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她要去打工
　　恬恬就要去海东打工了，她说临走前要来看我的，还把自己彻底的交给我。
　　我和恬恬同岁，都属猪。她高中上了一年多，就辍学了。而我根本就没有进过高中的大门。这一年多，就帮着父亲收购药材了。整天在山沟里转悠，都快把我急疯了。听说恬恬也不上学了，我都高兴坏了。以后，就有伴和我玩了。可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说过几天就去海东打工了。
　　这犹如当头一棒，她去了海东，还能回来吗？说好她要给我当媳妇的。即使能回来，也一定是学坏了。早就听说海东是个开放的城市。做那种男女之事很随便的。我就对她说：“恬恬，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问的可真是蹊跷，我知道你怎么办？”
　　“咱俩以前说的那事还算不算数？”我又闷声闷响的问她。
　　“什么事呀，我早忘了？”她格格笑着问我。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周六，我们结伴回家。在走到那片小树林的时候，恬恬把我拉进了树林里。我提心吊胆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解手，你给我看着人。”说着，就蹲在了那。恬恬发现了我的目光不是很正常，就说道：“你的眼珠子在看什么呢？”
　　我就把她扶起来，她刚要走，我的眼珠子就发绿了。于是，不顾一切的把她抱住了，心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就地正法了，然后，长大了给我当媳妇。想到这里，我的手也没轻没重起来。
　　她把我的手拿开，然后，对我说：“现在我们都还小，不能干坏事。等我们长大了，我一定给你留着，还要给你当媳妇那。”
　　我有些讪讪的，感到很失望。她就把嘴附在我的耳边说道：“俺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就抱住她亲了一个。
　　现在恬恬竟然说忘了，我好伤心。后来，在我的提示下，她想起来了，然后，很随便很大方的说道：“我去海东的头一天晚上，咱倆见个面，我给你就是了。海东这么大，再给你留不住，可就是太大的遗憾了。”
　　我算了一下，恬恬应该是这几天就动身。所以。我今天去山里收中药就早点回来了。吃过晚饭，我没等她来约我，就直接的去了恬恬的家。这种事情，还是要男的主动一些，女的再怎么着也是脸皮簿，要装矜持一点。
　　到了恬恬的家以后，家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我走到堂屋门前，看到他们家也已经吃过饭了，恬恬的爸妈这是去村头凉快去了。那恬恬呢？
　　忽然，从洗澡间里传来了“哗哗”地流水声。他们家也安装了太阳能，现在洗澡再也不是用盆子了。我一想，这一定是恬恬。于是，就悄悄地走了过去。洗澡间都是在大门口的地方，我走到窗玻璃前往里一看，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正在洗澡的恬恬。
　　恬恬长得很漂亮，在十里八村也数得着。她的个头比我矮点，但看上去要比我高很多似得，都说姑娘显个。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恬恬长得早已经初具规模了。听恬恬说是吃方便面太多了，被刺激的疯长。
　　恬恬洗的很专心，令我神往令我着迷。不知不觉的，我的血管膨胀，迅流不止，心脏也急速的跳动起来。。
　　于是，我喊了一声：“恬恬，我进去吧？”
　　恬恬在一怔之后，看到是我，就娇恬道：“你进来干什么？”
　　我把手握成喇叭状，又喊道：“我进去给你搓背！“恬恬手也握成喇叭状，说：“不麻烦了，我马上就完事了。”
　　果然，时间不大，她就出来了。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上面是一件纯棉的白色背心。
　　从洗澡间出来以后，恬恬就坐在院子里。她说他爸妈都出去凉快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我是有备而来，而且，我一定要在她临走前，把她征服了，不然等她回来，说不定就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于是，我就一点一点的往她的身前靠近，她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我，问我：“丑儿，你怎么不出去打工？既能挣钱，还能见世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仿佛看到了你的未来。腰里别上个旱烟袋，说明你长大了，然后娶媳妇，生儿育女，再然后背佝偻了，头发白了，还有脸上刀刻一般的皱褶。你说啥出息？我出去以后，只有有合适的工作，我就给你打电话。”
　　“我爸不愿意，说是让我跟他收购药材，有前途。”
　　“什么狗屁前途，我不看好前途在哪里。你好歹也要有点叛逆和创业的精神，你就不想走出大山？”
　　“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逃跑也要走！”说着，我就从她的后背抱住了她。因为是奔着征服而来，自然也就不再说一些废话。
　　恬恬一动不动的坐着，任由我对她怎么样。
　　我立即抱起了她，而她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迈开步子，就往她睡觉的房间走去。
　　忽然，恬恬抓住了我的手：“丑儿，你真想？”
　　“真想，老早就想了。”压抑着心中的期待，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现在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面面，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让我的心被悬在空中一样，跌跌落落的。我在想，难道这就是恋爱？我们好像是省略了好多的步骤。
　　于是，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翻身，然后腾跃而起，向她的身上压了过去。。

##002  美好的憧憬
　　晚风习习，蟋蟀齐鸣。黄昏的余光撒满了这间充满了温馨的房间。
　　我好不容易把她的裙子拽下一半的时候，大门响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了恬恬爸爸的一声咳嗽。原来是恬恬的爸妈乘凉回来了。恬恬的爸爸我叫他大叔，她的妈妈我叫大婶，她家姓陈，俺家姓张。两家相隔着一条胡同。
　　陈大叔对大婶说：“你进屋泡壶茶，端院子里咱们喝一壶，今晚吃咸了。还在外面凉快，都快渴死我了。”
　　我一听，这下完了。原来是他们口渴了，要回来在院子里边乘着了凉边喝茶。那今晚上谁知道他们要凉快到什么时候？这时，我感觉恬恬在推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还在她的身上压着，右手还死拽着她的裙子。
　　我立即翻身下来，看了一眼她的上身，咽了口口水，刚要抬手的时候，她打了我一下：“你找死呀。”说着，就把上衣又套在了身上。
　　我侧身躺在床上，心“碰碰”得跳着，小声问道：“恬恬，我们怎么办？”
　　恬恬把食指含在嘴里，想了想说：“你就这样别动，更不要弄出动静，等会儿再想办法。”
　　忽然，外面又想起了大叔的声音：“恬恬她妈，恬恬去干什么了？外面也没见到她啊。这孩子，也不知道又去哪疯了。”
　　大婶就说：“兴许洗完澡就睡了吧，我进去看看。”于是，就听到有脚步声往这里走来。
　　我一阵紧张，心说这下完了，偷人家闺女，在我们这个山村来说可是大罪，不但要随便人家打骂，还要让自己的家长给人家跪着赔礼道歉，然后，是走一步打一棍子的撵回家去。谁倒霉被抓，谁这一辈子就彻底地完了，只能是打一辈子光棍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嫁给一个L氓。
　　恬恬忽然坐了起来：“坏了，门都没插。你快点钻进床底下，我开门和妈说话，这样她就不进来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钻到了床底下，接着，恬恬跳下床就走到门口开了门，她妈妈也正好走到了门跟前，恬恬叫了一声：“妈，你们怎么不在外面凉快，回家来了？”
　　“你爸今晚的菜汤子也喝了，渴坏了，要回家来喝茶，还以为你出去了那，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不舒服呀？”
　　“有点头晕，可能是中暑了，我正开着电风扇在床上躺着那。”恬恬依旧堵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
　　“这样可不行，坐院子里凉快一会儿，憋在屋里更难受。你这就要去海东了，我去卫生所去给你拿点药，你去跟你爸一块凉快吧。”说完，大婶就走了。我在床底下难受坏了，坐着抬不起头，只能是趴着。这时，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钻了出来。
　　恬恬关上门，走到床前说：“真是够倒霉的。你快看看，后面窗子能出去吗？”我立即跳上床，扳住窗台一看，摇了摇头。窗子是用钉子钉在墙上的，窗扇太小，根本就钻不出去个人。
　　我只好下来，很是无奈的坐在床上，这时，我感到我的脸上、脖子上，痒的难受。一摸，全是疙瘩，刚才在床下的时候，太紧张了，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现在又疼又痒起来。因为不敢开灯，外面院子里，陈大叔也没有开灯，抽烟的光圈在一明一灭的，就跟鬼火一样。
　　恬恬给我摸了一下，心疼得了不得，就从窗台上找到了一盒清凉油，一只手摸着那些疙瘩，一只手把清凉油往上面抹。弄好了以后，我感到了舒服了不少。于是，就说：“恬恬，我今晚就不走了，等天快亮的时候再走。”
　　“不行呀，我妈说要陪我睡的，说我就要走了，睡在一起好说说话，还说我小，怕我在外面吃亏，要嘱咐我好多事情那。”
　　“那大婶快回来了，咋办呀？”我急的出了一身汗。
　　还是恬恬有办法，她说她要出去和她爸爸去拿钱，就说去代销店买点心吃，晚上饿。然后，趁她爸爸进屋取钱的功夫，让我轻轻地跑出去。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
　　恬恬出去后，我就站在门口往外看着，并且把鞋子提在手里，随时准备往外冲。果然，大叔进屋去了，我立即把门拉开，颠着脚尖就往外跑去。出了大门，我才敢大踏步的走。在他们家大门外的一棵歪脖子杏树后头，我才依靠在树身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掏出一支烟点上。
　　自从干了收购药材的生意以后，我就学会了抽烟。有时候为了买到好货，要巴结人家，人家也为了卖个好价钱，有时候也给我上一支。久之就有了烟瘾。
　　刚抽了几口，恬恬就跑了过来，然后，我们拉着手就往村外跑去。来到村外的一片杨树林，还都在气喘吁吁的时候，我们就抱在了一起。抱着抱着，我们就亲在了一起。
　　这是我的初吻，她笨拙的样子来看，也应该是第一次。不过，这玩意不用学，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感觉。
　　正在我们忘情的时候，树林下面的池塘里发出了一声很大的水声。因为这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我们抬起头看去的时候，扬起的水花还没有落下。往水面看去的时候，见有一个黑影在一上一下的往这边而来。
　　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顿感毛骨悚然，因为前两天这里才有一个女的跳进去自尽了。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是这里一个外出打工的从外地骗来的。来了以后，就强行和这姑娘圆了房。后来，这女的就跑。这么偏辟的地方你往哪里跑，离县城一百多里地，去镇上也要五十多里地。很快就被抓了回来。然后，就是一段毒打。连着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不堪凌辱，跳塘自尽。
　　现在在水面上漂着的，难道是那女子的鬼魂？我们大气也不敢出，就保持着那么一种拥抱的姿势，扭头往水塘里看着。
　　渐渐地，那黑影越来越近，恬恬对我说：“丑儿，咱们快点回家吧，我害怕。”
　　我抱着她：“别怕，有我那。”
　　黑影靠过来了，我们也看清楚了，果真是个人。只见这个黑影爬上岸以后，就站在了水塘边，然后，往远处眺望着。这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整个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恬恬说：“这不是鬼，是个女人，难道她也想自杀？”
　　我说：“不像是，倒像是在这里游泳的。”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了一个男人，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只听这男人说：“我明天就可以送你去车站。”
　　女子说：“那我现在就给你。”
　　于是，那男人就把她放到了地上。恬恬立即闭上了眼：“丑儿，咱们快走。”
　　我们刚要转身出树林的时候，又过来了两个人，把那个正在忙活的男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腿，喊了个一二，“咣”地一声就扔进了池塘里。然后，把那女人打了一顿，只听那两个男的边打着边说道：“打屁屁，打屁屁。”打完了，就从草丛中找到女子的衣服给她穿上，背着走了。
　　那个被扔进水里的男人一直没见浮出水面。
　　恬恬拉着我就往家里跑，在路上我问她：“今晚你怕了，那明天晚上我再去找你吧？”恬恬答应着，就进了家门，然后“啪”地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我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大门又开了，然后，听到恬恬压低了声音的喊声：“丑儿，你快点过来，我爸妈都睡了，我要你在这里陪我。”

##003  池塘边的小树林
　　我兴奋的几步就走到了大门前，恬恬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她说她爸妈都睡了，一个人害怕，想让我留下来陪她。我当然是十二分的愿意。只听她又说道：“进来的时候慢一点，明天要记得早走。不能让我爸妈发现你。”
　　我答应一声，抬腿就要进门，忽然，家里的房门响了：“是恬恬回来了么？我给你买的药放你房间了，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水过去，今晚咱娘俩好好的说说话。”
　　恬恬答应一声：“妈，是我回来了。”又接着对我说：“丑儿，你回家吧。我后天就走了，明天晚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你早点去池塘边的树林等我，有机会我就去找你。”说完，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我只好无精打采的往家中走去。在路过大傻二傻大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家的院子里还亮着灯。只听大傻说：“兄弟，今晚是我把心儿背回来的，我先去。”
　　“不行，下午去地里干活的时候，你偷跑回来一次，该轮到我了。”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刚才去池塘边的是大傻二傻兄弟俩。上个月这兄弟俩买回来一个媳妇，叫心儿，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我见过她一次，大大的眼睛，脸上虽然满了忧郁，可是遮掩不住眼神的晶莹，她应该属于那种江南妹子，皮肤好，让人在心生怜悯的同时，再也忘不掉她。
　　把心儿买回来之后，是兄弟两人的共有财产。只听大傻妥协了：“兄弟，你可看好了，再跑了可就没有了。”
　　二傻说：“放心吧，把门就绑上，出不来。”
　　这兄弟俩还是这么个玩法，我摇了一下头，就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收药材，回家后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开着面包车出村路过池塘的时候，见好多人在围着池塘，有会水的在池塘里游动着。听说是大山死了。心儿说谁能送她到县城的火车站或汽车站，她就让谁睡。大山并没有能力送心儿出去，只是骗她。昨晚刚按在心儿身上的时候，被大傻二傻扔池塘里淹死了。
　　大山当了一个风流鬼，昨天晚上我和恬恬看了个一清二楚，一人抬着他的头，一人抬着他的脚，喊了个一二就扔进了池塘里，跟条死狗一样。
　　今天我要去桃花疃，离我们村二十多里地，在一个山崖边。这里不但有各种名贵药材，山美水美人更美。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桃花疃盛产美女，个个赛天仙，似桃花。能娶到这里的姑娘当媳妇，没有点能耐是痴心妄想。
　　一路往上，山路虽然崎岖，但是我已经走惯了，也就很轻易的到了地方。在村中间的一个商店门口，我把后车门打开，电子秤搬下来放到地上，就算是开张了。
　　周围有七八个村庄，每天去一个村，已经是个固定的规律，星期天正好来桃花疃。所以，不用喊也不用叫，人们都拿着不同的药材到这里来。我总是以质论价，童叟无欺，所以，都愿意卖给我。
　　因为惦记着晚上和恬恬见面，所以，尽管我面包车里还没有满，但我还是决定早点回家。就在我收拾起来要走的时候，忽然，来了一老一少，篮子里挎着新鲜的金银花。我一看，就说：“我不收鲜的，拿回家晒干，下次来的时候卖给我吧。”
　　老人说：“我这孙女等着明天交学费那，你就给我们收下吧。这都去山上采了一天了，中午饭还没有吃那。”
　　我抬头一看，正好和面前站着的一个女孩的目光相遇，只见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正热切的看着我。她的年龄和恬恬不差上下，均称的身材，梳着两条长辫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闪呀闪的。我就又说：“这鲜的拿回家我也没地方晒，时间长了就会发霉变质。这样吧，你们学费还差多少？我可以先把钱预付给你。”
　　女孩有点羞答答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还差一百多那。”
　　“那你这些也卖不了一百多呀？”
　　“我下个星期天还去采的。”说着，就抬起那一双好看而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期待，也满含着羞涩。
　　我二话没说，掏出一百块钱就递给了她：“够吗？不够我可以多给你一些，等你采了药材卖给我就是了。”
　　女孩说：“够了，够了，谢谢你。”说着挎着篮子就走了。
　　老太太告诉我，这是她的孙女，叫双儿，现在上高中。双儿的父亲有病，卧床不起，她的母亲早些年跟着一个收干果的跑了。现在生活挺难的。全家的指望就是盼着双儿能考上大学，将来有出息。
　　我望着双儿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点酸楚。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就快要落山了，我交代给父亲，他要分门别类的装在一起，等满了车的时候，再送到县城的药材公司。
　　我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个裤衩子和背心，吃了点饭就要往外跑。父亲说有几样药材够装一车了，明天去县城送一趟吧。现在天热，家里的仓库又不通风，潮湿发霉了可就赔钱了。我说知道了，就顺着小巷往池塘边的树林走去。
　　恬恬说明天她就要走，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今晚，恬恬再回来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原装了。她这么漂亮，又去了那么大的地方，肯定会经不住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后悔死了，因为在上学的时候，我就有好多机会收购她的，但那时胆子太小，都没能如愿。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了。
　　我在树林的边上，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香烟也是抽了一支又一支，总是不见他的影子。我不禁感到心急火燎的。又一想，她明天就走了，今晚家里一定有亲戚来为她送行，有可能脱不开身。于是，我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恬恬，你啥时候来？”
　　“再等会儿，送走客人我就去。”她很快回复我说。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升起了老高，池塘的水面上镜子一样，中间一团月光硕大无比，灿烂辉煌的。我又点着一支烟，漫不经心的吸着。忽然，有一个影子在池塘的对面徘徊着，借着皎洁的月光，我恍惚看到是个女人，而且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大傻二傻买来的媳妇心儿。
　　不知道心儿今晚又要找谁帮她逃走，看来她无从选择，只要有人答应她，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献给他，不管是不是骗她。
　　后来，我看到她藏在了岸边的芦苇中，等待着要帮她的人。
　　就在这时，恬恬来了，而且还有一个女孩：“丑儿，这是我表妹，明早我们一块去海东的。”恬恬的身上带着一股香气，让人闻了心里好舒畅。于是，刚才的焦灼和失望瞬间荡然无存，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抱她。
　　恬恬的表妹挺懂事的，或许是恬恬在路上的时候嘱咐了她，她主动的去了一边，于是，我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

##004  车站拥别
　　我热情澎湃，因为是第一次，心里有一些慌张，动作上更是笨拙。就在我着急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我感到身后被人打了一下。可是，我并没有停下寻找，以为是掉下的树枝刚好砸在了身上。可是，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又被打了一下，而且，这一下的力道还不小，只听“啪”地一声。
　　我不由的抬头往后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恬恬的表妹正蹲在我们的身边，正又高高的举起了手。我喊了一声：“不要！”可是，她的手掌还是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
　　我一下子从恬恬的身上起来，怅然的站着。这时，恬恬也发现了她表妹，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说道：“嫣然，你干什么？”
　　“姐，你和这小黑孩玩真的？以后还值钱吗？还能在海东找到你心中的白马王子吗？可惜了！”说着，就站起来双手在我的身上推了一下：“快点滚开！”我只好退后两步，找到自己的衣服，慌乱的穿在了身上。
　　这时，恬恬对她表妹说：“嫣然，我是要给丑儿当媳妇的，你管我干什么？”
　　“姐，你的理想就是在海东挣到钱以后，再回来嫁给这个小黑孩吗？凭你的美貌，你的身材，在那么大的城市里，闭着眼也能抓一个比他强一百倍的人。可是，你要是破了身谁还要你？”嫣然说着，又对我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姐差点被你糟践了！”说着，扶恬恬起来，让她也穿上了。
　　恬恬这时候说：“嫣然，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你要躲开的么？我不能给丑儿的话，就负了他。”
　　“姐，你傻呀。我还以为你就是和他说说话，最多也就是亲个嘴什么的，谁想到你会和他玩真的？辛亏我没有走远，不然你就毁在他手里了。”说完，拉着她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们钻出树林往村里走去。我知道这下彻底的完了。恬恬和这样一个表妹在一起，会囫囵着身子回来？听她表妹的意思，不但要去海东挣好多钱，还要在那里找到男朋友，从此彻底地告别这个小山村。我没有一点责怪恬恬的意思，把所有的愤恨和恼怒都归咎在了嫣然的身上。哼，丫头，你等着，看哪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非弄死你！
　　这个时候，我哪里也不想去，腿上也跟抽了筋似的走不动。刚才的热情太饱满，没有尽情的释放出来，突然全部憋了回去，难受的很。于是，我坐在地上，掏出烟点着抽了起来。
　　刚才还镜子一样的水面上掀起了层层涟漪，原来是起风了。
　　忽然，池塘对面的那个人站了起来，在缓缓地往这边走来。我看着她，感到这就像是一个传说故事一样。奶油般迷离的月光下，池塘旁，树林边，一个多愁善感的神仙姐姐从天而降。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人孤独的徘徊，苦苦的寻觅……
　　渐渐地，她走近了树林，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是那个叫心儿的姑娘，她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向池塘中眺望。
　　我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或许是无聊，或许是纠结，我摸起一块小石头就照着她脚底下扔去，“砰”地一声，石头在她的脚底下打了几个滚，又滚进了池塘里，泛起了一阵小小的浪花儿。
　　心儿并没有受到任何惊吓，这对她来说，也许已经算不上什么，她所经历的已经太多太多了。过了一会儿，心儿转过身来，向树林里走来。这个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心跳和紧张，说不清道不明的。
　　心儿已经发现了我，因为我嘴上叼着的香烟在明明灭灭的，心儿过来以后，就蹲在了我的身边，就像是我们有约定一样。
　　她仰起头看我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一张多么俊俏而又妩媚的面容，虽然经过了那么多的摧残，但依旧艳丽，依旧灿烂。特别是她长长的黄色秀发，这在我们这里是没有的。一看，她就是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
　　她仰着脸，终于启齿用普通话问我：“大哥，你能送我去县城吗？”
　　也不知怎么的，我点了一头。真是鬼使神差，我几乎连想都没有想。是她长得太甜美，还是我有无耻的想法在里头？
　　她“哗”地一声掀开衣裳说：“大哥，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身子，你拿去吧。”她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羞涩。
　　我摇了一下头。她接着问道：“你嫌我脏？那我去洗洗再回来，你等着。”我拉了她的胳膊一下。表示不是这个意思。她又接着说：“我会游泳，淹不死我。”
　　我还没有这样的习惯，还不能与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一上来就那啥，她拿起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告诉我：“大哥，我会尽力的，你只要送我走。”
　　忽然，池塘边走来了两个人，他们站在那里，在往池塘里指指点点，我一看是大傻和二傻兄弟俩，他们来找心儿了，在这一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昨天晚上他们把大山扔进池塘里的景象，于是，全身哆嗦了一下，立即把手抽了回来。
　　这时，心儿站了起来，走出树林，站在大傻二傻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兄弟俩就“嘿嘿”笑着走了，边走边说：“回家等，回家等。”
　　大傻和二傻兄弟俩走了以后，心儿又走了回来：“大哥，我把他们糊弄走了，可是回去太晚他们还会回来找我的。你抓紧时间吧。”说着，她就躺在了地上。
　　面对着这白花花的身躯，我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了这个陌生的女孩。完事以后，她坐起来，很从容也毫无羞涩。
　　回家以后，我就把院子里的灯光打开，把要送药材公司的药材装上了车，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出了村。在村口的池塘边，我停下车，到处的张望了一下，不见心儿的踪影。这时，我想心儿有可能是改变了主意，也有可能是真的被大傻和二傻给绑在了屋子里。而且，我看到已经有起的早的人去地里干活，也有去树林里捡树枝的。我怕被人发现在等心儿，同时，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到火车站看恬恬最后一眼，也算是为她送行了。
　　到了县城以后，我先去药材公司把中药材交上以后，便急忙去了火车站。我把车停到停车场，快速的去了候车室，老远，我就看到了恬恬。她今天更加特别的漂亮，头发没有梳成辫子，而是披散在肩头，舒展而又黑亮。她看到我以后，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她回头对她表妹喊道：“嫣然，检票进站的时候别忘了喊我！”
　　出了候车室，她就扑在了我的怀里：“丑儿，你咋来了？”
　　“我来看看你。”我嘟囔道，然后，用手抚弄着她的头发，说道：“你的头发又黑又亮的，真好看。就这样留着吧，我还是喜欢你梳长辫子的样子。”
　　“那行，连同我的身子，都给你留着。”恬恬要给我一个拥抱的，忽然，有个男的站在一旁在看着我们，恬恬就说：“这个人就是嫣然的舅舅，是专门来接我们的。”我一看这个人虎背熊腰的，是个壮汉，而且，看我们的眼神也不对，一副很警惕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喊道：“恬恬，快点，就要检票上车了。”
　　恬恬恋恋不舍的离开我，招着手说：“丑儿，我很快就会和你联系的，我们海东见！”
　　我扬起手，连声说：“再见，再见！”
　　恬恬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于是，我就照原路返回了。我没有回村里，因为我要去的那个村庄，一定老早就有人在等着卖药材了。如果今天不去，他们会说我不守信用，将来就不会把好的药材卖给我，晚去一会儿不要紧，但是不能不去。这是父亲拧着我的耳朵嘱咐过的。

##005  扔进了池塘
　　因为出去的晚，又加上没有了恬恬的牵挂，我回村的时候已经傍黑儿了。到了村口池塘边，我往塘边瞧了瞧，看到有个人影正站在对岸的小树林旁边，在四处张望着。这个时候，我猛的一下想起了心儿。这一定是她，不知道她早晨的时候，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过来，还说是要穿一件男人的衣服，天不亮就会在这里等我的。可是，她这么急切地要走，把自己的身子都豁上了，这么好的机会，她错过了。
　　回到家，我先洗了个澡，天气太热了，每天都不知道流多少汗水，回到家，自然就是要冲洗冲洗轻松一下。接着匆匆的吃了点饭，就出来往小树林走去。我要去告诉心儿一声，不是我没有信守承诺，是天都亮了也没有等到她的人影，不然，心儿会认为我在骗她。我不能当一个要了人家却不给她办事的人。
　　当我抽着烟到了树林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了，于是，我就在池塘边上犹豫了一会儿，又钻进了树林里。我坐在那个昨天晚上坐过的土坎上，在这里，有一点居高临下，而且视野也很开阔，能一眼就能看到池塘的全貌。岸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也能尽收眼底。回家的时候还有人，这段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这回来就找不到人了。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有人从对面的芦苇丛中站起来了，然后，缓缓地往这边走来。因为月亮还在东山头上，若隐若现中，我看不真切是不是心儿。我以为她会直接的走进树林，可是，没有，而是在池塘的岸边，嘴里喊道：“别藏在树林里了，快点出来吧。”
　　我刚要起来过去，忽然我想到了大山的下场，她想干什么？是不是她要让我和大山一样，等大傻和二傻兄弟俩来了，一人抬头一人抬腿的把我扔进池塘里？那我不是比大山死的更冤么？大山是真的骗她，他没有车，是个在山上凿石头的石匠，根本就没有能力送她出山。可是我却是实心实意的要送她走的，早晨还在池塘边的路上等了她那么长时间。想到这里，我不禁害怕的一哆嗦，然后就又坐了下来。
　　心儿看我没有动静，刚要转身往这边走来的时候，忽然，大傻二傻兄弟来了，他们径直走到心儿的身边，东看看西瞧瞧的打量了半天，心儿不知说了什么，他们就走了。接着，心儿就进了树林。她看到我以后，问：“大哥，你为啥不过去？”
　　“过去干什么.等着被傻子往池塘里扔吗？我还不想死。”我冷冷地说道。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毒辣，对骗过她的人，一律让大傻二傻扔池塘里淹死。、心儿笑了：“你挺聪明，已经被免一死。刚才那兄弟俩就是来送你上路的，没想到你却没有上我的套路。你是怎么识破的？
　　“这简直是小儿科，小孩子玩家家那。”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不讲信用，早晨没有见你的人影？”心儿这时候蹲在我的面前，问道。
　　“你还说没见我的人影？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上山捡柴的和去地里干活的都看见我在那里停着车，最后我怕他们问才走的。你的人影在哪里？”我还有一肚子火那，她这就指使这两个傻子来送我上路了，真是最毒不过女人心。
　　心儿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我一会儿，问：“你开的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不错，那就是我开的。你看见我了？”
　　原来，她不知道我有车，还以为我就是用自行车，最多是辆摩托车送她去火车站那。当时，她确实是天不亮就来了。为了避人眼目，她藏在芦苇从中，动都不敢动。她看到了一辆面包车在池塘边停过，而且，还停了好大一会儿。可是，在她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面包车这一说，所以也就没有这个印象，根本就没有往车上看，眼睛倒是大睁着，那是看着路上有没有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出村的。所以，我走了以后，他也没有发现是我。讲述完以后，心儿才又说：“昨天晚上你怎么不说你有车？也怪我，当时没问你怎么送我走。”
　　“没有钉刚钻，谁敢揽这瓷器活。我如果没有车，敢答应你么？”我问道。
　　这个时候，月亮早就升上了中天，远处一片白茫茫。她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说道：“那就明早麻烦你再跑一趟吧。”
　　我摇头，说不行了，要等机会。因为我昨天是去县城送中药材的，要等够一车后才去。现在利润薄，汽油也涨钱，跑一趟要赚几个钱才行。要去还是不去，在我爸的手里掌握着，不是随便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她听了我的话，有些失望，就问我大约啥时候再去，我说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于是，她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十天半月的转眼就到了。”停顿一下，她很是歉意的说：“我误会你了，今晚差点把你扔进池塘里淹死。也幸亏你没有出去，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也觉对不住你的。”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
　　我站起身就要走，因为我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她为了表示她的歉意和让我继续送她走，又要用身子相交换。昨天晚上是因为恬恬撩拨起了我的某根神经，让我忘乎所以了，所以我就犯了糊涂，今晚我清醒得很，而且，也看到了心儿狠毒的一面，所以，我还是敬而远之吧，稍有不慎，就会跟大山那样，去了另一个世界。不值，太不值了。
　　可是，心儿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大哥，我去池塘里洗，洗干净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会的花样多了。”
　　我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要走，忽然，心儿哭了。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问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昨天晚上我是和你那个了，可是，我也信守了诺言，今早要送你走的。但你并不信任我，还差点把我扔池塘里淹死。我还一肚子的冤屈，你倒是哭上了。”
　　心儿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仍旧抱着我的腿，哽咽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吧，一定送我出去，我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我也是被逼无奈，因为有好多人看着着那兄弟俩傻，也看我要离开这里心切，就骗我。他们得逞了，有的就再也不见人，有的还想第二次第三次的，所以，我就挑唆那兄弟俩往池塘里面扔。我这也是报复，报复那些欺骗我的人。”
　　我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怜，就又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是我再去送药，一定带上你，把你送到火车站。”
　　“谢谢你大哥，我去池塘里洗。”说着，就站起来往池塘边跑去。我伸开手抓住她，又把她拉回到了树林里。可能是我用力有点大，也可能是她故意的，顺势就扑在了我的怀里。
　　我真的是一点心情也没有，都怪她把我吓着了。当我想到她的报复时，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她。
　　推开她以后，我跑出了树林，心儿就在后边追我。我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一个嘴啃泥就趴在了地上。心儿过来就拉我：“我又不吃人，你跑什么跑？”
　　就在这时，大傻二傻又回来了，他们可能是在家里等急了，就出来找她，一看我趴在地上，就过来抬我的头和腿，我一看不好，大喊一声就站了起来。可是，这兄弟俩虽然心眼不多，可是力气有的是。他们二话不说，一个前边，一个后边的抱住我，接着就喊了个一二，我的脚就离了地。心儿在一旁喊着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被甩上了半空，然后晃悠晃悠的就“澎”地一声掉进了水里。

##006  我在窗下等你
　　就在我掉进水里的那一瞬间，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也从岸上跳进了水里。我“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水，然后，便向水底下沉去。我知道这回算是完蛋了。这池塘到底有多深，谁也说不准，反正好几人深是有的。不然的话，那些被扔进去或者是自己跳下去的人最后都是喝饱了水被淹死以后，自己漂上来的。我仿佛看到了被淹死的大山在向我招手。永别了，我可爱的家，永别了，我的恬恬，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你，我会为你祝福！
　　就这这时，我感觉到我在往上浮起，不是刚才那种沉落的状态了。这个时候，我才有所反应，是有人在托举着我。
　　浮出水面后，这个人又把我推到岸边，然后，把我拉到了岸上。紧接着，我的双腿被高举起来，于是，我就“哇哇”地往外吐起了水。再后来，是有人把我肚子里的水一点一点的吸出来的。这个时候我已经清醒了，我看到是心儿在跟我口对着口，并不时的吐到地上吐一口从我嘴里吸出来的水。
　　心儿看到我清醒了，就把我扶了起来，我坐在地上，这个时候不见了大傻二傻，只看到心儿全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滴着水。
　　于是，我张了张口问道：“你会水？”
　　“这是游泳运动员的基本功。”我把她是游泳运动员这茬给忘了。她身材这么好，天生就是运动员的料。
　　“那两个傻货那？”我担心那两个傻子再一次把我扔进水里，就问。
　　“一定是跑了。”心儿又说道：“你没事吧？”
　　“没淹死，就没事。不过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被这两个傻货扔进池塘里。”心儿说着，就往我跟前挪了一下：“大哥，你看你身上的水，快点把衣服拧一下吧。”
　　我说：“不用，回家再换吧。”说着，我就站了起来。她站起来以后，我见她有些瑟瑟发抖。已经是深夜了，天有点凉了。我都感到自己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她这才把纽扣系上。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缓解她的抖动，她想靠近我，这样可以相互的取一下暖。但是，我都闪身躲开了。
　　这时，她僵硬的对我说：“你可能觉得我很脏，其实，那两个傻货并没有和我睡过觉，而且，我倒是把他们调理的像两条狗一样的听话。我只是跟那些答应送我出去的人睡过。因为要送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没有别的东西，只剩下这个了。”
　　我很不相信的扭头看了她一眼，心想，那两个傻货比牛的力气都大，你一个孱弱的女子会没让他们沾过身？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说道：“只要是给他们一个小甜头，他们就会兴奋上半天，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因为太晚了，我送她到大门口，她进家后，我站定了一下，听到大傻二傻兴奋的声音：“回来了，回来了！”
　　只听心儿大声地说道：“谁也不能进屋，我要换衣服！”我笑着摇了一下头，就往家里走去。这两个傻货，花钱买来的媳妇，是为别人准备的。真是傻的出奇。
　　回到家，我把衣服扔到墙角里，又去太阳能那里冲洗了一遍，这才回屋。我有个习惯，睡前，都要练一遍我的一指禅神功。这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到桃花庵的小庙里拜悟觉大师学的。七十二招式已经练成了五十二招，这些防身已经够用了，可是，父亲还让我继续练习，说艺不压人，有绝技在身，走遍天下都吃不了亏。特别是我们收购中药材这个职业，整天和人打交道，你不招惹人家，别人还想欺负你那，所以，我就按照父亲吩咐的，操练不止。
　　先每只手里提着五块绑在一起的砖块热身，热完身之后，才能练习基本的招式。就在我热完身的时候，我的身体里忽然一阵发热，眼睛也变得迷离恍惚，我大手一挥，又提起了砖块，心想这样就能消失和转移。可是，尽管已是大汗淋漓，我心头的那种想法，却始终没能退去，于是，我把砖块一扔，就坐在了床边上。
　　这样坐下以后，那种想法就更加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我不应该破身？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心儿，就有了那种和女人亲近的渴望，于是，练功就不专心了。但是，我的师傅悟觉并没有给我讲要练功就不能沾女人身的？我的内心里向往那种感觉，向往那种体验，此刻就跟喝多了水要撒尿的样子，而且是憋得难受极了。
　　可是，这可不是想找谁就找谁的，恬恬不在家，我哪有什么要找的对象？我就像是一条疯狗，在屋里团团的转着。忽然，我想到了心儿。这样反常的情况都是因为她。因为在池塘边的一幕老是在我的眼前浮现。心儿那曼妙的身姿，那飘逸的长发，都让我痴迷让我发狂。
　　心儿散乱的秀发，就像是我在火车站看到的恬恬的长发一样，我现在还在纳闷，恬恬怎么就没有扎辫子，是不是嫌太土了？但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该怎么办呢？冒险去找心儿，如果被大傻二傻发现怎么办？他们抬着我再扔进池塘里，那这回还会有命么？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悄悄地开大门走了出去。
　　夜已很深，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天上的月亮在眨着眼，好像是在讥笑我的发狂一样，因为我抬头看的时候，月光会狠狠地刺我的眼珠子一下，有些酸涩，还有点痛痒，目光收回来的时候，眼前还有瞬间的黑暗。这个时候，会有一条狗从我的身边窜过，吓我一跳。走到大傻二傻大门前的时候，见大门紧闭，我不敢砸门，就在院墙外转了一遭，然后找了个矮地方，一纵身就跳了上去。里面正好有一棵大树，我又一纵身抱住树身就滑了下去。
　　偷情和恋爱是一样吧，胆子最大。偷情应该不是我这个年龄所干的事，可是我已经偷吃了一次，那再有一次也就正常不过了。
　　我站在树下，观察了一下，总共是三间房屋，东边的是两间一个门，而且门没关。西边是一间房子，门是关着的。如果心儿没有骗我，不让两个傻货沾身的话，肯定是自己睡在一个房间，我确定这个关着门的就是心儿住的地方。于是，我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推了一下门，并没有推动，我就又使了点劲推了一下。结果，我看到有根小拇指粗的铁丝拴在门下边，门锁也锁着。我知道这一定是那两个傻货弄得。大概里面听到了动静，于是就传来的心儿的声音：“干什么？”
　　我一听，有门，就小声说：“是我，能进去吗？”
　　里面沉默片刻，接着就问道：“大哥，真的是你？”她不会想到是我，所以有点惊讶。
　　“真的是我，我能进去吗？”我又试探着问，我渐渐地失去了自信，也不知道心儿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心儿在门缝里说道：“你再出院子，到后面的窗子，外面是用绳子拴住的，解掉绳子就能打开窗子。这两个傻货，还防备我再跑那，如果能跑的出去我待到现在呀？你快点去吧，我就在窗子底下等你。”
　　于是，我只好又爬上大树，跳到墙头上，再从墙头跳到地上，就跑向了房子的后边。果然这里有个大窗子，借着月光，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绳子解开，接着，心儿就从里面把窗子掀开了。我没有犹豫，爬上窗台就钻了进去。
　　月光照射的房间内通亮通亮的，我看到心儿正站在窗前笑吟吟的看着我，然后轻声说道：“屋子里不通风，太热了。”
　　于是，我慢慢的向她走去。

##007  有人在呼救
　　我慢慢地走到心儿的面前，然后伸出手就搂抱住了她。
　　这一次顺利多了，不再那么手忙脚乱的。完事后，我就躺在她的身边，慵懒而又无力。等我恢复了平静之后，说道：“以后，你不应该喊我大哥，我好像是还没有你大。”
　　“你们这里不是都这样叫，大爷大哥的，不叫你大哥，叫大爷？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好像是一种尊称。只要能送我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管大小就是我的大哥。”她嘴里嘘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脸上，热乎乎的舒服，我发现我都要睡着了一样。可不能在这里睡着，如果被大傻二傻发现，非杀了我不可，虽然我有功夫在身，他们这样的，十个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杀了我。可是。这毕竟是人家买来当媳妇的，还想把人家送走，自己理亏，又怎么能够反击呢？于是，就一跃而起，跳下床去，然后，爬了窗台。心儿也跟过来：“大哥，明天晚上再来吧？”
　　我说：“不，明晚去池塘边的树林，那里凉快。”
　　她关心的说：“你慢点，别碰了头。出去后把绳子再拴上，别看那俩兄弟傻，也是一阵一阵的。”我跳下窗台以后，就照原样把绳子又拴在了上面。然后，才转身心满意足的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妈就做好了饭喊我起床。我立即起来，吃完饭就开车走了。今天又到了去桃花疃的日子，我打算好了，到地方以后，就把车放那里，然后去桃花庵找我师父。我要问问他这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刚刚热完身就有那种变化。长期下去，我的一指禅神功会不会半途而废。一路上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很着急。因为我已经练了八年，再有二十个招式就能达到一指禅的最高境界了，到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指山山倒，指房房塌。如果因为失去了童子身的缘故，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到了桃花疃村中间的十字路口，在小超市的对面停了下来。超市老板就问我今天咋来的这么早？我就说去桃花庵找我师父。于是，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黑板，用粉笔写上了几个大字：“请父老乡亲吃过中午饭再送药材过来，我上午有事。”于是，挂在面包车的后边就顺着一条小路上山了。
　　去桃花庵要翻过一座山头，下到山底，在紧挨着那座山的半腰最朝阳的地方才能到。我一身大汗的到了地方以后，就给悟觉师父磕了一个头，这是规矩。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也就是说在这一带地方，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只有我是正经拜师的。师父说他年纪大了，不收徒了。我是因为父亲带着我去了十几趟，师父被我们的诚心打动才收留我的。然后我把我的事情和他说了，当然我保留了和心儿的情节。
　　师父一语道破，弄了我个大花脸。他说：“你六神不静，将来很难再有突破了。”
　　“那怎么办呢？就不能娶媳妇生孩子传宗接代了？”
　　“当然能，但那是你全部的掌握了七十二招式以后，可以娶妻生子的。你现在已经废了。不过，你已经练习的这些，就够你用的了。”师父看着我说：“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看来能真正把这个功夫传扬下去的人几乎没有了，我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唉，真是遗憾。”说完，仰天长叹道：“我已经老了，不久就会和这个桃花庵一块消失。”说完，他很是无力的向我摆了下手，那意思是让我快点离开。
　　我俯伏在地：“师父，对不起，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条戒规，早告诉我的话，我会守身如玉的。”
　　师父捋着他花白的胡子说道：“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你有色心，就是守住了身体收不住心也是枉然。好了，你回吧，我要休息了。”
　　我只好起来，说道：“师父，我还会来看你的。”说完，就走出了师傅的桃花庵。在回去的路上，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想不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师傅的意思就是怕告诉我这条戒规以后，我会刻意的守着，但是，心里不净也是白费。师父就是要让我顺其自然，如果专心在功夫上，就不会接近女色，这也说明，我只能练习到这里了。能把这些捂透学深，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要翻过山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喊救命的女子的声音，我停住脚步，不由得往山崖上望去，那里一片绿葱葱的，除了树木就是杂草，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此时，呼声越来越高，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我感到有人遇到了危险，急需帮助，于是，我就朝那个地方走去。往那边是没有路的。要踩着石块和杂草前行，跑也跑不快。我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循着声音前行。
　　过去一片树林后，就是一个陡峭的山坡，声音就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我又往上面攀去。终于，我看到了一件红色衣服，声音就来自那里。可能她也看到了我，于是，就更加急促的喊了起来：“救命呀，救救我呀！”
　　我走到跟前一看，有个女孩子从山崖上掉了下去，此时，正死命的抓着一棵长在崖边的小松树，脚下踩着一团野滕，手松了或者是脚踩空了，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下面深不见底，如果掉下去，不粉身碎骨，小命也难保。我看到如此危险，就先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又让她把另一只手举起来，就凭着一股子急切劲，就把她拉了上来。
　　她上来以后，一下子坐在草丛中，脸色煞白的看着沟底，这个时候，她一定是感到后怕了。不过，就是刚才的惊险，她没有个三天两天也不会从那种恐怖中走出来的。突然，我认出了她：“你是小双。”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你是收药材的老板。”
　　我点了一下头：“你怎么还掉下面去了？”
　　她沉吟很久，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后才说道：“那里有棵金银花树，藤蔓到处都是，都已经盛开了，我顺着一根藤曼过去，光顾了采摘了，就一脚踩空掉了下去。老板，多亏了你救我。我是想今天多采一点，尽快把欠你的钱还上。我奶奶说你是个好人，关键时候帮助了我们，我们不能欠你太久。”
　　“还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我又不着急，你们着急的啥？”我说道。看她还坐着，我就又问道：“你能走路吗？现在很快就中午了，我们下去山就是中午以后了，我还要收药材，那你也应该回家吃饭了。”
　　她忽闪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看山崖，嗫嚅道：“我的篮子还挂在那里。”她用手一指，我看到真的有一个篮子悬在半空中，正好夹在一棵树杈上，篮子里是满满的黄色和白色的金银花。用手是够不到的，我就掰断了一根树枝，头上留了个小树枝当钩子，把篮子慢慢的提了上来。小双一看，不禁笑了，我看到了她的一对小虎牙，格外的美丽。
　　当她要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前倾了一下，于是，她口里哼了一声：“脚不得劲，真倒霉。”
　　“是不是脚崴了？”
　　“不是，就是有点别扭，不要紧，走吧。”她就往前走去。虽然有点瘸，但是并无大碍。我看到她的身材和长相，跟恬恬差不多，特别是她的两根粗粗的辫子，前边搭一根，后边搭一根，走起路来颠呀颠的，煞是好看。那天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看出有点像，但是并没有看这么仔细。除了她的两颗虎牙之外，什么都像。
　　在快要翻过山的时候，有一块光滑的石头，要翻过山，必须要从这块大石上经过。可是，她试了几下，都没能上去，好不容易上去了一次，还又滑了下来。于是，我就先上去，伸出手说：“来，抓住我的手！”我提前把她挎着的篮子拿到了前边，她是空着手的。只见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给我。
　　我一用力，就把她拉上了石块。由于石块太滑，在上面根本就站不住，我只好先跳了下去，然后回身接她，我牵着她的手，慢慢地马上就要到石块边上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石头太滑，还是她的脚不得劲的原因，她的脚往后滑去，身子却整个往前边倒了下来，我急忙伸出双手，她一下子就趴在了我的怀里。

##008  我不是动物
　　小双趴在我的怀里以后，无法接着出来，因为的她的脚还在石头上，我必须要抱起她放在地上才行。我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后边，对她说：“你搂住我的脖子，别再掉地上摔着。”于是，就整个把她抱了起来，然后稳稳地放她在地上。就这一瞬间，我以为就是抱着恬恬了，她们的重量都差不多。特别是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馨香，都有少女特有的那种甜腻的味道。
　　我放下她的时候，她还在搂着我的脖颈不放，我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好了，松手吧。”
　　她这才把手松开，接着，脸就成了一块大红布，低头不语起来，我知道她一定是有点害羞了，于是，就提起了她的篮子：“小双，走了。”说着，就头前走了起来。现在是下山了，我们都走习惯了，自然是不存在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说。我们就跟走在平地上是一样。
　　下山以后，小双就回家了，我从小超市里买了点东西吃着，老板娘还给我拿出了一个热水瓶和一个玻璃杯子。因为每隔一个星期就来一趟，早就和她混熟了。不时地有送药材过来的，我就把吃着的东西放下，收完了付给人家款，就回来再吃。
　　就在这时，小双提着一个热水瓶，还用一个方便袋提着两个菜饼来了，她说：“这是奶奶刚做的菜饼，是野菜的，可香了。”
　　我卷起一个就跟个大煎饼一样，张开大嘴就吃了起来，真是挺香的，里嫩外酥，里面的野菜饱饱的，不时的有菜汁滴落在地上。她看我吃的这么香，就蹲在地上说：“慢慢吃，还有那。”她说现在放暑假了，就可以多采一些药材卖了，我下次再来的时候，这一些就干了，估计能还上欠我的钱了。
　　我对她说：“还钱并不重要，一定要注意安全。后山一个人就不要去了，一个是太远，再一个太危险。就像今天，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听到。你有多大的力气，能坚持多久？”
　　“那里虽然远，可是药材多，质量也好，就像这金银花，那里的花瓣大不说，也厚，晒出来格外好。”小双说。
　　“这个我懂。金银花是没有什么质量要求的，只要晒干就行。”小双看着我吃完以后，就要走，说回家休息一会儿，再去附近找一些蝉衣什么的。我让她把热水瓶拿回家，还说以后不用送水过来，这里的超市里随便我喝。她答应一声，把一条辫子用手甩在肩后就走了。我看她蹦蹦跳跳的，两根辫子也像是跳舞一般，活泼而又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我凝视着小双拐进胡同，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时候，这才收回目光，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刚要放杯子的时候，小双又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双手放在腿上，弯着腰问我：“小老板，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摸了一下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名字不好听，小名叫丑儿，学名叫赵有财，是那个财富的财。”
　　“那我就叫你丑哥吧，这样叫着亲。俺奶奶说了，你再来的时候，去俺家吃饭。奶奶说你救了俺的命，应该好好谢谢你。俺家就在拐进胡同后的第一个门。刚才走的急，忘记说了。”小双说完，就和我招了下手：“丑哥，再见。”她的脸上汗津津的，显得更加红润。她在临转身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像恬恬，亲切、自然而又那么的稚气未脱。
　　我不由得张口喊了一声：“恬恬！”
　　“你喊谁呢。恬恬是谁？”小双站住脚，回头问我。然后，她抬起眼睛，又黑又长的睫毛眨动着说：“丑哥，你怎么老是这样看俺？眼睛里就跟有火似的，俺是不是挺好看？”
　　“是挺好看。刚才我在喊别人那。”她才又继续回家。小双淳朴，善良，清秀，满身都散发着山里少女的传统气息，宛如山中的野花，不管生长环境如何，也不管气候变化如何，都会顽强的生长，都会绽放出灿烂的英姿，都会散发出特有的芳香。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把小双和恬恬当成了同一个人。
　　因为上午没有开张，下午来送药材的人特别多，到了落太阳的时候才忙完，于是，我把面包车后门关上，开始回家。
　　回到家以后，我把车往院子里一放，就什么也不管了。自有我爸妈再分门别类的装起来放在库房里。然后把车厢的里里外外清理干净才回屋吃饭。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于是，就溜达着出门了。现在天气炎热，都在外面乘凉，父母亲也不会问我出去干什么。
　　我沿着村路，直接去了小树林。不管见到见不到心儿，我都喜欢来这里，这是因为我曾经和恬恬在这里留下过初吻，也曾经在这里认识了心儿，并且就在小树林的地上，我有了第一次。有美好，也有无奈。因为我感觉自己太过脆弱，几乎没有控制力，所以，当有诱或来临的时候，我就头脑发热的忘乎所以了。
　　我还是要进入到那个地方去抽烟，然后安静的看着一潭池水，静静地想着我的恬恬。她应该到海东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给我来过电话。
　　刚要进树林的时候，一抬头发现有人竟然占据了我的地盘，我看到两个人紧挨着坐在那土坎上，不是谈恋爱的就是偷情的，于是，我就往后退去。就在这时，有人喊我：“大哥，进来呀。”是心儿，那她身边的人是谁？
　　于是我就有些忐忑的进了树林，原来那个人也是个女的。因为月亮还没有升起，树林里又暗，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心儿就说：“大哥，这是媚媚，是从海东被骗到这里的，现在生不如死的。她还是个大学生。”大学生被骗的真有的是。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我们村里是真有能人。就我知道的，我们村里从外地来的女子就有十几个了，有的可能是心甘情愿的，有的就是骗或者是买来的。
　　村长经常开会讲，凡是的来到我们村的女子，就是我们的村民，如果发现有跑的，必须齐心协力的追回来，这是我们村的财富，也是我们村的希望，有了她们，村里的光棍就越来越少。如果发现有人给外来的女子指路或帮助跑掉的，就一律绑起来用乱棍打死。不至于被打死的话，也能脱层皮。想想就头皮发麻，当初都是自己犯糊涂，被心儿所迷惑，风险太大了。
　　听到心儿的话，我“奥”了一声，然后，就坐在了她们的对面。这时，叫媚媚的说话了：“大哥，我是南方的，海东来的。也想请你帮忙，把我一块送到火车站。你只要能救我出去，我会报答你的。”
　　后来听心儿说，媚媚刚来的时候，也跑过，可是，出了村就迷了路。结果被找回来以后，就被打了个皮开肉绽，而且被关进一个黑屋里。媚媚毕竟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为了能活命，就假装顺从，骗取了他们家人的信任，现在可以自由的在村里活动了。但是，她的心里一刻也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她相信总会找到机会的。
　　现在机会来了，她和心儿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心儿就告诉了媚媚说我有办法，能救她们脱离苦海。我正在进行着思想斗争，媚媚以为我不答应她，就又说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一定报答你的。”她说的是电视里和收音机里那种纯正的普通话，很好听，而且还有一种娇滴滴的感觉，磁性一般的吸引着我。
　　这时，心儿站起身来要走：“大哥，媚媚，你们好好谈谈，我先回去。”走出树林后，她又喊我道：“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句话和你说。”我就走出树林站在了她的面前：“大哥，你这里完事后，就去我那里吧。还是从后窗进去，我等你。”说完，就翩翩地走了，身姿轻盈而又婀娜。
　　我回来的时候，媚媚还坐在那里，这时，我对她说：“我很乐意帮你，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如果被发现，我会被活活打死的。”
　　媚媚并无二话，直接动手，很快就坦诚相待了，“我现在没有别的可以报答你了，只有这个，你来吧。”这语气和心儿当初要我睡她的时候是一样的。
　　我点了一支烟，很冷静的对她说：“快穿上吧，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一个动物。”
　　可是，她并没有穿起，而是又往我的跟前挪动了几步，近乎哀求地说：“大哥，你看看，我的身材不比心儿的差，长得比她更有料。你就一点也不心动吗？”
　　月亮悬在了当空，皎洁的月光射进树林，洒落在她的身上，朦胧迷离，如梦似幻。我发觉我的手都在激动地颤抖。

##009  叫天天不应
　　我让自己渐渐地冷却下来，还是尽量用冷静的口气说道：“你穿上吧。我答应你，等有机会送心儿走的时候，把你一块带上。”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竟然也答应了她。
　　可是，她好像并不信任我，只有我动了她，她才相信似的。但是我始终没有起身，也没有动身。她看上去要比心儿妖媚，有一些说不清，但是感觉要比心儿温柔许多。我继续对她说：“你穿上吧。”说完，我又点燃了一支烟。火机的照射下，我看到她已是泪水涟涟。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可是，你和心儿都那样了，为什么不能和我。我还听心儿说，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答应帮她的，她还说你爱好这个，半夜里还去找过她。”
　　这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但是这次我一定要拒绝掉，我不能让她也这么认为我就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而帮她，我比她们想的要高尚得多。于是，我站起身来说：“你不走，我走了。”为了隔开距离，不被乘凉的人发现，我又说：“我先走开后你再走吧。”
　　忽然，她就快速的穿上，说：“你等一下，我先走吧。”说着，就走出了树林。这个时候，我发现她的脸上满了泪水，在月光下晶莹的闪耀着，她幽怨而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姗姗地离开了。我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把嘴里的烟蒂狠狠地的吐在地上，又使劲的踩了一脚。
　　我退回到树林，又坐在了土坎上。现在我也没有心情去找心儿了，虽然我很渴望和她在一切。但是此刻我兴趣全无，因为心儿说我就是为了这个帮她的。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可是当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一阵焦灼过后，我身上出了一身大汗，用手一摸，又滑又腻，于是，我就想去洗个澡。但是我不会水，又怕淹死，更怕大山的鬼魂把我拉进去陪他。于是，我就找了一个比较浅的地方，慢慢试着下了水。我不敢往里，就站在这里，用手鞠着水往自己的身上撩着。
　　这一下舒服多了，而且从心里头往外舒服，随便心儿怎么说怎么想吧，等我送药材的时候，把他送到火车站，这一辈子也见不到面了。她到什么时候也要记着我，因为是我把她从魔窟里解救出来的。
　　就在我专心洗澡的时候，忽然从我身后的岸边传来了笑声：“洗澡呀？”
　　我回头一看，是心儿正坐在岸边看着我，我丝毫没有感到害臊，就走了出来，没等把身子晾干就穿上了大裤衩子和背心。她又说：“是不是刚才和媚媚太投入了。”
　　“我没有。”
　　“那你怎么洗澡？我才不信那，她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好的机会你会放过她？”她笑着，话语间似乎还有那么一点醋意。
　　“太热了，洗洗凉快。真的没弄。不信你去问她。”我就又问她：“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要在窗子底下等我的么？你就那么自由，大傻二傻让你出来？”
　　“我跟你说过，这两个傻货好糊弄，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就行。”她忽然说道：“你想不想游泳？”
　　“我还不想被淹死。”看着池塘里的月亮泛着粼粼的波光，我又说道：“这里淹死过好多人，大都是些冤鬼。所以，这里阴气重，胆子小的根本不敢来。”
　　心儿让我坐她身边：“大哥，游泳也是一门技术，学会了，或许有用的着的一天，能自救，还能救那些需要救的人。我教你，咋样？”她一再劝我：“只要我淹不死，你自然会安然无恙。”还没等我回答，她就褪下了上衣，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池中的月亮立刻就被打碎了。过了好久，她才从老远的地方钻出水面，接着就往回游了过来。
　　心儿游到岸边，就伸手拉我，我就真的下去了，边上水浅，心儿就手把手的教我手势应该怎样，腿脚应该怎样。还让我从最简单的蛙泳开始，说只要勇敢，按照她说的技巧就一定沉不下去，于是，还为我做了个示范。她的身体在水里，简直像鱼儿一样柔软和灵巧。我按照她的样子试了几次，果然有漂浮的感觉。她蹲在水里，手放在我的身前，鼓励我往前，忽然又把手拿掉了，就这样，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学会了这个最基本最简单的动作。她游在我的身边，和我一同往里面游去。
　　就这样，我学会了游泳，没想到这么简单。因为我们这里四处都是大山，从小就没有学游泳的习惯，所以，祖祖辈辈会游泳的几乎没有。我们爬上岸以后，心儿说：“就这么简单，以后你算是淹不死了。明天晚上我再教你其它的游泳姿势。”
　　“好，今天太晚了，我们回家吧？”说着，我就找到我的背心穿在了身上，但是，大裤衩子还是湿湿的。她也是，身上都湿透了，而且从头发上流下来的水还滚落在她的身上。她指了指树林：“我们进去把衣服拧干吧。”
　　“一会就到家了，回家再换吧。”于是，我站起来就往回走。这个时候，人们早已入睡，我还是送她回家，到了大门口，她说：“你到后窗去，我一会儿就进屋。”我不想再去，可是她依靠在我的身上。于是，点了一下头，就疾步往屋后边走去。
　　到了屋后边以后，我就熟练地把栓窗子的绳子解开了，然后等着她从里面掀起来。可是，已经很久了，她也没有进来。忽然，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嘈杂中还有心儿的咒骂声。于是，我就又走了回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在院墙最矮的那个地方，我伸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月光如昼，我看到不是只有那两个傻货，还有一个中年人，听大傻喊他二叔。在这个人的指挥下，心儿的双手被绑在了后边，然后，就往屋里推她。
　　心儿不走，嘴里一个劲的咒骂不止，只听傻货的二叔说：“我这两个侄子傻，可是，我不傻。花钱买你来是养着长肉的？那是要和我的侄子睡觉的，不然我们花的钱都冤的哭。”然后，他一挥手，大傻和二傻就把心儿提个小鸡似的提着进了屋。屋里灯火通明，那个中年人把门关上了。
　　我一看他们这是要动硬的，立即从墙头上跳了进去。我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心儿被按在了一张床上，大傻二傻按着她，而且怕她呼喊，还把毛巾塞进了她的嘴里。可是，心儿一个劲的挣扎着，两个傻货在他二叔的安排下，把心儿的手和脚绑住了，又挥手道：“上吧。”

##010  差点出人命
　　大傻二傻的二叔就是我们本村的，住在村子的最后边，他有家有业，也有儿女，可是，一看就是一个老不正经的！
　　眼看着大傻二傻就要得逞，我把背心脱下来，捂住头，只把眼睛露着，就一脚把门踹开跳了进去。
　　冲进屋子后，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就把大傻掀了下来。他就跟一根木头一样“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摔得他“哇”地喊了一声。二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东张西望，我没有管他，先把心儿的手脚解开，让她自己把衣服穿上。这时，傻大的二叔看事不好，这就想撒丫子走人。哪能让他跑掉，今天的罪魁就是他！抠出他的双眼，我都不解恨。
　　于是，我一个箭步过去，飞起一脚，就把他踢出去了好几米远。他爬起来还要跑，我跳过去，一只手就把提了起来，然后，往房间的中央一扔，一脚就踩到了他的头上。对付他们，我根本就用不着功夫，就是我双臂的力量，也够他们受的。我脚下的这个家伙开始喊：“大傻二傻，快点把这耽误你俩好事的东西砸死，不然他以后就是和你们争媳妇的人！”
　　他们一听，傻大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和二傻一前一后的向我逼来，我在脚没有离开傻货二叔的同时，伸出手臂就把大傻和二傻的手给抓住了，然后，来回的甩了几下，就猛一松手，他们就都趴在了地上。傻货二叔还不死心，又要喊叫的时候，我脚下一使劲，他的嘴里和耳朵里就都流出了鲜血。好不夸张的说，只要再用一下力，他的脑浆都有崩裂的可能。这时，他才感到了我的力量，于是，便一个劲地求饶起来。我能放过他，心儿可放不过他。只见她早就穿上了，去院子里找了根木棍，扛着就进来了。然后，在傻货二叔的身上头上就打了起来，直打的他顾头顾不了腚，被杀的猪一样“嗷嗷”叫唤不止。
　　趁着心儿打傻货二叔的时候，我过去对仍然趴在地上的傻大就是一顿痛打，他又沉又笨，所以一时半会的起不来，这小子刚刚差点得逞，这不是脏了心儿么？揍死他都是活该。也不知道是他的哪个祖宗给他们留下了俩臭钱，烧的买回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一定是他们这个花花肠子二叔的主意。打完他，我又到了二傻跟前踢了他两脚，这也不是个好鸟，刚才也准备好了。
　　心儿打的都抬不起胳膊来了，还在那里打。我过去看了看，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心儿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敢说话，怕傻子的二叔听出我的声音，到时候报告给村长，就又是麻烦。心儿把手中的棍子一扔，走到大傻的跟前，用手比划着说道：“快去，打你二叔，打死他！”又走到二傻的跟前，同样扭住他的耳朵说了同样的话。他们都听话的的站起来，就去揍他二叔了。他们的二叔喊道：“你们打错了，打错了，我是你们的二叔！”
　　他们不管这个，现在都在听心儿的。看到傻子二叔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心儿才说：“抬着送回到他的家门前，扔那里就别管了！”兄弟俩就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腿，喊了个一二，就抬着他们半死不活的二叔出去了。
　　这时，心儿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大哥，多亏了你，不然我就被这两个傻子给欺负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她哭了，呜呜的，哭的很痛。我摸着她的肩膀，眼里有怜悯，也有同情。看来是要想办法早点把她送走才好，因为她生活在一个狼的巢穴中，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吞吃掉。于是，我说：“你放心，我会早一天把你送走的。你在这个家里，随时都有危险。”
　　心儿点头，然后抬起脸，用手擦了几下，说道：“这一切都是傻子的二叔安排的，他才是个老瑟狼。”
　　“以后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估计傻子的二叔三月俩月的都会在床上度过了。就给他留口气吧。”心儿把脸贴在我的身前：“想想刚才发生的，真是好可怕。”
　　我估摸着两个傻子就快回来了，就说：“我也回家了。明天晚上你不是还要教我游泳么？我们都去那里吧，晚点去，碰见人就会节外生枝了，到时候送你走也有了困难。”然后，我轻轻地推开她，就往外走。
　　她忽然又一把拉住我说道：“我不让你走。”
　　“不行，我要走。你不说两个傻子虽然傻，可是也一阵一阵的么？他们一定想知道这个破坏他们好事的人是谁？还是不要惹出什么乱子，这样，可以顺利的送你走。”于是，我就出了门。在就要出他们胡同的时候，我看到两个傻子回来了，于是，就藏在一堆草垛后头，让他们过去以后，我才闪身出来回家。
　　在快到家的时候，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心儿后窗的绳子还解开放在窗台上，这样可不行，如果明天被人发现，两个傻子会更加严格的看守着心儿的，那样她晚上再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不说，到我去县城的时候，她再走不了，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想到这里，我点着一支烟抽着就又回来了。
　　来到心儿的后窗底下，我就摸索着要把绳子重新拴上，可是，还没等我动手，窗子就掀开了：“大哥，我就知道你要回来。”
　　我一惊：“我快回到家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栓窗子的绳子解开还没有重新拴上，怕有什么麻烦，所以又回来的。”
　　“那就进来说会儿话吧。”
　　我迟疑着，可是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一纵身就跳上了窗台。她在窗子下面，张开怀抱就把我抱住了，我立即感受到了那种柔软和温暖，嗅到了她的体香，于是，也不由地伸出了手。
　　在这里和心儿缠绵了一个多小时，我才离开，当然我没有忘记把绳子再重新拴在窗子上。
　　回到家就赶紧的睡了，连功夫都来不及练了，两个眼皮老是粘连在一起。于是，躺床上感觉不一会儿天就亮了。还是母亲喊我起床的，我似乎还在睡梦中，摇摇晃晃的去了一趟厕所，然后，我就问父亲：“爸，有没有药材需要送县城药材公司的？”
　　父亲说：“还没有。再过几天看看吧。”
　　“这么热的天可别变质发霉了，那样的话就赔钱了。”我嘟囔着就洗漱，然后接着吃饭。父亲又问我：“这几个晚上你都是去哪里玩了，回来这么晚？”
　　“就在村前边的广场上，那里人可多了。”说是广场，其实就是个闲着的场院，村里开会的时候就在那里，有时候还放场电影。父母亲晚上从不出去凉快，都是在大门口坐着，凉快透了就睡觉。他们是怕小偷进家里偷药材。
　　刚刚吃完饭，傻子的二婶来了，她急急忙忙的，我以为是昨天晚上被傻子的二叔认出来了，还有点紧张。她说话以后，我才放了心。原来她是来找我帮忙的，她对我父亲说：“昨天晚上，俺家掌柜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了个半死。半夜里就听到‘砰’地一声，我出来一看，还是被扔在大门口了。现在昏迷不醒的，我想让丑儿帮忙送到镇医院理看看，他要是死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可怎么办呀？”
　　、父亲沉吟一会儿，说：“行倒是行，耽误收趟药材不要紧，可是，这车轮一动，就要烧油呀。”
　　“我们出油钱。”傻子的二婶说。
　　父亲听到这里，就说道：“啥油钱不油钱的，都街里街坊的，帮忙也帮得着。救人要紧，丑儿，你快点送你二叔去一趟吧。”
　　我不说话，就启动汽车去了傻子二叔家的大门口，不一会就把他抬了出来，放车上以后，他们家里又跟着两个亲属，我就往镇医院开去。在路上，我问他们家里的亲属：“二叔怎么回事，还被人打了？”
　　他们说：“是他的那两个傻侄子揍得他，没轻没重的，差点出人命。”
　　“亲侄子把他揍成这样，下手也忒狠了。”我故意说道。
　　“肯定是对傻子媳妇动手动脚了，不然，会打个半死呀？”我在心里笑了笑，因为这正是我要的回答。

##011  尖叫一声
　　到了镇医院以后，好几个医生围着病人转了一圈，看到傻子的二叔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治疗，设施落后，也没有好的药物，怕是给耽误了，就说去县医院吧。傻子二叔的亲属商量了一下，只好按照医生说的，去县医院。在路上我就问傻子的二婶咋不来？他们说家里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离不开。
　　县医院把伤者留下住院治疗，我就自己从医院里出来了。我一看这也快中午了，回去也不能去收购药材了，太晚了。于是，就去超市买了一些食品，我想直接去桃花庵看我师父一趟。那天去的时候，看到他身体虚弱，因为我不能再继续练功，无法把他的功法继承和传扬下去，对他也是一个打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没有亲人，我应该尽到做徒弟的义务。
　　在出超市的时候，我看到一件白色的短袖体恤，从领口还有两根带子耷拉着，是女孩子穿的，我一看，这要是穿在恬恬的身上，一定很好看。于是我摇了摇头就出来了。恬恬不在家，买了不也是放着？等她回家的时候，还不成了老古董。就在我要上车走的时候，忽然，又跑了回去，价钱也没问，就买了一件。我想送给小双。去桃花庵说不定能碰到她。小双天真烂漫的，穿上会更加的可爱。
　　我一路去了桃花疃，到了小超市，女老板很是惊奇的跑出来问我怎么下午来了，今天也不是来桃花疃的日子呀？我就说今天不是来收药材的，要去桃花庵看我师傅。老板说听到后山采药的人说，桃花庵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我就问：“那我师傅呢？”
　　“不知道。悟觉大师是死是活谁也不清楚，说是用火焚烧的，现在只剩下了院墙。”听老板这么说，买的点心和食品也没有带，就往后山跑去。
　　到了桃花庵，从远处一看，真得看不到桃花庵原来的样子了。因为没有了屋脊，被树木挡着，根本看不到踪迹了。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前一看，房子都没有了。因为原来的房屋都是用木头和木板做成的，所以要焚烧起来太容易了。我大喊一声：“师父！”就从院子跑进了原来师父住的房子里。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团一团的灰迹。原来的木床也没有了，更找不到师傅的踪迹。
　　最后，我大哭了一场，又找到工具，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坑，把床前床后的所有灰迹都扫起来，然后，用手捧着，不知道走了多少趟，都放进了土坑里，然后，又用土掩埋住，并且修了一座坟头，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离开。回去找工匠做块石碑立在坟前，不然过去多少年以后，就会无人记得这里还埋着我的师傅。再往回走的路上，我感觉没有发现师傅的一点骨灰，难道他公德圆满，成仙了？
　　这样想着，就站在了山头上，往后看，桃花庵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更不会忘记我的师傅。再往前看，是绿绿葱葱的山坡，有各种各样的树木，有各种各样的山花。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梳着两条辫子，身影在花丛中跳跃着，像是一只纯洁无瑕的小兔，轻盈而又曼妙。这正是小双，她在这里采摘金银花那，我刚要喊她，忽然想起了买的那件衣服还在车上，于是，我急忙飞奔下山，把衣服拿上，想了想，又把给师傅买的点心提着，就又返了回来。去桃花庵的时候，听超市老板说师傅的桃花庵一夜之间不存在了，我就着急起来，点心都忘了拿，不然的话会供在他的坟头的。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水果和点心，也算是尽一点孝心。
　　原路返回后，却不见了小双。我在树丛中寻找着，终于看到了她。原来在一株金银花旁边，有一个山泉，小双正蹲在山泉的旁边，双手撑着泉子的边缘，趴在那里喝水。
　　我屏声静气的看着，欣赏着，直到她站起来。
　　她抓起衣角擦了下嘴，然后，就转过了身，我喊了一声：“恬恬！”
　　她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丑哥，你啥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我笑道：“刚来，看你趴那里喝水，没敢喊你，怕你受到惊吓，跌进泉水里。”
　　“那你刚才喊谁？那天在超市门口，我也听见你喊了一声恬恬？恬恬是谁？”她歪着头看着我，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
　　我无言以对，只好编瞎话说：“其实，我就是喊得你，你长得甜，说话也甜，所以，我就想喊你甜甜。”
　　“甜甜？你想给我改名字？俺觉得小双这名字挺好听的。你愿意改就改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她小嘴一撅，无所谓的说。
　　这小姑娘真是太好骗了，这时，她问我：“你怎么现在来了？我算着还有好几天你才来俺村收药材的。”
　　我就把来我师父的事情和她说了：“我去了以后，桃花庵都被火烧没了，我把师父睡觉的床跟前的灰都扫起来埋了，回来就看到你了。”
　　“那你师傅是升天了么？俺奶奶说那个叫悟觉大师的都一百多岁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双也跟着我难过起来。
　　后来，我就把衣服拿了出来，在手里抖露了一下，展开让她看。她眼睛一亮，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眼睑低垂下来，看着自己的足尖。我以为她没有看中，就说：“你穿上一定好看，这是我从县城里买来的，咱们这里还没有见有穿的，时尚，现在城里的女孩子都才刚刚穿那。”
　　“你给我买的？”她的眼睛里立刻又有了光亮。
　　我说：“是，是给你买的，快点穿上我看看好看不好看。”于是，我就递在了她的手里。
　　她接过去待了一会儿，又伸手放在了我的怀里：“俺不要。俺奶奶说了，不能贪图别人的便宜，说不定就是没安好心，让俺警惕着。”
　　“我像坏人么？再说我是给甜甜买的，又不是给小双买的。”
　　“好人坏人，脸上都不贴着纸条。不过，我感觉你不是坏人，俺奶奶还说要请你吃饭，好好地谢谢你救过我的命那。”
　　“你奶奶都不把俺当坏人，你就放心的穿吧。”说着，我就把衣服又塞给了她。这时，她才真正的好好地看了看，然后，有点羞答答的说要回家再穿。
　　“你回家穿，我怎么能看的到。换上吧，我看看有多漂亮。”我几乎是在央求她。
　　她脸色立刻红扑扑起来：“我去那边的树后头，那你也要背过身去。”说着，就过来把我的身子扳了一下，然后说：“不许偷看，偷看就是坏人。”
　　我点头，又把眼睛闭上：“这样行了吧？你啥时候喊我，我就啥时候转身，转过身来再睁眼好不好？”
　　“好。”于是，她就拿着衣服去一旁的大树后面了。
　　山风习习，凉爽无比。太阳也懒洋洋的垂落在了西边的山头上，我脑海中想象着她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阵的甜蜜。恬恬去了海东离开了我，可是，上天又让我认识了小双，我可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恬恬在我的心里位置有多大，小双的位置也多大，因为我把她们俩看成了同一个人，已经合二为一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小双的一声尖叫：“啊！”我急忙回头，看到小双光着上身，正站在那里哭喊。于是，我顾不了她不让我回头的话，急忙跑了过去。

##012  我毅然闪身
　　我快步跑过去，看到小双在喊叫不止，可是，身子去一动不动的，我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才指着自己的后背说：“虫子，虫子。”我急忙站在她的身后，在她的后背上寻找着。我在上面看到了一条毛毛虫，有一根手指头那么长，正粘在她肩胛的地方，一动不动的，虽然这种毛毛虫不咬人，也不会把人弄痒，但是看上去挺渗人的，一般人都会害怕。我就说：“没事，一条毛毛虫，一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于是，我就用两根手指把这根黑色的毛毛虫揪了下来，然后，拿着给她看。她一看就又尖叫一声：“快扔掉，吓死人了！”于是我把虫子扔的远远地，然后，拉着她就往一边去，她又是高喊一声：“你、你要干什么？”
　　“往那边去，说不定还会有虫子落下来。这种树就是毛毛虫多，都在上面吃树叶子。”她这才一头钻进我的怀里，往山泉旁跑了过去。站下后，她要穿衣，可是新衣和旧衣都不见了，原来，刚才她一害怕，扔地上去了。我就跑过又捡了回来。她双手抱在身前，说道：“真咬人的虫子我也不怕，就是怕这种，毛茸茸的，渗的都起鸡皮疙瘩。”我把新衣服递给她，她微微笑着转过身去，然后，慢慢的穿在了身上。
　　她缓缓的转过身以后，真的比刚才靓丽了许多。由于衣服是白色的，更显得她的脸上稚嫩而又红润，特别是在那两根黑辫子的衬托下，就像是古时候的仕女图，端庄秀丽，婷婷玉立。我左端祥了右端详，她一会儿用手拿着辩稍，一会儿都放在身前，真是那样都好看。
　　小双露着嘴里的小虎牙问我：“好看吗？”
　　“好看，真得是很好看，就像是只为你量身定制的，即合身又大小正好，真是绝了。”我兴奋地说。
　　后来，我们就坐在了山泉旁，开始吃我提上来的点心。她的吃相很含蓄，就跟不张嘴似的。一点一点的往嘴里放着，像是在品，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若有所思的。我就问她：“甜甜，你在想什么呢？”
　　她轻轻一笑，说：“我在想，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么久好看的衣服，听人说女孩子在有了婆家后，婆家就会给买新衣服穿。你这是为了啥？”
　　我没加思索的说：“我这是看到这么漂亮的衣服，就该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穿才对，所以就买了，啥意思都没有。”
　　“我担心这样穿着回家，我奶奶会不让我穿。她说过不能要男人的东西，更何况是衣服。”她用手摸着衣服说道。
　　“你奶奶也太传统了吧。没事，你就说是我给你买的，她一定会让你穿的。”我很是自信的说。说真得，我没有对她想入非非过，甚至都没有想过她是小双，我早就把他当成恬恬了。而且，她只是一个虚空的，每当看到她的时候，都会以为恬恬就站在我的面前。只是感到亲切，也感到温暖。如果我对她也有那些无耻的想法，那我还是人么？
　　她听了我的话以后，点头说：“奶奶一定会让我穿的，因为是你给我买的。”
　　我欣然的笑道：“就是，一定会的。”于是，就又递给她几块点心。点心太甜，也粘牙，很快我也渴了。于是，我就像她刚才那样，趴在山泉上就“咕咚的咕咚”地喝了起来。我起来以后，她也要喝，可是，她已经不是刚刚的那个样子，而是蹲在山泉旁，用手鞠着水喝。我想她可能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要不就是怕弄脏了衣服。
　　太阳已经晃晃悠悠的落下了山，小双就说是该回家了，不然奶奶会不放心，会到山上来找她的，她这么大年纪了，磕着碰着的可就麻烦了。我点头说也该回家了。我把吃剩下的点心放在她的篮子里，说回家让她奶奶吃，她也没有太犟，放篮子里后还用金银花盖了一下。
　　我们并排着下的山，可是，山路弯弯，根本就挤不开两个人，于是，只好她在前，我在后，很是轻松愉快的下了山。她直接回家了，临分手的时候，她对我说：“你再来的时候，我采的金银花有一大半就都干了。”我说再有五天就过来，到时候卖给我。
　　回到家以后，刚进门就被父亲问上了：“你这孩子，怎么去一趟镇医院，还待了一天？”
　　我边下车边说：“镇医院说太严重了，治不了，又去的县医院。住院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好那。”
　　“去了县城的医院？那给油钱了吗？”父亲又问我。
　　“没有。去的是傻子二叔的亲属，傻子的二婶并没有去，谁给油钱呀？到时候去他家要吧。”
　　父亲伸头进面包车里看了看：“你这是一点货也没收呀？去县城也待不了一整天吧。”父亲看我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以为我是在城里逛着玩，所以才回来到现在。父亲就是这样，小气得很，整天就知道过日子挣钱，生怕我偷懒。
　　于是我往院子里的板凳上一坐，说：“爸，我去看我师傅了，可是我去晚了，他已经死了。”
　　“你师父死了？你听谁说的，是不是你亲眼所见？”他也一阵紧张，站我跟前问道。
　　“是我亲眼所见。被烧了，什么他也没有了，只剩下了院墙。”我说着，不免又伤心起来。
　　父亲见状，知道是真的了，就说道：“你还没有学成，他怎么就死了呢？悟觉大师对你不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收你当徒弟，这不知道是有人放的火，还是他不小心烧着了。他人呢，是烧焦了，还是怎么样了？”
　　“都成灰了，我挖了个坑，把那些灰埋进去了。爸，我想给师傅立块墓碑，将来好给他上坟，不然时间久了就找不到他了。”我说。
　　“行，应该的，吃了晚饭我就找人刻碑，刻完了咱爷俩抬着去给你师父立在坟前。”父亲这回答应的干脆，也没说花钱的事。
　　这时候，母亲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桌子，放上了饭菜，喊我们说：“快点来吃饭吧，人死不能复活，他都一百多岁了，也许道业圆满，升天去当神仙了也不一定。以后记着去给他上坟烧纸就行了。”于是，我们就都围坐在饭桌前一声不响吃起了饭。
　　吃过晚饭，我就点着一支烟抽着出去了。我还是直接往池塘哪里的小树林走去。刚出村，我就感到有个人跟在我后边，我不知道是谁，反正我站下的时候，那个人影也站下，我走的时候，那个人影也走。我不知道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这个认识谁，跟着我要干什么。我在脑海里快速的想了一遍，感觉我并没有仇人。有的话也是那两个傻子。因为我睡了他们的媳妇，这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可是，那里有心儿挡着，两个傻子不会想到我和心儿有一腿。再一个就是傻子的二叔，可是，昨天晚上我是蒙着头的，也一直没有说一句话，他不会想到是我，再说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那。那这个人会是谁呢？如果是心儿，她不会这样跟着我的，要么早就在池塘那里等着，要么过一会儿才过去。
　　我加快了脚步，倒了池塘边以后，就弯腰接着进了树林，我没有在树林边上，而是往里走了一截，然后，就在几株茂密的小树后边站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外面。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人已经来到了池塘边，他在迟疑一会儿后，竟然也进了树林，而且是坐在了我经常坐的那个土坎上，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一定是媚媚。她没有和我那个，所以，不放心。她一路跟踪我到这里，还会让我和她做交易的，于是，我毅然闪身往小树林的另一头走去。

##013  随时都会走
　　我毅然转身往树林的那一头走去。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媚媚和心儿一样，就是觉得我不和她完成交易，她就对我不放心，就好像是买贵重的东西先交押金一样，只要把押金交上了，双方就算是交易成功了。
　　可是，我不是那么贪得无厌的人，心里装着个恬恬，现在心儿又和我很贴心，我什么时候愿意去找她，她都欢迎。心里的和身上的需要都满足了，我如果再和媚媚做那样的事情，就有点太滥了。将来见到恬恬，怎么面对她？所以，我还是离开的好。只要是送心儿的时候，把她也捎上，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放。如果被发现，罪过是一样的。
　　因为天太黑，里面的树枝有干的，也有伸着的，实在是不敢走，因为什么树木都有，那些带刺的把我的身上都划破了，疼得我咬着牙也不敢说话。于是，我只好拐弯往右边去。从这里还能转到池塘的那一边。就这样，我磕磕绊绊的终于摸索了出去，身上和腿上都树枝划破了。我就坐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点着一支烟抽着，在这里，媚媚就找不到我了了。
　　然而我想错了，就在我一抬头的时候，发现正是媚媚站在我的面前。她显然是用了香水，挺怪但又是很好闻的一种香味，淡淡地，仿佛是慢慢地在滋润进心里一样。虽然天黑，我还能感受她那种温柔的姣美模样。她说话道：“大哥，你跑什么？我还纳闷，怎么跟着跟着，还跟丢了？”
　　我只好说道：“我是想去池塘边的，那里凉快，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对吧，从那边出树林就是池塘，还用的着进树林子从这边出去？里面就跟有铁丝网似的，我好不容易才找过来。你是和心儿约好的吧？”媚媚说。
　　我只好又对她说：“我都跟你说过了，送心儿走的时候，我一定把你也一块送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知道大哥仗义，说话算数，所以我才要报答你。你这样不理我，我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到时候就怕你把心儿送走了，把我忘这里了。”
　　“不会的，到时候让心儿通知你。”说着话的功夫，她就过来蹲在了我的面前，于是，她身上的那种香味就直在我的鼻子里打转。我猛抽了一口烟：“你快回家吧，也就是这几天了，我一定会送你走的。”她拿起我的手，要往她的身前放去，可是，我的手竟然颤抖不已。她是在海东那么一个大的城市长大的。气质高雅，温柔大方，我在她的面前觉得无地自容一样。我这样一个土包子，怎么也想不到这辈子会结识如此漂亮的城市美女。于是，我把手抽回来，站起来说道：“你在这里吧，我回家了。”
　　“大哥，你家里面方便的话，我去你家里吧？”
　　“不行，我家里人口多，老婆孩子的一大堆那。”
　　“我才不信，你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吗？大哥，你在说笑话吧。”
　　我转身就走了。而且，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刚到池塘边，就碰见了心儿，她问我：“你早来了？”
　　“你来的正好，快过去劝一下那个叫媚媚的，告诉她我一定在送你的时候，把她也一块送走。可是，我怎么说她都不相信我。”
　　心儿很是诡秘地笑了一下：“你不要她，她就更不放心了。口说无凭，你和她那个了，她就觉得安心了。无所谓啊大哥，她愿意，而且你也能做到送她走，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就叫两厢情愿，公平交易。你是没有好好的看她，她真是长得比我好看。”
　　心儿还是原来的想法，她就是很单纯的认为这是交易，她对媚媚说过，我就是为了得到她们，才冒如此风险的去送她们的。所以，我只好对她说：“你先把她劝回家再说吧。我先去池塘的对岸，不是还要教我游泳吗？”
　　心儿凑到我的脸前，问道：“你是不是傻呀？”
　　“嗯，我就是个三傻。”说着，我就往前走去了。心儿去和媚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就赶上了我。我问道：“她走了么？”
　　“走了，又哭了。媚媚就是心里着急，你不理她她也不踏实。我给她担保了，说如果到时候你不把她一块带上，我也不走了。她这才放心的回去了。大哥，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骗她。”看来心儿也有点不放心。
　　“我还没有那么无聊，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然后，我问她：“你知道傻子的二叔是个什么情况？”
　　“管他那，死了才好。”心儿无所谓的说：“不过，当那两个傻子揍他亲叔叔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
　　“他跟死了也差不多。镇医院治不了，送县医院去了。昏迷不醒的，估计一时半会的下不了床。”我对她说。
　　“活该，是他亲侄子揍得，和任何人没有关系。”走到昨天晚上游泳的地方，心儿站下了。她坐在池塘边上，不走了：“就等月亮再高一点的时候，我教你仰泳。”
　　“仰泳？在水里仰面朝天的，不会沉下去吗？”
　　“不会。如果沉下去那还叫游泳吗？都是有技巧的，这个姿势一学就会。”心儿说。
　　月亮渐渐地升起来了，只见池塘里的月亮比天上的大多了，也圆多了。心儿宽衣后就先跳下了水。
　　我一看整个的都傻眼了，原来，她穿着一件游泳衣，后来才知道那是专门穿在身上下水游泳的。我在电视上见过，真实的穿在身上的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地感到新奇，感到振奋。于是，我也跳进了水里。
　　心儿先给我做了个示范，她躺在水面上，就跟一片叶子一样，舒展、轻盈，而且一动不动的，可就是不往下沉。她本来身材就好，泳衣穿在身上，就更加的勾勒出了她美妙的线条。我想过去把她抱起来的，可是又怕她沉到水里去。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
　　心儿落下去，然后就站了起来，说：“你来一遍，开始的时候手要往水下按几下，脚也动几下。然后就不要动了，等感觉到往下沉的时候，就再往水下按几下。如果想往前走，就两只胳膊伸开划水。”她还是蹲在水里，然后，手托着我的后背：“来，试试吧，保证一学就会。”
　　我就照她说的和刚才的样式，试了几次，果然就不往下沉了。于是，就在这个浅水处，她让我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她说：“行了，以后你没事就自己练习吧。会越来越熟练的。”然后，她就上去坐在了池塘边的石头上。
　　我上来以后，见她托着脸腮在看着水中的月亮出神。我看了她一眼，就问道：“在想啥呢？”
　　她沉默一会儿才说道：“想家了。”
　　我就说：“就这几天了，我回家看看，明晚给你一个确切的消息，你们都要做好准备，随时都会走的。”
　　“真的？”她眼中有泪光在闪烁，仿佛是在暗夜中看到了光明，激动而又充满了希望。于是，我们都想早点回去休息，因为昨晚睡得时间太少了。
　　回到家以后，看到母亲还没有睡，就觉得奇怪：“妈，咋还不睡？”
　　“等你爸那，去找人刻碑，还没有回来，又在人家胡吹海侃起来了。”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父亲的咳嗽声。
　　父亲进家后，我就问了他送药材的事情，他说明天归拢一下看看，差不多就去送一趟。我答应一声，就早点回屋了。昨天晚上没有练功，今晚一定要补上，如果连已经掌握好的这些也荒废了，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师傅了。

##014  那种眼神瞟着我
　　第二天下午，因为是去的是一个小村庄，人少，自然卖药材的也少，所以，我早早的就回来了。我提前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赶紧和父亲落实一下明天去不去县城送药材，如果去，就告诉心儿，让她再告诉媚媚，做好走的准备。
　　进家后，我看到父亲已经把要送的药材用编织袋装好，摞在了库房的门口。他说明天把些送药材公司吧，现在天不好，压多了肯定要发霉变质。我答应一声，就进了屋。忽然，来了几个人，都是村里的，村长在最前头，后边还跟着大傻二傻，还有骗媚媚来得那个人。我父亲一看这是有事，就问道：“村长，这兴师动众的，有事？”
　　村长说：“是有点事。今天派出所里来人了，有报警的，是我们村拐卖人口严重。我说尽了好话，他们才走。现在这些人都找我，说要把这个报警的人揪出来，这要比给那些外来人指路和偷偷地送走的，性质是一样。有人说是你们家丑儿办的，要让他去村部一趟。”
　　父亲说：“你是血口喷人，我们家丑儿哪有那闲工夫，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对与错，问问就知道了。”于是，就挥了下手，然后人们就都把我给围上了，原来大门外还有人。看来这都是买媳妇、骗人家来当媳妇的家属。于是，我说：“脚正不怕鞋子歪。我跟你们去。”说着，我就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最前面，后面呼呼啦啦的一大帮，足有二三十口子。
　　到了村·部以后，村长就跟个土皇上一样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说：“按照规矩，是应该先把你绑了，可是，因为还缺少证据，把你绑了怕是你不服。我就先和你做做思想工作吧。咱们村算的上穷乡僻壤，自古以来就不缺光棍，这些年，外出的人多了，所以，好多外地的姑娘都看中了我们村是块风水宝地，所以，愿意来当我们村的媳妇。还有一种是出不去，但是通过媒妁之言，拿点彩礼钱嫁进来的。他们砸锅卖铁，把攒了几辈子的家当都变卖了，容易么？”
　　我看着他说起来没完，就打断他的话：“村长，你们抓我来，说是我报的警，那你要拿出证据。不然我就回家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县城那。”
　　村长说：“派出所为举报人保密，没有证据证明你报警，但是，有人看见你和外地来的姑娘在池塘那里有过事。所以，怀疑你很成正常。”
　　“有过事，什么事？”我瞪着眼问道。那个池塘自从一个外来姑娘跳进去自尽和大山被淹死之后，谁都躲着那个地方。他说有人见过，真是一派胡言。
　　“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事了，不然去那种地方？”然后，往人群中看了看：“把大傻和二傻给我喊进来！”
　　两个傻子都光着脊梁，进来后，就走到我的跟前，指着我的鼻子说：“是，是他，和心儿在池塘那里，扔水里，心儿把他捞出来。是他，是他！”
　　村长看着我：“怎么样，还有什么话可说？”
　　“两个傻子的话你们也信？”
　　“他们傻吗？傻还知道娶媳妇？傻还知道和心儿睡觉？给我绑了，打！今晚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在这个村里谁说了算？往后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说着，就有人上来，把我用绳子绑了，然后，房间内的灯光灭了，一片黑暗。接着就有好多的拳脚向我打来。我一看他们玩真的，就缩了一下身子，绳子就从我的身上掉了下来。练习一指禅神功，这个缩骨的功夫，也是一个最基本的套路。
　　于是，我看到他们都不知道在打谁了，“噼里啪啦”地，响声还不小。我悄悄地走到村长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就把他拽到了刚才我站着的地方。于是，拳脚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听他狼一样的嚎叫着：“打错了，打错了，快点开灯！”
　　屋里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他们看到我正抽着烟安然无恙的站着，而且，身上的绳子还没有了，就都目瞪口呆起来。村长气的只有白眼珠子了，指着我说：“你、你这孩子在使用的什么鬼花招？”就在这时，忽然有根木棍照着我的头上砸了下来，原来是大傻从外面找来了一根碗口粗的木头，这是想要我的命。我赶紧躲避，但是头是躲出来了，木棍却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肩膀上。立即，我的胳膊就跟被卸了一样，没有了知觉，村长又是一声令下，众人又向我开始进攻。胳膊虽然是不管用了，可是我还有腿，照着大傻就是一脚，他被我踢在了半空，然后又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就在这时，我父母来了，父亲买来了一包好烟，递给村长：“我这孩子不懂事，有什么言差语错的你多包涵。”然后，就在他的耳边叽咕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说：“这样的话你就把丑儿带回家吧，好好地教育教育！”
　　父母亲就把我拉出屋去，然后就回家了。进了院里，我把那些药材狠狠地踢了一脚：“胳膊都要掉下来了，还怎么送？”
　　父亲就说：“我就知道你这几个晚上没干干什么好事，你看看惹祸了吧？胳膊没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会好起来的。”母亲给我把上衣脱下来，看了看，说可能是骨头错位了，于是，就让我父亲按住我的后背，她一咬牙，把胳膊往上举了几下，只听“咔擦”一声，母亲就说看来是复位了，就找了块白布，把胳膊吊在了脖子上。刚才给我举胳膊的时候，差点疼死我，现在还是大汗淋漓的。于是，我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话也不想说。
　　母亲就说：“小心别再崴了，过两天就会好的。我们这就吃饭。”于是，就又把饭桌摆在了院子里。不闹这一通的话，我早就吃过晚饭去池塘边了。而且，我会告诉心儿，说明天一早就送她们走，她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然后，就去她的屋里，最后亲热一回，说不定心儿真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来，我也见识一下。可是，这一切都泡汤了，这胳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车。
　　父亲慢慢地喝着酒，说：“丑儿，吃过饭，我们去一趟村长家，我买了几瓶酒，还有两条烟给他送过去。不然，以后他们会找你的事。”
　　我把脖子一拧，说道：“不给他送。我看那伙人都给他送过礼，还把自己当成寨王了，什么东西！”
　　“丑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孩子，听你爸的，要不以后吃亏的是你。”母亲也说。
　　我气不顺，于是，拿过父亲跟前的酒瓶子，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咕咚”就喝了一大口。父亲奇怪的说：“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母亲则说，男子汉了，能喝就喝点吧。舒筋活血，可能这胳膊还能早一天好起来。
　　吃过饭，父亲就拿着东西说这时候村长肯定也回家吃饭了，咱们快去快回。我不能拿东西，父亲就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往村长家走去。刚出大门的时候，母亲还送一个手电筒给我，让我好好看着路，不要再摔着。村长家在北边的山坡上，要绕过很长的一段山路才能到他家。到了大门口后，只见他们家并没有大门，只是有个栅栏。父亲就喊了几声：“村长大兄弟。”于是，院子里狗在狂咬，两只山羊也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的。接着，院子里就亮起了灯光。村长没出来，是他老婆出来的，一看父亲手里提着东西，就热情地把我们带进了屋里。
　　村长生活不错，四个小菜，一个人坐椅子上喝酒那，他看到我们进屋，只是抬眼看了看，就继续的在喝他的酒。我一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看你这副德行，这个仇我会报的！
　　他老婆倒是蛮热情的，吃着瓜子和我爸说着话。灯光下，看她长的还可以，不显老，平时不干农活，在家滋养的细皮嫩肉的，她看着我，说：“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现在都能打野食了。”看着她，我在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我被傻子兄弟俩偷袭的掉下了胳膊，村长的娘们要是被那兄弟俩饱餐一顿肯定过瘾，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
　　就在这时，从里间屋里出来一个婷婷玉立的姑娘，不是很漂亮，可是个头还行，我见美女多了，自然懂的欣赏。她抓了把瓜子，就去一旁打开了电视，村长媳妇很是自豪地说：“这是我女儿小琴，在家等着她爸给她找工作那。”
　　我爸就附和道：“村长兄弟这么有能耐，一定会找一个好工作。”说完，就拉了我一下：“我们在这里耽误你村长大叔喝酒，咱们走吧。”说着，我们就起身出了门。村长照样没动，还是她老婆送我们。在大门口的栅栏旁，她还用手打了我一下：“这孩子，学会偷腥了。”并且用那种眼神瞟着我。

##015  真能缓解疼痛
　　在路上，我在想，这个叫小琴的，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是在一个班里，那个时候去上学还是放了学的时候，她有时候还跟在我和恬恬的后头，后来，因为学习太差，也就是说她比我还笨，就留级了。我和恬恬就都升入初中，从此就不在一个学校了。她不是不认识我，是因为她爸爸是村官，她也把自己当成了高干子女，所以，眼眶子就高了，一般人已经开始不认识了。不认识就不认识，我们又井水犯不着河水的。
　　回到家以后，父亲就对我说：“好好睡吧，你看折腾的这一天。别忘了你那功夫，还要练，荒废了的话可就枉费了我的心血，更对不起你师父。”
　　我也真是有点疲惫，于是就躺在了床上，想休息一下再用一只手练一遍。突然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跟心儿说，今天晚上我会给她一个准信的，她如果见不到我，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于是，我就让屋里的灯光亮着，悄悄地出了大门。
　　老远，我看到池塘边上并没有人，于是，就进了树林。忽然，心儿站了起来，伸开手就要抱我。我连声说：“胳膊胳膊，我的胳膊断了。”
　　她赶紧缩回手：“这是咋弄的，怎么还吊脖子上了？”接着她又问道：“今天晚上是不是这个村里有事？那两个傻子还没有吃晚饭，就被人喊走了。刚才在路上还见媚媚被那个男人往家里拉，说以后不允许她出门了。”
　　我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立即又从土坎上站了起来：“你说是傻子把你的胳膊打下来的？”
　　“是，这还能看错么？”然后我就对她说：“其实这两个傻子怎么打我我都能忍得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村长，我爸又给他买的烟和酒送他家里去，这个混蛋，我早晚要报复他，不然我心里的这口气出不来。”我说。
　　“那你想怎么报复他？”
　　“我想让傻子兄弟俩糟蹋他媳妇。”我还是恨恨的说。
　　心儿坐我身边，摇头道：“这可没有那么简单，傻子，她媳妇怎么看的上？”
　　“但是她看上我了，我临出她家家门的时候，她还用那种眼神瞟着我，充满了渴望。估计不是村长不行，就是村长外面有相好的。”
　　心儿抬起脸看着我：“你是想把她引出来，然后让两个傻子去？那这两个傻子可算是过年了。”
　　“我这样，既能整了村长，把我心里的气出了，将来如果她发现傻子睡了他老婆，也不会放过傻子的。”当然我还说了：“本来是想明天一早就去县城送药的，把你和媚媚都送到火车站去，这回可就完了，没法开车了。”、心儿气坏了：“这两个傻子，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我把嘴附在她的耳边，如是这般的和她说了一番，她点头，连声说好，接着就回家去叫那两个傻子了。我慢慢地往北山坡走去，然后在通往村长家的小路上等着他们。
　　等到心儿带着那两个傻子来了，我就头前走了。这样，就可以避免那两个傻货看到我。我快速倒了村长家院门的时候，他们家的狗就又狂咬起来。我只好闪身在墙外面。很快，狗就不咬了，月光下，我看到村长的媳妇只穿着一个白色的大背心出来了，狗围着她转了几遭，就趴狗窝里去了。只见她走到院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会儿，我怕她回去，就大着胆子伸出手向她招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院门出来了，然后小声问：“是大海么？”大海是大山的兄弟，我认识他，也是个石匠。
　　我就又招了一下手，只听她笑道：“我就知道你想我了，今晚一定会来。你这小肉肉唉，终于来了。那个死鬼又喝多了，睡了。这一觉要两三个小时，我们可以好好地亲热了。”我一听这个老娘们还是在和大海相好，怪不得见到男人就流口水，原来还是个干那种事成瘾的女人。
　　于是，我跳下她家的大门，到了来时的那条小路上。这小路的北边是山，南边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我走向小路以后，就进了玉米地。那老娘们就顺着路撵了过来，嘴里还说着：“你这孩子还跟老娘学会藏猫猫了。”
　　她继续往前走了不远，两个傻子就把她拉进了玉米地里。听得出来，开始她是反抗的，可是，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顺从了。我偷着笑的时候，心儿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还真成了。”于是，她就往我的身上蹭，我只好坐起来，她一下子就坐在了我的腿上。因为吊在脖子上的一只手不能动，她就面朝着我，尽量的和我离开了一段距离。因为她只要是趴在我的身上，就能动到我吊着的胳膊。然后，凝神静气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只听那娘们像是要断了气一样，有点呼天呛地的。心儿用手摸着我的脸，笑吟吟的说：“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说着，附过头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些痛快。因为，我在当天晚上，就对村长实施了报复，在他的头上戴上了双层的绿帽子。好久，只听老娘们说：“明晚你们哥俩再来。傻子嘿嘿笑道：“奥，再来。”然后，那娘们就从玉米地里出来，叉着腿回家了。
　　等两个傻子也走了之后，心儿说：“咱们也走吧。”她站起身来，给我拍打着身上的沙土：“我们可不在这里，全是土。”
　　“还是算了吧。你那窗子我怕是连绳子也解不开了，更钻不进你那屋里。况且，胳膊不中用了，也碍事。”
　　心儿想了一下：“大哥，要不去你家，我走路很轻的，练过。保证走到你跟前才能发现我。”
　　我想了一下，我的胳膊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开车，父亲会撵我去送药材的，到那时她就走了，也只有想想那份美好，在心里回味那种快乐了。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我轻轻地推开大门，然后，又把大门闩上，拉着她的手进了我的房间。接着，就把灯灭了。我们都坐在床边上，休息了一会儿，我的心还有点“碰碰”直跳着，心儿依附在我的身前，说：“今晚你躺在床上就行，看我的”
　　我感受到了那种神奇和震撼，简直就跟真的要飞起来一样。她一边狂舞一边保护着我的胳膊，也许她感觉到我胳膊的重要，好不了就不能开车，不能开车就不能把她送走。结束以后，她说：“大哥，你会记住我的。而且我一辈子都会感激着你。”说着，就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在朦胧中睡了一觉，醒来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鸡叫声，于是，就推了心儿一下：“天就要亮了，你快走吧。”
　　她伸了下胳膊：“这里好舒服，真是不想离开你。”说着话，还是起来下床，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说：“你送我到门口就行，我不害怕。”
　　于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然后看着她消失在了夜色中，我才关上门，回屋安安稳稳的睡了。
　　因为我的胳膊受了伤，早晨可以不起床了，可是，母亲还是早早的就进了我的房间，她是来看看我的胳膊怎么样了。她拿着我的手上下的动了一几下，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两天以后就能拿东西了。接着，她就关心的问我：“丑儿，昨天晚上你这房间什么动静，就跟打架似的。”
　　我感觉不好回答，但还是说道：“奥，是半夜里我的肩膀疼的要命，疼的睡不着，就起来练了一会儿功。你别说，还真是缓解了疼痛。”
　　母亲就信以为真了，嘱咐我好好地睡一会儿吧，反正不去收药材了，起来也没事。说着，就出去了。我的头一挨到枕头，就又进入了梦乡。

##016 快进家里吧
　　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这一觉睡得真够舒服的，就是胳膊有点碍事，不然睡得会更加香甜。起来一看，原来是下雨了，是那种淅沥的小雨。这样的雨下起来就没完，就是人们说的连阴天。估计没有个三天五天的停不下来。我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头上和身上就变得湿漉漉的了。父母都在屋里坐着，看着院子里的雨下个不停。父亲见我进来，说：“这种天气咱们的药材最容易发霉变质。还不知道啥时候晴天，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能开车。”
　　我对父亲保证说：“你放心吧，只要我的这只手能放到方向盘上，我就能去县城送货，保证不能让药材变质。”其实，就是明天去我就有点等不及了，快点把心儿和媚媚送走，我也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了。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正天忙忙活活的，还被村长给讹了一下子，他就是看我们家有几个钱，还是全村唯一一家有车的，所以，不是逢年过节，也想擦我们家点油。因为别人家他就是再怎么使坏，也弄不了一盒烟抽。如果我不去海东找恬恬，就一定把他这个村长个弄下去。
　　我倒是也留恋有心儿的日子，可是她毕竟是还要回到自己的家，还要过她们那种美好的生活，我算老几。也就是跟她说的一样，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交易结束，就谁也不认识谁了。至于男女之间的事，依我看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就需要，没有了也就没思没想了。长这么大，不是才刚刚尝到这种滋味么？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恬恬。
　　所以我就想把她们送走了，也就利索了。安安静静的回到原来的生活，等着恬恬给我打电话来以后，再想办法做父亲的思想工作，然后也离开这里，去大都市闯荡一番。说不定还能有个更加灿烂的人生，憋在这小山沟里，能有多大的出息，就是看到心儿那天晚上在池塘穿的比基尼泳衣，我都激动了半天。
　　于是，我吃了饭，就拿个凳子坐在大门底下，望着远处的山，近处的雨出神。在我们家的门前，就是一条能进出村的路，去村长家，也必须是从我家的屋头拐进去，我看着这样的天也有人穿着雨衣或者打着雨伞的进出村子，不知道他们是在串门走亲戚，还是要去镇上买东西。去镇上五十里地，骑自行车估计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这样的天气，没有什么急事，一般人是不会出去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大傻二傻正在从远处走过来，这两个傻子还是光着脊梁，连个雨布都没有披，我不知道他们往这个方向来干什么，为了避免麻烦，我就起身进家了，可是，过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他们的人，于是我就站在大门口看了看，这两个傻货却没有了。于是，我往屋头那边看去。只见他们兄弟俩正晃着身子往村长家走去。我一看，他们这一定是去找村长的媳妇。看来他们也知道好东西好吃，吃起来就不放筷了。昨晚我明明听到村长媳妇说让他们晚上再来，这时候去那不是村长两口子趁着下雨天没事，在炕上睡觉了么？我笑了笑，感觉待会儿一定会有热闹可看。
　　因为闲来无事，我就找了个草帽子戴上，然后，披上了一件褂子也顺着去村长家的路走去。远远地我就上了山坡，在一棵生长茂盛的树底下蹲在了那里。从这里能清晰地看到村长的院门，可是，就是有人从下边的路上走，如果不是特意的抬头往上看，也是看不到我的，只见那两个傻货到了村长的院门外，家里就想起了狗叫声。不一会儿，村长媳妇就出来了，只见她着急的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可是，俩个傻子不管这个，对她动手动脚的，还要往大门外拽她，就在这时，村长背着手出来了，看到傻子正对他老婆拉拉扯扯的，气的上去就是每人两个耳光，这耳光打的，真叫一个响，我蹲这里这么远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可见村长有多气愤。
　　傻子兄弟俩没有捞着便宜，就开始往回走了。我看见村长指着他老婆骂个不止，最后，也是扇了她两个耳光，这才回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心儿有意安排的，也不知道这两个菜好吃就不放筷的傻子在这阴雨天里耐不住寂寞了，反正就是找挨揍来了。这两巴掌打得好，算是也给我稍稍的出了口气。其实，损失最大的还是心儿，如果不是傻子把我的胳膊卸下来，这个时候她们就在回家的火车上了。
　　等两个傻子过去后，我才下来回家。这个下午，我是在床上度过的，就是吃晚饭，都是母亲过来把我喊起来的。我起来以后，一看这都傍黑了，于是，就赶紧的去堂屋里吃饭，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已经有滋有味的喝上了酒。我现在还没有什么酒瘾，也就是乱喝，好酒孬酒也品尝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嘴里辣。
　　母亲昨天晚上既然说就能舒筋活血，说不定我的胳膊还能早一点好起来，于是，我就拿过酒瓶子到了一杯。我没有跟父亲那样，喝一口砸吧一下嘴唇，再皱一下眉头，好像是喝毒药一般。既然喝的这么痛苦，那就不要喝了，可是，父亲却是乐在其中。也许这就叫喝酒吧。
　　白天睡觉睡足了，晚上可怎么打发？就只是看电视么？没有什么愿意看的节目，演正片的时间还不如广告多。于是，我就想再去池塘边，这段时间跑顺腿了，一晚上不去就跟这一天白过了似的。于是，我就想找个雨具出去，最后，找到了一把伞，可是刚要出门，父亲就喊上了：“丑儿。你又要去干什么？下着雨不说，你惹的祸还嫌不够么？”
　　对于父亲的话，我都是言听计从的，也不是怕他，从我记事起，他和我的母亲就都没有打过我，都很疼我，所以，听父亲的话已经成了习惯。现在虽说是长大了，还是不想违背父亲的意志。于是，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坐一阵是不安，站一阵也是不安。都是心儿把我给撩拨野了。这也是我想着尽快把她送走的原因，现在我竟然六神无主了，吃过晚饭就想去找她。
　　为了驱走这种不安，我就开始练功，一只手也一样的，就是把那些热身的动作先忽略了，直接用一只手练习就是了。但是，我的脑海里却全是恬恬和心儿。恬恬临走时的模样让我着迷，又让我牵挂，心儿在我身下的画面也是历历在目。我颓废而又无奈的坐在床沿上，只好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等父母亲睡着以后，我还是悄悄得开了大门走了出去。一个人撑着一把雨伞，走在这有点泥泞的小路上，四周是沙沙地小雨，因为太黑，只能模糊的看到一米多远的地方，我虽然拿着手电筒，可是，也不愿意打开，那样就打乱了这份宁静。
　　来到池塘边，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雨滴落入水中的声音，“刷刷”地。我用手电照了一遭，没有心儿的人影。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心儿就是来了，也不会待到现在。于是，我就沿着池塘边走来走去的，想过一会儿也回家睡了。忽然，我又想到，心儿已经知道了我家的大门，她是不是去了那里？我不在家，被我的父母发现那不就完了？父母会说我真的是惹祸了。想到这里，我就用手电筒照着路，快速的往家里走去。
　　到家后，我站在大门跟前，四周照了一下，没有人，我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忽然，从大门的墙背面，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快把手电筒灭了。”是心儿，她藏在了后面，于是，我就灭了手电走了过去。她一下子偎在我的身上：“我刚从池塘那边回来，在那里等你半个晚上了。”
　　我把伞递给她，拉着她的手说：“来，快进家里吧。”

##017  惊慌失色
　　我把门推开，先把心儿送进我的房间，回来把大门闩好，又看了看父母的房间，没有动静也没有灯光。心儿真是身轻如燕，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可能是游泳运动员的基本功吧。我回来后，把房间门也关上了。因为下雨，今晚的天气格外凉爽。
　　我到了床前的时候，她已经躺下了。我就坐在了床边。她低喃道：“大哥，我都不想走了。”
　　我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因为她想家了，在池塘边的时候，她会突然的双手托腮，眺望着远处或水中的月亮，想着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想着家里的亲人。于是，就说道：“你开始留恋这里了吗？”
　　“这样一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我是留恋这里的一个人。”
　　“是大傻还是二傻？”
　　“是三傻。”又说道：“大哥，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我在暗夜中摇了一下头，她会爱上我？真是笑话。她是游泳运动员，不但见过大世面，也经历过大场面，她的身边有掌声，有鲜花，更有崇拜她追求她的名门之后，也有才子佳人，可是我那，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穷孩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整天在这大山里边转呀转呀的，这一辈子恐怕都转不出去。我和她，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讨我的喜欢，让我快点完成这笔交易，把她送出大山。如果说是有情的话，也就是这些天的晚上，我们在一起从这种交易中产生出来的情，或者说是一种需要。她排斥两个傻子，但是也要打发这漫长难熬而又寂寞无聊的日子。所以，我们的相遇，只是因为各自的需要。
　　我没有必要说破，因为很快就要天各一方，她刚出大山就会忘记我，而我也将会很快的忘记她，然后，跟我的恬恬在一起。说破了，心里都别扭，这个良宵也就打了折扣。于是，我说道：“那好，也就省的我送你了。就在这里混吧。”
　　她沉浸在一种情绪里面，说：“我就在这里和你一起生活，然后给你生个儿子。这样平平静静的，是不是也挺好？”
　　“那你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在哪里都是一辈子。其实，我就是讨厌了城市的生活，才被人钻了空子，骗到了这里。”她磋叹一声：“还是不想这个了，我们睡吧。”她欠了欠身子，把我受伤的胳膊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把我的另一根胳膊拉开，头就放在了上面。
　　忽然，她又起来，脸对着我的脸说：“今天我给你出气了，两个傻子被村长打了。”
　　我笑道：“果然是你安排的，我还在想，昨天晚上村长媳妇明明说让两个傻子晚上去找她的，可是怎么大白天的就去了？而且还下着雨，村长肯定在家，他们这不是找死么？但是我就想到是你安排的，还真是。”
　　“你都看到了？”
　　“去村长家，都要从我家门口路过。当时我就纳闷，跟着过去看热闹的。对了，我看村长的这口气不会咽下，肯定还要报复傻子。今天晚上傻子去了么？”我把胳膊弯曲起来，张开手掌，放在她细嫩的脊背上，说道。
　　“去了。我就是想让村长在傻子和她媳妇那个的时候，被村长发现，那样，村长会饶过傻子？恐怕不是打断他一根胳膊的事了，两根胳膊都给傻子卸了。这两个傻猪，敢打你，哼。”
　　她再次躺下的时候，已经是香汗淋漓了，我从心里生出一种疼爱，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也萦绕在心头，因为她给我的快乐太神奇了，我几乎想都没有想过。于是，低下头，在她的的秀发上亲了一下。然后，我们就拥着入睡了。天快亮的时候，心儿才离开。外面的小雨还在下个不停，我把门闩上后，就又躺在了床上，回味着那份美好，很快就进了梦乡。
　　快中午的时候，我才起来。母亲对我说：“出事了。”
　　我一脸茫然：“哪里出事了？出什么事？”
　　“是村长媳妇昨天晚上在她家院子外面放羊草的棚子里，和两个傻子没干好事，被村长逮了个正着，还都光溜溜的。村长怕丢人，说自己的媳妇和两个傻子相好，不是戴绿帽子的事，是对他的侮辱。可也真是的，村长媳妇就那么不值钱，挑了两个傻子。唉，这媳妇长的也不丑，怎么能和傻子？”母亲叹了口气，说：“估计村长不会善罢甘休，扬言要报复，难道他还想睡傻子的媳妇？不然的话，也扯不平呀？那样村长可就赚了，傻子买回来的媳妇多俊，如花似玉的。”这种事在村里是重大新闻，而且牵扯到村长，两个傻子又是绯闻的制造者，就更有了新鲜感，一顿饭的功夫，就会家喻户晓。别看是下雨天，人们也都会奔走相告的。
　　听完母亲的讲述以后，忽然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心儿会不会被村长欺负？我穿上后，雨伞也没拿，就往傻子家住的方向跑去。母亲站在门口让我吃饭，我头也没有来得及回。到了往傻子家的胡同时，我看到有人都站在各自的大门口，三人一堆，两人一伙的在交头接耳。隐约中，听说是村长去了傻子家，这下就更有热闹可看了。人们不敢进傻子家去看，那是因为怕村长看到自己，村长的媳妇被傻子睡了，他脸上挂不住，感觉很没有面子。如果村长认为你是在嗤笑他，将来有的是小鞋穿。所以，都躲着远远地，只是竖着耳朵，听着从傻子家传出的声音。
　　我也没有直接进傻子的家，还是沿着院墙走到了那个最矮处，伸头往里一看，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不过，那两个傻子都光着膀子站在心儿的房门前，像两个保镖一样，虎视眈眈的往房间内看着。房间的门没有关，可是，里面并没有喊叫声，也没有打骂声，静的出奇？这个时候，我有一种不祥的念头，是不是心儿屈服了，现在正在被村长欺负？想到这里，我有点怒不可遏，心想心儿怎么这么容易屈服？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又是着的哪门子急？她自愿被欺负，我进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如果真是这样，今后我会和心儿一刀两断，就是送媚媚走也不送她了。想到这里，我就想离开。人家自已愿意的，我这不是瞎操心，回家睡去。
　　我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心儿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出来了，她慌里慌张的对傻子说：“你们把他打死了，快进去看看，不行就抬着送他们家去！”
　　原来村长被傻子打死了？我就又立刻转回身，往里面看着。多亏了这棵大树，茂盛的叶冠犹如一把硕大的雨伞，一点雨水也淋不到我的身上。我看到，就在两个傻子进屋的时候，村长踉跄的出来了。我以为他会直接的走，可是，他并没有走，而是在院子里找到一把铲地用的铁锨，恼羞成怒的向两个傻子铲去。
　　傻字就是傻子，他们都不知道躲避，结果，只几下，两个傻子就倒在了地上，接着，村长把两个人的手绑在一起，然后，把绳子的一头拴在了一盘早就不用的石磨上。这时，心儿惊慌失色的要往外跑，被村长一把就薅住了胳膊，然后，就跟提着个小鸡一样进了屋，只听村长恶狠狠的说：“今天就要扯平，不然我就是死了都不甘心！”

##018  漫步走去
　　我知道这一下完了，村长人高马大的，心儿真是羊入虎口了。于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前跃就跳过了墙头，然后从地上找了一个喂鸡用的铝铁盆子扣在头上就跑进了屋里，这个时候，心儿还在挣扎，但是，村长并不着急，一只手按着她，正在“嘿嘿”直笑。他是在等心儿的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再美美地享受猎物的。
　　他万没有想到，会突然闯进一个人来。我虽然头上戴着铝铁盆子，可是，眼睛一下还是看得很清楚。我不想让村长看清楚我，所以，我就不能等他明白过来就要制服他。一只手卡在他的后勃颈上，右手不能动弹，我就用脚连着在他的身上踢起来。这个时候，她放开了心儿，就要向我反扑过来。
　　不能给他一点反扑的机会，也不能让她认出我，于是，我稍微的加大了一点力度，他就趴在了地上。我用对付傻子二叔的方法，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就使劲地往地上碾去。心儿起来之后，我用手往外指了一下两个傻子，心儿就去找了一把菜刀过来，然后，把绑傻子手的绳子割开了。接着，心儿就连比划带说话的和他俩交代着什么，我一看差不多了，就在村长的小腿上踩了两脚，只听“咔嚓”一声，一根腿就断了，他野兽一样的惨叫着，传的很远。心儿已经被我盖上了大印，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指头，否则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两个傻子进来后，我立即闪身跳出了院墙外面。
　　在外面，我又听倒了心儿和傻子揍村长的声音，“啪啪”“通通”地，这个时候，村长已经没有了一点声音，我站起身子往里看的时候，两个傻子一人抬头一人抬脚的往大门外面走去。我本来是想进去和心儿说会儿话的，可是，我担心有人进来看到我。因为村长已经被抬走了，有好事的人会进来打听一下的，于是，我喊了她一声：“心儿，我走了。”
　　心儿连忙跑过来：“你等一下。”说着，就站在了院墙根里，眼睛里含着珍珠一样的泪水看着我：“你胳膊没事吧？”
　　“这根胳膊都没用上，没事了，我回家了。一会儿来人看到我不好。”但是，她并没有离去，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激动，或许还有对我的感激，脉脉含情的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水珠就滚落在了双腮上，我想伸手为她擦去，可是这时候进来了几个老娘们。他们一定是来打听消息的，村长得逞了么？心儿被糟蹋成了啥样？都是好奇，然后再通过他们的嘴传遍整个村庄。于是，我就低了一下头，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反正衣服也不是很湿，我就坐在大门底下。这时，母亲就过来喊我：“丑儿，刚才你去干什么了，快点去吃饭吧。我和你爸刚吃完。”于是，我就进了堂屋，先把父亲的酒瓶子摸过来，倒上了一杯酒，几口就喝了个干净，我再要倒酒的时候，父亲把酒瓶子拿了起来：“你这样的年龄喝一杯就行，不能喝太多。”他也没有说为什么不能喝多的原因，我看了他一眼。父亲也就是说我喝酒是一种浪费呗，我少喝一点，他就能多喝一次，于是，我就拿起母亲才蒸的馒头吃了起来。
　　刚吃完饭，我站在院子里试了一下，感觉这雨比上午都大了，于是，就对父亲喊道：“爸，雨越下越大了。”
　　、父亲说：“下吧，有天大的本事也管不了。”
　　我刚想趁着酒劲去睡，忽然，母亲在大门上喊了一声：“哎呦，这不是兄弟媳妇么？你怎么来俺家串门了？”
　　来的是村长媳妇：“不好了嫂子，俺家那口子被人打了，两个傻子抬着，扔大门口就走了，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你家丑儿在家么。我想让他开着你家的面包车，把他送到医院去。在家里耽搁着死了，我可担待不起呀。”
　　父亲听到声音也到了大门，他就问：“是谁敢把村长兄弟打了？我看真是不想活了。”
　　“好像是那两个傻子，手里没轻没重的。不然，他们会抬着他扔俺家门口呀？”村长媳妇这样说。然后，就说了让我送她男人去医院的事。
　　我爸一听，就喊我：“丑儿，你过来。”我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父亲说：“你看看，丑儿的胳膊就是那天晚上被村长带着人绑到村部，让傻子给打的掉了下来，这两天没法开车，没去收购药材，也没有去县城送货。家里的药材都要发霉了，都把我愁坏了。”父亲低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真是报应呀。”
　　村长媳妇一看，没骗她，也不是不愿意去，我的胳膊还吊在脖子上，实际情况就摆在面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转回身说：“那就只能用地排车了。”
　　父亲就说：“村里不是有一辆拖拉机，那个也比地排车快。”村长媳妇就说那破拖拉机早就坏的成一堆废铁了，于是，就走了。村长媳妇走后，父亲说那些年村长都是坐着拖拉机去镇上开会的，可威风了。
　　不一会儿，小琴就穿着一件红色的雨衣，骑着一辆电瓶车出来了，由于骑的太快，在我家门口拐弯的时候，跌倒了。母亲就赶紧的跑过去把她扶起来问道：“小琴，你这是急急忙忙的去干什么？”
　　“我去镇上找辆车去，送我爸去医院。”小琴扶住电动车，整理着雨衣说。
　　我妈就说：“快去吧，再慢的汽车也比地排车快。”
　　很快，就有人来串门了，然后，我父母亲都坐在大门底下，听来的人讲刚刚发生在傻子家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听，因为那都是亲眼目睹而且还参与过的事情，于是，就回我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养好精神，说不定心儿晚上还会来找我。即使她不来，我也要去找她。因为我动了点拳脚，就好像是身体舒畅了一样，有那种冲动，村长真是活该，已经被我啪过的女人他也想上，不要命的节奏。
　　在吃晚饭的时候，父母就把人家告诉他们的新闻和我学了一遍，有些添枝加叶，也有好多虚构，但就是没提有人进去帮忙的事，把两个傻子描述的像英雄一样，为了保护自己的媳妇是多么得视死如归，怎样把村长打了个稀巴烂。我听着，只是笑。母亲就说：“你这孩子，一个劲的傻笑，是啥意思？”
　　“报应，谁让他冤枉我，让傻子把我的胳膊给打的卸了下来，还讹诈我们，又是给他送酒又是给他送烟的，便宜了他。”我低头喝着酒说。
　　父亲说：“可也真是的，他有本事和傻子兄弟俩拼命，找人家那小媳妇干什么？再说，这两个傻子也没有胆量找村长的媳妇相好，一定是村长媳妇找的他们。看这娘们走路都和别人不一样。”我从心里赞成父亲的分析，他说的真是忒靠谱了。
　　吃过晚饭，我就老老实实的看电视。因为我不想再受到父亲的呵斥，反正有的是时间，等待会儿父母睡了，我再行动也不迟。这两天凉快，他们睡得格外早。我抽着烟，还不停地颠着腿，看着电视，心不在焉。因为我的脑子早就不在这里了，一会儿是池塘，一会儿是树林，有时从窗子里跳进了心儿的房间，有时又在我的房间翻滚。这时，母亲就说：“丑儿，你要是困就去你屋里早点睡吧，你的眼睛不在电视上，眼皮是不是打架了？”
　　我就顺水推舟：“还真是困了。我去睡了。”说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着眯了一会儿后，我就起来了。看了看堂屋的灯光已经灭了，我就悄悄地开了大门，然后，走了出去。
　　刚走了不远，就听到了心儿的喊声：“大哥。”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听得很清晰。于是，我就站住了。心儿从我家大门的后边的墙底下跑了过来：“大哥，我来了好一会儿了，刚才你从家里出来，不敢确定是你，就没敢喊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想去找你的。”
　　“你不用找，我这不是来了。我想过了，雨下的越来越大，去池塘也是挨淋，去我住的房间，你解不开绳子，也不方便跳进去，所以，我就来你家找你了。”我一听，就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把雨伞也罩在了她的身上。
　　“这样吧，今天晚上到处都没有人，我们不如去池塘边走走，然后再回来。”她把雨伞从我的手里接过去，说了声好，我们就在这毛毛细雨中，撑着一把雨伞，她依偎在我的身边，漫步走去。

##019  不想送你走了
　　夜晚寂静，小雨霏霏，山路弯弯，雾气漫漫。这样一个时刻，手挽着心儿慢慢的往前走着，心里不禁生出了好多感慨。但是，也只是无言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忽然，她说：“我唱首歌你听吧？”
　　“你会唱歌？”有点诧异地问道。
　　“会一点，我唱一首你听。”说着，她几乎都没有酝酿一下情绪，张嘴就唱了起来：“今夜风雨飘飘落，阵阵雨声滴滴带情意，热恋时的天气，像今夜的晚暝，小雨啊你甘搁会记，拿起初恋写信彼枝笔，轻轻写出一句我爱你。无奈这全部是今夜风雨快创治，小雨引阮想起你，甘讲思念的意义，就是分离的开始，害我害我对你放不离，但愿离别是暂时，不是遗憾的开始。”她唱得真是好听，如泣如诉，凄婉动人。就像今晚的心境，诗一般的美。虽然她有时吐出的字有些不清楚，可是我还是能听出歌声中的意境来。
　　她唱完以后，好久都没有说话。可能这首歌勾起了她的什么回忆，也可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我轻轻地晃了下她的胳膊，她似乎才清醒了过来，我对她说道：“你唱的真好听。第一次听这样优美感伤的歌曲。”她更紧的依偎在我的胸前，似乎在默默地流泪。于是，我问道：“你哭了？”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我感觉她又在想家，或者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于是，我就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村长是死了还是活着？”
　　“管他是死还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是他要强暴傻子的媳妇，被傻子干掉了。”她说的和傻子二叔被打后是一样的话。
　　“村长媳妇去找我了，要让我开着面包车把他男人送医院去，我都没说话，我爸就把她支走了。事实在这里摆着，我确实开不了车。她也没招。最后是她闺女骑电动车去镇上找来了车，把他送走的。现在这不知道是死是活。估计就是点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应该是死不了。不过，他的腿断了一根。真是活该，我还没使劲那，就听到‘咔嚓’一声。他的骨头也太怂了。”我边走边说。
　　“这种恶霸，败类，死了也让这个世界清静清静。”心儿说起来还是气鼓鼓的。心儿的头又靠在我的肩头：“大哥，你是不是练过，有点武功是吧？”
　　“是会点皮毛。不过因为自己犯了规矩，就终止了。练不下去了。”
　　“那你现在练到了什么程度？”我就说，防身还是绰绰有余。她不信：“大哥，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的功夫深厚，只是不用而已。也不叫不用，关键是没到用的时候，是不是？”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我们围着池塘转了好几圈，然后，我们谁也没有说回去，却不约而同的往家中走去。这一路上，都是她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撑着雨伞。快到我家的时候，忽然有一辆小车停在了我家附近，然后，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借着汽车的灯光，我看到是村长的弟弟。据说他弟弟很厉害，是个什么干部，有专车，还有专门的司机。她逢年过节的都要回来，村长的家过不去车，就把车放这里走着回去，他一定是为了村长挨打的事回来的。他刚转身要走，司机说他忘手机了，他就说拿着也是累赘，这里连信号也没有。于是，司机又把手机扔车里，就一同往村长家去了。
　　我们站在远处看着，我说：“你看到了吧，今晚村长家要忙活半宿，人来车往的，我们还是不要去我家了，乱得慌。”
　　“那要去哪？”心儿一把抓住我，生怕我要跑了似的。
　　“去你的房间吧。你先去把栓窗子的绳子解开，我就能进去了，拴就好拴了，系不结实也不要紧。”她一听，就高兴的说：“咱走。”到了她房间的后窗，她就把绳扣解开，悄声对我说：“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打开。你一定慢点，别再伤到胳膊。”
　　我站在这里等了时间不大，就听到了里面掀窗子的声音，然后，我背过身去，一只手扶住窗台，先坐在了窗台上，然后，又转身钻了进去。心儿在里面接着我，没有费太大的劲我就站在了她的房间里。她很是轻柔的抚了我的头发一下，近似撒娇的说：“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我也用一只手抚弄着她柔顺而已散发着清香的秀发，说道：“我也是，真不想送你走了。”
　　“那我就不走了，天天和你缠在一起。”说着，就抱住我的头，在我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她说：“来，坐下吧。”我们就过去，都坐在了床边上，只听她又说道：“大哥，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多亏了你，你不但要送我走，还两次救过我，不然我就是不成神经病，也活不下去。你不但救了我，还给我了希望，给我了快乐，我真的是太感激你了。”
　　我背靠在墙上，腿弓着，然后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说的对，我也是有点离不开她。现在我才发现她的柔弱，她的姣美，她的可爱。当然，与我的恬恬相比，她在我的心里并没有一点位置。她可能长的比恬恬漂亮，也比恬恬更懂风情，但是，我始终觉得她就是我人生中一个匆匆的过客，很快就会消失，而且还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即使能够再见面，她也不会认识我了。因为我们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她已经躺在我的里侧，我也不再怠慢。
　　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走了。现在她这里也不一定安全，因为村长的兄弟不一定不来找傻子或心儿了解情况。如果我被堵在心儿的房间里，那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临走的时候，我告诉过她，不管谁来问，都推到傻子身上，保证都没事，因为傻子么。再说，村长也是罪大恶极，他们也不会愚蠢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走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村长弟弟的车还没有走，于是，就轻轻地推开大门进去，接着就又闩上了，回到我的房间后，练了一会儿功夫才睡觉。
　　第二天，雨停了，但是还是阴着。我站在大门口往远处看去，到处都雾蒙蒙的，看来云彩很低，这说明还不会很快就能晴天。我听到父亲有点着急的在院子里和我妈说道：“我刚看了一下那些药材，有的还真是发霉了，长了一层绿色的小毛。快点和我帮忙，倒出来晾在水泥地上吧，再把那贵重一些的拿到屋里，晾一晾，把发霉了的毛扫一扫，不然送药材公司就不值钱了。”
　　我也很关心这批药材，毕竟是我辛辛苦苦的去收回来的，而且还花了钱，如果送药材公司人家不收或者是压价那可就是真赔大发了。我看了看，还真像父亲刚才喊得那样，有一些都已经长毛了。于是，我进屋，把吊着的带子取了下来，然后慢慢地活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这一着急急的，还是怎么的，小幅度的晃悠还真是不疼了。于是，我就出门对父母说：“爸，妈，我能开车了。明早就去县城送药材。”
　　父母就围在我身边，我妈就抓住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拽一下，又松一下，问我疼不疼？我就说幅度大了会疼，但是，扶着方向盘是没有问题了。父亲就说：“那今天我们都晾一下，扫干净，明天早晨装车去送一趟。”于是，一家人就忙活起来。我能动了，也不能闲着，可是父母都让我歇着，说再扭了还是碰了的，就又去不成了。
　　我只好回到我自己的屋里，然后就想着怎么告诉心儿，当然晚上告诉她也不迟，不是还有一个媚媚么，当初答应了她，就一定带她走，听心儿说媚媚的所谓男人看得她紧，要早告诉心儿，除了要做好准备以外，还要让她想办法通知媚媚。
　　、

##020  父亲跟我去送药
　　中午，父母晾晒药材挺累的，就多做了几个菜，说是改善一下生活。我当然愿意。而且在吃饭的时候，不光母亲劝我喝点酒，就连父亲也说：“你妈说的对，你的胳膊好的这么快，有可能就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把血脉打开了，筋骨也畅通了。今天又不开车，你妈还做了这么多菜，就多喝一点，也看看你有多大的酒量，以后跟别人喝酒的时候就有数了。”
　　听完父亲的话以后，我就放开肚子喝了。可是，我感觉喝了整整两杯，头不晕眼不花的。这个时候，父亲就有点奇怪，说再来半杯就算了，别再喝出什么毛病来，看着怪吓人的。于是，我就又倒了半杯，然后，就吃饭了。我们这里就是这样，不管是有客人还是自己家里人吃饭，先把酒喝完了，才能吃饭。后来我接触的人多了以后，特别是去了南方，看到人们都是边吃边喝，显得太随便，一点也不庄重。我从小在这种熏陶下长大，自然是习惯于这样。
　　吃完饭，我就要回自己的屋，父亲就喊住我，让我泡点葛根喝，说是能解酒。我答应了，但是没做。因为我感觉我一点也没有喝多，清醒的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觉得还是应该提前告诉心儿一声，让她做好准备，也让她高兴一下，马上就回家了，不知道会乐成啥样。我最愿意看的就是她开心起来的时候，脸上笑的像朵盛开的花，散发着魅力。她会热热地贴在你的身上，会用手轻抚你的脸。我想着，就从床上一下跳了下来，现在就去找她。
　　走出大门，我看到到处都是雾气，在房屋和树木间缭绕，能见度也就是几米远，我知道这不是单纯的雾，而是云。还有就是家家户户做饭的炊烟，都糅合在了一起，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仿佛置身在了世外桃源。
　　我来到傻子的院墙外边，还是站在院墙最矮的地方，等着心儿的出现，只要她在院子里走动，我就能看到她，就能向她招一下手或者是轻喊她一声。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她，而且也没有看到两个傻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不敢贸然进入。又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心儿。她从傻子住的屋里出来，提着一个热水瓶，于是，我急忙向她找了一下手，可是她的目光不在这里，并没有看到我。于是，我就又低声喊道：“哎！”
　　心儿这才转过身来，一看是我，就把热水瓶放到地上，急忙走了过来。她站在墙里面，我发现她的脸红红的，跟喝了酒似的，神情也慵懒无力的样子，就说：“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昨天晚上我们去池塘。可能是着凉了，我感到自己有点发烧、你拿过手来，摸一下，是不是发烧了。我都摸不出来了。”我递手进去的时候，她发现了我脖子上吊着胳膊的布带不见了，眼睛里立刻亮了一下：“你的胳膊好了？”
　　我手放她额头上摸了一下：“还真是发烧了，都烫手了。不行，我去给你拿点感冒药去。”说着，就要转身。
　　她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胳膊是不是好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大碍了。家里的药材有点发霉，我爸妈都愁坏了，我也一着急，把带子解下来扔掉后，竟然能活动了。我来是告诉你，明天我去县城药材公司送货，你想办法去告诉媚媚，明早我送你们走。”
　　心儿听完我的话，高兴地都蹦了一个高：“真是太好了！大哥，进来，进来吧，那两个傻子一早就被人叫走了，说是有人家院墙塌了，喊他俩去帮忙了。”怪不得一直没看见他们，原来是去当小工了。也不知谁家的院墙这么不结实，下了这点小雨就塌了。傻子有的是力气，干这样的活真是找对人了。
　　“不进去了，我要去卫生室给你拿点感冒药，别耽误了明天早晨走。你一定想办法通知到媚媚，她不走是她的事，但是，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和你一块送走的。”说完，我就又要走。
　　心儿说：“大哥，你这一说明早要走，我的病立刻就好了。不用买药，我已经没事了。”说着，有伸手拉我，但是我还是没有进去。这大白天的，雨也停了，谁知道什么地方会窜出个人来。如果有管闲事的，明天早晨她们走不了才是大事。于是，我就把我的担心说了，然后说：“你准备一下吧，这次一定要成功。”
　　“我没啥准备的，更没有什么东西可拿，能离开这里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说着，眼里已经流下了泪水，她激动地心情我能理解，就走了。
　　我去卫生室买了感冒药给她送回来，我也没有进心儿的房间，但是心儿却对我说：“晚上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找你。”
　　“你感冒生病了，那就不要去了。”
　　“不行，就要走了，我一定要和你最后待一晚，让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我也要把你深深的记在心里，刻在记我的记忆中。”说着，还想隔着墙头就亲我一口。不是心儿痴情，是要走的心太过急切。她每天和我见面，就是不放心我，怕我变卦。随她吧，愿意去就去，这样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到，我怎么能放弃？
　　告别心儿回到家的，父母已经收拾好，长毛的药材也都用笤帚扫了，其他的经过晾晒以后，也变得新鲜和光亮了。现在就是装进编织袋里，等着明早装车走了。我把面包车的后箱盖打开：“爸，妈，把装好的直接装车上吧，省的再装一次。”
　　父亲说：“那可不行，时间太长了，这样轮胎会压坏的，减少寿命。明早一样，不就是下点力么。力气不值钱，可是这一个轮胎就好几百块。”说着，还是全都码在了库房门口。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喝着酒对我说：“丑儿，明天去药材公司我和你去。你的胳膊还不好，我怕装车卸车的，再伤到你。”
　　我一听，父亲要跟着我去，那哪行呀。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被父亲发现，她绝对不会同意的。不说村里的规矩，就是那些买回来或者是骗回媳妇的人家，也要把我砸个稀巴烂。他们是为了传宗接代，不惜血本买回来或者是骗回来的，就让我这样偷偷地送走了，那还了得？可是，我又不能不送，如果下一次，怕是又要个十天半月的，我能等，可是心儿和媚媚等不得。但是，父亲跟着我去当装卸工，是为了我好，我也不能直接的拒绝他，更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不让父亲上车吧。于是我只能先应付着，再想办法了：“其实，我没事。再说，那里也有装卸工的，就是从车上到磅秤这几步路。你实在不放心，那就去吧。”
　　这样说了以后，我就出来了，先是在大门底下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走来走去的，真是坐立都不安。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也很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父亲以前的时候跟我去过很多次，那里面的人他几乎都认识。因为他的大半辈子都是干这个。最早的时候，用独轮车推到镇上，然后坐客车去。后来骑自行车，再后来用摩托车。从我不上学以后，就买了这辆面白车。他从此也就算是退居二线了，在家里当起了掌柜的。因为有一些比较稀罕的药材还有上门来收的，他都是要端出一个掌柜的架子跟人家讨价还价的。如果不是因为心儿和媚媚，他就是每次跟着我都行，可是，如果这次被他发现，我们父子有可能从此翻脸。
　　但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去告诉心儿明天不送她了，她伤心是其次，就怕再被人惦念上。万一下次我爸也要跟我去呢？那她的危险就更大。想到这里，我决定回去和父亲谈谈，就说不然他去，因为我回来还要去收药材，再把他送回家就太耽误事了。可是，就在我要转身回屋的时候，我看到夜幕下，心儿正匆匆的往我们家走来。

##021  车到山前必有路
　　就在我转身回屋的时候，我看到在夜幕下，有个人影在往这边走来。快到跟前的时候，我才认出是心儿。她迈着轻快地脚步，摇着优美的身姿，很快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刚才光看她了，在快到跟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才刚黑天不久，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凉快，我爸妈早就坐这里乘凉了。于是，我顺手拿了个手电筒，急忙迎上前去：“你往后转，跟着我走。”
　　心儿就噶然而止，站那里动也不动了，她可能被我这突然地一个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也许懵丁地出来这样一个人，把她吓着了。我走了好几步的时候，她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于是，我就轻喊了一声：“是我，快点跟上去。”这时，她才跟上我。我接着就继续往前走去，因为现在天还太早，不能确定周围会不会有人。我往池塘走去，心儿也在后边进走慢赶地跟着我，还不是的低声喊道：“大哥，等等我。”
　　到了池塘的时候，我才稍微的停了一下，然后，钻进了树林。她进来后，一下子就扑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我对她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才刚刚天黑，你就往我家跑，都才刚刚吃过晚饭那。”
　　心儿仰起头，说：“不信，这都黑天多久了，我出来进去的好几趟，感觉已经很晚了，这才往你家去找你。”
　　“你可真是过得暗无天日了。刚吃过晚饭，如果天热的话，现在都是出来乘凉的时候。今天凉快，都憋在家里看电视那。”心儿恨不得现在就到早晨，所以，也不能责怪她，就说道：“你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是天亮。”
　　“还真是。自从你告诉我以后，我就等着盼着，感觉到已经很晚了，弄半天现在才是刚吃过晚饭的时候。”然后，她抱着我的腰，往树林外望去：“真好，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家了。大哥，你说以后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吗？如果有，而你又不嫌弃我，我会嫁给你。而且，我也已经暗下决心，这辈子我就爱你一个人。”
　　我用手把她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问道：“你还在发烧？”
　　“吃了你给我的药，又喝了一些热水，然后睡了一觉就好了。”她并没有听出我问她这话的含义，那意思是她现在是还不是在发烧说胡话。明天他走后，我们就是天各一方，各自回到自己的的世界中去，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不就是跟发烧说胡话一样么。于是，我又说道：“那你现在怎么还在说胡话？”
　　她很认真的说：“大哥，我说的是真话，你怎么能说我是在说胡话？”
　　我想，你前脚走，后脚就把我忘了，还一辈子等着我。但是，想到这段时间，她也确实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快乐，甚至是说是甜蜜和幸福，因为在恬恬身上没有得到的，她给了我。让我有了做男人的体验，体会到了那种男女之情的鱼水之欢。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感谢她。特别是从她的身上，我触摸到了都市的一角，感受到了大山以外的气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是现代都市的魅力，是新潮和霓虹的色彩，充满了热情，充满了魅惑，还有那城市少女的情怀。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到外面的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是她给我带来了丰富的想象，给了我信心和力量。正是她火一般的柔情，当我要要离开这个山村的时候，才那么的义无反顾。
　　想到这里。我也轻轻地抱住了她。她在我的怀里说道：“这个地方对我来说简直是座坟墓。但是，也终于给我留下了一丝亮光，给我留下了一份美好。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是没有了贫困的时代，可是，想不到还有如此落后，如此贫穷，如此暗无天日的地方。简直犹如做了一场噩梦。”
　　我无法回答她的话，只是沉默着，特别是想到明天早晨我的父亲如果真的要跟着，那她们就走不成了，我的心里就沉甸甸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诉她，那样的话就太残酷了，她会因失望而变得绝望，会因绝望而变得活不下去。我不能这样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送她们走。
　　可能是因为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心儿表现的热切而又主动可是我却没有一点情绪，因为我的脑子理不清，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摆脱掉父亲，又想到万一被发现，我在这个村里就彻底完蛋了，不被扒层皮，也要被抽几根筋。心儿感到了我的淡漠，因为我一直没有做出过什么回应，所以，她就问我：“大哥，你今晚心情不好吗？”
　　我沉默一会儿，说道：“没有呀，就是明天开始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有些舍不得你。”
　　她认为我说的是真话，就更紧地抱了我一下：“我也是好不舍。”
　　我抓住她从后面伸到我身前的双手，问道：“媚媚你告诉她了吗？”
　　“和她说了，她又哭了。她动不动就哭，就跟泪水做成的似的，也难怪呀，就要跳出火坑了，谁不感到激动？我也流泪好几回了。”
　　“那这样吧，我回家以后好要收拾一下汽车，然后再把车装上，好多事情那，你也回家早点休息。我们就都回去吧。”我对她说。
　　“不行，说好的，我要去你家，再说，今天我怕是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不会睡得着觉的。”我抱着我不放手。
　　“你可以不睡觉，可是我不能不睡呀，因为明天我还要开车，送药回来我还要去别的村庄收购药材，没有一点精神开进山沟里可咋办？”她一听，还真是松开了我。而且，黑暗中她摸着我的脸说：“大哥，对不起，好，咱们回家，你好好的休息。”于是，我们就往村里走去。
　　一路上我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依附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走着。就在快到傻子家门口的胡同时，突然从前边过来了一个人，拿着一个明晃晃的手电筒，贼亮贼亮的那一种，我和心儿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是一个胡同，除了有几家人家的大门外，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眼看着手电筒的光亮就要照到我们了，这样对面的迎上去，那就是一个面对面，手电光下，怕是比白天看的都清楚。这时，我忽然想起我也是带着手电筒的，于是，就把心儿拉到我的身后，告诉她藏严实一点，接着我就把手电筒照亮了。他往我的脸上照，我也照他的脸，他往墙上照，我也照墙上。我看清楚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骗媚媚来得的那个男人，听说他现在是村里的治安主任，将来有可能接村长的班，其实，他也应该也是看清了我，但他还是问道：“谁呀？”
　　我的手电筒并没有灭，继续照着他说道：“是我？”
　　他说：“是丑儿呀，你这是去干嘛？”
　　“你是去干嘛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心里这样想着，就反问道。
　　“我去二愣子家喝酒了。”
　　“我也是去喝酒了。”我不软不硬的回答道。
　　他笑道：“你看看你都喝拧了，还到处的乱逛荡，快回家睡喽。”说着，就走了。
　　真是好险，我快点让心儿回家，自己也转身往家里走去。这个时候，父母已经睡了，我进了我的房间，一头就扎在了床上。明天早晨就要行动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我不禁猛砸了自己的头几下。渐渐地，我想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招，只能是硬闯了。等明天早晨装完车的时候，我上车开起来就走，等回来的时候再解释，那个时候我就对我爸说你老人家太辛苦了，这么点小事儿子能办，为了让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只能这么做了，不管父亲相信还是不相信，我既没有和他翻脸，还把心儿和媚媚顺利的送走了。
　　看来车到山前真是必有路。

##022  都是白忙活
　　这样决定了之后，我就坦然的睡了。但也只是躺着，因为心里有事，怎么也不能入睡。看来，就是心再大，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会寝食不安的，何况我这样一个大头孩子，还无法承受太大的压力。辗转反侧，模模糊糊的睡了一觉之后，我就听到了院子里装车的声音，我爸妈已经起床在装车那。过了一会儿，母亲就喊我起床，说已经做好饭了，是面条和荷包蛋。我出来以后，先打开前车门，看看能不能装下两个人，坐副驾驶上肯定不行。天亮以后，不一定不会碰到人，如果是有认识的，那就又会带来麻烦，甚至是灾难。我把装在前面的几个袋子往后推了一下，留出了一个空隙，然后就进屋吃饭了。
　　我父亲已经在吃着，就让我也快点吃，说吃完饭就走，赶早不赶晚，到县城后，正好药材公司的工作人员上班。我点了一下头，说：“爸，其实你真不用去的，那里有装卸工，也就是从车上弄到磅秤上的几步路，你还是不用去了吧，说不定今天又会有上门收购的，你不在家，我妈哪懂呀？”
　　父亲说：“也就是路上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了。你快吃吧，吃完咱们就走。”
　　我只好埋头吃饭，可是，我出来的时候，我爸已经坐在了车上，我就想到大门口的时候，我爸会下车开大门，那个时候，我一踩油门，就能跑走。可是，母亲却过来开了大门。我只能是一咬牙，把车开出了大门外。母亲接着就把大门又关上了。因为天还不亮，母亲关上大门还能回家睡上一觉。出了大门有十几米的样子，我一下把车停下，说：“爸，忘了个事，我没拿毛巾。”父亲就把头伸出车窗，要喊我母亲，可是，这个时候母亲已经关上大门回去了。
　　父亲只好下车，要回家给我去拿，嘴里还嘟囔着：“你妈也真是快，只一会的功夫已经把大门关上了。”说着，就往回走去。
　　我从反光镜里密切的看着父亲，他刚进大门，我就一踩油门，车立即启动起来。现在我已经顾不了父亲回来见我已经开走后的感受，因为我还是要把心儿和媚媚送走重要。只要我回来好好地和父亲说话，父亲也不能说别的了。
　　来到村头的池塘，我把大灯灭了，然后就伸头往池塘那边看去。这时，我就听到了敲车门的声音，于是，我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媚媚在前，心儿在后，就上来了，我让她们先把门关上，就又开了大灯，快速的往村外开去。
　　我让一个从两个座位之间钻后面的药材堆里，这时，心儿说：“我没事，已经化过妆了。我们怕赶不上你，就趴在路旁的沟里，你一停下，就知道是你，马上就跑到了车跟前。”这个时候，我才瞥了她一眼，原来她是一身男人的装扮。只见她一手捂在身前，说道：“我的心呀，都快要跳出来了。”
　　大约走了十几里路以后，天才开始放亮，我把车灯关了，然后就集中精力，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心儿刚才说心都快跳出来了，我何尝不是。我担心我们被发现，会有人追上我们。从后视镜中，看到媚媚蜷缩在编织袋之间，就跟个小猫一样，头都不敢抬一下。
　　过了镇政府以后，我的心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两只手上都满了汗水，方向盘上都满了，滑的就跟抹上蜡一般。我用受伤的手拽起背心擦了一下，继续往前开去。过了镇政府，就已经是一半的路程了。到了县城后，我把他们先送到火车站，然后就可以轻松地去药材公司送药材了。
　　心儿和媚媚都不再那么紧张，这时候就对我说着一些感激的话，还说她们故意把自己穿的衣服扔在了池塘边上，给村里人造成一个跳水自尽的假象。让他们去打捞吧。这时，我才发现后边的媚媚只穿着一件睡衣，那白皙的皮肤都晃眼睛。她这个样子怎么去坐火车？心儿是早有准备，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换上了，可是，心儿问媚媚的时候，媚媚流着泪说：“我这样能出来已经很不错了，还准备什么。只要是能跳出这个火坑，就是光着我都毫不在乎。”
　　到了火车站以后，我把车停在附近的一条小巷里，然后问：“你们手里有钱吗？不买火车票好像是上不去火车吧。”
　　他们都说为了逃离这里，偷摸的攒了一点，买车票是够用的。于是，他们就下了车。媚媚站在车跟前，看到她晶莹的肌肤都露在外面，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背心脱了下来，然后，从车窗里递给她。她看了我一眼，就接过去穿在了身上，虽然有点肥大，但是，也比什么也不穿强。她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我随手放在了方向盘前面，她仍旧眼泪汪汪，感激的凝视着我。这时，心儿又打开车门，上了车，她搂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阵亲，然后，也给了我一张纸条，就下去了，我听到她们说，只要是有往南去的火车，就先上去再说。早一分钟离开这里早一分钟安全。
　　我坐在车里，看着她们往火车站走去，竟然有一点帐然若失，或者说是真的有些不舍。媚媚那么心甘情愿的要把自己给我，可是我没要。因为我心里装着恬恬，身边有心儿陪着，那样做的话，也有点太贪得无厌了。她们走出好远，还在回头张望。直到他们进了车站大厅，我知道他们已经安全了。即使村里真的有人追了来，这里有警察，凭他们的聪明，也一定是能够脱身的。
　　我伸手拿起纸条，先看了心儿写的：“大哥，认识你真好，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后面是她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再看媚媚写的：“大哥，我会记住你的，如果去海东，一定记着去找我。”下面也是家庭的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我笑了一下，又摇了一下头，心里想到：你们还没有到家，就会忘记我。还能见面，怕是要等来生了。于是，我把两张纸条揉在一起就塞进了裤兜里，接着，便去药材公司送药了。
　　由于父母把药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很顺利的就把货交下了。我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就回家了。
　　本来是要去别的村收药的，可是，没有带着秤，约莫着也是中午了，就想回家吃了饭再说。关键是我要看看父亲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把心儿和媚媚终于送走了，我的心里就像是卸去了一块石头，不管父亲怎样，我都回笑着接受。
　　到了村头池塘的时候，我看到这里有好多的人，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停了一下车，然后上去看了一下。原来是好多人都用绳子、杆子什么的在这里打捞着什么。而且骗媚媚得那个男人正站在一块门板上，用一个带钩子的绳子在水底下划拉着，两个傻子看来是不敢下水，就光着膀子，站在岸上，用好几米长的木头杆子在那里划拉着。我抱着膀子暗笑了一声：你们就是打捞一辈子，也不会找到人的。因为这个时候，心儿和媚媚早就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于是，我就重新上车回家了。刚进门，母亲就很是神秘的对我说：“丑儿，又出事了。”
　　“又出啥事了？”
　　“一大早就听说傻子买来的媳妇和媚媚相约着跳进池塘自尽了，真是可惜了。”母亲说着的时候，一脸的惋惜。
　　“我看到了，都在那里打捞着那。是有人看到她们跳进去了还是怎么的？”我故意的问。
　　“是那两个小媳妇的衣服都在池塘边上了，那还有假。”
　　我进屋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父亲，就问：“我爸呢？”
　　“也去池塘那里帮忙了。不管能不能找着，一定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呀，咱们这个村就这么大，不去帮忙会让人说我们不热心，是在看热闹。你没有看到？”
　　“池塘边上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看到。”然后，嘟囔道：“大家都是在白忙活呀。”
　　母亲过来就捂住了我的嘴：“你这孩子，可不能这样说。外人听见，会说我们居心不良的。”

##023  去小双家吃饭
　　吃过中午饭，我就把秤搬到面包车上，出门了。我今天要去一个小村，人口不多，一个下午就能完事。自从做了这个收购药材的生意以后，我就早出晚归的，只要是能去，我绝不在家里玩。这就有点像是干一行爱一行的意思，一天不出来就在家里憋着难受。当然也是为了挣钱。临走的时候，我把买药材拿回来的钱全都给母亲留下了，母亲并没有提父亲我把他舍在家里的事，我也就没问。看来父亲并没有为这件事发火生气。那样的话母亲会告诉我让我注意的。
　　在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看到还有好多人在池塘里打捞心儿和媚媚的尸体，真是瞎忙活，一个游泳运动员会被淹死？媚媚这么柔弱，能够故意的装出顺从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被伤害，以便找机会逃走。她们扔了几件衣服在这里，就让整个村庄都紧张起来了。
　　去了这个村庄后，我待了多半个下午，也没有几个来卖药材的。原因是这几天连阴天，没有晒出来。就是收了一点原来挖出来的一些根茎的药材。这样，我就早早的回来了，反正也是白等，不如回家吧。在回到村的时候，我又停了一下车，上去看了一下他们打捞的情况。这时候人已经不多了，我看到那个退伍军人还坐在池塘的边上，手里拿着媚媚的上衣，在望着池塘里的水发呆。那两个傻子一个抱着心儿的上衣，一个抱着心儿的裤子，也在那里傻坐着。我本来就知道是徒劳的，我过来看看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们在打捞无望后，还会有怎样的举动。因为退伍兵昨天晚上见过我，我的心里总感到忐忑。一个在外面打拼过并且能把媚媚骗到这个小山沟里给她当媳妇，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更何况现在是治安主任，在村长住院期间，已经上任当上了代理村长。
　　看了看已经没有了父亲的身影，我就回家了。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在院子里坐着，等着母亲收拾桌子，他准备喝两盅那。看到我回来以后，他就说：“我如果在家，中午就不让你再出去了。好几天不是下雨就是阴天的，谁家采的药材都不能晒干。白跑路白烧油。”
　　因为明天就是去桃花疃的日子，我怕父亲不让我去，就说道：“还是收了不少的，都是以前挖了没时间卖或者是用不到钱放着的，还是一些比较值钱的。我如果不去，也会有人进山去收的。被别人买去，多可惜。”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我把面包车的后箱盖打开，让父亲看了看。他这才无话可说。后来，他就想起了早晨的事：“怎么我回来拿毛巾的功夫，你就开车跑了？”
　　我说：“爸，那不是我自己跑的，是车没有刹住，自己一个劲的往前走，我看都那么远了。再开回来接你就又是浪费汽油。我想了一下，你这么劳苦，再去那么远的地方和我帮忙，我这心里还怪不好受的，就想让你在家里好好地歇歇。我就一个人去了。我这胳膊你看不是好好的，而且我觉得现在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摔了下胳膊让父亲看。
　　母亲已经端上了菜和饭。父亲就笑了一下：“这还知道孝顺了，快吃饭吧。”
　　我就坐下了，然后看了看父亲的酒瓶子。今天的关口都过去了，心儿和媚媚也顺利的送走了，父亲经过我这一说，不但露出了笑容，还夸我知道孝顺了。而且，心儿和媚媚的消失，也把村里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池塘里。所以，心情极为愉快，于是，也想喝点。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就把酒瓶子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就给自己的倒上了一杯子。
　　喝着酒的功夫，父亲就跟我说起了在池塘里打捞尸体的事情。他说在这个池塘里，今年就有四个人死在了里面。除了大山是对傻子媳妇心怀不轨之外，其余的都是外来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们的家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父亲说原来的那个姑娘和大山的尸体，很快就打捞上来了，可是，这两个人的尸体大家都忙了一天了，也没有找到。于是，村里人就都有了议论，说这个池塘的怪兽馋了，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进水的人吃掉。最后父亲说：“如果这一个夜里尸体还不能漂上来，就说明怪兽真是要吃人了。都商量着家家摊点钱，买点肉呀鱼的扔进去好好地把怪兽喂饱了，不让他以后再祸害人。”
　　我说：“哪有什么怪兽，都是自己吓自己。”
　　“真有。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年大旱，池塘里的水都干了，有人看见过，说是比个老黄牛都大。”父亲喝了口酒，砸吧着嘴说。
　　我看父亲那么认真，甚至脸上还有那么一丝恐慌，我就点了下头。和父亲犟也没用，如果我继续在这个大山里生活下去的的话，下去若干年，说不定我也相信并且也去买了好吃的扔进去。吃完饭我就回屋了，现在所有的牵挂都没有了，应该好好的练功，好好地睡了。这些天都耽误坏了，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那就老老实实的过这种平淡而又平常的日子吧。
　　第二天早晨，我就去桃花疃了。在路过村口池塘的时候，我看到又有那么些人在那里，他们这是都来看一下池塘里有没有漂上两个美女的尸体来。上次那个外来姑娘跳水自尽后，也是没有打捞上来，第二天因为喝了太多的水，鼓着大大的是肚子漂浮到水面的。那天人也是格外的多，男的女的都有，一些上了岁数的人也来看。那个女孩衣衫不整，整个上身就跟光着一样，人们除了同情和怜悯之外，就是多看上一眼，因为美女就是死了以后，也是美女。
　　不过今天人们应该是失望了，因为心儿和媚媚这个时候早就和家里人团聚了。这么一路上想着，就到桃花疃村中间的超市门前。超市老板就说：“你这老板当得，也真是太诚信了。这两天连阴天，也照常来收货。”
　　我就说：“或许家里有攒下没卖的，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不如出来溜达着。”说完，我就打开面白车的后箱盖，把秤搬下来放在地上，开始等着有人过来了。
　　连阴天就是耽误事，快到中午了也没有开张，可以说是生意惨淡。正在这个时候，小双来了。她一拐出胡同我就看到了她，她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白色体恤衫，笑吟吟地露着两个小虎牙，快步向我走来。她周身散发着健美和活力，体恤衫又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完美的线条，窈窕而又风姿绰约。我正抽着一支烟依靠在面包车上，她姗姗而来，我的眼睛都直了，手里的烟都烧到了手也没有发觉。她老远就甜笑着：“丑哥，你还真来了。俺采得那些金银花都没有干，原来干了的也潮了。俺奶奶说你今天不可能来，说来了也收不了多少。让俺出来看看，说你要是来了，就去俺家吃饭。”
　　我很艰难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仰头看了一下天上在云中穿梭的太阳，说：“今天还真是没有开张，这一趟白跑了。”
　　“那就当休息，正好去俺家吃饭。”小双说。
　　我说：”去你家吃饭，那多不好意思。我出来收货这么些年，还没在人家吃过饭。”
　　“哪有什么。奶奶说了，你救过俺，就是天天在俺家爱吃饭都是应该的。”小双有点不依不饶的，就过来拉我的胳膊，而且她拉的正好是我受伤的右胳膊，虽然是好了，但是幅度大了，还是会疼的。于是就“哎呦”了一声，吓的她就立刻松了手：“不拉你了，你快点去吧。”
　　我说：“那好，我去，这样吧，我在这里坚持一会儿，你先回家，我自己能找到你们家。”小双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小双走了以后，我把后箱盖关上，去小超市买了一些零食，还买了两个佳肴，就要走。老板娘就奇怪的问我：“小伙子，没听说你和小双家有亲戚呀，怎么会去她家吃饭？”
　　“不是亲戚还不能吃饭了。你给我看着车，有来卖药的就告诉他们，去小双家喊我就行。”说完，我就提着买的东西高高兴兴的往小双家走去。

##024  不会是哄我吧
　　刚进小双家的家门，有一条小黑狗就迎着我咬了起来，“汪汪”地声音不大，但是很急促，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来了生人。我没有往后退，小黑狗也没有往前来。就在我和狗僵持的时候，小双从屋里跑了出来，她过来先用手摸了狗的头一下，然后蹲下指着我说：“这是我们家的客人，曾经救过我的命，不管什么时候，他只要是来了，就不要再咬他，听见没？”
　　狗是最懂人性的，它看着我又叫了一声，好像是说知道了，就跑一边去了。小双把我买来的东西接在手里：“丑哥，你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于是，就喊着先进屋了：“奶奶，丑哥来了，你看他还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奶奶正在厨房里忙着，就出来说到：“你看你这孩子，还花钱买东西。快点进屋吧。”我进屋以后，小双已经倒开了茶水，她端了一杯递给我，说：“丑哥，你喝茶。”我接过茶水来喝了一口，忽然听到里间屋里有动静，我就往那里看去。可是，隔着一个用布做成的门帘，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小双就说：“是我爸，身体不好，起不来床。”
　　奶奶进来以后，我就把那些零食和点心打开了，让奶奶和小双吃。小双却拿了一些去给她爸爸送去了。奶奶就说：“小双是个孝顺懂事地孩子，上次你让小双带回来的点心，小双都给我和她爸爸吃了，她一点也没舍得吃。唉，都是她爸爸的病拖累了小双呀，不然还用天天这么辛苦的去上山采药呀。在学校里也是惦记着。”说着，就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
　　我小声问道：“他这得的是啥病呀？”
　　“是偏瘫，这一半身子都没有点直觉。”奶奶说，接着就喊小双：“小双，去拿筷子咱们吃饭了。”
　　我就把我买来的佳肴放桌子上摊开了，奶奶一看这都是猪头肉什么的，就又说道：“哎呀，你还买这么多的肉，可贵了。”说着就拿着去厨房切了，然后放盘子里端了出来，小双从他爸爸的屋里出来，就嘘动着鼻子：“真香。”说着，就过来用手捏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然后，拿来一个小碗，把每样菜都拨了一点，给她爸爸送了进去，回来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丑哥，你喝酒么？”
　　我先是摇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倒是喝酒，但是开车不敢喝。”
　　小双就歪着头问我：“那是为什么？不喝醉就没事吧。”这时，奶奶就从里间屋里拿出来了一瓶酒，上面满了灰尘，奶奶就用毛巾擦着酒瓶子说：“这瓶酒有年头了，俺家里一年也来不了几回客人，今天就喝了吧。”我刚要制止的时候，瓶子盖已经被奶奶打开了。于是，小双就把酒瓶子拿在手里，调皮地说：“给我的救命恩人敬一杯，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去了天堂。”
　　我说道：“天堂虽好，可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去的。好，那我可就喝这一杯，不然，我如果喝醉了，开不了车，那可怎么是好。”小双笑着说：“行，那就喝这一杯。”等奶奶过来坐下以后，小双给奶奶满上了半杯酒，奶奶并没有说不喝，看来奶奶还是有点酒量的。
　　这瓶酒一定是纯正的粮食酿造的高度酒，因为，我刚喝了半杯，就感觉上头了，在家里的时候，我喝我爸的酒，两杯半还没有上头那。于是，我就不想喝了。我真怕喝醉了，路上出点事就不是小事。于是，就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说：“这些就再顺回酒瓶里去吧，我不想再喝了。难受。”
　　小双瞪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问：“怎么，俺家的酒这么难喝么？”
　　“不是难喝，是我真的喝不下去了。再说，我还要开着车回家，这路又窄，沟又深，你们就放心呀？”奶奶看我真的是不愿意喝了，就伸手把我的酒杯端起来递给了小双。小双就有些不解的看着奶奶，说：“奶奶，丑哥年轻力壮的，还不如你喝得多，这谁信呀？”
　　奶奶说：“小双，这喝酒可不是看年龄大小的，有的人能喝，有的人不能喝，这就是老话说的酒量不均，饭量也有大小呀。”
　　小双眨巴着眼睛说：“我懂了。那这些你喝了吧？”
　　“顺回酒瓶里吧，我喝这些也够了。”小双就把我剩下的那些酒又重新倒回了瓶子里。奶奶还是做的菜饼，我摸起来就吃上了。
　　奶奶也是喝慢酒，跟我爸一样，上了年纪看来都是这样。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有滋有味的喝点酒，就算是最大的娱乐，也算的上是在品味人生了。听奶奶说她老早就有让小双辍学的打算，可是小双不愿意，她说要想改变人生，没有知识是万万不能的。正因为现在家里的经济状况差，如果再不去改变，那人生也就没有一点价值了。奶奶喝了点酒又说这事的时候，小双说道：“奶奶，如果我考不上大学，命运不能改变，我就像祖祖辈辈一样，找个婆家把自己嫁了，然后生儿育女，不是床上就是厨房，整天的脸上满了灰尘，你就忍心我这样过一辈子吗？”
　　奶奶说：“孩子，有的时候也要认命。我们家条件不好，你就是考上大学，咱们家能拿出那么多学费吗？”
　　“奶奶，你经常对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会有办法的。现在国家都在照顾贫困学生，说不定等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学费会给我减免那。”小双很是乐观的说。
　　奶奶看着她，很是怜爱地说道：“小双，其实嫁个好人家，有点钱的，也能帮衬着给你爸爸治病，你也能过上好日子。”
　　小双有点害羞的说：“奶奶，我现在还在上学，就说这个，也太难为情了。”小双又看着我说：“奶奶，丑哥家经济条件好，我嫁给他吧。可是，他现在也是个大头孩子，还没有长大那。”说完，小双就“格格”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说笑着吃完了饭，我往后挪了一下，小双就帮着奶奶收拾桌子。什么样的家庭培养什么样的孩子，恬恬跟我说过，她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到油瓶子倒了她也会喊她妈妈来扶，更别说去山上那么危险的地方采药了。恬恬的父母也是想让恬恬考上大学，然后出人头地的，可是，恬恬不争气，高中没上完就厌学了，后来干脆就不去学校而要去海东打工了。恬恬和小双如果换过来就好了，各自的愿望都能实现。于是，我就对奶奶说：“奶奶，小双学习好，有志向，就让她上吧，有困难是暂时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奶奶就说：“我也就是这么说说，小双有本事就上，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我再也不拖她的后腿了。”
　　这时，有个卖药材的老汉来喊我，说他还有春天挖的药材要卖，我就赶紧的出去了。今天多少的也要收点才行，不然回家以后我爸会说我不听他的话，又在浪费汽油了。给老汉收下以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人，各种药材都收了一点，我这心里总算是敞亮了许多。然后，我就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点着了一支烟抽着。过了一会儿，小双甩着胳膊来了，我把另外一个门推开，人让她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她就说：“你这面包车坐上面还挺舒服的。”
　　我说：“我当然了，好几万块钱买的。”
　　“丑哥，哪天你有空的时候，我坐着你的车去镇上玩吧？”她这样说，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因为她哪有时间去玩，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在家照顾她爸爸的，可是，她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就有些失望的说：“还是算了吧，耽误你收药材挣钱。”
　　听她这样说，又看到她如此失望的表情，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就说道：“要去玩，镇上有什么好玩的，等哪天我们去县城。”
　　“真的？丑哥，你不会是哄我的吧？”小双兴奋地抓住我的手，身子都几乎靠在了我的身上。去镇上还真是不太方便，因为父亲这一关不好过。可是，去县城就方便多了。去药材公司的时候，把小双接上，等把药材交下，那还不是愿意玩什么就玩什么呀。
　　于是，我很坚定的对她说：“哄你就是小狗！”

##025  鬼才相信。
　　没有再来卖药材的了，我和小双就在车上坐着，看着她一副天真灿烂的笑脸和洋溢着的青春气息，我也感到十分的开心，想不到恬恬走了，又让我又遇到了她。她抿着嘴微笑的时候，我越看她越像恬恬，也是那么活泼，也是那么烂漫。我把腿蹬在方向盘前面，身体仰在椅背上，和她说着话。她眼望着前面，说道：“我奶奶很坚强，也很乐观，她说不让我上学的事情，不是真心地。她也希望我的未来能有光明。明年我就高考了，我有把握考上一流的大学，进入高等学府。”
　　我对她说：“看的出来，你奶奶很疼你。小双，我支持你，考上大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考上大学从此改变命运上了。凭他这样的信心，一定会成功的。于是我由衷的又说道：“你一定会实现你的理想的。”
　　她也依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那件白色的体恤衫罩在她的身上，使他少女的特征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的面前。也不知怎么的，在她的面前，我有些激动，就是那种胆颤心惊的感觉，也有那么一丝紧张。我想接近她，可是心里又有一种惧怕，甚至是排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么柔弱的女孩面前，竟然这样的矛盾和没有信心。在恬恬面前，我们没有这些步骤，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进入了要得到对方身体的阶段，恋爱的细节全部省略了，更没有那种心惊肉跳的感受。和心儿，那只是一种交易，没有什么可以怜香惜玉的，一步就进入了主题。但是，面对着小双，我却有满身的不适。
　　小双听到我对她的鼓励以后，说道：“我会努力的。”说完，看着我，脸上有了有些绯红，看起来是那么的生动，那么的娇媚可爱，青春的脸庞，微微的笑意，让我的脸上也火辣辣的。这时，她伸出小手，自然而又无意的放在我的手背上，我的心里却一阵的“扑通扑通”直跳。在和心儿身体接触的时候，我好像也没有这样的感受。于是，我一动不动，生怕稍有活动，她就会把手拿开一样。
　　天色已晚，小双就说：“丑哥，你还不走吗？”
　　我微闭着眼睛说道：”不急，我下下酒。”
　　“你是不是在装？就那么半杯酒就喝不下去了，我奶奶喝的都比你多。”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倾斜了过来，与我的胸膛只是咫尺之遥。她嘴里呼出的气息都落在了我的脸上，痒痒的只想用手拂一下。
　　“奶奶说了，你没听见吗，酒量不在年龄大小，所谓的酒量不均，饭量有大小。你家的这瓶酒是真酒，度数高，一杯顶三杯。”我说。
　　“你也太夸张了吧，还一杯顶三杯？"“真的，现在的酒连酒精都不舍的放，全是水。”
　　她听我这样说，就笑了：“酒里全是水那还叫酒么？”笑的时候，因为不住地活动，她的一根辫子就落在了我的肩头上，辫子漆黑乌亮，像是她的脸在戳着我的身子。我更加的不敢动弹，怕把这份美好打破。
　　小双的奶奶出来了，她走到车跟前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她，她敲了一下车门，小双就立即下了车。这时，奶奶问道：“你们在车里干什么了？这大热的天还关着车门？”
　　小双忽闪着眼睛说：“奶奶，这面包车的座位好舒服，我上去试了一下。你也上去坐一下试试吧。”说着，就要推奶奶。奶奶死活没上，她是来喊小双回家的，说她爸爸的脖起痱子了，让小双回家给他爸爸抹点痱子粉，她年纪大了，眼花看不清。
　　我也下车，说是也要回家了，还对奶奶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奶奶就嘱咐我路上慢点。目送她们回去，小双在拐进胡同的时候，还回头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还抬起手摆动了几下。直到看不见他们了，我才上车离开。
　　这点酒对我来说影响不到开车，虽然酒精度高点。在饭桌上的时候，为什么非要不喝，那是因为我第一次在小双家吃饭，不能让小双的奶奶看出我是个年轻的酒鬼，更不能影响到回家。因为喝酒如果夜不归宿的话，父母从此就该对我不放心了，会说我年纪轻轻地就这么贪酒误事，以后还有什么大用？正是因为这些担心，我才一杯酒只喝了一半就不再喝了。
　　回到村头的时候，天还没有黑，我把车停在路上，又攀上池塘看了看，见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平静的水面上，漂浮着好多的东西，有肉有鱼，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现在因为浸泡的时间久了，都泛着白色，看上去挺恶心的。一些小鱼小虾还有青蛙什么的，都聚拢在食物的周围。她们可以美美地饱餐一顿了。
　　我不知道最后找不到尸体以后，那个退伍兵和村里的人们是怎么想的，心里不免忐忑起来。俗话说心里没鬼不怕半夜里叫门，我的心里可是真有鬼呀。于是，我就跳下池塘，开车回家了。
　　回家后，我看了一眼父亲，也看了一眼母亲。他们的脸上都是平静的，我这才松了口气。吃饭的时候，我问道：“池塘里没有找到尸体？”
　　父亲说：“全村人都感到蹊跷，尸体没有漂上来。看来是被怪兽吃了，现在全村人都有点恐慌，都买了吃的扔进池塘里去了。以后你也注意点，没事就不要去池塘那里转悠了。”
　　我就又问：“那个什么，人就这么奇怪的没了，他们也不报案？这可是人命关天。”
　　父亲说：“谁敢报案？他们买媳妇回来、骗媳妇回来，本身就犯法，再报案，那不是自投罗网？不让他们偿命才怪。”
　　“那也就是说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吃着饭又问了一句。
　　“谁知道，看那个男人好像是很不服气，咬牙切齿的，冷着脸从昨天就不说话，好像心里有仇和恨似的。”
　　母亲接话道：“那是他死了媳妇难受，就是有话也说不出来，谁的媳妇死了不伤心落泪的？”
　　“那倒也是，谁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父亲附和道。
　　吃过晚饭，我也不想出门。心儿走了，我也已经死心了。现在就是抓紧时间练习和巩固我的一指禅神功，绝不能荒废掉。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和心儿缠绵，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所以，我一定要把失去的损失补回来。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进家，说是要找我的。我出门一看问：“找我什么事？”
　　“村长请你去趟村里，说是有事找你核实一下。”来的是村里的一个跑腿的，平时是管计划生育的，专门跟村里的娘们打交道的。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村长不是在县医院里住院吗？他出院回来了？”
　　“你说的那是老村长，现在不是有代理新村长了吗？我看老村长就是出了院也没有本钱干了，身体不行了。以后就是这个代理村长会成为我们村的老大。你巴结他一点，往后没有亏吃。”他说。这么一个男妇女主任，还真是娘娘们们的能说。
　　于是，我就说：“好，我去。”父母出来，说让我长点心，别吃了亏，我举了举胳膊：“你们还担心我吃亏吗？”
　　到了村部，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有那么多人，只有新村长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右边的一张看来他还不敢坐，给老村长留着。她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想着鬼点子，我进来后，他才睁开眼，然后说：“来了，请坐。”
　　我找了个凳子坐下，他才缓缓地说道：“丑儿，你在咱们村也算是个能人了，能够把村民的药材换成钱，这也是一大贡献。”我旁若无人的点上一支烟抽着，不动声色大地看着他。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丑儿，你和傻子媳妇是不是有一腿？”
　　“还有两腿呢？你看见了？真是笑话。”
　　“那傻子媳妇和我媳妇是一块不见的，就是我碰到你的那天晚上，你一定是去傻子家和她媳妇相好了。我也听我母亲说，那个叫心儿的娘们去俺家找过媚媚，说话是背着人的。老话说背人无好话，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密谋。而你又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就凭这一点，我家家户户下个通知，不打你不骂你，每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你你信么？”他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因为碰见了我在怀疑。
　　我抽了口烟。说道：“他们两个不是跳进池塘了，尸体也被怪兽吃了吗？”
　　“鬼才相信。丑儿，你相信这个池塘里有怪兽？那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我问过你爸了，他说那天早晨一早就去县城送药材了，这是巧合么？”他一下子站在我的面前问道。

##026 走向远方
　　我一听，这个人还挺善于分析的，怪不得能把媚媚这样的大学生也能骗到手，于是，我镇定自若的反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这两个女的是我把他们送走了？那我也想问你，那天晚上我碰到你的时候，你说去喝酒了，那我也怀疑你是找谁家的媳妇了？”
　　“随便你说。我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城里妞，还会去打野食？只有你这样的，手里有俩钱的人才找人家媳妇相好。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是先礼后兵，和你谈话是看得起你，如果你能承认是最好，省的我犯愁了，如果不承认那就有你的好看了。我们村那么多被拐买回来的媳妇，谁都担心有一天你也会把他们送走，这个村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你想想后果吧。”说完，他挥了一下手：“你回去吧，好好想一想。”
　　我出村部的时候，正好迎见了我的父母，他们匆匆忙忙的，我站下说：“爸妈，没事了，回去吧。”父亲就让母亲和我一块回家，他要进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不能制止他，就随他去了。于是，我就和母亲一块回了家。
　　我躺在床上，已经无心练功，心情也乱糟糟的不能入睡。我知道村里的规矩，因为都是被逼无奈，才又买媳妇和拐骗媳妇回来的，所以，谁家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明媒正娶的说上媳妇。所以，对于给外来的姑娘指引道路或者说是送走的，他们是不能容忍的。轻者打残了，重则就没有命了。最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村里的人看到你都会往你跟前吐一口，再也抬不起头来。如果传扬出去，谁也不会把药材卖给我了，因为我是一个断了人家繁衍后代的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我感到我已经没法在家里待了。
　　正在我躺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父亲回来了，他进家后，直接就推开了我房间的门。他有点气喘吁吁的对我说：“丑儿，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故作不知；“什么是我干的？““傻子媳妇和新村长媳妇，是不是你把他们送走的？”父亲说着话的时候，就有了气愤。
　　我仍旧躺床上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问你，在那两个女的失踪前的头一天晚上，你去傻子家的胡同干什么了？第二天早晨怪不得你让我拿毛巾，然后你就跑了，你是怕我发现你的事是吧？”说着，就脱下了自己的一只鞋，就要打我，这时，母亲听到父亲的喊声走了过来，一看他在拿着鞋底打我，就过去抱住了父亲，然后，说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为什么打儿子？”
　　父亲仍然挣着，比划着鞋底子，我也不躲，但是也没有起，就躺在床上，看到父亲气的这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母亲终于没有力气了，父亲就走到窗前，举起鞋底子就要打。于是，我一骨碌坐了起来，然后喊了一声：“爸，妈，是我送走她俩的！”
　　顿时，房间内一片寂静，父亲举着的鞋底子悬在半空中，久久都没有落下来。房间内的空气都几乎凝固了一般，我说完以后，就趴在了床上：“祸是我惹得，你就打我出出气吧！”父亲又举了一下鞋底，可是，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已经很轻了，就跟给我蹭了个痒一般，然后，父亲就拉着母亲出去了。
　　父母商量了大半夜，也没有商量出个招来。我看到堂屋里那不灭的灯光，想着父母那着急的样子，就走了过去。我站在堂屋中间，对父母说道：“我在村里怕是不能待了，我想连夜就走，走的越远越好。”
　　父母都惊愕地抬头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过了好久，母亲才问我：“丑儿，你想去哪儿？”
　　我脑子很清醒，而且就在刚才想到这条路的时候，我也是充满了信心，似乎还有点沾沾自喜。暗自庆幸如果不惹出这个祸来，我还走不了那。可是，说去的地方太远，又怕父母不放心不让我去，我就很淡然的说道：“我就去县城，在那里找个工作，逢年过节的我就偷偷地回来一趟，等这个风波过去以后，我就再回来。”
　　母亲说：“你去县城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你什么也不会。”
　　“我可以学厨师，还可以去当服务员，最不济就是去工地搬砖，我有的是力气，也不怕吃苦。”我拍了自己的胸膛一下，这样说。
　　父亲这时候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管去干什么，也比在家里被人打被人骂强。”父亲终于开口说。后来就又说道：“你走了之后，我也去学开车，不能把面包车闲置起来。等以后你在县城里有了着落，你妈想你的时候，我就开车去看你。”
　　既然父亲也答应了，就事不宜迟。我立刻说：“那我现在收拾一下，就连夜走人。明天早晨赶到镇上，雇辆车去县城。”
　　父亲说：“别急，我把我那辆摩托车推出来看看，说不定能打着火，我送你到镇上就行。老婆子，你去给丑儿多拿点钱，别以后受难为。”母亲就给拿出来了三千块钱，我只拿了一千，说：“去了我就能挣钱了，还能混不出顿饭钱，拿这么多钱干什么？”说着，我就拿着钱回屋了，我简单找了几件衣服，用一个灰色的布做的包包装了，就放在床上，等我爸爸摩托车启动起来。忽然我又想到了心儿和媚媚给我路留下的纸条，说不定去了海东能用得上，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明明是放在一起塞进裤兜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终于，我找到了了，不过已经成了一团纸浆。这是母亲给我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就这样洗了，没有就没有吧，我是去找恬恬的，又不是去找他们。
　　这时候，我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摩托车的突突声，就赶忙背起包包跑了出来，可是，父亲却又灭了火：“我试试，没事，这车还能骑。现在天还早，到了镇上也是等着。让你妈做饭，吃了再走也不迟。“于是，我们有重新进屋。等着母亲包的水饺。煮熟了，父亲又递给我酒瓶子：“丑儿，喝点酒吧，以后你就一个人在外了，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遇事一定要沉着，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胡乱逞强，要学会深藏不露，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展示自己。那样，容易给自己惹来麻烦，你可一定要记住。”
　　吃完饭，就鸡叫的时候了，我坐在父亲的摩托车后座上，父亲突突了两下，就出了大门。
　　到镇上以后天还不亮，我们在镇政府前面的广场上等了一会儿，才有那种跟我一样的面包车过来招呼客人，我上了一辆，也没有讨价还价，就往县城开去，已经走了好远，我回头还看到父亲站在那里往这边张望着。
　　在被逼无奈之下，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山村，此时，让我深深的眷恋。这是给了我生命的地方，也是培养我长大的地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烙印一般的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我不知道恬恬走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纠结，是不是也有这些感想。看前方，也不知道将会有什么等待着我。但是，我也已经别无选择，不管充满了怎样的凶险，我都要顽强的走下去。
　　忽然，我想起了小双，我觉得挺对不起她，没有跟她打个招呼就这么走了，关键是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县城玩的，可是，却来不及实现了。小双，对不起，不是我不信守诺言，是我发生了非常危险的事情，来不及和你道别，更来不及带到县城去玩了。说不定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生。我只有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祈祷：小双，我已经走向了远方，祝你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027  茫茫人海
　　到了火车站，我就下车让面包车回去了。然后，背着自己的布包包就进了火车站，到处都是橱窗，贴着南下北上的列车时刻表。我看不懂，也费事，就直接的排队到了售票窗口。我问有没有去海东的车？售票员问我是直接到海东的还是倒车也可以？我说是最早最快的。然后就给我了一张到滨海倒车的票。我就问了一下，去了滨海还要不要花钱再买票？售票员说不用花钱了，但是需要签证。我点头，说明白了，其实我还是不明白，到时候再问吧，鼻子底下有嘴，到哪里都是好人多。
　　后来我才得知，别看我们这个县城不大，但是却是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去滨海京南的都从我们这里经过，平时二十分钟就是一列，但是有停的也有不停的。直达海东的只有两趟，一趟在下午，一趟在夜里。我等不到那个时候，所以，先上车离开这里再说，我知道不会有人追我，但是还是离开这里踏实。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检票了。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感到新奇，也有点小刺激，我老远的看到过在田野里跑的火车，呜呜的很快，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这一生不知道有没有坐火车出远门的机会，梦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踏上火车，因为是不过年不过节的，车上的人并不多，有的是座位。我选了一个靠窗的坐下，把包包就挂在了座位里面的衣钩上，火车开动不久，就有列车员过来告诉我，说要把包放在行李架上，这是挂衣服用的。我赶紧的拿下来，把布包的两根带子系了一下，就扔在了行李架上。那个列车员走了的，可是一回头发现我扔在行李架上的包包以后，就又走了回来：“你是第一次坐火车吧，行李不能乱扔乱放，一定要摆放整齐。”
　　这火车上的规矩还这么多，当我站起来去整理的时候，列车员已经帮我整理好了，我就向列车员点了下头，然后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我把双手抱在身前，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现在我的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快见到恬恬了。我在想着见到恬恬的时候，她该是怎样的一种表情，一定先是惊喜，后是高兴地大跳，到最后，就会不管有多少人在场，会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到了滨海，我都没有挪一下地方，没有喝水，也没有去卫生间，甚至都没有把抱在身前的手放下来。下车后，在站台上找了个工作人员问清楚后，我才去买票。
　　从滨海去海东的火车就多了，随便坐那一趟都行。就这样，总共在车上度过了二十六个小时后，我到了海东。下车的时候是上午的十点钟，下车后我就傻眼了，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出来以后，我根本就不知道再去哪，在出站口，有好多问我去哪儿的，也有问我要不要住旅馆的，我都没有应声，都是用摇头来回答，因为这里的语音条杂乱无章，什么话都有，有的我能听明白，有的一点也听不懂，我担心一个乡下人，说着跟这里不一样的话，再被骗了或者是被宰了，于是，我就是摇头，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自然就不会对我有什么行动。
　　我漫无目的往广场外走去，根本也分辨不出个东西南北，先出去再说吧。可是，这里你也不知道是广场还是街道，仍旧是人头攒动的，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到了有车的地方，虽然汽车不如人走得快，但是，我知道是大街了。于是，我就随着人流，他们过我就过，他们停下我就停下，这样过了几条大街后，我在一个楼房前面的台阶上停下了。这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单位，门口都有戴大盖帽的站岗，我在台阶上坐下，这才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支。从昨天早晨进了火车站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抽一支烟，车站大厅里不让吸，火车上也不让吸。不过，在火车上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车厢头上抽烟的，我没有这么大的瘾，也就没有过去抽。
　　现在感觉抽一支是真香，几大口就抽完了一支，然后，又点上一支慢慢的抽着，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到处都跟花园一样，街道两旁不但有叫不上名来的树木，还有花和草，整个城市都是那么干净。人和车也是各走各的的道，感到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这里的车这么多，还不如人走得快。第二支烟抽完的时候，我也没有决定好我到底该去哪里。
　　最后，还是觉得鼻子底下有嘴，除了吃东西就是用来说话的，我就走到了那个大门底下，我想找这里戴大盖帽的问一下，他们一般不会骗人的，因为戴大盖帽的都是执法人员，他们不糊弄老百姓。到跟前一看，门口挂着一个大牌子，是XX银行。我走到门口，问开发区怎么走？他们说这里好几个开发区，不知道我问的是哪一个？我就说是需要工人多的地方。他们说是XX开发区，去那里看可就远了，公交车的话要换好几次，像我这样初来乍到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地方。我就问那怎么办？他们给我出了个注意，就是坐出租车。
　　我一听就怵了头，他们真不愧是戴大盖帽的，不但待人热情，还服务周到，百问不厌，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叫保安。他们中就有人叫过来了一辆出租车，还嘱咐他要打表，不能绕路，更不能宰客，否则就投诉他们。出租车司机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一定安全正常的把我送到地方。
　　出租车是快，不过也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租车司机就问我是哪家工厂？我说不上来，他就说那你在这里慢慢地找吧，这周围全是工厂，还有上万人的大工厂。我就下了车。他跟我要了八十五块钱，还给了我一张那种“哗哗”地打印出来的票据。我说不要，他硬塞给了我。我只好团了一下塞进了裤兜里。
　　这里的天气热多了，刚走了时间不长，就出了一身大汗。我怀着急切的心情，找了好几个工厂，可是，都说这么大的工厂，只说名字是查不到的，要说出车间和班组，这样，才能打进电话去帮我把人叫出来。我哪知道到底是在哪家工厂，更不知道是什么车间什么班组了。于是，我只好汗流浃背的找了个有树的荫凉停了下来。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恬恬那不就跟大海捞针一样？我感到很是失望了。
　　眼看着已经是中午了，我看到马路对面是一排一排的快餐店，就找了一家进去了。我正吃的时候，就看到好多人涌了进来，他们有男有女，年龄都不是很大，而且穿的工作服也不一样，看来不是一个工厂的。听口音更是南腔北调，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听他们讲话，我知道本来中午公司是管饭的，可是，就是老一套，大米饭，炖土豆，就跟喂猪一样，早就吃厌了。所以，隔一天就跑出来吃顿饱饭。于是，我就赶紧的吃完，出来站在马路边的树底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恬恬在家的时候是挑食的，不和胃口的就是饿着也不吃，我就怀着侥幸的心情，说不定站这里就能正好碰到她。可是，站在这里一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现她的人影。人都走光了，三三两两的都进了不同的大门里，马路上也平静了下来。
　　下午，我又找了几个地方，还是让我失望，我感到这样不是个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傍黑的时候，又是涌出来了这么多的人，整个马路上都满了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好多卖小吃的，还有什么铁板烧烤现做现卖的，就跟我们那里过年时候的大集一样热闹。我背着我的布包，走了几个来回，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今晚我住在哪里？我打听了一下，有人告诉我要住旅馆，怕是已经满员了。就在那些餐馆的后面，全是旅馆，差不多有好几十家。说这里的房间很紧俏的。
　　我就赶紧的往那边跑去，不管咋的，先住下再说。还真是如那个人说的一样，找了好几家，都在门口挂上了牌子：“本店已满员。”又走了几家，虽然没有挂牌子，但是，老板却说：“地方是有，你坐着等一会儿就有走的。”
　　我奇怪的问：“人家既然住下了，怎么会只住一会儿的？”
　　“有只是来玩玩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既不是朋友，又不是夫妻，完事了还不就走人？”我还是听明白了，就是属于那种相好的，亲热完以后，就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去休息了。说的还真是，时间不大，就有一男一女退房了。老板就问我：“你住不住？”
　　“住，住。”身份证都没看，直接交上押金就让我去房间了。

##028  大胆走进去
　　我把布包放下，就又急匆匆的出来了。现在是这些工厂的下班时间，都在这里娱乐和吃饭。我在熙攘的人群中走来走去的，眼睛不够使的一般到处是寻找着。由于天热，这里的男女都穿的很少，男的差不多就是穿个大裤衩子，一个背心，还有很多光着膀子的。女的都露背，尽显着自己的窈窕身材。我走累了，就在一个摊位前找个座位，买了几个海鲜串，要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一瓶没够，我就又要了一瓶，渐渐地，人越来越少了。这时候，听老板说这些工人上班时间很长，都是要加班加点的，他们有的回去上班了，有的回去睡了。剩下的这些就是一些不干正经事地人了。也是有男有女，搂搂抱抱的，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我付款以后，就站起来要回去睡觉，看来今晚又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就在这时，有个身上刻着一条青龙的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喂，兄弟，要不要找个妞？“我摇头，意思是不要，他就又开口说：“在这里打工不容易，压力大，放松一下，那边几个女孩随便挑，一个钟点五十，包夜二百，咋样？”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介绍女孩子给我。我又摇了一下头，然后就往前走去。忽然，他走到我的前面，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后说道：“你特么的是哑巴？今晚你就是不要，也要拿钱！”
　　我瞪着眼看着他，又摇了一下头。他竟然生气了，说我是在蔑视他，连句话也不给他。于是，他就抡起拳头连着在我的身上打了好几拳，并且喊了一声，又过来了两个人。只听他说道：“这小子有钱，可是不泡妞。可是，他的眼睛看了咱们那几个女孩，从上到下都看了，不能白看，拿二百块钱就放他走。不然打死他！”
　　我一看他们要上身打我，我就做好了准备，如果真敢上，我就让他们尝尝我一指禅的厉害。可是，忽然又想起了父亲的话，不能动不动就用武功，要学会忍让，要深藏不露，不然，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于是，我就收起了功。他们三个人列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然后一起向我进攻，这时，我“啊”了一声，他们立刻就都站下了，然后，惊愕地张着嘴看着我。我立即把钱掏出来，抽出了二百元递了过去。身上有青龙的那个小子过来把钱抓了过去：“你小子还算识相，不然会让你爬着走。”我刚要把剩下的钱塞裤兜的时候，那两个家伙一拥而上，就把钱抢过去，然后，三个人一起跑了。
　　眼看着他们跑了，我有点呆若木鸡。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一瞬间，我的钱都被他们抢走了？我如果去追，指定能追上一个，可是追上以后，我一定会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不把他打死也得打残。于是，我晃了下脑袋，把一口吐沫艰难地咽进了肚子里。
　　回到旅馆，我直接进房间睡了。现在我很庆幸先交上了住宿的押金，不然的话怕是要流落街头了。从上了火车，几乎没有合眼，就是夜里的时候，我看到旅客都仰着趴着的睡觉，我一点困意也没有。一个是第一次在火车上过夜，新奇而又激动，再一个就是马上要和恬恬见面了，心里充满了期待。所以，即使想睡也睡不着。这里有公共浴室，我去冲洗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又困又累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正在我睡得香甜的时候，被隔壁的声音乱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竖起耳朵听着，忽然我明白了，这是男女在忙活那样的事。不过这也太夸张了。那个女的好就跟被杀似的。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心儿，她没有过这样的喊叫声，她总是微闭着双眼，脸上荡漾着那种让人着迷的笑容，最动情的时候，她就是用嘴啃住我的肩膀。
　　这边的声音结束后，那边又响了起来，虽然动静没有刚才的大，但是那种压抑着的吟唱更让人难受，真担心会憋的没了气。我睡不着了，就起来抽起了烟。我乱中取静，想着明天该怎么办。没钱了，这样的旅馆怕是也住不成了。再找不到恬恬，那我应该怎么办？接连抽了几支烟，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我就有些沮丧的仰躺下了。
　　这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别的门在响，可是，都没有动静，我就下了床，这时，我才知道是我房间的门在响。这大半夜的是谁？于是，我就拔开了插销。一看，一男一女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我懵了，看着他们。
　　那女的双手卡在腰间，说话了：“你咋这么变态，听够了，又抽起烟来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忍了，你还抽起来没完了？我气管不好，都喘不上气来了，你想憋死我呀？”
　　我双手摊了一下：“我在我房间里抽烟，碍你们啥事了？”还说我变态，你刚才的喊叫声都能顶破房顶了，抽支烟还不行了？
　　那个男的是站在后边的，这时，就走进房间，对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你是哪里的混蛋，是不是约的人没来，急眼了？我看就是欠揍！”打完了，骂完了，走了。这时，我就听到旅店的老板过来了，他推开我我的房间门说道：“你睡不着就不要抽这么多烟，你看看，都把刚才那一对呛跑了。”
　　我很不服气的在想，他们严重的影响了我睡觉，还没有说什么那，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抽支烟，还不愿意了，又打又骂的，我都冤死了。想归想，可是，嘴里却说道：“我在自己的房间抽烟，怎么还会呛到他们？”
　　老板指了指上面：“都通着那。三合板不够长，那里就没有封住。”我这才发现上面还真是有一大截是没有封上的，怪不得刚才的动静那么大。而烟雾通常都是往上漂的，呛到他们也就不足为怪了。老板走了以后，我关上门，又重新躺下。这里的套路我实在是摸不清，处处被欺负。我心情格外的差，简直是坏到了极点，都想把墙板给他拆了。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起来，都是昨天晚上气的，又没有睡好。当我走出旅馆的时候，老板问我今晚还住吗？我说住，一定是要住的。老板就说要交上昨晚的钱，我说不是有押金。从押金里面扣就行，他说不行。只有一百块钱的押金，如果再住一晚是不够的。让我把昨晚的交上，如果不住的话押金还能退还给我。可是，我摸了一下裤兜，只有二三十块钱。老板看了看我，就找给了我四十块钱，说没钱怎么住店呢？让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不过后来他说道：“在这里哪有挣不到钱的，一看你就是好吃懒做，不肯出力流汗。”
　　我立即转身问道：“老板，哪里能挣到钱？”
　　“你去看看，哪个工厂的门口都挂着招员工的牌子，管吃管住，工资都在三千块钱以上。”
　　我立即提着我的布兜就走了。来到那些工厂门口一看，果然都在招人。昨天的时候，只是一心的找恬恬了，这么大的牌子都没有看到。于是，我就一家一家的走着，看着上面的内容，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只要能吃苦耐劳就行，而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我站在大门口想，说不定我会和恬恬在一家公司那，如果分到一个车间一个班组，那就太幸运了。于是，我看中了一家公司，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029  我后悔死了
　　这家公司的大门口有一条飞翔着的黄色大龙，龙的下面赫然写着“世纪电子集团公司”。我看着这个门面够大的，也很场面，就走了进去。保安大哥听说我是来应聘的，就让我进去了。说招工处在办公大楼的一楼，有牌子，很好找。于是我就提着布包进去了。
　　也就是问了多大年龄了，然后拿过身份证去复印了一下，就说我被录取了。这里可真是现代化的都市，办事效率太快了。而且在这里打工挣钱也相当的容易。他们让我在这里等着，说车间一会儿就过来领人，今天就可以上班。我很高兴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满怀着期待等着去车间，说不定刚进车间的门一眼就能看到恬恬。
　　过了一会儿，有个很矮很胖的人进来了，他问：“今天有没有来应聘的男工？我们保安部昨天有两个人走了，我要把坑填上。”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这是保安部的姜部长。工作人员就朝我努了一下嘴：“就那个，你也看不上呀？”
　　姜部长就走到我的面前，背着手左右的打量了我一番，摇了摇头：“这也太瘦弱了，是不行。”说完，就很失望的要走，这时，工作人员就说了。这样的也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了。现在是用工荒，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有个男的就不错了。部长就又停下，然后，下决心的似地说：“这样的也比没有强呀。那就先用着，等以后来了身强力壮的再调换吧。”说着，就带着我走了。
　　经过一番谈话，让我值夜班，也就是跟着一个老保安晚上的时候在厂区内巡逻。然后，发给我了保安服装，还有一顶大盖帽，我觉得威武了不少。昨天在火车站那里的时候，我还很是羡慕那些保安，今天我就当上了。我感觉真好。于是，就有人带我去宿舍，分配给了我一个床位，还有一床绿色的毯子。然后就让我休息，说晚上七点上岗，明早七点下班。公司内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多出来的四个小时，算作是加班，可以多拿工资的。我当然愿意，只要多拿钱，就是二十四小时不休息都愿意。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因为我看到这么舒适的床以后，就一下子躺在了上面。现在终于可以坦然的睡个好觉了。不再为住宿发愁，也不再为吃饭没钱着急，只要是能够安顿下，找到恬恬那是早晚的事。于是，我很快就睡下了。
　　就在我梦中找到恬恬，正在甜蜜的在一起的时候，有人喊我，可能是睡得够死的，还用手推了我好几下。我一骨碌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啥事？”
　　“你是不是叫赵有财？”
　　“是叫赵有才。”
　　“那就是你了，今晚咱俩是一个班，负责车间的巡逻。现在去吃饭，一会儿就要上班了。”我就赶紧的下床，然后把毯子看着别的床上的样子叠好，就跟着他去食堂了。保安们也是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挣几个钱舍家撇业的来到这里，有同样的目的，有同样的经历，也有各自的酸楚，所以，都很体谅和理解，也很是关心和帮助。就像是一个大家庭，我已经融入到了这里面。食堂里有好几种饭，随便吃，我尽情的吃了个饱，然后，就跟着这名老保安回到了值班室。他说：“我们就在这里值班，每隔一个小时出去转一圈就行。”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了这里，然后，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从窗子里伸出了头：“姜部长在吗？”
　　老保安毕恭毕敬的说：“董事长，姜部长下班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值班。”
　　董事长还是个女的，而且是那种卷曲的头发，柿黄色的，艳丽而又耀眼，年龄也就是二十多岁，从哪里看都不像个董事长，这就是电影中那样的时髦女郎。只听她问道：“大林请假了，我刚接到电话有有事要出去，你会开车吗？”大林是董事长的保镖，有时候在董事长喝醉了的情况下，也兼当司机，现在她突然有事，大林又不在，只好找姜部长给她再派个司机。
　　这位保安说：“我不会。我去问一下，有没有会开车的。”说着，就往保安宿舍那里跑。
　　我立即嘟囔了一句：“我会开车。”
　　那个保安听到我的话以后，很是狐疑的看着我，这时，董事长就说：“你快上车，我有急事那。”
　　我立刻从值班室里出来，走到车跟前的时候，董事长让我把衣服换下来：“这样一出去，都会说我带着保安出来了，穿便装。”
　　我跑回宿舍，把我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换上，就又跑了回来。董事长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真能磨蹭。”
　　我刚把前门打开，董事长看也没看我一眼说：“你坐后边去！”我就又打开后门坐了进去。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紧张起来了，后悔不该逞能说自己会开车了。现在连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董事长都嫌丢人，这么高级的车我万一开不了可咋办？董事长是这里最大的官了，那我刚刚有了口饭吃，还不是要把饭碗也砸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上了车，那就是要硬撑了。于是，我就看着董事长开车，看她是怎么操作的。只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明白了，大同小异，只要是不往人的身上开就没事。于是，我的心里渐渐地亮堂了一些。
　　走了一个多小时候，董事长把车停在了一个大酒店的下面，然后对我说：“你就在车上坐着等我。如果我没有喝酒，等我回来就自己开车，如果喝了酒你就把我送家里去。”说完，拿着一个小包就下车了。她往酒店走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穿着一件长裙，鞋底很高，“蹬蹬”地往前走去的时候，目不斜视，气质高雅，稳重大方，完全是那种在豪门里长大的气派和神韵，有一种让人不敢仰视的傲气和光艳。我蜷缩在车里，老老实实的，既不敢下车抽支烟，也不敢在后车座上躺一会儿。只能是眼望着外面的霓虹和那一些一身而过的红男绿女出神。
　　我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来到这里的时候，四处的灯光才刚刚亮起来，但是现在街道两旁的商店都已经关门没有了光亮。只有一些高大建筑物或者是面前的酒店，还是灯火辉煌的。我有了一些倦意，因为我这样坐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就在我要闭会眼的功夫，董事长跑了过来，她打开后车门就进来了我看到她紧张兮兮，花容失色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由于她进来的匆忙，头一下子就碰在了我的肩膀上，只听她喊了一声：“快去开车啊！”
　　我立即跳下车，再快速的坐进驾驶座上，然后启动了汽车。下车的时候，我看到有好几个人在往这边跑，见我启动汽车后，他们也上了车，我知道董事长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就问：“往哪开？”她气喘吁吁的说只要往前开就行，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现在虽然行人不多了，可是，还是人来人往的，我只好闭着眼，开着大灯，鸣着喇叭，咬着牙往前开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董事长不停地往后看着，也不停地催促着我：“快点，快点。他们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我虽然费力的在开，感觉身上手上都满了汗水，可是，毕竟我是第一才开这样豪华的车，什么都很陌生，而且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大都市开着，心惊肉跳的，想开得再快些，根本就做不到。我担心万一把车开翻了，事情就更惹大发了。现在我真是后悔，说什么也不该说自己会开车啊。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前边一辆车，后边一辆车，把我逼停了。我没有一点办法，只好一踩刹车，停在了马路边上。接着，就从前后两辆车上下来一帮人，把我们的车围上了。

##030  给女总裁当司机
　　我那知道这是一伙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当我刹住车的时候，见董事长把包抱在身前，一副无奈和着急的样子。这时她抬头问我：“你能想办法把他们拖住吗？在我包里有一份重要的文件，是不能落在他们手里的。”
　　我往外看了一下，说：“没问题。”于是，我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就在他们向我靠拢过来的时候，董事长也下车抱着包跑了。紧接着，就追过去了了五六个人，这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在和我周旋。他们还是找董事长重要，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可是，董事长穿着一双高跟鞋，被他们抓住就跟玩一样。这个时候，我把父亲嘱咐我的话彻底的抛在了脑后，并没有给面前这两个人停歇的机会，就一人吃了我一拳。这一拳是我热身的，但是这两个人也已经倒地不起了。我站在他们身边，每人补上了一脚，就往他们跑去的方向追去。
　　很快我就追上了他们，但是，这伙人却都在一个胡同口站下了，东张西望的不知道董事长去了哪个方向。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便都往胡同里追去。在胡同里暗淡的路灯照射下，我看到董事长正在没命的往前跑去。那黄色的长发飘舞着，像是一团耀眼的火焰在闪烁。漂亮的女人就是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也是魅力四射，我快速的跑到最前面，挡住了第一个追去的人。他抬头发现是我的时候，根本就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就往我的身上撞来。我如果使用了这落地扎根的招式，就像是一堵墙，一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把我撞到。他撞上我以后，见我纹丝没动，就骂道：“你特么的是不想活了吧！”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向我刺来。正好后边的人在往前猛追，我抓住一个人就放在了他的匕首上，只听“刺啦”一声，匕首就扎进肉里拔不出来了。
　　在这么美丽的城市，在如此让人心醉的夜晚，竟然还有这么凶狠的人，竟然动刀子伤人，我是万万想不到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不是亡命之徒的话，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于是，我也就不再对他们客气。只要谁超过我站着的这个地方，就通通的被摔在这里，然后，我踏上一只脚踩住。当第四个人过来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踩不到上面了，我就跳了一下，站在了他们的上面。人摞着人，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有一米半高了。就在我跳上去落下的时候，我听到了“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他们的嚎叫声。
　　还有两个人在后面张牙舞爪的，不敢往前，又不想退后，我干脆从他们的身上跳下来，一个吃了我一拳，一个被我踢了一脚，便立即爬都爬不起来了，我用手抓起一个摞在那四个人的身上，又用手抓起一个，摞在了第五个人的身上。就在这时，董事长回来了，她声音很轻，看了看堆在一起的六个人，又看了看我，然后说了一声：“快走吧。”于是，她前面，我后面，就往停车的那里走去。
　　刚才可能是董事长跑的太急促了，一个趔趄就歪到了，我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了她，原来是鞋跟掉了下来。看来再高级的高跟鞋也难以经受住剧烈的活动，她穿的应该是最高档价格最高的鞋子，照样逃不掉掉根的命运，我只好扶着她的胳膊，这个时候，董事长看到危险已经过去，便整个的松弛了下来。于是，就有些瘫软的状态，整个人都几乎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清晰地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奇异的香味，我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这是一种中药材的味道？还是山上野花的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但是，又想不出准确的地方。
　　到了车跟前以后，那两辆车还一前一后的停着，我把董事长慢慢的扶进车里，然后，上了驾驶座，往后倒了几下，就把车开了出来。倒车对我来说还是技术很娴熟的，因为我们那里的路都很窄，调个车头什么的很不容易，必须是一点一点的前挪后倒的弄半天。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熟练了。这时候我问：“董事长，往哪开？”初来乍到的，去哪儿，怎么走，我就是个睁眼瞎。
　　董事长用微弱的声音说：“往前，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左拐。”
　　我就按照董事长说的，往前开去。董事长看着前方，一会儿是左拐，一会儿又是右拐，我晕头涨脑的听着她的口令，根本就弄不清是从哪里过来的。开着开着，竟然曲里拐弯的上了一个山坡。不久，董事长说：“前面那座别墅停下。”
　　我把车停下以后，不知道是下来还是继续在车上坐着，可是，董事长下来以后，就敲了一下前面的车门，喊道：“下车吧，到家了。”
　　让我也下车，还说是到家了，可是，这是你的家，我进去干什么？但是也不能就在车上，因为我的工作岗位是在公司值班，每隔一个小时去车间周围转一圈。于是，我迟疑了一下，也下了车。董事长还在一拐一拐的，我不知道应该是扶她还是不扶她。这时，听她说道：“来，你扶我一把，这双鞋子是不能穿了，赶快回家换上一双，难受死我了。”我这才敢去扶住她，然后，和她一瘸一拐的到了大门。她掏出钥匙给我，接着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说：“你替我把门打开吧。”
　　我把门打开，她随手开了灯，然后，正个房间内就是一片灯火辉煌的。里面静悄悄的，难道这么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住？忽然我想起来了，这恐怕已经是半夜了吧，家里有人的话也早睡了。果然，刚进客厅，就见一个女子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看着董事长，有些诧异的问道：“阳阳，你这是怎么了？”
　　董事长叫阳阳，姓齐，齐阳阳，听起来就这么上口，这么好听，这么大气，就跟她的人一样，有神有韵。她淡然的笑了一下：“妈，你快别问这个了，快给我拿双拖鞋过来我换上，这双鞋子跟都断了。”她的脸色发黄，头发也是蓬乱的，衣服也有点不整，她妈妈把拖鞋拿过来以后，就扔在了她的脚底下，然后又说道：“阳阳，你当我看不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林呢，怎么没有跟着你？你出来进去的，整天有大林跟着你，我就很放心了，没成想他却没有和你在一起。”
　　于是，阳阳就把晚上的遭遇说了一遍。她说来了位客人，是要在我们公司加工一些电子产品的，这个业务都谈了好几个月了，可是另一家公司也在我和我们竞争，但是，一个关键的部件他们研制不出来。我今晚就是拿着这个部件的技术参数去见的这位老板。一切谈的都很顺利。如果没有其他情况发生的话，估计这个礼拜就能签下合同，下个礼拜就可以生产了。没想倒另一家公司不死心，他们的老板也来了，把价格压低了不说，还说那个关键部件他们也能研制的出来。这样，那位老板就犹豫了。只好把签合同的时间推迟了。可是，她刚出酒店，就被哪家公司的人给盯上了，逼她把技术资料交出来。
　　在阳阳谈着的时候，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的妈妈。只见她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完全不像她阳阳的妈妈，长相甜美，风韵犹存。个子不是很高，但是也没有发胖，给人以娇小妩媚的感觉。我在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就是现在看，她仍然是温柔和美丽的。
　　阳阳讲完以后，就指着我说：“多亏了他。”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
　　“我叫赵有财。”
　　“赵有财？可真是一个土财主的名字。”她又对她妈妈说：“妈，开始的时候，我知道是完了，可是没想到这个小赵还会点功夫，比大林高出不知多少倍。他们七八个人都被他打趴下不说，还把他们都摞成了人墙。妈，在路上我就决定了，我让小赵给我当司机。”阳阳说完，又问我：“小赵，你愿意给我开车吗？”
　　我立即兴奋地回答：“愿意，当然愿意！”
##031  想想也蛮甜
　　阳阳又对她妈妈说：“妈，把大林以前住过的房间让小赵住吧，以后就不让大林来了，让他在公司就行。”大林经常住在董事长家，董事长应酬多，也有喝多不能开车的时候，大林就把她的送回家，然后住在这里，第二天再一块去公司上班。
　　阳阳妈妈经过董事长对我的认可和夸奖，这才注意到我。她走到我的跟前，问我：”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呀？”声音柔和，平易近人。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很是响亮的回答道：“我是山东人。”
　　“山东人？”她坐在沙发上上，说：“我年轻的时候在山东待过，是青岛，那里的人都实诚。小伙子，以后你就多受累，把阳阳给我看好。唉，现在的社会，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是凭本事，凭能力生存吗？可是就是有人想不劳而获。腥风血雨的，累死人。”说完，就带我看了下房间。在这期间，她给我介绍了一下，说阳阳还有个妹妹，正在上大学。因为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身体一直不好，现在也在家里。还说让我以后叫她齐阿姨，她说她对山东人感到亲切。说完以后，她就去睡觉了。
　　这时，阳阳就喊我：“小赵，要洗澡吗？那就快点去洗，我要泡一泡的。”
　　我是要冲洗一下，刚才和那些人干仗的时候，都弄脏了。我就说：“我晚不了，你洗完我再去洗吧。”
　　“我要泡的，时间很长。”董事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长裙，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短裤，还有黑色的背心，都很紧的箍在身上。我不敢再抬头看她，就说：“没关系，因为晚上是准备上夜班，我睡了一个下午，现在一点也不困。”
　　“那好，我就先去洗了。”说完，又拿了一件睡衣就去浴室了。我看着浴室的门关上以后，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她说要泡一泡，难道里面就跟澡堂子一样，有泡澡的水池子？每到快过年的时候，我都利用送药材的机会，接着父母去县城的澡堂子洗回澡。那里都是这样，在一个热热的大池里泡够了，再去莲蓬一样的淋浴那里冲刷。董事长家的一定要比澡堂子的设备高级一些。我坐沙发上等着，浴室里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又会传来“哗哗”地水声。怎么也挥之不去。这让我的心里有些躁动，还有一些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她是只可以欣赏，不可以对她想歪的，否则就是对她的侮辱。
　　大约一个小时后，阳阳董事长出来了，她一边用一块洁白的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双腿伸开，头放在沙发靠背上，开始闭目养神。看来，当董事长也不容易，这么年纪轻轻，还危险重重的，她是心里累。只听她对我说：“小赵，你去洗吧，洗完就去睡觉。”我刚要进去的时候，她又说道：“你把浴缸里的水替我放一下，我忘了。”
　　当我走进浴室的时候，一股香气立刻扑鼻而来，有浴液的香味，也有她特殊的体香，糅合在一起是那么的温馨，我都有醉了的感觉。再看浴缸里面，水还是那么清澈，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我叫不上名字来的花瓣，还有薰衣草，这个我认识，也是一种中药，能缓解疲劳。看着还温热的一缸水，我舍不得放，于是，就迅速的的脱掉衣服，躺了进去。哇，真是舒服极了，那是从骨髓里往里透着的那种感觉，皮肤就跟被人摸着一样。我闭上眼睛，惬意地呼着气，感到身体都不属于我的，要飞起来一样。我感到这里面还有精油什么的，不然不会这么滑腻，这么清香。这可是泡过阳阳身体的水，对我来说就跟过年般的享受。
　　我不敢泡的时间太长，怕被阳阳董事长发现，虽然是极为不舍，但是我还是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我找到放水的机关，把水放了，然后，就又冲洗了一下，胡乱的把自己擦干净就穿上衣服出来了。我看到阳阳还坐在那里，在用双手揉捏着太阳穴，我从她的后边走过，想直接的去我睡觉的房间。可是，刚走到她的身后，她喊了我一声：“小赵，你给我按摩一下。我的神经总是那么紧绷着，我想放松一下。”
　　“我、我不会呀？”我嗫嚅道。我真的不会，这时候，我的心里生出一种歉疚，觉得挺对不住她的，长这么大连按摩也不会，真是白活了。
　　“不用太标准了，就是这么揉动一下就行。我自己抬的胳膊都酸了。”
　　我只好站在了她的身后，然后伸出了手，忐忑而又紧张，忽然，我觉得我的手挺脏的，因为刚才的时候我在自己的身体上搓过，而且好像还搓下了灰条条。于是，我就立即又跑回浴室，把自己的手洗了好几遍才回来。当我的手从后面放在她的太阳穴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都是颤抖着的。没有什么技巧，就是这么揉一下，再按一下，这么翻来覆去的，她就舒服的直哼哼。
　　后来，我想到了颈部的穴位，这些地方最容易让人放松，也最容易解除疲劳。而这些穴位对我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于是，我就把手挪在了她的颈项上，刚一放上，她就为之一振，说：“哎呦，就是这里，又酸又痛，好舒服。”
　　我沉默不语，集中精力给她按摩着，时而用力的按压，时而轻微的揉摸，她微闭着双眼，不停地有声音从嘴里发出来，舒畅而又轻缓。
　　就在我凝神屏气不时的偷猫一眼的时候，她说话了：“小赵，你今年十几岁？”
　　我迅速的收回目光，回答道：“虚岁十九，属猪的。”
　　“你还是个小孩子。你没有其他衣服吗？这样穿着给我开车可不行，要穿的体面一些。这样，明天你去财务预领一个月的工资，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还是算了，明天我让人带你去买吧，你刚来海东，也不知道应该穿什么。”然后又问道：“小赵，以后给我开车，一定要做到嘴严，我去哪了干什么了，都不能乱说。这一点很重要，你一定要记住。”接着，就伸了下胳膊：“好了，你还挺懂穴位的，去休息吧。”
　　她话音刚落，就要站起来。她由于刚才我给她按摩的时候，骨头和肌肉还处在一种麻酥的状态中，根本就感觉不到睡衣的滑落，原来她里面是空的。当我看到她正面的时候，不由得闭紧了眼睛。
　　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像是我根本不存在，把睡衣重新提到肩上，就款款地进卧室了。
　　我的嘴大张着，目不转睛的看她进了房间，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就慢吞吞的回了我睡觉的房间。把门关上以后，我就躺在了床上。董事长还把我当成一个啥也不懂得孩子，其实，我什么都懂。就是那种事我都干过了，还有什么不懂得？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对我不设防，我会天天大饱眼福的。当然，我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因为她离我太遥远了，她是天上的，我只能仰慕。不过，我是人，在自己的脑海里想想也是蛮甜的。
##032  不认识我了
　　第二天我老早就起来了，我没有洗漱工具，就洗了把脸，然后坐客厅里等董事长起床后去公司。但是，等了老长时间也没有等她出来。这个时候阿姨出来了。她刚刚起床的样子，一看到我坐在客厅里，就问我：“小赵，你早就起来了？”
　　我答应一声，就又坐在了沙发上。齐阿姨给我拿出来了牙膏牙刷，还有一块新毛巾给我说：“昨天晚上你空手来的，还没有洗漱吧，以后就用这个，个人放一个地方，用的时候好找。对了，以后你不用起这么早，阳阳都是九点钟才起床，吃完早餐就差不多十点了。你起来也是等着。”她们的生活习惯还是这样，这不是大半个上午的时间都浪费了？再想想董事长昨晚那时候才睡觉，起的晚也正常。
　　我重新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有花有草的，很大。从前边院子里可以走到后面，除了有树木之外，还有游泳池。游泳池的这边是个凉亭，凉亭下面摆放着长椅、圆形的玻璃桌，那边安装着秋千。董事长的家就是豪华，光这个花园也值老鼻子钱了。我没事可干，就在花丛中拔一下草，或者是拣几根干树枝。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黄色的秀发随着风在摇曳着，我知道阳阳这是起床了，正在花丛中散步那。于是，我就赶紧回到了客厅，等着她喊我去公司。
　　可是，当我进客厅的时候，却发现阳阳刚从卧室里出来，还是穿着昨晚的睡衣，走路也是很紧张的样子，疾速而又干练。外面的那个女孩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走路也是柔柔弱弱迈了这一步就忘记迈下一步的样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来了，昨晚齐阿姨对我说过，阳阳还有个妹妹，正在上大学，但是出去旅游回来后，就身体不佳，萎靡不振的，现在也在家里。怪不得这么像，原来他们是姐妹俩。想到这里，就不感到奇怪了，姐妹俩长的像很正常。
　　齐阿姨喊我去吃早饭，我就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去了后面的餐厅。这里有一位胖胖的阿姨负责做饭，我们光吃就是了，碗里没有了，就给你盛上，餐桌上的那样点心少了，就再放上。是真正的饭来张口。阳阳也来吃饭了，齐阿姨就问：“阳阳，你没喊你妹妹来吃饭？”
　　“喊了，她说不饿。”阳阳董事长坐下后说。她又换了衣服，是一条黑色的皮裙，连膝盖也没有盖住，上身是略显肥大的短袖衬衫，看上去雍容华贵的。他们吃饭都是细嚼慢咽的。一点也不着急。我吃完就离开去了门口，把车扫了一遍，里面我也用一块抹布都擦了一下，就连踩着的垫子，我都认真而仔细的刷了个一干二净。
　　把这些都做好以后，董事长才出来，她直接的就坐在了驾驶位上，我一看，便坐在了后排座上。她说：“你现在还不熟悉，看着点把路记清楚了。”说着，就启动了汽车。
　　董事长的别墅在一个山坡上，这里空气清新，又向阳又凉爽。出了别墅，就是一路往下，虽然不是很宽，但一看路面跟镜子一张，就知道这道路的质量真是一流，因为坐在在车上，一点也感觉得不到颠簸。当然也许与车好有关系。
　　到了公司以后，大门上的保安都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看着董事长开车进去，然后，就停在了办公大楼的前面。下车后，就直接去了她在二楼的办公室。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就在车跟前犹豫着。她回头对我说：“跟我来吧。”我就跟在她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吩咐女秘书：“打电话让姜部长来一下。”
　　很快，姜部长就来了，他上了趟二楼就已经是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了，他看到我以后，脸立即就耷拉了：“赵有财，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没有说话，就听董事长说：“姜部长，我叫你来就是要谈小赵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他就专职给我开车了。”
　　姜部长立刻就对我换了脸色，是那种心花怒放的样子，他说：“董事长，我一看赵有财就是个好苗子，所以，昨天我毫不犹豫的就把他要到了保安部，果然连董事长都看中了他。”然后，他就又问道：“那大林怎么安排？”
　　“大林跟我好几年了，先让他去你那里给你当个助手吧，公司有点什么事，还是需要他的。”董事长说话干净利索，眼睛看着文件，嘴里还这么说着。说完以后，并没有征求姜部长的看法和意见：“没事了，你回去吧。”
　　姜部长走后，董事长拿出了一叠钱给女秘书：“小葛，你拿这些钱带小赵去超市，给他买几身衣服。上档次一点的，感觉阳光、帅气。还有，找个理发师，给他设计个发型。时尚的、酷酷的那种。我相信你的眼光，让小赵开着我的车去就行。”说完，就又拿起了文件。
　　我还站在那里发呆，这时，小葛拉了我的衣服一下，小声说道：“走呀。”我这才跟她出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接着，小葛轻轻地把门关上，就转身沿着走廊往外走去，我紧紧地跟着她。只见她高挑的个子，穿着白色的短袖上衣，藏青色的短裙，走路也是挺胸昂头，目不斜视的。下楼后，她径直走到董事长的红色轿车跟前，站在那里等着我开门。我一摸衣袋，钥匙根本就没在我的手里，于是，就说：“我哪有车钥匙。”
　　小葛就有点不耐烦：“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回去拿呀？”我转身就往回跑。她又大声的喊道：“你要敲门！”我还听到她嘟囔了一句：“乡下人，愣头愣脑的”。我感觉她是瞧不起我。随便吧，你不过就是个秘书，只要董事长瞧起我就行，你瞧起瞧不起的有什么用。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我立正姿势站好，抬起手敲了一下门，立即就传来了董事长好听的声音：“请进。我就推门进去了。她一看是我，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就说钥匙，车钥匙，忘拿了。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写字台，用手指了一下：“呶。”我抓在手里，很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又跑了出来。
　　我开着车出大门的时候，保安老远就站了起来，他们是认车不认人，因为后边坐没坐人，他们也看不见。出于礼貌，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
　　我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小葛，她眼望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说：“小葛，我不认识道，你提前告诉我左拐右拐就行。”
　　她几乎是从鼻子里个哼道：“我会告诉你的。”说完，就靠在了座位上。看来她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从骨子里看不起农村人。你看不起我，我还不搭理你那。于是，我就再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到了一家超市，她让我把车停下，然后带我都卖服装的地方，把我交给一个服务员，说：“你看着给他搭配几身衣服，高档点无所谓，只要好看合适就行。回来我付款。”说完，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服务员还是挺负责挺耐心的，给我选好了，又让我试了一下，还把我拉到穿衣镜前面让我自己看。真的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我这样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服务员都是给我搭配的，说穿白色衬衫的时候，就穿青色的裤子，穿红色T恤的时候，就穿米色的下衣。我就问道这里卖不卖裤衩？服务员说大的小的都有，我就要了两件。小葛回来交钱的时候，一看就皱着眉头问我：“你连个短裤也没有？”
　　我就说：“有，就是没有替换的。买两个替换着洗洗什么的。”她把嘴撇了一下，但还是付了款。
　　、她又把我带到一个美发厅，也对理发师傅说：“按照他的头型脸型，设计个发型，时尚一点，酷一点。”说完，就又走了。
　　当我从美容店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小葛正站在车跟前嗑瓜子那，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愣是没有认出我来。我上车后，她才知道是我，于是，这才急忙打开车门上了车。

##033  抱她进屋
　　回到公司以后，按照小葛说的，让我在董事长办公室旁边一个小房间里呆着。说渴了喝水，到点就去食堂吃饭，没事老实的在这房间坐着，不要到处瞎转悠，如果擅离职守，董事长要出去的时候找不到我，后果会很严重。我点头答应，她看着我的发型，笑了：“真是好酷。”然后扭脸小声嘀咕道：“再包装，身上也是流着农村老农民的血。”
　　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还是被我听到了，不过，我不想和她计较，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我就是山沟里长大的农民的后代。不过，我还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你的父辈不是农民，那你爷爷那一辈指定是农民。所以，你也不能保证你身上流着的血不是农民的。她走后，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真是又帅又精神。特别是那发型，上面立楞着，耳朵上面一大片却没有一根头发，就跟理发师傅不小心给理掉了一样的。我看着是不怎么好看，不像个正经的发型。我现在穿的是白色的短袖衬衣，裤子是黑色的，往这里一站，还真是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在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是小葛喊的我，她推开门说：“喂，去吃饭了。”然后就走了，等我出门的时候，她已经走很远了。我无心追她，因为我知道食堂在哪儿。昨天吃晚饭的时候那个老保安带我去吃过一顿饭了。
　　我下了楼，走在大院的时候，也感觉自己挺时尚的，于是，不由得也很是自信的昂首挺胸起来。走进食堂，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因为在这里吃饭的都是穿着工装的，有几个戴大盖帽的保安很是显眼。我就往他们那里走去，这时，昨天晚上要让我和他值班的那名老保安认出了我，立即站起来说道：“哎呦我的天，这不是赵有财吗？昨晚跟着董事长出去了一趟，你这不是就变样了吗？上午就听说了，你把大林替换了下来，大林有可能要把姜部长替换下去。你没看见姜部长中午饭都没来吃，他正坐在办公室里郁闷呐。”
　　于是，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他们说大林白天黑夜的和董事长在一起，早就和董事长睡过觉了。董事长外面的情人虽然多，可是，能堂而皇之在董事长家住的就是大林一个人，还说董事长貌美如花，又是公司的老总，有花不完的钱。她别墅好几套，今天住这里，明天住哪里，都是让大林陪着，这个大林可真是没有白来一趟海东，可算是开了洋荤见了世面。后来有人又说，大林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董事长怎么就不用他了？最后，答案是一致的，那就是董事长玩厌了，要换个更加年轻的。
　　对于他们的议论，我一概不予回答，就是闷头吃饭。他们的话我相信，但也不相信。董事长这么漂亮能干，没有追求者那才叫怪事。从昨天晚上她的行动来看，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意思。因为在我的感觉里，只有轻浮的女子才干出那样的事来。董事长稳重大方，并没有一点轻浮的表现。于是，我快速的吃完饭就要出去。我感觉他们就是在拿董事长子取乐。这是对董事长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
　　我站起身来，往哪些吃饭的员工看去，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帽子，想要认出一个人来很难，于是，我就回去了。出了食堂的时候，正好看到小葛也出来，我想和她一块走的，可是，她根本眼皮都没有翻一下。而且，还站下了。我有点不识趣的说道：“你还等谁，走呀。”
　　“你走吧。别以为你换了身衣服理了个发型就不是你了。”她的话不冷不淡的，我就自己上了楼，然后，推开我那个小房间就进去了。
　　下午，秘书下班走了，可是，董事长还没有出办公室。我反正也不急，在哪里呆着也是呆，不过就是耽误了找恬恬，我还想着边工作边找她，现在我连出公司大门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找呀？只能等一切都正常了再说了。因为不会是整天都这样，董事长也要有休息、出差的时间，慢慢地我会有机会找到恬恬的。
　　就在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响了一下：“小赵，我们走了。”我一听，立即就来了精神，马上从房间里出来了。
　　自从我换上衣服和理了头发，董事长还没有见过我，我有意要走到她的前面，可是，那样也是个对她的不尊重，于是，就又慢了下来。她下楼后，走到车前，向我伸出了一只手：“车钥匙。”我从衣袋里掏出来就放在了她的手里。她这才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一捯饬，也是个阳光男孩嘛。”
　　董事长开车可以直接开到她想要去的地方，所以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车上。我也看不清是怎么走的，反正是在出了公司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她把车停在了一个不很起眼但是却很是豪华的酒店门前，她这才对我说：“你就在车上等我。”说完就下了车。她在临进酒店大门的时候，还回头张望了一下，给人鬼鬼祟祟的感觉。难道她真是进去要见什么人？我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就像昨晚，她不是还一样被人追赶吗？她这是警惕性高。
　　在等了近两个小时后，董事长出来了。她摇摇晃晃，眼睛几乎闭着不说，还不看脚底下。我一看，她这是喝醉了。于是，就赶紧的打开车门迎了上去。正好她一个趔趄差点歪倒，我也过去挎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慢慢地扶她坐在后座上，这个时候，她虽然醉意十足，但是，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我坐驾驶座上以后，就问道：“董事长，怎么走？”
　　“往前，右拐。”我看到她的皮裙都掀了起来，我就使劲的摇了一下头，然后关闭了车内的灯光。这样的景色严重的影响开车，我还是集中精力吧，想不到我们乡下人经常喝的酩酊大醉，城里人不也是这样吗？而且。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喝成这种程度的女孩子。在我们那里，喝酒是男人的专利，才像个爷们，女人一般都不喝酒，女孩子就更没有喝的。可算是让我见识了。
　　终于到了那个山坡底下，这就不用再问她怎么走了，上去山坡就到家了。我回头瞥了一眼，她已经躺倒在了座位上。
　　到了别墅门前，我下车后，却是一筹莫展了。因为她躺在车上，没有大门的钥匙，我也打不开门。往里看，也没有了灯光，看来她经常这样，都没人等她回来。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不过昨晚她没有喝酒，是自己拿出钥匙开的门。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又回到了车上。
　　我在给她翻身的时候，她自己也动了一下，我就把包拿在了手里，找到钥匙以后，我下车把门锁打开，然后，又回来准备抱她进屋。
　　我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决定先让她的头出来，于是，我就钻进去，几乎是跪着，好不容易把手伸进她的后背下面，一点一点地把她移了出去。她的身体火烫，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感觉自己都因为紧张出了一身大汗，可是，我还是咬着牙把她的上半个身子移出了车外。接着，我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下了车。于是，我就把她整个的抱了起来。
##034  引狼入室
　　我慢慢的把阳阳董事长抱了起来，她倒是挺配合，侧了一下身子，就卧在了我的怀里。她是横着的，这一抱，就连她的上衣也揪了起来，贴在我的身上，就跟一块刚刚烤熟的山芋，烫的我都不知道挪步了。反正到处都没有人，我就这样抱着她进了房间，我没有敢去她的卧室，虽然我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于是，就把她平放在了沙发上。我刚要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地搂住了我的脖子。我走也走不动，站也站不起来，就那么弯着腰的看着她。她脸色红的似盛开的玫瑰
　　我只好把她的手掰开，然后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倒是不怕有人出来看到，这不是我的错。她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尊神，不可侵犯，更不可用那种猥亵的目光去看。我端来了一盆温水，浸湿了一块毛巾，然后，敷在了她的头上，如果有葛根就好了，可以给她泡水喝，葛根醒酒快。
　　这时，齐阿姨出来了，她看到阳阳的样子以后，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到惊奇，一种司空见惯了的样子。于是，就说道：“这是又喝醉了。”说完，用手摸了一下阳阳的脸，：“都烫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孩子喝多了就格外的烫。是不是一种病呀？”
　　谁喝多了身上都发热，但是，也真是没有她这么烫的。听说脸红和身上发热那是在挥发酒精，伤不到五脏六腑。我酒龄还不大，也不是太懂，只是听我爸爸说过。
　　齐阿姨这时候转向我。：“小赵。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忽然，我的肚子“咕噜”了一下，感觉肚子一下就空了似的，我这才想起来，到现在我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就点了一下头。齐阿姨叹了口气：“这个阳阳，也不知道带着你一块去吃。那还不饿死了。不带你也不要紧，给你买点吃的也行呀。”说着，就去了后边的餐厅。我哪里还有饭吃，阳阳去喝酒了，我就在车上坐着，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其实，这段时间我完全是可以找地方吃点饭的，可是，我不敢呀，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万一再有人追着她我不是就严重失职了？
　　齐阿姨回来后，让我去后面餐厅吃饭，说冰柜里什么都有，进去吃就行。我进去以后，就找了一些包装着的食品，不管是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这时候，我看到墙角里还有成箱的啤酒，就过去拿过来了两瓶，也没有用杯子，对着瓶嘴喝了个痛快。吃饱喝足，我就出来了。这时候，齐阿姨就说：“小赵，你帮我把阳阳弄进她的房间去睡吧，我还弄不动她。”
　　我答应一声，就过去把她抱进了她的房。一进她的房间，有一股气味，是什么香型我不知道，但是让人沁入心脾，会莫名的生出一种冲动，一种渴望。看着这张床我就在想，如果能在上面睡上一觉，该是多么的美好。就在这时，齐阿姨对我说：“好了，你去睡吧。”
　　我就回到了我的房间睡觉了，还把今天刚买的短裤放在在床头上，想着早晨的时候把从家里穿来的换上。
　　睡醒一觉，我去卫生间小便，都是喝啤酒喝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懵懵懂懂的方便完，刚要回房间的时候，突然从浴室里出来了一个人，吓了我一跳，立即睁开眼端详了一会儿，原来是阳阳，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婷婷玉立的站在浴室门口，叫了我一声：“小赵，你过来一下。”说着，她就进了她的房间。
　　我没有听错吧？她让我过去一下，而她却直接的去了卧室，难道她这是让我也进她的卧室？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保安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看来董事长还真是喜新厌旧好这一口。我的天，这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简直就是从天而降。
　　我忐忑着，心里小鼓一样的跳着，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门。只听她说：“把门关上。”我就回身把门关上了，往床上看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趴着了。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我感觉头上都在冒热气，腿肚子都在发软打颤。
　　这时，她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呀。”
　　她还真是那样的人，都等不急了。从来到这里以后，我的神经都是在紧张中度过的，生怕做错了什么惹董事长不高兴，小心的伺候着，而在这一刻，我就更安静不下来了。她真的等不及了，就别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还磨蹭？我是看你去卫生间了，所以才喊你进来的。你如果睡了的话，我就泡泡休息了。昨晚你给我按摩的挺舒服，睡觉都格外香，我这样趴着，说不定效果更好、小赵，你是不是学过，找穴位挺准的。”
　　真是大跌眼镜，刚才的激动白白的浪费了。阳阳原来是让我来给她按摩的。我想的可是真多。我就觉得不能，她如此的高贵，能随便找我这样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于是，我看了看自己的，觉得不但心里脏，外面也脏。特别是这条短裤，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穿着，好几天都没有洗过了，简直是又酸又臭，于是，我一转身就跑了出来。
　　先回我睡觉的房间拿着新买的里裤，又到浴室冲洗干净。在冲洗的过程中，我看了一下那个洁白的浴缸，水已经放完了。不然进去洗一下，身体就不会那么酸臭了。我把短裤换上，感觉挺紧的，不过弹性很好，很舒适。这样，我才又推开阳阳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可是，当我重新进来的时候，阳阳已经睡着了，她还是那样趴着的姿势，头往里扭着，秀发飘散在枕头上，我不知道给怎么办了，是把她喊醒，还是直接的把手放在她的颈项上按摩？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推开了。我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头上就挨了两巴掌。当我眼花缭乱的回头看去的时候，却见齐阿姨正气的全身哆嗦的站在这里。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我：“你、你想干什么？”
　　我刚要说什么，齐阿姨上来就又给了我两个嘴巴子，响声很大，“啪啪”地。我又要解释，她对我就是一通大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色鬼、混蛋！”她用手指着我，不知道骂什么好了。看来她也就是会骂这几句。再狠的话她也不会。
　　这时，我才感觉到有点不妥，阳阳安静的躺在床上，全身散发着魅力，而我只穿着这么一件又紧又小的里裤，让谁看到，都会认为我是在欲行不轨。齐阿姨气成这样，也就理所当然了，因为躺在床上的是她的女儿。
　　就在这时，阳阳醒了，她坐起来问道：“你们这是在吵吵啥呢？”
　　齐阿姨又指着我道：“阳阳，这个色魔在你睡熟的时候，跑到你房间了，正在向你伸手的时候，被我碰个正着，阳阳，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035  与媚媚相遇
　　齐阿姨气的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时，阳阳把一头黄色的秀发拢在肩后，笑吟吟地说道：“妈，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你看看他穿的这样，还我误会了。他像个好人吗？”齐阿姨又在我的身上打量着说。
　　“妈，是这样。我泡完澡出来的时候，本来是要回房间睡觉的。可是。正好看到小赵去卫生间，我就喊住了他，想让他给我按摩一下，昨天晚上她给我按摩了颈部，虽然他不会。可是，他找穴位挺准的，又酸又痛，可舒服了，让我整个晚上都处在放松状态中，睡着都不知道醒了。所以，我就想让他再给我按摩一下。”她这样一说，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齐阿姨纳闷的问道：“给你按摩。那你怎么还睡着了？又酸又痛的，能睡得着？”
　　阳阳看了看我：“他又出去了，好像是去洗澡了。所以，我就睡着了。”接着她就问我：“小赵，你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转身去洗澡了？”
　　我只好实话实说：“睡觉的时候，没有洗澡，我感觉我的身上又酸又臭的，怕熏着你，就想着去洗一下再回来。没想到你睡着了。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齐阿姨就进来了。”害我为此挨打和被误会，真是有点冤。
　　这时，齐阿姨就不再生气了，看着我说道：“小赵，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打的你疼不？”她打的真是不疼，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打过人，她的手掌那么细腻，对我来说就跟蹭个痒似的。说着，她还在我的头上和脸上抚摸了一下。
　　我立即说：“齐阿姨，不疼，真的不疼，就跟蹭个痒一样。”
　　阳阳躺倒在了床上，说道：“你们都去睡觉吧，我不用按摩了。今天晚上喝酒太多，我想睡觉了。”于是，我和齐阿姨就都走了出来。齐阿姨又轻轻的给她带上了门。出来以后，我就回房间睡觉。可是，齐阿姨喊住了我。
　　我一怔。然后，就看到齐阿姨指着沙发道：“小赵，过来坐下说话吧。”我就木然的坐在了那里。齐阿姨就站在我的面前，一边用手摸着我的头一边说：“我也没有问一下，上去就打你，你可不要怪阿姨。”我感到她的手好温暖，有一种母性的慈爱，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在里面，就是有多大的伤痕，多重的伤害都能被这双看起来还那么灵巧的小手抚平了。此时此刻，我感觉她像母亲，又像是大姐，关心、呵护，还包含着歉意。我有靠一下她的欲望，就像小时候被人打了，回家后扑在母亲的怀里那样。但是，很快我就又回倒了现实中，她不是我的母亲，是董事长的妈妈，是一位气质高雅的阔太太。于是，我笑了一下：“齐阿姨，没事。”
　　但是，齐阿姨又坐在我的面前，很仔细的端详着我，一眼不眨的，她的那种眼神，有柔情，也包含着太多的过往记忆，是一种复杂的情愫，看的我的心里直发毛。好久，她才说道：“我咋看都看你有点面熟。”
　　“齐阿姨，你会看着我面熟？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还真是没想现在就出来。”我想说我是要等到恬恬给我消息的时候再出来找她的，如果不是在村里待不下去，我现在还不想背井离乡。
　　“那你怎么被逼无奈了？是家里生活困难，还是惹下了什么大祸。”齐阿姨看着我，一副关心的样子。
　　“齐阿姨，我家里生活算不上是富足，但是也是衣食无忧。在别人看来，我是惹了祸，可是，我不这样认为。我们村里很穷，有好多光棍，人们为了传宗接代，繁衍香火，就托人买媳妇，有能力的就到处招摇撞骗，把外地的姑娘骗回家，然后强行拜堂成亲。我看这些女孩子可怜，就把两个女孩子偷偷地送去了火车站。这两个女孩子得救了，可是我却被村里人和丢媳妇的人家盯上了，要把我乱棍打死。所以，我就连夜偷偷地跑了出来。”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省略了和心儿发生关系的事实。
　　齐阿姨听完我的讲述，自言自语道：“长的像，也是那么有正义感，乐于出手助人。”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而齐阿姨还是那么认真仔细的看着我，并不时点一下头。
　　我不解的问道：“齐阿姨，你说谁和谁长的像，还有正义感的？”
　　“我是说你，做了一件大好事，这两位女孩有福气，碰到了你这么善良和富有正义感的人，不然这一辈子可咋过呀？”齐阿姨说。
　　“是呀，她们可还真是度日如年，有的还跳进池塘自尽的，死的可惨了。”
　　过了一会儿，齐阿姨就问我：“小赵，你们那里还这么落后？现在科技发达，人们的生活都提高了，你们那里就没有手机？”
　　“我们是纯粹的山区，再怎么发展也没有大的起色，现在的年轻人有手机，可是没有信号，打个电话要翻几个山头。所以，不出门根本就没人带着手机，没用。”
　　齐阿姨点头道：“想不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买媳妇的。可也是，电视新闻上经常有这样的报道，说打掉了一个什么拐卖妇女的团伙。前几天还说抓了一个七十多人的团伙，他们分工明确，跨越了好几个省份那。他们还不是把这些妇女都卖到那些贫困落后的地方了。”
　　后来，齐阿姨就让我去睡觉了，说让我早晨不用起这么早，我答应着就回房间了。但是，我感觉齐阿姨并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因为客厅里的灯亮了好久才灭。
　　第二天早晨我是想晚起的，可是，好几年都是早起出门收购药材，已经习惯了，就是不起也睡不着。而且硬躺在床上，还腰酸背痛的，于是我就穿衣服下床了。我知道齐阿姨和阳阳董事长都睡得那么晚，一时半会的起不来，就出门去了花园。我一直走到泳池那里，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下去洗个个澡，也想把心儿教我的游泳复习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还能游得起来。池里的水这么清澈，能看到底，也就是没到肚脐眼。刚要脱衣跳下，忽然又想到这是刚换上的新里裤，湿了的话岂不是又要回去换？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忽然我又看见了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现在我知道她是阳阳的妹妹，她每天都是起这么早来花园散步，真是悠闲。于是，我就去了游泳池的对面，坐在了秋千上玩。对于这个玩意我可不陌生，小时候把家里的绳子拿出来，找两棵树绑上，就坐在上面荡呀飞的。这里的多高级，都是铁链子的，坐人的地方还有座位，真是享受。
　　就在我荡着玩的时候，阳阳的妹妹也到了这里，她根本就不看我，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款款的，不慌不忙。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看到这么一个人影往这里走来，等她走到跟前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这个女孩怎么这么面熟？怎么长的跟我送走的媚媚一个样？再想想，不能呀，这是一个大户人家，阳阳的妹妹就是这个家里的二小姐了，怎么会被人骗？而且还骗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就是打死我都不相信呀？我以为是看花了眼，就又多看了她一眼。再看还是那么像，我就停下，心想：不会是这么巧吧？可是，看她的身材、气质，哪一点都像，真的是她！于是，我喊了一声：“媚媚！”
　　她已经从我的面前走过，听到我的喊声后驻足停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后，立即哼了一声：“流氓！”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
　　一定是我这身打扮和发型让她不认识我了。于是，我就从秋千上站起来：“媚媚，你不认识我了，当初你还叫我大哥的。”
　　这个时候，她才又停下，回过神凝神看了我许久：“大哥？真的是你？”
　　我急忙说：“真的是我，我理了发，还买了新衣服。是不是认不出我了？那天是我把你和心儿送到火车站的，临走你还把我的背心穿了去，你忘了？”
　　“大哥，真是你！”她惊喜万分，伸开双臂就向我跑了过来。蝴蝶一样，翩翩的。接着，就扑在了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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