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冬夜求情 冬夜,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沈羽飞快步朝着青阳殿走去,身形单薄却神色凝重,耳边还回响着刚才春花带来的消息:“小姐,得到消息,老爷不日将被问斩。” 王大人早已调查出真相,证明父亲无罪,为何容御天还是质疑不肯放过父亲? “皇后娘娘,你怎么能来这里,还请回吧,妃子一旦打入冷宫,没有皇上允许,不可出宫门半步,若是被皇上看到,定要责罚。” 李公公看着沈羽飞直冲冲的往殿里闯去,连忙伸出手,想要拦阻,可是沈羽飞却一把推开他,对着殿内大喊:“皇上,臣妾沈羽飞求见。” 无人应答,冬日的寒风冷厉刺骨,沈羽飞站在门口被冻得发抖,咬紧嘴唇,脸色异常苍白。 “皇上,臣妾沈羽飞求见。” “罪臣之女,有何颜面来见朕,你今日私自出冷宫,已犯大忌,回去受罚。”一个男人沉重宽厚的嗓音响起,紧接着青阳殿的门就关上了。 沈羽飞伸出手,想要去阻拦,但是却被李公公当下:“皇后娘娘,皇上刚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快回去吧。” “皇上,我父亲是被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沈羽飞固执的站在原地,不愿离开。 李公公听到这话,连忙劝阻:“皇后娘娘,此事皇上已经定夺,还望娘娘不必再提,若是惹得皇上不高兴,恐怕娘娘也……” 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沈羽飞怎会不知,父亲此次所犯,乃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本应株连九族,但不知为何容御天只治罪了一人。 沈羽飞清楚父亲为人,一生戎马,报效朝廷,鞠躬尽瘁,从未想过逾越半分,可是却受人诬陷,被人举报书房中藏有叛国罪证,容御天带人搜捕,果真找到了证据,一怒之下,将父亲打入死牢。 父亲是沈家的支柱,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沈羽飞怎么忍心看着他含冤而死? 她看着紧闭的殿门,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跪在地上:“皇上,我父亲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允许臣妾禀明实情,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李公公见状,一脸诧异:“皇后娘娘,你就听老奴一句劝,回去吧,皇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此事,若是惹得龙颜大怒,又该如何收场,你难道不想想沈家的其他人?” “公公,我身为人子怎么能忍心看着父亲蒙冤,我沈家一世清白,三代都为朝廷效力,如今被人诬陷,你说我怎能不提我沈家讨个公道。” 看着沈羽飞一脸坚定的样子,李公公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开口。 “沈羽飞,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父亲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想要翻身,妄想。”殿门缓缓打开,一脸得意的楚文雅出现,身穿华服,雍容贵气和一身白衣的沈羽飞形成强烈对比。 “我要见皇上。”沈羽飞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她已有身孕,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容御天就被打入冷宫,原本身子孱弱,为了保住孩子,沈羽飞早就筋疲力尽了。 “不过是一个冷宫弃妃,也想见皇上,痴心妄想。来人把她赶回去,重打五十大板。”楚文雅冷哼一声,叫嚣起来,对于沈羽飞,她只有憎恨,若不是她,今日的皇后就是自己。 “我乃皇后,我看谁敢动我?”沈羽飞冷喝一声,原本上前的侍卫立刻退下。 话音刚落,殿内传出一阵怒喝:“他们不敢,朕敢。” 沈羽飞抬起头,就看到容御天缓缓从里面走出来,气势逼人,目光咄咄,沈羽飞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皇上,我父亲是被冤枉的,还请……” “滚。”容御天不等她说完,就一脚重重的踹开她,眼神里尽是嫌弃。 ##第二章 禀明冤屈 沈羽飞原本就体弱,被这一踹半天就起不来,艰难的喘息着,容御天蹲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带着厌恶和憎恨:“沈羽飞,你想要替你父亲求情,还没有那个资格。” “不管我有没有资格,我父亲并未通敌叛国,皇上心里怎么会不知?”沈羽飞对上容御天的眼神,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坚定。 “呵,殿堂上下,皆传沈大将军才智过人,宅心仁厚,体恤民情,对外抗敌,对内安朝,我这皇上倒还不如一个将军名声在外,就算是他被诬陷又当如何,朕说这是真的,就是真的。” 冷冽无情的话语,字字诛心,沈羽飞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原来这才是原因,功高盖主,不管父亲是否有罪,容御天早就想要除掉他了。 沈羽飞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皇上别忘了,当年是谁帮助皇上坐上皇位的。” “朕没忘记,是沈将军,那又如何,作为交换条件,我给你皇后的名分,不惜委屈雅儿,你该知足了,若不是你父亲,朕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容御天的话让沈羽飞浑身一震,她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我父亲说你是自愿娶我的。” “自愿,是你父亲那皇位威胁我,不然我怎会娶你?”容御天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了被你父亲威胁的日子,毫无尊严,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不,求你了,皇上,只要你愿意放过我父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沈羽飞拼命的摇着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父亲是光明磊落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容御天看着沈羽飞苍白的脸满是泪痕,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深意的笑容:“什么都愿意做?” “是,臣妾愿意。”沈羽飞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容御天的样子,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 容御天一把丢开她,站起身,清冷的嗓音夹杂着绝情的话语,夹杂着寒风穿到了沈羽飞的心脏里:“好,从今日起,沈羽飞送入军营,以此慰藉我朝将士。” 沈羽飞一愣,身体僵硬在原地,只觉得心脏似乎已经停止跳动了,她嘴唇颤抖,看着容御天的眼神里带着震惊,突然重重给容御天磕头:“皇上的心思,臣妾已经明了,若是皇上能够放过我父亲,我愿意让出后位,从此带着父亲归隐深林。” “后位?”容御天冷哼一声,眼神里写满了不屑:“朕要废了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你是罪臣之女,你以为你的后位还能保住吗?” 原来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沈羽飞还傻傻的以为容御天之所以没有对自己下手,是因为念及旧情,五年了,她尽心尽力帮他,父亲在外为他打下江山,自己帮助他清楚所有障碍,没有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沈羽飞只觉得自己的心疼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看着容御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她一副癫狂的样子,容御天微微蹙眉,从未见过她如此:“你笑什么?” “笑皇上好手段,轻轻松松的除掉了一切障碍,江山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对于这个后位,楚文雅早就垂涎已久了吧。” 沈羽飞看着容御天,眼神里带着一抹从未见过的憎恨,她最爱的人,却处心积虑的设计自己,最终搭上的,是沈家一家人的性命。 冷傲决绝,哪怕自己当初把她打入冷宫,也从未见过沈羽飞这样的眼神,容御天的心里一震,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嘴唇抿起:“朕乃天子,这江山本来就是朕的,至于你,若不是雅儿一直在朕的身边求情,早就废了你了。” “哼,假惺惺,我沈羽飞何须她来求情?”沈羽飞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楚文雅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怎会不知,她会开口替自己求情,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在容御天面前装出来的。 ##第三章 惺惺作态 楚文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却故意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伸出手拉住了容御天的胳膊:“皇上,姐姐也不是故意冲撞你的,姐姐如今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就让她好好在冷宫休养吧。” “雅儿,你就是太善良,你没听到她刚才怎么说你的了,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又何苦替她求情?”容御天眼神看着楚文雅的时候,写满了怜惜,就连动作也变得轻柔许多。 楚文雅一副担忧的样子看着沈羽飞:“这么多年,姐姐都陪伴在皇上身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上对姐姐网开一面。” 容御天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羽飞,眼神里带着捉摸不透的深意:“若她开口认错,承认沈凌云通敌叛国,我便不再责罚。” 沈羽飞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一旁的李公公见状,连忙伸出手扶起沈羽飞:“娘娘,你还是快些向皇上认错吧。” “我父亲乃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还我父亲清白,若皇上心中不忿,臣妾愿意以命换命。”沈羽飞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尽是倔强,她若是真的认了,按照容御天的性格,父亲必死无疑。 “混账东西,如此不识抬举。”容御天一脚狠狠揣在沈羽飞的肩头,原本沈羽飞就支撑不住的身体顿时倒地,她艰难的爬起来,伸出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抵住了脖颈:“还请陛下准许。” 毅然决然的样子,目光坚定,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尤为刺眼,只是那副表情,看着都让人心痛,她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 容御天这只是紧紧盯着她,保持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沈羽飞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眼睛瞬间就红了,她已经有了容御天的孩子,可是为了父亲,她只能对不起这个孩子了。 “请皇上放了我父亲。” “传令下去,沈凌云明日午时处斩。” 冷冷一句话,让沈羽飞的心凉透了:“不……” “皇上,这……”李公公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要上前求情,但是却被容御天看了一眼,就将自己原本想要开口说出来的话给咋此咽了下去。 沈羽飞看着容御天,一双美目,再无往日的爱意和热情,只有恨意和绝望:“容御天,你如此逼我,以为我不敢吗?” 说着簪子就刺进皮肤几分,渗出几滴血来,容御天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波澜,淡淡的扫了一眼:“随你,反正朕早就厌恶你了,若是你能消失,朕倒也清静了。” 如此绝情的话,沈羽飞若不是亲耳听到,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从当年那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 当初的爱有多甜蜜,如今的心就有多痛。 将她捧在手心,再狠狠摔下,呵,容御天,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你。 “容御天,你可有爱过我?”沈羽飞只觉得自己愣的浑身发抖,却还是不死心,固执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从未有过,我对你自始至终,不过是为了你的身份。”冰冷绝情的话语,将沈羽飞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给打灭。 一口血喷在地上,沈羽飞瘫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摔倒。 楚文雅发出一声惊吓得叫声,缩在了容御天得怀里:“皇上,姐姐她怎么了,要不找个太医给她瞧瞧吧?” “她从小习武,身体硬朗,如今这副样子,怕是装的。”容御天不屑得模样,字字诛心。 “装?容御天,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诡计多端之人?”沈羽飞只觉得自己异常可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这才站起身来,眼前已经模糊:“容御天,你如此对我,他日我定要你后悔。” ##第四章 废她双手 “后悔?你敢威胁朕。”话音刚落,脖颈就被人捏住,容御天看着眼前呼吸微弱的沈羽飞,机会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你越是想要沈凌云活,朕就偏要他死,而且还要你亲眼看到。” 说完就重重的丢下沈羽飞,一脚踩在她的手上,一用力,发出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沈羽飞疼的满脸冷汗,却还是坚持咬着牙不发出痛呼,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容御天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冷哼一声,抬起脚,对着沈羽飞另一只手,狠狠踩下去。 “啊……”沈羽飞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没有了双臂的只曾,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如同破碎不堪的人偶,毫无生机,只是一双眼睛,依旧凌冽。 血顺着衣袖缓缓流下,染红了白衣,触目惊心。 “容御天,我恨你,若你杀了我父亲,那你就是我沈羽飞的仇人,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放弃的。” 沈羽飞呼吸微弱,几乎昏厥,容御天看着她的模样,毫无反应,眼神冰冷刺骨。 “你武功已废,如今和废物没有区别,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样?” 容御天不再看她,收回目光,大手一挥:“来人,将罪臣之女重打五十大板送回冷宫,不许让她外出,若是在发生今日之事,定斩不饶。” 沈羽飞只是笑着,那种笑容,凄美异常,直直的盯着容御天,嗓音空灵:“若是我今日不死,容御天,我一定会为我父亲报仇。” 周围的侍卫,看着沈羽飞的样子,竟有几分迟疑,不敢上前。 “愣什么,押回去。”容御天大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对沈羽飞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是,皇上。”手下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押着沈羽飞往冷宫方向走去,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异常刺眼。 楚文雅从未想过容御天竟然对沈羽飞下手这么狠,不过也好,彻底断了沈羽飞的念想,看她以后还怎么和自己争。 她躲在容御天的怀里,一副受惊的样子,瑟瑟发抖:“皇上,臣妾好害怕,这么多血……” “李公公,立刻排人把这里的血迹打扫干净,不能让这些肮脏的血污染了青阳殿。”容御天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眼中尽是嫌弃,沈羽飞已经被带走,但是他的眼前那双眼眸挥散不去,惹得他心里有几分烦躁。 楚文雅以为容御天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刚要开口:“皇上,今晚就让雅儿伺候皇上休息吧。” “不必了,今晚朕还有奏折要批阅。”容御天不等她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楚文雅的脸色有些难堪,手还未碰到容御天的衣服,就僵硬在空气里。 “雅儿,你今日也累了,早点休息,明日我去看你。”容御天似乎觉察到自己语气不对,立刻伸出手搂着楚文雅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楚文雅这才松了一口气,乖巧的点了点头:“皇上如此堪忧国事,实在是百姓的福气,雅儿也不打扰皇上,皇上也要注意龙体,切不可过度操劳。” “放心吧,李公公,派人送楚贵妃回宫。”容御天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说完就转身回到了殿内。 楚文雅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想要俘获容御天的心,就要知道分寸,她可不想沈羽飞那么蠢,故意去触碰容御天的逆鳞。 整理了一下稍显散乱的衣服,端起架子,嗓音也没有了之前的妖冶柔软:“走,回宫。” ##第五章 血肉模糊 沈羽飞被拖回了冷宫,冰冷刺骨的夜里,一声声沉重的响声传来。 “三十六,三十七……” 负责执行的小太监嗓音尖锐嘹亮,在夜里显得异常突兀。 沈羽飞的嘴唇已经咬出血来,但是却依旧不肯发出声音。 一旁的春花,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给李公公磕头:“李公公,求求你了是,手下留情,我家小姐身子弱,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刑法,这样下去,怕是要撑不住了。” 春花满脸泪痕,开口哭喊着,想要去阻止那些太监的动作,但是却被人死死拉住。 李公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说话的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怜惜:“娘娘,莫怪老奴,老奴也是逼不得已,若是方才娘娘愿意开口服个软,也至于要受这皮肉之苦啊。” “李公公,不好了,皇后娘娘她流血了。”一旁掌刑的小太监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指着沈羽飞的身下,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们虽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但是若是真的一个不留神,把人给打死了,他们也别想活,沈羽飞毕竟还是皇后。 李公公闻言,连忙快步上前,看着地上的血液,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诧异,陷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皇上虽然处处刁难沈羽飞,但是却从未开口提出废后,那就证明了在皇上的心里,沈羽飞的特殊,若是万一真的出个好歹,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传御医。”李公公看着身边已经有些吓傻了的小太监,开口呵斥起来,对方这才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跑去。 春花使劲挣脱束缚,伸出手捧着沈羽飞的脸,声音哽咽:“娘娘,娘娘,你别吓我,坚持住,他们已经去找御医来了。” 沈羽飞艰难的呼吸着,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模糊,看着春花这副着急担忧的样子,刚想要开口安慰,但是一张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重重的喘着气。 春花被沈羽飞这样的举动给吓傻了,伸出手去给沈羽飞擦唇边的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娘娘,坚持住,御医马上就来了,娘娘……” 春花自幼和沈羽飞一起长大,亲同姐妹,何曾见过沈羽飞如此遭罪,五年前,眼前的娘娘还是那个骑马驰娉沙场,傲然凌雪的女将军,如今入宫,却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些她就心痛不已,沈羽飞握紧春花的手,眼神里带着坚定:“春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娘娘,如今你已经这样了,先保住自己要紧,刚才你为何不告诉皇上,你已经有了身孕,说不定皇上还能网开一面。”春花心里有些着急,她不懂为何沈羽飞始终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知皇上。 沈羽飞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从未告诉过春花,她之所以不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容御天,只是因为曾经,容御天说过,他不允许除了楚文雅之外的女人有他的孩子。 尽管容御天已经登基五年,但是除了楚文雅和沈羽飞,后宫之内再无其它人,沈羽飞一直以为,容御天心中是有自己的,直到今天,容御天当着她的面,踩碎了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仰。 五年,她为了他的江山,披甲上阵,让年迈的父亲镇守边关,为了他除去宫里所有反对他的势力,未稳固他的位置不择手段,不想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容御天从未爱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容御天在利用自己。 如今容御天大业已稳,现在不需要自己的,所以就打算一脚把自己踢开,从自己的父亲下手,一点一点开始瓦解沈家的势力。 ##第六章 她怀孕了 身体的疼痛,沈羽飞已经感受不到,麻木的神经,牵动着骨髓。 没有什么被心痛的感觉更加清晰,像是有人拿着刀,在自己的心上刺来刺去。 若不是因为父亲还未平冤昭雪,沈羽飞很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李公公看着沈羽飞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人开口催促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娘娘扶回房间。” “是,公公。”一旁的小太监,这才回过神来,地上的血色触目惊心,他们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沈羽飞异样,这样的罪责,他们担当不起。 如此严重的伤势,沈羽飞还是否能够支撑下去也是一件难事。 “公公,御医来了。” 门口传来叫喊声,李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若是娘娘有什么差池,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一番话,让众人都胆战心惊,谁也没有想到沈羽飞的身体竟会虚弱到这个地步。 当初,沈羽飞带兵打仗,战功赫赫,受了多少伤,都挺过来了,今日怎么这区区五十大板,就如此严重? 李公公不敢耽误,对着御医嘱咐了两句,就匆匆离去了。 沈羽飞满头冷汗,嘴唇毫无血色,完全已是垂死之人,御医伸出手给沈羽飞诊断脉搏,已经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了。 但是御医还是迟疑的给沈羽飞诊断着,脸色突然难堪起来,他着急的站起身来,看着沈羽飞,声音都带着颤抖:“皇后娘娘如今身体虚弱,这个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不,你一定要帮我,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沈羽飞苍白着脸,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开口对御医祈求着,“若是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此事陛下还未知晓,臣……”那个御医看到沈羽飞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沈羽飞拼命的摇着头,收紧用力的抓紧那个御医的衣袖,眼神里带着几次残存的希望:“帮帮我,留下这个孩子……咳……” 话音未落,就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御医谎了:“娘娘,你如今身体内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如今能不能撑下来,能够撑多久,我也不敢保证,这个孩子臣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是你一个身为御医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冷傲威严的声音传来,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一脸引产的容御天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沈羽飞,冷哼一声:“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竟然敢瞒着朕,偷偷怀上龙种,是不是忘记了朕说的话。” “容御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沈羽飞几乎是佣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容御天嘶吼着,她已经承受不住了。 容御天看都不看她一眼,对着身边的御医开口吩咐着:“朕要她们母子平安,若是做不到,朕就杀了你。” 冷冷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力十足,御医浑身一震,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保住皇后娘娘以及龙子,只是按照娘娘现在的情况,必须采用非常之法方可起效。” “非常之法,何意?”容御天听到这话,微微蹙眉,扫了一眼床榻上的沈羽飞,突然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沈羽飞如此脆弱的样子,如同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朵。 曾经她骑上战马,那样英武,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让人不得不高看两眼,为何如今变成这副样子,是在这深宫之中将她变得如此了吗? 容御天的心理闪过一丝痛楚,他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对于他来说,沈羽飞不过是自己登上王位的工具罢了。 ##第七章 收到噩耗 容御天保持镇定,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看着跪在地上,惶恐的御医,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满:“朕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此举虽然能够保住皇后娘娘母子平安,但是却只是暂时的,恐怕撑不过十个月。”御医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若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断然不会开口说出这件事情的。 容御天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何意?” “需要利用母体全部的精血归于一处,给腹中的胎儿提供足够的营养,但是对于母体的损耗也是相当大的,按照如今皇后娘娘的情况,臣不敢保证娘娘能否撑得下去。” 御医说完,机会跪倒在地上,这样的法子,无异于是掏空了沈羽飞整个人去养这个孩子,这样的后果太过于冒险,但是对于沈羽飞现在的情况,除此之外,别误他法。 容御天只是冷哼一声:“此举甚好,若是她能够撑的过去,那是它的福分,若是她撑不过去,那就怪不了其他人了。” 容御天凉薄的话语传到了沈羽飞的耳朵里,沈羽飞的嘴角带上了几分苦笑,咳咳一声,再次吐出几口血来,全身的精血是吗? 沈羽飞从小习武,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按照这样的法子继续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倒也无妨,十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只要能够看到父亲出狱,她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御医得到了容御天的赞同,站起身来,走到了沈羽飞的身边,看着沈羽飞,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愧疚:“娘娘,对不起了,若非是非常时期,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要保住孩子吗,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沈羽飞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御医这才动手。 春花看着眼前这一幕,哭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来。 容御天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神里尽是嫌弃,似乎根本就不想和自己沾上半分关系。 沈羽飞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若非是李公公通知他,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怕是自己死在这里,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想来自己也是可笑,对着当初年少时的一句话,竟然记住了五年。 若非今日之事,她也不会对容御天死心的这么彻底。 若是有来生,她甚至不愿意在和容御天有任何的牵扯,只要自己的一家人能够好好的活着,已经知足了。 沈羽飞的心里如今只有后悔,肚子里的还是已经是她最后的执念了。 银针刺入体内,原本麻木的身体竟然也产生了死死痛觉,沈羽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掏空一样,血液里只有疼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手死死的抓着床上的被褥,但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御医看着沈羽飞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娘娘,你忍一忍,还有几针,马上就好。” 沈羽飞点了点头,几乎昏厥,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在坚持着。 容御天转过身不再看她,连容御天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神里不经意间带上的怜惜。 “皇上,施针已经完成,皇后娘娘已经昏过去了,着……” 御医的声音打断了容御天的思绪,容御天回过头,看到床榻上的沈羽飞已经盖上了重重的被子,整个人看起来那么弱小,让人怜惜。 容御天的目光闪了闪,轻轻的扬了扬下巴:“无碍,只要朕的龙子安然无恙就好。” “皇上,那皇后娘娘的手……” 虽然刚才御医就想接着沈羽飞的手腕,但是没有容御天的允许,他实在不敢肆意妄为,若是惹得龙颜大怒,自己身家性命也就不保了。 “不必了,废了就废了,今日起,你每日来这里诊脉,不得懈怠。”容御天冷冷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第八章 保持距离 “你说什么,沈羽飞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楚文雅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砸碎在地上。 自己夜夜服侍容御天,都没有怀上,怎么沈羽飞那个贱人就抢先了自己。 楚文雅担心,这个孩子若是存在,定然会让容御天和沈羽飞发生更多的牵扯,容御天是自己的,她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觊觎自己的男人。 “听说今日陛下亲自交代御医,日后要对沈羽飞每日诊脉,确保无恙。”那个宫女看着楚文雅的样子,有些胆怯,但是还是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娘娘,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自然不能让那个贱人得逞了,若是她生下孩子,那就是太子,母凭子贵,到时候我在想要动她那就更难了。”楚文雅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份恨意,恶毒的话语丝毫不加掩饰。 在容御天面前,她就是那个娇俏可人的雅儿,在宫里,她就是不可一世的楚贵妃,谁也别想踩在自己的头上。 那个宫女看着楚文雅狰狞的面孔,内心惶恐,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楚文雅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楚文雅看着冷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一个主意已经浮现在脑海里,沈羽飞,你这个后位,我要定了。 次日,沈羽飞还未睡醒,就听到春花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压抑许就的痛苦,爆发却又要克制,沈羽飞只觉得心里有些慌慌的,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为何哭的这么厉害?” “娘娘,我……”春花迟疑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到沈羽飞身体羸弱的样子,还有她昨日遭受的痛苦,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只是心疼娘娘,这么受罪,何必呢,娘娘莫不是真的要为了这个孩子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只要他好,除了我父亲,我对这个世上再无其他牵挂,我的身体我清楚,哪怕没有这个孩子,我也时日无多,当年的毒药如今已经深入骨髓,我抗不了多久的,能够留下一个小生命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枉我来过一遭。” 沈羽飞努力的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不知这个笑容多让人心疼,春花看着她,哭得更凶了:“娘娘,你为何不告诉陛下,当年救他的人就是你呢,你为了他中毒,可是他却将所有的宠爱给了楚文雅,我真的气不过。” “好了,春花,此事时我心甘情愿,我不想再提此事,他不爱我,是我自己没有本事,我怎么能怨他,他对我无爱,我已经知晓,只求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能放过父亲。” 沈羽飞眼神空洞,毫无生机,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 她并不害怕死亡,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死了,如今的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拖着残躯不过是为了能够守住自己对这个世间最后一点留恋罢了。 春花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娘娘,老爷他,他……” 话还没有说完,早已泣不成声,看着她这副样子,沈羽心里一凉,连忙开口追问:“我爹他到底怎么样了?” “老爷他……”春花看着沈羽飞的眼睛,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 “你快说啊,你想要急死我吗?”沈羽飞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春花的肩膀,但是无奈刚一抬起胳膊就跌倒在床上。 顺滑连忙伸出手去扶:“娘娘小心,我只是,娘娘,老爷没了……” ##第九章 君命难违 “你说什么?”沈羽飞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早就已经禀明了一切,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沈羽飞拼命的摇着头,艰难的想要从从床上爬起来,却体力不支,滚落在地,刺痛感瞬间遍布全身,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直接刺入,额头上冷汗密布。 “娘娘……”春花发出一声惊呼,伸出手用力的想要扶起她却根本做不到。 她着急的快要哭了,刚好御医前来问诊,看到沈羽飞倒在地上,连忙搀扶起来:“娘娘体弱,切不可如此折腾自己,不然腹中的胎儿可就保不住了。” 御医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焦急,今日的沈羽飞情况比昨日更差,若是继续下去,怕是…… 沈羽飞的双眼,布满红血丝,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御医的手,大口喘气:“我要见皇上。” “这,娘娘不是为难臣吗?”御医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惊恐,连忙摇了摇头。 那日的情形,他看的一清二楚,皇上的心中,并无皇后,若不是因为这个胎儿,恐怕沈羽飞早就性命不保,都到了这个时候,沈羽飞为何还要去触霉头? “你告诉容御天,若是他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刺死他的孩子。”沈羽飞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御医,伸出手快速拔下手里的簪子,朝着自己的肚子就要刺去。 “万万不可啊……” 御医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惊恐,连忙开口制止,簪子在半空中停下,几乎就要刺上。 沈羽飞抬起头,眼神坚定凌冽:“我要见容御天。” 沈羽飞肚子里乃是龙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真的担待不起。 御医来不及多想,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不断的安抚着沈羽飞的情绪:“娘娘莫慌,切不可做出什么傻事,臣这就去,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沈羽飞的手无力的垂下来,浑身汗津津的,像是经历了异常灾难,全身的精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春花心疼的伸出手抱着沈羽飞,泣不成声:“娘娘,你别这样,你要好好的,为了孩子,你也要坚持下去。” “我连父亲都保不住,若是当初我听父亲的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是我害死了父亲。”沈羽飞每每念此,愧疚不已。 遇上容御天的那天开始,沈凌云就劝告过她,并非良配,可是容御天是她的执念,她以为容御天是爱她的。 细心呵护,记得她的喜好,捧着她的脸,那样深情:“羽飞,若是我能顺利登基,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我许你整个江山。” 春花不知该如何劝慰她,这么多年,她一切都看得清楚,自从容御天当上皇上,对沈羽飞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迫不及待娶了楚文雅。 “娘娘此事错不在你,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沈羽飞摇了摇头:“你不必安慰我,若不是我如今没用,怎么能让此事发生?” “娘娘为何不告诉皇上你中毒的事情?” 春花甚是不解,沈羽飞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 “若是他的心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你说再多又当如何?” 青阳殿内。 “你说什么,她竟敢如此威胁朕。” 重重的将手边的奏折摔到了御医的面前,吓得他一个哆嗦。 容御天脸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让你诊治,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瑟瑟发抖的声音夹杂着恐慌:“臣无能,娘娘腹中胎儿,臣不敢有丝毫差池,望皇上恕罪。” 听闻此言,容御天微微蹙眉,迟疑了很久,站起身来:“走,去冷宫。” 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跟着容御天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第十章 你想死? “容御天去了冷宫?” 楚文雅收到这样的消息,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她抬起头,看着来人的小太监。 “沈羽飞那个贱人是不是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听说沈老将军的死对皇后娘娘打击很大,所以,皇后娘娘想要寻死。” 话音刚落,楚文雅就重重的将自己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上好的龙井就这样泼洒一地。 那个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贵妃娘娘息怒,沈羽飞再怎么着也不过是被关在冷宫里的弃妃,娘娘如今隆恩受宠,何必和她一个废人一般计较?” 楚文雅的脸色这才稍微和缓一些,扫了一眼洒在地上的龙井,语气中带着得意:“这话说得倒是,不说别的,就这新采摘的龙井,那个贱人就别想喝到,是皇上特意命人送来的。” “娘娘这样想就对了,皇上之所以去冷宫,也不过是为了沈羽飞的孩子。”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响起,重重的打在了那个小太监的脸上,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惊恐万分的爬起来跪在楚文雅的面前,不知道自己有说错了哪句话。 “娘娘恕罪,娘娘赎罪。” 楚文雅面露愠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呵斥起来。 “除了本宫,谁也别想生下皇上的龙子。” “娘娘说的是,那个沈羽飞命不久矣,绝对不会有命诞下龙子。”小太监连声附和起来,生怕自己再次惹恼了楚文雅。 楚文雅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一副高傲姿态,语气却满是讽刺:“走,我们也去冷宫,对姐姐关切一下。” 步入冷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容御天脸色微微一变,一旁的御医开口叫喊起来。 “娘娘,皇上来了。” 房内并未有任何回答,容御天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快步走了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地上满是鲜血,丫头春花昏倒在一旁,沈羽飞的手腕被割破,一身白衣染成血色,异常骇人。 御医愣在原地,不敢开口,眼神里全是错愕,他没有想到沈羽飞真的自杀了,原本她以为沈羽飞不过是拿自杀为借口想要见容御天罢了。 还未回过神来,容御天就已经到了沈羽飞面前,一把抓起她,使劲的摇晃着,毫无怜惜之意。 “沈羽飞,你给我醒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信不信我将沈家灭门。” 沈羽飞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容御天看着一动不动的御医,怒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救人,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砍了你。” 御医吓得一阵哆嗦,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给沈羽飞止血。 容御天看着怀中的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机,甚至脸呼吸声都要感受不到了。 他的心里没由来的的一阵慌乱:“我的仇还没有报,你怎么能死,你怎能死?” “容御天……你为何这样恨我?” 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沈羽飞残留着最后一口气,双眼涣散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旧如当年初遇时一样让人着迷,可是他的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柔。 ##第十一章 特意送药 “沈羽飞,你联合你父亲害死我母妃,难道忘记了吗,我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接近你,让你帮我拿下皇位,不过就是为了报复你罢了,我的仇还未报,你怎么敢死?” 容御天喃喃的话语响起,每一句就带着恨意和绝情,沈羽飞苦涩的笑起来。 她终于明白,原来容御天从未失忆,当年的事情他都记得。 当年她与容御天的婚事,父亲极力反对,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可是她却还心存侥幸,以为容御天早就忘记了从前的事情,静妃遇害之时,容御天不过才是个五岁的孩童啊。 罢了,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她以为父亲替容御天打下江山,欠的债可以还清了,未曾想过,容御天自始至终想要的,就是父亲的性命。 “即使如此,你为何不杀我?” 沈羽飞的声音几乎就要听不见,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开始涣散,只看到容御天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沈羽飞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明黄的纱幔,华丽高贵,房间里的檀香味道醉人。 脑袋昏昏沉沉,她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嘶哑至极:“春花。” “娘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一阵惊喜的声音传来,春花从外面端着热水进来,刚好听到沈羽飞的呼喊,连忙放下手里的盆子,来到沈羽飞的面前,看到沈羽飞醒来,激动不已。 沈羽飞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困惑:“这里是青鸾殿?我为什么在这里?” “皇上亲自送你回来的,说冷宫里阴暗潮湿,娘娘若是一直呆在那里对腹中的胎儿不好,所以就送您回来了,还特意准备了上好的补品。” 春花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旁的东西拿过来,“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东西。” “容御天,他……” “皇上驾到。”沈羽飞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 春花立刻跪在地上给容御天的行李,沈羽飞却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再看到容御天那张脸,她的脑海中只有父亲的死,还有容御天对她的恨。 似乎有人走近,沈羽飞闭着眼睛也能够感受到一种压迫的气息传来。 容御天看着床榻上依旧昏睡的沈羽飞,嘴角带上了一抹讽刺:“既然已经醒过来了,何必继续装睡?” 呵,竟然被看出来了。 沈羽飞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装下去了,睁开眼睛,却不肯去看容御天:“皇上来此何事?” 语气冷冰疏离,不带一丝感情,冷漠的让容御天有些不适应。 当初就算是自己把她打入冷宫,她也未曾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微微蹙眉,眼神里原本的一丝疼惜瞬间消失不见:“皇后好大的架势,朕亲自来看你,你倒是连接驾都不会了吗?” 愠怒的话语,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时之间,容御天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的冷漠还是因为她的不守规矩。 沈羽飞嘴角荡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伸出手捏着自己的手腕,微微用力,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容御天的面前。 “皇上莫不是看不出来,臣妾乃是重病之人,苟延残喘,恕不能给皇上行礼了。” 看到她宁肯自残,也不愿同自己低头,容御天的脸色更加难堪起来,伸出手,一把捏住了沈羽飞的脖子,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带着怒意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羽飞,你以为这样就能解脱了吗,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第十二章 遭人诬陷 “容御天,你凭什么?” 沈羽飞这一次没有逃避,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慌乱和不安。 看的容御天心里一阵,一股怒意从心底涌出,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几分:“凭什么,就凭朕是一国之君,是这江山霸主,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朕的命令。” “你能管的住别人的人,能管的住别人的心吗,你害死我父亲,为何不将我一起处决,省的我在这里碍你的眼,阻碍了你和楚文雅的感情。” 沈羽飞看着他,忽然笑起来,那个笑容却又是那么的决绝,,“容御天,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了。” “沈羽飞,呵,有骨气,敢对朕说出这样的话,沈家上下的性命你也不顾了吗?” 容御天重重的丢下她,身体撞击到床榻上,虽然铺着锦被,却也让沈羽飞摔得升腾,喉咙一痒,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可是她却丝毫不在意,伸出手,轻轻的擦拭了一番:“这么多年了,你除了欺骗,是不是就只剩下威胁别人了,容御天,这样的你,真让我瞧不起。” “混账。” 重重一巴掌直接打在沈羽飞的脸上,鼻子,嘴角都冒出血来,可是沈羽飞却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了是吧,容御天,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有本事继续啊,我看你到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大不了杀了我。” 听到这话,容御天冷哼一声,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沈羽飞,语气里全是不屑呵轻蔑。 “我知道,你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我杀了你,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上了你的当。” 沈羽飞被容御天看穿心思,低下头沉默不语,对于这个世界,她早就没有任何留恋了,只求一死,可是容御天却连死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沈羽飞只觉得自己身心疲惫,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全身都因为悲伤颤抖着,眼泪控制不住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容御天,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不是要报仇吗?” 低于声在耳边响起,被子已经被眼泪侵蚀,她痛苦的不能呼吸,只剩下绝望。 容御天看着她的样子,眼眸沉了沉,却又发出一声冷哼:“沈羽飞,你以为朕舍不得你嘛,告诉你,朕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腹中的胎儿,若是朕的龙子有什么意外,沈家上下几十条人命,朕就不能保证了。” 沈羽飞闻言,浑身一震,抬起头看着容御天,甚至都来不及擦一擦眼泪:“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你不能这么做,她们是无辜的,就算是你要报仇,冲着我来就好。” “你以为你是谁,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好好的感受一下,我这二十几年经受的痛苦。” 容御天笑起来,但是那个笑容,却让沈羽飞觉得可怕,她只想要i挣脱容御天的束缚,但是不想却被他死死拉住了胳膊。 “当年的失去,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父亲是在救你。” 沈羽飞看着容御天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句话,让容御天愣了愣,随即恢复了之前的不屑:“救我,简直是可笑,我亲眼看到你父亲的剑刺入我母妃的心口,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百依百顺,忍气吞声,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 “呵,容御天,你真是可笑,一个五岁的孩童能够知道什么,自以为是,若是你母妃知道了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恐怕泉下有知,也不愿意见你吧。” 沈羽飞这一次,没有退缩,径直对上容御天的眼睛,眼神之中,只有坚定。 既然如今自己不能去陪着父亲,那她必须为父亲讨回公道。 “你胡说!沈羽飞,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容御天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坚持了二十几年的事情,不是沈羽飞三言两语就可以推翻的。 “你是为了给你父亲开罪,所以才故意编造出来这样的谎言,简直是可恶至极,贱人。” 一巴掌落在沈羽飞的脸上,她却笑起来,那样的明媚又伤感。 “你不敢承认,但是却并不代表这不是事实,我,有证据。” ##第十三章 都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脱罪。” 容御天死死的瞪着沈羽飞,一直以来坚持的真相,怎么可以被轻易推翻。 沈羽飞看着他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怎么,不敢承认了是吗,容御天,你也不过如此,连真相都不敢面对。” “证据呢,你若是拿不出来,那就是污蔑,朕要珠你九族。” 容御天已经被沈羽飞彻底的激怒了,伸出手一把将沈羽飞从床榻上揪起来,扯动了你沈羽飞的伤口,惹得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证据现在不在这里。” 闻言,容御天脸色变得更加难堪,看着手里想要挣脱的沈羽飞,他眼神里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燃烧殆尽。 “果然是假的,沈羽飞,你真是好心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借口都编得出来。” 沈羽飞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勾起嘴角,笑起来,笑容异常刺眼:“这么重要的证据,你觉得我会随随便便带在身上吗?”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沈羽飞,只要是生下这个孩子,你想死朕绝不拦着。” 容御天不满的开口打断了沈羽飞的话,脸上的表情全是不耐烦。 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死心? 沈羽飞不再开口,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解脱:“若是皇上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就请皇上从今以后不要再踏入这里。”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何处朕去不得,你一个罪臣之女,竟也敢开口对我提出要求。”容御天一脸厌恶的丢下沈羽飞,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你以为朕想要见到你吗,若不是为了孩子的安全,朕断然不会踏入这里,即使如此,你我此后再不相见。” 容御天冰冷的嗓音响起,带着疏离和冷漠,似乎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就径直甩手离开。 沈羽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下来。 春花连忙上前,眼睛里满是惊恐的泪水:“娘娘,你没事吧?” “无碍,只是我这双手彻底废了,从此再不能拿起武器了。”沈羽飞看着无力的双手,只有苦笑,若是从前,她早就逃出去了,没有了一身武功,就连着区区围墙她都无可奈何。 春花怎么会不明白沈羽飞的苦,安抚着她:“娘娘放心,若是娘娘真的想要离开这里,春花愿意帮忙。” 沈羽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有办法?” “这样……”春花一边说着,一边附到了沈羽飞的耳边,小声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万万不可。” 不等春花说完,沈羽飞就立刻摇头打断了她。 春花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沈羽飞的手,第一次开口反驳沈羽飞的话:“娘娘,你不能死在这里,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放下,你还要给老爷洗清冤屈。” 说道此处,春花不禁落泪,语气悲愤,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沈羽飞只觉得心头一震,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在失去你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用担心,你还有孩子,出去之后,去找司徒公子,他一定可以帮你。”春花给沈羽飞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 沈羽飞只觉得喉咙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哽咽着:“春花,我不能这么自私……” 春花看着沈羽飞,语气坚定,似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娘娘,就这样决定了,你这几日就好好的养好身体,其他的,我去安排。” ##第十四章 前来探望 楚文雅刚一走近沈羽飞的寝宫,就看到容御天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她连忙闪躲在一旁,怕被容御天撞见。 容御天似乎有什么心事,衣服心不在焉的模样,脸色有些难看。 莫不是和沈羽飞有关系? 想到容御天的情绪竟然被沈羽飞给牵动,楚文雅的脸色就变得越发难堪起来。 刚一走进门,就听到了春花和沈羽飞之间的对话。 她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既然沈羽飞自己要走,那自己就帮她一把,只要沈羽飞离开了皇宫,这个后位那不就是自己的了? 楚文雅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原本的怒火瞬间就消失不见,转身离开。 一旁的小太监,看到楚文雅此举,有些不解:“娘娘我们不进去了吗?” “一个将死之人,能有几日好活的,我们何必为了她犯险,多等几日也未尝不可。” 楚文雅的嘴角带上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一旁的小太监,虽然心里仍有困惑,却也不敢再开口。 楚文雅的性格阴晴不定,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了,若是开口说错了什么话,到时候受罪的可是自己。 一夜未眠,脑海里出现的全是父亲惨死的画面,血淋淋的,对着沈羽飞伸出一双血手:“我死的好冤枉啊,若非你执意要同容御天在一起,我们一家何须落得如此下场。” “爹爹,女儿知错了……” 沈羽飞哭喊着,想要抓住父亲的手,却直接穿过了身体。 “不,不要走。” 沈羽飞看着父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她痛苦的不能呼吸,发出一声惊叫,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小姐,你怎么了。”春花听到她的喊叫声,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救看到沈羽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春花,我看到我爹了,他在怨恨我,是我害死了他……”沈羽飞说着忍不住抱起春花大哭起来,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以父亲的才智能力绝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娘娘,此事与你无关,你已经尽力的,娘娘切不可如此折磨自己,不要忘记当初答应奴婢的话。” 春花听到沈羽飞的话,眼睛也红了,却还是极力开口安慰沈羽飞的情绪。 沈羽飞原本身体虚弱,哭着哭着竟然昏睡过去,春花检查一番,发现沈羽飞身体无碍,这才松一口气,小心的将沈羽飞放在床上,再次盖好被子,却没有离开。 看着沈羽飞日渐憔悴的模样,春花抿了抿嘴唇,看样子,必须将计划提前了。 容御天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将自己关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沈凌云害死了母妃,我看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沈羽飞在骗我。” 容御天不敢闭上眼睛,一旦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当年母妃惨死的一幕。 沈凌云的剑词中心脏,他抱着母妃的尸体,血染红了衣裳,那种血腥味,夹杂着死亡的气息,容御天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皇上,兵部尚书郎大人求见。” “让他滚,今日朕谁都不见。” 容御天怒骂出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丢在地上,狠狠的砸碎一切能够看到的东西。 门外的李公公和郎大人听到这些动静,脸色都微微有些难堪。 李公公为难的回过头,看着他:“今日皇上身体不适,不如就改日吧。” “锦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敢耽误,一日就是成千上万条的性命啊。” 郎大人有些着急,今日容御天心情不好,他怎么会感受不到,但是锦州灾情严重,必须立刻禀明圣上,下达指令,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第十五章 孰是孰非 “还请李公公再通传一声,我替锦州的百姓感谢李公公。” 说着,对着李公公深深鞠了一躬。 如此重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李公公连忙伸出手扶起他:“郎大人,切不可对奴家行如此大礼,我再试试。” 闻言,郎大人眼神里带上几分感激:“多谢李公公。“ 李公公没有再托辞,对着青阳殿再次传话:”皇上,郎大人有要事求见。” 过了许久,门终于打开了,一个闷沉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进来吧。” 郎大人这才得以进殿,直接跪倒在容御天的面前:“皇上,锦州大坝坍塌,洪水泄露,不少百姓的房子和庄家都被水给淹了,叫苦不迭,还望皇上能够赈灾,以保一方百姓平安。” 郎大人一脸悲切,重重的给容御天磕了一个头,眼前出现的全是灾民水深火热的样子,他看着心酸,只想要让百姓尽早脱困。 半晌也听不到容御天的回答,一抬头就看到容御天直直的看着他,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压抑的气势,让他不由得摒住了呼吸:“皇上?” 容御天有些愣神,听到这话回过神来,沉思了一番:“朕决定亲自去赈灾。” “啊,皇上,此举……”郎大人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从未想过容御天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赈灾,若是容御天去了,朝中之事又当如何? 正在他迟疑之际,容御天轻轻皱起眉头:“怎么,你有异议?” “臣不敢,皇上此举乃是大义之举,是我朝百姓之福,实乃万幸,只是,若是皇上去了锦州,这朝中之事……” “我自有安排,不必担心。”容御天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言尽于此,郎大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是,臣领命。” “你说什么,容御天要亲自去赈灾?”听到这个消息,楚文雅有些诧异,“可曾说是为何?” “不知,只闻是陛下突然做的决定,朝中大臣也很诧异,但是此举乃是善举,百姓的福分,所以未曾有人反对。” 小太监立刻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楚文雅,生怕遗漏了一点。 楚文雅微微蹙眉,陷入思考,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却也说不出具体是何不对? “你给我好好的盯着沈羽飞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是,娘娘。” 容御天不在,那沈羽飞就没有庇护伞,自己想怎么做,那还不是顺手的事情? 沈羽飞轻轻的咳嗽着,扶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看着一旁面前凝重的御医,开口问道:“我腹中的胎儿可安好?” “回禀娘娘,胎儿无恙,只要按照我开的方子继续服用,不多时就可痊愈。” “如此甚好。” 沈羽飞松了一口气,近日身体的情况越发不好,虽然身体中毒,却也不该有如此反应,方才听闻御医的话,这才得知是自己身子出了些小问题。 送完御医离开,春花一副谨慎的样子,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关上门。 沈羽飞看着她的样子,不觉有些奇怪:“春花,你这是做什么?“ 春花快步凑到了沈羽飞面前,低声说了一句:“娘娘,奴婢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子时你就走。” 看着她神色严峻的样子,沈羽飞知道她并未说笑:“为何选择今日?” “皇上已经出宫,其他人对娘娘并不上心,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看守,奴婢早就已经打听好了路线,娘娘只需要按照奴婢说的去做就好。” 春花说着,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块纯洁无暇的碧玉,塞到了沈羽飞的手里。 “去找一个名叫徐凯的侍卫,给他看这个信物,他会带你出去。” ##第十六章 她中毒了 “可是我还未做好准备,春花,我不能丢下你……” 沈羽飞话音未落,就被春花打断:“娘娘,事关重大,你怎可犹犹豫豫,沈家的清白都落在你的身上,你难道真的要老爷死不瞑目吗?” 沈羽飞低下头,抿着嘴唇,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娘娘先休息吧,该准备的东西我这就去准备。” 春花说着就转身出了门,不想却看到楚文雅正朝着这边走来,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慌乱,立刻上前行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哼……” 楚文雅不屑的扫了一眼,朝着沈羽飞的床榻走去,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沈羽飞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我听所你怀了龙子,特来探望,有何不可?” 楚文雅一边说着一百年在沈羽飞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 沈羽飞伸出手,一把打掉了她的手,语气丝毫不客气。 “不必了,我们之间关系不熟,请回吧。” 楚文雅不怒反笑:“沈羽飞,我是同情你,为了容御天付出再多又如何,他爱的人只有我。” “所以你今日是来耀武扬威的?我累了,请回吧。” 沈羽飞说着背过身去,看着她三番两次的开口驱赶自己,楚文雅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愠怒,想到自己的目的,随即露出笑脸。 “姐姐,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呢,毕竟也相处了不少时日,姐姐的毒,不知如今可好了?” 闻言,沈羽飞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回头瞪着她:“你怎么会知道我中毒的事情?” “此毒姐姐难道从未怀疑过,它的来历?”楚文雅嘴角勾起笑意,很满意看到沈羽飞现在的表情。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中毒的事情,只有我依然知晓,容御天尚且不知道,你为何……” 沈羽飞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个毒药,是你下给容御天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你也时日无多了,索性就直接告诉你好了,此事我是受人之托,他不想你留在他身边,一心想要除掉你。” “此人是谁?” 沈羽飞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心里早就有了几分猜测,却又没有勇气承认。 “姐姐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楚文雅故意说的含糊不清,却又意于所指。 真的是他? 沈羽飞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疼的厉害,却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的扫了楚文雅一眼。 “过去之事,我不想再提,出去吧。” 言语疏离,似乎真的不在意过去之事。 “姐姐真的觉得过去了,难道从未想过容御天为何要这么做?对他来说,你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你武艺高强,万一不受控制岂不是一大麻烦,所以这才想出此法。” 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刀在沈羽飞的心上凌迟,一颗心被容御天扎得血淋淋的痛,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她活该受到如此对待,都怪自己有眼无珠。 “就算如此,与你何干,我已经放下了。” 她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却还是被楚文雅觉察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嘴角勾起笑容,眼神里闪过奸诈。 “难道姐姐忘记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楚文雅句句诛心,沈羽飞终究还是没有控制在,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在了楚文雅的衣服上。 “姐姐,莫要上心,你父亲可是为你而死,你应该感到庆幸,若不是你父亲主动赴死,怕是姐姐现在也成了一具尸体了。” 沈羽飞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姐姐难道不知?沈将军早就查明并非罪臣,真正通敌叛国之人是你,你父亲就是为了你主动担下罪责。” ##第十七章 雪上加霜 “不,不肯,你说的不是真的。” “搜出来的证据,上前可都是你的签名,沈将军为了保住你搭上一条命,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楚文雅说着,还不忘摇头叹息起来,沈羽飞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的,我不会害死父亲的。” 她拼命摇着头,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可是楚文雅还不死心,再次开口。 “看你如今命不久矣,索性告诉你真相,这些信件,是容御天写的,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沈羽飞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的可怕,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他为何要这样做,既然想要对付我,何不直接杀了我?” 闻言,楚文雅勾起嘴角,刻意靠近沈羽飞,在她的耳边低语。 “他要对付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人,他要的是沈家上下,一个也逃不了。” 沈羽飞只觉得精神崩溃,瘫坐在床上,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原来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是她害死了父亲。 “为了报仇,如此煞费苦心,呵呵,我真是没用想到,容御天竟然布局了这么久,如此大费周折,可怕也只有他一人会这么做吧。” 沈羽飞已经没用了反驳的力气,她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容御天为何要救她,若是那时便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沈羽飞的心思,楚文雅忽然起身,看着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声音带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可曾听过一句话,杀人诛心为上。” 沈羽飞身体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定在原地,半晌这才艰难的开口。 “这也是容御天告诉你的?” “姐姐觉得是便是吧,毕竟姐姐命不久矣,我也不想再给姐姐多添不安。” 楚文雅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伸出手碰了碰沈羽飞的手腕:“姐姐,时间不早了,你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些歇着吧。” 看着楚文雅离开,沈羽飞再也没有力气,一股疼痛感从身体里蔓延开来,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样。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真相,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未对她怜惜半分。 她只觉得自己的爱情如此可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春花刚送完楚文雅离开,回来救看到沈羽飞这副样子,连忙上前。 “春花,你说的对,我自己如何都不要紧,绝对不能让我父亲为我蒙受冤屈。” 沈羽飞止住笑声,眼神里只剩下坚毅,她紧紧握住春花的手:“我要出宫。” 容御天一路上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眼前总是浮现出沈羽飞那张决绝又带笑的脸,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母亲的事情,莫不是真的有误会,自己明明看到了。 容御天这一次坚持谣来这里赈灾,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当年,锦州才是真正的帝都,现在的都城是容御天迁过去的。 锦州是一切的源头,封存这容御天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母妃当年就是死在这里。 夜深了,容御天屏退左右,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了前朝的宫殿。 宫殿布满了灰尘,充斥着斑驳的痕迹,到处是乱石瓦砾,石板路上,布满青苔,一股寒风吹来,异常凄凉,带着几分骇人的气息。 容御天径直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吱呀一声,推开门沉重的大门。一股霉味刺鼻而来,容御天微微蹙眉,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这才走了进去。 里面的陈设和往常一样,并未有任何的改变,看着熟悉的一切,容御天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落寞和伤感。 曾经这里是他最爱的乐园,也是他最深的噩梦。 他走到母妃的梳妆台前坐下,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躺在那里,他严重闪过一丝惊喜。 果然在这里。 ##第十八章 发现真相 容御天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伸出手拿起盒子,里面应该早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吧?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盒子,一封信放在盒子里,上面正是他的名字。 容御天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母亲的笔迹。 他忙不迭的将信封打开,这么多年了,他未曾想过母妃竟然会给自己留下一封信。 一字一句,他看的异常认真,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 “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 容御天没用看完,就匆匆的丢下了手里的信。 胸口闷沉沉的,压抑的让他难以呼吸,他几乎要跌倒,连忙伸出手扶着桌子,这才站稳脚步,刚才的文字却依旧萦绕在脑海里不去。 吾儿御天,母妃被人陷害,深知无法离开皇宫,为避免皇上殃及无辜,决意赴死,以求吾儿能够平安,今与大将军沈凌云商议,以我之死,换吾儿重生,大将军已答应保你半生安宁,吾儿一定要力争上游,荣登高位,替母妃昭雪。 短短几行字,将容御天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的湮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原来沈羽飞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母妃是为了自己,所以才…… 悔恨,不安愧疚,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复杂的让他眼前有些发晕。 原来真正做错事情的,是自己。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样,跌坐在地上,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报仇,到头来,究竟算什么? 想到沈羽飞对自己决绝的话语,容御天的内心上过一丝不安,对手下的人交代了一声,就立刻快马加鞭的朝着帝都赶去。 他要弄清楚所有的一切,他要亲口听到沈羽飞的印证。 深夜,沈羽飞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装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拿起来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包袱而已,藏在身下,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娘娘,周围无人看守,快走。” 春花匆匆跑了进来,声音很轻,生怕吵到什么似的。 沈羽飞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打量了一番,将手里的一块玉牌交给春花,眼神里带着坚定,又有几分担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把玉牌给容御天,可保你一命。” “是,娘娘,你快走,不用担心我。” 春花的语气里带着催促,“快走,不要耽误了时辰。” 沈羽飞点了点头,快步朝着之前安排好的路线走去,在徐凯的帮助下,顺利的出来宫门。 “终于出来了。” 沈羽飞看着周围的街道,长长的输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亲自找到证据,给父亲和沈家洗刷冤屈。 一旁的徐凯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娘娘,春花早已联系好了司徒公子,他就在这里地方等你,快去,莫不要耽误了时辰,我先回去了。” 将东西塞到了沈羽飞手里,不等她开口,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沈羽飞看着手中的东西,是当年她和司徒青的信物,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快速的在角落里换好衣服,就快步往前走去,却不知,所有的一切都被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人真的走了?” 楚文雅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小太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亲眼看到人出去了。” 楚文雅嗯了一声,刻意压低了嗓音:“让你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小太监立刻会意,一脸阴险的笑意:“娘娘放心,早已安排妥当,保证让她再也回不到皇宫来。” ##第十九章 她出逃了 “司徒大哥?” 沈羽飞来到约定的地方,看着周围的灌木草丛,阴森森的有些恐怖,她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喊。 “我在这里。”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背后响起,吓得沈羽飞一个激灵,差点跌倒在地,被司徒青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拉入了怀里:“小心。” 感受到司徒青的怀抱和体温,一股久违的温暖萦绕在沈羽飞的心头,她鼻子一酸,忍不住落泪:“司徒大哥,我爹爹他不在了。” 沈羽飞明显感到对方身体一震,而后一个哀伤幽怨的声音传来:“师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羽飞,你节哀。”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年我能够从听你们的话,不去救容御天,也不会是今日的下场。” 沈羽飞提起这件事情救满是愧疚,司徒青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与你无关,都是容御天的错,我们终究还是看错人了。” “是我的错,我一定会为爹爹洗刷冤屈……咳咳……” 话音未落,沈羽飞就咳出血来,虚弱不堪的模样,软软的瘫倒在司徒青的怀里昏了过去。 “羽飞,羽飞,你怎么了,你醒醒。”司徒青着急的呼喊着,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抱起沈羽飞,朝着林中小屋赶去。 “你说什么,沈羽飞失踪了?” 青鸾殿内,传来一声巨响,有东西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春花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衣服惊恐的模样,容御天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怒火:“你与皇后寸步不离,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若是再不开口,朕就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息怒,奴婢实在不知,昨个半夜,奴婢还见娘娘好好的躺在床榻上,未曾想过,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娘娘如今一心求死,奴婢实在是担心……” “够了,你明知如此还不好好看着她?”容御天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吩咐下去,全城搜查皇后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春花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不知如今沈羽飞和司徒青到底如何,她怎么也想不到容御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原本以为还可以多瞒些时日,这样沈羽飞他们也就能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容御天突然回宫,打断了所有的计划。 容御天站起身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花,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无情:“将她带下去,关入天牢,皇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定斩不饶。” 狠狠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春花被人粗暴的拉起押走了,可是她脸上却带上了笑容,自己不管如何都好,只要沈羽飞无恙。 楚文雅听说容御天回来了,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不想却被拦在了门外:“娘娘请回,皇上说今日身体不适,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我怎么听说,皇上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青鸾殿?”楚文雅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满。 容御天回来后竟第一时间去见沈羽飞,这个消息,让她嫉妒不已。 皇上口口声声说恨她,却从来没有放下过她。 李公公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此事奴家不便多言,娘娘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看法,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公公,皇上怎么可能不见我,劳烦你去通传一声。”楚文雅不死心,容御天一向对她疼爱有加,怎么会不见她? “这是皇上的吩咐,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娘娘能够理解。”李公公一脸笑意,话语之中,意思已经明了。 楚文雅愤愤的跺了跺脚,却又不敢硬闯,只能转身离开了。 回到寝宫,她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回来竟然不愿意见我,难不成是真的被沈羽飞那个贱人给迷住了?” “娘娘莫慌,此事还尚未由定论,沈羽飞已经离开皇宫,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身边的人,暗有所指的话语,楚文雅的表情,这才稍微和缓一些:“就算是现在皇上在意沈羽飞也不过是一时的,她在宫里的时候,尚且斗不过我,更别说如今不在了。” ##第二十章 道明真相 沈羽飞只觉得身体很重,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趴着睡着的司徒青。 她的心里流过一丝感动,果然,陪着自己的人,只有司徒大哥,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有司徒青始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下床,但是全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重重的跌倒在地。 “啊……” 一声痛呼,把司徒青给吵醒了,他慌乱的看向床榻,却发现沈羽飞摔倒在地,连忙快步跑过去,将沈羽飞重新抱回床上。 “你起来做什么,有何事,喊我一声不就得了。” 语气带着责备的同时却又带着几分关切。 沈羽飞低下头,有些不安:“对不起,司徒大哥,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看你睡得正熟,所以不想打扰你。” “你这身体,切不可乱动,寻夫子早就嘱咐过,你只能卧床休养。” 司徒青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带上几分担忧和伤感:“羽飞,告诉我,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寻夫子说,你身体里的毒素早已侵入骨髓,无药可医,容御天那个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司徒青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伸出手重重一拳砸在床头,沈羽飞眼神里带上几分惊恐,连忙伸出手握住司徒青的手,语气慌乱:“司徒大哥,你不要这样。” “告诉我,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有了容御天的孩子。” 司徒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明显带着压抑和克制,他虽然未曾表明,但是他心里的愤怒,沈羽飞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她看着司徒青,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我身体的毒,是我自己自愿的,和容御天无关,至于这个孩子,我想要把他留下,但是不能被容御天找到,否则他一定会抢回去的。” “他对你不好,你为何还要留下这个孩子,看着不是徒增悲伤吗?”司徒青看着沈羽飞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愤懑不平。 当年,沈羽飞是怎么对容御天的,他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 “无妨,我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情,如今只想要替沈家沉冤昭雪,司徒大哥,此事不要再提了,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闻言司徒青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放弃了,转过身,声音闷沉沉的:“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你好好休息。”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宋可意也知道此时他是什么样子。 想来也是,自己对自己都失望透顶了,更何况是司徒大哥呢? 当年父亲有意撮合二人,是自己宁死不从,她爱上了容御天,从此便没用了任何的退路。 整整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沈羽飞还是没用一点消息,容御天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天牢那边,那人可曾开口说出什么?” “回禀皇上,那名宫女一直都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深夜自己离开了。”跪在地上的大臣,头紧紧扣在地上,心里瑟瑟发抖。 未曾想过,容御天竟会为了沈羽飞如此恼火,功力不是一直盛传,皇后娘娘不受宠吗? “真是废物,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用问出来,你们不会自己去找,既然从宫里出去,必定会留下痕迹,若是给你们十日,若是找不到皇后,提头来见,给我滚。” 一声怒吼,那名大臣颤巍巍的退下,腿肚子都在颤抖。 十日期限,怎么可能?如今可是一旦头绪都没有。 可是这话,他又不敢开口,只怕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连这十日都没有了。 容御天只觉得心里压着一团怒火,无处发泄。 “沈羽飞,你别想逃,朕,一定会找到你的。” ##第二十一章 出现意外 “司徒大哥,近日我的身体已经大好,我想要尽快去查清楚我爹爹的事情。”沈羽飞放下手中的药,看着司徒青阴沉的脸,有些迟疑。 果然,闻言,司徒青微微蹙眉:“你可知你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如今寻夫子还在替你研制解药,你只需养好身体,师父的事情,过几日再去也不迟。” “一日不查清楚,我一日不得安宁,又怎么能安心养病呢?”沈羽飞摇了摇头,语气哀伤。 每当她闭上眼睛,眼前总是会出现父亲含冤而死的样子,她无法坐视不理,自己如此这般,枉为人子,只想尽快查明真相。 司徒青看到她如此固执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罢,师父的事情,我也无法坐视不理,等到你身体情况稳定之后,我陪着你一起去。” “好。” 沈羽飞闻言,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感激,知道这件事情,司徒青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实属不易,而且她从未告诉司徒青,最近几日,身体毒发的迹象越来越频繁了。 疼痛从骨头慢慢延伸,让沈羽飞整夜整夜的都睡不好觉,但是却又不敢开口痛呼。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沈羽飞担心自己肚子里的还在也会出现什么意外。 不知是否是寻夫子的药真的起了作用,沈羽飞虽然依旧消瘦,但是精神却一天天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许多。 这日,沈羽飞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司徒大哥,我身体已经大好,不知何时能出去?” 司徒青看着沈羽飞眼神里的着急,静静的盯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好,明日。” 他心里清楚,沈羽飞的想法,也深知自己根本就改变不了,既然如此,那就顺应她的心意。 昨日寻夫子已经告知他,若是想要沈羽飞的毒发作的慢一些,就不要让沈羽飞整日哀愁。 想来也是,若是沈羽飞一直呆在这里,定然胡思乱想,相比起容御天的事情,他更愿意沈羽飞去想沈凌云的事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沈羽飞从未想过司徒青竟会如此爽快,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诧异和惊喜。 司徒青见到她这副模样,轻笑着点了点头:“真的,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我答应。”沈羽飞语气中带着迫切,只要能够出去,不管什么条件她都愿意答应。 “出去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要听我的,而且,不许露出自己的真容。”司徒青虽然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他绝对不能再让沈羽飞陷入危险之中。 沈羽飞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好,我听你的。” 帝都,皇宫里,容御天看着手上的信,又看了看一旁的自白,是沈凌云留下来的。 上面清清楚楚的解释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误会,沈凌云早在信中已经说明了一切,包括手中母妃的遗书。 若是早些时候看到了这个,怕是也不会下令处死他。 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公公低头走近:“皇上,贵妃娘娘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不见,打发她回去。”容御天瘫坐在龙椅上,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厌倦。 不知为何,自从沈羽飞离开之后,容御天竟一直记挂着她,心中惶惶不安,对楚文雅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李公公应下,转身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背后的声音响起:“公公,皇后的事,莫不是朕错了?” 李公公迟疑了一下,颔首:“皇后之事,皇上心中早有定夺,奴家无需多言。” ##第二十二章 遭人追杀 “罢了,罢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容御天的脸在逆光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上却带上了几分不易觉察的颓废。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李公公在容御天身边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容御天之所以如此,皆是为了沈羽飞。 自从沈羽飞出宫后,容御天的情绪也变得一天比一天颓废和暴躁。 就连一向受宠的楚贵妃,也几次三番被拒之门外。 “嗻,奴才告退。” 李公公低头退下,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一出门,就被楚文雅给拦着了:“公公,皇上……” “皇上政务繁忙,无暇见娘娘,娘娘还是先请回吧,奴才先行告退。” 李公公匆匆忙忙丢下这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甚至都不给楚文雅一个追问的机会。 楚文雅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可是容御天不愿见她,她也无可奈何。 楚文雅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青阳殿,愤愤不平的跺了跺脚,直接转身离开了。 已回到宫里,就看到小李子一脸着急的迎了上来。 “娘娘,你可回来了。” “慌慌张张的,所为何事?”楚文雅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忘记我平时事怎么教你的吗?” 原本今日她就心情不快,不想一回宫就看到小李子这副模样,不由得火气旺盛了几分。 被楚文雅这样一番呵斥,小李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话,快点说,婆婆妈妈的像什么?” 一声呵斥,小李子瞬间跪倒在地:“回禀娘娘,宫外传来消息,说找到了沈羽飞,娘娘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给我解决干净,绝对不能让容御天找到他。” 楚文雅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凶狠,容御天的变化,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没有办法接受。 “是,娘娘,小的这就去办。” 小李子觉察出楚文雅的心情不好,连声应下,转身去办了。 楚文雅将手里的锦帕紧紧的拧在一起,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沈羽飞,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你必须死。” 紫竹林,一男一女,其貌不扬,正在匆忙赶路。 沈羽飞体弱,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有些眩晕:“司徒大哥,还有多远,才能到韦丞相府上?” “还有三个时辰,时间还早,休息一会儿再上路吧。”司徒青回头看了一眼沈羽飞,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和心疼,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关切。 沈羽飞若非是身体撑不住了,决计不会答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拖不了多久,只想在死前还沈家一个清白。 可是如今,她双腿如同灌铅,怎么也抬不起来脚步。 点了点头,扶着一旁的石头坐下,喘着气,心跳的有些不正常,她连忙拿出一个瓶子,拿出药快速咽下,过了半晌,脸色这才稍微缓和起来。 “喝点水。” 一个水壶被递到了面前,沈羽飞看了一眼,一旁的司徒青,轻轻的说了一句:“多谢司徒大哥。” 司徒青对她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能接受。 司徒青默默地坐在一旁,沈羽飞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刚要开口,就听到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 “小心。”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人一把推开,一把箭从沈羽飞的身边擦肩而过,深深的钉在了树木上,发出一阵阵回响。 ##第二十三章 保住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沈羽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因为惊恐而有些颤抖。 司徒青见状,连忙伸出手抱着她,谁曾想过,曾经驰骋沙场的女将军,如今竟被一只暗箭吓得脚下发软呢? 想来真是讽刺,沈羽飞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带上了几分尴尬的神色,快速的从司徒青的怀中挣脱出来:“多谢司徒大哥出手相救。” 看着她刻意的疏离,司徒青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还未等他开头,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就冲了过来,司徒青一把将沈羽飞拉到了身后,微微蹙眉,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警惕。 “各位好汉,我们夫妻不过是一介布衣,不知各位为何要如此为难?” “奉命行事,勿怪,乖乖受死,我倒可以发发慈悲,给你来个痛快。”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说着便冲了过来,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对着二人围攻起来。 司徒青一人既要自保,又要顾着沈羽飞,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而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似乎盯紧了沈羽飞一般,直直的冲着她追了过来。 司徒青见状,只觉不妙,想要去救沈羽飞,不想却被人拖住,只能看着着急,对着沈羽飞大喊一声:“小心……” 沈羽飞原本就身体沉重,眼看着一个黑衣人拿着剑朝着她刺过来,本能的一躲,但是还是被刺中了肩膀,紧接着,肚子上又狠狠被人踹了一脚。 一瞬间,只觉得肚子上刺痛不已,像是有无数针刺入的感觉,她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那个黑衣人见沈羽飞没有了反抗能力,攻击变得越发凶猛起来。 沈羽飞只觉得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一抬起头,就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剑直直的朝着她刺来,她退无可退,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躲不过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死在了这里。 沈家的冤屈怕是再也洗不清楚了。 司徒青终于挣脱了束缚,快速朝着沈羽飞的方向飞奔而来,挡下刺向她的剑。 沈羽飞睁开眼睛,带上了几分惊喜,刚要开口,就被司徒青一把背起,运足内力,使出轻功,带她逃走了。 一直到身后,没有了黑衣人的追捕,司徒青这才停下,将沈羽飞放在了地上。 “司徒大哥,你受伤了。” 看着自己手上触目惊心的鲜血,低下头,这才发现,司徒青胸口被刺中。 沈羽飞的脸色满是担忧,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伸出手努力的想要帮助司徒青捂住伤口。 可是无奈扯动了伤口,疼的叫出声来。 “我的肚子,司徒大哥,我的肚子好疼……” “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送你找大夫。” 司徒青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她抱起,急急匆匆的往前前走去,可是周围没有村庄,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 沈羽飞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要被人抽走了一样,眼皮沉重不已。 “司徒大哥,对不起,这一次,是我拖累了你,咳咳……” 喉咙一紧,一口血吐了出来,司徒青慌神了,不断的呼喊着沈羽飞的名字:“羽飞,坚持住,马上就到了,千万不要闭上眼睛。” “我的毒无药可解,我清楚我的身体,但是我不甘心……” 沈羽飞的声音变得愈发微弱,说出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司徒青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就红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没有想到,沈羽飞其实什么都知道。 “你会没事的,寻夫子说了,这毒并非无药可解,他在给你找解药,你要坚持下去,你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我们还要替师父报仇。” 沈羽飞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眼神里的生机渐渐消逝不见了。 “我好累,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话音刚落,沈羽飞都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四章 找到她了 “你说什么,人跑了,真是个废物,一点事情都做不好。” 楚文雅听到小李子的话,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把小李子吓的哆嗦了一下。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给楚文雅磕头,一声一声,异常响亮:“贵妃娘娘饶命,小的也不知会出现如此意外,我们派去的都是顶尖杀手,无奈沈羽飞身边那个男人……” “沈羽飞身边的男人?” 楚文雅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快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那个男人武功很高,一直护着沈羽飞,不过娘娘放心,那个男人和沈羽飞都受了重伤,想必……” “无妨,去把沈羽飞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消息透露给皇上,就说沈羽飞之所以出宫,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私奔。” 楚文雅打断他的话,原本狰狞的脸庞带上了一抹奸诈的笑容。 小李子有些不解:“娘娘,我们为何要这样说,皇上如今可是沈羽飞的事情冷落娘娘,若是皇上得到消息找回沈羽飞,那不是对娘娘产生了威胁吗?” “呵,威胁,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清除这种威胁。” 楚文雅冷哼一声,眼神里带上了不屑,小李子有些不明所以:“娘娘,奴才不知娘娘到底是何用意?” “真是个蠢货,方才你也说了,皇上如今记挂沈羽飞这才冷落了我,若是皇上得知沈羽飞早就呵别的男人私奔,你觉得皇上会如何想?” 楚文雅想到这些,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小李子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娘娘真是聪慧,这样一来不用娘娘出手,怕是这沈羽飞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你还不算太笨,愣着干什么,快去。” 楚文雅一声令下,小李子忙不迭的朝外跑去。 楚文雅的笑容再次扩大了几分:“沈羽飞,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青阳殿内,容御天阴沉着脸,底下跪着几个密卫。 “时间已到,还是没有皇后的消息,拉下去……” “皇上,皇上,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就在容御天准备脱口而出之时,李公公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容御天微微蹙眉,还从未见过李公公如此失态的样子。 “启禀皇上,方才收到消息,皇后娘娘已经找到了。” 李公公深吸一口气,看着容御天,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闻言,容御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人呢,还不把人带回来。”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如今在城南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听说行动不便。” 李公公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如实告诉了容御天。 容御天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再次确认:“消息可曾当真?” “不敢欺瞒皇上。”李公公一眼就看穿了容御天的心思。 自从容御天赈灾胡来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前何曾对沈羽飞如此关心过? “李公公,朕要好好犒赏你。”容御天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我们现在就去城南。” 密卫紧随其后,保护着容御天一起朝着沈羽飞的方向赶去。 容御天从未有过如此迫切的心情,想要见到沈羽飞,自从沈羽飞出宫之外,他夜不能寐,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沈羽飞的样子。 不知何时,沈羽飞竟然早已扎根到了容御天的心里,只是他一直未曾察觉,或者说,从未敢正视过这份感情。 他一直都把沈羽飞当成敌人,知道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他才真正发现自己的内心。 好在为时未晚,他终究还是找到她了。 “沈羽飞,你以为你真的能够逃得出我的手心吗,没有我的允许,我绝不让你离开。” ##第二十五章 人逃走了 “这是什么地方?” 沈羽飞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破旧的屋顶,周围密布着草药的味道。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羽飞,你觉得怎么样?” 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深情的眼眸,只是眼神里的沧桑和憔悴无从遁逃。 “司徒大哥……” 沈羽飞刚一开口,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司徒青的手:“我的孩子呢?” “孩子没事,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只要你好好的调养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司徒青知道沈羽飞在担心什么,但是心中也带着不解,明明她已经对容御天失望至极,甚至要去找容御天报仇,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这个孩子。 “那就好。” 沈羽飞松了一口气,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其他的一样,看着司徒青,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迟疑。 “司徒大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自己方才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倒是忘记了,司徒青为了救自己早就身负重伤了。 司徒青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像是在给沈羽飞一种安慰,但是嘴唇的苍白,已经出卖了他的伤势。 沈羽飞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呵不安:“对不起,司徒大哥,这一次,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给牵扯进来的。” “羽飞,此事与你无关,我也想替师父报仇,可惜我没用……” “都怪我,我……” 沈羽飞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司徒青明显也听到了,脸上立刻露出戒备的神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沈羽飞在司徒青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莫不是之前那群人追来了?” 沈羽飞一想到那些黑衣人,脸色瞬间苍白,按照现在自己和司徒青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羽飞,莫要担心,我知道后门在何处,我带你走。” 司徒青说着扶起沈羽飞从窗户轻轻跳出去,两个人迅速往后门,尽管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 “人在那里,快追!” 一声令下,一群人朝着沈羽飞和司徒青的方向追去。 “不好,走!” 司徒青一把抱起沈羽飞,运足内力,朝着城外树林飞去。 可是因为身受重伤,而且还带着沈羽飞,渐渐体力不支。 看着司徒青越发难看的脸色,沈羽飞连声制止:“司徒大哥,放我下来,你先走,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放下我,他们留不住你。” “我说过要保护你,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司徒青反驳着,但是身形渐渐变得沉重,最后落在了地上。 身后的追兵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 沈羽飞的身体虚弱至极,只能依靠在司徒青的身上才能勉强站稳。 可是她却不知,自己这样的动作,被坐在暗处里马车上的人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原来传闻中的事情都是真的,沈羽飞竟然是为了这么个男人,拼命的逃离自己。 手中的杯子被一把捏碎,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寒意,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司徒青将沈羽飞护在怀里,阴沉着脸,已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你们到底是何人派来的,为何非要揪着我们不放?” “何人?沈羽飞,你竟敢私自出宫,与别的男人厮混,可知该当何罪?” 一个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怒意从那些人身后传来。 沈羽飞身形一僵,这个声音是…… ##第二十六章 落入陷阱 司徒青并未听出这个声音,全神贯注的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将剑紧紧的握在手里:“什么人,装神弄鬼,畏畏缩缩,还不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就被沈羽飞死死的拉住了胳膊,他低下头,就看到人,沈羽飞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倒是眼神里的恐惧无法掩饰:“不要……” 司徒青看到她这副样子,紧紧的皱起眉头,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羽飞,不必害怕,不管来的是何人,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不是的,来的人是……” 话音未落,司徒青就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一下子甩开了沈羽飞的手。 沈羽飞受惊的低下头,就看到司徒青的手上被刺入了一根针。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那个人的独门武器。 他一向谨慎,为求自保,随身携带着这个武器,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 沈羽飞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主动开口:“没有想到,尊贵的皇上也会自降身份来此,莫不是为了我这个弃妃?” 讽刺的话语,意思再清楚不过,容御天发出一声冷哼,缓缓的从暗处走来。 “沈羽飞,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司徒青紧紧的抿着嘴唇,瞪着容御天,他不知容御天到底是何意,难不成真的要对沈羽飞赶尽杀绝吗? “羽飞,别怕,不管来的人是谁,我都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司徒青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容御天,他伸出手,飞起一掌,打在司徒青的身上,司徒青顿时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胸口红色蔓延开来。 沈羽飞连忙跑过去,扶起他,看着容御天,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憎恨:“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影响到其他人,你若是要下手,冲我来就好。” “你竟然如此护着这个男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容御天原本是来找沈羽飞道歉,想要带她回宫的,未曾想过,两人见面,竟是如此模样? 他只觉得气血上涌,一步一步朝着沈羽飞走来,不等沈羽飞做出反应,就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将她从司徒青的身边拉开。 “你是我的女人,作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想要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父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提起沈凌云,沈羽飞的眼神里就带上了几分伤感和憎恨。 容御天闻言,愣了愣,松开了手,背对着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父亲的事情,确实是被冤枉的,若是你没有私逃……” “你早就知道真相,为何要对我父亲下手,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昭告天下。” 沈羽飞开口打断了容御天的话,手握成拳头,因为太过激动,再次咳嗽起来,身体虚弱,差点跌倒在地,但是却被容御天眼疾手快的抱在了怀里。 沈羽飞却一副嫌弃的模样,一把推开了他:“不必你如此假惺惺的对我,若是你真的有心放过沈家,现在就让我们离开这里。” “休想,你必须跟我回去。”容御天没想到沈羽飞竟然对自己如此决绝,当初对自己不离不弃,爱到深处的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眼眸沉了沉,内心闪过一丝伤痛,却依旧阴沉着脸,带着怒意。 “我要留在这里,不会和你回去的。”沈羽飞语气坚定,看着容御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回去让你和你的雅儿继续羞辱我吗?” 容御天闻言身体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我不会。” 沈羽飞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患上了一副讽刺的表情,“呵……皇上这是何意?莫不是转了性子?” “若是不回,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容御天原本是想要和沈羽飞好好解释一番之前的事情,未曾想过,沈羽飞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公开作对。 ##第二十七章 只选一个 “容御天,你还真是只会这一种手段啊。” 沈羽飞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司徒青,语气坚定,“若是皇上真的要杀了我们,我们怕是也反抗不了,只求皇上能够还给沈家一个清白。” “用你们的命来换沈家的清白吗?”容御天的声音里带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 沈羽飞主动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却不卑不亢。 容御天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了一样。 沈羽飞一向心高气傲,纵使二人相处多年,容御天也只见过沈羽飞下跪过两次,第一次就是替沈凌云求情,第二次,就是今日。 “你为了这个男人,愿意跪下求我,心甘情愿赴死?” 沈羽飞愣了愣,容御天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她却并未开口解释:“还望皇上成全。” “成全,好,我可以成全你。” 容御天眼神里迸发出一丝杀意,从一旁拔出一把刀丢在了沈羽飞的面前:“今日,若是你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杀了他,朕可以既往不咎,还你沈家一门清白。” 容御天绝对不能容忍沈羽飞的心里眼里,有其他男人,在他的心里,沈羽飞只能是他的人。 沈羽飞没用想到容御天竟然会这么逼她,看着丢在地上的刀,她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司徒青看到沈羽飞这样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似乎像是一种解脱后的轻松:“若是我的死能够帮得上你,我无怨无悔,来吧。” 说着,司徒青就闭上了眼睛,一副决意赴死的表情。 沈羽飞看着司徒青,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不起,司徒大哥,一直以来都是我拖累你了,若不是我,你根本不用遭受这样的事情。” “怎么,心疼了,他的性命,沈家的清白,你只能选择一个。”容御天阴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沈羽飞,重重的压迫感,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沈羽飞将刀缓缓举起,心情异常沉重。 容御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沈羽飞还是选择了沈家。 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硬在嘴角。 沈羽飞一把将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转过身,正对着自己的脖颈。 “皇上,司徒青对我有恩,我沈羽飞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有恩必报,想要我对救命恩人下手,我做不到,还望皇上,能够放过司徒青,我愿意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容御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沈羽飞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愿意放弃性命,对于她来说,自己又算是什么? “若是朕不许呢?” “若是皇上执意要司徒青的性命,那我就只有生死相伴了。”沈羽飞说着,手里的刀更是靠近几分,雪白的脖颈上瞬间就露出一丝血痕,尤其刺眼。 “你在威胁我?”容御天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他从未像今日不甘。 一向以他为重的沈羽飞,现在竟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和自己作对,甚至愿意以命相卜。 从前的种种,仿佛突然之间成了一场笑话。 “沈羽飞,当初你对我的情意,难道是假的吗,在你眼里,我还没有这个男人重要吗?” 容御天咄咄逼问的话语,让沈羽飞心头一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从未想过容御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日,他那般践踏自己的心意,如今怎么会突然提起。 沈羽飞的心沉了沉,为了救下司徒青的性命,她选择违背心意:“当初的事情,已成为过去,如今,我只想要司徒青活下来,若是皇上真的念着过往情意,还望成全。” ##第二十八章 非生即死 “好,既然你如此决绝,那就陪着他一起赴死吧。” 容御天的眼神里只剩下恨意,一句话脱口而出。 沈羽飞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露出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好,还望皇上能够遵守承诺,还沈家一个清白。” 说罢,直接用力划过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直接溅落在容御天的白衣上。 容御天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沈羽飞竟然会真的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来,难道说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沈羽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愣在了原地,甚至都忘记了上前去给沈羽飞按住伤口。 倒是一旁的司徒青发出一声刺耳尖叫,连忙伸出手去捂着沈羽飞的伤口,眼神里带着悲伤和无助,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羽飞,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大哥,我知道自己没用,等不到看到沈家沉冤昭雪的那一天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必要因为我的事情,将自己的人生浪费到这里。” 沈羽飞说完这话,眼神渐渐变得涣散,她再一次抬起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容御天:“我沈家并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望皇上还沈家一个清白。” 容御天定定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等到容御天回过神来,像是疯了一样的跪在地上,扶着沈羽飞,拼命的摇头:“当年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与你无关,都是我的错,羽飞,你不要死,我现在就给沈家证明,只要你活着。” 容御天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心痛,眼睁睁的看着沈羽飞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渐渐的变得消弱。 “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叫太医来。” 容御天的发出一声咆哮,他看着满手的鲜血,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沈羽飞不能就这样死了,他还有很多的话,没有和她说清楚呢,她怎么就能这样死去呢。 一旁的司徒青狠狠的推开了他:“你给我滚,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若不是你,羽飞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当初我们都劝过羽飞,可是她一意孤行,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你做了什么。” “够了,司徒大哥,此时已经过去,不必再提。”沈羽飞用尽最后力气,说出这话,“纵使深情被辜负,我也无怨无悔。” 淡淡的声音,几乎弱不可知,但是却重重的击中了容御天的心脏。 仿佛被人用手,狠狠的捏碎了一般。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痛苦过,甚至连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到。 面对司徒青的责备,众人的呼喊,他都置若罔闻,只是跪在那里,看着满身是血的沈羽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曾经的过往,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沈羽飞曾经也那么可爱纯真,那张笑脸,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沈羽飞那般笑容,是他毁掉了她的笑容吗? 直到今日,容御天这才认识到,自己早就爱上了沈羽飞,可是他从来不愿承认,以为izj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罢了。 身后随行的御医,匆匆赶来,慌乱的给沈羽飞包扎伤口。 沈羽飞紧闭的双眼,苍白的嘴唇,毫无生机的脸庞,容御天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的击碎了,疼的他不能呼吸。 “不,沈羽飞,你不能死,朕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疯了一样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皇上,皇上……” 身后的侍卫见状,生怕容御天出什么事情,连忙追了上去。 ##第二十九章 以命相搏 沈羽飞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噪杂。 她想要睁开眼睛,无奈身体太过于沉重,她根本就做不到。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身体立刻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没有死? “羽飞,羽飞,你能够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吗?”耳边传来了一个着急的声音,夹杂着担忧和不安,语气很轻,沈羽飞听出来,是司徒青的声音。 她想要开口,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 司徒青似乎很着急,沈羽飞清楚,司徒青对自己的情感。 如今自己成了这副模样,说起来,真正担心自己的人,就只有司徒青吧。 昏昏沉沉的,沈羽飞再次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终于渐渐有了一些力气,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却有些模糊不清。 “有人吗?” 沈羽飞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难听,就像是嘶哑的乌鸦叫声。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羽飞下意识的以为是司徒青:“司徒大哥。” 谁知刚一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阴霾的眼眸。 “你对司徒青还真是情深意重啊,醒来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他。” 语气低沉,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越是靠近,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息就变得更加浓厚。 沈羽飞下意识的往后缩去,但是却不小心撞到了床上,磕着了脑袋。 还未等反应,容御天就一把将沈羽飞拉到了怀里:“小心。” 对于容御天突如其来的关心,沈羽飞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一把就推开了他。 容御天的动作一顿,脸色阴沉了几分,站直了身体:“你如今这么怕我?” 沈羽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缩在角落里,良久这才开口。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的事情,莫不是忘记了,为了一个男人,竟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沈羽飞,你还真是厉害啊。” 容御天愤愤不平的语气,丝毫不加掩饰,伸出手,捏着沈羽飞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方才,我说的话,你装作听不见吗?” “皇上是忘记了,是谁逼我这么做的。”沈羽飞没有退缩,对上了他的眼睛,眼神绝情,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容御天一愣,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他竟有几分怀念从前的沈羽飞,她总是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副活泼的模样,满脸的笑容,丝毫不知忧愁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了吗? 想到这些,容御天有些心痛:“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已经昭告天下,还沈家一个清白。” “若是皇上早就有人这么做,我父亲也不会枉死。” 沈羽飞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并未觉得有任何惊喜。 父亲当时死的时候,该是多么痛苦和绝望。 亲手扶植的新帝亲口下令处死他,呵,想来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啊。 容御天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沈羽飞正要开口,就听到容御天的声音传来:“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那又如何,真相,我早就告知皇上了。” “这一次,是我做错了。” 不等沈羽飞说完,容御天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终于抬起头来,眼神复杂。 “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恨,不惜自刎,如今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一番话,说的沈羽飞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你弥补我?” 容御天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误会了你,羽飞,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第三十章 解开误会 “重新开始?”沈羽飞发出一声嗤笑,眼神里带上几分讽刺,“我没有听错吧,我们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也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已经查清楚一切,对于沈将军的事情,我很懊悔。”容御天从不低头,但是这一次,他选择了妥协。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内心深处,一直都是沈羽飞。 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甚至不惜用楚文雅来麻痹自己。 “呵,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能把父亲还给我吗,若是不能,何必开口,我要见司徒青。” 沈羽飞冰冷的语气,就像是一根刺扎到了容御天的心上。 看着她冷漠的眼神,甚至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的模样,眼神里带上了一抹伤感:“我……” “我要见司徒青,你把他怎么了?” 沈羽飞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如今对容御天,沈羽飞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从她选择自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对容御天彻底放下了。 容御天眼眸沉了沉,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开口,原来,在沈羽飞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执意要见司徒青,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司徒青的安危。 容御天不答,沈羽飞以为他真的对司徒青下手了,刚要开口,就看到司徒青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沈羽飞,连忙凑到沈羽飞的面前,一副惊喜的模样:“羽飞,你终于醒过来了。” “司徒大哥,你没事?” 沈羽飞仔细的对司徒青打量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徒青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容御天,神色有些异常:“羽飞,以后千万不要做傻事了,这一次,大夫说幸好伤口不深,否则的话,回天乏术。” “无妨,我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沈羽飞提起这件事情,就变得落寞起来。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师父若是看到你这般模样,一定会心疼的。”司徒青轻声安慰着,不想沈羽飞却红了眼眶,忽然扑进了司徒青的怀中:“若非是我没用,父亲也不会死。” “皇上已经替师父正名,沈家不再是通敌叛国之家。”司徒青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沈羽飞。 不想,沈羽飞却摇了摇头:“人都死了,还要这虚名有什么用?”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给沈家清白吗?”容御天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些许沉闷。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跟我回去。” “我就算死,也不会回去,皇上怎么一直呆在我这个弃妃的身边,冷落了楚贵妃,怕是她又要不开心了吧?” 挪揄的话语,带着嘲讽,容御天神色变了变,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沈羽飞眼神空洞,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徒青见状,犹豫了许久,这才试探着开口。 “其实这几日都是皇上在这里照顾你,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你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解,他这次来找你,是想要你和他一起回宫去,其实他对你……” “够了,司徒大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沈羽飞伸出手,擦了擦眼泪:“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错过了救一定有机会弥补的。” 司徒青沉默了,只听到沈羽飞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而且,我这样的身体,就算是回到了容御天的身边又有什么用?” “可是……”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累了。” 沈羽飞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再提起容御天。 司徒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罢,你就好好休息,一切都等你身子好起来再说。” 可是司徒青没用听到沈羽飞用微不可知的声音说了一句:“我这身子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第三十一章 被人挟持 “最近几日,为何都不见皇上?”楚文雅站在青阳殿外,想要见容御天,却被再次阻拦。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容御天从未这般冷落过她,她觉得这件事情和沈羽飞脱不了关系。 李公公行了个礼:“娘娘,我们也是奉命向是,皇上说不见便不见,娘娘莫不是想要违抗皇上的命令?” 违抗圣命,楚文雅知道是什么后果,她还没有那么傻。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殿内,安静的有些奇怪,楚文雅虽然心里生疑,却还是转身离开了。 回到宫里,屏退众人,这才对着身后的人质问起来:“让你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启禀娘娘,皇上早就出宫去了,据说这几日都在沈羽飞的身边照顾她呢。”小李子刻意的压低了嗓音,生怕被人听到一样。 楚文雅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果然是因为沈羽飞那个贱人,我就说,这个贱人绝对留不得,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娘娘息怒,若不是因为皇上出现,司徒青和沈羽飞,早就命丧黄泉,奴才也是怕被皇上抓住了把柄,所以才……”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楚文雅冷哼一声,原本还想要开口继续解释的小李子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如今皇上一直陪在那个贱人身边,无从下手,我们消息都已经散播出去了,为何皇上还是没用任何反应,莫不是皇上真的爱上了沈羽飞?” 楚文雅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猜测,心里确实万分忐忑,若是如此,那她一直想要隐瞒的那些事情,怕是也瞒不住了。 “娘娘不必担心,那个沈羽飞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小李子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靠近楚文雅的耳边,再次开口解释了一番。 楚文雅闻言,露出笑容:“如此这样甚好,也就不用我浪费时间了。” “娘娘只要等到皇上回来,那时这个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了。”小李子在楚文雅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楚文雅心里的想法。 虽然楚文雅一直在容御天的面前表现出不在乎后位的样子,但是谁不想要号令后宫呢? 闻言,楚文雅的嘴角这才带上了几分笑意:“罢了,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你们好好的给我盯着沈羽飞那边,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是,娘娘。” 楚文雅眼神里带上了一抹得意。 沈羽飞,不管皇上心里是不是有你,你都再也回不来了。 城南,一个破旧的草庐内。 “想好了,真的不回去吗?” 司徒青看着沈羽飞,终究还是迟疑的问出心里的想法。 沈羽飞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好,深宫大院,并不适合我,如今,我只想要好好的在这里养好身体,若是有幸熬过这十月,我也就人生无憾了。” 沈羽飞说着,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慈爱。 司徒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不知沈羽飞的想法,寻夫子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羽飞,你不要如此悲观,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解药。” “司徒大哥,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不是吗?”沈羽飞嘴角带上一抹苦笑,“只希望我能撑过这段时间。” “这里如此简陋的条件,对你对孩子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和我回宫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些许期待。 闻声回过头去,就看到容御天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沈羽飞的身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 “再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回宫,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第三十二章 命悬一线 “不必了,我不想再回去了,这里我已经知足了。”沈羽飞再一次摇了摇头,她已经对容御天彻底的失望了。 看到沈羽飞如此冷漠的态度,容御天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我知道之前我对你不好,所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沈羽飞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不在看他。 容御天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眼神里带着伤感,自己都已经主动开口道歉了,难道还是无法挽回吗? 容御天心里有些悔恨,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对沈羽飞多一点信任,也许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一旁的司徒青见状,轻轻的拍了拍容御天的肩膀,语气却带上了几分挪揄:“皇上,羽飞既然要休息了,还请皇上回房休息。” 他在嘲讽容御天,尽管容御天贵为天子,但是在他们眼里却不过是仇人罢了,若不是因为容御天给沈家的人重新正名,司徒青根本就不会好好和容御天说话。 容御天深深的看了司徒青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在司徒青的照顾下,三个月后,沈羽飞已经七个月的身孕,行动也越发不便。 容御天因为政事,只能回宫,却也时不时的出现,似乎对沈羽飞的情况颇为上心,还送来上好的补品。 但是沈羽飞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吃饭也没用了胃口。 虽然司徒青一在安慰,但是沈羽飞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大限已到。 “司徒大哥,若我死后,千万不要把孩子送给容御天,我不想他在深宫里受苦,我想要他自在的活着。” 沈羽飞虚弱的躺在床上,伸出手拉着司徒青的手,开口祈求着。 司徒青闻言,眼眶瞬间红了:“羽飞,你不要胡说八道,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不必安慰我,所有的一切我都坦然接受,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这个孩子了,司徒大哥,我把他托付给你,千万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沈羽飞话音未落,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鲜血。 重重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呼气急促,脸色更加可怕。 司徒青连忙给沈羽飞擦干净,心慌不已:“羽飞,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不必了,司徒大哥,我现在大限已到,只可惜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七个月,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还能够撑的了多久。” “你一定会没事的。” 司徒青不顾沈羽飞的阻拦,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可是却没有看到沈羽飞已经彻底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好累,撑不下去了,虽然她努力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意识渐渐开始涣散,最终彻底了陷入了沉睡之中。 容御天听到了司徒青的消息,立刻赶了回来,没用想到,看到的,确实沈羽飞毫无生机的模样。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我说的那些事情,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照顾她的吗?” 容御天开口质问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司徒青的衣领:“当初我要带她回宫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照顾好她,为什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容御天情绪已经彻底失控,周围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容御天这副样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司徒青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直的盯着沈羽飞的方向,眼睛却渐渐红了起来,眼泪毫无察觉的滴落着。 容御天的手僵住了,缓缓的松开了:“也是,我怎么可以把人交给你,我一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是我的错,我应该亲自照顾她的。” ##第三十三章 无药可解 司徒青听到这话,却像是发疯一样的,突然对着容御天冲了上来,直接对着容御天的脸上就是重重一拳:“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羽飞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容御天被打的猝不及防,却也并没有还手,只是看着司徒青,开口问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明明听说,沈羽飞的情况已经大好,她的伤口早就愈合了,为什么会突然恶化?” “突然恶化?”司徒青发出一声冷笑,“也许就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是突然吧。” 容御天闻言,愣住了:“这话是何意?” “容御天,你现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沈羽飞已经死了,你这样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司徒青暴躁的声音响起,一把揪着容御天的衣领,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直接拉着他来到了沈羽飞的面前:“你看看她,他现在这副模样,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的脸色,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司徒青不说,他也没有注意看,沈羽飞的嘴唇发青,分明就是中毒而死的模样。 “她怎么会中毒了?” “她怎么会中毒呢,你难道不清楚吗?”司徒青发出一声冷哼,眼神里全是憎恨。 若不是因为答应了沈羽飞,他早就把所有的事实真相告诉容御天了。 闻言,容御天一愣,似乎根本就不明白司徒青的意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羽飞早就中毒了,就在三年前。” 司徒青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容御天的心上,他抬起头,看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不,不,怎么会?” 三年前,怎么回事三年前。 容御天记得很清楚,三三年前,他曾经身重剧毒,被敌人埋伏,落入圈套之中,他陷入了昏迷,似乎有人一直在他的耳边说些什么,很温柔,就是靠着这种信念,他才支撑下来。 最让容御天觉得惊喜的是,他明明身重剧毒,可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大好了。 毫无中毒很急,在他的身边,昏睡着楚文雅,他下意识的以为一直陪着他的人就是楚文雅,也曾问过楚文雅此事。 楚文雅全部都承认了,说当时就是她救了自己。 司徒青忽然提起三年前的事情,让容御天心里重重一击。 “三年前,救我的人,明明就是雅儿……” “呵,还真是个蠢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选择相信楚文雅的话。”司徒青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讽刺,似乎很是不屑的样子。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容御天看着司徒青,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是却又不敢确认。 因为那个事实对于容御天来说,太过于可怕,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司徒青对于容御天这样的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站起身来,朝着容御天一步一步逼近:“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早就知道了吧,容御天,当年那个一直陪着你,替你解毒的人,不是楚文雅,而是沈羽飞。”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容御天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我不相信,救我的人明明是楚文雅,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 “若不是因为救你,羽飞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功力尽失,生不如死,身居宫里,还要被你这么对待,当年,她救不应该救你,你也根本救不配让羽飞救你。” 司徒青的话,字字诛心,容御天只觉得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疼的让他难以呼吸。 ##第三十四章 她的信? “怎么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相信,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容御天使劲的摇了摇头,难以接受这个时候。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承认,事实就是这样,若不是因为你,羽飞也不用受此痛苦,你可知道,这样的痛苦根本救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情呢?” 容御天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看着沈羽飞的脸,只觉得痛苦万分,三年了,为什么自己从未在意过这件事情,以前只觉得沈羽飞是因为做了皇后,所以才没有继续舞刀弄枪的,可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 “你欠了羽飞一条命,当时她替你吸血解毒,将所有的毒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这些年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而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当着她的面,戏弄她,嘲讽她,甚至带着其他女人一起,让她毫无尊严的活着。” 司徒青越说越是气愤,一把揪起来容御天:“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羽飞是怎么过的,每一天都要遭受被万只蚂蚁啃咬的痛苦,你知道吗?” 司徒青气愤的一把推开了容御天:“虽然之前我答应过羽飞,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但是抱歉,我是真的忍受不了,不想看到她如此失望。”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御天像是疯了一样的,不对对司徒青追问着。 司徒青发出一声冷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你自己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看着容御天接过信封,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沈羽飞的脸,紧闭的双眼,容御天鼓足了勇气,这才颤抖着手,打开了信封,看着上面的文字,那么熟悉,瞬间就红了眼睛:“御天,好久没有这样叫你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吧,我其实并不惧怕死亡,对你,我也早就放下了,我唯一觉得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生下这个孩子。” 容御天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上面东西碎掉了一样,平复了好久的心情,这才继续看下去:“若是我当初没有救下你,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痛苦吧,可是我依旧不后悔,我只是有些难过,当初说好只爱我一人,为何转身你就爱上别人。” “你说楚文雅对你有恩,可是我一直都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恩能够让你如此宠爱她,后来我才知道,你是为了当年陷阱里的救命之恩,多么讽刺的事情啊,你永远也猜不到,当初救你的人,是我。” “我给你喝下我的血,替你续命,将你身体的毒素转移到我的身上,你说你一定会娶我,会好好爱我,你确实做到了,只是你用错了对象,可是我一定也不生气,你真的没有认出来我,我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御天,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原本打算一直保守秘密,可是原谅我,我还是有些自私,想要趁着最后的机会告诉你真相,我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少一点遗憾罢了。” 容御天的眼睛湿润了,他捂着脸,无助的哭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哭泣:“羽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细心一点,也许我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容御天看着沈羽飞渐渐冰冷的身体,在她的脸色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不要担心,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三个月后,皇上容御天身患疾病,不治而亡。 弥留之际,还看着一副画像,喃喃自语:“羽飞,我来了,你要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