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婚姻满是伤 顾晨曦坐在画架前专心的画着画，笔下描摹的是一个男人的眉眼。 原本专心致志的她听到了楼下别墅大门开关的声音，放下画具，开门走了出去。 不用看她也知道回来的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陆南城。 此刻他已经踢掉了鞋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沙发坐下，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顾晨曦走到洗手间洗了手，下楼走进厨房端着她一直热着的醒酒汤走向陆南城。 顾晨曦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正闭目养神，将碗递过去，说道：“喝了吧，不然明天会头疼。” 递过去的碗被陆南城挥手推开，还好顾晨曦端得稳，只是里面的汤洒出来倒在她手上，有点烫。 顾晨曦不再勉强，将碗放在了茶几上，抽了张纸擦手。 “顾晨曦，不是跟你说过了没事不要在我面前晃吗。”陆南城已经睁开了眼，嘲讽的看着顾晨曦。 “不觉得你这样很低贱吗，真正的顾家女儿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自己不知羞耻用了手段设计我，你以为我会娶你吗，你得逞也就算了，还让顾家把暖暖送出国，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顾晨曦听着陆南城对她的羞辱，本以为这三年来听过这么多次她已经习惯了，可原来心还是会疼的，只是越来越麻木了。 “我说过了，当时宴会上我也是被设计的，我没有做过，顾暖阳也不是我提出要送出国的。” 这样的话她也说过很多次，可每次都会得到同样的回答。 “呵，你觉得我会信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的话？” 陆南城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然后嫌恶的把她头甩的偏向一边，抽了纸擦擦手随便一扔，便自己上楼去了，留顾晨曦一个人僵坐在沙发上。 是啊，所有的人都觉得顾晨曦是个心机深沉，抢妹妹男人的恶心女人，明明她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在亲生父母眼里不如养了20多年的养女顾暖阳亲。 顾家发现她，将她接回来，给她举办回归宴会，她却在宴会当天设计妹妹的未婚夫和他上了床。 为了顾家和陆家的颜面，两家让他们结了婚，而顾晨曦却还不放过她那可怜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还将她送出了国。 而顾晨曦虽然结了婚，丈夫却对她十分厌恶，不看在眼里，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 陆南城一直以为是顾晨曦设计他，才让他没能和青梅竹马的爱人终成眷属。 所以结婚的这三年，顾晨曦一直承受着他的讥讽和侮辱，而她的一腔爱意，也在这段时光里慢慢被磨灭。 虽然开始不美好，但她嫁给他依然是怀着希望的，可这颗属于他人的心，终究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她想起初次见到陆南城，是在高中的时候，少年站在台上发言，声音清冷，长相帅气，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暖的。 少年时期的爱恋，简单到就是一眼的怦然心动，而她这一眼，耽误了许多年。 那个时候，他是校草，成绩优异又家世优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大概是许多女生心中的男神吧，而一直在他身边的顾暖阳，也是女生的公敌。 顾晨曦从来只是把这份喜欢默默埋在心里，直到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 她没有想过，五年后会在宴会上再次遇见他，彼时，他早就是妹妹的男朋友。 更没有想过，会在宴会上被人设计，而与他发生关系，就这样成了他的妻子。 顾晨曦默默将醒酒汤洒出来的水渍擦掉，将碗拿回厨房倒掉了汤。收拾好后关上灯走上楼，回到卧室看到男人已经随便冲了澡躺在床上，走过去睡在另一边，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顾晨曦听着男人的呼吸声，闭上眼睛，流了泪。 ##第2章 我们离婚吧 第二天顾晨曦醒来时，身边的被子早已凉了多时，陆南城早就走了。 她起床洗漱完，看到陆南城换下来的脏衣服扔在一旁，她捡起来放到洗衣机里洗了。 收拾下卫生，顾晨曦下楼做了顿简单的早餐吃完，准备回画室继续画画时，小腹突然疼痛。 她扶着楼梯扶手站了一会，决定还是去医院看看，打电话给做医生的好友许修年，约好等下去他在的医院做检查。 检查做完，顾晨曦坐在走廊上的椅子等待结果，许修年拿着单子走过来时看到顾晨曦苍白的脸，有些心疼。 他把报告单递给顾晨曦。“结果出来了，你怀孕了，两个月。” 顾晨曦接过单子看到上面的字有些愣神，她怀孕了？ 看到上面的时间，她想起应该是两个月前，陆南城喝的酩酊大醉那次。 那天是顾暖阳的生日，他喝了很多酒，将她当成了顾暖阳，即便她抗拒，挣扎，重申多次她不是顾暖阳，但陆南城依旧强势的占有了她。 结婚三年，他从来不碰她，除了醉酒的那一次，没想到在她对这段婚姻感到无望的时候，有了孩子。 “还不满三个月，看你脸色不好，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累着。”许修年关切的看着顾晨曦，想起什么问道：“陆南城没陪你过来？你们还好吧？” “恩，老样子。”顾晨曦将单子折好放进包里，起身。“谢谢你修年，我先回去了，有空请你吃饭。” 许修年送顾晨曦出了医院大门，看她招手拦了车，车子开走以后才转身回去。 顾晨曦坐在出租车上，犹豫着要不要将怀孕的消息告诉陆南城，想到陆南城对她的态度，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他不会欢迎这个孩子，肯定会让她打掉。 手摸上小腹，虽然孩子还小，但这可能是她和陆南城唯一血脉相连的存在，她想生下来，而想要孩子平安，只能先瞒着陆南城，能瞒多久是多久。 顾晨曦回到家已经傍晚，她买了很多东西，如今自己不是一个人，要为孩子的营养考虑。 她在厨房煮好饭，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出去一看，是陆南城回来了，他很少这么早回来，顾晨曦想了下，还是问道：“回来了，吃饭了么？” “没有，一起吃吧。”陆南城正在换鞋，头也不抬。 顾晨曦听到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对他的改变又开始有希望，应了一声又回厨房忙碌。 陆南城换好鞋走到沙发下坐下，打开了电视，随便调了频道，看向厨房，听着里面的动静，面上浮起一丝犹豫，但也只是一瞬间，又转过头看起了电视。 顾晨曦很快做好了饭，三菜一汤，都是陆南城爱吃的。 这三年她都在努力了解他的喜好，也努力的学做菜，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只是与他一起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 菜端上了桌，两个人坐下吃饭，席间都沉默不语，顾晨曦看陆南城面无表情，欣喜的心情也少了许多，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埋头吃饭。 吃完饭，顾晨曦收拾碗筷，陆南城竟然也主动帮她，对于他异于平常的举动，隐隐觉得不安。 果然，收拾完后，陆南城叫她坐下来谈谈。 顾晨曦坐在了他对面，等着他开口。 “今天我见到了暖暖，她从美国回来了，之前我错过辜负了她，这次她回来我不想再放开她，顾晨曦，我们离婚吧。” 陆南城看着对面垂眸看着桌子的顾晨曦，开口说道。 ##第3章 我同意离婚 顾晨曦听到陆南城的话，那点欣喜早就消失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在心里问自己：顾晨曦，这不是你早该知道的么？顾暖阳才是他深爱的人，所以你还在期待什么？ 她想起这三年的婚姻生活，陆南城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朗，他不爱她，甚至厌恶她，所以理所当然的对她不好，也不接受她对他的好。 是自己不肯放弃，以为她对他真心迟早可以换来他的真心，实际上只不过是她痴心妄想罢了。 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摸上小腹，她想起今天刚刚得知存在的孩子。 他还没有出生，他的父亲就提出离婚，陆南城肯定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想要保住的话，只能离开他。 她抬头看着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他的相貌少年时相比并没有改变多少，变得成熟变得更加好看，可与年少时一样的是，他依旧不属于她。 顾晨曦忽然想到，要是当年她和顾暖阳没有在医院被抱错多好，这样她会与他青梅竹马的长大，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可是想象终究只能是想象，她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好，我同意离婚。” 她开口说道，面色平静，没有表现的很悲伤，只是红了眼。 陆南城听到她如此干脆的回答，很意外，他本以为她不会答应的。 毕竟过去三年，有好几次他气急的时候都会向她提离婚，还不断指责她，可每次顾晨曦都会坚定的说她不同意离婚。 可这一次，她沉默了一会，就干脆的同意了。 陆南城心里有些不适，他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眼下他也无暇细想，顾晨曦同意离婚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这样他可以放心的追回暖暖，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既然说好了，明天我会叫律师将离婚协议书拟好送过来，你看了没问题就签字。” 陆南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当做是给你的补偿，你嫁给我无非就是为了钱，你答应离婚，我会让你如愿。” “不必了，我嫁给你不是为了钱，信不信由你，我不会贪你什么。” 我贪的是你这个人，顾晨曦心里说完了没说完的话，她一直知道陆南城看不上她，如今他怎样说她也不太在意了，这段婚姻里爱的卑微，她累了。 陆南城听到她这么说，看了顾晨曦一眼，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门口拿了钥匙，换了鞋开门走掉。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顾晨曦还是忍不住哭了，她不愿再把脆弱的一面展示给顾南城看，因为知道他不会怜惜她。 让她好好哭完这一场，哭她终于结束的爱情和婚姻，哭她必须放弃这么多年的执念，哭完以后，她要做回那个自由的顾晨曦。 顾晨曦的哭肿了双眼，收拾好了心情，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离婚了，自然要搬出去，这个房子住了三年，布置摆设全是她花了心思设计的，如今这些都没有了意义。 其它的东西都无关紧要，卧室和画室里是她最常呆的两个地方，顾晨曦走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 看着衣柜里她和陆南城放在一起的衣服，这几年陆南城的衣服基本都是她帮他搭配的，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换成顾暖阳了吧。 她眼里的光暗了，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想。 ##第4章 旧爱找上门 顾晨曦将卧室里自己的东西收好，疲惫的洗漱后躺在床上，陆南城今天肯定是不会回来了，顾暖阳回来了，他怎么会愿意面对她这张令他十分厌恶的脸。 她闭着眼，逼着自己入睡，可睡意迟迟不来，一夜未眠，快天亮时才眯了一会。 起来洗漱后，吃过早餐，她继续去画室收拾东西，这间画室是她对陆南城提的唯一一个要求，而男人在她殷切的目光里，也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随便你。” 房间里的画大多数都是她这三年来画的，大部分，都是记录的陆南城的点滴，都存放在一本画册里. 她正在一张张翻看的时候，听到了楼下穿来的开门声，陆南城回来了？还是他说的律师过来了？ 顾晨曦放下画册走出画室，发现进来的人既不是陆南城也不是律师，而是她那个几年不见的妹妹，顾暖阳。 顾暖阳正四处打量的时候听见响动，抬头看见二楼的顾晨曦，她冲顾晨曦笑了，开口说道：“几年不见，姐姐过得好吗？” “挺好的，不劳你费心。”顾晨曦淡淡的回了一句，从楼上下来。 “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吗？”顾晨曦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南城哥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让你赶紧签了，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你维持关系呢。” “我知道。”顾晨曦走到顾暖阳面前，朝她伸出手。“给我吧。” “顾晨曦，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给顾家丢脸，被爸妈嫌弃，还落得被结婚三年的丈夫提离婚的地步。” 顾暖阳得意的将文件袋甩到顾晨曦脚下，继续讥讽她。 顾晨曦看着脚边的文件袋，俯身捡了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拿出离婚协议书开始看，并不回答顾暖阳挑衅的话，面上也很平静。 顾暖阳看顾晨曦对她的话语没有丝毫反应，面色有些难看。 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口说道：“你能嫁给南城哥三年就该知足了，如果不是当年宴会上的事，你以为你能成为‘陆太太’？如今我回来了，你自然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听到当年的事被提及，顾晨曦拿着纸张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些，用力的指尖发白。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当年宴会上的给你下套的人是谁吧。”顾暖阳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笑吟吟的望着顾晨曦。 “是你？”顾晨曦听到她这么说，看向她，眼里透出了恨意。 “没错，是我。”顾暖阳看到顾晨曦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心里快意。 “要不是你的出现，我才是顾家唯一的大小姐，本来是想找人在宴会上毁了你，结果阴差阳错的让你进了南城哥休息的房间，还便宜你做了三年陆太太。 不过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如果你不动恶念，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你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顾晨曦心里对顾暖阳的做法很愤怒，“你对我做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怎么？你要去告诉南城哥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吗？他那么信任我，爱我，才不会相信你。你还是赶快签了字离婚，别横插在我们中间了。”顾暖阳的语气十分轻蔑。 顾晨曦不想再和她争执，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笔，签好了字，丢在顾暖阳面前。 “签完了，你可以拿东西走人交差了。” ##第5章 这婚离定了 “你凭什么要我走？要走的人应该是你。” 顾暖阳不笑了，不屑的看着顾晨曦。 虽然嘴上说放心，但顾暖阳还是对顾晨曦和陆南城一起生活三年非常嫉恨，陆南城要离婚的行为让她开心，但还是害怕三年的夫妻生活让他们之间产生感情。 顾暖阳的手机消息发出提示音，打开看是陆南城发给她的“马上就到”的信息，心生一计，抓起了顾晨曦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在顾晨曦还愣怔的时候，又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咬咬牙划伤了自己的左手。 疼痛传来，她逼出自己的眼泪，将刀塞到顾晨曦的手里。 “在你还给我之前，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顾暖阳看着顾晨曦阴狠的说，然后倒在沙发上，等待陆南城到来。 顾晨曦被顾暖阳这一套操作搞懵了，在她反应过来意识到她在陷害自己的时候，别墅大门被打开了，陆南城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顾晨曦，你在做什么！” 陆南城疾步过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倒在沙发上，捂着流血的左手哭泣，而顾晨曦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水果刀，十分愤怒的喊道。 他立刻抱起了还在哭泣的顾暖阳，愤恨的向顾晨曦说： “本以为你答应离婚是学乖了，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要是暖暖有什么问题，我会让你付出同样的代价。” “南城哥，别怪姐姐，她也是一时激动，不想和你离婚而已。” 顾暖阳忍着痛还要继续抹黑顾晨曦，“南城哥，我好疼呀。” 陆南城看顾暖阳抓着他袖子的手还带着捂住伤口时沾的血，疼成这样还要为顾晨曦辩解，心里更加厌恶顾晨曦，继续说道： “顾晨曦，你看看你妹妹这么善良，你怎么就这么狠毒。不想离婚你假惺惺的答应干什么，这个婚离定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男人就抱着怀里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了，根本没想听顾晨曦解释一句，满心满眼只有那个伪善的女人。 顾晨曦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他名字，但声音还没出口男人就已经打开大门走掉了。 她苦笑一声，手里的刀松开掉在脚边，跌坐在沙发上。 果然，在她和顾暖阳面前，陆南城永远不会选择她，也不会相信她，她不会再哭了，眼泪在昨天已经为他流尽了，对这个男人，该死心了。 她尽快调节了自己的情绪，刚刚发生的事不能一直影响情绪，对孩子不好，将地上的刀捡起来，随便处理了一下沙发上的血迹，既然要离婚了，就不用再为这个家操心了。 离开客厅准备上楼时，她看了一眼陆南城抱顾暖阳离开时一路滴在地板上的血迹，转身上楼。 在洗手间一遍遍的洗手，直到手上没有血腥味后，她才回到画室继续收拾。 看到画室里那本她之前还在翻看的画册，不再动带走的打算，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不用带走了。 陆南城让她等着，她就看临到散场的时候，他还能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第6章 一刀断情丝 傍晚的时候，陆南城回到了别墅. 他气冲冲的上了楼先打开了卧房的门，没有人，他转头看向了隔了两间房的画室，走过去用力打开了门，果然看见了顾晨曦的身影。 顾晨曦在画室里一直能听见陆南城一系列的动作，淡然的转过头看着他。 陆南城面如寒霜的走进来，看着陆晨曦平淡的样子，想到还躺在医院里面色苍白的顾暖阳，心里的愤怒更甚，抬脚踢倒了陆晨曦的画架，继而又狠狠给了陆南城一巴掌。 “顾晨曦，你还有脸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在这里，暖暖被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说她左手神经受伤严重，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你毁了她做钢琴家的梦想！” 陆南城看顾晨曦的眼里满是痛恨。 “变成这样也是她自己做的，是她活该。” 顾晨曦被他打的脸侧向一边，白皙的脸上指印浮现，冷漠的说道。 “很好，你的心真是狠毒的可以，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兑现我说的，你也付出同样的代价吧，看你到时候还会不会这样说！” 陆南城被顾晨曦的无情气到，拿起了顾晨曦杂物桌上的美工刀。 顾晨曦看到陆南城的举动，开始不安，眼神慌乱的看着陆南城，问： “你要干什么？陆南城，她受伤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划伤的，不信你可以自己查。求你，别这样！” “呵，现在开始慌了，借口也不找好一点，她没事划伤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为了陷害你伤害自己到这种地步。暖暖那么善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陆南城抓住了顾晨曦的右手，推出了美工刀的刀片。 “陆南城，真的不是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顾晨曦争执着想甩开他的钳制，眼睛忍不住红了，害怕的往后退。 “求我？告诉你，晚了！” 陆南城残酷的说道，抓牢女主挣扎的右手，手上毫不迟疑的将美工刀划过，鲜血流出，伴随着顾晨曦痛苦的喊叫。 陆南城松开了手，顾晨曦因为剧烈的疼痛流泪，跌坐在地上。 陆南城下的手比顾暖阳划伤自己时要重多了，顾晨曦脸上的血色尽失，捂住了伤口，血液顺着手臂一滴滴落到了画架被踢到时掉在地上的画上面。 “陆南城，你说我心狠，难倒那你就不心狠吗？就因为顾暖阳的一面之词，你就能划伤结婚三年的妻子，毁掉我的手，你满意了吗！” 顾晨曦惨笑一声，看向陆南城的眼睛里，也开始有了恨意。 陆南城看到顾晨曦看他目光里的恨意，内心震动，别开眼，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冷漠的说道： “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开，美工刀被他丢在地上。 顾晨曦看着陆南城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想要管她的意思，心里告诉自己，你看，这就是你爱了十多年的男人，他不爱你，就如此狠心绝情。 努力从地上站起，找到自己放在说上的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说了伤势与地址，眼前有点发晕，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肚子里还有孩子，她不能放弃。 ##第7章 为了他不值 顾晨曦忍着疼捂着手一路走下楼，血流了一路，打开了大门无力的靠在门边。 好在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给她做了紧急止血措施，将她抬上了车。 陆南城下手没有留情，伤口很深，顾晨曦被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昏迷。 顾晨曦被送来的医院恰好是许修年所在的医院，到达医院立刻被送入了手术室，顾晨曦失血过多，还有小产征兆，手术时许修年亲自主刀，进行了几个小时，好在送来的及时，大人小孩都没事，脱离了危险。 醒来时顾晨曦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病房里，许修年进来见她睁开了眼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知道她要问什么，先开了口： “放心，孩子没事，不过有小产迹象，你之后要多加注意。” 给她倒了水，照顾她喝了水后，许修年还是忍不住问：“你……今天的伤是怎么回事？陆南城呢？他没陪你来，知道你受伤吗？” 顾晨曦喝了水感觉干涸的嗓子好受了许多，听到许修年的提问，垂下了眼，没有回答他。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这次受伤失血过多，之后要注意休息，不要劳累。”许修年见她不想回答的样子，也不勉强，温声嘱咐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修年。”顾晨曦脸色很苍白，还是朝许修年笑了笑。“我大概多久才能出院？” “伤口很深，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许修年想起什么，望着顾晨曦犹豫要不要跟她说明。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迟早要知道的。”顾晨曦看出了他的犹豫，让他有话直说。 “你的手受伤严重，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画画了。” 许修年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开口告诉她，又接着安慰她。“可以去国外治疗，还是有痊愈的希望。” “我猜到了，已经有心里准备。”顾晨曦说着，但许修年还是能看的出她的难过。 “那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呆会再来看你。”看到顾晨曦点头，许修年才开门出去。 顾晨曦摸着小腹，还好孩子还在，陆南城应该不会来看自己，孩子的消息应该可以隐瞒下来，等她出院，就去找他办理离婚证，不再与他和顾暖阳纠葛。 在她默默想着事情时，听到了门外有两个小护士在谈话。 “这个叫顾晨曦的病人跟许医生是什么关系啊？看他很关心的样子，是喜欢的人吧。” “我听说是好朋友啊，她不是怀孕了吗？应该已经结婚了吧，我看手上有婚戒。” “那她老公怎么不来看她，受这么重的伤，孩子都差点没保住，到现在除了许医生也没人来陪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真可怜。” “谁知道呢，人家的隐情你也不知道，不过要是我有老公这样，肯定离婚了，要了干嘛。” 两个人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听完她们的谈话，顾晨曦嘲讽的笑了，可不是嘛，这样的老公要了干嘛，划伤自己的妻子，妻子性命危机的时候肯定陪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晚些时候许修年忙完了事又来看她，欲言又止的跟她说顾暖阳也住在这家医院，跟顾晨曦在同一层，陆南城一直在病房里陪顾暖阳，照顾她。 顾晨曦听完面无表情，只是告诉他：“修年，我已经决定跟陆南城离婚了。” “你想开了就好，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许修年听到她这么说，放心了。 ##第8章 我永不后悔 顾晨曦在医院住院的这段时间，陆南城如她预想的一样，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倒是能够听到陆南城天天去顾暖阳的病房照顾她的消息。 顾晨曦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也在这家病房住院，她已经不会因为他的举动牵动心情了。 许修年在她住院期间一直在关心照顾她，周到细致、体贴入微，她领他的情，只是其他的感情，她暂时都没有空去想，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 她的伤口好的差不多，检查后可以出院，办理了出院手续，跟许修年道别完，坐车离开医院回了别墅。 打开门，别墅里陆南城应该是回来过，之前的血迹都被打扫干净了，应该是他叫人弄的。 顾晨曦拿出手机给陆南城发消息：明天去办离婚证，我想你也想尽早结束婚姻关系吧。 陆南城此时正在医院里陪伴顾暖阳，她的手伤还没有痊愈，所以还在医院治疗，陆南城每天工作结束都会来看她。 那天划伤了顾晨曦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他知道她被送来了这所医院，还经过了手术抢救，和顾暖阳就在同一层病房，可他从没去看过她，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拿出来看到是顾晨曦发来通知他去离婚的，心里感觉不太舒服，拿起外套准备回别墅。 “南城哥，你去哪儿？”顾暖阳看他准备离开，开口问道。 “公司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今晚不能陪你了，你乖乖的。”陆南城回头温和的回答她。 “好吧，那你别太累了，注意休息。”顾暖阳心里失望，但为了保持形象没有纠缠。 陆南城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开车回了别墅。 陆南城回到家时顾晨曦正好将收拾好的行李拿到楼下，看样子准备搬走。 顾晨曦看到陆南城突然回来觉得很意外，停下了动作打算等他开口说话。 陆南城想到在顾晨曦住院的这段时间，虽然他没有去看过她，但时常会听到护士们谈论许修年对她的照顾和爱护令人羡慕，内心愤怒，忍不住开口讥讽。 “顾晨曦，住院还不忘记给自己找下家，你的本事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你什么意思？”顾晨曦望着他的面色很平静。 “许修年知道你还没有离婚就跟他勾搭吗？你说要是他知道了你的真面目，还会像之前一样对你好吗？” 陆南城脸上挂着轻蔑的笑，等待顾晨曦的反应。 “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我尽早找你办理，不是如了你想离婚和真爱顾暖阳在一起的愿吗。现在这样难不成后悔了不成？” 顾晨曦没有回答他的讽刺，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信，还不如少费点口舌。 “后悔？你痴心妄想，我永远也不会后悔没看上你这样的女人。”陆南城好像被顾晨曦最后这句话激怒了，语气都激动了起来。 “那就好，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快点结束这段让我们两都糟心的婚姻。”顾晨曦说完，没等陆南城再开口，拖着行李往门口走去。 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打开门，顾晨曦头也没回的说道：“别忘记带齐证件。”说完出了门，只留下关门的声音。 陆南城听到关门声时闭了眼，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第9章 妈妈只有你 顾晨曦离开别墅园区，叫了车，让司机开车去市里找了个酒店住下，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好好在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精神很好，吃了早餐后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到了半个小时，于是便在民政局门口等待。 顾晨曦想起来她三年前和陆南城来民政局领结婚证时的心情，那时候陆南城一直臭着脸，对她十分厌恶，而她那是还满心憧憬着之后的婚姻生活。 虽然知道陆南城那么讨厌她，但总以为时间可以让她温暖他，让他也爱上她，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那时候她以为能和他度过一辈子的时光，可没想到短短三年，她的心便冷了，变得沧桑而荒凉。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只不过不是她改变了他，而是他改变了自己。 十点整，顾晨曦看到了走过来的陆南城，他阴沉的脸色也折损不了优秀的外表，她等他走到身前便也转身朝门口走去，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来到办理离婚证的地方，前面还有一两对夫妻在等待，有一对还在不断的互相争执抱怨，另一对则和他们一样沉默不语，低头看着手机。 陆南城等待的时间，在周围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到了顾晨曦的脸上，今天她的气色很好，神色轻松，大概离婚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想到许修年，陆南城的目光愈加深沉。 轮到他们的时候，顾晨曦对离婚的理由回答的是夫妻感情破裂，无法再延续婚姻，说完她内心自嘲了一下，感情破裂？他们之间有过感情吗？ 不过是她勉强来的一厢情愿罢了。 签字的时候顾晨曦很干脆，利落的写完了，这一幕落在陆南城眼里，捏紧了手里的笔，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了绿本本出来，顾晨曦看向陆南城，微微笑了，这还是过了。 很久以后她再向他露出笑容，带着轻松、释然，美丽的脸有了活力，她说道：“再见。” 说完也不等陆南城的反应，转身离开。 陆南城这是第一次看着她转身离去，决绝的背影，他心里产生了失落的情绪，但很快他就垂下眼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 正好顾暖阳此时打电话过来，他温声回应着她，开车去了医院。 顾晨曦坐车回到酒店，路上打算起了自己离婚后的生活，首先要找的是落脚地，酒店不可能一直住下去的。 顾家，那里也许从来就不是她的家，不然也不会出生时和顾暖阳交换抱错。 顾父是个利益为重的商人，也许有对女儿的爱，但失散了多年，那点爱还比不上他的利益，而顾母，倒是真的对孩子疼爱，只是都倾注在了顾暖阳身上，如今要她转移，谈何容易。 顾晨曦刚回到酒店房间，接到了许修年打来的电话，他知道她今天跟陆南城约好办离婚。 “晨曦，你以后怎么打算，从别墅搬出来，也得打算之后的生活了吧。”许修年的声音一如往常柔和。 “还在考虑，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没有完全想好。”顾晨曦开始收拾桌上的化妆品。 “你现在优先的是找住处吧，我名下有套房产空着，你要是没有想好，可以先过去住着。”许修年向顾晨曦建议道。 “不了修年，我在回到顾家之前住的房子还留着，空置的时间也不长，我之前都定期请人打扫，今天再请钟点工帮忙收拾下就可以住了。”顾晨曦直接拒绝了。 “好吧，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打给我。” 挂断电话，顾晨曦很快收拾好东西，下楼办理了退房，之后又乘车赶往自己原来购买的公寓，吃过午饭下午联系家政来一起收拾了卫生，搬了进去。 劳累一天，她晚上早早就躺下了，抚摸着肚子，心里想： 宝宝，以后只剩下妈妈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和妈妈一起生活下去。 ##第10章 被撞到孕检 顾晨曦第二天醒来，恍惚间，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卧室房顶。 回想这段时间来发生的种种事，恍若隔世，她原来满心期待的生活，最后还是过成最糟糕的样子。 神游了一会，她起床收拾自己，这间房子是结婚前她居住的，被顾家找回去前，她的养父母，也就是顾暖阳的亲生父母因车祸去世。 她还在大学还未毕业就必须自己独立生活，用画作卖的钱买了这间不算大的房子，住到被顾家接回去为止。 她还没有将和陆南城离婚的事情告诉父母，被他们知道了，大概又会觉得她给他们丢脸吧。 他们不喜欢自己这个亲生女儿，但她又何尝希望做什么顾家大小姐呢，被顾家寻回，本来就是对她前一段人生的颠覆。 这种离奇的事情，应该只发生在小说里才是，被阴差阳错的调换的人生，想要换回来，谈何容易。 下楼做好早餐，一个人在餐桌前吃完，回归到三年多前的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不必再牵挂一个人，让他占据生活重心，这样的生活，很自在。 现在她只需要慢慢走出伤痛，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过往的种种，与她再无相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另一边陆南城接病愈的顾暖阳出院，开车回顾家的路上，顾暖阳看着陆南城冷峻的侧脸，忍不住开口询问起她一直想知道的事。 “南城哥，你现在跟姐姐离婚了，之后怎么办？” 陆南城知道她这是隐晦的问起结婚的事，之前自己答应过她和顾晨曦离婚后就和她在一起，结婚生子，可如今他现在却提不起兴致去做自己之前一直想做的事。 想到顾晨曦，他心里隐隐作痛，又有些失落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说不定正和许修年在一起，想到这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看起来像是愤怒。 “南城哥？南城哥？”顾暖阳看陆南城久久没有回答她，像是在出神。 “暖暖，怎么了？”陆南城听到顾暖阳的叫他回神，侧过头温柔的询问。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都没有听到嘛。”顾暖阳听他这么问撅起嘴，不开心的抱怨。“我问你之后怎么办？” “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兑现我的承诺，你耐心等等。”陆南城安抚她，可脸上并没有开心的感觉。 顾暖阳得到答案，虽然不高兴陆南城将时间延后，但还是没有反驳，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继续和陆南城说笑。 很快一个月过去，顾晨曦今天和许修年约好去医院做产检，她现在生活的很舒心，所以检查结果出来，一切都很好，这让顾晨曦安心。 顾晨曦和许修年聊天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藏起来的顾暖阳，以及她脸上的阴冷。 顾暖阳本来是假装来医院复查的，要开单子给陆南城看，其实她的手上根本没有很严重，就是破皮流点血，之前为了让陆南城相信她伤的很重，还拖着在医院住了好久的院。 没想到这次来，竟然发现了顾晨曦隐藏的秘密。 她竟然在离婚前就已经怀孕了，还一直对外瞒着，连陆南城也不知道，看来是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想到陆南城离婚后的异样表现，顾暖阳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第11章 得知她怀孕 顾暖阳看着顾晨曦离开医院后，也乘车离开。 今天是工作日，此时陆南城正在公司工作，顾暖阳来到公司时，公司里上下基本都知道她和陆总的关系，因此她没有受到阻拦一路畅通的来到了陆南城的办公室。 陆南城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报表，看到顾暖阳进来，温和的朝她笑了笑，“怎么突然过来了？” “南城哥，我今天看去医院复查的时候，看到姐姐了。”顾晨曦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故意将话说一半，想看看陆南城的反应。 “你复查的结果怎么样？”陆南城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询问顾晨曦。 “医生说手伤还是没办法治愈，以后真的没办法再弹钢琴了。”顾暖阳说话时故意表现的很难过，好让陆南城对她怜惜。 “没关系，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带你去国外治疗，一定会好的。”陆南城没有怀疑，还温声安慰。 “南城哥，我今天在医院看到姐姐，她挂的是妇产科，好像是做产检啊。” 顾暖阳还是没有放弃顾晨曦这个话题，复又说起。“你说她是不是怀孕了？” 陆南城听到这话忍不住抬起了头，内心很惊讶，顾晨曦从未向他提及怀孕的事，难倒是离婚后和许修年在一起怀孕了？ 脑海里的这个想法让他心里一股火起：“说不定是许修年的孩子。” “可是我在一旁听到医生说，她已经怀孕四个月左右了。”顾暖阳话里话外暗示这个孩子是陆南城的。 “时间这么久了，那应该是南城哥你的孩子吧，你们离婚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提起，隐瞒下怀孕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呢？” 陆南城听到这个话，如顾暖阳所愿的想歪了，脸色阴沉下来，顾晨曦怀孕了却不告诉自己，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在他身上捞一笔，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明着答应了离婚，暗地里打算绑死他？ 打电话让人查顾晨曦现在的地址，陆南城已经决定要找到顾晨曦打掉这个孩子，忽略了自己当时听到顾暖阳这么说时内心升起的一股窃喜。 “暖暖，你先回去，我会找到顾晨曦处理这个事情。”陆南城挂断电话，看到还在一旁等待坐着的顾暖阳，想了想开口。 “南城哥，你打算怎么办呀？”顾暖阳的望着顾暖阳的眼里有着忧愁和难过，让陆南城不自觉心软和愧疚。 “如果是我的，我会让她打掉这个孩子，你放心。”陆南城给了她定心丸，此时派去调查的人打来电话，他示意顾暖阳先走，接起了电话。 顾暖阳顺着陆南城的意思离开，关门后她的脸上的伤心和难过一瞬间都没有了，反而有了盈盈笑意，心里想：顾晨曦，跟我斗，你输定了。 陆南城得到了顾晨曦现在居住的地址，没有等到下班，便从公司匆匆离开，开车赶往顾晨曦的居所。 他还未察觉现在心里的激荡，不是对于顾晨曦隐瞒算计他的愤怒，而是因为对顾晨曦怀孕却还要离婚的愤怒，或是想要见一见久久未见的她。 ##第12章 把孩子打掉 顾晨曦刚回到家不久，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自己的晚餐，听到门外急促的门铃声十分意外，许修年没有说过今天回来找她，那是谁呢？ 她走过去，打开门的时候门外是个意想不到的人，陆南城，她久未见面的前夫。 “你来干什么？” 她惊讶的表情只是一瞬间，恢复平淡的表情问。 陆南城望着眼前的人，一时没有说话，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没有化妆，却还是在开门的那一刻让他惊艳了一下，随即沉下脸，大步往里面走。 他走到客厅里，在茶几上果然看到了一份医院的孕检单，伸手去拿时看到了顾晨曦紧张的表情和急忙要来抢的动作，手快将东西拿到，躲开了顾晨曦要来抢夺的手。 “陆南城，谁允许你进来动我东西的，你这是擅闯民宅，还给我。”顾晨曦看到陆南城拿到孕检单在看，愤怒又害怕。 陆南城躲避着看完了孕检单的内容，里面写着顾晨曦已经怀孕四个月，胎儿健康。四个月，真的是他的孩子，还是结婚后他和顾晨曦的唯一一次。 “顾晨曦，你胆子很大啊，怀了我的孩子还要离婚，瞒着我孩子的事想干什么？” 陆南城冷笑着将孕检单丢到了一直在试图夺走的顾晨曦怀里。“既然被我知道了，那就去打掉吧。” “你想都别想，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我现在是怀孕也好还是结婚也罢，你都没有资格管我。”顾晨曦也毫不退让，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想也别想。 “顾晨曦，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去打掉孩子，不要想用这个孩子来算计什么，我的孩子，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 陆南城冷冷的看着她，整理了一下争执间弄乱的衣服。“我和暖暖很快就会结婚，不想因为你这个孩子出什么意外，你最好自己去打掉。” 陆南城走向门口，离开前头也不回的又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去，我不介意要人强行带你去打胎。” 顾晨曦看着男人冷漠离开的背影，感觉周身十分寒冷，瞒了这么久的事，还是被他知道了，陆南城会做出的举动还真是和她想的一模一样，一点余地不留。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去关上了门，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她是不可能打掉这个孩子的，孩子已经在她身体里孕育了四个多月，感情上早就无法割舍，可不如陆南城的愿，只怕他真的会找人来压着她去医院做流产手术。 她不想再陷入跟陆南城和顾暖阳两人的纠葛中，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有离开了。 去陆南城找不到她的地方，才能保住和生下孩子，并且最好再也不要回来，彻底离他远远的。 顾晨曦觉得这个事情宜快不宜慢，可一时间她没办法准备好所有事情，不能向父母求助，他们不会站在她这一边，想来想去能帮她的，也只有许修年了。 顾晨曦拿出手机给许修年打去了电话，听到电话里他温柔的问她“怎么了？”，眼眶渐渐红了，她吸了一口气，开口： “修年，陆南城知道我怀孕的事了，他让我打掉孩子。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我想要离开，出国。” ##第13章 离开遇车祸 许修年听完顾晨曦的话，沉吟了一会，说道：“好，我会帮你的，你先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注意别被发现，我尽快帮你一周后离开。” 顾晨曦在那边好像说了些什么，许修年扬起了嘴角，笑的温柔，然后挂断了电话，开始联系能帮忙的人。 得到了许修年承诺帮助的顾晨曦暂时安下了心，决定先开始收东西，还有一周的时间，时间还算充裕。 望着住了还不满两个月的房子，她叹了口气。 遇上陆南城，真是她的劫数。 顾晨曦准备着偷偷离开的时候，却不知道顾暖阳在知道她怀孕后，就找了私家侦探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顾晨曦虽然很谨慎了，但还是逃不过私家侦探的窥探。 两天后，顾暖阳得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资料，显示顾晨曦打算出国，就在几天后。 顾暖阳当然不会让顾晨曦如愿，她找到一个号码，打过去说了些什么，挂断后脸上的笑阴狠又得意。 而陆南城对于这两个女人私下里的动作，一无所知。 他见过顾晨曦以后，直接回了家，今天得知的消息，见到的人，都令他有些身心疲惫，他开了酒，越喝越多，醉意朦胧时想起来的人，却是顾晨曦。 顾晨曦醒来算一算还有4天就可以离开，感觉时间过的真快，家里的东西已经收的差不多了，想想要离开这里去异国，顾晨曦难免有些惆怅。 没过多久，铃声响起，顾晨曦拿起手机看到是顾暖阳的来电，犹豫后，还是接起。 “喂。” “好久不见啊，姐姐。”电话那边顾暖阳的声音好像很开心。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顾晨曦不想和她多说。 “南城哥去找你了，还让你把孩子打掉对吧？” 顾暖阳没等顾晨曦的回答接着说，“可你一直没去，所以你知道南城哥会怎么做吗？” “你什么意思？”顾暖阳的话让顾晨曦握紧了手机，想到陆南城之前的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南城哥今天下午就回派人带你去做手术，他说你既然不愿意自己去，那他就帮你一把。” 顾暖阳的话语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可惜啊，瞒了这么久，还是留不住。” 顾晨曦听完便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的手在抖，陆南城真的这么坐不住，这还是他的孩子。 她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离开。 用手机叫了车，带了重要的随身物品后就出了门，其他的东西，只能等修年寄给她了。 车很快就到了，她坐上了车，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拍照的身影，那是顾暖阳找的私家侦探，顾晨曦坐的车的外形和拍照都被他拍照发给了顾暖阳。 顾暖阳收到照片后，随即又转发了出去，向后仰躺在沙发上，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打电话给顾晨曦不是为了给她通风报信，而是为了逼她提前离开，计划的另一半，是安排在顾晨曦去机场路上的一次车祸。 她不想再等了，与其让顾晨曦离开留有后患，还不如一了百了。 顾晨曦，今天你死定了。 顾暖阳在心里暗暗想。 顾晨曦对于她即将面临的危险毫不知情，坐在车上给许修年发了消息，说明了情况，让他帮忙搞定机票。 可是还没有得到回复，就听见司机惊恐的喊声，之后一阵剧烈的撞击。 顾晨曦在剧痛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14章 顾晨曦死了 许修年下了手术才看到顾晨曦发来的消息，对于她突然离开赶到十分担心，于是打电话给她，却提示电话无法接通，他一遍遍的拨打，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 于是又打给别人让他查顾晨曦的下落，是否在机场登机。 焦急的等待里，许修年设想了很多场景，最糟糕的就是顾晨曦离开被陆南城发现，强行带她去手术，可当他接到消息时，才知道原来还有更糟糕的。 顾晨曦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两车的驾驶员都当场死亡，而顾晨曦身受重伤被抬上赶去的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 许修年心里十分担忧，顾晨曦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车祸重伤，一个不当就容易丢掉性命，可眼下他除了等待她被送来医院，什么也做不了。 顾晨曦被送来的时候，还处在昏迷中，出血量很多，紧急送往了手术室，许修年主刀，孩子因为车祸的猛烈撞击，已经是保不住了，还有大出血的症状，情况很紧急。 许修年镇定心神，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手术进程，尽力抢救着。 顾暖阳在家里已经得到了计划成功的消息，得知顾晨曦没有死在车祸中，而是重伤被送入了医院抢救，心里有些失望。 想到这么剧烈的车祸，孩子肯定保不住的，心安了一半，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顾晨曦手术失败死去。 陆南城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他正在公司工作，电话响起，告诉他顾晨曦车祸重伤，被送往医院抢救，陆南城听完立刻抛下了手上的工作，吩咐人备车前往医院。 坐在车上陆南城一直感觉心神不宁，他一遍遍告诉自己顾晨曦不会死，可微薄的自我安慰无法让他安心，一再催促司机快点，想要早点看到顾晨曦怎么样了。 可等他赶到医院时，询问医生护士得到的指引并不是还在手术的手术室，也不是病房，而是医院的太平间。 他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但他同样看到了在太平间外瘫坐着情绪崩溃的许修年，陆南城红着眼走过去，抓着许修年的领子把他拖起来。 “顾晨曦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陆南城问道。 许修年抬起头，眼睛通红，神态狼狈，他眼含恨意的看着陆南城，惨笑一声：“陆南城，都到这里了，你还要装傻是吗？晨曦在哪里，你不是都应该清楚了。” “快说！”陆南城忍不住吼道。 许修年一把推开了陆南城，指着太平间关上的门，情绪激动起来，恨恨的喊道： “她死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一个好端端活生生的人，现在冷冰冰的躺在里面，你满意了吗！” 说完他冲上来将陆南城一拳打到在地，而陆南城也没有反抗，听完许修年的话他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不敢置信和害怕面对两种情感交织。 “陆南城，晨曦今天之所以会出事，都是你害的，因为你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才急着离开，才会遇到车祸，是你，害死了她和你自己的孩子！” 许修年红着眼，继续指责陆南城。 ##第15章 原来他爱她 陆南城嘴里一遍遍念叨着“我不信”，也红着眼看着许修年，吼道： “你一定在骗我！我不信！你把顾晨曦交出来，你叫她出来！” 许修年看陆南城这样子，冷笑一声，揪着他的领子强行把他拽进了太平间，来到一张停尸床前，指着床上被白布盖着的人，看着陆南城说： “不信是吧，我让你自己看！” 说完，许修年就将白布掀开，将陆南城推到了床前。 陆南城看到的，是一张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要他怎么相信这是顾晨曦，她的样貌已经被车祸毁了个干净，根本无法辨认。 他正要回身指责许修年，眼神扫到女尸的右手小臂，怔住了。 虽然面目无法辨认，可他认得那个伤口，那是他亲手在顾晨曦手上留下的，角度和位置都一样，他很想告诉自己这不是顾晨曦，但这个伤口让他的借口变得苍白无力。 他的眼泪落了下来，一滴滴落在白布上，直到此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顾晨曦真的死了，和他阴阳两隔，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 而也是直到这一刻，陆南城才发现自己对顾晨曦的感情，原来他早已经爱上了她，三年的婚姻，一千多个日夜的陪伴，虽然他对她从来不假辞色，但她仍然一直在用她的方式爱着他。 他的衣物自从结婚后都是由她在打理，每天的服饰都搭配好放在他床边；早餐永远会在他起床前准备好；晚上不管多晚回来家里都会为他留一盏灯，多数时候她都在画室等他回来才睡；他原本有胃病，婚后三年因为她的悉心照顾从未犯过。 她润物细无声的融入了他的生活里，也融入了他的心里，只是他一直为了面子不肯承认，反而一次次的伤害她，让她在最后对这段婚姻失去希望，两个人以离婚收场。 本来如果只是分开了，也许时间久一点，他会在还没意识到这份感情的深刻就慢慢淡忘，或是在意识到时有机会重头再来，可这一切的可能，都随着她的死去不复存在。 顾晨曦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像她这样爱他，他一直告诉自己她是为了钱或是为了在顾家站稳脚跟才嫁给他，可他心知肚明，爱一个人是无法掩藏和假装的，她爱他，一直都是。 可他做了什么，明明知道她有了孩子欣喜，但还是说出了让她打掉孩子的话，还威胁她，许修年说的没错，是他害死了她和孩子，她死了，他活着承受痛苦。 陆南城抱着在他人看来很血腥难看的尸体泪流满面，失去顾晨曦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嘶吼，像是失去了伴侣的孤狼，在哀嚎。 许修年在一旁看着，又红了眼，看着陆南城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讥讽： “陆南城，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还有什么用，怎么？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晨曦，后悔了？ 可惜啊，晚了，晨曦嫁给你的时候多么开心，只有她一个人愿意的婚姻，我还记得那天她幸福的笑容，而你冷着脸，对她不屑一顾。 晨曦这三年怎么对你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可你是怎么对她的，没有好的，只有坏的。 早不知道珍惜，现在后悔痛苦，你就沉浸在这份失去晨曦的痛苦里吧，最好是一辈子！” ##第16章 不配做父母 陆南城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像是完全听不到许修年对他的嘲讽和指责。 此时，太平间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是顾家父母和顾暖阳到了，接着大门被推开，顾父第一个走了进来，他眼睛红着，看到陆南城抱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面上浮现不敢置信的表情，嘴唇颤抖，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顾母跟在顾父身后，也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她本就停不下来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掩面痛哭。 而顾暖阳则是嘴里哭喊着“姐姐”，扑到陆南城身边，一边问“这是不是真的”，一边趴在陆南城肩膀上遮住了脸。 许修年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亲密姿势，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南城，这是晨曦吗？”良久，顾父还是出声问了。 陆南城没有回答他，只是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推开了瘫在他身上的顾暖阳，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站起了身，冷冷的看向顾父。 陆南城还没有开口，太平间的门又被推开，医院来人询问家属如何处理病人遗体，有家属认领的遗体不能存放在医院太久。 陆南城听完，声音嘶哑的开口说道：“我会尽快安排后续事宜的，辛苦了。” 医院工作人员听完后，点点头离开了。 “陆南城，你和晨曦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资格安排她之后的事。”许修年听到陆南城自顾自的开始插手顾晨曦的身后事，十分不满。 “南城，晨曦的后事我们会安排的，你们已经离婚了，你也不方便插手。”顾父听到许修年的话，看了一眼默默站起来在一旁的顾暖阳，犹豫着开口说道。 陆南城没有说话，打电话安排了人来送女主的尸体去火化，他眼神温柔的看着顾晨曦的尸体，他的晨曦这么美，肯定不能接受自己这副样子继续躺在这里。 “南城，你……”顾父见他完全没有听自己说的，欲言又止。 “如果我没有资格，那你们更没有资格。”陆南城看顾父的眼里都是冷意，再也没有之前的温和有礼。“火化后的骨灰我不会交给你们，我要带走。” “南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晨曦的父母啊。”顾父被陆南城的态度惊到。 “父母？你们配吗？和晨曦结婚几年我不配做她的丈夫，你们从接她回来的那天起就不配做她的父母。” 陆南城看着顾父的眼里满是讥讽，“你作为她的父亲，接她回来还不是怕陆家知道顾暖阳不是亲生女膈应，所以才要接晨曦回来联姻，不过是利益至上，谈什么亲情。” 他顿了顿，又看向还红着眼抽噎的顾母，继续说道：“现在伤心有什么用，晨曦回到顾家没见你多疼她一分，你偏心养女，忽视她的那些时间，是自己白白浪费掉的。” 陆南城一番话让顾家父母无言以对，顾父的脸上有些难堪，又带着羞愧和懊恼，而顾母则又开始哭泣。 陆南城看他们露出了羞愧和内疚的表情，他想到晨曦和他离婚后并没有回到顾家，而是回到了自己之前名下的房子居住，肯定也有顾家父母嫌弃她当初丢了他们的脸，最终又和他离了婚，不想认她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女儿罢了，现在摆出这副模样，有什么用。 ##第17章 我带你回家 顾暖阳原本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陆南城做的一系列事情和表现，她发现自己担心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陆南城对顾晨曦有了感情，她暗暗咬了牙，但想到顾晨曦已经死了，又稍稍安了心。 她脸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走上前拉了拉陆南城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南城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爸妈，姐姐的死不是他们的错。” 陆南城转过身来看着顾暖阳，看到她哭红了双眼，眼里划过一丝不忍，淡淡回道：“没事，你别太难过了。” 顾暖阳闻言点点头，本想借势靠在陆南城怀里，却被陆南城避开了，男人没有看她，只是说道：“身上沾了血，免得蹭到你身上。” 顾暖阳察觉陆南城的回避，眼里的情绪翻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陆南城安排的人很快就来了，他没有继续在太平间停留，跟着一块离开了，留下了顾家父母和顾暖阳三人。 顾家父母见此也只得离开，顾暖阳乖巧的跟在一旁，陪在顾母身边，充当好女儿的角色。 陆南城跟车一路来到了殡仪馆，看着顾晨曦的尸体被送入了焚化炉，他面上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闭上眼睛不再看，手紧紧握成拳头。 顾晨曦的骨灰被装入坛内送到陆南城手上，他接过时手微微颤抖，但又稳稳的将骨灰坛抱在怀里，温柔的说道：“晨曦，我带你回家。” 陆南城将顾晨曦的骨灰带回了家，那个他原本并不称之为家的地方，他和顾晨曦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别墅，再回到别墅里，他环顾四周能看到顾晨曦在家里留的痕迹，只是她再回到这个家时，已物是人非。 陆南城在家里无论去哪，都会将顾晨曦的骨灰随时带在身边，一起看电视、吃饭、睡觉，这是他们结婚后他和顾晨曦呆的最久的时间，他会对着她的骨灰自言自语，哪怕从未得到回答，也依然执著于此。 每晚抱着骨灰躺在床上，陆南城没有一丝睡意，只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到天亮，每天起床时都会亲吻骨灰坛，说一声“早安”。 卧室里顾晨曦的东西其实都已经被她离开时带走了，只剩下她在结婚时添置的一些物品，陆南城一直时时抚摸那些物品，面色怀念，他想到顾晨曦添置它们时的表情，一定欣喜而美好，又认知到自己如今只能把玩这些物件，目光又黯淡下来。 陆南城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都过着日常的生活，不同的是他不出门，夜晚再也睡不着。顾暖阳曾经来别墅找过他，陆南城没有理会，他听着她一遍遍的敲门喊着他的名字，只是将顾晨曦的骨灰坛抱紧，嘴里念叨着顾晨曦的名字。 就这样过去了一周，陆南城没有出门，也不见人，只是在第六天的时候因为长久没有睡眠昏睡了过去，直到被砸门声惊醒，第一时间是确认顾晨曦的骨灰仍在他怀里，才起身，去楼下看情况。 ##第18章 开始怀疑她 陆南城下楼的时候，砸门声依然在响，他面色冷漠的打开别墅大门，发现带人砸门的是顾暖阳，看到陆南城打开了门，她松了口气，欣喜的说道：“南城哥，你终于出来了，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我很担心。” 看见是顾暖阳，陆南城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下次不要再这样，我只是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 “南城哥，你看起来好憔悴，你是……在想念姐姐吗？”顾暖阳面色担忧，说到顾晨曦时，面带委屈的垂下了眼。 陆南城看着顾暖阳的样子，垂在腿侧的手握紧了，还是开口安慰道：“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暖暖，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那好吧，南城哥，我只是担心你，不是故意提起让你不高兴的事情。”顾暖阳望着陆南城的目光里，带着小心翼翼。 “我没事，暖暖，你先回去吧，我过完今天就会回公司上班，不用担心我。”陆南城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顾暖阳的头。 “那我走了，南城哥，你注意休息。”顾暖阳因为陆南城的举动笑起来，开心的嘱咐。 陆南城看着顾暖阳走远，面色冷漠的关上了门，上楼回到了卧室，将床上顾晨曦的骨灰抱起来，亲吻一下道了早安，又开始重复之前的生活。 周一的早上，陆南城收拾整洁，出门后抬眼看了一眼卧室的位置，这次他没有将骨灰随身携带，而是留在了卧室。 去公司的路上，陆南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去查夫人车祸的事情，前后都要查，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要想我汇报。” 电话那段答应后，陆南城挂点了电话，转头看向窗外。 顾晨曦离开时带的东西并不多，既然决定出国离开，以她的性格不会只带这些东西，是什么原因让她急忙离开从而遇上车祸，他一定要查清楚。 陆南城开始恢复自己之前的生活状态，工作家里两点一线，很少晚归，之前和顾晨曦的婚姻生活里，他每晚都晚归只是不想那么早回家面对顾晨曦。 而现在，顾晨曦不在了，他没有了晚归的理由，也不想再让顾晨曦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家里。 顾暖阳一手策划了顾晨曦的离开与车祸，虽然事后她尽力抹去了自己与此事相关的痕迹，但陆南城的人还是查到了线索，并且汇报给了陆南城。 “夫人本来和许修年计划的是周末离开，但夫人离开的当天曾与顾小姐通过电话，之后便急匆匆收拾出了门，然后乘车去了机场。”手下人在电话那端说道。 “另外，我还查到顾小姐曾经雇佣过私家侦探调查和监控夫人，现在私家侦探的下落还未查到。” 陆南城听完挂了电话，想到顾晨曦怀孕的消息就是顾暖阳告诉自己，她还雇私家侦探监视顾晨曦，这个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女孩完全不一样。 他又拨通了电话，“车祸的事情继续查，那个开车撞倒夫人乘坐的车的司机也要调查。” 顿了顿，“另外当年宴会的事情，以及后来与夫人相关的事，都一一调查。” ##第19章 伤好就离开 顾晨曦再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她看着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闻到的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长时间的沉睡让她还有写迷茫。 等她意识清醒，知道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只感觉喉咙干燥十分口渴，她转头看四周，病房里没有人，意识的回归让她感受到身上的疼痛。 她皱起眉头，回想只能记起自己离开时发生了车祸，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什么也不记得了。 顾晨曦在回忆时听到了开门声，转头一看，许修年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清醒面露惊喜，快步走过来。 “晨曦，你终于醒了。”许修年说着，连眼眶都微微红了。 “修年，我想喝水。”顾晨曦开口，声音嘶哑虚弱。 许修年急忙给她倒了水，插上吸管让顾晨曦先喝了水，又给顾晨曦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在一旁坐下。 “我睡了多久？”顾晨曦喝够了水，才开口问道。 “一周，你车祸受了重伤，又因为怀孕，大出血，手术很危险，还好你挺了过来。只是孩子……”许修年说到最后，脸色开始变得晦暗。 “孩子没了，是吗？”顾晨曦的手摸上小腹，面色悲伤。 “恩。”许修年不忍看顾晨曦的表情，顿了顿，将这一周发生的事情跟顾晨曦讲述了一遍，期间不停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顾晨曦在听到陆南城得知她死去时的表现时没有表情，听完许修年的话，她面色淡然的说道：“这样也好，了无牵挂，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许修年听到顾晨曦这样说，面色带了欣慰，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等你养好伤，我就带你离开。” 陆南城在等待手下消息的同时，顾暖阳也没有闲着，她开始积极的去找陆南城，顾晨曦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她和陆南城在一起。 也许现在陆南城会为了顾晨曦死去而伤心，但自己和陆南城多年的感情，只要她多陪伴他，他总会忘记顾晨曦。 陆南城对于顾暖阳的殷勤看在眼里，但他已经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对待顾暖阳，在他还未认清自己对顾晨曦的感情是，对待顾暖阳还能如从前一样。 现在看到顾暖阳，内心已无一丝波动。更何况，派人调查的种种迹象指向顾暖阳与顾晨曦的死有关。 顾暖阳这样又来陆南城的公司找他，名义上是来为他送午饭。 “南城哥，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和从前不一样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顾暖阳将买来的饭菜放到桌上，看到陆南城依旧专心看报表，不满的说道。 “暖暖，你想多了。”陆南城放下了手里的纸张，状似无奈的回答。 “那你还会……娶我吗？”顾暖阳面带希冀，望着陆南城的脸上全是娇羞。 “我现在手上事情比较多，等我忙完了，我们再说这个事好吗？”陆南城的表情温柔，但话语却没能让顾暖阳满意。 “好吧，你要记得啊。”顾暖阳知道现在不如从前，也不再纠缠。等陆南城吃完饭后便离开了。 陆南城在她离开后，又恢复了工作模式，他现在只想等待调查结果，印证他的想法。 ##第20章 所有的真相 陆南城等到后续的汇报时已经又过去了三天，这次没有在电话里说，助理将查到的事实以及证据一一摆到了他面前。 “陆总，关于车祸的调查，查到肇事司机是被人收买，他死后亲人获得了一大笔汇款，虽然汇款人不是顾小姐，但经过仔细查证后钱的出处还是顾小姐。 因此可以分析顾小姐之前打给夫人的那通电话，是说了些什么才导致夫人急忙离开。”助理说道这里，偷偷看了眼陆南城的表情。 陆南城刚开始还面无表情，但听着助理的话脸色开始阴沉下来。 助理看着内心开始颤抖，但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下去： “顾小姐雇的那个私家侦探我们也找到了，他说出顾小姐找他的时间是在知道夫人怀孕以后，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夫人的一举一动，包括夫人离开那天，拍下夫人乘坐车辆的信息发给顾小姐。 另外，您让我们调查的当年宴会上你和夫人的事，夫人的确是被人设计的，因为时间比较久远，只能证明事实不像您当初所认为的那样是夫人设计，当时夫人醉酒时，带她离开的是顾小姐，可以猜测这件事与顾小姐有关系。 还有一件事，关于之前夫人划伤顾小姐的手，我们也去医院找给顾小姐医治的医生，用了一些办法得知其实顾小姐的手伤其实根本不严重，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比皮外伤的伤口深一些，不像顾小姐说的那么严重。” 助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可能会让陆总更加自责和愤怒吧。 “接着说。”助理还在犹豫时，听到了陆南城冷冰冰的声音。 “好的，顾总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婚房装修的时候，其实是在公共区域安装了隐藏摄像头的，所以当初客厅里发生的事，都被摄像头录了下来。 顾小姐所说的夫人打她和用刀划伤了她，都是自导自演，是她抓着夫人的手打了自己，并且拿刀划伤自己，之后将刀塞给了夫人。” 陆南城听到这里，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他已经不用再听下去了，之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顾晨曦对他说的都是实话，是他没有相信她，还一次次的伤害她，如果他当初愿意去试着相信她，查证她所说的事情，他们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她本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出生就是富家千金，得到父母的宠爱，因为在医院被抱错，与顾暖阳互换了生活，养父母也是书香门第，对她很好。 但她大学时养父母去世，她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但她依然自己努力生活的很好，还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画家，又被顾家寻回，本该是被找回来的人生，但又被占了她前半段人生的顾暖阳毁了。 而在最后这几年，将她伤的至深的人，是他顾南城，因为他自以为的误会，给了她三年痛苦的婚姻生活，又毁了她当画家的手，甚至还要打掉她的孩子，毁掉了她生活的人，他们谁也逃不掉。 助理在看到陆南城情绪起伏时，就已经将文件放在桌上悄悄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陆南城，他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现在不到崩溃的时候。 他的表情恢复了冷漠，想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暖阳。 ##第21章 要付出代价 陆南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回想着下午助理告诉他的事情，一一回顾过往细节，想到当时顾暖阳在医院看到顾晨曦后，就主动来找他说起顾晨曦可能怀孕的事，大概也是别有用心吧。 什么时候开始，他印象里那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样。 陆家和顾家是世交，陆南城和顾暖阳从小相识，青梅竹马，记忆里小时候的顾暖阳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备受父母宠爱，喜欢跟在他身后叫着“南城哥哥”，这一跟，就跟了许多年。 他们一直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他也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在照顾她，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向他表白。 慢慢长大，他也明白两家人对他们乐见其成，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姑娘，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生长环境的原因，顾暖阳多多少少有些娇小姐脾气，这些在陆南城看来都还是可爱的，毕竟顾暖阳在他面前一直都很好，善良、美丽、温柔。 直到顾晨曦的出现，身世曝光，顾暖阳几近崩溃，陆南城也一直陪在她身边，可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改变了，变得和他记忆里小姑娘，越来越远。 如果不是这些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不敢相信从那么早开始，顾暖阳便开始针对顾晨曦做出了一系列陷害，而自己成为了她的帮凶。 失去顾晨曦后陆南城意识到了自己爱上了她，内心对顾晨曦其实是怀有愧疚的，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 在这段三个人的感情纠葛里，顾暖阳是无辜的，如果没有和顾晨曦结婚的话，他会娶顾暖阳，照顾她一生。 直到真相被揭开，他才知道，他和顾晨曦的开始，可能是顾暖阳的手笔，而他和顾晨曦的结束，除了自身的原因外，顾暖阳也占了一半的因素。 顾晨曦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从出生开始就被改变的命运，后来本有机会找回，却又被鸠占鹊巢的人插手改变，而他的推波助澜，彻底剥夺了她本该美好的人生。 他欠她的，顾暖阳欠她的，该还的要还。 陆南城回过神，拿过手机，拨通了顾暖阳的电话。 “喂，南城哥。”电话那段顾暖阳的声音很惊喜。 “暖暖，今天来找我，我有事和你说。”陆南城的语气很温和，但面色很冷。 “好呀，南城哥，我去给你做晚饭吧？”顾暖阳虽然奇怪陆南城突然找她，但还是对他的改变十分欣喜。 “不用了，我会吩咐人做的，你只要过来就好了。”陆南城拒绝，又和顾暖阳闲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陆南城联系了顾暖阳后又拨通电话吩咐了几句，面上的表情十分阴冷。 处理好一切后陆南城站在了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天色，在心里无声的说： 晨曦，亏欠你的人，都该付出她应有的代价，我已经在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希望顾暖阳也准备好付出她应该有的代价了。 ##第22章 都是她的错 陆南城回到别墅的时候，顾暖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听到开门声就高兴的跑过来迎接他，脸上笑意盈盈。 “南城哥，你回来了，累不累？”顾暖阳伸手去接顾南城脱下来的外套。 “还好，去坐吧，饭菜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陆南城没有阻止她的举动，坐下换鞋。 两个人走进餐厅，佣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摆好了碗筷，陆南城便让他们离开了，不用再在别墅里等待。 佣人都陆续离开后，陆南城和顾暖阳坐下开始用餐，顾暖阳看到陆南城将人都支走，预感陆南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但不知为何内心有些不安。 “暖暖，好奇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晚餐准备的很丰盛美味，但陆南城没用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等着南城哥告诉我了。”顾暖阳看着陆南城，笑的娇俏。 “我让人查了一些事，但有些内容，我还不是很清楚，想让你给我解答。”陆南城的脸上有了笑意，但却不达眼底。 “什么事啊？”顾暖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避开了跟陆南城对视。“南城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比如说，顾晨曦车祸的事，还有她划伤你的事，甚至还有当年宴会上的事。”陆南城看到他每多提一点，顾暖阳的脸色就要苍白一分，他眼里的嘲讽也就更多一分。 “南城哥，你查这些事干什么，姐姐的车祸不是意外事故吗？她划伤我的时候你也是亲眼所见，当年……当年宴会上，不是你说她设计你的吗？” “顾暖阳，你觉得我坐在这里和你说起这些事，是没有证据的试探你吗？”陆南城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冷眼看着顾暖阳，吐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南城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顾暖阳还在挣扎，她知道她不能认，认了就是万劫不复。 “很好，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陆南城说完站起身，从自己带回来的包里拿出了助理整理的文件，甩到了顾暖阳面前。 顾暖阳拿文件时手在颤抖，打开一行行看过去时，她已经无法维持面上的镇定，里面将她对顾晨曦做过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她已经不敢抬头去看陆南城。 “当年宴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冷不丁的，陆南城问道。 顾暖阳半晌没有回答，良久，在陆南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冷笑一声，再抬头时已经不在装作柔弱可怜，开口道：“你果然爱上姐姐了，是吧。” 不等陆南城回答，她继续说：“是我做的，我不想让她回来抢走我的位置，抢走你，所以给她下套找人想毁了她，没想到她云起那么好，跑到了你的休息的房间里，反而成全了你们俩。” “明明，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个时候回来！”顾暖阳的情绪变得激动，眼睛也红了。 “顾暖阳，这不是你可以害她的理由，本来就是你占了她的位置。其实，当年你要是多相信我一点，相信我即使你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我也会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南城对于眼前女孩的眼泪，心里没有一丝触动，哪怕以前他最看不得她哭。 “我不甘心，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破坏我的人生，顾家小姐，要和你结婚的人，本来应该是我，是顾晨曦的出现夺走了我的一切，既然开始就不是她，那以后也不该是她。 我在国外的三年，心心念念就是要回来和你在一起，而你呢？陆南城，你却在这三年爱上了她，你要我怎么甘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顾暖阳朝陆南城哭喊。 “顾暖阳，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是你的错才导致现在这一切吗？”陆南城看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怜惜，只剩下失望。 ##第23章 别让她死了 顾暖阳听到陆南城的话，惨笑一声，只是低声道：“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人罢了。” 陆南城发现顾暖阳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偏执里，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不想与她多说，抓住了的右手拉着她走到客厅里，拿起了放在茶几果盘里的水果刀。 顾暖阳看到陆南城的举动，开始害怕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手往后退，开始哀求：“南城哥，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陆南城不顾顾暖阳的哀求和挣扎，紧紧抓着顾暖阳的手，说道：“你之前划伤自己骗我说是晨曦做的，让我毁掉了晨曦的右手让她不能再画画。现在，该还回来了。” “不要！南城哥，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顾暖阳听完开始奋力挣扎。 女人的力气终究还是抵不过男人，陆南城手里的刀狠狠的划下，伴随的是顾暖阳的惨叫，陆南城这次下的手比上次还要重，带着深深的愤恨，松开手时顾暖阳瘫倒在沙发上哭泣。 没有管倒在沙发上哭泣的顾暖阳，陆南城将刀丢在桌上，抽了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拿出手机拨了保镖的电话叫他们进来。 “把她带去医院，别让她死了。”保镖进来后，陆南城已经将手擦干净，下巴点了点沙发上的顾暖阳，看保镖将人带出去后，走进了洗手间一遍遍的洗手。 陆南城也不记得自己洗了几遍，直到手指开始在水里泡的发白他才走出洗手间，他看了一眼客厅狼藉的沙发处，面目表情的转身上楼。 顾暖阳被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昏迷，保镖没有得到吩咐自然不会对她怜香惜玉，只是在送去之前给她做了简单的止血，陆南城划的伤口很伤，失血量已经很多，保镖转述了老板的要求后，便在一旁等待消息。 顾家父母赶到医院时顾暖阳的手术已经结束，脱离了生命危险，刚被推入病房，陆南城的保镖在得到性命无碍的消息后就已经离开。 所以顾父顾母进入病房看到的只有躺在床上还未清醒的顾暖阳。 顾母见到顾暖阳苍白的脸色，眼泪便止不住，她已经失去了亲生女儿，如今记挂的也只有这个感情深的养女，看到她这副样子躺在病床上，十分伤心。 “老顾，你说是谁将暖暖害成这个样子？”顾母一边擦泪，一边询问顾父。 “她今天还开心的跟我说要去找南城，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顾父沉默不语，顾晨曦去世那天陆南城的表现他看在眼里，只怕顾暖阳在陆南城的心里已经不复从前，他隐隐预感，顾暖阳伤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就是陆南城干的。 可看到在一旁伤心哭泣的妻子，他不好讲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只能安抚顾母的情绪，坐在这里陪妻子等待养女醒来。 他膝下无子，顾暖阳本来是他寄托了希望培养的孩子，结果临了发现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打击不小。 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又当众出丑，不得他意，如今又已离世，剩下的只有养女，为了顾氏着想，她不能再出事。 ##第24章 二者择其一 顾暖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床边趴着睡着的顾母，她回想发生的事，眼里的恨意翻涌。 “妈……”顾暖阳推了推顾母的手臂，声音嘶哑的喊道。 顾母被推醒，看到顾暖阳醒来很高兴，起身给她倒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喝完水后又照顾她躺下，细心又无微不至。 “爸呢？”顾暖阳喝完水后觉得舒服了许多，开口问顾母。 “你爸他早上去公司了，还有工作要忙。”顾母拿纸巾给顾暖阳擦了擦嘴。 “暖暖，是谁把你伤成这样？”顾母没有忘记自己关心的事。 “妈，我不想说这个，你别问我好不好。”顾暖阳表现对这个话题的回避，陆南城伤她的事，不能说，追根究底她做的那些事也会暴露出来。 “好，你不想说，妈就不问，只是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顾母见顾暖阳不想谈这个问题，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但还是打算让顾父查一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医生来病房查看顾暖阳的情况，告诉了她手伤太过严重，伤及了筋脉，以后不能提重物，手指也无法灵活的再进行弹琴这些行为，好好复建的话还是不影响日常生活。 顾母听完又红了眼睛，担忧的看着顾暖阳，顾暖阳听完面色更加苍白，昨天陆南城话语里的狠意，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跟医生道过谢以后就请他出去了。 陆南城得知顾暖阳的命保住了以后，没有再多问，又回归到了工作生活中，只是让助理又整理了两份顾暖阳的罪证，一份打算交给警方，一份打算给顾父看看。 顾晨曦所受的伤害，不是顾暖阳一只手可以还完的，雇佣司机制造车祸，已经构成蓄意杀人，够顾暖阳在牢里呆到青春逝去了。 顾暖阳养了几天伤，一天顾母正在照顾她吃饭时，警察来到病房，出示了拘捕证，不顾顾母的阻拦将顾暖阳强行带走，说顾暖阳伤好以前会在警方的医院里就医。 顾父从顾母那里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就给陆南城打了电话，质问陆南城。 “顾伯父，你先别急着向我问罪，还是先看看你的女儿做了些什么吧，我要给你看的，应该已经送到你公司了。”陆南城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还在疑虑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秘书给他拿来了陆南城送过来的文件袋，顾父接过后让秘书离开，坐在椅子上拿出里面的东西开始看。 越看越心惊，顾父没有想到自己看着乖巧懂事的养女，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更是一手把他的亲生女儿顾晨曦害死。 顾暖阳的心狠让顾父感觉心寒，顾晨曦其实很好，是被养女被一步步陷害到身亡，但一想到顾暖阳可以说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又开始犹豫，难以抉择。 良久，他打给了陆南城，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顾暖阳对顾晨曦所做的，您不觉得她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坐牢，我觉得已经是最轻的了。”陆南城的话说的很明白，不留一丝余地。“我知道您是舍不得这个继承人，可如果您让顾暖阳坐牢，顾氏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证了。” “南城，你……我和你父母好歹是朋友，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顾父十分气愤。 “我爸妈已经管不了我了，顾氏和顾暖阳，您选一个吧。”陆南城的语气冰冷。 电话那端顾父妥协了，陆南城挂了电话，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晨曦，顾暖阳逃不掉的，你放心。 ##第25章 再也不想见 顾父的妥协和不插手，让顾暖阳的案子进行顺利，证据确凿，顾暖阳不肯认也没有用，陆南城又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加了助力，判决下来，顾暖阳因故意杀人情节严重，获无期徒刑。 顾母在顾父告诉她顾暖阳所做的事情后情绪崩溃，已经卧病在床，她不敢相信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重大的打击。 陆南城想，这也算是对顾母偏心养女的惩罚了吧，亲生女儿死去，养女余生剩下的时间都要在牢里度过，想要补偿亲女已经无处可寻，养女的所作所为她又不能原谅。 顾父呢，失去了公司继承人，于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已经是焦头烂额，十分煎熬。 陆南城没有其他需要忙碌的事情，好像一时失去了寄托，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每天下班回家后，坐在顾晨曦的画室里，一遍遍看她留下来的画。 这些画里又三分之二都是画的他的人物肖像，有素描、油画各种不同形式，但画的无一例外都是他，他抚摸这些画的时候，能感受到这些都是顾晨曦在等他时，对他日复一日的思念。 陆南城记得顾晨曦和他提出离婚后，好像就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那时她有在画室收拾东西，但这些画，她一副也没有带走，陆南城想到这里，嘴角泛起苦笑。 她是不想要自己了吧，所以精心画的画才会一副没有带走，离开的决绝又干净。 陆南城对于这个认知觉得十分痛苦，但却还是不肯将顾晨曦的骨灰下葬，旁人都告诉他这样顾晨曦的灵魂无法安息，但他依然执着的想用这种方式让顾晨曦陪着他。 每晚他将骨灰放在画室靠窗的桌子上，重复的看着顾晨曦留下来的画，和骨灰说话，却从来都是自言自语。到最后，用手掌捂住脸，泪水从他手缝滑落。 顾晨曦的伤养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正常的生活已经没问题。 养伤期间，她没有关注外面的信息，知道她不想听，许修年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所以陆南城的一些列动作，顾晨曦一概不知。 等跟许修年确认过她的身体乘坐飞机已经没问题，便提出想要离开这里，出国。 许修年对于她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因为她的死亡是被陆南城确认过的，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去修改她的信息，车祸后她的随身物品许修年也有替她保管，所以出国不用多费功夫。 为了掩盖行踪，顾晨曦和许修年选择去开车去了其他城市，从那座城市搭乘飞机离开。 在机场候机室等待时，顾晨曦看着窗外的风景，陆续起飞和降落的飞机，想到即将要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内心的感伤抑制不住。 住院这段时间，虽然不听，但她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陆南城，这个她爱了多年，最后伤她至深的男人，虽然已经决定要割舍，但养成的习惯难以更改，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顾晨曦也不强迫自己忘记，她懂得时间的强大，陆南城带给她的影响，终究会被时间磨灭。 登机、等待起飞、飞机起飞，感到身体失重感的这一刻，顾晨曦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 陆南城，再见，再也不见。 ##第26章 旧时的日记 顾晨曦先跟许修年到了美国，许修年说她的右手在国外治疗有希望痊愈，劝说顾晨曦来了美国，他在这边有熟识的朋友，房子也已经准备好。 顾晨曦和许修年下了飞机，联系好的接机司机已经在出口举着牌子等他们，等到了房子，长时间的飞行和舟车劳顿让顾晨曦已经很疲惫，许修年十分照顾她，让她先拿钥匙开门，自己在司机的帮助下搬行李进屋。 房子的卫生打扫的很干净，可能是许修年自己或是他朋友联系了人打扫，顾晨曦在许修年的催促下洗漱完上床躺下，疲惫让她无心思考别的事情，很快陷入睡眠。 倒过时差后，许修年很快和这边的团队联系对顾晨曦的治疗，会诊后专家给出了治愈的可能，但时间需要的比较长，为此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顾晨曦听到自己的右手有痊愈希望时，便已经决心在美国住下，但她可以花费这些时间，却并不想许修年陪她一起耽误他自己时间。 “修年，我要长期呆在这里是为了治病，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怎么再让你继续花时间在这里陪我治疗。”顾晨曦想劝许修年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晨曦，国内的工作我已经辞了，之前我在国外的导师本来就想留我在国外做研究，但目前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治疗你的手更加重要。” 许修年的态度很坚决。 “修年，你帮助我这么多，感觉真是还也还不完了。”顾晨曦没辙，只能妥协。 “这么多年的朋友，说什么还不还的。我在国内的亲人基本都已经不在了，最亲近的人只剩下你，你还要跟我见外。” 许修年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感伤。 顾晨曦被他逗笑了，不再纠结这件事，笑着说：“好吧，败给你了，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 达成共识，两人相视一笑。 顾晨曦在另一边心情阴转多云时，陆南城的生活依旧一尘不变，枯燥而无味。 一天他从助理那拿到了顾晨曦名下房子的钥匙，下了班便开车前往了房子所在的小区，想去看一看。 打开房门的时候，空气中有灰尘飞舞，顾晨曦离开的匆忙，没有关窗，有一段时间的没有打扫的房子里自然而然的积了灰，陆南城抬手挥了挥，想着之后要找保洁人员来打扫。 他在屋内走动，顾晨曦住的时间并不久，所以东西也都没有归置齐，因为要离开的缘故还有打包的行李放在地上，陆南城四处看着，注意到了摆在卧室床头柜上的几个本子，边上有打开的纸箱，里面还有放进去的图书，应该是顾晨曦没有整理完的。 陆南城拿起本子翻了翻，本来只是随意的扫一眼，却发现这几个本子都是顾晨曦的日记，最早的一本，是她高中时期写的。 陆南城看了前两篇，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十分震惊的事一样怔住，手里的日记没有再翻动，反而是一遍遍看着同一页，脸上的表情掺杂着不敢相信又欣喜若狂。 ##第27章 可惜没如果 日记里记录的，是顾晨曦的高中时光，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他的名字叫陆南城。 少女的心思在日记的字里行间袒露无疑，初见觉得美好，少年时期的喜欢大多源于惊鸿一瞥，便将一个人记在心间，之后偷偷的关注与在意，在时间里慢慢将感情加深。 少年时期的陆南城，大约是不少女生心里的梦中情人，只是他那时不在意这些少年情事，身边又有顾暖阳，所以他人的目光从来也不在意。 那时的他不会知道，自己以后的妻子，以后的爱人，就在他不在意的这些他人当中，并且默默喜欢了自己很久。 陆南城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看到了顾晨曦记录的那些他所不知道却有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原来那么早，他就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 陆南城将几个日记本都带回了家，躺在顾晨曦画室飘窗下的垫子上看，一点点记忆他没有参与过的她的人生，这种过程，对他来说既甜蜜，又折磨，可他甘之如饴。 他甚至会想，如果当初他多留意点，或者她更勇敢一点，是不是他们的相识会更早，往后发生的故事，是不是也会变得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那些他所希望的事情，从前没有发生，往后也再难挽回。 顾晨曦的治疗过程有过挫折，但顾晨曦都凭着自身的努力坚持了下来，效果在慢慢的显现，她的心情也随之越来越好。 许修年看到她一点点的改变，在慢慢走出过去的阴霾，内心很欣慰。他从前认识的那个顾晨曦，在慢慢的回来。 顾晨曦出国后，虽然不再像之前一样信息闭塞，但也没有主动去关心过国内的消息，所以对于陆南城为她做的那些事，仍旧一无所知。 她已经不会再时常想起远在故土的那个人，不会想他过的怎么样，和顾暖阳如何了，她已经死过一次，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些纠葛，自然不会想再重温。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想起父母，不是顾家夫妇，虽然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她未曾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一丝亲人的温暖，因此隐瞒她还活着的事情，心理没有丝毫愧疚，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吧，反而能和顾暖阳继续做一家人。 她想念自己逝去的养父母，虽然他们才是顾暖阳的父母，但直到逝世，都一直认为顾晨曦是他们的女儿，真心疼爱。顾晨曦虽然与顾暖阳互换了人生，但在父母亲情这一点上，她从来不羡慕嫉妒顾暖阳，因为她已经拥有了最好的。 时间一天天在过去，顾晨曦的右手在最后一次会诊的时候确认痊愈了，她与许修年都十分开心，长久的坚持没有白费，两人约好一起吃饭庆祝。 晚餐时顾晨曦和许修年对面坐着，因为要庆祝点了酒，两人碰杯前，许修年笑着说：“晨曦，祝贺你，又能重新成为画家。” 顾晨曦开心的和他碰了杯，“恩，庆祝我新生，告别过去，重新开始。” ##第28章 顾晨曦没死 三年后。 顾晨曦的手伤治愈后，便没有继续停留在美国居住，而是选择了旅行，许修年原本也想陪她，被顾晨曦严词拒绝. 她选择旅行可以说是找回自我，而许修年导师，其实已经多次催过他参与研究，不能再拖下去了。 顾晨曦跟许修年好好谈了一下，她不希望许修年再为她蹉跎时光，而是应该在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她也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放松心情。 于是，她这一旅游就是三年时间，幸好她从前有攒下来一些积蓄，不然也经不起她这样挥霍。 三年前她的手医好后，又重新拿起了画笔，开始画画，她画的多半都是自己的旅途中看见的风景，以及内心想象的场景。 画作不能随身携带，所以她一般都会选择寄给许修年，或者放到自己有眼缘的店铺或是送给路人。 她的画作越来越多，她沿用了之前的签名，重新在圈子里出现，本来就小有名气的她，画作也有越来越多人喜欢，开始上拍卖会。 顾晨曦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她最初康复时的希望只是能继续画画就好，养父母对她从小的教育，让她对金钱和名利没有那么看重。 她依然还在继续自己的旅行，至于什么时候停止，还没有计划。 陆南城三年的生活都很有规律，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偶尔有推不掉的应酬回去，但每晚必定会在十一点以前回家，他不想顾晨曦在家等太晚，虽然明知道那只是她的骨灰。 他再没有过绯闻，身边没有异性出现，三年前他将自己曾经的女友顾暖阳曝光罪行送入牢狱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他身边女性的报道，有的只是一些小道消息。 不少人猜测，虽然陆南城大义灭亲的将顾暖阳送进了牢里，但心里还是只有顾暖阳的，不然也不会几年间没有任何绯闻。 但只有陆南城身边的助理知道，他的老板，只是对逝去的亡妻念念不忘而已，哪怕过去了三年，他对她的爱和思念没有丝毫减少。 只是他对外表现的没有丝毫异样，生活一如常人，只有他在家里那间从不让人进入的房间，隐藏了他的秘密。 陆南城这天正在办公室里工作，助理按照他之前吩咐的拿来了一场拍卖会拍品的相册，敲门后得到允许进入，说明后得到陆南城让他把画册放在桌上的指示，之后便关门离开。 陆南城经常会忙工作到忘记吃饭，之前有顾晨曦悉心照顾，现在只有助理每天提醒他要吃饭，会给他备好胃药。 等他察觉到胃隐隐作痛时，才皱着眉停下在看的策划案，去抽屉里找助理给自己准备的药，却不小心将助理放在桌边的拍卖会拍品相册打落在地。 相册掉在地上时翻开了停在一页，陆南城随便看了一眼，变挪不开目光了。 那一页的照片是一幅画，一副陆南城从未见过，但又看构图和色彩无比熟悉的画，他无数次看到过同样特征的画，和顾晨曦画室里的那些画一样。 他赶紧拾起来细看，在画的右下角，找到了那个他熟悉的签名。 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顾晨曦，还活着？ ##第29章 等我去找你 陆南城自从看到那副画的照片后，浮现的念头让他无法再冷静下来，他赶紧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跟他确认了拍卖会的时间好地点，并让助理将他那天的时间空出来。 他想，如果画拿到手让他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可能的，他当天估计也没有心情工作了。 半个月时间的等待，让陆南城觉得十分难熬，等到拍卖会的这一天，会场里的人都十分讶异会在这里看到陆南城，毕竟这只是一次小型的拍卖会，拍品的价格都不高，以陆南城的身价，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惊讶。 陆南城没有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平静的走到拍卖场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坐下，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拍卖会的拍品一件件过去，但陆南城一直没有参与竞拍，本来这种拍卖会就没有他会想要的拍品，他会来，只是为了那副画。 很快，陆南城的目标出现了，拍卖师在台上介绍这是画家苏的作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画的内容和含义，说完画的价格便宣布竞拍开始。 陆南城没有迟疑，在他人还未出价前，就开口说出了双倍的价格，他的开口，让那些本来想参与竞拍的人斟酌后放弃了，这幅画的价值，只在喜欢它的人眼里很高，更何况中间还惨杂着可能得罪陆氏的风险。 于是陆南城毫无悬念的成为了这幅画的买主。 拍卖会还未结束，陆南城便付了款急着将画拿走，坐在回家的车里，他已经将画的包装拆开，拿出来仔细看着细节，尤其是右下角的签名。 在他看了半个小时后，司机告诉他到了，他沉默的拿着画走进了家门，一路直接来到画室，将画和画室里他整理摆放的顾晨曦其他画作放在一起，何其相似。 直到这一刻，他才能终于确定，顾晨曦还活着，他的顾晨曦，还活着。 不顾时间还晚，他拿出手机打给助理，让他去查许修年的去向，有任何消息都要尽快汇报。 陆南城不傻，他确认顾晨曦死亡，是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手上的伤疤，以及作为顾晨曦最好朋友许修年的证实。因此这么久时间以来，他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 可他没有想到，许修年还是摆了他一道，谎称顾晨曦已经死亡，并把不知道从哪找来有同样特征的尸体以假乱真欺骗他，现在要找到顾晨曦，也只能从许修年处着手。 第二天陆南城在办公室听取助理汇报的消息并不是太好，查到许修年三年前便已从任职的医院辞职，之后就不知去向。 “三年多前，晨曦出车祸重伤，他应该是找了一家医院让她住院到养好伤，两人才离开。” 陆南城听完后沉思了一会说道，“去查三年前市里其他医院，晨曦的伤很重，那时候不能多挪动，所以一定是在市里的医院，有任何蛛丝马迹，都给我查下去。” 助理应好后刚想离去，又被陆南城叫住，“另外，许修年带她离开可能不会选择乘坐本市的交通工具，去外市查，时间久远，但我不信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助理出去后，陆南城站在了办公室的窗边看向外面，知道顾晨曦还活着的消息，他本来有些平静的内心开始焦躁不安，他只想更快的见到她，确认她平安无事。 晨曦，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第30章 急着去见她 陆南城加大力度的检查和寻找很快就得到了回复，许修年在另一家医院安排一个女病人住院了三个月的时间，出院后开车去了离本市较远的c市，可能从那里搭乘飞机离开。 近几年顾晨曦的信息没有回国记录，许修年倒是有一条记录，另一站的地点是美国洛杉矶，陆南城得知这个信息，立刻派人去洛杉矶当地查许修年的下落。 消息传回来，许修年在一家研究所任职，但顾晨曦并不在身边，听闻在环球旅行。 陆南城虽然失望没有找到顾晨曦，但有了许修年的消息，便也安心许多，继续让人盯着那边的状况，顾晨曦回来的话立刻告知他。 顾晨曦对于陆南城已经察觉她还活着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刚结束在墨尔本的旅行，搭乘飞机前往美国，给许修年发了消息后，便开启了飞行模式等待起飞。 三年的旅行，她看过了很多地方的风景，遇到了许多人、许多事，她看开了许多，过往执着在心里的事，也渐渐消逝在时间和风景里。 长途的飞行总会让人感到疲惫，到达已经是洛杉矶的晚上，许修年会来接机，早已在出口处等待，两人也算许久未见，见面笑着打了招呼。 陆南城的人一直暗暗关注着许修年的举动，自然也跟着来到机场，看到了顾晨曦出现的那一刻，就将消息传递了过去。 此时国内的时间还是下午，陆南城正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看到手机提示消息，原本只是随便瞟一眼，看到锁屏显示的内容，立刻拿起手机拨过去确认。 “确认是夫人回来了吗？”他难掩自己的激动。 “是的，他们正乘车回去，我们跟在后面。”电话那断的回复很迅速。 “好，我知道了。”陆南城挂断了电话，通知了助理进来。 “老板，有什么交代？”助理在得到允许进来后问道。 “立刻给我订去洛杉矶的机票，越快越好。”陆南城得知顾晨曦的消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她。 “现在吗？可是您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签约……”助理还没有说完的话在陆南城冰冷的目光下淹没，“好的，我现在就帮您订票。” “订好后，将信息发给我，之后的工作计划全部推迟，实在不行就取消。”陆南城将电脑关机，拿起外套准备先回家收拾点行李，再出发去机场。 “好的，我现在帮您安排司机到楼下等待。”助理拿过他的包递给经过的陆南城，跟随在身后出了办公室。 回住所的车上，许修年开车，侧过头看了一眼面带疲惫的顾晨曦，开口问道：“这次回来，呆多久？” “住一段时间休息吧，毕竟长期旅行也会累的。”顾晨曦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美国的夜景。 “也好，你也在外面跑来跑去三年了。”许修年听完点点头，“有想过回国么？” “我不知道，感觉国内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牵挂的了。”顾晨曦的眼里有一丝迷茫，随即想到了什么，“可能会回去给养父母扫墓吧，每年他们的忌日我都会去看他们，可现在空缺了三年。” “好，我看最近研究所有没有假，有空的话我陪你一起去。”许修年温声道，“回去好好休息，你也累了。” “谢谢你，修年。”顾晨曦低声说。 ##第31章 我不爱你了 顾晨曦因为前一天的长途飞行，起来的比较晚，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许修年平时都住在研究所安排的住处，昨晚回来的比较晚住在了这里，早上就去研究所了，准备了早餐，顾晨曦起来的时候，都到午饭的点了。 顾晨曦还是将早餐热了热坐下来吃完，之后便寻思自己接下来干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子因为许久没人住的原因，虽然有人定期打扫，但花瓶都是空的。 顾晨曦便决定出门买些花回来插瓶，顺便买食材回来填补冰箱。 等她逛了一圈回来，时间接近下午一点，工作日的下午，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秋日的眼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顾晨曦惬意的眯着眼。 走到距离房子几百米时，她看到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她对车不了解，看不懂牌子，有个男人靠着车身在抽烟。 等她走进了，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停下了脚步。 那张脸，即使分开了三年她也没有完全忘却，陆南城，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晨曦看他还低着头在抽烟，环顾四周正准备悄悄离开时，男人似对她的目光有所觉，抬头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一个淡然，一个激动。 顾晨曦想着既然被发现了，离开也没用，陆南城在这里等着，肯定已经知道了她的住所。说不定早已查到她还活着，不然也不会在她到洛杉矶的第二天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假装不认识陆南城，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可惜她想要就这样回到房子的计划失败，陆南城在她要打开大门进去的时候走过来，拦在她面前。 “晨曦……”陆南城看着面前这个心心念念思念了三年多的人，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陆先生，我们早已离婚，没有了关系，还请你不要这么亲密的叫我。”顾晨曦没有看他，自然也没看到陆南城脸上复杂的表情。 “晨曦，我已经知道过去很多事是我误会、冤枉了你，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很开心，真的。” 陆南城看到顾晨曦对他冷漠的态度，内心难过，但还是努力解释，想让她看看自己。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你开心与否我不关心。”顾晨曦听到陆南城的话语面上没有变化，平静的看着他。“麻烦你让一下。” “晨曦，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只希望你给我一个补偿你，求得你原谅的机会。”陆南城在顾晨曦望着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平静，没有过往丝毫的爱意，心里开始慌了。“晨曦，我……我爱你。” 顾晨曦听到陆南城说“我爱你”时身体僵硬了一瞬，抬起头直视陆南城，一字一句的说：“可是陆南城，我不爱你了。” 陆南城尽管心里隐隐有预感，但在顾晨曦直白的把话说出来时，还是止不住面色苍白起来，看着顾晨曦平静无波的面孔，吐不出一个字。 顾晨曦看到陆南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魂不守舍的，将他推开，打开了院门，进去关门，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子。 ##第32章 没办法死心 顾晨曦进门后将自己买的花放在桌上，食材整理放进了冰箱，又坐下来开始整理花材，摘叶、剪枝，做到一半时，停了下来。 她果然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陆南城的出现，虽然不说打破了她三年时间整理好的心绪，但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我爱你，这句话，她等陆南城向她说出口，等了很多年。 可当她真的听到他对她说出来时，心里却并不觉得感动和开心，只有满满的惆怅。 花十几年的时间等一个人回头爱你，若是只有痴痴的守候就罢了，但她的时间里，除了开始漫长的深藏于心的感情和等待，还有一段婚姻的伤害和失去。 她在爱他的这些时间里，拥有了和他的三年婚姻，失去了自我，像一只自愿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美丽而没有灵魂。 差点失去画画的手，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疤，至今还没有消退。 失去了她期盼、憧憬的孩子，孩子没了时他已经成型，这是她无法磨灭的伤痛。 还失去了她的那份爱，那份存在她心里十几年，对于顾南城的爱意，一朝割舍，怎能不痛。 回想过去，她从来没有去计较过在爱里的得失，可比起她失去的，她得到的少之又少，只是一段一厢情愿的婚姻。 所以当他浪子回头，知道真相后想要和她重修于好，她就必须冰释前嫌原谅他吗？她做不到。 这份爱，在她看来已经不值得。 顾晨曦整理好了情绪，打开电视播放起自己想看的剧，继续整理花材，不再想陆南城的事。 陆南城在听完顾晨曦冰冷的话语后，不知该如何挽留，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房子，却不敢开口留住她。 如果顾晨曦不爱他了，他有什么资本和资格还能挽回她呢？陆南城失落的站在院门前不愿离开，执着的看着窗户，看到顾晨曦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入冰箱，然后离开厨房到客厅整理鲜花。 她很喜欢花，以前住在别墅里的时候，她总会买鲜花回来插瓶，家里总有生机勃勃的样子，花卉、绿植都是她在打理。 如今，家里依然会放鲜花，但那个家里已经没有她了，再生机勃勃，也让他觉得冷冰冰的。 许修年今天的工作结束的早，想着顾晨曦回来，可以一起吃晚餐，给她发了消息得到回复后就离开研究过来。 他的车快开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在门口路灯的照射下，有一个站的笔直的男人。 虽然天色暗了，但许修年还是一眼认出了顾南城。 他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提起副驾驶上的购物袋走到门口，本想忽视陆南城进去，却被拦住。 “干嘛？”许修年看到陆南城就明白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说不定已经见过顾晨曦。 “当年你告诉我顾晨曦死了，背地里把她藏起来带到美国，你以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心思？”陆南城隐忍着看到许修年就止不住的愤怒，如果不是他，他不会现在才找到她。 “晨曦那时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还想我让她留下继续被你折磨？”许修年嘲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有什么心思和目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资格管吗？” “我跟晨曦说了事情的所有经过，问心无愧，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你看不到？”看到陆南城忍不住想要上来打他的样子，心里更加快意。 陆南城还想说什么，顾晨曦打开了大门，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修年，快进来吧，菜都要冷了。”顾晨曦没有去看陆南城，只是招呼许修年。 许修年推开了挡在门前的陆南城，嘲笑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直到房门关上，陆南城也没等到顾晨曦看他一眼，许修年的话犹在耳畔，他的确没资格管他们，甚至不知道顾晨曦是否已经答应和许修年在一起。 可他，就算知道，也无法死心。 ##第33章 再爱又如何 许修年进到屋里，顾晨曦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拿去将里面的东西规整，像是没有开口谈外面那人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顾晨曦一如平常，像是没有受到陆南城出现的影响，许修年看她不提，也觉得没必要提及她不想听的，默默吃饭，偶尔两人交谈几句。 晚饭后顾晨曦收拾餐具拿到厨房，本来要清洗，被许修年赶走，让她到客厅休息。 陆南城一直能从窗户里看到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虽然没有亲密举动，但相处的自然温馨。 他垂下头，想到过去顾晨曦会为他准备早餐和晚餐，最开始他碰都不碰，后来时间久了她一直坚持，他会每天吃了早餐去上班，晚餐却很少回去吃。 顾晨曦每天都会做好晚餐等他，可大多都是菜都凉透了，他也依然没有回来。 如今看着她和许修年的相处，陆南城不免会想，要是他从前知道珍惜，现在看着就不会这么遗憾。 一天水米未进，他的胃早就开始隐隐作痛。 来到客厅的顾晨曦看了一眼窗外，陆南城还执着的站在那里不肯走，也许想凭借这样求得她的原谅吧。 想起见到他好像就一直站在门口，没喝水也没进食，有胃病的他肯定已经发作了，但这与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又何必在意。 这样想着，她拉上了窗帘，隔绝了他的目光。 许修年洗完餐具出来顾晨曦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窗帘被拉上了，他擦干手走过去在另一侧沙发坐下。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陆南城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他没等到你是不会离开的。” “修年，我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无论他怎么想怎么做，我已经无法再去回应他。”顾晨曦心里主意已定，也不瞒许修年。 “你真的决定了？他当年知道真相后就把顾暖阳送进了监狱，这三年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可见他对你是有感情的。”许修年不知道顾晨曦是一时无法原谅还是认真的。 “有感情又如何，等人没了才有感情，想要挽回，不嫌太晚了吗？”顾晨曦这三年也知道了陆南城在她死后做的事，可她不想回头。“修年，不是所有的伤害想要弥补就可以原谅的。” 许修年听懂了顾晨曦话里的意思，她忘不了那个孩子，虽然不是陆南城亲手打掉的，但他也占了不小的责任。 他不再继续提这些，怕勾起她的伤心，陪顾晨曦看起电视聊天。 陆南城就这样一直等，等到里面的两个人从客厅离开去睡觉，看到他们进入的是不同的房间，心下稍安。 客厅窗帘被拉上，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顾晨曦和许修年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温柔缠绵，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心如刀绞。 站了一天的双脚已经麻木，他慢慢走回车里坐进驾驶座，看着顾晨曦回到房间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关灯休息。心里默默说：晨曦，晚安。 ##第34章 再没有遗憾 顾晨曦发现，陆南城好像打算呆在这不走了。 陆南城租了顾晨曦家斜对面一间正在出租的房子，搬了进去，让助理给他带来了电脑，开始在这边处理公司日常需要处理的事务，剩下的时间便执着的在顾晨曦家外等待。 顾晨曦从见到陆南城的第二天起，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鲜花。 第一次收到的时候她正在房子里的画室画画，听到门铃的响声还觉得奇怪，因为基本都没什么人来找她。 许修年有钥匙，回来不会按门铃。门铃声还在想，她起身去洗手下楼打开房子大门，看到的是一个抱着花束的黑人小哥在冲她微笑。 走过去，小哥说这是有人订了送给她的花束，顾晨曦不用想太久，就知道是陆南城。 她礼貌的拒绝，黑人小哥说不能退回，她便让他把花送给斜对面陆南城住的地方，说可以直接退给送花的人。 “如果他不收，你就可以扔掉。”说完她冲小哥笑了笑，然后进屋。 陆南城其实从花送到开始，就在屋门外看着顾晨曦的反应，期待她会收下。 可看到她什么也没拿走回房子，黑人小哥一脸疑惑的往他这边走来时，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心里有预感的事情，虽然失望但也不至于气馁，陆南城也没有收下花，让小哥按照顾晨曦的吩咐扔掉。 就这样日复一日，送花、拒收、扔掉的事情重复了半个月，黑人小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为是个执着的追求者被拒绝，从最开始的费解变成习惯执行。 顾晨曦也从来不会去跟陆南城说不要再送花，他浪费自己的钱，她没有必要管。 回来以后，顾晨曦隔几天会去附近的公园写生，她要是出门的话陆南城总会跟着她。 看顾晨曦拿了许多东西，他走上前想帮她拿，总是会换来她一句“不用了，谢谢”。 虽然每次都会被拒绝，但陆南城每次还是会想帮忙，能听到顾晨曦对他说一句话他都是开心的。 写生的时候，路过的行人会以为她是靠卖画赚钱的人，会请她画像，顾晨曦解释后，还是会帮他们画人物像，时间多的话就画色彩，少的话就画速写。 几次以后，在一旁看的陆南城走上来，问刚吃完东西的顾晨曦：“能帮我画一张吗？” 顾晨曦垂下眼考虑，在陆南城以为她要拒绝他的时候，说道：“好。” 陆南城找了一个风景好的地方站着，让顾晨曦开始画。 陆南城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看向顾晨曦的视线才会获得她的反馈，可她在看他，却只有在画他眼睛时才会与他对视，也只是一会就移开了目光低头画画。 陆南城专注的看着顾晨曦，几乎忘记了时间，直到顾晨曦停下笔，说“好了”时他才反应过来，时间明明不短，却让他觉得过得很快。 陆南城走过去接过顾晨曦递来的画质，因为画的时间充裕，她给画上了色彩，也签了名。 陆南城有些激动，这是顾晨曦这么久以后再一次为他画的画，画的很美，和那些在结婚后她给他画的画一样，他隐约看到了她倾注在里面的感情。 陆南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顾晨曦已经快速的收好了东西，转身离开。 顾晨曦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画这幅画，她一直就有一个愿望，想让陆南城在她面前让她画一幅画。 今天陆南城提出来，看他的忐忑的表情肯定以为她不会答应，所以听到她的回答时表情很意外。 他不知道，她只是在完成一个很久以来的愿望罢了，完成了，就没有遗憾。 ##第35章 晨曦我爱你 之后写生的日子，陆南城再提出来要她画他，顾晨曦都会拒绝。 陆南城问她为什么，顾晨曦也不会回答，只是低头画画，不去看他。 陆南城得不到回答，也只能退到一旁，继续默默看着顾晨曦。 许修年在顾晨曦回来之后住了那一晚，就回归到在研究所工作居住的状态里，偶尔会回来住一晚，陪顾晨曦聊聊天，大多时候都因为项目忙呆在研究所。 知道了顾晨曦的态度，见到陆南城住下来不走也没去找过他，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顾晨曦态度摆在那里，他也不用插手管。 这天许修年回来，顾晨曦问他：“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回国一趟，祭拜爸妈。” 许修年想了想，回答：“在忙的项目暂时抽不开身，估计没时间。” 顾晨曦听到回答也不失望，做了决定：“那我就自己回去吧，反正祭拜完我就回来了。” 许修年自然不会阻拦她，只是嘱咐道：“那你自己回去小心，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放心吧，能有什么事，我去过那么多地方都没出事。”顾晨曦低头开始用手机订机票。 许修年想想也是，没再多说，只让顾晨曦把回来的航班信息发给他，到时候他有空去接她。 陆南城一直担心顾晨曦又会不声不响突然离开，所以一直让助理注意着她的外出订票信息，防范于未然。 所以当他收到助理发来的信息时，觉得他的这个决定果然是明智的。 信息显示顾晨曦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航班信息也在里面，陆南城看完后，打电话给助理。 “帮我订和她同样的航班，位置选在她旁边。”得到助理的回复后挂了电话。 顾晨曦知道陆南城可能时刻关注自己，所以当他在飞机上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时，她也没有很惊讶，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转向了窗外。 陆南城本来以为顾晨曦会很反感他这样跟着，所以才选择在她后面登机。 可看到顾晨曦的反应，虽然没有反感他，但像看陌生人的态度，还是让他心凉。 飞机起飞，顾晨曦看着窗外渐渐远离的城市景观，这三年来她去过很多地方，唯独没有选择回国，因为那里的记忆除了好的，更多是痛彻心扉的坏的。 所以她不选择接近，但也从未忘却。 陆南城看顾晨曦一直看着窗外，知道她是不会和他说话的，于是也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长时间的飞行单调而乏味，顾晨曦困意渐浓，拉下遮阳板，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陆南城看到，轻声叫住路过的空姐，让她拿一条毯子过来。怕惊醒顾晨曦，拿到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掖了掖防止滑落。 许久没有看过顾晨曦的睡颜，可能因为不太舒服，顾晨曦微微皱着眉，陆南城忍不住拿出手机，关掉声音悄悄拍下来。 又靠过去拍了一张合照，这还是他和顾晨曦，除了婚纱照以外的第一张合照。 拍完照片，陆南城见顾晨曦好像睡的很熟，胆子变大，轻轻吻了一下顾晨曦的额头，轻声说道：“晨曦，我爱你。” 陆南城没有注意到，顾晨曦闭着的眼睛颤抖，轻抿了一下嘴唇。 ##第36章 希望你幸福 飞机落地时，国内正是下午，顾晨曦在飞机上休息了足够久的时间，落地精神还好，便决定从机场直接出发去墓园。 陆南城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自然只能一路跟着。 顾晨曦搭乘的出租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繁华的城市变成空旷的林地，她的心情也渐渐低沉下来。 陆南城本来叫了助理来接，可出了航站楼出口顾晨曦就在等出租车，他怕跟丢了，只能排在她后面上车，让司机跟着前面的车，惹的司机大叔频繁从后视镜看他。 顾晨曦在去墓园的路上让司机停车，买了花束和祭拜物品。 陆南城看她买了这些，就明白她回来干什么，也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 到达墓园，顾晨曦来到养父母的墓前，发现他们旁边多了一个墓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许修年帮她立的孩子的墓。 顾晨曦的眼眶红了，许修年从未告诉过她，原来他还是帮她留了一个寄托。 她放下花束，拆开纸钱点燃，说起了她相对父母说的话。 “爸、妈，女儿不孝，三年没来看你们……” 陆南城一路跟随在顾晨曦身后，看她在父母目前喃喃自语，默默流泪，他想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又因为内心的胆怯驻足不前。 顾晨曦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等她说完对父母的思念和愧疚，又在孩子的墓前烧了纸钱。 “宝宝，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对不起你。”顾晨曦泣不成声，“你离开了妈妈，重新投胎，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在她要崩溃时，被鼓起勇气走过来的顾南城抱在怀里，她没有反抗，而是倒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宣泄压抑的情绪。 陆南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看到她身前墓碑上的字，眼睛也控制不住红了。 等顾晨曦哭够了，从陆南城的怀里退出来，站直了身体，拿着纸巾擦泪。 “陆南城，我们好好谈谈吧。”她红着眼睛，眼里还含着泪水，望着同样站起身的陆南城。 “好，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谈谈。”陆南城求之不得。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要干什么，是终于明白爱上了我，想要我原谅你，重归于好。”顾晨曦决定今天把话说开，彻底解决。 “是……晨曦，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只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陆南城还没说完的话被顾晨曦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陆南城，我爱了你十五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将你记在心里，妥帖珍藏，从未忘记。”顾晨曦说话的时候，很平静。 “我知道。”陆南城低声应道。 “在这段爱里，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你有一天能看到我。阴差阳错发生关系的时候，得知要嫁给你的时候，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劣，但我还憧憬着能在婚姻里改变你对我的看法，有一天能焐热你的心。 可后来我明白了，有些人不属于你，是强求不来的。就像我跟你解释顾暖阳不是我划伤的，可你丝毫不信，毫不犹豫的伤了我；得知我怀了孩子，就立刻上门让我打掉。 在一起三年，你从未试着了解过我，或许你了解我，但依然不相信我。”顾晨曦说完这些顿了顿，看到陆南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已经知道在你以为我死后为我做的事，你想说，你直到得知我的死讯，才发现爱上了我。可你之前对我的伤害，不会因为我知道了这份爱就从我心里抹去。你知道吗，在你划伤我手的那一刻，我对你的爱情就已经死了。 陆南城，不是所有的伤害，知道错了想要弥补，就可以被原谅的。尤其是，我失去的那个孩子，虽然不是你亲手打掉的，但你有脱不了的关系，况且，你本来也打算将他打掉。 陆南城，哪怕其他事都可以在漫长的时光里被淡忘原谅，但只此一件，我永远也无法释怀，所以我不会和你重新在一起，无论你跟我多久，求我多久，我的答案都是一样。” 顾晨曦停下来，朝陆南城微微笑了。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可是，晚了。有些感情，早了、迟了都可能有不同的结果。重要的是，陆南城，我不爱你了。” 陆南城听完顾晨曦说完所有的话，惨笑一下，问道：“你和许修年在一起了吗？” “我和他，现在是朋友。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或者我会遇到另一个喜欢的人，可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顾晨曦想说的都说完了，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陆南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三年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放下过去，朝前看。”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顾晨曦眼里的泪已经干了。“明天我就会回洛杉矶，不要再跟着我了，回到你自己的生活里吧。” 说完，顾晨曦没有等待陆南城的反应，从他身边经过，离开。 陆南城转过身看顾晨曦离开的背影，他很想上去抱住她，留住她，求她不要离开。可他知道，对她来说，他的爱已经无足轻重，继续痴缠，她只会厌烦、远离他。 所以哪怕心如刀割，他还是死死忍耐住想冲过去抓住她的欲望，就这样看着她离去。 当晚，顾晨曦找了一间酒店住下，没有再看到陆南城。 她的飞机在第二天中午左右，因为时差她有些没休息好，想着还可以在飞机上睡，也就不在意了。 直到登上飞机坐下，登机时间停止，她也没再见到陆南城，她就知道，他不会来了。 他如她所愿，从此各安天涯，再不相见。 飞机起飞，顾晨曦想起上一次从故土离开，在感觉失重时在心里向陆南城告别，同样在心里默念道：陆南城，这一次再见，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陆南城的车停在机场外，下车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根烟，望着那架时间差不多，应该是顾晨曦乘坐的飞机。 看到它逐渐升高进入云层消失不见，他抽完了一根烟，熄灭后丢入一旁的垃圾桶。坐进驾驶座，开车离开。 机场在背后离他越来越远，他微微闭了下眼。 顾晨曦，祝你幸福。愿没有了我，你往后的人生从此幸福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