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在这上面签个字。” 男人随手将一沓文件扔在桌上,林瑾的脸色刷地发白,离婚协议几个大字顿时映入眼帘。 林瑾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小腹,勉强咧出一个笑,却对上丈夫席承远一双冷漠的眼。 “阿远,你这是做什么?” 席承远一身酒味,脸上有些微微醉意,他揉了揉头,冷冷的重复了一句:“离婚。签字。” 离婚?林瑾的身形晃了晃,却似有些恳求道:“阿远,今天是我生日,我等了你好久了。我还做好了饭,你陪我吃些吧?” “我说离婚!你听不懂吗?”席承远仿佛已经没了耐心般,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善。 林瑾咬咬嘴唇,看向席承远那张冷漠而疏离的脸:“为什么?” 她嫁给席承远已经四年了,四年来,席承远对她一直这样冷漠。 原本她想,只要她全心全意的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感动的,会爱上自己的。 可是四年光阴,如今却只换来一纸离婚协议。 还真是嘲讽的很! 席承远冷冷道:“林琅回来了。我要娶她。” 林琅回来了?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席承远的嘴里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林瑾只觉自己是真的愚蠢,哪怕四年夫妻,席承远也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过,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林琅。 因为席承远从始至终都觉得当年在地震中救他的人是林琅,可当年明明就是自己救他的。 她解释了这么些年,只可惜,席承远从来不信。 “阿远,你为什么……从来不信,当年救你的那个人是我呢?”哪怕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林瑾还是想问。 席承远讥讽一笑:“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林琅,也是她一直守在我身边照顾我。那时候,你林瑾还在A市吧!” “地震的时候我晕倒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人就已经到A市了!” 却听席承远冷笑一声:“你不觉得你自己这话有毛病吗?你晕倒了,还怎么救我?” 林瑾动了动嘴,却不知道再跟他如何解释才好:“阿远,我……” “够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林琅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你说这些谎话污蔑她,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席承远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恶心?她恶心?捕捉到席承远的表情,林瑾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十难看:“阿远,我……没有骗你。” 席承远深深呼了一口气,满脸不耐烦:“当初是你执意要嫁给我,逼走林琅的。那时候你就该想到,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有报应的。我今日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尽早签字,这样对大家都好!” 说罢,席承远转身欲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林瑾见状,急急的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席承远的手:“阿远!我们不能离婚!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 席承远的身影愣了愣,林瑾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希冀。 “孩子……打了吧。”席承远却用力挣开她的手,语气毫无波澜。 林瑾整个人都直直的僵在了原地,他……就如此讨厌她?连他们的亲生孩子都这么不留情?心中一股揪痛,两行清泪无声而落。 夜这么安静,席承远利落地转身出门。 那门重重合上的声音,听得林瑾的心一惊…… 自那天以后,林瑾就再也没有看席承远回过家。 天空昏昏沉沉的,林瑾的眼神有些忧郁地看向窗外,又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席承远根本就不会在意她,也不会在意这个孩子的。 真是的,她心里究竟还在期盼些什么呢? “太太。” 这时,房门应声而开,张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给您熬了碗汤,您趁热喝点吧!这汤喝了对孩子好的。” 林瑾转过身,看了一眼张嫂,却是恹恹地摇摇头:“张嫂,我不想喝,最近没什么胃口。” 张嫂把汤放在桌前,关切道:“太太,您就喝点吧。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这汤啊可是对胎儿极好的!” 看了一眼那碗汤,她实在是没有一点食欲。 见林瑾还是没有一点要喝的意愿,张嫂又道:“太太,大人再难过,可都不能苦了孩子!这怀孕啊前三个月是极要紧的,您得把胎儿坐稳了才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啊!” 林瑾的眼神闪了一闪,张嫂平日也很关心她,可今日着实话多了些。 可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林瑾还是端起了汤碗,喝了几口。 可这碗汤才刚下肚,林瑾就感到不对劲,下腹一股剧痛传来,她连忙捂住小腹,震惊地看向张嫂:“张嫂!你……为什么?” ##第2章 虎毒尚不食子 张嫂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慌张和愧疚:“太太,您别怪我,这是席先生的意思!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如果失去这份工作,我那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啊!” 腹痛如绞,林瑾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张嫂……不要……” 可张嫂却径直拿了她的手机,匆匆往外走。 林瑾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拉住了张嫂的裤角:“求你,帮我叫救护车……救救我的孩子……要不,你把手机还我,我自己叫救护车也好……求你了张嫂,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张嫂却连忙挣开自己的脚,咬牙道:“太太,席先生说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我也没办法!” 说罢,张嫂便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房间。 感觉到身下热流流出,林瑾心口一凉,一点一点往门外爬去。 客厅还有座机,爬过去,叫救护车,说不定孩子还能有救。 她一定不能让孩子出事!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这样想着,心头却渐渐生出绝望,席承远为了娶林琅,逼她离婚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人杀死他们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席承远真是好狠的心呐! 鲜血逶迤一地,在冰凉的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她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流逝。 她死死的咬着唇,一点一点的往电话的方向爬过去。 半晌,她颤抖着手,终于摸到了电话,她忙按电话,想叫救护车来。 却不想忽然手上吃痛,电话被一只手瞬间打落在地,接着一只银白色的高跟鞋便狠狠踩在电话上。 电话立时碎成一团。 似乎最后的希望也被人掐断了。 林瑾瞪大了眼,眼泪潸然而下,她恨恨地抬头看去,不想站在跟前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林琅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林琅伪善地笑了笑,在电话上狠狠撵了几脚,又抬起尖细的高跟鞋,在林瑾的手上又重重踩下去,死死撵着。 直到听到她凄厉的惨叫声,才满意的笑了笑,幽幽开口道:“姐姐,好久不见呢!最近……你过得一定还不错吧?” 身下和手上的疼痛,让林瑾脸色发白,额头也布满一层薄汗。 “林琅,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林瑾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林琅细眉一挑,嗤笑一声:“呵,我救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只怕你以前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弄得像今日这般狼狈吧!”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脆响,林琅缓缓逼近。 林瑾顿时心生不妙,自从母亲过世以后,父亲便将外室领进家门,林瑾凭空得了林琅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自然是欢喜的紧。 只是林琅却一直跟她不对付,自从进了家门后,就处处陷害她,害得她声名狼藉,就连当初地震中救席承远的事,也被她顶替了。 看着林琅的眼神,充满了妒恨与轻蔑,林瑾艰难地挪了挪身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3章 她终究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了吗 “我要干什么?” 林琅的脸突然变得扭曲,上前一脚狠狠将林瑾踢倒在地,怒道:“林瑾,明明你和我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我生下来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我从小饱受屈辱?你从小却如众星捧月?” 妒恨像是一把淬毒的刀,林琅抬脚,细长的高跟重重踩上林瑾的小腹, “还想我救你?我都跟承远说了,是你逼着我出国的。明明他那么讨厌你,你还是要腆着脸嫁给他!可我告诉你,你的喜欢一文不值! 你这个席太太马上就要灰溜溜地滚出席家了!而我,不仅会取代你,还会跟承远恩恩爱爱地永远生活下去!” 疼痛席卷全身,林瑾只觉得身下犹如万剑穿身般的剧痛,她脑海中现在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艰难地开口:“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它好吗……” 林琅却是在她的小腹上狠狠地撵转了一脚:“林瑾,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样把你踩在脚下了。我就想让你痛不欲生,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跟前!哈哈哈哈。” 林瑾挣扎不过,全身早已没有丝毫力气,只觉得痛得很。 感觉到身下温热的血迹,眼泪也不住得往下掉。 孩子……她终究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了吗。 她心中顿时闪出一丝绝望,眼前恍恍惚惚的,林琅恶毒的脸在视线中渐渐模糊,晕成一团光圈,最后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当中…… 窗外的阳光很是灿烂,明媚的光影一点一点的洒在病床前,点出细碎的光片。 似是感受到阳光的温热,林瑾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小腹依旧隐隐作痛,她蓦然睁眼,像是被一场噩梦惊醒了般。 待她挣扎着坐起身,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显然已经不在了。 空无一人的病房里传出一声痛苦而又无力的哀嚎,泪水砸在白色的被单上,湿成一团。 “孩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呢喃着眼泪收也收不住地掉出来,语气里都是自责和痛苦。 都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孩子,孩子才会死的。 如果当时她能早一点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就好了,那这样,也许……也许她的孩子就不会死了…… “咔嗤”一声,这时,门突然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噔噔”的响起,林瑾泪眼汪汪的忙转头看去,却看到门口席承远牵着林琅走进来,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狠狠扎痛了林瑾的眼。 看着门口的两人,林瑾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敛去眼底的悲痛。 “这婚还没离呢,两位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了?怎么说也只是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就不能给自己留点脸面吗?”林瑾冷冷地看着林琅,嘲讽道。 林琅却故意装作有些怯怯地样子往后退了两步,拉着席承远的手又紧了紧,柔弱道:“姐姐,我就是听说你病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听到林琅这极为做作的声音,林瑾只觉胃里顿时泛起一阵恶心:“林琅,你这演技起码得是影后级别的吧?在旁人面前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殊不知背地里是多么的让人恶心!” 只是林琅没有反驳,反而露出一副难过而又委屈的表情,默默地没有做声。 席承远看在眼里,隐隐有怒,当即沉声喝道:“林瑾!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你这种说谎成性的女人才让人觉得恶心! 四年来口口声声的说当时在地震里救我的人是你,连这种事情都要跟你妹妹争!恬不知耻地要嫁给我,将林琅逼出国,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第4章 她爱的人,瞎了眼 她恶心? 林瑾在心中冷笑一声,四年的感情,席承远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她,更没有一点点爱过她。 他们的婚姻,更像是席承远无奈的选择。 她的孩子也是眼前的两人一手害死的,林瑾感到心中愈加绝望。 “承远,你别这么说姐姐。” 一旁的林琅趁机拉住席承远的手臂,语气很是自责:“姐姐也是因为孩子没了,一时伤心才会这样的。说起来都怪我!是我不对!要是我听姐姐的话,一直待在国外不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席承远有些心疼地搂住她,她暗暗看了病床上的林瑾一眼,露出一个挑衅而又得意的笑。 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着林瑾,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却比不过林琅一个柔弱的眼神,她明明才是席承远名正言顺的妻子,可自己现在流产卧床,他却正抱着自己的妹妹在跟前这般亲昵。 真是讽刺! 她脸色发青,终于忍不住,一把拿起床头的物件摔过去,歇斯底里吼道:“滚!滚出去!” 东西一下子砸到林琅,林琅吃痛地叫了一声:“承远,疼!” 席承远脸色一变,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肚子疼,好像孩子……孩子出事了……”林琅假装痛苦地捂住肚子,斜斜地靠在席承远身上。 孩子?林瑾整个人都立时愣住了,林琅怀了席承远的孩子? 这消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般,顿时砸得林瑾有些发懵。 他这么护着林琅的孩子,可她们的孩子呢?却被他亲手扼杀了? 真是何其残忍! 席承远忙护着林琅,却转头恶狠狠地对林瑾吼道:“林瑾!要是林琅的孩子有一点事,我一定让你陪葬!” 林琅心中暗暗得意,却又故意摆出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轻道:“承远,你不要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席承远一把抱起林琅,厌恶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瑾,匆匆离开了病房。 良久,林瑾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看窗外阳光万丈,她痴痴发笑,笑着笑着却突然掉了眼泪。 四年夫妻,她对他一往情深,可到头来,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般。 她爱的人,瞎了眼。 不,也许,瞎了眼的那个人,分明就是自己。 何苦一错再错?她看着地上斑驳的碎影,缓缓敛去眼中悲伤。 那就,离婚吧…… 在医院修养了几日,林瑾的身子终于稍稍有了好转。 “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字,你过来拿吧。”林瑾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电话那头,席承远只冷冷回了一句:“知道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林瑾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满眼酸涩的看着手上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四年婚姻,到此真的画上句号了。 只是林瑾有些意外,她没有等来席承远,却等到了林琅。 一进病房,林琅径直站在了林瑾跟前,轻蔑一笑:“姐姐,你是斗不过我的!承远心里压根就没有你的位置!但我总觉得吧,这还不够。” 林瑾眉头一皱,心中忽然一紧:“你还想干嘛?” “我想……”林琅摸上自己的肚子,缓缓道,“其实啊,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承远的。但是,这件事我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 ##第5章 所以,您也希望我去死吗 孩子不是席承远的? 林瑾心中震惊不已,可心头又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林琅露出一个桀桀的笑,不知从哪里忽然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因为,这个孩子,一定要死。而且……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你什么意思?”林瑾从来没想过,林琅居然这么心狠。 看来,以前是她伪装的太好了。 说罢,林琅便把刀子塞到林瑾手里,抓着林瑾的手就狠狠扎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林瑾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林瑾震惊不已,顿时瞪大眼睛怔在了原地。 却听林琅捂着肚子,压低了声音,狠狠道:“林瑾,席承远这辈子都会恨你,更不会爱你。” 这话让林瑾不禁心头发寒,为了拆散他们,林琅竟不惜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她感到手上温热的血缓缓渗出,她慌乱地松开了手。 “林琅!”席承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看到病房内的情形脸色大变。 席承远像疯了一般跑到跟前,狠狠甩开了林瑾,急急把林琅抱出了病房。 虽然林琅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一切,都如她所愿…… 医院的走廊上,林瑾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席承远:“从此,你可以跟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林瑾脸上。 席承远脸色铁青,狠狠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就应该去死!” 林瑾愕然抬头看着席承远,捂上自己发烫的脸:“那孩子不是我害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刺的那一刀想嫁祸给我!” 席承远死死捏住林瑾的手,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林瑾,你的谎言真是越来越拙劣了!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拿刀捅自己怀孕的肚子!” 看来,席承远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了。 也是,当年地震的事情,她解释了整整四年,他也不信。 现在,更不会信她的。 她怔怔地看向席承远,眼泪悬在眼眶,却是问他:“那我们的孩子呢?你不是亲手害了我们的孩子?难道他不是你席承远亲生的吗!”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有一个这样蛇蝎心肠的母亲。你,不配!”席承远眉头紧皱。 林瑾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因为报复,她便害了林琅的孩子。这般想着,他心中更加肯定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 她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林瑾死命挣开席承远的手,心知林琅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栽赃陷害自己,解释再多,也是无用。 更何况,席承远根本就不会信。 身后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林瑾正转身欲走,却迎上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一下,打的林瑾只觉脑袋有些发懵。 她才看清,这巴掌竟是自己父亲打的! 而父亲身后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就是林琅的母亲,她的继母。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林瑾的脸立时红肿起来。 “孽障!”林父粗红着脖子,额头也气得冒出青筋,“那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你居然下这样的狠手!你这是要杀人啊! 我们林家居然养出你这样歹毒的女儿!我告诉你,你妹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就打死你!让你去地下向你妹妹赔罪!” 一旁的林母也立马扑上去,边哭边捶打她道:“我女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她!” 身体还有些虚弱的林瑾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林母,林母脚下一个趔趄,好在林父及时接住了她,只是这个举动却惹得林父更是大怒,厉声喝道:“我们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以后你一步也别踏入我林家大门!自此,我们林家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父亲为了林琅要将她赶出家门?林瑾脸色苍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可是只看到了他脸上是那般的绝情,明明他曾经是那么宠爱自己。 可自从林琅和她母亲进了林家,便在父亲面前各种嫁祸诋毁她,而父亲却信了。 从那以后,她们的父女关系再也没有好过。 “爸!”林瑾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为了林琅,您竟不认我?所以,您也希望我去死吗!” 林父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便直接吼道:“是!你去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第6章 永远是做小三的命 听到这句话,林瑾只感心中无望。 两个深爱的男人,此时此刻都为了一个陷害自己的歹毒女人而希望自己去死。她不由发笑,笑得绝望又狠厉:“哈哈哈哈,好啊,你们都这么希望我去死,那我就偏要活着!我还要好好的活着!” 说着,林瑾便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狠狠撕碎,碎片散落了一地,她红着眼,嘶吼道: “席承远!你不是想离婚吗?我偏偏不离!我要让林琅当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小三!让你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在一起!” 继而她又转头对林父林母道,“你们不是心疼林琅这个女儿吗?那你们就永远看着!看她一辈子当小三!” “你!”林母指着林瑾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本就是小三上位,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儿,当一辈子的小三! 席承远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只冷冷道:“你以为你不离婚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林瑾依旧是冷笑:“一个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你觉得我需要你看我一眼吗?我就是要让你们都看着!她林琅永远就只是一个做小三的命!”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林瑾只感觉脚下一软,眼前发黑,而后便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睁眼,就看到林琅那双愤恨的眼睛。 “林瑾,你为什么还不跟承远离婚?”她质问道。 “因为,我绝不让你如愿!我要让你跟你母亲一样,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就算你们以后生下孩子,也只能跟你一样是私生子!”林瑾缓缓坐起身来,眼神里都是嘲讽。 私生子这样的字眼狠狠扎痛了林琅,她气愤不已,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扇过去。 林瑾的脸被扇得有些发红,她却没有生气,只是十分阴冷地看着林琅,笑道:“怎么?急了?可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跟席承远离婚的!你若是有胆子,就打死我啊,只有我死了,你才能跟你母亲一样,勉强做个继母!” 林琅紧紧的握着拳,恨不得真将眼前的林瑾打死,可又只能生生忍住:“承远根本不喜欢你!你这是在犯贱!”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林琅的底气并不是很足,席承远这么喜欢她,只不过是因为他一直以为当年在地震中救他的人是自己而已。 如果让席承远知道救他的人其实是林瑾,到时候,他还会这样对自己好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林瑾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淡淡道:“这一巴掌,是还你的。” 似乎是没想到林瑾会突然动手打自己,林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却不想,这时候正好席承远走了进来。 “林瑾!你做什么!” 听到席承远的声音,林琅忙捂住自己的脸,带着哭腔道:“承远,你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惹得姐姐生气了!孩子的事情,我相信……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席承远十分心疼地抱住林琅,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将重新起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林瑾跟前道:“签字!” ##第7章 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 林瑾淡淡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不可能!我绝不离婚!” 哪怕四年感情付之东流,她也绝对不想看林琅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看林瑾这般坚决的模样,席承远十分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你的脸皮就这么厚?死活要赖在席家?我告诉你,把字签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林瑾不想听他多说,一把拔了手上的输液管,径直出门去办出院手续。 看林瑾绝然离去的背影,虽然林琅心里很是不满,但眼前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弱弱的窝在席承远怀里:“承远,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姐姐想明白。” 席承远忙搂住她,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跟她离婚的!” 林琅却幽幽叹了一口气:“承远,你娶了我也没有用,上次姐姐……那一刀伤到了我的子宫,医生说,说……我……已经不能再怀孕了。” 眼神一紧,席承远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没关系的,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怀里的人却低声啜泣起来,林琅一脸自责道:“不行的,我们一定要一个孩子!你父母也想尽早抱个孙子不是吗?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林瑾!你放心,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的!”席承远不禁眉头紧蹙,心里更加痛恨林瑾。 林琅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般。 她缩进席承远的怀里,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回到席家,日子倒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席承远反正总也是整日整日都见不到人,他真的,心里始终只有自己那个妹妹罢了。 林瑾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这时,房门“咔嗤”一声被人推开。 她习惯性地回头看过去,果然是席承远回来了。 她有些惊讶,却只是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席承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缓缓走进房门,道:“林琅被你刺伤,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不能怀孕了?那明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林瑾看着他:“所以呢?” “林琅希望你能帮她生个孩子,毕竟你们是姐妹,生出来的孩子也会长得相似。” 林瑾立马站起身,满脸震惊:“你什么意思?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 席承远的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你爸和你继母也已经同意了。” 这两个人,居然让她帮忙生孩子!拿她当一个工具吗? 还有她父亲,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明明对她很好的。 可自从母亲去世,林琅和继母进门以后,那两人便用尽办法陷害诋毁她。 渐渐地,父亲也不愿意再相信她。 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现在,在父亲眼里,她就是一个只会陷害自己妹妹,目无尊长的坏女人而已。 真是可笑! 见林瑾没有说话,席承远又缓缓道:“林琅的孩子是你害死的,哪怕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你不应该赎罪吗?” “好啊,既然你们都想让我补偿给她一个孩子,那我就给她一个孩子好了。可是席承远,我的孩子没有了,你让谁来赔给我呢?” 林瑾嗤笑一声,眼眶却瞬时红了一圈。 席承远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竟微微有些抽痛,他不想跟她解释,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多么的心狠手辣,他怎么能对她心软! 林瑾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终于失望道:“算了,席承远,我终于看明白你的真实面孔了,以后,多和你纠缠一分,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不会再捆绑着你了。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再起草一份拿给你签字的。我们……离婚。” ##第8章 她死了? 离婚。这两个字落在席承远的耳朵里,他应该高兴才对,但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难以名状的失落。 林瑾恹恹地摆了摆手:“你走吧,我要好好睡会儿。” 席承远对上林瑾的眼,看了半晌,终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听见房门冰冷的机械声,席承远已经离开了。林瑾拿起桌上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阿瑾,怎么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道熟悉而又低沉的男声,林瑾开口道:“祁子瑜,帮我个忙吧。我……遇到些麻烦了……” 祁子瑜的声音很温柔,听他轻笑一声,缓缓道:“你放心,我都知道了。我这边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只要你点头就行。” “嗯。” 挂完祁子瑜的电话,林瑾幽怨地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房间。仿佛席承远的气息,还留在空气中。 只是,这一切都是时候说再见了吧。 席承远,祝你……得偿所愿。 林瑾的眼神深了又深,却是看不出半点祝福…… 时间匆匆,眨眼便是过去了五月。 林瑾做手术失踪的消息传到席承远的耳朵里,席承远派人找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几天后,当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席承远正好在家。 “席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在临安区一处山崖下发现了一具女尸,因为车祸容貌损毁严重,但经初步鉴定,可能是您的妻子林瑾女士。希望您能去认领一下。我们也通知了直系亲属过去辨认。” 警察冰冷的通报声,像是一个霹雳般狠狠砸在席承远的心头。 她死了? 纵然以前他痛恨她的歹毒,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就这样死了。 席承远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赶到警察局的,等他到的时候,林家的人已经在那里了。 看着面前盖了一层白布的人,席承远的手有些颤抖。 脸部损毁严重,已经看不清从前的半点痕迹,但是看到女人手上的那枚婚戒,席承远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结婚四年,纵然自己不喜欢她,但那枚婚戒他还是熟悉的。 许是自己有些心软,席承远竟生出一丝伤心。 那个女人,哪怕做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总归对他是极好的。 现在突然死了,他心头五味杂陈。 “据调查,林瑾女士是在慌忙离开医院以后,驾车途中路经临安区的山路,轮胎打滑,失去平衡,不慎撞破护栏,掉下悬崖。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确认死亡了。”一位穿制服的小哥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听到警察的陈述,林父不禁有些难过,虽然自己气这个女儿不争气,做尽坏事,但是到底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会当真这么绝情?只是气,气她恨铁不成钢啊! 一旁的林琅和继母倒是开心,两人相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暗暗一笑。林瑾,终于死了。 林瑾的葬礼很简单,最终也不过是一捧黄土埋尽恩怨。 “小瑾,其实啊,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有教好你,才让你做错那么多事情。可是你小的时候明明那么听话,那么可爱善良,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林父在林瑾的墓前低声同她说着话,“爸爸也知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你母亲没了,是我没看好你,才让你性情大变的。” 可是孤零零地一座坟地,并没有人能回应他,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爸爸不怪你了,你还是我的女儿。你放心,爸爸会常来看你的。” 说了半晌,林父最终还是背影沉重地离开了墓地。 这时,席承远才缓缓从远处走出来。 看着眼前的墓,他的眼中道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 “你……是不是很恨我?”良久,他才开口道,“你的确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勉强在一起,你应该会幸福很多。” 席承远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又道:“想来,如果你从未爱我,也不会做下这些错事吧。你死了,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恩怨好说了。” 过了很久,席承远才离开。 林瑾这才幽幽探出身来,一脸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坟。 一个男人缓缓走到她身后,问道:“现在,你总可以安心去国外了吧?” ##第9章 不是你动的手吗 看着席承远渐渐远去的背影,林瑾的眼神闪了闪,灭了眼底最后一缕光亮。 “嗯。走吧。” 在法国总算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无人来打扰,倒也落得个自在。 不过当席承远和林琅结婚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林瑾还是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 自己年华最好的那四年,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不可能的男人。 而如今,他终于要跟他心爱的女人结婚了,她连被想起的资格都没有。 可笑! 国内。 林琅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坐在镜子前正在化妆,林母走了进来,看见自己女儿新娘子打扮的模样,也不由得开心地笑了。 苦熬了这些年,终于女儿也得偿所愿,嫁入席家,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小琅,没有了林瑾这块绊脚石,以后你的日子一定会顺风顺水的!现在你爸被我紧紧抓在手心里,你也把席承远牢牢抓住。以后,我们的好日子才算是真正来了。”林母拿起桌上的梳子,精心地帮林琅梳着头。 林琅的脸上此刻是止不住地笑意:“还是妈你聪明,趁机除了林瑾这个女人,还想让我做一辈子的小三,哼!真是死不足惜。她死了,当初地震中救人的真相承远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也终于不用再忧心了。” 林母的手头却是一顿,反问道:“林瑾……不是你动的手吗?那起车祸并不是我做的啊。” 闻言,林琅的身子也是一僵,心头有些疑惑: “没有啊,我只不过是买通了医院的医生,希望在手术的时候,医生能动点手脚,让林瑾死于意外。可是她当天从医院逃走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这就怪了,如果不是母亲做的,难道林瑾的死就是一个意外? 化妆间的门没有锁,门“咔嗤”一下就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 祁子瑜邪笑着站在门口,房里的两人都被吓得不轻。 林母的眼神晃了晃,刚刚两人在房间里的对话指不定都让眼前这个男人听到了,想及此,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而林琅,眼神里却悄然闪过一丝不安和恨意。 “小琅,怎么这么看着我?可是许久没见,想我了?”祁子瑜关上门,一步步走近林琅,脸上都是玩味的笑。 林琅的脸色一白,又怒斥道:“祁子瑜!我已经要结婚了,你不要来打扰我的新生活,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想到在国外的那几年,林琅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如果不是祁子瑜骗了她,她也不用千方百计,想尽办法去抱席承远这条大腿。 怎么说两人都曾经在一起过,她的底细,祁子瑜知道得可比席承远要多很多,一旦事情抖落出来,席承远是决计不会跟自己结婚的。 祁子瑜轻笑一声,却不以为然,将林琅的身子转回到化妆桌前,兀自帮她盘起头发:“是啊,你都要结婚了,我怎么能不来祝福你呢?我的老情人!” 他这般说道,语气里却都是寒意:“你说你想让我好看,却不知是怎么个好看法?你想用你对付林瑾那套,来对付我吗?” 一旁的林母有些心惊,林琅也是不自觉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你……你和林瑾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她!” 祁子瑜轻轻弯下身,捏住林琅的脸,对着镜子,看那张受了惊吓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他压低了声音,在林琅耳边轻声道: “你们刚刚在房间里说了什么,我可是全部都听到了哦。” ##第10章 是新娘的前男友……之一 顿时,林琅和林母都是脸色大变。 林琅心头一揪,语气不禁有些颤抖。 “你……你回来究竟想干什么?” 祁子瑜阴笑一声,一只手搭上林琅的肩头,眼神却看上一旁的林母:“小琅,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这次回来,是找你母亲有些要紧的账得算清楚了。” 听到这话,林母心头疑惑,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祁子瑜,可她始终记不起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自己和一个晚辈能有什么过节不成? 可看到祁子瑜阴鹜的眼神,林母不由得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你到底是谁?我们有什么账要算的?” 只听祁子瑜幽幽道:“我姓祁,我爸叫祁天川。在我还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女人突然跑到我家里,自称是我爸的情人,求我妈给她一条活路。 后来,这个女人逼死了我妈,害得我爸重病而亡。怎么?伯母您不记得了?您可是害得我们家好惨啊?” 祁子瑜将伯母两个字咬得极重,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听到祁天川这个名字,林母心下大惊,猛然便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那家人还唯一剩下来的一个孩子。 心头顿时升起一丝恐惧,却仍壮着胆子道:“当年的事,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爸自己不够坚定,他背叛了你母亲,又不是我背叛了你母亲!” “那你逼我母亲跳楼自杀的事情呢!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祁子瑜忍不住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砌词狡辩的女人给狠狠撕碎。 林琅在一旁听得暗自心惊。 林母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也不禁有些发慌,却道:“我什么时候逼她跳楼了!明明就是她自己想不开!” 祁子瑜眼睛一眯,闪出一丝危险的暗影,步步逼近林母道:“呵,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那天你对我妈说的话都是有监控的!你拿我爸的把柄威胁,那一天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拍下来了。而就在你走后,我妈就跳楼了。你敢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祁子瑜又冷笑一声,接着道: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让我从小被舅舅带出国,你知道我在国外吃了多少苦头吗?呵,现在,我终于回来了,我在国外故意接近你女儿,又抛弃她,就是等着她回国来。你看着吧,看我如何让你们身败名裂!” 这话让林母害怕不已,他是有备而来,她不怕自己受伤害,但是他要毁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行! 林母突然惊惶地拉住祁子瑜,恳求道:“你有什么都冲我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女儿没有任何关系啊!你放过她!” 祁子瑜一脸厌恶地推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晚了。” 说罢,祁子瑜便拉起一旁的林琅,林琅还震惊于刚才所听到的事情,起身了两步才挣扎道:“你做什么!祁子瑜!你放开我!这事跟我没关系!” 祁子瑜没有回应她,只是更加用力地抓起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强行拉起她就往婚礼大厅走去。 婚礼大厅,处处都摆满了代表爱情的玫瑰。 席承远正等着林琅,看着宾客们脸上的喜色,脑海中却不知怎么闪过一张熟悉而又遥远的脸。 那个已经永远逝去,不再得见的脸。 林瑾……席承远有些恍惚地想起那个女人,心头竟生出一丝惆怅。 四年前,她刚嫁给自己的时候,是那般欣喜,处处幻想着那些美好的未来,哪怕他总是对她冷脸相待。 这时,大厅的门忽然打开,祁子瑜拉着林琅出现在红毯上,席承远和众人的脸上都是一惊,眼神有一丝道不出的阴沉意味。 祁子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径直走上台,拿过台上的话筒,说:“大家好,我叫祁子瑜!”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林琅,“是新娘林琅的——前男友……之一。” ##第11章 给两位新人送一份惊喜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满堂哗然。 席承远的脸色更是不好看,眼里更多的却是探究。 祁子瑜打了个响指,笑道:“今天,我的前女友要结婚了。所以,我在这里,给两位新人送一份惊喜,希望两位能够喜欢。” 说罢,身后的大屏幕便亮了起来。 众人定睛看过去,便看到屏幕里的林琅正同一个保姆模样的人在说着话。 那个保姆,别人不认得,席承远却是清楚的很,那个人就是自己家里的保姆,张嫂。 “你只要把这药放进汤里,让她喝下去就行。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笔钱你先拿着,等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十万。”林琅笑了笑,将钱塞到张嫂手里。 张嫂有些犹豫地接过钱,继而林琅又狠狠威胁道:“你最好照我说的去做,想想你那一大家子人!记住,要告诉林瑾这事是席先生让你做的,知道没!” “知……知道了。” 画面一转。却是一段医院的视频,隔着窗子录下来的监控,听不到里面人的对话,但是病房里人的神态和动作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林琅和林瑾正在病房里说着什么,说了没几句,林琅就从包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塞到林琅手里。 突然,握住林瑾的手将刀狠狠刺向自己的肚子。 这一幕看得人心惊肉跳,居然有人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这个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 众人看向林琅的眼神全都在这一刻变了样。 席承远更是脸色铁青,手握成拳,紧紧地攥着。 林琅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忙抓住席承远的手,一边慌忙摇头否认,一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求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承远,你听我说,这些都是假的!这些视频都是假的!你别看了!你不要信这些,都是有人想要害我!有人嫉妒我啊!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承远?” 一旁的祁子瑜却讥讽一笑,一把拉开林琅:“还没结束呢!你可别着急啊!” 接着,一段录音响起。 “做受孕手术的时候,想想办法,动点手脚,让林瑾这个女人永远别醒过来,懂我意思吧?” 林琅的声音传来,这样恶毒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却十分轻易,听的人心头一凉。 另一个男声响起,估摸着就是那个医生:“明白,林小姐。不过……席先生那边……” “管这些做什么?好好做你的手术就行。席先生根本就没把她看在眼里。” 看完这些视频,席承远眼神中闪过的寒芒和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林琅做的,她的心肠真是黑得能渗出毒来。 “告诉我为什么?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想到那个一直隐忍着的女人,想到她那么多次声嘶力竭的解释,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她那时候该是多无助,多绝望啊。 而那个害她的女人,却活得这么得意。席承远不由得有些心疼。 林琅却是哭着强行拉住席承远的手解释道:“承远,我求你了,这些都是假的!你别信这些!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这么爱你!” 席承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团病毒,让人恶心至极。 他满脸厌弃地甩开那双手:“滚!” 一旁的祁子瑜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爱?林琅,你这种女人,配说爱吗?在国外的时候,不也信誓旦旦的说爱我? 还有那些有钱就能爬上你床的富家公子哥,起码也有百八十个吧!你居然还有脸说爱?” “席承远,被这种女人耍得团团转,真不知道你这席氏集团的总裁纠结是怎么做的。” 祁子瑜轻蔑地笑了笑,又接着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爱过你,反而她浪荡成性。当初她不过是嫉妒林瑾,才跟你说是林瑾逼她出国的。 而她出国后没多久就不知道跟多少富家公子睡过了。没想到你席承远就是个傻子,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真是可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开始嘲讽起席承远来,明明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啊,他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报复林琅母女的,可能就是打从心底里为那个可怜的傻女人觉得不甘心吧。 ##第12章 是心痛,也是内疚 听到祁子瑜的话,席承远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怒,他气,可心头更多的竟是心痛。 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近乎是生生逼死了林瑾。 他跟林瑾结婚四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天好脸色,而她一直被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构陷、污蔑。可自己却从来没有信过她,以至于到最后,她被人害死都还受着不白之冤。 底下的宾客看到这一幕,都指指点点地。 尤其是底下的林父,眼里满是失望。 原来自己的小瑾竟然是让这样一个恶魔给害了! 而他,竟然还成了逼死自己女儿的帮凶! 林琅心下一慌,席承远已经不相信她了,如果自己的父亲也放弃了她,那她真的就完了! 想到这里,林琅慌忙上前抓住了林父的手,跪在跟前苦求道:“爸!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这些都是假的,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爸!” 林父心中又痛又怒,大女儿受尽委屈,最后死得不明不白。而这一切的祸源都是自己的小女儿。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狠狠打在林琅脸上,林琅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你一直在害我的小瑾!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小瑾!你让她平白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出林家!”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林母也急急赶上前来,护在林琅跟前,苦求道:“老林,我们就只剩这一个女儿了呀!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那也是你的女儿啊!何况,这一切肯定是有人陷害的!小琅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呀!” 听罢,林父更是怒上心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些年你们母女联合起来,在我面前说了多少小瑾的坏话!从今往后,我跟你们母女二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要再踏进我林家半步!” “爸!求你了,你别相信那些人胡言乱语!那些都是假的!视频也是假的!有人陷害我!对!就是有人陷害我呀!” 林母也顿时慌了,自己努力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攀上一棵大树,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不能救这样毁于一旦! “老林!我当初无名无份地跟着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跟你结了婚,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你怎么能这样抛妻弃子!要我以后带着女儿可怎么活啊!”林母说得字字含泪,面上还装出一副十分深情的模样。 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幕,林父只觉心中恶心。 她们母女二人背着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枕边人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恶语中伤小瑾,她生的女儿手段更是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想到被眼前两人逼死的林瑾,林父心中满是悔恨,再也不想多看她们母女一眼,摇着头失望地离开了婚礼大厅。 席承远脑海中一直响起祁子瑜的话,自己的确就是一个傻子,被一个这样的女人耍得团团转,甚至一直误会着、伤害着深爱他的林瑾。 他像失了魂一般要离开大厅,却被林琅一把抱住大腿。 林琅在他面前痛哭不止:“承远,求你了,你不要离开我!你不爱我了吗?不要抛弃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 席承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脚狠狠的踹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婚礼大厅。 若是当初自己能早点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面貌,林瑾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以至于最后还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席承远的心不由得一痛,是心痛,也是内疚。 被揭穿真面目的林琅只得窝在林母的怀里泣不成声,一旁的祁子瑜终于满意地笑了:“怎么?伯母,这份礼物虽然来得迟了点,还请您笑纳。以后,请您好好在这个世界不生不死地活下去。” 活下去,痛苦地活下去,才是对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最好的复仇。 走出婚礼大厅,祁子瑜只觉得心中多了一份释然,不管是林琅还是她母亲,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得罪了席家,以后这个城市,难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 掏出手机,祁子瑜熟练地打了个电话给远在他国的某人。 “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想要看到的结果,我也给你了。” ##第13章 两年时间,一切都晚了 林瑾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谢了。” 听到电话里毫无波澜的声音,祁子瑜笑了笑:“怎么?大仇得报,还是不高兴?” 早知道了结局,但林瑾心中并没有多少复仇成功的快感。 那对母女,纯属是自作自受罢了。 林瑾顿了顿,道:“还好。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办好的,先就这样吧。” 说完,便径直挂了电话,打开电脑开始学习。 她曾与祁子瑜有过约定,他帮自己揭穿林琅的真面目为自己报仇,只要能让琳琅身败名裂,自己就甘愿成为他手里的棋子,去帮他吞并席承远的公司,在国内市场顺利站稳脚跟。 一眨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林瑾打着海归精英的身份回了国,刚下飞机,就看到祁子瑜已经等在了外头。 只见两排保安整齐地站在两旁,祁子瑜笑着送她一束粉色玫瑰。 “阿瑾,欢迎回国啊!”祁子瑜说着这话,语气有些轻佻。 林瑾接过他手中的玫瑰,却打趣道:“祁总客气了,以后我就在你手底下打工了!” “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助理了!”明亮宽敞的办公室楼里,祁子瑜边带着林瑾参观着公司边道。 重新回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林瑾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名牌上写的名字“宋凝”,从今以后,她就叫宋凝了,有新的生活,新的身份了。 她顿了顿,眼神却幽幽道:“你好,宋凝。” “三天后,有一个竞标会,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不过……你父亲和席承远也要去。”祁子瑜试探地看了一眼宋凝,只是她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宋凝知道,三天后的竞标会只是打压席承远公司的第一步。 这第一步,势必要赢得漂亮,她,更不能退缩:“他们去,我们也要去。难不成还怕了?” 祁子瑜故意有些戏谑道:“我是怕你遇到他们怂了,要是不想面对的话,你就不用去了。” 已经过去了两年,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不,我一定要去。” 刚回国,祁子瑜自然是要请她好好吃一顿的。 车停在一个餐厅门口,林瑾下车抬眼看了看,只觉得有些恍然,不过过去了两年,这个城市也变得有些陌生了。 这边,席承远的车正巧路过这条街。 他侧着头,透过车窗,愣愣地看着外面的街景出神。 恍惚间,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眼帘。 林瑾! 他心下一惊,忙叫了一声:“停车!” 一棵树挡在车窗前,席承远急急下了车,可那餐厅门口,压根没有一个人影了! 他的眼神里不由闪过一丝失落,难道是他看错了? 席承远的心中落寞不已,明明心里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两年时间,一切都晚了。 可是他每每总是忍不住会想起她。 回到车上,电话却忽然响起。 席承远看了一眼,是自己母亲打来的。 “阿远,妈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跟你说啊,那小姑娘长得可好看了!说是刚从法国回来不久呢!你去看看嘛!” 刚接电话,电话那头就开始念叨起来。 要相亲?席承远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道:“妈,不用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忙着呢。回头再跟您说吧。” 说罢,便径直挂了电话。 他怔怔地看着车窗外,眼里是淡淡的愁绪。 他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想到林瑾,如果当初自己能选择相信她,如今两人应该也能过得很幸福吧。 还有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承欢膝下了吧? 可惜,没如果! 一旁的助理也知道,席承远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已经不可能的女人,也忍不住劝道:“席总,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毕竟……都过去两年了,放下吧。” 过去了?想到那个已经死去两年的女人,席承远的眼眸立时闪过一丝痛楚,不由得有些不悦:“闭嘴!我的私事,不需要旁人来管!” 助理也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而另一边,宋凝正和祁子瑜在餐厅用餐,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悠闲得紧,顺便也正聊着三天后竞标会的事情。 ##第14章 她,真的不是林瑾吗 “怎么样?有信心拿下这块地?”祁子瑜替她倒上一杯红酒,笑着问道。 宋凝没有回答,只是别有深意地笑笑:“在国外这两年,我可一刻都没有闲着。东西倒是学了不少,总得要派上用场才是。” 三天后的竞标会上,早早的便到了很多人。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席承远和林瑾的父亲,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两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什么交集了。 众人都在相互寒暄着,只有他们二人什么话也不说。 曾经的亲家,如今更像是陌生人一般。 而此时的宋凝还在公司的更衣室里换衣服,裙子背后的拉链好像有些卡住了,拉了小半天也没拉得上来。 突然,更衣室的门开了,祁子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宋凝吓了一跳。 “你可是在这里待了许久了,不去竞标会上帮我拔得头筹吗?”祁子瑜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缓缓走进来,帮她拉上拉链。 宋凝定了定神,似是胸有成竹:“放心吧,反正还没开始呢,让他们等等怕什么。” 看到宋凝那般自信的模样,祁子瑜不禁温柔的笑了。 他选这个女人,果然是没选错! 当宋凝姗姗来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席承远和林父都惊诧不已。 这个女人,怎么和林瑾长得这么相像? “小瑾!”林父急急走上前,语气不由有些颤抖。 宋凝看着眼前已经白发满鬓的父亲,心头不由闪过一丝心酸,不过最终只是礼貌地笑了笑,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您好!我叫宋凝,是祁氏集团祁总的助理。” 话音刚落,席承远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林……瑾。” 似是不敢相信,席承远的声音有些犹疑不定。 宋凝的心头一震,身子僵了一瞬后,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堆了满脸的笑意才转过身。 看到那张时隔两年熟悉的脸,她大方地伸出手要同他握手:“席总,久仰大名!我是祁氏集团祁总的助理,我叫宋凝,以后请席总多多指教。” 席承远怔怔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不由让他心头一颤,她说,她叫宋凝? 可看到那张同林瑾别无二致的脸,席承远还是不信。 定然是她被伤了心,不愿再同他有任何交集才故意这般装作不认识他的。 “林瑾,对不起……”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宋凝依旧礼貌地笑着问道:“席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宋凝,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并不认识您说的这位叫林瑾的女士。” 她,真的不是林瑾吗?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呢?席承远的心头顿时疑惑不已。 一旁的林父也有些犹疑,自己的女儿他怎会不熟悉,这样貌怎么看都是小瑾。 可是……眼前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陌生又疏离,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从前的小瑾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他的宝贝女儿是那么孝顺啊,孝顺到最后被他亲手逼死,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来怨恨他这个做父亲的。 “宋小姐,你跟我的女儿长得真的是太像了。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林父说着这话,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宋凝看,似乎是想在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只是宋凝的表情始终没有变,仍旧是一脸的疏离和礼貌:“林总,那真是太巧了,不过我确实不认识您女儿,这次来呢,我是代表祁氏集团来参与竞标的。” 竞标?席承远和林父都愣了愣,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林瑾的话,是不会来竞标的吧。 林瑾从小也算是从小娇惯着长大,商务上的事情,她懂得并不是很多。 如今她能代表祁氏集团来到这里,那就证明,她是有十足的能力的。 想来也是,林瑾明明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又怎么会起死回生呢? “你……真的不是林瑾吗?”席承远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她。 “不是。” …… 竞标会上,不知是席承远故意相让还是怎么的,这个项目竟拿下得十分顺利。 宋凝一脸轻松地走出竞标厅大楼,一出门,却看见祁子瑜就在门口等着她。 宋凝有些惊讶,明明他早上还说今天有别的事情,不会过来这里的,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第15章 您认错人了 “你怎么来了?” 祁子瑜接过宋凝手里的文件,笑了笑:“不是来接你的吗?” “不是说今天有事吗?”宋凝自然地把文件交给他,脸上都是笑意。 祁子瑜却忽然在她耳边轻道:“你往后看。如果我不来为你解围,怕你还真维持不住。” 听罢,宋凝有些疑惑地转头,却看见席承远和自己的父亲走了过来。 林父的脚步停在跟前,声音依旧有些激动:“真没想到,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模一样的脸呢?” 席承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宋凝。 倒是祁子瑜轻佻地笑了一声,而后反问道: “林总,林瑾都已经死了两年了,您当初不也亲眼看到了尸体吗?总不能这世上真有人能起死回生吧? 宋凝是我的学妹,刚从国外回来,并不认识您的女儿,您这样,可要吓到她了。” 闻言,林父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痛,虽然祁子瑜的话说得难听了些,但说的却都是真话,哪怕两人长得再像,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了。 “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宋小姐。”林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还要恭喜两位,今天拿下了临安这块地。” “林总客气了。”宋凝笑了笑,心底却有些酸涩。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他当初那样心狠地对待自己,但是看到他如今孤苦一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林父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凝,而后失望地离开了。 只是一旁的席承远却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他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出他的半点情绪。 “怎么?席总,你还有什么事吗?”祁子瑜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挡住了席承远看宋凝的视线。 宋凝怔了怔,却转身,打开了车门正要坐上去。 席承远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感觉有些陌生。 “林瑾。”他依旧轻轻唤她的名字,可语气却比两年前要温柔了些许。 宋凝眉头轻蹙,面露不悦,挣开了席承远的手道:“席总,我说过了,我真的不是林瑾,您认错人了!” 席承远上前一步,正要跟宋凝说些什么,却被祁子瑜挡在跟前。 祁子瑜讽刺一笑:“席总,我可还记得,当初逼死林瑾,您可是出了不少力。 难不成这么快就忘记了?现在却又来装什么,当初你若是真在意那个女人半分,她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吧!你,没有资格。” 席承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淡下来,嘴也不自觉的抿成了一条线。 是啊,当初的事情,哪怕他对她能偏心那么一点点,或者,他心里没有那一点偏见,如果相信她一点,也断然不会是现在的下场。 祁子瑜说得对,是,他没有资格。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往后退了一步。 宋凝没有再理会他,径自坐到车上。 祁子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上车离开了。 车上,宋凝有些出神地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她知道,回国以后,总是要面对这些的。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曾经的丈夫。都是她深爱过的男人,却又都狠狠的伤害过她。 面对这些伤痛,心口依旧有些揪痛。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席承远?”透过后视镜,祁子瑜看到宋凝的脸,那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第16章 一场好戏 宋凝没有转头,只是痴痴地看着车窗外,缓缓道:“有什么放不放得下的,我和他之间,早就只剩下恨了。” 听罢,祁子瑜只是静静地开车,再没有说话。 真的,只剩下恨了吗?祁子瑜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想来,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 却说席承远这边回到公司以后,第一时间就叫来了助理。 “去查,今天在竞标会上代表祁氏集团出席的那个叫宋凝的女人,她的过往一切资料,我都要!” 席承远想,这样总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宋凝看起来跟祁子瑜很熟,想来已经认识许久了,说不定她真的就是林瑾。 “好的,席总。”助理闻言,立马退了出去,去调查宋凝。 晚上,华灯初上,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的缀满大地。 祁子瑜带着林瑾来到一家餐厅,说是庆功宴,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刚坐下,抬眼一看,宋凝的脸色就变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看见席承远就在不远处的那一桌。 而他对面,却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宋凝的脸上有些不悦,心知他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 祁子瑜只是笑了笑,道:“别急嘛,只是带你来看看。说不定会是一场好戏呢!” 席承远一脸冷漠地看向对面的女人,要不是家里非逼着自己要来相亲,他是没有半分兴趣的。 相亲的对象说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叫杜莎莎,长相甜美,身材却很是火辣。 杜莎莎此刻就坐在他面前,故意显露出自己丰满的身材。还一直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天,但席承远始终态度冷漠。 自从两年前林瑾死后,他的心就已经空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杜莎莎起身走到席承远跟前,故意勾着腰,替他倒上一杯红酒,姣好的身姿若隐若现在眼前。 只是席承远兴致恹恹,眼中毫无波动。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抬眼,却愣住了。 宋凝的脸出现在视野之中,他的眼里悄然闪过一丝光彩。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宋凝只是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席承远缓缓起身,走到宋凝桌前搭话:“宋小姐,好巧啊,能在这里遇到你!” 继而又假笑着看向一旁的祁子瑜,“噢?祁总也在这里?” 席承远突然走到别人桌前,这让杜莎莎有些不悦,却还是假装大方地跟上前去打招呼,察觉到席承远对宋凝的主动和看她时不一样的眼神,杜莎莎的心头对宋凝自然生出一股敌意。 “你们好!我叫杜莎莎,是承远的……女朋友。”杜莎莎顿了顿,又故意道,“宋小姐和祁先生是承远的朋友吧,瞧瞧,真是天生的一对,多般配啊!” 席承远犀利的眼神看向杜莎莎,脸色很是不善。 可他又很是好奇宋凝的反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凝,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席承远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 “既然在这里遇见了,那不如就一起坐吧!”席承远依旧不死心。 宋凝正欲开口拒绝,祁子瑜却抢先道:“好啊!” 他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只是宋凝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就是要故意挑事是吧! 感受到宋凝的眼神,祁子瑜只是冲她温柔一笑。 原本的两人行突然变成了四个人,气氛不由有些尴尬。 尤其是席间,席承远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宋凝,这让杜莎莎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相亲对象,他却一直视若无睹,反倒对旁人这般主动。 杜莎莎暗自打量了一眼宋凝,模样生得倒是可以,只是身材可远没有自己性感,尤其脸上的神色冰冷,根本半点没有把席承远放在心上。 杜莎莎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浅浅一笑道:“宋小姐,真是生得标致,皮肤真好!还是国内的水土养人呢,瞧我在国外待了几年,一回国还真有些不适应!” 宋凝瞥了她一眼,不想搭话。 倒是席承远先开了口,语气淡淡的:“宋小姐也是刚从国外回来,刚回来就做了祁总的助理,真是年少有为啊。” 席承远这话饶有深意,杜莎莎不懂,却听出了其中的维护之意。 “呦,原来宋小姐是祁总的助理啊!我还以为宋小姐和祁总是一对呢!宋小姐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 杜莎莎的脸上虽是笑着的,但是这话说出来不明显就是暗指她宋凝是靠不正当手段才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吗? 宋凝面不改色,只是假装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 “刚回国,其实还帮不到祁总什么忙,今天的竞标会上替祁总竞标成功,也算是没白拿这点工资吧!我倒是很好奇杜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看杜小姐身材这么好,我猜像是做模特的。” ##第17章 看来,我是得罪人了 此言一出,杜莎莎顿气得有些脸红。 宋凝此言不但说明她是靠实力吃饭的,还暗讽杜莎莎空有一副皮囊,却是只适合以色侍人。 心中有气,但面子还得要挂住,杜莎莎勉强的笑了笑,又道:“好在家底还算厚实,倒是不需要我出去工作,这些年国外四处旅游倒也长了不少见识。看宋小姐这么厉害,想必也是见多识广吧?” 宋凝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女人,眼皮子太浅。 心里虽然这般想,可话却不能这么说,却听她道: “跟杜小姐不能比,看祁总和席总这样的大人物都这么上进地工作,我这样的小人物,自然也不能在家里当米虫了。” 空气一滞,杜莎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宋凝这不就是暗指自己是米虫,只知道啃老吗?还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她和席承远之间的距离,这让席承远以后怎么看她? 她吃了瘪,自知自己说不过她,杜莎莎只得悻悻地笑了笑,不再挑衅了。 一旁的祁子瑜也是忍不住发笑,宋凝这般聪明厉害的模样,简直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真是可爱极了。 不经意瞥到一旁的席承远,他也正一脸笑意地盯着宋凝看,这让祁子瑜顿时有些不悦。起来 “阿凝,来,试试这块牛排。”祁子瑜故意叉了一块牛排举到宋凝跟前,放到她盘子里,又温柔道,“牛排是七分熟,想来应该很合你胃口。” 看祁子瑜这般,宋凝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只能配合他。 宋凝习惯性地切了一小块洋葱,叉着肉一起吃了一口:“嗯,还不错。” 见此,席承远的眼神一亮,这个习惯……像极了从前的林瑾。 林瑾吃牛排的时候总喜欢切一小块洋葱就着一起吃。 如果说,长得像会是巧合的话,那这个习惯又怎么解释呢? 席承远的内心顿时闪过一丝欣喜,可看了一眼祁子瑜,继而他心里又不由得有些失落。 一旁的杜莎莎看祁子瑜和宋凝两人十分亲密的模样,心中有些欢喜,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落寞的席承远,她连忙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道:“承远,来,我们也喝一杯吧!” 席承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越是觉得宋凝就是林瑾,他就越是看不得她绝祁子瑜这般亲密的模样。 “承远,来嘛。喝一点,这家的红酒可是很出名的。” 就在杜莎莎还在劝说时,席承远却突然站起身,语气冷得吓人:“杜小姐,第一,我们并不熟,请你自重。第二,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说罢,他便拉开椅子,狠狠看了一眼祁子瑜,又冲宋凝道:“抱歉,宋小姐,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说罢,席承远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他们两人这般亲密的模样,席承远只觉得扎眼的很,坐在这里,如坐针毡,再继续待下去,可能他就没什么好脾气了。 一旁的杜莎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的剜了宋凝一眼便也起身离开了。 “看来,我是得罪人了。”看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宋凝不由自嘲一笑。 祁子瑜倒是不以为意:“彼此彼此。” 走了两个人,气氛倒是好了。 用完餐,两人便要离开餐厅。 祁子瑜去开车,宋凝便在门口等他。 突然,宋凝只感觉背后的气压一低,生生泛出一丝凉意。 她连忙转身一看,却正对上席承远那双有些阴郁的眼神:“席……席总,还没走啊?” ##第18章 席总,请您自重 席承远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变得忧郁:“林瑾,你是林瑾……” 还未待她开口说话,席承远自顾自地就一把抱住了她,语气竟有些哽咽起来: “我知道,从前我对你不好,我总是误会你,不相信你。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这两年,我一直在想,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对你的!你回来,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宋凝心中冷笑一声,这世上哪里有重来的机会? 想来这两年,席承远过得也不怎么好,她心中竟隐隐多了几分解脱。 她一把推开席承远,语气很是疏离:“席总,请您自重,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林瑾!还有,逝去之人不可得,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席总还是认清眼前的事实吧!” “不可能!你就是她!就算外貌一样是巧合,怎么习惯也会跟她一模一样!”席承远忽然有些红了眼,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他却怎么都抓不住。 习惯?想来应该是刚才用餐的时候露出了什么破绽吧。宋凝怔了怔,又轻笑道:“席总,习惯这种东西就算一样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您未免管得也有些宽了,据我所知,您当初对这位林瑾小姐可实在算不上好。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妻子这么狠吧!” “我倒是很佩服席总这般的魄力呢!只是人都已经死了,您现在又何必跑来跟我一个陌生人忏悔?倒是显得做作了些!” 宋凝这番话说得实在戳心,席承远攥紧了手,却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宋凝眼神复杂地看着席承远离开的背影,心头情绪复杂。 她幽幽的转身背过去,却发现祁子瑜此刻就站在不远处。 车上,气氛不知怎么的有些冷。 宋凝一直什么话也不说,坐在车上就合上了眼,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半晌,祁子瑜才开了口,语气却有些闷闷的:“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宋凝心中一动,没有睁眼,只是像往前一样,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察觉到宋凝那一刹那间的犹豫,祁子瑜的眼中顿时铺上一层阴影。 她心里,始终还是有席承远的位置的。 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酸,却又故意道: “别忘了,当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你还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这些可都是要还的!” 宋凝缓缓睁眼,语气却是冷冷的:“我知道。不会忘记和你的约定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一点亏也不能吃。宋凝心想,不愧是做生意的,算得倒是清明。 祁子瑜这才满意一笑。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 将宋凝送回家,祁子瑜就离开了。 躺在家里舒适的大床上,宋凝正觉一股困意来袭。 为了这个竞标会,她花了不少心思,现在真的很累了。 她刚翻了个身,却听得外面门铃声响起。 这时候能有谁找上门来?宋凝又只得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宋凝倒是惊了,来人正是席承远的父母。 ##第19章 听到了想听的话 “小瑾啊,你可回来了!” 席承远的母亲看到她是又惊又喜,“听阿远说的时候,我是一点都不敢相信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宋凝有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礼貌笑道:“伯父伯母,您可能误会了,我回国这些天已经有许多人把我认成林小姐,可我真的不是,我姓宋,叫宋凝。” 二老互相对视了一眼,席承远的父亲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安立刻会意,忙将一大堆的礼品盒送上前。 席承远的父亲也是笑着:“小瑾,这些东西,你先收下。从前承远对你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我们二老代替他向你道歉。” 说起来,从前在席家的时候,虽然席承远一直待她不好,但他父母对她还算是还不错的。 现在二老亲自登门致歉,宋凝心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却也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伯父伯母,还是先进来喝口热茶吧,这样站在门口也不太好。” 虽然宋凝矢口否认,但二老已经在心里认定她就是林瑾,只是不愿意再承认她过去的身份罢了。 二老一直道歉,说了好些关心的话,倒是弄得宋凝很是局促。 看二老大有她不原谅席承远,他们就不离开的架势,宋凝只得无奈借口去上洗手间,随后熟练地按出了席承远的电话。 这电话号码时隔两年,她还是记得这么清楚。 她愣了愣,却又删掉了号码,给席承远的公司打了个电话。 打了很多遍,才终于找到席承远本人接电话。 接到宋凝的电话,席承远有些意外。 “你爸妈在我家了,你快过来一趟,带他们回去吧。”宋凝的语气冷冷的,半点不容置疑。给席承远留了一个地址,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席承远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去接自己的父母。 席承远说了半晌,终于劝走了自己的父母。 见席承远接到自己的父母,宋凝礼貌地将二老送到小区门口。 看二老上了车,宋凝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席承远看着宋凝,问道。 宋凝只是摇摇头,笑了笑:“席总,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是林瑾!您是真的认错人了!” 见宋凝这般坚决的模样,席承远也无计可施,只得先送自己父母回家。 “那……宋小姐,我就先走了。抱歉,以后我父母不会贸然来打扰了,你放心。” 看着席承远的车缓缓开走,宋凝才如释重负地转身,打算回家。 一回头,却发现祁子瑜就在自己身后,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祁子瑜心里紧张得很,听说席承远的父母找上了宋凝,他生怕宋凝就这样心软,原谅了席承远。 他生怕她会和席承远和好,这才匆匆开车赶过来。 还好,她没有跟席承远走。祁子瑜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宋凝笑着走上前,却看祁子瑜的脸色有些难看,故意道:“你怎么又跑回来了?难不成害怕我被席承远绑走了?” 祁子瑜脸色更是难看,一把抓起宋凝的手就往家里走,虽然心里是紧张得很,但还是嘴硬道: “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心里还恨着席承远,倒不如就以从前的身份和他复婚算了!以席太太的名义,想扳倒席氏集团可要容易许多!” 宋凝没有拒绝,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往家里走去,只是听到他说的话,她心底有些不舒服:“你别开这种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复婚?” 不可能吗?听到了想听的话,祁子瑜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席家。 席承远的父亲脸色不是很好看,林瑾一直是他最中意的媳妇,出身好,性格好,又孝顺,比那个一看就不正经的林琅好多了。 可是当初他说也说不听,自己这个儿子一向特立独行惯了,没曾想当年趁自己不在国内时,就闹成了这样。 “小瑾现在回来了,你可一定要把握机会呀!这么好的儿媳妇,换谁我可都不答应。” 席承远的母亲对林瑾一直都是极好的,而且这两年来,她也是为席承远的事情操碎了心。看了很多个世家小姐,最终还是没几个能比得上林瑾的。 席承远的父亲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斥道:“要不是他自己当年做错事,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小瑾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如今又怎么会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想承认!还不是这臭小子不争气!” 是啊,要不是自己,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席承远眼中黯淡,最终只是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尽力去追回她,弥补她的。你们也别去找她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听了这话,二老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席承远的眼神深了又深,心头却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林瑾,她是从前的林瑾了。 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吧…… ##第20章 亲手养出了两匹狼 第二天,宋凝刚起床没多久,祁子瑜便来了。 看他手里提了东西,宋凝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了袋子里传出来的香味。 “呦,是李记的生煎包吧!”宋凝笑了笑,又问道,“买这么多,你没吃早餐吗?” 祁子瑜提着早餐走进门,放在餐桌上:“对啊,难得一个清闲的周末,路过李记生煎包想到你喜欢吃,就带了些给你,正好,一起吃吧!” 李记生煎包是很多年的老店了,又不在市区,去买一趟得花将近一个小时,怎么会顺路。分明就是他特意去买的。 这么些年来,宋凝倒是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也不戳穿,只是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 “好啊,刚起床就有免费的早餐吃,想来我这员工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嘛!” 两个人一起吃着早餐,倒是由衷的生出一股温馨的感觉。 难得的岁月静好,让宋凝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叮铃叮铃!” 这时,门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 宋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难道又是席承远? 宋凝默默叹了一口气,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她却立时愣住了。 只见林父站在门口,手里也提着一袋李记生煎包。 宋凝的眼眶忽然有点发酸。 透过门望过去,祁子瑜正在里面吃得正香,闻着味道,林父不由得将手里的生煎包往后缩了缩。 “我还想着,这时候你该起床了,就买了点早餐过来,没想到你已经吃上了。”林父笑得有些僵硬,看到已经有别人先送来了早餐,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站在门口总归不好说话,宋凝让开了两步,将林父请到家里来。 看父亲最近好像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宋凝敛去了眼中有些不忍的情绪,笑道:“是林总啊!祁总说李记的生煎包可是一绝,今天尝了尝,真是不错。不过林总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即使知道他来是因为什么,宋凝也还是装作不知道,故意去问他。 林父的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小瑾……也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的。” “你家现在可是热闹得很啊!”一旁的祁子瑜边吃着早餐,边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宋凝懒得理会他,只是替林父倒了一杯热茶,故意没有给他放他喜欢的茶叶:“林总,喝杯热茶吧。虽然我也很痛心林小姐的事情,但我确实不认识林小姐,让您失望了。” 可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林父越想越觉得,宋凝就是林瑾,哪怕她一直在否认。 “我知道,你不愿意认我这个爸爸,你还在怪我当初没有相信你。可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儿,我当时也是气急了,是恨铁不成钢啊!” 林父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你小的时候,说想养一只猫,可是你母亲不喜欢猫,爸爸就偷偷跟你在书房里养了只猫。你总是半夜偷偷溜进书房里去看猫,我就叫人半夜还备着你最爱吃的零食在书房。” “有时候你玩累了,就窝在我怀里睡了,就像个小天使。那时候,爸爸总想着,我女儿这么可爱又漂亮,真的舍不得有一天你会嫁给别人,怕他对你不好,怕你被别人欺负。” 林父顿了顿,又接着说: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就不停地听到坏消息。我起初也不愿意相信,我那么可爱懂事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狠心。 可我也不知道,我竟是亲手养出了两匹狼,让她们亲手毁了我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配当这个父亲!” 说着说着,林父已经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宋凝也不禁想起往事,心中顿酸涩不已。感觉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 她们父女之间,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凝紧紧攥住了手,强忍住泪水不往下掉。 林父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前。而后缓缓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凝,他的声音苍老而又低沉:“宋……小姐,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我的小瑾,是我的女儿。 只是,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只留给宋凝一个孤独而又落寞的背影。 父亲走了,宋凝只觉得喉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梗得她心头难受。 祁子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完了最后两口早餐,擦了擦嘴,一脸满足地走过来,坐上沙发,拿过桌上的文件夹道:“来!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好东西!” 打开文件夹,里面却是一栋别墅转让书。 ##第21章 走开,谁让你咬了 祁子瑜递给宋凝,宋凝接过来看了一眼,心中更是复杂:“这栋别墅,是当年我爸送给我妈的,算是定情信物吧!当初,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直到后来我妈过世……” 别墅转让书里,这时突然掉出来一封信。 宋凝捡起来一看,手却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封信的笔迹已经很久了,是父亲写给当年死去的林瑾的。 信上一字一句真真切切,没有责怪,却都是父亲自己的忏悔和悔恨,信上还有干涸的泪水的痕迹。 可以想象写这封信的人,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悲痛。 看着信上的内容,宋凝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祁子瑜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少许安慰。 “原来,爸爸他……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宋凝缩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号啕大哭。 祁子瑜虽然心里心疼不已,但面上且始终没有表露半分。 她哭着,他就默默的往她手里塞纸巾。 过了一会儿,她哭得有些累了,红着眼从祁子瑜的怀里探出头来。 祁子瑜轻笑着,双手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红红的鼻子调侃道: “你这鼻子都红成什么样了,我要是咬一口,指不定都熟了。唉,不过这一口下去都是鼻涕,想想还有点恶心呢。” 宋凝忙打开他的手,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走开,谁让你咬了!” “你这可就是过河拆桥了啊!你瞧我这一身,可是才换的,沾了一身你的鼻涕眼泪的,你可要给我洗干净了!”祁子瑜顺手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宋凝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边道:“不就一身衣服嘛!小气!” 祁子瑜却道:“什么叫就一身衣服!我这身衣服可是定制的!少说也是十几万呢!既然你不肯给我洗衣服,那我就只能从你的工资里面扣了!” 宋凝不悦地撅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你还要扣!我哪有那么多工资让你扣!” 这个男人,也着实太小气了。 自己这么难过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心疼他的衣服,还扣她工资! 这副模样,倒是让祁子瑜觉得煞是可爱,他装着苦思了半晌,才道: “这样吧!你爸刚刚不是给你转让了别墅了吗?林家的别墅少说也值个几百万吧!要不你先抵押给我?等你有钱了再赎回去?” “你!”宋凝气得脸都红了,怒视着他。 祁子瑜却突然笑了,轻轻摸上她的头,像是在给她顺毛一般。 宋凝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自己,又不由得气得发笑。 “这才对了嘛!”祁子瑜见她笑了,这才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正式接手母亲曾经住过的别墅,宋凝看着别墅的陈设摆件,竟是丝毫没有变。 里面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的。 祁子瑜也陪着宋凝一起过来了。 “这个房子,感觉到处都是从前的痕迹,就好像,我妈还在一样。没有继母,也没有那个可恨的妹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模样。”宋凝看着房子里的老物品,眼里满是怀念。 自从母亲过世以后,她已经许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墙上还挂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想来曾经也是个很幸福的家庭。 祁子瑜指着照片上那个缺着牙的小女孩打趣道:“你小时候长得也太寒掺了吧。怎么现在变好看了,你别不是偷偷去整过容吧?” 宋凝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女大十八变不知道啊?” 在祁子瑜面前,宋凝总是能没有包袱地做她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名义上两人是上下司的关系,但实际上,远不止于此…… 这天,宋凝刚下班回家,走到小区门口却正遇上了席承远。 他倚在车前,好像已经等了许久了。 ##第22章 逼死她的元凶 宋凝径直走过去,就像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席承远两步走上前,直接挡在她面前。 “席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宋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一脸漠然。 从前深爱过的人,现在就这样站在她眼前,心里却已经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了。 看她一脸厌烦的样子,席承远心头一痛,却依旧道:“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宋凝扬头看着他,反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吗?” 席承远的嘴动了动,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你就是林瑾。我……对比过指纹了。我……” 还没听席承远说完,宋凝便直接打断了,只听她冷笑一声,也不再否认: “呵,那又怎么样?席承远,你总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吧?你敢说,我的孩子不是因为你而死的!” 忘记?他怎么会忘记呢。 席承远紧紧的攥了拳,眼眶有些发红,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道: “我知道,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弥补你的! 只要你愿意,从今以后,我会尽力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的!” 闻言,宋凝眉头一皱,一把挣开他的手,讥讽一笑: “当初的事情,哪怕你能去调查一下,都决计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你只听林琅的一面之词,我不是你的妻子吗?你可曾有考虑过我半分?最后,不也是你亲手将我往死路上逼?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提孩子的事!” 当初,如果不是有祁子瑜暗中帮助,她可能真的会被林琅害死。 而眼前的男人,就是逼死她的元凶之一! 面对宋凝的质问,席承远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当初的事情自己只要调查一下,哪怕一下,就能水落石出,可他却从来都不愿意给她一个清白。 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为自己辩解呢? 席承远深感愧疚:“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能否认的,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横在他们中间的不止是几年来的误会隔阂,也不止是伤痛仇恨,还有一条人命,自己亲生孩子的性命。 哪怕孩子不是席承远害死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席承远,你以为世事都能这么轻易地如你所愿吗?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我是祁氏集团的人,你放心,对你,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罢,宋凝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只留给席承远一个决然的背影。 自那天以后,祁氏集团和席氏集团更是势成水火。 宋凝一鼓作气的替祁氏集团拿下了好几个重要的项目。 这天,公司庆功会,宋凝作为大功臣,少不得被灌酒,祁子瑜替她挡了不少,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宋凝让司机送祁子瑜回家,见门口正停着一辆的士,便要打的回家。 “钰龙园,师傅。” 开车的的士师傅缓缓发动了车,声音压得有些低沉,但还是依旧能听出来是个女的声音:“好。” 开了一半,正等红绿灯的空隙,开车的女人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圈,烟味熏得宋凝很是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头,用手扇了扇:“师傅,您能别抽烟吗?好难闻啊。” 开车的女人笑意深了深,通过后视镜,只能看到一个微微勾起的嘴角。 听到宋凝的话,那人又欢欢吸了一口烟,才将烟头按灭,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却听那女人缓缓道:“小姐,这烟味,可是香的。你要是不信,仔细闻闻。” 宋凝没有在意,连忙打开了车窗透气。 一阵凉风吹进来,车里却隐隐有一股被烟味掩盖的花香味。 许是酒喝多了,宋凝感觉头有些发晕。 她抬眼看了看车窗外,却突然发现这条路根本不是往她住的地方去的。 “停车!”宋凝心知不妙,立马厉声喝道。 开车的女人只是笑了笑:“小姐,别急啊,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宋凝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第23章 竟然是她! 车正往偏僻的地方开,宋凝忙从包里翻出手机要打电话,只是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没有一点信号。 车窗也被缓缓关上,宋凝死命的捶打着车门,却发现自己浑身提不起力气来。 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意图,就算是跳车逃跑,也总比被谋害了好吧。 只是驾驶座上的女人却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没用的。小姐,你不觉得困了吗?” 宋凝蓦然想起刚刚车上那股奇异的香味,定是那味道有问题! 眼前忽然变得有些恍惚,透过后视镜,宋凝只看到一双阴鹜的眼睛。 “你……你是……” 话还来不及问出口,宋凝就已经意识涣散,昏睡了过去。 驾驶座上的人露出一个桀桀的笑,让人不禁背脊发寒。 再缓缓转醒,宋凝只看到一个大仓库,看里面的情景,应该是被废弃了很久了。 而自己此刻正被绑在椅子上,嘴也被人用毛巾塞住了。 仓库外好像是有什么动静,她凝神听着,却只听到一个女人发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车借你了,人也让你绑来了,你可要让我快活个够啊!”男人的声音响起,宋凝的心不由狠狠的揪了起来。 究竟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的要绑她,肯定是来者不善。 宋凝焦急地想要挣开绳子,可是绳子绑的紧实,让她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坏笑了一声:“宝贝,下次再来找你,够刺激!” 然后男人的脚步声渐远,仓库的门随之被缓缓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林琅!竟然是林琅!宋凝的心不禁一颤。 门口的人缓缓走进来,宋凝才看清楚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林琅脸色晦暗,眼里闪着怨毒的恶光。 站在宋凝跟前,林琅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宋凝的脸上便立刻显现出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 林琅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这才缓缓开口道:“想不到你竟然没死。那我受的苦,都要一点一点还给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赶出林家,又怎么会被席承远抛弃? 都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沦落到那样肮脏的地方伺候那些恶心的男人!都是因为你我妈才会沦落到去做一个清洁工!” 感受到林琅的恨意已经逐渐淹没了理智,宋凝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林琅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全都是她自作自受! 世上的路有千万条,怎么都不至于被饿死,可她偏偏选择这种方式,归根究底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如何能怪得上别人? 看来,这个女人经过两年前的教训后,还是没有悔改,已经坏到无可救药了。 “小琅,信都已经送出去了。”这时,一个有些略显苍老的背影走上前来。 宋凝有些吃惊,来人正是林琅的母亲,虽然是五十左右的年纪,但相比从前,倒是老了不少,头发都白了大半,背也有些佝偻。 看来这两年时间,两人确实过得十分不好。 ##第24章 丧家之犬 宋凝只觉得很解气,她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是怎么被害死的。 林琅将她嘴里的毛巾拿下来,扔在地上。 “林琅,当初你那般害我,可曾想过会有如今的报应?”宋凝说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报应?林琅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捏住宋凝的下颚: “我为什么要有报应?你生下来就是林家大小姐!而我却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好不容易能跟父亲一起生活,可他总是那么偏心你! 都是他的女儿,凭什么这么不公平!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席承远那么讨厌你,你还是能如愿嫁给他!” 林琅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妒恨,恨得让她发狂: “好不容易你死了,我好不容易能如愿以偿,可你居然联合祁子瑜来破坏我的婚礼!害得我被赶出林家,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如今沦落到这一步,都是你逼的!都是你的错!该有报应的人不是我!是你!” 想不到,事到如今,她心里没有半分悔过之心。 不,甚至,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宋凝冷笑了一声,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在父亲面前诋毁我嫁祸我的原因?所以你用尽手段,让父亲和席承远都恨极了我?” “是!”林琅大吼一声,“难道这还不够吗?” 宋凝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红,厉声问道:“林琅!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跟你争过什么!念着你是我妹妹,我处处让着你!哪怕是你做错了事怪到我头上来,我也替你担下! 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难道不无辜吗?他那么小,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该死!因为是你的孩子,他就该死!”林琅头上的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妒恨已经让她面目全非。 本来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可林琅没想到还有一个祁子瑜跳出来捣乱。 更没想到林瑾居然还活了下来,父亲和席承远最后还是站在林瑾那边了。 而自己,却不人不鬼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挣扎着。她如何能甘心! 眼前的林琅早已经丧心病狂,宋凝冷笑道:“林琅,你看看你,真是可怜!” 林琅狠狠瞪着眼,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林琅的母亲站在一旁,透过仓库的小窗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小琅,天色不早了,快点杀了她,以绝后患!”林琅的母亲语气有些焦急,毕竟夜长梦多。 林琅却摆了摆手,诡笑道:“妈,别急,再等等,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是要等人来齐了才有意思嘛!” 随后,她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来,特意在宋凝跟前晃了晃,道:“你今天要是求我呢,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 求她?宋凝冷哼一声,无情地嘲讽道:“林琅,你都这种下场了,还有什么值得求你的?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你觉得,你杀了我以后能全身而退?” 死到临头还这样嘴硬,林琅气急,在宋凝脸上狠狠划了一刀。 ##第25章 当年的救命恩人 宋凝吃痛,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看到宋凝痛苦的表情,林琅这才满意的一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道: “我给祁子瑜、席承远还有你爸都送了信过去,你猜,到底谁会先来救你呢?” 虽然嘴上硬气得很,但宋凝心里却是叫苦连天,脸上的疼痛让她有些发慌:祁子瑜,你要是还不来,我就要被这个疯女人给折磨死了! 林琅的母亲站在一旁,却是心急不已:“小琅!别等了!快杀了她!等会儿他们人来了,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听到这话,林琅的脸上顿时闪出一丝狠厉:“怕什么!有这个女人在手里!我一定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挚爱之人死在眼前,让他们尝尝痛失所爱的感觉!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动静传来。 一转头,只见祁子瑜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仓库门口,这一片都是废墟,估计也是跑着一路找过来的。 “呦,没想到竟然是祁子瑜先来了,我还以为会是席承远呢!”林琅轻笑一声对宋凝道,“怎么?你是失望还是开心呢?” 见到祁子瑜,宋凝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来了! 而后,席承远和林父也急急追着祁子瑜上前。 看到宋凝脸上受了伤,鲜血还不住地往外流。三个男人的眼神都是一凛。 “林琅!放了她!”席承远眼神犀利,恨不得能将林琅盯出一个洞来。 看到三个人都这么紧张的样子,林琅心里更是气愤,却故意道: “席承远,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在地震中救你的那个人,压根就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在你的病床边守了一天。 想不到,你居然信了这么久,还一直折磨你的救命恩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林!琅!”席承远的脸色唰地变得更是难看! 当初林瑾一直解释,是她在地震中救了自己,可他就是怎么都不信!最后竟然还一步步的帮着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差点逼死林瑾! 席承远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愚蠢,可对上宋凝眼睛的那一瞬间,却又只剩下了满满内疚和自责。 没功夫听他们扯这些没用的,祁子瑜面色一沉,冷道:“林琅,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是想让你们看着这个女人最后是怎么死的!”林琅指着宋凝吼道。 “你!你这个孽女!我真是你后悔当初生了你!”林父站在跟前,满脸心急如焚。 “可是生了就是生了,爸,您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林琅冷笑道。 这一句话可把林父气的不轻。 眼见林父吃瘪,席承远正要上前。 却不曾想祁子瑜却突然拦在他跟前,故意大声道:“我告诉你席承远,宋凝只能由我来救!你就好好的在这里给我看着!” 席承远眉头一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祁子瑜依旧拦在跟前,一副拈酸吃醋的别扭模样:“不行!你不能救她!只能我来!” ##第26章 你们两个人有完没完 见状,宋凝只感觉一阵头大,祁子瑜这个男人到底靠不靠谱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争来争去的。 席承远更是直接黑了脸,祁子瑜却突然做了一个口型:拖延时间。 席承远这才会意,为了救人也开始配合他,故意道:“你管的着吗!给我让开!” 祁子瑜冷哼一声:“你又不是她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你能不能自己有点数!她现在是宋凝!”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就是她的什么人吗?” “那当然!我是她……上司!她是我的员工!”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已经完全把旁人摒弃在外了。 一旁的林琅气得脸色铁青,这两个人争了半晌,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住嘴!”林琅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你们两个人有完没完!” 林父心里发慌,生怕林琅情绪失控,继续伤害宋凝,忙站出来安抚道:“小琅啊,你可别冲动啊!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啊!” 林琅的母亲却突然出声:“这一切还不都怪你!你把我们孤儿寡母地赶出来!让我们怎么生活! 是你不让我们活!我跟着你这些年,你竟然一点情分也不念!就这么绝情!” 若不是这声音还这么熟悉,林父差点没认出来这个苍老的女人竟是他曾经的妻子。 林琅好说歹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如今林琅变成这样,多半也是这个女人教唆的! 想到这里,林父忍不住怒从中来:“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我的两个女儿都是好好的!林琅也是让你教坏了!我真是后悔,后悔当初怎么就有眼无珠,娶了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进门!” 林琅的身形不由晃了晃,她从小一直都渴望父亲全心全意的爱,如果不是林瑾,她相信,父亲一定会很爱她的。 可父亲为了林瑾,却抛弃了她,她才会过上这样凄惨暗无天日的生活。 越是这样想,林琅心中就越恨,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横在宋凝的脖子跟前。 祁子瑜、席承远和林父的眼神皆是一紧,都不由得惊呼一声。 “林!琅!住手!” 林父忙道:“小琅,你别冲动,只要你放下刀,一切还能重新来过!你要什么都可以!你依旧还是爸爸的女儿!” 见林琅脸上的情绪十分不稳,林母忙道:“小琅!想想他当初是怎么把我们赶出家门的!他那时候是多无情!” “不!你压根不会放过我的!你们都不会放过我!我也不用你们可怜,只要这个女人死掉,我就要看你们痛苦!”林琅痛苦地大吼,眼眶霎时红了一圈。 手里的匕首瞬间逼近了宋凝的脖子,一道血痕立刻显现出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警笛声,红蓝的光就在外面闪动,隐隐还能听到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林琅和林母飞快地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显出一丝慌乱。 林母见来不及了,一把夺过林琅手里的匕首。 “小琅!来不及了,你先走,我会杀了林瑾为你报仇的!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谁都走不了!”林母连忙催促道。 ##第27章 挡刀 林琅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眼下她身边就只剩下母亲一个亲人了,她怎么能丢下母亲一个人跑掉呢。 “妈!不行,我们要一起走!” 林母忙推开她:“听话!小琅,你快走!” 说罢,宋凝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径直朝自己刺来。 宋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 三个男人都被吓得脸色大变,祁子瑜和席承远两人连忙大步跨上前,祁子瑜用身体挡在宋凝跟前,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料想中的匕首没有刺过来,祁子瑜回头一看,却是席承远用手接住了那把匕首,锋利的匕首划破手掌,顿时血流如注。 席承远吃痛,硬生生夺过林母手里的匕首扔在一旁,狠狠一脚踹上了林母的肚子。 林母被踹出好几米,疼得立时晕了过去。 祁子瑜和一旁的林父连忙去解开宋凝身上的绳子。 “林瑾,我要杀了你!” 正在这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林琅见母亲受伤,立马捡起地上的匕首,冲上前就要一刀扎进宋凝的心口。 祁子瑜根本来不及反应,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眼前,挡在宋凝跟前。 林琅的匕首直直的刺进了席承远的腹部。 祁子瑜大惊,狠狠推开了林琅,屋外的警察也正好闯进来,将林琅狠狠按在地上。 席承远的身形晃了晃,终于在宋凝的跟前倒了下去。 绳子被解开,宋凝已经面无血色,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受了惊吓。 她颤抖着手,将席承远抱进了怀里。 “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鲜血不住地从他的伤口处缓缓流出,席承远已经顾不得疼痛了。 如果要死,他也想最后听她说一句原谅。 不知怎么的,宋凝的眼眶一酸,豆大的眼泪突然不住地从眼眶里掉下来:“席承远,席承远你不会有事的!听到没有!” 看到她掉了眼泪,席承远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手上都是鲜血:“别……别哭,我让你掉了那么多眼泪,不想最后,也只能看到你哭。” 宋凝却哭得更凶,边哭边哽咽道:“席承远!你混……混蛋!谁让你救我了!我不用你救!” 明明自己应该恨他的,可是一想到,席承远如果真的为了救自己就这么死了,宋凝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席承远依旧是笑着问她:“可不可以原谅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了。” 宋凝却拼命地摇头:“不!不!你要是死了,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要是死了,我会一辈子恨你!你还欠我那么多,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 祁子瑜在一旁,却只能默默的看着。 如果席承远真的有什么万一,他就真的没有办法去争了,活人,是永远也争不过死人的。 看宋凝哭得那般伤心,祁子瑜的眼眸不由一暗。 “林瑾,我好想重来一次,从重新认识你开始……我一定会相信你,好好珍惜你,爱护你的……”席承远气若游丝,鲜血一直往外流,让他感到身子发冷。 他的眼皮变得沉重,最后的一丝天光也埋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宋凝的哭喊,他也渐渐听不到了…… ##第28章 你要快点回家喔 席承远被紧急送往医院,宋凝也陪在身边。 林琅母女锒铛入狱。 这两天祁子瑜一直在公司,想到那天宋凝那么紧张席承远的样子,他不由得有些退缩了,她始终还是爱着席承远的。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心底一阵抽痛,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让他没空去想这些事情,心底也会稍微好受一点。 许是太累了,祁子瑜趴在桌上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心底的人便在梦里出现了。 梦里回到小时候。 依稀记得是父亲下葬的那天,天上下着大雨,祁子瑜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逃离了出来,他不想面对父母的离世。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大雨淋透他的衣服,初春的天还有些发冷。 他路过一栋别墅,门外一只猫在檐下避雨。 他走上前,默默抱起那只猫,将它搂在怀里,仿佛它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温暖了。 他抱着猫缩在大门的角落,只感觉浑身发冷。 “你怎么了?是迷路了吗?”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祁子瑜蓦然抬头,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是小时候的林瑾,她小时候的模样实在算不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还缺了一颗门牙。 祁子瑜没有答话,只是木然摇了摇头。 林瑾撑着伞,蹲在他跟前,动作轻柔的摸了摸他怀里的猫:“是你找到了我的小叮当吗?谢谢你。” 怀里的猫好像是知道主人来了,立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他手里,林瑾笑着学起大人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你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感冒了噢!你家在哪里?我让管家伯伯送你回家喔!” 别墅里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唤她:“小瑾!” 林瑾欢喜地抬头应了一声,然后又对他说:“爸爸在叫我了,我先走了,你要快点回家喔!不然你家人会想你的。” 林瑾把自己打的粉红色的小伞留给了他,让家里的管家将他送回了家。 虽然后来,他还是感冒发烧了一场,但那个在大雨里给他一丝温暖的女孩,让他惦记了许久。 只是林瑾,恐怕已经忘记了。 梦醒了,祁子瑜的嘴角却还挂着一丝笑意。 助理本是来给他送毯子的,却没想到他已经睡醒了。 “既然想见宋小姐,您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呢?听说宋小姐受了伤,一直在医院呢。” 助理跟在祁子瑜身边这些年,算是十分了解他的心思了,看他一味这样加班工作来逃避自己的感情,实在是有些不解。 听他提起宋凝,祁子瑜的表情忽然变得很黯淡,轻轻道:“她…….现在正陪着席承远。” 对于宋凝的事情,助理是知情的,听到这话,助理便笑了笑:“祁总,她不是林瑾了,她是宋凝。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空气忽然有些安静,祁子瑜的眼神闪了闪,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医院。 宋凝的脸上还包着纱布,索性伤得不是很深,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席承远为了救她受了重伤,虽然已经醒过来,但是还不能起身。 看在他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宋凝一直照顾着他。 看着宋凝在一旁认真地削着水果,席承远的心里暗暗有些高兴。 “小瑾,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第29章 口是心非 宋凝手上的动作一滞。 愣了一瞬后,才态度冷淡地回道:“嗯。也没什么好恨的了。不过……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林瑾,做得太累了。现在,我是宋凝。” 知道她终于肯原谅自己了,席承远终于由衷地笑了:“那……我们还能有机会……” 可话还没待说完,就被打断了。 宋凝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语气又冷了几分:“没有我们,只有我,和你。我原谅你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们也没必要再纠缠不休了。” 眼底忽然有些发酸,席承远动了动嘴,却发现喉头好像有些哽咽,强忍住心头的酸涩感,席承远苦笑了一声问她:“是因为…….祁子瑜吗?” 宋凝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里,没有说话。无声便是默认。 她缓缓起身要离开,就在出门的刹那,她听见席承远在身后唤她。 “林瑾!” 可是,她没有回头。 林瑾已经死了,死在两年前。 她,叫宋凝。 办完出院手续,宋凝站在医院门口,抬眼看了看天空。 阳光懒懒的洒在身上,行来过往的路人脚步匆匆,斑驳的树影缀在地上,世界好像终于变得明朗。 “滴滴!”汽车的喇叭声突然响起。 宋凝透着车窗望进去,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那是她现在最想要见到的人。 祁子瑜笑着问道:“宋小姐,要不要搭个便车?不收费的!” 宋凝的脸上立马绽出了笑意,一把拉开了车门坐上副驾驶:“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祁总这是要去哪里?” 祁子瑜没有立马回答,只是将一个小礼品盒递到她手里,漫不经心的道:“给你的,就当是出院礼物吧。” 出院礼物?宋凝心里倒是好奇不已,忙打开了盒子。 打开礼品盒,只见里面是一只更小的盒子,这盒子的大小……更像是……戒指盒? 想到这里,宋凝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却又暗自欢喜。 打开那只小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从钻石的切割到材质的精纯度,宋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随随便便买的。 祁子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见宋凝没有抵触,才假装随意的道:“刚刚路过首饰店,觉得看着不错,反正也不贵,就买下来了。你要是喜欢,就戴上吧。” 嘴硬!宋凝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是眉头一皱道:“这哪里好看了!好丑。” “那就丢掉吧。”祁子瑜说得轻松,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枚戒指。 这个男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可宋凝才舍不得丢掉呢,只是故意拿出戒指在手里试了试。戴在小拇指上大了,戴在食指上又小了,戴在中指又有些勉强。 看宋凝试来试去,祁子瑜盯得眼睛发酸,心里却急死了:“你不知道戒指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吗!” 祁子瑜心里暗暗怄火,这个女人就是故意在挑战他的耐心! 宋凝饶有深意地“哦”了一声,嘴角浅浅勾出一个弧度,缓缓把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 嗯!大小刚刚合适! “我刚还跟席承远说我原谅他了。你说过阵子我是不是还能收到一份出院礼物啊?也许……是一条项链?” 宋凝假装有些期待的样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盯着祁子瑜的脸。 祁子瑜一听,立马急了:“你收了我的戒指还想着席承远的项链?宋凝,你想都不要想!” 看到他有些发毛的表情,倒还显得有几分可爱。 宋凝又故意道:“这有什么不能想的?你看啊,我当你的助理,一个月也没多少工资,可是当席太太,我就立马能坐拥上亿家产!怎么想都太划算了吧!” “什么席太太!我呸!那你就做祁太太!照样能坐拥上亿家产!半点都不亏你的!”祁子瑜一下被惹急了,想都没想就立马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祁子瑜自己也立马愣住了,脸还不由得红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了。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宋凝满意的一笑,又故意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做什么?” 索性话已经说出口了,索性就直接豁出去了,祁子瑜把心一横,正色道:“对!没错!做祁太太!就做我祁子瑜的妻子!” “好!”宋凝笑着,答的干脆。 ##第30章 没错,做祁太太 似是没料到宋凝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祁子瑜惊喜地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宋凝在他的脸上轻拍了两下。 “喂!祁子瑜!你傻了?” 一瞬后,宋凝就落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祁子瑜的声音有些激动:“宋凝,宋凝!宋凝!” 明明梗在心头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可此时祁子瑜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 “挑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吧。”祁子瑜高兴了许久才缓缓平复下来,对宋凝道。 宋凝假装不甘地白了他一眼:“这就算求婚了?祁总,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祁子瑜温柔地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宋凝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相比从前的恨,眼前的幸福才显得这样弥足珍贵。 婚礼当天,宋凝换上洁白的婚纱,祁子瑜亲手为她梳妆。 看祁子瑜那般认真的模样,宋凝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也许,祁子瑜是不善于表达的那一类人,他口是心非,甚至还有些别扭的小脾气。可是他爱得很仔细,他爱得沉默又张扬。 也许他不会对自己说很多的情话,可是他,只是瞧她一眼,也能让人看出他眼里的情意。 化好妆,一个精雕玉琢的美人就立在眼前,祁子瑜满心满眼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他微微倾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打开化妆间的门,林父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见到宋凝,他似是有些紧张,衣角不自觉的被他搓得有些发皱。 “小……小瑾……阿,不!宋小姐,我……听说你今天结婚,我……我就是想来看看而已……你放心,我就是来送些礼物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林父一下子慌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面是欢喜女儿终于找到好归宿了,一面又有些失落,失落她已经不认他这个父亲了。 宋凝咬了咬唇,看父亲这般模样,心头忽然一酸,见他转身往外走,宋凝终于忍不住唤了声:“爸!” 林父的身影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身,脸上又惊又喜:“你……你刚刚叫我……” 宋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忙跑上前去拉住林父的手:“今天我结婚,你得牵着我走上红毯啊!” “好!好好好!”林父忙答应道。 一切仿佛已经冰雪消融,回到了最初美好的模样。 婚礼结束的时候,宋凝收到了一份贺礼。 是席承远让助理送来的一份地产转让合同。 宋凝打开一看,那块地皮,她知道,是席承远最喜欢的一个庄园。 庄园不是很大,但是周围数十里都种满了向日葵。 葵花开的时候,满目都是金灿灿的一片,充满了阳光和希望,到处都是新生。 “他人呢?”宋凝拿着那份合同,问助理。 “席总去了美国,他说美国的布拉斯加州有一片很大的向日葵花海,那里到处开满了希望。他想去那里生活一段时间。” 美国?宋凝浅浅的笑了笑,也好。活在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阿凝!快来!我们一起合照!”祁子瑜在身后挥手叫她。 她一回头,就看到祁子瑜正笑得灿烂,父亲也正在那里等她。 宋凝收下那份合同:“好!来了!” 不知道布拉斯加州的向日葵开得是否灿烂,但阳光已经洒满了如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