#正文 ##第1章 为情敌妈妈献血 鹿晓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像今天这般落魄,被推倒在医院的地板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未婚夫冷嘲热讽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在鹿晓眼睛里打转。而鹿晓最好的朋友,高高在上地挽着她未婚夫的手,正眼都不给自己一个,心就像被千万根针在扎还要撕裂揉碎一般的痛。 “病历本?怎么,得什么脏病了鹿大小姐,像你这样的人,难道不是病死也活该吗,还来什么医院浪费人力物力?” 鹿晓死死攥着手里的病历本,咬着下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几分钟前,医生将这本病历本交到她手里。 “鹿女士,检查结果显示您的脑后一块两公分左右大小的肿瘤,压迫到了神经,所以导致您最近的头疼头晕症状,并且我们发现,这块肿瘤已经开始逐渐恶化,医院这边还是建议您尽早劝住院接受治疗的。” 出了医生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这个消息的鹿晓,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项景浩和瞿溏,看着浓情意切的两人,尽管这样的场面这段时间在家中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还是让鹿晓心里很不是滋味。 鹿晓想躲到一边不理会他们两个,却被项景浩拉住推倒在地,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医院走道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一会儿周围路过的人都围观了上来,他们根据项景浩的只言片语,开始对倒在地上的鹿晓指指点点。 “你就不觉得丢人吗?还出来这里碍什么眼!” 项景浩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突然,一个医生走了过来叫住了瞿溏。 “瞿女士,你的母亲刚刚突然爆发了术后大出血,急需输血。” 瞿溏听到医生这么说,满脸担忧:“那就去输血啊!” “您母亲的血型比较稀有,目前医院血库里没有这种血源,想问一下家属里面有没有能献血的。” 瞿溏的血型跟母亲的并不符合,情急之下眼泪止不住地开始从眼眶中涌了出来。突然,瞿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项景浩:“晓晓的血型跟我妈一样!” 项景浩冷戾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鹿晓,冷冷地对医生说:“她可以。” 然后便喊来了身后的保镖,将鹿晓从地上拖了起来。. “放开我!我不能献血!” 没有人理会鹿晓的挣扎,直接将她带进了献血室。 “我母亲需要多少血?” “至少800cc,这一个人肯定不够的。”医生回答道。 项景浩看着还在挣扎的鹿晓,想起之前的种种事情,愤怒的情绪突然就上来了。 “抽她800cc。” 医生有点为难,在瞿溏的再三央求下,只好让护士动手。 看着抽血针一点一点地抽走血液,鹿晓的四肢逐渐变得冰凉起来。眼看着她几乎快要昏死过去,护士见情况不对,塞了瓶葡萄糖口服液在她的嘴里,鹿晓这才算缓过神来。 ##第2章 献血晕倒 鹿晓艰难地拖着虚弱的身子从献血室走出来,又看到了项景浩和瞿溏,你说可笑不可笑,未婚夫跟闺蜜勾搭在一起,陪闺蜜来医院看她的母亲,而自己这个正室却被凶狠地推进了献血室一次抽了800cc的血,没有一人心疼。 卫生间镜子里的鹿晓脸色蜡黄,嘴唇煞白,一双大眼睛在枯瘦的脸上显得特别的突兀,腿已经软得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力,只能时不时用手撑着洗手台。 意识越来越迷糊的鹿晓接了两捧冷水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这样的做法好像没有丝毫的用处,眼皮还是越来越重,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最后一头栽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在磕眼的那一瞬间,鹿晓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项景浩的身影。 可是项景浩怎么可能来救自己呢,鹿晓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是可笑,她扯了扯嘴角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晦气的东西。” 项景浩见鹿晓颤颤巍巍地进了洗手间,便跟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她有气无力地往下倒,原本想伸手接住,可是鹿晓脸上那一抹极其讽刺笑的笑容让他止住了动作,暗暗地骂了一句就退出了洗手间。 正值盛夏,医院的冷气开得很足,也不知过了多久,鹿晓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打了个冷颤,四下望了一眼,的确没有项景浩的身影。 她恍惚想起自己还要拿药,鹿晓也没有多想,蹒跚着走出了卫生间,却看门口看到了放了一块儿施工勿扰的牌子。她突然反应过来,难怪自己昏倒这么久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自己一把。 原来自己之前看到的项景浩不是错觉。 呵,那个人是多恨自己啊,这种时候了,也不肯放过自己。 他不仅自己不愿意帮自己,还要断了别人帮自己的机会,真的是个狠人啊! 鹿晓了一声,翻了翻随身的包,还好病例跟取药单还在。 鹿晓走出医院,在旁边的便利店随手买了两个小玻璃瓶,将药丸装进去。顺便给自己吃了两颗,现在还是不要让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比较好吧。 喉咙里苦涩的味道久久没有消散,鹿晓拿起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冰得喉咙都快失去知觉了才停下。 这时鹿晓的手机叮叮叮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项景浩,鹿晓倒吸一口凉气,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来了电话。 “鹿晓!你打算在外边待到什么时候?还不给我死回来。” “景浩,我刚从医院出...” 项景浩没有给鹿晓解释的机会:“我不想知道你在哪里,我让你马上给我回来。” 他老是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要求着鹿晓,鹿晓虽然无奈,但是她又不愿意离开项景浩。所以每次她总会答应项景浩很多不可以理欲的要求。 鹿晓飞快地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拦了辆车回了项家。 一进家门,隔了老远就听到瞿溏撒娇的声音,鹿晓眉头一皱,这准没什么好事。 鹿晓轻手轻脚地打开别墅大门,果然,瞿溏此刻正坐在项景浩的腿上扭捏作态,手里拿着一盘水果正在一个一个往项景浩嘴里塞。 “晓晓回来了呀,热坏了吧。快进来吃点水果。” 瞿溏故作关怀地说着,从项景浩身上站了起来。 ##第3章 生病采莲 项景浩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鹿晓,站起身来搂住了瞿溏的腰。 “你不是想吃藕丁吗,正好咱家院子里种了一池子荷花,鹿晓闲着也是闲着,去挖点藕晚上做菜吃吧。” 鹿晓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看着项景浩,庭院的池塘是她曾经亲手种下的观赏莲,怎么可能会有莲藕! “愣着干什么?叫你去你就去!”项景浩指着门外。 边上的仆人看到瞿溏使的眼色,立刻机灵地点了点头,随后赶忙将工具递到了鹿晓的手里,推推搡搡地将她推出了房间。 眼看着临近午后,外面的太阳变得异常刺眼毒辣,站在水里的鹿晓觉得自己仿佛进了一个烤箱,所有的热气都四面八方地向她涌过来。 摸索了两个时辰,都没有看到一根藕。 早上抽的血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仍在这大太阳底下暴晒,鹿晓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若不是岸上仆人将她拉上来,她这条小命,可能就这么倒在池塘里一命呜呼了。 而此时的项景浩正在冷气充足的客厅里陪着瞿溏玩闹, 从窗户里看到被两个仆人拖上岸的鹿晓,眉头一皱。 “晦气的东西,死了多好,还拉她上来做什么。” 管家对项景浩的意思心领神会,到外面让那两个仆人将鹿晓丢进了阁楼的仓库。 鹿晓半眯着眼,再无力气爬起来,只能蜷缩着躺在仓库地板上,暴晒过后的身体突然变得全身冰冷。 加上仓库里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东西,在三四十度的夏日里,鹿晓却浑身冰凉仿佛坠落进了冰窖一般,一连几日,来送饭人看见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生怕她传染什么不干净的病给自己一般,将饭丢下之后,躲也似的离开了。 仓库里的时间过得很慢,鹿晓强撑着精神,甚至数着角落里的蚂蚁来让自己意识稍微清醒点,起初她还能爬到门口吃上两口饭,可是没几天她最后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睁着眼睛,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最终昏死了过去。 鹿晓晕倒以后,仆人看她一副快要断气了的样子,生怕她真的死了,赶忙去通报了项景浩。 看到脸色惨白还冒着虚寒的鹿晓,项景浩心里竟然小小地波动了一下,这还是以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温声笑语的鹿晓吗? 项景浩突然之间没来由的心烦意乱起来。随后他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别让鹿晓这个贱人死在房间里。 随后,心情有些郁闷的走出了房门。 等到再次醒来,鹿晓看着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住着的房间里,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项景浩父母那件事还没有发生,他们正一心期待着不久以后的婚礼。 可是这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呢? 眼前一脸尖酸的瞿溏就是最好的证明。 瞿溏没有给鹿晓任何反应时间,一看到她睁眼就开始自己出神入化的表演。 “您在这儿装什么可怜呢?你以为你这样装装昏倒什么的,项景浩就会原谅你吗?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就别做梦了吧。” “项家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我如今已经怀上景浩的孩子了,项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你就不要奢望了!” ##第4章 一出好戏 瞿溏站在床边,满脸得意地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这一个动作深深的刺痛着鹿晓的双目,一个三儿怀了孩子都能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地耀武扬威,而自己呢,却只能被这样无情地羞辱,真的是可悲啊。 鹿晓从床上撑起身,眼里一团怒气渐渐凝聚起来。 “瞿溏你不要太嚣张,你做的这些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败露的。” 看着床上病怏怏的鹿晓,瞿溏突然笑得脸上开了花儿,慢慢地附到鹿晓的耳边“那就要看那你陆大小姐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了。” 鹿晓将头扭在一边,不想再看到瞿溏那张让人讨厌的嘴脸,也不想继续理会瞿溏那些讽刺自己的言语。 可是瞿溏又怎么会让鹿晓就这么安心舒服地躺着呢? 她拿起刚刚带来的保温桶缓缓地将盖子拧开,阴测测地笑了两声。 然后从容不迫地将汤水倒在床上和自己身上:“鹿晓,你玩不过我的。” 随后将保温桶一丢,坐在地上大声地喊叫起来: “鹿晓!我好心来给你送汤!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眼泪打湿了她精致的妆容,那可怜的样子,如果不是鹿晓刚刚亲眼看到了她那一系列操作,恐怕也要好好心疼她一番的。 “你又想做什么?”鹿晓不解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演着独角戏的某人,恨不得此刻就伸手将此人挫骨扬灰。 瞿溏没空理会鹿晓的质问,自顾自地用手弄乱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摆。 很快,房间外面的项景浩闻声赶来,满脸惊慌,看着满目狼藉的房间和坐在地上抽泣不止的瞿溏,顿时明白了什么,怒气冲冲地抓住鹿晓还在打着吊瓶的右手,巨大的力气好像一瞬间就要把她抓碎一般,眼里的怒意看得鹿晓浑身不舒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生吞活剥了。 “鹿晓!你又在做什么好事!” 鹿晓看了看地上还在哭个不停的瞿溏,心里一阵恶心。 “景浩,不是你看到这样的,我没有!” “难道你先告诉我是瞿溏自己倒在地上然后嫁祸给你的吗?鹿晓,你以为你的这些鬼话我还会相信吗?” 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在瞿溏声泪俱下地控诉面前,弱得就像是一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野草。在瞿溏的脚底板下被肆意地踩踏摩擦,没有一点可信度。 “我知道,晓晓你不希望我怀上景浩的孩子,可是我也是真心爱着景浩的,我不想打掉他,晓晓我求求你了,不要对他下手可以吗?” 瞿溏一点都不愿意放过鹿晓,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鹿晓和项景浩之间的恩怨纠葛。因此,她只要稍稍施展一点点自己精湛的演技,就可以让眼前的两人,被彼此的怒火烧灼得干干净净。 项景浩听了这话,心里更像是被钢针扎了一般,抄起床头装满热水的玻璃杯,径直朝着鹿晓的脸上泼了过去。 霎时间,她白皙的手臂上,顿时就被滚烫的水烫得红白一片,火辣辣的疼。 项景浩丝毫不顾鹿晓地挣扎喊叫,愣是把水壶里的水全部倒了个干净才停手。 “我劝你以后收着点性子安安分分的给我在家里待着!不然下一次,我断然不会让轻轻松松的结束这件事情。” 随后,项景浩扶起还在地上抹眼泪的瞿溏,走出了房门,留给鹿晓一个决绝的背影。 鹿晓根本没有时间为项景浩这些伤人的话语而难过悲伤,被烫伤的半个身子,疼得要命,每动一下,皮肤都像是要扯开一般的疼痛。 ##第5章 当道 项景浩走了以后,没有人再理会鹿晓,她只好拔掉手上的吊针强忍着肩上的疼痛,在屋子里找了些碘酒倒在烫伤的地方,又翻出来之前医生开得药,放在手上干吞了下去。粗糙的药片停在嗓子眼怎么也下不去,堵得鹿晓差点窒息,慌忙跑到卫生间喝了两口自来水,才将不适感压了下去。 烫伤的地方没有用药导致她有点感染发烧,加上在仓库的几日里没有吃药,她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做什么都迷迷糊糊的,碰到枕头就睡了,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直到瞿溏带着仆人推门进来,那满脸刻薄的女仆将手里端着的,一盆还浮着冰块的水尽数倒在床上将她浇醒,惊得鹿晓一咕噜地扯着被子躲到了床角。 “鹿晓,我们项家可不养吃白饭的闲人,快给我起来!” 没等鹿晓从凉意中缓过神来,一边的仆人就已经伸手将被子掀开。粗鲁的把她拉下了床,穿着睡衣,鞋子都还没来得及套上的鹿晓,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被拖出了房门。 仆人将鹿晓带到别墅顶层,一把将其推倒在地上。 鹿晓站不稳,一屁股坐到了一堆黏腻腥臭的鸟粪上面,仆人见状满脸嫌弃的捂住了口鼻,装模作样地把手里的清洁工具丢给她。 “夫人命令,你今日必须把楼上的鸟粪清理干净,不然后果你明白的。” 鹿晓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又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小心翼翼地贴着屋檐,拿铲子字铲着那些好似从来没有清理过得鸟粪,臭得鹿晓在原地干呕了好一会儿。 这本来是养了好些年的鸽子,以前也从来不需要清理,瞿溏在折磨人这方面还真的是天赋异禀。 楼上太阳还是那么大,身上的水没多久便被晒干,烤得烫伤的肩膀奇痒难忍,没穿鞋的脚也被地板烫得生疼,连空气也好像起了火一样。几个小时过去,楼上才算收拾干净,鹿晓好不容易下楼刚换上干净衣裳,就被瞿溏的人抓住狠狠地在烫伤的位置掐了两下。 那好不容易结出来的痂硬,生生地被掐破了皮。 “叫你清理个鸟粪都做不好,真不知道夫人留你是干嘛吃的!” 因为下楼时脚上的鸟粪粘在了楼下的地上,弄脏了女仆们刚刚擦干净的地板,瞿溏知道后,又使唤她去冰库清点食材。 路上听拥人谈话才明白过来,项景浩这段时间因为一个案子去国外出差去了,暂时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现在家中只有瞿溏一个人,难怪会对自己这么百般折磨。 冰库里,鹿晓蹲在地上饿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半天,中午根本没人留饭给她,她本想寻点儿吃的。可还没找到就被人拎了过来。 让鹿晓更加绝望的是,自己才进去没多久,冰库的门就被人从外面重重的关上了。 那之后两个小时,鹿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冰窟的冷气卷着白雾冷冷地拍打在鹿晓的脸上。她怎么喊都不见有人给自己开门,也是啊,冰库隔音效果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听见呢。 更何况,那些人早就恨不得她死呢! 就在鹿晓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个雪人的时候,瞿溏让人从外面将门打开了,后面跟着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的护士。 ##第6章 再被抽血 “把她拉出来。” 边上的仆人听了,满脸谄媚地对着鹿晓笑了笑,然后冷着脸一人一边将蹲在地上冻得浑身僵硬的鹿晓,像小鸡仔似的拎了出来。 “晓晓,我母亲快不行了,你救救她好吗,只有你的血能救她了。”瞿溏满脸阴狠假惺惺的说着乞求的话。 说完,旁边的护士将鹿晓一把按在了椅子上,不由分说地拿起酒精棉往鹿晓身上涂。 “你干什么,别碰我!” 鹿晓猛地站起身来,撞开了面前的护士,却被两个仆人拉了回来,重新按在了凳子上。 这一次鹿晓怎么使劲都动不了半分。眼看着针管刺进了手臂,血一点一点的进到了罐子里,鹿晓本来就冰冷的身子变得颤抖起来,眼皮也越来越重,还没等护士拔针管,鹿晓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瞿溏有些恼火的踢了一脚地上一动不动的鹿晓。 “别装了,项景浩也不在这你装什么装,才抽了1000cc就晕了,谁信啊?” 见鹿晓没反应,瞿溏只好作罢,让护士将东西收拾好东西赶快离开。一边的仆人也很心领神会,纷纷当作没见过这个两个护士一般。 瞿溏喊来了医生,给鹿晓带回了房间后,又注射了一些亢奋精神的药物。还让人每天灌大量的进补的药材给她。鹿晓虽然没用多久便转醒过来,脸上虽然倦意全无,但是肉眼可见,相比之前她憔悴了太多太多。 “瞿溏!你不要太过分!” 醒来后的鹿晓冲进了瞿溏的房间,她觉得自己继续这么懦弱下去,根本撑不到项景浩对自己回心转意的时候。 她到的时候,瞿溏正慵懒的坐在沙发里,伸着手让跪在面前的仆人修剪指甲。看到鹿晓过来,轻轻的抿了一口桌上的红茶。 “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过分了又如何?你打算杀了我吗?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还是有那个能力嗯?还有,鹿晓我劝你最好不要忘记了,你的父母现在人还在国外,我听说啊,那边可是时常会有暴乱什么的,啧啧啧!” 瞿溏的眼神恶狠狠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异常的难听,鹿晓最终还是没能争辩成功,只好讪讪的回到自己房间。 不知道是药效过了还是怎么,刚回房间,鹿晓就觉得全身酸软,眼睛都睁不开,碰到床就睡了过去。 “你倒是在家里住的足够安逸啊!” 鹿晓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总之自己是最后是被项景浩吵醒的。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鹿晓的床边,满脸的阴煞之气,相当不爽的踢了两下床板催促着鹿晓起床。 “鹿晓你哪来的脸面在项家这么安逸的睡大觉啊?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你知不知道你犯下的错,就算死一百次你也赎不清!” 又是那件事,项景浩总是喜欢在自己的面前反复的提起那件事情。 鹿晓无数次的想要解释给她,他父母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瞿溏。可是每当她有一点点这样的苗头,瞿溏都会用鹿晓父母的命威胁着她。 所以,她只能夹在误会中,日复一日。 当夜,项景浩邀请了几个生意上的合作商来家里谈话,喊了鹿晓去端茶递水。鹿晓端着茶点从厨房出来看到那几个人,这哪里是什么合作伙伴。 明明都是她父亲之前,商场上的对手,项景浩把这些人叫到家里,无疑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鹿晓的眉头皱到了一团,硬着头皮上前倒着茶。 “哟,这个不是鹿小姐吗,怎么鹿总出国没带上您呢?” 一个油腻的男人见到如此落魄的鹿晓,忍不住的嘲讽了几句。 “项总宽厚,不计前嫌将鹿小姐留在府上当个佣人,鹿小姐可还适应?” 另一个人也一脸奸笑的附和着,一时间,厅里的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第7章 满足你的好奇心 “项总,这咖啡着实是不错,不过要是能看见,鹿大小姐能够穿上女仆装,给我们泡上一杯英伦红茶,那感觉想想都令人神往啊!” 油腻男人笑得满脸的肥肉都腻在了一起,随着笑声一下一下的抖动着。 项景浩轻声一笑,“王总想看?”说罢,项景浩给边上候着的仆人递了个眼神,仆人立马明白了什么似得将鹿晓带了下去。 “项总这是?”油腻的王总搓搓手,脑中不断的回忆着刚才鹿晓纤细撩人的腰肢。 “王总既然想看,那自然要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多时,鹿晓穿着一身黑白色的低领女仆装,搭配着那到大腿跟儿的剪裁,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材,在众人的眼里展露得淋漓尽致,她使劲的低着头,感觉羞耻到了极点。 “还不快去给王总倒酒。”项景浩给阴狠的看了一眼鹿晓,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鹿晓咬了咬自己嘴唇,乞求似的看了好几眼项景浩。然而那个男人回敬她的却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厌烦。 没办法,鹿晓只好缓缓的踱步到那些人中间,一杯一杯的倒酒,在那些人色眯眯黏腻腻的目光里,又要不停伸手的护着自己不走光,又要提防那些假装不经意间伸出来的咸猪手,左躲又跑的,十分窘迫。 这些项景浩自始至终都用一副戏谑的眼神看着,不说话,也不阻止,像是在看一场马斯团表演似得,直到油腻男叫住了鹿晓。 “鹿小姐,这酒要不你也来点?” 说话间,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鹿晓的手臂。 “麻烦你放手!” “跟了我你又不会吃亏,难道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当下人?” 那人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快贴到了鹿晓身上,一只手放在了鹿晓的腰上上,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鹿晓大惊,伸手想要推开,那人却跟门板似得一动不动。 “老王,你这不行啊,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周围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哈哈大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角落坐着的项景浩眼神中暗暗生出燎原之势的怒火。这样的画面不是自己一直都想要看到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般烦闷。 是因为看不得那个女人被那些人这样对待吗? 不,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女人而发怒,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贱,折了自己的面子。 对,一定是这个样子。 鹿晓实在是没有办法,油腻男的手在她腰间一路往下,突然,鹿晓将手里的酒盏摔在了那人的身上,里面的酒尽数倒出,打湿了男人的衬衫和裤子。 “哈哈哈哈老王你这也太弱了。” “鹿小姐性子刚烈,我喜欢!不如跟我走!” “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让我们很怀疑你的能力啊王总。” 周围人的讥笑声,让那个王总觉得自己折了面子,红着眼睛恼羞成怒,一巴掌直接把鹿晓拍倒在地上,留下脸上五个红彤彤的的手指印和一抹缓缓流下的血迹。 周围顿时安静得出奇,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严重了,敢在项景浩家里动手打人,这老王怕是要完了。然而当事人王总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点恐惧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得意的朝着项景浩点了点头。 似乎像是在寻求赞扬,你看我帮您教训了你的仇人! ##第8章 有多远滚多远 项景浩攥着拳头,牙咬的咯咯响。 “杵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还不快滚!” 他的声音很大,鹿晓听得出来怒意也很重,想都没有多想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走了。 那个油腻男人还在背后咋咋呼呼的骂着。 “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我面前动手!” “今天要不是看在你项总的面子上,我非……” 没等男人说完,项景浩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将那个男人直直的从沙发,踹到了地上。 那个王总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而项景浩如同一个魔神一般,拿起茶几上的一壶热水,揭开盖子全部倒在那个那个男人身上。 周围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才是那个传说中阴狠凌厉的项大总裁的真实面目。 “鹿晓现在就算是一块垃圾,那也是我项景浩的垃圾,你是哪里来的杂碎,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项景浩滔天的怒火说来就来,在场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那男人拖着肥胖的身躯,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一连对着项景浩鞠好几个躬,随后连滚带爬的从项府跑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都称事离开,这个项景浩果然跟传说中一样性情暴戾,捉摸不透,恐怕这次突然喊他们过来也是别有用心的。 众人走后,项景浩一人坐在大厅里,手在太阳穴上揉着,想起刚刚的事情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叫这些人来不就是为了羞辱鹿晓的吗?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些人龌龊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还有她委屈的样子,自己的心会这么的痛。 项景浩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于是他又开了两大瓶为XO人头马,把自己灌了个半醉。 不知不觉中,项景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了鹿晓的门前。他一进门看到睡得正想的鹿晓,心里顿时混乱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样烦躁的感觉,不喜欢自己对杀父杀母的仇人产生这样怜悯的感觉。他忍不住伸手一把死死的掐住鹿晓的脖子。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便犹豫了。 最后,项景浩情难自已的扑在鹿晓身上,亲吻着熟睡的她。 “项景浩!你干嘛!放开我!” 鹿晓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在自己身上作奸犯科的项景浩,说不出到底是恐惧还是期待。她伸手推开醉醺醺的项景浩,躲到床角上拿被子捂住刚刚被撕扯开的睡衣,眼角的眼泪呼之欲出,惹得项景浩更是口干舌燥,一把捉住鹿晓的脚踝将她拖了出来,压在身下。 “你在下面那个样子不就是要勾引那些男人吗,怎么,他们可以我就不行?” “刚才勾引人的时候,不是挺会的吗?怎么现在就表现得这般生硬!还是说你这狐媚劲儿只对外面的人使得出来?” 语毕,项景浩不由分说的摸上了鹿晓的腰,将她本来就凌乱的睡衣全部扯走,头埋在脖颈间闻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味。 “项景浩我没有!” “既然你这么想要,我来给你便是!在那些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项景浩自顾的谩骂着鹿晓。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底对鹿晓的那份感情,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又不原地停下。鹿晓在项景浩的一轮又一轮攻势下,最终放弃了抵抗。 麻木的躺在床上,被迫承受这个男人施加给他的所有怒火。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鹿晓的眼角不禁留下一抹泪痕。如果当初那天,自己没有缠着项景浩,或许他就不会错过见父母的最后一面,那是不是现在的他,就不会这样的恨自己。 一夜过后,项景浩起身将还在睡梦中的鹿晓一脚踢开,自顾自的下床穿着衣服。看到鹿晓裸露在被子外的身体,又轻轻的骂了句“只会勾引人的贱东西!” 然后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第9章 心烦意乱 鹿晓醒来后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项景浩的身影,心里竟有些失落。 她裹着浴巾走到阳台上目送楼下银色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鹿晓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头靠在白灰色的墙上,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的坐在哪里,想着昨夜里的温存。 项景浩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里深邃的黑色看不见底,车子在路上急速的行驶着,旁人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开去哪里,或者说项景浩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唐,明明那么痛恨着鹿晓,她应该是自己的仇人,明明看到她被羞辱应该是开心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两种奇怪的感情在项景浩心中交织混合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鹿晓,明明恨之入骨又不忍心下狠手。 想得入了神,竟然没有看清前面的小货车。为了避免撞上去,项景浩猛打了一把方向盘,最后刹车刺啦的一声,惊住了路边所有人,看着满脸不悦,盛气凌人的项景浩从车上走下来,货车司机的摇杆突然弯了下去,唯唯诺诺的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这幅软弱的样子像极了在自己面前的鹿晓,项景浩怒气更甚,用尽了力气将车门摔上,然后掏出手机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迎宾路口,过来处理一下,追尾。” 助理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项景浩顿了顿,又开口:“给我收拾一下,我这几天住公司。” “阿?” 听筒里传来助理满带疑惑的声音,老板这是闹哪出啊,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等他回去呢,他竟然要住公司? 还没等他将疑惑说出口,那边的项景浩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助理只好无奈的摇头笑笑,按他的吩咐让人将项景浩办公司的休息间整理出来,又开车去迎宾路口,看到满脸不耐烦的站在路边看着一群人叽叽咋咋的项景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项总,这边交给我吧。” 项景浩接过助理手中的钥匙,开着车子回了公司,心想着,这段时间还是冷静一点吧。 项府这边,瞿溏一大早就在房子里四处找项景浩,不知道哪个下人在拐角处嘀嘀咕咕的跟人八卦项景浩昨晚留宿在鹿晓房间的事情。让瞿溏一下子慌了神。 项景浩本来就喜欢鹿晓,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用了计谋,让两人之间生了嫌隙,如何能变成如今这一副鬼样子。 如果项景浩对鹿晓的恨意不那么明显,就意味着过不多时,这两人就会重归于好。那么到时候,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瞿溏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带着几个女佣浩浩荡荡的闯进了鹿晓在阁楼上的房间。 彼时,鹿晓还披着浴巾坐在阳台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房间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很大, 惊醒了鹿晓,她从阳台上站起来走回房间,而正好进门的瞿溏打眼儿,便看到了鹿晓脖颈间,项景浩昨夜疯狂留下的“证据”,心中的愤怒突然间涌了上来。 她绝不能让自己因为这个我失去了项景浩。 她冷历的冲身边的女佣使了个眼神,那两个人便心领神会的上前抓住了鹿晓的肩膀和手,将她连拖带拉的拽到了瞿溏脚下。 ##第10章 很难怀孕 “没想到啊,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勾引景浩,难道你以为这样景浩就会放过你怜惜你吗?” 瞿溏直直的站着,头也没低一下,生怕弄脏了自己一般站在门口捂着鼻。 “瞿溏!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开你?鹿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我上来你这肮脏地方,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么两句话吗?” 瞿溏话音刚落,身后一个女佣拿着一把药片和一碗刺鼻的中药走了进来,二话不说钳住了鹿晓的下巴,粗糙的手抓得鹿晓的骨头都觉得疼,怎么挣都挣不脱。 女佣将手里的药丸和中药全部灌进了鹿晓的嘴里,掰着她的头让她吞了下去,中药奇怪的苦涩味道刺激着鹿晓的喉咙和鼻腔,女佣一松手她便撑在地上干呕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本来就虚弱的鹿晓无法招架,吐了几分钟后昏死了过去。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鹿晓,瞿溏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这么多的避子汤灌下去,我就不信这个贱人还能怀上项景浩的孩子。 瞿溏害人的时候,心思是相当的缜密。 若是因为鹿晓坏了自己的好事,那就真的是罪过了,瞿溏吩咐女佣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她的情况,然后回了自己房间抱着玩偶看起了电视剧,心情无比的畅快。 鹿晓在地上昏睡了一小会儿,被剧烈的腹痛疼醒。她感觉有个啄木鸟在她的下腹部四处乱钻,想要冲出来一般。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换掉身上汗湿的浴巾,刚出房间门的一瞬间,感觉身下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越来越多。低头一看赤红的一滩血顺着腿往下淌到了地摊上,来不及惊呼,一头栽倒在地上,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路过的佣人看着快要变成血人的鹿晓,吓得连滚带爬的撞开了瞿溏的房门。 还没等瞿溏做什么,怕出什么意外的管家趁她没注意,喊了救护车将鹿晓带去了医院,算是救了鹿晓一命。 等到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睁着眼睛思考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恰好听到门口瞿溏说话的声音。 “不过是一些避孕药,跟要了她半条命似得?真不知道她想装到什么时候。” “小姐,她这样不也挺好的,她可是再难怀上孕了,到时候……” 女佣话没说完就闭嘴了。 随后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窗外,语气略微有些着急的样子,鹿晓只觉得声音好熟悉,那会是谁?景浩? 瞿溏喊他景浩,是了,那是项景浩,是承诺要守护自己一生的未婚夫啊。虽然后来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深爱着他的。 鹿晓有些愕然,刚刚怎么会突然记不起他是谁? 病房外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鹿晓没有力气起床打断他们,只能躺在床上听着。 “景浩,你终于来了,晓晓她……” 瞿溏装作犹豫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将她编好的谎话说出口,面不红耳不赤,脸皮真是厚到没边了。 “昨日你走后,晓晓出门拿了好多避孕药,一个劲的灌自己,我们劝都劝不住,还说什么不想怀上你的孩子,不想跟你之间有任何牵绊之类的话...” ##第11章 财产转移 鹿晓再怎么迷糊也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瞿溏说的这句话,但是又没有力气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项景浩脸色慢慢的阴沉了下去。 “她这是吃了太多避孕药导致的子宫大出血,医生说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景浩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在这里守着的。” “担心她?那样的贱人让她死了都不为过!” 说着项景浩一把推开了病房门,径直走到鹿晓面前,看着鹿晓面无表情的躺在哪里,脸色惨白,双目无神。 “怎么,现在没力气勾引人了?躺在这给谁看呢?” 鹿晓记不得项景浩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全是一些辱骂之词。而项景浩暴跳如雷的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带着瞿溏走了出去,之后的一段时间再也没有出现。 医院里也算清净,倒是让鹿晓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时间,身上的上养得七七八八的好了大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记忆越来越迷糊,刚刚做的事情转眼就能忘记,甚至记不起每天都来跟自己唠嗑的小护士的脸,有时候还会恍惚到忘记病房,忘记自己名字。 医生说这是她这次避孕药的后遗症,受损的神智或许永远没法修复。 忆起这段时间忘记的东西,鹿晓越想越是后怕,她本能的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她喜欢项景浩,拼了命的那种喜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人对自己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自己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处理,所以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里,鹿晓偷偷的跑出了医院。 父母放下生意出国以前将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到了她的名下,她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但是事到如今,鹿晓不想看着父母辛苦经营的公司最后被拍卖掉。 项景浩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当年是市最年轻的企业家,将公司交给他打理总归是不会错的。 鹿晓这样想着,找到了当年父亲相熟的律师,一起去了公证处。 “叶叔叔,我想立份遗嘱。” 没有等叶律师说什么,鹿晓接着拿出了自己的病例交到他手中。 “我想将我名下所有财产的继承权全部给项景浩。另外,还请叶叔叔版本我保守这个秘密。” 律师见鹿晓眼神决绝,便答应了她,将遗嘱立好。 眼前的鹿晓满脸的淡然却眼神决绝,让人没法拒绝。律师不禁感叹,眼前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满脸天真的小女孩了。 临走前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鹿晓的肩膀。 “晓晓,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叔叔。” 鹿晓目送着叶律师离开,不由得鼻尖一酸,父母离开后,这是第一个关心自己过得好不好的人。 然而一切都被项景浩派出去顶着鹿晓的眼线看在眼里,他约了项景浩见面,将看到的全部告诉了项景浩,并且认定,鹿晓这是在转移两人的婚内财产。 项景浩什么也没说,暗暗的攥紧了拳头,眼里表现得风轻云淡,仿佛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完全凌乱了。这女人竟然想要离开自己! 从避孕药开始,这个女人嘴上说着爱自己,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留下。现在竟然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自己! 真是痴心妄想! ##第12章 景浩之痛 鹿晓办完所有东西回到医院之后,草草的收拾了东西,便会项家去了。 她没多少日子了,即便项景浩这般的恨自己,她依旧想要死气白赖的呆在他的身边。 自己还真是贱啊,都这样了,还没有下限的喜欢着她。 “景浩……” 后面的“我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项景浩便像一个魔神一般,突然起身拉着鹿晓出了门,一把将她推进了车里。 他身上有很重的烟酒味,看那样子是在那等了许久,鹿晓不知道项景浩这是怎么了,他满脸的暴戾,任谁看了一时间都会觉得害怕极了。 车子穿过了闹市区,一路到了郊区的公墓,鹿晓突然明白项景浩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因为瞿塘告诉自己要给项景浩准备一个惊喜,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拦住项景浩。 鹿晓照做了,可是没有想到就是那一天,她的阻拦导致项景浩错过了和父母的最后一面。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们两人之间,便出现了一条难以缝补的裂痕。 项景浩粗暴的把鹿晓从车里拖出来,推倒在父母的墓碑前。 “鹿晓,你这幅柔弱样子做给谁看的?” 项景浩看着地上的鹿晓捧着刚刚摔倒擦伤的手指,本该心疼的,但是现在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刺眼。捏着他的肩膀狠狠的按在墓碑上,眼神像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割着鹿晓。 “你给我好好回忆回忆,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鹿晓头抵在墓碑上,抬眼看着眼前项景浩冷峻的脸,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分明,眉头皱在一起,想是愤怒到了极点。 “你知道你有多对不起我,对不起项家?这罪还没有赎清呢就想着离开,你鹿大小姐可真是绝情啊。” 鹿晓一言不发,直直的盯着项景浩的眼睛。 项景浩最受不了她这么不说话满脸倔强的样子,另一只手掐住了鹿晓的脖子,手指根根用力,一时间让鹿晓喘不过气来。 鹿晓本能的张着嘴巴用手拍打项景浩的肩膀。可那双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警告你,不要痴心妄想逃跑,否则,我保证你父母看见不到第二天早上的的太阳!” 鹿晓还在挣扎着,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项景浩的手上,风一吹,冰冰凉凉的。还是那副恶狠狠的样子,鹿晓挣扎的力气变小了很多,眼里已经看不清项景浩的脸,奄奄一息的样子。 就在鹿晓觉得快要与世长辞了的时候,项景浩的手机想了,打断了他持续用力的手。来电显示是瞿溏,项景浩松开鹿晓的脖子,鹿晓狠狠的吸了两口空气,然后撑着地面猛烈的咳嗽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瞿溏焦急的声音,语无伦次,项景浩拿开手机将音量调小,再重新放到耳边。 “景浩,我母亲,我母亲快不行了,你来帮帮我景浩。” ##第13章 试药 项景浩看了看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的鹿晓,心情突然有点复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重新又丢回了车里。 刚到医院就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瞿溏,坐在急救病房外的凳子上,头发有些乱,也没有化妆,很是可怜。 见项景浩走了过来,瞿溏站起来瘪着嘴扑到了项景浩身上。 “景浩,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母亲出事。” 项景浩扶住瞿溏,将她重新按回了椅子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眼睛看着病房里面。 “现在怎么样了。” 瞿溏哭了一会儿,然后擦了擦眼泪,眼神小小的忘了一眼项景浩身后的鹿晓。有些犹豫,低着头张了半天嘴才开始说。 “医生说现在只能暂时稳定,如果再发病就...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然后抬起头看着项景浩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再说话。 “有话直说。” “医生说有一种特效药兴许可能救母亲。只是目前这种药物还没有正式经过临床实验,必须有人试药才行。因为这种药物会对身体有一定的损害,所以一直没能找到愿意活体实验的人。医院现在也不敢直接用在虚弱的病人身上。” 瞿溏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鹿晓。趁着项景浩没注意,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满是挑衅,满是得意。 “当初项伯伯出车祸之后,就是需要这种特效药的,当时我想去试药,反正那时候我身体好不怕什么副作用,只是当时...晓晓一直拦着我不允许我去,才最后导致了项伯伯抢救无效去世。” 原来自己父母当初死亡的真相竟然是这个?项景浩原本还一直纳闷,为什么鹿晓当初要一直拦着自己不让他去见父母。 原来她不让自己见到自己父母的最后一面,根本就是因为她就是杀人凶手。 好啊,真好! 项景浩满眼杀气的看着鹿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是,我没有,景浩,你要相信我?”鹿晓使劲的摇头否认。事实根本不想瞿溏所说的那样。 鹿晓无辜的看向瞿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然而瞿溏又哪里会帮她解释,不过时更加阴煞的说到:“今天我本来也是想着自己试药,为母亲做这些我也是愿意的,只是做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现在身体不能试药,是在没有办法了才打电话给你,想着景浩你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瞿溏的话刺激着项景浩,父母的死本来就是项景浩心中的一根刺。都不需要过多的添油加醋,都能轻而易举的撩起燎原的野火。 “你不是,你没有?好呀,那你就去试药,来证明你的善良好了!” “不要,景浩,我不可以!” “你可以的。” 一边的瞿溏听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朝早就等在一边的医务人员使了个眼色,那些带着口罩的人就上前按住了鹿晓,为避免挣扎,护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注射进了鹿晓的身体里。鹿晓只觉得手臂一痛,渐渐的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话也说不出口,任由着他们将自己拖进了病房中,绑在床上拖进了一片雪白的实验室里。 这全程项景浩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虽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那一刻鹿晓的心是真的跌入到了冰窟里。 ##第14章 还好你来了 在鹿晓进实验室的十天里,没有一天好好睡觉了的,药物注射以后十几个医生轮流着观察她,开始只是偶尔的有些腹痛,后来变成了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仿佛在被锤子敲打一般。她跟医生说,医生也只是拿起笔记录下来她的症状,再去重新调配药物的比例继续注射。那些医生称她为试验品一号。 完全失去人身自由以后的鹿晓整天的盯着明晃晃的实验室天花板看,努力去回想那些被渐渐遗忘的事物,起初还会试图跟医生说两句话,渐渐的面对医生们冷漠的眼神,她也选择了闭嘴。 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试验,鹿晓最后连开口说疼的力气都没有,这十天来没有吃一点东西,全靠注射营养液吊着,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绑在手上的扣子被护士解开了。 “鹿小姐,试验结束了,感谢您在医学上做出的牺牲。” 然后两个护士扶着她坐到轮椅上回了普通病房。 看着早已在等待着的项景浩,鹿晓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鹿晓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由着护工将她抬到床上,瞟了一眼边上的项景浩,他这个表情是在心疼吗?应该不会吧,他可是项景浩,怎么可能心疼“杀父仇人”鹿晓呢。 “先生,鹿小姐现在需要休息,麻烦去外面等候。” 项景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护士打断推出了病房。 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明显瘦了好几圈的鹿晓,心里仿佛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隐隐的有些疼痛感。 鹿晓睡了一觉,感觉身体好了大半,起身想要去医院楼下走走晒晒太阳,却提高到了门外瞿溏跟项景浩的声音。 “景浩,我怀孕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瞿溏的语气里满是开心,项景浩也是如此。 “孩子?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项景浩有些意外,但是也很开心,项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瞿溏依偎在项景浩的怀里,满脸的娇嗔,幻想着以后的孩字会是什么样子。 “那日,医生跟我说我怀孕了不能试药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选孩子还是母亲,还好你来了。” 鹿晓有些腿软,原来那天他说的身体不适合是因为这个!想得可真是好啊,让她来试药,保住自己的孩子。 “景浩,我想喝酸奶,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项景浩看着眼前的瞿溏,没有思考便答应了,刚走到拐角,想要回头看看瞿溏,却看到鹿晓从病房里走出来,颤抖着手指着瞿溏在说着什么,项景浩意识到不好,马上冲了过去护在瞿溏身前。 “枉我以前拿你当好朋友,瞿溏,你真恶心!” 看着鹿晓恶狠狠的眼神,项景浩伸手想要你将她推开,却没料到她身后就是楼梯口,再要伸手去拉已经拉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瘦弱的鹿晓像个娃娃一样摔到了一楼大堂的地板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第15章 旧同学 鹿晓躺在地上,血留了一地,侧着身子抱着痛得无法动弹的腿,周围的人一下就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一句一句说着。人群里,她好似看到了项景浩面带惊慌的走了过来,原以为可以等到他拨开人群过来将自己扶起来,或者带着护士过来送自己去病房,可是到最后,她昏昏沉沉闭上眼睛时,都没能等到。 这次摔倒,鹿晓的右腿摔断了,十天试药的后果除了加剧了脑瘤的恶化以外,还让她骨质疏松得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经不起任何的磕磕碰碰。 项景浩看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鹿晓,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吩咐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救活鹿晓,然后逃命似的离开了医院,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张,明明应该恨透了鹿晓,但是看到她掉下楼,躺在地上满脸痛苦,又那么心疼。 鹿晓住院半个月才勉强能够撑着拐杖在外走动,这段时间里项景浩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鹿晓更加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只能努力的做医院安排的康复训练,让自己的腿快些好起来。 终于到出院那天,鹿晓不愿再回项家,便搭车到了自己家控制了很久的房子里,看着已经门口已经被落叶堆满的小路,鹿晓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去了国外以后就联系不上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鹿晓?是鹿晓吗?” 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鹿晓回过头,看到一个高瘦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绀色中式外套,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全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鹿晓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半天,都没有想起这是谁,最近忘得东西越来越多了。 “怎么回事,这可才两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鹿晓摇摇头,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对眼前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的男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周洋跟鹿晓一直都是同班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两年前毕业时鹿晓选择了回家待嫁,而周洋考上了德国医药学院的研究生,两人才分别没有再见面。 “让你见笑了,连你都要这么提醒才能想的起来。” “鹿晓,你是不是这里长了一个瘤子?”周洋指了指头部。 “嗯。”鹿晓毫无避讳的点了点头。 “可你的样子,远比其他脑瘤患者看起来还要虚弱,你到底怎么了?” 周洋一抬眼看出了鹿晓眼底的疲惫和病态,绝不是只有脑瘤晚期这么简单,在周洋的一再追问下,鹿晓终于将之前试药和受伤那个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晓晓,你听我说,你只要配合治疗,现在这个情况在德国是有几率治愈的,你必须快点离开项景浩这个畜生,再拖下去恐怕就真的今年秋天都撑不过去了!” 鹿晓淡淡的笑了笑,还能有人这么替自己着想,还真的有点感动呢!只是,自己如今这个鬼样子,活多久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了吧! 就在这时,鹿晓的手机突然响了,点头想周洋表示歉意之后,拿起看是一个境外号码,鹿晓有些激动开心,这一定是父母打过来的。 ##第16章 离婚协议 看着鹿晓的笑容慢慢凝固最后呆呆的站在哪里,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流,周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 鹿晓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很快的回过神来擦干眼泪,冲周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怎么擦都没有用。 “晓晓,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妈在非洲出事了,大使馆让...让我去认尸。” 周洋心头一颤,之前只听说鹿家两位是提早退休去了国外,离开前也没来得及见一面,却没想到世事这样无常,那一别就成了永远。 项家离鹿晓老宅不算太远,送走周洋以后,她又搭车回了项家,想着所有的事情也都该做个了断了。 进门的时候鹿晓看到瞿溏在院子的凉亭里坐着,本来只是微微隆起的腹部被她故意挺起,像谁不知道她怀孕了似得。鹿晓不想理会,手里攥着那份刚拟好的离婚协议,她只想尽快跟项景浩做个了断。 可瞿溏哪里会是她不想理会就可以不理会的人呢?鹿晓刚进客厅她就跟了上来。 “哟,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真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 说着,手放在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笑得阴狠。瞿溏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只要在项景浩不在的情况下,就完整的展露着自己本性,让鹿晓觉得恶心。 “我这次回来是要跟项景浩离婚的,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挡着你们俩的路。” 就在这时,项景浩从屋外进门,看到立在桌前的瞿溏和鹿晓还有些疑惑,随后便看到了鹿晓刚刚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 瞿溏见项景浩过来,马上变换了她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走到项景浩边上软着声音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要不要吃点东西之类的,但项景浩眼里只有那份躺在桌上的离婚协议。 “签了吧,我等会儿还有事。” 鹿晓将笔拔开递给项景浩,却被项景浩一把拍落在地上。 “鹿晓!刚转走我的资产现在就像离婚?你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资产?你以为你那点资产我会看得上吗,麻烦你好好看看这份协议,我是净身出户!” 看着暴跳如雷冤枉自己的项景浩,鹿晓心里也异常的生气,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将桌上的协议拿起来翻开伸手举到项景浩的眼前。 净身出户?项景浩看到几个大字后再也开不了口,原来她已经这么厌恶自己了吗,不惜净身出户也要离。他愣在原地,痴痴的看着鹿晓早已签下的大名出了神。 “景浩,既然晓晓已经对我们项家没有任何留恋,不如就让她走吧,该为项伯伯赎的罪也赎清了。” 瞿溏附和着,不紧不慢的提起去世的项父,让项景浩又忆起了父亲死时满脸的不甘心,和他与鹿晓的“仇”。 “签完寄给我一份,谢谢。” 说完,鹿晓将两份离婚协议重新放回桌上,侧着身子穿过项景浩身边大步走出了项家。 ##第17章 死了 鹿晓出了项家之后定了最快一班去非洲的飞机,然后回了老宅找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以后便要在这住下的,虽然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去非洲的当日,周洋送鹿晓到了机场以后便有事离开了,她简单的带了两套换洗的衣物行李箱很轻,但是心情很沉重,父母出国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怎么最后却成了客死他乡,想着想着鹿晓就鼻子一酸。 但是项景浩没有给鹿晓太多伤感的时间,他知道鹿晓定了去非洲的机票以后马上赶到了机场,在登机口拦住了她。随后将鹿晓和周洋见面的那些照片一把摔在鹿晓身上。 “项景浩!你干什么!” 鹿晓本来心情及已经很是抑郁,被项景浩这么一摔,算是彻底的暴怒了,用力推了一把眼前的男人,大声的质问着。 “我干什么?鹿晓!你看看你在干什么!这个野男人是谁,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他?” “不是,你让开!” 项景浩将鹿晓的护照和机票一把抢过,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撕得粉碎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你去非洲不就是想见了父母以后跟这个野男人双宿双飞吗,鹿晓我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 看着垃圾桶里撕成碎片的机票护照,鹿晓想也没有想就伸手去捡,却被项景浩拉住了,怎么挣扎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看着飞机就快要起飞了,鹿晓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偏偏项景浩要将她拦住。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引得边上的工作人员一个一个的都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是!我去非洲是找我父母没有错!他们在暴乱中去世了,难道我就不能去将他们尸体接回来吗!项景浩,你有什么资格拦住我!” 话音刚落,项景浩拉住鹿晓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失去了力气,他收到那些照片和鹿晓的机票信息以后,想也没想的就认定了她是要离开自己去跟周洋私奔。 扯住鹿晓手臂的力量突然的消失了,使她一下跌倒在了地上,然后飞快的爬了起来到垃圾桶前捡出那些碎纸片,边留眼泪边拼凑着,可是怎么也拼不好,候机厅窗外的飞机缓缓的开始启动往前滑,鹿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的瘫坐在了地上,痴痴的看着外边,一言不发的流眼泪。 “先生女士,麻烦安静一点。” 两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上前在项景浩面前警告了一下,项景浩只好让一边的手下将鹿晓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出了机场。 鹿晓哭得让人不知所措,两个保镖将她放进车里以后不敢打扰便退出了车子,留了项景浩跟鹿晓两个人在里面,随后项景浩接到了助理的电话,非洲那边已经确认了遇难名单里是有鹿晓父母的。 没想到她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当时去项家送离婚协议时对这件事竟然只字不提。 这趟航班一周只有一趟,而非洲那边已经没法再等到这么久,来信说如果然三日之内没接走骨灰就由他们自行处理了。 项景浩只好让在那边办事的手下去接了鹿晓父母的骨灰。 ##第18章 死亡之因 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者是对鹿晓还残留着的爱意,项景浩将鹿晓安顿在自己远郊的一栋独立小别墅里,虽然比不上项家其他宅子,但这是他自己大学时创业转的第一桶金买下来的,跟家里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精神日渐衰弱的鹿晓,项景浩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好起来,请来的医生全部都被鹿晓赶走了,只留了一个做饭的阿姨跟一只叫冬菇的猫陪着自己,项景浩每次过来都被她选择性的无视,抱着冬菇坐在小阳台上,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太懂的话。 “冬菇,冬菇,下一世你来做鹿晓,我就做你怀里无忧无虑的冬菇,你说好不好。” 很长一段时间,项景浩都没有再回项府,每次处理完公司的事物以后就会到鹿晓的小别墅楼下的花园里坐一会儿,然后回公司过夜,尽量的不去打扰鹿晓,让她自己好好冷静。 那一日,瞿溏又像往常一样在家中摔东西,怀孕后她的脾气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将房间砸个乱七八糟,周围的下人看她生气都不太敢上去伺候。 正冲着一个吓人骂骂咧咧的时候,手机响了,接完电话的瞿溏眼里怒火更甚,用力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然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谁也拦不住的出门了。 瞿溏到小别墅的时候鹿晓正一手拿着苍蝇拍,一手抓着满身是泥的冬菇在二楼户外花园,笑声清脆传入瞿溏的耳里变得异常的刺耳,楼下的阿姨看着气势汹汹的瞿溏,还有她那五个月大的肚子,不敢上前阻拦,任由着她上了二楼。 “爹妈都死了还有心情在这侍花弄草呢,鹿大小姐你好兴致啊。” 鹿晓回头,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靠在门边的瞿溏,不说话。 她这幅不声不响的模样让瞿溏很是恼火,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扶着肚子坐到鹿晓面前的凳子上,整理了情绪笑着抬头看她。 “你可想知道你父母临死前说了什么?” 鹿晓的眼神有了变化,不可思议的看着瞿溏,之前瞿溏用父母威胁自己,却没想到她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暴乱中杀掉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也只怪他们太容易相信人了,他们阖眼之前,还说着想你呢。” 说完还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鹿晓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瞿溏,越来越觉得可怕,一个人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了何种程度,才能做出买凶杀人这种事情。 “还有啊,你之前流产的那个孩子还记得吗,如果你没喝那碗鸡汤,现在应该都能走路了喊妈妈了吧。” 听完这些,本来就很抑郁的鹿晓更是被心中憋着的气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看着缓缓起身走到花丛里伸手要摘花的瞿溏,鹿晓像是魔怔了似得,冲过去揪住了她的头发,巴掌一下一下的抽在瞿溏的脸上,直到她嘴角渗出血丝才停手。 放手后,瞿溏举起了手边上的花盆就要往鹿晓身上砸,鹿晓侧过身子一让,让瞿溏扑了个空,花盆砸在地上惹恼的正在休息的冬菇,龇牙咧嘴的看着瞿溏发出警告的声音,瞿溏见状往后一倒,从护栏翻了出去。 ##第19章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阿姨见瞿溏从楼上摔了下来,血顺着门外有点坡度的水泥地一点一点的淌着,吓得将手里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喊了救护车,又跌跌撞撞跑到楼上看着惊呆在原地的鹿晓,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鹿小姐,您没事吧。” “周姨,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跟鹿晓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周姨相信鹿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便不断的的安慰着她,又扶她回房间休息,让她不要多想。 项景浩接到医院的电话赶过来时,瞿溏还没从昏睡中醒来,孩子已经流掉了,还好的是瞿溏的身体并没有受很重的伤。让项景浩很疑惑的是瞿溏为什么会去找鹿晓,她又做了什么让鹿晓对她大打出手,看着病床上两边脸颊肿得想小包子的瞿溏,项景浩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在休息室坐着处理事情的项景浩,被护士通知瞿溏醒了在吵闹着要见他,便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即走了回去。 “景浩,我的孩子!鹿晓好狠的心,她害了我们的孩子!” 看到项景浩进门,瞿溏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从床上跌落了下来。 “她怎么能这么恶毒,她说只有我死了她才放心,景浩,你让她赔我们孩子!” 瞿溏歇斯底里的喊着,推开身边要扶她起来的护士,猛地起身抓起护士托盘里的针管就往自己腿上扎。血很快染红了她的病号服,她像是疯了似得还是继续扎着。 “孩子没了,我去死好了,让我死吧。” 项景浩看着她这幅样子,心里突然满是厌恶,又抵不过她这样伤害自己,只好上前抢过了她手里的针筒,将她扶到病床示意护士给她包扎。 “我会处理的,你安心养病。” 听到这个,瞿溏才算安静下来,项景浩揉了揉被吵的有点疼的耳朵,出了医院,带人到了小别墅里。 鹿晓还在休息,侧脸埋在枕头里,安静得像个小娃娃一样,她睡得很浅,听到边上的脚步声马上就行了过来,看到项景浩,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 “你为何要害了瞿溏的孩子?” 项景浩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一般。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鹿晓冷笑,她也不奢望项景浩会相信自己,只是这次,不知道他们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先去看守所一段时间,等我查清楚再说。” 项景浩不再看着鹿晓,除了房门在客厅里等她,两人表面都很平静,没有像之前那样拼死拼活吵来吵去的项景浩甚至还有些不习惯。 楼下站着几个警察局的人,看到鹿晓下来,马上上前铐住了她,以故意伤害的嫌疑要拘留,项景浩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示意警察将她带走,自己没有跟上去。 鹿晓走后,冬菇在项景浩边上喵喵直叫,他伸手将冬菇抱起来,却被爪子在手臂上狠狠的抓了两道口子,然后跳下去窜逃着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为何在鹿晓手上就这么乖?这只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 ##第20章 青梅竹马 瞿溏出得知项景浩并没有对鹿晓怎么样,只是将她关在看守所好吃好喝的供着,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等到她出院,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刚从医院出来,瞿溏就带着自家的律师赶到了看守所。 刚到却得知鹿晓早在进来第二天就被人保释了出去,而且案子全权交给了华晟律师事务所处理,瞿溏只带了两个人,生气归生气,这事儿也只能暂且搁置。 保释鹿晓的这位包下了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里面所以的律师这段时间只做鹿晓的案子,这让瞿溏没一点反抗的机会,只好不了了之。瞿溏一连吃了两次的亏,不惜溜掉了孩子,都没能将鹿晓扳倒,心里很不是滋味,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到了项家。 “小姐,查到了,是周氏集团的小公子,前两个月刚从德国回来的,之前与鹿晓是青梅竹马呢。” 下人将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报给瞿溏,这个周洋她是有所耳闻的,周家最小的儿子,明明在商业方面很有天分却打死不愿意继承家业,跑去德国学医,最后周老爷子弥留之际无奈只好把周氏交给了他庶出的大哥。 这件事想必项景浩还不知道呢吧,瞿溏冷笑一声,让人准备车子去了项景浩公司。 刚进办公室,瞿溏就嘤嘤嘤的抹起了眼泪,满脸委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专心敲电脑的项景浩。 “景浩,我家律师告诉我,鹿晓她已经被周家小公子接回周家了,还请了一个整个事务所的律师为她辩护,我们家的律师根本招架不过来。” “这个周洋还真是痴心,上学的时候就天天围着鹿晓转,这刚回来就旧情复燃了吗。” 瞿溏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被项景浩一拳砸在桌子上的声音惊住了,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咬着牙气急了的样子。 “是吗,那要祝他们百年好合了。” 原本除了机场那件事以后,项景浩并没有再追究周洋与鹿晓的关系,但是瞿溏这么一说,心里自是怒不可揭。 “要不就不要再追究了吧,倒是闹得两家都不好看。” 瞿溏声音很小,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悄悄的伸手抹着眼泪。 “就他们家有律师?我们项家这么多年的法务部门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事让你受苦了,一定要追究到底!”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重,像是要将鹿晓扔进嘴里嚼碎和血吞掉一般。项景浩合上电脑,刚要打电话叫助理,助理就推门而进,手中拿着一份方方正正绑着海蓝色绸带的纯白色请柬。 “项总,这是周氏送来的请柬,说是为了给留学归来的小少爷接风洗成的宴会。” 项景浩此时正想着怎么去周家,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便将请柬收下欣然答应了,顺便跟瞿溏说了一声倒是好好打扮。 ##第21章 求婚 周家的宴会厅特别豪华,进门两边是欧式复古的小拱门,上边挂着淡奶白色的纱,触感柔软的毯子从屋外一直延伸进了最里面,连装饰的花都让人感觉满是浪漫和惬意。 项景浩带着盛装打扮的瞿溏从他银白色的兰博基尼上下来,一下吸引了场外陆续进来人们的目光,瞿溏一身正红色丝绒抹胸礼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用一支垂着珍珠的珐琅簪子点缀着,搭配她雍容华贵的大红色唇妆,让人有些移不开眼。面对周围众人的反应,瞿溏很是满意,伸手挽住项景浩的胳膊,一起大步走进了宴会厅。 众人走到宴会厅入门口时,都停住了脚步,周洋正在将一个粉钻王冠戴在鹿晓头上,微微卷起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背后,月牙白色的一字肩长裙在灯光的照耀下让她美得就像是月桂女神一般,好似今天的宴会场地就是为她的装扮而搭建,美得不可方物。 一下抢被抢走关注度的瞿溏有些气急,原本大方微笑着的嘴也渐渐扁了下去,看身边的项景浩眼睛也直直的盯着人群中的鹿晓,心情是更加不爽了,轻轻的推了推项景浩,才让他回过神来。 两人走上前跟周洋打了个招呼。随后项景浩偏着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上下打量着鹿晓。 “鹿大小姐好手段啊,这父母刚去世才多久,就榜上周少这样的新欢了,最近过得可好啊。” 鹿晓挽着周洋的手有些僵硬,像是察觉了她的不愉快似得,周洋将另一只手覆在了鹿晓的手上,拍了拍安慰她。 “可及不上项总你这新欢旧爱的替换速度,这位是还没离婚就候上了的吧,这真可谓是无缝衔接啊。” 说完,周洋便拉着鹿晓朝着舞池走了过去,两人在音乐声中开始跳舞,全然不顾这边项景浩和瞿溏脸上的风云变换。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周围的人都渐渐的停了下来让到一边看着他们两,一曲舞罢,舞池中只剩周洋跟鹿晓两人,周围的观众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在这一片掌声中,周洋从边上侍应生手中拿过一个大理石纹样的小盒子,单膝跪倒在了鹿晓面前,这次宴会,原本就是周洋为了向鹿晓求婚准备的,什么接风洗尘都不过是幌子罢了。 他喜欢了鹿晓很多年,年少时候,鹿晓的眼睛里就只有项景浩一个人。如今,那个男人这般不珍惜自己视若珍宝的人,那就换了自己来守候吧。 宾客们惊喜的鼓着掌,他们不知道这场事件中诸位主角的人物纠葛,只是觉得热闹,便纷纷大声起哄让鹿晓答应他,然而鹿晓的脸上却满是为难,父母着才刚去世,而且项景浩那边的事情还都悬着,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是这样无回天之力的状态。 加上她自己一直都是把粥样当作好朋友看待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看着满脸诚恳的周洋,鹿晓最终只能往后退了两步,轻声说了声抱歉,然后将头上的王冠取了下来交到侍应生手里,快步离开了宴会厅。 鹿晓跑到空无一人的后花园才停了下来,习习的凉风穿过她身上单薄的礼服,良久鹿晓觉得凉意有些浓烈,正准备回房间里那里去换身衣服。 却不料被两个黑衣人捂住了口鼻,倦意突然席卷而来,她意识到情况很危险,紧急之下扯断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丢在草地里,希望这能给在乎自己的人留下唯一不的线索吧。 ##第22章 遇袭 等到鹿晓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完全没有人类活动迹象的山里,周围全是参天的大树,只能隐隐透过树叶看到太阳在头顶上而确定现在大概是中午,手边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拿走一点不剩,看来那些黑衣人是想让自己死在着山里了。 还好宴会当天身子不是很舒服,所以穿的是一双平底的小皮鞋,还能勉强在林字里穿行。 但是着茫茫荒野,毫无方向可言。鹿晓捡了一根树枝撑着腿脚,乱走了几个小时,眼看太阳已经往斜边上倒了很多,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该天黑了。 此时的鹿晓,又渴又饿,整个人不由的局的头脑发胀。 刚刚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就下起了大雨,一大滴一大滴的砸在头顶的树叶上,鹿晓也不能再坐着休息,一瘸一拐的四处找可以栖身的地方,雨下的越来越大, 林子里的变得异常的湿滑,水柱一般的雨噼里啪啦的往下砸,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鹿晓也不能停下,只能一直往前走。 山间的大雨来的很急,山洪突然爆发时,鹿晓刚找到一个小山洞,虽然害怕里面会有野兽蛇虫之类的,但情况紧急实在没有时间让鹿晓多想,只能毫不犹豫的便钻了进去,山洞只能容下鹿晓半蹲着身子站不起来,周围的泥墙也因为山洪的缘故变得湿哒哒的,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她也顾不上这么多,蜷缩着身子躺在了地上,眼皮变得异常的重,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鹿晓都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外面,天气好了就出去门口找点干净的山水解渴,天气不好就继续缩在洞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烧得很厉害。 周洋在追出宴会厅,看着几个黑衣人将一个带着头套的女人塞进了车里,赶紧让人去查是怎么回事。不久之后,下人在花园捡到鹿晓的项链,周洋这才突然的慌了神。 他派了几十个人去找鹿晓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周洋经这件事情告诉了项景浩,两家合力开始追捕绑架鹿晓的人,最后车子的信号消失在了滇西深处一座几乎没有人烟的山里,两人只好各自带着人亲自进山搜寻。(这段体现下男主和男配的矛盾,以及女主对女主消失时的心情。) 整整五日,两人没日没夜的在山里搜寻着,看着满目狼藉被泥石流洗劫后的山坡,项景浩跟疯了似得找着,他很害怕就这么失去鹿晓,又开始烦死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做错了。 终于,两人同时发现了卷缩在山洞里已经昏迷的鹿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全都被泥裹着,小小的一团,像是冷极了。 周洋伸手想要查看鹿晓的病情,却被项景浩一把推开,将鹿晓拦腰抱起不给周洋任何靠近的机会。 “项景浩你发什么神经,我是医生!” 看着怀中浑身烫的可怕的鹿晓,项景浩终于是冷静了下来,让周洋查看了她的伤势。 在山中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因为脑瘤的恶化和这几天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吃,有严重的脱水,才导致现在昏迷不醒,需要尽快的送到医院。 周洋和项景浩不再继续争执下去,在搜救队的带领下很快的下了山,找了最近的医院让鹿晓住下。 ##第23章 失忆 医院初步检查出的结果跟周洋说得一致,脑瘤恶化严重,导致昏迷不醒,当下也只能采取保守疗法,看她能不能自己醒过来了。 鹿晓情况相对稳定以后,在周洋的陪护下项景浩喊来了自家的私人飞机,将她带回了之前有给她治疗过的医院,情况相对来说会比较熟悉对治疗也能起很大很大帮助。 鹿晓昏迷了一个多月,身上的旧伤得到了很好的修复,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是鹿晓却一直都没能醒过来。 于是,周洋每日守在病床前陪她说话,寸步不离的当着她的私人医生。终于在一个月后的第七天,鹿晓眼珠动了一下,随后周洋不断地呼唤着她,慢慢的醒了过来。 鹿晓醒来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眉头锁得紧紧的,警惕的看着周围所有人,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竟然,失忆了吗? 一个长得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床边离自己很近,一直安慰着,他说不要怕,他是家人,鹿晓感觉他能相信,伸手想要抓他的袖子,却被们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了。 那个男人眉眼像刀子一般冷峻锋利,眼眸里的黑色深的见不到底,让鹿晓害怕的又将手缩了回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留了个洞偷偷的观察他们。 “周洋!鹿晓醒来为什么不通知我!” 冷峻男人走到窗前将那个叫周洋的男子一把从凳子上领了起来。 “放开!你没看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吗!项景浩,你不要太过分!” 原来他叫项景浩,名字可真是好听,但是为什么这个可怕呢。 听了周洋的话,项景浩才放开手注意到床上瑟瑟发抖的鹿晓,他走上前看着眼里满是恐惧的鹿晓,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好不容易决定暂时放下之前的怨恨,结果看到的是鹿晓像躲瘟疫一般躲着自己,项景浩很生气,但是看着什么都已经忘记了的鹿晓,发不出半点儿。 “去处理一下, 我明日带鹿晓回家治疗。” 一边的助理听了马上点头,快步走出病房去办理出院手续。 “她现在这样只能呆在医院!谁知道你带她回去了又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周洋上前拦住想要伸手去抓鹿晓的项景浩,却被体格健壮的项景浩手一挥就推到了一边。 “离婚协议我还没有签字,现在我还是她的丈夫,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鹿晓看着两人不断的争执吓得又往角落里钻了几分,看着这样的鹿晓,项景浩讪讪的收回了手,只留下一句明日来接她就走了。 当夜,周洋接到家中大哥的电话,周氏的生意在前几个小时里受到了项景浩的连续攻击,周家大哥劝他还是放手吧。周洋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鹿晓,只能苦笑,然后回到了周家的宅子,周洋很清楚,跟项家比他们周氏根本不算什么,自己终究是没有资本跟项景浩抗衡。 第二天项景浩叫了几个手下的人去将鹿晓接回了家,没有亲自过去是怕她看到自己再做出什么过激反应,索性就在家等着了。 ##第24章 本性显露 原本,瞿溏很是意外项景浩,竟然会待在家中不出门,这段时间他总是有各种借口推脱她让他陪自己的请求,看他正坐着在客厅的沙发上,瞿溏立马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悠悠的下楼伏在了项景浩的肩上,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 在她看到下人领着鹿晓回来的时候,瞿溏像见了鬼似得眼睛瞪的老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景浩,她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要为了我追究到底的吗?为什么她还会出现在我们家里!” 瞿溏情绪激动的看着项景浩,在家中大闹着,吓得刚进门的鹿晓连连后退。项景浩将手中的酒一把泼在暴跳如雷的瞿溏脸上,惊得瞿溏说不出一句话,站在哪里有些瑟瑟发抖。 “你给我适可而止!” 项景浩从来没有对瞿溏发过脾气,这次瞿溏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只能懵着眼睛看着他。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当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别墅,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儿数吗?还有这次绑架的事情,你当真觉得我会一点点都不知道吗?” 瞿溏走到项景浩边上伸手拉住她的衣摆,满脸哀求,仿佛垂死挣扎的说:“景浩,你要相信我,我帮过你的!” “趁我还能容忍,你最好收敛点!” 说完,项景浩一把甩开瞿溏的手,拉着门口满脸惊恐还不明所以的鹿晓上了楼,而瞿溏被甩得有些踉跄,单手撑在沙发边上,心神已经飘到了远处。 瞿溏心里其实明白,项景浩从来没有爱过她,如果让鹿晓继续留在他身边,那时间久了,他一定会发现那些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一直想要赶走或者弄死鹿晓,现下这个情况,她已经不能再留在项家了。 当夜,趁项家众人不注意,瞿溏联系了自家父亲,收拾好东西连夜让人将她偷偷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鹿晓的失忆症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只是看项景浩的眼神没有那么的惧怕了,项景浩想尽了办法,还是没能让她空洞迷茫的眼神起到任何变化。 小别墅还是以前的样子,冬菇在家里肆无忌惮的玩闹,没有鹿晓管着就像个混世魔王一样,今天弄弄厨房,明天摔摔花盆。 项景浩带着鹿晓过去的时候,冬菇刚将一盆冰灯玉露从花盆里扒拉出来,那神气的样子就像在说周姨反正拿我没办法。 看到鹿晓进来,冬菇的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下来,凑到她脚使劲的蹭,嘴里还喵喵叫个不停。 “冬菇?” 鹿晓将它抱在手上,许久没有过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温柔的笑了。项景浩大喜,原本带她过来就像想看看能不能记起这边的一些事情,没想到她忘记了所有东西,却还记得这只猫。 为了进一步让鹿晓想起一些事情,项景浩在小别墅里找来了鹿晓的日记本,从第一天开始给她讲解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一页一页翻下去,项景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陷入了沉默。 ##第25章 知道真相 项景浩一直以为鹿晓之前逼他结婚,是为了帮家里收购已经快要破产的项氏,可是日记里清清楚楚的写着,鹿晓将结婚从父母那里拿到的嫁妆钱全部交给了瞿溏,为了不让项景浩面子上过不去,让瞿溏以投资的名义交给了项景浩,帮项氏度过了难关。 而对于这些,瞿溏从始至终只字未提,她拿着鹿晓的钱,说是自己从家里借来的,说她的一片真心,说她的善解人意,只是怎么也没有说起过鹿晓。 见项景浩沉默不语,鹿晓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很快缩回了手,这个男人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的样子,或许是自己狭隘了。 被鹿晓这么一拍,项景浩顿时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鹿晓,他再也恨不起来了,这些都是瞿溏在刻意歪曲事实。其实想来,父母的死,也只是在他们快要咽气的时候被鹿晓拦了一把,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说到底跟鹿晓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只是当时太生气,被恨意冲昏了头才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鹿晓身上。 “晓晓……” 项景浩觉得该跟她说对不起的,可是这声对不起从骄傲如斯的项景浩嘴里实在是难以说出口,他只能将鹿晓抱在怀里,用力的抱着,像是要把那些缺失的温暖全部补回来。 小别墅从空无一人变成了两人一猫,项景浩将周姨遣走了,他决定自己亲自来照顾鹿晓的一切起居,他想让鹿晓重新爱上自己,弥补之前因为这些误会给她带来的伤痛。 鹿晓重新见到冬菇的时候,还是会说那句“冬菇冬菇,来生你做鹿晓,我做你怀里的无忧无路的冬菇,好不好。” 只是除了这句话,她再不记得其他。 “项景浩,怎么还是这么难吃!” 桌上的菜倒了三遍,吃到嘴里却还是又咸又苦,项景浩还在厨房里来回折腾他的新品炖汤,鹿晓只能漱漱口拿起桌上的苹果垫垫肚子,突然怀念起在那个大房子里保姆阿姨做的饭菜。 明明从来没有做过菜,项景浩却还要拿着食谱,对着视频一点一点的学着,做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饭菜,味道差是一定的,鹿晓偶尔吐槽一下,但是看到一直忙碌没停的他,又不太忍心一直说不好。 幸运的是家中别的吃食还是很多的,不至于顿顿都吃项景浩的黑暗料理。项景浩的好鹿晓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那段缺失的记忆,真的让她很在意,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只记得那只胖猫。 “好了好了,汤好了。” 项景浩端着一个汤碗从厨房里出来,鹿晓赶忙将没吃完的苹果藏了起来,走到餐桌旁将盖子揭开,项景浩穿着围裙站在边上满脸期待的样子竟然还有些可爱。 鹿晓拿起汤匙往汤里一捞,人参须红枣片,还有两个很大的海参和一些人也认不出的药材沉在碗底,看得鹿晓满脸黑线。 “这个……是不是补过头了点?” ##第26章 车祸真相 最后这顿饭也没能吃成,两人啃着苹果过了一个下午。项景浩还是将周姨重新喊了回来,做饭这种事似乎真的不适合他。 在项景浩细心的照料下,鹿晓对他的警惕心,一步一步的放了下来。两人在小别墅一直住到了初秋,偶尔出门玩一下,或者是在家陪冬菇。 一切看上去都朝着美好的方向进一步发展。 只是鹿晓没有说,她最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清醒着的时候也越来越少,经常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也能昏睡过去。 冬菇仿佛也都闻到了她身上的病气似得,经常离得她远远的。 项景浩不知道鹿晓最近为什么跑卫生间的次数怎么越来越多,问她也只是摇摇头说喝水太多。起初鹿晓看着自己满脸鼻血的时候也是手足无措,次数多了起来,她甚至都能根据经验,提前一步跑到卫生间去处理好自己身上的污秽。 然后在项景浩和其他人面前,装作没有任何事情的模样。 鹿晓每天都稍稍的给自己画个淡妆,让自己看上去气色要稍微好一点,项景浩也并没有怀疑太多,只当是女生的爱美之心。而对于鹿晓的昏睡,项景浩想着之前问过医生的昏睡只是这个病的正常反应,也没有多注意,满心还在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晓晓,快到冬天了,我们去斯里兰卡过冬怎么样?” 斯里兰卡是什么样,在那个地方,失忆后的鹿晓并没有概念,当时只是一心寻找着不知道躲在那里去了的冬菇,蹲在地上连声说好。 随后项景浩将冬菇从窗帘后面拎了出来。却没想到冬菇看到,朝自己走过来伸手要抱住它的鹿晓,瞬间炸了毛似的挣脱了项景浩的束缚,冲到屋外消失了。两人只好无奈笑笑,开始准备远足的东西。项景浩告诉鹿晓,斯里兰卡是个很美的地方,气候也很适合她养病,这让鹿晓渐渐的开始期待着这一次旅行。 机场候机室里,鹿晓又找了个由头跑到了卫生间里去了。项景浩站在门外,望着上一次从机场带走鹿晓的时候,撕烂她机票的那个垃圾桶。 那件事情他一直很愧疚。 后来他让人调查过那件事情,鹿晓的父母在暴乱中发生意外,并不是一件意外,而是瞿溏那个阴狠手辣的女人一手安排的。 “项总,可找到你了。” 助理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撑着腿很呼吸了好一会儿。 “什么事,不是说了这次不用跟着吗,你留在公司就好了。” “不是的项总,您之前不是然我们追查瞿溏的消息吗,我们意外在他们家一个已经退位的懂事那边得知,当年老项总车祸的案子,恐怕跟瞿家现在哪位脱不了干系。” 说着,助理从手提公文包中拿出来一份那个老董事的日记复印件,上面清晰明了的写着当时项父开得车子刹车被懂了什么手脚,又派了人在高速上面故意挤迫他的车,最后导致车子失控出了车祸。 ##第27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而瞿溏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便是使用诡计骗着鹿晓想法设法拖住自己。瞿溏不想让自己见到父母最后一面的原因,就是怕她和她父亲的奸计暴露。 自从自己父母死后,项景浩一直无无脑的将所有的错误都责怪在鹿晓的身上。 项景浩一直在怪罪鹿晓太任性,当时一直拖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导致最后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现在看来,她当真是无辜的紧啊!自己也真的是愚蠢的让人有些无语啊。 鹿晓将瞿溏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而那个女人,却将鹿晓当作替罪羔羊。而自己竟然一直都没能看出来,真的是可笑啊。 “有查到瞿溏现在在那里吗?” “她逃出国了,但是我们的人已经了解到了她的大概躲藏地点,相信很快就能抓到。” 说完鹿晓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项景浩给助理递了个眼神,他立马识趣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出了机场。 两人登机后鹿晓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期间没有醒来,直到落地,飞机上的播报声才将她吵醒。鹿晓才躺在太空舱里睡眼朦胧的看着一边的项景浩。回酒店路上的风景她也全然没有注意,迷迷糊糊的到了傍晚。 项景浩带着鹿晓到了一片被日落映得火红火红的沙滩,海水跟天连成一条弧线,海浪都变得十分的温柔。 夜幕来临,私人游轮载着两人在深蓝色的海里缓慢行驶着,海风的味道让那个人感觉很是舒服,侍从带鹿晓换了一件银灰色的半袖长礼服裙,两人在船上用了晚餐后一起站在夹板上看远处偶尔会跳起来嬉戏的鲸。 突然,画面上飘来星星点点的光,引起了鹿晓的注意,项景浩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示意她看着远方,海上亮起上万站盏银白色的水灯组成一句:“A lifelong love”。 项景浩拉着鹿晓的手单膝跪在地上,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将一颗镶着椭圆形钻石的戒指举在手中,满脸诚恳。 “鹿晓,你愿意嫁给我吗?缺失的前半生记忆我会跟你一起用接下来的半辈子填满它,以前是我误会了你,晓晓,让我一直照顾你,好吗?” 项景浩深色的眸子里,倒映出鹿晓惊喜的脸。而鹿晓无比认真的看着项景浩,这是他第一次在那个男人眼中看到了神情和严肃。 项景浩秉着呼吸的样子,好像是等着她的回答。 鹿晓喜极而泣,用力的点了点头。 刚想将右手伸出去,不知怎么的眼前一黑,嘴里满是血腥味,然后朝项景浩直直的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只听到了他惊慌的呼喊声。 项景浩抱着满脸是血的鹿晓,疯了似得让游轮靠岸,不管怎么呼喊,她也都没有半点反应,送到医院后,医生直接将鹿晓推进了抢救室,项景浩被拦在了外面。 这两个小时仿佛是项景浩人生中过得最缓慢的两个小时,他蹲在门外眼睛都不敢多眨的盯着手术室的灯。医生从里面将门打开,他起身一个箭步冲到医生面前。 之前的医生摇了摇头满脸的惋惜。 “先生吗,你夫人脑部的肿瘤已经严重恶化扩散,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们也没有办法。最后的这段时间,你就多陪陪她吧。” ##第28章 病情恶化 听到医生的话,项景浩愣在了原地,那之后医生说的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原本看鹿晓的脸色已经好转了很多的样子,为什么现在突然又恶化的这么严重。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回想起鹿晓开始化妆和去洗手间的频繁次数,项景浩陷入了自责,他恨自己没有尽早的发现鹿晓的不对劲,如果一开始就能发现,那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鹿晓被送进了普通观察病房输液,而项景浩一个人蹲在楼梯间里一根又一根的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日,鹿晓睡醒后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想起了晚上那个满是水灯的海面和项景浩下跪时的脸,她觉得心中苦涩的意味非常的明显。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他不想她有一星半点的失望。 她换了衣服之后,走到门口,看着靠在外面椅子上睡着的项景浩,一夜之间像老了好几岁的样子,胡子都长了出来,满身熏人的烟草味,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景浩。” 鹿晓将项景浩晃醒。 “我们出去走走吧 。” 她笑得甜美,完全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样子,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么伪装过来的吧,那个笑,让睡眼惺忪的项景浩恍惚间差点以为她变成了以前那个身体健康的鹿晓,可是眼底的青灰色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鹿晓带着项景浩回了酒店,换了身暖色的吊带长裙,将项景浩压在洗手台上帮他把长出来的胡子剃了。见鹿晓这般开心的样子,项景浩也不好说出医生告诉他的那些话,就让她这么开心下去吧,回国后再想办法去治病。 两个人就抱着这种不要告诉对方的心思,在科伦坡玩了三天,随后项景浩以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为由回国了。 回国后项景浩带着鹿晓去医院做了个全身的详细检查,周洋也将他认识的医学教授介绍给鹿晓帮她查看情况。大概有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项景浩带着鹿晓走过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医院,连民间偏方传说都上门拜访过,可是所有拿到鹿晓检查结果的医生纷纷的摇了摇头。 这些结果还要瞒着鹿晓,项景浩觉得绝望感都快要将他压迫得窒息了,鹿晓却走了过来,将手放在他的肩头。 “景浩,我自己的病其实一早就知道的。你不用刻意瞒着我,化疗这种我也不想去尝试,太痛苦了,最后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已经很好了。我们一起好好过最后的这段日子不好吗?” 项景浩被鹿晓说得哑口无言,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选择什么都不问的,现在反而让她来劝说自己不太执着,项景浩觉得自己真的是失败极了。 两人又回到了冬菇在的小别墅里,只有这间房子才算是他们两共同的家,其他地方都有太多不愉快的记忆了,项景浩不愿意鹿晓将那些伤心事记起来,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鹿晓还是在二楼跟冬菇玩着躲猫猫,助理突然开车过来,敲门进了客厅,身后两个人架着已经将长发剪短的瞿溏。 ##第29章 当年真相 瞿溏也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落魄过,满身的灰尘。脸上也有些细小的擦伤,没有精致妆容掩饰下的脸变得蜡黄憔悴,可以看出逃跑的路并没有过得很好。 保镖将她按在地上的时候,她还狠狠的挣扎的两下。反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有些血珠渗出,项景浩示意他们将绳子解开,又让助理倒了杯龙舌兰,两腿交叠着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瞿溏。 瞿溏揉搓着已经勒出一道厚厚血痕的手腕,眼神怨恨的看着沙发上姿态凌人的项景浩,心里是释然,只是表面还是装着强硬的态度。 “你何必做这个样子,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就是了。” 项景浩抿了一口手中的酒,然后放到了茶几上,双手撑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交叉着垫着下吧,露出他蚀骨迷人的冷笑。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有多罪无可恕,瞿溏好几次都要被他迷住出不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好看,连冷笑都那么让人没法移开眼。 “那就从第一件事开始,我父母那件事是不是瞿氏董事会联合做的?又是不是你,骗鹿晓说有惊喜给她,让她拦着我和我的私人医生,好在手术室拖死我父母。” 项景浩语气平缓的见这件事情在瞿溏的面前说了出来。这一切他早就已经调查清楚,知晓来龙去脉了,现在在跟瞿溏确定事情的真实性,而是在等着她承认自己的罪行。 “是又如何?你不也信以为真的恨了鹿晓那么久吗?” “当日你为何去小别墅找鹿晓?” “呵,她抢了我喜欢的人,你以为我会让她在那个房子里面幸福的度过余生吗?我去自然是告诉他,她父母的死前,是怎么在我脚边哀求,怎么让我不要伤害他们的女儿的。那日也是我自己故意从楼上摔下来的。只可惜,我都这样了,还是没能让你彻底毁了她。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虽然不是你的种,但我想,如果他顺利出生,你也会很喜欢的,哈哈哈……” “对了,你还记得鹿晓流掉的那个孩子吗,医生说那是个小男孩呢。” 瞿溏笑得有些疯魔,项景浩再也听不下去她的话了,这一五一十的招供虽然是证实了那些调查结果的猜想,可越听心就越痛,越发的觉得自己对不起鹿晓。 愤怒之下,项景浩将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然后吩咐手下将刚刚对话的录音发到了律师手上,瞿溏自此算是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 听到楼下有些嘈杂的声音,鹿晓放下龇牙咧嘴的冬菇,走到在楼梯口往下看,正好将项景浩和瞿溏的那些对话全部听在耳朵里,那些狼狈不堪心酸至极的记忆,一篇篇一段段的全部浮现在了脑海,一下子忆起来太多的事情让她头痛欲裂,只能贴着墙蹲在地上抱着头,想让那些跟刀子似得片段不要再涌入眼中。 可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作用,丝毫不能减轻鹿晓此刻的痛苦。项景浩暴怒的斥责和瞿溏的鄙夷之语,全部都在她的耳朵里回想,换乱的交织着搅拌着,最后鹿晓跪倒在地上吐了起来。 ##第30章 阴影中长大 听到楼梯间的声音,项景浩让人带着瞿溏出去,随后自己一路小跑,到鹿晓身边时,伸手想要去将她浮起来,可对上的却是她充满厌恶的眼神。 项景浩突然明白了过来,鹿晓一定是因为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将过往全部想了起来。 鹿晓拍开项景浩的手,扶着栏杆站起了身,恶狠狠的看着门外还在等着的瞿溏。项景浩见她这样,上前一把从后面将鹿晓抱在了怀里。 可鹿晓在碰到项景浩身体的同时,像是碰到了烙铁似得强硬的摊开了,飞快下了楼梯冲到瞿溏面前还没来得及重新绑上绳子的瞿溏被她这么一推,往后倒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鹿晓掐着瞿溏的脖子,眼睛里布满了拿了红血丝,像一个发了狂的疯子一般。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父母在世的时候对你那么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为什么!你回答我啊瞿溏!” 对瞿溏而言,鹿晓这点力气实在是不算什么,一个挥手就将她推开了,然后反手抓着她的手在背后死死的扣住。 “对我好?你确定他们对我不是怜悯吗,我从小就在你的阴影中长大,什么都比不上你鹿大小姐,后来好不容易我父亲的生意成功了,你们鹿家还不念旧情的对我们家生意多方打压,我就是要闹的你鸡犬不宁家破人亡!你觉得这个理由够吗?” 鹿晓刚刚的力气已经全部用来挣脱项景浩的怀抱,现在只能任由瞿溏抓着自己,使不出半分的劲。 项景浩看着瞿溏从手里的戒指中,弹出一把小刀抵在鹿晓脖子上 ,眼里的怒火蹭蹭的升了两个度, 瞿溏冷笑着,看着周围跃跃欲试又不敢上前的保镖,项景浩脸上的不悦让她一瞬间觉得莫名的开心。 “给我准备一辆直升机送我出国,不然我就拉你视若珍宝的鹿晓一起下地狱~” 说着,手中的小刀贴着鹿晓的脖子,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霎时间血珠难以抑制的开始向外涌出,疼的鹿晓原地打了一个哆嗦! 可是项景浩却没有理会瞿溏的话,捏着手跟助手轻轻说了些什么。他是自信瞿溏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是断然威胁不到自己的。 “瞿溏,你先放了鹿晓,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项景浩冷静的语气,让鹿晓心里不由的寒凉了几分,她虽然明白这种情况必然是不能给瞿溏准备东西逃走的,可是在项景浩说出口的时候心还是被牵动了一下。 “我的生机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用不得你来施舍。” 话刚说完,瞿溏警惕的注意到一边的助理手中端着枪正瞄准这自己,于是在他扣动扳机的同时将鹿晓往前一推,一时间众人不由得闭住呼吸,紧张起来。无奈的是,事情已经发生。 最后,瞿溏没有受到一点伤,反倒是鹿晓发出沉沉的一声闷哼,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流淌下来的血很快染红了鹿晓水青色的毛线外套,顺着手指滴滴答答的淌在青石板地面。 ##第31章 落水 瞿溏见项景浩心疼得脸都皱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鼓着,眼神骇人,玩心大起,一只手捏住鹿晓胳膊上的伤口,将手指狠狠的扣进了弹眼里搅动。 疼的鹿晓浑身冒着冷汗,站都站不住,由于鹿晓被瞿溏一直拖着,靠在车门边,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叫了出来,凄厉的声音在半山腰的小山谷里回荡着,敲击项景浩颤抖的心。 “项景浩,你可得快些,鹿晓能撑多久还不确定呢,你想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吗?” 鹿晓的嘴唇越来越白,眼睛也咪得快要闭上了似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手上的血砸在地上想开出一朵一朵殷红的花。 周围的保镖纷纷从身后掏出了配枪,所有枪口都指着瞿溏,等待着项景浩的一声令下。可是瞿溏依旧是一副完全不害怕的样子,将鹿晓瘦弱的身子晃了晃。 “你们尽管开枪,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死还是她先死。” 项景浩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示意助理将车钥匙丢了过去,瞿溏伸手接住车钥匙后很迅速的把鹿晓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坐了上去,开着车飞快的往山下开。项景浩马上跑到车库中将自己的车开了出来,几个保镖一同紧随其后,一前一后的追赶着瞿溏,在山道上盘旋着。 瞿溏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普通富家小姐,多半是后期接受了什么训练这才有了这么强的心理素质,以前看她揉揉弱弱遇到事就咋咋呼呼的,可还真是小看她了。项景浩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车子,生怕它会突然间消失了一般,那车上可还有个与自己有着海誓山盟的女子在等他去救。 车子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从山下的绕城路开上了的出城的高架,瞿溏应该是观察这边很久了,对路况了如指掌,面对项景浩在后面的步步紧逼也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 助理又打电话调来了两辆车子从前方逆行着过来堵截她,也都被一一避开,想着鹿晓的伤势和本来就已经很严重了的病情,项景浩一脚油门踩到了最底部,跟瞿溏的车子并排着开在过江大桥上。 透过窗户看着鹿晓好像已经陷入了昏迷,项景浩方向盘一转,想要将瞿溏的车子夹在桥上动弹不得,结果被瞿溏躲了过去,但是他们的车子却因速度太高变得失控,一连撞了几个车子以后,从桥上的护栏冲了出去。 项景浩猛地踩住了刹车,刺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整个大桥变得格外的安静,随后大桥周围出现了很多的刹车声和过路司机的谩骂声。众人看着瞿溏的车子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入水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喇叭声更是不绝于耳。 项景浩没有多想,下了车跑到被撞出的霍口处推开助理的拖拽,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鹿晓。瞿溏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他只要鹿晓能够好好活着就行,尽管着接下来的时间不多,他也希望鹿晓能够快乐的走完最后一段日子,而不是就这样落水谢幕。 ##第32章 爱你一个人 深秋的江水冰凉刺骨,刚落到水里,鹿晓就惊醒了过来,看着一边的车门开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反方向蹬了一脚,从缓缓下沉的车里逃了出来。由于一边的手痛得无法动弹,脚也开始抽筋,江水无情的拍打着鹿晓的脸,让她连一声救命都没法喊出口,慢慢的滑动着水的右手也渐渐放弃了挣扎。 追到江边的项景浩,脱下自己厚重的衣服,纵身一跃,沉到水里查看落水的车子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疯了似得游到水面大声喊着鹿晓的名字,却是得不到半点回应。 浑浊的江水可见度特别低,找鹿晓很是吃力,过了很久,项景浩才在水面上发现了一串微小的泡泡,很快就被水浪打灭。 当他找到鹿晓时,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缓慢的往水底下落着,项景浩费劲了力气将她拖拽上岸,捧着她的脸做了十多分钟的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才看见鹿晓在剧烈 的咳嗽中醒过来。 “晓晓,不要害怕,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 鹿晓只能勉强睁眼看着惊慌失措的项景浩点点头,手上中弹的疼痛比起落水之前更加严重了,每动一下都能疼出一身冷汗。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会好好照顾你,此生我都只爱你鹿晓一个人。” 助理见项景浩跳下了桥,着急忙慌的打电话叫了救援队和救护车过来,由于交通事故造成的道路拥堵,救护车过不来,只好又喊了两个保镖拿着担架下到河滩上接鹿晓跟项景浩。 当时的鹿晓已经又一次昏死过去。 染红的手在一边耷拉着,项景浩抱着她跪在地上,冷峻的脸上满是悲伤,眼泪糊满了整张脸。 “项总,救护车已经在上面候着了。” 保镖不敢直接上去扶人,只能拿着担架站在一边弯着腰轻声喊项景浩,希望他能够放手。可是项景浩眼神痴呆,已经全然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助理在见状从远处跑了过来,扯开了项景浩抱住鹿晓的手,然后示意跟过来的护士把鹿晓受伤的手绑上止血带,放上担架。 项景浩回过神来,看到鹿晓被带走突然站起来冲了上去,拉住担架不让人将她带走,然后被助理从后面抓住了肩膀。 “张志创!你要干什么!” 怒吼着,项景浩眼里只剩下了鹿晓,看她被带走,项景浩突然间发了狂。一拳打在了助理的脸上,用了十分力气的拳头打得助理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项总!鹿小姐子弹还留在体内,需要尽快送医院!” 听了这话,项景浩才将抬起的手放下来,跑到救护车前跟着一起到了医院,顾不上更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直坐在手术室前等着。他自责自己不够深思熟虑,让鹿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项景浩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半夜,手术还没结束,项景浩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项总,我们在江中搜寻了几个小时,将车子也打捞了上来,没有看到瞿溏的影子。不过有群众反映说有看到过一个女人从水里爬上岸,目前推测是逃跑了。” ##第33章 今年冬雪 “继续追查。” 听他这么说,项景浩眉头皱得更紧了,瞿溏此人,是一定不能就这么放任在外面不管的,她对鹿晓有很深的恨意,就这么放走了,势必会对鹿晓构成很大的威胁。 有了小别墅发生的事,项景浩丝毫不敢松懈,心里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鹿晓从手术室出来后进了无菌隔离病房,手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和脑瘤的进一步恶化,让她抵抗力下降严重,暂时只能在监护下好好养着,等她自己缓过来才行。 项景浩每天就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慢慢变好,医生说她能出监护室了的那天,项景浩就将鹿晓接了回去,毕竟现在瞿溏还是没有找到,医院人来人往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到了项家大宅以后,项景浩马上安排了私人医生住家里给鹿晓调理,自己则将公司的大小事务全部丢给了那个叫张志创的助理去处理,全身心的在家里陪着鹿晓。 项景浩在周姨的教导下,厨艺也得到了很大的进步,每日都能变着花样的给鹿晓做各种吃食,还在院子里让人挖了个池子亲自下去种了一池子的睡莲,用恒温玻璃封起来。他记得鹿晓是很喜欢花花草草的,但是冬天的花明显的变少了,他就破天荒的想了这么个办法。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鹿晓将以前的点点滴滴全部都想起来了,项景浩最近的努力她也全部都看在了眼里,慢慢的放下了心中对他之前伤害自己的怨恨,开始接受他的好。 江宁市这个冬天下第一场雪时,项景浩神神秘秘的用布条遮住了鹿晓的眼睛,然后神神秘秘的拉着她穿过了走廊上了楼梯。 “干嘛呀,弄得这么神秘。” 鹿晓紧紧的抓住项景浩扶着她上楼梯的手,眼前的黑暗让她有些害怕,只是项景浩在旁边,她又不那么害怕了 走到阁楼前,项景浩伸手推开了门,同时将鹿晓眼上的布条拿开。本来有些拥挤昏暗的阁楼被改成了一个玻璃花房,放满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鲜花,头顶直接可以看到飘落的雪花,冬菇悠闲的躺在地毯上玩毛球。 “你这半个月一直在楼上神神秘秘的就是做这个啊。” 鹿晓转身拥住项景浩,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他这么努力对自己好的样子,彻底的原谅了他。 “喜欢就好,其实没有费多大功夫的,还有这只猫,我之前让周姨带过来的,它在那边也没人陪他玩,正好过来给你解解闷。”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玻璃房的顶部积了好后一层,两人出门到玻璃房外的平台上,之前养鸽子的地方已经全部拆掉了,鹿晓想起之前还在这边铲过鸟粪就不由得轻轻一笑。 项景浩在一边堆了个雪人,用自己的围巾盖着,丑得自己都没眼看,惹得鹿晓哈哈大笑。 “对了,景浩,周洋那边我们是不是应该上门道个歉?之前他帮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没有他,我们真的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鹿晓语气认真,项景浩也只能答应,正好趁着圣诞节,周家又要为了联络来年的生意举办舞会,项景浩便让助理将请柬送到了家中。 ##第34章 舞会 周家在周洋大哥的经营下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好,每年都要举办几次这样的宴会来款待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最近半年,周洋回来帮忙才有了一些气色。 换做以往,项景浩是一定不会出现在这样充满名利铜臭的地方的,只是在这次目的不一样。 鹿晓特意的打扮了一番,换了身低调内敛的浅湖蓝色旗袍,金色的盘扣点缀着裙子,肩上是纯白色短毛绒披肩,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别着点翠蝴蝶簪子,长线珍珠耳坠落在锁骨上摇摇晃晃,看上去就像是从老画中走出的绝色美人。 项景浩和鹿晓两人的出现,让周围的宾客十分惊讶,甚至有的还厚着脸皮直接上来找项景浩递上自己的名片,希望能得到一丝一毫的青睐。 然而项景浩的眼神却冷若冰封,不为任何人所动。 两人走进宴会大厅叫住了还在应酬敬酒的周洋,一片哗声中,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周洋,这段时间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以前是我多有得罪,希望你能接受这次道歉。”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项景浩,竟然在宴会上当众低头,向周洋道歉。 这一幕,让众人纷纷感觉无比的震惊,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竟然会向一个 处处不如自己的人低头。 “我做的只是我医生的职责,况且晓晓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三人相视一笑,举起了手中酒杯。 期间,项景浩手机响了,是之前联系过的一家跨国医疗机构打来的,他让鹿晓自己在宴会厅先玩一会儿,自己接完电话就回来。 电话里,那个客服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项景浩只能走到离人群较远的楼道里接听电话。 “项先生,您之前让我们帮你调查关于脑部恶性肿瘤的治疗信息,我们最新研发出一种抑制方法,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带您的夫人过来了解一下。” 听到这个项景浩喜出望外,赶忙问了详细情况,并且跟预约了医师面谈时间。待他回到宴会厅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鹿晓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鹿晓了。 周洋见项景浩找的着急,上去询问。 “项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有没有见到晓晓?” 项景浩语气十分着急,周洋说起,刚刚自己正跟鹿晓聊着天,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说是项景浩让她来的,要给他一个特备的惊喜,然后鹿晓便跟着女佣走了。 “不是你叫人将她接走的吗?” 两人恍然大悟。接着追出了宴会厅,却没有看到鹿晓的身影,介于之前鹿晓在周家花园被绑架过,周洋在家中各处都安装了摄像头。 监控中显示,女佣带着鹿晓出了宴会厅之后便给了她一个眼罩带上,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项先生的这个精心准备的惊喜鹿晓一定会特别喜欢之类的,全程让她没有一丝怀疑。 鹿晓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见到项景浩的样子,随后跟着女佣坐上了一辆极为低调的黑色揽胜,车子驶进了夜色中不知去了何处。 ##第35章 被绑架了 车子走了将近十几分钟,女佣上车后便没有说过半句话,安静得出奇,鹿晓感觉到身边还坐着其他人,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想要伸手扯开眼罩,却被一双大手制止了。 “鹿小姐还是省点力气吧。” 这个男声带着一股别扭的腔调,绝不是项景浩身边的人。鹿晓突然明白,自己竟然又一次被绑架了。 那个男的用一根粗糙的绳子将鹿晓的手脚绑了起来,车子走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变的颠颠簸簸的,像是在想见的土路上飞驰,显然已经出了城市。 ”你们究竟想带我去哪里,要钱的话直说就是了,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那人不说话,车里停下后鹿晓被粗鲁的拖了出来。进了一个房子,眼罩被人一把拽了下来,鹿晓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相当简陋的诊室,空气中充斥着令人反胃的消毒水的味道,而瞿溏,正端坐在面前的椅子上,带着玩味的就看着自己。 “鹿晓,我说过,只要是我想活,没有人可以挡住我的活路。” “我什么时候挡过你的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对我?” “为什么?”瞿溏想了想没做回答。 鹿晓被人从后面拖住,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她怎么没想到瞿溏竟然还活着,这生命力未免太强了。 “瞿溏,你想干嘛,项景浩马上就会赶过来的。” “等他过来,我要做的已经都做完了。” 说完,示意身后的医生开始对鹿晓动手检查,鹿晓被按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医生给她验血把脉。 “瞿小姐,这位小姐怀孕了,恐怕不能抽血啊。” 瞿溏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让人把鹿晓绑在床上,将医生拖拽着到了一边。她没有时间等了,或者说她母亲没有时间了。 本来跳水以后,瞿溏决定出国躲着,项景浩的实力再强大,到了国外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可是就在她联系了人准备越境的时候,医院那边通知,她的母亲病情突然恶化。之前的药也失去了作用,造血功能持续性衰弱,根本没办法维持自己自身的血液需求。 自己做了这么多,大部分都是为了父母,自己出事以后项景浩让人直接端了父亲的公司,将之前的事情全部捅了出来,现在进了监狱连面都见不到,如果在保护不好母亲的话,瞿溏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医生,我求你了,帮帮我。” “不行,我这里虽然是个乡镇医院,但是基本医德还是有的,那位女士怀了身孕,本身身体特不好的样子,这种情况抽血等于让我杀人啊。” 医生也是实在无可奈何,一直摇着头,这种事他一定不能做。 “那你就忍心看着我母亲死在你们这病房里?” 见医生没有丝毫的松口,瞿溏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一把掐住了医生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力气之大,竟然让身材尤为壮硕的医生也没能挣脱。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管她怀孕没怀孕,让你抽个血还这么磨磨唧唧,当心等下没命的是你自己!这血你抽还是不抽?” ##第36章 为了孩子活下来 瞿溏变得狂躁异常,医生见她这样,被吓得不清。一个个生怕眼前的这个疯子真作出杀人越货这种事情的样子,只能连声说好。 说罢没多久,心里便开始后悔,怎么偏偏招惹了这么个亡命之徒。 拿着针管的双手都有些发抖,但是碍于后面瞿溏的注视,医生在走到鹿晓面前,浅浅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伸手就准备往手上扎。 鹿晓在听闻自己怀孕了以后,就一直开始奋力的挣扎着。 将医生手里的东西全部打落在地,原本的她并没有多在意自己的生死,本来就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就不会有太多的求生欲望。 只是她知道自己怀孕后,就突然间想为了这个孩子搏一搏,上次被瞿溏灌了堕胎药大出血以后,医生有跟她说过这一生想要怀孕是难如登天的,而这个孩子恰好是这个时候来了,说不定真的是老太爷见她可怜而送来的。 这次,她想为了孩子而活下来。 鹿晓挣扎着,却被两个男人死死的按在病床上。她依旧不停地扭动挣扎,试图阻止医生抽血的手。 瞿溏见鹿晓这个样子,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伸出手捏住了鹿晓的下吧,在下巴上留下了几个红色的指甲印。 “你再挣扎也是没用的。” “瞿溏,你不要再犯错了,回头吧!” “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所以,我要拉着你给我陪葬!哈哈哈!” 瞿溏听不惯鹿晓这么劝慰她的语气,让医生重新将东西消毒抽血,随后一个手刀将她砍晕了过去。 医生只肯抽了600cc的血,这已经到了鹿晓的承受极限,整个人昏死在病床上,瞿溏没有理会,拿着刚刚抽出的新鲜血液,转身走到了早已准备好的输血的目前身边,交到护士手里让她开始输血。 而另一边的项景浩在知道鹿晓被绑架走了以后,联合周洋两个人调出了全市的交通监控,一路顺着车子的行驶路线追查到了远郊的一个偏僻的镇上,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如果绑架鹿晓的人真的是瞿溏,那时间越久鹿晓就越是危险,但是到了镇上以后,没了严密布控的监控器,项景浩和周洋一点线索都没有了,两人在车上是焦头烂额,很是担心鹿晓的安全。 “那辆揽胜在这种地方应该是不常见的,我们一家一家的挨个问问?” 周洋说着,将车门打开自己下了车,项景浩也跟着下了车,两人沿着两边的路,将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的问了个遍,终于路边一个小摊的老板说见到这辆车开进了镇里的医院。 项景浩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他担心瞿溏对鹿晓坐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摸排,终于,在一间已经熄灯的小手术室找到了昏迷已久的鹿晓。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抽血用具,项景浩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撕心裂肺的喊着鹿晓的名字,可是怎么喊都没有半点反应,陷入了绝望。 “我来看一下。” 周洋闻声进来,带着周家跟过来的医生查看鹿晓的伤势。 ##第37章 输血排斥 鹿晓迟迟没醒,周洋只好找来了一些葡萄糖注射液替鹿晓吊上,然后合力将她带回了车上,这边镇上的医疗水平实在是太过落后,根本没法检查出鹿晓身上的脑瘤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周洋开着车尽量避免颠簸,坐在后座的项景浩看着怀里的鹿晓,身上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心里害怕极了,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一件一件的将鹿晓裹起来,试图让她恢复一点点温度。 好不容易到了市里医院,项景浩抱着鹿晓冲进了急救室里,医生检查发现,鹿晓失血过多,加上怀孕和已经恶化的脑瘤。存活的希望很是渺茫,项景浩突然想到之前给他打电话的医疗机构,似乎说过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蓄着一条命,苟活着下半辈子。 项景浩拜托周洋好好帮自己看着鹿晓,然后开车过去连夜敲开了那边的大门,拿到了那个还没有过成功案例的试验药品。 周洋极力反对项景浩让鹿晓用这种药物,在病房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 “这种药物会有什么副作用都还不确定,你怎么能让她直接用!” “我不想她死,变成怎么样都可以。我只要他活着!” 项景浩的执着让周洋最终没有办法继续劝阻,这种药物的成分看上去是没有什么问题,进过一番心里挣扎之后,周洋最终还是同意一声给鹿晓注射这种药物,开看看有没有转机。 “这个药物我们现在还没法确定有何副作用,家属们考虑清楚了吗?出了任何意外的话,我们医院将不承担任何的刑事及民事责任!” “好。” 项景浩闭着眼睛点点头,现在他们别无他法。他不想就这样失去鹿晓,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更何况她现在还怀上了自己的孩子,项景浩还想见到这个孩子长大成人,早点继承项家。 原本都已经约定好要接受药物治疗,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太让人猝不及防。鹿晓动手术的这段时间里,手下的保镖将瞿溏抓了回来,只是那袋血,已经全部输进了她母亲的身体。 周洋见痛苦挣扎着的项景浩,也不忍心去打扰,让手下人将瞿溏暂时关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满手的鲜血,走到项景浩身边问到:“先生,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对病人使用药物了,现在需了解一下她有没过敏史和传染病遗传疾病史。” 在项景浩记忆力,鹿晓身体虽然算不上很好,但是一直也不见有过什么病什么灾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注射进鹿晓身体里的药物开始有了反应,手术室门口的周洋和项景浩,正在紧张而又焦急的等待着鹿晓的手术结果。他们希望这个善良到骨子里的女孩,可以平安康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在不断好转的时候,突然间插在鹿晓身上的仪器,开始滴滴大叫,鹿晓惊醒,眼睛瞪得老大,全身跟痉挛似得不停抖动,嘴里渗出很多的血。 医生将血库里仅剩的两包能跟鹿晓型号相配的血全部给她输上了,可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都没法制止住她的大出血。 鹿晓的抖动越来越剧烈,光靠三个下手的护士已经没法压制住她,医生只好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项先生,您夫人对这种药物有很严重的抵抗性,现在情况很差,您再想一想她真的没有过过敏史吗?” ##第38章 她死了? 面对医生的质问,项景浩思来想去也不记得鹿晓做过什么。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心脏冷不停的抽疼了一下,一个名为“真相”的东西,忽然抑制不住的呼之欲出。 项景浩想起,很早之前,鹿晓曾经给瞿溏母亲临床试验过一种药物。他赶忙将情况转告给了医生,那次试药,在医学上有很大的轰动,那个药医生自然是了解的,没想到鹿晓就是那次自愿试药的人。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了,那个药物本身会会让人体的免疫力不断的下降,同时会让人体本省的生理机能受到一定的创伤,最主要的在于,那个药物的临床试验,就是通过大量注射这种特效成分,来精确她人体中被应用的计量。” “什么意思?”项景浩一时间开始变得慌张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了咽喉,瑟痒的难以呼吸。 “你的太太之前参见这项人体试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中药物就是牺牲自身对药物的应用,让人体产生相应的抗性,来达到相应的一个试验结果。简单的来说,以为你夫人在那一次的试验之后,对这种有效成分产生了机体强抗性,所以,我们目前没有其他的特效药可以再救她了。” 医生离开之后,项景浩瘫坐在走道里。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在原地喃喃自语这件事情不可能。 直到护士将尸体推出来,终于没能忍住附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晓晓,你睁眼看看我,我们还没有回家呢!晓晓。” 白色的床单下,是满身斑驳,鲜血淋漓的鹿晓。她瘦弱的躯干已经变得冰冷。 通天的悲伤,让项景浩一时间有点失去理智,他疯魔的把自己和鹿晓的死亡撇的一干二净。他不断的告欺骗着自己,鹿晓的死是因为医院进行人体试验才会导致的。 于是,项景浩一怒之下,冲进了手术室,随手抄起一个架子,遂将里面砸了个稀巴烂,发泄着对医院的不满甚至是内心的自责,没有人敢上去阻拦,他红了眼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 项景浩心里一直重复着医生最后说的四个字,一尸两命,一尸两命!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在砸光整个房间之后,项景浩突然跪在了一地被打碎的玻璃渣里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得杵在哪里。 而此时瞿溏的母亲正在医院的另一间病房里,因为输入了鹿晓的血液而产生了排斥,心脏骤停了十多分钟,最终也没能急救过来。 得知目前情况的瞿溏哭得脱了力气,趴在关押她的病房里,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周洋是个心软的人,看不过去她这个样子,虽然是十恶不赦,但是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候,他还是将瞿溏带到了母亲面前。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瞿溏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愚蠢,是她亲手害了母亲,这些年做的事情,全部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最终瞿溏母亲闭上了眼睛,能在临死前见一面女儿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她不再奢求别的,脸上带着微笑,安详的走了。 项景浩听闻瞿溏被抓到医院来了以后,撞开了周洋的保镖,一把将趴在母亲尸体上痛哭流涕的瞿溏抓了起来,眼里没有半点理智,一个巴掌就抽在了她身上,然后不愿停止的边喊着还我晓晓,边对瞿溏拳打脚踢。 “鹿晓是被你自己害死的不是吗!” 瞿溏的话更是刺激到已经在崩溃边缘的项景浩,他提起一边的实木靠背凳子,举在头顶。 眼看着凳子就要砸在已经没有任何躲闪力气的瞿溏身上时,周洋及时出手拉住了失去理智的项景浩,将他手里的椅子抢了过来。 “项景浩,你这是想杀人泄愤吗?” 周洋把椅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晓晓已经去了,不要再造孽了行吗,瞿溏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第39章大结局 同生共死 听了周洋的话,项景浩从悲伤中找回了理智,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抱着头求自己不要杀她的瞿溏,转身回到了鹿晓的尸体边。 项景浩将鹿晓尸体带回家,仔细的清理干净,又换上了她身前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痴痴的在屋里自说自话。 “晓晓,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今天不化妆了吗?” “晓晓,冬菇饿了,你怎么不上楼给他放粮啊?” “晓晓,我喜欢你化妆的样子,我给你化妆吧。” 另一边,周洋将瞿溏的事情处理完,又将肆意张狂的瞿溏送进了监狱。随后,又让自己家里的律师团起诉了瞿溏。这一切都弄完, 周洋望着物是人非的小城,心中十分的难受。 面对鹿晓的似,瞿溏还算的上理智,但是项景浩确实完全不行。正日斗鱼鹿晓的尸体为伴,半疯半魔。 项景浩整日疯疯癫癫的用酒精麻痹着自己,冰棺里的鹿晓化着精致的妆容,脸上的腮红上得刚刚好,让她满脸红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周洋在项家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是无法言喻的难受,他不知道该如何让项景浩不再疯魔,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节哀。又或者在周洋看来,其实项景浩这样挺好的。 被所爱之人的离去,生生世世的折磨着,兴许可以赎的了他这么些年犯下的所有罪责。 不过,他没有办法看着鹿晓走了这么多天,依旧没法入土为安。于是周洋让人弄晕了项景浩,给鹿晓的遗体安排了后事。 葬礼结束后,项景浩先是日日抱着鹿晓的照片痛苦忏悔,又后来又跑到楼顶的花房里买醉度日,最后甚至流连夜场不问世事。一时间,关于项氏集团总经理日日留恋花街柳巷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媒体们都纷纷开始猜测,项氏集团是不是又一次走向了末路。 周洋在家中看到新闻,心里气愤难当,鹿晓怎么就将自己托付给了这么一个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 他派人查到当夜项景浩要去的酒吧,早早的在那边等着,等着项景浩的出现。 果不其然,到差不多十点的时候,项景浩晃晃悠悠的拿着酒瓶从门外进来了,一看到他出现,店里那些衣着暴露的卖酒女就纷纷贴了上去,很是熟络的样子。 一个个恨不得立刻用自己的身上的肥肉,填满这个刚亡妻没有多久的男人的心。 项景浩倒也一点都不介意这些人围着他搔首弄姿,甚至还一左一右搂住了两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卡座里任由她们给自己灌酒。 周洋忍无可忍,一声怒吼将那些女人全部吓走了,拿起桌上的冰酒一股脑的浇在了项景浩的头上,接着就是一顿暴揍。 鼻青脸肿的项景浩踉跄着站起来,看了周洋一眼,也没有理会,笑着捡起还剩着的半瓶酒,轻笑了一声转身从大门走了出去,在街道上坐着喝那瓶伏特加。 “项景浩!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你让鹿晓在天上都要为你担心?” 周洋从后面追了过来,字字都打在项景浩的心里。是啊,这样过一辈子那也太难了吧,鹿晓在天上过得好不好呢?项景浩喝的醉醺醺的,心里想着鹿晓,然后倒在了大街上。 再次醒来的项景浩已经躺在家中,床边放着鹿晓的遗产继承证明。他看着文件苦笑一声,当初自己自以为是的觉得那个女人想要婚内转移财产,自己还真是傻逼啊! 项景浩越来越不能原谅自己,他喊来了律师将公司托付了出去。 然后在一天正午,阳光晴好的日子里,在阁楼的花房里吃下了一大瓶安眠药。 周洋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时,项景浩已经停止了呼吸,手里还紧紧拽着鹿晓的照片。 项景浩的遗嘱里,将整个项氏和鹿氏的产业全部转到了周洋的名下。 这一作法让周洋有些愕然,他无心接受这个让他感怀的烂摊子,便将这些财产成立了一个以鹿晓命名的流浪儿救助机构。 最后,他带着两人的骨灰到了特罗姆瑟,撒在了那一片他们约定了很多年要去的海域里。 人生或许会有很多的遗憾,有些事情已然成了定局的那一天,不论到底哪般,都算是上天最好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