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暴风雨的前奏 西楚,皇城,宫殿。 夜晚的翠竹轩显得格外寂静,坐在椅子上的骆颜,正盯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红烛出神儿。 被映在墙上的影子,忽闪忽闪着,不知在欢愉着什么。 骆颜抬手支着脑袋,思绪回到了那天:韩修一把揽过自己的肩膀,他的怀抱暖的不像话,“月儿,做我的良娣好不好,以后这江山同属于你我二人,没有你,留下江山又有何用?” 这时,一个身穿青色绣裙的丫鬟推门而入,小跑到骆颜身边,一张小脸红扑扑,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小姐小姐?” 骆颜被喜儿打乱了思绪,回过神儿,看着喜儿一脸的激动,“什么开心事儿,让你高兴成这样?” 喜儿上前拉住骆颜的袖子,十分激动,“太子他,太子他顺利登基了!” 骆颜一听,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喜儿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姐,千真万确!以后您就不用再住翠竹轩了,每天也都能见到太子,不!是皇上了!” 骆颜不敢相信,弯起嘴角,似雪的肌颜透过面前的一方铜镜,宛若一朵娇嫩的白莲,喏喏绽放。 太好了,他当上皇帝了,他没有令人失望,他会兑现诺言的!爹爹,我们都没有看错人! 这一夜,殷骆颜睡得特别安稳。 梦中,她穿上韩修特地为她一人准备的红色凤袍,执着她的手走过纹龙石阶,替她扶正凤钗,昭告天下这是他韩修的女人,一个与他共掌江山的女人。 竖日。 天蒙蒙亮时,骆颜被窗外一阵鸟叫声吵醒。她揉着脑袋打开窗户,发现是只信鸽。 骆颜莞尔一笑,是爹爹,是爹爹飞来的信鸽,不知这次爹爹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 一把抓住信鸽,从鸽子脚上抽出只信卷,摊平来看,遒劲有力的笔道让骆颜笑的开心,爹爹今天就会来西楚了。看来,韩修继位一事千真万确了呢。 骆颜高兴之时,被从窗边经过的喜儿看到,“小姐这一笑,令今儿的太阳都失了颜色呢。” 骆颜抬头,收起手中的信卷,关上窗扇,走到床边坐下。喜儿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我们小姐一看就是福气中人,秀外慧中,让您做皇上的妃子,那都是皇上的福气。” 妃子? 骆颜有些惊奇,“喜儿你在说什么?” 喜儿替骆颜穿洗好之后,将一杯热茶端给骆颜,“昨晚皇上派人送来了套喜服,嘱咐今晚就让小姐您穿好,会有惊喜。” 喜服?今晚?惊喜? 难道韩修他真要的兑现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了吗?可是当初他只说让她做他的良娣,如今他是皇帝,难道他终于要让自己做那个与他共掌江山的那个她了吗? 骆颜真的很高兴,她为了他在西楚待了这么久,为了他的那个诺言等了这么久。从他是太子到皇帝,她从未抱怨过,从未想过放弃,如今他是皇帝,她也安心了。 今天也让骆颜高兴的,就是爹爹殷离要来西楚,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爹爹了,想到这,心中的思念愈发的强烈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钻进爹爹的怀抱里。 东月到西楚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殷离虽然武功极高,待来到西楚恐怕也要到晌午了。骆颜强压情绪,叫住即将出门的喜儿,“喜儿,把喜服拿来我看看。” 喜儿会意,领命后急忙离开,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个漆金雕盘,盘中正是件精致的喜服。喜儿将喜服放在桌上,骆颜抚着绣着金丝的大红喜服,笑靥如花。 门外响起一阵儿嘈杂,骆颜敛住笑容,喜儿一脸郁闷的转头看向骆颜。骆颜随即一笑,转头看着喜儿,“去开门吧。”听这话,喜儿似乎不太情愿,但终究还是将门打开。 骆颜起身,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容瑶,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而骆颜就是她眼里的那颗沙子。 每当骆颜一看到容瑶,就会想到当初在太子府的时候,容瑶是变着花样欺负自己,三天两头跟自己闹,仿佛她骆颜真的是容瑶眼里的那颗沙子,容不得。 骆颜笑着走到门边,站在翠竹轩外的容瑶看到走出来的骆颜,很是不屑,“呦,妹妹今儿个起这么早,是有什么好事儿?不妨与容姐姐我分享分享。” 本就不喜欢容瑶这种女人的喜儿,自是气不过她对自家主子的这般冷嘲热讽,昂着头迎到容瑶面前,“容姑娘,我家小姐进太子府虽然只比你晚那么几天,可也没见你当上太子妃啊。明眼人都知道,我家小姐现在是要做皇后的人了,以前你对我家小姐怎么样,小姐都会忍你,如今可大不一样了,怎么着,你也得为你将来考虑考虑吧,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瑶一听,秀美的小脸上顿时乌云一片,区区一个下贱丫鬟,也欺到我头上来了?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 眼里闪过一丝阴气,但随即又转而大笑起来,骆颜拉回喜儿,连忙给这个莽撞不懂事的丫鬟使眼色,喜儿心知刚才一番话说的有些过,故低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那个女人。 容瑶邪魅地勾起嘴角,“听说,皇上昨晚已经派人送来了喜服,殷骆颜,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骆颜莞尔一笑,“皇上堂堂君子,只不过是履行了对骆颜的诺言而已。” 容瑶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恶狠狠地瞪着骆颜,“诺言?是你的翠竹轩大,还是皇上的后宫大?有三千佳丽就会有三千诺言,到时候皇上会取哪瓢饮还是未知呢。” 站在一旁气不过的喜儿,怒瞪着容瑶,“你这是明显的嫉妒,我家主子从前受宠,今后也会受宠,容不得你在这里争风吃醋!” “好了喜儿!”,骆颜制住喜儿,转头看着满脸狰狞的容瑶,“妹妹定当竭尽全力侍奉皇上,这是妹妹的本分,让姐姐操心了。” 容瑶一听此话,恨得牙根直痒,她是最讨厌殷骆颜这幅不急不躁的模样了,无辜的表情,幽怨的眼神,温婉的性子,难怪当初皇上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贱人就是矫情! “哼!我们走着瞧!”, 容瑶说完,径直出了翠竹轩。骆颜 看着走远了的容瑶,长舒一口气,她果然是看在那件喜服的面子上,今天才没有同以往那般刁难自己。 随即,和喜儿进了屋,吃过晌饭,便歇了去。 骆颜并没有因为今天容瑶来翠竹轩闹事,心情就不好,相反,她还是很高兴,只要一想到爹爹殷离,一想到今晚,心中就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喜儿推门而进,走到塌边将骆颜摇醒,暗淡的光线洒进翠竹轩内显得格外凄凉。 骆颜揉着惺忪的睡眼,支起身子,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头好痛。 喜儿端着漆金雕盘走到骆颜面前,“小姐,让我替你更衣吧?” 骆颜抬头,看到这条精美的喜服,脸上瞬间绽放笑容,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铜镜前,伸开双臂,让喜儿替自己更换着衣服。 不一会儿,喜儿娴熟地替骆颜穿戴整齐,骆颜扶头坐下,皱紧眉头,心中纳着闷,今儿的晌午觉怎么睡得这般长,浑身上下都隐隐的泛着酸楚。 骆颜似是想起什么,抬头透过铜镜看向正给自己梳着发髻的喜儿,“今儿你有没有听到宫中来过什么人?” 喜儿手里握着殷骆颜的长长墨发,不假思索,“回小姐,好像有。” 骆颜一听,有些高兴,立即抬头,“谁?” 喜儿将骆颜的头摆正,继续梳着快成型的发髻,“一位长相奇特的蛮族王爷,唉,又不知哪位公主或者格格要被选中了,真是可怜。” 蛮族王爷? 不是爹爹。 骆颜有些失落,抬眼看向铜镜,镜子中的自己梳起高耸的发髻,宛若水中芙蓉,娇美。不知道今晚韩修见到自己,会不会被惊艳到,他会喜欢吗?骆颜脸颊上渐渐泛起红晕,可是一阵儿头疼,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心中十分不解,好端端的,身体怎会如此不适,莫不是晌午吃的饭有问题?转念一想,便又心舒,或许是晌午觉睡得有些多了,一醒来就到了傍晚,头不痛才怪呢。 可是,骆颜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闷燥,不安。早上就已经收到爹爹的飞鸽传书,怎么到了现在也不见爹爹本人?莫非新皇登基,被琐碎事儿缠住身了么? 这时,翠竹轩的门被打开,骆颜发现身边的喜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随即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倒让骆颜大吃一惊。 “月儿,你真美。”韩修走到骆颜身边,暗灰的空气随着翠竹轩被打开的门,潜伏进屋,将屋内的俩人罩了个严实。 韩修一把将骆颜揽在怀中,骆颜发觉今天的韩修有些不太对劲,挣脱怀抱,看到韩修一脸的苍白,心中十分担忧,“你怎么了,刚登基遇事不顺吗?那些大臣为难你了吗?有我爹爹在,你不用担心。” 韩修一听,脸上布满了寒气,又一把将骆颜揽在怀里,试探地,“你知道吗骆颜,我是皇帝……” 骆颜感觉奇怪,“我当然知道啊。” 韩修看着被风吹动的木门,“我是西楚的皇帝,我的身边将会有很多女人,骆颜,嫁给我你后悔吗?” ##第二章 忘恩负义 骆颜‘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韩修他今天是怎么了?才刚登基,本是皆大欢喜,何况今晚自己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为何他现在这般抱着自己,忧郁伤感。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屋内渐渐暗了下来,刚才韩修的话一直在自己耳边回旋,‘骆颜,嫁给我你后悔吗?’她不后悔,她高兴他终于履行了当初的诺言。 可是,骆颜呆住了,她本该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句‘我不后悔’,偏偏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骆颜瞪大眼睛,她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这么久等的,难道只是韩修当初的一个诺言而已? 不! “骆颜?”,韩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本来闪亮的瞳眸渐渐暗淡了下来,随即,闪过一丝戾气。 “嗯?”,骆颜从韩修怀中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韩修。 可是,下一秒,骆颜却被惊住了,她凄惨一叫,从韩修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连连后退。面前的韩修手里握着把尖锐的匕首,步步紧逼着。大红的嫁衣,在今夜看来,显得格外可笑。 骆颜摇着头,眼中噙满了泪光,“韩修,我是骆颜啊,我是月儿啊。” 韩修目光一滞,对啊,她是骆颜,她是殷骆颜,她是月儿,可是,她也是殷离的女儿,殷离…… 骆颜连连后退,过长的嫁衣被踩在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为什么要拿着匕首逼迫自己? 我是骆颜,他是皇帝……殷骆颜喃喃着,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明白了。 “韩修,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对我?”,骆颜歇斯底里地对着韩修大吼。 韩修脸上的寒气更重,“为什么?因为你是殷离的女儿!” 殷骆颜一听,立马想到到现在还未迟迟现身的爹爹,按常理,爹爹来西楚,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今天…… 骆颜瞪着眼睛,扑到韩修脚下,“你把爹爹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爹爹也没有来看我?” 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韩修似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扫脸上的阴霾,继而却是一副颓废的神情。他在骆颜面前蹲下身子,“骆颜,如果我说你爹死了,你会不会相信我?” 晴天霹雳,如雷灌顶,殷骆颜蓦地向后倒去,死了?呵呵,怎么可能?殷离一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武功高强的杀手都不能轻易近爹爹的身,除非是他自己想死,没有人能杀得了。 “韩修,你开什么玩笑,今晚我们是我们的大婚,以后我会与你共掌江山,你忘了我们的诺言吗?”骆颜爬到韩修身边,婉言提醒,面含笑容。 ‘啊……’韩修捂着脑袋,眼中布满了寒气,眼神逼人,上前拽住骆颜那身大红的喜服,“诺言?骆颜你醒醒吧!那时的我们不过才几岁?我早忘了!” 韩修看着骆颜那双因难以置信而略失神韵的瞳眸,放肆一笑,一把推开骆颜,站了起来。 “殷骆颜,我问你,当初你爹建立的灵现在在哪里?我要你告诉我!” 大红的喜服此刻在骆颜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目,她终于明白,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厢诺言,傻傻等候。 可是,刚才在他说他早忘了的时候,自己明明看到了一丝犹豫,他是骗自己的对不对?爹爹其实没死对不对? “你在骗我对不对,爹爹已经在宫里的对不对?”骆颜无法相信韩修所说的一切。 韩修渐渐没了耐心,她总是这样,顺从,乖巧以及无尽的依赖,这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羞辱心吗?他够了,他烦了! “殷骆颜!你说你要与我共掌江山?开什么玩笑!我才是西楚的皇帝,你看清楚了,别痴心妄想要什么诺言了,儿戏你懂不懂?你这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能聪明点?” 殷骆颜不敢相信,当初对她许诺的是韩修,说要与自己共掌江山的也是韩修,如今,怎么全成了自己的过错? 韩修看着骆颜并未回答自己的话,心中一阵烦闷,走到骆颜的身边,弯下身子,“先皇驾崩之前,你爹动用势力为先皇建立了一个灵,势力强大到令人咂舌,可是我不相信 ,你爹会不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你?” “我不知道!”殷骆颜摇头,她无暇关顾什么灵,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爹爹在哪,“韩修,你告诉我爹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 “殷离?呵呵,恐怕已经是要入土了吧?” 心中一急,胸中传来一股腥气,下一秒,骆颜便吐了血,“为什么这么对我,韩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会连我爹都不放过!” 韩修放肆一笑,“为什么?我是皇帝,江山自然也是我的,一山容不得二虎你不是不知道,你爹太过碍眼罢了。” 你爹太过碍眼了罢了? 韩修,你忘恩负义,我一家人竭尽全力的为皇室卖命,到头来,却被你抛弃,竟然连性命也不肯放过,你狠,你太狠了! “骆颜,你不说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灵在哪里,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灵的主人!”说完,便一甩袖子,抬脚离开了翠竹轩,独留骆颜一人。 翠竹轩外已经开始下雨,喜儿冲进屋,看到骆颜躺在一地狼藉中一动不动,赶忙跑上前,“小姐,小姐!” 骆颜微微睁开眼睛,大红的嫁衣已经满是褶皱,零星被撕破的裙子,难看之极。 喜儿扶起骆颜,害怕的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小姐你振作起来啊!” 骆颜挣脱喜儿的怀抱,她有些难受,刚才的韩修就是这么抱着她的。 骆颜起身,挣扎着往门走去,踉跄的步伐,已经破掉的喜服,骆颜边走便抬手摸着头发,凌乱不堪的发髻,她自嘲的笑了笑,何苦呢?他根本就不会喜欢。 喜儿被骆颜这一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跟在骆颜身后,“小姐?” 头痛欲裂,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雨下的好大,打在地上的雨点声儿,声声刺激着骆颜的听觉,震耳欲聋。 “爹……爹爹,月儿来陪你好不好?”骆颜走到院中,仰起头,劈天盖地的雨水瞬间包裹住了骆颜,浸透了喜庆的嫁衣,洗掉了脸上的妆容。 站在雨中的骆颜,已经听不到了喜儿的呼喊,她满脑子都是殷离,一遍遍的都是韩修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 她开始觉得好笑,他说那是儿戏,可是他却为了他的那句话,坚持了好久好久,一度让她都不曾放弃的好久好久。她错了,若不是她一直的坚持,爹爹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雨越下越大,冲刷掉了隐瞒,却冲刷不掉骆颜脸上的笑容。是的,她笑了,属于她的今晚,是该笑的。 骆颜伸手从衣袖中掏出把匕首,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韩修留下的。这把匕首本就是属于她的,本就该刺到自己的身体,也好,既然他想让自己死,那么就此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匕首在黑暗中闪着锋利的光芒,骆颜扬起手中的匕首,期待那抹直达心底的疼痛。 眼前越来越黑,骆颜渐渐没了意识,她开始焦急起来,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是,她始终没有感受到那切肤的疼。昏迷之际,只看到了喜儿声嘶底里的模样。 再醒来时,骆颜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翠竹轩的竹榻上,身上是件素白的纱裙,简单的发饰簪在一头顺长的墨发上,跟从前一样。不禁让骆颜一度认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窗外飘来阵阵悦耳的丝竹声,听了让人心境晴朗,骆颜抬眼瞧了瞧天色,依旧墨黑一片,连只月亮也没有。 喜儿闻声,啜泣着走到窗边,小心地拉上窗扇,声音小了不少,喜儿才放心的走回木榻,抬头一看,发现骆颜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瞬间脸上满是焦躁不安。 “小姐,你醒了?” 骆颜点点头,依旧努力的静静听着窗外好听的丝竹声,半晌儿,“喜儿,扶我起来。” 喜儿应声,上前扶起了骆颜,骆颜将一双冰凉的脚塞进鞋里,朝着门边走去。喜儿见状,“小姐,外面很黑,我们不要出去了吧!” 骆颜并没有理会喜儿,自顾自地往前走,打开门,声声丝竹乐器交杂的声音响彻耳边,不,是响彻了整座皇都。 喜儿紧紧握着骆颜的手,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的急色,“小姐,天凉我们就回……” “喜儿,把门打开!”骆颜站在翠竹轩的大门外,一改从前,对喜儿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以命令的口吻打断了喜儿的话。 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脾气的喜儿,纵有万般不肯,也只好乖乖上前打开了翠竹轩的大门。 ##第三章 一道圣旨 雨停了不知多久,空气湿润润的,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湿气彻底把骆颜冲醒。原来,翠竹轩是这么的荒凉,连空气都与外面不同,可怜的是自己以前从未发觉。 骆颜抬脚迈出了翠竹轩,这种感觉竟有些奇妙。 远处的街道两旁站满了宫女,个个手中提着盏烛灯,明晃晃,让整条路都亮了起来。缓慢走在中间的,是一个蜿蜒几百米的队伍,骆颜瞧着,大家都穿着鲜红的喜袍,打头的几十名太监,嘴里吹着的,正是骆颜听来发觉好听的丝竹,其后的一花轿霎是好看。 “小姐,我们进屋吧?”喜儿站在骆颜身后。 骆颜并未说话,看着慢慢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队伍,眼前开始恍惚起来,被夜风吹起的轿帘,是一张骆颜从未见过的面孔,但是她的嫁衣却没有骆颜的那一身好看,不够精致。 “小姐?”喜儿在身后着了急,骆颜笑了笑,放开喜儿扶着的手,转身向翠竹轩内走去。 “妹妹,这么晚了,不怕受凉吗?”,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骆颜回头,是容瑶,可是,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呢。 骆颜的这么一回头,倒把嚣张着的容瑶吓了一大跳,此时的骆颜脸色苍白的形如女鬼,素洁的纱衣,更是增添了几分相像。 “何必担心妹妹,姐姐就不怕受凉吗?”,骆颜走到容瑶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 让容瑶吃惊的除了苍白的骆颜外,还有刚才她的这番回答,多了几分不容置疑,这倒让容瑶对骆颜的这点改变,心中有些不爽,“妹妹的喜服呢?呵呵,看来,方才路过的那花轿里坐的并不是妹妹呀?” 一贯性急的喜儿这时更是听不下去,刚想上前回话,便被骆颜伸手拦了下来。 “呵呵,我还以为容姐姐坐在里面呢,原来不是啊?”,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骆颜,此时如遇温风,不畏不惧起来。 一旁的喜儿听了,不禁也昂起了头,瞪着眼睛看着容瑶。 “你……”,容瑶指着站在自己面前骆颜,气的浑身发抖,深更半夜的,骆颜一副女鬼模样,加上自己身边没带个丫鬟,气势自然弱了几分。随即,一瞪骆颜,转身离去。 看着走远的容瑶,骆颜心中松了口气,可是压在自己胸腔的,却是满满的烦闷。 他终还是娶了别人。 夜半,骆颜头痛欲裂,可却又睁不开眼睛,浑身发冷,她想叫喜儿,却又喊不出声儿来。有那么一瞬,她觉得翠竹轩的门被谁打开,又被谁轻轻掩上,随即,木榻一陷,一股暖意袭来,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的冷意。 本该伤心,可是,这夜,骆颜睡得却格外香。 次日醒来,骆颜翻身下床,喜儿还没有来,屋内空荡荡的,走到铜镜前,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 苍白的容颜,哪里还是上次铜镜中的那个容光焕发的自己。骆颜急忙拿起桌上的胭脂,捏起点在脸上,下一秒,却停住,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苍白无力,甚至于到了可笑的地步。 韩修,是你的无情,是你的忘恩负义,让自己彻底清醒的。 她相信,没有韩修,自己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坚强的活着,为了爹爹。 想着想着,骆颜将脸上的胭脂抹匀,刷上一层一层好看的胭脂,拿起木梳,给自己梳了个简单清爽的发髻,剩下的头发全部散在脑后,又挑了套干净的素白萝裙。 铜镜里的她,宛若天仙,有如不食人间。 可是,有那么一瞬,她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这时,喜儿轻轻推门而入,看到骆颜后,手上端着的水盆差点掉到地上。 “小姐,您怎么起这么早?” 骆颜莞尔一笑,走到木榻边,“喜儿,今天太阳好吗?” 还未等喜儿回答,门外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骆颜带着喜儿,不紧不慢的走出翠竹轩,魏公公一脸喜色地负手侯在门外。 骆颜走到魏公公面前,对魏公公行了行礼,便带着喜儿跪倒在地上。 魏公公则扯着公鸭嗓,不徐不疾,“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殷离为国殒命,朕深感哀伤,其女殷骆颜年纪尚小,靖王也至今未娶,朕思虑再三,赐婚~” 地上的殷骆颜紧紧的咬住牙床,因攥紧拳头而发白的指骨,让跪在身后的喜儿冒了身冷汗。 骆颜努力让自己笑着,起身领旨谢恩。她感谢韩修让自己清醒,也感谢韩修让自己看清了真相。 韩修,这就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手段?太狠了,随便一道圣旨就将自己许配给了别人,毫不留情。 “姐姐还是来晚了呢。” 说话之人,一身精美的华袍,傲人的身材,小巧精致的脸蛋,甜腻诱人的嗓音。说着,便带着身旁也穿着不菲的丫鬟,走到骆颜身旁。 “有劳魏公公了。”来人先是朝着魏公公点了点头,魏公公惶恐地行了个大礼,慢慢退了出去。 女人转身,拉起骆颜的手,不禁手指一颤,“妹妹的手怎么这般凉?” 骆颜抽回自己的手,“不知姐姐是?” 女人先是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又笑容灿烂,“既然妹妹现在还叫我声姐姐,我也就不与妹妹见外了,我叫灵真,来自蛮族,昨天刚嫁到这里。” 骆颜一听,想起昨晚那顶红轿子,恍然大悟,原来,韩修娶的竟是她!只是,为何是个蛮族女子? 骆颜一笑,并未说话,灵真一时有些尴尬,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却又笑容满面,“妹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姐姐站这么久有点累了。” 刚回过神儿的骆颜,“姐姐请进。” 随即,一行人便进了翠竹轩? 茶香飘飘,灵真微珉了口茶水,轻轻蹙着眉头,放下茶杯,四下里打量着翠竹轩内的装饰。 “姐姐来的唐突,并未备礼品,还请妹妹不要怪罪姐姐。” “姐姐多虑了,妹妹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骆颜心中很不是滋味,现在她只想自己待一会儿,不成想这女人偏进了翠竹轩,偏找着话题跟自己聊,骆颜只好笑脸相迎。谁让韩修娶得是她,皇后。 “妹妹过的倒是清心,屋里这些稀罕玩意都是皇上送的吧?看来妹妹可是很受宠啊。” 灵真话中的醋意愈发浓烈,三言两语便让骆颜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既然能在大婚之后不继续温存,特地跑到自己这定没什么好事儿。 莫不是新婚之夜不如意? “妹妹竟忘了向姐姐道贺,新婚一定很幸福吧?” 骆颜说完,灵真脸上闪过的一丝哀愁,真真切切地被骆颜看到了,再极力的掩饰,也是徒劳。倒更让骆颜坚信,她的这个皇后,当的并不如意。 韩修,此时的你也一定不好受吧? “多谢妹妹,姐姐很幸福,皇上真是一时见不到我就想我,昨晚也是让我受了很多苦呢。”灵真说着,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不自在,“这时辰,皇上怕是已经下了早朝,姐姐就不能再在你这耽搁了,下次再来看望妹妹。” 说完,身旁的丫鬟便把灵真扶了起来, 骆颜松了口气,行了行礼,不一会儿,那俩人便离开了翠竹轩。 喜儿凑到骆颜身旁,不停地抱怨着,“那日听说的蛮族王爷,原来不是来挑选妻妾的,感情是嫁进来了个皇后!可是,她哪里比得上咱们小姐了,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的” “喜儿!”骆颜打断喜儿的话,“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她是西楚的皇后,一日身处西楚,就得一日敬她为后,知道了吗?” “是,小姐。”喜儿恭顺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的这个主子,同以前似乎已经大不一样了呢。 韩修派魏公公传来圣旨后,整个西楚皇都似乎都知道,皇帝赐婚,将自己的宠妻赐给了靖王爷。百人听闻,百口续传,说什么都有。 一说,靖王出言得罪了皇帝,皇帝一气之下杖责了靖王,过后一直心怀惭愧,故下旨给靖王赐了婚。二说,靖王一直喜欢着皇帝的宠妻,皇帝拿他的这个弟弟无法,只好赐了婚…… 这些天里来,骆颜一直待在翠竹轩没有出门,只有喜儿不断地跑来说着最近外面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儿,哄着骆颜开心。 喜儿将这些传闻一一说给骆颜听到时候,脸上时而震怒,时而坦然。骆颜听后,只有苦涩一笑,她又能被谁怜悯? 住在翠竹轩等待与靖王大婚的这些时日,韩修一次也没有来过,而骆颜此时心中恨的,也就只有韩修了。被人当做颗棋子骗了一年又一年,没有爹爹殷离的死,韩修凭什么能安稳地坐上宝位? 这段时间,骆颜已经彻底地看透了。她想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由别人摆布,不能再无底线地包容别人,越多的包容,换来的不是别人的真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骆颜突然想起那晚,韩修逼着自己说出灵的下落的时候,神情激动,或许自己的爹爹当初真的为了先皇建立了灵。如今先皇已死,作为新皇的韩修,自然一心想得到灵的权利,这可是他为了稳固自己江山的最好办法。 可是,她骆颜又怎能将爹爹唯一的心血,白白拱手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可是,如今爹爹已经不在人世,该怎么找回灵呢? 骆颜想起飞鸽传书,或许,这是能帮她找到灵的唯一办法。 ##第四章 第二婚 这日,骆颜让喜儿找了些文房四宝,亲自撰写,唤来信鸽,将信绑好,成败在此一举,骆颜放飞信鸽,仿佛心也随着信鸽飞远。 明天就是与靖王大婚的日子了,翠竹轩内似乎有了些不同以往的气氛。下午,靖王府就已经派人送来了骆颜的喜服及一些饰品。 慵懒地躺在藤椅上的骆颜,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喜儿手中的喜服,心里有些不悦,遂又闭上眼睛,继续寐去。 喜儿也十分识趣,她知道主子现在一定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便只好把喜服搁的远远的,省的主子看到了闹心。 暮色渐渐降临,骆颜在喜儿的服侍下早早睡去。明天的大婚她并不放在眼里,她等的就只有那只信鸽了,信鸽一来,等同于跟东月取得了联系,只要拿到了灵的权利,杀父之仇,她殷骆颜是报定了! 翠竹轩的主室内,安静的有些过分,骆颜沉沉地睡去,连呼吸都出奇的安稳。 这时,一声‘吱呀’,翠竹轩的门被打开,随即一抹黑影窜进了骆颜的房间。木榻一软,骆颜在梦中觉得有人正紧抱着自己,时不时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她做这个梦,已经不止一次了,可每次都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骆颜闭着眼睛,不想去想太多,唯一能让她感到放松的,就只有夜晚了。她往木榻上的人的怀中缩了缩,不是嗯呀几声儿,榻上的人儿惊觉,反手将骆颜抱得更紧了。 夜半,骆颜觉得身下渐渐冷了起来,一时竟被冻醒。身上的感觉渐渐回来,她蓦地睁开眼睛,此时此刻的她,分明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抱着,不对,这怀抱怎么跟她梦中的那个怀抱这么像? 骆颜轻轻挪动身子,找了个方便的角度,打算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这胆大包天的色贼究竟是谁。可是,就在骆颜顺着月光往枕旁看时,木榻一弹,那色贼竟翻身下了榻。 “你是谁!”紧接着也起身的骆颜,看着站在地上的一抹模糊的轮廓,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惊恐。 高大的身材,似乎很是纤瘦,看不清的面庞,在黑暗中竟也能隐约看到轮廓,是个男人! 骆颜见着色贼并不回答自己,“你究竟是谁?这里是皇宫禁地,岂能是你说进就进的地儿,你可知道我就是靖王妃?竟然胆敢上我的床!” 男人似乎转过身,朝着木榻走来,俯身将脸凑到骆颜面前,“瞧仔细了,我是谁。” 骆颜一惊,连忙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男人见状,邪魅一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看的。” “你……”骆颜无奈,世上怎会有这么无耻的色贼,占人便宜,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可是,现在骆颜已经不是以前的骆颜了。她甩开手中的被子,一个翻身,侧掌,直逼色贼。这时的骆颜,心中其实还是后悔的,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着爹爹好好习武,不然现在也不会被一个色贼给占去便宜。 她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实在是让骆颜为自己捏了把汗。 只见男人一个漂亮的转身,闪到骆颜身旁,一把抓过骆颜的胳膊,拉入怀中。骆颜见状,连忙挣脱色贼,见势抬起右腿,使出全身力气,向色贼的胯下踢去。 男人似乎被骆颜的这个动作吓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骆颜的身后,将骆颜死死地抱在怀里。彻底被禁锢住的骆颜,已经没了还手的能力,只好使劲的挣扎。 “别白费力气了,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难不住我。”男人又是邪魅的一笑,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大了几分。 “你放开我!死淫贼!” “……” 男人似乎很久没有回话,骆颜挣扎的也有些累了,随即,男人抱着骆颜一个飞旋,双双落在了被子上,被压在身下的骆颜,惊恐不已。 这淫贼究竟要做什么!靖王,不是我对不起你,我都是被逼的。 直到这时,骆颜才看清男人的脸,俊挺的眉峰,如刀削般的脸颊,整张脸看起来邪魅无比。骆颜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看够了没有?”说话间,男人的气息扑向骆颜的脸颊,使得骆颜一个颤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幽深的瞳眸,骆颜被深深地吸引着,好在脑海中还有那么一丝理智拉着她,“我警告你你最好放开我,我是靖王妃,靖王他饶不了你的!” 男人大笑一声儿,“你就这么自信?靖王他会找我算账?” 骆颜瞳眸一暗淡,是啊,靖王也是被逼赐婚的,那个打小没见过几面的靖王,冷若冰霜,他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看着骆颜一阵儿沉默,男人不觉好笑起来,“怎么不说话?” 瞳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我是靖王妃,我不能做对不起靖王的事儿,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骆颜的话似乎很管用,男人一贯的邪魅一笑后,甩开骆颜的手,起身离去。骆颜伸手将身下的被子拉到身上,他究竟是谁? 不知不觉,骆颜沉沉睡去,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却一直盘旋在脑海中。 次日,靖王府的花轿已经早早地候在了翠竹轩外,喜儿扶着穿戴整齐了骆颜走了出来,丝竹音乐响起,骆颜有些难过。爹爹,这次女儿真的是要嫁人了。 一路上,骆颜都无暇顾及路上的风景,更没有注意到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外,同样穿着一身喜服前来迎队的靖王。 一直出了皇城,到了靖王府外,才有丫鬟在旁边提醒,骆颜被丫鬟扶着下了轿子,靖王府外聚满了百姓,纷纷喝彩,纷纷向着靖王道喜。 虽然蒙着红盖头的骆颜看不到实景,但却能感觉到,靖王府今儿个很是热闹,由此看出靖王在百姓中的口碑算是不错的,还有,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一路上,骆颜被丫鬟带到了主堂,牵着红彩头那头的靖王,看起来似乎很是平静,骆颜有些失落,他竟同自己一样,对着这场赐婚并不满意吧? 按着礼节,匆匆拜了堂,便又在丫鬟的搀扶下,拐过后院,直接进了婚房。待丫鬟们退到门外时,骆颜小心翼翼地摘下红盖头,一时间,竟被婚房惊住了,豪华精致的床榻,满屋子都是金玉器皿,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如同胳膊粗的龙凤喜烛,将整间屋子照的红央央的。 打量完一番后,便听到门外丫鬟们的问好声儿,骆颜急忙将 ,手中的红盖头重新盖到头上。稳健的脚步声过后,骆颜的红盖头就被粗鲁地掀掉。 骆颜顺势抬头,不由得一震,看到的却是一副很熟悉的面孔,“是你!”骆颜说着,站了起来。 靖王冰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骆颜,“呵呵,你就这么对待靖王爷?” “堂堂西楚靖王爷,夜半闯入女子房间,传出去也不怕百姓笑话。”骆颜的一顿冷嘲热讽,让韩彬的脸色愈发难看。 “殷骆颜,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了,我是你的夫君,你给我放尊重点!”靖王韩彬捏着骆颜的胳膊,一字一句地十分冰冷,“别忘了,昨天的你还是皇帝的宠妻!” “够了!”骆颜听完,怒瞪着韩彬。 韩彬邪魅一笑,“怎么?不高兴了?再怎么不高兴,你也就是个被抛弃的宠妻,能当我靖王的王妃,算是你的福气!” 殷骆颜一把甩开韩彬的手,她怎么给忘了,他们都是一家人,狠毒,无情都是一样的,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抱有奢望了,她不能再傻下去了,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伤害了!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放过我!”殷骆颜不死心,她不信自己的命运不会发生改变。 “放了你?皇上那我怎么交代?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否则,我会让你过的很惨!”韩彬怒瞪着骆颜,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有什么通天的能耐。 随即,韩彬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弯腰抱起骆颜,几步迈到床榻,不管骆颜怎么挣扎,一个俯身就将骆颜压在身下。 身体的燥热让韩彬渐渐迷离,身下的骆颜像只兔子般的挣扎,倒给韩彬多增添了几分情趣。为了制住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殷骆颜的双手,只好抬手将她的手钳制在头顶。 从嘴唇、脖子到身体,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慢慢交给了韩彬。骆颜眼睛里噙着泪水,她想要的新婚,如今竟感觉到了羞辱。恍惚间,身下传来的一阵儿剧痛,让骆颜浑身 都开始痉挛起来,韩彬进入了她的身体,如猛兽般,不停地折磨着她。 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骆颜,身上被韩彬折腾的没了一丝的力气,痛不欲生的感觉,让骆颜几次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韩彬还在骆颜身上继续用着功。 “呃呃……王爷,请你……啊……离开我的身体……”骆颜语无伦次着。 可是,正钳制着她的韩彬,此刻似乎没有听到骆颜的恳求,一门心思都在征服着骆颜。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到身体一凉的骆颜,拽住身下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缩在床角。韩彬起身,穿好衣服,看着床榻里面的骆颜,不屑的一瞥,“没用!” ##第五章 陪你演戏 骆颜看着韩彬的背影,身下的疼痛开始铺天盖地的袭来,黑暗中的人幽幽开口,“看来你在宫中的这几年过的也不怎样嘛,哼!” 说完,开门离去。 韩彬的影子在烛灯下被拖得很长,开门的那一刻,骆颜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那抹不屑。你说的没错,在宫中的那几年韩修从来都没碰过自己。骆颜想着,眸中的神色又暗淡了几分,看来,自己还真的是颗棋子。 身下的疼痛开始铺天盖地袭来,骆颜扯开被子的一角,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红印子,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又扯过衣服,慢慢穿上,颤抖着双腿走到宽大的铜镜面前,还好,脖子上并没有吻痕,可以正常穿衣服了。 骆颜一夜未眠,虽然身体真的很疲惫,可是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第二天,是进宫的日子。 丫鬟早早的把新衣服送来,骆颜看着这个眼生的小丫鬟,不禁想到了翠竹轩的喜儿,“怎么是你,喜儿呢?” 眼前的这个小丫鬟,在骆颜看来,似乎与别的丫鬟不同,清凉的眼睛炯炯有神,丫鬟似乎明白了骆颜的意思,“王妃,按宫中的规矩,宫女是不能随便带出宫的。” 骆颜虽表示理解,可是她记得昨天她明明带着喜儿进了靖王府啊,“喜儿现在在哪?” 丫鬟不徐不急,“自然是回了宫的,王妃。” 骆颜转头,通过铜镜看着身后的丫鬟,她的眉眼中哪里还有那些训练有素的丫鬟的半分神情,坚定、有神韵,心中不免开始打着鼓。 “你叫什么名字?”骆颜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丫鬟,警戒了起来,她已经被人背叛过一次了,她不会再傻下去,中奸人的计谋。 “奴婢是青锁,王妃。” “青锁,你下去吧。”骆颜转头看着青锁,一直保持着平静面容的青锁,听到骆颜的话后,面上有了不易被察觉的一丝丝震惊,可是,这些细小的变化又怎能逃过骆颜的眼睛。 青锁喏了一声儿,踱着小碎步轻掩上门。 骆颜起身,拿过青锁送来的新衣服,华贵,精美,可是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不是她想要的。 检查衣服并没有多大问题,骆颜走到镜子前将衣服换好,随即又给自己梳了个简单又不失礼节的发型,一切收拾妥当,便将青锁唤了进来。 一进门的青锁,看到骆颜竟然自己都收拾了妥当,“王妃,这些事情以后就交给我们去做好了。” 骆颜没有回答,精致走到青锁面前,“靖王爷今天也要进宫吗?” “禀王妃,王爷一个时辰前已经进宫了,嘱托王妃您抓紧时间,若是晚了皇上那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你有把你家王爷的话及时的告诉我么?现在这个时辰了,才跟我说?”骆颜有些不满,不,她是对靖王府里的一切都感到不满。刚才算是青锁这个丫鬟倒霉,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就是不满意。 青锁一听,‘扑通’一声儿跪在骆颜的脚边,“是青锁的错,青锁该死,请王妃责罚!” 骆颜紧紧蹙着眉头,莽莽撞撞的丫鬟,自己也没有偏要责怪她的意思,至于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么!骆颜一时有些慌乱,韩彬派来的人,她不知道底细,自然对人有所警惕,何况青锁这丫鬟还是个古灵精怪,怎能叫她不得不防? 骆颜弯腰,将青锁扶了起来,“多大的事儿,别动不动就知道跪,以后在我面前就把这些俗礼省了吧。” “王妃……”青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骆颜,似乎对骆颜这番话很是受宠若惊。 “走吧,别误了时辰。”骆颜说完,便不管青锁,径自一个先走了,青锁只小跑着跟在骆颜身后。 刚出房门的骆颜,就被靖王府内华丽的格局给震撼到了,简直比东月还壮观,这还仅仅只是皇城下的一座王爷府,飞檐琉璃瓦,漆金画壁,清湖长廊,简直让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靖王府,果然别有洞天。可骆颜一想到昨晚的韩彬,将自己蹂躏的到现在身子还十分的酸楚,便就给韩彬扣上了个衣冠禽兽的帽子。 可惜了这些美景。 一辆大气华贵的马车不知在府外候了多长时间,骆颜在青锁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还别说,这马车行起路来,倒是挺平稳的,坐在车内的骆颜,基本上感觉不到太大的颠簸。或许坐着马车的骆颜感觉太舒服,渐渐的便打起了瞌睡。 不知行了多久的路,骆颜被青锁轻轻唤醒,骆颜掀起车帘,发现已经到了宫门外。身体还是十分疲惫,若不是这些多余的礼节束缚,大概她现在还在睡梦中呢。 下了马车,和青锁俩人进了皇宫。骆颜对皇宫很熟悉,打小就跟着爹爹常来这里,稍微大点后,因为韩修,便就一直住在翠竹轩。时年境迁,什么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当初一心把西楚皇宫当做自己的家骆颜,此时却已经恨透了这里。她发誓,过了今天,她不会再回到这里。 特地派来接靖王妃的几名宫女走到骆颜面前,行过大礼并说明来意后,便引着骆颜直奔太后的俞贵殿。 骆颜有些奇怪,今儿宫中路上的宫女太监出奇的多。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道令骆颜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王妃,请留步。” 骆颜转身,果然是喜儿,面色有些难看的喜儿,一看到骆颜,明显的十分激动。但当着这么多的宫女面前,却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只好站在那里憋屈着。 “喜儿,快过来。”看到喜儿的骆颜也是十分的高兴,翠竹轩离这里很远,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喜儿,犹如见到亲人般,心中油生出股莫名的亲切感。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嫁到了靖王府,做了靖王妃,那么喜儿自然也就不会再待在翠竹轩了,瞧着这张小脸,哪还有当日的半点神采啊,看来是吃了不少的苦。 喜儿小跑到骆颜身边,一旁的青锁似乎本能地往骆颜身前挡了挡,骆颜见此,故意绕过青锁,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喜儿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小姐走后,喜儿就被派到了醒竹轩,伺候容主子,可是喜儿还是每隔几天就去清扫一边翠竹轩的。”喜儿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骆颜看的出来。 只是…… “容主子,是容瑶吗?你怎么被派去那里了?”骆颜一听,心知是容瑶,恐怕自己这么一走,容瑶自然心有怨气,可见喜儿近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喜儿点了点头,有些哽咽,却又没有再说什么,恍惚间似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个香袋,塞到骆颜手中。 骆颜看着手中这只湖青色的香袋,满腹狐疑,喜儿看了眼骆颜身后那些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那些宫女,“小姐,这是喜儿的一番心意,务必请小姐好好珍藏,喜儿会想您的。” 喜儿退后几步,看着骆颜依旧一副不解的模样,侧过脸对骆颜做了个口形,骆颜看后,蓦地瞪大双眼,本快停止心跳的一颗心,立马扑通扑通地鲜活了起来。 喜儿对骆颜行了行礼,不一会儿便走远。之后,骆颜便进了俞贵殿。 当年骆颜的爹殷离在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中上上下下基本也都听过殷骆颜的大名,而西楚的太后,自然对他们西楚有大帮助的骆颜,十分喜爱。 刚来俞贵殿的骆颜,一眼便看到了韩彬,以及坐在不远处的灵真,但独独没见到韩修本人。骆颜长舒一口气,他不来也好,她还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好情绪,有失大雅呢。韩修,我谢你。 韩彬一把把走到自己身边的骆颜拉入怀中,骆颜知道韩彬是为了要在太后面前演戏,才这么做,故没有做反抗。不禁失笑一声儿,既然你喜欢演,大不了我陪你一起。 自此,俩人便在太后面前好好的演了场戏,骆颜倒没什么,她虽然讨厌韩彬,但却十分的配合。因为,她还看到坐在一旁的灵真,脸色十分的不好,一会儿黑一会儿青的,分明就是妒忌。 骆颜对着灵真不时地笑一笑,她这么做,在一脸满足笑容的太后眼里,是家人间的和睦。 她殷骆颜不是傻子,太后,韩彬,灵真,都是西楚皇室中人,是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笔账,她会慢慢的跟这帮人算。 ##第六章 学毒(1) 骆颜辛苦地陪着韩彬演了出好戏,好在今天的重要人物也深陷其中,在踏出宫门的那刻,如释重负。 韩彬并没有与自己一起回府,骆颜觉得十分庆幸,不想见的人没有出现,其余人也没有多刁难自己。 马车不停地有着,骆颜有些心神不宁,心中一直梗着把刀,马车有些颠簸,骆颜心知离靖王府已经不远了,伸手摸着袖子里的那只香袋,硬硬的。 她依然十分清楚地记得喜儿对自己做的口型:灰色鸽子。 是她那天放走的那只信鸽,喜儿故意用口型告诉自己,显然她清楚这只鸽子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描述鸽子的颜色,证明喜儿还没有拆看信的内容。喜儿,你可知道,你帮了我大忙! 不久,马车果然停在了靖王府外,骆颜不等青锁上来扶,就提着裙摆自己往府里走。 骆颜是最讨厌宫里的这些俗套礼节了,更受不了那些妃子去哪手都得递给个人扶着,又不是软骨头。或许骆颜本就来自东月,自小也没有这么多规矩,固然十分不喜欢。从前那么多年,若不是不想在韩修面前失了分寸,才不会次次忍着,受尽欺辱。 如今她看透了,自由了,她曾发过誓,她是东月的殷骆颜,不是西楚的殷骆颜。 骆颜疾步回到房间,将青锁吩咐了下去,从袖子中掏出那只香袋,拆开一看,各种香草里果然藏着个被卷着的信纸。 取出,摊开来看,果然来自东月。信上明白的表示东月此后定与西楚势不两立,并催促骆颜速回东月,与长老们共同商议权位和灵的事宜。 骆颜注意到灵这一字眼,果然应了自己心中所想。看来,爹爹出事,东月无主,灵的权利至今无人接管,她身为殷离的唯一女儿,接管东月和灵,自然理所应当。 骆颜莞尔一笑,韩修,我不会放过你! 拿过纸笔,将东月的问题和灵的接管问题一一吩咐写下,晾干,卷好。一声哨响,不多时,一只信鸽便飞出了靖王府,直奔东月。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事情的骆颜,彻底地摊在了椅子上,如释重负。心中怀念起幼时与爹爹在一起的时光,美好,幸福。 可是,物是人非,她现在面临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顺利的接管东月和灵。这关乎着她的复仇大计。 是夜,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骆颜蓦地睁开眼睛,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翻身躲到床榻里面去。 韩彬,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骆颜也没有看到韩彬进来,一时有些好奇,从被子里跳出来。 不好,有毒! 鲜红色的烟雾自门缝飘进来,待骆颜伸手捂住口鼻时,却为时已晚。一阵晕眩,便没了知觉。 韩彬,你好卑鄙! 再醒来时,骆颜却躺在一张干净的木床上,窗外的吵嚷声不绝于耳。骆颜皱着眉头支起身子。 “死丫头,好没良心!” 一浑厚的声音在骆颜耳边想起,回头一看,差点叫了出来。 “师父!”骆颜跳下床,跑到玄鹤子身边,扯着他的衣衫,像多年前一样。 玄鹤子收起手中的墨扇,朝着骆颜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敲,这是玄鹤子一贯惩罚骆颜的小动作。 受罚的骆颜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咯咯咯咯的笑着,她的这个师父,总喜欢故弄玄虚的吓唬自己,却从来都不舍得真打自己一下。 “臭丫头,嫁人了都不通知师父一声儿,来来来,带我喝你喜酒去!”玄鹤子发着小孩子脾气。 骆颜一听,脸色有些难看,玄鹤子观察到骆颜的微小变化,心知他的这个徒儿定是为了失去父亲而伤心难过。 转而又拿骆颜来着玩笑,“不知道那靖王张啥样,有没有你风流倜傥的师父好看?” 骆颜头上飘出许多黑线。她的这个师父还是一贯的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还专挑自己的痛处。 玄鹤子看着骆颜的反应,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莫非自己又说错话了?这孩子在西楚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看起来这般憔悴? “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当初没有好好跟你学毒,徒儿知错,但是,从今天开始,师父能不能重新教徒儿学毒?”骆颜一本正经地看着玄鹤子。 玄鹤子的毒不仅在东月,更是在整个江湖上独一无二,堪称一绝。年近半百的岁数,却拥有着张不老神颜,健硕的体格,丝毫看不出这是个半百的老人。 “臭丫头,终于开窍了!”玄鹤子抬起扇子敲着骆颜的脑袋,“为师昨晚用了一点蛇胆香就迷晕了你,你说你之前都在为师这学了些什么?” 骆颜惭愧的低着头,喃喃着,“若你当初不花天酒地,今天我还能被别人欺负么……” 玄鹤子将头一歪,把骆颜方才的话听了个大概,“什么?被人欺负?说,这江湖上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儿,敢欺负我玄鹤子的徒儿!” “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师父你想多了,呵呵。”骆颜强掩着难色,笑着看着玄鹤子,早就对骆颜的小心思通透的玄鹤子,此时却一笑而过。 除了殷离,就数自己最了解她的这个徒儿了,再难过的事情都不肯说,坚强的外表,柔软的心。 “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要跟着为师我好好学,心无旁骛,你能做到吗?”玄鹤子打开折扇,一本正经的看着骆颜。 “徒儿会好好听从师父的话!”随即,骆颜立马答应,她知道,她的师父最疼爱的就是她了。 玄鹤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支通透的白玉萧来,“拿好了,跟师父走!” 骆颜接过这精致的白玉萧,不明所以然的看着玄鹤子。玄鹤子单手抱着娇小的骆颜,跃身翻上屋檐,而后又一个转身,二人便消失了个没影儿。 再回神儿之时,俩人已经来到了个崖谷之中,四周茂密的丛林,古老蜿蜒的树干一节连着一节,甚是惊悚,偶尔几处枝干上盘着几条颜色不一的毒蛇。 “师父,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干嘛?”骆颜躲到玄鹤子身后,有些害怕。 玄鹤子摇着手中的折扇,“在东月这种地方多了去了,怎么今儿个你倒怕起来了?” 骆颜已经又多年没有再回东月了,再看看眼前的景象,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确实,师父说的没错,这种地方在东月可谓是随处可见,确实不足为奇。 大概是自己养尊处优惯了,住在西楚的皇宫中,出门有人搀着,睡觉有人陪着,就连方便一下也有人伺候着。现在让她再过上在东月的那种不羁的日子,她倒还真不习惯。 “徒儿不怕!”,玄鹤子听后,邪魅一笑,“跟我来。” 二人相伴穿梭在崖谷中,草丛中千奇百怪的毒物随处可见,每走一步,脚下就能蹿出几只毒蜘蛛来。骆颜只紧紧地跟在玄鹤子身后,她确实是害怕这些东西。 越往里走,林子就愈发茂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十分隐蔽的洞穴映入眼前,玄鹤子指着这个洞穴,示意给骆颜看。骆颜四处打量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地方是个洞穴,除了草藤还是草藤,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出个什么来。 玄鹤子有些无奈,让骆颜拿出刚才给他的那支白玉萧,“吹响它,你就知道了。” 骆颜很听话,乖乖的从袖子中掏出白玉萧,她很熟悉,在东月,她最擅长萧笛之类的乐器了。所以,区区一支萧,是难不倒她的。 一首悦耳的《金蛇狂舞》便被骆颜吹奏了起来,箫声回荡,原本紧密的崖谷,此刻却显得十分空旷,婉转的箫声像四下里散去,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玄鹤子摇着折扇,在身后的树上欠了欠身,微眯着双眼,似乎很享受着这一切。 可是,还未等骆颜吹完,面前的草藤突然间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骆颜慢慢停下,就这么一瞬间,玄鹤子一把把骆颜抱起,飞到空中。 草藤遮盖的地方‘轰’的一声儿被炸开,一条深深的洞穴赫然的显现出来。骆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里真的又一个洞穴。 而且…… 下一秒出现的景象,更是让骆颜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一条足足有棵树粗的大蟒蛇从洞中跑出,张着的血盆大口,骆颜看着,应该都有两个水缸宽了。 “送你的礼物,喜欢不?”玄鹤子抱着骆颜,转身飞到一颗树上。 “礼物?师父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送人礼物哪有送这么恐怖的东西的啊!”骆颜简直是不敢相信玄鹤子的话,他送的这是礼物呢,还是送自己归西呢! “你可别小瞧它,它可是能精通人性的,它只认主人,不信你再吹个试试?” 骆颜将信将疑的再次拿起白玉萧,轻轻的吹完刚才未吹完的曲子,果然,树下的那头红色巨蟒慢慢爬到一颗树干上,安安静静。 骆颜觉得十分有趣,转头看着玄鹤子,“它能听懂我说话吗?” 玄鹤子一歪脑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七章 学毒(2) 骆颜将信将疑,但还是照着师父玄鹤子的话去做,她转身朝着大蟒蛇攀住的那棵树,大声喊着,“喂,你过来,到我这来。” 骆颜刚喊完,只见攀住树干的大蟒蛇,像是真听懂了骆颜的话一般,真的乖乖地从树干上松了下来,朝着骆颜所在的这棵树爬来。 骆颜见此,一声惊呼,高兴地转身看着一脸悠闲的玄鹤子,“师父师父,它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真的能!” “你喜欢就好。”玄鹤子依旧一脸悠闲的模样。 “谢谢师父的礼物,徒儿就不客气啦。” 玄鹤子看着骆颜如此高兴,心中不免也跟着开心,“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吹这支玉箫,它会帮你的,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它不能碰你的血,因为你的血是有毒的,可能一不小心,你就会害死它的。” 骆颜虽然十分吃惊,这么大的蟒蛇居然怕自己的血,但还是听从了师父的话,牢记于心。 随即,玄鹤子又从怀中掏出几本书,递到骆颜面前,“丫头,这是几本百毒经、心法和武功秘籍,你拿去好好研习,过些时日师父回回来检查你的。” 骆颜接过这几本书,“师父要走吗?” “嗯,你要好好研习这些书籍,东月不能一日无主,等你什么时候能保护自己了,就赶紧回来接手。” “徒儿明白,徒儿定潜心学习,总有一天我会让西楚好看!”骆颜坚定的说着。 玄鹤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抱起骆颜,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崖谷里。 直接出现在靖王府房间内的骆颜,倘若再晚那么几秒,差点就要与青锁撞个正着了。 青锁端着饭菜推门而入,发现还在睡觉的靖王妃,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桌边,摆好饭菜。 骆颜佯装起身,揉着刚才被自己拆散的头发,睡眼惺忪。起身走到桌边,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肚子一阵儿怪叫,别说,跟着师父跑这么一趟,她还真的是饿了。 接过青锁递来的满满的一碗米饭,狼吞虎咽起来。侍立一旁的青锁目瞪口呆,只顾埋头扒着米饭的骆颜,似乎隐约间觉察到了一股异样的目光,立马轻‘咳’了一声儿,把筷子上的米饭团抖掉了一大半,将仅剩的两三粒米慢慢送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刚才的那道异样的眼光,怎么开始像自己传来频频的寒气,骆颜觉得自己吃的已经很文雅了,青锁怎么还这么看着自己,“站着干嘛,坐下吃吧,你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的。” 话落,桌签落下一身影,和落阳一样,端着米饭吃了起来,头也没抬一次的骆颜,心里 犯着嘀咕:吃那么斯文也能吃饱?没想到靖王府的下人饭量这么小,当真是省口粮啊! 骆颜多吃了几筷子米饭,盘中仅剩的一块糖醋鱼让骆颜胃口大开,筷子还没落到鱼身上,就北另一双筷子截住,骆颜心中一怒,抬头看向筷子的主人。 不看还好,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韩彬!不是青锁。 只见韩彬右手端着碗差不多已经见底了的米饭,看不出表情的脸看向骆颜这边,而右手还紧紧的夹着盘中的那块糖醋鱼,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骆颜也不甘示弱,凭什么让给他,他那么无情地对待自己,自己多吃点补补身体,情理之中。手上一使劲,将糖醋鱼紧紧的夹住。 韩彬见此,抿着薄唇,只见银筷子在细长的手指上转了个圈,随即,朝着糖醋鱼一插,鱼块就轻而易举地从骆颜的筷子上掉了下来。 一旁的青锁看的有些尴尬,早知道王爷和王妃这么喜欢糖醋鱼的话,就吩咐厨房再做一条了。 心爱的糖醋鱼即将飞走,骆颜见势不妙,一抬筷子在空中将鱼块抢了回来,即将落碗的那一刻,只见凭空飞来的一只银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鱼块,带着鱼块从骆颜的眼前飞过,最后,直直的插在了房间的柱子上。 青锁在一旁捂嘴偷笑,骆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跟女人抢饭吃,你算什么男人!” 骆颜愤怒的气焰正旺,桌子那头的韩彬已经从青锁手中拿了双新筷子,继续低头吃着饭,完全把骆颜当空气。 “韩彬,我在跟你说话呢!”气不打一处来的骆颜,更是气上加气,这人还讲不讲理了!睡我人,还吃我鱼! 就算骆颜在一旁愤怒成什么样,韩彬至始至终都低着头吃着饭,除了抬头跟骆颜抢鱼块那次,就没再抬起过头。不一会儿,韩彬放下见了底了碗,擦了擦嘴角,欲要起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身后的骆颜低吼一声儿。 韩彬回头,撞上骆颜那带着寒气的眸子,“今晚我有点事儿,你就不用等我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有事儿?关我屁事儿!不用等你?老娘从未想过要等你好不好! 骆颜回头,撞上青锁那张因憋笑而涨红的小脸,又转头看向插在柱子上的鱼块,不自觉的也笑出了声儿。但又意识到自己恐是失了仪态,连忙收敛住,生气的离开了饭桌。 青锁将饭菜撤走后,骆颜拿出了玄鹤子给她的几本书,翻开百毒经,整页上虽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体,但骆颜却是激动的很,她是很渴望看这些书的。 眼睛扫过一种毒药,大脑就飞速的记忆着,不一会儿,就大体的记住了几十种毒药,连它们生长,制作,用法都了然于胸。不禁心下感慨着,原来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好,早知如此,当初就好好学了。 粗略看完百毒经后,便拿起了更让骆颜有兴趣的武功秘籍,世间各种武功,此书几本都有详细的记载,虽是粗略,但以骆颜的本领,要研透也还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打回到靖王府开始,骆颜就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到了学习中,连房门也未踏出过一步,青锁时常劝骆颜出去走走,可是骆颜深知,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有一丁点的浪费,她要以最短的时间,使自己强大起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韩彬也会时不时的来陪自己吃饭,俩人在饭桌上自然也少不了‘动武’。 可是,骆颜并未察觉,现在的韩彬脸上渐渐没了之前的寒气,转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的温柔,有时骆颜都能在他的眉目中看出那么一丝丝的宠溺。 骆颜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心也在慢慢的发生着改变,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夹着饭菜都能无声笑。一旁的青锁,倒是把俩人的改变都看在眼里。 这日,青锁一边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筷,一边笑着说:“我们王爷真是越来越喜欢王妃了呢,每顿饭都陪您吃,已经快不像是以前的靖王爷了呢!” 骆颜握着百毒经的手一颤,嘴角一抽,喜欢?你在说韩彬喜欢我?我没听错吧? 骆颜没有理会青锁的胡言乱语,起身离开饭桌,走到柱子下,蓦地抬起眼,柱子上那个被银筷子扎的洞已经进了灰尘,骆颜回想起那日与韩彬争鱼块的情景,低头一笑,原来他还有这般可爱模样。 这时,青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妃,您怎么脸红了呀?” “啊,呃?”骆颜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果然是满脸绯红,像个红苹果,青锁端着饭盒笑着退了出去,骆颜则扔掉手里的书,捂着脸坐在椅子上,她这是怎么? 骆颜晃了晃脑袋,立马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重新拿起书,专心的看了起来。现在的她不能多想别的,东月和灵都等着自己回去接手呢,报仇,她已经等不及了。 没过一会儿,青锁推门而进,手里拿着个包装严实的包袱,走到骆颜面前,“王妃,这是给你的东西。” 骆颜抬头,有些奇怪,“我的?谁送来的?” 青锁有些支支吾吾,颇有点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的感觉,“门侍收到的,恰巧被我看到,便给您带来,具体是什么人,我还真没看到。” 骆颜狐疑的接过包裹,“下去吧。” 青锁领命,掩门离开,骆颜瞧着青锁走远,打开了包裹,刚解开一层,发现里面还有一层,一层一层的解开,几本秘籍便露了出来。骆颜恍然大悟,定是师父玄鹤子送来的,师父果然料事如神,算准了自己差不多块看完那几本书,便又及时的送来这些秘籍。 知我者,莫过于师父啊! 骆颜边感慨着,边迫不及待地翻开最上面的一本秘籍,竟然是江湖上失传很久的转骨法!骆颜目瞪口呆,心中不禁十分佩服玄鹤子,有本事! 接下来的几天,骆颜便又专心的研习刚送来的这几本秘籍,加上其中的心法,骆颜竟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强大,一度有了呼之欲出的感觉。 高兴之余,骆颜并没有骄傲自大,她知道,仅凭自己看这几本秘籍就想踏入出神入化的境界,都是痴人说梦罢了,故而更加刻苦起来。 ##第八章 一纸休书 这天,青锁照旧清扫着屋子,只是难以掩饰的脸色倒吸引住了骆颜,“青锁,有哪里不舒服吗?” 青锁一听骆颜的问话,仿佛心虚一般的摇了摇头,骆颜也没有过多去问,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骆颜在靖王府的这段日子,过的实在是闷得慌,自打进了靖王府的门,她就没打算把自己当成靖王妃,她想,她迟早是要离开靖王府, 离开西楚,离开这个令她无数次伤心欲绝的地方。 玄鹤子送来的书已经全部看完,这几天在骆颜的努力下,觉得自己的内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随即抬头向窗外看了看,阳光明媚,空气甚好,便转头看着青锁,“看来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走走。” 骆颜是真的觉得有些憋闷了,再呢,也是想摸透彻靖王府的地形,心里琢磨着今晚就去试试自己学到了什么程度,死读书总归是不行的,还得多去磨练磨练。 青锁一听,瞬间变了脸色,犹豫不已,“青锁觉得今天天儿也不怎么样,王妃您就别出去了吧,小心身体。”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今天天儿明明光和日丽的,偏说不怎么样?这又卖的是什么药? 骆颜将看过的书全部收好,起身走到门边,独自一人走了出去。青锁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王妃……” 骆颜心中有些不悦,如今自己做什么事情难道都要跟一个丫鬟禀报吗?难道靖王府的王妃连这点人身自由都没有吗? 一出门,骆颜的心情就大好。屋外竟然种了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黄灿灿一大片,霎是好看。骆颜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顺着鼻腔钻进了肚子里,骆颜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原来,外面比屋里好这么多。 骆颜没有理会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焦急的青锁,只顺着花丛继续向前走去。不多一会儿,便来到了一清湖旁,骆颜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那时湖边还没有花,如今姹紫嫣红的花已经开满了整个湖边。 这哪里还是王爷府中的景象啊,简直就是把大自然搬了进来。 看着这美丽的的景象,骆颜心中一阵痒,她好想现在就一个腾身飞到湖面上,脚踏微波,体验一下什么是水上漂的感觉。可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若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的话,自己岂不就是暴露了吗,况且,这里还是靖王府。 骆颜正出神儿之际,却没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一位不速之客,青锁在身后一直小声叫着骆颜,叫了半天,骆颜才慢慢回头。 一打扮妖艳的女子,正一脸鄙夷的站在骆颜身后,见骆颜回头,便象征性的屈了屈身。一旁的青锁看着骆颜一副疑惑的表情,知道她们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自然不会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心不甘情不愿的硬着头皮,走到骆颜面前,附在骆颜耳边小声说道:“是……是王爷带回来的女人,没什么身份的,王妃您也不必担心。” 骆颜一听,心中便明白了八九分,感情是韩彬从外面采回来的一朵野花啊,嗯,生的挺漂亮,只是好好的美人坯子,何必打扮成这样呢?生怕自己没男人要似的。 骆颜只得微微一笑,朝着对面的女子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骆颜的心中泛起了隐隐的波澜,骆颜皱了皱眉,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这是吃醋了吗? 骆颜失笑,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吃这个女人的醋?她又不喜欢韩彬,一定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有出来,一时半会儿有些不适应罢了。 刚想走,妖艳的女人便走上前来,浑身散发的气质,让骆颜觉得这女人,有点难缠,果不其然,“王妃真应该多出来走走,别枉费了王爷的这番心血。” 骆颜觉得十分好笑,这女人管的倒挺多,自己出不出门,又关王爷多大的关系,他不过只在饿的时候来自己那蹭顿饭,睡觉的时候借机强占自己罢了,何来心血一说? “王爷做什么我不在乎,但腿是我自己的,就不劳烦他人操心了。”骆颜面不改色。 女人眼中充满戾气,“王妃好谦虚,王爷辛辛苦苦不惜花天价从东月购来这些不合乎季节的花品,种满整座王府,可王妃倒好,不但不领情,反而连门都不出。”说着说着,原本的面目就露了出来,“既然这么不情愿当这个王妃,何必还要待在这里,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是想把我赶走,你来占这个王妃之巢吗? 骆颜不屑,没人会了解自己,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不管韩彬是从哪里买来的花,种满整个西楚也好,她都不会再相信他们皇家的人了,她不傻。 “当不当王妃是我殷骆颜的事儿,还容不得你来指评。” “哈哈哈,你根本就不配当靖王妃。” “像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难道就配当靖王妃了吗?”一直淡淡的骆颜,并没有被面前这个女人的冷嘲热讽而扰乱情绪,她才不傻,若是她同她一样失了理智,自己就输了。 骆颜的话刚说完,身旁的女人不知为何,扯住自己的衣服,朝着后面的清湖直直倒去,立马意识到危机的骆颜,轻巧的一个翻身,成功摆脱了女人。 随着一声‘扑通’,青锁弱弱的一声王爷,却让骆颜彻底呆在了原地。真的好巧?怎么就会这么巧? 骆颜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正中了这个女人的计谋,可恶! 又一声‘扑通’,韩彬已经跳进了湖里,怀中抱着的已经昏厥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湖边的水明明浅的很,怎么可能刚跳进去就会昏厥? 殷骆颜啊殷骆颜,你怎么还这么傻? 韩彬湿漉漉的走到骆颜身边,俊美的脸庞满是水珠,骆颜一时看的有些失神,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禁让人有了几欲要身陷其中的感觉。 可是,那抹阴冷至极的瞳眸,让骆颜心中一凉。 韩彬狠狠地瞪了眼骆颜后,抱着怀中的人毫不留情的离去,这背影似曾相识,被瞬间长满枯草的心底,有那么一瞬,竟让骆颜有了窒息的感觉。 她抓住青锁的胳膊,极力抑制着自己的身体,她不能去跟他解释,刚才根本就是那女人一手的计谋,与自己毫无干系。可是,他又不会这么想啊,落水的是她,不是自己…… 几次想要追过去解释的骆颜,还是忍住了,她没错,凭什么解释。 回了屋,有些失落,脑海中满是韩彬抱着那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挥之不去,心痛。 夜色降临,骆颜面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没了胃口,对面的椅子上空落落的,今晚他是不会来了。 “撤走吧。”骆颜朝着青锁摆了摆手。 “王妃,您多少吃点吧?”青锁好言相劝着,白天时她也在一旁,也亲眼看到了是那个女人自己落得水,与王妃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骆颜径直走到木榻上,翻身躺下,又使劲往里滚了滚,抱着被子,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是他的味道。 青锁麻利的收拾好,临走前看着木榻上的骆颜,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房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随即,屋内的烛灯便亮了起来,骆颜抬头,一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韩彬站在榻前,冰冷的语气中没有一点情绪,形如骆颜初嫁到靖王府的那晚一样,阴冷又无情。 骆颜起身,走到韩彬面前,一双眼睛坚定无畏,“说什么,我没有错。”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骗我?” “我说了,不是我,信不信由你。”骆颜心知辩解也无用,再多的辩解,在现在看来都显得多余和苍白。 韩彬的眸中似是窜出了火苗,上前掐住骆颜的脖子,恶狠狠,“殷骆颜,你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懒得说了?” “我没错,为什么要解释?”,骆颜想起白天她是如何努力抑制自己不去解释,怎么到了晚上,人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或许他来只是要自己的一句解释而已,可是,这时候却突然没了信心,觉得一切解释都是苍白。 韩彬放开手,退去眼中的寒气,失望的看着骆颜,“在你心中,我和韩修比,谁更重要?” 骆颜一愣,今天的韩彬怎么了?无情的他哪里去了? 谁更重要谁更重要,若是真的要问,她殷骆颜回答不出来,一个已经被自己恨透彻的人,在她心中自然重要,因为她还没有报仇雪恨呢。而另一个,殷骆颜从未去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新婚那晚韩彬的无情,每次吃饭见不到他影子的失落感,看到柱子上那个洞眼都会欣慰一笑。 骆颜不知道这些感觉意味着什么,她从未把时间留给自己去思考过这些事情,换句话说,或许是她从未认真的对待这场赐婚。她只想努力变强,早点脱离。 ##第九章 圣灵宫宫主 韩彬勾起邪魅的嘴角,他似乎明白了,殷骆颜,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未有过我的位置,哪怕一个角落也好?既然如此,我何必…… “是你的不珍惜,别怪我无情。”韩彬不知为什么,愤怒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仿佛把他和骆颜拉到了山水的两边,越来越远。 随着韩彬的转身离开,骆颜便在第二天的一早,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休书。 一纸休书,千山万水。 我的不珍惜?一直都是你的无情! 骆颜伸手拿起那薄薄的信封,始终没有拆开的勇气。她想,她该走了,韩修,你说过不会放过我,今后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骆颜走到铜镜前,换了身干净的轻便的衣服,将书包好,背在肩上,又从抽屉中拿出白玉萧,放在身上。她不想跟任何人做任何的道别,心痛的感觉她比谁都清楚,她本不属于这里,也无须做任何的道别,除了青锁外。 可是,最后骆颜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 这个时辰的青锁,应该在厨房等菜,骆颜提了提肩上的书,有些沉。瞧着门外无人,骆颜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就稳稳地站上了房顶。 还不赖嘛,玄鹤子的书果然有用,比吃那些灵丹妙药管用多了,但重点还是骆颜聪明。 骆颜的脚似是生了风一样,随着瓦片的细响,骆颜已经在房顶上健步如飞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骆颜心情大好,原来,会武功是这种感觉。 不一会儿,人已经出了靖王府,离开前,骆颜转身看了一眼漆着金子的靖王府三个大字,一狠心,运用轻功,飞檐走壁,直接消失了个没影儿。 这会儿骆颜要去的,就是翠竹轩了,她还记得上次进宫,曾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踏入西楚皇宫半步,可是,这次回去,她是有目的的。 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却难不倒骆颜,没费多大功夫,人已经安稳的落在了翠竹轩的院子里。骆颜在靖王府的时候,就听过青锁念叨过皇帝最近又招了批妻妾,看着空无一人的翠竹轩,想来韩修他并没有让哪位妃子住进来。 这样也好,给自己剩了不少麻烦。 骆颜推门而入,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一只灰色的信鸽,跟喜儿说的一样。立马摘掉信纸,摊开来看,是东月的长老们的又一封回信。 信中说已经派人来了西楚,于明日的祭祀大典上碰面,正式商议接管事宜。 骆颜心中并没有多高兴,属于自己的跑也跑不掉,她最在乎的就是灵,只要拥有了灵,报仇,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可是,骆颜却蹙起了眉头,她不确定这只信鸽是什么时候来到翠竹轩的,若是几天前就已经飞来,恐怕自己是错过了与东月人的见面了。可是,骆颜还是不死心,匆忙收拾好东西,直奔信上所说的那个祭祀大典而去。 骆颜一路打听着祭祀大典,不知飞了多久,人终于到了彤城。一来彤城,骆颜就有些后悔了,眼前的景象,简直把骆颜吓了一跳,人山人海。 硬着头皮往里走,没多久,便挤到了祭祀台下,心中不免好奇着,祭祀大典看起来规模很大,前些日子怎么都没听说过? 一边好奇着,一边顺着人流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家烟柳地儿,骆颜一个疾步,便闪进了怡香苑。大概这怡香苑似是沾了祭祀大典的福气,生意也空前的爆满。 肮脏的真心,真是喂狗都觉得恶心。 怡香苑内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客人,不是喝醉了,就是压根儿没醉却借着醉意肆意乱摸起了人来,骆颜一个闪身,轻松地躲过了醉客的魔掌,本想一个得意的回头,没成想却撞在了一个胸膛里。 “呃……好疼……”,骆颜捂着脑袋,“我说你走路不……” 在骆颜看清来人后,呆住了,绝对的呆住了。此人足比骆颜身高高出好多,俊挺的身姿一看就是个美男子,在看到来人的脸之后,骆颜不禁皱了皱眉头。 戴着白玉面具的男人十分抱歉的说道:“你没事吧?” 骆颜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说完,便继续往里走去,她可不想与这种地方的男人有瓜葛。按着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倚香阁,推门而入。 屋内坐着四五个老者,看到骆颜后,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纷纷起身,跪在地上,“恭迎宫主。”骆颜迅速掩上门,“都起来吧,不必行这些俗礼了。” “您是我圣灵宫的宫主,我们怎敢怠慢。”一位老者开口说道:“如今我圣灵宫已经有了主人,这下,老宫主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湿了眼眶的骆颜,想起爹爹的模样,万般思念涌上心间,她真的很想很想爹爹,可是爹爹再也不会回来看她了。 说话间,又一位老者站了出来,“东月也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小姐早日回家,正式接管东月。” 骆颜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寒气,转身看向刚才的那位老者,“圣灵宫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禀宫主,目前在迷惘森林内。” “迷惘森林?”骆颜从未听说过迷惘森林,爹爹在世前也从未向骆颜提起过。 “是的,宫主可以随时回去。” 说话间,一声尖锐的声音在窗外想起,随即,一把黑色的羽箭朝着骆颜直直射来,身旁的老者们见状,纷纷出手保护骆颜,羽箭被弹开,是把涂满毒药的箭。 骆颜拾起羽箭,看着箭锋上那厚厚的一层毒药,心中一凉,是谁要这么害自己?竟然使用这么狠的毒药。一旦沾染,没有万年的雪灵芝做辅助,要想活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骆颜将箭一扔,“给我追!”身旁的老者们得令后,纷纷跃出窗户。 手下人刚走,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几名黑衣杀手朝着骆颜飞奔直来,骆颜后退一步,连声升起一股杀意,糟了,是调虎离山之计! 几个杀手来势汹汹,招招致命,骆颜有些不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肩膀上就被挨了一刀。骆颜愤怒的低吼一声,百步穿杨,学着书中的样子,与杀手们做着殊死搏斗。 骆颜终究不敌,一记闪着寒气的大刀劈头盖脸地砍像自己,骆颜心中一惊,不好。千钧一发之际,大刀被莫名的弹开,骆颜抓住杀手吃惊的时机,连续不停地回旋转身,从杀手的包围圈中脱开身子。 飞到了来者身边,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人,“为什么救我?” 白玉面具从袖子中引出一把长剑,在骆颜面前一闪而过,等骆颜再抬头的时候,几名杀死早已经在地上断了气儿。 “我叫百原,这算你欠我个人情。”自称百原的面具男径直走到骆颜身边。 骆颜笑了笑,“人情自然还你,不过不是现在。”百原饶有兴致的看着骆颜,“为什么?” “不为什么,日后你便可知。”骆颜看不到百原面具下的容颜,更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就对这个百原存了点神秘感。 百原也不多问,拉着骆颜穿廊进了一间屋子,骆颜警戒的盯着百原的一举一动,百原只顾在柜子里倒腾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大堆衣服过来,“换身衣服,戴上这个人皮面具,他们的目标是你。” 说着,百原把一张人皮面具递到骆颜面前,骆颜也毫不客气地选了身男装,贴上人皮面具,俨然一副干净的书生样,与百原相比,和他也差不了哪去。 “谢谢你的人皮面具。”骆颜摇着手中的折扇,学着玄鹤子的模样,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 骆颜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转头,“迷惘森林你听说过没?” 百原先是一惊,而后若有所思了半天,才回道:“听倒是听说过一点,只是在江湖上迷惘森林一直都是个传说,听说那是个专门培养高手和密探的那么一个组织,江湖各地,他们无处不在。” 骆颜莞尔一笑,迷惘森林在江湖上原来只是一个人盛传的传说啊,看来,灵的势力真是不容小觑了。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了。” 面具下的百原邪魅一笑,“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骆颜想了想,“看样这次祭祀大典会很热闹,打算去看看。” “呵呵,你还真信那是祭祀大典?都是骗人的,挂着羊头卖狗肉,实则背地里做这些不法的勾当。”百原轻蔑一笑,似乎对这场祭祀很是不屑。 骆颜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说?” “俱可靠消息,祭祀大典的幕后黑手是蛮族,他们伪装成西楚人举办祭祀大典,实则就是四处搜集孩童,残害人命。”百原说的云淡风轻,骆颜听到毛骨悚然。 搜集孩童,残害人命?你身为西楚人,怎么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是西楚的人吗?”骆颜像是意识到什么。 “我?不是。” 果然! “我是明楼楼主,但也是西楚人,不知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得懂?”百原说完,骆颜的头山便布满了黑线,这人说话语无伦次,到底是不是西楚的人啊? ##第十章 你这人可真怪 “你这人可真怪!”骆颜别过头,不再理会百原。 百原不以为然,“你叫什么名字?”骆颜想了想,“骆颜。” “哦。” 二人走了没多一会儿,便到了祭祀大典的现场,人山人海,多的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百原一把把骆颜拉到自己身边,骆颜浑身的汗毛都警觉了起来,这人要干嘛? 不知为何,骆颜并没有反抗,可能是因为人太多的吧,离他近点还安全点,况且刚才是他在怡香苑救了自己,可见武功并不弱。 正这时,祭祀大典已经开始了,人群开始波动起来,骆颜抬头,正如百原所说,那些假扮西楚人的蛮族人,把数十名孩童赶到火堆中央,美名其曰地说天神发怒,百姓遭殃,送几个孩子过去,便能熄住天神的火,保百姓风调雨顺,延年益寿…… 一派胡言! 骆颜看着那些即将丧命的无辜孩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这里不是翠竹轩,也不是靖王府,骆颜再没有什么可顾及的。 一旁的百原,把骆颜看了个通透,连忙阻止,“连我明楼都不插手的事儿,你最好不要做出头蛇,以免惹祸上身。蛮族突然举行祭祀大典,其中定有隐情,劝你还是不要。”无语,这女人做事儿都不用脑子吗? “我管你明楼还是月楼,没错,我就要做出头蛇,只要我骆颜看不顺眼的事儿,就不管隐情不隐情的,手刃!”骆颜眸中的寒气愈发的强烈,这个面具男真是你碍事,不帮忙还瞎掺和! 说完,一个腾空,朝着祭祀大典上飞去,顿时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百原心中一凛,似乎很是吃惊,看着已经与蛮族人厮打起来的骆颜,一点脚尖,整个人也飞上了祭祀台。 “不用你帮忙!”骆颜打飞一把朝自己砍来的剑,扭头看着前来帮忙的百原。“记得欠我一个人情!”百原闪到骆颜身前,替她挡着纷纷而来的利剑。 骆颜一急,转身便离开了百原的身后,“休想!” “你这个女人别不知好歹!”百原着急,这个女人是疯了,就凭她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一人独斗这群武功高强的蛮族人? 骆颜一分神儿,一把箭已经是穿过了自己的胸膛,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只觉得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手中的动作便有了些迟钝。穿入身体的箭似是撕咬着骆颜的身体,疼痛难耐。 身体一轻,便没了只觉。 再醒来时,人已经不知在何处了。 抬头,便撞上了那个冷冰冰的白玉面具,“又是你?”说着,欲要挣扎起身,‘嘶’,伤口裂开,骆颜低头一看,包扎处已经浸染了鲜血。 可是……自己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还未等骆颜开口,百原总是能看透骆颜在想什么,“是我让青儿和莲儿帮你换的衣服,不用担心。” 他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这人太可怕了! 站在一旁的青儿和莲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狐疑,“我们……并没有啊,明明是楼主您……” 骆颜蓦地瞪大眼睛,骗我?“你……” 百原似是很无奈,转头恶瞪了青儿和莲儿一眼,你们到底站在哪边,我才是你们的楼主好不好! “这里是颜谷,你就安心养伤,那些人不会追到这里的。”百原岔开话题。 “我们互不相欠了。”骆颜生气的捂着伤口,看也不看百原一眼。 百原很无奈,“好好好。”说完,朝着青儿和莲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退下,而后一脸严肃的看向骆颜,“你这圣灵宫宫主当的还真” 骆颜一听圣灵宫,再看看百原,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圣灵宫宫主? “今天有位大主顾花大价钱,让明楼解决掉圣灵宫的宫主,如此看来,你也不过……”百原的话让骆颜心中一惊,感情这家伙干的杀人的勾当啊,这明楼真是个…… 百原见着骆颜并不说话,“不过,如今我意外救了你,与圣灵宫也扯上了关系,自然不会杀你,你放心好了。”骆颜看不到面具下的百原的表情,只觉得这人身上总有点让自己捉摸不透。 “我要你做明楼的二楼主,这样我明楼既有圣灵宫做依靠,又能保护你,你看怎么样?” 原来早有预谋!算你狠! “只能这样了。”骆颜妥协,身负重伤的自己若是不答应他,小命可能都保不住。 但是,百原能老实的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看来人也算得上君子,爽快。 “我要去通州一趟。”骆颜顿了顿,“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儿的。”不知为什么自己要说这句话,纵然百原对自己要求了很多,但却没有半点为难。 “行。”百原爽快的答应,“给你备马。”说完,转身离开。 骆颜下床穿戴好衣服,出了门,便见到了已经备好的马匹,心下感慨,这个百原办事还真是快,刚答应自己,马就已经备好了。骆颜觉得很心安,对这个陌生的百原。 快马加鞭的去了通州,按着很多天气玄鹤子捎来的书中的地址,找到了正在茶楼喝茶的玄鹤子。 “师父!”骆颜一见到玄鹤子,激动万分。 “来啦?给,这是几本提高体内真气的书,对你很有益处。”玄鹤子也不多根骆颜瞎扯,一看到骆颜,便步入正题。 玄鹤子走到骆面前,“受伤了?”骆颜轻轻点点头,“小伤而已。” 只见玄鹤子抬掌,提起体内真气,一股淡蓝色的真气渐渐涌入骆颜的体内,不一会儿,身上的伤口便愈合了,简直跟没事人一样。 骆颜不禁感叹着玄鹤子武功的高强,心中对学武功这件事便又坚定了几分。 和玄鹤子闲聊了几句,轻描淡写的把她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以及自己武功修炼的程度,都一一告诉了玄鹤子。玄鹤子也指点了几处,便和骆颜分开了。 因着玄鹤子急于回去处理东月的一些琐事,便就没有强留她的这个师父,快马加鞭的也往回赶。 ##第十一章 无尽的悲凉 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来不及去颜谷就已经在明楼的总舵了。一进门,还没坐下呢就有舵主来回禀,大致就是有一位大主顾愿意出大价钱买圣灵宫宫主的命,因为没人知道圣灵宫在哪里,所以只能等百原回来再作决定。 “你是怎么回他的?”百原的声音里满是不悦,骆颜则被丫鬟带进了后堂。骆颜可以感觉到百原尽量克制的怒气,又听得那人回道: “属下对他说,楼主这两天去办事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无法决定这么大的事情,因此承诺等楼主回来了再通知他。”那人有些紧张的回答,不知是不是没有接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而做错了。这圣灵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怎么一冒出来就有人要杀他们的宫主呢?那人心里这般嘀咕,却也不敢表示什么。 “很好,那你去通知他明天来见本座就是。”百原冷冷地说。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那人应道,利索的退了出去。 骆颜在后堂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见百原过来也没什么不快,嘴角带着戏谑的问:“我这条命倒是值多少钱呢?”那笑似乎毫不在意,可是眼里却是无尽的悲凉。 百原一时语塞了,只是交代她去颜谷好好待着,明天他自会处理这个雇主的,骆颜却是不依,她心里约摸的有些底,这个雇主肯定是她认识的人,她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是谁要她的这条命! “这么大的事情,身为楼主的我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我在这也好帮你忙不是?”骆颜讪讪的笑起来,开始找着理由。 “可是万一被人发现……”百原有些担心。 “知道我身份的只有你,你不说谁会知道?难道你会出卖我?”骆颜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百原的眼睛,盯得百原一阵慌乱。是啊,自己的命这么值钱,他要是把她交出去,她也就当自己识人不慎,栽了而已,也不会怪他。 “你放心吧,我不会的。”百原很是坚定的看着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你是要与我共患难?”骆颜嘴角弯起,心里涌过一丝暖意,眼神依旧犀利,眸子中多了几许韩意。 “你是明楼的另一位楼主,明楼已经和圣灵宫脱不了干系,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百原低下头,语气了有着些许无奈。 “仅此而已?还是你觉得与圣灵宫的力量相比,那区区几千万两黄金根本比不上?”骆颜的话另百原一怔,的确他很想与圣灵宫合作,圣灵宫的力量可以帮自己很多的忙。他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骆颜的眼睛。 “罢了,我明天就在后屋,看看那雇主长什么样子就好了,然后就回颜谷,可行?”骆颜似是在哀求一般,眼神真挚又恳切的望着百原。 百原只得点点头,答应眼前这个女子的请求。 次日,骆颜就在议事厅的侧屋等候着,眼睛时不时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小斯带着一位穿着紫袍的公子进得屋内,骆颜不太能看清他的样貌,但是从他那件紫色外跑,上边的金丝双龙戏珠边纹以及那坠着红宝石的虎纹腰带就可看出那人的地位不凡。 骆颜的心提了起来,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随即那人拱了拱手:“明楼主……” 这声音一出,骆颜愣在那里,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曾经这个人跟她说要她做他的良娣,说要她与他共掌江山,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惜舍弃了自己,还毒害自己的父亲,骆颜紧紧的攥着双拳,尽量让自己缭乱且愤怒的心平静下来。 “在下这次来是希望明楼主帮我杀一个人。”那紫衣男子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有着不可一世的高贵。 “何人?”百原也是淡淡的问。 “圣灵宫宫主。”那男子十分轻巧的说出这五个字,可是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刺在骆颜的心头,他终究是要她死的,无论她是谁,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圣灵宫宫主的身份。骆颜在心里叹息着:韩修既然你容不下我,那我也便容不下你,曾经的情谊就此恩断义绝!她在信里暗暗的发誓。 “本座骆是不答应呢?”百原的话没有任何情绪,骆颜的心中一怔,他这是公然与皇上为敌啊。 “三千万两的黄金,明楼主难道不要吗?”那紫衣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素来只听说明楼只拿钱办事,还没有听说会拒绝雇主请求的呢,况且是这么大的一笔买卖。 “黄金虽好,但是这圣灵宫只闻其名,阁下可知它在何方?”百原顿了顿又继续道,“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势必是实力不菲。阁下更是愿意出这么多的黄金来买她的命,想必其势力定然不可小觑,我区区明楼怎惹得起这么大的主,阁下请回吧!” 韩修没有想到这次他竟然是吃了闭门羹,败兴而归。等他走了有很久之后也不见骆颜出来,百原赶紧走到侧屋,看见骆颜一个人倚着墙壁蹲着发呆,眼角还有隐隐的泪痕。 “怎么啦,这个人,你认识?”百原有些不忍心的问。 “是,他是当今圣上,韩修!”骆颜一字一顿的说出他的身份,眼里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百原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雇主竟是这么大的来头。不过既然已经拒绝了,那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将骆颜揽在怀里,自嘲的说着:“这下,我们还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们回颜谷吧,我累了。”骆颜轻声说着,她心情很不好,就想窝在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什么也不想过问。 “好,我们这就回去。”百原宠溺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飞出了总舵直飞往“白颜谷”。 青儿和莲儿见他们二人回来可开心了,这几天都是她们两个看家,日子可无聊透顶了。可是看着骆颜有些苍白的脸色,得到百原传递过来的“她心情很不好,不要打扰她”的讯息后只能乖乖的退到一旁。 “难不成咱们楼主把姑娘惹生气了?”青儿轻声的问着莲儿,莲儿摇摇头:“我看不像,肯定是姑娘受了什么刺激了。”青儿骆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却迎上出来的百原,赶紧慌张的地下脑袋。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厨房弄点吃的!”百原心情也不好,语气重了点,青儿和莲儿疑惑的看了看他,利索的去了厨房。 “月儿啊月儿……”百原嘴里呢喃,“你说我是不是……” 骆颜在颜谷待了几天,心情好了些许,自然也就想起了杨灿的话,蛮族那边派了十名精锐的杀手不知是何目的。也不容自己再拖延片刻,想来这些时日,那些上杀手也差不多应该进京,是时候去打探一下了。她还记得一年前抓到的阿其蒙。 为自己挑了一身青色的男士长袍,白色的镶边和白色的印花腰带,并坠以雕刻精细孔雀玉佩。头发由青儿帮着束起,带上银色的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头冠,并插入一支银色头簪加以固定,手里拿着一把绘制了山水画的折扇,站起来,折扇“啪”的打开,又挥了两下,用比较粗的声音说道:“你觉得如何?” “姑娘这么一身装束,俨然一位偏偏公子哥呢,姑娘们见了估计都要倾心于你了呢。” 骆颜也不敢就这么出去,而是又让青儿去哪了写材料为自己做了一个人皮面具带上这才飞身而出,出现在京城的街头。当然骆颜为自己的设计的人皮面具自然也是是分英气的,剑眉下凌厉的双眸,高高的鼻梁下两撇小~胡须,又有一点纨绔子弟的意味。 她来到怡香苑,怡香苑是圣灵宫传递消息的一个地点之一。骆颜摇晃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进去,眼尖的妈妈立刻迎了上来。这怡香苑可是从来不缺少美丽姑娘的,加上之前这里还出了一位皇妃,生意一向好。 “公子里面请……”妈妈笑盈盈的上来拉着骆颜的胳膊就往里面走。骆颜也不觉得别扭,这地方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只是这里的姑娘倒是换了不少。根据杨灿提供的信息,这里的思骆姑娘是圣灵宫的人。 “妈妈,这思骆姑娘可在?”骆颜装出一副十分仰慕那位姑娘的样子,文质彬彬地问。 “在,在在……思骆正等着公子呢……”妈妈咧着嘴乐呵呵的,手在骆颜面前不断的捏着,骆颜也是明白人,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那妈妈手上,笑着问:“这个,可够?” 那妈妈掩着嘴笑得更欢了:“够,够……当然够,公子这边请……\"那故意放的嗲了一些的声音,不禁的让骆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妈领着骆颜到了二楼,轻轻的敲着思骆的门:“思骆啊,来客人了,赶紧的出来迎客……”骆颜是听说过思骆的,是这边新来的姑娘,拥有一手高超的琵琶技艺,因此很得京城这些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的喜爱,自然这架子也是很大的。 “妈妈,还没到思骆表演的时间了,思骆不见客。”妈妈被吃了一个闭门羹,有些尴尬的对着骆颜笑笑,示意她等一下,然后就开门进去了,骆颜倒是觉得好笑,这圣灵宫出来的姑娘骆然都是好样的,自然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欠了欠身,表示愿意在这等下。 ##第十二章 坑蒙拐骗 那妈妈进去估计是坑蒙拐骗了好久,思骆才答应见客,那妈妈过来笑盈盈的领着骆颜进去,又命旁边的丫鬟赶紧去上菜。随后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公子,慢用……”就笑嘻嘻的退了出去,顺带着把门关上。 思骆显然有些不情愿,走过来为骆颜斟酒,然后坐到一旁。骆颜很大量老爷们的将她搂在怀里,思骆显得有些紧张。骆颜觉得有趣,就更饶有趣味的望着她。 “公子应该知道奴家的规矩,奴家卖艺不卖~身,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奴家可以为公子弹奏。”思骆一副有些委屈害怕的模样,颤巍巍的说。 骆颜拿着折扇挑起思骆的下巴说道:“本公子自然是知道规矩的,圣灵宫的姑娘怎么能卑贱到去卖~身呢?”看着思骆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脸一下子免得煞白,很满意的打开折扇扇着。 “本公子想听十面埋伏,思骆姑娘可愿意?”骆颜补充了一句,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扇着扇子。手上故意的露出了韩玉~指环,那是圣灵宫宫主身份的象征,思骆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隔了半晌,思骆才慌张的说道:“属下不知宫主驾到,有失远迎,请……”思骆的话还没说完,骆颜手里的扇子已经收起,抵在了思骆的唇边,示意她不要这么惶恐。思骆这才定了定心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着装。 “宫主怎么打扮成这样?”思骆有些不解。 “那你觉得本公子的这身装扮如何?”骆颜倒是很满意今天自己这番打扮的。 思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她,瞬间脸就红了起来,这宫主这样子打扮还真的是很吸引姑娘呢。骆颜见她双颊的绯红,也不逗她了,招呼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为她斟上酒。 “本公子这次来找你,是向你打听一件事情。”说道正失,骆颜收敛起自己的玩世不恭,一脸正色道。 “公子问何事?” “蛮族的杀手,是否已经进京,居住在哪里?”骆颜说出自己关心的事情。 思骆回忆了一下说:“据这几天来这里的达官显贵中得知,来的杀手有十位,各个身怀绝艺,武艺高强。如今藏身于一位大人家里,但具体是哪位大人思骆倒是不知。” 看来朝廷之中倒是出了奸细了啊,居然与蛮族私自建交还窝藏杀手。骆颜转念又一想,此事韩彬绝对不会做事不理,心中便有了计策。转念又一想,这次的十位杀手是为何而进京?难道是因为此前派来的使臣和杀手全被杀了,还是另有隐情? “春夏秋冬可有什么消息不?”骆颜又问,眉头已经蹙起。看着思骆摇摇头,骆颜补充一句:“你传话给右护法,本公子要知道皇宫里的动向。” “是,属下知道了。”思骆小声的说着,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骆颜赶紧一把把思骆搂在怀里,思骆一惊,瞬间也明白了过来,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 “思骆姑娘的琵琶果然不错,足以绕梁三日而不绝了,姑娘可否再为本公子弹奏一曲?”骆颜摆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挑起思骆的下巴。 思骆满脸的娇俏,双颊的红晕浓了几分:“公子要听,思骆从命就是。”随即琵琶音传来,余音袅袅,时而铿锵时而婉转,听得外边的人驻足,不忍敲开这门。 骆颜听得门外是妈妈的声音:“哎呀,靖王爷,我都说了思骆有客人了,您看……” 骆颜一听到“靖王爷”这三个字愣在了那里,他来做什么?骆颜望向思骆,思骆解释说这位王爷是思骆来这里之后经常光顾的主顾。思骆还告诉骆颜那王爷对蛮族杀手的事情也十分上心,但是思骆一直谨遵圣灵宫的教诲,不敢将消息随意的说出去。 骆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十位凶手就让他靖王去查好了,他示意思骆把这件事情告诉靖王,自己起身去打开了门。 骆颜打开门,就见韩彬站在门外吵着要见思骆姑娘,妈妈见门打开,有些尴尬的冲着骆颜笑了笑,随即对着韩彬说道:“靖王爷,您看思骆这不是有客人嘛,您……”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韩彬就一脸的怒气,训道:“怎么说本王都是王爷!他是什么东西,思骆是本王的!”骆颜看眼前这人有些许的醉态,本不想搭理他,可是他竟然说思骆是他的,骆颜的心还是痛了,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你用什么证明思骆是你的?”语气极其冰冷。 “思骆本就是我的,不信你问她!”韩彬踉跄几步,走到思骆面前,“你告诉他,你是本王的,你快告诉他啊!” 思骆抬眼迎上骆颜冰冷的眸子,不禁打了个韩颤。她从未见过她们的宫主这般韩冷的神情,思骆有些害怕,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韩彬见她不说话,有些急了,借着酒意似乎更肆无忌惮了一点,上来拉住思骆的手,眼神有些哀伤的看着她,骆颜的心更疼,但此刻又不好发作。 “你就这么喜欢这位思骆姑娘?”骆颜的语气更冷,每一个字仿佛都可以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思骆更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心中甚是忐忑,她心里十分清楚,眼前这位王爷可是宫主的人,宫主就在面前,她实在是…… 骆颜见他没有回答,继续补充道:“这样吧,骆你赢了我,这思骆我便替她赎身嫁进你靖王府如何?哎果然是兄弟啊,品味都这么相同。” 韩彬抬起头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嘴里就要唤出骆颜的名讳,却见那青衣公子继续冷冷地说道:“怎么,不敢吗?那怎么说明思骆就是你的呢?” “打就打!”说着韩彬就握起了拳头,一拳挥向骆颜,骆颜轻巧的一个移步就躲开了。 “哎,哎,哎,两位两位,要打你们出去打,我这楼可挨不起你们的拳头啊。”妈妈紧张的赶紧来劝架。 “这里地方太小,舒展不出拳脚,出去打如何?”骆颜的声音依旧冰冷,未等韩彬做出回复,一掌卡开了思骆房里的窗户飞身而出站在怡香苑的屋顶之上。 风翻飞起他的衣脚,更是多了几分英气,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韩彬很快也就站在了骆颜对面的屋顶,几分醉意和凌~乱的发丝又是另一番味道。 骆颜站着,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冰冷,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干系。韩彬因为喝了酒,有些冲动,故而挥拳直冲向骆颜。骆颜双足轻轻点击屋檐,身体已经飞起,踹了韩彬的后背一脚,飞到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回首依旧冰冷的看着他。 “王爷要不先醒醒酒再打,免得在下胜之不武!”完全是挑衅,韩彬踉跄了几步回国身,继续攻向骆颜。骆颜又是轻轻飞身而已,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韩彬被踹的唾沫横飞,,滚了下去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 骆颜则轻轻的站回她刚才的位置,双手依旧背在身后,眼神冰冷,似乎刚才那几招只是幻觉,她根本就没有移动过。 韩彬这一滚,酒杯吓醒了,知道眼前的对手强劲,自然也不敢轻敌,双手一撑飞身而起,又向骆颜发起进攻。骆颜化拳为掌,轻巧的挡去韩彬的这些攻击,心里还在想上次输给了这个人,这次他的动作这么变得如此迟钝了。 骆颜并没因此而轻敌,而是更加沉着应对,恐防有诈。骆颜见到一个破绽,立刻出掌直冲韩彬胸前,又化成拳重重的打在韩彬胸前,韩彬被打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半跪着地面,看来这一拳的力道不轻啊。 “怎么,这么几招王爷就不是在下的对手了?”骆颜的话不仅冰冷还充满着不屑。 韩彬的周围浮现出淡淡的金色气息,看来这一次是要动真格了,骆颜也提起体内的真气,一股淡蓝色的气息在周身围绕。这一次骆颜没有等他站起来而是先发制人,出掌到了韩彬面前。 韩彬迅速的后退以躲开骆颜的掌风,到飞檐处,借着向上弯曲的飞檐借力一个翻身,就到了骆颜的身后,一掌蕴含~着真气直拍向骆颜的背部。骆颜一个弯腰,随即脚下步伐立刻变换,转身一掌直冲韩彬腹部逼的韩彬不得不后退,自己争取时间调整好步伐紧接着一个飞身,一脚踹在了韩彬的胸口。 韩彬凝眉,双手抓~住骆颜踹到胸前的玉~足,僵持片刻又将那玉~足用力一番转,骆颜的身子也跟着翻转了起来,待如颜刚站稳直起身子,韩彬的拳已经到了骆颜的胸前,眼看着就要打中了。 骆颜轻声的说道:“你还记得那被你抛弃的殷骆颜吗?”声音很轻,但是足够韩彬听清楚了,他稍微一迟疑,骆颜就躲过了他那就要击中他的拳,然后两人拳脚相加又缠斗在一起。 “她在哪里?”韩彬不敢置信,他找了那么久终于听到那三个字。 “你不是有思骆姑娘了,还在乎她做什么,留给本公子岂不是更好!”骆颜的语气更加的冰冷,掌风也更加的凌厉,打得韩彬节节败退。 ##第十三章 一口鲜血 韩彬一时语塞,当年的芙蓉,如今的思骆,她还是介意的,因此怎么都不肯回到自己身边,如今这人知道她的下落,告诉她思骆的事情怎么办,她便更不愿意见自己。他心中烦乱,不想被骆颜重重一击打在胸口,一口鲜血破口而出,骆颜略微惊讶他为什么不躲开,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王爷输了。”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冷,随后补充道,“在下还有事情,王爷的伤就交给思骆姑娘照顾吧,”说完就扬长而去。 韩彬回到思骆的房中,看着嘴角还挂着血迹,肿了半边脸的韩彬不禁有些心疼,赶紧的拧了毛巾给他擦干净,又准备了冰毛巾给他敷脸。 “王爷没事吧,那青衣公子呢?”思骆小心的问。 “他赢了,也走了。”说完韩彬不甘心的握着拳头,砸着桌子,没想到会被那小子如此的乱了心神,还竟然被他打伤了。 “对了,王爷前些天让思骆打听的事情已经有写眉目了,那些个杀手好像住在某位大人的家里。”思骆按着骆颜的吩咐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韩彬。 韩彬扶了抚她的脑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将她揽在怀里,问道:“思骆啊,你可愿意嫁进王府做本王的王妃?” 思骆惊讶的看着他,使劲的摇头:“我不愿意,我在这里挺好的。”思骆可是记得刚才宫主的冷眸,她怎么敢,而且她也知道瑶梦露是因为背叛了宫主而被宫主亲手杀死的,她可不敢背叛。 “怎么不愿意了,嫁进王府不好吗?”韩彬疑惑了。 “如果嫁进王府真的好,那骆颜王妃怎么至今都不肯回来,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思骆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才不要进那帝王家。” 韩彬的眼神有些飘忽,耳畔回荡起骆颜曾经的话:“浪迹天涯,厮守一生,再也不问这宫中之事,好不好?”是啊,根本就无法逃脱命运,骆颜,你在哪里…… 骆颜在思骆处得了消息,自然也就回去了,到了颜谷,衣服还未换下呢,就接到了飞鸽传书,上面大约的意思就是有人要买骆颜的命,望楼主定夺。骆颜觉得真是好笑,自己的命还真是个枪手的活啊,也足以见得江湖,朝野对于圣灵宫的态度,她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有效。 骆颜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纸条,这件事情还是留给百原来处置,不过他出去许久了怎么都还没回来,难道这次的委托很棘手吗?骆颜基本不关心明楼的生意,所以也就不知百原去执行什么委托,她只关心她关心的,不过这样似乎就经常要短片的节奏,于是骆颜暗自决定以后还是所问问百原是要去做什么,心里也好有一个底。 心情还是没有好起来,想起在怡香苑韩彬追着思骆的样子心还是隐隐的作痛,尽管自己兵不厌诈的赢了他,也不知他伤得怎么样。放心不下间正要去王府看看,百原却回来了。 “给,又是委托你杀了我的,我是不是该去圣灵宫等着你来取我的小命呢?”骆颜没好气的说。 “怎么了,生气了,你的这身打扮……”百原打量了她一圈然后说道,“感情那在怡香苑和靖王爷打架的青衣男子是你!” 百原大笑起来,骆颜被他这么一笑,心中的怒火更胜,上来就是一拳朝百原打去。百原笑着躲避嘴里也不扰她:“我还以为谁和靖王爷抢花魁呢,没想到是他的……哈哈哈……他要是知道和他打架的……” “你够了!”骆颜愤怒的吼道,也不再攻击他,自顾自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你生气了?”百原凑过去看鼓着腮帮子还带着人皮面具的骆颜,顺手将她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原来她这般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百原忍不住还想刺激她一下,“这面具做的不错啊,可惜……\"百原欲言又止,迎上骆颜瞪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意思是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给你下毒。 骆颜武功是逊色于他,但是秉承师傅玄鹤子的本事可是一绝,百原一看她真生气了,立刻住了嘴,她的毒药百原可是心里有底的,真对他下手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跟你说正事。”骆颜隔了一会走到百原对面坐下来,看着他,正色道。 “你找的那些杀手的下落了?”百原很是惊讶的问。 “还没有,据说是藏匿于京城某位大人的家中,但具体不知道是谁。”骆颜蹙着眉说。 “那你是要液探各位大人的府中?”百原看着她问,想来她应该没那么傻。 “不,我想打草惊蛇。”骆颜轻描淡写的说着,眼中释放出锐利而狠辣的光芒,百原也微微一怔,一股韩意字心底升起,眼前这丫头不仅是要打草惊蛇更是要大开杀戒啊。 随后百原去处理那纸条上的事情了,既然和骆颜成了朋友,自然是不会对骆颜下手的,况且江湖只知道圣灵宫宫中却不知她是男是女,更不知是何方神圣,且也没有人知道圣灵宫坐落在何方,只有传言那是一个可怕而神秘的门派,其他就是对于灵的回忆,当年的杀戮都还另他们心有余悸。 百原对于灵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虽时而冰冷,时而肃杀但是对于让的明楼并没有恶意。 骆颜这几日甚是乖巧,天天待在明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当然她读的不是圣贤书而是武功秘籍,她最近一直都在潜心修炼玄心心法,已经快要突破第七重了。 这玄心心法的精妙就在于这个玄字,其中奥妙无穷变化多样,骆颜却是钻研越是觉得这心法乃世间绝品。从第一重的无声无息到第九重的万法归一,简直是将这世间的智慧都融入了其中。 不过很快骆颜的潜心修炼被打断了,宫中传来了消息。韩彬的速度倒是够快,已经查出了那群杀手的藏身之所。户部侍郎李大人,似乎最近和皇后走的甚是有些紧密,而宫中拍进去的春叶证实了这个消息。 “户部尚书李大人,李安成啊,好大的胆子啊……”骆颜看着飞鸽传书,嘴里喃喃的说着,嘴上一抹邪魅的笑意,眼神肃杀而冰冷。 “那么,我就会一会你们这十个杀手,也好可以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圣灵宫真的再现江湖!\"骆颜眸子中的韩意更胜,还未等通知百原就已经飞身而出,一骑绝尘而出直往通州迷惘森林。 左右也就不过三五天圣灵宫的四君子,两大护法就已经到了京城客栈,并且联合了在京城的圣灵宫的密探,这一次的进攻,骆颜没有打算强攻,而是决定用毒,她用在迷惘森林索取来的毒物炼制出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又去看了小红。 圣灵宫的密探几乎是无孔不入的,因此圣灵宫有着极其严密的情报系统,天下大事,只需要几天都可以尽收眼底,因此李大人府上造就梅香早已经混了进去。 夜晚,夜空星光璀璨,是一个不错的夜晚,骆颜则一身紫衣霓裳,蒙着面驾临到了李大人的府上。四君子则一身紫色纱裙跟在她身后,各个持着利剑。 李大人此时正和那十位杀手在大厅喝酒聊天,商议着通番卖国的大事,商议着除去靖王,出去各项势力的法子。骆颜听着不免觉得好笑,想杀我,你们还不够资格!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正在饮酒作乐的大厅。 那十个杀手一愣,看着这不沾人间烟火的女子,那几位挑了挑眉,以为是李大人特意安排的舞姬,都眼里带光的看着她,随后她的身后又来了四位蒙面的装束相同的姑娘,有些疑问的望向李大人。 “敢问这几位姑娘是?”李大人也是一怔,看向那几位姑娘,从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来说,各个都应是美女中的美女。 “李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刚才不是和众人商量着要去寻找圣灵宫,杀了圣灵宫的宫主么,怎么看到本宫反而就不认识呢?”骆颜极其魅惑的声音里透着韩意,李大人的脸上已经出现恐惧之色。 “你,你,你是圣灵宫宫主?”李大人有些难以置信,说话声也结巴了起来。她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在坐的几位杀手也都纷纷拿起放在身旁的武器,准备应战,他们十人可是蛮族精良的杀手,区区五位女子不在话下。 骆颜丝毫的没有紧张,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阴韩,只是蒙着面纱在场的人没有看到。身上透着肃杀的气息,那一股杀气让在场的人都感觉的了死亡的气息,那紫色的犹如来自九天之外的紫衣女子,犹如死神一样站在那里。 还未等骆颜有什么动作那几个杀手都惊恐的看着骆颜,没错他们很想挥舞着武器将眼前这个女子宰了割了她的头颅去领赏,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使不出力气来,一股酸~软侵袭而来,仿佛这杯中之物未醉了人,却醉了骨。 “你,你竟然对我们下毒!”其中一个卷发壮汉指着殷骆颜愤懑道,杀气逼人却无法动弹。 “是我派人下的毒又如何,本宫的毒药无色无味,刑部的仵作,宫中的太医都检查不出来,又如何?”骆颜慢条斯理的说着,可是这一字一句都仿佛是锤子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她缓缓的走到李大人面前,蹲下~身,略带微笑的看着他。 ##第十四章 长长的血痕 “李大人,作为户部尚书大人,您对律法应该熟悉,这勾结蛮族,私藏蛮族部落的杀手该当何罪呢?”骆颜的声音不大,但字字韩冷,容不得李大人半点的喘息。 “按律当斩,抄家灭族……”李大人哆哆嗦嗦的说出这八个字,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眼中是央求之色。 “很好!”骆颜赞道,手中的剑出鞘,剑锋划过一丝鲜红溅起,李大人的头颅硬生生的被骆颜一剑斩下,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场众人皆惊,谁曾想眼前的女子会这般狠辣,看着她缓缓的转过身都鸦雀无声,有的不禁吞了吞唾沫。现场一股恐惧在蔓延。骆颜只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便冰冷的对着身边的两位紫衣女子说:“刚才他的话可听清了?府中之人格杀勿论,去吧!”两位紫衣女子拱手领命,就出去了。院中传来了杂乱的奔跑声,惨叫声,整个户部尚书府被骆颜变成了修罗地狱。 骆颜充耳不闻,有冷冷的扫了在场的那十个人,他们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一股窒息的韩意在整个大厅里面蔓延。骆颜不急着动手,示意生变的一个紫衣女子为她搬来一把椅子,她闲散的坐在上边,微眯着眼睛,剩下的两个紫衣女子站在她两侧。 寂静,这样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滞了,那几个蛮族的杀手都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忘了外面的修罗场。 隔了许久,骆颜面色微正,看向厅中那几个人:“在你们的过度,骆是进来了别国的杀手,你们怎么处置?”骆颜冰冷的声音响起,那样的肃杀,使得他们都不由的打了一个韩颤。 “你们不够资格本宫亲自动手,这样吧,你们十个人中谁活到最后,就替本宫去给你们的王报个信,他的命我圣灵宫要了!”声音依旧的韩冷,却空灵,有着不能让人反抗的魔力。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彼此的眼神不再是同仇敌忾。 骆颜心里冷笑,果然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丑恶的嘴脸。心中生出了几分鄙夷之情。他们中了骆颜的毒,四肢酸~软更无法使用内力,骆颜又要他们自相残杀。 骆颜听说在蛮族的杀手都是很小的时候被培养起来,在自相残杀中活到最后的那一个或者两个才会成为杀手,因此骆是真的拼武功骆颜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而如今他们都中了她的毒,那就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本宫听说你们是自相残杀着才有今天的成就,那么想要活下去,不就和你们当初活下去的时候一样嘛,难不成你们下不了手?”骆颜有些讥讽的说,随即拿出一个瓶子,“这是解药,不过呢只有一颗,左右你们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一下呢?” 看着骆颜手里晃着的白玉小瓷瓶,那晶莹剔透的瓶子里有着一颗药丸,眼睛都直了。骆颜把瓶子往空中一抛,还在上升呢,座下的那几个杀手再也按捺不住,离开自己的座位去抢那个瓶子。 瓶子似乎故意在空中停留一般,那十个人推搡着一起聚集到了那瓶子下方,眼看着瓶子就要掉下来,骆颜暗暗动用内力,那瓶子就稳稳的待在半空中,吊着那些想要活命的杀手。 终于有人开始动手了,其中的一个比较黝~黑的壮汉拿出藏在靴子里的尖刀划破了他对面那个汉子的喉咙,那汉子惊讶双目圆睁的看着他,脖子处流出是血已经红了胸襟。他双手捂着脖子,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慢慢的到了下去,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能动弹了。 这一刀成了相互残杀的导火索,剩下的九人已经红了眼,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杀红了眼,血染了一地,又有几个人倒了下去。骆颜身旁的两位紫衣女子都快看不下去了,骆颜则又懒散的坐在那椅子上,微眯着眼睛看着那群人,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沾染,脸上也沾满这血珠,依旧还在那厮杀着。 又是一声的惨叫,又是一条人命,这个人被捅了不下数十刀,才死去,被骆颜抑制了功力的那三个杀手还在疯了一样的争抢,一个的手和脚都已经浸没在血泊中,一个的胸膛被划了好几刀,鲜血直流。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骆颜依旧视骆无睹,还是那么妖~娆的坐着,微眯着的眼睛里全是韩意。 终于那个卷发的大汉将那剩下的两个人都杀了,骆颜收起了内力,那药瓶“叮”的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那壮汉身上也各处伤痕一直在流血,他爬过去用颤巍巍的手捡起地上的瓶子,一个人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解药,解药,终于是我的啦!哈哈哈……”他狂笑这,颤抖着的手打开那瓶子的红色塞子,将那唯一的药丸倒在手上,一颗红如雪的药丸在他的手上熠熠生辉。 他又有些担心的看向骆颜,她依旧那么妖~娆的作者,微眯着眼睛,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眼前的一切,他咧着嘴将那药送入嘴中一口吞下。然后起身准备逃离。还未走出这大厅,他就倒在门口难以置信的看向骆颜,内脏的疼痛让他不断的在地上抽~出打滚,生不如死也许就是这样吧。 许久他感觉喉头一股腥咸,大口的鲜血都吐出,他难以置信的望着骆颜,慢慢的爬到她坐着的地方,骆颜身旁的两位紫衣女子立刻拔剑指向他。 “求,求求你,给我,解药,解药……”他声音微弱,“你说过最后的人可以活下去的。” “哈哈,女人的话你也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你们的中的软经散是我特意炼制的,只是压制内力,不会伤人,但是你服下的可是我精心炼制的穿肠毒药,哈哈哈哈……”骆颜笑得猖狂,那小阴森斌冷宛如恶魔。 “你……”那人一时气急,在骆颜面前断了气,骆颜飞身而出,在大厅的柱子上用剑深深的刻下了一个“灵”字,随即一条红蟒出现在尚书府,带着那紫衣女子离去。 翌日清晨,天还只是蒙蒙亮,朝廷命官们陆续的赶往皇宫上早朝去。当韩修问及户部尚书的时候却没有人出声,大殿上的几位大臣都面面相觑,早上没见着他,会不会是病了呢。 事情紧急,韩修没法子只好差了人去请,可是那人回来的时候满目的惊恐,跪在大殿还在哆嗦。 “回,回禀陛下,李,李大人,一,一家全部被杀害,在李大人家的客厅,还,还有一些来,来自北部蛮族的人,还,还有这个……”说着那人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方绢布,这是一封血书。 韩修震惊了,户部尚书被灭门,这皇城脚下谁敢这么大胆,还有这血书,韩修看向身边的公公,那公公走多去接过那方绢帕。 “念!”韩修语气极其的冷,公公不敢违抗,打开吧绢布,瞬间僵直在那里,同时又询问的眼神看向韩修,韩修直接瞪了他一眼,那公公颤抖着手,闭眼深呼吸,然后吞了口吐沫开始念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户部尚书李大人,中饱私囊勾结蛮族,私藏蛮族杀手,其罪行足以抄家满门,株连九族,今替皇帝陛下您清理了下门户,圣灵宫敬上!” 那公公哆哆嗦嗦的念完,看着韩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吓得一踉跄就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韩修气得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好你个圣灵宫,朕的朝廷之事还容不得你来插手,来人!立刻下令务必找到圣灵宫所在将其全部剿灭!户部尚书府命案交友廷尉府处理!退朝!” 他韩修再也无法在这朝堂上坐下去了,蛮族的杀手,灵真这回你的父王又是什么阴谋,还有圣灵宫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整个官员上下灭门,他不禁想起当年的灵,当年殷离大人为父皇一手创立的灵真的还存在吗? 骆颜早已经回了颜谷,正在露台用早膳,百原火急火燎的到了,见到骆颜这一副悠然自骆的样子稍微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还未等他开口,骆颜正微笑的看着他。 “不坐下吃点们,神色如此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骆颜这明知顾问让百原很是不舒服。 “京城户部尚书府那灭门惨案你敢说不是你所谓,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谈论,有的说圣灵宫是替天行道惩奸除恶,是李大人勾结蛮族死有余辜,有的说圣灵宫杀人不眨眼,说什么的都有,你到底想怎样,李府百余条人命,很多都是无辜的,你怎么下的去手?” 面对百原的质问,骆颜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无辜?这么十位异国男子住在府上,没有人告发,这就是包庇,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这群人中有没有心腹,有没有鱼目混珠的李府血脉,斩草要除根,难道不是吗?” 听到骆颜如此的回答,百原愣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少女冷酷无情起来竟会是这般的惨绝人寰,他真的是低估她了吗?那样温婉美丽的女子可以变成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她真的是让他十分的意外和惊讶。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想来替你的那些雇主完成饶命委托的任务?”骆颜见他一直愣在那,开口继续问道,依旧是冰冷的眼神,冰冷之中还带着落寞。 ##第十五章 无动于衷 百原看着她,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她,竟然一时不忍,将她搂在怀里。骆颜感觉到怀抱的温度,靠着他慢慢的有了啜泣之声。她不是泯灭人性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那么多人丧生在她的句话上,她怎可能无动于衷。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百原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我是觉得你残忍,是有些难以置信和,可是你说的也没错斩草要除根。” “我不想你变成我的敌人,骆是你要杀我,那我只能提起剑对你!”骆颜哽咽地说着,充满希望的望着他。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轻轻地点头,不知何时开始眼前这个叫做百原的人在骆颜的心里逐渐变得重要起来,虽然他一直都带着一个白玉~面具,但是这个人比所有人都感觉可靠的多。 青儿拿着刚出炉的糕点跑过来,看到他们紧紧相拥着这一幕愣了一下,识相的退到一边,咧着嘴笑着偷看。不一会莲儿没头没脑的过来,看到青儿在那鬼鬼祟祟地张望着,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青儿你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干啥呢?” 青儿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手上的盘子啪的就掉在了地上,骆颜和百原立刻分开,有些尴尬的开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青儿的脚下碎了的盘子和凌~乱了的糕点。 “哎呀,我的百花酥啊,青儿你,再去那一盘过来……\"骆颜有点痛心啊,这可是自己早上起来采了好久的晨露,和刚盛开的鲜花制成的,还没吃上一口呢就被这丫头打翻了。 吃完早饭,她也闲了下来,蛮族派遣进京的杀手被骆颜除了,暂时最大的祸患就已经解除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查清楚为何会有杀手进京,其中隐藏的阴谋,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容不得骆颜闲散太久,听说廷尉府已经在户部尚书府勘察取证,看来韩修也很想知道原因呢。 不多久骆颜就已经飞身而出,这一次她要明目张胆的闯进皇城,看一看这个灵真,是否可以得出一些线索。如果可以,她的嘴角泛着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眸里的韩光肆意,似乎要将这世界都变成冰凌。 最近百原也是十分忙碌的,骆颜自然是见不着他的,难得他才会来看她,这倒是给骆颜的行动提供了很多的方便。骆颜换上她的紫色霓裳,蒙上绝丽的容颜飞身前往皇宫。 京城出了血案,皇宫的守备也加强了很多,当然,这对骆颜是毫无影响的。很快骆颜便到了皇后的宫殿凤祥宫的屋顶,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她很快的锁定了皇后的位置,没想到韩修也在,那骆颜可就只能先做一会梁上君子了。 韩修是去兴师问罪的,看谈话的内容似乎也只是刚到。 “今天京城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命案,你可知道?”韩修的话很是冰冷,似乎是在质问。 “京城惨案,臣妾有所耳闻,说是圣灵宫一夜直接灭了李大人全家上下一百多口。”皇后回答。 “那你可知在这一百多人中,有是个是你的族人,而且还是杀手?”韩修放慢语速,一字一顿的说,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整个凤祥宫的气氛都变得低沉而冰冷。 “皇上是在怀疑臣妾吗?臣妾不知为何……”灵真被他那样冰冷的气场吓的直接跪了下来,开口辩驳,却是那么的无力。 骆颜在屋顶饶有趣味的看着,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骆颜心中盘算着等韩修走后,自己下去好好的审问一番。 看着皇后似乎真的不知情的样子,韩修也不再问下去,皇后不说,碍于她和她背后的蛮族,韩修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生着闷气,甩袖而去。 骆颜在屋顶上看着韩修越来越远的身影,看着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便悄悄的溜到了她的寝宫~内,看着她支开了所有人在那躺着闭目养神时,骆颜飞身而下,坐在她的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皇后感觉有人靠近,以为是哪个不识趣的宫女,真开眼正要发作,却愣在那里,她看着床边坐着的紫衣女子,眸中有些疑问。 “你是谁?”看着眼前端坐着,似看着她又似不看着她的紫衣女子,她问道。 “我,是来审问你的人?”骆颜冰冷的声音响起。 皇后听到审问这个词不由的皱起眉头,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神态自骆的她也不敢有多嚣张,骆颜的冰冷气息让她觉得有些害怕。但是作为皇后也不能失了皇后的尊严。 “审问?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本宫这么说话。” “果然是蛮族的公主,有点胆色,可是如今那是个杀手被我杀了,你还能置之度外吗?”骆颜轻描淡写的说道,撇过头看着她,眼中的韩冷又多了几分。 皇后大为惊讶,眼中刚才的镇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作镇定的慌张。面对着脸色的变化,骆颜很满意的笑了笑。 “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你再不走,本宫就喊人了啊!”皇后心中害怕,想着招来皇宫守卫逼~迫骆颜离开。 骆颜倒是不慌不忙的抽~出身旁的剑架在皇后的脖子上,皇后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在骆颜拿剑威胁她的时候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没出声喊来救兵自己反倒是没了性命。 “你,你是,圣,圣灵宫的宫主?”皇后哆哆嗦嗦的问。 骆颜点点头,然后开口道:“为什么会有十名精干的杀手来到西楚帝都?”冰冷的声音里有一点不耐烦的气息。 “我不喜欢同一个问题问很多遍。”骆颜补充道,手里的剑向皇后的脖子又移动了几分,眼看着剑锋就要碰到她那雪白的脖子,骆颜又收了回来。意思就是警告她不要玩什么花样,这剑客不长眼。 “本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你放过我吧……”她实在是害怕,骆眼前的只是普通人,那她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几招三脚猫抵挡一会,可是在她面前的紫衣女子骗骗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圣灵宫的宫主,那冰冷的气息早已吓的她不敢轻举妄动,现在面前又多了一把剑。 “不知道?那我说给你听如何?哈哈哈……”骆颜冷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在皇后听来简直有点毛骨悚然,望着骆颜注视着她的眸子,尽管蒙着脸,也可以感觉到那脸下邪魅的笑意,而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让皇后无所遁形。 “你修书给你的父亲,说是镇国公主失踪,你觉得是一个除掉她的好机会,于是就通知了你的父王,你的无望许诺给你十位杀手来追查殷骆颜的下落并且除了她。” 皇后的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你,你怎么会知道?” “但是这些杀手进京可不只是这么一个任务,明楼突然崛起,又除去了你父亲精心在西楚培养的势力,自然这些杀手也是来杀明楼的楼主,还有靖王爷,还有你的夫君,当今的皇帝陛下!”骆颜依旧是事不关己。极其冰冷的阐述着猜测。 灵真的面色越来越惨白:“父王答应我的,不会伤害陛下的。”声音不高,但充斥着悲凉,骆颜始料不及的是这个女子对皇帝竟然用情这么深。不过骆颜自然不会同情和安慰她,而是继续冷冷地说道。 “在权利面前,就算是父亲和弟弟都可以痛下杀手,更何况只不同国家的所谓的女婿呢?”骆颜的话不仅冷,更多了几分嘲讽。 “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叫骆颜的女人,而本宫……”她似乎陷入了回忆,脸上的哀伤慢慢浮现,骆颜不免稍微的动容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冰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他的眼里,最重要的是江山!皇后娘娘最好不要再调用杀手了,真不知在这么下去这凤祥宫你还能住几日?”骆颜收起了手中的剑,她确实知道的不多,虽然过去她总是刁难自己,甚至派人刺杀自己,但总的来说在对付容妃的时候她是帮了不少忙的。左右也是不能杀她的,倒不如此刻饶了她。 见面前的紫衣女子受气了对着她脖子的剑,她提着的心稍微放低了一些,正想搜一口气呢,却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紧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直觉。骆颜笑着看着熟睡了的她,嘴里轻轻的念道:“睡吧,一切只是噩梦,醒来就没事了,什么都会过去,醒来就忘却噩梦吧。”嘴里说着,一股淡紫色的气息从她的面前隐没。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凤祥宫!”还未等骆颜回头看清那人的模样,后面的攻击就已经冲着骆颜的后背直直的冲过来。骆颜眼角一弯,身体轻巧的向上飘去,在快要碰触到天花板的时候优雅的转身,头查下,剑早已出鞘,向着那攻击过来的人刺去。 那人身形一闪,骆颜看清了那人的是谁,不由心中一惊,这么久未见,他的功力上升了不少,韩修你终究还是只爱你的江山呢。骆颜并不恋战,她只是来打探消息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之后也就准备离开了。没想到逼~迫皇后这么容易,果然只是蛮族的皇帝的牺牲品。 ##第十六章 舍不得下手 骆颜直接一掌震开皇后寝宫的门,随即飞身而出,她不想和韩修缠斗,骆是惊动了他的暗卫,那可是一场苦战。骆颜运功不断提速自己的轻功,韩修的轻功略胜骆颜一筹,眼看着就要追上了。骆颜无奈,只好放出紫色曼陀罗。 紫色的烟雾向后飘去,韩修赶紧有手臂捂住口鼻,继续追赶。却没有叫来暗卫,眼看着就要出皇城了,还是被他追上了。 “没想到圣灵宫的宫主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他嘴角带笑,脸上没了杀意。 骆颜不想搭理他,又放出了紫色的迷烟,随即飞身而下,这里是皇城的北面,下边是万丈悬崖,很快骆颜就隐没在云海里。韩修欲追,但是那迷人的香气吸进去之后,头就觉得有些晕,只好打道回府,心中想着那紫衣的蒙面女子究竟是谁,会让自己舍不得下杀手呢? 骆颜已经回到了颜谷,既然皇后那里问不出什么来,那么就只好亲自去一趟蛮族了。 一大早骆颜就已经打点好了行装,等着百原回来。百原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因此不顾自己楼里的生意,硬是要陪着骆颜一起去。骆颜还记得他的原话是这么说来的。 “上次我们去通州的时候,我假装你丈夫骗过了守城的士兵,带着我用处可大了,还可以保护你呢。”骆颜还记得那表情,略带一点无赖。骆颜心里也觉得有他陪着特别的安心,也就没有多作拒绝,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人一早说要去总舵处理一下事情,骆颜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回来。青儿和莲儿进了来,在骆颜的左右磨着嘴皮子,希望可以把她俩也带上,骆颜只能说道:“此去路途遥远,又吉凶难料,你们两个跟着万一……”骆颜故意的夸大其词了起来。见着两个丫头开始犹豫起来,骆颜又补充道:“万一我和百原有什么不测,你们怎么办,谁保护你们,这蛮族的男人最喜欢中原的女子了,卖到妓院,当作奴隶……” 骆颜故意的还加重了一些语气,表情也变得声情并茂起来,这两丫头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连连说不去了。见她三人闹腾着,百原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袭的白衣,纤尘不染,骆颜有时候都觉得怎么有一个人可以把白色的衣袍穿得这么仙风道骨呢?还有这面具,什么时候能摘掉就好了。 “看什么呢,都收拾好了没?”百原柔声的问,青儿和莲儿看着他们二人,识趣的退了下去。骆颜今天穿着的是百原为她准备那套红色的杀手装,脸上带着红色的面具。一抹雪白,一抹艳红倒是非常的契合。两人相识一笑就化作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消失在远山之中。 京城的城门,一红一白骑着两匹健硕的白马直接闯过了城门,也不管后边叫嚣着的士兵绝尘而去。前往北边蛮族要经过通州,齐州和幽州三个地界,这是最近的路。 很快他们就到了通州地界,天色已晚,加上马也跑累了,就投宿在了天祥客栈,今天的天祥客栈和往常有些差别,这里靠近迷惘森林,来的人本就不多,而今天这客栈里居然满当当的都是客人,骆颜像堂中扫视了一眼,见那些人也正看着他们。看这些穿着打扮都是江湖人士,这是要做什么? “二位客官也是来攻打圣灵宫的?”掌柜的笑呵呵的问。 骆颜心中差点笑出来,攻打圣灵宫,你们知道圣灵宫在那吗?这么匆匆的就想来攻打,估计是被钱迷了眼了。骆颜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不是,这笔银子他们赚就好了,我们只是路过。” “呵呵,正好还有一间上房,您二位……”掌柜的看着他两个略显得奇怪的装束,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还没等骆颜开口,百原就拿出银子给了那掌柜:“就那间了。”声音淡然自骆。 掌柜的看着手里的银子自然是喜上眉梢:“好嘞,二位楼上请!”说着自己走在前面为这二人引路。骆颜走到楼梯的时候听到楼下有人议论:“这不是明楼的二位楼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据说明楼一直没有接刺杀圣灵宫宫主的委托,难不成他们二者有什么关联?” 骆颜立刻望过去,那说话的男子感觉到了骆颜冰冷的目光,暮的闭上了嘴巴,那冰冷的眸子有着极强的震慑力量。 “楼下有人认出了我们是明楼的楼主。”房间里,骆颜收拾着被褥,说道。 “那又如何,你觉得我打不赢?你不怕他们找到圣灵宫的所在吗?”百原略显得有些担心。 “怕什么,我敢放出风声,就一定不会让他们穿过迷惘森林!”骆颜说的如此自信,百原还记得他们去迷惘森林的时候那里浓雾缭绕更笨无法辨识方向,而去到处都是毒物,一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的。 “只有一张床,你睡地板吧。”骆颜倒是不客气,铺完床放下罗帐就自顾自的休息了,甩下一句话给他。百原满脸的黑线,睡地板,你也给我留一点被褥啊,好歹也给帮忙铺一下,竟然让他直接躺地板,这已经是深秋了呀,地板还是很冷的。 他回头看了那放下的罗账许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男人啊。他走到骆颜床边,撩~开罗帐愤愤不平的盯着她,她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装睡。百原想把他推进去,这时骆颜猛的坐起来,按住了百原因为惊吓而张开的嘴巴,在他耳边轻声说:“有人。” 骆颜的感知力一直都高于常人,她说有人百原是绝对相信的。骆颜手一挥灭了还剩一盏的烛灯,和百原两人都窜到了房梁上。不过多久,这门口就有了些响动,就是刚才在楼下识破他们的那男子,鬼鬼祟祟的走到他们的房门前,一支迷香悄悄的透过纸糊的窗口,迷烟袅袅的蔓延。 骆颜觉得好笑,雕虫小技,这是自己玩剩下的。只见玉手对着那迷香的方向轻轻的一弹,一滴紫色的液体缓缓的向那迷烟飞去,不偏不移的就把那迷香给灭了,随即一股紫色的烟缓缓飘出,那门口的人只闻到了一股香甜就失去了意识。 “好指法。”百原由衷赞叹,“那门口躺着的那人要怎么处置呢?”百原看向骆颜只看到她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不免一哆嗦。 “我刚才看过了,来这里的是武当和华山的人,刚才我看到华山派的小女儿也来了,不如……”骆颜眼里露出一抹狡黠,与其让他们进去送死不如让他们在这里自己人对付自己人好了。 百原差点傻眼,不过嘴角的笑倒是更浓了,没想到这女子会想出这般损的点子来。骆颜拿着那被她灭了的迷香,让百原扛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窜到了华山掌门千金的房门前。手一挥那迷香就又点着了,悄悄的塞进了窗口,这迷香刚才被骆颜用自己特质的迷~药所灭,力,自然沾染了药力,要比平常的迷香猛烈上好几倍。 迷香燃尽,骆颜在百原面前挥了挥,轻轻的打开门,两个人溜了进去,骆颜上去扯乱了那熟睡的小姐的衣服,百原动作也快,将那男子的衣物已经扔了一地了。骆颜回头看着他:“要不要这么夸张?” 百原也不管骆颜的问,直接把他扔到了那姑娘的身边,两人还一起被他们摆了一个撩人的姿势,为他们盖厚被子悄悄的溜了出去。回到房间这二人已经笑得前仰后翻了,等着明天好戏上演。 “小月,真有你的,这样的招你也敢用。”百原笑了许久,喘顺了气说道。 “你也没好多少,居然把她们的衣服弄了一地,你这是……”骆颜说着,又是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在一声响彻天地的惊叫声中骆颜和百原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走到楼下是两派的掌门已经吵得不可开交,骆颜只是捂嘴偷笑,和百原一起找了个空的桌子坐下唤来了小二。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小二麻利的拿下肩上的不擦了擦桌子问道。 “嗯……麻球,包子,鱼片粥,还有牛肉,再来……”骆颜点完早饭看了看那边,问:“这是怎么啦,吵成这样?” 小二看了看那边还在继续吵架,似乎有动手的趋势,稍微弯下腰小声的说道:“那个武当派的弟子也太大胆了,居然用迷香迷晕了对其做了不轨之事,一大早还被那女孩的爹娘抓个正着。\" 骆颜故作惊讶:”天啊,这天底下……“”就是说啊,两位客官请稍等,你们点的很快就上来。“小二也不敢怠慢,虽然这二位客人戴着面具但是气质不凡,得罪了可不好。 骆颜早上心情很好,多吃了两大碗鱼片粥,吃饱之后揉了揉肚子,和百原走出客栈准备继续上路。刚拿过小二牵过来的两匹白马的缰绳,那武当的男子就冲过来拉住了骆颜的衣服。 “一定是你,是你害我的是不是?”骆颜回头看到那男子,脸上被扇了好几个巴掌,脸上布满了鲜红的掌印。 ##第十七章 毒箭 “我怎么了,听说你昨天对人家掌门的姑娘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呢?”骆颜不悦地说着,手紧紧的抓着那男人的手腕,手中暗暗使力,那男人感觉手腕极其酸痛,慢慢的松开手略带惊恐的看着他,一时间也没了言语。 骆颜见他一时间没什么反应,跨上自己的白马策鞭而去。百原紧随其后,两人策马前行骆颜还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哈哈大笑。 “你也真是的,也不知他们会怎么处置那个武当弟子呢。”百原没心没肺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跟我有关系吗?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敌人,这样我已经很客气了。”骆颜笑笑说,又是策马加速,他们要在惊天天黑之前到达齐州。 一路上很顺利,没什么事情发生,穿过前面这个山涧就到了齐州的都城了。到达山涧的入口,骆颜紧勒住缰绳,扬起前提,然后站稳来回的踱了两步才安静下来。”怎么了,小月?“百原在他身边停下。 作为杀手,对于气氛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骆颜指了指前方,百原也感觉到了,安静,诡异的安静。这前方一定有埋伏。那么会是谁在这里安插了高手等候着他们呢? 骆颜和百原相视一眼,手掌在马背上一拍人就凌空而起,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往那山涧飞去。大战在即,周围的温度似乎感觉到了那肃杀的气息,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骆颜和百原才飞了一小段路,上边就有毒箭纷纷而下,骆颜和百原挥剑迅速的抵挡着。这回来的还不少,这样一直下去会变成刺猬的。骆颜对百原说道:”屏住呼吸。“随即无数的紫色液滴才骆颜的手中直飞出去,打偏了那些飞过来的毒箭,随即又是很多的紫色液滴以骆颜为中心飞散出去,只听得山涧之中回荡着一阵一阵的惨叫之声。 “我的毒只要吸入一点点就可以要了你们的命,真是不知好歹!”骆颜眼眸中是满满的杀气。随即几位高手从山顶飞下来与百原和骆颜缠斗在一起。 这几位都是高手,且下手狠辣,都有过极其严苛的训练,骆颜慢慢的开始败下阵来,几人一直从半空打到地面,骆颜一个不留神被那黑衣人一掌打飞出去,一口鲜血屠宰地上。 “小月!”百原立刻飞到骆颜身边将她扶起来,骆颜看着他身后那黑衣人拿刀劈过来,赶紧挥剑抵挡,百原反手一剑刺穿了那黑衣人的腹部,终于结果掉了一个,其他几个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死了更为愤怒,出招更为毒辣,一个个的都是亡命之徒。 骆颜受伤百原一人有难敌四手,两人节节败退,果照之间百原已经添了好几处上横,雪白的衣衫已有了多处的血痕。 “我们今天是不是得死在这里了?”骆颜挥剑打去攻击问道,接过又被那黑衣人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膀,骆颜吃痛手中的剑滑落,百原见他身后又有人挥剑刺向她的后心,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开。 百原赶紧一挪步子,那剑刺进了百原的右胸,百原忍着剧痛一剑将那刺在胸口的剑打飞出去,血喷涌而出,百原剑支撑着自己半跪在地上。 “百原!”蕊颜回头,看着那血一点点的滴落下来,骆颜的眼眶都红了,她赶紧扶起百原。骆不是很多毒药都在马上,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她赶紧的拿出身上的止血药递给百原,看着步步紧逼过来的几个黑衣杀手,只能步步后退、 “你们是皇帝的暗卫?”骆颜看着那走在中间的黑衣人的到上的纹饰乃是御赐之物,惊恐地望着他们。 “真是好眼力,不过你知道了又如何,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那走在中间的男子发出冰冷而浑厚的声音。骆颜不甘心,不甘心就死在这里。 毒药,骆颜拿出自己身上所剩余的毒药,翻找着,也不管那一步步走过来的黑衣人,他们是看着自己根本不能逃脱才想这么戏谑的把他们杀掉,可是这样就给了骆颜时间。骆颜拿起一个墨绿色骨瓷瓶,眼中透着韩光。 她殷骆颜绝不可能这么窝囊就死了,她打开瓶子,那里面飘出袅袅的青色烟雾,闪着灵光,带着甜丝丝的味道。百原赶紧捂住口鼻。之间骆颜纵身,招式已经化作舞步,将那瓷瓶中的点点荧光洒向周围,起初这几个黑衣人不以为意,不想这个青色的烟触及到身体就开始腐化,从衣物到皮肤,慢慢的渗入。 那几个黑衣人不敢再往前,骆颜赶紧扶起百原往前走,后面传来了几个黑衣人的惨叫,唯有那拿着御赐兵器的领头的还在用内力抵抗。 骆颜带着百原一直走在山涧之间,这山涧似乎长的没有尽头一般,两边都是峭壁根本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办,再过一段时间药效一过,两个人又都受了伤,怎么逃避那人的追杀。 “骆颜,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百原虚弱的说着,伤口处还在不断的流血。真是的,那御赐的夺魂剑真是厉害,伤口普通的止血药竟然没有作用,再这么下去,百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骆颜看了看,这边的山好像与迷惘森林不远,先在还有一点时间,没办法,只能拼一把了、 骆颜拿出白玉箫,吹奏起金蛇狂舞。骆颜往箫声中暗暗的注入内力,可以使得箫声传的更加姚远。可是,还未吹完,那仅剩的黑衣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夺魂剑闪过冷厉的韩光,呼啸着只冲骆颜刺去,以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根本必死无疑。 “小女娃,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吹玉箫?你的毒药倒是很厉害啊,可惜对我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我的手下……”那人的语气瞬间冰冷了起来,拿着夺魂剑一步一步的走向骆颜,每一步都离死亡近一分。 就在那仅剩的黑衣人拿着夺魂剑就要割断骆颜喉咙的刹那,一个红影出现,将那黑衣杀手扫得老远,然后一个巨大的舌头吐着性子出现在骆颜眼前,百原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骆颜伸出手,摸了摸小红的头,十分感激地说:“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的小命……”骆颜的话还没说完呢,那黑衣人又向这边攻了过来,骆颜赶紧喊道:“小红小心,他的剑锋利无比,不要被他伤到。” 小红转过脑袋看着他,嘶吼了一声,白色的毒液从小红嘴中喷射而出,快如闪电。那黑衣人纵身一跃,躲过了那白色物体。小红的毒液已经在那黑衣人的后方的地面腐化出一个低洼。 “好厉害的毒液啊!“骆颜心中不仅感叹,抱着百原站在了小红的脑袋上。小红见那黑衣人又攻击过来,又是一尾巴将他打飞,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往上走、 小红这一横扫千军还是有点用的,那黑衣人被拍在山壁上,在山壁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印记。随后滑下去,跪在地上,手里持着夺魂剑支撑着地面一点点的站起来。 “小红,回去,借你的毒液一用!”骆颜大声命令道,可是还没等小红转方向,那黑衣人又追了上来,虽然已经被狠狠的砸向山壁但依旧是行动迅速。 骆颜挥剑拼命抵挡,也只能接下他几招,手臂上就多了几道剑伤,那黑衣人也伤得不清,出剑的力道减了许多,虽被砍了几剑,但是剑上没有内力。 “小月,你打不多他的,快走吧。”百原强撑着,虚弱的说道,并强撑着要站起来,可是他又瘫软了下去,骆颜的血会伤及小红,尽管她封穴为自己止血,但是小红还是被疼的嗷嗷叫了好一会。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死就一起死!”骆颜说的斩钉截铁,临驾于半空,内伤加上外伤,骆颜的内力也没剩多少了。 “小红,你再忍一会,杀了他,我再为你处理伤口。”骆颜因为调动内力,说话也显得有些吃力。身上的绸缎飞舞挡住那黑衣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骆颜的绸缎,被那黑衣人一节一节的砍成了碎片,又是一掌打在胸前,骆颜被打退从小红的脑袋上滚了下去,好在小红反应快,赶紧收过尾巴将她接住。 见骆颜掉下去,那黑衣人抓~住机会,提着剑刺向百原。千钧一发之间,百原拼劲力气喔住自己手中的剑与那黑衣人过招,剑法凌~乱只勉强的挡住了几次攻击就败下阵来。骆斯赶紧调整自己的身形飞了上来,挥剑又与那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明知不是对手,明知可能就会在那黑衣人的剑招之下丢了性命,可是骆颜依旧一剑又一剑的拼杀着。身后的百原已经越来越虚弱,他不可以死,骆颜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快点解决掉眼前的这人黑衣人,再这么下去,百原会失血过多而死。 可是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却像顽石一样,不可摧毁。她没得选择,只有拼劲力气去厮杀,去抵抗。她也不记得,自己被她砍了多少剑,更不记得她砍了对方多少剑,只是那么机械的厮杀着,打斗着。 ##第十八章 铺天盖地 身体觉得越来越空洞,不知是将要耗尽内力呢还是流了太多的血,她们从小红的脑袋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半空,最后两人似乎都没有力气在运功,只能在地面厮杀。小红在此也帮了不少忙,但是无奈骆颜的血伤了小红,小红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缓慢。 安静,四周逐渐的变得安静起来,听不到风声,听不到兵器相撞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要到极限了吗?”骆颜问自己,随即又告诉自己,“不可以,绝不可以倒下,此刻倒下,自己和百原还有小红都斜向活命。” 她定了定心神,已经虚弱的听不到任何声音,那就凭借感觉去打。那黑衣人似乎也快到极限了,动作越来越迟缓。此时骆颜看到一个机会,对着小红大喊:“快,小红,对他喷毒液!” 雪白的毒液从小红的口中喷出,那黑衣人想多,骆颜拼尽仿佛是最后的力量将那毒液打成雨雾对着那黑衣人铺天盖地而来。她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好在小红听见了。她击中所剩的所有内力还好打中了那飞出的毒液,好在那毒液终于打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 骆颜听不到他的惨叫,眼神开始变得格外迷离。恍惚之中她好像看到一个黑衣人在自己眼前手舞足蹈,还冒着白眼,面目狰狞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化为灰烬,骆颜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后面倒去。 小红过来用脑袋支撑住了她就要倒下的身体,骆颜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只是记得它把自己卷起来放到它的脑袋上,骆颜看着它脑袋上躺着昏睡过去的白衣公子,挪动着身子向他靠近,手仅仅的拽住他。 “我杀了他,我们没事了……”骆颜说完就昏了过去。 小红载着两人疲惫的向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一个山洞,便钻了进去,把自己盘起来窝着休息。它也累了,骆颜的血让它身上斑驳着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脑袋上的伤口最为严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命不该绝,骆颜缓缓的恢复了一些意识,醒来看到小红睡着,百原还是没有腥,那白色的纤尘不染的长衫此刻已经被血污浸染,变得邋里邋遢。骆颜强撑着坐起来,为小红处理着伤口。 然后又开始为百原清理伤口。得到了休息又加上伤口的疼痛将百原唤回了现实。他猛的惊坐起来,吓得骆颜差点都把药瓶给撒了。 “你干啥啊,诈尸啊!”骆颜没好气的埋怨道。 百原见到他一把就把她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骆颜一时愣在了那里,忘了自己还有伤,他那么用力的抱着自己,伤口也很痛。 “我以为我会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小月,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冒险!”百原激动地说着,又将她抱得更紧。 “哎呦……”骆颜伤口吃痛,忍不住喊出了声。 “怎么啦,怎么啦?”百原赶紧放开骆颜,紧张的看着她。 “明知故问,既然你醒过来了,自己擦药!”骆颜没好气的嘟囔着嘴背过身去,脸上却升起了红晕。 随后又掏出一瓶药递给他,凶巴巴地说道:“吃了!” 百原看着她那有点扭捏又有点鼓气的样子,觉得她甚是可爱,接过药瓶的同时顺手拽了一下她的胳膊,骆颜一个没站稳就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还没等骆颜发作百原的唇就封住了骆颜的嘴。 那样霸道,那样温润,那样温暖,那样熟悉。骆颜迷失了,迷失在了他的吻中,仿佛天地虚空,什么都不知道了…… 伤势恢复了许多,两人也就收拾了收拾继续赶路。小红当然是不能出现在市镇的,免得吓坏了市镇上的普通民众,骆颜好说歹说的把小红才点头答应回去。 小红带着他们到了山涧的出口,往下望去就是整个齐州城,青山环绕,城的周围是壮观的护城河,往下眺望,云雾缭绕剑整座城熠熠生辉,不愧是西楚北部边境的军事重城。 和小红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两人就向山下走去。固骆金汤的城墙,这回骆颜没有再穿红色肃杀的杀手衣,而是换上了素纱罗裙,依旧带着面具。百原还是依旧一身白衣,带着白玉的面具,高远飘渺,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齐州为军事重城,自然的城门的守备就更加的严格。骆颜和百原这样戴着面具又不愿意摘下来的人,也就成守城的士兵重点排查的对象。 “看这个驾驶,看来我们只能晚上偷偷进城了。”百原看着前面的关哨说。 骆颜摇摇头,从身上拿下一块黄金令牌,这块令牌是先皇所赐的通行令,有这块令牌,无论是边关还是皇宫都畅通无阻。骆颜拿着这令牌在他面前得意的晃了晃,然后十分镇定的走到了门口。 “站住,你二人从哪里来,又去哪里?”守城的官兵赶紧横下尖枪,挡住了二人的去路。骆颜不慌不忙的亮出金盘,随即说道:“奉命出关勘察敌军动向。” 士兵看到那令牌对视精神了许多,赶紧拱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二位请。”随即放行,骆颜和百原就进得齐州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虽然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功力还没恢复,骆是贸然的出关想必也会凶多吉少。既然亮了通行令,自然的很快就会有人向京城回报行踪。不过骆颜就是想让京城的韩修知道,镇国公主微服出关。来一招引蛇出洞。 他们准备在齐州多待几天,骆颜的毒药消耗的差不多了,必须补货。不过好像最近几天是齐州一年一度的大祭典。齐州入冬之前的大祭典,实则是亡灵祭典,齐州是一片埋葬了太多战魂的土地,这样的祭祀是为了祭奠亡魂,同时乞求和平,没有战祸、 “我们运气真好,赶上大祭典,走啦,去这家,还有许多药材要买呢!”骆颜拉着百原从这家药店走到那家药店,奇奇怪怪的买了数百种药了。逛完街头这天都黑了下来。 百原体会到了女人的逛街能力,但是这女人逛的是药铺。买了许多药之后也不闲着一会去就开始倒腾了起来。百原看着她那架势决定还是去睡觉比较好,经过一晚上的努力,骆颜终于把买来的药材陆续的调制成了毒药和解药,还有各种止血的,消炎的等等,瓶瓶罐罐的装了半个箱子。 百原醒来看着骆颜已经直接倒在地上睡去了真是又气又笑。他抱起她准备把她安顿到床~上,可是这抱起来就舍不得放下了。那张熟睡的脸,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恬静而可爱、 百原轻叹:“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这么温柔可爱,平常的样子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说着悄悄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他记得在生死关头骆颜的话“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死就一起死。” 这几天这两个人很少出门,都是在运功调息,恰巧到了祭典的那天,骆颜提议说要不就出去走走,难得在这里逗留,接下来生死都难料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的。 不过两人出来的有些晚了,正式的祭祀活动已经结束了。骆颜还记得在彤城的时候为人家装过花神的时候。眼中不免的带着一些忧伤。百原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手轻轻的将骆颜的手握在掌心,一股温暖传来。 骆颜微微一怔,没有回头看他,但是也没有挣脱他的手掌,两人就一直这么牵着缓缓的向前走着。街头十分热闹,骆是不留神的话很容易就会走散,但这似乎和这两个人丝毫没有关系,他们就在人群中默默的走着。 走了好一会,百原开口道:“小月,那天你说的话……” 骆颜侧过头对上他的眸子,眼中有些疑问:“什么话啊?” 百原看到前方有一家酒楼,就带着骆颜进去,坐下吃点东西慢慢说,骆颜也觉得饿了,没有反对。 “小月,那天你说要死一起死,是真的?”百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他这么一问,骆颜有些尴尬,那时候她真的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的,可是现在想来,这句话是极其暧昧的,那洞里深情的一吻,骆颜想着脸上就热了起来,怎么尽是想得这些啊,面对百原灼热的眼神,骆颜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气氛暧昧又尴尬,似乎这样静腻着是最好的,多说一句话或多一个动作都会打破这样的平衡一般。直到吃完饭,百原看了骆颜好一会提议要给她买些珠钗和衣服。 于是两个人又杀到了齐州最好的衣服店,骆颜在那里相中了几件满足风格的衣服。女孩子都是爱漂亮的,换了一身又一身在百原面前转着,百原看着都很满意。正在骆颜犹豫要哪一件的是,百原已经把她试过的都买了下来。 看着骆颜又在那边挑着首饰,那认真的毫无旁骛的样子一直吸引着百原的视线,见她摆~弄这摆~弄那的,也凑过去看,骆颜见他过来,拿着一对项链问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骆颜一手提着一个玉佩,正微笑的望着他。 百原接过骆颜递过来的玉佩,观其成色晶莹剔透,白璧无瑕,上边透着丝丝凉气,摸着不觉冰冷,但不会因为拿着久了而变得温暖。这可是上等的韩玉啊,骆颜心里感叹。 ##第十九章 凤舞九天 又观其形,一块刻着凤舞九天,中间有着之合的字样,而另一块则是龙腾九州,中间刻着天作字样。这两块玉佩雕工精细,栩栩如生,骆颜越看越是喜爱。 掌柜的笑盈盈的走过来:“公子和小姐真是好眼力,这是上等的韩白玉,而且还是一堆,公子和小姐骆是喜欢,小的这就给二位做成腰坠。” 百原也很是这对玉就买了下来,掌柜的也很是地道,用红色玛瑙做底珠,翡翠色玉珠串在一起,下边是青色流苏,然后用一个华丽的锦盒装好递了过来。 百原接过,打开锦盒,拿出其中的凤舞九天挂在骆颜腰带上,骆颜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而百原又把那刻着天作的玉佩挂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冲着骆颜温润的笑着。 “哈哈哈,这样二位可真是天作之合了呀。”掌柜的真诚的笑道,骆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去。 百原赶紧追上去,牵着她的手,温柔的问道:“小月,好不好?” 骆颜有些纠结,看着她的眼神也是犹豫不决:“可是我……” 百原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都知道,没关系,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么多,只要你想好了,我一直都在……” 与齐州相邻的就是幽州了,幽州正对着的才是北部蛮族的边境,是齐州的屏障,幽州里有一个鬼都,位于幽州中心,那里是幽州阵法中心的所在,一旦敌军来犯就可以打开机关抵御外敌。可是当年蛮族进犯,穿过幽州直达齐州,韩彬平乱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到幽州,骆颜都忘记了这一件事,难道说幽州的鬼都名存实亡了不成。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去查看一番,当年这场进犯是不是真的是有所蓄谋。 “百原,我们穿过幽州的时候,可否去一趟鬼都?”骆颜问道,她也知道这鬼都里冤魂无数,堪称地狱,而且里面机关重重,基本没有人可以走过,要去鬼都还是需要商量一下的。 “鬼都,去那里做什么?”百原有些好奇。 “我怀疑先皇驾崩之前的那场边关动~乱是有意为之,我们都忽略了幽州的防御能力,那可是西楚最厉害的防御要塞啊,怎么可能被蛮族军队轻易踏破。”骆颜说出自己的疑虑,百原点点头,他也听说过一些新皇登基之前的事情,既然骆颜要查,那就一起去看看。 幽州不比齐州繁华,也没多少人家,而且幽州的天空一直就是紫红色的,每天天亮的时间也就只有三四个时辰,这不仅是因为幽州特殊的磁场,也是当年的先辈独特的阵法。这阵法平时都是关着的,一旦边关进犯才会启动,启动的机关在幽州关口。 而鬼都有一个总的开关。骆颜和百原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向鬼都,幽州其实不大,但是这里居住的人全部多,幽州可谓是一个空城。 “小月,你别说,这幽州还真是阴森恐怖啊。”百原有些感叹,他还从来没进过幽州呢。 “幽州素来有修罗城之称,本就是一座没什么人的空城,除了镇守在这的这里的一些能人异士,就是一些逃难躲灾的,一般也在这里待不了多久。”骆颜解释着,两人就走到了鬼都门口。 这鬼都是一座宅邸那么大的八角七层楼阁,或者说是一个塔。这楼的周围筑着高高的城墙,城墙有几仗之厚,城墙离楼的距离有数百米之远,偌大的空地里的每一块地砖都是特别打造,一步走错就会引发机关。 “这么高的城墙,看来我们只能飞过去了。”百原抬头看着那白丈高的墙说道。 “不行,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这幽州磁场怪异,尤其是这中心最盛,我们根本不可能一飞到上空就会有极大的吸引力把人往下吸引,如果摔在地上,则会触动机关,根本不可能活着。”骆颜郑重其事道 “那怎么办,你说这总开关在鬼都最上层,可是我们根本无法进入。”百原犯了难,没想到这里的防御这般的严密。 “走正门!”骆颜说着走到了南门,南门的两扇门由玄铁制成,门上有八十一颗金色门钉和两个金色狮子头门环。这铁门也有数丈之后,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重量,只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皆有这样的两扇城门。 “这门,根本打不开啊。”百原上去,拼着内力使劲的推却丝毫未动。 “当然推不开啦,这世间估计就没有能直接推开它的人吧。”骆颜感叹着仔细的看着这门的结构和那些门钉。骆颜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门面,手指就很快的堆积龙龙一层灰,骆颜拍拍手,心里想着这门到底要如何打开。 骆颜隐约的发现在这门上出了那些门钉还有一些比较细小的黑点图案,因为光线比较暗的缘故不容易发现。骆颜有些欣喜的看着那些狠点,手指轻轻的划过那一个个的门钉,将这些黑点用一条线链接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又一个人再拿思索了很久,骆颜惊讶的发现,这些零散的点可以连城两条龙,那么骆颜的眼里闪出亮光,看到那在门环上房略显得突兀的金色门钉,手指放在上面,暗暗注入内力,尽然将那门钉按了进去。随即这边的地面就开始强烈的震动。 两人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积攒在城门上的厚厚的灰尘如大雨一般滂沱而下,那两扇巨大的玄铁门向里面缓缓的打开,露出幽蓝色的光,有蓝色的光慢慢的变大,随后整个门完全的打开。 透过们望去。可以看到那七层八角楼,虽然只有七层,但是却有百丈之高,楼下是数百阶的汉白玉台阶,整个楼的建造侍奉精细,雕梁画栋,但是在韩光之中显得森森凉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都的主楼了。”骆颜略带感叹的说道,仅仅一座楼,占地就有一座宫殿那么大,相比这座楼中很顶是慢步机关,想要进去走到顶层谈何容易。 抬头网上看,那楼顶有一个闪着蓝光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使得整个鬼都都冰冷了几分。百原也为眼前的场面所震惊了。没想到幽州竟然还有这样一处。 从门口通往那楼的台阶还有数百米,百原刚抬脚准备往前走,骆颜见状一把拉住了他。一小块石头已经出现在骆颜的双指之间,随即就被弹了出去落到其中的一块地砖上,瞬间无数的毒箭倾泻而下,密密麻麻似乎将整个天空都遮住了。随后地上就出现了一层躺着的毒箭,百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又不能飞过去,又不能走过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百原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这就是一个对地方。触发了一次机关,不多就这些地砖自动的反转了一个面。原本黑压压的箭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 骆颜仔细的数着这些砖块,脑海中勾勒出八卦图的景象,骆这楼是八卦的中心的话,那么南门就代表了离,八卦中的离所指的是南方。根据八卦中的图像,离中虚,加上骆颜数出的地砖储量,脑海中就浮现了通往那楼的道路。 骆颜以往万一,手里已经夹了好几枚铜钱,分别落到骆颜看中的那几块地砖上,铜钱撞击地面清脆的碰击声,着地时旋转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加清晰。 果真没有触发机关,骆颜和百原才大着胆子沿着铜钱所在的砖块往前走去。虽说是离中虚的图案,但通往台阶的路有数百米,这安全的砖块就那么几块,且不能运用轻功跳得过高出发上空的机关。这一路走过去还是惊险无比,深怕脚下一个不稳就碰到其他砖块而丧命。 终于顺利的走到了台阶下最后的那块砖上,百原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踏上那数百个台阶,骆颜笑笑,让他跟着自己的脚步往前,终于到了那楼前。此时骆颜已经觉得这一路爬上来就耗许多心神,接下来的考验更为严谨。 静静的站在这楼前,瞬间一股凉意从脚后跟蔓延至头顶,仿佛好多鬼魂在他们的脚下窜动,骆颜看向百原,百原冲着她点点头,给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两人站在门前,心中有些紧张,骆颜看着那刻着上古青龙的四扇大门,心中也没底,不知这门背后有什么,但是运功而上是绝对行不通的,在幽州只有死寂,鬼都周围连一只乌鸦都没有,幽州再寂寥,那枯枝上还有几只黑色乌鸦冷冷的看着人间,这里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骆颜推了推门,这门似乎并没有锁住,她大着胆子,屏住呼吸,慢慢的用力,门“吱呀”一声开了,带着飘散下来的灰尘。骆颜跨进门内,看着空荡的屋子,墙壁上装饰着黄色的水晶用于照明。骆颜环顾四周,只见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往上走的楼梯。 这一层难道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骆颜有些狐疑的看着四周,不敢上前,百原也表示疑惑。但是两人还是不敢在这空荡的屋子里面乱走,深怕触动机关。这是那原本打开的门自己悄悄的关上了,那吱呀声绵长的就好似鬼魂的嘶鸣,骆颜听的心里直发毛。 “看来这下,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了,只能往前走了。”骆颜定了定神说道,眼前开始出现各种鬼影,行尸走肉般的走来走去,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第二十章 为时已晚 “百原,你有没有看到,这大堂里面好多的魂魄?” 百原很是不明白的看着她,可是他眼前的这屋子依旧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于是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啊。” 骆颜立刻明白,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于是她闭上眼睛用心感知周围,察觉到一股极其淡的幻迷香的味道,骆颜立刻闭气,缓了缓睁开眼睛,眼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随后听到百原拔剑乱砍的声音,赶紧拉住他,示意他闭气然后直奔到楼梯,往上走去。 “刚才那是幻迷香,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看到的鬼影就是幻觉,而与之一直缠斗,吸入越多幻觉越深,直至死亡。”骆颜解释着,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另一层。 这一层还是用黄色水晶作为照明工具,不过这回不是在墙上而是在地上,规律的分布着水晶。在这些水晶的中央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器皿,器皿的上端有一根细线吊着一颗金属小球。 “这一层,也没那么可怕嘛,真不知这鬼都怎么传的这么……”百原说着就准备直接往前走绕上另一个楼梯,骆颜拉住了他,可是为时已晚。 这里的空气压强十分的敏感,稍微的一点动静都会使得那桌子上的小球发生摇晃,那小球就是触发这层机关的钥匙。一时间这里的空气变得窒息起来,紧接着从屋子的周围开始升腾起白烟,骆颜和百原下意识的都封住了呼吸,可是这烟所到之处好像所有的东西就被吞没了一般,眼看着这烟就要过来了,这时迟那时快,骆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取出身上带着的千年玄冰,估摸着方向一指尖射~出,那小球和线立刻就被冰封停止了晃动。 周围压抑的感觉渐渐退去,白烟也如回放一般的退回到了原先出来的地方。这两层的机关都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巧妙,骆没有欢迎过来,拿估计就已经灰飞烟灭了。骆颜和百原手牵着手轻手轻脚的上了三层。 三层就不是前两层的样子了,这里摆着很多的木人,看来这就是傀儡阵了,这里的木人就是傀儡,触发机关之后,就会攻击外来者。可是这个触发机关在哪里呢?骆颜环顾四周,周围是光滑的墙壁,地面除了摆着的木人什么也没有,这些木人都有四五米高,两三米宽,手里持着剑、刀、斧子等等,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仔细的观察了这屋子一圈,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触发机关,骆颜也不敢轻举妄动。 “会不会跟进来的时候似的,这里的机关藏在木版地下?”百原问道,骆颜闭目思索了会,觉得不可能。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过,在鬼都这个地方,有一群傀儡兵,所向无敌,只要经过这些木人身边,那些人就跟有了生命一般,直到杀死入侵者或者木人被摧毁,否则木人一直都会处于作战状态。”骆颜回忆着,真的是很佩服这个制造这些机关的人,整个一座幽州城都是他的机关天堂。 骆颜又拿出几枚铜钱丢在地上,木人没有反应,她又故障,拍墙制造出很大的动静,这些木人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动静,仿佛他们就是这里的装饰品。 触发机关到底是什么?骆颜蹲在楼梯上,拖着腮帮子思索着,百原试探性的往前挪着步子,这些木人没有反应,他继续往前几步,前排的木人都开始转动,面向着百原,手中的武器也亮了出来,对着百原站着的方向。 百原意识到危险不敢再向前,退到了骆颜坐着的地方,这些木人仿佛有着眼睛一般。 “他们真的只是木人吗,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有眼睛一般,可以看到我。”百原表示着自己心中的惊讶。 骆颜没有回话,只是见他坐下来,下意识就靠着他,继续思索着触发机关。走进了有反应,离开了又归为了,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打过去肯定是不现实的,这里有不下百个木人,一个一个摧毁,得打到何年何月,而且这些机关出自高人之手,每个木人都可以算作是一个高手,与其在这里思考触发机关是什么也不过去硬闯。 骆颜就那么一直坐着,百原也不敢轻举妄动。随即骆颜想到了什么,身上的一个绸缎飞到那些木人面前,也都没有反应,这证明有物体靠近也不一定会触发机关,那么这触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难不成还真的是被附了鬼魂不成,骆颜心里暗暗打趣道。忽然她明白了什么,欣喜的站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触发机关是什么了!”骆颜欣喜的声音清凉而动听,迎上百原不可置信的目光,她解释道:“是气息,这里的出发机关是气息,我们每个人都有气息,所以靠近之后,我们的气息就会出发这些木人对我们进行攻击。” 百原焕然大悟,难怪他走过去的时候,那些木人才会对着他,而且只有离他最近的那几个。可是掩藏气息谈何容易啊,他此刻对于建造这座楼的人真是佩服腐乳五体投地。 骆颜笑笑:“谁说要隐藏气息了,只要他们打不到不就可以了。” 说着她手中的绸缎飞升而上,不过这屋子的天花板实在是高,骆颜试了好几次才将绸缎挂上去,然后对着百原一笑,两人抓着那白色手段飞升而上直接落到了落到了那屋顶的梁柱上。 “这样他们不就打不到我们了?”骆颜笑着道,的确这里的梁柱很高,而且这里的特殊气压使得轻功不能很好的施展,根本不能直接飞上,借助着绸缎就不一样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着屋梁走到上去的楼梯处,又借助绸缎飞身而下,那些木人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丝毫都没有移动过。她们也不耽搁,直接的上了四层。 走到楼梯口,二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过了第三层,上去就是第四层了。这第四层和刚才这三层就有了区别,这里照明的是火盆,昏黄的灯光,窜动着的影子,温暖中带着危险,这里又会有什么呢? 骆颜和百原相视一眼,站在楼梯口不敢往前走。周围的声音有些窸窸窣窣的,似乎是虫子爬过的声音。骆颜的眉头越皱越紧,那无数细小的爪子划着地板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骆颜听着那密密麻麻的爪子声,真的分辨不出来到底都有什么。 “这里除了墙壁上挂着的火盆什么都没有,我们……”百原看着骆颜紧张的神情,心中也凝重了几分,想来这一关应该不好过。 “走!”骆颜拉起百原的手就往里边跑,“来不及了,都来了!准备!”骆颜说的话很是干脆,可是他们才跑了几步,周围的火盆子都灭了,周围泛着幽蓝的光,低头一看,周围已经布满了虫子。 骆颜赶紧拿出药物洒在自己周围,这些虫子暂时不敢靠近。 “这层就是这些虫子吗?小月,你身上的毒药可能对付?”百原看着周围这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虫子。 “这写不是普通的虫子,全部都是蛊虫,你见到就砍死,千万别被他们咬了,这颗百毒丹你服下,以防万一,”骆颜声音冷静,直接递给百原一颗丹药。 “你的毒药不是可以驱散它们吗?我们可以……”百原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周围虎视眈眈的小虫子就开始靠近,骆颜已经挥剑开始砍杀,百原挥剑,这些虫子仿佛是无穷无尽的,砍了好久依旧还是密密麻麻。 “这怎么砍也砍不完啊,不管了!”骆颜皱起眉头紧锁,拿出一瓶药物,打开倒过来扔到空中,毒液落下,骆颜将内力集中于掌心,将这些毒液幻化成毒物洒满了整个屋子,这些毒物顷刻化为污水。 骆颜拉起百原的手赶紧的往上走,可是才走几步,又有一大堆的蛊虫出现,无穷无尽,两人不得不又继续砍杀,可是这蛊虫似乎比刚才更多。 “小月,用刚才的方法飞过去吧。”百原建议道。 “你抬头看看屋顶。”骆颜忙着对付周围的蛊虫,几乎都没有时间搭话,直接扔过去一句,百原抬头,一直都在忙着对付脚下的蛊虫,抬头才发现,上边密密麻麻的堆积各种蛊虫,可否想象一下,无穷无尽的各种虫子在那爬来爬去,看得直叫人恶心。 骆颜真的是杀烦了,可是这么多毒虫,身上的毒药都用完了也杀不完啊,难不成真的要变成这些虫子的腹中餐不成,屋子顶部不断有虫子掉下来,真是四面伏击啊。 “百原,你身上可有火!”骆颜满腔怒气,面对越来越多的虫子只能冒险用一次火攻了。 “小月,给,你要火做什么?”百原拿出身上的火折子扔给骆颜,骆颜接过,手中的易燃物已经抛向空中。还好还有这东西,骆颜双掌化力将火油幻化成雾打飞出去,随即火折子的火光亮起,骆颜双指夹起火苗,手指轻弹,火苗化作无数火星,四散而去。 瞬间地上,天花板上,周围全部燃气火来,无数的虫子被化为焦尸,骆颜和百原背对背的站着,看着这火一直的烧着,头顶不时掉下来烧焦的蛊虫的尸体。,两人晃动着身体,躲避这些纷纷掉落下来的尸体。 也不知道这火烧了有多久,才慢慢的熄灭。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灰,足足超过膝盖。这是多少的毒蛊啊。骆颜看着满地的灰,心中升起韩意。 解决了这些毒虫,骆颜推了推百原,两个人都被眼前的惊呆了。百原的白衣已经沾满了灰,他拍了拍,两人准备顺着前面的楼梯继续去上一层,可还没走几步,周围的灰就消失殆尽,且周围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红头武功。 这武功足足有两个人那么大,红色的头上一对触角晃来晃去,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它有多少节,只是站起来的时候大概就有这间屋子那么高,有无数的脚。 “这么大的蜈蚣!”百原惊叹,拿出剑就向那怪物砍去,只听得“当”的一声,百原的剑震颤着,那东西没用被伤到丝毫。百原差异的望着那巨大的蜈蚣。 “它是这里的蛊王,刀枪不入,极其聪慧,我们未必是它的对手,要杀它是由一个方法。”骆颜看着眼前那不急着攻击他们的蜈蚣说道,看着它在自己的面前凑过来,嘴巴一张一合的,心里就生出一股凉意。 骆颜在那蜈蚣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拉着百原赶紧后退,那武功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骆颜一个纵身跃过它的脑袋,停在它的背上,它就立刻直起身体,蜈蚣的背十分光滑,骆颜就那么掉了下来,直直的摔在地上,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 百原赶紧过来扶起骆颜,看着那围着他们继续转圈的蛊王蜈蚣。转悠着转悠着,一口毒液喷射而出,骆颜和百原赶紧躲开,那毒液落在地上,泛着泡沫和白烟。 骆颜看着它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有了主意,他在百原的耳边说了几句,百原露出反对的神色,骆颜告诉他不这么做根本就杀不了眼前这个蜈蚣,等它耗尽两人便吃了。 百原说:“你的血液不行吗?”骆颜摇头,这血对付小红还行,这蛊王的外壳异常坚硬,毒药也无法渗透。 无奈百原只好听从骆颜的意思,骆颜取出身上驱赶毒虫的秘制药粉撒在这个屋子里。那蜈蚣果然不喜欢这个味道,开始发怒。肆意重冲撞着,追着骆颜咬,骆颜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从它的口中一次又一次的逃生,百原想开进杀它,却被它一头撞飞出去。 骆颜跑过去扶起她,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知道那蜈蚣正冲着自己的背后咬过来,骆颜在百原的耳边轻声说道:“就现在!”可是在百原出剑的同时,那蛊王的嘴巴已经咬进了骆颜的后背,鲜血顺着它嘴的周围晕染开来,慢慢的云红骆颜的青衫。 “快,杀了它!”骆颜痛的说不出话来,已经利索的提醒道。 百原将内力注入剑中,剑的周围有着淡淡的金色气息,随即剑在脱离他手掌的那一刻飞速转动,然后是很强的撕裂之声。那蜈蚣硬生生的被那剑碎成了三部分。毒液浸没了一地,骆颜半跪在那里,嘴唇已经变成了黑色。 “小月,小月,你中毒了,怎么办?”百原见她青黑色的脸,似乎下一秒就要毒发身亡了。 “看看它的尸体那里,有没有一颗红色的丹药。”骆颜虚弱的说着,连抬起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百原赶紧去找,果然有,他兴奋的拿到骆颜面前,骆颜拿着那红色丹药,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随即说道:“快走,我们去第五层,这里不久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又是一场苦战。” 百原点点头,抱着她就直接上了楼梯,前往五楼。 ##第二十一章 不敢想象 百原点点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老是让姑娘受伤呢:“放心吧,有我呢!”虽然底气不足,他不得不佩服这位身重剧毒的女子,如果不是她,估计前两关就已经死了。这女子真的知道很多事情,难怪殷离会把灵交给她,她如果是男子,这个天下……百原不敢想象。 百原一个人踏上了第五层,骆颜则在一旁运功调息,蛊王的蛊丹在体内开始起作用了,只觉得身体一会如在韩潭,一会又觉得在那烈焰之中;一会五脏六腑疼的喘不过气来,一会又觉得整个人连灵魂都被抽干了一般。 骆颜已经进入了混沌之中,完全不知百原那边发生了什么。混沌周围全是黑色,只有她盘膝在其中,不断的运功调和身体中的种种不适,这个过程痛苦不堪,那些毒素在血管和经脉之中窜来窜去,稍有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责性命难保。 百原那边已经打了起来,百原一踏进大殿就围上来了十个模样有些怪异的中年男子,说是模样怪异是这十个人全部面色苍白,发丝有些凌~乱,没有一点生人的气息。可是各个武功都十分卓越,百原一个人对抗十个,十分的吃力。 骆颜还是在混沌状态,听不到那边的喊杀声。玄心心法在心中不断的默念,混沌中的骆颜周围是淡蓝色的光晕,心法的口诀幻化成一个个蓝色发光的字绕着骆颜不断的旋转。 百原和那十个高手厮打在一块,百原金色的剑气扫过,明明都滑坡了他们的衣服和皮肉,可是他们却毫无影响,依旧握着剑劈砍着。百原被逼的步步后退,就要被逼到墙角了,他借助墙的力量,纵身一跃,剑气在此很扫而出,直抵他们的咽喉,可是那十位高手好似根本没有手上一样,继续追着百原。 “这些人,难道杀不死吗?”百原心中怒骂,手上却一点都不敢大意。剑招更加的凌厉,每一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狠招,一剑刺穿其中一个高手的胸膛,又利落的拔~出剑刺向另一个,可是依旧无济于事。百原急红了眼,又是一剑砍下其中一个的头颅,那被砍去头颅的人才缓缓倒地消失不见。 随后,百原又砍下了灵几个的头颅,可是不过一会就又有新的高手来替补,根本就是车轮战,百原就算武艺再高,也会打雷的,可是刚杀了的一个,又出现了一个做替补。 “小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百原习惯性的问,想起骆颜还在那解毒疗伤,他只能继续战斗,砍下那些人的头颅。 “姐姐,你怎么可以放任自己被蛊王咬伤,还那么大的胆子吞下蛊丹。”小东西见骆颜的气息慢慢减弱,出现在骆颜的意志之中。 “要杀这中蛊王,只能内部将它击碎,不是么?”骆颜反问道,不敢多分出心神,继续运功化解体内的毒素。蛊王的蛊丹果然是好东西,虽然剧毒无比,可是自己不也中了那蜈蚣的剧毒吗,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倒是走对了。 而且骆颜惊喜的发现,吃了那蛊王的蛊丹之后,经脉开始慢慢变得和顺,原本的真气也浑厚了许多,骆颜脑中浮现第八重的口诀,默念周身内力汇聚于丹田,来回的从经脉游走又汇聚于丹田,如此循环,直觉丹田的内力越来越浑厚,周身也觉得越来越清明。 骆颜本来青色的脸也逐渐恢复成原本的颜色,额头不断的渗出汗珠,紫黑色的唇渐渐退变成为红色。周围的蓝色气息将她严紧的包裹着,如有如无的浮动着。 只听得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百原的手臂又是一剑,血瞬间就染红了周围的一片区域。持久的车轮战,他已经明显的体力不支,全身上下已经十几处伤口了,还在努力的撑着。 骆颜慢慢的从混沌之中苏醒,听着周围的厮杀扭打之声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活死人呢?骆颜听到百原沉重的脚步声,凌~乱的气息,剑招也变得有气无力,这是受了多少伤啊。 心中一急切,行走在周身的气息也变得紊乱,丹田之中盘踞的内力蠢~蠢~欲~动,骆颜猛的睁开双眼,严重泛着蓝光,周围气息十分强劲,原本无风的屋子里因为骆颜内力波动而变得不安起来。 看着骆颜衣裙无风自动,慢慢的朝他走去,一时都忘了继续战斗。骆颜手中的剑被蓝色的内力覆盖,充满着肃杀,随即她飞身而起,剑在手中疯狂的转动,不一会,前面的活死人都被骆颜割下了头颅,一波又一波,不一会地上倒了不下百具尸体,看的百原目瞪口呆。 又是一批活死人围了上来,似乎感觉到了周围气流的不安,这一层的保护系统启动,来的人的功夫越来越高,骆颜只是奋力斩杀,一剑毙命。那些头颅就就好似草芥,一剑又一剑,眉头都不眨一下,下手快、准、狠。 又来一波,骆颜大喝一声:“纵深万象!”随即手中的剑脱离剑主飞向上空幻化成数十把,骆颜双手轻柔的转动,那些剑就飞速的砍削着,瞬间就将那几个活死人碎尸万段。在这些活死人倒下的同时骆颜手中的绸缎已经将百原包裹,随着骆颜纵身而起被提了起来,到了通往六层的楼梯口。 “小月……”百原尝试着叫她,刚才的肃杀和很历让百原觉得后怕。只见骆颜一口鲜血喷出,眼睛恢复了常色,才放下心来。 “小月,你刚才?”百原犹豫了片刻,“好可怕……” “刚才不慎走火入魔了,不碍事,我们上去吧。”骆颜说完扶着受了伤的百原向上走,随手递给了他一枚止血补气的药丸。 到达第六层时,那里站着一位老者,白发苍苍却仙风道骨正朝着他们二人和蔼的笑。骆颜和百原相视一眼表示不明所以,但是周遭没有杀气,想来暂时没有危险。 他俩小心谨慎的走早那老者面前,那老者看着骆颜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幽深。 “女娃娃,不错啊,小小年纪竟然可以使用纵深万象了。”老者乐呵呵的夸赞道,随即又补充道,“想要离开这里,只有启动七层的机关,你可愿随我去?” 骆颜点点头,正要向前走,百原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对她摇摇头,骆颜微笑着:“不去,外面就只能死在这里,不如冒险一试。” “好胆识!”老者夸赞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呵呵呵……女娃娃,果然不同凡响,就像这娃娃说的,老夫不会为难你们的,还请公子稍等片刻。”说完带着骆颜一晃眼就消失在了六层,只留下百原在那无聊的等候着。 骆颜来到第七层,第七层里面有什么机关,反而是各种杂七杂八的机器,尽然有序的转动着,还有各种的操纵手杆,那老者上前左右上下的扳动了几下,幽州上空的紫雾散去,从七层可以看到整个幽州,还有与它相邻的齐州和关外风光。 “好美……”骆颜站在窗口叹道。 “那是自然,不然老夫怎么舍得一个人在这里待这么久呢?”老者抚着自己的白须笑盈盈地说道。 “老前辈要我来,所谓何事?”骆颜自然是不怕他的,找了一处座位优雅地坐着看着那老者悠然自得的问道。 “姑娘会使用纵生万象,敢问这玄家跟姑娘是什么关系?”老者依旧是和蔼地问。 “玄家,老前辈可说的是玄心心法?”骆颜依旧是悠然自得。 “你果然修炼了玄心心法,小小年纪就已经冲破了第八重,不过刚才因为心术不正而走火入魔了吧。”说着老者已经走早了骆颜的身后,一股纯正的蓝光注入到了骆颜的体内。 “多谢前辈,前辈叫我独自前来想必不只是解我走火入魔之苦吧?”骆颜已经换了个姿势坐着,然后笑盈盈得问道。 “按理说,你得叫我祖师爷,哈哈哈,来过来,跟我走,咱们师徒有缘,祖师爷啊送你几件礼物。”说着老者已经在屋子的后边站着,正微笑的看着骆颜示意他过去。 骆颜走过去,他伸出手转动了一下墙上的机关,一个们就打开了,他率先走了进去,随后骆颜就跟了进去、之后一瞬间往下,再开门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鬼都的地底下。 “这里是……”骆颜好奇的望着周围,清冷的石壁上都是黄色水晶在照明,昏暗中透着隐隐的恐惧。 “这里就是鬼都的运作中心了,你跟着我,切勿乱走。”老者说着领着骆颜往前走,走过一道道的暗门之后,在一个房间内,他去处一个白玉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青黑色睡的正香的小蛊虫。 “这,这是……噬魂蛊!”骆颜精细的望着这只肥嘟嘟还在呼呼大睡的虫子,不禁惊呼了起来。 “不错,这也认识,你的师傅难不成是小鹤那小子?” “正是,家师正是玄鹤子。”骆颜拱拱手,拿出刀子划了手,将血低在那噬魂蛊的脑袋上,那虫子就醒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骆颜,又看看眼前的老者。骆颜张开手,那蛊虫就爬过来在她的手掌上走来走去。骆颜拨~弄了一会将它放回玉盒收好。 ##第二十二章 毒药机关 “小娃娃,这礼物看来你很喜欢啊,对了,小娃娃你可愿意告诉祖师爷你的名字。” “弟子殷骆颜。”骆颜拱手报上自己的姓名,老者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跟着自己走。他们来到了一个储藏室,这个储藏室里堆放着很多生活的必须用品。在这堆杂物中有一个檀木盒子,看上去很是普通, “这是什么?”骆颜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箱子,打开,上面写着玄心机关术,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放在这么平常的地方,刚想抬头问却发现眼前的老者已经不见了,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骆颜有些紧张了,但是手里的机关术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骆颜拿出来仔细的阅读者,通过其中的描述骆颜才知道原来玄家分为剑道、医道和这机关术,而玄心心法则是玄家最核心的内容,玄心心法没有任何招数,只能增进能力,但是可以与很多武器毒药机关等融为一体。 玄心心法炫妙无穷,但是修炼起来也非常的困难,骆颜这样的可以说就是天赋异禀别人羡慕不来的。骆颜细细的看完这本机关术之后,把它放回盒子里面,可是一放回盒子,那机关术就随着盒子一起化为灰烬。 这是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那老者的声音:“打开机关之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你也了解一个大概了,快离开吧。” 原来这里的祖师爷造就已经仙逝,这一抹看到的残影是祖师爷通过特殊的方法所留下来的,自然其中还注入了他要留给自己弟子的内力。骆颜凭着记忆找到了回去的路,到六层找到了百原。 “百原!”骆颜唤他,见骆颜平安回来,百原冲国企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你回来了,你没事吧?”百原紧张的问。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说着拉着百原的手就往第七层走去。 “那位老前辈呢?”百原见只有骆颜一个人回来,有些不解的问。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过世了,我们看到的是他精心制造出来的幻象。”骆颜边往上走,边解释着。到了七层,骆颜就立刻启动了幽州各处的防御机关。百原则站在那里欣赏夜色。 “小月……”他唤她,“你过来……” 骆颜埋头干完自己的事情走到他身旁,看着外面的景色在一抹紫色中显得妖冶且壮观,又是另一种美。 “很美,对不对。”骆颜看着窗外,说着。 百原将她轻轻拦在怀里,骆颜也放下所有的坚强,靠在百原的肩头。 “等我们回来,我们就在白蝶谷隐居,不问世事如何?”看尽了天下纷争,权势阴谋,也许隐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骆颜抬头望着百原,轻轻地点点头,在白蝶谷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可以隐居,从此怡然自得的过自己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百原在骆颜的额头轻轻一吻。骆颜的手臂环过百原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她真的很累,这个怀抱让她觉得很安心,她想在那里休息一下,一下也好。 “小月,回去,嫁给我好不好?” 骆颜环着他的手僵直在那里,嫁给他,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她已经经历过了一段失败的婚姻,而且现在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相府小姐,除非隐姓埋名一世,不然这婚姻怎么可能幸福。 看到骆颜惊讶的样子百原又补充道:“没事,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你愿意,我们……” 百原的话还没谁玩,骆颜接过话茬:“我们快离开这里吧,现在机关已经开启,再不走就又要闯关了。” 说着打开窗户飞身而出,朝着关外飞去,百原也赶紧跟上。原来幽州的机关是因为祖师爷过世之后就自动关闭了,骆颜还以为会在这里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这里真的就只是一座机关的宫殿,连生人都没有。不过也是有收获的,居然遇上了祖师爷! 关外就再眼前,很快就要踏足蛮族了。许多真~相就会呈现在眼前。 天空万里无云,漫天的星斗,一闪一闪,仿佛看向大地的明亮的眼睛。大漠的星空更加的摧残,没有了琼楼玉宇,天空更为广阔。 “不如咱们欣赏一晚夜色,天亮再走如何?”骆颜笑着问道。百原点点头,席地而坐。骆颜则拿出随身的玉箫,吹奏起来。箫声呜呜咽咽婉转而起,好似女子的相思之情。随即声音变得空灵,犹如这无尽的黄沙,无边的星空;转而箫声变得肃杀,大漠戈壁,铁马铮铮,一股豪情直冲云霄。 曲子还未吹完便停了下来,骆颜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远处传来零碎的马蹄声,不一会车队就出现在不远处。看着车队的架势倒是像是皇家或者是哪国的使臣。 这时一匹白马向着他们飞驰而来,白马上是一位穿着铠甲的士兵,看他衣服和帽子上的纹饰,应该是一位近卫。 “二位,我家主人想请二位过去一叙。”那白马上的近卫下马躬身道。 “你家主人?”百原站起身,打量着这个躬身行礼的近卫,又看向那向这边行驶过来的车队,眸子中有些不解。 骆颜看着他头盔上的月牙标记,笑着问道:“那车碾中的可是你们东月的哪位大臣?” 那近卫显然一惊,随即向着骆颜又一躬身:“阁下见了知道了。” 车队在往这边行进,骆颜和百原随着那近卫慢慢的向那边走去,走近了些,看清这车队里不仅有近卫,有士兵,有宫女太监,还有朝臣,看来是皇族中人。 再看那最前的车碾,八匹大马拉着,车子的底座是汉白玉,车身是琉璃制成,东月盛产琉璃,这琉璃上雕刻着九龙纹。车碾的四周挂着琉璃宫灯,烛光抖动有着梦幻般的色彩,整个车碾透着高贵和华丽,其中还有着说不出的威严。后边跟着的车碾则要平凡很多。 这么大的排场,难道这车碾中的人是月冥犽不成?骆颜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甚是担忧。 走了一会,他们就到了那华丽的马车前。那近卫说道:“主子,您要找的箫声的主人已经找到了,是一位姑娘,还有一位公子。” “让那姑娘上来,给那公子一匹马!”声音韩冷,却有着说不尽的威严。随着那里边的声音落下,车门被打开,里面的宫女退了出来,示意骆颜进去。 骆颜看了一眼百原,朝着他一笑,纵身就已经在那琉璃车碾之上,微微弯腰走了进去,车门被外面守着的宫女轻轻地关上。骆颜进的车内,一位身着黑色锦缎绣龙华袍,竖起的发髻上是盘龙金冠,上面镶嵌着五色宝石。如瀑布的黑发从后面倾泻而下。 他正坐在桌案边,一手持着书卷,认真的看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但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冷峻和高贵让骆颜觉得有些压抑,那王者的气质不禁让骆颜心中一紧,难道,不会吧? 骆颜还在疑虑那人的身份,那人已经放下书,优雅的合上,抬头微笑的看着骆颜,虽说是笑着,那冰冷的眼眸和没有温度的嘴角,这笑更似那千年的韩冰。迎上他冰冷的眼神,骆颜心中一怔,果然是他。 “你打算就一直站着和朕说话吗?”月冥湮笑着,示意她到他的对面坐下。 骆颜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已经是秋季,随着夜晚的来临,温度也会慢慢的降低。月冥湮的车帐内温暖如春,骆颜不由得觉得有些不自在。 “没想到箫声的主人竟然是你。”月冥湮为骆颜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动作优雅,可是每个动作似乎都带着韩冰之气。 “我也没有想到,东月之皇月冥湮会在塞外去往蛮族的路上。”骆颜拿起茶盏,悠悠的喝了一口道。 “朕更想不到的是,西楚的公主竟然是明楼的杀手,彬月!”月冥湮笑得更为邪魅,手里转动着杯子,看向她。 “我把月冥犽送回你身边,不好么?”骆颜笑着说,手臂放在桌案上撑着自己的额头,打量着月冥湮,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骆颜发现这个人真可谓是一个冰美人呢。 黑色如墨的发,雪白的有点偏向病态的肌肤。一对剑眉下一双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眸犹如万年玄冰一般的冰冷,高~挺的鼻梁下两片粉色微薄的唇,骆颜细细的看着不想走了神。 “你在想什么,看着朕目不转睛的,难道是被朕的美貌所吸引了?”月冥湮看着骆颜在他面前发呆,有些不悦的调侃道。 骆颜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正了正色说道:“犽他回去之后还好吧,还有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啊,他在朕的宫里自是过得很好,只是他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让她回去并且让朕软禁他,这次蛮族之行本来是要他出使的,可是怕他半路跑掉,朕只好亲自来了,也来看看这只老狐狸是什么打算。”月冥湮说的轻描淡写,骆颜的双眉却敬重了起来。 蛮族和东月,如果两边夹击西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眼前的月冥湮,虽说暂时不是敌人,可也不是友人,眼前这个人在东月的时候是何等的残忍才登上的帝位,这个人可以相信吗? “你到达蛮族之后,可否带我进蛮族的王宫去见他们的可汗呢?”骆颜问。 月冥湮似笑非笑的说道:“带你进去可以,不过犽说要对你负责是怎么一回事?”月冥湮的声音冷了几个度,骆颜心中一沉,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情吗?脸上微微的升起了一些红晕。 ##第二十三章 解毒 “什么叫做你们已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月冥湮的声音里有了带着怒意和酸涩,他是在吃醋吗?骆颜真的是有些无语,明明是亲兄弟啊,竟然…… “堂堂的东月之皇,这是在吃我的醋吗?”骆颜有些好笑的问,月冥湮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在极力掩饰着。骆颜笑了笑,把把坠入悬崖,月冥犽误食情果以及自己给他解毒的事情都告诉了月冥湮,他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你也知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们想要成亲,整个东月都不会答应的。他感恩我救了他,留在我身边是报恩,我让你软禁他是因为我不在京都,我怕他会遭人陷害,到时候西楚和东月就要兵刃相见了。”骆颜淡淡的说着,看着月冥湮。 “仅仅只是这样吗?”月冥湮似乎是在问骆颜,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他们同生共死的感情,真的只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吗?骆颜看着他的眸子,里面闪现着复杂的情绪,骆颜看着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悲凉…… 东月的车队已经到了蛮族安排的驿站,骆颜已经换上了侍女的装扮,随着月冥湮准备进宫。百原有些 不放心,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只是随着去赴宴,你留在驿站做外应,你带着面具,多招眼。” 百原自然明白骆颜的意思,她去宫~内打探,那么自己就再宫外打探,就是有些担心。 骆颜随着月冥湮进了他的车碾,作为贴身丫鬟,骆颜自然是紧紧的跟着伺候左右。车碾行驶在通往王宫的路上,骆颜妆模作样的给月冥湮倒了一杯茶,十分恭敬地双手奉上。 “好了,你又不是朕的丫鬟,坐着吧。”月冥湮没好气的接过茶盏,命她坐下、 “我这不是熟悉下嘛,这丫鬟不像丫鬟,那多不成体统啊。”骆颜坐下后还有点埋怨道。 “朕可不敢,万一你在朕的茶盏里下点什么药……”月冥湮呷了一口,随即转移话题,“你和那面具公子两人来这里做什么,这里虽然没有西楚富饶可是高手众多,就不怕被宰了?” “蛮族已经不是一次派杀手去西楚了,我想来看看虚实,这蛮族的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骆颜眼眸变得冷厉起来,眼里的韩光似乎能将整个人射穿,月冥湮看着她倒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难怪,月冥犽那小子肯听命于你,哈哈哈……”月冥湮笑着,眼里露出一丝狡黠,手已经挑起了骆颜的下巴,脸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朕都想着是不是考虑娶你做朕的皇后了。” 明知月冥湮的话有调戏的意味,可是骆颜还是觉得不自在,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下,换了个地方坐着,回头看到月冥湮得逞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位冷酷的皇帝也并非传说中的那般可怕呢, “你说,蛮族的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打算,一向和你们东月都没什么往来,这次怎么如此的……”骆颜实在好奇,她记得那老家伙还有一个女儿叫希真,已经到了婚嫁之年,难不成那老家伙来一个西楚皇后还不够,还有在东月也摆上自己的女儿吗? “朕怎知道,总之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看看那老家伙是什么态度,量他也不敢对朕做什么!”月冥湮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肃杀之中带着浓重的戾气,转而面色又变得温和,“不过和你通行的面具公子可不简单,你可要提防才是。” 骆颜眉头微蹙,她自然知道他不简单,可是眼下,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是之前的交易那么简单了,那是同生共死之后的默契。但是面具下的那张脸,骆颜决定,等差不多的时候就摘下来看看。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眼下他还不是敌人。”骆颜回答的异常冷静,冷静的可以听到心中的抽~搐声。 闲聊着,车队已经到了王宫大帐之外,蛮族的皇帝富柯木亲自出账迎接。骆颜随着月冥湮出了车碾,搀扶着他下马车,衣服唯唯诺诺好宫女的样子。 再看那富柯木,头发已经花白,已是一个半百的老人了,但是那满是沧桑的脸上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明亮,仿佛能将一切都洞穿。略显福态的身躯,更显得他稳重高深。富柯木在前面带路,王账之中早已经备好了宴席,就等着月冥湮入座。月冥湮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骆颜在他身后站着。 “东月国君远道而来,小王甚感蓬荜生辉,先入席,余下的我们明天再说!”富柯木说完,双手鼓掌歌舞即可上前来,然后开始唠起了家常,一些见闻等等,月冥湮明显是不喜欢的,此时倒是小荣子若的和那富柯木聊的甚是愉快。 骆颜也落得清闲,在他身后杵着,看着歌舞表演。那领舞的姑娘不错,娇俏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的的眼睛跳动着欣喜的光芒,还时不时的朝月冥湮这边看过来,又略显得羞涩的挪开。骆颜差点就笑出声了。真的没想到那老东西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啊。 看着月冥湮的酒杯空了,骆颜跪到他身边为他斟酒,这一拿起酒壶就感觉到了异样。手指一弹,一滴小液体从骆颜的手中飞到了骆颜的酒杯里。骆颜的动作很快,但是没有瞒过月冥湮的眼睛,可他却当没有看见一般,把酒一饮而尽,骆颜继续为她斟酒。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之间很多人都已经有了些醉意了,当然也包括月冥湮,骆颜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装醉的皇帝心想看来他造就知道这酒中有问题了,早知道就不闹么好心放解药进去了。不过真心没有想到这富柯木会用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这药是骆颜玩剩下的,所以趁着给月冥湮倒酒的时候解药就直接弹了进去。 这场宴席持续到了深夜才散去,月冥湮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富柯木派人准备了偏殿让月冥湮住下,骆颜扶着他在公公的引路下往那偏殿走去。说是偏殿,是一个华丽的帐篷。骆颜其实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的,只是无奈这里的汗王是富柯木。 到了偏殿,骆颜支走了引路的公公,把月冥湮安顿好,在一旁坐着看着他。月冥湮感觉到周围只剩下了她也没有继续装下去,只是懒得起身问道:“什么药?” “春~药。”骆颜简单的回答。 月冥湮不再问下去,眉头却凝重了起来,虽然他感觉到酒中有异样,可没想到竟然是……真是有损他东月国君的地位啊,竟然被这样的算计。骆颜则是在那笑着,为自己斟着茶。 果然不一会,门前有了些响动,骆颜听得以轻快的步子正从这里走来,嘴角的笑意更是浓郁,她甚至想溜之大吉,让月冥湮肚子去面对这个小公主。 门敲响了,骆颜收敛起笑意,打开门,迎上希真略显得失望的眼神。 “公主这么晚了来这里所为何事?”骆颜恭恭敬敬的问道,俨然已经是一个贴身丫鬟的样子。 “东月国君他……”那丫头歪着脑袋往里面瞅了瞅,有些不甘心的问。 “陛下喝醉了,已经睡下了,公主要是有事明天再来吧。”骆颜下了逐客令,希真想要硬闯,可是看着骆颜对着她浅浅的笑意竟然心虚的只是说了一句好就走了。 骆颜笑意吟吟的关上了门,回头月冥湮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吓了骆颜一跳。 “怎么,你是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吗?”骆颜挑衅道。 月冥湮似笑非笑的走过来,在离她咫尺的地方,骆颜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只听得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是西楚最美的女人,她走了岂不是成全了朕的好事?” 骆颜刚想反驳,却听得殿外有些许的动静,立刻警惕起来:“有人!” “小月……”他温柔地唤着她。 “大半夜的闯入王账,你胆子不小,走,我们去转转。”骆颜造就想夜探一下蛮族的王账了,现在百原来了,正和她的心意。夜晚一个白影,一个粉色的身影在王账之中来回的飞着,如入无人之境。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普通的巡逻之外,整个王账的人都在休息。骆颜和百原觉得有些失望的时候,一小队巡逻兵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队巡逻兵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就跟鬼魅一样。骆颜和百原在远处跟着,发现他们到了沙丘那边又没了踪影。 骆颜的眉头又凝重了起来,莫不是这沙丘下面有什么机关不成?骆颜和百原仔细在那一队士兵消失的地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并没发现入口,难不成还出现了幻觉?这是骆颜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带着百原赶紧躲到沙丘的后面。 只见那小队的人马在这个沙丘之前站着,然后周围起了一点点的尘土,那队人马就在骆颜和百原的眼前凭空消失了。骆颜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她看向百原,求证这是不是幻觉,但是百原的眼中也满是惊异。 两人走到他们站着的位置,又研究了一阵,模仿他们的样子,可是依旧没有效果。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躲在山丘后面观察,这一观察果然有效果,每个半柱香的时间就会有一队人出来,半柱香后又有一队人消失,时间非常的精确,不能有半点的偏差。想要直接跟随他们混入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在王账中下手杀了士兵,换上他们的装束,才可能跟着进入。可是现在天快亮了,两人只能放弃计划,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四章 鱼死网破 骆颜回到了月冥湮的帐中,月冥湮似乎睡的很香,骆颜觉得有些累准备在桌子上趴一会,身体却被月冥湮抱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到达自己身后的骆颜根本没能察觉,速度之快,不得不感叹他的实力。 “你还知道回来啊,朕以为朕的贴身丫鬟跟男人私奔了呢。”月冥湮说着就已经把她丢在了自己的床中,骆颜有些惊恐的看着他,这个月冥湮不是只喜欢他的弟弟月冥犽吗,这是要做什么? “原来你也会紧张啊?”月冥湮笑着凑近她,然后睡到了她的身边,一手让骆颜枕着,一手环上了骆颜腰。骆颜觉得心里发毛,看向月冥湮的眼睛带着防备,同时手中暗暗运起内力,想着月冥湮要是对她不轨就来个鱼死网破。 “睡吧,在这王账中游走了一夜你不累吗?枉你自负聪明,就不能陪朕演一场戏?”月冥湮的声音有些迷糊,带着些许睡意却十分温暖,一点也不像那个冷酷的东月皇,难怪月冥犽对他是又爱又恨了。 天已经大亮,骆颜在月冥湮的怀里竟然安心的睡着了。早上见偏殿没什么反应,富轲木派去的公公宫女已经在偏殿的门外敲门了。可是敲了好一阵都没有人应,无奈只好等着,谁都知道月冥湮的脾气,要是打扰到他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自己的王可是看中了这个皇帝,想把公主嫁给他,就更不好得罪了。 其实月冥湮造就醒了,就是看着怀里熟睡的骆颜。一时心里一暖不舍得吵醒他就没有应声让她们进来。继续抱着骆颜假装睡觉。想来也知道这是富轲木派来的宫女,说是叫自己起床来此后洗漱的,其实就是要她们来做证人,他和希真酒后乱~性的话那就不得不将希真公主迎回东月了。 骆颜睡了许久才醒过来,看着旁边睡着的月冥湮心中一阵慌乱,仔细回想一下,有点羞愤的坐起来。月冥湮似乎很喜欢打趣和调戏她,直接一拽她的胳膊她就爹进来他的怀里,正好倒在他的胸膛。 骆颜“啊”的一声,有点吃痛,这个人的胸膛还真是快木头,硌的人疼。 “进来吧!”月冥湮朝着门外喊道,门吱呀的打开,几位宫女端着洗漱的水、毛巾、熏香等等进得屋内。骆颜双目圆睁,赶紧拿起杯子盖住自己的脸,这回又被月冥湮给阴了,心中甚是不快。宫女们更加诧异,为什么和月冥湮同床共枕的是他的丫鬟而不是她们的公主。 在月冥湮好说歹说下,骆颜才钻出被子,被这么多人“捉奸在床”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不好,她此刻只想着可以立刻离开这,可是作为月冥湮的贴身丫鬟她还愣是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一旁伺候着。宫女们也看出了这月冥湮对这个宫女态度的不一般,都不敢说话。洗漱完毕之后,骆颜随着月冥湮有去了富轲木的王账。 富轲木显然在等着月冥湮这边的好消息,可是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一个公公跑过来在富轲木耳边低语了几句,富轲木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随着门外传来东月国君到的声音,骆颜紧跟在他身后。显然对于富轲木的那点雕虫小技,月冥湮很是不满。骆颜觉得也是,下~药也不看看对象,这不是低谷了月冥湮的智商嘛,骆颜心里暗自笑着,这下有好戏看了。 既然没有得逞,想来这点计量已经被月冥湮识破了,富轲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昨夜,国君睡得可好啊?” 月冥湮一笑,随即看向骆颜,隔了一会答道:“昨夜睡得很好。”声音中还带着一些喜悦。 骆颜迎上他的眼神,又看到富轲木瞪着自己那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的眼神,心中那个冤啊。直接狠狠的瞪向月冥湮:月冥湮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你知不知道,陪你演戏被你抱了一夜也就算了,你看我作甚,你深怕整个蛮族不知道吗? 心中已经诅咒了他千遍万遍就差直接和他大打出手了,可是此时她只能低着头,装羞怯没脸见人状。 事已至此,月冥湮也没有像多留在王庭的意思,此次去蛮族不过就是普通的外交,他准备回驿站,然后参观一下这个宸都也就准备回去了,他的月冥犽还在月都等着他呢。 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又被识破了,富轲木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挽留,好在月冥湮没有撕破脸面,想来这暂时的和平还是在的,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嘱咐官员们好生的伺候着。 回到了驿站,百原就立刻冲过来,看到骆颜和月冥湮走在一起一把把她拉过来,眼中藏着怒气,骆颜看着他,又看了看月冥湮,天啊,这件事情传的那么快吗? “你生气了?”骆颜一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就差掉出眼泪来,“别生气了,其实是一场戏罢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骆颜垂下脑袋,委屈的站着,的确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陪着月冥湮演了一场戏。 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这件事情百原的怒气更胜,直接掉头准备离开,骆颜赶紧拽着他的胳膊,他回头,迎上骆颜哀求讨好的眼神,又有些不忍,骆颜走过去:“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看着百原这般生气,骆颜不禁紧张起来,没想到同生共死之后,骆颜自己对他的情谊竟然已经这么深了。他们找了一个酒家坐下来吃饭,百原还一直阴着脸,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骆颜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散发着的不悦和冰冷。 “你,是,吃醋了?”骆颜问的小心翼翼,瞄着他的反应。百原一听,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随即闷头喝酒,骆颜笑了起来,看他吃醋心里竟然觉得一丝甜腻。她拿出那凤舞九天的玉佩在他面前晃着,说道:“难道这玉佩我要还给你了么?”骆颜委屈的说着,有点舍不得的递过去。 “小月,回去之后,我们……”百原的话不敢说出口,他怕骆颜拒绝。 骆颜微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 百原没想到骆颜竟然会答应,喜出望外的看着她,看到骆颜正温婉的额笑着,脸上已经浮起了红晕,不过很快那一抹甜蜜又变成了冰冷:“前提是我们可以活着回去,晚上我们再去一次那沙丘,那里肯定有蹊跷。” 儿女情长再美好也不能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百原也不再为传遍了整个宸都的,月冥湮与他贴身宫女的事情多思考一分,他们此行来是打探富轲木的动向的。骆颜也不隐瞒,把昨天月冥湮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百原,百原没有皱起,没想到这富轲木竟是这般的狼子野心。 可惜月冥湮不是韩修,他的位置是他的铁血无情,残酷杀戮踩着尸体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和韩修截然不同。骆颜心里鄙夷的笑了一下,随即两人悄悄的商量起了晚上的计划。 夜色已深,骆颜和百原已经换上了富轲木巡逻队的甲胄,才到王账的顶部,蹲下~身等候的时候,骆颜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心瞬间的提了起来,后背一股凉意传来,骆颜大气都不敢出,手中的剑已经握紧,就差出鞘了。 “嘘,是朕,瞧把你吓的。”月冥湮的眼里是得逞的笑意,百原转过头不悦的看着那穿着甲胄的月冥湮。 月冥湮直接无视他,一手搂着骆颜的肩膀随即解释道:“朕未来的皇后要去冒这么大的危险,作为她的未来夫君,我怎么能不来呢?”说着还给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是传说中的东月之皇月冥湮?还是在报复骆颜动了他的月冥犽?骆颜一手另起他的胳膊放到一边说道:“谁是你未来皇后啊,别闹了,巡逻的人过来了。” 果然,远处走过来了一队巡逻兵,整一对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后面的三个然后悄悄地跟上去成了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骆颜冰冷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盒子打开,里面那条虫子还在呼呼大睡。骆颜很是不悦的打了一下盒子,那虫子猛的跳起来,不悦的看着骆颜,骆颜瞪了一下它说道:“看到那队人了没,去把后面的三个吃了,只许吃三个,听见没!”语气有点严厉,还有点冰冷,这噬魂蛊还是她第一次使用。 那小虫一听有吃的,立刻精神了起来,张开翅膀就飞了过去,不一会那最后面的三个士兵就消失不见了,就跟没出现过一样,全被那小家伙吃了。那小家伙吃完倒是乖巧,飞回了白玉盒子躺着睡觉,不理骆颜了。还真是一直很高冷的虫子,骆颜想着盖上盒子示意他二人赶紧的额跟上去。 三人无声无息的就跟在了他们身后,学着他们的样子向前走着,知道走到那沙丘处,站定,突然觉得周围有很大的压力袭来,压的整个人就要被碾碎一般。一阵晕眩,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这沙丘下面果然有乾坤。 冗长的小径,周围由巨石堆积而成,骆颜随着他们往里走,越往里,灯火就通明了起来、原来这里是蛮族的地下军机处,一个训练士兵的秘密基地。骆颜三人相视一眼,想必这里有很多的高手,行~事一定要小心。 ##第二十五章 黄金制作 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骆颜他们就四处走了起来,因为休息的时间可以随意走动,所以他们也没有怀疑。这里说是练兵基地倒是更像一个地下宫殿,这里的灯饰全是黄金制作,柱子也是黄金的,还有那主殿的龙椅,金碧辉煌奢华至极。 骆颜他们走到一个像是会议室的地方,里面在讨论着什么。骆颜的感知向来灵敏,听得里面在商议刺杀月冥湮的事情。骆颜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瞄到月冥湮身上。里面继续传来,在西楚境内刺杀,嫁祸于西楚。 骆颜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此刻冲进去就把他们宰了,无奈出去巡逻的时间就快到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探听到了消息,三人也就回到了队伍集中的地方,等着出去巡逻的时候好脱身。 可是就在准备走的时候,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因为其中一个人喊了被杀掉的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的名字而被戳穿的,三个人被他们围在了中间。看来只能打出去了,而且时间就快到了,如果错过这次还得等半柱香的时间,事情很是棘手。 三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翻身一跃,绕过这一群围着他们的巡逻兵,到了入口的方向。不过他们才跃过,这些巡逻兵十分恭敬的退到了两边,对面走过来两个身着黑袍目光冰冷,身体修长的男子,散发着让人感觉到压迫的杀气。 一看就知道是高手,但是这次必须速战速决,月冥湮和百原拔剑将骆颜挡在身后。骆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拿出白玉盒子,想让噬魂谷解决了他们,可是这该死的虫子睡得额正香,怎么都叫不醒。 骆颜刚把这蛊虫放回去,那两个黑袍男子已经到了面前。他们周身都是肃杀之气,出手快切狠,百原和月冥湮已经和他们交起手来,骆颜则率先跑到了那出口处。周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你们快过来,出口马上就要打开了!”说着手中的毒已经化作雾气飞到了百原的月冥湮的面前,挡住了那两人的进宫,百原和月冥湮趁机撤了过来,瞬间就又到了沙丘之上。 一上来,三人就施展轻功迅速逃离,可是那俩黑衣男子破沙而出,紧追着三人而去。 “湮!”骆颜惊呼一声,不再向前逃去,而是运足周身功力,剑在手中幻化,“纵生万象!”话音刚落,骆颜的周围蓝光万丈,数十柄剑从骆颜的手中幻化而出,直冲那两黑衣人,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剑抵抗者骆颜的攻击。百原和月冥湮立刻挥剑而上,一时间四人缠斗在了一起。 但是骆颜的内力支持不了她长时间的使用“纵生万象”,围绕在那两个黑衣人周围的蓝色剑光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骆颜已经感觉头晕目眩,尽管得了祖师爷的内力,但是强行催动却消耗了太多的真气,气息紊乱,一时脱力,差点就晕了过去。 少了骆颜的力量,他们两个战斗起来就比较吃力了,剑光火石之间,剑风扫过,百原和月冥湮被打退了好几步。没想到在蛮族竟然还有如此的高手。骆颜赶紧调息稳住自己的内力,挥剑像他们砍去,五个人又战作了一团。 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宫~内打到宫外,此时他们停落在了宸都激励意外的沙漠上了。黄沙飞扬,无人打的不可开交。骆颜由于内力耗损过多,有些力不从心,但在月冥湮和百原的守护下,还算周全,只是受了 一点轻伤。 这么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看他二人气息平稳,在这么下去三人绝对会死在这二人之下,该如何是好呢?骆颜心里想着,百原已经为她又挡下了一剑。”纵生万象!“骆颜在此将内力集中于丹田,使出这一招,手中的剑凌厉的转动,在她的操纵下,这柄剑周围的光越来越强,很快的汇聚成一体变成了一柄蓝色的巨大的剑朝着那两个黑衣人刺去。 剑速极其的快,势如破竹,前行之中与空气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剑呼啸而过,听得刺穿皮肉的生硬,这蓝光已经从那两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的后背穿出。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骆颜也已经半跪在地上,嘴角渗着血,脸色无比的苍白。百原和月冥湮都被刚才的力量征住了,没有想到骆颜竟然会有如此浑厚强劲且霸道的力量。看着骆颜倒下去,两人赶紧去扶她。 “他们中的一人已经被我所伤,剩下的一个交给你们了。”气息微弱,说话也只出气,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说完就晕了过去。 那两个黑衣人也被这晕过去的女子吓到了,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可以伤了他们其中一人。拿被伤的人踉跄的站起来,手里的双剑摆好了姿势,准备进攻。 百原和月冥湮的双眸变得极其韩冷,怎么也不能比一个丫头还没用啊,这是对他们尊严的挑战。百原周身的金色光芒灿烂了几分,月冥湮周围的紫色气息也在不安的波动。 “啊!……”双方大喝一声,百原和月冥湮提剑快步而上,剑法之快只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不发之快只看的晕头转向,想要看清楚一些,一下子几百招都已经过去了。只听得那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见得那刀剑摩擦间击起的火花。 只听得一声闷~哼,一位白袍公子放慢了速度,背后一个红色的印子在蔓延。月冥湮很讲义气的一个人对战两个人。百原在一旁休息了片刻,随即挥剑有投入了战斗之中。 月冥湮不愧是东月的皇,就算身上数道伤痕,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握着剑的手在不断的滴血,可是他手中的剑丝毫 没有慢下来。当然对方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在百原和月冥湮的联合作战下也是伤得不轻,却依旧努力坚持着。 这两个人有说不出的默契,进可攻退可守,虽然都受了伤,可是却依旧配合的天衣无缝,而那黑衣人的实力明显高出他们好些,但一人被骆颜重伤,一人有些自乱阵脚,慢慢的败下阵来。 月冥湮的剑极快的在那黑衣人身边掠过,刺中了那被骆颜重伤的黑衣人,之间那人诧异的看着月冥湮,剑锋上的血再不断的往下落。月冥湮很是利索的抽回自己的剑,挡住了背后的攻击,转身与那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那被月冥湮刺穿胸膛的黑衣人缓缓的倒下去,血顺着伤口不断的涌~出,不到片刻就是已经没了性命。只有那沙子上流淌出的血红见证了他的生死。 对手除了一个,那黑衣人看着同伴死去,也是红了眼,周围的气息越辣越压抑,他的手法也越辣越诡异,剑气从他的剑锋划出,直飞向百原的面门。月冥湮想要出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好在百原有面具做抵挡,面具被劈成两半从他的脸上慢慢的滑落,掉到地上击起一些沙尘。 月冥湮惊讶的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然忘了背后的敌人。那黑衣人看着这张面具之下的脸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可能!趁着那黑衣人发呆之际,百原持剑直贯他的胸膛,那黑衣人脸上的惊愕还未退去,嘴角的血已经渗出。 百原很利索的抽回自己的剑,转身向骆颜走去。那黑衣人缓缓倒地。月冥湮赶紧跟上他的步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明楼的楼主竟然是这样的一张脸。还在骆颜现在昏迷不醒,不然真不知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既然你看到了,那么请你不要告诉骆颜。”百原冷冷的说道,过去抱起昏睡的骆颜,踏着轻功回到了驿站。 骆颜只是内力消耗过度而昏厥,他安顿好他后就自己回房去处理伤口。月冥湮也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眉头紧锁目光生冷。 骆颜醒来时发现自己到了驿站,赶紧的起身去敲百原的门。此时的百原已经带上了面具,不过换了一个玄铁的。 “百原,你没事吧,你的面具……”骆颜看着他那银色玄铁面具,一脸的疑惑。 “刚才被砍碎了,所以换了一个。”百原淡淡的答道。 “好可惜啊,我没有看到。”骆颜一副失落的神情,伸出手指轻轻的戳着他那玄铁的面具,心中一阵向往。 “时机到了,自然会给你看的。”百原没好气的说,还有一点心虚。 “对了,湮呢?他没事吧?我去看看他!”说着,一溜烟的骆颜就跑去敲月冥湮的门,见月冥湮不开门就之间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月冥湮光着膀子在那别扭的包着伤口。 看到门被推开,月冥湮很是不悦的朝门口看去,正要大发雷霆,看着骆颜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那种被深深注视的感觉都让月冥湮觉得有些心慌了,还未等月冥湮说话,骆颜很自觉的过去为他包扎伤口。 没想到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不会自己包扎伤口,骆颜就觉得好笑。不过这一次大难不死还真得多亏了月冥湮,骆颜很是知恩图报的为他上药包扎。 月冥湮知道富轲木的野心之后,也不打算在蛮族久留,第二天一早就去富轲木的王账辞行。骆颜作为贴身婢女也跟着进了王账。今天大殿的气氛有些怪异。 ##第二十六章 不强留 富轲木的脸上还是那么一抹和蔼的笑,不过眼神却出卖了他,那一丝心虚掩藏的很好,但是没有逃过骆颜的眼睛。月冥湮和富轲木两个人逢场作戏的韩暄了一番,月冥湮趁机说出归国之意。当然富轲木也不强留,他心里此刻应该很是开心,如是月冥湮觉察到什么,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此刻他的心情还是沉重的,月冥湮的笑容太完美,想来此次本想借此达成姻亲关系,却不想关系变得更加糟糕了。 临行前富轲木赠送了很多礼物给月冥湮,战马,特产,蛮族特有的珍宝等等,以彰显蛮族的富足,还有就是掩饰自己的心虚。月冥湮乐呵呵的全部收下,是分感激的带着这些礼物,整装待发返回东月。 骆颜依旧还是跟他同乘一辆车碾,月冥湮似乎要把戏做足了,亲自上了他那九龙琉璃车碾,站定,站在那朝骆颜伸出手,骆颜嫣然一笑伸出自己的手,缓缓的至于月冥湮的掌心,月冥湮魅惑一笑,将她的手握紧,然后微微一用力,骆颜就被他提了起来,正好站在他的身边。 他将骆颜搂在怀里,随即对着富轲木优雅一笑,似乎是在感谢富轲木给他创造的这段姻缘。富轲木也只点头微微一笑,眼神扫过骆颜时目光变得冷厉,转瞬即逝。骆颜站在那一人多好的马车上俯视着蛮族的王室成员,只见那希真公主撅着嘴,她没想到东月皇后这么好的位置会被一个小婢女抢了去。 富轲木很够意思,亲自送月冥湮的车队出城,一路送到了宸都的城门口。 “可汗,不用再送了,朕大婚的时候,可汗可要来东月喝杯喜酒啊,怎么说可汗也是朕的媒人啊。”月冥湮笑意浓浓,可是每句话都似乎在抽打着富轲木的嘴巴,富轲木嘴角微微抽~搐,脸上依旧是笑意涟涟。 “如此甚好,东月皇一路好走,本王就不远送了。”富轲木拱拱手,月冥湮搂着骆颜钻入车内。车碾的门一关上,他的笑容立刻僵住,搂着骆颜的臂弯也收了回去。骆颜淡淡一笑,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也不管这个瞬间变得冰冷的皇帝。 “骆颜,你说这富轲木会派人刺杀朕吗?”月冥湮想起之前在地宫听到的话,有些担心的问道。 “陛下可是踩着多少尸体才登上的皇位,会怕那老家伙的刺杀?”骆颜嘴角微微一勾,淡然又略带嘲讽的说道。 “朕想要不要借助西楚边境的风沙关,从幽州进入西楚再回东月,顺便也可以去看看靖王。”月冥湮轻描淡写说道。 “幽州有人间地狱之称,你不怕有去无回?”骆颜觉得有意思起来,她才打开了幽州的全部防卫,正好想找人试试呢。 “你们不是从那里出来的吗,你们能过,朕带着你难道就揍不过去?”月冥湮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这话似乎有一点威胁的意味。 “好吧,实不相瞒。幽州的机关我已经全部打开了,所以蛮族想通过风沙关进入西楚可不容易了,不过你让蛮族的杀手知道你是从幽州借助西楚的地盘回东月的不就好了,不用我们动手,我想没几个人能闯过幽州吧。”骆颜依旧淡然的语气。 “之前朕听说幽州的防御已经形同虚设,你是怎么打开的?”月冥湮心中一惊,幽州是一个用各种机关建造起来的一座死城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么多年蛮族的进犯足以证明幽州的防御已经形同虚设。 “机缘巧合下打开的。所以不如将那些派遣的杀手全部引入其中,让他们自身自灭好了。”骆颜已经淡然的说着,似乎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不愧是殷骆颜啊,心狠手辣,朕喜欢,朕是越来越想娶你做朕的皇后了,你意下如何呢?”月冥湮的话似乎认真了几分,但似乎又是在调侃骆颜。 骆颜温婉一笑:“你舍得你的月冥犽?” 两人闲谈着就到了风沙关,骆颜和月冥湮走出车碾,站在白玉石台上,风沙关的后面就是幽州,此时的幽州紫气缭绕,时不时的穿出几声鬼哭之声。他国风沙关就有一种来到了鬼门关入口的感觉。 “这就是幽州了,前几天还没有这么重的‘鬼气\'呢。”眼前的这番凄厉景象,月冥湮也不得不感叹了起来。 骆颜不再乘坐车碾,而是骑着马带头领路。将他们带进了幽州。骆颜十分谨慎的交代,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跟紧了,看到什么都不能乱了心神,可即便是这样,在进入后不久,鬼影重重中,好些个心智薄弱的就开始互相残杀起来。 百原走在骆颜身边问道:“你为何把他们带进幽州?” 骆颜歪着脑袋靠近百原的耳朵只轻声说了一句:“钓鱼。” 果不其然,富轲木派出的杀手尾随着他们。骆颜带着月冥湮的人马将他们全部安排在幽州城内的一个空着的客栈里面。月冥湮知道这里的危险性,下了死令,让他们在这里待命,谁都不能离开,佛则斩立决。 百原,月冥湮,骆颜三人则走在幽州的城内装出一副迷失方向的凄惨样貌。整个幽州城内黑雾弥漫,能见度十分的差。而且隐藏着很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中招。为了营造迷失的真是情况,骆颜他们已经触动了好几次机关。 黑雾之中有着幻药,吸入过多虽然不致命,但是会产生幻觉。此时骆颜他们的眼前各种鬼影重重,有的面目狰狞,有的行尸走肉一般,有的会飞过来恰他们的脖子。 就这么闲逛了许久,背后跟随着的杀手找到了他们。看他们的狼狈样,看来在这里已经损兵折将了。骆颜和百原还有月冥湮使了一个颜色,然后就由骆颜领着开始逃跑。 那几个黑衣人见他们要跑,赶紧的追上,骆颜他们三人逃跑的速度不快,为的就是让他们追上。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找到骆颜他们,自然不容许猎物再次跑掉。 一路跑到鬼都,骆颜带着他们二人躲了起来,还打开了鬼都的大门。鬼都的机关骆颜也重新启动过,里面的机关自然已经升级。那几个黑衣人一踏进去,那打开的门就悠悠的关上了,只是从里面传来了嘶吼声,机关放出的金属撞击声。 他们三人微笑着回到了客栈,领着里面的人马出了风沙关,这次的杀手全军覆没,相比富轲木那老家伙肯定心疼的不得了。 “好啦,湮,我也不送你了,我们会西楚还有事情要处理。”骆颜在风沙关关口跟月冥湮道别,百原则骑着白马在关门口等候。 “嗯,你回去路上一切小心,咱们后会有期!”月冥湮说完,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舍,他抱了抱骆颜示意侍卫牵过一匹良驹。骆颜跨上良驹,朝他一拱手,然后掉转马头绝尘而去。 “江南……”骆颜淡然一笑,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心事,眼里尽是沧桑。 百原心中也是微微一紧,然后笑道:“好,交代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去江南。” 两人回到明楼在京城的总舵,属下们就赢了上来,两位楼主同时出去,楼中大事还真是没有人拿个主意,见到两位主子回来赶紧前来汇报。 “左使,传令下去,布置起来,本座和小月准备成亲了。”百原对着躬身汇报着事宜的左使说道,左使在那里愣了半晌,然后笑了起来。 “是,是,属下这就传令下去,好好筹备,恭喜楼主和月楼主。”左使欢喜的退了下去,都忘记了剩下还要汇报的工作。 听到成亲这两个字,骆颜脸上第一次爬上红晕,有一些娇羞之态。没错她已经穿过凤冠霞披,拜过天地,可她依稀记得,在那洞房花烛夜,那个人是多么恨她。那般的疼痛,那般的屈辱,恍如隔日,历历在目,他终究是不爱自己的吧,或者爱了又不爱了。 “小月……”百原看到骆颜脸色由之前的娇羞转为苍白,走过去抱着她,“不要怕,我百原发誓,今生今世都会守在你身旁。” “百原……”骆颜喃喃,然后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涵盖了所有的哀伤,她是相信他的,他与她同生共死,这样的情谊一定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只是她当时还不知,那也不过是一场玩笑,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身在江湖,婚事自然没有皇家那么考究,但是蝶谷里已经披上了红绸,在百花之中显得更加夺目。在“白蝶谷”青儿和莲儿精心的为今天的新娘打扮着。骆颜的心里升起点点幻想,今天的他会是什么样子,他会摘下他的面具吗?他的面具下又是怎么的一张脸呢? “夫人真是漂亮,楼主要是看到这么美丽的夫人,估计连走路都不会走了。”青儿看着镜中的骆颜,那绝尘的容颜上,浮现点点的幸福,那样的骆颜是她们从没见过的,那般的笑容让整个蝶谷都充满了生机。 ##第二十七章 悲凉之感 “你刚才叫我什么?”骆颜抬眼望着青儿,眸子闪亮。 “夫人啊。”青儿重复了一遍。 “好听,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她欢喜地站起身跑到露台上,百原终于退下了他一贯的白袍,一身红装倚在那露台的扶手边。阳光撒下,撒在那侧着的带着面具的脸行,嘴角浅浅的笑意透露着他心中此刻幸福的感受。 骆颜站在露台看着他,阳光下的他显得有些不真实,如玉般的晶莹,又如幻境般的渺远。那身红袍下,骆颜感觉到了孤寂和悲凉之感,心也暮的变得忧伤起来。看着那风吹起飘摇的红,总觉得似乎很快这些全部都会消逝一般。 骆颜整了整心神,欢快的跑到百原面前,红色的纱裙,精致的妆容,叮当作响的凤冠,她有些娇羞的跑跑到他面前,在他面全转了一圈,然后满眼期待的望着他:“我今天,好看吗?”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风将那红色的衣纱吹得翻飞,她与他面对面站着,他深情的望着她,眸子里荡漾着万千情愫。她的脸在阳光下变得通透,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那么专注的注视着他。百原缓缓地低下头,双~唇触及,骆颜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已经是天荒地老。 “夫人,你今天好美。”他轻声说道,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他的一句夫人听得骆颜有些娇羞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他温婉的笑,一把把她横抱而起,迎着骆颜略有些惊讶的眼神飞出蝶谷,飞到了总舵。 那里已经布置一新,红绸高挂,一派喜气洋洋,看来为了这次婚礼,百原还是费了不少心神的。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细节,自然骆颜也免去了盖头,二人自天白而来,停在了喜堂门口。 鞭炮响起,噼噼啪啪,在人群的簇拥和要喝声中,这对新人被推进了喜堂。两人在点着红烛摆着贡品的桌前站定,随着主婚人的一句“一拜天地”他二人朝着喜堂的大门深深鞠躬,“二拜高堂”二人转身,对着贡桌又是深深一鞠躬;“夫妻对拜”二人面对面站着,又是一个鞠躬。 “送入洞房……”这句话刚落,百原就抱起骆颜,夺门而出消失在天际,只在空中留下一句:“今天本座大喜之日,各位无需拘礼,不醉不归……”留下一众本想着闹腾一番的门人,在那郁闷着。 “你不陪着他们一起?”骆颜在他怀里娇羞的问。十八岁嫁进王府,二十岁再次成婚,过于就好似梦一般,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她觉得她找到了她爱的人,她要的幸福。 “原来,你还有这般娇羞的样子。”百原看着怀中的女子,温婉道,“陪你的时间都不够,又怎么会有时间陪他们呢。” 不多就,两人就已经到了蝶谷的露台,百原还是不舍得放下怀中之人,抱着她径直的走向卧房。骆颜见此,脑袋埋得更深,原来在洞房花烛夜,她也不过还是一个刚出阁女子的模样。 百原的卧房也里红绸帐暖,一对红烛在桌上摇曳,里面摆着佳肴美酒。青儿和莲儿也造就识趣的躲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整个蝶谷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百原牵着骆颜的手坐到桌边,拿起那白玉的酒壶在青花瓷酒杯里斟满酒,轻轻的放下酒壶,拿起斟好的酒,一杯递到骆颜的面前。骆颜缓缓抬手接过。百原示意她举起来,双臂交错,饮下,这就是骆颜的第一杯交杯酒。 那酒并不烈,可骆颜回味着却有着点点甜味,而且似乎有了些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百原抱起她,将她置入那暖帐之中,透着纱帐,看着那红烛时不时的跳动着,再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男子,甜腻不断的蔓延。 骆颜不再去想,缓缓的闭上眼睛,只感受着与她如此近距离的百原的存在。天地万物在这一刻化为虚无,这个世界只有彼此,百花盛开,这朵娇艳的牡丹开得最是艳~丽。 百原走到水盆边,挤干了毛巾递给骆颜。骆颜接过擦了擦脸,然后坐到铜镜前,百原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开始梳理骆颜如瀑一般的长发,骆颜脑海中还回味着那无尽缠~绵的三天,脸上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她记得,好多次她都想趁机摘下他的面具,可是都没有得逞,把他逼急了,竟然就开始惩罚骆颜,骆颜最后只好学乖。一想要去摘他面具,就被他惩罚的全身没了力气,最后只好投降,发誓绝不偷偷的摘取面具。 虽然做了承诺,可自然还是不死心的。骆颜的手又按在了百原的面具上。百原放下手中的梳子,一脸不怀好意的靠近骆颜,骆颜本能的向后侧身,眼看着就要从凳子上掉下去了。 “看来夫人还是意犹未尽呢,那我们今天便不动身了。”说着就吻上了骆颜的唇,这一吻又炸开了情愫,百原抱起骆颜回到帐中,又是一番缠~绵。 骆颜被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微眯着眼睛,钻进百原的怀里,喃喃道:“我不看了,我再也不看了,我休息下,我们去江南……”话语喃喃越来越轻,百原看她时,她已经在他的怀中酣睡淋漓了。 “真是一只小猪,这么能睡……”百原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在怀里,回想着在蛮族被砍碎面具的那一幕,他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悲凉。如果这张脸,你还愿意与我浪迹天涯吗? 骆颜很是能睡,也许是因为百原在身边的缘故,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了。看着百原宠溺的看着她,她迷迷糊糊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一天了。”百原懒洋洋的答道,看着骆颜丰富的面部表情,差点又没把持住。他弹了弹骆颜小巧的鼻子,将她抱起来,屋子里早就送来了洗漱所需的用品,百原趁着骆颜睡着的时候早就命人备好。 “夫人来,为夫为夫人梳头。”百原说着也不管骆颜什么反应,就把她抱到了铜镜前,很是认真的为骆颜梳起头发来,一个好看的的发髻已经盘在骆颜的头顶,他很是细心的把每一根珠钗都插在最合适的位置,如此的专注,骆颜记忆被拉的好远,在那半年的日子中,她与韩彬也是如此。 不,百原是百原,韩彬是韩彬,怎么可以嫁给了他,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呢?骆颜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竟然与他一模一样,他到底是谁,越是分不清就越想去看面具下的那一张脸。 趁着骆颜走神的空挡,百原已经为她画上了美美的妆容,把她的脸转像镜子,看着镜中人说道:“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骆颜回神,看着镜中的那张稍加粉黛的脸,樱桃小~嘴,眉目如画,她抬头看向百原:“很好看。” 青儿和莲儿早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这次这两个丫头也跟着一起去,所以百原就派人将她们接出了谷中,在总舵待命。 一辆小巧的马车,左使也随行,一路带着青儿莲儿,还有几名家丁就出了京城,这次是出去游山玩水,自然也就没那么急切,一路慢慢前行,欣赏着湖光山色,享受着不同的风土民情。 一路上,湖光山色,明楼大川,他们都没有放过。偶尔还做几笔生意,日子逍遥且快活。骆颜发现,在每个城镇都有他的分舵,如此的势力,骆颜之前都还有一点低谷他了,看来他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慢悠悠的走了三个月才到江南,此时已经入冬,江南显得有些萧瑟。百原的意思是可以在这里一直住到来年春季,骆颜觉得也不错。他们在临河的岸边买了一幢小楼,取名梦蝶筑,小楼里的布置也很是简单,白色的墙壁,暗红色的家具,再摆上青花瓷盆的花卉。 整个小筑透着淡雅宁静,没有金碧辉煌,没有世外桃源,只是和这江南的景质融为一体的宁静。骆颜很是享受这里的生活,在有阳光的午后坐在阳台上,沏一壶香茗,拿一本书,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有时和百原一起,百原揍琴,她跳舞,一切仿佛都已经淡出世界,一切都那么和谐。 那夜,江南下了一夜的雪,早起,骆颜打开窗就看到那银装素裹的世界。虽然伴着凉意,却是说不出的舒心。江南的雪不像帝都,江南的雪是温柔的,它将整个江南都至于画卷之中。 百原今天心情甚好,见骆颜在窗口发呆,一把抱起她就飞了出去,骆颜还未回神,身体已经在韩风之中,冬天的风肃杀甚至还带着冰棱,吹得百原的白袍肆意的翻飞,发丝也在风中凌~乱,但是在他的怀里,骆颜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百原~带着他降落在一座石桥之上,站在石桥上望去临河而建的小屋都被积雪点缀,从桥上眺望,水汽萦绕河畔,两边的房屋都有白雪点缀。 一叶小舟缓缓从桥下划过,百原拉着骆颜的手纵身而下立于船头,船缓缓前行,骆颜直觉自己行走于画中,心中期盼已久的江南已经令她沉醉不能自已。 ##第二十八章 花开富贵 “如是一直住在这里也是不错。”骆颜感叹着,指着眼前的小筑兴奋道,“百原你看,我们的梦蝶筑。”骆颜话音落就飞身而起,百原赶紧跟上,谁知骆颜已经停在屋顶,在百原走过来的时候一个雪球飞出去,正好砸在百原的面具上。 “耶,打中啦!”骆颜高兴的跳起来。 骆颜才庆贺呢,百原手中的雪球已经到了骆颜面前,骆颜身体微微一侧,雪球就擦肩而过,随即骆颜又飞到了另一个屋顶,抓起雪,一个一个的朝百原砸去,百原轻巧的一起身,躲过的同时还将几个雪球打了回来,骆颜也不弱,又几个雪球飞了出去,将百原投掷过来的雪球击碎。 骆颜正在得意,结果踩在雪上的脚一滑,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啊!……”骆颜一声惊呼,已经脱离了屋顶,眼看着就要掉入水中,百原赶紧飞过来,将她抱起。趁着这时骆颜赶紧将那手中握着的小雪球塞入百原的后背。一股冰凉传来,百原直接带着骆颜飞向小筑。 “几天不惩罚你,胆子倒是不小啊。”百原微带怒意,“看我回家不好收拾你。” 骆颜听得他那话,脸颊瞬间一红,赶紧求饶:“夫君,我错了,小月知道做了,夫君饶了我吧……” 如此娇俏可人的求饶样,百原怎么会放过,直接提高了声音:“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到了元宵这天,家家张灯结彩,河道两旁,河道上的石桥上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彩灯,骆颜居住的梦蝶筑自然也不例外,一早骆颜和百原两人就在那开始制作彩灯了。 晴儿莲儿将这二人画的依稀的做成灯笼,她们也很兴奋,这是她们第一次过江南的元宵。 “青儿莲儿,晚上就不用伺候着了,找左使去拿些银两,出去玩吧。”骆颜拿着她们做好的灯笼,轻身一跃就挂在了二楼的窗外,一排灯笼整齐的挂着,有云粽鹤影,百花蝶舞,祥龙腾云……再看人家窗外ide灯笼,花开富贵,龙凤呈祥,紫气东来……一眼望去整个河道被打扮的五彩缤纷。 “不知到了晚上是何等的景象呢?”骆颜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窗外,四处的张望着,有些期待的说道。 “那我们休息一些,待到夜幕降临,再出去玩个尽兴如何?”百原从后面搂住骆颜,将她拉了回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骆颜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百原的唇,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就算是位高权重的公主,圣灵宫的当家,可她还不过是一个踩过二十的姑娘,成婚才几个月,还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幸福里。 夜幕降临,骆颜站在阳台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华灯初上,整个江南都处在五光十色的灯海之中。 骆颜跑到阳台,静静的看着,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雪,骆颜伸出手,洁白的雪花落于掌心。梦蝶筑上一位身着粉色纱裙,披着白色狐袄,梳着简单的云鬓,背后是黛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只是一篇眼就已经是一幅画了。 百原走过来,将她拦在怀里说道:“夫人,不如你我一起飞一遍这河,如何?”百原依旧是白色的长袍,外面一件宝色雪狼袄,头上是白色的仙鹤冠,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夫君这提议甚好……”骆颜嫣然一笑,骆颜不知,这几个月的江南之行是她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执君之手,与君偕老。她深爱她此刻的夫君,就算隔着面具她也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浓烈的爱意。 百原挽着骆颜的手,两人从梦蝶筑飞身而起,江南精致一览无余。这里唤作江南,地处楚江下游,这里河道纵横,房屋皆临水而建,出行基本倚靠船只,几乎没几步就有一个河滩。这里的人家,家家都有小舟。 元宵节这天,家家户户挂起灯笼,石桥,廊檐,窗前都被点亮,河水倒映这满城的灯,整个江南变得五光十色,从半空掠过,只觉穿梭于星海之中,四处都是美丽的灯光。又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上,脚下满满的都是闪烁着的河灯。天空下着小雪,雪花落下被灯光照的透亮,骆颜已经停止飞行在空中旋转,随着雪花舞蹈,笑的那般灿烂。 “不如我们也去放灯吧。”骆颜看着河边一群人在那边放灯,心下也有些想去。 “为夫听夫人的。”百原笑道,他也从来未见她这般开心过。 他们二人在放灯的地方翩然降落,只听得周围的群众不禁脱口而出“神仙”二字,骆颜不由的抿嘴而笑,随即走到哪卖灯人的身边,说道:“店家,可否给我两盏灯?” 店家看骆颜的容貌和气质,心中只有用“神仙”来形容她,早已经恍了神,没有听到骆颜的询问。 “店家,你这灯不卖,那我夫妇二人就自己拿走了哦?”百原过去提高了声音打趣道,掩嘴轻轻一笑,挑了两个好看的示意百原给银子。 “二位,这灯小老儿送你们了,二位玩得开心就好。”那店家看着如此气质不凡的二人光顾他的小摊点,心中喜不自胜,只当是来年图个好运。 听店家这般说,百原看向骆颜,骆颜微微皱眉,百原掏出银子塞到店家手中,又补充一句:“我家夫人不让,这钱你收着。”那店家双手捧着钱,笑的很是开心说道:“公子,您真幸福,可以娶到这么漂亮的娘子。” 面对店家这么真诚的笑意,骆颜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百原哈哈大笑:“那是当然,我的夫人,堪称天下第一呢。”说着拉着骆颜走早人较少的河滩处。骆颜点亮河灯,闭着眼睛对着河灯许下与百原白头偕老的冤枉,随后睁开眼睛,恭恭敬敬的把它放入水中,看着它一点点的飘远。 “小月,你许了什么愿望?”百原挽着她的手问道。 骆颜微微一笑:“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随即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就往前走,百原暗自笑笑,追上去牵着他的手走在河边的回廊下。他们都没有看到,那两只何等在他们转身离去之后都化为了灰烬。 “夫君,你说青儿和莲儿在哪玩呢?”骆颜眼珠子打着转说道,“会不好遇上公子哥,然后……” 百原敲了下骆颜额头:“你呀,难得只有我们两个,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百原拉起骆颜的手就往前跑。 “喂,去哪啊?”骆颜有些纳闷,这么突然的,要带自己去哪呢?跑到一个灯火阑珊处,左使正撑着一艘船停在岸边。百原拉着骆颜跑到岸边对着左使使了一个眼色。 左使很自觉的就上来退到一边,手里拿着纤绳笑呵呵的站着示意百原上去。百原轻轻一跃就到了船上,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像骆颜伸出手,骆颜微笑握着他的手缓步走早船上。左使准备上去撑船,百原却一竿子将船撑开了数米,朝左使挥挥手。 骆颜笑呵呵的看着左使有点郁闷的脸,又看向百原那欢快的嘴角,骆颜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脸上小啄了一口然后拿出船上放着的琴弹奏了起来。 琴声婉转悠扬,慢慢飘向远方,一曲琴音让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百原慢慢的撑着船,骆颜的琴声由远而近,周围的旻舟纷纷停下自己的事情倾听。河中缓缓而来的船只,,目光都聚集在那一艘船上。美人如画,公子如仙,好一叶小舟,好一曲琴音。 “夫人,今天可过的开心?”百原笑问道。 “那是,江南的日子也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了。”骆颜感叹道,心里有点莫名的伤感。 骆颜的手指一转,琴声中略微的带着一些忧伤,其实骆颜心里十分清楚,这江南的岁月迟早都会结束,虽然人在江南,但是圣灵宫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断过,百原也是一样,明楼的消息也是每天的送达过来。 也许明天一眨眼,就不得不离开梦蝶筑,也许哪一天会对着百原拔剑相向,骆颜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个叫百原的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尽管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 骆颜在小楼的阳台看着初升的太阳,一只雪白的鸽子停在阳台的栏杆上,“咕咕咕……”的叫着,骆颜捧起鸽子,看到鸽子脚下的信筒,取出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她跑下楼,百原正坐在大厅的红木椅子上,头撑着下巴,看上去很是烦恼的样子。骆颜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 “百原……”她轻轻的唤了一声,百原才发现骆颜在旁边,摆正了脑袋看着她一副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百原挤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看着骆颜,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知道,明楼最近出了很大的事情,,这江南我们已经不能再住下去了。”骆颜的话有些悲伤,目不转睛的盯着百原。 “你,都知道了吗?”百原的眼神有些晦暗,解释道,“对不起,骆颜,要不这样,你在这等我,我忙完就回来……\"百原的话有些急切,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如此慌乱。 “我要回圣灵宫一趟,月冥湮有难,之后我们在京城回合,可好?”骆颜说着,看向百原。 ##第二十九章 昏迷不醒 百原点点头,左使已经按照骆颜的吩咐备好了马,骆颜一骑直奔圣灵宫。路上都顾不上休息,一行走了两天两夜才到达圣灵宫。圣灵宫的护法和长老们已经在路口守着了。 “宫主,您可总算回来了。”右护法杨灿赶紧迎上来。 一直赶路,骆颜已经显得有些疲惫了,还维持着十分干练的样子。 “人怎么样?”骆颜问道,声音充满冰冷。 “一直昏迷不醒中。”杨灿赶紧回答,引着骆颜带往月冥湮的安顿之处。 “人在哪?”骆颜继续问,声音还是没有温度。 “我把他安顿在了宫主的竹楼。”说着骆颜和杨灿还有几位护卫一起飞到了半山腰的竹楼。 骆颜来到月冥湮的房间,派遣的丫鬟轮流的守护着。骆颜命人去了他的外衣,检查伤口。月冥湮的脸色已经发黑,嘴唇变得漆黑。骆颜取了银针,从他的指尖取了血,血液已经成黑红黑色,且变得十分的粘~稠。 骆颜拿出一瓶药给杨灿,说道:“给他吃一颗,吞不下去就用内力疏导。”声音还是没有温度,骆颜看着那黑血喃喃自语,“怎么会中了大漠中的黑蛇毒呢,看来我们还是低估那老家伙了。杨伯,你跟我叙述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派人暗中保护吗?” 骆颜的声音冷了几度,眼神又冰冷几分,隐隐的杀意蕴含其中。杨灿看着如此冰冷的骆颜,知道她心中很是生气,赶紧的跟骆颜交代。 那天,月冥湮一行走在通往东月的荒漠,杨灿派去的人在后边远远的跟着,为的就是不让月冥湮发现。可是不巧,那天发生了巨大的沙暴,月冥湮的车队被困在其中,杨灿派去的人也未能幸免。 沙暴还没完全退去的时候,出现了几名杀手,各个武功高强,突袭了月冥湮的车队,月冥湮周围仅有的继位悍将拼死抵挡,却依旧让这帮人有机可趁。月冥湮武艺高强,对方就用涂了毒药的剑伤了月冥湮。 沙暴褪去,圣灵宫的人赶到时,现场已经一片狼藉,失踪的失踪,死的死,几乎全军覆没。派去的人开始搜索活口,只看到了受伤中毒昏迷的月冥湮还有气,就立刻把他带了回来。 “所以说,老家伙趁着沙暴又派出了杀手,这么说蛮族排样的势力还真不一般啊。”骆颜思索着,又说道,“最近边关和京城都有什么动静?” 杨灿刚想汇报,床~上就传来了“咳咳咳……”的咳嗽声,骆颜赶紧走到床边,丫鬟扶起躺着的月冥湮,另外的丫鬟端来水盆,月冥湮对着那水盆吐出了很多的黑血,随即捂着胸口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眼中流露出惊讶。 “咳咳……没想到,你竟然,竟然是……圣灵宫的宫主……咳咳……”月冥湮喘着气,十分虚弱的说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能自己起来走吗?”骆颜问道,声音冰冷。 月冥湮强撑这身体站起来,身体因为虚弱还需要丫鬟扶着,骆颜见他那样子对杨灿使了一个眼色,杨灿立刻下去准备,骆颜看着月冥湮解释道:“虽然百毒丹可解百毒,但是你的黑蛇毒已经进入心脉,百毒丹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如要解毒必须还要找到解药才行。” 这时杨灿进来汇报:“宫主,车马已经备好。” “很好,先把他抬上去!”月冥湮就被丫鬟们搀扶着送到了马车上。 “杨伯,东月奇乐山庄如何?” “回宫主,暂时一切安好。”杨伯回道。 “很好,他的毒解了之后,将他秘密送到东月月都,然后将奇乐山庄全部撤走。”骆颜的声音变得各位的阴冷,“帝都的凤翔山庄如何了?” “回宫主,一切准备妥当。” “很好,我先替他解毒去了。”骆颜说完,飞身而出,驾着马车而去,竹楼里只听到一声冗长的马斯声,以及远去的马车咕噜的声音。 “骆颜,你,这是带我,去,去哪?”月冥湮靠在马车里,打开车门虚弱的问。 “迷惘森林,带你去见一个朋友。”骆颜把马车驾的飞快,不过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被絮,颠震感减轻了很多。很快他们就到了之前骆颜和百原栖身的山洞。 骆颜扶着月冥湮下马车,把他安顿在山洞的旁边,有序中毒至深,月冥湮的意识显得有些模糊不清。骆颜拿出一贯使用的白玉箫吹了起来。 不一会林子里面传来了嘶嘶的响动,响动声越来越大,不一会一条红色巨蟒就出现在骆颜和月冥湮的面前。 “小红,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小红俯下~身体,巨大的脑袋蹭着骆颜,一副亲密的样子。 “小红,我这次找你来是要你帮忙的。”骆颜摸了摸小红的脑袋,继续说,“看到那边的人了么,他中毒了,我需要你的血。” 小红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骆颜拿出银针,在小红的身体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拿出一个空的白色瓷瓶借助了那口子里流出来的鲜红的蛇血。 然后骆颜给小红处理了下伤口,说道:“小红你在外面帮我守着,我要专心为他解毒。”小红十分听话在钻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 “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月冥湮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已经在地上疼的打滚了,“啊……”月冥湮痛苦的哀嚎着。 “月冥湮,你听着,现在立刻盘膝而坐,调稳气息,将内力盘踞丹田之内,再游走全身,我会助你的。”骆颜在一旁提醒道,月冥湮艰难的爬起来,慢慢的盘膝而坐,但是月冥湮中毒至深,体内的内力已经非常虚弱。骆颜也不耽搁,在他背后盘腿而坐,蓝色的光在手掌中凝聚,通过月冥湮的后背缓缓流入,流转全身。 内力不断的输入,骆颜的额上已经盖上一层薄汗,眉头微微皱起,收起手掌,将第二波强劲的内力输入月冥湮体内。月冥湮的脸色慢慢的好转,骆颜又是一掌,将强劲的内力打在月冥湮的后背,一口黑血夺口而出。 随后月冥湮就瘫软下去,倒在了骆颜的怀里,小红探进脑袋来有些担心的看着骆颜,骆颜朝它笑笑:“小红,我没事,只是内力消耗的有些多,休息下就好了。” 休息了一会,骆颜就让小红帮忙将月冥湮卷着抬进了马车,骆颜驾车回到了圣灵宫,月民意还在昏迷中,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就是有些苍白。 “毒已经解了,等他醒过来就送他回去吧。”骆颜向杨灿吩咐道。 杨灿拱了拱说说了声是就退下了,骆颜给月冥湮把了下脉,确定脉象平稳才放心,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起了盹。 月冥湮醒过来看到在一旁睡着的骆颜,想起身为她盖一件衣服,刚准备下床,整个人就脱力倒在了地上,打碎了床头放着的茶杯,清脆的响声惊醒了骆颜。 “你醒了,你的毒刚解除,身体还未恢复呢,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在准备了,你很快就能回月都的。”骆颜说着,走过去将他扶起,安顿好,温柔的朝他笑了笑,然后准备出去。 “骆颜……”月冥湮的身体很是虚弱,但虚弱的声音足够让骆颜听清楚,骆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你是东月的皇帝,如是你死了东月必将大乱,于公于私都得出手相救啊,明天你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我已经和右护法说了,会全力护送你去月都的,你在这安心修养就好。”骆颜说完,冲着月冥湮淡淡一笑。 “朕没有想到的是,骆颜你,竟然是圣灵宫的宫主,殷骆颜你越来越让朕觉得好奇,武功盖世,又是杀手,又是……咳咳……你这女子,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知道多少。” 骆颜回到月冥湮身边,看着月冥湮,淡淡的说道:“如你所见。” “哈哈哈……殷骆颜,你听着,只要你在,只要朕还是东月的皇帝,那么东月和西楚就一直交好,永无战事!”这是月冥湮的陈诺,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月冥湮眼里,她殷骆颜就是他的朋友。 月冥湮又补充道:“你救了犽的命,又救了朕的命,两条命朕欠你的,将来你如是有难,尽管来东月,在东月你永远都是上宾。” 骆颜温婉一笑:“骆颜多谢陛下!快休息吧,你不休息,我费了那么多内力也要休息啊。“骆颜觉得有些累了,心里十分沉重,凤翔山庄已经准备就绪,京城将重新安插据点。这一次富轲木如此大的动作,还有地宫里的势力…… “咚咚咚……”,骆颜已经有了一些睡意,听到敲门声,有些恼意。 “谁?”骆颜有些不悦,语气有点冰冷。 “是我,梅香……”外面的人有些不安。 “进来!”骆颜的话音一落,门就开了。 “属下参见宫主!”梅香半跪这,拱手说道。 “免了,这么晚,有何事?” “启禀宫主,思若她,她怀~孕了……”梅香说得有些吞吞吐吐,她低着头偷偷的瞄着骆颜的反应,对于她们的宫主,梅香还是有些害怕的。 “谁的?”思若竟然违背门规,骆颜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怒火,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梅香低着头,一张一合着嘴巴,不敢说。 “谁的!”骆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压着的怒意呼之欲出。 ##第三十章 归去旅途 梅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回禀宫主,是,是靖王。”梅香全身都在颤抖着,声音也再不断的哆嗦。 “什么!好大的胆子!”骆颜怒了,手里的茶杯被捏的粉碎,碎片划伤了手,血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骆颜强烈的压着就要暴走的怒气。 骆颜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好,你知道门规的,孩子是绝对不能留额!”骆颜的话冰冷的好似万年玄冰,一点温度都没有,双眸中的冷光足以射穿眼前的梅香。 梅香还跪在地上,笑声的说着:“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骆颜问道。 “还有,靖王,过几天,就要,就要迎娶思若过门,做,做侧王妃了。”梅香的声音小得犹如蚊音,但是骆颜却听的一字不落。心中倒抽一口凉气,听到这样的小心,心口竟然还是会这么的痛。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挂上一个邪魅的笑容:“梅香,我有主意了,这药就再她出阁的那天给她喝下,哈哈哈,这个瓶子的药,你拿去,不要办砸了,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骆颜的声音十分的甜美,甚至还带着诱~惑,可是梅香听着却是那么的韩冷刺骨。她赶紧拱手道:“是!还有京城的属下汇报过来说,百原公子这几天经常出入怡香苑和景王府,杨右使一直怀疑百原公子的身份,所以让我们都看着点他的动向。” 骆颜听到这个消息,更是一惊,面无表情的对梅香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骆颜声音含~着些许的哽咽。梅香得令,缓缓的退出了骆颜的卧房。 骆颜靠在床~上,一夜未眠,脑袋里反复出现这韩彬和百原的身影,细细比较之下,这两人还的确有相似的气质。虽然百原~带着面具,但是那种熟悉感却和韩彬那么的相似。 难道他真的是韩彬,难道……骆颜不敢想下去。 天已经亮了,杨伯来禀报要将月冥湮送回东月,骆颜去送行。月冥湮还未完全复原,身体还很虚弱,骆颜给了他一瓶补血益气的药丸,一番韩暄之后,月冥湮也就踏上了归去东月的旅途。 骆颜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喃喃,看来自己也得回去了。回去那个叫做京城的地方。江南,也就一场梦罢了。 “宫主,接下来怎么办?”杨灿在一旁问道。 “赶紧把凤翔山庄弄好,本座要回京城了,镇国公主也该回京了。” 她正要问梅香自己好不好看呢,外边的人进来传话,说是迎亲的队伍到了,犹豫是纳侧妃,靖王没有亲自前来迎亲,只是在王府等着接了亲的花轿。 骆颜已经到了京城的镇国公主府,公主府的人都傻眼了,失踪半年多的公主回来了,若兰跑到门口就一下子跪在了骆颜面前:“公主,公主,你可回来了,公主,若兰……” “好了,若兰,快起来吧,咱们进屋说。”骆颜扶起若兰,抱了抱她,然后挽着手两人一起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若兰,把本宫的翡翠金凤步摇拿来,还有皇上赏赐本宫的那水玉,找一个锦盒装好。”骆颜吩咐着,也没有要和若兰唠家常的意思。 “公主,您这是……”若兰有些郁闷,这公主要么就不回来,一回来就折腾这些东西做什么? “靖王爷今天纳妃,咱们公主府总不能太韩碜吧?”骆颜的话极其冰冷。若兰只能按着骆颜的话。若兰拿着东西进来的时候,骆颜已经换上了金色绣线的锦蝶袍,两个丫鬟正在为骆颜梳妆,云鬓高起,坠上华美的珠钗。 骆颜起身,长袍一摆,冷厉的凤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全身闪耀的金色衬托的骆颜更加的冰冷。朱红的唇好似刚嗜完血,她慢慢的转向若兰,若兰看着她都不禁打了一个韩颤。 “车马已经备好了?”若兰听着骆颜的话,遥远的好似来自天边,那样华贵,那样冰冷,那样遥远,这还是与她一起长大的殷骆颜吗?听到骆颜的话,若兰赶紧的吩咐了下去。 公主府的车碾很快就到了靖王府邸,门口的侍卫赶紧过来迎接,后面跟着的宫女也立刻走上前来,骆颜缓缓的走下马车,靖王府今天很是热闹,看着门口鞭炮燃放过后的痕迹,堂内的起哄声,骆颜知道新娘已经迎进门了。 她一步步的往里面走着,那里曾经是她的归宿。她所到之处就有一股彻骨的韩气,让人不得不退让三分,喜糖里渐渐安静下来,围着的宾客退到了两边,骆颜站在门口处看着他,嘴角挂着倾国倾城的笑,韩彬看着她,感觉到了透骨的冰冷。 “恭喜靖王爷,若兰……”骆颜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似利刃刺在韩彬的心口。 若兰拿着一个锦盒走过来,站在旁边的小斯过来接过。礼物送到,骆颜准备转身就走,背后传来了韩彬低沉的声音:“多谢公主。”骆颜没有回头,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自嘲的苦笑,那四个字亦如尖刀,刺在骆颜的心口,那般疼痛。她微微抬头,深呼吸,不让眼泪掉下来,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么这东西也该还回去了。 她还未出王府,门口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骆颜心里一怔,站在那里,皇上一身龙袍款步而来,骆颜赶紧欠身行李,那句“参见皇上”还堵在嗓子口,韩修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骆颜。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朕找的你都快绝望了!”韩修激动地说着。 骆颜挣扎了一下,韩修知道自己失态赶紧放开抱着他的的臂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骆颜,骆颜也不顾后面多少双眼睛,只是轻声说道:“我回来了,修,我累了,我先去了。” “好,来人,送公主回府!”几位公公走了过来簇拥着骆颜回了公主府,一路上骆颜就跟被抽空了一样,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完全的成了行尸走肉,百原,百原你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人? 她回到王府,立刻换下了戎装直奔明楼总舵,左使在明楼看到夫人前来,赶紧迎上去。 “你们楼主呢?”骆颜直截了当。 “回,回夫人,楼主出去办事了。”左使笑呵呵的答道,骆颜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赶紧的到了蝶谷,青儿和莲儿已经回来了,屋子的红绸已经撤了下来,骆颜觉得这里一下子就变得陌生起来。她这次没有直接降落在露台而是缓缓的从楼下一步步的走上去。 青儿和莲儿看见骆颜回来,都很惊喜,骆颜则淡淡问道:“百原可有回来过?” “夫人,楼主他把我们送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青儿感觉到了骆颜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说道。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静……”骆颜淡淡的说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楼上,走到她和百原的新房,她觉得好冷,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晦暗了,没有天命。 骆颜还记得梅香的话,百原经常出入怡香苑和靖王府,这一切不是巧合,有靖王就没有百原,有百原就没有靖王。那个面具下的脸真的是你吗,韩彬?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是韩彬呢?骆颜的心好痛好痛,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因为她知道,这一天,这个属于思若的新婚之夜,百原一定回来找她,一定回来。 初春的夜晚依旧冰冷,骆颜一个人坐在地上,没有点灯,四周都俺了下来,骆颜一个人抱膝坐在地板上,她不断的留着眼泪,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 骆颜手里紧紧的握着百原送他的噬剑,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百原一到,立刻一剑劈开他的面具,她一定妖之道,那张面具下的脸,她不想被自己的一位折磨下去。 天气很冷,可是骆颜的心更冷,韩冷的风吹开了原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窗子,刺骨的韩意席卷了整个屋子,骆颜已经全身冰凉,似乎已经是一具没了体温的尸体,她烤着床沿,回想着和百原点点滴滴,从初遇,到幽州的同生共死,她终于接受他了,可是命运却是那么的残酷。 她听到缓步而来的脚步声,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剑,她开始害怕,要不要揭穿那个面具,万一,万一他真的是韩彬怎么办?可是想着思若的笑意,想着那新婚之夜思若的流~产,她知道,她已经回不去了。 百原点亮蜡烛,看着坐在那边犹如玄冰一般的骆颜,停住了脚步,他开始心慌,他开始害怕,可是看到那么绝望那么悲观的她,他又于心不忍,终于他还是一步步的向骆颜走去。 强劲的内力运于剑锋,骆颜手里的剑一剑而下,剑锋直达百原的面门,那白玉的面具被击碎,慢慢的掉落到地面,百原的脸出现在眼前。 眼泪顺着脸颊漫漫的滑落,晶莹剔透,滴落在地板上绽开水花。她缓缓的站起来,手中的剑抵着他的心口。 “百原,韩彬,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骆颜声音颤抖着,眼眸中划过一丝恨意。 ##第三十一章 无言以对 韩彬静静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刚才扑面而来强劲的剑气已经让他失了几分神智。透过幽暗的烛光,他迎上骆颜的眸子,那样的冰冷,那样的绝望,似乎所有跌进她眼里的一切都只有被湮灭的结局。 “为什么骗我,就因为我是殷骆颜,因为我是殷离的女儿,就因为我手上有圣灵宫的势力?”骆颜强忍着眼泪,颤巍巍的问着,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是的,骆颜,我……”韩彬想要解释,可是他却一时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只能无奈的耷~拉下脑袋,好似灵魂都被抽取了一样。 “不是什么?韩彬,你不要告诉我不是,不要告诉我你换一个身份接近我,是爱我。”骆颜笑着说道,手中的剑已经换了位置,抵着百原的下巴,随后继续说道,“今天不是你的新婚之夜吗,怎么会来我这里,你的新娘该多伤心啊。” 骆颜戏谑地说着,剑在韩彬的脸颊比划来比划去,骆颜露出娇~媚的笑意,那种娇~媚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可是在韩彬看来却是那般韩冷彻骨。 面对骆颜的问话,韩彬无言以对,没错,他就是百原,他接近她的目的的确是为了打听灵的下落,只是他没有想到,骆颜竟然让灵,以圣灵宫的名义屹立江湖。他是爱骆颜的,可是他娶了思若为侧妃,他欺骗了她也是事实,看着她如此冷漠,绝望,没有一点点生机的眼神,他知道他已经再也无法挽回。 明知她天资聪慧,明知她手上的情报组织无孔不入,他明知自己的伪装迟早会被揭开,可他依旧希望今夜,她可以不揭穿他,可以依偎在他怀里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砰……”骆颜手里的剑已经仍在了地上,冰冷凌厉的眸子依旧不骗不移的直视着韩彬的双眼,骆颜站在他的对面许久,韩彬始终都不发一言,真的就无话可说了吗?骆颜还在那边期盼,哪怕他有一点点的狡辩都好,一点点的不认同,一点点的反驳。可是静默许久,这屋子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骆颜最后一丝的期望在韩彬的沉默中陨落,她缓缓的向前挪动着步子,每一步都是都是那么艰难,可却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她缓缓的走到韩彬的身边,说道:“韩彬,不,百原,今生今世我殷骆颜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此刻起,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我恩断义绝!” 骆颜的声音很轻,似乎没说一个字都会耗尽全身的力气,当她说完整个人就被掏空了一般,她继续缓缓的向前走去,就要走出这个屋子了。 “骆颜!”韩彬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转过身,“思若……”他的声音有小了下去,缓缓的垂下脑袋。 “哈哈哈哈哈……”骆颜狂笑着,“没错,思若的孩子是我下的手,你去过圣灵宫,自然知道本门的规矩,我不杀她已经是法外开恩,你还想怎么样!” 冰冷的笑,刺骨的言语将韩彬的话堵了回去,事到如今,骆颜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如果是要为你的孩子报仇,你大可以现在杀了我!”骆颜声音变得冰冷而渺远,站在门口的她一身白色衣裙随风翻飞,发丝被吹的凌~乱,周身透着刺骨的韩气。眼神空洞,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事情可以再让她多瞥一眼,那样单薄的身体,那样忧伤的眼神,只看一眼就仿佛坠落万丈深渊,痛苦不可名状,无法自拔。 韩彬站在那里,他不知道此刻如何做,才能减轻骆颜一点点的伤害,骆颜的心一点点的碎裂,她转身,扬长而去,一抹白色的身影划破夜空,萧瑟,凄凉…… 韩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的跑出去,哪里还有骆颜的身影,露台上望去只有那冰冷的风,那还未盛开的花海,整个蝶谷萧瑟,凄冷,好像所有的生命随着骆颜的离开都已经凋零。 “殷骆颜!”韩彬对着天空大喊,空荡的山谷回答他的只有“殷骆颜”的回声,他这才意识到,骆颜的离去尽然是这般的心痛,生命仿佛被抽离。“蝶儿!……蝶儿!……你回来……呵呵呵……”他对着空挡的山谷不断地喊着,最后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嘴里喃喃着:“蝶儿,蝶儿……” 骆颜一路飞到京城的郊外,她再也不想见到韩彬,再也不想接触京城的一切,再也不想被卷进纷争之中。她一直走一直走,走进了京城郊外的树林,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周身都散发着强劲的内力,内力不安的波动着,骆颜在树林中不断施展着招数。 “纵深万象!”骆颜大吼一声,周围的内力不断凝聚成剑气,字骆颜双手的招式下,林子中剑光闪烁,纷飞杂乱。骆颜双手举高,强劲的内力在骆颜的双掌凝聚,她双掌用力向下,妙曼的身姿舞动着,那些剑气不断的碰撞着周围的树木,发出阵阵爆破之声,树木被骆颜震断,哗啦啦的倒了下来。 骆颜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喉头一股腥咸,鲜血充斥了整个口腔,“噗……”骆颜再也抑制不住,鲜血破口而出,脑袋一阵晕眩,缓缓的向后倒去。 “骆颜……”一个温暖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骆颜抬眼,看清了来人。 “哥哥……”骆颜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你回京的消息,就去找你,看到天空的白影掠过京城,以为是什么杀手之类的,就跟着追了出去,没想到是你。”若浊解释道。 “哥哥……”骆颜抱着骆颜,哇哇的哭了起来。若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骆颜搂着若浊的脖子奋力的哭起来,所有的伤痛就这么倾泻而下。 若浊轻轻地拍着骆颜的背,尽量的给她安慰:“刚才你都走火入魔了,哥哥输内力给你。” 骆颜在他的胸口摇了摇头:“哥哥,我没事,自己调息几下就好了。” “哥哥,抱抱骆颜,不要丢下骆颜。”骆颜喃喃道。靠在若浊的怀里,“哥哥,骆颜好想离开这里……” 若浊对韩彬迎娶思若的事情,本就布满,看着骆颜这般伤心,不由的心疼起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待她睡着了,若浊抱着她回了军帐,迷蒙中骆颜似乎听到南诏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回走着无聊了,她撩~开军帐,军帐外守着的士兵立刻朝着骆颜拱手行李。骆颜示意他们免礼说道:“将军呢?” “回公主,将军早朝去了,公主有何事,吩咐属下便是!”守帐的士兵拱手说道。 早朝,骆颜隐约记得迷迷糊糊中,若浊似乎提起了南诏,于是她便问那士兵:“南诏是否发生了什么?” 士兵的脸色一僵,随即拱手据实相告:“启禀公主,南诏发生内乱,南诏王室修书给当今圣上,希望陛下可以借兵平乱,将军可能就要出征了。” “立刻备马!”骆颜听后立刻下令。 “公主是要去哪里?”士兵有些不放心。 “皇宫!立刻去备马!”骆颜又重复了一遍命令,声音提高了几分。 士兵立刻去军营的马厩牵了一匹马过来,骆颜一跃而上,策马而去,一路跑到皇宫门口,侍卫刚想阻拦那狂奔而来的马匹,骆颜的令牌已经拿了出来到了眼前,守门的侍卫赶紧让开,骆颜的马一跃而过进了皇宫一路直达乾清殿。 骆颜踏进乾清殿的时候,若浊正跪在殿前领命出兵南诏,助南诏王室平乱 。骆颜快步走到哥哥身边,双膝跪地朝着韩修一拜,随即说道:“臣女殷骆颜,请命遂大将军殷若浊出征,请皇上恩准!”清凉带着冰冷的声音在乾清殿响起,回荡整个大殿。 韩彬站在她的身后,满脸的惊讶,战场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南诏的战场充斥着巫术,毒蛊,瞬间就可以将整个战场化为炼狱。她一个从未打过仗的女子何以应付。若浊也十分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高高在上的韩修也一言不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骆颜,为难了起来。整个朝堂诡异的安静,镇国公主劝退东月是有目共睹的,此次如果是随大军前往南诏,一定大有裨益。可是南诏的巫术不可小觑,此去定是十分凶险。 “请皇上恩准骆颜随军出征南诏!”骆颜的声音再次响起,清亮空灵没有任何的温度。 韩修沉默良久,看着骆颜那双没有温度却不容置疑的眼神,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她还是会去。韩修的心隐隐作痛,终究她还是对韩彬动了心。转而他又隐隐的笑了,他知道韩彬这次是彻底的伤了骆颜的心,他思忖了许久终于说出“准奏”二字。 “臣女谢皇上恩典!”骆颜叩拜,然后站起身笑着看着若浊。背后的韩彬望着她,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跟着若浊站到了一边。 “众卿家还有何事启奏!”韩修询问道,看着朝堂之上没有人再站出来,他缓缓的说了一句:“退朝!” ##第三十二章 道别 身边的公公占到金銮做的正前方,手中的浮尘一甩:“退——朝——!”众大臣纷纷向后退出朝堂,骆颜挽着若浊的胳膊笑颜如花,这次可是和哥哥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韩彬在骆颜的身后走着,他想叫住骆颜可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他希望骆颜可以回头看他一眼,可是最终骆颜都没有回头。下了早朝骆颜跟若浊耳语了几句,就在宫门口道了别,骆颜径直回了相府。 骆颜一回相府就在父亲的书房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殷离自己推着轮椅到了骆颜的身后都没有发觉,骆颜依旧仔仔细细的翻找着。 “小颜,你在找什么呢?”殷离并没有生气,和蔼又有点好奇的问。 “金印,若兰小时候来我们家的金印呢?”骆颜抬头有些着急的问。 “骆颜,你真的决定那么做吗?”殷离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掠过一丝陌生,他忽然想起她出生的时候满城飞满的蝴蝶,眼神中露出一抹韩冷和不舍。 “在那个书架上的暗格里,我给你拿。”殷离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到了书架旁,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金印。殷离把这锦盒递给骆颜,说道:“孩子,你真的决定了么?”骆颜对着殷离郑重的点点头,目光坚定。 “好吧,这金印你带着,之后的路,你好自为之吧。”殷离自己推着轮椅慢慢的离开书房,骆颜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落寞和遥远,这样的父亲她觉得很是陌生。在殷离就要离开书房的时候,骆颜喊道:“爹,女儿一定会把解药找回来的!”殷离的轮椅一顿,然后又默默的向前走去,空气中只飘来一句渺远而沧桑的话语:“爹只希望你还记得,当年的承诺……” 骆颜站在那里,还记的回家省亲的那天,殷离要她承诺无论如何都要保韩彬的性命不由觉得好笑起来,他还需要自己吗?他不需要,他又自己的势力,自己的组织,自己的……不由得骆颜就觉得悲从中来,曾经的美好就仿佛泡沫,摧残却脆弱,破碎了就已经无影无踪。 骆颜回到府中收拾东西的时候,影无声无息的站在骆颜的后面,骆颜回身才看到他,淡淡地问:“何事?” “王爷想见公主一面。”影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好好的公主不要,娶个青楼女子回去,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你把这个带去给你的王爷吧。”骆颜从腰间取下那块凤舞九天的玉佩递给影,淡淡地说道,“以后就不要再来公主府了。”影傻愣愣的杵在那里,骆颜直接拿起他的手,将玉佩塞了进去。影无奈的回头欲回去复命。 “等一下!”骆颜想起了什么,叫住他,影心中一喜,看来还是放不下王爷的。回身见骆颜又拿出一个绿色圈形翡翠说道:“这个情蛊就送给你吧。” 影心中一沉,他看着骆颜,那周身的冰冷之气全然不该是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该有的,她的眼里尽是苍茫,那黑色的眸子深邃没有边际,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悲凉,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痛才会有那样如死水一般的眼眸。 良久,他伸出双手,接过骆颜给他的翡翠,说了一句:“多谢公主。”转身缓缓的离开。 骆颜收拾好一切就去了军营与若浊会合,她收拾了若兰的一些东西,若兰惊讶的问道:“公主,此次随军出征,公主要带若兰去?” 骆颜点点头,也没有多和她解释什么,看着若兰有些担心的眼神,安慰了一句:“放心,有我在,我一个人太孤独了,你留下陪我不好吗?” “好好,自然是好。”若兰赶紧点头,外面的车碾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若兰陪着骆颜上马车,此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 “若兰,你先去,我一会就到。”看着若兰出去之后,骆颜转向那士兵,拿出一张盖了一个红色印章的纸命令道:“把这个在南诏散播开来,还有仔细东西明楼,待本座回来,就一举歼灭明楼!还有这件事不能让思若知道,如果是违背本宫的命令,你知道下场的!” 骆颜的声音冰冷彻骨,那士兵拱手称了一声“是”就消失了。 北部蛮族这边,最新的消息,也是蠢~蠢~欲~动。殷若浊被派遣南诏助南诏皇室平乱,对于蛮族那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于是富轲木就集结了兵马准备杀西楚一个措手不及。 骆颜看着手里的纸条,眉头紧锁,脸色很是不好。若兰为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公主,喝杯水吧。” 骆颜抬头看了看她,眼神很复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意,接过茶盏,呷了一口,又低下了头。若兰,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骆颜问着自己,心情很是沉重。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蛮族的军队可以透过风沙关,但是听闻南诏的杀手各个都是用蛊的高手,此次前往难免……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一个山林之外,山林之外有一大~片空地,若浊就命令他们在这里驻扎。骆颜在营地的周围走了一圈,她出发前就拿了一些黑色的细丝,是一种特质的铁丝,十分纤细,肉~眼不易看见。这些细丝炼制的时候放入了特别的药物,有着驱虫辟邪的作用。骆颜命士兵在营帐周围敲打了一些木桩,把这铁丝缠在营帐的周围。 “公主,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问道。 “这可以驱虫,防蛇什么的,总之是好东西啦。”骆颜简要的解释着,对着身边的士兵说,“好啦,都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士兵拱拱手退了下去,骆颜一个人站在军营中,夜风翻飞起她那一身白衣。她抬头看着氤氲的天空,没有一颗星子,心中升起莫名的悲伤。她还记得回家的时候父亲的话“你好自为之……”她还记得,她曾经许下的承诺,可是那个人,那个人真真的叫她的心好生的疼痛啊。 “骆颜……”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骆颜回头,若浊已经退下了一身的铠甲,穿着一身棕色丝绸长袍,腰间一根猛虎图腾的要带坠以白玉。 骆颜回头,轻轻一笑:“哥……” “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若浊温婉道。 “哥,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兵分两路?”骆颜提议道。 若浊一愣,问道:“为何?” 骆颜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她之前拿着的金印。若浊望着那盒子,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骆颜。 “我已经放出消息,曾经迫害她的人一定会再次出手,所以我们应该已经被盯上了,不如我和若兰离开军营而走,兵分两路前进。”骆颜分析着,出了此计策。 “可是,就你们两个女子,我不放心。”若浊立刻反对,让自己的妹妹孤身犯险,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怎么会是两个女子呢?我以镇国公主的身份出使南诏,这样的仪仗和阵容,南诏也不敢轻举妄动吧。”如今的骆颜已经不再是那个宰相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郡主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还是随大军一起前进。”若浊在此驳回了骆颜的想法。 “哥!你要知道,南诏的杀手各个都是精通蛊术的高手,我们兵分两路,他们也就不得不兵分两路,这样可以削弱他们的势力。再说了哥哥你是大将军,我如今是镇国公主,怎么说他们也不会一下次斩了西楚两位位高权重之人而给自己树敌啊。” 若浊站着良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看着骆颜神情复杂。 “今天不早了,这件事明天再议!”若浊终于开口,以将军的身份下令。 骆颜刚想发作,却感觉到了周围的肃杀之气。看来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南诏的杀手动作还真是快啊, “来了!”骆颜警觉的望着四周,周围已经布满淡蓝色的内力,备好了作战的准备。若浊也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沙沙之声。不一会,军营的周围就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虫子,却在周围徘徊着不敢前进。 骆颜飘到天空,拿出白玉的盒子,噬魂蛊也感觉到了周围蛊虫的味道,精神的站起来,看着它面前的白衣女子。 骆颜抱着它笑笑,爱~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饿了,去吃吧。” 那小小的青色的身体绽开透明的翅膀,飞向它早已垂涎了半天的地方,看到噬魂蛊飞出,那几个杀手万分惊讶,不一会他们放出的蛊就被骆颜的蛊吃的干干净净,他们几年精心培养的都被骆颜毁于一旦。 噬魂蛊吃完,飞回到那白玉的盒子,十分开心的看着骆颜,似乎意犹未尽。骆颜笑笑:“你是没有吃饱?这里还有几个杀手,不如……”骆颜的话还没说完,那几个掩藏在树林中的杀手现出真身。 “还是有勇气的嘛,你们确定可以打的过我哥哥,还是确定可以逃得过噬魂蛊?还是回去不好交代,来做我的噬魂蛊的美餐?”骆颜轻笑道。 ##第三十三章 不敢造次 那几个黑衣人面如死灰的站在那里,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架势,骆颜心中觉得好笑,没想到这噬魂蛊这么好用。当然这些黑衣人也没有想到,在这军营中有可以操控噬魂蛊的高手,自然也就不敢造次。 “我今天不想杀人,识趣的就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我殷骆颜在这里等着他,不过你们要找的人,这里,没有!”骆颜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若浊都被她冰冷而嗜杀的眼神惊得打了一个韩颤。这样的骆颜是那样的陌生,她真的已经不再是他从前的妹妹了。 那几个黑衣人何曾吃过这样的败仗,其中慢慢的拿紧手中的兵器准备上前一战,骆颜凌厉的凤眸转过,早已洞悉一切,拍了拍噬魂蛊的脑袋,噬魂蛊和听话的就又飞出了盒子,瞬间将那个黑衣人啃食的只剩下白骨,现场所有的人都呆呆的望着那还站着没有倒下的白骨,喉头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还不快去传话,难道你们也想和他一样吗?”骆颜的声音又冰冷了几分,这哪里还是传说中的镇国公主,这分明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来自魔界的修罗。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的气势早已被骆颜消磨殆尽,骆颜让他们滚,他们立刻仓皇而逃。 “骆颜……”若浊唤了她一声,声音中有着些许的颤抖。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骆颜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变得极其苍茫,这样的自己,她都觉得可怕,可是不这么很厉,死的也许就是自己了。她爱的人一次一次的背叛她,他在乎的人,此刻又在哪里? 若浊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说道:“你还有哥哥啊,这种时候,你就只需要在我身后,那么逞强做什么!” 是责怪,可是却是那么贴心,那么温暖。是啊,自己还有哥哥,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哥哥…… “哥哥……”她轻轻的,一遍一遍的呢喃着,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马车很大,要八匹马才能拉动,马车的雕工十分精细,牡丹富贵,栩栩如生,宫中派来了随行的宫女,蕊儿看到骆颜就欢快的跑过来,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喜悦。 “公主,蕊儿,可总算见到您了,您怎么可以失踪那么久,皇上派了那么多人找你,都没有找到,奴婢,奴婢还以为公主你……”说着,蕊儿的眼眶就润湿~了。 “傻丫头,本宫这不是好好的么?这次我们被南诏的杀手盯上了,只能招摇过市而行了。”骆颜叹息道,兵马先行,骆颜随后,这样给以南诏的不止是军事压力,还有西楚皇室的压力。 “骆颜,要不哥哥跟你们一起走?”若浊还是不放心,虽然昨天骆颜的一番话,他觉得在礼,所以派人快马回京问韩修的意见,才有了这庞大的阵仗。 “哥哥,你可是大将军。军队里怎么可以没有主帅呢?本宫是镇国公主,如果哥哥硬是如此,那么本宫也只能拿出公主的架子了!” 若浊知道她固执如此,倔强如此,一旦决定的事情一定会走下去,自己的妹妹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他昨天也见识了噬魂蛊的威力,也放心了不少,拍了拍骆颜的脑袋,柔声道:“路上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危险,你可以调动当地的军队,这是皇上你的令牌。” 骆颜接过金灿灿的令牌,苦涩的笑了一笑,随即说道:“哥哥放心吧,有这么多人照顾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骆颜的公主阵仗就率先而行,走的是康庄大道,而若浊也紧随其后拔营而行,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南诏。临行时,骆颜已经将放出消息,他们要找的人就再她的随行队伍之中,她必须把杀手的注意力都引向自己这边,而圣灵宫的情报组织所提供的消息,自然是准确无误的。 骆颜悠哉的坐在那金丝楠木马车之中,一手撑着脑袋,微醺这眼睛。蕊儿在骆颜的背后为她揉着肩膀。马车平稳的前进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有序且富有节奏感。因为走的是康庄大道,一路下来也没遇上什么。 只是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探子来报前面的路况和若浊行军的速度,在哪里驻扎等,走了四五天,一路上相安无事,只是路过江南的时候,骆颜去了一趟梦蝶筑。触景生情也就不想多留,早早的命人从江南撤离,而这夜天色已晚,他们还在赶往下一个城镇的路上。可是走了许久,他们还在那山路中徘徊。 领头的将军走了过来:“公主!” 蕊儿和若兰推开窗子,若兰问道:“将军所谓何事?” “启禀公主,我们似乎迷路了,一直都在这里徘徊着。”将军拱手恭敬的说道。 “传令下去,原地休息,谁也不能轻易活动,若兰,你,还有王将军,你们四个人随本宫查看一下周围!”声音极冷,却依旧莞尔动听,其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那将军领命而走,策着马,前后专递了命令,车队就这样停了下来。若兰扶着骆颜下了马车,两位将军已经在马车旁恭候了。 “公主!”二人异口同声道,骆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骆颜带着若兰和两位将军来回的走了一圈,脸色有些凝重。环顾四周,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却极其安静,又是夜晚,能见度不高,骆颜在火把提供的光亮下看到周围有着淡淡的薄雾。 “公主,若兰……”若兰有些害怕,想回马车里去。骆颜的嘴边却挂起笑意。 “没事的若兰,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之时想困住我们。”随即她转向二位将军,“二位将军可曾听过迷魂阵,这一阵法?” 两位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其中一个说道:“回公主,末将不仅听过,还经历过,当年末将随将军出征南诏的时候,就和将军一起被困在那迷魂阵之中,七天七夜无法走出去,差点就饿死在里面了,多亏了将军才……” 骆颜又是一摆手,示意王将军停下来,然后说道:“这阵法不难解,只是……” 骆颜欲言又止,两位将军异口同声问:“只是什么,公主明说。” “只是本宫不知道,这阵法之外是不是有人正等着瓮中捉鳖,得想个全策。” 二位将军觉得有礼,于是立刻又传令下去,全速戒备,做好作战的准备。然后又回到骆颜的身边待命。 “看到周围的这些树了么?”骆颜从王将军手里拿过火把,照亮了周围,黑漆漆的眼前出现了很多的树木。王将军皱起了眉头说道:“末将记得,这通往南洲的路上没有这么大的林子啊。” 骆颜一笑,直接把那火把扔向树丛,不想这些树木瞬间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火光通天,照亮了半边天空。骆颜说道:“大家从这或从中穿过去,就可以走出这迷魂阵了。” 两位将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么大的火,穿过去那不是会化为灰烬嘛,可是他们看向骆颜的时候,是镇定自若的表情,似乎眼前的大火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你们害怕,那本宫先走一遍,如何?” “末将不敢!”身旁的两位将军均显出惶恐之色,立刻传令下去,准备出发,穿过这片大火。众人都是惊讶。纷纷议论了起来。 若兰扶着骆颜走过来,骆颜的冷眸扫过,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过纷纷也都是质疑的表情。 “本宫走在最前面,如何?”声音高亢而冰冷,却有着极强的说服力。众人也不再有异议,纷纷低下了脑袋,表示同意。两位将军还想说什么,却被骆颜的凤眸瞪了回去。就这样,众人跟着骆颜,紧凑的穿过那大火,南洲的城镇就在眼前了。 “太神奇了,怎么会这样,穿过了大火,怎么会毫发无损,而且……”众人还在纷纷议论着刚才的奇遇,骆颜的余光却找到了那几个布阵之人,她今天不想开杀戒,什么都没说只是向两位将军使了一个颜色。 若兰和骆颜已经回到了马车里,整装待发前往南洲落脚。越往南,离南诏就越近,骆颜很是期待他们会不会找到要找的人,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公主,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那大火就是出口呢?”蕊儿一脸的崇拜。 “一个火把,这么一瞬间会把整片林子都点燃吗?”骆颜笑着问。 蕊儿恍然大悟,呵呵的笑着。而骆颜望着蕊儿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韩意。背后的杀手还在紧跟着,南洲又会遇到什么呢? ##第三十四章 找机会下手 蕊儿点点头,退出门去。两位将军很快就到了骆颜的房间,骆颜让骆兰先休息,自己去了大厅。 “不知公主唤属下等前来,所为何事?”两位将军有些疑惑。 “周围的部署如何?”骆颜问道,随即补充,“这几天让大伙精神着点,快到南诏边境了,估计会找机会下手。” “公主!”王将军拱手问道:“属下很是奇怪,南诏的杀手为什么盯着我们不放。” 骆颜的脸色一沉:“这你无需知道!”见骆颜的脸色阴沉了下去,王将军也就只能闭口不言。骆颜又交代了几句就径直回房休息去了。骆兰是累了早在骆颜的房中睡着了。骆颜望着这从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丫头,不由的笑了起来,眼中尽是温暖。 她将骆兰安顿好,为她盖好被子,突然回头,神色变得冰冷无比,眼里透出浓浓的杀意。她手臂对着窗户轻轻一甩,窗户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只见一个身影闪过,骆颜已经到了驿站的屋顶。 那屋顶上站着的姑娘惊讶的望着骆颜,她没有想到骆颜的反应会那么的迅速,飞身而来,那屋顶的姑娘竟然没有任何觉察。要不是骆颜认出了她,估计此刻她已经成了骆颜手中的亡魂了。 “灵儿参见主人!”灵儿一膝盖半跪在地上,拱手说道。 “快起来,快一年了,终于见到你了。”骆颜赶紧扶起灵儿,心中有些激动,将灵儿紧紧的抱住。她派灵儿去南诏打探女娃圣水的下落,如今灵儿终于回来了。 “灵儿,如今南诏情况如何,我让你找的……”骆颜姬妾的询问。 “公主,女娃圣水的确存在,在南诏仙山的顶部,有一个女娲天湖,湖中最中间冒出的泉水就是女娲圣水。”灵儿对骆颜讲述她在南诏获得的确切内容,“只是这仙山高耸入云,非一般人可以到达顶端。且湖水周围有毒瘴围绕,也非一般人可以靠近的。” “好了,我们先回屋吧。”骆颜带着灵儿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问道,“为何南诏会突然发生内乱呢?” 灵儿随着骆颜在桌边坐下,骆颜拿了一些搞点给她,灵儿吃着慢慢的讲述了起来。 事情还得追溯到十八年前,那时候南诏新皇慕城登基,在他登基的那天,他的宠妃为他诞下一女。这女子含笑而生,不会哭泣,且那笑容好比阳光那般的灿烂。慕城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于是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她的母亲也母凭女贵。 这位公主被奉为神女,南诏的大祭司天欣将她收为自己的徒儿悉心培养,并将她定位大祭司的候选人还把金印交给了她。大祭司在南诏有着至高的权利,甚至可以临驾于帝王之上。但是去年年底,大祭司仙去,金印失踪,一下子整个南诏陷入了权利的争夺之中。 灵儿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往下说。 那金印是在十三年前就随着那位公主失踪了。那年南诏进犯我西楚,南诏皇帝慕城御驾亲征,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慕齐不仅与皇妃有染还要谋害不小心撞见了他那丑事的小公主。小公主自幼聪慧,且熟悉皇宫,她身形娇小,就寻着皇宫中的不知什么小~洞逃了出去,自此不知所踪。 灵儿说完又有些疑惑的看着骆颜:“可是,为什么南诏的杀手会对着公主您的队伍虎视眈眈,难不成?” 灵儿话还没有说完,骆颜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正式南诏大祭司的金印。灵儿惊讶的看着那金印,脱口而出:“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难不成你就是……”灵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骆颜笑笑,盖上锦盒放回自己的怀里,然后慢慢地说道:“我自然不是,不过我知道谁是……”声音很轻,语速有很慢,仿佛是从天边飘来一般。 灵儿怔了怔,骆颜有笑着说:“好啦,快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 灵儿点点头,骆颜叫来了门口的小斯,跟他说了一下情况,小斯就立刻带着灵儿去偏房休息了。骆颜刚想躺下休息,屋外又有了动静。骆颜这回没有着急的追出去,只是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准备睡觉。 骆颜为自己盖好被子,手指对着烛光轻轻一弹,蜡烛就灭了。黑暗中,骆颜也不敢大意,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和气息。一旦成了高手对气息的察觉就很是敏感。直到骆颜觉得周围的一切没有了危险才沉沉的睡去。 清晨,灵儿来伺候洗漱,骆兰一看到她就高兴的朝她扑过去:“我以为你走了你知道吗,灵儿,你可回来了,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公主她……”骆兰好想把这一年的事情都告诉灵儿,可是迎上骆颜瞪着她那凌厉的眸子,把话都噎了回去。 “好啦,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还要赶路呢。”骆颜吩咐道。 这是二位将军走了进来,看到骆颜房中多了一名婢女,有些狐疑的望着灵儿。灵儿很识规矩的向二位将军欠身行了一个礼。 “公主,这位是?”王将军看了看灵儿,又看了看骆颜,心中有些疑虑,问道。 “她是本宫的婢女,又是本宫的保镖,之前本宫派她执行任务去了,昨晚才回来的。”骆颜解释道。 收拾完毕,骆颜一行继续向南诏进发。灵儿与车夫坐在一旁,手里持剑,抱着自己的一个膝盖守在骆颜的马车门口。眼神利落,目空一切。给人一种十分遥远的感觉。 车内,骆颜还是慵懒的窝着。蕊儿正在她旁边的桌案上焚上骆颜特质的“无名香”。骆兰则守在一旁,等候命令。 “骆兰,你听着,今天无论遇到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本宫身旁。明白么?”骆颜慵懒的开口,声音却透着寒冷。 骆兰点点头,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大家脸上凝重的气息。她心里也就明白,很快可能就有大事发生。她点点头说道:“骆兰遵命!” 骆颜慵懒的抬头,看向骆兰,冲着她浅浅一笑。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骆颜差点就直接撞到车壁上,她有些不悦的推开车门,看到派出去的探子凝重而焦急的脸色,心中一幕不安升起。 “停车!”骆颜大声传令下去,立刻推开车门,对着灵儿使了一个颜色,骆兰则是紧紧的跟着骆颜。 骆颜站在马车前车夫的位置,对着前面的天空大声喊道:“南诏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何还躲躲藏藏,毒害本宫的兄长不就是要要挟本宫吗,为何还不现身!” “刷刷刷……”一下子几个黑衣人就出现在马车左右。骆颜的两百精锐围了上来,手里的兵器纷纷对着那几个黑衣人。骆颜手轻轻一抬,所有人都静滞待命。整个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一场战斗即将展开。 骆颜冷冷的看着他们,手中已悄悄的运足了内力,灵儿手中的剑也已经出鞘,护在骆颜身旁。骆颜镇定自骆的看着那几个黑衣人,冷笑着,似乎她哥哥中毒这件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良久,她开口道:“你们有什么筹码可以要挟本宫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呢?” 那其中有点资历声音显得沙哑的蒙面黑衣人上前一步,说道:“公主殿下,本国不想与贵国有什么仇怨,只要公主殿下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本国定将解药奉上。” 骆颜面不改色,听得那黑衣人的话,嘴角还挂上了一丝微笑,说道:“你何以见得东西在本宫这,又何以见得没有你们,本宫解不了兄长的毒呢?” 那黑衣人自是胸有成竹,又是拱手说道:“那,噬魂蛊毒,公主可曾听说过?” 骆颜的手一紧,他们竟然给哥哥下那样的毒,心中的杀意汹涌澎湃。眼中的划过一丝嗜血和凶残的光芒,又在下一瞬恢复了平静。 “本宫自然知道。”声音极其冰冷,话音刚落就从怀里拿出噬魂蛊,一打开,那墨绿色的小身板就在盒子里不断的哆嗦,双眼中尽是恐惧。难道,女娲圣水在他们身上?骆颜心中觉得难以置信,既然在他们身上,那么这解药今天她殷骆颜是抢定了。 “灵儿!”骆颜唤她一声,两人相视一眼,点头一笑,望着那些黑衣人的眼神如狼一样锐利。骆颜邪魅的笑:“众将士听令,将这些黑衣人一网打尽!”骆颜一声令下,两百的精锐部队整齐的大喝一声就向那些黑衣人发起了进攻。骆颜飞身而下,身上的绸缎不断的翻飞,打的那些黑衣人无法上前。灵儿手中的剑利索的舞动着,和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见被那么多人围堵的节节败退,打开随身携带的竹筒,放出了不少的虫子。虫子看见人就扑过去,往人的衣服,耳朵,嘴巴等地方钻乱钻,不断的啃咬着皮肤,两百多的精兵一时间溃不成军,有的疼的满地打滚,有的抓着血乎乎的脸嚎叫不断。骆颜看着这惨象,眼里掠过杀意。 “殷骆颜!接剑!”其中一个未受伤的士兵向骆颜扔去一把已经出鞘的宝剑,那剑由冰川下的寒铁制成,削铁如泥还带着极强的嗜杀之气。 ##第三十五章 远水救不了近火 “噬剑!”骆颜低声惊呼,已经顾不得思考递剑过来的是谁了,剑锋凌厉而行,势如破竹,一下子看了两个黑衣人。那些跳跃的蛊在黑衣人的操纵下纷纷攻向骆颜,骆颜剑锋反转,剑气已经从她面前飞出,将那几只扑面而来的蛊砍成两半。 当骆颜正专心对付迎面而来的蛊的刹那,那领头的黑衣人持着弯刀冲着骆颜的后背心攻过来。灵儿被那边的黑衣人缠着,眼看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时一个士兵挺身而出挡在骆颜的背后。 可以听到一声清脆的皮肉被割裂的声音,随着就是鲜血倾泻而出染红了半边的铠甲。骆颜赶紧回身,点住他的穴为他止血,仓皇见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韩彬,他何时混在了她的随行军中。 顾不得弄清原委,就将韩彬交给了王将军。骆颜又投身于战斗当中。随着强劲的内力不断运往手中的那柄噬剑,那柄剑被覆盖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光芒,略显得有些耀眼却充满寒意。剑在骆颜的手中不断的旋转和呼啸,随即光芒四射,幻化出数十柄剑在骆颜的周围徘徊。 随着骆颜手的运作,那些幻化出来的剑影与那剩下的黑衣人交战在一起,内力相抗,无风自动,剑影呼啸穿梭,势不可挡,在骆颜的控制看色的光穿破黑衣人的胸膛,血珠随着剑影穿过的方向四散而出,洒了一地。最后只剩下那领头的黑衣人被骆颜仅剩的一些士兵包围着。 骆颜受了刚才强劲的内力,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他已经遍体鳞伤,残存的气息只够他支撑着自己苟延残喘着。 “我输了,你要杀便杀,无需多言!”他半跪在死伤,朝着骆颜虚弱得怒喝道! “杀你?本宫为什么要杀你?女娃圣水,交出来!”骆得的声音极其冰冷,且有着极其强劲的威慑力,容不得半点反抗。 “你,休想!”黑衣人不屈,踉跄着想拿起掉在一旁的弯刀自尽,骆颜眼疾手快,手中的几根银针飞出,钉在他手脚的经脉上,一阵歇斯里低的惨叫,那黑衣人瘫软在地,气骆游丝,瞳孔有些涣散。 “搜!”骆颜对围着他的几个士兵下令,其中一个士兵大着胆子在那黑衣人身上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就那车一个小巧的玉瓶双手拿着恭敬的呈到骆颜面前。 骆颜寒冷的眼眸看了看那黑衣人,可以看到那双眼中的绝望和死寂。骆颜从怀里掏出噬魂蛊,把着瓶子递到它面前,那小家伙颤抖的更加厉害,就差昏死过去了。看来这是真的,骆颜将女娲圣水收好,回头看到王将军扶着的那个士兵命令道:“将他抬上马车,立刻启程与大将军会合!” 说完递给灵儿一个蓝色瓷瓶,灵儿心领神会的结果,走向那个黑衣人。 那位骆颜挡下一刀的士兵已经被抬上了马车,蕊儿和骆兰正照顾着他,为他清洗完伤口。骆颜回到马车时,韩彬的上衣已经被去掉了糖在马车里,似乎是没了知觉。骆颜扫视了一眼,看到他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渗血,伤口蔓延了大半个胸膛,伤口又一寸多深,看着伤口的青紫色,想来是有毒的。 骆颜喂他吃了百度丹,又命骆兰点灯,灵儿取来了骆颜的工具。这么深的伤口,骆是光靠止血很容易撕裂,骆颜拿出针和特质的线,开始为韩彬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的过程要十分仔细,骆兰和灵儿在骆颜身旁为她掌灯,马车又跑的飞快,里面有点颠簸,这样的情况下,骆颜必须集中精神,不一会额头就沁出了薄汗,伤口在骆颜的努力下一点点的缝合了起来。骆颜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韩彬双眉紧皱的脸。 “蝶儿……”韩彬喃喃,这一声蝶儿让骆颜再也无法平静,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换了个位置坐到韩彬身旁抱着他,脸上浮现出幸福又哀伤的笑意。 骆颜也不敢丝毫的耽搁,立刻下了马车,守在骆浊帐外的士兵赶紧迎上来,神色不是很好,估计大将军一睡不起,对于整个军队来说是一个打击。骆颜命王将军安顿好受伤的靖王,自己径直的走向骆浊的军帐,骆兰在骆颜的身后紧紧的跟着。 骆颜进账就观察骆浊的情况,骆浊睡得很沉,而且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脉象骆有似无,看来是中毒不轻啊。不过这也难不倒她殷骆颜。她回头看着骆兰,说道:“大少爷中毒至深,这么一点女娲圣水恐怕不够,你可否借我一点东西?” 骆兰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半响问道:“要我帮什么忙?” 骆颜狡黠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问你要三滴血。”骆颜说着手里拿着银针已经走到了骆兰的面前。骆兰有些狐疑的伸出手,骆颜在她的手指上扎了一下,滴了三滴血在那玉瓶里,随口晃了晃给骆浊喝了下去。 “骆兰,我去看下王爷,你替我好好照顾哥哥啊。”骆颜有些央求地说道,骆兰点点头。骆颜笑着出了骆浊的军帐,留下骆兰一个人莫名其妙,她本能的觉得此刻的骆颜有些不正常,可是不知道哪里不正常。 骆颜走到韩彬休息的军帐,灵儿和蕊儿在伺候着。韩彬依旧沉睡着,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看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骆颜坐在桌边示意灵儿和蕊儿过来。 灵儿和蕊儿站在骆颜的面前,气氛有些压抑。骆颜看着蕊儿,眼神冰冷。蕊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机。 “蕊儿,本宫不希望最近的事情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是陛下派给本宫的人,本宫不得不防!”声音清婉,寒意十足。 蕊儿低着脑袋,没有反驳任何一句。骆颜抬眼看向灵儿,灵儿手里的剑徐徐的抽~出,留下一阵金属的摩擦声。蕊儿神色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样,不过花一样的年纪就要如此香消玉殒。骆颜的心情也十分的复杂,她的确喜欢这个丫头,可是…… “助手……咳咳,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微弱的声音响起,韩彬已经醒了过来,半撑着身体组织道。 骆颜转身看着他,四目相对,韩彬只觉得浑身冰冷。那样冷酷的骆颜不是他所认识的骆颜,何时她尽变得如此的冷酷和无情。不过骆颜还是缓了口:“蕊儿,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声音还是没有任何的温度,仿佛韩彬迎娶思骆的背叛和百原的谎言带走了骆颜最后一丝的温暖。 蕊儿缓缓的跪在地上,脸色镇定从容,让骆颜不由得心生敬佩。她缓缓的开口:“公主都没有猜错,蕊儿是陛下派到公主身边的人,今天的事情蕊儿只要还活着就不得不向陛下汇报。所以公主就说蕊儿在遭到偷袭的时候死在南诏杀手的剑下即可。”说完,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腹部,血光飞溅染花了骆颜的衣衫。 蕊儿就这样缓缓的倒下去,眼中是终于解脱的喜悦。骆颜赶紧蹲下~身去抱着蕊儿:“蕊儿,为什么?” “陛下拿我的父母做要挟,只求公主可以救出他们……”说完蕊儿就在骆颜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骆颜的眼角滑下泪来,滴落在蕊儿的面庞,将那脸上的血混作血水缓缓地往下~流淌。 “傻丫头,本宫要没有要杀你……本宫只是……”骆颜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这个丫头虽然认识不久,却是真的尽心尽力的在照顾着她,不论是在彤城还是随军而行。可是自己就这样逼死了自己的丫鬟,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韩彬:“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冷酷无情,是不是也觉得我已经是一个恶魔了呢?” 韩彬不说话,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骆颜自嘲的笑笑:“来人!” 门口守着的两个士兵进来,看到屋里的一幕震惊了一下。看看公主,看看灵儿,看看还在榻上的王爷。 “收拾干净,把这姑娘入土为安吧。”骆颜的声音瞬间变得苍老了几分,随即又吩咐道,“待靖王的伤势好些了就送他回京吧。”说完骆颜起身,一个人走了出去。 骆颜手握着那柄回来了的宝剑,不断的舞动着,脚下踩着云步,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步子,剑在手中不断的来回舞动,强劲的剑气带起周围的枯草残叶,她的周围仿佛狂风大作,而这一股狂风之中还带着隐隐的蓝色的内力。 忽然听得急匆匆跑来的脚步声,骆颜收起剑,回头。向她跑来的是骆兰,神色匆忙,心烦意乱,脸上还飘着两朵红晕。 “怎么啦,慌慌张张的,我哥哥醒了吗?”骆颜明知故问道。 “醒是醒来了,可是可是……”骆兰一时说不出口,脸上的娇羞更胜,已经红到了脖子根部。 “可是什么?”骆颜强忍着笑意问道。 “可是大少爷一醒过来,就,就吻了我……”骆兰最后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到了,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了。 “嗯?我哥哥他……竟然……,既然这样,回去我跟皇上请旨为你们指婚可好?” “公主,你就不要再取笑骆兰了,骆兰不过是一个丫鬟,怎么可能配得上大少爷呢?”骆兰急了,赶紧辩解。 “哦?那如果你不是我的丫鬟了呢?你对我哥到底怎么个想法啊?”骆颜有些好奇的问,她记得小时候,骆兰这丫头对骆浊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她都觉得这骆兰明着是自己的丫鬟,实际上就是他殷骆浊的。 “我,我,公主你最坏了,骆兰不要理你了!”骆兰羞怯的说道,又一个人跑走了,看着骆兰的身影骆颜不由的笑了起来。 她正要回去看看骆浊的毒是不是都解了,可是没想到半路与他撞了个正着。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骆浊这么慌乱呢,还没等她开口,骆浊就问道:“小颜,你有没有看到骆兰啊。”脸上充满了焦急。 “看到啦,她来跟我告状,说我的哥哥,堂堂的大将军竟然轻薄了她,我好好的丫鬟就被你这么玷了清白。”骆颜没好气的说着、 “我,我,哎呀,我也不知怎么了,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就亲了上去,我……”骆浊在那里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焦急的语无伦次。 “那我这丫鬟你可愿不愿意娶?”骆颜似笑非笑,又像是打趣的问道。 骆浊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骆颜笑了一笑,走过他的身边,随后飘渺而来一句话:“我把骆兰的命交给你,你必须呵护她周全!” ##第三十六章 守株待兔 这时灵儿走了进来,骆颜微微抬眼看清来人,很没有心情的问道:“什么事?” “回公主,靖王想要见您。”灵儿有些为难的禀告,看来是靖王求了她好久了。 “不见,你知道怎么回的。”骆颜依旧没有什么兴致,淡然一句,又补充道:“派人送他回京吧。” 灵儿无奈,只好出去向韩彬回话。韩彬失落的站在骆颜的帐前,想要进取,可是又怕惹怒了他,此刻的他可没有任何的筹码和她他谈判,只能站在帐外等着,守株待兔。 这时骆浊走了过来,看到站在帐前的韩彬,不免心中举得好笑,他走上去,对着韩彬恭敬的行李:“王爷,您怎么在这儿站着?”说完也不等韩彬搭话,守着的士兵就掀开了帐帘,骆浊径直走了进去。 “你把自己一个人闷在这帐中好几天了,不就是死了一个丫鬟吗?”骆浊劝道。 “可是这个丫鬟是善良的,我本不想杀她的,哥,我……” “不要再自责了,死在你手上的人还少吗?你决定走今天的这一步,也早就知道一定会沾满鲜血。小颜,你已经不是相府的那个小丫头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下去,不是吗?”骆浊缓缓地说着,看着骆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想,哥哥你来见我,不止是要说这些吧?” “军队整合的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可以进驻南诏的边境了,但是前方探子来报,南诏的反军已经在边境处布了阵法,我们此次入境还真是坎坷啊。”骆浊感叹着,他也知道,此次前往南诏凶多吉少。 “知道了,本宫已经在派人打探了,你大可按计划行军,他们会布阵,难道我们就不会破陈?破阵的事情,本宫来就行了!”骆颜冰冷的吩咐道,全然忘了眼前的骆浊是曾经疼爱自己的哥哥。 “骆颜……”他顿了顿,随后说道:“韩彬功夫了得,又用兵如神,不如……” “将他送回去吧,靖王不在京城王府,此次凯旋而归,你我恐怕都会被当作叛逆之臣的。”骆浊一愣,看着骆颜的眸子有些动摇了。他本想帮韩彬求情,本以为骆颜是因为不想见他,原来……她是怕他连累了自己? “如是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那么就只有军法处置了!”说着骆颜将一封密令扔给骆浊,骆浊捡起地上盖着玉玺大印的信,打开,里面是任命骆颜为主帅的圣旨。 “怎么可能,皇上他……”骆浊简直不敢相信,寒修居然会命一点作战经验也没有的骆颜为主帅,命他从旁协助,变成了副帅,而且速度之快,他根本就不知道骆颜何时将消息传递给帝都的。 “怎么,你想抗旨不尊?”骆颜冷冷的问,眸子里的寒光令骆浊觉得胆寒。 “微臣不敢!”骆浊终于还是拱手说出了这句话。 “不敢就好,传本宫命令,全速前进,在越过边境在反军阵法外二十里驻军!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少的能耐!”骆颜的眼里带着几许怒意。 军队不断的向南诏挺进,南诏的反军也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领兵的不是骆浊,而是骆颜,西楚的镇国公主。这位公主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说退东月的冰山皇帝。而派去的杀手也尽数被骆颜歼灭。 军队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南诏边境,流月河畔两军临河驻扎,南诏反军在河畔设立了青龙阵,该阵法需临水而设,龙遇水而生。流月河上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对面,上方的天空雷鸣阵阵,闪电不偶尔可看到青龙在云中来回的翻腾。 骆颜站在河畔看了许久,眸子中映衬着那青龙不断来回扭转搅动着的身体,在那闪电之中嘶鸣着,连骆浊走到了她的身边都没有察觉。 “青龙阵,记得上次见到它也是在这里,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死了大半的士兵,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场噩梦。”骆浊感叹着,似乎那一场杀戮就在昨天,那复杂的眼神里有着悲伤,有着愤怒,有着无奈。 “这一次,不会死那么多人的,我,你,灵儿,骆兰,我们四个人去破阵就足够了!”骆颜的话说的极其肯定,似乎这一场仗,胜利的就是骆颜,毫无悬念一般。骆浊都不得不佩服她此刻那般的沉着。只是听到骆兰,他心里揪了一下。 “骆兰什么本事都没有,带着她,你就不怕她有什么不测吗?”骆浊担心的问道。 “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骆颜撇过头笑着问。 骆浊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把视线转移到了对面那阵法之上。只是骆颜还担心,如是他们死人前去破阵,那么后方的军队谁来镇守。正当他迷蒙之际骆浊开口道:“小颜,其实我……” “你怎么了?”骆颜有些不解的问。 “其实韩彬没有送回京城,我将他掉包了,你和韩彬,灵儿跟骆兰前去破阵,我留守后方,你们一旦破阵,我就率军跟上。” 骆颜的心一沉,但是此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韩彬与骆浊的功力相近,此时韩彬没有离开军中显然就是一大助力。骆颜只能无奈的点头。而骆浊开起来似乎很高兴,隔了三年,他们二人终于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那你和骆兰好好话别吧,我去找韩彬。”骆颜说完就将骆浊扔在流月河边,自己一个人消失在军营的拐角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凄凉。 韩彬被骆颜从士兵的营帐里挖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窘迫和尴尬,他不知道骆颜会怎么处置他。 “堂堂的靖王爷要在这里掩饰身份?”骆颜问道,周围的士兵都惊讶的看着和他们同吃同住的那个略显得冷漠的男人。 “本宫和将军商议决定,由你,我,骆兰和灵儿前去破阵,你可愿意?”骆颜也不等他解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韩彬有些惊讶,看看骆颜,却不知该说什么。 骆颜也不废话,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又扔下一句话:“考虑清楚了就随本宫走。”说完,也不等韩彬答话就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去,也不管那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韩彬是不是愿意跟上来。 走着走着,听到后面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骆颜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 青龙阵中包含~着幻术,暗器,还有毒瘴等等,这阵眼也极为隐秘,不过有骆兰助阵的话,好些就可以非常容易破解。南诏的任何阵法都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不伤及皇族和大祭司,所以骆兰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人准备就绪,就剩下骆兰了。骆颜进了骆浊的营帐,骆兰忧心忡忡的坐在那里,看到骆颜有些委屈地说道:“公主,骆兰什么都不会,公主怎么会让骆兰去破阵呢,就不怕骆兰拖累你们吗?” “你怎么会拖累我们,相反的你还会帮助我们。”骆颜笑着淡淡的说道,而那话却极具说服力。骆兰和骆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小颜,你这话的意思是……”骆浊看向骆兰,满眼的不可置信。 “没错,她就是南诏当年的大祭司,那个失踪的公主……”骆颜的声音很是平静,她一早就知道这个秘密。骆浊犹如五雷轰顶,他当年之事捡到了这个女孩,见她无依无靠有无处可去,就带着她回了相府给骆颜做个伴,可是没想到这个丫头有着这么大的来历。他曾经也怀疑过,可是她不知是受了什么难,已经忘记了过去,骆浊也问不出什么来,加上她与骆颜投缘就也不再深究了。 “你没有想到,当年你带回来给我作伴的丫头竟然身份如此珍贵吧?”骆颜笑着看向骆兰,“虽然想不起来,但你不是孤儿,你的父母是这南诏的皇帝,而这个金印是当年南诏大祭司所给你的,你是南诏失踪的公主,你本来就十分尊贵,做本宫的丫鬟着实是委屈了你。” 骆兰简直不敢相信骆颜的陈述,她慌乱的坐在那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孤儿,我有爹娘?我是公主?公主,你没有骗骆兰吗?” “骆兰,你可还记得,当日本宫用你的三滴血做药引救了兄长?”骆颜知道现在骆兰的脑袋已经炸开了锅,看着骆兰点头表示记得,骆颜就继续说道:“本宫的兄长中了噬魂蛊毒,而且毒入心脉就算是有解药也只能延续生命,但是如是有南诏皇族的血作为药引的话,那效果就不一般了。” “我真的是南诏的公主吗?”骆兰还是不相信,怯怯的问。 “是!本宫理由欺骗你。”骆颜给出一个郑重的回答。 骆兰缓缓的站起来,神色复杂却显出坚定:“我随你们去破阵,既然我是南诏的公主,那自然要为南诏尽一份力,你一直都教我要作为女子也要不让须眉,骆兰愿意去!” 骆颜笑着,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总算不费她的一番苦心。她走到骆浊面前,轻轻地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的,一定将她安全的带回来。”说完,对着骆颜温柔的一笑,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妹妹。 ##第三十七章 布阵之人 四人很快就到了青龙阵前,强大的威压,四人感觉在狂风中难以站稳,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欲将他们吞没。骆颜紧紧的拉着骆兰的手,骆颜、韩彬和灵儿运功维持着自己的平衡。 “前面就是入口了。”隐约中,骆颜指着云雾中较为薄弱的地方说道,四人顶着强风走向入口,一穿过那一层薄薄的云雾,风就停了,一股温暖蔓延四周,仿佛春天来临,沐浴着大地,让人绝对特别的舒适。 “我们要找的是龙眼,也就是布阵之人,所以不要充满杀气,这个青龙阵遇强则强,明白吗?”骆颜告诫其他三人。因为没有强行破阵的威压,目前他们在阵中行走还比较顺利,那头顶的青龙盘旋着,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或是还不急于处理他们。 阵法的奇妙之处就是在于随心而变,一会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已经是大雨倾盆。一会是如沐春风,一会又是狂风肆虐。四人一下子变成落汤鸡,一下子又被狂风吹的凌~乱不堪。 四人面面相觑,看着彼此的狼狈样不禁笑了起来,随即骆颜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四人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的笑。骆颜笑着与韩彬的视线对上时,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脸上的笑也戛然而止,拉着骆兰继续往前走。 周围迷雾涌动,很快周围就变得模糊一来,不一会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只有白茫茫的雾气在眼前不断的变化。骆颜警觉的抓~住骆兰的手:“大家小心,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骆颜的话刚说完,从迷雾之中缓缓的走出一个白衣青年,仙风道骨,一尘不染,仿佛任何的一缕尘埃都无法靠近他。那男子的脸上带着一个白玉银丝镶边的面具。 “百原……”骆颜缓缓的放开骆兰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她走的有些踉跄,眼神里有着悸动,嘴里喃喃着:“百原,百原……”那个白色的身影似乎在温婉的向他招手,她痴迷的看着他,慢慢的走向他。 这时一个韩彬突然出现,一剑刺穿了那白衣男子的胸膛,血映红了那纤尘不染的白衣。 “不!——”骆颜凄厉的吼着,手中的剑直刺向韩彬,韩彬挥剑抵挡,两人颤抖了起来,不相上下,感受到了动静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肃杀起来。他二人打得不可开交,骆兰和灵儿又不好插手,骆兰无奈只能喊道:“公主!别打了!” 可是骆颜中了幻术,根本没有听到骆兰的话。正在她熟手无策时眼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皇宫,那是南诏的皇宫,红墙碧瓦亭台楼阁,水榭桥梁还有各种仙花奇树,里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长的水灵又可爱。 骆兰看着那女孩十分可爱就跟了上去。这个女孩身上很有灵气,骆颜一路跟着她往前跑,她想问那女孩是谁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应该的男女欢愉之声。那女孩显然也是听到了,悄悄的趴在门口偷看,骆兰觉得好奇,也附身凑过去偷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骆兰恨不得自己没有长眼睛,画面里是一位美艳的夫人和一位年轻的男人正在行男女之事。而那女孩似乎更为震惊,震惊之余还有些许的厌恶和愤恨。她愤怒的站起来,却不想撞到了门,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那男人赶紧出门,小女孩没能跑掉,随即里面出来一个慌乱的美妇将这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有些惊恐的看着那男子,男子笑笑也不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骆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不过那男子似乎根本看不见她。那小女孩回头,眼神对上了骆兰的双眸,满眼的忧伤,骆兰震惊了一下,有些心虚和颤抖的问道:“你是谁?” 那小女孩诡异一笑,说道:“我就是你啊……” 声音如鬼魅一样萦绕在骆兰的耳畔久久不能消散,吵的骆兰脑袋嗡嗡直响,最后蹲下来大声的嚎叫,再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那个孩子很是顽皮,边回头笑着说:“天心,来抓我啊来……”她跑着跑着,装上了一个紫衣男子的腿,由于惯性还差点摔倒。她抬头看到那男子是她的皇叔慕齐。 “皇叔……”她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恭敬的欠身行礼,但是心中对他是极其厌恶的,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他和母亲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打心里的唾弃。 但是这小孩子的心怎么可能瞒过精明的慕齐呢,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倾儿,皇叔带你去看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那女孩本来就害怕,于是就说:“多谢皇叔,可是倾儿正要去母妃那,倾儿……” 还没等小女孩说完,慕齐就一把抱起了她,摆~弄着她可爱的笑脸宠溺地说道:“本王会通知你的母妃的,我们先去玩可好?” 那女孩开始挥动着小拳头,说着不要,但还是被慕齐抱着走向皇宫偏僻的角落,女孩害怕了起来,不断的在慕齐的怀里针扎喊着:“皇叔,放开我,我要回去找母妃,皇叔……” 慕齐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冷宫的一脚。他故意稍微的松了下手,女孩针扎一下就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疼的女孩噙满了眼泪。不过她很快就站了起来,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 慕齐见她要跑,赶紧追上去,可是那孩子身形娇小,走的又是边边角角,慕齐一下子竟然没有追上。好在冷宫处有一个通往宫外的小狗洞,女孩正好可以钻出去。 可是小小的孩子,逃出皇宫后又将去哪里呢?繁华的街道上,她一个人都不然是,她什么也没带。她只知道她的父皇去了边关,她只要找到父皇就可以得救了,还要告诉父皇皇叔是怎么欺负她的。小小的孩子就此走上了遥远的寻父之路。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凭借着自己的毅力,一步步的走向边关,可是弱小的力量终究还是没能到达。没过几天,她就变成了一个小要饭的模样,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昏了过去。正巧,前线的将军骆浊正巧前往南诏的都城——圣城。 也许是上天怜悯这个孩子,正好骆浊遇上了她,将她抱起,找了一间客栈,命人将她洗漱,又为她请了大夫诊脉开药。当时的骆浊奇怪,这么小小的一个孩子,看衣着的材质和纹饰就知道是大家族的女子,怎么会沦落道这个下场。 那女孩醒过来,看着骆浊,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作询问状。 “你是谁?”骆浊坐到她的床边,柔声的问道。 “我 ,我……我不记得了……”女孩回忆了一会,很是迷茫的回答道。 这时跟着骆浊一起的从将说道:“公子,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这个女孩……”他欲言又止,查看这骆浊的脸色。 骆浊嘴角微微一撇。说道:“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办完事就回来,这姑娘看来也没地方去,我妹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她与我还是挺有缘分的,不如把她还回去给我妹妹作伴。” 女孩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听到他愿意收留自己,心里安定了几分,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谢谢大哥哥。” 骆兰看着这一切,竟然笑了起来,笑了许久,她才扣说道:“原来,原来我真的是慕倾儿,原来当年我是这么离开父母的,我的母亲和我的皇叔竟然通奸,我的皇叔还要杀了我……哈哈哈哈……” 一股强烈的怒意在胸口蔓延,回想起一切之后,强烈的不平之气和求生欲望在眼眸中闪耀。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她要去质问她的母亲,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竟然可以让自己销声匿迹而不寻找,为什么她要背叛父皇,为什么! 强烈的愤恨,让骆兰的身体覆盖上一层粉红色的光芒,这层光芒不断的扩散,周围的白雾也好像被染上了粉红色,随之白雾慢慢的褪去,周围的视野变得清晰了起来。 原来大家都没用逃过心魔,被幻境所困,在幻境中所苦。骆颜看着眼前的韩彬和百原,耳畔隐约的听到了骆兰的叫声,她一剑挥去,斩了那二人,在逐渐褪去的迷雾中看到了骆兰的身影。她赶紧飞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 “公主……”她开心的唤了她一声,随即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怎么啦,刚才不是用很强的力量驱散了幻境吗?”骆颜温婉的望着她,作为一个姐姐该有的温婉。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叫慕倾儿,我的母亲背叛了我的父亲和我的皇叔……”索然隔了十三年才想起来,但是那种至亲带来的伤痛还是令她痛苦万分。 骆颜心疼的搂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是南诏的公主,你的肩上有着南诏皇室的责任。因为你身上流着南诏皇帝的血液。” “公主,我明白了,骆兰一定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骆兰十分认真的说道。 她此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骆颜会变化如此之大,她一定也在守护什么,在追寻什么。她是幕倾儿,是南诏的公主和大祭司,这一切有这么可以置身事外。 “以后你就不要叫我公主了,你也是公主,你叫我骆颜就好了。”骆颜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让你做了我那么多年的丫鬟,还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骆颜你待我是极好的。”虽然是主仆,但骆颜待她如姐妹。而骆颜却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不怪他隐瞒了自己,她知道骆颜是绝不会害自己的。 韩彬和灵儿也挣脱了幻境走了过来,看着骆兰的变化,心里有些震惊。骆颜看了看这二人,想来刚才也是一番苦战。幻境实则是人的心境,所以幻境中真正要战胜的是自己本身。 “倾儿,你的能力已经被激发出来,我想这布阵之人也已经感受到了我们的存在,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骆颜话才说完,空中一道闪电落下,四人不得不迅速后退,差点就被击中。骆颜抬头,那青龙已经感觉到了不安,肆意的翻腾着,电闪雷鸣变得更加的平凡。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稠密,周围的气压也变得越来越低,压得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骆颜和倾儿走在前面,灵儿和韩彬随后护驾,四人小心翼翼的潜行者,打草惊蛇之后,这阵眼就更加的难找了。 ##第三十八章 至高无上 不过刚才迷雾幻境中的动静,似乎没能逃脱,天空的青龙一直在翻腾寻找着。是不是的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叫,似乎在宣誓着它的力量,它的至高无上。 阵法已经改变,骆颜又不得不开始分析那布阵者身在何方,还没来得及细细的探究,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天而降,直接的劈了下来,在地上溅起无数的火花,被闪电击中的地面,变成了黑色的焦土还有明显下凹的痕迹。 骆颜抬头,正好迎上那双深蓝色的龙眼,全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那样犀利嗜杀的眼眸她还是第一次见,尽管这是布阵的人制造出来的。骆颜知道,这次再也无法躲避,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下一次就不是双眼对视这么简单了。 看到骆颜做好了迎战准备,灵儿很自觉的将骆兰互在身后,手里的长剑也已经露出了寒光,韩彬已经走到了骆颜身边,手里的剑已经在雀跃的嘶鸣了。 杀气蔓延,青龙在天空越来越不安分,身体不断的在云中穿梭,尾巴时的抽打则云层,云被抽的七零八落。一声声的长啸昭示着它在这里的地位。 突然它迅速的朝着骆颜她们冲了过来,速度极快,骆颜根本没有空暇的时间去想用什么招式来抵挡,只能把剑挡在面前,抵挡着那张着的大嘴,骆颜连带着手中的剑被推的一路后退。突然的攻击,灵儿被吓得一时措手不及。韩彬赶紧挥剑刺向那青龙的眼眸。青龙立刻躲闪,骆颜才得以脱身。 还未喘平一口气,骆颜已经挥着剑向那青龙砍去,剑在手掌中急速的旋转,强劲的剑气覆盖了噬,噬在骆颜的手中不断的抖动,发出当当的嘶鸣声,周围的蓝光越来越强烈,似乎就要四散而出幻化出无数柄剑一般。 青龙迅速向上窜去,越飞越高,骆颜只能停在半空等着它再次往下进攻。青龙长鸣着在天空转了几圈,冲着骆颜自此撞去,这次冲下来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狰狞的脸上露出锋利的獠牙,想要一口就把骆颜吞掉。 骆颜手中的利剑已经横在了面前,蓝光闪烁,熠熠生辉,青龙离骆颜越近,剑上的蓝光变得越来越耀眼,眼看着青龙就要将骆颜吞噬了,那耀眼的蓝光将它硬生生的挡在面前,无法靠近。韩彬趁机飞身而上,一剑刺向青龙的眼睛,一声哀嚎颤抖了大地,震得骆颜的内力都差点反噬。 蓝色和金色的内力相互辉映,将整个天空变得光芒万丈。韩彬落到骆颜的身边,冲着她微微一笑,两人很默契的向那高处的青龙飞攻而去。青龙转身,长尾扫过,顿时狂风而起,骆颜和韩彬在逆风中艰难的前行。那青龙瞬间又调转了一个头,脑袋朝着骆颜和韩彬,硕大的脑袋眨巴着眼睛,严重的愤怒足以将这二人化为灰烬。 只是一瞬间,那青龙的脸已经到了面前、有一座房子那么大的嘴巴露着雪白的獠牙,鼻子上的两根龙须随风摆动。它眨巴了下眼睛,周围的毛发也跟着摆动了起来。就再骆颜猝不及防将要被那青龙吞噬之时,韩彬浑厚的内力在她身旁凝聚,强大的力量压迫下,骆颜被逼~迫回到地面,而韩彬则消失在那青龙的口中。 “不,韩彬……”骆颜朝着那天空无望的看着,心中曾经的温存一幕幕的展现在眼前,如果说那一切都是骗她的话,这个谎言是不是编织的太过认真了呢? 她想起曾经和韩彬在王府的点点滴滴,想起在蝶谷和韩彬的朝夕相伴,想起在江南和韩彬的恩爱缠~绵。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在幽州的同生共死,又算什么?一幕幕,一件件就那么在眼前掠过,此刻她再也恨不起来。 “韩彬……”她喃喃,骆兰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说过的这里的很多都是幻象,那么这青龙也……” 骆颜点点头,看着天空,那青龙似乎有些不对劲,吞了韩彬以后变得安静了许多。进入青龙肚子中的韩彬眼前则是火红一片,还有强烈的灼热之感。满目的红,没有边际。韩彬手里紧紧的握着剑不知方向的向前走着,时不时的可以听到那青龙的呼吸声。龙腹中的炎热使得韩彬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 他不断的走着,在这火红色的混沌之中他也不知道方向,凭借着直觉前行,可是仿佛又只是在原地踏步。韩彬试探的向前方一剑劈去,金色的剑气化斩而出,在那片混沌之中剑斩无声无息的隐没。 “灵儿,如果我也被困其中,骆兰就交给你了。”骆颜定了定神看着那在云中变得安静下来的青龙。 “还是灵儿去吧,公主和骆兰身上的责任……”灵儿劝道。 “这个金印,骆兰你拿着,他们不会杀了你的。”骆颜知道,骆兰在他们眼中还有利用价值,而自己进入龙腹之中,则可以把韩彬救出来。 灵儿和骆兰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骆颜,骆颜的眼中明显有一丝担忧。她们思量了片刻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你,如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们还没回啦,我们就自己往前走。” 骆颜点点头,提剑就飞身而上。可是奇怪的是青龙的战斗力竟然变弱了些,不过这也不能改变它是这里最强的事实。骆颜刚靠近,它就张嘴吐气幻化成风,将骆颜困在风中不能前进。随着狂风肆虐,天空的云不断堆积,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天而降。 骆颜只感觉自己身处的天空变得越来越黑,风啸声中伴随着云层涌动的声音,是不是的几道闪电在云层中如隐如现。不一会一道闪电就劈了下来,骆颜赶紧西东身形,却不想内力一动就被那狂风吹出去了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骆颜觉得全身摔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浑身那个疼啊。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青龙暗骂了一句“可恶”就又提剑而战。 在龙腹中的韩彬看着周围的火红慢慢的暗淡下来,变成了沉寂的黑色,整个世界都是黑暗一片,而且非常寂静,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边响着的只有他紧促而有序的呼吸声。他心中有些害怕,握着剑的手紧了一紧,感觉到它的存在,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 韩彬注意到,刚才红色慢慢变暗的过程中好像外面的动静挺大的,他开始担心骆颜的安危,可是这无尽的黑暗令他束手无策。他心里只能暗暗祈祷骆颜不要被卷进来。 骆颜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天空的青龙,提剑再次攻击。刚才被打出去这一摔,全身都疼的要命,一提剑就感觉自己都要把自己拆了,她疼的龇牙咧嘴,半躬着身体,眉头紧皱,眼角因为疼痛而渗出了泪珠。 而被吞进龙腹中的韩彬,此刻周围又慢慢的亮了起来,从原本无尽的黑暗变成一点点的暗红,逐渐的变成火红。韩彬看着周围,试探的用剑比划着,周围仍旧是那一片混沌。这里什么都没有,韩彬思索着如何出去。 既然这是阵法,也就是说哦很多都是幻觉或者是特别的构造,韩彬还记得当年平乱的时候南诏布的迷魂阵,多少将士因为幻觉而自相残杀,多少忠魂曾经葬送在这里。每每想到此时,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难受,眼前血流成河,尸体成山,这就是战争。 想着,韩彬的心平静了下来,经历过生死,眼前的这一切也没什么了,至少此刻他还活着,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周围的一切诡异的安静,但却在他的脑海中幻化成形。在他眼前的是一股青色的如长蛇,又如巨龙的气流,他断定这应该就是青龙的本尊,是布阵者在这里特意制造了这样的一个环境,加上幻术,才有了那盘旋着的青龙。 而韩彬则是被关在这气流之中另一个搭建起来的空间,这个空间空无一物,一片混沌,被关进去的人感觉不到外界,只有在这一片死寂中焦急,愤慨。 突然韩彬眼睛睁开,眼眸这闪过一丝喜色,锐利的光芒足以将这一切湮灭。他执长剑而起直向上飞去,无尽的混沌在他眼前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继续网上,剑锋似乎接触到了什么,开始在他的手中不断的震动,发出嗡嗡的嘶鸣。 他周围的金色内力集聚于剑上,耀眼的金光使得周围的火红变得暗淡了下来,似乎要在这金色光芒中瓦解消散,韩彬又是将一股内力注入剑中,剑锋好似变得更加的锋利,韩彬提起向上快速的冲去,周围的气流因为结界的破裂而倒灌入内,强大的气压仿佛要将韩彬撕碎,周围的气流不断的涌动,整个天空的黑云不断额推动着,周围一下子黑了下来,犹如世界末日降临。 ##第三十九章 天空塌陷 骆颜愣了一愣,马上一层冰冷覆盖着自己:“我没事,青龙被你灭了,这些我们可……” 骆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空的云层开始塌陷,云层不断旋转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窟窿,周围又开始狂风肆作,骆颜受到风力的影响,身体踉跄着向前倾去,韩彬赶紧拉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熟悉的感觉开始蔓延,那种温暖让骆颜觉得很是安心。 “我们得快点过去找她们,我们会被吞没的,”骆颜说着就要往前走,韩彬执拗的将她揽在怀里。如得有些反感的看向他,迎上他略微沉重的眼神,安静了下来。两人快速而艰难的向骆兰这边走去。 远远就看到骆兰已经被狂风吹起,身体都已经在半空中横了过来。灵儿 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内力忽隐忽现,手中的剑深深的扎在地面,在风中摇曳。 骆颜和韩彬加快了脚步,腰间的绸缎飞射而出,在风中不断的摇曳,威力也减了不少,试了几次总算是缠住了骆兰的脚,将她拉回到了地面。 骆兰感激的看着骆颜,说道:“谢谢公主……” 骆颜过去拉着她,又看了看韩彬,说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会被吸进去的。” 可似乎这并不如他们所愿,天空塌陷的越来越厉害,那黑色的望不到底的巨大黑洞的面积也在不断的增长,肆虐着的风越来越强劲,骆颜他们在风中已经有些站不稳。他们四个手拉着手,如风中的枯叶摇摇欲坠。 还是敌不过那肆虐的狂风个,骆颜和骆连都已经离开了地面,向那黑洞的方向上升,灵儿也已经支撑不住,韩彬还在地面苦撑着。他紧紧的抓着骆颜的手,眼里是不甘和不舍。 “洛,放手吧,在阵法里我不会有事的。”骆颜才说完,拉着灵儿的手就滑了下来,灵儿和骆兰就被吸进了那黑洞之中,韩彬拉着骆颜的手慢慢的将骆颜拉了回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里喃喃:“不,我不会再放手,蝶儿,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已经错了一次,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接着又解释道:“我不知道思骆是你门中的人,我趣她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我……骆颜,对不起,我……那天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后来还有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些话在他心头已经憋了很久,他想告诉她,他的心没有离开过她。 “那你可知圣灵宫背叛者的下场?”骆颜的声音无力而冰冷,她没有想到,在他的心中权利也是那么的重要,甚至可以完全无视他们的爱情,而迎娶一个可以利用的女子,那么自己就不是被利用了?她自嘲的笑,到仰天长笑,风的肃杀让她的笑声淹没,他深爱的人竟然也会像寒修一样说出那样的一番话,那样的戳痛心底。 骆颜的异样让韩彬有些不安,他慢慢的松开手,怔怔的看着她。骆颜趁着这时将他用力向后一推,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就凌空而起,随着那风一直向着黑洞上升。那种决然,那种伤痛的眼神与韩彬相对,韩彬的心也跟着暮的痛了。他知道这次可能她不会再原谅自己,眼里的焦急迫使他施展轻功,乘着风的方向追赶那要将自己淹没在黑洞中的骆颜。 “你追上来干什么,这是青龙阵,又不是真的再也不能见面。” 韩彬摇摇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想告诉你长相思守的誓言我没有骗你,江南的小筑我也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想……” “够了!在江南的是百原,不是你韩彬,我深爱的是百原,也不是你韩彬!与我拜了天地的是百原,不是你韩彬……我不过是你的弃妃,弃妃而已……”骆颜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伤痛,一股脑的爆发出来,明明是他的背叛和欺骗,欺骗和背叛之后他还能堂而皇之的说出爱意,果然兄弟都是一样的。 骆颜的弃妃隐没在风中,韩彬终于赶上了她,看着她那么伤心的样子,心疼的要命。他将她拥在怀里,由不得她多言双~唇紧紧的封住了她的嘴,柔软的唇~瓣,熟悉的味道,骆颜依旧还是放不下,尽管心中挣扎万千,可这一刻的温柔她多想可以化作永恒。 狂风中一对相爱却又存在着众多隔阂的人,不断的向那黑洞上升,他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恶劣的环境而受到影响,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此刻拥有彼此就足够了。 周围逐渐的昏暗下来,骆颜看了看周围,有些担心的看着韩彬,也不知骆兰和灵儿被送到了哪里。韩彬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没有了强大的气流,两人迅速的下降,韩彬带着骆颜稳住身形安全着陆。 周围传来丝丝的寒意,昏暗中看着周围,都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山川,白色的大地,还有白色的湖面。这里是冰雪的世界,他们正着陆于湖中的冰面上。骆颜冷的直搓手,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怎么这么冷?” 韩彬抱着她,想尽量给她一些温暖。骆颜看着四周,搜寻着可以突破的地方。有看看脚下,冰面下还可以看到流动的湖水。 “快离开这片湖水!”骆颜似乎感到了什么,拉着韩彬赶紧向岸上跑去。背后的冰面开始出现裂痕,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不断的坍塌,眼看着就要到骆颜他们的脚下了。骆颜白绸已经帮助了韩彬,拼尽全力将他扔了出去。 韩彬还在半空中诧异之时,骆颜脚下的冰就开始碎裂,骆颜没能逃离,踉跄了几下,身体就开始往下沉去。冰冷送脚步传来,逐渐的蔓延,刺骨的寒冷让骆颜忘记了思考,直直的往下沉去。 “蝶儿……”韩彬的一声呼喊隐没在了这冰天雪地里。 周围是无尽的冰冷,骆颜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随着波光闪动的点点亮光变得越来越渺小。她还在不断的下沉,不知这个潭到底有多深。骆颜只是觉得好冷,冷得整个身体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一种哀伤开始蔓延,泪水和湖水混在一起,骆颜已经太冷了,慢慢的闭上眼睛。四周很安静,这样安静的结束也是好的。 韩彬立刻纵身下水,刺骨的冰冷蔓延全身,他一次又一次的钻到湖底,四处的搜寻,可是骆颜沉的太快,他来回的潜水都没有找到她。他再次游到了水面。绝望,失去挚爱的绝望。 “蝶儿!殷骆颜!——”他对着天空大喊,呼唤着她的名字,他不相信她就这么逝去在那冰冷的潭底。就算绝望他也要找到她,深吸一口气,他在此潜入湖底。如果找不到,他决定就和她一起逝去,他不会再丢下她了。 仔细的搜寻,他看到了骆颜在湖中的身影,发丝随着水波轻柔的飘动。她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温润通透,如玉一般,不知的人还以为是这湖中的女神在这里休憩。 韩彬露出喜色,赶紧游到她面前,他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可是骆颜依旧睡着,这时间的一切与她再无联系。韩彬紧张起来,他不相信骆颜就这么在这湖底选择永远沉睡。 韩彬凑过去,吻了吻骆颜,眼神显得落寞起来。然后他抱着骆颜开始向湖面游去。 “骆颜,你不能死,骆颜……”他心里不断的念叨着,拼命的网上游去,可是湖水太冷,下水时间太长,他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最后当就要冲破水面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力气。伸出~水面的一只手又缓缓的没入湖水中,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骆颜,开始慢慢的往下沉去。 也许就这样再也不分开了吧,他想。终于可以和自己最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了。湖水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就好像他们二人最后爱的谢幕。昏迷前,韩彬嘴巴一张一合的喃喃了一句:“对不起,蝶儿,我爱你……”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沉到了湖底,没有烦恼,没有声音,这一切就这样变成了静止的画面,直到周围的湖水渐渐褪去,他们躺在了一片草地之上。 “公主,王爷,公主……”骆兰和灵儿不断的推着这两个人希望可以把他们叫醒,可是他们睡得太沉,没有什么反应。 太阳洒向大地,骆颜感觉周围温暖了很多,恢复了一些知觉。韩彬在灵儿为他输入真气后醒了过来,看着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恢复了呼吸的骆颜松了一口气。他欣喜的将骆颜抱在怀里,犹如抱着珍宝一般。 “骆颜,谢天谢地,你没事……”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一开始就知道骆颜选择随军出征就是因为生他的气,是他伤了他的心,他一路跟随就是要保护她,更多的是为自己赎罪。就算她不原谅自己,至少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可以有一丝的温暖而不是如死水一般的冰冷,满身的绝望,他不希望她变成那样。 骆颜缓缓的醒过来,看着韩彬微微一笑,轻声喃道:“洛……” ##第四十章 失魂落魄 骆颜点点头,心想应该是骆兰潜在的能力爆发,冲破原本的阵法。但是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运用。骆颜还在思索着,灵儿接口道:“骆兰,其实你很厉害的,在混沌之中的时候你周身散发出粉红色的光芒,随后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一切都笼罩其中,将整个世界变成了粉红色。一切褪去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骆兰有些诧异的看着灵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力量,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过去?她有些迷茫的看着骆颜。骆颜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郑重的说道:“你只是忘记了怎么使用,情急之下想起来了而已,慢慢的就可以掌控了。” 骆颜觉得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一些,看了看四周,无边无尽的草原,蓝天白云,阳光和煦,微风盈盈,真是一个惬意的地方。骆颜做了一个深呼吸,回头看向韩彬,灿烂一笑。 这一笑宛骆阳光洒进了韩彬阴霾的心田,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灿烂的笑容,这般的充满生机,充满希望。只那一抹笑,就另他失了魂魄。 “走吧,我们去找布阵者!”骆颜指着前方,说道。说着骆颜的手中已经夹了几枚铜钱,铜钱的周围闪着淡淡的蓝光,骆颜眼眸犀利,将铜钱郑出,铜钱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消失在了这一片草原之上。不一会周围的景色褪去,在半山腰,一个凹进去的山洞前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 “老前辈。”骆颜上前拱手行礼,说道:“您可让我们好找啊,差点还死在了您的阵法之中呢。” “公主殿下,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不仅功夫了得,阵法也是一手,倾儿公主也是很厉害呢,二位联手竟然可以闯到老夫这里,老夫很久都没有遇上对手了。”老人捏须而笑,没有肃杀,只有平静,这才是高手。 “无奈我们各为其主,老前辈为何会为昭王效力呢?” “各为其主而已,哪有为什么?倾儿公主,你们如是今天赢了老夫就可以过去了不过不能让西楚的公主和王爷出手,您是南诏的神女,未来的大祭司,如是这点都办不到,那可就是太无能了。”老者眯着眼睛,看着倾儿的眼神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一种感情不禁让骆颜迷糊了起来。他不是敌人,可为何要站在与皇室敌对的立场? 倾儿忧心的看向骆颜,她有些害怕,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力打败眼前的这位老前辈。但是她知道这一战她必需打。骆颜朝着青儿温婉一笑:“既然身上留着皇室的血脉,你该知道自己的责任。” “可是,可是骆兰……”倾儿害怕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迎上骆颜坚定的眼神之后,回首转向那老者,拱了拱手道:“倾儿应战!”尽管这四个字因为害怕而颤抖,因为底气不足而显得有限软弱,但她的眸光里却是从容,从容值周还有一些胆怯。 韩彬有些担心的望着骆颜,骆颜退到他身边,轻声说:“她始终都是要挑起担子的,这样历练也好……”骆颜一副对倾儿信心满满的样子,其实她心里还是没有底的,只是她感觉到,眼前的这位老者并不是奸邪之辈,所以她放手让倾儿自己去面对。 老者盘膝而坐,从身后拿出一把古琴,放在膝上弹奏起来,缓慢而悠扬的琴声开始蔓延,琴弦之上有着点点淡绿色的荧光。骆颜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倾儿已经眼神迷离,看来她的心神已经进入了那琴音之中。 在倾儿眼前的世界,正是在一片花海之中,无边无际的花海,花朵盛放的正艳,倾儿看着周围,满心的欢喜,她跑进花海,不断的摆~弄着这些花朵,不一会就为自己编制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头上。骆颜看着她,迷失中的她嘴角的是一抹幸福的笑。 老者手中的琴音变得肃杀起来,倾儿眼前的一切天色骤变,倾儿变得紧张起来,她开始选择逃跑,可是无论她怎么奋力向前,却一直被困在那里,她开始害怕,蹲在花丛中,希望这些花可以给她一些安全感。她蹲下不久就听到花丛中的吸塑声,她仔细一看,这花丛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很多虫子纷乱的爬着,看的倾儿只觉得毛骨悚然。 倾儿下意识的蜷缩在草丛里,周围全是爬着的虫子,她哆嗦的看着周围祈祷着虫子们不要靠近。虫子们闻到猎物的味道当然很是兴奋,陆陆续续的将倾儿围了起来。倾儿吓得立刻站起来,一个挺身,人在花丛上空飞了起来。刚才梦幻的花海已经残败,变成了枯枝腐叶。 花容失色的倾儿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一路往前飞去,不时的回头看看那些虫子有没有跟上来,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体就撞上了一位大约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她感觉得到救星了一般,有些渴求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头发束起,一个牡丹冠扣在发髻上。脸色雪白却阴冷,眸中有着淡淡的杀气。高~挺的鼻梁下是两撇小~胡子。那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倾儿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皇,皇叔……”倾儿喃喃,尽管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点岁月的痕迹,但倾儿依然认得。 “你是……倾儿?”那中年男子有些 不可置信,冷漠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些表情,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语气还是十分冰冷的。 那种冰冷让倾儿立刻醒悟过来,眼前的这位皇叔不是来救她的。她记得五岁的时候,她不小心看到了他与母亲有染,还要杀了自己,她想去找父皇,却在逃出皇宫后走投无路被骆浊所救。 倾儿不敢再说话,她低着头偷瞄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这个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倾儿倒吸一口凉气,一步一步的开始向后退去。恐惧让她已经浑身冰冷,周围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仿佛梦魇。 她慢慢的向后退去,幕齐手中的弯刀已经到了胸前,慢慢的抽~动着,到的寒光映在眼眸里,更加的寒冷。慕齐周身透出来的杀气压的倾儿大气都不敢出,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慕齐的一举一动,也许下一刻就是生命的终点。 脑海里浮现起曾经母亲和皇叔在寝殿里那般恩爱和缠~绵的场面,倾儿的内心不由的就生气怒火,不知不觉的周围已经布上了一层淡粉色的内力。 慕齐嘴角牵动了一下,手中的弯刀已经向倾儿飞去。倾儿见它飞来,赶紧向后倒去,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弯刀从她的头顶飞过,不一会又转了回来。倾儿在此避让那弯刀的时候,慕齐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左手高高举起,不骗不移的接住了那把弯刀。 倾儿抬头看他,犹如看着索命的死神。草丛中的蛊虫爬了出来,爬到倾儿的手上,腿上。倾儿哪里还顾及虫子,早已经被慕齐吓得忘记了一切。慕齐朝着她冷酷一笑,手里的弯刀已经到了倾儿的脖颈。 “为什么,皇叔,为什么?”倾儿不明白,为什么皇叔看着自己的眼里是愤恨。 “因为你,因为你身上流着皇帝的血!”慕齐有些癫狂,倾儿更是不明白,因为自己是父皇的女儿为什么就被这么的痛恨。就算皇叔与母亲又请,就算自己撞见了他们的丑事,可她还不会置自己的母亲于不义。 她不明白,她不甘心,她的眸中含~着怒火和不甘,她愤懑的看着慕齐。周围的粉色越来越浓郁,原先在倾儿身上啃咬爬着的蛊虫都迅速的爬走。慕齐的眼里也划过一丝惊异,手颤抖了一下,就是这一刻的迟疑,倾儿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慢慢的站起来。 不知倾儿哪里来的力量,那手腕竟然硬生生的被倾儿捏断。此刻倾儿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粉色,强大的杀气使得整个灰暗的花海染上了一层分红,她的脑海里迅速的转动着曾今师傅交给她的一切。一掌迅速的拍在慕齐的胸膛。 紫色的气流震荡,慕齐不可置信的看着倾儿,却在倾儿面前慢慢的碎裂,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倾儿的眼前。倾儿笑着,心中默念师父曾经教给她的口诀,周围的一切开始坍塌,地上的枯草慢慢脱离地面飞向天空。 粉色的气流将这些飞上天空的枯草泥土又都化为粉色的荧光点点,刚才还是一片花海,此刻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的世界。粉红色的广电不断的在半空聚集,慢慢飘向上空,没有了天空,只有粉色的混沌世界。 “破!”倾儿大喝一声,粉红的混沌世界在顷刻间消失不见。老前辈的琴弦“砰……”的断裂,倾儿在这一声“砰”中猛然睁开眼睛,手里的粉色气息化为掌风向那老前辈打去。 倾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听骆颜叫他天赐,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记得那是师父的师弟,长得细皮嫩~肉,说他堪比美人一点都不夸张,和如今这一副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样子实在是无法联系起来。 ##第四十一章 一臂之力 倾儿狐疑的看着骆颜,又看着天赐前辈。她还是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位前辈会是自己的师叔,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骆颜看着在那不明所以的倾儿掩嘴笑了起来。 “其实我本来也不知这布阵者是谁,想着只要打败布阵之人就可以了。可是在闯阵的时候,尤其是在寒潭之中我感觉到了一股正气,这股正气随着倾儿法力变强也开始变强,知道见到前辈骆颜才豁然开朗。”骆颜说着向老前辈拱手,那天赐前辈颔首微笑,骆颜才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猜测。 天赐是国师的师弟,国师去世之后就由他掌管女娲神庙和大祭司职位,直到找到遗落的金印和南诏遗失的公主。而骆颜随军而行,放出南诏大祭司金印和幕倾儿的下落,这使得南诏皇帝和慕齐蠢~蠢~欲~动。慕齐知道如是可以夺得金印,则对他反叛自己的皇兄可谓是如虎添翼。 在此期间慕齐千方百计的拉拢天赐,希望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而于此同时,天赐也被南诏皇帝秘密召见,说是有了爱~女的下落,希望天赐可以帮忙找到倾儿。于是天赐就将计就计,投靠了慕齐,并在这边关摆下青龙镇就是要引得倾儿去破阵。 当他在阵法中看到倾儿那粉红色的内力时就断定她一定是失踪多年的公主,因为整个女王神庙和大祭司的徒儿之中只有倾儿的内力是粉红色的。骆颜拿出放在自己身上保管的金印,郑重的递到倾儿手上。 “这是属于你的,从现在开始你要自己好生的保管着,这是你权利和地位的象征。”骆颜说着,双手将金印捧着递到倾儿面前。 “孩子,快拿着吧,这个金印失踪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可以回到你的手上了。”天赐前辈也再一旁说道。 倾儿迟疑着,看着骆颜手中的金印,思索了片刻,结果金印收好。然后半跪在地上,拱手道:“慕倾儿拜见师叔,刚才倾儿无理,还请师叔见谅。” “哈哈哈,这可使不得,于私你我是师徒,于公你我是君臣,老夫还得尊您一声公主呢,快起来吧。”说着天赐前辈将倾儿扶了起来,拉着倾儿的手走到骆颜的面前。 “骆颜公主,倾儿跟着您多年,此番回国还需要您多照应着她,老朽先在这里谢过公主了。”说着又转向倾儿,“骆颜公主是个可靠之人,你有什么事情啊,可以找她商量。” “倾儿知道,可是师叔,您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倾儿好不容易找到以前疼爱自己的师叔,一下子有些舍不得。 “老朽还要去向陛下复命呢,再说老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该退隐了。”天赐前辈缕着胡须,有些怅然的说道。 倾儿还想说些什么,骆颜拉了拉倾儿示意她不要多说,然后朝着那老前辈拱手说道:“老前辈慢走,咱们后会有期!” 骆颜说完,那天赐前辈就消失在了这篇苍茫之中,只在空中回荡着他的声音:“后会有期——”,布阵者离去,周围的一切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临河的浅谈,不远处还有淡色的山脉。天空飘着大朵的云,云层中透出点点蓝晕。 骆颜以红色烟花为记号,打开信号弹,一个红色的光球直冲苍穹。河对岸的骆浊看着信号闪起,立刻下令整军出发,渡河与骆颜她们会合。 一战告捷,四人临河而息,骆颜觉得有些疲惫,手臂抵着膝盖撑着脑袋望着流月河出神。韩彬挨着她身边坐着,看着她望着河面眼神空洞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灵儿拉了拉倾儿的袖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便笑着离开了这边走到对面大军过来的方向迎接去了。 骆颜还记得在她沉入寒潭的时候,那个不顾一切跳进水中救自己的身影,冰冷之中那温润的唇~瓣,那熟悉的气息。就算是处于昏迷之中了,她还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坚信他的心里是爱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再一次的背叛,为什么! 想着想着,眼底泛起泪光,眸中倒映这波光粼粼的湖面显得格外的闪亮同时也变得格外的哀伤。韩彬静静的望着她,终于不舍的将她揽在怀里。骆颜迷蒙中有了点反应,抬起脑袋眼神迷离的望着他。那种迷离有着极强的魔力,吸引着他再也无法挪开视线。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怜惜。 “蝶儿,这场仗结束之后,随我回王府,好吗?” 自从他的一封休书将她逼出王府之后,他很后悔,经常会去她之前居住的偏殿搜寻她所留下的味道,她在花园里弹过的琴,新婚之夜昏倒在寝殿前的地方,可是无论站在那里,回想起来总是有那么一抹哀伤笼罩。 骆颜摇晃了一下,挣脱他的怀抱,抱着双~腿,将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还是盯着流月河中的波光,说道:“你的王府已经有女主人了,那里不再属于我。”声音很轻,没有任何的温度,却如一根根刺插在韩彬的心头。 “你杀了芙蓉,我是生气,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开始害怕。我娶思骆,对不起,我不该让她有了我的孩子,可是你不知已经把那孩子……我不怪你,如果我知道芙蓉和思骆都是你圣灵宫的人,我绝对不会……”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们不是我的属下,你就没什么关系了?”声音依旧很轻,没有任何的温度。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休了思骆,跟我回去吧,蝶儿。” “韩彬,你是以王爷的身份让我回去,还是以百原的身份?”骆颜扭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晦暗,慢慢的垂下脑袋。 骆颜不等他的回答,双眼看向远方,眼中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好似这世间的一切都再也无法让她心生涟漪:“韩彬,我是爱你,可是我更爱百原。百原在回京的路上已经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我不再是靖王妃,我是元夫人,死了夫君的寡妇而已。” 说完骆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灵儿和倾儿的方向走去。韩彬起身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骆颜:“蝶儿,不要走,求你……无论是百原,还是韩彬,爱的只有你,只是你……蝶儿,我错了,回来吧……” “百原已经死了,他不爱权利,愿意陪着我在那江南过着平静的日子。而你韩彬,我和江山,你和你哥哥一样心里爱的只有江山!”骆颜怒道,身上已经泛起蓝色的气流,欲将韩彬的臂膀震开。 无论是韩彬还是百原,还是圆了骆颜对江南的向往,给了她一段好似梦境一样的回忆。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不过是南柯一梦,可是她依旧飞蛾扑火一样的扑向江南,扑进他的怀抱。只是她没有料到,面具之下的百原竟然是韩彬,如果只是韩彬,那也就罢了,可是他就再离开江南之后娶了思骆,那么他是将她置于何地! 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了韩彬的臂膀,骆颜大步向前走去。看着骆颜又要走远,韩彬再次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一拽将她拽向自己的怀抱,还未等骆颜站稳,双~唇霸道的封住了骆颜的唇,极其霸道的吻着她,挑开她的唇,唇齿斯磨。 骆颜拼命的挣扎,可是手腕都被韩彬的打手紧紧的禁锢着,越是挣扎他吻的越是疯狂。骆颜强劲的内力在周身游走,周围的气流不安的动荡。牙齿终于逮到机会,紧紧的咬住了韩彬的唇,就算是吃痛,韩彬依旧不想放开,一股腥咸在骆颜的口中蔓延。 骆颜紧皱着眉头,周围的气息越来越不安稳,终于一声巨响,她挣脱了他的束缚。一声脆响,一个耳光打在韩彬的左脸上,胸前又是蕴含内力的狠狠一掌,韩彬在骆颜面前缓缓的倒下去,嘴角渗出鲜血。 “蝶儿,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消气的话,你尽管可以杀了我。”韩彬也没有想到骆颜会下这么重的手伤他,骆颜自己也没有想到,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到底的男子,眼神暗淡。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以为这样可以赎罪?我殷骆颜的世界没有原谅两个字!”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看着骆颜的韩彬,悲痛交加,眼底快要渗出泪来。 她终究是恨了自己的,可是自己的确是骗了他,哪怕情是真的。其实骆颜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什么,可是就是因为太清楚不过,所以才觉得更加的悲痛…… 骆浊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看着那青龙不断的嚎叫,看着那里天塌地陷,我真的怕你回不来。以后不许这样,你是个女孩子,是我妹妹,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骆颜听着这话觉得更加苦涩,挤出一抹笑朝着骆浊摇摇头,表示她没什么的。看着骆颜眼底的落寞,骆浊心疼起来,又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韩彬就问道:“靖王爷呢?” ##第四十二章 君臣之礼 “被我打伤了。”骆颜简单的答道,绕过骆浊的身旁走向大部队,士兵们差不多也都已经上岸,正在停靠船只,看到骆颜过来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低头拱手向骆颜表示尊敬。 骆颜嘴角一弯,冲着那些士兵一笑,大声说道:“天色不早,今天先在河边驻扎休息,明天举兵直接杀向同乐关!”骆颜高亢的声音响起,士兵们受到鼓舞,纷纷高喊:“杀向同乐关,杀向同乐关……” 大军在流月河畔驻扎了下来,骆颜已经派了探子去查看,很快消息就通过飞鸽传书倒了骆颜的手里。骆颜看着条子上的子如有所思,随后她去了骆浊的营帐,倾儿和骆浊正在营帐里面有说有笑的,看到骆颜进来,倾儿害羞的低下头,骆浊咳嗽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骆颜掩嘴而笑,继续道:“看来以后我得尊倾儿一声嫂子了。” 骆颜一说嫂子,倾儿的脑袋垂的更加低了。小声的说道:“哪会啊,怎么可能和大少爷……” 倾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颜打断:“你现在可不是相府的丫鬟了,你是南诏的公主,大祭司,按理说我哥哥见了你还得行君臣之礼呢。”骆颜故意夸张了一下语气,羞的倾儿直接就跑了出去。 “骆兰……”骆浊向上前去拦住倾儿,骆颜一脚蹦到骆浊面前坏笑着,“哥哥,你这是紧张什么,倾儿她不过就是害羞而已。” 打趣完骆浊,骆颜的脸色也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她拿出收到的飞鸽传书递给骆浊,随即又补充一句:“派去的探子已经全军覆没了,我想派圣灵宫的人前去打探。” 骆浊一怔,眉头皱起,问道:“知道你身份的人越来越多,哪怕是皇上,都可能会对你提防的,骆颜……” “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蕊儿死了,这里的兵……”骆颜不知怎么说下去,虽然这些都是哥哥的旧部,可难保里面没有其他势力的人。看来自己功力突飞猛进的事情是瞒不过寒修了,也不知回京之后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骆颜叹了一口气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的势力,如是他真的要杀我,也得掂量几分。慕齐那边有很多用蛊的高手,我手里的噬魂蛊不一定就能镇压的住,我想在同乐城口布一个阵法。” “你会布阵!”骆浊惊讶地脱口而出,这还是自己的妹妹吗,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在失踪的时候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探子也只是探听到骆颜在蛮族露过脸的消息,当时他还不敢相信,想来在她失踪的时候去了不少地方。 “嗯,我准备布一个百蛊阵,所以今晚你,我,倾儿三人要悄悄的潜入同乐关的关口去。” 见骆颜有了攻城的对策,骆浊当然没什么异议,同乐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众多蛊师坐镇,想要攻破自己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虽然西楚的士兵骁勇善战,但面对南诏小小的蛊虫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 夜色降临,骆颜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纱裙,站在军帐之外看着天空。韩彬走到她身后,因为被骆颜的内力震伤,人还有些虚弱。他知道骆颜今晚要去同乐关布阵,心中有些担心。 还未等他开口,骆颜转身看着他,说道:“好好的在这里守着,你也是军人,还有替我照看着点灵儿。”骆颜说完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韩彬,“我想你随军而来的事情,寒修已经知道了,回去之后也许就是一场恶战。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利索的回头,稳健的迈着步子,一会就消失在了灯火阑珊之处,只留下韩彬望着骆颜离开的地方出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么做回去之后的下场,但是他不害怕,他有明楼,而他也在赌,赌骆颜舍不得他。 夜色已深,整个军营只剩下了星散的一些火光和巡逻的士兵,骆颜、倾儿、骆浊三人出了军营,悄悄的向同乐关靠近。倾儿还不没什么轻功,骆浊抱着她随着骆颜在夜色之中穿梭。骆颜身形凌厉矫健,仿佛一只黑色的蝴蝶,在这夜色之中自由飞舞。 快到同乐关的时候,骆颜站在一颗大树上,望着灯火通明的同乐关,看来他们今夜是在准备一些什么,好应对明天的一场恶战。骆颜的嘴角挂上一抹诡异的笑,望着那同乐关的眸子也变得妖异起来。 手中已经夹了好几枚铜钱至于胸前,马上这些铜钱就要飞射而出一般。骆浊这才到达骆颜的身后,放下倾儿让她抓着自己的胳膊可以稳住身形,然后拍了拍骆颜的肩膀。 “你们怎么才过来,我都等半天了。”骆颜回头小声的责怪道,“抱了佳人,轻功退步了不成?” 骆颜一语中的,说的骆浊的脸都爬上了浅浅的红晕,骆颜心下扑哧一笑,看着骆浊递过去一把精巧的匕首。 “这是要干什么?”骆浊不解的问。 “借你的佳人的血一用,她可是皇族的正统血脉,又是大祭司,这血可宝贵着呢。”说着看向倾儿,倾儿有点狐疑的看着骆颜,骆颜无奈,只好掏出怀里的噬魂蛊,打开盒子噬魂蛊懒洋洋的爬起来,看到倾儿的时候变得紧张和警惕起来。 原来倾儿的特别之处就是她天生有一种令蛊虫畏惧的气息,传说皇室是女娲的后裔,可是那只是传说,不过倾儿倒真的可谓是与众不同,在南诏历代的大祭司中,拥有这样天赋的屈指可数。 倾儿看着骆颜盒子里的噬魂蛊,又看了看骆颜,似乎好像是明白了。她拿起骆颜递给骆浊的那把精巧的匕首,又拿出一个瓶子。刀锋轻轻划过手指,一抹鲜红顺着白玉般的手指点点的滑下来,低落到了那小小的白色瓷瓶中。 这血红得妖~艳,血中隐含~着一股淡淡的腥香,,骆颜接过倾儿递过来的瓶子,递到骆浊面前,示意倾儿将匕首给他。倾儿很是不解,自己的血有些特别,可是骆浊他…… “上次不是跟你要三滴血和着女娲圣水为我哥解读嘛,所以我哥身体里的血液也不一般了哦。”骆颜解释着,从倾儿手里拿过匕首,递到骆浊面前。 骆浊接过匕首,利索的一划,几滴血就低落到了白色瓷瓶中。骆颜嘴角微微一笑,白色的瓷瓶已经扔到了空中,血从瓶中倾斜而出,骆颜手中的一股内力已经将着倾泻而出的血记住,固定在半空之中。 随后几枚铜钱从手中飞出,纷纷从那血中穿过,在骆颜要它去的地方嵌入土中,嵌入的同时还飘过一丝蓝色的气息。然后地上闪过一个红色的印记。 骆颜向着空中飞出了好多的铜钱,分布在同乐关的城墙之前,在空中形成了一股淡蓝色和粉色交相辉映的大网,不一会,这两股气息就慢慢的散去了。 骆颜又对倾儿和骆浊交代了一番,还带着他们二人在这阵中所要的位置进行了一些练习之后,三人便回了军营。回去的时候韩彬在军营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三人回来,松了一口气。骆浊很是识趣的带着倾儿就先去休息了。 留下骆颜站在韩彬的面前,心里有些不自在。她想直接绕过他身旁径直去休息,而且她完全可以这么做,可是看着他的时候却又不争气的心软了。 “蝶儿……”韩彬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知道,现在的骆颜还无法原谅他,一句蝶儿又隔了半响,他说道,“明天让我在你身旁,保护你吧?” 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保护她,保护这个被他伤透了心有深爱着的女子。他说完,没有底气的看着骆颜,他怕她拒绝。 “嗯!”骆颜轻声答应,韩彬的心好似盛开了花。 “我累了,先休息去了。”骆颜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但是和他这么对站着,她觉得很不舒服。 次日,西楚的军队早早的整装向着同乐关进发,当走过树林,里同乐关只有五里的时候,骆颜抬起手臂,示意军队停下来。自己一马走向前,拿出倾儿的金印,展示给守城的将军。 “南诏公主在此,还不速速开城门迎接!”骆颜洪亮的声音响彻天际,回荡四周。 这时城门上出来一个年近四十,上边嘴唇的上方长着两撇好看的小~胡子,头戴银色龙纹冠,身着黑色锦袍战甲,手里提着驭鬼刀,一看就有一种令人退怯的魄力和气场。这人就是南诏的王爷,慕齐吗?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出尘绝艳又冷骆冰霜之女子?慕齐心中感叹一句,不由的心生敬畏。慕齐将视野放到骆颜身后,看到并排在前的两男两女,男的他认得,是大将军骆浊和靖王韩彬。那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紫色战甲,一个是青色战甲,他寻思着到底哪一个才是从他手上逃脱的小公主,又定睛一看,心中不免忐忑了一下。 ##第四十三章 蓄谋已久 此刻倾儿也正仰着头看着城楼之上。四目相对,倾儿的心中顿时一紧,就好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慕齐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看着这青衣女子,眉目处竟与当今的南诏皇后如此相似,想来她就是幕倾儿。 记得她示踪后,她的母亲十分着急,多方查证之后与他反目成仇。他也曾广派人手查找,可却音讯全无,唯一的线索就是西楚,可是他的毯子在西楚寻访十几年都一无所获,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当年骆浊潜入金陵城,恰巧遇上了倾儿。 倾儿的记忆在回转,眼眸中闪着浅浅的恨意。没错这城楼上的人正是让她十多年的离开亲人,离开故土的那个人。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激动,那小小的年纪,还失去了记忆。也许正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这十几年才可以过的那么简单吧。 韩彬的双~腿夹了一下妈肚子,顺手接过旁边小斯递过来的弓箭,手握缰绳,马儿走了几步,他已经到了骆颜的身边,手中的弓已满,“嗖”的一声,箭朝着慕齐的面门飞速而去。慕齐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箭就要到达额心,慕齐只是轻轻一晃,速度之快在别人眼里他根本就没有移动过,那支箭已经到了后方,后方的小兵应声倒地,额心插着刚才韩彬射~出的那支箭。 韩彬心中一紧,没想到十多年没有交锋,这一见他的身法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快速的地步,就算四人联手也不一定打得过慕齐。难怪他会如此大胆,看来蓄谋已久,慕齐,你究竟为何,难道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吗? 韩彬的一箭拉开了战争的序幕,城楼上飞侠十几名战士,说是战士,其实是慕齐在全国招募的术士。骆颜等的就是他派人而来,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她灭一双。那几个人跨步准备走过啦,骆颜的手中已经拿着一根白玉萧吹奏了起来。箫声袅袅,城墙之下,军阵之前,如隐如现的闪着红色和蓝色的光雾。 那十几人不安的看着周围,慕齐也被城下的光雾惊吓了一下,随即说道:“放箭!”手向下一挥,箭就好似狂风暴雨一样黑压压一的席卷而来,骆颜的手向上一抬,士兵们举起手中的盾牌,只听得当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一直持续了很久才消失。 韩彬拿着盾牌挡在骆颜的面前,骆颜依旧吹奏着手里的白玉箫,声音开始变得高亢起来,前面的光也变得要演起来,红蓝相互辉映慢慢的扩散直至将整座城墙包裹,以致看不清对面是谁。 骆颜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笑意,眸光清冷无比。她看着韩彬,眼神微动,手里的玉箫的吹的愈加的急速,眼前的光辉也愈加的耀眼,而从这阵中传来了凄惨的嚎叫之声。听着这声音,骆颜的眸子变得更加的阴冷,仿佛可见在她的萧中不断的飘出淡蓝色的气流,婉转袅袅飞向那夺目的粉蓝光中。 慕齐也是没有想到,这西楚的灵蝶公主竟然还是一个布阵高手,此时他双目圆睁,杀气蔓延,欲将这女子碎尸万段,可是无奈强大的气流的威压让她只能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这一团光雾却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箫声戛然而止,周围静谧的可怕,隐约的可以听到那团光雾中的簌簌之声,好像是无数的虫子在爬,又好像是指甲划过桌面,声音微小却刺耳,不断的挠着众人的心弦。那声音还再继续,并且越来越近,好像在这光武之中就要涌~出无数的虫子,周围的人都紧张起来,气氛在这个时候都不知降了多少度。 那细细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杂乱,突然,在那光雾之中爬出几只蜈蚣来,爬向城楼,紧接着,蜈蚣、蝎子、蟑螂等等虫子都陆陆续续的涌~向同乐关城楼,守城的士兵看着这么多的虫子袭来,纷纷拿出刀剑劈砍,可是越砍越多,越砍越多,最后扔下手中的武器开始逃跑。可是虫子好像是没有止尽一般,不断的涌~入,涌~入,将这个人覆盖,最后消化不见。 一时间整个同乐关城楼乱成一团,无数的虫子,逃跑的士兵,相互残杀的士兵,被虫子咬了之后砍去手臂,腿部的士兵,还有挥刀破腹自尽的士兵,整个城楼都覆盖在一片血色和无数的虫子之中。而这一切被光雾挡住了,这边的人无法看到,只是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这股味道虽然淡,可也让候战的士兵觉得毛骨悚然。 而同乐关城楼的一幕在慕齐的眼里则更为凄惨,他不知这叫做骆颜的妖女使了什么法术,让他的士兵开始自相残杀,变得疯癫起来。满城的赤色,迷蒙在空中的血尘触目惊心。他再也忍不下去,他必须穿过这层屏障杀了那个女人! 骆颜感觉到眼前这一片光雾剧烈的动荡了一下,脸上露出笑意,他向骆浊他们使了一个颜色,骆浊和倾儿就手拉着手,一起进入了那团光雾之中。骆颜手里的白玉箫又放到了嘴边,一曲哀乐开始蔓延,似乎是在悼念刚才死在她阵法之下的亡灵,似乎又是在催动着眼前这光雾的变化。 骆颜回头看了韩彬一眼,眼角闪亮着什么,然后纵身消失在了那团光雾之中。韩彬心中一紧,赶紧紧随其后,幸好没有更丢。骆颜和韩彬已经来到了一座悬崖之上,骆颜还是一副白色战甲,金色头盔,浩然立于山崖之上,看上去更加的伟岸。白玉箫已经递到了韩彬的面前。 “为我吹奏一曲,可愿意?”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可是却好听的无法拒绝。 韩彬接过玉箫开始吹起骆颜最爱听的曲子。骆颜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手握着剑柄放在背后。眼睛直视着前方,一片云海之下,骆浊和倾儿正站在慕齐的面前。 “皇叔,好久不见!”倾儿拱手微微躬身,向慕齐行了一个礼。 “哈哈哈,倾儿,本王的好侄女,你竟然还活着,十多年了,本王可算见到你了。”慕齐豪笑道。 “是啊,皇叔都还好好的,倾儿怎么能死呢?”倾儿微笑的说着,话中的恨意不言而喻。 慕齐心中自是明白的,他看了看倾儿,又看了看骆浊,随即说道:“可是倾儿你为什么要带着西楚打大军来攻打自己的国家呢,你这是叛乱!本王绝不能姑息!” 话音刚落,慕齐的周围就凝聚起了强劲的内力,衣角发丝无风自动,不禁震的骆浊心中一颤。随着慕齐内力的驱动,周围细细簌簌的声音又开始想起,无数的虫子开始靠近,向着慕齐和倾儿他们围攻过来。骆浊见着情势,拉着倾儿飞身而起,消失在一篇紫雾之中。 慕齐周围聚集的虫子越来越多,有的已经图突破了慕齐的周围的内力屏障,从他的歇息一点点的往上爬。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蛊虫。之前下来的那些蛊师都去了哪里。可是他知道要想破阵而出绝非那么容易。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就算是浪费内力,也要将这些蛊虫驱走。 “啊!”慕齐大喝一声,强劲的内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周围的雾气也因为他的背离而退避三舍。全本聚集在周围的蛊虫瞬间飞灰湮灭,没了任何的踪迹。慕齐看了看周围,箫声缭绕犹如梦魇,让他听得头昏脑胀。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开始往前方走。 想要破阵就要找到骆颜,可此时周围的景色瞬息万变,一会是崇山峻岭,一会有事迷雾之森,慕齐实在有些摸不着头绪。 骆颜在布阵之前造就听说了这位南诏王爷的英勇无敌,这么一点阵法还是不能将他怎么样的。他功力深厚,又善谋略,虽然在阵法的掩饰下自己在暗处,可也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关注着阵中的变化。为了保险起见,骆颜还在这阵中混入幻香来迷惑他的心智。 朦胧之中,慕齐盯着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出来一个妙曼的女子,穿着南诏特有的服饰,头上是粉色的头纱,额前是银色镶边的红色宝石。身着白色衣裙,受伤带着宝石镶嵌的宽大的银色镯子,镯子的周围缀满铃铛,镯子的一遍有一条银色的链子链接这女子中指上的粉色宝石戒指。 脚上是一双粉红色小马靴,上面坠着银铃,一挪动步子,就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女子玩弄着披在肩上的一缕长发,微笑着又有点娇羞的向慕齐走来。慕齐看着那女子,目光变得激动起来。 “容月。容月……”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走到她的面前,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沧桑的脸上落下泪来。 “容月,你终于肯见我了吗?容月,我知道,我 对倾儿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慕齐四处张望寻找着,含~着:“容月,容月!……你别走,我知道错了,容月!”他颓丧的站在那里,犹如一个失去珍宝的孩子:“容月我错了,我不该,不该把你让给皇兄,伤了你的心。不该对倾儿动了杀机,不该……容月!啊!” 慕齐仰天怒吼,强劲的怒气积聚周围迸发而出,内力四散形成一股狂风将周围的雾气吹的凌~乱。一次暴走,此时的慕齐原本束在头顶的发冠被他震碎,头发凌~乱的散落下来,走火入魔一般的在那闯来闯去,犹如疯子一般。 ##第四十四章 弄巧成拙 骆颜已经从韩彬的手中拿过了白玉箫,吹起了舒缓而略带幽怨的曲子。周围的雾气变得温柔而浓郁。骆颜的箫声停下,倾儿的粉色内力在那雾气之中如隐如现。骆颜则依旧站在高出,看着下面的一切,嘴角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里空灵的看不到底。 “为何他会变成这样?”韩彬有些不敢置信,慕齐可是征战沙场的能手,所向睥睨,当年一战,骆不是他留守京都,估计根本就不可能获胜。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心魔,都有惦念,慕齐最思念的就是当今的皇后,倾儿的母亲。我只不过是下了一些让他产生幻觉的药物在这浓雾之中而已,一切皆因心而起,也会因心而灭,这一切全凭他自己的内心。” 骆颜懒洋洋的解释着,她自然知道慕齐绝非这一点小伎俩可以真正对付的了的,不过只是耗去他一些内力而已。看着阵中的场景,骆颜的眸子凝重了起来,慕齐真的迷失了心智一般,看着倾儿持剑向他攻击过去,不断的避让,嘴里呢喃着容月的名字。 骆浊看着倾儿有危险,赶紧上前解围,不想却惹怒了慕齐,弄巧成拙! “慕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把倾儿让给你,绝对不会!“说着周围的内力越来越强劲,似乎是要与骆浊决一死战。骆颜的心踢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迷魂香竟然让慕齐沉醉在了另一个世界。 骆浊还没对”幕诚“这个称呼反应过来,含~着强劲内力的一掌已经打在骆浊的胸前,静止刹那,骆浊就被打飞出去数米远,整个人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倾儿见此慌了手脚,赶紧跑到骆浊身边,扶起他。 \"骆浊,骆浊,你没事吧,骆浊。\"倾儿急得眼泪哗哗的下来。 “咳咳……倾儿,我没事,刚才大意了。”说着,骆浊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手里的剑出鞘,摆好姿势准备迎接慕齐的在此进攻。倾儿也转过身,周围粉色的内力开始聚集,望着慕齐的眸子充满了仇恨。 慕齐见倾儿如此的望着他,眼中划过几缕忧伤,他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有点过分了,收起了内力,对着倾儿说道:“容月,你过来,只要你过来,我就放了他。” 慕齐只要容月,可是眼前的女子是倾儿,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慕齐,又看了看骆浊,心里盘算着。骆浊紧紧的抓~住倾儿的手,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倾儿好似吃了定心丸一样,眼神更加坚定的望着慕齐,周围粉红色的内力越来越浓郁。 “容月,难道你真的爱上皇兄了吗,容月!”慕齐变得激动了起来,周围的气息也不安的动荡期起来,“那么,我就成全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满腔的很,满目的怨,凝聚了强劲内力的拳想着骆浊攻去,骆浊轴上的剑已经对着慕齐,剑锋冰冷透着杀气,两人扭打在了一起,骆浊受了伤,武功又在慕齐之下,很快的又败下阵来。倾儿见状挥掌与慕齐扭打在一起。可他二人联手也不是慕齐的对手,很快的骆浊被打得半跪在地上, 倾儿的嘴角也挂着血迹,挡在骆浊的身前。 “容月,你是要和他一起死吗?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考虑放了他!”慕齐的声音变得妖~媚而充满诱~惑。 倾儿盯着他,心中万分艰难,此刻两人想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可是如是她跟这眼前这个男人走,他真的会放过骆浊吗? “容月,我只要你,你知道的,跟我走,我放了他,”慕齐再次重复了一遍。 倾儿准备起身,骆浊紧紧的按着倾儿的肩膀,在她身后虚弱的说着:“倾儿,不要走,不要……” 骆颜见到这个情形再也爱耐不住,飞身而下,指缝之间已经夹了好几枚银针,一极快的速度来到慕齐的身后,银针飞射而出。然后银针一出就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强劲内力,之间紫色的气流一闪,那飞去的银针原路折返,以更快的速度飞向骆颜。虽然噬剑在手,但挥剑挡去迎面而来的银针已经是来不及了。 一个温暖的臂弯将她往旁边一推,骆颜瞬间转换飞行的方向,跌入一个熟悉的臂弯,旋转之间,只听得银针入体的声音,随即鼻孔传来了浓重的血腥味。骆颜惊讶的抬头,纸迎上韩彬担忧的眼眸还有渗着血渍的唇角。 “洛……”骆颜还未惊呼出声,这一个洛字已经被韩彬的唇堵了回去。二人缓缓落到地上,韩彬身中 数根银针,顺着骆颜瘫软在了地上。 淡蓝之气不断的凝结,手中的剑狂啸着,就要呼啸而出。慕齐也感觉到了来自那白衣女子的威压,回头看着她,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是无尽的冰冷,他不由得被她所吸引,如千年玄冰一样的女子。 骆颜不给他任务可乘的先机,提剑向他进攻,速度之快只是在一瞬之间,内力之强,只让人觉得晃眼,乒乓的交错之间,骆颜已经使用出了“纵深万象”众多的剑气在与慕齐周旋着。慕齐拳脚之快,一招一招应对这骆颜的进攻,这是骆颜手里的银针在此射~出,慕齐凌空一个回转踢碎骆颜凝聚而成的剑气,躲过了好几根银针,在胳膊肘出缺没有逃过,一根细小的针直接插入穴位。 慕齐吃痛,迟疑的一刹那,骆颜腰间的白色绸缎已经飞出,将慕齐一圈圈的包裹在绸缎之中,州立的银针相继放出,进入了慕齐的各大~穴位。慕齐只觉得浑身一阵酸痛,随后双脚顿觉无力,跌坐在地上。骆颜见他此景,走过去淡然的说道:“王爷,得罪了。” 周围的浓雾依旧,倾儿和骆浊见慕齐被制伏都松了一口气,倾儿提着骆浊的剑走了过来,加在慕齐的脖子上,骆颜则缓缓说道:“倾儿,不可,怎么说他是王爷,爵位在身,又是你的叔父,你不可做大逆不道之事,他的功力已经被我封了,我的银针……” 骆颜再也说不下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刚才讲所有内力倾注在对阵之上,体内的内力已经消耗过度,因为强行注入过多内力使用纵深万象,而遭到反噬,伤了自己。 “骆颜……”倾儿轻轻的患了她一声。 “快,快去看看,韩彬,韩彬他……”骆颜勉强着要站起来走过去,却又跌倒在地上,又是一口血喷出,韩彬躺在她不远的地方,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好像元神在慢慢的流逝。刚才的那几枚银针刺进了他的要穴,故而伤得不轻。 骆颜艰难的爬到他身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而文荣的唤着:“洛,洛,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洛……” 韩彬有了一些反应,略带这几分凄凉的望着骆颜,手颤抖的抚上她的脸,挤出一个微笑:“蝶儿,我没事,只是怕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骆颜的眼里落下泪来,还以为自己早已经没有了眼泪。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不会……”骆颜说着,一股强劲的内力从韩彬的额头一点点的往下游走,随即那几枚刺入进去的银针被蕊蝶用内力推了出来,飞到了旁边的早地上。 “蝶儿,不要,你这样会死的……”韩彬无力的阻止着,可是那几跟银针打的太深,加上骆颜有放了软骨散,他根本就无法动弹。骆颜为他逼出银针之后又给他吃了解药,抱着他就缓缓的倒了下去。 “蝶儿,蝶儿,不……”韩彬哀嚎着,想去抱住她,可却无能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她倒下去。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蝶儿,不要离开我,不要……” 骆颜虚弱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韩彬正抱着她,原来骆浊和倾儿毒了很多的真气给她才勉强保住了她一命。她还未解开阵法,周围的一切依旧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她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慕齐还跌坐在那里,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骆颜抬头,迎上韩彬望着他的关切的眼神,心里感觉暖暖的, “蝶儿。”他轻声的唤着她,“再也不要离开我,随我回家吧,好么?” 骆颜看着他,思忖了片刻,轻轻的点点头:“好,我随你回家。” 韩彬喜出望外,没有想到骆颜真的会答应,开心的像个孩子,他把骆颜紧紧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骆颜从怀里取出一瓶药递给倾儿:“拿过去给慕齐喝下去。” 骆颜还有些虚弱,韩彬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剪头。她调和了一下气息,说道:“王爷别费力了,中了本宫的软骨散,你还想动用内力不成?” 慕齐看着骆颜,她的脸全无血色,比之前看到她时更加的显得清冷。 “哈哈哈哈,想我慕齐一生戎马,竟然被你这小女子困住!哈哈,不过本王输的心服口服!”慕齐豪爽的笑道,眼里露出一抹决绝。 骆颜倾国一笑:“如果本宫可以让容月见你,你可否告诉我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事情,也好过你的侄女天天想着要杀了你,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骆颜声音轻微,目光却已经撇向了倾儿的身上,倾儿被看穿了心事,有些不满,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慕齐的眼中露出喜色:“你真的能让本王见到容月。” “那是自然,以西楚镇国公主的身份,又平了南诏的内乱,这功勋和身份足以和你们皇帝提这个要求了吧?” ##第四十五章 无忧无虑 慕齐的眼色又暗淡了下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道来了当年的事情。 容月就是倾儿的母亲,如今南诏的皇后。在二十年钱容月还不过是一个礼部尚书家的滴女,天真烂漫,花一样的年纪里无忧无虑。 那是一年皇宫的宴席,宴请的是朝中的三品大员以及其嫡系家眷。容月也在其中,虽然是官宦之女,但一直跟着大祭司修炼,其根骨上佳,已经是内定的神女,未来大祭司的继承人。因为一直在净月坛修炼,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呢。 第一次进宫自然什么都是新鲜的,跟着皇室家眷一起赏花的时候左顾右盼的,不一会就跟大部队走散了。无奈的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许久还在圆子里面打转,容月无奈,只能纵身而起,站到屋顶上看看大部队都去了哪里。可是没想到她这一举动却惊动了皇城的守卫,带头的将军一个急劲的掌风向着容月打去。调了容月一个躲闪不急,脚一滑就调了下去。 “啊!——”容月一声惊呼,还以为这次没救了一定会摔散架的,但是落下的时候没有从背后却一直没有着地,而是停在了半空。容月小心翼翼慢慢的睁开眼睛,却迎上一张俊朗的面庞。 剑眉之下闪亮的眸子正好奇的看着她,略显得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关心之色。 “放,放我下来……”容月不仅被抱着,还被这样的看着不好意思起来,娇羞的说道。 那男子也觉得不妥,就赶紧的将她放了下来,不过这女子甚是特别,就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我是礼部尚书的滴女,容月,你呢?”容月娇羞的喂垂着头回答,这时把容月从屋顶上打下来的人赶紧的过来,毕恭毕敬的向那男子行了一个礼:“二皇子赎罪,属下不知这姑娘是皇子殿下的朋友,属下……” “好了,不知者无罪,你先下去吧。”那将军赶紧就退下了,二皇子看着绕有意思的看着容月问道,“你一姑娘家,跑到屋顶上做什么。” 这一问,容月就更羞了,支支吾吾道:“我和各位娘娘走散了,于是就想在屋顶上看看她们去哪里了,好跟上去。” 声音很轻,最后面的几乎已经是口型了,二皇子听得哈哈大笑。容月不乐意了:“有那么好笑吗,不许笑,” 可是二皇子却笑的更欢了,这么可爱的姑娘,找不到人爬屋顶被打下来,着实是有趣,容月在呵了他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跪在地上:“臣女不知二皇子殿下,刚才多有得罪,请恕罪,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容月突如其来的紧张,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赶紧将她富起来:“不必拘礼,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唤我慕齐,或者齐。”容月听他这么温婉的要求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可是,容月是内定的神女,按理神女是不能动情,且她还是大祭司未来的继承人。当时这段恋情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一旦陷入了爱情,人就会变得盲目。一个当今皇子,一个当朝神女,全天下都反对他们在一起。质疑之声越大,那么相对的反抗就会越强烈。他们终于约定在朔月的这天私奔。可是他们要私奔的事情却被当时的南诏皇帝发现软禁了起来。 而容月则全然的不知情,她满怀着欢喜,打点完行装幻想着平静而甜蜜的未来走到他们约好的地方。可是一直等,等到天边泛白他也没有来。容月望着身后偌大的金陵城,心中一阵刺痛。为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守约。 这是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她嘴角泛出喜色,回首却是更深的绝望。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幕齐,而是太子殿下慕诚。 她看着太子的马越来越近,浑身颤抖了起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太子策马过来将她一提拉到了马背上。马一个回转,向皇宫的方向驶去。容月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马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这个时候皇城还在早朝,太子就抱着容月直接上了大殿惊的殿内的人都目瞪口呆,没有人说的出话来。慕诚抱着容月一直走到皇帝的面前,才将容月放下,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慕诚问道:“诚儿,你这是何意?”皇帝看了一眼容月,吓得容月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蜷缩在太子的旁边, “启禀父皇,儿臣想请父皇为儿臣和容月指婚!”太子声音高亢,响彻整个朝堂,容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中是说不尽的惊讶,连害怕都忘记了。 “诚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帝严厉的呵斥道。 “儿臣知道,但是容月姑娘已经是儿臣的人了,儿臣不能置她于不顾,看她万劫不复啊!” 太子在朝堂上解释道。 堂下开始窃窃私语,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和这女子有牵连。皇帝也被弄得云里雾里,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他看向容月,希望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出点什么,可是容月的脑子也已经是一团乱麻,被太子一路俘到朝堂,还说下这么毁她名节的话。 “儿臣自知大逆不道,但是还是请父皇成全,是儿臣醉酒误事,儿臣有错在先,儿臣必须负责。” 容月更是震惊了,酒后乱~性,什么和什么啊。太子你可是欺君罔上啊,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太子的手却紧紧的握住她,手因为紧张而沁出了汗珠,还在不断的颤抖。容月对上他的眸子,看到他在对自己轻微的摇头,容月最终沉默了下去。 整个朝堂安静的诡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太子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且确实太子醉酒的那天,容月是在场的。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查无实据,皇帝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个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一个是未来的神女,好在还没有正式的接任神女。无奈,皇帝只好赐婚,让他们于下月成亲。圣旨下,流月也没什么话可说,毕竟是太子失礼在先。慕齐被放了出来。他听到容月要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宿醉一场便羊场而去,一消失就是五年。 五年之后,边关战乱,慕齐奉召进京,但却迟迟在不发兵,留守京城。而那时的太子慕诚已经继位四年了。此刻他正御驾亲征,由于那一次慕齐留守京城,所以南诏那年惨败。最后时刻慕齐才率军营救,得了封赏。 而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倾儿已经知道了。 骆颜笑笑:“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就这么一走了之,五年的时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皇兄为什么要冒死娶容月呢,他想的是什么?你尽然还这么对她!” 声音轻巧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可是每一句就尖锐的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慕齐的心。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骆颜,他在试图各种猜测。 “想知道真~相吗?”骆颜魅惑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击打在慕齐的心头。他怔怔地看向骆颜,隔了许久有点心虚的缓缓点下了头, 骆颜灵剑一挥,落在地上的铜钱从地上飘了起来,又落在地上,击起一些尘埃,周围的光雾渐渐散去,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骆颜收回了裹在慕齐身上额白色绸缎,骆浊和韩彬左右押解着他。 骆颜昂首挺立在那,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声说道:“你们的王爷已经被擒,不想送死就打开城门让我们进诚!” 声音回荡在高亢的天空,有着不让违抗的威严。士兵见大势已去也没有在负隅顽抗,城门慢慢的打开,露出通往金陵城的道路。 灵儿牵着马过来,骆颜翻身而上,回首朝着自己的军队下令:“原地驻扎!王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其余人随我进城!” 轻装进城,没有大军压境,殷骆颜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王的心腹来营救吗?慕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骆颜只是淡淡一笑,可那一笑却让慕齐觉得胆寒。 与这个女子为敌,下场就只有输…… 慕齐败阵,被骆颜所扣押,一路前往金陵毫无阻碍,着不由得令慕齐心生疑虑。难道这一路自己的心腹都倒戈了不成。他看向骆颜,骆颜倒也不急,下令在金陵城的驿馆休息,并派人将消息送入皇城。 文书一到皇城,慕诚就拍金陵府尹前来拜见,并亲自派了守城的御林军前来看守慕齐。骆颜命人将慕齐安置在一处厢房内,外面是南诏御林军的重兵把守。其实当时的情况除了金陵城,南诏几乎已经是慕齐的天下,可是神奇的是,慕齐被擒拿,各个州县却安静的诡异,仿佛都还是慕诚的天下。 夜色渐浓,和府尹一起用过晚膳安排完次日进宫的事宜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骆颜睡不着,心中思索着什么,想必被关押着的人此刻也再思索着什么。不如跟他去聊聊,顺便给他解了软骨散的毒,如是毒如骨髓,那这么一个高手可就没了。 ##第四十六章 饿死的下场 她拿了一个斗篷,一跃出了自己的房间到了关押慕齐的地方。见有人过来,守着大门的几位士兵警惕了起来,手已经按在了随身背带的刀柄上。看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子是骆颜,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行礼:“公主!” “本宫找你们的王爷有些话要问。”骆颜表明来意,站在门口的两位士兵迅速的打开门锁,将门打开,对骆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骆颜不紧不慢的走进去后又利索的关上了门。 骆颜进屋看到慕齐被扔在床上,桌子上摆着一些吃食,却没有动过。看到骆颜进来,他死寂的眸子里有了一些生气。骆颜从桌子上端起一盘点心走到慕齐面前,柔声的问道:“怎么不是东西呢,一代枭雄难道要落得饿死的下场。” 慕齐有些疲惫的望了望骆颜,看了看她手中的盘子,有些无奈的收回目光。其实骆颜的软骨散已经开始侵入骨髓,他根本就没有动弹的力气。 骆颜将盘子放到一旁,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取出一颗药丸递到她的嘴边:“吃吧,吃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慕齐再次抬眼,然后收回,撇过脸去。 “怎么,难道想被软骨散浸没骨髓,最终变成一个废人吗?”骆颜淡然的问,随后加一句,“现在的你,要是不吃也得吃,不是吗,本宫可不想逼迫一个堂堂的王爷吃解药。” “解了本王的软骨散,不怕本王逃走吗?”慕齐闷声闷气的问,他的确有些郁闷,这一路从边关到皇城,竟然一路走的如此安稳,没有任何人来营救。骆颜显然是直的他的心思的,悠悠地说道:“本宫为什么要担心呢,难不成这皇城里会有人来营救王爷吗?王爷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你的部下全部倒戈吗?” 慕齐粉粉的看着骆颜:“成者为王败者寇,还能有什么!”就在慕齐张口说话的时候,骆颜玉指一谈,手里的解药已经到了慕齐的喉咙口,慕齐“咕噜”一个吞咽就进了他的肚子。骆颜掩着嘴轻声笑了起来,慕齐则是一脸的不悦,一大把年纪了,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戏弄还是头一次。 “王爷可曾听说过圣灵宫?”骆颜淡淡的问。 “自然是听过,他的前身是当年助寒震天夺位的灵,销声匿迹二十余年之后重出江湖,在京城来了一桩血淋漓的惨案。”慕齐回忆着,对于灵的势力他是清楚的,各国之中都有他们的密探,只是消失那么久很多人都已经把他们遗忘了。 “王爷倒是消息灵通呢,那本宫告诉你,殷骆颜就是这圣灵宫的主人呢?”骆颜附身到他耳边,悄声说道。 慕齐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两人在踏上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骆颜朝着他温婉一笑坐直了身体,把刚才放在旁边的点心递到慕齐面前,说道:“王爷还是吃点吧,明天还要进宫面圣呢。” 吃了解药之后,慕齐觉得自己的力量回来了一些,肚子也饿了,拿起点心沉默的吃了起来。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圣灵宫的主人,他真的没有想到,小小年纪武艺,阵法,胆识,这样的女子对于任何人来说可以是朋友,也可能是最大的威胁。难怪这一路都如此安静,想必早在他们还没有到达南诏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控制各个州县了。 骆颜放出的消息,金印和南诏公主不仅是为了吸引杀手,动摇军心,更重要的是将慕齐引到边关,擒贼先擒王。一步步都在她的筹划之中,他还记得,在大军压境之前,好几位将军还支持他去边关亲征,想来这一切,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骆颜在那翘着二郎腿,眸子闪亮却冰冷。慕齐很不喜欢她的眸子,在她的眸子里,他感觉那就是一个深渊,无法自拔的深渊。骆颜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慕齐慢慢开口道:“如此高手,死了岂不可惜,可否愿意为我多用?” 慕齐震惊的看着她,她到底在盘算什么?还没等他开口,骆颜继续道:“你谋权篡位,就算死罪能免,活罪也是难逃的。你就这么甘心的死?本宫不需要你现在就答复我,慢慢考虑考虑。” 骆颜满脸的笑意,站起来,走过去为慕齐诊了一下脉,确定他的软骨散已经解了才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首朝着慕齐倾城一笑:“王爷,本宫会完成您的遗愿的。”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士兵利索的打开门,向骆颜行礼,待骆颜出了这门之后又利索的关上锁好。 次日清晨,骆颜已经换上了一身粉红牡丹绣裙,披着一件金丝白色纱制外袍,头戴金色步摇,后缀粉色珠花,清雅的妆容不失庄重。倾儿则已经换上了宫内送来的南诏服饰,藏青色的衣袍,五色镶边的大罗裙,加上一件缀了银色铃铛,绣着繁复图腾的纱制外袍。头发编出好几条小辫,发前缀以银色的额饰。手上戴着银色铃铛宽镯,叫上是缀着铃铛的红色小靴。 骆颜微笑的看着她,这样子的倾儿有着别样的异域之美。骆颜牵着她的手,看着她有些紧张的神色给以安慰。她领着倾儿来到骆浊的面前:“哥哥,你说今天,我们的倾儿美吗?” 骆浊打量了一下倾儿,刚想说话,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驿馆,看到骆颜和倾儿鞠躬行礼,然后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旨,宣倾儿公主,西楚镇国公主,虎威大将军,靖王殿下携罪臣南王慕齐进宫觐见!” 旨意下达,倾儿紧张了起来,骆颜一只拉着她的手给以她安慰,两人并肩走出驿馆,寒落和骆浊随后,一种随从簇拥着她们二人上了马车,待准备就绪,南诏的仪仗开始向皇城浩浩荡荡的前进。 一路上金陵百姓夹道欢迎,可谓是万人空巷,有的是来一睹西楚公主的尊容,有的是要看看回朝的公主究竟什么样了。道路两旁皆是百姓,这前往皇城的路显得很是拥堵。万人拥戴的场面,骆颜静静的看着,不由得浮现出笑意。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骆颜一行已经到了南诏皇城的金銮殿,南诏皇帝慕诚高坐龙椅俯瞰着万里江山。 骆颜见南诏皇帝,携手下行跪拜礼,慕诚让他们免礼并赐坐。慕齐被带到大殿之上,由于他是王爷,又有赫赫战功,所以并未枷锁出席。慕诚免去了他的礼数,只是很是伤心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为何,为何你要谋权篡位?”慕诚真的不明白,自己对这位弟弟不薄,可为何他还是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 “臣弟自知罪孽深重,请皇兄降罪。”他不解释,他很清楚一旦落败就是死路一条。 “你,好,来人,将南王慕齐拖出去……”慕诚满脸的怒气,想死,那么朕就成全你。但是慕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颜打断了。 “陛下且慢,请听臣女一言。”骆颜顿了顿,见慕诚点头同意,继续道,“难道陛下真的不愿解开当年的误会,由着南王爷这么含怨赴死吗?” 慕诚一愣,看着骆颜,眼中是难以置信。他深吸一口气:“将南王压入天牢,择日再审,今天是朕的女儿回朝之日,同时又平定了内乱,可谓双喜临门,传朕旨意,宫内宴席三天,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在一片“皇上英明”的呼声中,结束了这天的朝会,骆颜被慕诚宣进了御书房。 “陛下宣骆颜御书房相见,所为何事?”骆颜进来行了礼,问道。慕诚看了她一眼,事宜旁边的公公赐坐,之后并退了所有人。 “你告诉朕,你到底知道多少?”慕诚隐忍着,已经有了隐隐的杀意。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臣女都知道,陛下是要杀人灭口吗?”骆颜倒是淡定从容,脸上依旧微笑着,“难道陛下真的不愿给他一个真相吗?” 幕诚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转过一个弯就到了慕齐的牢房外,慕齐正盘腿而坐靠着牢里的桌子闭目养神。典狱长刚想呵斥,口已经张开,话还未说,慕诚传下话来:“牢门打开,公主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慕齐睁眼,也不行礼,只是在桌子旁边清理了一下,示意幕诚坐下。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好久都没有坐下聊天了。 幕诚也不在意,大袍一挥坐在了慕齐的旁边,骆颜在离幕诚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两人却相对无言,骆颜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各处。看着他们对坐了许久都未开口,心中叹了口气,蹲下~身,拿过桌上的水壶为两位满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是不是要臣女回避?”骆颜问了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去。不想幕诚出了声。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幕诚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骆颜心中也是一震惊讶,片刻骆颜便回道:“骆颜所知道的不过是臆测,一介臣女怎么能妄测圣意。” 慕齐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慕幕诚,终于开口:“皇兄此次前来,是来送臣弟上路吗?” “哎,一晃都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吗?”幕诚叹着气,“想你也是一带英豪,为何要如此执着?”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容月,你何为要娶容月?”慕齐再也按捺不住。 幕诚不再隐瞒将当时的事情一一道来。那年容月和慕齐相约私奔,结果被察觉,慕齐被当时的先帝软禁,并且流月阁对容月下了杀令。当时幕诚接到密报就赶紧出城寻找,见容月真的在城外等候,才以酒后做错事为由求先帝赐婚。 “其实这只是当时的缓兵之计,可是南王爷你却偏偏信了。你可知容月等了你多久?”骆颜叹息着。 ##第四十七章 名利之争 慕齐的眼神动容,看向骆颜,又看向幕诚,希望骆颜的这句多嘴是假的。幕诚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慕齐站起来,在幕诚面前跪下:“臣弟之罪,此次某君篡位,臣弟自知罪无可恕,只是想在临死前可否再见一次容月。” 幕诚站起身,看了看骆颜说道:“此事,你替朕安排吧。”幕诚的眼中显得落寞,眼中有浅浅的哀伤。 “陛下对于当年进犯我西楚边境,可有什么解释?”骆颜的声音冷冷响起。 幕诚怔怔地看着她,同样震惊的还有慕齐。索然当时慕齐被召回,但是却留守京城,旁人的猜测是南王不愿营救,可最终南王还是到了边境。实际上却是密诏下,南王留守京城。这极不合常理,论领军打仗慕齐要高与幕诚。 “呵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主。”幕诚摸了摸胡须,长叹道。 “皇兄,当年边关一事到底为何?”慕齐记得,当年是皇兄有意挑起的战端,以致边关百姓遭受战乱之苦。他当时不明白,一向爱民如子的皇兄怎么会出此下策。 幕诚垂下眼眸,当年他们兄弟二人相亲相爱,根本没有什么名利之争且心心相惜,可谓知己,而今却落得如此。想来都觉得往事不堪回首,物是人非。 骆颜长吁一口气,说道:“求死,难道南王爷还不明白陛下当年的用意吗?还有,你当年处心积虑要除掉的倾儿公主你可知是谁吗?” 慕齐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全身颤抖,嘴里喃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幕诚紧闭双目,双手背在身后,原本就已经爬上岁月的脸显得更加的苍老。慕齐看得幕诚这个样子,跌坐在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倾儿竟然是他的女儿,自己的皇兄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是自己却怨恨了他二十年。 “皇兄,罪臣有一事相求,也求公主答应我,不要让倾儿知道自己的身世。”慕齐说完,对着骆颜和幕诚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一切心结都已经解开,幕诚也没有处置他的心情了,默默的转身走出天牢,骆颜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幕诚的心情很不好,屏退了左右,邀骆颜陪着他到处走走。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的这般详细。”幕诚很是好奇,南诏二十多年之前的的旧事这小小的女子竟然可以如此详细的知道内情,真是极其不简单。 “一切不过都是臣女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竟然猜对了。”骆颜淡然的回答,眼睛望向天空,深不可测。 “不,你绝非只是一个可左右西楚朝堂风云圣宠在握的公主那么简单。”幕诚眼神犀利的看着骆颜,希望可以从她的神色之中获得一点点讯息。 “我姓殷,我的父亲是殷离。”骆颜淡淡的说着,她曾经也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和自己相爱的人执手一生,她的愿望就这么简单。可是寒修破灭了她的梦想,父亲给了她太多的重担,权利的漩涡之中已经把她打磨的太过冰冷。 “哈哈,听说你出生时,西楚正处于皇位之争中,你的出生带来终结,带来了昌盛。你出生的时候整个皇城飞满了蝴蝶。”幕诚似乎是在回忆,随后又说道,“你可知,在你出生一年之后,流月阁的阁主,天欣大祭司曾拜访西楚,秘密为你算过一卦,你可知卦象是什么?” 骆颜震惊的站在那里,天欣大祭司为自己算过一卦,可是这件事为什么父亲从未告诉过自己呢?那么卦象上会是什么呢? “那,天欣大祭司可有告知过陛下卦象吗?” “没有,她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起你的时候说自己有幸为你算过一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幕诚拿出一个令牌递给骆颜:“这是宫中的出入令牌,你去见下皇后吧,她愿不愿意见慕齐就由她自己决定吧。” 骆颜接过令牌,向幕诚行了一个礼就向皇后的宫殿清灵宫走去。此刻容月正与自己阔别了十多年的女儿闲话家常,宫人进来通报骆颜求见时很是高兴。 “快宣她进来!” 宫人引着骆颜进了清灵宫的正殿,皇后正与倾儿说笑,看到骆颜进来,倾儿欢快的走过去挽着骆颜胳膊把她拉到皇后的面前。 “母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骆颜,殷骆颜。”倾儿开心的介绍着,像一个孩子。 “臣女殷骆颜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万福。”骆颜微微欠身,向荣容月行李。 “免礼,免礼……”皇后娘娘笑着,拉住骆颜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骆颜低头微微颔首。 “多谢骆颜公主对倾儿的照顾,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本宫还能见到她。珠儿,你带倾儿下去走走,本宫和骆颜在这说会话。”皇后对着旁边的宫女说道。 “母后,你要和骆颜说什么女儿不能听啊?”倾儿嘟着嘴,跟着那叫珠儿的丫头出去了,皇后看了看四周,对周围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屋内的宫女都欠了一下~身纷纷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屏退左右,可有话要问骆颜?” “本宫知道,你刚才随陛下去了天牢,幕,南王他怎么样?”皇后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担忧,却还在极力的掩饰。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骆颜简单的答道,随即又问道:“皇后娘娘可是要见他?” 皇后脸色一沉,说这么多年不想他倒是假的。可心中如是没有怨恨也是不可能的,正在思量之间骆颜笑了一笑:“见于不见,皇上说了皇后娘娘自己决定,但是南王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现在一心求死,皇后娘娘如是不想见,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骆颜啊,本宫可以去见他吗?” 骆颜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的点头。带了两名宫女,四人走到了天牢门口,天牢的首位执刀挡在面前。骆颜拿出幕诚给她的令牌,那侍卫赶紧跪地行礼:“吾皇万岁,公主,娘娘,请吧,把门打开。” 骆颜小心的扶着容月,穿梭在天牢黑暗的通道之中,这一路很短可对于容月来说却好似十年,终于她要见到他了,还记得他被召回皇宫时她对他的拒绝,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其实这一切都是幕诚的成全,对于幕诚的无微不至,甚至……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时过今迁,娘娘可别在与南王有什么争执了。“骆颜微笑着提醒道,容月点点头,狱卒打开了关押慕齐的牢门,慕齐回头,目光在见到容月的那刻定格。 十多年了,十多年他都未曾见过她了,虽然岁月变迁,可她仿佛还好当年的模样。 “容,容月……我,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慕齐欣喜的声音都有了些颤抖。 容月的眼角滑下泪水,她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慕齐,心中千言万语,此处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们慢慢说,有的是时间。”骆颜说完退了出来。 容月再也忍不住,泪水滂沱而下。她捧着慕齐的脸,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眉他的眼,已经泣不成声。她曾经以为她终于压下了对他所有的情感,可最终这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她对他的爱丝毫的没有减少过一分,亦如他会因为她的离开而疯狂一般。 “大婚之前,还是太子的他一直都在派人四处寻你,为何你没有来,他都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离开的一切,你知道吗?为了成全我们,他不惜挑起战端,只为了可以战死沙场让你继位,慕齐。为什么,为什么……”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哭的毁天灭地,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等来的绝望,一切的一切融汇交织,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是我,是我一意孤行错过了你,误会了皇兄,都是我的错,只要我当年愿意前去质问一个真~相,一切的一切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两人在那里倾诉着衷肠,骆颜站在天牢的入口处等着容月,隐约的听到里面的哭声,眼里有些酸涩的闪着泪花。脑海里浮现韩彬的脸,百原的面具,心暮的痛了起来,原来她想要的不过就是有一个人此生只爱她如一,这份爱永不褪色而已。 她在心里自嘲的笑了,她很清楚在他的心中,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南柯一梦梦方醒,要成大事,心脏的位置就不能太温暖。这就是权利漩涡里的生存之法。 骆颜靠着牢门发呆,容月已经走了过来,眼圈红红的人也变得有些萎靡,看来极具伤心处了。骆颜朝着她挤出一个笑容,上前去搀扶她。 “本宫没事,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公主求陛下对他网开一面。” “娘娘说的哪里话,想来陛下未必会置他于死地,你们两个先送娘娘回去吧。” 跟着来的两个丫鬟欠身领命,过来左右两边搀扶着容月出了天牢。骆颜深吸一口气,打理了一下心情,走到了慕齐的牢门之前,看守的狱卒过来打开了门。 “你要的我都帮你一一实现了,那么你是一心求死,还是选择听命于我,从此南诏再无南王。”骆颜蹲下~身,笑着问道。 “我如今被你废了武功,我对你还有何用处?”慕齐的声音变得沙哑,颓靡的问道。 “我废了你的武功,自然有办法让你重新恢复。只要你愿意效命于我,那么我就让你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骆颜还是冷冷的说,嘴角依旧是那抹倾国的弧度。 “呵呵,我犯的是死罪,何以还能苟活。”慕齐苦笑着,站起身,走到一堆柴草面前,躺了下去。 “你不要管能不能,只问你自己想不想?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想杀我的比比皆是,保不准倾儿会被当作要挟的对象,她可是印尼而受爹沛流离之苦的亲生女儿啊。”骆颜慢悠悠的说着,眸子冰冷,看着不远处的牢房的墙壁,似乎在等待什么。 ##第四十八章 捉摸不定 “你是在威胁我!”慕齐愤怒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虽这女子实力雄厚,才智卓越,可他作为皇族,又岂能听一个如此亦正亦邪捉摸不定的女子的命令 。 骆颜掩嘴一笑:“我真的是很想看看,倾儿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会是什么神情呢?” “你不要伤害倾儿,我答应你!……”慕齐终于妥协,对于这个亏欠了二十年的女儿,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只要他女儿好,他什么都愿意。 “如此甚好,那我就解开你的各处封穴,让你恢复功力。” “你就不怕,我恢复功力好杀了你?”慕齐的眼中露出寒光。 骆颜邪魅一笑,手中已经夹了一颗丹药,另一只手捏开慕齐的下巴将丹药喂了进去。服下丹药片刻,慕齐就开始在地上痛苦的挣扎,额头青筋暴起,在地上一直的抽~出,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你给我,吃,吃的是什么东西?” “一钟只有我有解药,让你听命于我的药而已。”说完骆颜立刻点住了他的穴位,强劲的真气从他的头部灌入,开始游走全身,不一会而,从个大~穴位出飞出跟跟银针,打在墙壁上放出轻微的“叮……”的声音。 取了封穴的银针之后,慕齐觉得浑身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经脉也顺畅了很多,他缓了缓坐起来,指着骆颜说道:“你,你够狠,居然,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我也是没办法,功力在七天之后自会恢复,我的人回来解救你,当然作为毒药的补偿,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你的女儿该招驸马了,我的哥哥虎威大将军可还和你心意?”骆颜仍旧是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倾国笑靥。 慕齐有点 不敢置信的望着骆颜,随后拱手相谢。骆颜扶起他:“以后你就是我的影卫葬心了,只听命于我,当然没有任务的时候,你可以去南诏悄悄的看你的女儿和你的容月。每月的这天你必须向我报道,如果你想毒发生亡的话可以选择不来,不过我的毒药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去。” 骆颜达到了将慕齐收为麾下的目的,自然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轻声的交代了几句就出了天牢。其实幕诚不舍得杀慕齐,只能将他流放,流放的途中骆颜已经派人截取。而南诏皇室这边也该让他有点喜事了,骆颜早已经上奏西楚,只等着皇帝的许可就为自己的哥哥向幕诚去提亲。 不过才在南诏的皇城游玩了三天,楚都的钦使就已经到了南诏,拜会骆颜。 “公主,这是陛下秘旨,请公主亲启。”钦使很利索的递上了一个明黄色的加盖着西楚皇帝玉玺的信封。骆颜阅过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即挥笔回信由钦使大人亲自带回。 等钦使走后,骆颜望着他跨出门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小小女子坐观风云,这是何等的气魄,也唯有她殷骆颜可以做到。西楚皇权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来人,陪本宫去花园走走,把本宫的琴也带上。”骆颜吩咐道,两名侍女就赶紧的跟过来。刚走出没多远,灵儿就急急得跑过来。 “公主……”灵儿到骆颜的面前行了个礼,脸色有些焦急。 “你们都下去吧,由灵儿陪着我就可以了。”说完,后面跟着的一个宫女把琴递给灵儿,两人就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骆颜面无表情的问。 “回公主,南王已经救下,安置在金陵的据点,帝都那边明楼的底细也打听的差不多了,山庄已经筹备完全,还有……还有就是据宫中的消息,公主和王爷此次回京之后恐怕祸福难料啊。”灵儿有些担心起来。 “不碍事,陪本宫逛逛花园,这闲情雅致的日子也为数不多了,我们得珍惜才是啊。”骆颜感叹着,已经到了花园,找了一处凉亭坐下随意的剥开了琴弦。 琴声流转,在灵儿的一声“将军”下戛然而止,骆颜抬头,来人正是她的大哥骆颜。 “哥哥怎么有空来找我,不用陪着倾儿吗?”骆颜温婉的问。 “听说今天钦使大人来过了,我就想来问问你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没有。”骆浊有些担心的看着骆颜。 “紧急的事情是没有的,喜事倒是有一状,我已经向皇帝陛下说明,哥哥你就嫁到南诏做驸马吧,你可愿意?” “什么!”骆浊站起来,“你的意思是?” “哥哥为何是这般表情,哥哥难道不喜欢倾儿吗?不想娶她吗?”骆颜玩弄着手里的琴弦,带着戏谑问道。 “骆颜,我,可是,这样你一个人回京,我……\"骆浊急得说不清话了,骆颜温暖的笑了,这个世界也只有哥哥最疼自己。”哥哥,听骆颜一句,此去回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京城了,骆颜只想让哥哥可以远离那是非之地,帮我好好的照顾倾儿。倾儿自小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左右也算你半个妹妹。你可愿意留下来做南诏的驸马?“骆颜诚恳的问道。”呵呵,我可以不答应吗,你的手里握着陛下的圣旨。“骆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同样的脸,可是这再也不是他从前的妹妹。 “哥哥心里明白就好,那我择日就去向南诏皇帝提亲了啊。”骆颜说着,手指又开始撩动起琴弦,悠悠的苍茫之声在亭中扩散蔓延,骆浊看了看骆颜,心中生出疼惜之感,如果没有卷入皇权的斗争之中,她也不会如此的不快乐。 韩彬寻着乐声而来,看着亭中身着一袭简单素衣拨~弄琴弦的女子,心中不免为之动容,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那时候她抚琴他奏萧,琴箫和鸣别有一番滋味。 她舞技冠绝天下,他奏乐她起舞,神仙眷侣,羡煞旁人。那样的日子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脑海中浮现出她翩然起舞的动人画面,声音突然消失,骆颜看着他,问道:“王爷今日是何雅兴,竟站在那里听骆颜揍曲。” “蝶儿,你已经答应随本王回去,还需要对本王如此生疏吗?” 骆颜随着幕诚进了御书房,幕诚很是体贴的传了早膳。骆颜出门还真是没有用早膳呢,这为哥哥提亲可是头一遭,她兴奋了一夜,想了各种说辞,一大早就去御书房等着了。 “公主来找朕可谓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应该说是一件喜事,就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骆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提亲本应该是父母的事情,她身为妹妹为兄长提亲,着实有些犯难。 “哦?说来朕听听……”幕诚今天心情不错,和蔼的笑着,看着骆颜。 “其实,骆颜是来为兄长骆浊提亲的,希望可以和南诏公主共结连理,一来以表示邦交之好,二来,这倾儿和兄长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骆颜说的有些没底气,随后还加了一句,“陛下放心,骆颜已经上述本朝陛下,陛下已经下旨封兄长为定远侯,绝对不会……” “哈哈哈,妹妹为兄长提亲,有意思,不过这事得问过倾儿的意思,倾儿答应的话,朕没有异议。”幕诚开怀大笑,随即说道,“不过倾儿好不容易才回来,希望驸马可以留在南诏。” 骆颜微笑:“这是自然,本朝皇帝陛下也是这个意思,不召不回。” “好,用完早膳,你随朕去问问倾儿。” 骆颜拱手:“尊旨,” 倾儿一回宫中,就一直住在清灵宫,和她的母后时常的腻在一起。骆颜随着慕诚到达清灵宫的时候,她们正在清灵宫的花园里赏花。这天倾儿着了一件淡粉色的小骑装,脚上登着红色银铃小靴,见到骆颜和慕诚就当当当的跑过来。 “女儿见过父皇。”她乖巧的行了一个礼,抬头灿烂地看着她的父亲。 “父皇怎么和骆颜一起过来。”骆颜向着倾儿微微欠身,倾儿完礼,回头看向皇后。皇后优雅的走过来,骆颜欠身道:“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不知陛下和骆颜公主来这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来,皇后,咱们去前面亭子里面坐下慢慢说。”慕诚建议道,众人就到了前边的亭子做了下来,宫女们很利索的端上了糕点和水果。然后退到一旁。 骆颜漫不经心的吃着点心,慕诚吃了一块后说道:“朕想,倾儿年纪也大了,也该招驸马了,皇后觉得骆浊如何?” 容月瞥了一眼倾儿的神情,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微微低着头,眼神里含~着一丝喜悦和紧张。嘴唇强抿着,竭力的控制着心中的情绪。 “殷骆浊,也算是一代名将,陪我们家倾儿倒是可以,就是不知倾儿她……”容月故意的放慢了语速,倾儿的心跟着悬了起来。见父皇和幕后愣是僵在那里不说话,她有些急切的说:“倾儿没意见的,父皇母后做主就好了。”说完头就深深的埋了下去,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部。 骆颜,容月和皇帝都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倾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许了吧。”皇后建议道。 “好,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皇后又要辛苦了。”慕诚说完看了看骆颜,又看了看倾儿,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日然倾儿不反对,慕诚和容月也很满意这个女婿,自然婚期很快就到了。西楚封侯的圣旨也再这几天到达,骆浊动将军晋升为定远侯,封底设在南部边关,也是为了表示西楚和南诏世代友好。 公主大婚,皇宫一片张灯结彩,慕诚赐了公主一座府邸,其规模位同于亲王,可见这位公主在慕诚心中的位置。婚礼定在初三,再过两天就是初三了。骆颜进来一直陪着倾儿挑选嫁衣,置办婚房。 婚礼是从皇宫迎娶公主,拜见皇帝皇后,然后出城绕着金陵走上一圈再到公主府拜天地,喜宴皇宫和公主府邸都连摆上三天。骆颜为了倾儿的婚礼,亲自布置了公主府的婚房。 ##第四十九章 一生的承诺 初三很快就到了,皇宫里倾儿在紧张的准备着。缠绕着银饰的红色腰带,金丝缠绕的拖地外袍,头上是银色凤冠,镶嵌着红色宝石,垂下的流苏缀以小小的铃铛,走一步就摇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倾儿有些兴奋的来回崩掉着,看着骆颜笑靥如花:“骆颜,你看,我今天好看么?” “好看,好看……”骆颜笑着,回想起自己刚出嫁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浑浑噩噩的就变成了靖王妃,那时候心中的痛苦,无奈,现实的残酷一度将她该有的简单和纯净消磨殆尽。她不禁又一点羡慕倾儿,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与哥哥的幸福。 外面鞭炮响起,出阁的时辰就到了。骆颜陪着倾儿到清灵宫去向皇后行礼,皇后亲自为倾儿盖上红色的盖头。骆颜扶着倾儿出了清灵宫,轿子已经在宫外等候,轿夫看到新娘出来,立刻压轿,倾儿弯腰钻进了花轿之中。 轿子到达金銮殿的时候,骆浊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倾儿被请出花轿,向天地和南诏皇帝行跪拜之礼。慕诚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璧人甚感欣慰。 他分别握着骆浊和倾儿的手,将这两只手握在一起,嘱咐道:“好好的骆日子,骆浊你一定要对倾儿好啊。” 骆浊郑重的点头,这是他对倾儿一生的承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并肩作战,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给倾儿最大的幸福。骆浊的仪仗队接过倾儿的花轿。一番祝福之后,迎亲的仪仗浩浩汤汤的出城。 百姓列队观看,有的甚至下跪高喊公主千岁。可见倾儿在这里是受爱戴的。由此骆颜也放心了不少。终于拜完了天地,送人了洞房。一番演戏之后,骆浊被推搡着进了书房,大家伙吵着嚷着要闹新房。 “好啦好啦,都放过小弟吧……“骆浊在洞房门口哀求道,求救的眼神看向骆颜。骆颜这次可不买账,自顾自的悠然离开了。一番舌战之后,要闹新房的才败兴而去,骆浊进屋,慢慢的走向这坐在床畔等候已久的心爱的女人。 盖头被揭下,倾儿颔首娇羞的笑着。新房里布置这半透明的喜帐,如隐如现的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的醉人。床~上摆着娇羞的花朵,美人倚在床侧。骆浊拿过交杯酒递给倾儿。 “骆浊,能不能帮我把凤冠摘下来,好重啊。”倾儿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委屈的说。 “好……”骆浊慢慢的为她摘下凤冠,将酒杯递给她。倾儿接过酒杯更是不好意思了,害羞的撇过头,交杯酒喝下,骆浊轻轻的吻了倾儿的额头。红帐放下,终于倾儿如愿的成为了骆浊的妻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骆浊站在公主府的屋顶,一个人喝着酒。葬心站在她的身后。 “这场婚礼你可还满意?”骆颜没有回头,询问的话语中有着点点的酸涩。 “属下谢过公主。”葬心拱手相谢,纵身一跃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就好像这里本来就只有骆颜一个人在独自喝酒,享受着这几点疏星的夜色。 “爱妃倒是有雅兴,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屋顶独酌来了?”韩彬飞上屋顶慢慢的向她走来。骆颜不答话也不回头,只将身边为打开的酒坛向后扔了过去。韩彬伸手稳稳的接住,走到骆颜的身旁坐下,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看着倾儿嫁人了,心中颇有感触,你呢,洛?” “那不如回京之后,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弥补一下遗憾。” “我已经嫁给你两次了,还要第三次不成。”骆颜一直都没有看他,眼睛望着深邃的天空,眼中是深邃,无法捉摸。骆颜已经变成了一个迷,离的很近却又显得很是遥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骆颜拿着酒坛对着韩彬,韩彬拿着酒坛回应,碰撞出“当”的声音,二人痛饮起来。 这样的日子真是惬意,什么都不需要想。可是那封密诏的字迹历历在目,回去之后,自己又能保护多少人。自己的实力,韩彬的势力寒修已经大致的知晓。就算圣灵宫的事情瞒得住,自己也已经成了寒修心中一颗既想要利用的利器又是想要出去的威胁。 而韩彬,手上明楼的势力已经被寒修察觉,看来此行回去,不论自己是否出手,明楼都有可能保不住。明楼暗杀的过程中得罪的门派并不少,想来这些门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朝廷和江湖相结合,又会衍生出什么。 思索之间,灵儿已经到了身后,看了看韩彬,欲言又止。 “没关系,说吧。” “启禀公主,据总舵传来的消息,下个月十五各门派将举行武林大会挑选武林盟主。”灵儿汇报着。 骆颜拳头一紧,寒修的动作倒是够快的,看来之前是低估了他在江湖上的号召力。寒修这一仗已经打响,骆颜该拿你如何? 骆颜喝着酒,心情复杂。韩彬挪到她身边,将她单薄的身体揽在怀里。略微的温暖传来,骆颜觉得稍微有些安心。 天月峰处在流月仙山的最中间,四周皆是笔直的峭壁,高耸入云几乎望不到山顶。与其说是峰倒不如说是一个通天的巨大石柱更为合适。骆颜站在皇城之巅,清风徐徐,撩动发丝。骆颜双手背在后面,宛骆从天而降的仙人。她注释着远处浩淼之中的天月峰,如有所思。 流月仙山处在南诏的西南方向,距离皇城有一个都城的距离。天月峰的周围群山围绕,而且迷雾丛生,想要靠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流月仙山靠近都城的地方有一座女娲神庙,这里是每年大祭之时皇帝必去祭祀的地方。 “要如何才能到达这天月峰的顶部呢?”骆颜喃喃自语,却不想葬心一件出现在了身后,无声无息宛如空气。 “宫主要去天月峰顶做什么?”葬心有些吃惊的问。 骆颜心中一惊,面不改色的继续看着远方,许久才说道:“取女娲圣水。” 葬心心中一怔,随即说道:“如是宫主要女娲圣水,直接跟这里的陛下说就是了,为何还要如此费事的去一趟呢?” 骆颜坐在皇城的屋脊上,回头冲葬心招了招手。骆颜记得在师父的手札之中有过记载,这天月峰上的女娲圣潭的神奇之处是在潭的中心为泉眼,为有泉眼中刚流出的水才是解毒的圣药,而周围的水皆有剧毒。偌大的一片湖面,只有那中间冒着气泡的地方才是泉眼。不仅如此,湖的周围都是浓重的雾气,且含有剧毒,池水碧蓝平静无波,任何过境之物骆不慎跌入水中,直接尸骨无存连水花都不会溅起。 “因为我不仅需要那中间的泉水,还需要毒瘴和那湖中之水。”骆颜邪魅一笑,“作为我的影卫一定会助我的,不是吗?” 葬心无奈的点点头,这天月之巅他的确没去过,历来只有修为极好的大祭司才能到达这最高处,取来女娲圣水,而一般人都不敢轻易的去尝试。 次日,骆颜去见慕诚,说是来到这边土地,自然要去拜会一下神灵女娲,希望可以让她去女娲神庙进香祈福,并容许她在那里小住一些时日。慕诚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就准凑了,还特意的为骆颜挑了一小队的人马护送。 女娲神庙沿着流月仙山而建,,登高的天梯随着山体搭建,整个建筑被安置在半山腰上,绵延百丽。骆颜登天梯而上,走到神庙前殿往后看时,已经是一望平川的感觉了,还有些许浮云在飘动。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心中暗自怪道:早知道就不走上来了,脚真是酸。半山腰的神庙中住着一些白衣法袍的女子,已经列队在门口等候了,见骆颜前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走了出来。 “公主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贫尼这厢有礼了。”那女子一手成掌置于胸前,向骆颜鞠躬行礼。 “大师不必多礼,本宫不过是来进香祈福,顺便参观一下,多有打扰,还请大师海涵。” “公主客气了,里面请。”师太站到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引路,骆颜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穿过三四坐的前殿,一座五层高的女娲殿出现在眼前,骆颜抬头一看,那殿正好在天月峰的正前方,占地广阔犹如一座宫殿。 她缓步跨过门槛,顿觉自己之渺小,抬头是女娲神像,全汉白玉雕琢而成,庄严肃穆。衣袂飘飘,宛骆畅游于九天,双目微垂俯瞰着万物苍生,只让人忍不住的跪下膜拜。这也许就是天威。 骆颜郑重的跪了下来,向着那庄严的神像扣头许愿,虔诚祷告。站在一旁的师太递过香火,骆颜亲自走上前,恭敬的将香插进神像面前的香炉里。进香完毕之后,骆颜起身朝着那师太鞠躬行礼,师太回礼说道:“公主,后面的厢房已经准备好了,公主可以移驾休息。” ##第五十章 天月峰 骆颜点点头,随着师太走到后院的厢房。环顾四周青竹芭蕉,一片翠绿,简单的楼台水榭,宛如他、一幅宁静的画卷。厢房正对着花园, “公主对此处的安排可还满意?” “多谢大师,这里很宁静,甚是喜欢。”骆颜满意的回道。 “公主满意就好,那贫尼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说完,师太就转身离开了。 骆颜推开精致的木窗,看着窗外的景致,离窗的不远处往上看去就是那天月峰,看似看、近在咫尺,可真要过去还有好些的距离。骆颜将美人靠挪到了床边,靠在那里望着窗外出神。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一个小师太端着糕点进来,看着骆颜望着窗外正发着呆,小心翼翼的走早骆颜旁边的茶案旁,轻轻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公主可是在看天月峰?” 骆颜回头,看着这几分模样的小师太笑笑说:“是啊,本宫听说这天月峰高耸入云,是大神女娲的天泉之地,更是无人可以登上此峰,你说这上面真的能见到女娲娘娘吗?” 小师太行礼道:“公主,其实上面是一个天池,贫尼听闻之前的天欣大祭司就曾到过这天月峰的顶端呢。” 骆颜眼中露出喜色,兴奋道:“这么说还是有办法上去的?” 小师太摇摇头:“骆非高手,轻功内力了得,恐无法到达,据说大祭司也是飞了大半天才到达的呢,由此闻名整个南诏。” 骆颜点点头,看来这腰上天月峰唯有登峰攀岩这一条路。她又望向窗外,如有所思,小师太见骆颜没什么吩咐也就乖乖的退下了。葬心一件无声无息的到了骆颜的卧房。 “宫主……” “葬心,你可有兴趣随我登一次这天月峰?” “你真的要去?这很危险的!”葬心语气加重了几分,这女子脑中到底在思索什么。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我万一失手,你就没了解药了?”骆颜静静地看着他,问道。 葬心语塞,站在那里垂下头。自己是关心眼前这个小女子吗?无论怎么说,虽然这女子用毒药控制他,可是在心底他还是感谢骆颜的,骆颜为他化解了二十年的心结,平息了他二十多年的怨气,还将他的女儿带到身边,他有什么理由不效忠于她呢? “去为本宫寻四把上好短剑。”骆颜的声音变得冷漠而坚决,双眸闪着寒光,扫了葬心一眼,又看向窗外,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四把削铁如泥的上好短剑可不是那么好找的,骆颜自知自己的功力无法一路向上到达顶峰,但是如是可以攀岩而上,再加上自己的内力和轻功倒也不是不能上去。但是这势必坚硬如磐石,不是随便什么刀剑就可以刺进去的。虽然峭壁上歪歪斜斜的长着几颗苍松,可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自己,最安全得还是带齐装备。 不过寻找上等兵器这种事情是不会难道葬心的,他是南王,在位期间收集了很多上等兵器,虽然他已经被削去爵位,但是南王府一直都在,里面的家产也分毫未动。葬心只需回家去取就可以了,左右就死耗费一些时间罢了。 不到两天的时间,葬心已经带着骆颜要的四把短剑奉上。骆颜双手向前握住其中的两把剑柄,手向后一用力,两柄短剑就已出窍,骆颜随意的舞了几下,剑锋过处泛起一道淡蓝色的微光。短剑划破空气,传来清脆的声音,剑锋凌厉,见面泛着寒光,骆颜的剑锋吹起一张宣纸,前锋在飞起的纸面优雅的划过,宣纸散作两边缓缓落地。 “好!”骆颜忍不住赞口道,要是这两柄剑经理了天月峰之后没有损伤的话就送给灵儿当武器好了。 这天正直满月,月儿游走到半山腰,整个流月山沉寂在月色之中,骆颜和葬心飞身前往天月峰。越过流月的连绵山脉就花费了两个时辰,两人终于到了天月峰的地步,这两个时辰运用轻功已经有些疲累,两人我、仰望天空,明月之下,白云之上,只有说不出的渺远,说不出的巍峨。 休息了片刻,骆颜一跃而上,腰间白绸飞射而出,将短剑抛出置于石壁之上,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壁上溅出点点火光,接着细小的石屑散落而下,骆颜飞身而起落到短剑之上,双脚借力而上,另一柄短剑已经抛出,可以看见短剑上覆盖的隐隐蓝光。如此反复,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颗较为粗壮的苍松,骆颜用绸缎将那树枝缠住,借力飞身过去落到树枝上休息。 一直运功而上,已经有些吃力,额头已经覆盖上一层薄汗。不一会,葬心已经站在她的身旁,骆颜观他的气息沉稳,果然是功力深厚,这一比就出来了。 “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这天月峰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葬心你飞了这么久都还气息均稳,骆颜甘拜下风啊。”骆颜休息了片刻称赞道。 “公主天资聪慧,竟想出这样的法子。” “我的法子好使,那不是还得仰仗葬心你的兵器好用。”骆颜说着,看着手里的两柄短剑,在这样的摧残之下依然光亮如新,剑锋锐利。看来到达天月之巅也不过是须臾的事情了。 一个没有踩稳,骆颜竟然从高空开始下坠,尽管手中的绸缎缠着剑柄,依旧无济于事。层层云海中她惊慌失措,坠落之间发丝飘逸凌乱。不会就这么死去吧?突然觉得身下一轻,葬心已经追了上来,将她抱在怀中。 下坠停止了,葬心带着骆颜迎难而上,不一会就冲破云端到了天月之巅。骆颜立刻封住了自己的气息,葬心也是如此。天月之巅在一处云雾之中,周围一片混沌 。骆颜回头和葬心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们往里走才发现 ,这天山之巅是一个小型的盆地。在峰顶的中间是一个低于外围几米的平地,平地的中间是一片寂静的湖泊。湖泊的中间冒着水花。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女娲神潭了,骆颜和葬心飞身而下,来到了这湖边,瞬间觉得周围的变得温暖了起来。抬头一看,周围皆是毒瘴,但到了湖边一切又变得清明了起来。骆颜拿出怀里的白玉盒子,打开,里面的小东西感受到周围的气息,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你居然可以驯服噬魂蛊!”葬心惊诧的看着她,这种蛊喂养就十分困难,而且极其聪颖,如是道行不够,会直接被噬魂蛊吃掉。 “它只是认我为主而已。”骆颜轻描淡写的说道,拿出两个别致的琉璃瓶递给葬心,指着湖心冒着泡泡的泉眼说道,“以你的轻功,能取到吗?” 葬心微微一笑,接过骆颜手中的瓶子,纵身向那湖的中间飞去。他着一身黑袍,身法飘逸,说他是隐居的仙人都不为过。他一路几乎与水面平行的到达湖的中央,身形突然的就直直的向上飞去,然后整个人都倒了过来,手里握着琉璃瓶在湖水的最中央截取湖水。 两个琉璃瓶都装满后。他还在半空的双脚向上一提,整个人又向上飘去慢慢变换身姿,降落到去时的高度从湖面静静的飘了过来。 骆颜不得不看的目瞪口呆,虽说她自己的武功也不差,但是如此轻功和内力她真的望尘莫及。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甘愿为自己所用,骆颜心中不免有些难以名状。上次将他困住已经是侥幸,恐怕已经没有下次机会了。这样的高手也许也只有师父玄武子才能与她一战吧。 “怎么,已经帮你取来了,你发什么呆?”葬心把两个瓶呈到了骆颜的面前。 骆颜收回心神,赶紧收好,有拿出两个白色的瓷瓶要他去取中间泉眼冒泡隐没处的水,整个湖静谧异常,就算是中间的泉眼,也只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范围的波澜,就要那波澜处和镜面交接处的水。葬心接过瓷瓶又去取了来。 完成任务,两人就迅速下山,下山没有上山那么麻烦了,葬心直接拉着骆颜。两人在天月之巅一跃而下。顿时周围的风就变得急速起来,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凌冽的好似要把整个人撕裂。骆颜赶紧气沉丹田,可是内力还是不足以阻挡。手中传来一股暖流,葬心在度内力给自己,接受到葬心的帮助,骆颜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不少,一路往下,很快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厢房。 下峰才发现,这天已经大亮了。葬心才把她送回房间,那么高的地方那么快的速度下来,骆颜还在恍惚之中,她只记得会看那个男人的时候,只见他眼眸璀璨如星,神色平静无波,这世间的一切似乎再也不能打动他一般,那个刹那骆颜跌进了他深邃的眸子中,完全忘了自己。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骆颜回头,葬心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骆颜恍然的有一种失落感。她定了定神:“进来!” 一路小师太候在外面,端着洗漱的水盆和早膳,骆颜一声令下,门被轻轻的打开,骆颜已经做到了桌案前,先进来的是伺候洗漱的两位小师太,跟在后面的几位自顾自的在旁边的桌子上摆好早饭就很安静的退下了。 骆颜结果一个小师太递过来的拧好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问道:“这附近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难得来此,总要逛尽兴了再回去。” ##第五十一章 圣旨 太接过骆颜擦完脸的帕子,放回盆中,又端过一个蓝白青花瓷茶盏打开盖子递到骆颜面前,随即说道:“公主可真是好雅兴,一早靖王殿下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会师太已经让他在偏厅等候了。” 骆颜心中一惊,脸上还是笑意盈盈,慢慢的呷了一口那小师太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这时一个端着小小空盆的小师太立刻走了过来,骆颜歪过头,吐了刚才的那口茶水,那刚才答话的小师太立刻又地上一个毛巾,骆颜结果擦了擦嘴唇和手问道:“他来做什么,难不成西楚出事了?” 洗漱完毕,骆颜不紧不慢的用起了早膳,他可以沉住气在偏厅等着,想来这重要的事情并非是十万火急的。那么自己也没必要急的,就让他等着好了。骆颜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在由伺候的小师太引路去了偏殿。 “靖王爷,不好意思,起得晚了些,让您久等了。”骆颜还未跨进门,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韩彬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迎上骆颜灿烂的笑容,一时失了神。 “喂!”骆颜伸出纤纤玉手,在韩彬的面前晃了晃,韩彬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骆颜找了个位子坐下,她今天心情很不错,虽然已经忙了一夜了。 “靖王来此,所谓何事?”骆颜微笑的问道,拿起刚放到桌案上的茶盏呷了一口。 “京城传来圣旨,召你速速回宫。”韩彬说着拿出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加盖了玉玺的奏疏。 骆颜接过奏疏,随意翻看了一下,有些不悦的扔在桌案上。 “想来。你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接我的车马,我们即刻启程吧。”骆颜召来一旁的小师太,对她耳语了几句,那小师太就急匆匆的出去了。骆颜又对韩彬说道:“不过礼数不能少,我们还是要先去皇宫复命,来的时候南诏皇帝陛下托本宫求一副神祈,本宫答应了的。” 不一会,那出去的领着主持师太走了进来,师太向韩彬和骆颜行礼,随即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神祈,公主可拿去复命,还有,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师太有些欲言又止的小声问道。 “洛,你先出去准备吧,本宫和师太道个别就来。”骆颜转向韩彬,温婉一笑。 韩彬出去后,师太问道:“公主如此急匆匆的回去,可是要回西楚?” 骆颜心中略微惊讶,随即点点头,问道:“师太此话何意?” “当年天欣大祭司曾为您算过一卦,您可知晓?”师太的脸色很是凝重,骆颜一听这件事脸色也沉了下来。 “师太是何以得知这件事的呢?”骆颜有些奇怪,这件事不是很少有人知晓吗? “大祭司来进行祭典的时候曾托付我,如是将来西楚的殷骆颜来到这里的话一定要告知她,既来之则安之,否则便是凶多吉少。”师太缓缓的说着,神色有些动容。 骆颜早就知道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多少人想要得到她的势力,又有多少人想要毁灭她的势力,毁灭她。可是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哪里还有回头之路。但是天欣大祭司和这位师太,和自己是素昧平生,竟然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浮起一股暖意,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温暖了。 骆颜握住师太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道:“师太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旦染指皇室斗争,想要逃离谈何容易。”骆颜声音有些苍凉。 师太有些惋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天资聪慧,可惜……她也不知要说什么了,只简单的说道:“既然如此,公主保重。” 骆颜对着师太深深的一个鞠躬:“师太保重。” 没有贴身的丫鬟搀扶,骆颜默默地回身走向那个原本就属于她的权利斗争的世界,无怨无悔。师太望着骆颜远去的背影,晨光下单薄的倩影,谁能想这样一幅柔弱的身躯扛起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翻手覆手之间左右着一个国家的风云,那样的存在注定了她是这场战争之中伤的最重的一个。 “哎……”师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似乎在后悔着什么。 “师父为何不把当年大祭司留下的命书给她呢?”旁边的一个小师太问道。 “也许这样对她才是好的,不至于太残酷。”师太感叹着,可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事情的发展远比她预想的还要残酷,这一个迟疑,将骆颜推向了命运的无尽深渊。 天气晴好,骆颜已经到了山脚下,回头看着半山腰的庙宇,竟然有了些不舍,虽然是有目的而来,可是这里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精修之地。想来此生再也不能再这么宁静的地方休息了吧。 “在想什么呢?”韩彬走过来,示意骆颜该启程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舍得罢了。” 骆颜附身钻进了马车…… ##第五十二章 忐忑 幕诚伸出手微微躬身欲要扶起,说道:“平身吧,朕知道西楚急招,朕已经为你备好了车马,打点完了行装,你和靖王即刻启程回西楚吧。” 骆颜抬头看他,看着他正慈祥的看着自己,犹如父亲一般,心中一暖:“多谢陛下。” 这是倾儿跑过来抱住了骆颜:“骆颜,骆颜姐姐,你一定要回来看倾儿啊。” 骆颜的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拍了拍倾儿,说道:“如今你已经是公主了,不要这么孩子气,和我哥哥好好过日子,嗯?” “骆颜,我,我永远是你的骆兰,你答应我,要回来看我,”说着倾儿的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啜泣着。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来看你的,傻丫头,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骆兰,可是我也一直知道,我的骆兰可是万金之躯,好好的陪在你父母身边,跟着我只会让你遇险。” 倾儿越哭越凶,毕竟一起十几年的姐妹情谊,哪是说能割舍就能割舍掉的呢?骆浊走了过来,将倾儿搂在怀里。 “哥哥,骆颜为你选的妻子,可还中意?”骆颜微笑的看着骆浊。 骆浊走上前去,抱住骆颜:“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如是陛下对你动了杀意,你还有我,还有倾儿。” “我知道,哥哥你要好好照顾她,我最恨朝权纷争,可是却身在其中,你可别布了我的后尘,如此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了。”骆颜在骆浊的耳边说道。 一番寒暄送别之后,韩彬搀扶着骆颜回了马车,骆颜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上去,回眸一看,心中一阵酸涩。婢女撩~开车帘,骆颜弯腰钻了进去。撩~开车窗的帘子,看着窗外熟悉的面容,朝着他们不断的挥手。 “也许这一次可能变成了永别吧。“骆颜喃喃自语,手慢慢的放下窗帘,默默的放回自己的腿上,眼里有晶莹的液体渗出,划过脸颊滴落到手上,溅起点点晶莹细微的水花。 骆颜才察觉到自己哭了,拿起手,轻轻的为自己拭去泪水。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从怀中拿出四个瓶子,白色的是剧毒之物,琉璃瓶中是女娲圣水。 她木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瓶子,那是她差点丢了性命拿到的,位的就是不让第三个人知道自己手中握有这两样东西。她的眼神沧桑而悲哀,顷刻间又变成了嗜杀与冰冷。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车也停了下来,韩彬的马蹄声到了马车之外。骆颜撩~开车窗帘,冷冷的一声:“什么事?” “公主,天色已晚,前面就是藩篱镇了,今天就先住在藩篱镇,您意下如何?” 骆颜不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随即放下车帘。马车继续前进,很快就到了藩篱镇,藩篱镇的镇子不大 ,过了藩篱镇就是同乐城了,今晚骆颜他们就先在这里落脚。 在藩篱镇有一个悦翔客栈,骆颜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前,小二见到华贵的马车在自家店门口,立刻迎了上去。 “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韩彬刚吩咐完,骆颜已经在婢女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小二刚准备说好,抬头就见到了站在马车上的骆颜,一下子就呆住了。 “神,神仙……”小二痴痴地说道。 骆颜一笑,走到小二面前:“你说,谁是神仙?” 骆颜倾国一笑,看着小二掩嘴而笑。走到韩彬身边,问道:“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她的倾国一笑,看得韩彬一时六神无主。小二则接口道:“有有,当然有。”边说着,还边擦去嘴角的口水。 “有什么有,还不快去准备房间去。”韩彬不悦道。 骆颜不说话,脸上只挂着淡淡的一抹微笑,刚走进大厅,在厅里吃饭的一众食客都纷纷向骆颜投去惊艳的目光。骆颜旁骆无人的往里走,随着小二上了二楼的天字一号房。 小二殷勤的为骆颜开门,说道:“姑娘,可还满意?” 骆颜进去看了一眼:“不错,你下去吧。” 灵儿已经端了饭菜过来,摆在房间的桌子上。 “灵儿,明天你就不要骑马了,和我同乘一车。” “公主,灵儿还是骑马好了,灵儿……”灵儿还没继续王爷说就看见靖王站在门口,“王爷……” “灵儿,你就听公主的,骆兰不在,其实……”韩彬的话还未说完,灵儿立刻拱手道,“灵儿知道了。”说完灵儿就出了屋子。 ##第五十三章 杀手 “你来做什么?”骆颜冷冷的问道,也不管他,自己坐到桌边开始吃饭。 韩彬看着她,一副冷冷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刚想转身回去,骆颜开口说话了:“要是还没吃东西的话,就在坐下来一起吃吧。” 韩彬身体一僵,她这是留自己一起吃饭?韩彬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骆颜已经为他盛好了饭,正咬着筷子向他微笑,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又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 他默默的走到骆颜的旁边,坐留下来,骆颜递过一双筷子,韩彬有些忐忑的接过,捧起饭碗开始吃饭。 “韩彬,百原,我该叫你什么?也不知回京之后,我们是敌人还是盟友。”骆颜边嚼着,边感叹。韩彬拿着筷子的手一僵,顿时沉默了下来。 “蝶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知道造成这个局面错都在我,不论你怎么选择,我没有怨言,但是我想要一个父皇死的真~相,皇兄是不是真的弑父篡位了。” 说起这些事情,两人也再无多少心情吃饭了。骆颜站起来,朝他一笑道:“今夜陪我一醉方休可好?” 韩彬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免心疼起来。他默默走到骆颜的面前,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搂在自己怀中。这个时候不需要言语,两个相爱的人,无论前路如何,此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在没有任何纷争的世界,他们一定可以平静快乐幸福的生活着。 “我们走吧……”骆颜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他拉着她的手飞身而出,好似神仙眷侣。藩篱镇不大,他们不一会就已经飞越了过去,到了镇外的一个河边,手里提着好几坛酒。 湖边丛生着一大~片的芦苇,都开满了芦花。骆颜和韩彬置身在这芦苇丛中,挥剑砍了一些铺在地上坐了下来。 “这次回京,你没有中毒的事情,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说不定暗杀的杀手已经到了南诏。”骆颜看着韩彬,拿起一个酒坛,打开盖子开始豪饮。 “该来的总会来的……”韩彬也拿起酒坛,打开,仰头望自己的口中灌酒。 “洛,你还记吗,我在京城街头喝醉的时候,是你送我回去的。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我记得,那个怀抱很温暖,很想依恋,而且还有一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骆颜说着又喝了很多酒。 韩彬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笑着说道:“怎么会不记得,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在街上喝的烂醉。”韩彬抚摸着骆颜的额头,回忆着。 “我喜欢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喜欢在江南的日子,为什么我在彤城的时候,你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带等你……”酒精的作用令骆颜的脑袋烦乱了起来,开始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说着说着骆颜开始啜泣起来。 “傻丫头,那时候你要走,我以为你对他还是余情未了,我真的不敢,不敢去找你。我不该骗你,可是不这样,你根本不给我接近的机会,江南的日子是最快乐的,我真的很想我们可以回去,骆颜,如果可以,我宁愿我只是那个明楼楼主百原……” 听着韩彬的话,骆颜又已经喝了两坛酒了,她昏昏沉沉的看着韩彬,晚风有些凉,她下意识的在他的怀里缩了缩。她很喜欢这个怀抱的温度,很迷恋。 迷蒙中她注释着韩彬的脸,韩彬还再不断的喝酒,从靠在他怀里的角度仰望着他,高~挺的鼻梁,漂亮的下巴,还有那不断吞咽酒而蠕动着的喉结,这就是她深爱着的男人。 骆颜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指,在他的喉结处小心翼翼的戳了两下,随即嘿嘿的笑起来。韩彬俯下脑袋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醉猫,想起抱着她回相府的时候,那一句迷蒙中的洛荡漾了他的心神。 “洛……”还在回忆中,骆颜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嗯?”韩彬温柔的应了一声。 骆颜鬼使神差的伸出双手,捧着韩彬的脸,脑袋慢慢的凑了上去,对着韩彬的唇轻啄了一口。 韩彬心神一荡,刚想接下,骆颜却得逞的躲开,站了起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在韩彬的身边转起了圈子,边转边喝,享受着这一片夜色。 手中的绸缎飞出,抽打在芦苇之上,芦花翻飞,在空中飘荡,好似在夜色中下起了雪,极美。 韩彬站起身,将处在有点疯癫状态的骆颜再次揽入怀中,骆颜已经醉醺醺了,脚步有些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韩彬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注释着她的双眸,吻上了她的唇。 如孩子一般的睡颜,她是相信他的,可是他却在一点点的摧毁着她对自己的信任,心痛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在心里不断的对她说着对不起,可是再也无法弥补他对她伤害。他暗暗的告诉自己,再也不伤害她,要相信她。 马车迟早都是要走的,骆颜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了,韩彬命人在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被褥,自己一直抱着骆得。骆颜醒来的时候,韩彬正朝着她温柔的笑。 “你醒了,这么能睡?”韩彬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骆颜还有些晕乎乎的,只觉得他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好想贪婪一点,再贪婪一点,只要这样的日子,再久那么一些。她孩子般的双手将他抱紧,脑袋猛的钻进他的怀抱。韩彬被她的都动静吓了一跳,心中温暖的笑,着丫头又粘人了。 “再抱我会,好不好?”骆颜孩子般的撒娇道。 韩彬的手紧了一紧,看着她孩子般央求的眼神,点点头:“好……我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嗯?” 骆颜甜美一笑,点点头,就在他的怀里闭目养神。这一路有葬心护驾,骆颜很是安心。很快他们就到了江南,韩彬有些担心的看着骆颜,如果可以他很希望骆颜说一句想在这里逗留一两天。 骆颜和平常一样,只是撩~开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韩彬在她背后,看不清她的脸,氛围有一些凝重。韩彬有些心疼的从后面温柔的抱住她,她微笑着回头,轻声问一句:“怎么了?” 看着笑颜依旧的骆颜,韩彬心中更加的疼痛,他刚想问要不要在江南的镇子上休息一下,开路的将军走到了车窗边,拱手道:“公主,前面就到了江南的镇子了,今天在那里落脚吗?” “不了,加紧赶路,咱们不能让陛下久等了,回朝的军队想来已经到彤城了吧,我们也不能太慢。” “是,公主!”那将军得令而去,“公主有令,加紧赶路!” 怎么会不想留下来了,梦蝶筑里,那点点温馨,那元宵之夜,那一幕幕仿佛还在昨天,百原那么疼惜她,那么照顾她,她真的以为就可以这样远离远离京城的一切,什么权利,什么公主,什么王爷,她不要了,她是想和他一起,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梦,一个骗局,都是假的。 “百原……”骆颜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抱着骆颜的韩彬手一哆嗦,骆颜才清醒了过来,回头看着韩彬,骆颜眼中已经缀满了晶莹放液体,却又在强忍着。韩彬知道,那一次的侧妃是真的伤到了骆颜的心底,哪怕他再自责,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过了江南,没有几天就可以到达楚都了,骆颜的心思也凝重了起来,韩彬已经不和骆颜同乘一车了,骆颜在车中写着折子,将战事什么的悉数整理呈报。寒修也已经传了令来,意思是会在皇城南门躬身迎接骆颜。 骆颜还未进京,很多留言就已经传了出来,灵儿也不断的将京中的消息告知骆颜。骆颜已经变成了那个冷静果断的自己,嘴角时不时的会浮现出邪魅的笑,眼眸也变得肃杀和冰冷。这才是适合在这皇权之中生活的骆颜。 “这么说,靖王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了,还没进城,就有这么多人为他求情,看来咱们陛下的肯定很生气吧?”骆颜笑着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灵儿。 “回公主,据探子的汇报,皇上差点就把御书房拆了。灵儿也没想到,靖王爷会在朝中积累了这么大的势力。” “那,本宫回朝,朝中可有什么动向?”骆颜声音冰冷,眉头皱起,这样的局面,恐怕已经不能再暗斗下去了,如何才能稳固当下的局势呢? “公主回朝,又功勋卓越,朝堂之上自然是对公主一片赞叹,加官进爵是不会少的,跟随靖王的好些大臣还是愿意追随公主的。”灵儿将京中的一些情势说给骆颜听,骆颜听着凤眸一转,寒意肆虐,这样的骆颜让灵儿都觉得陌生,有些胆怯的低下脑袋。 “灵儿,本宫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可怕?”骆颜收回刚才的神色,轻声问道,好似在叹息。 “公主还是公主,只是公主不这样,咱们就可能都不能活下去了。”灵儿低着头,喃喃地说着,她依旧相信,就算骆颜再冷酷无情,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灵,为了王爷,为了天下。 “灵儿,如是他像你这般,该多好。”骆颜满眼的哀伤,撩~开车帘,看着窗外那驾着马,昂首挺胸,英姿飒爽的靖王,心中叹息,不知寒修会怎么处置他。 京城就在眼前,公主回朝,通往皇城的路上已经集聚了不少的百姓,这些百姓都是来恭迎骆颜回京的,想来骆颜在这京城是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公主。民意所向,怪不得,朝臣之中的口碑也是一致的。 ##第五十四章 加封 很快车队就到了京城的南门,骆颜已经换上了戎装,已经到了春夏之交,骆颜一身素青色罗裙,头发高高盘起,追忆青白相间的珠花,两边是银色步摇,眉心点上了牡丹的梅花妆,外面披着一件绣着百花的丝质绣袍,慢慢的从车中走出来,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寒修,那位西楚的九五之尊。 寒修站在南城之外,明黄色的皇帝朝服,后面跟着文武百官。他静静的看着骆颜,她依旧是那般的美丽,只是美丽中更蕴含了一种高贵和清冷,咋阳光下更显得不食人间。 骆颜一点点的走到寒修面前,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她朝着寒修微微一笑,慢慢的跪了下来双手置于额前,对着寒修行朝拜之礼。骆颜跪下的瞬间,护送骆颜回来的人陆陆续续全部跪了下来。 “臣女殷骆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亮悦耳的声音响彻了南门。 “骆颜免礼,快快请起!”寒修急忙上前去扶她。 “谢陛下!”骆颜缓缓的站起,后面的随从们才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骆颜才站起来,还未说话,寒修的眼眸一转看到了韩彬:“靖王殿下此行也是功不可没,为何还不快快平身?” “臣弟不敢,臣弟不尊圣命,私自出京,还请陛下恕罪。”韩彬跪在那里,诉说这自己的罪状。 寒修眉头微微一蹙,后面的大臣已经跃跃欲试的要为韩彬说话了。骆颜嘴角一笑:“陛下都说王爷功不可没了,自然就没有责怪之意,如是王爷这么较真,你这不是给陛下添堵吗?” 韩彬立即叩首,说道:“臣弟谢皇兄。”才平身站起,寒修身后的那好些大臣悬着的心才落地。 寒修对着身旁的公公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小卓子,宣旨吧。” 他身旁一个年轻的小公公打开双手已经捧了好久的圣旨,清了清嗓子说道:“镇国灵蝶公主,靖亲王爷接旨!” 骆颜和韩彬又恭敬的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灵蝶公主巾帼不让须眉,随军平定南诏内乱,找回南诏公主,为西楚与南诏缔结百年之好,功不可没,今赐公主九凤灵钗位同一品贵妃。靖王韩彬,随违抗圣命,私自出京,但在平定南诏内乱之中亦是功勋卓越,现撤销其禁足,加封为一品亲王,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小卓子递上诏书,骆颜接过,寒修就赶紧的将她扶起来:“凯旋而归,朕已经犒赏了三军,骆颜快随朕进去,宴席早就已经摆好了。” 骆颜现在的身份如同一品皇妃那般的尊贵,但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执掌朝中大事的女眷,脑中不免想起寒修当年的一句“共掌江山”,似乎除了没有成为皇妃,他对自己的承诺一直都履行着。可是,那些杀手,那些暗卫,寒修你此次又是什么用意呢? 恩泽天下,显示你的皇恩浩荡,如是骆颜再建功勋,岂不是要位同皇后,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论功行赏,骆颜心里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做给天下看得,荣宠极盛,可是这份荣宠还会持续多久。 御酒几杯下肚,骆颜就觉得脑袋有些晕眩,她知道这酒非寻常之物,这酒壶中的千日醉,又是何意?骆颜不想再去想,如是今天,你寒修可以除了我,那便是你的幸运,如是你做不到,那我殷骆颜就将当年先皇驾崩的真~相告知天下,还天下一个真~相! 韩彬见骆颜有些不胜酒力,赶紧挪过去扶着她。 “你一向酒量不弱,今天是怎么了?”韩彬有些担心的问。 “陛下亲自准备的千日醉,我殷骆颜,怎么能不喝呢?”骆颜笑着,拿起酒杯,朝着高堂上的寒修举杯,寒修微笑着还礼,两人将这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陛下,今天这庆功宴,怎么可以没有丝乐舞蹈助兴呢,本宫来舞一段如何?”骆颜醉意朦胧地说道。 “如此甚好,朕也很久都没有欣赏过公主的舞艺了。” 骆颜看着两个宫女过来抚她,笑嘻嘻的伸出手,由着她们将她扶起安置在了偏殿,骆颜饮了酒,再加上晚上还有些凉意,怕骆颜着凉,为她多盖了些被子。骆颜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 不一会偏殿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面色冷峻的小宫女,步伐轻快双手握拳,一看就是练过家子的。她轻轻的推开门,潜入了骆颜睡着的屋子,慢慢的走到骆颜的床边,掀开被子,看着熟睡的骆颜,嘴角划过一丝阴冷,袖中露出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 那女子将匕首慢慢的移到骆颜的面前,晃了晃,见骆颜没有任异动,举起匕首对准骆颜的胸口正要一刀刺下去,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一柄纤巧的匕首已经从那女子的后心刺入,还未有血渗出。 那女子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只看到一个鬼魅一般的黑影,就歪下了脑袋失去了意识。很快那黑影就带着那前来刺杀的宫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骆颜因为喝了千日醉,睡得很熟。到了宴会结束也没有醒过来,寒修在宴会结束后到了偏殿去看她。偏殿这才亮堂了起来。寒修慢慢的走到骆颜的床前,看着熟睡着的美人,心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他示意跟着的太监宫女都下去,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她,还不时的伸出手揉了揉她俏~丽的脸蛋。 骆颜这一觉睡的很好,耶不知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看到在一旁靠着床幔睡着了的寒修,眸中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很快她就变回原来的样子,有些迷蒙的戳了戳寒修的手臂。寒修一惊,醒了过来,看到在他面前眨巴着眼睛,一脸狐疑的骆颜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你醒了啊,没想到今天你会醉成这样。”寒修抚了抚骆颜的脑袋,带着溺爱的责怪道。 骆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心里高兴,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没想到就醉了,不过陛下你在这里睡着了可不好,万一着凉了呢?” 寒修一笑,温柔道:“朕不碍事,朕身体好着呢!”说着还站起来松了松胫骨,惹的骆颜 掩嘴而笑。 笑了一会,骆颜站起身来,收拾了下衣服准备出去,寒修有些失落的看着她,骆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骆颜在这偏殿已经待了很久了,怎么说骆颜都不是皇上的后妃,这三更半夜的处一起不好,骆颜还是回去的好。” 说完,骆颜就打开了偏殿的门,转过身向寒修行了一个礼,准备出门。就再骆颜跨出门的时候,寒修快走几步追上骆颜,从后面将骆颜搂在了怀里。 “小颜,别走好吗,你知道吗,朕很担心你,朕……”寒修的情绪有些激动,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双手慢慢的扒~开他的怀抱转过身,从腰间拿出那块在藩篱镇得到的暗卫的腰牌递给寒修。 寒修的脸色一怔,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骆颜递过来的腰牌,心中盘算着什么,眼神也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观察着骆颜的神色。骆颜只是把这腰牌递给他,却什么都不问,只是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些暗卫是朕派去刺杀靖王的。”寒修镇定了一下,解释道。 “骆颜知道,骆颜这次回来,就是来帮陛下清除靖王的。”骆颜冷冷的说。 寒修心中一喜,转念,这女子心思细腻,怎么会这么简单就相信自己派去的人是除掉靖王的呢?眸中又露出一股狐疑,骆颜自然知道寒修是不相信自己的话的,也不为自己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现在的局势陛下很清楚,公主的力量偏向谁,谁就可以稳坐西楚的江山,不是吗?那么陛下是想骆颜偏向靖王了?” 寒修心中一沉,骆颜说的没错,现在她的势力可是今非昔比,如是她和靖王合作,自己的皇位危险,恐怕小命也很难保全。 “小颜,朕自然是相信小颜的,朕……”寒修有些心虚地说着,将骆颜揽入怀中,骆颜自然不反抗,脑袋一考在寒修的胸膛,嘴角浮现出邪魅的笑意。 “小颜也自然是为修效力的,修曾说过要与小颜共掌江山,修都没有违背承诺,小颜又怎么能对不起修的深情厚谊呢?”说着,骆颜的双手慢慢的环住了寒修的腰,抬起脸,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动人的眼眸,真挚的眼神,看得寒修的心都浮动了,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骆颜的唇,唇齿间不住的斯磨只是为了将深情倾诉。冗长的一个吻结束,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寒修紧紧的抱着骆颜,说道:“等尘埃落定之后,你就是朕的皇后,一定!” 骆颜在他的肩头不屑的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抱着寒修的手慢慢放开,有些娇羞的说道:“骆颜该回去了,不然明天朝臣们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寒修温柔的看着骆颜好一会才点点头,骆颜这才转身朝宫门走去。望着骆颜远去的背影,寒修的脸变得阴冷起来,她真的可以信任?既然她说会帮自己除去靖王,那且等她一试,到时候再……寒修的脸上浮出狡黠的笑。 ##第五十五章 武林大会 回到府中,葬心和灵儿早已经在大厅等候,灵儿更是焦急万分,看到自家主子完好的回来,松了一口气,迎上去:“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说?”骆颜立刻就问。 葬心上前一步,拱手回话:“公主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陛下今天真的会算计公主,公主醉酒之后就有宫女前来刺杀。” 骆颜一笑:“这还得多谢你了,如是你不出手相救,今天的骆颜恐怕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葬心随即回道:“保护公主是属下的分内事,不敢居功。” 骆颜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着写场面话,骆颜对于葬心是完全的相信的。她看向灵儿,灵儿拱手道:“再过两天,通州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选出武林盟主对付圣灵宫。” “这倒是有意思了,想来明楼也会参加的吧。” “回公主,是的,明楼的弟子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好,既然如此,怎么能少了我们圣灵宫呢?”骆颜意味深长的笑了,“传令给杨伯,让他盯紧一点,还有该了解一下我那师父和师伯的动向了。” 灵儿领命即刻就退了出去,骆颜看着葬心,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骆颜这般的笑,葬心的心头毛毛的,不用想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在盘算什么。 “葬心,葬心前辈。怎么说我也算对你有恩,对吧。”骆颜开始装起了乖,看惯了骆颜的肃杀和冷傲,这样孩子气的对他说话他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宫,宫主,属下,属下还有事情要办,先……” “您还有什么事情呀,您的事情,本座不还没有吩咐嘛。”骆颜有些撒娇的看着葬心,葬心一阵头皮发麻。 “宫,宫主,有什么事情,您吩咐……”葬心居然结巴了起来。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你也知道,我功夫不咋地,不一定能赢过那些门派的掌门,大事您就不一样了,您可是闻名江湖的,再说了您也知道本宫是圣灵宫公主的身份皇上还暂未知晓,如是本宫自己去应战,那不就是让陛下怀疑本宫嘛,所以……你懂的。”骆颜不好意思的在那边撅着嘴道。 葬心看着骆颜这副样子,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是在跟他卖萌装可怜吗?堂堂的一个圣灵宫公主对她的属下装可怜?葬心长点就要被气晕过去了,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要他葬心假扮宫主的身份去赢得武林大会。真是亏她想的出来这样损的招数。 “我的好影卫,你意下如何啊?”骆颜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葬心有些没有底气的问道:“我可以说不行吗?” 骆颜讪讪地一笑,反问道:“您老人家觉得,可以说不行吗?”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了,属下去办!”葬心无奈的大声答应道,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来这招。 “如此,骆颜在这谢过葬心啦。”骆颜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葬心的心头倒是一暖,这才像一个孩子,想来以前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既然她那么拼命的保护着自己的女儿,她与倾儿又是这般的情同姐妹,在葬心的眼里,这丫头造就不是什么圣灵宫的公主,而是他葬心的女儿了。 葬心推下去休息之后,骆颜敲开了门。葬心打开门,问道:“这么晚了,公主还有何事?” 骆颜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递给葬心:“这是解药……” 葬心有些木然的接过,骆颜没说什么,给了解药转身就走了,看着骆颜的背影,葬心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微笑。 皇宫中,骆颜一身粉色罗裙,灵儿正为她装点着珠钗,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灵儿手一迟疑,那男子从灵儿手中抢过珠钗,为骆颜带上,俯下~身端详着镜中的骆颜。 骆颜连忙起身,对着那身着紫色锦袍,头戴白玉发冠的男子欠身行礼:“骆颜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无碍,是朕不让它们通报的,朕想微服去一趟通州,骆颜可愿意?” 骆颜微微欠身,微笑着说:“骆颜进来听说通州有武林大会,还真想去瞧瞧呢。” “如此甚好,那你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寒修心情很是不错,扶起微微欠身的骆颜,说道。 灵儿收拾了一下,背着两个包袱过来,公主府的管家已经备好了马车,骆颜和寒修走出王府,寒修的侍卫已经骑着马在等候了。灵儿一个箭步上前,到了马车上,撩~开了车帘,寒修快步走上马车,伸出手微笑的看着骆颜。骆颜冲着他笑,伸出手放在了寒修的手掌,寒修一拉,骆颜就站在了马车上。 马车不大,因为是微服出巡,不过里面的布置很齐全,骆颜和寒修对坐在舒适的座椅里,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桌案,上面摆着精巧的水壶,骆颜一手靠在桌案上撑着脑袋发着呆。 “要两三天的路程才到通州,不知道会不会赶不及?”寒修有些担心,早知就早两天出发了,可这朝中的事情太多。 “应该不会吧,高手角逐哪里那么快呢,说不定我们去的时候正好遇上高手对决呢。”骆颜有些兴奋的说着,她还从来没见过武林大会呢,只可惜她不能亲自参加,在那擂台上体会与高手过招的那种感觉。 “这还是小颜和朕第一次出游呢。”寒修感叹道,看着骆颜的眼中带着些幸福的意味。 “如果当初,你娶的皇后不是灵真,或许今天也不是这样一个局面,那年先皇驾崩到底发生了什么?”骆颜有些不解的问道,虽然各项蛛丝马迹都揭示着真~相,可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服天下的证据。 “也许是靖王不服朕得了这个皇位吧。”寒修有些落寞,看着骆颜,“可惜朕得了天下,却失去了你。” 骆颜心中何尝没有感慨,为了权利他是那么把她推出去,为了皇位他不惜让她亲手弑夫,为了权利他可以不择手段,骆颜很想自己不变成那样的人,可是终究自己也变得越来乐冷血。 “小颜,你在想什么?”寒修见她一个人出神,问道。 “在想着三年来,自己过的怎么样?”骆颜笑笑,三年的冷暖,骆颜最为清楚。 “小颜,朕一直想问你,你对韩彬并非无情,可为何还选择追随朕?”寒修心中其实很是疑虑,他也知道骆颜失踪的那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既然抓走骆颜的是明楼的楼主,而寒修已经知晓那明楼主是韩彬,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瓜葛。 骆颜的眼里尽是苍茫,她又岂不知寒修的疑惑。沉默了好一会,骆颜才慢慢开口道:“无论是谁为皇帝,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好,陛下自问可否对得起天下,骆颜追随陛下,陛下本就是太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不是吗?” “小颜……”寒修紧紧的握着骆颜的手,“对不起,朕一定补偿你的。” 骆颜朝着寒修一笑,她自然知道,寒修心里是什么想法,当下寒修祸还不会明着对自己怎么样。此次带着自己前往通州微服出巡的目的就是想证实骆颜和圣灵宫的关系,骆颜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故而早有安排。不过韩彬那边,骆颜已经得到消息,韩彬已经秘密出京,想来这点寒修也是知道的,不知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又会发生什么。 一路上都有皇上派出的暗卫前来汇报的武林大会的战况,看来他真是这次武林大会的真正发动者。这次的武林大会由武林中威望最高的天山派主持,空城派,点苍派,无极门等等高手,还有很多有名无名的高手都来到通州的龙翼山庄参加武林大会,一时间整个通州都变成了武林人士的天下。 三天之后,骆颜和寒修已经到了通州主城,准备在当地的驿站落脚,无奈这时间,外来的江湖人士太多,客栈已经爆满,驿站也是同样的,驿站的管理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花白,他有些抱歉的走过来对着车里的寒修和骆颜说道。 “两位,实在不好意思,驿站已经住满了,你们也知道,近来的……”那老头还没说完,骆颜就拿出一个玉佩直接摔到了那老头面前,那老头弯下腰捡起玉佩一看,顿时双手就颤抖了起来,他颤抖着看向骆颜二人,骆颜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问道:“真的已经住满了吗?” 那老头哆哆嗦嗦的回道:“小的不知贵人驾临,有,自然有住的地方,上,上边已经来传令了,二位贵人,快,快里边请……”说完那老头对着后面的小斯说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帮忙!” 那几个小斯过来把马车什么都牵到了后院,那老头过来,对着骆颜二人奉承的笑着:“二位贵人,里边请,哎,请……”骆颜心中不屑的一笑,真是趋炎附势的家伙。 ##第五十六章 制服 不过这老头给他们留的宅子还是不错的,宅子的周围四面环水,水中栽满了荷花,到了荷花开放的季节,到真是一副不错的景致。那宅子共有三层,只有宅子的正面搭着一座桥通往驿站的其他地方。骆颜被安排在了三头东边的屋子里,一开窗就可以看到满池的荷花。 “这,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如此就多谢了。”骆颜对着那老头微微欠身。 “贵人何出此言,这样真是折杀小人了,二位贵人早些休息。”说着,那老头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骆颜站在三楼的阳台,望着那满池的荷花出神。寒修慢慢的走到她身后,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骆颜在一刹那就要脱口而出喊出那一句“洛”可在回头的时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修……”她低喃一声。 “你在这里,想什么呢?”寒修松开抱着她的手,与她并肩站着,望着这一池的荷花。 “夏天来了,荷花开了,不知我们还能过几个这样宁静的夏天。”骆颜看着那池子里的荷花叹息着。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龙翼山庄,如何?”寒修开始转移话题。 骆颜点点头,随即问道:“这比试的结果怎么样了,各大门派选出什么人了没有?”骆颜好奇的问道,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现在五大门派皆有高手托印而出,明天就是决战了,希望不会节外生枝才好。”寒修有些担心。 “陛下所指的是明楼和圣灵宫吗?”骆颜皱起眉头,有些担心的问。 寒修点点头,看着骆颜,开口问道:“你说他们会来吗?” 骆颜看看荷花,笑道:“为什么不来,这可是整个武林的盛事,他们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会错过?” 寒修的脸色一沉,继续问道:“那,要是他们赢了这武林至尊之位又当如何?” “江湖素来不与朝廷为伍,只要他们恪守本分,那么谁做这武林至尊,又如何,如是他们危及朝廷,难道这天下就没有人能制服他了?”骆颜反问道,随即又说道,“玄家一向匡扶仗义,岂会做坐视不管?” 骆颜这一说,寒修的眉头才稍微的舒展,骆颜也知道明天这一战定然是极其有看头的,怎么说也是自己亲手策划的,想来心中就一丝雀跃,还真想看看自己一手策划的杰作呢。 很快第二天的阳光已经从窗户洒了进来,骆颜伸了个懒腰,灵儿已经端着水盆进来了。骆颜冲着她笑了笑,慵懒的起身,今天她的穿着很简单,一件白色纱裙,没有任何粉黛,前面的长发简单的绑到后面,飘着两根白色纱缎,再加上简单的粉色珠钗固定。 骆颜洗漱完,寒修早已经在楼等候了。走出驿馆的大门,那驿馆的老头已经牵过来四匹骏马。骆颜等人一跃而上,掉转马头,朝着龙翼山庄奔驰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擂台上正进行的是天山派对阵空城派的角逐,天山派的威望一直都是武林中最高的,自然他排除的高手修为也不弱,逐渐的,那空城派的高手慢慢的败下阵来。似乎武林至尊的位置就是天山派的掌门了,似乎已经是一锤定音的事情。 就再坐在擂台之外的高台上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历代长老就要宣布结果的时候,一袭白衣从天边而来,一个带着白玉~面具的俊美男子翩然降落,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气质。 骆颜的心跟着激荡起来,一句“百原”似乎就要喊出,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跟着干休漠然的走上龙翼山庄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位置,那位置在擂台的对面的高处,坐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擂台比赛的场景。 骆颜有点八卦的问寒修:“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啊?”寒修看向擂台,虽未出招,可是双方的眼眸已经翻江倒海,目光冷厉,想要震慑对方,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你说,这玉~面公子究竟会是谁呢?”寒修喃喃着,又像是在问骆颜。 “那不就是提人掳走我的那个明楼楼主吗,难道陛下知道他的真面目?”骆颜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的问。 寒修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骆颜的双眸,那双眼睛有着一点点的疑虑。些许的好奇,寒修心下一沉,殷骆颜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演技太好,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如是前者,寒修又有一点心疼她。 “不知道,朕也很想知道,那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不知道今天沐掌门会不会给朕这个机会呢。”寒修望着台上的百原说道。 骆颜很清楚的听到寒修称天山派掌门沐正青为沐掌门,那么就说明,他们之间不仅有联系,而且不是一般的联系。看来寒修早已察觉韩彬为明楼的楼主,于是暗中和江湖中最有威望的天山派结盟,今天的武林大会,其目的也是呼之欲出的,就是壮大天山派的声势,同时依靠天山派和其他门派联合起来的力量削弱圣灵宫和明楼,明楼杀人无数,而圣灵宫曾血洗京城二品大员府邸,早已成为江湖这些门派之中的眼中钉。 既然皇上与天山派结盟想要对付圣灵宫,那么天山派就不能留。骆颜望着擂台上持剑相拼的百原和天山掌门,眼中露出寒冷的目光。计上心来,既然明楼要灭,而且不仅皇帝要灭,她也要灭,那么何不加深天山与明楼之间的仇恨呢? 骆颜拿起茶盏,微微的旋转着,站在龙翼山庄最高的隐秘~处的一位杀手已经待命,这一局的胜负已经注定。沐正青不愧是天山的掌门,剑法苍劲有力,进退有度,而百原也是一个剑术高手。高手与高手的对决自然战的十分畅快。 比武讲究的是点到为止,这样才不会激发各门派之间的仇怨,百原和沐正青正在擂台上空斗的如火如荼,两人之间的比武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败下阵来。 骆颜惊喜的看着擂台上的比试,手里的茶杯慢慢的放回桌面,在她安排的隐秘~处的一位杀手已经将骆颜特质的的冰针飞射而出,这只是一根沾着一点点软骨散的冰针,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既不会致死,也不会受伤,只会让冰针进入的地方稍微的使不上力,她同时还在冰针的末尾加了解药,很快就能缓解这种无力感。 冰针飞射而出,正好打在沐正青右臂之上,只一瞬间,沐正青觉得他的手有一丝的麻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而正是那一刹那的麻木,剑招已出,但力道大减,百原的剑峰速度极快,打落了沐正青手中的剑,但是由于剑中蕴含~着的内力过猛,一下子难以回收,剑就那么刺进了沐正青的胸膛。 沐正青满眼的诧异,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那穿破自己胸膛的利剑。百原也诧异的松开了握着那柄剑的手,血从胸膛顺着剑锋一点点的滴落下来,全场震惊了,全部都安静了下来,骆颜也是被吓得暮的站了起来。 寒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傻傻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是的他在江湖的一个势力被百原的一剑就那么斩断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百原的武功竟然比百原的功夫更上一城楼。那一招谁也都觉得一定可以挡下百原的攻击,却不想被百原轻易的打落手中的剑,连百原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那么轻易的破解他的剑招,并且造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失。 沐正青缓缓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玉~面公子,嘴角渗出鲜血,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没了力气,一代武林豪侠,天山派掌门沐正青就这么在擂台之上缓缓的倒了下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骆颜靠在看台的围栏上看着擂台上的一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邪魅的笑意。 天山掌门沐正青一死,在场的天山派弟子群情激愤,有的已经拿出了刀剑,欲要上台将百原碎尸万段,报仇雪恨。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这时坐台骆颜他们正对面的高台上的长老们相互的讨论着,其中一位资历最长的长老站起来,看着即将出现暴乱的场面,慢慢的走下来,走到擂台上。 他伸出双手表示让周围安静下来,众人看在那位老者的份上,先安静了下来。骆颜看着这白发的老者,心中一惊,怎么师伯会在那里,不知道刚才的那根极为细小的冰针有没有骗过他的眼睛。 “老夫知道,对于沐正青沐掌门的死各位心中愤懑不平,但是,这是一个意外,众位也都看到了,武林大会的规矩是武功高者居之,现这位百原已经赢了沐掌门,但是毕竟牵扯到了人命,自然这武林至尊的位置他是不能了,这样,谁能打败老夫,就是这一次武林大会选出的武林盟主!” 周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玄武子站在擂台中央,看着百原,说道:“百原少侠,可否愿意与老夫一战?” ##第五十七章 性情大变 百原对着那白发老者恭敬的拱手鞠躬,然后慢慢的走下了擂台。骆颜看着整个场面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不得不佩服自己师伯的威望。当然她也造就料到师伯会来这里做长老,只是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出来应战,不过这也正好,看一下葬心和师伯的实力,谁更高一些。 很快天边就出现了四位紫衣那女子,女子们的身后有一顶紫色的轿子,轿子达到擂台的上空,轿子中的女子翩然而出,缓缓的降落到擂台的中央,那四名紫衣女子则缓缓的降落在擂台的四个角落。那女子蒙着紫色的面纱,身姿妙曼,让在场的男人都充满遐想。 周围开始笑声的嘀咕起来,大致意思就是猜这位女子的身份。骆颜看了看寒修,问道:“她是谁啊?” 寒修看着擂台之中的紫衣女子 :“圣灵宫宫主。”声音极其冰冷,充满了恨意一般。 “她,就是传说中的,圣灵宫宫主。”骆颜有些兴奋道,这个圣灵宫在江湖之中只能用神秘来形容,它来无影去无踪,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武林大会之上,想必也是觊觎这武林至尊之位。 寒修的脸阴沉了下来,没有想到不仅是明楼,圣灵宫也来了,而且还令他折了江湖有利的沐正青这一臂膀。骆颜像一个不通晓任何江湖事的小白一样,望着擂台喃喃道:“不知道,这宫主的面纱下,是怎样一副容貌,会不会比我还美?” 寒修沉闷着不说话,骆颜渗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他的手臂,寒修有些不悦,看着骆颜问道:“怎么啦?” 骆颜孩子般的看着他,问:“你还好吧,我是问你,你说那宫主会不会比我漂亮啊?” 看着骆颜孩子般的样子,寒修真的觉得回到了三年前,自己还是储君的日子,他是真的喜欢骆颜,她不仅美骆天仙,更天真可爱,真是又亲和,他喜欢和她一起的日子,那时候是他最纯净的日子,有骆颜的世界没有朝权纷争,她什么都不懂,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可是现在的骆颜,就在他将她推给别人的时候,她性情大变,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躯体已经易主,可是她有深刻的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他有时会想起父皇的话,骆颜非池中物,聪明绝顶,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不要让她卷入权利的漩涡,否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他当时不信,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能力。 他笑着自己愚蠢,如是他当时没有娶灵真,如是他娶的是骆颜,那么今天绝不是这样的局面。如果骆颜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得到皇位的,那她会不会亲手将自己拽下来? 骆颜伸出手,在寒修的眼前晃了晃,说道:“喂,你怎么啦?” 寒修一把抓~住骆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小颜,你还记不记得,父皇驾崩前的事情啊?” “记得啊,那时候你把我接去了东宫,后来我旧疾复发,在东宫晕倒了,醒来的时候你已经是皇帝了啊,而且还正值国丧。”骆颜回忆着,然后问寒修:“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在我昏迷期间出了什么事情?” 寒修有些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他温柔的抚摸着骆颜的脑袋,说道:“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骆颜有些狐疑的看着寒修,嘟着嘴巴“哦”了一声,坐着继续观战,这一场对决可是她自己策划的,怎么可以错过呢?之间自己的师伯已经和假扮成自己的葬心在空中打斗了起来,为了避免伤害,两人都没有使用兵器,这拼的完全就是内力,蓝色和紫色光芒交相辉映,天空甚是美丽。 “没想到这圣灵宫宫主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是啊,这武林恐怕要变天了……” 骆颜听在耳里,心中淡然一笑,不仅是这江湖,就是这天下,她殷骆颜要是愿意,也能翻一个底朝天。 这一次的内力较量没有分出一个胜负,两人退站在擂台的两端,算是中场休息。白发老者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紫衣女子,问道:“敢问姑娘,南诏的南王慕齐是姑娘的什么人?” 一个天蓝的声音从那个女子的口中传出:“阁下,也认识他吗?”声音如春天的百灵,让人听来觉得百花盛开,万物复苏。拥有这样美丽声音的女子,定然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骆颜听得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没想到葬心竟然可以装扮出这么美丽的女子ide声音,看来今天这件事情了了以后,骆颜免不了要听葬心埋怨上半天了,按目前这擂台上的比试,今天这场应该可以赢下来吧?骆颜其实也不太确定,毕竟那老者是自己的师伯,而就算是赢了也有点胜之不武啊。 没有容骆颜思绪多久,老者化内力为剑锋,不一会一招纵身万象,擂台之上数十把蓝色的光剑盘旋着,围绕着葬心。葬心自然也有破解之法,全身紫色的内力聚集,白发老者的剑根本无法靠近他半分。 “万法合一,一……”随着老者浑厚的一声大喝,在擂台上空不断的回荡,老者一跃而起,飞向高空。那数十把蓝色的内力幻化而成的剑也跟着老者飞向天空,在老者的手中凝聚成耀眼的蓝光。 老者倒转身形,蓝光逐渐的向地面靠近,周围的人都用手挡住眼睛,周围狂风四起,骆颜只是伸出手挡在自己的眼前。这样耀眼之下,葬心竟然收起了周围的紫色内力,完全感觉不到他丝毫的内力。就再老者蕴含~着浑厚内力的一掌就要打中葬心的那一刻,大家的心都悬起,在蓝光慢慢隐去的时候,擂台上却只剩下了白发老者一个人。 周围的观众悬起的心刚要落地,之间上空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前辈还能激发几次这样的招数呢?”声音空灵的响起。紫衣女子慢慢的降落在擂台的重要,目空一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那白发老者收回刚才的招式,走到紫衣女子面前,拱手说道:“老夫输了,姑娘武功更胜一筹,希望姑娘得了这至尊之位,切勿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多谢前辈承让……”女子对着老者拱手作揖,随即又对着在场的诸位说道:“还有不服的,尽管前来挑战!” 圣灵宫夺魁,台下虽然有争议之声,但是没有敢出来挑战,骆颜站在台上看着那紫衣女子,嘴角露出笑意。寒修则在那边郁闷至极,不仅失去了自己的一个得力助手,而且武林至尊的位置还被圣灵宫夺走,虽然备受争议,但是人家的确是以实力取胜。 那样可怕的实力,谁也不敢贸然得罪。骆颜倒是开心的很,跑了下去,跑到擂台上面,周围都汗颜了,这个弱女子是来挑战的?骆颜看了那紫衣女子一眼,有些尴尬的走到白发老者身边。 “师伯……”骆颜恭敬的叫了一声,“骆颜扶您回去吧。”老者看了骆颜一眼,将手搭在骆颜的肩上,骆颜扶着他一点点的走下擂台,走到他们长老所在的看台之上。 “这样的高手,蝶儿你是哪里找来的?”骆颜扶着师伯的时候,师伯轻声的问道。 “师伯,您在说什么?骆颜不明白?”骆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看着老者,“师伯,您还好吧。” 骆颜将老者扶到看台上,其他的几位长老赶紧过来帮忙。骆颜赶紧的为老者把脉,还好只是内力虚耗过度,而不是内伤,骆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放了下来。无论如何,师父和师伯是疼自己的,如今……骆颜心中免不了觉得十分的内疚。 老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骆颜在他旁边陪同,老者歪过脑袋,在骆颜的耳边轻声说道:“殷骆颜,朝廷的事情老夫不过问,可你要是在这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老夫定当清理门户。” 骆颜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老者说道:“师伯说的哪里话,骆颜怎么敢与师门为敌,不过祖师爷的阵法和机关术都在骆颜的脑子里,师伯可舍得杀了骆颜导致失传?还有师伯你就确定赢得过南王慕齐,然后再杀了骆颜?” 老者一怔,他真的没有想到刚才与自己对阵的就是慕齐本人,他还以为是慕齐的弟子,对其悟性和修为甚是佩服。可是没有想到,骆颜小小年纪,竟然可以让南王衷心于她,玄武子的心中不免担忧了起来。 “师伯浪迹江湖,习惯了闲云野鹤,难道也要卷入朝堂纷争吗?”骆颜握着玄武子的手腕,暗暗的为他注入内力,帮他调息,随即问道。 玄武子长叹一口气:“罢了,只要你不危及江湖,老夫和你师父就不过问。”说着摸~摸骆颜的脑袋,对于这个徒弟,他也是很喜爱的。聪明伶俐,悟性过人,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刚才她说得了祖师爷的阵法和机关术,想来也确有其事,她在南诏布阵大破反军的事情他早已经听说了。只是可惜这孩子,不能活得逍遥自在。 “陛下还在对面等着骆颜呢,师伯,骆颜先过去了。”骆颜对着老者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又跑到了对面,这时龙翼山庄的庄主正在和寒修闲话家常,见到骆颜过来,急忙起身:“参见公主。” 骆颜莞尔而笑:“龙庄主客气了,这里不是皇宫,您唤我骆颜就好。”说着挨着寒修坐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接任大典 一会就是武林盟主的接任大典,那圣灵宫的宫主,赢了最后比试的紫衣女子被安排到了山庄的后院。骆颜有些抑制不住的问道:“龙庄主,我和寒修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龙庄主一脸的犯难之色,骆颜有些失落的看着寒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寒修看向龙庄主,意思是自己也想见一见。九五之尊的请求,龙庄主自然不好拒绝,他刚要开口,一个小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着龙庄主一个鞠躬:“庄主,接任仪式已经安排好了。” “知道了,二位贵人,那龙某就先告辞了。”骆颜和寒修点点头,龙庄主风风火火的就先离开去办事了。 “好啦,我们也走吧,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对那位明楼的楼主感兴趣,咱们去看看好不好?”骆颜在寒修的身旁撅着嘴撒着娇。她可不敢真的让寒修与葬心有接触,万一被识破了,自己的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啊。 骆颜拉着寒修的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这样的骆颜,任谁都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寒修也一样,有些无奈的站起身,骆颜欢天喜地的跟着他往外走。韩彬败阵之后已经带着随行的人出了龙翼山庄,回到客栈收拾行李准备回京。 本来他还没有这么急着走,因为他发现擂台上的圣灵宫宫主不是骆颜而是他人,心中一思索,想必寒修也来了这里,自己的身份看来早已经被识破了,寒修也正在筹划着怎么除掉明楼,自己此刻不能被捉住把柄。 骆颜他们达到百原所住的客栈的时候,明楼的人已经离开了。寒修有些不悦,看来韩彬已经察觉到了,这要端掉明楼,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掌柜的,那个面具公子走了多久了?”骆颜不甘心,继续追问。 “姑娘,已经走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掌柜有些抱歉的回答道。 “好了,既然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寒修阴沉的声音响起。骆颜也只能作罢,有点委屈的说道:“好吧,我们回驿站吧。” 刚回到驿站,寒修的暗卫就已经在荷花池的桥上等候了,寒修急急忙忙的走过去,这些事情骆颜自然是不能打听的,就自己回了房间。房间里灵儿左右伺候着,刚出去为骆颜拿点心的空挡,葬心已经出现在骆颜的卧房了。 “我说葬心前辈,能不能不要挑我准备睡觉的时间来好么?”骆颜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我替你拿下了武林盟主之位,宫主就是这么感谢我的?”葬心现在和骆颜说话倒是没那么拘禁了。 “胜之不武啊,胜之不武。”骆颜感叹着,又问道:“接任盟主的感觉如何,我已经把解药给了你,你是自由的了,完全可以去做那武林盟主的。” 骆颜半开玩笑的说着,补充道:“灵儿去拿我爱吃的晨露酥,你要不要留下来尝一尝?” “不了,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叫百原的公子路上会有不测,替你看着他去。”葬心说完,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骆颜还没来得及问他躲过师伯强内力攻击的招数叫什么呢? 皇后灵真在宫中其实并不得宠,反而是凌妃和其他新晋的嫔妃更蒙圣恩。凌妃而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凌皇贵妃,皇后没有子嗣,想来这宫中的日子定是不好过的。骆颜重新整顿了鬼都的机关,蛮族想要派人进入,得从望月关进入,如此距离就远了不知道都少。 路上得到的消息是,明楼在回京的途中遭到埋伏,还好明楼的人都能征善战,算是平安抵达。如此看来,韩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如是这次被抓到什么把柄,估计就公开定罪了。 一回到京城府邸,骆颜关上门就在屋子里不断的找东西,灵儿端着茶水进来,看到骆颜把书房翻的乱七八糟,好奇的问:“公主,你这到底是在找什么呀?” “锦囊,当年父亲的给我的锦囊我给放哪里了?”骆颜抱着一沓书,翻找着,见没有扔到了地上,又去找下一沓。 灵儿在那收拾着,对着骆颜说道:“公主,那个你不是收在一个你特质的锦盒里面吗?” “对哦,知道啦,你收拾下书房啊。”骆颜说完就跑到自己的卧室,把被褥都扔在了地上,趴在床~上敲来敲去,心里嘀咕着:明明是自己放的,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敲着听到声音有些不一样,赶紧扒~开垫着的被褥,露出了床板上的暗格。 骆颜赶紧打开暗格,里面是一个暗红色,雕着牡丹的锦盒,这锦盒没有明锁,是骆颜根据祖师爷留下的机关术特别制作的。骆颜在那雕刻着的牡丹花纹上,顺着纹路划过去又滑过来,盒子“啪”的一下就打开了,里面摆着一个绣着龙纹的明黄色的锦囊。 骆颜拿起这个锦囊,想起当初父亲托付给她的时候曾经嘱咐过要在靖王危难的时候才能打开,并且嘱咐自己要好好的保护靖王,再看这龙纹刺绣锦囊,想来这里面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骆颜慢慢的拆开锦囊,看到盖着大红色玉玺的诏书,心中一颤,连忙打开,看着诏书的内容,都吸一口凉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天性醇厚,屡建奇功,今废长立幼,朕归去之后,由靖王继承皇位,殷骆颜为皇后,钦此! 原来,原来先皇是要立韩彬为太子,并且,并且将骆颜赐婚与韩彬,封为国母。骆颜赶紧将这封遗照放回锦囊内,用盒子装好,放回了原来的暗格,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 这件事父亲大人既然知情,为何当初闭口不言,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如是父亲大人身中噬魂蛊毒难道真的是寒修所为,那先皇岂不是也死在蛊毒之下?这事情想来父亲大人最清楚来龙去脉,得去问一问,顺便问一下天欣大祭司的卦签里写着什么。 “来人……”骆颜唤了一声,门口守着的小丫鬟立刻推门进来。 “公主,有何吩咐?” “去把灵儿叫来。”骆颜吩咐了一声,那小丫鬟就立刻行礼出去了。不一会灵儿就急匆匆的赶到骆颜的寝殿。 “灵儿,最近父亲大人可好?”骆颜微笑着问。 “回公主,老爷一直都挺好的。”灵儿回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骆颜。 “我回来这么久了,而且还带回来了女娲圣水,也该去看看父亲了。”骆颜说着,心中却感觉到不安,不是担心父亲出什么事情,而是觉得自从上次随军而行的事情之后,父亲和自己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作为历经两朝的元老,身重剧毒却还能坦然处之,这绝对不是一个平常人能与的心性,父亲当年可以培植出灵这么可怕的实力,这样的父亲,连骆颜都觉得忌惮了。 “好呀,灵儿也许久没有见过老爷了。”灵儿开怀的笑了。骆颜看着这样的灵儿,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似乎忘了,自己的父亲才是圣灵宫真正的主人。 骆颜吩咐下去,打点了一些皇上平时赏赐的东西,还有一些按例进入自己府中的贡品,传令明天造访丞相府。一想到明天就要见到父亲了,骆颜的心竟然紧张了起来。见完父亲还有一个人也是要见的,那就是被软禁在寿宁宫的太后娘娘了,现在想来她们这般的安静,倒真的太不平常。 “灵儿,你觉得我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骆颜有些不解,遂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灵儿觉得老爷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人,不过虽然灵儿从小跟着老爷的时间不短,还真的是看不透老爷呢,有时候觉得他和蔼可亲犹如父亲,而有时候则觉得他高深莫测的让灵儿害怕。”灵儿回忆着回道。 “是啊,时而和蔼可亲,时而有高深莫测的让人胆寒,真不知他老人家心里藏着什么,可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父亲。”骆颜感叹着,从小疼爱自己的爹爹,就在她随军的时候感觉已经判骆两人,这难道真的和天欣大祭司的那张卦签有关吗?骆颜对于这件事情,思索了很久,都猜不出一个眉目来。 “对了,灵儿,靖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骆颜忽然想到韩彬,心中不免一痛,自打回京之后还没有见过他,一路上的同生共死仿佛还在昨天,可是他们就真的就没有未来了吗? “靖王最近一直都在府里,未曾有什么动静,明楼那边也消停了,天悦山庄那边也都安排好了,公主随时都可以过去,陛下正在暗中集结力量铲除明楼。”灵儿汇报着。 “很好,你派人去靖王府传个口信,就说本宫今晚去他府上用膳,叙叙旧。”说完骆颜就打开衣柜,挑选晚上去赴宴的衣服了。说来靖王纳侧妃之后,骆颜可还没去看过他们了,怎么说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属下。 ##第五十九章 我想你了 到了傍晚时分,骆颜的马车从公主府驶出,慢悠悠的去往靖王府。现在的骆颜虽然还是公主,但是身份却等同于宫~内的一品皇妃,仅次于皇后,这样的身份临门,自然是要行礼接驾的。 骆颜刚到靖王府门口,靖王带着思骆和一众奴仆出门迎接。骆颜在灵儿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靖王躬身行礼,思骆和仆从跪地:“参见公主殿下。” 骆颜淡然一笑,慢慢的走过去,走到跪着的奴仆的身后,转身,说了一句:“都平身吧,不用这么见外。”说着就自己跨步走进了靖王府的大门。这里对骆颜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韩彬跟在骆颜身后慢慢的走着,骆颜看到自己曾经负气搬去的偏殿,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打扫的丫鬟看到骆颜站在那里,赶紧的迎上来,说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女婢天天打扫着,就想着娘娘您可能还会回来住呢。”小丫鬟一脸的欣喜,这话说的让骆颜心中不免一阵的酸楚。 “这里一直都没有人住吗?” “嗯,娘娘,自从你走之后,这里就荒废了,王爷不许任何人进来,远些在这伺候的人也没有改变过。”丫鬟认真的回答。 “那,本宫可以进去看看吗?”骆颜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红晕。丫鬟更是开心了,扶着骆颜的手就为她引路,嘴里说道:“当然可以啊,这里是娘娘的嘛。” 骆颜在这小丫鬟的引路下,慢慢的走向偏殿,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应该说比之前更好了些,亭中的树木变得更加的苍翠了,里面还是一副宁静的样子,亭中还摆放着她以前经常弹奏的琴。骆颜一步步的走到亭中,手指轻轻划过琴弦。 眼前浮现一起在这偏殿相依相偎的日子,那么简单,那么幸福,那时候她抚着琴,他在一旁陪伴,有说有笑,时间仿佛在没有关系,他们只要有彼此就好。 骆颜拨动了几下琴弦,化为乐音从亭中飘出:“无论如何,都回去了吗?”看着那琴,骆颜的眼泪就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韩彬从她的身后慢慢的将她抱紧,那熟悉的感觉,骆颜的心怦怦的直跳。她不敢回头,因为怕一回头,这一点点温存会就此消失,哪怕只是幻觉也好的。 “洛,我想你了……”五个字,轻声的从骆颜的嘴里飘出,不骗不移的到了韩彬的耳边。 韩彬一怔,原先准备好的一大堆奉承的话都被全部击垮,他用力的将她揽在怀里,在骆颜的耳边轻语:“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我怕陛下为难你,所以来看看……”骆颜还是那般的轻声细语,因为毕竟她还是要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你,会帮着皇兄……”韩彬有些失落的问,看到骆颜和寒修一起去武林大会,他的心中就一直不是滋味,可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怪她,是自己的错。 “如果我说,请你相信我,你愿意吗?”骆颜转过身,闪着泪光的眼眸有些焦急的望着韩彬。 韩彬不忍的捧着骆颜的脸,为她擦去眼角含~着的泪,微笑着说:“好,我相信你,相信我的蝶儿……” 一句蝶儿出口,骆颜再也忍不住,扑进韩彬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她是真的想他了,无论之前多少的误会,在那封遗诏之后,她真的想好好的守护他…… 灵儿为骆颜打着一把绘着红梅的竹伞,站在公主府大门的廊檐下失神。家丁装好了马车,跑过来,对着骆颜一鞠躬,说道:“公主,东西都已经装好了。” 骆颜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有些感触,看了看那在自己面前候着的家丁,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转过头,看向灵儿,轻声的道了一句:“我们走吧。” 骆颜一步一步的走到马车前,迟疑了一会,一跃而上,撩~开车帘钻了进去。骆颜窝在马车里,灵儿坐上马车,一挥缰绳,马车就哒哒哒的向前行进了。 车行驶的不快,马车的脚步有些凌~乱,骆颜坐在马车里,回想着那份遗诏,心头就觉得沉重。相府和靖王府就隔了两条街,很快就到了相府的门口。自从骆浊和骆颜离家之后,相府就冷清了许多,说是相府,其实只不过是惯称而已。 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了下来,灵儿撩~开车帘对着骆颜说道:“公主,到了。” 骆颜点点头,从车里面钻了出来,灵儿已经下了马车,骆颜一点点踩着摆过来的台阶往下走,灵儿赶紧过来为骆颜打伞。门口的家丁看到骆颜走下来,赶紧打开府门,骆颜提了提裙子,跨进了门槛。府里的管家赶紧迎上来。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苍老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激动,这位老管家在骆颜小的时候就很疼爱自己。 “嗯,福伯,我带了好些东西来,福伯派人拿去库房吧,里面大红色的盒子是给福伯准备的。” “多谢小姐了,那么我先去忙了。”福伯拱了拱手,对于骆颜他还是很想念的,前段时间听说骆颜随军去了南诏,心里还担心的紧,现在看到骆颜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才安下心来。 “对了,我爹呢?”骆颜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问道。 “老爷还在休息,最近老爷都起的比较晚。”福伯乐呵呵的说着,带了两三个家丁去安放骆颜带来的物品。 虽然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家,可如今回来这里最多的感触是冷清,福伯的笑倒是还能感觉到几分温暖。 骆颜慢慢的走到父亲的卧房门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天空依旧飘着零星的细雨,空气中有着几分凉意。骆颜的手已经按在了门上,犹豫着又收了回来。 骆颜在父亲的卧房门口站着,伸出手,一点细细凉凉的打在骆颜手掌上,骆颜的脑袋觉得清醒了几分。她微笑着望着眼前这一片雨中的翠绿,心中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的在门口站了很久,殷离打开门的时候有些诧异:“小颜,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啊?” 骆颜转身,看着略显苍老的父亲,鞠躬拱手行礼:“父亲……” “好啦,怎么突然这么见外,外边下雨呢,凉,赶紧进屋。”父亲和蔼的招呼着骆颜。骆颜随着殷离进屋,里面传来些许的温暖。骆颜坐在桌边,丫鬟送了早餐进来。 父女俩就在房间里用着早膳,用完早膳之后开始捞起家常,殷离问了一些在骆浊和骆颜在南诏的情况,得知骆浊已经是南诏公主的驸马,心里也有几分安慰。 “对了,父亲,当年南诏的天欣大祭司是不是有来过京城?”骆颜想起来,问道。 “是啊,那时的大祭司可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呢,而且还给你这个伴蝶而生的郡主算了一卦呢。”殷离的眼中充满了回忆,那时候天下刚定的日子还真值得怀念呢。 “那,她有没有留下卦签?”骆颜心中一紧,她一直记得女娲庙的主持师太为她着想的话,想来这个卦签一定很重要。 殷离面不改色的说道:“是有一个卦签,不过我已经不记得放哪了?” “那,爹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吗?”骆颜心里紧张了起来,有些焦急的问。 “这个啊……”殷离如有所思起来,想了一会说,“这个记不清了,回头我找找,找到了再给你。” 骆颜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升起了疑虑,父亲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打哑谜呢?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对话终止,父女之间出现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骆颜为殷离倒了一杯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瓶,递给殷离。 “这是什么?”殷离拿着琉璃瓶转了两圈,又放回桌上问道。 “解药,女娲圣水。”骆颜淡淡的说道,打开琉璃瓶,往茶水之中倒入了几滴。 殷离也不迟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从新皇登基到现在,殷离已经瘫痪了三年了。喝下解药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骆颜示意殷离站起来走走。 殷离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双脚感觉有了一些力气,骆颜蹲下~身将殷离的双~腿放下轮椅,让他自然的垂落在地,抬头朝着殷离温柔的笑。殷离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慢慢的开始站起来。 因为瘫痪太久,所以殷离的脚有些肌肉萎~缩,站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虚浮,摇晃了一下又坐回了轮椅。 “我会让师兄来为爹爹你针灸治疗,这样应该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殷离只是温柔的笑,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不错的,可是笑着笑着,心里就觉得有些悲凉,如果她还是十八岁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儿多好。 “对了,女儿还有一件事情想问父亲。”骆颜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殷离看着骆颜的脸色,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你想问的是先皇遗诏的事情,是不是?”殷离开门见山的问。 骆颜点点头,看着父亲,父亲叹了口气,这些事情,骆颜始终都是要知道的。 那还是先皇病重的时候,殷离被秘密召进宫中。 先皇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殷离跪在皇帝的床前。先皇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要殷离来做后续的安排。 ##第六十章 遗诏 “所以说,那封遗诏是先皇所书,父亲你藏了起来了?” 殷离点点头,他还记得先皇将这个遗诏写好盖印之后对自己说的话。 “殷离,你我不仅是君臣,同样还是朋友,朕知道,洛儿一直都喜欢骆颜,你可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修儿为了自己的权利,不择手段,也许这就是朕的报应,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护洛儿,切莫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如果可以朕还是希望洛儿可以继承朕的皇位。” 先皇的声音沙哑而苍老,但字字句句却是一个将要归去之人的嘱托和殷切的希望。殷离在得到废长立幼的圣旨之后就开始筹谋,为靖王谋取大位。可是寒修已经经营太久,殷离的这点心思没有逃过寒修的眼线,也就是在先皇驾崩前两天,殷离被下了噬魂蛊毒,瘫痪在床。 “原来下毒毒害父亲的人真的是寒修,那,先皇的死和他有关系吗?”骆颜真的不相信,他真的会做弑父的事情。 殷离点点头,说道:“先皇一向身体很好,但是在驾崩的半年前感染了一场风寒,至此就一病不起。” 骆颜怔怔的坐在那里,喃喃自语:“权利对于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如此的大逆不道,连亲生父亲也可以……” 骆颜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尽管骆颜早就知道,但是听着父亲一点点的讲述当年的事情,还是觉得心如刀绞。先皇是那么疼爱自己,那么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骆颜从小就和皇子们一起长大,感情也自是深厚,虽然骆颜在十二岁的时候走火入魔,但先皇一直就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等骆颜慢慢的平复好心情,问道:“所以新婚省亲的时候,父亲您才会把灵和那些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而且还要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靖王,是不是?” 殷离点点头,说出这些事情之后,殷离变得苍老了起来,眼神眼变得难以捉摸,骆颜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她自己的父亲了。总觉得这些不过只是一个阴谋一般。 “女儿知道了,父亲放心吧,骆颜一定会旅行誓言的。”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小颜留下来吃午饭吧。”殷离和蔼的说道,可是这和蔼的声音在骆颜听来却是那么遥远和陌生,带着一些冰冷。 “不必了,骆颜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骆颜淡淡的说道,站起身打开了房门。外面的雨还再下,雨丝随着风飘进来,迎面飘在骆颜的脸上,骆颜只觉得心又凉了几分。 “父亲好好照顾自己,朝堂的事情,骆颜会尽心的。”说完骆颜慢慢的走下台阶,朝相府外走去,背影落寞而苍凉,那样一个单薄的女子,这样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福伯见骆颜这么快又要走,有些不舍得,看着骆颜的坚持,也不好说什么,立刻派人去打点。 骆颜蜷缩进了自己的马车,她觉得好冷,蜷缩着身体,眼泪就落了下来。 “宫主,你还好吗?”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响起。 “本座没事,你去盯着我父亲,将那个卦签拿到手。”骆颜冰冷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都不要我,都想要我死,那么我也谁都不要! 马车驶进了皇宫,在御书房的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公公赶紧过来侍候骆颜下马车。 “公主,您可来了,皇上已经龙颜大怒了。”公公扶着骆颜下马车,在骆颜的耳朵边低语道。 “出什么事情了?”骆颜一脸不知的问,其实她早就听说,京城的京兆大人遇刺,这京兆府尹贪赃枉法在先被杀了也是好事,可是和之前的尚书府满门被杀的案件联系在一起就显得人心惶惶了。 骆颜走进御书房,这里她来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她走到皇帝的书案前,跪地叩拜行礼:“臣女殷骆颜,参见皇上,吾皇……”骆颜还没说完,就被寒修打断了。 “好了,起来吧,赐坐。”皇帝显然没什么心思听骆颜客套,如今京兆府尹已死,民怨难平,寒修已经焦头烂额。 骆颜站起来,看着寒修如此面容,心中一笑,随即一脸忧愁的问道:“陛下,何事如此焦急啊?” “骆颜你可知道京兆府尹被杀一事?”寒修气的脸色都发青了。 骆颜点点头:“大早上来宫中的路上听说了。” “那你可知何人所为?”寒修怒的一拍桌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杀人的应该是明楼吧?”骆颜眼里带着询问,提出问题。 “就是明楼,就是朕那好弟弟的明楼!”寒修已经怒不可遏的摔了书案上的诏书,“他恨不得杀了朕,他……”寒修气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全是不甘和怒意。 “陛下宣骆颜进宫,是想骆颜替您除了明楼?”骆颜不是傻~子,她自己也想除了明楼,明楼的存在对于圣灵宫来说也是威胁,它就好比当年成长起来的灵。如是由着他发展壮大,这皇宫还要死多少的人。 “骆颜你有办法?”寒修惊喜的看着骆颜,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其实骆颜知道,他手上掌握的明楼的资料已经不少了,此刻这么做不就是想骆颜出面斩断靖王的羽翼从而加深镇国公主和靖王之间的矛盾。只要公主不倾向于靖王,那么一切都还好说。 “陛下不是早就掌握了明楼吗,骆颜愿意代劳,跑一趟腿。”骆颜躬身请命。寒修的脸色果然的平和了许多,有骆颜这句话就好了,他还朕的担心骆颜会为韩彬求情呢?只要骆颜愿意出出手,明楼除去,同时还离间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箭双雕,有什么比着更划算的呢? 皇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骆颜拿着一个黄色的令牌出了御书房,这令牌是骆颜答应铲除明楼后寒修给她的调动禁军和京城守防军队的令牌。骆颜嘴角笑着,这倒好省了自己的力量了,省得自己宫里的弟子们吃苦了。 “公主,接下来我们去哪?”灵儿走过来,看着公主一脸的笑意,迎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凤祥宫,我也好久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了。”骆颜笑的灿烂,是该去见一见她了。 凤翔宫依旧巍峨的伫立在后宫的正中,无论这宫中的主人是否得宠,凤翔宫一直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屹立在那里,从未褪色,从未衰败,象征着六宫之主的权威。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么这里的主人就是她殷骆颜。 跨进凤翔宫的大门,随着引路的公公来到凤翔宫的花园。灵真进来极不得宠,自然门庭也就冷清了下来。骆颜走了一年多,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去请安,看着这周围景色依旧,却流露着寂寥和哀伤。 骆颜慢慢的走到灵真身旁,欠身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有些嘲讽的笑笑,似乎是在嘲讽自己,又似乎是在嘲讽骆颜:“没想到你会来看本宫,平身吧,如今你再进一步,就和本宫平起平坐了,本宫可受不起你这大礼。” “娘娘这是哪里话,陛下动谁,也不敢动着中宫之位啊,”骆颜笑着,挽着灵真的手,来到了花园的一处凉亭。 其实要说骆颜是灵真的眼中钉,可是她最美也不会威胁她的中宫之位,灵真心里清楚她对这个位子根本就不屑,放眼这宫中似乎只有骆颜可以帮助自己站稳宫中的位置,当初她被迫合作一起除掉了容妃,现在……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骆颜见她许久未说话,有些好奇的问道。 “骆颜,你还记得你是靖王妃的时候吗,我们一直斗,不过没想到你我竟然能联手除掉了容妃。”灵真笑着,她那会其实并不知道所以,只是觉得容妃是绊脚石,犹豫着也就答应了。 “娘娘的意思是还想和骆颜合作吗?”骆颜早就盘算过,选择和自己合作,是做好的选择,因为骆颜是女子,同时又牵扯到前朝,位高权重,又极受圣恩。 听得骆颜这话,灵真也就知道骆颜来这里的意思了,皇后终究是皇后,殷骆颜愿意与皇后合作。想来她今天来,也是有备而来,灵真的心情好了几分。 “骆颜你今天来看本宫,所谓何事?”灵真明白骆颜的来意,也就不摆什么龙门阵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骆颜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型金属圆盒,盒子的表面是精致的牡丹花,开的栩栩如生,花朵的边缘金丝镶边,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盒子密闭的很好,隐约的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没入骨髓是我香味,让人忍不住的沉醉其中。 “这是什么,真好闻。”皇后从骆颜手中接过这个蓝色的盒子,拿到鼻子面前嗅了嗅就有点舍不得放手了。 “这是龙潭秘香,香味令人沉醉,而且……”骆颜又不愿意说下去了。 “而且什么?”皇后有些迫不及待,早就听说骆颜不仅医术精湛,而且还会调香,她很喜欢这个蓝色盒子里的香味,已经有点爱不释手了。 ##第六十一章 皇后娘娘 骆颜凑到皇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后的脸立刻变得娇羞了起来。脸上爬上了浅浅的红晕,她没想到这香竟然还有这种功效。但是立刻皇后又失落了下去,说道:“可是快一年了,陛下都不曾来过这凤翔宫了。” 骆颜看着灵真,后宫的女人真的是很可怜,其实她不过就是政治上的一枚棋子,或者说是筹码,换取利益的筹码,在政治和利益之中,爱情什么的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不过这可难不倒骆颜,她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灵儿立刻恭敬的在骆颜身边候着,说道:“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御书房,就说骆颜在凤翔宫用晚膳,问他要不要一起?”骆颜微笑着说道,灵儿立刻领命而去。 骆颜在等灵儿的回话,和灵真聊的很是开心,南诏的风光,公主的婚礼等等。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靖王与容妃有私情这件事情。骆颜的脸色暗淡了下去,心中有些酸楚,现在人家还有一个娇滴滴的侧妃呢。说不介意那都是假的,毕竟她此生最爱的人便是那曾经许她一生的靖王爷。 “哎呀,怎么说着说着说道他身上去了,都是本宫不好。可是骆颜,你有没有考虑过招一个驸马呢?”灵真认真的问。 骆颜心里一顿,招驸马?算了吧,这天下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月冥犽,心头不由得一紧,虽然相处的时间 不是很长,但他恐怕是唯一一个只想着保护骆颜的人了,自己这样骗他回了东月,实在有些过分。 灵儿迅速的回来了,骆颜微笑着朝着灵儿说道:“陛下怎么说?” 灵儿一拱手:“启禀公主,皇后娘娘,陛下说过会就到,而且已经亲自传令御膳房准备今天的晚宴。” “算他有心了,皇后娘娘,咱们在这也坐了半天了,不如换个地方走走?”骆颜提议到,回京也有些日子了,虽然宫中的消息她是一点没落,可还是有些生疏,说是陪着走走,也就是去御花园散散心,同时聊一聊各宫的娘娘们。 他们二人在御花园悠闲的走着,今天天气甚好,御花园里紫薇花开的正艳,前面传来些许笑声,骆颜和皇后相视了一眼,放慢了脚步。 “她是谁啊?”骆颜看着前面紫薇花从下,一个身着粉色宫裙,头戴银色孔雀翡翠钗,长得小家碧玉,却上了浓妆的女子问道。 “她啊,新晋的祥嫔。”皇后的眼中划过一丝怒意,“进来很得皇上宠爱。” 两人正说这话,却听得祥嫔对着那些紫薇花撒气,嘴里嘀咕着:“凭什么,皇上对本宫如此宠爱,本宫还只是一个嫔,皇上一年多都没去皇后那了,皇后为什么还在,还有那什么殷骆颜,不过是个宰相之女,竟然可以位同一品皇妃,皇上他是不是脑袋糊涂了!” 本来不过一个小小的嫔,她们也准备绕路而走,不去打扰。可这祥嫔偏偏就嘴欠,嘴欠也就算了,正好撞上殷骆颜。骆颜本无意于她过不去,但是为了自己的计谋,送皇后娘娘一个人情又如何? “祥嫔娘娘,那这中宫的位置谁坐好呢,是不是祥嫔娘娘你比较合适啊?”骆颜微笑着,语气尽量的平和温柔。皇后在她身边已经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骆颜阻止着,估计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那当然是本宫……”祥嫔应话,转过身,顿时僵直在那里,她看着阴沉着脸的皇后和微笑着的骆颜,立刻跪在了地上,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臣妾,臣妾不知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请赎罪。”祥嫔哆哆嗦嗦的说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看来是吓的不清。 皇后娘娘正要发作,骆颜朝着皇后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有些不悦的看着骆颜,正好迎上她狡黠的目光,心中也就安静了下来。 “好了,你起来回话,这跪着你不觉得这地磕得慌吗?”骆颜边说着,还亲自弯下腰将这祥嫔从地上扶了起来,祥嫔都有点受宠骆惊了,但是明显可以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谢公主殿下。”祥嫔轻声谢恩,心里有点得意,你皇后在这公主面前还不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不必拘礼,对了,祥嫔,刚本宫走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在嘟囔,你在说些什么啊?”骆颜还是那般温柔的微笑,就连眸子看上去也是温暖的。可是这话在祥嫔的耳里却是那般的冰冷,她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没,臣妾没说什么。”祥嫔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恐惧,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 骆颜一笑,一副你回答的很好的样子点点头,然后皱褶眉装作一副如有所思回忆刚才的样子,然后说道:“可是本宫怎么好像听到了皇后,公主,还有……”骆颜故意把每个字的音都拖的很长,祥嫔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骆颜已经听清了她刚才抱怨的话,吓的“扑通”跪了下去。 “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知罪,臣妾知罪……”说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开始自己给自己掌嘴。 “祥嫔娘娘,快住手,你这么受陛下的宠爱,这脸都打肿了,陛下怪罪起来可怎么好,再说,本宫又没让你掌嘴,你那么着急干啥,快住手。”骆颜一脸关心的样子,马上去抓~住了祥嫔的手,蹲下~身,心疼的看着打肿了的脸。 皇后在骆颜身后看着,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这样子的手段,可真的是打一下巴掌问她疼不疼,虐着虐着给块糖,亏你殷骆颜做的出来。 祥嫔见骆颜这样,悬着的心稍微松下来一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骆颜,骆颜也没让她起来,只是随口问道:“你进宫的时候,宫里的嬷嬷们可有教你宫中礼节和宫规?” 祥嫔被问蒙了,含糊的回答:“自然是教的,公主问这话……” 骆颜慢慢的站起身,望着祥嫔的目光不再柔和,祥嫔感觉到了骆颜冷厉的目光,心中恐惧起来,这样的恐惧让她连求饶的勇气都不敢有,只是在那跪着动都不敢动,深怕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哦……学了,那你可说说看刚才你说那些话,是不是符合宫规的?”骆颜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回,回公主,按照宫,宫规,这,这是大不敬之最。”祥嫔哆哆嗦嗦的回答着,她现在真的后悔,她以为这御花园没有人,可谁曾想竟然遇上了骆颜和皇后,一向听说她二人不合,可今天一见这二人并非宫中说额这般,此刻她在心中祈祷着寒修可以快点到,可以来救她。 老天果然待她不薄,这乞求还真灵验了,皇上起驾凤祥宫,刚巧路过者御花园,看到骆颜她们也在就过来看看。 祥嫔看到皇帝朝这边过来,几根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里露出了闪亮的光,那是她的希望。 “骆颜参见皇上”骆颜对着寒修微微欠身行礼,寒修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祥嫔,两边脸颊红肿着,又看了看骆颜,上前将祥嫔扶了起来,对着骆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祥嫔的脸……” “回陛下,她自己打的。”骆颜淡然的回道。 “自己打的?”寒修显然不相信,但是骆颜素来不会对后妃出手,目光立刻就落到了皇后这身上,皇后隐隐的愤怒。寒修扫视了一圈,目光冰冷,几个宫女吓得都低着头,哆嗦着不敢说话。骆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回陛下,是祥嫔娘娘自己打的。”骆颜听着那宫女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弧度。 “祥嫔自己打的,你当朕傻吗,皇后……”寒修欲为祥嫔出头,质问皇后。骆颜拦在了其面前。 “陛下,确实是她自己打的,她不傻,那肯定是做了什么错事了,陛下不问问就责难皇后,可非明君的作为哦。”骆颜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似乎是提醒,似乎是嘲讽。 寒修转身,看着祥嫔,祥嫔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寒修的面前,是男人看了都应该会生出一副怜惜之心。 “祥嫔,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有朕在,朕为你做主。”寒修温柔的对祥嫔说着,祥嫔准备说些什么,可是支支吾吾的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寒修有些急了,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问道:“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宫女早已被天子的威严吓的哆哆嗦嗦,哪里敢有什么隐瞒。 “回,回皇上,刚才娘娘在赏花,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恰巧被公主和皇后娘娘听到了,公主并没有斥责,只是问娘娘一些宫中规矩。”小宫女哆哆嗦嗦的回禀着。 “祥嫔她说什么?”寒修不悦的继续问。 “陛下,奴婢,奴婢不敢说。”小宫女低着头,害怕的紧。 “说吧,朕赦你无罪。” “祥嫔娘娘说,着皇后失宠,公主权威太高,这,这中宫的位置,应该,应该”小宫女咬着嘴唇,顿了顿又说道:“应该是她的……”声音小了下去,但是每句话每个字都很清楚。 寒修望着祥嫔的目光不再友善,祥嫔看着这样的寒修,吓得再次跪在了地上:“臣妾知罪,皇上恕罪……” ##第六十二章 冷宫 “中宫终究是中宫,没有废黜诏令,皇后依旧是皇后,就算不得宠,那也是六宫之主,没想到骆颜离开才这么些时日,陛下的后宫倒是这么不成体统了,哎……”骆颜一副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反正这个祥嫔今天是废了 。 “臣妾知罪,臣妾知罪,皇上开恩,皇上……”祥嫔跪着不断的磕头求饶。 沉默了一会,寒修目光变得冰冷:“来人!祥嫔触犯皇后威严,犯大不敬知罪,削去嫔的封号,打入冷宫!” 两个侍卫上前,将祥嫔拖了下去,祥嫔还在不断的求饶,直到被拖远了,声音才慢慢的消失下去。 “怎么,陛下心疼了?”骆颜看着寒修,走上前去温柔的问。 心疼?当然心疼了,如果是以前的骆颜,他自然可以小惩大戒,可是骆颜已经今非昔比,与其说是给皇后正中宫之名,倒不如说这是给骆颜面子。骆颜很是满意寒修的处置,笑着看着皇后,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怎么说都是你的妻子,陛下你不会这么不疼惜吧,不喜欢也要顾及皇家颜面和两国的邦交不是吗?”骆颜柔婉的说着,皇后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寒意,这殷骆颜的心思越来越难揣摩了,还好她现在选择和自己一条路,不然…… 皇上本来就答应今晚在凤祥宫用晚膳,又出了这档子事,骆颜又这么说了,看来今晚只能是留宿中宫了,可是寒修想不明白了,骆颜为何要帮皇后呢,皇后一向与她不合的,这回她又有什么动作呢?他感觉到,如今的骆颜真的是越来越可怕。”陛下今晚给骆颜准备了什么好吃的?”骆颜开口,打破了三人沉默的气氛。 寒修一笑,抚了抚骆颜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都是你爱吃的,还有皇后喜欢的。\" 后面半句显然有些无奈,皇后也知道,跟着骆颜比起来,自己的位置始终都是无足轻重的,但骆她能生下皇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皇后所出,那就是嫡子,她的地位也会变得不一般。既然骆颜帮她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肯定要好好的把握。 骆颜和寒修并排而行,有说有笑,皇后则显得落寞了许多,只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对了,京兆府尹的案子已经备案了吗?“骆颜问。 “嗯,已经灼令刑部备案了,明天你就可以拿到卷宗了。” “如此便好,骆颜明天就去刑部了解情况。” “这次又要辛苦骆颜了。” “没事,为陛下办事,哪有辛苦着一说啊。” 皇后在后面看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免羡慕起了殷骆颜。一个女子,位高权重,朝廷的事情到了她的手里,竟然可以完美的解决,自己的才智何德何能。她那么备受宠爱,已经是寒修的左膀右臂了,自己不过是她的后妃,虽然骆颜的地位还比不上自己,可是她在朝廷在天下看来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可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明楼对于圣灵宫,江湖,皇权都是威胁,如果是自己出手,最多就是瓦解势力,但如是别人,可不一定来个什么罪名扣在韩彬的头上。靖王就是明楼楼主这个秘密,寒修还没有公开,也就是说寒修还不想与他太过正面冲突。 骆颜思忖着走出凤祥宫,到了车碾旁还在发呆,灵儿忍不住说道:“公主,请上车。”声音提高了一些,骆颜才会神,有点如梦初醒的看了看四周,上了回公主府的车碾。 车上她还在费神,虽然靖王和明楼的关系已经察觉,但是没有证据,那寒修是要证据呢还是要没有证据,这里的拿捏关系到自己的安危。如是有了证据,可以以证据治罪,那势必靖王麾下的那帮子大臣们会为他出头。可怕就怕证据一出,韩彬治罪,再来一个骆颜伪造证据的污蔑知罪,那么正好一箭双雕,由此可以看出,论情论理,韩彬都必须是靖王,而明楼必须铲除。 骆颜一路想了很多种方法来撇清明楼和韩彬的关系,明楼的大致情况她都是清楚的,这不仅是因为她曾是明楼的月楼主,同时她的圣灵宫已经将明楼的底细盘查的一清二楚,如此一来怎么减少伤亡,怎么做到滴水不漏,就是一件难事了。 寒修那边要有交代,百原必须伏法,明楼必须铲除,而明楼的那些杀手,又不能全部屠杀,这样太残忍,骆颜做不出来,但是有一点她可以做的,就是放出风声,能走多少走多少,这一点她早已经命骆颜通知明楼的内应在进行了。希望他们不要那么衷心,能离开多少是多少。而这部分人,圣灵宫觉不收留,因为不保证里面有韩彬的细作。 就算到了公主府,骆颜的眉头还是紧紧的皱着,宫里皇后将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女人,而宫外却不得不掀起一场杀戮,为了这斗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寒修,到底要死多少人你才肯罢休,在你眼里,真的是权利重于一切吗? 骆颜转辗反侧之间,有了主意,既然你那么想要杀戮,那么就让你在杀戮之中埋葬。骆颜的眸子变得明亮而冰冷,这样的眸子实在不适合她,可是这样的眸子让她拥有了威胁的美丽,更加的明艳动人,而这不速之客正好在屋顶看到了这一幕,为这样一个危险而美丽的女人陶醉。 “你在我家梁上待了这么久,还不下来,靖王什么时候也做梁上君子了?”骆颜冰冷的声音在昏暗之中想起,韩彬被发现了,也没有躲着的必要,翻身而下,到了骆颜的床边。 骆颜往里挪了一挪,让出一点地方让韩彬坐着。 “在我家房梁猫了这么久,你不累吗?”骆颜有些觉得好笑的问。 “你怎么知道本王来了许久了?”韩彬好奇,这个女子为何总是这样轻易的就可以看穿别人。 “我的府邸难道真的防卫这么松懈,那我这圣灵宫宫主不是白当了。” 韩彬沉默,他刚才似乎忘了她是圣灵宫的主人了。沉默了许久,韩彬开口道:“皇兄知道本王与明楼的联系了?” 骆颜点点头:“王爷消息如此灵通,想来也知道,执行命令的人是我了,不是吗?你来这里是向我求证什么,还是打探什么?”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韩彬有点哀伤,也有点激动,无论是谁摧毁他的势力都好,可为何偏偏是骆颜。 “如果不是我,你还能活吗?”骆颜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她很明白,寒修要他死,要她最爱的男人死。 “你就不怕我恨你吗?”韩彬猛地站起来,背对着骆颜的身躯显得高大却颤抖着,他双拳紧握,一股武力挽回的愤懑从他的身体里散发着。看着他的背影,骆颜的心揪了一下,但一个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平静。 “无论你恨不恨我,我都会那么做,我要你韩彬活着,无论你痛苦也好,欢喜也罢,我都会要你活着,看我给天下一个当年先皇驾崩的真~相!” 背对着骆颜站着的韩彬身体一僵,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骆颜,那眸子里有悲哀,有无奈,又愤怒:“当年,父皇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中毒,噬魂蛊毒。”骆颜声音没有波澜,极其平静的吐出六个字,这六个字不骗不移的到了韩彬的耳朵里,他踉跄了一下,坐在了骆颜的床沿,依旧背对着骆颜。 “下毒者是谁?”韩彬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悲痛问道。 “当今陛下。”骆颜还是那般的平静,平静的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韩彬崩溃了,虽然很多人都怀疑着,可心里还是抱着幻想,可当骆颜如此平静的告诉他真~相之后,他却还是不能接受,父亲那么疼爱他们兄弟二人,他怎么下的去手。 “有证据吗?”韩彬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哽咽。 “有,在先皇身上,除非你能进得皇陵,开棺验尸。” 韩彬此刻真的佩服骆颜的镇定,这样的一件事情,从她的口中~出来仿佛是不关自己的陌生人一般,殷骆颜,你的心真的就是这般的冰冷吗?还是在你眼里,人命已经无足轻重了? “哈哈哈哈……”突然韩彬狂笑了起来,骆颜知道他现在其实还是无法接受现实的。但是有些事情他是必须知道的,事实终究是事实。 “如果我告诉你,先皇当年想要废长立幼,遗诏都已经写好了,你怎么想?”骆颜坐了起来,拉开了铺着的被褥,打开了床板的暗格,拿出了那个红色的牡丹纹盒子,打开递给韩彬,韩彬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迟钝的从盒子中拿出那个绣着龙纹的锦囊,取出里面的遗诏,看着上面的内容傻傻的站在那里,遗诏从手中滑落,飘落到地上,骆颜也不说什么,捡了起来放好,有放进了盒子里,锁好。 “我回去了。”韩彬轻声的说着,今晚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 ##第六十三章 卷宗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来保存你的实力,但是明楼必须在江湖上消失,我也必须交差,百原必须死,你看着安排吧。”这是骆颜最后的宽容,给他时间去准备。 韩彬又是一愣,这样的女子,那阴冷的眼睛,他与她终究…… “我会完成先皇的遗愿,所以靖王你,必须活着。”骆颜最后的活着加重了语气,他背叛也好,恨也好,只要他活着就好,骆颜真的不知道,如是他死了,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夜,骆颜无眠,这一夜,韩彬无眠。一大早,骆颜就去了刑部,刑部尚书王庆大人已经早早的候着了,寒修给他下过命令,让他协助骆颜破京兆府尹被刺杀一案。卷宗和资料已经都备在刑部大堂,骆颜一到刑部,王大人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微臣,刑部尚书王庆参见公主殿下。”说着挪这臃肿的身姿在骆颜面前行跪拜礼。 “免礼,本宫还从未涉及过杀人这种案件,还需要王大人多多帮忙才是。”骆颜与他寒暄着。 “公主抬举了,卷宗和资料已然备好,请公主查阅。”王大人倒是个办事情的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骆颜就看到了卷宗和资料。 “灵儿,你和本宫一起看。”骆颜对着灵儿说。 灵儿得令,到卷宗的旁边坐了下来,开始翻阅。 “王大人能给本宫讲讲案发的经过吗?”骆颜看着王尚书,拿起一本卷宗看了起来,这里不仅有京兆府尹的案子,还有各大小明楼刺杀的案子都积压着,包括当年那场兵部尚书的案子还是骆颜和百原一起犯下的。 卷宗里详详细细的记录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死亡地点,死亡原因等等,看着这一堆的卷宗,这两年明楼杀的人的确不少,大的就是兵部尚书,京兆府尹,还有的是各地的案子。有富商,巨贾,朝臣,武林人士等等,明楼涉及的方面还真是不小啊。由此可以推测,明楼不仅有自己的杀手,还有自己的情报机关,这样的组织,难怪寒修会忌惮。 “案子的经过没什么,就是前几天京兆府里的差官来报案,说是他们的老爷死在了卧室,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刺客下手利落,一剑封喉。” “据你们的情报,明楼的实力怎么样?”骆颜继续问,尽管这个问题她已经知道了。 “明楼这几年发展相当快,在京城,通州,江南,边关等等,都有他们的分舵,据调查,在京城的分舵有九处。” “很好,你把这些分舵的具体地址都罗列出来,呈给本公告,然后我们再来部署兵力剿灭。再让你的那些个刑部侍郎整理出明楼这些年杀人的名单来,他们有什么恩怨等等,这里有着太多线索,一点点的深究,必然会有大的收获。再是明楼的账簿一定要找到,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骆颜一点点的吩咐着。 明天就是你明楼的终结了,骆颜浮现出一抹笑意,明楼的账本她势必要得到,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是很好用的。 经过一番整理,骆颜已经将明楼的罪状悉数清楚,并已经记录在册,接下来就是证据了,铲除势力需要证据这是必须的。灵儿那边的口供也已经整理得当,呈递给骆颜,让她过目,骆颜看着灵儿娟秀的自己,精炼的文书,不禁赞赏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份明楼杀人证据的总结报告,但写的却十分精彩。 “没想到,本宫的丫鬟都这般精通文学啊,”骆颜赞叹着,名旁边的差役将这些整理好。大致到了傍晚的时候,王大人拿着骆颜要他整理的明楼分舵的各个详细地址也已经成了折子,递了上来。骆颜翻开折子,慢慢的几十座分舵,就这么两年里发展的这么迅速,丝毫 不亚于当年的灵。他果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也许是一个更加很厉的角色。 “王大人,发八百里加急到各地,务必铲除明楼,拿着这个令牌去找禁卫军统领和边防军统领来见我!”骆颜掏出昨天寒修给她的令牌递给了王尚书。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禁军和城防军的统领就已经到了刑部大堂,还各自带着一名从将。 “末将参见公主!”四人身着铠甲而来,并排站在骆颜面前,整齐的半跪下去,拱手行利。 “四位将军快快免礼,灵儿去把京城的地图拿出来,然后按着折子上的记录,将明楼的分舵标出来。”骆颜吩咐着,旁边的差役已经过来整理大堂上的凌~乱的卷宗,地图放在架子上抬了上来,灵儿拿着折子用朱笔标注着京城明楼的分布点。 在京城,明楼有九处分舵,当然蝶谷的不算,那里一直空着,而且骆颜也不允许有人进攻那里。其他的就是在楚都的四个街区分别着四处,皇城附近东门口一处。郊区一处,京城平民区一处,教坊一处,赌坊一处。 “四位将军可看到了这九处红色标记,着就是明楼的分舵所在地,我们的行动将在今晚子时过后~进行,几位将军意下如何?”骆颜指着地图看向四位将军,寻求他们的意见。 “公主的意思是晚上出动歼灭明楼?”禁军统领离将军而问道。 骆颜点点头,说道:“明楼里面多是武学资质不错的杀手,离将军和陈将军在调驯人吗的时候要多一点心啊。每个楼有十名到二十名杀手,离将军,你带五百军队去攻击西市的两个分舵,你的从将带五百人攻击东边市区的两个分舵。” 离将军和他的从将立刻跪地,异口同声的说道:“得令!” “陈将军,你是边防统领,你率五百人攻击平民区一处,你的从将带领五百人攻击郊区一处,同时你们在配备两千人供本宫直接调配!” 四位将军同时跪地,拱手一口同声的说道:“得令!” “灵儿,本宫给你一千人马,你攻击教坊和赌场,剩下的一千人随着本宫攻击皇城东门的一处。今晚自是,调配给本宫和灵儿的军队务必在刑部集合,准备出发,将明楼一举铲除,四位将军可还有什么疑问?”骆颜面色沉着冷静,分配这工作。 “末将没有异议。”四位将军异口同声的回到。 “很好,赶快下去安排吧。” 看着四位将军出去的身影,骆颜的肚子“咕噜……”的叫唤了起来,哎,忙了一天,吃饭都忘记了,这声“咕噜……”够响的,骆颜有些尴尬的看着王尚书。王尚书也有些尴尬,自己也顾着忙着自己的事情,竟然没有伺候好公主的饮食。 “来人,快去传晚膳,没见公主殿下饿了嘛!” 王尚书有些急躁的吩咐着下人,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很快一桌饭菜端了上来,骆颜就迫不及待的坐到桌边,一会还有一场仗要打,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呢。她刚拿起筷子,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灵儿和王尚书,他们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美食,噗的笑了出来。 “你俩坐下,”然后对着一旁的小斯道:“去添两副碗筷,你们也不用伺候着了,下去吃饭吧。” 小斯有些感激的看了骆颜,赶紧的找这吩咐去拿了碗筷,灵儿听话的做下来吃饭,王尚书则有些不好意思。 “王大人,你是不饿呢,还是觉得和本公主同桌吃饭……”骆颜的声音冰冷,有着些许氤氲,王尚书赶紧坐下来,拿起碗筷吃饭。边吃边含糊的说:“下官不敢,不敢……” 用完晚膳,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骆颜知道今夜将是一个不眠的血腥之夜。谁将会死,骆颜也不知道,但是今晚也许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那些明楼的杀手们也会葬送在自己的利刃之下,时局就是那么的残酷。 王大人建议骆颜去休息会,骆颜拒绝了,她就坐在刑部的大堂里等着安排好的士兵前来报到。她拖着腮帮,按着刑部大堂的大门外发呆。 “韩彬,对不起。”骆颜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真的对不起,骆颜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怨,那是你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势力,你为了保护骆颜配置起来的势力,对不起…… 骆颜的心是挣扎的,她必须立刻斩断明楼与靖王的瓜葛,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铁骨铮铮的靖王殿下,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明楼楼主。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韩彬必须活着,哪怕将来他恨自己入骨,这一次也必须残忍。 “不知韩彬安排的怎么样了。到底放走了多少人?”骆颜喃喃自语,灵儿赶紧捂住骆颜的嘴巴,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还好骆颜的声音不大,这大堂现在除了她们两个都去外面候着了。 “公主,你可不能乱说话啊。”灵儿在一旁好心的提醒着。 骆颜点点头,又陷入了思考:怎么才能让韩彬死里逃生呢,就算这一次侥幸逃脱,可是下次呢?想着想着,王大人进来了,骆颜对着他进来的身影望去,外面的两千士兵举着火把整齐的站在大堂门口。 ##第六十四章 片甲不留 骆颜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罗裙,对着灵儿说道:“开始了,你自己要小心。” 灵儿点点头:“公主,你也要小心啊。” 骆颜朝着灵儿一笑,王尚书已经派人牵来了两匹好马,骆颜和灵儿轻点脚尖飞升而起,稳稳地上了马背。王大人已经将军队分成了两组,骆颜和灵儿一声令下,驾着马往两个方向前进,两千名士兵有次序的分成两队,分别追随者灵儿和骆颜前往要去的地方。 骆颜率着一千精兵已经到了皇城东门的明楼分舵,这里可以算是明楼在京城的总舵,一般楼主只在这里吩咐命令,调配各个分舵。因此这里的高手也是最多的。 骆颜手一挥,五百士兵就已经出列,将这座楼前前后后围了起来,其余的五百名士兵则与骆颜并肩散开,拉满了宫,搭上了箭对着眼前这一做三层的精致楼阁。楼里的人自然知道外面已经是重兵把守,都跃跃欲试,表示要杀出去,将这些士兵斩个片甲不留。 在楼的最高处,一个身着白衣,带着白玉的面具,不染纤尘的模样,骆得抬头看着他,心中就幕的痛了,尽管骆颜知道,那个百原并非韩彬,可心中的情思和伤痛却被这副摸样勾起。她终究对他是有怨言的,她还记的亲手劈开他的面具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那种绝望历历在目。 “用火攻。”骆颜淡然的吐出这三个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些士兵一怔,随即就换成了涂了火油的箭,站着火把上的火,五百只箭如五百颗流星一起划过天空落在那座楼上,有的打在门柱上,有的打在窗户上,有的则穿过窗户上的纸飞到了里面。或接触到木头仿佛就爱上了,不一会整座楼就冒起了青烟,楼里的那些杀手不得不飞身而出与那些士兵战作一团。 或是越来越旺,火光将周围照得透亮,一千精兵已经投入了战斗,与明楼的杀手厮杀在了一起,拿楼的顶端,那穿着白衣的公子依然偏偏的站在那里,似乎眼前的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他镇定而自骆,非常人所能比。 骆颜在马背上,看着混乱的厮杀,依旧无动于衷,抬头看着那白衣公子,仿佛眼前的喧嚣在此刻都静默了。 对望许久,骆颜终于飞身而起,手里的剑已经出鞘,直向那白衣男子刺去,速度之快,剑锋之凌厉,直叫颤斗在一起的众人望尘莫及。剑上闪着淡淡的了蓝光,骆颜已经在其中注入了浑厚的内力。就再剑此种的白衣男子的时刻,那白衣男子迎着剑,轻巧的向后飘去,骆颜一直乘胜追击,那白衣男子的袖中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一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胸前,挡住了骆颜进攻。 骆颜立刻变换身法,剑又从白衣公子的身侧砍去,白衣公子也不示弱,身形一转,手中的剑已经打在了骆颜的剑上,发出“当……”的响声,同时也震的骆颜的手一麻,剑势就变了方向,骆颜又是反手一剑,两人僵持在那里。 只听得那白衣男子的口中飘出悲哀的一句话:“月楼主,为什么?” 剑刺入皮肤的那刻,剑上的内力被硬生生的收回,那白衣男子看着自己的剑锋滑下的血珠楞在那里。骆颜反手一根冰针飞出,刺进了白衣男子的胸膛。白衣男子顿时觉得呼吸困难,骆颜这时一手握着还没拔~出的剑,看着这样的情形,那男子惊呆了,只得连连后退,到了空旷的街道上,他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剑随着他倒下去而被抽离,骆颜的肩头和手掌传来一阵疼痛。这时灵儿已经剿灭了赌坊和教坊,命军队待命,自己跑去找骆颜,正巧在这空旷的街道上碰到。 “公主,你受伤了!”灵儿看着她身上不断晕开的血迹,有些担心。 “没事,灵儿,他中了我的迷~药,现在没人,你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快……”骆颜忍着痛命令道。 看着骆颜这般护着这个人,有些犹豫,他要是不死,那么皇上不就知道公主其实并非效忠他的。 看着灵儿犹豫,骆颜心头交集,显然刚才被这人乱了心神,手中又是一根冰针飞出,那白衣男子就没了气息。骆颜看着他,心中默默地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这时几位将军也都完成了剿灭的工作,来到皇城东门,向骆颜复命,看到受伤的骆颜,焦急的灵儿,还有那地上躺着的白衣男子,大致的也就清楚了经过。他们走到骆颜面前,整齐的一拱手,然后离将军跨出一步,对着骆颜说道:“启禀公主,东西两个街区的分舵都已经清扫干净。” “很好,将这尸体抬出去处理掉。”骆颜对着他们命令道,正好有目击证人,很好,只是不知他能不能活下来。骆颜用药让他失去了气息,昏死了过去,一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过来。 两位从将去处理尸体了,灵儿拿了止血药给骆颜。这点皮外伤还没什么,一会血就止住了。骆颜带去的人马中,有两个士兵寻着过来找到了骆颜,对她复命:“公主,东门那边的分舵已经悉数剿灭,现在正在扑火一防止火势蔓延。” “很好……”伤口很疼,骆颜的嗓音变得沧桑,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离将军和陈将军在进行善后的工作,骆颜只坐在那里发呆。一招明楼覆灭,今天的京城又添了多少的亡灵。虽说他们不是罪无可恕,可整个京城就好似浸没在血腥味之中,久久都不能飘散。 东方既白,明楼在京城的势力已经尽数剿灭。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骆颜和几位将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府里。骆颜回到府邸,就自己窝进了卧房,蜷缩在床~上哭了起来。那右使的一句“月楼主,为什么?”深深的刻在了骆颜的心里,他们是那么的效忠韩彬,效忠自己。可是到头来却只有死路一条。 这就是杀手的命运吗,还是这就是棋子的命运?变得强大之后,没有人敢轻易动摇自己的位置,可是也因此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尤其是韩彬的爱情,即使相爱又如何?她不喜欢自己变成这样,可以似乎已经没了退路。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搂紧,迷惘和悲痛之中,她缓缓的抬头,微弱的光芒里他看到了她胸前的一片血迹。 “你受伤了!”他有些吃惊,又有些心疼,想要立刻去查看。 “你怎么会来,天都已经亮了,你还敢闯公主府?” “右使,是你放的?他说你受伤了,所以……”韩彬搂着她,温柔的说着,他没有想到骆颜会放了他。 “对不起……”骆颜泣不成声,在明楼的日子虽然充满杀戮,但却是她最开心的日子,虽然那时候不知道百原就是韩彬,可她最信任他,只要他在,就感觉很踏实。亲手覆灭了明楼,她的心比谁都难受,才会下不了杀手,放了右使,才会让韩彬去准备,才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住的哭泣。她的周围太过冰冷,她的心也许久没有碰触过温暖。 一句对不起牵出太多的情愫,他何尝又对得起她,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本该是自己去保护去爱惜,去守护她,可是现在的自己却被怀里的女人用自己的势力,自己的权利守护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想着想着,他捧起骆颜还未擦干净血迹的脸。慢慢的吻了下去。 他的唇是灼热的,那柔软的唇~瓣在骆颜的唇边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深怕一点点的不注意就会伤到她一般。骆颜接受这韩彬的吻,手臂慢慢环上韩彬的脖子,点点蔓延的甜腻之中夹杂着血腥味,韩彬的吻更加的肆意,慢慢的骆颜已经被他完全禁锢在怀中。他一点点的褪去她的衣物,看到她左肩的伤口,血迹还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他轻轻的舔~舐~着伤口的周围,将周围的血迹都舔食干净。 骆颜没有阻止,这片刻的温存,可以让她忘却所有的痛苦,哪怕再短暂,哪怕知道没有未来,都宁愿沉醉其中。韩彬温柔的拥着她,再也无法控制对她的思念和爱恋,那般汹涌的想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将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那样妖冶的,甜腻的沉醉在彼此的眼眸里,忘却时间,忘却一切。 骆颜醒来的时候,韩彬已经走了,刚才的一切就仿佛一场梦,骆不是手和肩膀都缠着纱布,也许就真的是一场梦。 “洛……”她轻轻唤了一声,身体一动传来一阵酥~麻,清晨的缠~绵还历历在目,她还准备多睡一会,灵儿开门端着水盆 进来。 “公主该起床了。” “我还想休息一会……” “皇上已经传旨,宣公主进宫,快起来吧。”骆颜心下一沉,踩过半天召自己进宫,难道是百原的事情被戳穿了? 骆颜赶紧起床,穿上戎装,打点着出门,金步摇插在两边的,走一步就晃一晃,脸色有些苍白,骆颜多施了一些粉黛,就显得更加动人了。 ##第六十五章 准奏 很快车碾就到了御书房的门口,骆颜进的御书房,还么行礼呢,寒修就走了过来,满脸的喜色。 “皇上何以这般高兴?”骆颜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说你一天就把名楼产出了,各地也陆陆续续递上奏折,明楼在各地的分舵也纷纷被取缔,朕怎么能不高兴呢。” “如此,骆颜可就恭喜陛下了。”骆颜微微欠身。 “不不,这是你的功劳,说吧,想朕赏你什么?”寒修挽起骆颜的手,看到她的手上缠着纱布,有些吃惊。 “你的伤,不碍事吧?”寒修关切的问。 “不碍事,就是受了点剑伤。” 寒修赶紧挽着骆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快去宣太医!” 骆颜赶紧制止:“真的不必了,陛下,骆颜没事。” 寒修心疼的看着骆颜的手,又摸了摸她额前的发,心疼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颊。 “说吧,想朕赏你什么?”气温温柔,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如果陛下真的心疼骆颜,就放骆颜几天假吧。”骆颜真的觉得心很累,她需要休息,她觉得在这朝堂,她已经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 “好,”寒修长舒一口气,“好吧,准奏。” 一番谈话之后,骆颜就一个人走出了皇宫,站在皇城门口,她回首,看着宫门重重,里面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这里是属于自己的,这里是自己厌恶的,这里有太多冤魂,这里有太多的杀戮。她漫步在楚都的街头,这里是何等的熟悉和陌生。走着走着被一个小贩叫住了她。骆颜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姑娘,真的是你啊?”那小贩笑呵呵的看着一脸茫然的骆颜,继续说道:“三年前,您在这喝的大醉,是靖王爷把您送回去的,您不记得了?” 骆颜微微一笑:“原来是您啊,再给我来两坛酒。” “好嘞!”那酒保利索的为骆颜绑好了两坛酒,递给骆颜还好心的关照了一句:“姑娘,可别再喝醉在大街上了。” 骆颜掩嘴一笑,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付了银两,拿着酒坛晃悠晃悠的向京城的城门走去。骆颜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这般的贪恋杯中之物了。 京城郊外,一个黑影成等着他,那便是葬心。骆颜扔了一坛酒给他,他只是微微抬手就接住了,转过身,骆颜还未走几步,这葬心就已经到了面前。 “你请我喝酒,可谓何事?”葬心打开酒一闻,“这酒也不咋地嘛。” “爱喝不喝,我都没嫌弃。”骆颜打开酒坛,喝了一口,纵身飞到了树上,一脚驾着,一个脚悬着,多了几分巾帼之气。 葬心也飞身而上,在那树枝的树尖,双脚平稳的站立着,双手抱着胸看着骆颜。 “我要你去我父亲那拿的东西,可拿到了?”骆颜淡然的问。 葬心眉心一沉:“还没有。” “那就抓紧着点,我告了假,你可否转我武艺?” “一句话,你教还是不教?”这么说话反倒是不累了,直来直去也不错。骆颜对于这位自己从南诏挖掘过来的影卫可是十分信任的。 “武林盟主会,你不会,不教你,能成吗?”话语冰冷,却带着温暖,像一位长辈在训斥小辈一般。 想起那次,骆颜要他男扮女装,代替自己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赢一个武林盟主回来。现在圣灵宫的宫主是武林至尊,这多少的有些讽刺那些名门正派。虽然众人心中愤懑不平,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圣灵宫的神秘,让其变得更加的深不可测。 “哈哈哈哈……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骆颜窝在树上喝着酒,笑着感叹道。 骆颜是性情中人,尽管她大多的时间都是冰冷的,那不过都是她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的面具。葬心其实很欣赏她,不仅是因为她天赋异禀,更总要的是,这样一个冰冷的人,其实还保留着最真实的一面,他看到她还保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子应该有的性情。 “你的内功底子不错,加上你修炼的是玄心心法,所以我的移形换影你学起来并不难。”葬心很认真的说道,人已经到了空中:“我只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声音回荡在丛林,骆颜窝在树干上斜着眸子看着半空的葬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拿起酒坛呷上一口,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葬心见骆颜这样子也不恼,很认真的为她演示移形换影。 骆颜只见得他静静的站在半空之中,如路平地,四周的威压慢慢的增强,骆颜知道那是他在集聚内力。就在骆颜感觉到他内力不断增加的时候,内息却突然消失了,她不禁正眼望过去,就当骆颜看到他还站在那半空,刚想确认怎么回事,人已经从眼前消失,到了她的背后,但是骆颜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楞在那里。 “看清楚了吗?”声音从骆颜的背后响起,骆颜心中不由得一惊,抬头正好迎上葬心沧桑中温暖的笑着的脸。 “那么快,我怎么看的清楚。”骆颜不满的嘟囔道。 “没看清楚,那我就没办法了。”葬心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是我的影卫!不是应该听我的命令啊!”骆颜有些气呼呼的说,没错这个世界也就这个老家伙敢这么戏弄她。 “你说这话,底气还真足啊,你忘了,我的毒已经解了吗?”葬心还是一副我不在乎的样子,他现在很享受这丫头在自己面前要暴走,或者是耍无赖的样子,这才是孩子该有的嘛,整天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骆颜眉眼弯弯,笑的别有深意,看得葬心心中有些不自在。他正看着骆颜四村着什么的时候,眼前的骆颜已经不见了,葬心的心跟着一紧,很明显的被惊吓到了。他还未缓过神来,骆颜已经从他的手中夺过酒坛,喝了一口说道:“怎么,有这么紧张?” 满眼的笑意,原来刚才的嘟囔都是装出来骗他的。看着骆颜嘚瑟的样子,葬心心中一暖,如果是倾儿,这般戏弄得逞之后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如是没点本事,敢把解药给了你还这么气定神闲吗?”骆颜得意的有喝了一大口酒,将酒坛扔给葬心。 “你这丫头!”本想戏弄一下这个丫头,可没想到还是被她戏弄了,葬心有些不悦的发着牢骚,“难怪他们都忌惮你,就连深爱你的男人也一样。”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可是戳中了骆颜的痛点,脸色阴沉了下来。葬心也觉得自己的这话过分了,想要说点什么,耳边却传来了骆颜冰冷的声音。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影卫,去办事吧,过几天要回圣灵宫一趟,作为武林盟主怎么能不做些事情呢?” 葬心拱手,面对眼前冰冷的骆颜他心中还是倍感压力的:“属下遵命。”说完就消失在了荣蝶的眼前。 骆颜一个人窝在丛林里,看着天空晃荡着的朵朵白云,脑海中浮现韩彬的脸,清晨她还感受的他的气息,转眼…… 她想到思骆,心中就痛了起来,尤其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就更不开心。她想派人除掉思骆,可是此刻的思骆正好可以作为韩彬与自己的掩饰,可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哪怕他真的只是利益驱使娶的思骆,对于她来说也是深深的伤害。 “洛……”她轻喃,她是想他的,她一直都怀念着那朝夕相伴的日子。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晚风吹的树叶沙沙的响。看着月亮慢慢升起,她觉得有一点点的凉意。她纵身飞下树干,站在地面,抬头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空,直到天空变成紫黑色。 “月色静好,只是当下心浮躁,”骆颜独自叹息着,开始往回走去。 本想就这么回府的,走到靖王府的时候,脚步再也跨不动了,终于她还是翻墙而入,进入了自己以前住过的偏殿里面。 偏殿没有灯,骆颜到了自己以前住过的卧室,悄悄的推门进去。这里已经成了王府发的禁地,除了之前伺候过骆颜的人,谁也不能靠近。这里有骆颜太多的回忆,也许是喝了酒,有了些醉意,佛则她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卧室里面没有灯,站在黑暗之中,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变化的摆设,心柔软了下来。她手抚着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最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抚摸着熟悉的被褥,却在黑暗之中碰到了一双温暖厚重的手。 骆颜怔在那里,原本她只是想来看看,却没有想到这屋子之中有人,而她太过于沉溺感情,而忽略了人的存在。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时,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已经将她抱在怀中。骆颜还在惊异之中,本能的集聚内力,双拳紧握。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蝶儿,是你吗?” 声音温柔而熟悉,就那么轻飘飘的钻进骆颜的耳朵里,骆颜全身一僵,原本集聚的内力也松懈了下来,抱着她的双臂慢慢的放松,不再将她禁锢。 “没想到公主殿下也会做跳梁小丑,翻墙进本王的王府。”他戏谑的说着,心中却是满满的喜悦。 ##第六十六章 不再伪装 骆颜也不再伪装,而是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钻进他的怀里,脑袋枕着他的手臂,手抵在他的胸前,那般温暖又充满暧昧的依偎在一起。这是有多久骆颜没有这般小鸟依人的依偎着他了,他将她搂的紧了些,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怎么会来,是因为想我了吗?”韩彬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样的骆颜不像平常的她,这样感性的样子的确不是她平常的性格。 骆颜不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点了两下头。韩彬的脸上挂上好看的弧度,只是骆颜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并未看到。 许久,骆颜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好奇,虽然这里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但如今靖王已经娶了侧妃,没有必要一直住在这个睹物思人的地方。 “我知道你介意思骆,所以成亲之后,一直都住在这里。”韩彬淡淡的说,如果他知道这样会那么深深地伤害了骆颜,他绝对不会娶思骆过门。 “那你为何要娶她?”骆颜轻声地问,心中有了一个答案:因为孩子。 “因为她怀孕了,是本王的孩子。”韩彬的声音里有着懊悔,“而且她是你的人,你们手上的情报对本王很有用。” “你就不担心,我杀了她?” “你不是又一次杀了本王的孩子吗?” “你不恨我吗?” “恨,所以那天我回蝶谷的时候,是想质问你的,可是迎上你那般的决然和悲痛,我才明白,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自己,我发现我根本无法怨恨你,因为我深深地伤害了你。”韩彬说的很是平静,但那决裂的画面却涌上心头。那凌厉的剑气,那碎落的面具,那熟悉的面庞。 “蝶儿,能原谅我吗,还愿意和我……”韩彬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如今他还能要求她做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 骆颜伸出手,掩住了韩彬的嘴,韩彬顺势握着她的玉手,这玉手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纤细柔软,手掌因为练武而长出了茧子。这么纤细的身骨,每当看到骆颜冰冷而肃杀的模样,就、韩彬的心中不仅有忌惮,还有愧疚。 “洛,你愿意相信我吗,无论我做什么,无论多残忍,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骆颜还没说完,唇已经被韩彬的唇堵住,他不需要她再为他做什么,剩下的路他自己走,哪怕最终是死,他不希望她的双手再次沾满鲜血。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她继承了灵,她已经是位高权重的镇国公主,她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好吗?”韩彬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骆颜点点头,她不想拒绝这份温暖,可是这样相爱的两个人,却似乎连天地都在妒忌,都要拆散他们…… 现在的骆颜可已经是武林至尊之位,自然江湖上的事情有些就得她亲自处理,当然江湖上的那些名门正派,也想杀了殷骆颜,这个女人太过神秘,又太过强大,对于武林的那些门派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威胁。 也就两天的日程,骆颜已经到了通州的圣灵宫,杨伯正等着她,见她到来,赶紧行礼。 “行了,行了,赶紧说,飞鸽传书叫本座回来,什么事情?”骆颜才没心情听他在那边寒暄,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重点之上。 “天山派广发请帖,请各个门派前往天山,参加沐掌门的葬礼。”杨伯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朝廷剿灭了明楼,杀了百原,因此天山派已经被朝廷招安,愿意效命于朝廷。” “原来如此,很好,去备上一份厚礼,咱们去味沐掌门送行。”骆颜微笑的说着,摆了摆手,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 走着走着,她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其实,沐掌门是我杀的。”似乎是在感叹,又似乎是在自首,如果不是她派人发的暗器,那么沐掌门就不会死在韩彬的剑下。如今,百原已死,不知道韩彬是否会怪自己呢,自己终究是变了。 “宫主……”杨伯轻轻的唤了一声,他听到这句,心中震惊了一下,这个女子,比起当年的殷离更加的可怕,这就是他们效忠的宫主,他抬头看着苍茫的天际,脸上是一抹不知名的苍茫,仿佛回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过去。 天山派沐掌门的葬礼在通州西北明州的天雪圣山上举行,从通州的迷惘森林之中,四位妙龄的紫衣女子在天际留下令人遐想的倩影,女子的身后是一顶披着紫色纱慢,四周围绕着紫色水晶帘子,轿子的四个角上是紫色的镂空蝶纹的铃铛,缀着紫色的流苏。 轿子中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紫衣女子,紫色罗裙上编制者金色细丝,阳光下,散着点点光芒。倾国的面容被则色的薄纱遮盖,着隐约之间更令人遐想万千。 这就是圣灵宫的宫主,现在的武林至尊,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那样一个华贵脱出凡尘的女子,让人心生膜拜,只看一眼,就知道来者不凡。 迷惘森林离明州大概也就三四天的路程,加上骆颜她们是从空中飞行,足以见得圣灵宫的实力,大致一天左右就到了明州天雪圣山的顶端,天山派的广场上空。 骆颜没有要降落的意思,他们的到来引来了天山弟子的围观,当然也惊动了天山派大殿之内德高望重的各派元老。骆颜飞出轿子,缓缓的降落到地面,四位开路的紫衣女子也慢慢降落,站在骆颜身后。 骆颜缓步向前走着,四位侍女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这样的其实,周围的天山弟子都觉得有些忐忑。 大殿里出来了一群人,最前面的是天山的元老,见到这紫衣女子降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脸恭敬地迎上去。 “天山派,落天成拜见武林盟主。”天山派的落长老都这么恭敬了,后边的也就附和着对骆颜行礼。 “都免了,本座不过是想来给沐掌门上柱香,落长老不会拒绝吧?” “不敢,老朽不敢,盟主请。” 落天城弓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为骆颜引路,一直把骆颜带到了天山派大殿,沐掌门的灵柩之前。 骆颜接过旁边一弟子递过来的三炷香,拿着,双手举到额头的高度,对着灵柩恭敬的举了三个躬,然后上前,将手中的三炷香插~进了灵柩前的香案之中。随后骆颜转身,对着沐掌门的家眷鞠躬,他的家眷对着骆颜回礼,这香算是上好了。 骆颜走到后面,退到一旁,陆续的其他上香的江湖好友都陆陆续续的前来上香,随即门外出现了几位身着官家品级绸缎的人,这些人是皇帝派来天山吊唁的。 底下的人开始纷纷议论,因为江湖各派想来不屑于朝廷为伍,但此次竟然朝廷的人也掺和了进来,不由得引起一些小的骚乱。此时骆颜站了出来,站在大堂之上。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这个神秘的紫衣女子,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江湖素来不屑于朝廷为伍,本座想,着几位大概是沐掌门的朋友吧,朝廷也向来不参与江湖之事,沐掌门在各派之中是最为德高望重的,想来他自然是不会做出一些与朝廷勾结争权夺利之事。各位也不用私下议论,大家要相信沐掌门的为人。” 骆颜的声音在大堂之上想起,虽不是浑厚有力,却是高亢动听,有着女子独有的威严和魄力,这种魅力让这些热血男儿五法抵抗。这时那几位官员中的一个恭敬的向骆颜行礼。 “盟主说的是,老夫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结识了沐掌门,成了至交好友,今番好友亡故,老夫自然要来吊唁。” 见他这么说,江湖众人私底下的议论也小了起来,骆颜趁势继续说道:“如今沐掌门亡故,死者为大,总得让沐掌门走的安心不是吗?如今明楼被灭,楼主被杀,沐掌门的仇也算是报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骆颜在灵堂之上平静却又好似埋藏了很深的情感,这般的讲述着,众人听着觉得有礼,虽这位神秘的武林盟主心生敬畏起来,也不像之前的那般排斥。 骆颜也感知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当然她可不想当好人,说完该说的也就退到了一旁,今天是葬礼,得尊重死者,这是对葬礼和死者家属最起码的礼遇。葬礼顺利的举行,沐掌门被葬于天雪圣山的后山,那里是掌门的墓冢,历代的天山掌门都葬于此处。 骆颜在天山派停留了五六日才离开,期间该处理了不少的江湖事物,随后将江湖的事物交给各大派的几位长老,这几位长老德高望周都是闲得之人,在武林中享有盛名,而骆颜则回到了她的圣灵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险,必须小心筹划,不然走错一步就牵连甚广,更死无葬身之地。 ##第六十七章 老主人的心腹 “宫主。”杨伯在骆颜的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就将武林盟主的权利交给个大门派一起执掌,你就不怕他们一起联合起来……” “他们联合更好,本座可以一举歼灭,不过每个门派都是有私心的,圣灵宫宫主在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上处理的事情还行吧?”骆颜笑嘻嘻的问, 杨伯不可否认,的确骆颜在天山的那些天,处理的事情公正且仅仅有条,很有王者风范呢。骆她是男子,估计在庙堂之上,他早已经位列公卿,也不是如今这般局面。 “杨伯,接下来的这一仗可不好打,你确定这圣灵宫~内都是本座的人吗?”骆颜冷冷地问。 杨伯点点头。 骆颜蹙眉:“就没有,我父亲的?” 杨伯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惊异,怎么着宫主还怀疑其了自己的父亲。这圣灵宫中的确好几个长老都是老主人的心腹,宫主连这些人都要防着,是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准备。 骆颜阴冷的眸子落在杨灿的身上,杨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抬头看着骆颜高深莫测的脸庞,赶紧有低下头去。 “杨伯,你可是父亲的人?”骆颜阴冷的问着,眸子注视着杨灿的每一个细节,深怕被他唬弄过去。 “属下自当追随宫主,万死不辞。”杨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表明自己的衷心。 骆颜嘴角上扬,露出明媚的一笑,起身走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杨灿,说道:“本座自然知道杨伯的衷心,那重于父亲的人,杨伯你可要好生处理,不能再让他们参与行动了,如是有一点疏漏,本座拿你是问,本座的毒药,杨伯可感兴趣?” 骆颜妖~媚的声音响起,听得杨灿脚底生寒,立刻接令去办事了。杨灿才走,灵儿就急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走到骆颜的身旁,在骆颜的耳畔耳语了几句。 骆颜满脸的震惊之色,眸中闪着怒火,似乎是要将整个天下颠覆。”怎么会中毒的,本座派去的人呢?不中用吗!“骆颜愤怒的大吼着质问道。”属下办事不利,我们反应还是慢了,靖王殿下已经喝下了那杯酒,虽然只有一杯……“灵儿立刻跪地,开始陈述当时的情况。 “罢了,看来,他准备对咯下手了,竟然能避开我的耳目,看来他的势力……”骆颜强压下怒气,“宫里可有什么消息,皇帝暗卫里安插人手,可有成功?” “已经安插~进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如此就好,你下去吧。”骆颜摆摆手,坐在那里,没想到寒修还是下手了,毒素虽然不清,看来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骆颜的眸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寒修的暗卫,虽然骆颜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没有想到速度之快可以瞒过自己的耳目,那么拽就说明,自己圣灵宫宫主的身份,克宁早已经泄露,只是寒修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寒修你到底藏的有多深? 上面写着靖王危在旦夕,宫主速回。骆颜本来就悬着的心,一下子颤抖了起来,怎么可能毒发的这么快。由于震惊,手里拿着的纸条从她的指间滑落,婉转着飘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米确定,消息无误吗?”骆颜还是不相信,看着灵儿的双眸就快要疯狂,她在渴求,渴求这个消息是假的,是误传。可是灵儿还是缓缓地点了头,骆颜的心已经在奔溃的边缘。 回去,必须立刻回去,她害怕,她如是回去晚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不要,这一生,只有这个男人牵动她的心。无论她处在什么位置,心里一直都牵挂着他。 “回去!立刻备马,回京!”骆颜几乎是疯狂的吼出这句话的,她的心,她的冰冷,已经被深深的担忧多击溃,女人就是这样,在爱情面前,她是那么的手忙脚乱。 一匹白马,一身青衣,她驰骋在回京的路上,再顾不得泄露行踪,泄露身份,现在对她来说,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赶到王府,快一点见到他。她不断的挥舞着马鞭,嘹亮的鞭声划开周围的寂静,听着都觉着被伤。 通州到京城少说也有三天的路程,骆颜顾不得休息,连夜的赶路,马儿实在跑不动了,骆颜一跃而起,运着轻功,飞往王府,哪里还顾得精疲力竭,哪里还顾得内力不支,就那么飞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她看到了京城,在那初阳之中显得宁静而安详。 就是在这座巍峨的帝都,宁静的表面之下,流了太多的血。她继续催动着内力,终于到了王府。一落地,她就朝着韩彬房间跑去。自从骆颜离开之后,他的房间就搬到了骆颜住着的偏殿。 骆颜推门而入,这时的她已经内力虚耗,完全是靠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 门被推开,王府的丫鬟和思骆都转过头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骆颜,紧张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欣喜之色。骆颜顾不得和他们说话,径直的跑到韩彬的床边。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安详的睡着,这样沉沉的睡着,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般。骆颜缓缓的坐到他的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泪水已经缓缓的滑落脸颊。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慢慢的拿起他的手,手指放在他的手腕处为他诊脉。脉象虽然平稳却极其微弱。 “你们,都出去吧。”骆颜声音不大,冷冷的命令道。 守在房间中的丫头陆续的都退了出去,只有思骆还是担心的站在那里,骆颜不看她,也不赶她,只是从腰间拿出一卷白色的布,利索的打开,从布上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着韩彬的食指轻轻的一扎,黑紫色的血就从那小小的针眼处慢慢的冒了出来。 思骆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觉得冰凉,她永远也及不上骆颜,永远也不能走进他的心里。她暗暗的叹息着,缓缓的退出了房间。她跨出房门的那刻,骆颜的手一挥,门利索的关上了。思骆一怔,立刻转身,看着那紧闭着的门,眉头紧锁,有说不出的不舍,可这扇门,却将骆颜和思骆划在了两个世界。 “该死,怎么会在里面掺和了媚药,还是我研制的可与蛊毒产生作用的媚药?”骆颜眉头紧紧皱着。 这种媚药是一种精神麻醉剂,不会致人死地,单独使用可使得人产生幻觉,而情~欲的欲望却没有那么强烈。这种媚药本身没有毒素,但是如是染上了蛊毒,尤其是药性剧烈的蛊毒,则会加速人的死亡,而且就算是放血驱除毒性,这混之后的毒性也会反复。 “到底,是谁给他吃的媚药?”骆颜的眸子阴冷,脑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毒药已经中和,光是针对媚药的解药已经不能起什么作用了。骆颜只能先为韩彬施针稳住心脉。 “蝶儿,蝶儿……对不起……”韩彬在梦中呓语,一直不停的唤着骆颜。 骆颜嘴角稍微弯起,笑中带着苦涩,温柔的说道:“我在这里,洛,你别怕,我在这里……” “蝶儿,别走……别……” “我不走,在你好之前,我都不走……” 稳住他的心脉之后,骆颜开始为他滴血放毒,还好他媚药的毒性并不深,骆颜拿着手里的琉璃瓶看着躺着的韩彬失神,她在思考要不要此刻就解了他的噬魂蛊毒,等到媚药的毒性大去是最好的时机,不然可能会演变成其他的毒。 本想着将计就计,之后再救韩彬,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等韩彬的血慢慢的变成了暗红色,骆颜打开琉璃瓶,慢慢的凑到韩彬的嘴边,他已经有些意识了,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洛,来,喝解药……” 骆颜已经没有多余的内力来为他顺药了,只能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可是看着那放出的血又开始变成黑色,骆颜知道这媚药的毒性有开始了,她已经再不断的责怪自己为何要研制那么变~态奇怪的药了,可是时间不等人,骆颜只好喝了一口女娲圣水,吻上了韩彬的唇,将药水强行灌入。 骆颜的唇触及到韩彬的唇,就好似唤醒韩彬的一把钥匙,他本能的伸出手,环住了骆颜的腰,解药和毒药的作用下,他的思绪还未完全清醒,可力气却是非常的大,骆颜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韩彬反守为攻,骆颜整个人已经被他禁锢,他依旧昏沉着,这样子的索取,似乎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本能一般。骆颜只能在他的怀里乖乖的,因为任何抵抗的行为都会招致他更加强烈的反应。他如痴如醉的吻着骆颜的唇,从亲吻到吮~吸,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骆颜双手运力,想要去点他的睡穴,可他亲吻着的瞬间却飘来呓语:“蝶儿……” 骆颜稍微一迟疑,他就变本加厉,弄得骆颜满身的酥~软,骆颜脑中还算清醒,当机立断,找准机会在他的睡穴处狠狠的敲下去,他就这么直直的靠在骆颜胸前睡着了。 ##第六十八章 住手 这家伙还真是够重的,骆颜心里暗骂道,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来,安顿好,看着他又熟睡下去的样子,不由的扬起温柔的笑意。韩彬的气息逐渐的平稳了下来,血液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这两种毒药混合之后的毒算是解了。好在这女娲圣水够霸道,这要是解不了,骆颜可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韩彬脱离危险之后还睡着,骆颜起身打开门,她要去偏殿看看,这媚药她是放在偏殿的书房了,不知可有人动过。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毒药,骆颜就没有带走。 骆颜打开门,思骆焦急的目光迎上骆颜,她是真的担心里面躺着的人,看着骆颜出来,就想立刻知道情况。 “已经没事了,你们进去伺候着吧,思骆,你随我来书房。”骆颜淡淡的说着,自己先去了书房。 骆颜在书房很快就找到了那瓶被动过的媚药,思骆踌躇着,还是随着书房,看着骆颜拿出一个青花瓷的瓶子,怯怯的站着。 “你可知罪,给本宫跪下!”骆颜怒不可遏的看着她。 思骆怯懦的跪了下去,面对自己的宫主,她只有胆怯,这位宫主给人的感觉太过可怕。 “是你,给他吃的这个东西吗?” 思骆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身体害怕的有些发抖。骆颜见她不回答,盛怒之下,将手里的青花瓷瓶砸碎在思骆的面前,左手掐住思骆的脖子,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此刻骆颜的面目是狰狞的,犹如地狱而来的罗刹。 “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骆颜因为生气,声音都在颤抖着。 她拿出一颗丹药,捏开思骆的嘴巴正要喂下去,韩彬已经到了书房,身体虚弱着,冲着骆颜喊道:“住手!” 骆得手一停顿,还不带思索的,那颗药就直接扔进了思骆的嘴里逼着她吃了下去。 “骆颜,你这是做什么!”韩彬过来扯开骆颜掐着思骆脖子的手,将思骆护在身后,愤怒的瞪着骆颜,“你要在我这靖王府开杀戒吗?” 思骆服了毒药,毒性立刻发作,这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但是发作起来确是生不如死。韩彬见着思骆痛苦的样子,对着骆颜吼道:“解药!” “呵呵呵,呵呵呵……王爷可真是疼惜王妃啊,啊?哈哈哈哈,韩彬,你听着,你的生死,我殷骆颜再也不过问!”说完推开他朝着门口走去,韩彬看着盛怒的骆颜,又看着脚下碎裂的瓷瓶。赶紧伸手去抓~住她的手,想要解释什么。 骆颜一把甩开韩彬的手,长期的日夜奔波,加上专心的救治骆颜早已经体力不支,韩彬刚才盛怒的质问,又让骆颜怒火攻心,头已经昏昏沉沉,胸口堵的慌,她只想离开这里,快点的离开这里。 走出书房的她再也站不稳,只好倚着门休息,让自己缓过气来,却没想到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她眼前一黑,顺着门就倒了下去。 “蝶儿……”韩彬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看着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女子,赶紧的过去将她抱起来……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死,不能倒下,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骆颜开始平复下心情,自己盘腿而坐开始条例内息。人开始慢慢的缓和了过来。 她看到韩彬,脸色立刻冰冷 起来,站起身,脸色还是苍白的。韩彬上前拦住她1。 “让开!”骆颜脸色冰冷,那样的护着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的护着她,而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恶魔吗? “殷骆颜!”韩彬大声的吼道。 “怎么,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吗?”骆颜回过头,轻蔑的看看他,心如刀绞。 “殷骆颜,你还要杀多少人!”韩彬冲着她怒吼,骆颜被他这么一吼,愣在了那里。 韩彬走上前将骆颜搂进怀里,骆颜有些木讷的靠在他的肩头,有一点点的温暖和熟悉。 “我知道,你从通州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救我,我知道你认为是思骆下了那药,所以你要杀了她,蝶儿,我不想,我不想我深爱的女人再为我双手沾满鲜血,蝶儿……”韩彬搂着她,温柔的诉说着。 骆颜还是呆呆的站着,那种被极力的想要保护的情感,她觉得很温暖,慢慢的她伸出双手,抱着韩彬。 “你可知道,寒修瞒过我的眼线,给你下了噬魂蛊毒,他的势力我至今都还没有摸清楚,他知道你就是明楼的楼主,他一定会杀了你,现在你手上没有 明楼,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骆颜,你是个女孩子,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简简单单,而不是在这权利的斗争之中变得越来越冰冷,我们可以去江南,梦蝶筑,我们一起不过问……” “够了!不要再说了!”骆颜不再安静,双眸变得凌厉起来。 “你和你哥哥一样,为了权利什么都做的出来,韩彬,我恨你!你想要的权利我会双手奉上,但是我要你后悔终生!”骆颜说完,推开他径直的走了出去,背影是那样的决绝。 “蝶儿,你真的变了……”看着骆颜远去的背影,他喃喃自语。 骆颜走出王府,她知道,她再也瞒不住,自己的身份俨然已经遭到了质疑。她虚弱的走在大街上,现在唯有寒修赐给她的公主府邸还有一些归属感。韩彬,终究还是要走上这一步吗,寒修,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骆颜还没走到王府,就遇上禁卫军和传旨的公公,这些人是来宣殷骆颜进宫的。骆颜也没有拒绝,跨上一匹马随着他们进了皇宫。 依旧是御书房,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他的脸阴沉着,他没有想到殷骆颜竟然可以解了这噬魂蛊毒。他看着跪在堂前的殷骆颜,心中不禁自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都下去吧。”骆颜跪了许久,寒修才开口屏退了左右,御书房的门被缓缓的关上,屋内变得昏暗了一些。 寒修缓步走到骆颜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捏着骆颜的下巴,抬起她起她的脸,寒修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细细的观察骆颜的面庞了,容颜依旧,可是那双纯净的眸子却没了光泽,如湖底一眼深邃,陷进去几乎就要无法自拔,寒修可以从她的眸子中感觉到她心的冰冷。 看了她许久,寒修也没有皇帝的架子,干脆在骆颜的旁边坐下来,让骆颜也别跪着了,意思是两个人跪着好好的聊聊天。 “你为什么救他?”寒修轻声问,他此刻已经不生气了,只是觉得悲凉,被骆颜的悲凉所感染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骆颜反问。 “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杀了他,不是吗?”寒修凝眉,有些不悦。 “他是我的猎物,就算你是皇帝,也不可以碰,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骆颜冷冷地说着,似乎在责怪寒修不遵守游戏规则。 寒修听得这话,心中不由的一怔,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骆颜,从一个弱女子到一个高手的转变,寒修已经不能接受了,而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子还对他的弟弟动了真心,这一定不是真的。 “你,你爱上他了?”寒修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而导致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骆颜的眼眸抬起,终究还是瞒不过的,那么赶回来,尽心尽力的为他解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骆颜看着寒修,缓缓的点点头,低下头又不知该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皇位他要和朕抢,哈哈,连朕最心爱的女人的心,最终也被他抢走了,哈哈哈哈……”寒修发疯一样的笑了起来。 “我会杀了他的,我要亲手杀了他。”骆颜声音很轻,眼中充满痛苦和挣扎,慢慢的她开始泣不成声。 寒修有些心疼的抱着她,骆颜靠在他的肩头,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我会杀了他的,我要亲手杀了他。”言语之中有着隐隐的悲凉和恨意。他终究还是段了骆颜多有的期望和念想吗?寒修问着自己,怀里的女子所流露出的神情是那般的绝望。 “你很他?”寒修有些怀疑的问。 “很,他背叛我,利用我,他……”骆颜回想着他对自己的绝情,挥向着他阻拦自己的时候那愤怒,想起他眸子中队思骆的温柔,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不恨。 “好,他的命,朕留给你,”寒修拍着骆颜的背,骆颜在他的怀里嘤嘤的抽泣着,没有看到寒修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杀了他之后,让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在这权利之中痛苦挣扎了,修, 我累了……”骆颜的声音疲惫而沧桑,还带着些许的啜泣。 寒修抚摸着她的长发,将她搂的更紧一些,说道:“好,等尘埃落定之后,朕都随你。” 骆颜心里悲凉的笑了,尘埃落定,等韩彬死了,下一个不就是我殷骆颜吗?寒修,你就进隐藏了多少势力,我一定会一点点的挖出来的。骆颜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现在皇宫中最受宠的就是皇后灵真了,骆颜的那龙潭秘香的效果骆然不错,想来不用多久,皇后就会怀上龙嗣了,等她怀上龙嗣之后,行动就可以慢慢的开始了。 可是骆颜没想到的是,上天送寒修的礼物来的那么快。就在骆颜还在寒修的怀里想着事情的时候,一位公公在御书房外焦急的徘徊着。骆颜收拾了一下心情,在一旁做好,寒修也回到了他的位置上,门才缓缓的打开,那焦急的公公小跑着进来,跪在了堂前。 ##第六十九章 有喜了 “启禀陛下,大喜啊大喜,凌妃娘娘有喜了!”那公公乐呵呵的向寒修报告着。 寒修听到这消息,脸上的激动不予言表。他要做父皇了,骆颜心中也是一阵的惊讶,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凌妃居然怀~孕了呢。 “快,快起驾,朕要去看看凌妃。” “骆颜也随陛下一起去看看吧。”骆颜起身,微微行礼。 “好,好,一起去。”此时的寒修,初为人父的欣喜,让骆颜不由得想到自己,得知思骆怀~孕的时候,韩彬应该也是这般欣喜的吧,可是自己不仅杀了自己和他的孩子,还又一次杀了他的孩子,那样的自己真的是很残忍。 很快,骆颜就随着寒修到了凌雪的宫殿,凌妃见陛下驾临,喜不自胜,赶紧迎上来要给寒修行礼,寒修赶紧的扶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免了,免了,身子要紧,现在啊你的饮食起居都得注意了,好好的养胎知道么?” 凌妃一脸幸福的微笑着,说道:“臣妾知道了,写陛下关心,太医说着孩子很好,臣妾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肚子里的孩子的。” 凌妃又走到骆颜的面前,微笑的看着她,挽着她的手说道:“我听说你失踪了,又听说你随军去了南诏,你终于肯来看完了吗,骆颜,这一年多,我好想你。” 一年多了,寒修把她照顾的很好,眸子还是这么纯净,她还是原来的模样,如今已经是一位母亲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凌雪,骆颜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会保他们母子周全。凌妃有喜,宫中多少的眼睛盯着她的肚子,,这孩子能否躲过各种的暗算存货下来呢?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来公主府。”骆颜温婉的说着,尽管之前她是利用这凌雪来操控芙蓉,如今芙蓉易见死了,但是凌雪却还是当年模样,让骆颜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烦人啊。”凌雪掩着嘴微笑着说道。 “哪里,皇上的子嗣最为重要,我也得替陛下分忧啊。”骆颜说着,目光落到了寒修的身上。 寒修笑着站起来,对着凌妃说道:“好啦,你要多多休息,要是觉得闷得慌呢,可以传骆颜来你宫里陪你说说话。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凌雪行礼恭送,骆颜随着寒修出了凌雪的宫殿。没想到,寒修又要起驾凤祥宫,皇后生性好妒,想来这是去给皇后降火的吧,为了凌雪母子的安慰,看来自己也要去凤祥宫看看皇后了。 “骆颜参见……”骆颜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就过来拉着骆颜的手,往里走。边走边说:“免了免了……” “娘娘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还不是多亏了你的龙潭秘香。”灵真娇羞的笑着,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欢喜,看来这龙潭秘香她很是受用,看她这么开心,骆颜心中暗暗的笑了:受用就好,怕就怕你不受用。 两人对坐呷着茶,骆颜也不着急,她知道灵真比她更急切。 两人吃了一些佳肴,灵真就已经按捺不住,徐徐的开口:“凌妃怀~孕了,骆颜可知道?”说着放下手里的玉质酒杯,优雅的微笑着,看着骆颜。 “宫中这么大的喜事,骆颜自然有所耳闻,娘娘这是……”骆颜故作疑问状。 “哎……”灵真叹了口气,看着骆颜,某种显得有些酸涩,不过多久就说:“都说在这深宫之中,可以母贫子贵,要是那凌妃真的生下皇子,那……” 骆颜微笑着,轻声的问:“那,娘娘是想……杀了那孩子吗?”骆颜把声音压的很低,又说的很慢,在骆颜说完的时候,明显的可以感觉到灵真整个人都震了一下。骆颜对她的这一种惊慌很满意。 她勾起嘴角,为自己盛了一晚雪阳露羹,慢悠悠的吃了起来,看着面前还在惊魂未定的皇后娘娘,慢慢地继续开口:“凌妃就算生得皇子,那也不过是庶出,娘娘怀的才是嫡子,这嫡庶有别,长幼有序是历来的规矩,娘娘还怕这凌妃的孩子将来夺了一切不成?” “本宫……”皇后回过神来,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心中的确是有这般的担忧,可是如是说非得那么残忍的毒害这腹中未出生的婴儿,这她还做不出来。 骆颜拿出一个青色骨瓷瓶,递到灵真的面前,灵真拿起这瓶子,看了看,又晃了晃,放回桌子上,问:“这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现在凌妃有孕,你如是也能怀上皇嗣,那不是双喜临门吗?”骆颜笑着,“你宫里的这几样菜都不错,改天我再来尝尝。” 灵真接过骆颜给他的玉瓶,藏进袖子中。骆颜的香料帮她获得了盛宠,那么这药也一定可以让她如愿以偿。到时候,什么凌妃的都不是威胁了。 “皇后要有母仪天下的魄力,如是皇后娘娘保着凌妃母子平安,我想陛下一定会更加喜欢你这位皇后的……”骆颜吃着涟漪并蒂,说着。 灵真听得骆颜的话,心中盘算了起来:没错,只要拥有皇上的宠爱,那么什么都不是问题,骆颜盛宠倍至,她的位置已经快要与自己平起平坐。她看着眼前的骆颜,美丽至极,却又心如蛇蝎。没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骆颜,而是一个蛇蝎美人。 两人用完午膳,在凤翔宫的花园里面闲逛着。这时,微雪宫的丫鬟到了这里,说是凌妃娘娘想骆颜了,希望她可以过去一趟。骆颜一愣,自从凌妃有孕之后,就已经搬到微雪宫了,瞧自己这记性。 “皇后娘娘要不要一起去走走?”骆颜笑着转向灵真。 “如此也好,本宫就随你一起去走走。”骆颜的邀请,灵真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在丫鬟的簇拥陪伴下来到了微雪宫,凌妃得知皇后和公主一同驾临,立刻出来迎接。 骆颜与皇后素来不和,而在骆颜回来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在后宫之中一直被议论纷纷,有人说皇后是完全仗着骆颜才有这样的恩宠,更有的人不断造谣,说皇后其实是骆颜和寒修的掩护。还有更难听的,骆颜和灵真听在耳里,心中自然不快。 当然凌妃也听说了骆颜和皇后交好的消息,这次一起前来,想来宫里的闲话也并非都是造谣,凌妃可以肯定,骆颜和皇后肯定达成了某种合作。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凌妃迎了上来,跪在地上行礼。 骆颜和灵真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骆颜还未开口,皇后就已经是一脸心疼的样子,说道:“妹妹这是作甚,快起来,现在是皇嗣为先,这些凡尘礼数都免了。” 凌妃在骆颜和皇后的搀扶下站起来,低着头说道:“谢皇后娘娘。” 三人寒暄着进了屋,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桌子上摆放着很多布料,还有尺子,剪刀,针线等等,这是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啊,凌妃的脸上是不是的就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这一切都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所赋予的。骆颜看着凌妃,心中就绞痛起来,她不仅亲自断送了自己一次做母亲的权利,还剥夺了思骆做母亲的权利。 “孩子还没出生呢,你就这么急切的给他做衣服了?”灵真摆~弄着这些漂亮的被裁剪成小~巧~玲~珑的布料的,微笑着打趣道。 “皇后娘娘见笑了,臣妾……”凌妃还没说完,皇后就接过话茬,“怀~孕了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是不是也觉得闷得慌,你如是觉得闷的话可以来本宫的凤祥宫走走,或者拆人过来,说你这又什么新奇玩意而了,本宫就过来瞅瞅。” 骆颜看到,看着这些布料的时候,灵真的脸上展现出对于母亲的向往。看着她这样,骆颜的心又绞痛了起来,自己的手上已经再也无可避免的在此沾染上无辜者的血。她是罪恶的,因为她脸未出世的婴儿都不放过。 “皇后娘娘这么说,真的是折杀臣妾了。”凌妃起身,要准备恭敬的行礼。骆颜慢慢的开口道,“皇后娘娘这么说,你就已从了吧,也不要动不动就行礼,者万一动了胎气,这可是要拿皇后娘娘是问的。” 骆颜这么一说,凌妃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再这般的拘禁,整个人开始放松下来。她原先是在宫里无聊,派人去公主府想请骆颜来陪陪自己,可不想她去了凤祥宫,她思忖着,最终还是决定派人去凤祥宫给骆颜捎个信,没想到这一捎信,皇后娘娘也来了。不过皇后没有任何责难的意思,反而心平气和的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的,凌妃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骆颜带着皇后去了微雪宫,皇上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起驾来了微雪宫,才走到门口,守门的公公正要进去通报,就被他制止了,里面正传出笑声,这样纯粹的笑声在这个皇宫里面,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他过了太多的勾心斗角的日子,对于眼前这一幕的温暖,他不想去打破,他只想贪婪一点,再多看一会。 ##第七十章 圣宠 骆颜咧着嘴笑着,看到站在门口的寒修,笑容僵持在了那里,赶紧起身对着他行礼,凌雪和灵真的笑声也戛然而止,赶紧站起来:“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加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免了免了,看你们聊的这么开心,朕都不舍得打扰。” 骆颜笑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就说到:“陛下来的正好,看,凌雪正在为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呢,这天色也不早了,骆颜就先回府去了。” “也罢,骆颜你回吧。”皇上最近的心情很不错,骆颜得了准许就出了微雪宫,和灵儿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出了皇宫,灵儿快步走到骆颜身边问道:“你把皇后带到微雪宫,就不怕皇后伤害凌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吗?” 骆颜敲了敲灵儿的脑袋:“不会的,首先灵真还没有这个胆子毒害婴儿,再来,而今灵真蒙受圣宠,而本宫也是荣宠至极,这样的两个人站在同一条线上,宫中的嫔妃自然要顾及到皇后和公主的权势。带着灵真去微雪宫,就是向整个皇宫宣告,微雪宫有凤祥宫这个靠山,要是有人想毒害凌雪腹中的胎儿,灵真一定会设法保护。你想她们都的那么近,这和一向的不走动差别太大,灵真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她才不会那么傻的被当作怀疑对象而便宜了其他的嫔妃。再加上我送她的凤麟丸,很快就会怀上龙嗣,此时没有必要将自己陷于不利的地步。” 骆颜细心的为灵儿解释着,又命令道:“你让春夏秋冬多个心眼,可千万看紧了凌妃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不?” 灵儿立刻点点头,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是,属下遵命。” 车碾晃晃悠悠,骆颜的心变得缭乱不已,灵真那孩子般的笑脸历历在目,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扑通的女子,有一点被宠坏了。这凤麟丸加上她特质的秘香……骆颜不敢想下去,一想,心中就冒出无数的罪恶感,尤其是看到凌雪初为人母的那种幸福感时,她的罪恶感就变得更加的重。 “灵儿,葬心最近在做什么你可知道?让他来见我,还有,明楼的右使怎么样了,现在在何处?”骆颜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那右使关在龙翔山庄的黑牢里,暂时没有什么大碍。”骆颜如实禀告。 “那,原先的那些明楼的杀手呢?”骆颜继续问。 “公主的意思是……” “属下知道了,那些杀手的下落,情报部已经在统计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灵儿汇报着。 骆颜笑了笑,靠在桌案上撑着脑袋,如有所思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公主府,刚下马车就看到一抹黑影急速的掠过,速度极快,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察觉。骆颜不动声色的进了屋子,一切仿佛都是这般安详,可骆颜心里清楚,这府中多半是寒修的眼线,最近府中的吓人少许有些调动,想必是派了厉害的人过来,看来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骆颜走进书房,门被悄悄关上,一抹黑影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你这么着急的找我有什么事,我可还没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呢,你的父亲大人把那东西藏的太好了。”葬心有些抱怨的说着,的确是藏得好,他屡屡蹲点,都没看出什么破绽,这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简直就是打击啊。 “这件事,先这样,我要你帮我去办另一件事情。”骆颜的脸色有些难看,葬心看着她有些低落的心情,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你要我帮你去拿明楼的账本?”葬心一语道破。 “知道了,还不快去办,最近公主府多了不少眼线,你自己小心着点。”被葬心一语道破后的骆颜反而心情愉快了些,这是忘年之交吗,知她殷骆颜的还真非葬心也,这个意外得来的暗卫可谓性价比极高啊。 很快,圣灵宫的情报部门就查询到了在京城的原先明楼的旧属,灵儿立刻来向骆颜汇报这个消息。骆颜的嘴角弯弯,对着灵儿说道:“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了,走一起去龙翔山庄见见右使大人去。” 明楼的右使本名叫弘方,原先是一个土匪,当年韩彬出征的时候意外的救了他一命,从此就一直听命于韩彬,可谓忠心耿耿。韩彬创立明楼,他也义无反顾的跟着,为他效犬马之劳。难怪韩彬会放心他处理那么多的事物了。 龙翔山庄距离公主府有些距离,但为了方便,在地下打了地道直接通道公主府。骆颜和灵儿穿过地道就到了龙翔山庄,自从龙翔山庄建立完成之后,骆颜还没来看过呢,听说是颇有江南之风,亭台楼阁,水榭廊桥。 骆颜可没有心情赏园林风光,在灵儿的引路下径直的到了龙翔山庄的黑牢。黑牢是一个密闭的地下室,周围挂着零星的火把,光线非常昏暗,里面摆着刑拘和一些寒冽制成的铁笼。弘方就被关在这最左边的铁笼里。 骆颜进去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那里,一副坦然自骆的样子,丝毫也没有因为这里的环境恶劣而影响了精神。骆颜示意看官这里的人先下去,自己和灵儿缓步走到铁笼的边上。 一双阴毒的眼睛从牢里望着骆颜,骆颜只是微笑的看着他,还未等骆颜开口,那弘方就冷冷的说道:“这么久,你倒是来见我了,要杀就杀,无需多言。”话音干脆利落,看来是恨透了自己了。 骆颜倒也不急,示意灵儿给她搬个凳子过来,她就这么坐在牢门口,有让灵儿给她备上一桌好吃的,在牢门口开始吃东西。骆颜边吃,边仔细的观察者里面的弘方,虽然他不待见自己,但是桌子上的吃食还是待见的。 “右使,要不要一起吃?”骆颜顾作好心的问道。 “不要!”弘方回答的干脆利落,转过头不看她,闭上眼睛专心打坐。 骆颜倒是不急,慢慢的吃着,又慢悠悠的开口:“其实你知道,你可以大难不死,是我手下留情,不过今天我不是要你来领情的,我只想告诉你,你们那些遣散了的兄弟的下落我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 弘方一怔,立刻转过身,愤怒的看着骆颜,大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骆颜拖着腮帮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弘方,没想到这个人还是挺好玩的,面对骆颜这般玩味的眼神,弘方很不自在。”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让你替我去招安他们。“骆颜微笑着,心不在焉的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你做梦!”弘方愤怒的朝骆颜吼道。 “那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们都杀了。”骆颜风淡云清的说着,只是在杀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弘方那牢外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么都兄弟,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怎么就会被眼前这个女子查到呢,她要做什么?弘方心中忐忑起来,有些狐疑的问道:“你要他们做什么?” “我要你们做我的暗卫,只听我调遣。”骆颜笑着拿着一个鸡腿啃着,还故意在弘方面前晃着。 “听你调遣?”弘方喃喃的重复了下骆颜的话,思索了起来,这女子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她毁了明楼,自己对于她的仇恨却是那么浅,他要我们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弘方直勾勾的盯着骆颜问道。 “这你没必要知道,你要么选择替我去打点,要么和他们一起死,选一个吧,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骆颜站起来,拍了拍手,漫不经心的说。 “要我们听命于你,你凭什么……” “凭我是武林盟主,凭我是圣灵宫宫主,凭我,你们的大部分势力都还健在!”骆颜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冷冷的看着弘方补充道:“你好好考虑吧,我给你三天时间,活着或者一同赴死,你自己选。” 说完,骆颜转身,看管黑牢的看守恭恭敬敬的过来打开门,骆颜对着他嘱咐道:“这几天给他被一些好吃的,也许这就是他最后几顿饭了。” 那看守连连称是,给骆颜开门,灵儿和骆颜一出地牢,灵儿就赶紧的问骆颜:“公主,你培养自己的暗卫做什么?” “这件事你就当作不知道,杨伯也不许知道,谁都不许知道,记住了?”骆颜郑重其事的警告灵儿。 灵儿点点头,觉得现在的骆颜越来越奇怪,宫里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新人来做,原本的一大批原来都赋闲了。杨伯的眉头每天的皱起,这家那家的安抚那些元老们。这宫主到底是怎么了。还有几位长老已经被宫主变相的软禁了起来,现在又培养属于自己的暗卫……是不是应该告诉老主人一声呢,灵儿心里盘算着。 “如果这件事情,你想告诉我爹的话,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了。”骆颜缓步的走着声音冷冷的飘过来,吓得灵儿一哆嗦,难不成宫主是自己肚里的蛔虫不成,这也都知道吗? “公主,你到底要做什么?”灵儿只能问,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只是隐约的觉得可能不久之后会有大事发生,而她的小主人也变得越来越可怕。 ##第七十一章 解释 “回府,我告诉你。”骆颜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但是骆兰成了南诏的公主,身边最信得过的姑娘也就眼前的灵儿了,她知道灵儿是个衷心耿直的人,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这感情已经绝非主仆一般了,不然她大可以将自己这些事情报告给她的父亲,想来自己的这些权利也会被父亲收回吧。 回到公主府,骆颜拿出了那份遗诏递给灵儿,灵儿看了,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天啊,这,怎么可能,原来,原来靖王才应该是皇上啊?”灵儿惊讶的说着,声音有些大。骆颜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提醒道:“小声点,隔墙有耳。” 灵儿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将遗诏还给骆颜,然后说道:“难怪公主你开始培养那么多的势力,原来是想和当今圣上抗衡来扶助靖王啊。” 灵儿此刻总算是想通了,看着骆颜笑了起来:“原来公主还是那般喜欢靖王爷呢,不然怎么会如此煞费苦心呢,公主为什么不搬到靖王府上去住呢?” “你没见他娶了侧妃啊,你没见我们府里那么多寒修的耳目啊,你没见我和韩彬都已经是寒修的眼中钉了吗?”骆颜没好气的说着, 灵儿掩着嘴笑着,这不就是解释就是掩饰嘛,她倒是很喜欢骆颜这样子,平常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行了,笑够了就办事去,本宫累了。” 骆颜真的是累了,一步步的盘算才开始,一点点的差错,整个京城就是血流成河的场面,一点都马虎不得。 灵儿出去后,骆颜躺着就睡着了,梦里,她和韩彬对站着,她绝望,他肃杀,一把剑刺穿她的胸口,决绝的,无情的,仿佛他们所有的感情都不复存在了,她只凄凉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梦中的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眼神是那般的陌生,骆颜的心口很疼,血顺着剑锋一点点的滑落。 骆颜猛然的惊醒,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滴,还好,这只是一场梦。可是这场梦却是那般的真实,骆颜不免的后怕起来。 她立即出门,她要去找他,她想要去得到一个承诺,他亲口许下的承诺,她觉得她好像就要失去他了…… 靖王府的朱漆大门依然鲜艳,就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守门的侍卫见到骆颜过来,对着骆颜恭敬的行礼,其中一个侍卫起身时候,往府里跑去,准备去通报。 “不用了,本宫就是来看看。”骆颜制止了那要进去通报的侍卫,朝着他微微一笑。 侍卫一拱手,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骆颜缓缓的往里面走去,她实在太想见到他了,那个梦让她整个人都不安起来,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没有去曾经属于她的偏殿,而是来到了寒修的寝殿,寝殿的门紧闭着,守在门外的丫鬟见到骆颜,心都紧张了起来,身体因为紧张而轻微的哆嗦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骆颜。 骆颜的五识本来就比平常人敏感,里面的细碎声,喘息声她早已经听的一清二楚,心中的伤疤一点点的开裂,很疼,血一点点的低落。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的推来了门。 门推开的很慢,声音也很轻,里面正沉醉在彼此中的两人并没有察觉。骆颜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向前走着,之间那暖帐之中,两个白花花的人儿正在颠鸾倒凤,娇喘连连,不知天地为何物。 骆颜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目光阴冷的好似万年玄冰,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冷了下来。韩彬眼中的余光瞄到了床前这阴冷的脸,顿时没了兴致,而在他之上的思骆还沉醉其中。 “骆,骆颜……”韩彬愣了半响,哆嗦的唤出口。 在他之上的思骆颤栗了一下,已经么了刚才的意犹未尽,而是露出惊恐的表情。 此时骆颜的阴冷已经消失不见,转而而来的是一抹灿烂的笑意,那样的笑在这样的情境下,显得更加的可怕。 “不好意思,本宫只是来看看,不小心看到这么一幕,你们就准备这个样子接驾吗?”骆颜语气平和,又有点打趣的意味,丝毫听不出别的情绪。 思骆一听,脸一红,羞愧的钻进了被子里,韩彬不慌不忙的起身,穿好了衣服,发丝有些凌乱的肆意垂下来,加上那冷峻的脸,实在是一副绝好的画面。可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发生之后,骆颜哪里还有心情欣赏,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即将爆走的怒火。 “你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吗?”韩彬的声音很轻,听得出来他也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尽量表现的平和一些。他是在不知道这样动人的一张笑脸下的骆颜在盘算着什么。 “不过是来看看,哪里晓得正好撞见这不入眼的画面,打扰了王爷的兴致,是本宫的不是。”说完骆颜转身,非常优雅的往寝殿外面走去。 那样的镇定自骆,那样的高傲,仿佛刚才所见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烟云,而骆颜越是这样,韩彬的自尊就越被踏的粉碎。 他知道骆颜素来好强,可是这般的事不关己,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怎么可以这般的无动于衷,骆你是掩藏的……他想上前去挽留她,可是自己拿什么理由? “本宫在正殿等候,王爷该不会还意犹未尽,让本宫久候吧?”骆颜走到门口,优雅的吐出这句话。 这话一出,韩彬差点被激怒,他强烈的压制着心中的怒意,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这般的藐视。他回头看了看被窝里的思骆,心中更是郁闷。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动了这个女人,自己是怎么了? 骆颜在正殿主位坐着,呷着茶,慢悠悠的等着。骆颜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一份心胸宽大了,看了这样不堪入目的场景,居然还是这么的平静。可是骆不是这么强烈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还能怎么样,哭吗?哭给谁看,谁会怜惜? 韩彬有些窘态的出来,骆颜只微笑的看着他。看到骆颜坐在主位,上前行礼:“参见公主……”话还没说完,骆颜放下手中摆弄着的茶盏,坐正,微笑道:“免了,本宫可承受不起,坐吧。” 韩彬默默的坐到一边,看着坐在上方的骆颜,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结在那里。 “靖王的身体可好些了,是否还有发作?”骆颜淡然的问,开始扯开话题。 韩彬一愣,她唤自己靖王,这般的生疏,看来是生气了,知道她生气,心中冒出一点点的喜悦。他挡下拱手回道:“多谢公主相救,已经没有完全康复了。” 骆颜眉眼弯弯,笑道:“本宫看来也是,不然……”特意的拖长了音,又不再说下去,然后对着周围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正殿伺候着的丫鬟和家丁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门缓缓的关上。骆颜的笑颜随着光线慢慢变暗,渐渐的消失不见。露出冰冷和肃杀的样子。在韩彬的眼里,反而这样的骆颜让他觉得安心了不少。 “如果本宫前来是想结盟的,靖王意下如何?”其实她是来看他的,她想他了,她觉得他们之间……可是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结盟?”韩彬重复了一遍,不知骆颜是何意。 “是的,结盟,王爷难道不知道,先皇有一封遗诏吗?这封遗诏上面可写着废黜东宫,传位于靖王。” “什么!”韩彬简直不敢置信,这句话比骆颜忽然加到闯进了他的卧房看到了不该看的还震惊。这就足以说明,寒修谋权篡位,弑父夺君了。他一直以为是寒修是怕自己功高盖主,所以才会急不可耐的夺取权位。 “你说的是真的?”韩彬又问了一遍,得到骆颜认真的点头的回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慢慢做了下来。 “那封遗诏,就在本宫手里,你如是想看随时都可以,先皇的笔迹你比本宫清楚。”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本王这些吗?”韩彬有些失落的问,他更希望骆颜可以冲着他发脾气,吃醋,大骂,打架都行,只是不要这样冷冰冰的一张脸,看不清波澜。 “本宫已经将遗诏的消息散布出去了,想来很快皇上那边会有所动静了,王爷是选择和本宫站在一起呢,还是……” 韩彬犹豫了,既然骆颜手上有遗诏,为何不早些的拿出来,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说,她一直帮着寒修平定各种纷争,甚至还帮着他覆灭了自己精心创立的明楼,这样的她可以相信吗? 骆颜见他迟迟的不回答,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她也知道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手搭在大门上。忧伤的说道:“你终究还是不肯相信我。” 说完,门吱呀的打开,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夕阳红了半边的天空,如血一般。骆颜抬头,深呼吸,心中痛的快要撕裂了,想哭吗,一点都不想,悲到最深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韩彬就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没有通报?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他很想上前去拦住她,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就一直目送着她一直的走出王府,期盼着她可以回头看他一眼,只要她回头,他什么都愿意。 ##第七十二章 语无伦次 可是两个人的脾气就是这般的降,谁也不愿意对刚才的事情多说一句,隐藏着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终究是不肯信我,而且……呵呵……”骆颜自己喃喃着,冷笑着,嘲笑着自己的傻,他当年可以为了芙蓉休了自己,今天不过是和自己娶过门的侧妃行房,有什么错?呵呵…… 原来受伤了的心再次被伤害,居然可以这般镇定,如果像梦中一样被他用利剑刺穿胸口是不是也就那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呢,因为整个人已经痛苦到麻木了。 背叛了的人终究是背叛了,无论他说多爱你,不依旧还是在背叛者你吗?骆颜不住的在说服着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越是 这样就越是在意。也许自己和韩彬之间再也没有剩下什么了吧。 爱情是过去的,那就让他过去吧。骆颜这么的说服这自己,而先皇的遗诏,篡位的真相,这些是要给天下人看的,希望尘埃落定之后,最后的君主可以做一个明君,而不是像寒修一样不断的苛捐杂税,来培养自己的势力。 “韩彬,你的障碍我会一点点的给你清除,这是我的誓言,我也必须尊崇遗诏,这是我的父亲托付给我的使命。除了曾经保你周全的誓言,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骆颜这般的告诫自己,天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这里是皇城帝都,这里依旧繁华。 这里的繁华有着一股残忍,血腥的残忍。而这一幕血腥将在不久之后的楚都上演。 骆颜面色惨白的站在公主府的门口,看着鲜亮的府邸,心中不免凄凉,也许不日之后,这里就将败落。或者它依旧辉煌,只是里面的主人不知道换成了谁。 一朝皇城,一步错,步步艰辛,步步沉…… 骆颜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她现在很累,可是皇宫的公公已经到了公主府的门口,寒修得到消息之后怎么可能不震惊呢?立刻就下旨去宣了骆颜。骆颜只能无奈的起身,一番洗漱之后,进宫面圣。还是那御书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摆设,她坐在堂下,看着寒修凝眉一言不发,也没打算先划破寂静,她心情很不好,如果可以安静着,比什么都好。 “先皇有一份遗诏,你听说了没?骆颜,怎么办,你告诉朕……”寒修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脸上的紧张,眼中的心虚都在极力的忍耐。 “陛下是太子,继承皇位不是名正言顺的嘛,怎么还怕这空穴来风?”骆颜明知故问。 “是,话是这么说,可是,骆颜,万一,万一父皇真的留下了这样的一封遗诏呢?” “只要遗诏还未现身,那么就只是谣言,不是吗,陛下?”骆颜云淡风轻的说着,一副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紧张的样子。 “对对对,你说的对,只要,只要遗诏不出现,那就是谣言……”寒修重复着骆颜的话,一手握拳拍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是有了主意。骆颜看着他那样子,心中暗暗一笑:这件事情大概你会交给你的暗卫去做吧,你也不敢将这件事情明着交给公卿大臣,这件事可是见不得光的。 遗诏谣言一出,寒修也就没了兴致,心中的石头稍微落下了一些,就让骆颜跪安了。骆颜没什么心情,行了个礼就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没多久,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四处晃了晃就准备出宫了。恰巧碰上了太后宫中的丫鬟沐儿,骆颜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说是巧遇,哪会在南门的宫墙之上遇到呢。 “骆颜,骆颜公主!”看着骆颜有意避开她,赶紧~小跑的追了上去。 骆颜无奈,只好停下脚步,抬头是有点的惊讶:“沐儿,刚没看到你,找本宫有何事?”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想见您,您也知道,她现在虽然是在宫中颐养天年,但其实就是被软禁了,太后娘娘念叨着公主,请您去一趟吧,毕竟……”沐儿有些可怜巴巴的说着,她不是不知道骆颜和太后之间的不合,只是她必须完成太后交给她的任务。 “好吧,本宫随你走一趟吧。”那么久没见太后了,想来这次的召见,应该也是听说了遗诏的事情,被久困于深宫,消息还这般的灵敏,太后果然不一般。 随着沐儿到了寿宁宫,一切都还是之前的富丽堂皇,只是整个宫殿显得安静了些,寒修下了圣旨之后,嫔妃一般就不用来寿宁宫行礼请安,这太后的门庭也就冷清了不少。骆颜进寿宁宫,守着的侍卫没有阻拦。 寿宁宫的大殿,青色的帐幕围着高大的柱子,虽然冷清了些,却依旧有着不能逾越的威严。太后戎装高坐,依旧不乏当年母仪天下的风范。 骆颜走到殿中,跪了下来:“臣女殷骆颜,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赐坐,你们都下去吧。”太后的声音和蔼,却透着冰冷。吩咐下去之后,一个宫女给骆颜拿来一个凳子就随着陆续离开的宫人一起退了出去。 “谢太后娘娘。”骆颜谢恩,做在了离太后较进的凳子上。 “骆颜,”太后顿了顿,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哀伤,随即感叹道:“没想到你还愿意来看哀家。” 骆颜一笑,冷冷的道:“怎么不愿意。害的您老人家被软禁这么久了,也该来看看,是否安好。” 太后心中一怔,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儿子软禁了自己,难道这是她当年的一个苦肉计吗?在她被软禁之前,听说骆颜自尽,还以为这孩子终于不再和那不孝子为伍,可是她没有想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很生气吗,干嘛要强忍着。不仅那是一场苦肉计,还有,先皇遗诏这件事情也是我放出去的,你说陛下会怎么对靖王呢?”骆颜人畜无害的微笑着,看着太后慢慢变得扭曲和颓丧的脸,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裙,尽力不让自己暴走。 休息了好一会,四周静谧地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大殿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笑得妖~媚的女子和一个不断在缓和情绪的半百妇人。 “殷骆颜,他,他终究是你丈夫啊,你怎么可以抹杀亲夫!”太后苍老的声音响起,那般的伤痛和懊悔,伤痛折磨这个女子会变成这样,后悔当年没有亲手杀了她。 “丈夫?难道太后娘娘不知道您的洛儿的王妃叫思骆而不是我殷骆颜吗?他早就把我休了,我为什么要讲情面,而且抹杀亲夫这罪名,我想担当他都没有给我机会啊。”骆颜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哈哈,洛儿,这就是你挚爱的女人吗?你用你的兵权换了什么,如此蛇蝎的一个女人啊!”太后终于奔溃,哭嚎了起来。骆颜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她苦累了,喘着气擦着眼泪的时候开口道:”如今已经被软禁在了这里,谁也听不到的,有什么委屈就尽管哭,尽管说吧,我在这听着……”骆颜的话里充满了嘲讽,可是谁都没有发现,看着太后如此崩溃的骆颜的双眸之中含~着泪花。 太后哭了许久,缓缓的抬头,看着坐在一旁冷冷的骆颜,长叹一口气,看来她真的是老了,她仿佛在骆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难怪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她,因为她也讨厌这样冷漠无情玩弄手腕的自己。其实她心中明白,骆颜也是在这权利漩涡之中挣扎的可怜之人,看着她那般冰冷的眼神,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疼惜。 良久,她开口道:”骆颜,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洛儿吗,他……“太后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下去。 骆颜站起身,缓缓的走下高坐上的台阶,看着寿宁宫紧闭着的大门,门的镂空雕花的缝隙里闪着昏暗的光芒,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如是不爱,怎么会这么出新记录的将他推上那么惨痛的位置呢。” 骆颜这话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那一幕的缠~绵。那一幕的沉醉,那对视的双眸,难道就真的只是欲望?那样的双眸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他们才天荒地老。每每想起这一幕,她恨不得挥剑立刻刺穿韩彬的胸膛,可是她还要装作一副风淡云清的模样,连难过,嚎哭,吃醋,愤怒都没有,只能那么冷冷的看着,任凭自己的心痛到麻木。 这样凄楚的背影,同为女人的太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讽刺,又有点自嘲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笑声显得苍老且五味杂陈。 骆颜缓缓的转身,看着太后,问道:“你笑什么?” “呵呵,哀家笑你,虽然权倾天下,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了,呵呵呵……”太后笑的苍凉。 “你是在笑我,还是在笑你自己?”骆颜淡淡的问,也不等太后回答,缓缓的转过身,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放在她之前坐过的凳子上,就想着门口走去,大殿中回荡着骆颜飘渺的声音:“如果觉得没有意义了,就喝了她吧,今天就当是我为你饯行吧……” ##第七十三章 眼泪 骆颜缓缓的走着,走到门口,手紧紧的握着木门,她听到身后瓷瓶碎裂的声音,头抵着门,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手背上。骆颜抬起头,让眼泪不再掉下里,打开门,走了出去。太后望着弱得远去的背影,心中道了一句谢谢,苍老的脸上也滚下了泪珠。 她伸出有些枯槁的手,擦了擦,然后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笑了:“没电感到自己还有眼泪呢。” 骆颜走在汉白玉雕成的石桥上,看着这皇宫,嘴角是一抹苍凉的笑意。这个世界真是讽刺,最了解她的竟然是寿宁宫里的太后,她曾经的婆婆,她的义母。骆颜自小就没了母亲,太后待她如女儿一般,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怜惜她还是想她解脱,竟然将这龟息散给看她。 当她听到身后的瓷瓶碎去的时候,心中竟然是这般的歉疚。这药会在七天之后发作,想来七天之后,韩彬又会怎么看自己呢? 杀了他最敬爱的母亲,他一定恨不得一剑结果了自己吧。骆颜悲凉的笑了,她知道,韩彬是不可能相信她的,他只相信他的眼睛。 骆颜疲惫的回到府中,灵儿见她脸色苍白,一脸的颓废,吓得赶紧跑过来扶住骆颜。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不要吓灵儿啊。”灵儿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通知山庄,七天之后,太后驾崩,去做准备吧。”骆颜有气无力的吩咐着。 “什么,这么快,公主……”灵儿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公主的样子,只能吩咐下去了。 “我不放心……” “弘方,他答应变成你的力量了,宫主……”灵儿很是欣喜,说话都激动了几分。 “去把他带来。” 不一会弘方就被带到了龙翔山庄的客厅,灵儿知道他们谈话,旁人回避,于是都退了出去。骆颜拿着茶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弘方此时心里不知为何的觉得安心了些。 “你,可想好了,我的任务可不比明楼的容易,也可能有生命危险。”淡然的声音星期,似乎对于他的决定并不意外反而有些劝解。 “我想的很清楚,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王爷为敌。” “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我让你做什么,都不可以让韩彬知道。” 弘方一愣,但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他还是答应了。骆颜额心算是安定了些,按照约定,弘方自然要去把之前的旧部都招揽回来,而骆颜也已派给了他任务。 骆颜就是月楼主的省份弘方没有泄露出去,只是说龙翔山庄的庄主要收留他们,右使说话,众人当然是一呼百应,很快龙翔山庄就热闹了起来。骆颜已经换上了一身紫色华丽的男装,头发束起,她很久都没有这么打扮过 了,看着自己的样子和当年还是如出一辙。 灵儿递过来一个玄铁面具,骆颜结果慢慢的带上面具,镜中之人绝美的容颜被遮盖住,一双眸子透着彻骨的寒意。 “宫主,弘方他们已经在大厅了。”灵儿小声的提醒。 “叫我庄主!我是龙翔山庄的庄主,冥辰,记住了?”骆颜特意压低了声音,有模有样的说着。 灵儿掩嘴一笑:“记住了,庄主……” 骆颜被她这一逗,“扑哧”的笑了出来。 到了大厅的时候,大厅已经高朋满座了, 骆颜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站在大厅的高坐之上,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众人,心中忽然涌~出一股热情。她看了看弘方。 弘方很配合的走早大厅的中央,对着骆颜恭敬的拱手弓身:“参见庄主,这都是我的兄弟,承蒙庄主不嫌弃,弘方和一帮兄弟愿为庄主效犬马之劳!” 弘方后面的一众兄弟皆拱手说道:“属下愿为庄主效犬马之劳!”声音浑厚,整齐而嘹亮,在大厅中久久徘徊。 “很好,果然弘公子的兄弟各个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你们现在这山庄住下,有什么吩咐也不急于一时。” “传令下去,今晚开宴,宴请众位兄弟!”骆颜的声音高亢的响起。 “谢庄主!” 宴席之上,骆颜畅快的喝着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应该说这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一腔热情。这一次放纵,这一次自醉,她一杯一杯的喝着杯中之物,听着底下的人在那有说有笑,这才是人生,有喜有悲,而她却只有冰冷…… “庄主,你喝醉了……”灵儿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放心,我还没醉,我倒是想一醉解千愁呢。”骆颜喃喃,拿起酒杯对着一众兄弟大声说道:“来!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众兄弟举起酒杯,对着骆颜一饮而尽:“不醉不归!” 不知喝了多少的杯中之物,骆颜才终于觉得有些醉了,看着周围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而众兄弟们也已经都喝高了,有的扒在桌子上,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趴在酒坛上,嘴里念叨着:“喝,喝……继续,继续……” 灵儿扶着骆颜慢慢的回屋,骆颜身体瘫软,整个人都靠在灵儿的身上。 “宫主,都叫你不要喝这么多了。” “灵儿,为什么,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背叛我,我为什么就是放不下,我以为喝醉了,我以为喝醉了,我就可以什么都忘了,可是我却越来越想他,灵儿,灵儿,我心好痛。” 骆颜诉说着,泪水开始蔓延,骆颜撕心裂肺的哭着,开始语文轮次:“灵儿,他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毁了明楼。灵儿,你说我们的计划成功之后,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 灵儿看着骆颜这般痛哭的样子,不忍心的安慰道:“公主,别难过了,都会好起来的。” “灵儿,我可不可以任性一次,我想他,我想见他,很想很想……”骆颜哭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灵儿想去拦住她,可是看到她这样又不忍心,由着她驾着轻功去了靖王府,她摇摇晃晃在韩彬的府里走着。 “韩彬,韩彬,你给我出来,韩彬!”她撕心裂肺的吼着,府里的下人见来的是公主殿下,也不敢出来,继续睡自己的觉,骆颜横冲直撞的朝着韩彬的卧房走去。 “韩彬!……”韩彬从睡梦中惊醒,打开门,看到在他门口醉醺醺的骆颜,心中一疼,赶忙上来扶住她。 骆颜感觉有人抚她,抬起头看到韩彬熟悉的脸,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洛……”她缓缓的站起来,双手慢慢的环住韩彬的腰,将自己置身于他的怀抱里,“洛,我想你了,我想你……”她哽咽的说着,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蝶儿,你怎么又喝这么多的酒。”韩彬心疼的责怪道,还想继续说什么,骆颜的唇已经吻了上去,那般灼热,那般温柔,这还是骆颜第一次这般狂热的吻他,他在惊讶之余,心中浮现一丝喜悦。 韩彬一把抱起骆颜劲舞,门缓缓的关上,屋内灯光昏黄,像是镀上了一层色彩。骆颜的脸红嘟嘟的,睫毛长长,一颤一颤,这样醉了的没人,怎么会勾不起男人的垂怜,何况是这样一个爱着她的男人。 “洛,对不起,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会恨我……”骆颜哭诉着,韩彬心疼的将她搂紧怀里,心疼的将她搂紧。 “不,不会,放心吧。”他拍着骆颜的肩膀。 这时传来敲门声,韩彬的眉头皱起:“谁!” “王爷,是我,思骆,今天,思骆还需要侍寝吗?”思骆在门外胆怯的问着。 “不必……”韩彬冷冷的回绝,骆颜却一章内力转化而出,门开了,思骆穿着粉色的薄纱,站在那里,如隐如现,楚楚动人。 骆颜虽然醉了,可眸子却立刻转为冰冷,看着门口的思骆。思骆低着头,站在那里。骆颜凤眸一抬,一条白绫从袖中飞出,绕过思骆的脖子,骆颜紧紧的拽着,思骆两只手抓着白绫跪在地上,一脸的痛苦。 “蝶儿……”韩彬想要制止,话却说不出来。 “宫主,属下知错了,宫主……”思骆跪在那里艰难的求饶。 “知错,呵呵呵,知错!你们一起背叛我,你们……”骆颜悲伤的看着韩彬,“你心疼她了,不是吗?哈哈哈,我告诉你,芙蓉,芙蓉也是我的人,她叫遥梦露,我就是用这条白绫这么让吊死她的,哈哈哈……” “骆颜……”韩彬看着在那神智有些不清的骆颜,立刻挥剑斩断了她手中的白绫,思骆这才得以解脱。 “还不快回去!”韩彬示意思骆赶紧走,思骆也识趣,立刻起身,捂着脖子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了刚才的温存,没有刚才的甜腻,有的只是冰冷。骆颜看着她手中的剑,慢慢的走过去,手拿着那剑锋,对准自己的胸口。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来吧,一剑刺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 韩彬想抽回剑,可是骆颜的手拿着剑锋,他怕一抽伤了骆颜。他对上骆颜的眸子,心中一颤,才是花的年纪,可这双眸子却充满了死寂,绝望,生无可恋。韩彬的心痛了起来,他到底是伤她有多深。 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剑柄,骆颜握着的剑锋随着重力脱离手指,掉落在地上想起清脆的金属抨击之声。 ##第七十四章 疯狂 “看着你这样疯狂,我竟然很想抱着你,殷骆颜,你说本王是不是疯了?”韩彬的心在痛,这样子的骆颜,他真的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让她最自己露出一抹真挚的笑颜。 “韩彬……我累了,你知道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不带仇恨的见面了,你迟早都会恨我的,呵呵呵……”骆颜摇晃着,慢慢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韩彬再也抑制不住,赶紧追上去,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蝶儿,别走……我总觉得,以这一走,我们就真的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放开,放开!”骆颜大声的命令着,试图挣脱韩彬的怀抱。 “骆颜!殷骆颜!”韩彬大声吼道,骆颜才停止了挣扎。 “殷骆颜,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你的心,你的心里,为什么不按照你的心呢?”韩彬无力的问道。 “心,我的心,我也不知道去哪了,韩彬……你,还爱我吗?”骆颜思绪又烦乱了起来,看着韩彬的眼神变得迷离。 “傻丫头,我知道你吃醋了,你知道我心里多开心吗?”韩彬喃喃自语,骆颜的神智越来越远,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是她最后一次向他示弱,是她最后一次告诉他,她吃醋了。最后一次告诉他,她爱他的…… 骆颜酒醒的时候,天还未亮,她挪了挪,发现自己被他的双臂紧紧的禁锢着,背后传来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骆颜忍不住回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他没有反应,依旧闭着眼睛,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只是他怕一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骆颜那般绝望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好好的呵护她。 骆颜伸出没有被禁锢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自己从小就刻在心中的脸,她真的舍不得。 她靠在韩彬的胸前,喃喃道:“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恨我,可我更害怕要是寒修杀了你,那么我,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比起失去你,我宁愿你恨我……”说完,骆颜点了他的睡穴,扒~开他的怀抱,看着他已经熟睡的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几天之后,宫中便传来了噩耗。太后驾崩。 这天骆颜还在公主府悠然的晒着太阳,宫中的太监急急的到了公主府,满脸的伤痛之色,骆颜就知道,时候到了。灵儿不在身边,自然是被骆颜派去执行任务了。 “公公,这么急匆匆的,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骆颜正拿着一杯茶,正准备喝,看到太后身边的王公公有些不解的看着,手里的茶杯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公主,太后娘娘,驾崩了……”王公公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悲恸。骆颜惊讶的看着王公公的脸,手里的杯子一松就从手中掉落,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骆颜听到茶杯坠地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王公公看到公主这般的惊讶,心中的悲恸又多了几分,有些哽咽的说道:“太后,太后她,加盟了……” “不,不可能的,不是说好好的在宫里,在宫里养着吗?”骆颜强忍着伤痛,质问着。 “是好好的养着,可是,可是今天却突然,没了气息,公主,奴才,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公公边哭边说,他也纳闷,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知道了,本宫随你进宫。” 骆颜到达寿宁宫的时候,丫鬟,嫔妃,奴才跪了一地,都在那嘤嘤的哭着。看到骆颜到了,都稍微的收敛一点哭声。 寒修脸色阴沉的站在太后的寝殿里,见骆颜到了,赶紧拉住她,让她不要往前。太医们都围着太后纷纷跪在地上,穆寥正跪在太后的床边取血验证死因。 “小颜……”寒修唤了骆颜一声,正迎上骆颜哀伤的眼眸,冲着她挤出一个微笑,想要给她一些安慰。韩彬也在得知消息之后赶到了寿宁宫,看着宫里的情形,傻傻的愣在那里,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他的母亲突然离世。 他看见穆寥正拿着一个碗,碗里的清水中正滴入几滴鲜红的血液,然后穆寥拿了一种特殊的药水,在这碗水中滴了两滴,过了一小会,碗中的水的颜色丝毫未变。穆寥把这碗递给一旁的太医,然后站起身,走到寒修面前,跪下。 “启禀陛下,没有中毒,太后娘娘属于突然暴毙。”穆寥将检验的结果如实回禀。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传令下去,三日之后,举行国丧!”说完寒修拉着骆颜想要离去,骆颜眼神示意他,自己不走。 “我想在这里守灵,可以吗?”骆颜声音哀伤的问。 “好吧,你留下吧。”说完就离开了寿宁宫,母亲的突然离世对于寒修来说打击也是不小,他从没有想过要置自己的母亲于死地。 所有人都慢慢的退出了寿宁宫,整个太后寝殿就剩下了骆颜和韩彬。骆颜也不在意,她缓缓的走到太后的床前,跪了下来,朝着她扣了三个响头。不一会尸体就会被抬进棺材,而这个时候,按照骆颜的吩咐,弘方已经在寿宁宫的暗道之中,等候时机,偷龙转凤。 骆颜磕完头,站起身,慢慢的朝着寝殿外走去,韩彬在她身后慢慢的跟着,走到寿宁宫的花园时,他终于忍不住拦住了骆颜的去路。 “七天前,你去过寿宁宫,对不对,你给了母后一瓶东西,是不是?”韩彬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是骆颜做的。 骆颜淡然一笑:“思骆告诉你的?” 韩彬心里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平静的看着骆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有逃过骆颜的眼睛,她灿烂一笑,看着韩彬,说道:“是我,那又如何?” 韩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他的眼里已经开始怀疑,骆颜也不需要掩饰,药的确是她给的。她依旧笑的妖~娆:“的确是我,我可以拿我的生命发誓。” 韩彬的手已经狠狠的掐住了骆颜的脖子,骆颜没有挣扎,空气的暂时抽离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皱起眉头。 “为什么?为什么!”韩彬的手慢慢的松下来,颓丧的垂在身侧,满目伤痛的看着骆颜问道。 “因为,她必须死。”六个字,冷冷的砸在韩彬的心头,如锥子,将他的心刺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韩彬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她是我的母亲,她也算是你的母亲啊,她曾经那么疼你,你怎么下的去手!” “我就是这样残忍的人,你大可以杀了我,为你母亲报仇,但是王爷如是杀了我,恐怕也就自身难保,得去地府陪我了,这样倒是顺了皇帝陛下的意思。”骆颜轻巧的说着,想来这么长时间,弘方他们已经将她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殷骆颜,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韩彬怒吼着,剑已经架在了骆颜的脖子上。 骆颜动了下眼皮,看着脖子上的剑,脸上还是那灿烂的笑,她不怒,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说道:“很好,就这么一剑下去,不要手软。” 她是在逼~迫他,逼~迫他亲手杀了她。面对这样的骆颜,韩彬心乱如麻,他舍不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她却成了他的杀母仇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殷骆颜!”他的眸子变得肃杀而冰冷,架在骆颜脖子上的剑手了回去,韩彬撩起自己的袍子一剑割了下去:“割袍断义,殷骆颜,我韩彬与你从此恩断义绝,下一次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 “我殷骆颜,敢做敢当,随时恭候!” 看着韩彬远去的背影,骆颜的泪刷刷的落下。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太后只是吃了龟息丸没有了气息而已,她没有死。可是她硬生生将这些话都咽回去。 他终究是恨了自己,那般不共戴天的仇恨。骆颜看着落在地上的布片,蹲下~身捡起来握在手心里,呆呆的看着。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偷偷的溜进靖王府,想他的时候也再不能去找他。他们从此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而父亲那边也已经知道了太后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相比圣灵宫之中的势力就要蠢~蠢~欲~动了吧。 天色暗了下来,太后的灵堂已经设好,屋子里缀满了白色,一派死气沉沉,棺材的前面是祭台和排位,排位的前面是火盆锅,骆颜已经穿上了白色的孝衣,跪在那里,往火盆里断断续续的放着纸钱。火盆锅里昏黄的火焰在那里跳动。 那昏黄的光里传来点点温暖,骆颜望着这火光,脑海里浮现之前的画面,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晶莹剔透,落在火里化为灰烬。这一缕温暖的光,在整个灵堂显得杯水车薪,这里的周围都是冰冷的。 整整一夜,骆颜就跪着守在那里。第二天,第三天,送去的饭菜丝毫未动,她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在灵前守了整整三天。直到棺木抬出灵堂,在抱着太后的灵位向着太陵走去。骆颜抬着灵位走在前面,后面是棺木,在后面是仪仗队。纸钱飘扬在空中,骆颜已经体力不支,整个人摇摇晃晃,后面的丧礼之乐她也已经听不真切。 ##第七十五章 孝道 终于,将太后送往太陵,入土为安,骆颜再也支撑不住,慢慢的倒了下去。他看着苍茫的天空,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就这样慢慢的闭上眼睛,再也不用新过来看到这个丑恶的世界,在权利的漩涡中身不由己,那该是多好。 周围的宫人紧张的过来扶她,唤她,可是整个世界已经变得安静了,她什么都听不到,也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天边飞过一行白鹭,她有些羡慕的望着天边笑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回了公主府,灵儿正在一旁守着她。见她醒来,悬着的心才放下。 “公主,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太后带了出来,现在关在山庄的暗牢里。” “知道了。” “还有,老主人那边已经大怒,公主您看……” “就不要告诉我爹实情了,过些时日将太后送过去就是了。” 朝堂之上,骆颜跪在大殿中央,一身素白,未施加任何粉黛。整个朝堂安静而诡异,骆颜跪在那里坚定的看着王座上的寒修。 “臣女恳求皇上,让臣女前去守灵!” 骆颜的请求必然是打乱了寒修的计划,而且在他刚提及这件事的时候,骆颜便来亲自请命,明摆着就是要保住韩彬。他怎么可能容许这件事情发生呢? “骆颜,守灵清苦,你最近身体欠佳,还是回府好好休养。” “陛下,虽然骆颜是丞相之女,但是骆颜自出身就被先皇收为义女,于公于私,太后都如骆颜的母亲一般,如今太后离世,骆颜怎么可能不尽孝道。” 骆颜跪在大殿之上,动之以情的说着,在场的朝臣们都纷纷向骆颜投去赞许的目光,只有韩彬,望着她的眼神是鄙夷,粉刺,唾弃。可就是这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着骆颜的心。尽管知道,这么做就是这样的下场,可是她却做不到不在意,不在意他的一切。 看着朝臣们都附议,寒修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可就在他正要宣布的时候,韩彬跪了下来,说道:“皇上,臣弟愿前往太陵守灵,公主毕竟不是皇室宗亲。” 骆颜眉头一紧,原本就已经要顺利成章了,没想到这时候韩彬却来搅局。她可以看到寒修的眼底划过一丝喜色,他也没想到韩彬会自己亲自请命去守灵,这样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王爷这是什么话,本宫问你,骆颜现在身居何位?” “镇国公主,位同贵妃。”韩彬淡然的回答。 “既然是西楚第一公主,虽然姓殷,但是陛下赐下的国姓又是什么?在身为公主之前,骆颜的身份又是什么?”骆颜清亮的声音响起,谢开他不愿意回去的往事。 “国姓为寒,你之前,是本王的正妃。”韩彬回答的声音小了下去,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他一怒之下的那一份休书,骆颜也许今天还是他的靖王妃,而不是现在高高在上的镇国公主。 “那么敢问王爷,骆颜是否入了皇室族谱?” “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知道,现在的骆颜,与他脱不了干系。 “那么王爷怎么能说本宫不是皇室宗亲呢?” 这时,身后的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以为,公主守灵正合适不过,一来,她算是太后的媳妇,二来又算是太后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再合适不过了。” 这大臣的话说完,后面跟着几个大臣也纷纷称是。这么多大臣都不反对,寒修也难以下台,之后宣旨由骆颜前去太陵守灵。 “臣女谢陛下恩典。”骆颜对着寒修叩首,随后起身,慢慢的走出朝堂,那一抹白影单薄而飘渺,仿佛是来自天外的蝴蝶仙子,那样纤尘不染。韩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些失神,在爱和很的交织之中,他真的很矛盾。 临行之前,韩彬亲自去了一趟公主府。府里的下人正在匆忙的为骆颜收拾行装,骆颜则一个人坐在自己卧房的台阶之前,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下人发呆。韩彬站在她卧房对面的走廊上,看着那坐在台阶上,拖着腮帮的女子,眼神空洞,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肃杀,带着一叠淡淡的忧伤。这样的女子怎不让人生出怜惜。 他不忍上前,他不想自己一过去,她就收起所有的真实,让冰冷和尖锐包裹着自己,真的是自己伤了她吗?灵儿经过的时候,看到站在走廊下望着骆颜发着呆的韩彬,走过去:“王爷,您是来找公主的吗?” 骆颜听到灵儿的声音,原本的哀伤都收了起来,变得冰冷。她站起身朝韩彬走过去。灵儿见状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你来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来为我饯行的。”骆颜冰冷的笑,声音委婉动听,却没有任何温度,这似乎已经成了她和他对话的标志。 韩彬的心底一痛,他终究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真实的笑颜了。他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心,冰冷覆盖全身。 “本王只是来看看,尊贵的公主殿下猫哭耗子的去守灵,是安的什么心?” “哈哈,安的什么心?”骆颜慢慢的走近韩彬,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杀了她,去赎一下自己的罪孽,也不行吗?” 韩彬垂在两边的手已经握紧成 了拳头,他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隐忍着问:“你怎么可以亵渎我母亲的亡灵?” “为什么不可以,你要是恨我,大可以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很好,那你就好好活着,我和你皇兄这对狗男女,你可千万别放过了,他杀了你的父亲,我,杀了你的母亲……” 说完,骆颜慢慢的踱着步,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韩彬的耳边,只留下她的那句“你大可以杀了我……” “殷骆颜,我们真的要这样吗,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了吗?”韩彬望着骆颜的背影喃喃。 “你让我怎么回头呢?当我看到你和思骆那般的时候,我怎么回得了头呢?”骆颜心里叹息着,她无法原谅,可是又无从憎恨,她只想为他做完这最后的事情,然后一个人离开这里,海角天涯,她属于那里。 已经步入了初冬,骆颜在太陵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太陵很安静,骆颜很喜欢这里清静的日子,没有朝堂,没有纷争。虽然每天都是粗茶淡饭,但是这里的人照顾的很体贴。她每天早早的起来,练会功,然后去庙堂诵经,晚上再抄一会经书。 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简单起来,她偶尔会想起韩彬,但是留言粉起,寒修此时不敢轻举妄动,他暂时是安全带的。灵儿每天都会向她汇报收集到的情报。 天气越来越冷,太陵自然不比自己的府邸,骆颜倒是很喜欢这里的清冷,在这里她最常做的就是在诵玩经后,坐在经堂门口的台阶上看日落,看天黑,看下雨,看枯叶飘落。偶尔 ,她会看着树上的飞鸟,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这天她还是照例的坐在那里,拖着腮帮看着氤氲的天空。零星的白天落下,落在额头有些冰凉。她的眼底划过一点点欣喜:“是下雪了吗?” 她伸出手,白色的小雪花,轻飘飘的降落在她的手心,她笑着看着手心的一小点白,看着它很快又在手心消失,眼中有点不舍。她站起身,抬头看着天空,眼里有一点点的期望。雪越下越大,骆颜的心情好了几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她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在这雪花之中舞起,脑海中尽是那江南的冬天,雪花纷飞,他抱着她踏着轻功飞翔于那江南小镇之上,雪花静静的见证着他们的幸福。他们就好似神仙眷侣一般,那一刻天荒地老,真的好像再也不会分开一样。 “韩彬……”她舞着剑,轻喃着他的名字。 “韩彬!……”她想他,她只能对着天空诉说自己的想念。 灵儿拿着一件白色裘皮披风走过来,披在伫立在大雪之中的骆颜身上。 “公主,下雪了,天冷,别着凉了。”灵儿轻声的关心道。 “知道了,我们回屋吧,我累了。” 回不去的曾经,那一场雪揭开了太多回忆。韩彬站在窗前看着纷纷扬扬飘下来的雪花,失了神。脑海之中,是在她怀里娇笑着的骆颜的容颜。今生也许他再也看不到她那样的笑了。 思骆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走到窗边,为他披上。他下意识的握住了思骆的手,一声“骆颜”轻喃出口,回头看到是思骆的时候,心中满是失落。 “既然你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思骆听得一声骆颜,心中失落万分,她也已经习惯了,她知道,在韩彬的眼里,骆颜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 “找她,又能挽回什么呢?思骆,她终究被我伤透了心,终究不可能原谅我了。”韩彬惨淡的笑了笑,拍了拍思骆的脑袋,“天冷,你回去休息吧。” 思骆看着这样悲伤的韩彬,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就让我陪着你吧,好不好,王爷?” “思骆,别这样,是本王对不起你,这京城已经不太平了,如果可以,你还是走吧,免得最后被我连累。”韩彬感触道。 “不会的,宫主她一定会保护你的。”思骆哭道。 ##第七十六章 怀抱 “够了,从来都是她保护我,可我为她做了什么?现在她那般恨我,我连累我的母亲,如果可以,我宁愿他亲手杀了我,你知道吗。我宁愿她亲手杀了我!”韩彬说着,因为情绪牵动,眼中闪过晶莹。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是面对那样绝望的骆颜,他却无法恨她。他知道,骆颜已经开始布局,他也知道,则京城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可是自己却无力去阻止,他在她面前永远显得这般的无能,他不要这样,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可是却一而再的伤了她…… “公主,不要一直对着雪看,对眼睛不好。”灵儿过来送吃的,见到骆颜蹲着发呆,善意的提醒道。 “今天,可以不去诵经吗?”骆颜抬头看着灵儿,孩子般的问道。 “这么大的雪,诵经堂很冷的,不去就不去,没人坏怪公主的。” “那我待会……”骆颜淡然的说着。 也不知为何,这样的下雪天,骆颜的心却静不下来,也许这雪天的记忆,有太多的伤痛,太多的美好,蕴藏着太多的想念。 “灵儿,你说,这样的雪天,他会不会也这样的看着雪想念我呢?” 灵儿早已经端着吃的进了屋子,摆放好后就出去了。这静谧的雪天冰冷刺骨,骆颜却被这冰冷吸引,想要将自己置身在这寒冷之中,就像新婚初~夜那样,似乎寒冷才是她该有的归宿。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搂紧怀里,嘴巴在骆颜的耳边轻声呢喃:“他也想你……想着关于你的一切。” 他喝了酒,说话的时候,酒香从他的嘴巴飘渺而出,慢悠悠的钻进骆颜的鼻孔。那味道似乎有着魔力一般,骆颜在他身上散着的酒气之中慢慢的沉沦,已经不记得今昔是何昔。他来了,就在她身后轻轻的抱着她。 她想回头看看他,但是脑袋还没转过来,就被他制止了。 “别动……” 骆颜立刻停止回头的动作,就站在那里,让他紧紧的抱着自己,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慢慢的闭上眼睛。有他在身边总是可以感觉到安心。她逼着眼睛,用心感受着他的存在,他给的温暖。可是不一会一阵寒冷从周身传来,她有些惊慌的睁开眼,装过头,后面什么都没有。她环顾四周,周围还是一片静谧,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韩彬,韩彬……”她焦急的四处的奔找着,可是没有一处有他来过的痕迹,刚才那一刹那的温暖,难道是幻觉吗? 她站在雪中,卧室之外的梅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盛开了,白色的梅花,白色的雪,还有淡淡的骆有骆无的香气。骆颜焦急之中看到那墙角已经盛开的梅花,缓步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花瓣对着花瓣喃喃自语:“梅花,你看到刚才有人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梅花无声的绽放着。骆颜呆呆的站着,自言自语:“他来过了对吗,又走了,是吗?还是我的幻觉呢?可是那气息绝对是他没错。” 她呆呆的看着梅花,身上已经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脚已经淹没在雪中,寒冷从周围不断的涌~入,可骆颜还是那么失神的站着,丝毫不介意这样的冰冷。站了许久,她突然抬头笑了起来。雾气从她的最终飘飘而去,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眼角泛着的泪花从眼眶划出,划过脸颊,流下一道冰冷的泪痕,化为冰柱滴落在雪地里,消失不见。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既然已经恩断义绝,那么我就随时恭候你来取我的性命,只要你不后悔,那么我也不后悔……”骆颜对着梅花,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梅花啊梅花,你可知道,其实她并没有死?”可是骆颜的声音很轻,这个消息除了自己和龙翔山庄的人,没有认知度,就连自己的父亲你为此勃然大怒,气得是三天没有吃饭,气得不要再见骆颜这个唯一的女儿。 可是骆颜的话说的太轻。只是一墙之隔的他并没有听到。他的确是来了,看着她一个人忧伤的蹲在走廊上有些不忍,听得她问灵儿自己是否在想她时再也不能挪开自己的视线。他忍不住道了她身后,将她紧紧地抱紧。就那么一瞬间的拥有,他不敢靠得太近,他知道她一回头就回掩藏起自己,变得冰冷无比。 他倚着墙,抬头看着天空的雪一点点的下落,雪花打在脸上有些冰凉,他喝了不少酒,否则也不会失去理智的跑到这里来找她、发丝有些凌~乱的靠着墙壁,衣着有些单薄,这样的冰冷让他稍微的清醒一些。大雪安静的下着,似乎又在见证着什么,明明是思念着彼此,明明是深爱着对方,仅仅只是这一墙之隔,这两个人就好像隔着万水千山,永远都不可能再相聚一般。 “韩彬……” “骆颜……” 两人同时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也许,我们真的回不起了……” 说完,骆颜默默的往房间走去,也不顾自己衣服上,肩膀上,头发上的小小积雪,心和这天地一个温度,失去了他,世界似乎再也没有意义。 韩彬也站直了身体,慢慢的向来时的路走去,步履缓慢,心头挣扎。一步又一步,似乎每一步都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走了不多久,两人同时回头,客只看到那大雪之中的那一圈冰冷的围墙,一个看不到外面,一个看不到里面。 他们隔着墙壁依依不舍的对望了一会,回头,走向自己要走的方向,两个人,两个方向,越走越远。雪还在不停的下,覆盖了她们来时的脚印,抹去了他们回去时的痕迹,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思念在这静谧的雪天无限的蔓延着,等着春天到来,然后消失。 “公主,你到底在雪里站了多久,你看看你,头上,身上全是雪,还有鞋子都湿透了,还不赶紧换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来了这里之后,灵儿变得啰嗦了起来,对骆颜也是越来越贴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太陵太清静的原因。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骆颜有些抱怨道。 灵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拿过另一件素白的衣服给骆颜换上,又拿来毛巾擦去了骆颜发髻上的积雪,放下了她黛色如瀑的长发,然后对着骆颜义正言辞道:“快去床~上躺着,我去给公主熬些姜汤,驱驱寒。” 灵儿这般,倒是让骆颜心头一暖,回想种种,如今身边也就这个丫头最贴心了。她窝在温暖的被褥里,脑袋有些昏,可能真的是在雪地里站得太久,也许是她想他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 “你始终都没有相信过我……”骆颜对着床幔喃喃。 “谁没有相信过你啊,才几天不见,怎么就颓废成了这副样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响起。 “葬心,你是不是每次都挑好了我睡觉的时候来?”骆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是说,我的暗卫喜欢上了我这位名动天下的公主殿下?” “名动天下的公主”葬心听得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你脸皮可真厚的,还名动天下呢。” “你来找我做什么?父亲那边有什么消息了?”骆颜没好气的说,直接一拉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不看他。 “没,我已经被你父亲藏东西的本领深深的打败了,不过急父亲被你气的不轻啊。”葬心继续嘲讽道。 “那又怎么样,母后又没死。”骆颜愤怒的做起来,愤怒的看着葬心,说来也奇怪,虽然一脸的怒意,心中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本来呢,我不准备过来看你的,最近京城还算太平。毕竟要过年了嘛。但是呢,我看到一幕,哎呀,真是凄美啊……所以就下来看看你。”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骆颜直勾勾的盯着他,满脸的不高兴。 这时葬心收起了调侃,搬了个凳子在骆颜的床边做下来,慈祥的看着她:“我是希望,你们不要布我的后尘,既然太后被你换了出来,那么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这样折磨他折磨你自己,何必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没有太后这件事,我们也已经回不去了,无论怎么都是折磨,倒不如让他恨着我。”骆颜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哎,算了,你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要最后把自己算进去了就好。就当是我多事了。”说完葬心转身,就要准备离去。 “谢谢你,幕叔叔……”骆颜轻声的道谢,语气里充满着真切。 葬心一愣,这句谢谢可是十分难得,她这样的女子也会言谢? “谢什么?” “谢谢你把我当晚辈一样疼爱……” “呵呵,你想多了。” 说完,葬心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葬心这么一闹,骆颜想休息的心情也就没有了,来这里这么久了,与其一直将自己埋葬在那些负面情绪里,不如并处一切杂念修炼玄心心法,争取攻破第八重千变万化呢。所谓千变万化,就是内力在一瞬间可以演变成无数种招式,让对手眼花缭乱,措手不及,内力越是深厚,则施展的威力就越是强大,同时内力还可以幻化成多种灵体,迷惑对方。 ##第七十七章 潜心修炼 骆颜决定今天就这么放纵自己一回,明天开始在这里潜心修炼。无论如何,未来的一场血雨是无法避免的,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走下去。 骆颜已经攻破了第七重纵身万象,可将内力凝聚成数十道剑气,但是内力还不够稳固,这一招使出之后内力很容易消耗过度。想起葬心的可怕力量,骆颜决定闭关修炼,摒除杂念。 蓝色的内力将她围绕,骆颜撤了房中的火盆,寒冷的坏境更让她清醒,可以更好的集中精力去修炼。 气沉丹田,感觉腹部有一股暖流在不断的汇聚,然后游走经脉,带出身体之中的浊气,如此反复,内力慢慢的滋长,骆颜聚精会神,周围的蓝色光雾时明时暗。过了一会,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到过年还有一个月,骆颜除了每天诵经和抄写经文之外,就在屋子里面修炼。 太陵是个十分冷清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人回来打扰骆颜的清修,一个月下来,骆颜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集中精神一运内力,觉得内力充沛更胜从前,但是离冲破第八重还有一些距离。她准备加紧的修炼,争取在下个月内冲破第八重。 骆颜的内力精进,可以随意的幻化出一些别的形态,比如淡蓝色的蝴蝶。骆颜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那些年她体质羸弱,但是内力却一直在身体里,在跳舞的时候内力被激发,所以才会幻化出那么多的蝶灵飞舞着,令人炫目。 “公主,你怎么做到的,这内力怎么可以幻化成……”灵儿看到骆颜手中隐没下去的蝶灵,惊奇的问道。 “我已经在修炼玄心心法第八重了。”骆颜淡然的说道,随即又问:“你来此处,所谓何事?” 一般这个时候,灵儿是不会打扰骆颜练功的,除非是有什么大事。 “回禀公主,皇上身边的卓公公来了。”灵儿在骆颜的耳边低语道。 “他来做什么,走,其看看。”骆颜心中有些不悦,这卓公公来这,想必寒修定然有事情找她。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真正的清静日子,还真是短暂。 卓公公在太陵的主殿等候,看到一身素白的骆颜在灵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赶紧出门去迎接。一脸的笑呵呵,略微浮肿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两边的肉堆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狐狸。 “奴才,给公主请安。”掐着公鸭嗓,卓公公赶紧对骆颜行礼。 “免了,公公来找骆颜何事?” “回公主殿下,皇上说,快过年看,公主一个人在这太陵守着怪冷清的,这不就差了奴才过来请公主回去吃团圆饭。”卓公公慢悠悠,笑嘻嘻的说明来意。 “多谢皇上好意,麻烦公公回去给皇上捎个话,骆颜是来守灵的,守灵时间还未到,这么能离开呢,还请皇上恕罪,骆颜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 “如此说来,公主是不去了?”公公依旧微笑着,这微笑显得有些为难,问道。 骆颜点点头,对着灵儿说:“灵儿,送客……” 卓公公也不多说,本来陛下也没有下旨一定要骆颜前去,骆颜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卓公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走了。还没走出太陵正殿的广场,那卓公公就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 “奴才,奴才参见皇上,奴才无能,没能请动公主,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朕早就知道她不会答应的,你们都下去吧,朕亲自跟她说。”寒修没有生气,吩咐玩,还没等那公公起身,就已经绕骆他径直去找骆颜。 骆颜还没离开太陵的正殿,看到寒修前来,正要行礼,寒修却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骆颜。骆颜有些呆愣于他的举动,刚回过神,他已经松开了他的怀抱,微笑的看着她。 “灵儿,你先下去吧。”骆颜知道寒修有话要说,吩咐灵儿下去。 “陛下亲自来找骆颜,不会只是邀请我回宫吃一个团圆饭这么简单吧?”骆颜也不跟寒修打马虎眼,直接切入正题,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寒修回答。 寒修见如此,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他在骆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来这里也四个月了,还在孝期,按照祖制,除夕不会大操大办,就我们一家人吃个饭,不好吗?” “陛下,你觉得,还有一家人吗?”骆颜有些讽刺的问道。 寒修愣在那里,似乎冬天就是一个属于回忆的季节,他回想起和骆颜的点点滴滴,回想起和韩彬的手足情深,有时候他也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他身居高位,已经无法回头,一旦停止前进,那么从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摔下来,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答应过你,会帮你除了韩彬,你也要答应我,自此之后这西楚再无殷骆颜,再无镇国公主,我只想以青山为伴,穿梭于天地之间,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骆颜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向往和期待。这里的一切她都厌倦了,她只想完成一些事,然后从此不问世事。 “小颜……”寒修心中愧疚,骆不是他,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顿了顿问道:”母后,可是你下的毒?“ 骆颜心里一怔,不是震惊他得知自己杀了太后的消息,而是他竟然会这么问。 “杀了她,不是很好吗?这样,她就不会在那举棋不定,也没有谁有能力废黜你了,不是吗?你将他软禁,你能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希望她过吗?”骆颜声音清冷悠扬,似一条毒蛇,扒开寒修的一道道伪装,直击他的内心深处。 “你来不就是想我在这大年夜,杀了他吗?陛下,这么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骆颜没等寒修回话,继续问道。 寒修满眼的震惊,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没有完全决定。骆颜这么一说,他的心都提了起来。最后他掩盖着自己的心虚,说道:“没有的事情,大过年的怎么可以知道杀戮呢。” “好吧,那骆颜就随陛下回去,我也想凌雪和她肚子里的宝宝了。”骆颜笑语嫣然,仿佛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骆颜应了寒修的邀请,次日就有车碾到了太陵接骆颜去皇宫。这天正好大年三十。到达皇城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山,骆颜站在马车上望着这亘古伫立的皇城,心中不免诸多感慨。她抬头看着夕阳,鲜艳却冰冷,似乎这京城中的血腥味又浓重了几分。 骆颜叹了一口气,在灵儿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下马车。刚下马车,就看到后面景王府的马车到了,车帘打开,韩彬从车中下来,站着等着车里的王妃,小心翼翼的扶她下车,两人依偎着一起往前走。骆颜连忙转过身,往宫里走去。心里冷冷的嘲讽着自己。 韩彬没有马上进宫,抬头看看着巍峨皇城,这夕阳,心中叹息。仿佛想起某年某月某日,他和她一起携手走进这皇城接受祝福。可是这已经是曾经。 骆颜并没有直接去拜见寒修,而是径直的去了微雪宫。她可不想在太和宫碰上韩彬,到了微雪宫就差人跟寒修去报个口信。 韩彬走的比较慢,没有看到进去的骆颜的身影。到了太和宫去行了礼,就四处走走,等待晚宴。说实话,他没有什么心情进宫,更没有什么心情见他的兄长。于是他就带着思骆四处闲逛着,思骆没有来过皇宫,这一次就随她心意,毕竟自己是欠了她的。 骆颜到微雪宫的时候,凌妃正在那弹琴,见骆颜过来,甚是欣喜:“骆颜,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太陵吗?” “过年了,陛下体恤我,就让我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 “你来的正好,自从有了孩子,这日子就太无聊了,我们好久都没切磋琴艺了,今天真巧逮到你了,弹一曲我听听。” 骆颜看着凌妃,穿着一身蓝色的华美罗裙,肚子已经有些拢起,虽然说是有些抱怨,但脸上还是洋溢着幸福之情。再看她手边的琴,为白色青花瓷做的琴底,上好的马尾做的琴弦,许久未碰着琴,心中也痒痒了起来。 “好吧,那我就弹一曲。”骆颜答应着,伸手接过凌妃递过来的琴,拨弄了起来。 琴音缓缓的从指尖流出,骆颜陷入了回忆之中。幸福,痛苦,欢笑,泪水,他给她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琴音随着思绪不断的变化,夹带着骆颜的情感不断的流出,扩散,整个微雪宫安静了下来。 韩彬正与思骆在皇宫里闲逛,闻得这琴音,心中不免动容,就随着琴音走到了微雪宫。琴音袅袅,这欢乐,这迷茫,着痛苦,着绝望,每一种情绪都牵动着韩彬的心,他不由自主的跟着琴音走进了微雪宫。 ##第七十八章 恕罪 看到微雪宫正在抚琴的白衣女子,诧异的愣在了那里。他终究是不懂她的,所以他给不了她要的生活。她终究是爱他的,所以宁愿背负所有,也只是为了他,为了他想要的天下去努力。虽然他不承认,但是她知道,天下和她,他早已经选了天下,她早已经被他抛弃…… 骆颜沧桑一笑:“那又如何呢?”说着把琴递还给凌妃。凌妃接过琴,抬头看到杵在门口的韩彬和思骆,不由得一怔,骆颜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到他二人依偎的站着,嘴角牵动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韩彬当然看到了骆颜的变化,心里一凉,只是带着思骆往前倒了骆颜和凌妃面前,拱手鞠躬道:“韩彬参见公主殿下,凌妃娘娘。” 思骆的眼中流露出不满,看来最近韩彬对她不错,就算不情愿,她还不得不欠身行礼:“臣妾参见公主殿下,凌妃娘娘。” “免了吧,什么风吧二位吹到了这微雪宫呢?”骆颜示意他们免礼,冷冷的问。 韩彬看着骆颜,骆颜的眸子生冷,思骆想窜出来说,是因为听到了琴音,可是迎上骆颜那万年冰川那样冰冷的眸子,浑身冷的一哆嗦,只敢缩到韩彬的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 韩彬还没有开口回答,外面传来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骆颜起身过去扶起凌妃,寒修已经进得殿来。 “臣女,臣妾,参见皇上。”骆颜和凌妃异口同声的说。 “臣弟,臣妾,参见皇上。”韩彬和思骆的声音随后想起。 “都免了吧,哟,什么风,靖王竟然在这微雪宫?难道是想看看你未出世的侄子?”寒修冷嘲道。 “回陛下,臣弟带着爱妃闲逛的时候听得公主的琴音,于是循声而去,结果就来到了这微雪宫,如是惊扰了玲妃娘娘,还请皇兄恕罪。” “不碍事不碍事,前些皇后还念叨,骆颜怎么还没来呢,没想到是躲进了凌妃这啊。”寒修看着骆颜笑呵呵的说。 “如是去了陛下的太和宫,想来就是一堆礼节,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来了微雪宫,既然陛下来了,那我正好得空去看看皇后娘娘。”骆颜微笑着,不客气的接下了他的好意。 骆颜这么一说韩彬与思骆也就双双告退。和骆颜一前一后的出去了。走在微雪宫殿外的台阶上,韩彬的心情复杂。想开口留住骆颜,可是思骆紧紧的挽着他的胳膊,故意的放慢脚步。他此刻有点后悔为什么带了她来。想来骆颜一定是介意了的。 骆颜不理会后面的两人,说实话,她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两个人在自己眼中~出现,不是不在意了,而是在意的麻木了,痛的没有知觉了。她走在去往凤祥宫的路上,心思也慢慢的放在了要做的事情上,儿女私情,这个时候不去想也罢。 进了凤祥宫大殿,灵真正半卧在自己的风坐上微醺这眼睛养神。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失了光泽。怎么几个月不见,难道……骆颜的心中闪过一丝欣喜,但一股愧疚又涌上心头。最终,灵真不过只是一个悲剧。 蕊蝶轻轻的抚了抚灵真的额头,灵真身体一颤,睁开了眼睛,眸中带着些欣喜:“骆颜,你来了,本宫……” 骆颜不等她说完,手指已经按在了灵真的手腕上,脉搏显示两条,骆颜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果然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两个月了。 “骆颜,不要告诉陛下好么?太医说本宫的胎位不稳,这孩子迟早……”灵真的面色苍白。看她这样焦急的神色,骆颜心中就有了数,看来就算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在秘香的作用下,寒修还是每天都会来灵真的宫里,也就是说,这孩子迟早都会死在寒修的手上。 “如是你要这孩子,我可以帮你保住他。”骆颜动了恻隐之心。 “骆颜你不知道,本宫就是父皇的一颗棋子,父皇不会允许本宫剩下西楚的血脉的,与其看着他将来被父皇诛杀,还不如让他死在我们手里。”说着灵真泣不成声。 骆颜心里一惊,因为之前,灵真很想要一个孩子,看她的样子是对寒修动了情的,因为当初就算是后宫佳丽争相斗艳,寒修对她也是最好的,也许可能这仅仅是因为她有蛮族公主之尊,但灵真那会是真的快乐。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骆颜显得有些激动,握着灵真的手都紧了一些。 灵真想要说什么,然后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摇摇头,一脸的痛苦,她这样骆颜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灵真不愿意说,骆颜也不好追问,看着灵真的眸中露出怜悯之色。看着她这样憔悴,有些于心不忍。拿出腰间的银针,为她梳理了一些气血,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你可觉得好点?”骆颜边收拾着银针,边问道。 灵真点点头:“好些了,骆颜,你可否答应本宫一件事情?” 骆颜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灰暗,心中满是心事,心中的不详之感越来越浓。虽然她开启了幽州的机关,让西北地区免于蛮族进犯,但是蛮族与西楚又不只是那一块地方是接壤的。 骆颜看着她有些绝望的眼神,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你说……” “骆颜,如果将来陛下做了什么事,或者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救他一命。” 灵真的话说的不快,很是诚恳,是一个妻子希望丈夫平安的祈愿。骆颜看着灵真,仿佛就看着自己。女人就是这般的傻,不是么? “好,我答应你,尽我的能力,保护他。” 灵真笑了,这是骆颜这么久以来见到的她最真挚的笑颜,她对骆颜道谢:“谢谢你,骆颜……” 灵真这一句谢谢,谢得骆颜无敌自容,因为她也不过是将她当作了棋子,只是她浑然不知罢了。 骆颜终究是心软了:“娘娘,骆颜可以施法保住你的孩子的,我可以……” 骆颜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可还没有说完,却被灵真打断了。 “本宫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怜你我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有力量突破自己棋子的命运,而本宫没有。本宫只能作为父皇和皇上权利的殉葬品。” 灵真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中闪过淡淡的无奈和隐隐的恨意。看来蛮族的皇帝富轲木已经是虎视眈眈大~片中原地区了。只是没未到出兵的时机,而这个时机的关键就在于灵真。没错灵真死,富轲木痛失爱~女,自然有借口举兵讨~伐。 “你就真的愿意这样死去,成为他们权利的殉葬品,还是我想办法让你脱离这里的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殷骆颜,你可以吗?”灵真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可不可以,做了才知道,只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骆颜目光坚定,望着灵真。 “如果,如果可以,带我走……”灵真仿佛嗅到了自由的气息,眼中有了希望,“如果最后的结果还是死,我想是为了争取自由而死……” “好,我殷骆颜一定带你离开这座皇宫。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其实你知道,这孩子如是要保住,得一命换一命,我想离开之后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灵真向往的说着,她真的寒修不爱她,同样也不爱骆颜,他和她的父亲一样,眼中只有权利。 两人达成协议,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骆颜帮着灵真打点着,准备去赴宴。骆颜拿着凤钗比划着位置。灵真后头看着这个二十出头,却不可一世的女子,缓缓开口道:“骆颜,其实你完全可以爬到权利的最顶端,你有没有想过……” “没错,天下我也可以唾手可得,可是我还剩下什么,这天下与我有何意义,我只想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骆颜黯然的感叹着。 “你终究动了深情,被伤的体无完肤,心那般的冰冷与忧伤,那个人看不到吗?”灵真喃喃自语。 “如果他们看得到,还会辜负我们吗?”骆颜说着,凤钗已经插~进了灵真的发髻之中。灵真对着镜子,晃动着脑袋左右的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时间正好,卓公公已经到了凤祥宫,笑嘻嘻的朝着皇后和骆颜行礼。然后一甩受伤的拂尘说道:“娘娘,公主,晚宴已经开始了,皇上派奴才过来问问,什么时候过去。” “公公辛苦,我们这就过去。”皇后笑着回道。 “那,奴才先去回话了。”说完,卓公公乐呵呵的出了凤祥宫,往太和宫走去。 这天夜里,又下起了雪,骆颜搀扶着灵真走在去往太和宫的路上。雪不大,零星点点的,最易勾起回忆。 “你看,又下雪了呢,似乎今年的天特别喜欢下雪。”骆颜伸出手接住飘下来的雪花,喃喃道, “是啊,下雪了,下雪天最是磨人了。”灵真也伸出手接起了雪花,感叹着。 ##第七十九章 酒过三巡 “没想到,我们可以这么挽着手,一起走在这样的雪夜里。”骆颜也觉得不可思议,同病相怜的两个女人总归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是啊,快走吧,别让陛下就等了。” “嗯……” 骆颜应了一声,回头看着那巍峨的凤祥宫,也许以后这宫殿也就要变得空空荡荡了吧…… 因为还在孝期,所以团圆宴会就是皇亲国戚一家人一起迟迟饭,唠唠嗑,也没有大操大办,丝竹歌舞都没有安排。骆颜的心思一直在灵真的身上,虽然刚才给她施针缓解了一些,但神色依旧很不好。整个人眼神有些迷离。 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骆颜心里祈祷着。韩彬发现骆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顺着骆颜的目光看去,看到皇后有些萎靡不振。心里寻思着难道骆颜对皇后做了什么吗?这是灵真抬起眼,韩彬赶紧收回目光。 灵真的双眸正好迎上骆颜的眼神,看到她担心的目光,朝着骆颜微微的摇了摇头,勉强的像骆颜挤出一个笑容。 寒修注意到了皇后和骆颜的眼神交流外歪过脑袋凑到灵真的耳边轻声的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灵真摇摇头,有些羞怯的说道:“昨晚陛下太精神,臣妾没有休息好。” 寒修一听,心中甚是喜悦,看着灵真的目光都火热了几分。他伸出手拍了拍灵真的背,笑声的说道:“一会散场了,你先去休息吧,朕晚点去你宫里。” 灵真羞怯的撇过头,脸颊上有了点点绯红。骆颜差点就没忍住,直接告诉寒修皇后有身孕这件事情。但是之前和皇后那些交心的谈话还在耳边回荡,骆颜只好将这些话咽了回去,希望上天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 觥筹交错之间已经酒过三巡 ,有的已经喝的醉醺醺了在那放肆言语,有的交头接耳的嘀咕着什么。骆颜自顾自拿着银色的酒杯呷着酒,大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也不知是谁喝高了,一手拿着酒壶,边喝着走到了太和宫正殿的中央,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骆颜的面前,笑呵呵的对着骆颜说:“关……关雎鸠,在,在河,在河之洲,窈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嘿嘿嘿,公,公主殿下,虽,虽然靖王休,休了你,但是,但是我安国公府世子,子王,王天齐,不,不嫌弃,公主殿下,嫁我可好?” 骆颜被这醉鬼弄得满脸的黑线,还提了她最不开心的一件事,被靖王休妻。安国公王冲走过来拉着他那喝醉了的儿子,对着骆颜卑躬屈膝道:“犬子喝醉了,公主莫放心上,恕罪,恕罪。” 哪晓得这王天齐喝高了胆子也大了,一把挣脱他父亲拉着的手,一脸不悦的问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错,她是本朝最德高望重的公主,孩儿倾慕她又什么错?” 随后他又转向骆颜:“公主,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虽说他说的是醉话,醒来后必定因为刚才的冒犯而吓的腿软,但是这话却触痛了骆颜的心,她抬头碰上韩彬的眼神,那眼神隐忍着怒气,在触碰上骆颜的眼睛的那刹那,连忙收回。他是在意的吧?骆颜心里这样问自己。随后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寒修看不下去了,站了起来,怒道:“来人,安国公的世子喝醉了,呆下去让他醒醒酒!” 话音刚落,外边就走进来两个穿着甲胄的士兵,将王天齐拖了下去,这架势吓的安国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话都不敢戳一句。这安国公是宫内安嫔的父亲,可算的上是国丈了、骆颜努力的回忆了下,安嫔为从三品的妃子,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团圆宴会,但是他的都亲是一品的安国公,所以…… “安国公,起来吧,令公子的这些话,本宫不会计较的。”骆颜离开座位走到安国公的身边,弓身欲要将他扶起。 “老臣谢公主恩典,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的教训这个没礼数的小子。” “大人言重了,令公子说的是醉话,当不得真的,这大过年的就当给大家增添个乐子,可好?”骆颜温婉笑着,提议道。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多谢陛下隆恩。”说着磕了一个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骆颜转身看着寒修,微笑着,意思是这处理的如何?寒修微笑的点点头,她不计较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骆颜望着她的眼神变得紧张起来,看着他的目光也移到了他旁边的皇后身上。 皇后脸上惨白,坐在那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骆颜也不顾的礼数,冲到皇后身边,皇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朝着骆颜跑过来的方向慢慢的倒下去,骆颜一个箭步上期将皇后倒下的上半个身姿倒进自己的怀里。 寒修一脸惊慌的看着昏了过去皇后,一下子不知所措,焦急地竟然忘了宣太医。还是骆颜清醒,大声喊道:“太医!赶紧去请太医!” 整个太和宫因为这一幕都肃静了,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倒下的皇后。骆颜已经为她切脉,这胎儿恐有滑落之象,本想亲手救治,穆寥已经提着出诊箱进了太和宫。 寒修抱着灵真赶紧到了太和宫的内殿,让她在床上躺着。穆寥为皇后诊脉,摸到她虚弱的脉象,脸上好似布上了一层凝霜。 “穆寥,他怎么样?”寒修焦急的问。 穆寥的眸子看向骆颜,骆颜对着他微微的摇摇头。穆寥内心叹息了一声,回到:“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寒修听到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又问道:“什么?” 周围的宫人也都乐呵了起来,卓公公在寒修的耳边重复道:“陛下,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好,好……”寒修高兴地说着,又去了太和宫的正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骆颜留在后殿陪着灵真,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这个孩子迟早都要离开人世的,只是现在还不可以,一定要让他死的有价值。 穆寥为皇后开完药就离开了,有骆颜在,灵真暂时是不会有事的。后殿的人都都退了下去,就只有骆颜坐在灵真的床头等着她缓过来。 “骆颜,本宫还是没能将这个消息瞒住。”灵真有些失落而有虚弱的开口。 “放心吧,孩子还在。”骆颜有些不忍的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谢谢你,骆颜。”灵真虚弱的渗出苍白的手抓住骆颜的手,“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还能待多久?” “今天皇上肯定会去安嫔那,卓公公已经去传话了。” “那,是不是……”灵真失落了起来。 “不会的,我的秘香可是会成瘾的,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骆颜此时不知道怎么弥补灵真,只能尽量顺着她的心意。 灵真在骆颜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骆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是该说她柔弱呢,还是残忍呢?不过最后想来,她也不过只是想在那个男人身上狠狠的扎下一刀,无论恨她也好,爱她也好,她只想他可以牢牢的记住她。 “好吧,我会暂时保住你肚子里的胎儿,让他去找你,过几天我会把药给你送来,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按你的意思,告别肚子里的孩子。”骆颜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自己的孩子,思骆的孩子,现在又是灵真的孩子…… 她心中有些难受,为灵真度了一些真气进去之后就一个人走在皇宫的夜色之中。雪已经下了好一会了,地上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整个皇宫在白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冰冷。 骆颜走到了南门的城墙之上,新年的梨花选乱的升起,陆续绽放,将整个天空变得五彩缤纷,白雪映照着烟花,将整个皇城点缀的透亮。 “这里看烟花,倒是个不错的地方。”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骆颜转过身,看到穆寥正温和的笑着,看着自己。 “师兄……”骆颜笑着唤道。 “看着你对我这样的笑,我就还可以感觉到,我的骆颜小师妹还是我的小师妹。”穆寥感叹着。 “对不起,师兄……” 穆寥拍了拍骆颜的小脑袋瓜子,笑道:“对不起什么啊,皇后的孩子迟早会保不住的,不过暂时不声长也是好事,这大年夜的多一条喜事也不错,不是吗?” 说着。穆寥脱下自己的黑色披风为骆颜披上,笑了笑说道:“师兄陪你一起看烟花。” 那温柔的动作,那温柔的话语,那温暖的披风,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山上的日子,无论骆颜做错了什么,穆寥都会温柔的包容她,着各种理由证明她是对的。 “谢谢你,师兄……”骆颜握着披在肩上的披风,侧过头对着看着烟花的穆寥说道,此刻她才发现,炎黄在穆寥的眸中盛开是这样的美丽,有师兄在是那样的温暖。 “谢什么,我是你师兄,照顾你是应该的,但是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姑娘了,师兄知道,你身上背负了太多,但师兄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骆颜抬起眼眸,有些好奇的问道。 ##第八十章 温暖 “师兄希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师兄面前,你要永远是从前的样子,好吗?”木桥温婉的声音在骆颜的耳边响起,简单的一句话却触动了骆颜内心最深处。 她拼命的点下头:“好!” “也许以后再也不能站在这里看烟花了呢,师兄,谢谢你陪我。”骆颜笑着,淡淡的说道。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师兄只希望,你好好的照顾自己。”穆寥的话简单且显得苍白,但就这句胡啊在骆颜听来却是一场的中肯。她点点头表示答应。穆寥提着药箱消失在清晨的一片银白之中,弱敌i有些感伤的低下头,看到胸前那黑色的披风的边,心里一暖,又心疼起穆寥来。 穆寥总是这般的温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仿佛不会改变,是骆颜永远的最好的师兄。这样温暖的一个人疼惜这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大年初一,骆颜没有回太陵,而是换了一身黑色绣着金色竹子的男士长袍,头发盘起,单上狰狞的寒铁面具,来到了龙翔山庄。灵儿已经按着骆颜的吩咐,装好了数十个红色的钱袋,骆颜一到,弘方就麻利的将众人都召集在了大殿。 骆颜坐到主位之上,因为是冬天,这位子上已经铺好了虎皮,看上去蛮有山寨大王的感觉。 “这大过年的第一天,发个红包图个吉利。”说着向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灵儿端着当着红色钱袋的托盘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没人领一个红包。 发放完毕,灵儿拿着空了的托盘回到了骆颜的身边站着,堂下众人皆拱手说道:“多谢庄主赏赐。” “赏赐不敢当,图个吉利,大过年的,别杵着了,都散了去玩吧,堆了弘方,让你关起来的人呢?” “回庄主,关在了地牢,按庄主的吩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好了,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骆颜说完也站起身,看着堂下的弟兄一个个的都散了去,才准备去地牢看看。灵儿很贴心的拿过一件黑色长绒雪白狐领的披风给骆颜披上。骆颜回头朝着她会心一笑,两人就去了地牢。 太后被关押在这里,但是她年纪大了身子弱,骆颜特意吩咐了多加一些火盆。太后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会受到伤害的时候,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既来之则安之,想来这里的主人暂时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死里逃生让她觉得有些离奇。 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锦袍,披着披风的鬼面人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心中有些害怕,这是她被关在这里之后除了送饭的见到的唯一一个像是有些权利的人,她旁边跟着的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形有些眼熟。 骆颜走到太后面前,嘴角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让太后看着心里忐忑。 “外界都传说太后娘娘亡故,哎呀呀呀,可是谁知道,在我这龙翔山庄里,关押着的居然是当朝太后啊。”骆颜讥讽的说道,如今这位高傲的贵妇成为阶下囚还能如此坦然自骆,看来自己是对她太好了。 “你和殷骆颜什么关系?”太后凌厉的凤眸扫过骆颜带着的鬼面,直切要害。 “哈哈哈哈……”骆颜摘下面具,看着太后,说道:“什么关系?太后您一看不就知道了?”骆颜蹲下身,看着吃惊的太后,满意的笑着。 “龙翔山庄,是你的,那救我的人,也是你派去的?” “没错,都是我的安排,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会在这里再囚禁你一段时间。”骆颜站起身,目空一切的看着太后,淡然的说道。 “殷骆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太后怒吼道,可是关在牢里的她除了这一声愤怒的质问,其他都无能为力。骆颜将她关在了笼子里,让她再也不能有所作为。 “不做什么,就是想将真相公诸于世。”骆颜淡然的说着,声音有写飘渺和空灵。 太后无力的颓坐在地上,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自己真的太亏待自己的小儿子了。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帮着寒修为虎作伥的殷骆颜,竟然想要推翻自己的大儿子。 “殷骆颜,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洛儿这一边的,呵呵……”太后的话里充满了嘲弄,骆颜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然的回道:“我不属于谁的那边,我只想让天下知道真相,只想让先皇的遗诏可以重见天日,只想完成先皇的遗愿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说完骆颜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意思,带上面具,转身朝地牢的门口走去。 “殷骆颜,你这样会遭报应的,那么多人的血,那么多的生命,你快住手吧!”太后朝着走远的骆颜歇斯里低的喊着。骆颜全然当作没有听见。走到门口,吩咐在看守牢房的小斯好好照顾她,就离开了。 出了地牢,光线就变得明亮起来,骆颜的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看着天空白云朵朵阳光灿烂,周围覆盖的雪映衬着阳光显得格外的耀眼。仿佛要将京城中左右的丑恶全部覆盖。 骆颜有些呆滞的望着天空,嘴里喃喃:“报应吗?” 那就让它来吧,自己早已经厌倦了,早就放手,可是就算她现在想收手也已经是不可能了。太后已死,父亲震怒,恐怕圣灵宫内的派别斗争会越来越激烈。想到这个,骆颜就觉得头疼,但是此刻还不能告诉父亲太后还健在的事情,只能让灵儿去传令,谁如是蠢蠢欲动,杀无赦,才稍微的消停了一些。 “庄主,不会的,不会有报应的。”灵儿在一旁很认真的说。 骆颜倾城一笑说道:“我知道,没放在心上。” 骆颜这倾城的笑正好被弘方看到,虽然骆颜一直带着鬼面具,但佳人就是佳人,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笑足以让他驻足,失神。 骆颜撇过头,看到傻傻愣在那里的弘方,不由的笑了起来,走过去问道:“弘方公子为何站在这里发呆呢?” 骆颜过来与他说话,他收回心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说道:“其实属下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说。” “庄主为何将太后藏在这地牢里了?” “你不知道,知道的太多的话会活不长吗?总之我不会伤害她的,这下你放心跟你的主子交差了吧?”骆颜没好气的警告道。 “属下不敢……” 骆颜也懒得和他争辩,没什么事情吩咐他就让他下去,自己如有所思的走在回书房的路上。 一阵寒光从山庄的天空掠过,骆颜心中一紧,防备立刻升起,手里的长剑已经出鞘,追着那道寒光而去。骆得移形换影学会之后和快就追上了那从山庄飞过的人。一声黑衣,请功力了得,长剑在手,肃杀之气包裹着全身。 “影……”骆颜看清了眼前之人,站在他的身后,他觉得背后一冷,不再往前走去,转过身来看着骆颜。 “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是龙翔山庄的庄主。”影赞叹道。 “你跟踪我,所谓何事?”骆颜简单的八个字直接道破,她不喜欢磨叽浪费时间。 “杀你……”影简单的回答道,骆颜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追上他,着实令他吃惊,这公主的功夫什么时候增长的这么迅速。 “你不是来杀我的,你是来打探的,只是不小心发现了灵儿,凭你的本事,现在还能是本宫的对手?”骆颜无视他的那两个字,直接道明厉害关系。 “能不能也要试了才知道!”影说着,剑已经出手,朝着骆颜刺去。 骆颜没有丝毫要移动和出招的意思,只是微笑着静静的站在那里,当剑就要刺中心口的时候,在影的剑锋之前,骆颜就那样一瞬间消失了。就当影惊讶和迷茫的刹那,骆颜的剑已经伸过了他的脖子架在他的喉咙口。 生命直接受到威胁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武器,不服气的说道:“要杀便杀。” “你这脾气改改多好,我又没说要杀你,我只是想你不要把龙翔山庄的事情告诉你的主子,可以吗?”骆颜很客气的和他商量着,手中的剑依旧架在他的脖子上,人走到影的面前,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他,有着一种不能让人拒绝的魄力、 骆颜不等他回答,守在他的身上搜了起来,拿出一个翡翠玉球,在他面前晃着:“这个你还留着?” 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骆颜知道他回想起了什么。 “你如是想见她,来我的府里便是,又没人拦着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说着骆颜收起剑,将这玉球递还给影。 影此刻不好意思起来,也不记得要继续战斗了,只是对着骆颜躬身行礼:“谢公主。” “好啦,那就当你答应了不讲我龙翔山庄庄主的事情告诉他哦,还有你在龙翔啥抓鬼听到的一切都不许说哦。” 影有些无奈,这无疑就是背叛他的主子啊,但是他很久没有见到灵儿了甚是想念,想来这公主暂时也不会对他们家王爷不利,就说自己办事不利吧,他心里这么思索着,想着王府飞去。 骆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挂上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心中又已经盘算好了什么。 灵儿感觉到了变化,说道:“要不咱们再去走走?” ##第八十一章 默许 骆颜点点头默许,于是两人悄悄的去了集市,新年的集市显得有些冷清了,因为大年初一的都忙着拜年去了。集市休市,骆颜和灵儿百无聊赖的逛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靖王府门口。 朱漆大门敞开着,相比于公主府显得有些冷清。门头的石狮子的脑袋上还有为打扫赶紧的积雪。骆颜站在王府门口看了一会,准备离开。 “公主,要进去吗?”灵儿见骆颜站着发愣,问道。 骆颜摇摇头,转身有些落寞的说道:“走吧,我也该回太陵了。” 灵儿想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形,灵儿也只能叹息,她回头看了看,有些不舍的跟在骆颜的身后。 “我已经和他说了,想你的时候可以来公主府找你,你不出卖我就好了。”骆颜的声音极度的冰冷,不禁让灵儿打了一个寒颤。 被骆颜说中了心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是她知道骆颜的残忍,也知道骆颜的仁慈,这样一个让人又敬又怕的主子,她是有喜欢又有点不知所踪,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她。 “灵儿,等我们完成了要做的事情,你和影就离开这里,好好的过日子去吧。”骆颜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变得柔软和感触起来。灵儿可以感觉到,骆颜还是那么深深的爱着韩彬,只是当下形式,只要误会澄清,就可以时过境迁,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灵儿正想开口劝慰,王府门口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王爷今天要带思骆去哪里呢?”思骆幸福的声音送背后响起,韩彬扶着思骆抬头,看到正离开的骆颜的背影,站在门口恍惚了起来。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周围的一切化为虚无,只有那一抹背影化成了永恒。 骆颜听到后面的声音,脚步有些迟疑,只思索了片刻,就跨了出去,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 韩彬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心里盼望着她可以回头看自己一眼,哪怕是只是那样冰冷而绝望的眼神,如死神一般的气息也好。只要她的眼里还有他的位置,哪怕是恨也是好的。 “公主,我们就这样逃跑吗。思骆虽然是圣灵宫的人,可是他是公主的手下,公主可以……”灵儿建议道。 “不,她现在还不能死。”骆颜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都是可以摆布的棋子。 终于韩彬追了上去,丢下站在门口神伤的思骆。她哀怨的望着,明知道这个男人不爱她,可对于他偶尔给的温存,她还是感激涕零,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她却一次一次的被推进冰冷的深潭,心开始绝望。 她问自己,为什么,她杀了你的母亲,毁了你的势力,你为什么还是心里只有她,她不爱你,她只忠于她的皇上,你为什么……心里思索着,望着骆颜的眼神变得冰冷和恶毒了起来。 骆颜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了脚步,一副不解的样子转过身。看着韩彬正朝这边快步的走过来,已经到达自己的面前,问道:”靖王,有什么事情吗?“ 还是这般冰冷,是他习惯的样子。可这句何事却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最后只好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骆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起了风凉话,“公主府门口啊送礼的人太多了,所以只好落跑,逛街正好从你的王府门口走过。” 韩彬的心一凉,试探的问道:“既然是路过,不进来看看吗?” “进来看看,看什么,看你和你的王妃行夫妻之事?”骆颜直接把那天看到的事情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避讳。 面对骆颜的讥笑和讽刺,韩彬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般肆无忌惮的说出他和别的女人行房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无论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她捉奸在床已经是尊严扫地,此刻更是被踏的粉碎。 见韩彬沉默了下去,骆颜心中冷冷一笑,说道:“王爷今天不是要和王妃出去玩么,本宫就不打扰了。” 说完,骆颜转过身,准备离开。韩彬没有阻拦,她开始迈开步子,背对着韩彬,一点点的走远。 “公主,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呢?\"灵儿是在很难理解,他们这样折磨对方又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让他知道太多,很多事情我就不能无所顾忌的安排,他不喜欢这么心狠手辣的我。”骆颜有些失落,自从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知道再也没有退路。 灵儿看着骆颜,心情有些沉重,如果他们之间可以不那么复杂该多好。也不知怎么的,灵儿最近变得感性起来,也许是回到了京城,也许是因为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总之,看着骆颜难过,她的心也开始感同身受。 骆颜默默的走着,天色暗了下来,公主府的那些送礼的人还未有离开的意思。骆颜无奈的只好翻墙进去。刚刚降落到府中的地面,就嗅到了生人的气息。 骆颜嘴角斜过一个弧度,冰冷而艳丽:“出来吧。” 那气息没有杀气,在被骆颜发现之后就从隐蔽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骆颜有些吃惊,那过来的人竟然是影,她看了看旁边的灵儿,微笑变得温柔了起来:“大过年的,暂时没什么事情,你们……” 骆颜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公公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公主,大事不好……” “卓公公,出了什么事情?” “凌妃娘娘,凌妃娘娘她……” “她怎么了,她的孩子没事吧?” “回公主,娘娘摔了一跤,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所以穆寥太医让奴才来请公主……” “立刻进宫。”骆颜顾不得灵儿和影,跟着卓公公进了皇宫。微雪宫里面已经乱作了一团,凌雪开始出血,太医正在努力的为她止血。骆颜进去的时候穆寥正在为凌雪施针。 “全部出去,穆寥留下!”骆得立刻下了命令,在场的宫人和太医都有些惊吓的看着骆颜,看着她凌厉的眸子,有些犹豫不决。 “听她的,都出去,朕也在外面等。”寒修得到消息后就急急得赶过来,正巧听到骆颜下达命令,也立刻下令,宫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凌雪的的床边就剩下了骆颜和穆寥两个人。 凌雪因为疼痛昏厥了过去,脸色苍白,腹部一下还再不断的流血,胎气肯定是动了,而且再拖延下去孩子就要保不住了。骆颜已经为凌雪把了脉,脉象十分微弱,稍有不慎就有一尸两命。 骆颜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穆寥:“先给她吃一颗。”骆颜看着穆寥喂她吃下后,翻掌手中已经加了三根银针,对着凌雪的经脉打了进去,内力引导着这三根细小的银针游走着,随着骆颜内力的作用又从另外的穴位飞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唔……”凌雪因为疼痛,呜咽了一声,有昏了过去。 “师兄,我已经强行为她止血,你开始指针,我为她输入内力。” 穆寥点点头,帮着骆颜将凌雪扶起来,坐在床上,凌雪毫无知觉的作者,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穆寥开始在她的各处要穴施针,骆颜在凌雪的后心初注入浑厚的内力。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施救,穆寥收起了针灸的银针。骆颜也收起了内力,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然后让凌雪平躺下来,为她盖好被子。 “骆,骆颜……谢谢,谢谢你……”凌雪微弱的声音响起,她已经醒了过来,穆寥正要开门去复命,被骆颜拦住。 “等一下,等她休息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骆颜说着,看向床上的凌雪,“你怎么会滑倒呢?”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就出去走走,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就滑倒了,可能是冰还没有融化吧,差点连孩子也……”凌雪虚弱的回忆着。 御花园道路上的冰?不可能,一到冬天因为防止贵妃和皇子们滑倒,所以天还未亮,宫人们就会去清理御花园,还有功力道路的积雪和结冰了的水潭,所以在御花园滑倒肯定是人蓄意谋害。 “骆颜,你,你在想什么?”看着骆颜思索着,凌雪不解的问。 “没什么,穆寥,那你让陛下他们进来吧,我去花园走走。” 骆颜说着打开了凌雪寝殿的门,穆寥走了出来,对着焦急的寒修说道:“陛下,已经没事了,娘娘醒了过来,但是还需要休息,孩子已经保住了。” “好,很好,赏!”寒修激动的说着,绕过骆颜急步的走进去,握着凌雪的双手,漫目的关怀。骆颜倚着门看着,这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他这么温暖的眼神了呢?骆颜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悲伤的笑了笑,走出微雪宫,走向御花园,她发誓,她要守护这个孩子,所以伤害这个孩子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第八十二章 凤祥宫 骆颜没有刁难他的意思,本来就是来看看为什么会滑倒的,于是就问:“你是这里今天当值?” 那太监没得命令不敢起来,就跪着拱手说道:“回公主,是的,奴才今天当值过会换班。” “你起来回话,那凌妃不慎滑倒,你可看到了?”骆颜见他跪着回话觉得有些别扭,再说这大冬天的地上冷。 那小太监站了起来:“谢公主殿下。”然后指着前方的红梅树丛中间的石板小路说道,“娘娘她就是在这滑倒的。” 骆颜示意他跟上,来到了不远处的红梅从下,果然这里还有些许的冰凌,看来还没及时的处理干净。骆颜抬头看了看,有看了看那小太监:“这里由谁负责清扫?” “回公主,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只是当值的,负责清扫的任务都是林总管安排的。”小太监唯唯诺诺,一五一十地说着,骆颜点点头,看来他也真的是不知道。 “那此处,离哪位娘娘的宫殿最近啊?”骆颜又问,虽然她很清楚,这里离皇后的中宫最近。 “回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凤祥宫。” 骆颜明媚一笑,似乎心里明白了什么,看着那小公公说道:“好了,你去当值吧,本宫随便走走。” 小太监见公主问完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麻遛的跑到自己的位置当值去了。骆颜看着身后的凤祥宫,皇后绝不会在自己门前惹是非,再说她的一举一动,自己都派人监视着,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骆颜很快就能知道消息。 骆颜的嘴角邪魅的弯起,这个作案之人还真是“聪明”啊,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箭双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骆颜的眸子转换这不同的眼神,一会冰冷,一会嗜血,一会狡黠,一会变得温婉。她迈着步子,走到了安嫔的翠微苑,听说最近安嫔很是受宠,似乎也该来走动走动了。 骆颜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太监拦住了,一副趾高气昂的脸色。骆颜不恼朝着那公公温柔一笑:“麻烦这位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一骆颜求见。” 听到殷骆颜三个字,那拦着她的公公立刻吓的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不知公主驾到,多有得罪,还请公主赎罪。” 骆颜心里觉得好笑,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没带随从就不拿正眼瞧人,殷骆颜的名头还比她自己的那张脸响亮了。骆颜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声音冷了几度:“还不快去通报!”说完,骆颜又后悔了,赶紧拦住他,“不必了,本宫自己进去就好。” 那公公哪里还敢多半句嘴,恭敬地退到一边,骆颜缓步走了进去。看着这翠微苑里灯火通明,想来这安嫔还未歇息,也许是在等寒修过来。看到骆颜的宫人们都吓了一跳,骆颜都示意她们不要伸张,自己缓缓的走到了翠微苑的大殿,刚想跨进去呢,就听到里面的安嫔在那大动肝火。 “那个殷骆颜有什么了不起,竟然将凌妃的孩子救了回来,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本宫见了她都得下跪,她又不是皇嗣子女,凭什么她一个女子就可以这么风光!”说着将周围的瓷器,饭菜,摆件通通的砸了一地。 “本以为可以嫁祸给那个皇后的,现在她们都好好的,皇上也派人传话过来,今夜要守着凌妃,不来本宫这边了……”说着撅着嫣红的小嘴,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仿佛就要冒出火来。 骆颜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安嫔顺手拿起桌案上的托盘,怒吼了一声:“滚!”就朝着骆颜砸过去。骆颜轻巧的向旁边一侧身,那托盘就从她的身边飞了过去。 “安嫔娘娘,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骆颜故作不解问着,绕过那些地上的残片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惊讶而又恐惧的表情,也不责难她不懂规矩,只是绕骆她的身边坐到了她的主位之上。 安嫔见骆颜如此无视自己,心里的火就更大了,直接问道:“你来干什么!” 骆颜一脸无辜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黄色的令牌,在手中把玩着,这个令牌是她破了明楼的案子之后寒修赏赐她的,其实希望她可以多来宫里走动走动。骆颜直接无视安嫔,就在她面前把玩着这个令牌。 安嫔何时被这般羞辱过,直接上前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那令牌,摔在了地上,发出“当——”的清脆响声。骆颜还是不恼,只是看着被摔在地上的金色令牌,有点可惜,这令牌可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任何地方的见令牌如见圣上亲临,如今就这么被安嫔扔在了地上。 安嫔也任出了这块令牌,心中顿时恐慌了起来,没想到陛下连这个权利也给了殷骆颜,心中的妒忌有增加了几分。骆颜从头到尾都只是安静的坐着,就跟看猴戏一样的看着安嫔。这样的无视,这样的侮辱,安嫔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可是她拿高高坐着的骆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久,骆颜开口:“安嫔,你可知道,你摔了这块令牌,该当何罪呢?”骆颜风淡云清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温柔而遥远,但由于骆颜在这声音之中加了一点点的内力,因此浑厚而悠扬,在这大殿之中回荡,有着让人不可违抗的威严。 安嫔这时在意识到自己的愤怒为自己招来了多大的罪过,恐惧大于愤怒,安排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对着骆颜直接叩头:“臣妾知错了,请公主恕罪,臣妾知道错了……”说着,因为心中的恐惧和焦急,泪水开始肆意。 骆颜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悠然地问道:“那么你错哪了呢?” 安嫔抬起头,满脸的泪痕:“臣妾有犯了大不敬之罪,摔了这令牌,辱没了陛下,臣妾该死,臣妾该死……”说着她又不断的叩头。 “该死,你的确该死,不过,你只是错了这么一条吗?” 安嫔一愣,直起身子,心中的恐惧更甚,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惨白 起来,她思索了片刻说道:“臣妾对公主不敬,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说着又不断的磕起了头来。 骆颜冷冷的笑着:“这些本宫都可以没看见,饶了你,但是有一件事情,却绝对不能姑息!”骆颜的语气里呆着愤怒,眼前不断磕头的安嫔突然顿住,脸色死灰,眼中充满了绝望,望着骆颜的她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惧,犹如修罗已经降临。 “怎么,做了却不敢承认吗?”骆颜站起来,缓慢的一步一步走到安嫔的面前,眼神阴冷,周围嗅不到一丝活的气息。 安嫔见事情败露,颓然的瘫倒在地上,苦涩的笑了起来:“呵呵,你都知道了?没错,是我做的,凭什么她们就可以怀有皇嗣,我也想母凭子贵,我也想坐上贵妃,变成皇后。之前皇上那么宠爱我和祥嫔,但是却不知怎么的,皇后成了专宠,祥嫔被打入了冷宫。” 说着她看向骆颜,眼中充满了怨毒:“后来,我派人去查证,我才发现,原来是你,是你帮助皇后获得圣宠,我恨你,我恨她们,为什么皇上最宠的是你,就连你要他宠谁都能左右!” “所以,你就设计让凌妃在御花园离中宫较近的地方滑倒,然后再想通过吹枕边风来重创皇后?” “没错,可是你殷骆颜,竟然救了她,她就快保不住了,可是你竟然可以救了她们母子,哈哈哈哈……我输了,我彻底输了……哈哈哈……”她发疯似的狂笑,看着骆颜的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冤魂,似乎要将骆颜生吞活剥。 骆颜蹲下身,抓住安嫔的下巴,说道:“你死了,一个人黄泉路上多孤单啊,我送你的弟弟,去陪你如何?”骆颜笑着,那笑温暖的就如太阳,可她的话却是修罗的锁魂咒。 “不,殷骆颜,你要做什么!你不可以伤害我弟弟,他那么喜欢你……”安嫔开始呜咽起来,抓着骆颜的衣角恳求了起开,“安国公府就这么一根独苗,你不可以……” “你们安国公府,几根独苗,谁死谁活,和本宫一点干系也没有,不是吗?”骆颜声音轻巧,慢慢的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安嫔跪在地上,爬着抓住骆颜的罗裙,恳求道:“求求你,不要对我弟弟动手,求求你……” 骆颜头也不回,脚用力的一抽,扬长而去。 “殷骆颜,我诅咒你,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诅咒你……” 后面凄厉的喊声回荡在翠微苑内,在骆颜的推波助澜下,很快就查明了安嫔陷害凌妃腹中胎儿,嫁祸皇后的罪行,被削去封号,发配到掖庭奴役去了。而安国公一家,被弹劾徇私枉法,证据确凿,判斩立决,从此京城再没有安国公。 ##第八十三章 太陵 骆颜笑了笑,要的就是他怀疑到自己身上,可是这些罪名又不是自己给那安国公定的,他也只能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说原本就是自己请旨去守灵的,此刻怎么可以在京城流连呢? 京城的留言总是传的那般快,骆颜刚到太陵不久,太陵这边的宫人门就开始私下议论起了之前安国公被斩首一事。据说是被捆着上了断头台,安国公倒是有胆识,临死前还是一副汉子模样,直视着监斩官,气势一点都不亚于台前的监斩官。 但他的儿子就没那么大的气魄了,一直在那边呜咽着,埋怨着。好似一滩烂泥被拉到了断头台上,看着面前的监斩官,吓得瑟瑟发抖。 骆颜听他们说着,咳嗽了几声,那些个宫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骆颜,有些恐惧的低下了头。 “这里是太陵,需要安静,外面这些是非说着,惊扰了这里的先人可就罪过了,以后不许私下议论了,听到没?” 公主只是警戒,没有发怒,也没有惩戒,自然见好就收:“是,奴才,奴婢遵命。” 他们还是很喜欢这位主子的,这太陵本来就冷清,但是这主子蒙受恩宠,来了之后,太陵的供需好了许多,还有就是这主子虽然平常冷冰冰的,但没什么大的脾气,在她底下做事没有那么提心吊胆的。 走进了寝宫,骆颜就对着灵儿,戏谑的问:“安国公没了,接下来,我们对谁下手呢?”骆颜闪亮的眸子里布满了嗜血的光芒,让灵儿觉得有些害怕。 “怎么,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可怕了。”骆颜一句道破了灵儿的心思,她的洞察力一直都是这么的惊人。 见她低下头不说话,骆颜也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最近许久没见到葬心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要他办的事情办好没有?” “灵儿这就去召他前来。”灵儿说着,就准备出门。 “等一下,你去了之后就直接去盯着靖王府,这份差事,反正你喜欢的。”骆颜故意打趣地说道,灵儿的脸上泛上了红晕,然后直接打开门出去了,骆颜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大一姑娘,杀人不眨眼的,也会害臊? 灵儿没走多久 ,葬心就到了。 “这么急着找我,又是出什么事情了?”葬心一副懒散的样子,倚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问道。 “当然是希望你留下来保护我啊。”骆颜灿烂一笑,将他推到门外。然后关上门,只留出一道缝,骆颜朝着门缝对着外面的葬心没良心的说道:“好好的守着,知道不。” 说完,“啪”的关上了门。安国公一案,寒修自然是会派杀手出来想要除掉骆颜,她比韩彬的威胁更加,要是骆颜和韩彬联手,那么他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骆颜安插进暗卫的人终于有了作用,传来的消息,一场暗杀将在今晚在太陵上演,来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随着夜幕降临,太陵周围杀气萦绕,围墙的外围已经躲藏了好几个黑衣杀手,各个都身着黑色皮质紧身夜行衣,腰间是金色的寒铁腰带,手腕上是寒铁支撑的护腕,都带着黑色的皮质面罩,手里握着银色的弯刀,露出冰冷而锋利的光芒。 随着夜幕完全的降下,这些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跃起,窜入了太陵之中。他们的隐蔽能力很好,快速的一路到了骆颜的寝殿门外。骆颜已经嗅到了杀气 ,闻到了血腥的气息,嗅到了阴鬼的味道,嘴角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眸子里射出了冰冷的寒光。 外面已经打了起来,这几个黑衣杀手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骆颜武功高深,一般的人很难取她性命。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她身边还有一个绝世高手守护,一招一式,都压制的他们无法还手。 外面的打斗声小了起来,葬心这家伙,赤手空拳的就往他们的要害,一个个的都被打在地上,打着滚,哎呦哎呦的叫着。 骆颜打开门,看着那七八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转过头看着葬心说:“你怎么不直接把他们解决了,磨磨蹭蹭的。” “我不喜欢杀人,反正都被我打的动不了了,你凑合的收拾了算了。”葬心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骆颜嘴角阴冷的笑着,从怀里拿出了噬魂蛊,笑着说道:“也好,正好我的小蛊虫饿了,新鲜的食物总比死了的好。”说着就打开了她手中的白玉盒子,里面躺着的小虫子扭动着肥嘟嘟的身体站起来,看见骆颜正对着它笑,它晃动着脑袋,看向四周看了看,兴奋的跳动身体。 骆颜拿着那白玉盒子,在那些人面前晃悠着,宠溺地对着盒子里的虫子说道:“你想先吃哪一个啊?” 那些个杀手都是学过制毒和蛊虫的,自然知道噬魂蛊的厉害,看着骆颜手中那个小巧的虫子,不自觉的就哆嗦了起来。 “还知道害怕?”骆颜有些好笑的看着,继续道:“你们还知道害怕吗?” 小虫子扭动着身体,一跳就跳到了那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上,然后在他的身上扭动着肥嘟嘟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朝着那惊恐的望着它的黑衣人无辜的看着,低下头就开始咬开了他的皮革,啃食了起来,刚还是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稍微的渗出一点殷红。 之后小家伙就钻了进去,不断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伤口很小,速度很快,根本不会有多余的血流出来,那人感觉到自身体内传来的疼痛,可是根本张不开嘴,不一会这个人就跟从来没有来过的在众人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了小虫子肥嘟嘟的在地上扭动着,似乎这一餐吃爽了,两眼放光的看着周围的躺着的几个黑衣人。 那几个黑衣人都屏住呼吸,恐惧的望着那小东西。 骆颜挥了挥手里边的白玉盒子,说道:“吃多了,小心消化不良。” 骆颜这么一说,小东西倒是听话,嗖的一下就回到了盒子里。骆颜摸了摸那小虫子的脑袋,有点不开心的说道:“吃那么快干嘛,要细嚼慢咽,接下来吃哪个,这回得慢着点吃啊。” 葬心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女人可真是一个会折磨人的“毒妇”啊,好在自己和她是朋友,不然,估计会不会死的比他们更惨,这简直就是一个小魔女,她的罪恶感去哪里了,她的恻隐之心此刻又去了哪里? 骆颜似乎还玩上瘾了,拿着盒子在那些黑衣人之间走来走去,对着盒子里的小虫子说:“小宝宝,你接下来还想吃什么啊?” 这些黑衣人只觉得后背越来越凉,死亡的气息随着骆颜的周围不断的扩散,站在他们中间的骆颜,就是罗刹,是厉鬼,是索命的无常。 “是不是不想死啊?”人都会惧怕恐惧,虽然他们是死士,但是他们牙里的毒药已经被葬心打了出来,手脚被打的不能动弹,这下手还真是够精准的,回头也得跟他学学这招,骆颜心里念叨着慢慢的盖上了小盒子。 “你们是谁派来的?”骆颜不紧不慢的说着。看到了如此尸骨无存,完全蒸发的死亡方式,这些个黑衣人都注视着她手中的白玉盒子,祈祷着不要再打开。 “谁派你们来的?”见没有人回答,骆颜的话提高了几分,又变得冰冷了几分。 地上的那几个黑衣人不敢回答,沉默着,也许此刻他们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我知道,你们是皇上派来的,那么相似,就成全你们!”说着,骆颜打开了盒子,里面的噬魂蛊,跳了出来,将地上的几个活人一扫而光,什么很久都没有留下,真正的噬魂吞骨。 骆颜手高高的举过头顶,赎魂骨吃完之后就乖乖的回到了盒子,骆颜玉指轻轻一敲,就灵巧的合上。 骆颜邪魅的笑着,拿着盒子放到面前,温柔的抚摸着白玉盒子,宠爱的对着盒子说:“让你吃慢点了,你还吃这么快,好好休息吧。”说着将这盒子放进了衣襟之内。 “真没想到这小东西那么听你的话。”葬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骆颜。 “多谢你帮我解决这些麻烦,别再这装帅了,给!”骆颜说着扔给了他一盒金疮药,葬心尴尬的笑笑,一时大意背后被划了一刀,还在渗血,后背还真有点疼。 骆颜打开自己的放慢,走进去,一个脚还未跨进门槛,似乎想起什么就说道:“对付这几个人还受伤,你真是没用!” 说完蹬着脚步走进去,碰的关上了门。葬心在她的门外,被这句话气的张牙舞爪,伸出手刚想去敲门,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门后的骆颜眼神变得忧伤起来,她倚着门站着,地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想着:一个都没有活着回去,而且人间蒸发了,寒修,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第八十四章 必须死 一个身着黑色金丝绣龙长袍,头戴飞龙冠,面色阴沉的走进大殿,坐在了那寒铁龙椅上,阴冷的眸子望着前方。陆续的有黑衣人悄无声息整整齐齐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齐声跪拜:“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阴冷的声音从上座缓缓的飘过来。 “谢陛下!”黑衣人一起齐刷刷的站起来,整齐的在寒修面前低着头站着。 “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吗?”寒修冰冷的问。 “回陛下,没有!”站在最中间的颤巍巍的说道。 “尸体呢?”寒修的目光变得阴冷,嗜血的双眸充满了恨意。 “回陛下,没有,没有任何痕迹,都像蒸发了一样。”那回话的黑衣人已经颤栗的跪在地上,拱手回道。 寒修放在靠手上的手一挥,一股金色的内力从掌风飞出,打在那黑衣人的胸前。那黑衣人被直接打在地上,口吐鲜血,却不敢吭声,爬起来在寒修面前直直的跪好。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都滚出去!”他怒吼着,下了退令,那些黑衣人一刷刷的拱手说道:“属下告退。”然后安静的有序的整齐的退了出去。 寒修的手狠狠地砸在寒铁盘龙椅上,椅子因为内力震了几下,又纹丝不动的摆在那里。 “殷骆颜,朕真的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这么多杀手解决掉,殷骆颜,你到底是谁,还是当年的小颜吗!”他一个人在大殿吼着问道。 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没有人回答,除了昏暗的地下迷宫,只有无边的寂寥和恐惧。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曾经做的事情,他抬头看着闪着蓝光,绘着飞龙在天的屋顶,眼神复杂。 良久,他一个人说道:“朕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所有阻止朕的人都得死,都必须死!” “来人!”他大吼一声,门外守着的暗卫跑了过来, “陛下,有何吩咐。” “你,带着朕的命令去一趟东月和北蛮。”说着,他在那暗卫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黑衣人即刻领命而去。 在太陵的骆颜依旧悠哉游哉,葬心受了伤,就让他留在了太陵养伤。这天太阳不错,骆颜便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看到葬心从屋子里出来,就向他招了招手,一手提起茶壶,一手捡了个茶杯,斟了一壶茶,放到自己的面前,对着葬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今天什么风吹的,我竟然得公主如此礼遇。”葬心做到骆颜面前,端着茶笑着问。 “喝你的茶。”骆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认真的说道,“伤好了没有?其实啊,要不是你,那几个暗卫,我可不一定能全对付掉,就算能对付,估计自己也会伤得不轻啊。” 葬心看着这女子,心里嘀咕:还知道感谢我,算你有良心。 “我在想,你这么杀了他精心培育的高手,他不得心疼死啊?”葬心笑嘻嘻的说着,看着骆颜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骆颜不动声色,拿起茶盏在手里面转着,然后拿起来喝了一口。心想这会该气疯了吧,早就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也早就知道他准备暗杀了,暗杀不成,你还会做些什么呢? 骆颜的眸子眯了起来,看着前方,如有所思。东月,蛮族,你妹的选择。月冥湮绝对不会与骆颜为敌,寒修,南诏有骆浊,殷骆颜对他们有救国之恩,自然也不会与骆颜和韩彬为敌,那么你的选择就只有蛮族。 而前两天,骆颜早已经向蛮族派去了很多势力随时监视动向,再加上灵真那么悲哀的恳求,蛮族早就已经蠢蠢欲动,调配兵力,准备进犯西楚,这寒修如是再想与他合作,恐怕…… 骆颜绝不允许生灵涂炭的事情发生,所以早就把蛮族要进犯的消息放到武林之中,并不动神色的以武林盟主的身份调配了好些高手在边关密切监视和防卫。 骆颜这还在思索着呢,天空就飞来一只鸽子,在骆颜和葬心面前的石桌上停了下来,咕咕的叫着。骆颜拿下它脚上的小信桶,打开抽出一张小纸条,上面记载着寒修派人去北蛮和东月的消息。 骆颜拍了拍小鸽子,葬心和识趣的去拿了笔墨纸砚来,为骆颜磨着墨,骆颜提笔给月冥湮写了一封信,装进信桶里,然后绑在鸽子的脚上。葬心抱着鸽子飞到了屋顶,放飞了鸽子。 “你伤好了就替我去趟靖王府,帮我看看灵儿怎么样了?” 骆颜的话音还没落呢,葬心就消失在了这庭院之中,除了那杯温热的茶水证明他刚才在。 骆颜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的呷了一口,想起了某个人,心里不由的一紧。 “犽,这么久了,你在东月还好吗,月冥湮可有护着你?”骆颜喃喃自语,似乎有点想念这个跟着他的贴身侍卫,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那股倔强的脾气,那为了保护她连生命都不顾的傻小子。 一起出生入死,最后却将他送还给了月冥湮,不知道他有没有怨自己呢?还有,还有那个情人果……骆颜的脸颊飞起了一些红晕,只一会就恢复了平静。 靖王府的一夜也不太平,影和灵儿都负了伤,韩彬身上也多了好几个口子。思骆为韩彬挡了两剑,血染衣衫,此刻已经休息去了。葬心站在原子钟看着那些装备齐全倒在王府地上的尸体,眉头皱起。 灵儿见到葬心过来,赶紧跑过去,紧张的问:“公主怎么样?” “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在院子里悠闲的晒着太阳呢!”葬心没好气的说,一脸的嫌弃样。 得知骆颜没事,灵儿也就放心些,赶紧去扶住伤的比她重的影,两人一副生死相依的模样倒是叫韩彬羡慕了起来。葬心只是冷冷的扫过一眼,拿出身上的翠绿色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洒在那些倒在地上的是体制上。 “呲……”的连续反应,这些尸体开始冒起了白烟,不一会开始不断的冒着翻滚的泡沫,直到整具尸体化为一滩清水。 “化尸水?”韩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幕齐!” 韩彬没有想到,慕齐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是一身黑衣,手里拿着骆颜的化尸水。 “你和殷骆颜……” “我,是她的影卫。”葬心毫不避讳的说道、 “可是你,你不是在南诏的大牢么,你怎么会在这里?”韩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更无法相信,向他这样的高手怎么会甘心听命于殷骆颜。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想是说谎。 “你怎么会做了他的影卫?”韩彬惊讶的问道。 “不可以吗?”葬心无所谓的反问道。 韩彬被问的语塞,不过看骆颜派葬心来,看来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心里有几分欣喜。 葬心走到灵儿身边,说道:“跟我回去吧。” 灵儿点点头,葬心看着这血污满身的姑娘,二话不说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消失在了王府之中,只留下影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郁闷且愤怒的眼神。 葬心到太陵的时候,骆颜还坐在那里喝茶,听到他的动静,为他重新沏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对面。葬心一落地就听到了灵儿不满的声音。 “喂,你放我下来,你这样,我要告诉公主的,喂!”灵儿不满的大声喊着,控诉着葬心的“罪状”。 葬心将她放到石桌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坐到骆颜的对面,拿起茶一饮而尽。 骆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开口道:“什么时候学会调戏我的婢女了?” 葬心嘿嘿一笑,也不解释。 骆颜转向灵儿,看着她满身的血痕,想来昨天一定是一场苦战,有写心疼。 “哪些药,你也知道,自己进屋去处理吧。” 灵儿点点头,转身进屋。 “你可真没良心,她受了伤,你也不心疼一下的,还对她这么冷淡。”葬心在那边说着风凉话。 “你这是看上我的婢女了吗?”骆颜斜眼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哈哈哈, 我要是看上了她,你同意吗?”葬心反问。 “她的心在谁那我可管不着,你要是看上了,自己追去。”骆颜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葬心笑了笑,转移话题:“你的靖王没事,只是受了些伤。” 骆颜自然知道他没事,不然消息肯定第一时间送到。那些尸体想来葬心也收拾干净了,因为她的化尸水少了一瓶。 “谢谢你,葬心,不,沐叔叔。”骆颜温暖的一笑,真诚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别,不用谢,我是你的影卫,听候差遣是本分。”葬心一副没正经的说道,“你再谢下去,我可要你以身相许啊!” “有你这么为老不尊的吗?”骆颜没好气的笑道。 被他这么一逗,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他就像长辈一样守护在自己的身边,无微不至的保护着自己,就像父亲一样,而这些都是因为倾儿,是倾儿送给她的礼物…… “皇后,小产了……”骆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过和歉疚。 原来在昨天,就再灵真吃了骆颜送去的稳定胎儿的药之后,太医都说皇后的气色好了很多,已经没了大碍。 ##第八十五章 耳鬓厮磨 那天夜里,寒修喝得酩酊大醉,对于皇后的想念随着酒的后劲越来越浓烈。于是醉醺醺的就进了凤祥宫,当时的皇后正准备就寝,身上只着了单薄的纱制睡意,柔软光滑的丝绸面料,衬托出他婀娜的身姿,夜风透过开着门偷偷的溜进来,吹起她披着的蔷薇薄纱,更添了几分妩媚。 头发倾泻而下,垂在背后,柔软而动人。望着寒修醉酒的眼神里融化着温柔与关怀,更让寒修痴迷。 这样的女子,他怎么不想拥有。他跌跌撞撞的走减去,喝的太多根本站不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灵真赶紧跑过去,蹲下身,有些紧张的望着韩彬,问道:“陛下,没事吧,来,臣妾扶您去来。” 寒修不说话,一手撑着地面,在灵真的搀扶下缓缓的站了起来。灵真身上的秘香如隐如现的钻进寒修的鼻孔,那种香气淡雅而诱人,是不是的能将心勾的痒痒的,何况是酒醉情况下呢?酒本就有是感情的催化剂,再加上骆颜特质的秘香,一场过错在所难免。 灵真将她扶到榻前,寒修脑中的理智再也无法抵挡对于皇后的渴望,就再榻前将灵真紧紧的搂在怀里,唇覆盖上灵真的唇,灼热和温润,粗重的鼻息加上散发着的酒气,灵真早已沉醉其中,或者说,她等的就是那么一刻。 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缠绵悱恻。灵真沉醉在寒修给予她的温存和爱河。寒修沉醉在灵真的柔美的身段之中。两个人似乎要把自己对于对方的渴望挥洒到淋漓尽致,那般恩爱和缠绵,已经忘了时间,忘了所有直到灵真的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血一点点从灵真的下体渗出,染红了床单,腹部的疼痛唤回了灵真的神智。她疼的开始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而寒修还沉醉在她的玉体之下。灵真强忍着,也许是想满足他,也许是故意为之。 有孕之身不可以经历床第之事,否则很有可能造成小产,这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可是,清楚又如何,错误已经铸成。灵真觉得腹部越来越痛,几乎就要晕厥过去,而恰巧这时的寒修也正好结束了,他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灵真的身体,血蓬勃而出,吓得寒修一个机灵,喝下去的酒都醒了,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红,寒修又是悔恨又是着急,顾不得春袋整齐,只拿了一件避体的衣裳就打开了房门吼道:“太医!快传太医!” 离开寒修的怀抱,灵真觉得越来越冷,她的思绪越来越模糊,恍惚之间看到一个婴儿泪流满面的脸,正望着她,似乎在问:“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了我?” “对不起……”灵真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多少声音,慢慢的就闭上了眼睛。 血还在流,似乎是对母亲放弃孩子的报应,太医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凤祥宫,看着眼前触目惊心,满床的血红,吓得都不敢往前。 “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寒修怒道。 “是,是,陛下。”寒修的一声怒吼,让那几个吓得不知所措的太医回了神赶紧点头成是,上前为灵真诊脉止血。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施救,灵真的情况才缓和了下来,血也止住了。但是孩子却无法保住了。 宫女们将染了血的衣物和床单被褥全部的换掉,清理了,太医们也缓缓的退了出去。整个寝殿只剩下灵真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丝毫没有血色,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寒修在寝殿外焦急的等候着,看到太医们出来,赶紧走过去。几个太医纷纷跪倒在地,寒修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还心存一丝希望,问道:“怎么样?” 跪在最前面的,白色胡须的太医回到:“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只是孩子,没有保住,请皇上恕罪!” 晴空霹雳,太医的话一出,寒修一个趔趄,抬头看着上方,他在悔恨,悔恨自己的不清醒,悔恨自己的醉酒,悔恨自己的不够坚定……就这样,灵真的孩子就这么在他们……寒修简直是无颜面对自己。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了责怪的意思,没有了任何的怒气,只剩下悲伤和悔恨。 寝殿的外面也只剩下了寒修一个人,孤独无依,就那么站在那里,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的寂寥。他的眼神是灰暗的,因为就在刚才,他清瘦杀了他自己的孩子,他无法原谅自己。站在寝殿的门口,久久未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躺在里面的灵真。 终于他鼓起勇气缓缓的推开门,慢慢的走到灵真的旁边。前几天她才因为胎儿不稳,差点小产,还晕倒了,这回……寒修温柔的坐在灵真的床边,抚摸着她苍白的脸,满眼温存的望着她。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了,似乎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眼神了。 他一直握着灵真的手,静静的陪着她,深怕一松手,灵真也会离他而去一般。 就那么一直的守着,知道灵真慢慢的恢复意识,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守护着的寒修,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虚弱无力的笑。 “你醒了?”寒修欣喜的望着她,握着她的手都因为激动而握紧了几分。 “陛下……”灵真虚弱额唤着,想要起身。 “躺着别动,想要什么,朕给你拿,你要不要喝点水?” 灵真点点头,寒修立刻去为她倒水,因为激动还打碎了一个茶杯。寒修何时因为灵真而这般的欣喜过,此刻他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在乎一个人,这样的宠爱一个人。他端着水杯走到灵真身旁,将她扶起,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中,把水端到了灵真的嘴边。 灵真小小的喝了一口,抬头望着寒修,有些失神 。 见灵真如此的望着自己,寒修觉得不自在起来,眼睛斜到一边,问道:“你这般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 灵真摇摇头,伸手抚摸着寒修的脸,虚弱的柔声道:“不是,是觉得这样被陛下宠爱着,好幸福……对了,我们……” 灵真的话还没说完,寒修抱着灵真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不准备瞒着灵真:“孩子没有了……”声音有些低沉,片刻沉默之后他立刻安慰道,“我们都还年轻,还可以生很多孩子的。” 灵真微微一笑,点点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怀抱。她后悔了,她后悔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了自己和寒修,她的心爱之人的孩子。就这么化作血,消失在了这人世间。 但多少寒修的一句话还是有些安慰的,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以后可以剩下皇子和公主。 太陵那边,骆颜摆弄着茶杯,心里早已经猜到,灵真是如何杀掉自己的孩子的,这让她想到了自己,比起这样的残忍骆颜觉得自己有点甘拜下风。 不由的嘴角那邪恶的弧度勾起,葬心看着这样的骆颜心中一寒,开口问道:“皇后的小产,是 你安排的?” 骆颜一笑:“可以说我只是安排她有了孩子,但是孩子是她自己要放弃的,而且选择了那么残忍血腥的办法,真的是想亲临现场的去看看呢。”此刻的骆颜竟然因为自己身在太陵而感到惋惜。 天使与恶魔并存,这就是现在的骆颜,可以残忍的没有任何人情味,也可以仗义到与天下为敌,而一切只要她愿意。 心中还是莫名的痛了,想起她自己亲手杀死的孩子,想起韩彬那般的反应,想起一起在江南的日子,她一直都是吃药杜绝怀孕,她不想剩下子嗣,而她此刻终于觉得自己错了…… 而这些心事,她绝对不会表露出来,她不想再有爱,不想再去费神,只是一步步的推动着京城的形式,将真相慢慢的呈现,按着先皇的意思,将一切回归原位。 其实也许这只是一个借口,骆颜很清楚,寒修在位期间,在自己和大臣的努力下,还是有不少的政绩,这些都为百姓免去了战乱,他算不上是一个昏君。 骆颜此刻很清楚,她要除掉他,只是因为,她已经成了他的威胁,她骆不下手为强,那么自己的性命就难保,手里的圣灵宫,忠心于自己的势力都将受到荼毒,血流成河,她已经不能回头。 而她终究还是变了,在权利的推动下,哪怕你不愿意,也不得不那么残忍的做着血腥之事,六亲不认的往前走,现在的寒修就好似当年的寒震天,而骆颜也将走上父亲的道路,双手沾满鲜血,为他的主上夺下一片江山。 尽管这一切,都不是她资源的,但是已经别无选择…… 他的眼前浮现出满朝文武参拜他的情景,浮现出刚登基时的,韩彬在大殿用兵权换走骆颜的情景,似乎他失去了很多东西,失去了骆颜。他也记得前两天派去刺杀骆颜的杀手全部人间蒸发,骆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骆颜,她的存在直接威胁到他的皇位……他的脑子里凌乱的闪过一个又一个的想法, ##第八十六章 沧海桑田 “镇国公主到!”随着一声嘹亮的通报,寒修的眸子才有了一些神采,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素衣女子,感觉就已经是沧海桑田。 “骆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骆颜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寒修行礼。 “平身吧,来人,赐坐……”寒修的声音有些颓然,看来这次灵真的流产,对于他的冲击不小,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会跟自己划破脸皮吗? 空荡的大殿,一个公公搬着一个凳子跑着小碎步来到大殿,放下后又踩着小碎步快速的出去了,周围的宫人都被寒修撵了出去,整个大殿除了反射的月光,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 “皇上急招骆颜前来敢问何事?”良久,骆颜打破了沉寂,问道。 又是许久的沉默,寒修才苍老的回道:“皇后的孩子没了,朕觉得很对不起她……” “骆颜听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陛下和娘娘还年轻,以后还是可以生很多孩子的。”骆颜本就内疚,有些没有底气的安慰道。 这是寒修忽然站起来,一掌拍在龙椅上,飞身而出,直接到了骆颜的面前,左手掐着骆颜的脖子,骆颜瞬间感觉到强大的威压,双眼有些不解的望着寒修。 “说,皇后的流产和你有没有关系!”寒修阴冷的声音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爱上,皇后了吗?”被掐着脖子的骆颜,费劲的挤出几个字。 寒修的手一抖,缓缓的松开骆颜的脖子,眼神变得迟疑了起来。骆颜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难道说他自己不知道吗?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那你这么哀伤做什么?”骆颜的声音变得有些苍凉,但是骆真是如此,她倒是为灵真感到高兴,此刻,她一定后悔杀了自己的孩子吧。 寒修缓缓的向他的宝座走去,走到台阶上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示意骆颜和他一起坐下。骆颜不拒绝,走了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骆颜,朕真的爱上皇后了?”寒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我怎么知道呢?”骆颜双手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泛着月光的地面。 很久没有这样两个人并排的坐着一起聊天了,似乎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他还是太子。他有些怀念,夜幕之下,人总是会显得真实一些。 “小颜,朕……”寒修想说些什么,却是无从说起,有些事情只是隔了一层纱,才有暂时和平的局面,如是这层纱被掀开,那么裸露出真是面孔的骆颜又是什么样子,现在的骆颜越来越可怕,他真的不敢贸然行事。 “陛下,好好的照顾灵真吧,而今蛮族对于西楚虎视眈眈,说不定哪一天,她会危急你的江山呢?”骆颜低声的说道。 “江山,那么骆颜想要朕的江山吗?”他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他心中一直想要问的话。 “你的江山,有什么好的呢,为了江山变得这么嗜血无情,抛弃所爱,六亲不认,这样换来的江山,不要也罢。”骆颜有些哀伤的回道。 对于骆颜,最想要的不过是闲云野鹤,只是她放不下心中的那一点点执念 ,她不想寒修死,尽管他弑父夺君,她现在想的是将真相告知天下,在把寒修和灵真送出去,让他们过简单幸福的日子。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寒修的思绪复杂,对于骆颜他是亏欠的,因为是他自己将她推进这个漩涡,而今因果轮回,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陛下今天何以诸多感慨?” 的确,今天的寒修不同,难道是在忏悔吗?骆颜心里嘀咕着,看着他忧伤的眼神,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 这份怜悯只是一瞬间,她不会忘记他不断派遣来的杀手,他是要她死的。他们是敌人。 “因为想起很多事,最让朕诧异的是就是你,骆颜,原本不过是一个相府里的小姐,可是才这么短短的三四年时间,你竟然一跃成为武林高手,你背后还有这不可捉摸的势力,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骆颜惊讶,他竟然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她殷骆颜也就不需要在继续伪装下去,自己就是有撼动江山的势力又怎么样? “陛下不是做的很好吗?那么多的杀手,陛下的势力不是也难以捉摸吗?”骆颜笑颜如花,接下了寒修的话。 寒修也没有想到,骆颜会一语道破,原有的平衡被打破,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沉默了下去。周围的气氛变得玄妙起来,馨甜的花香之中掺和着点点的火药味道,曾经的恋人,如今的敌人,却又在致对付于死地的问题上动摇着,犹豫着。 相互的试探,眼线的安插,论权谋和棋子的排布,他与她棋逢对手。甚至可以说,她更胜一筹。 “殷骆颜,你到底想做什么?”寒修凝视着骆颜空无一物的眼睛,“就是为了那个抛弃你的男人,为他夺取朕的天下吗?” 面对寒修的质问,骆颜只是浅浅一笑:“事到如今,你觉得我和他还剩下什么?我是你的威胁,难道,我就不是她的威胁吗?我做的不过只是还天下一个真相,只要你是一个好皇帝,那么天下百姓又怎么会推翻你呢?” “真相?你全部,全部都知道了?”寒修不可置信的望着骆颜,开始慢慢的后退,这是他的耻辱,他帝王生涯的污点,他绝不容许骆颜将他所犯下的罪恶昭告天下。 “做都做了,难道你担当不起吗?”骆颜讥讽道。 也许这句话把寒修激怒了,寒修握拳,朝骆颜的背后打去,骆颜双掌拍在台阶上,原本坐在地上的身体凌空飞起,一身白衣飘飘宛骆仙子。骆颜飞身而上,寒修立刻化拳变掌追了上去,金色的内力浮现在周围,时强时弱,这是骆颜和寒修第一次交手,没想到这位帝王的功力着实不错,骆颜心中生出了几分敬畏。 寒修的掌就要击中骆颜的胸口,骆颜翻身一个倒挂金钩,周围蓝色的内力凝结成剑气在寒修的周围旋转着,寒修不得不转换掌力,抵挡骆颜剑气的攻击,趁着这空堂,骆颜纵身飞出了乾清殿,站在乾清殿的琉璃瓦上,俯瞰着夜幕之下的皇城。 灯火通明,威严壮阔,这就是皇城,它有着属于自己的高贵,它才是帝王和天下的主宰,无论这里的主子是谁,这里似乎就亘古不变的敬你着,看尽兴衰杀戮,从未有任何的言语。 寒修被骆颜的剑气缠绕了一会才脱身,急急的追了出去,站在骆颜的对面。骆颜目空一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明月当空,冰冷的月光洒在骆颜的身上,更显得冰冷而出尘。相比之下,寒修责拥有更多的浊气,眸中有着焦急和怒火。 “还要打吗,还是想杀人灭口?”骆颜清冷的声音响起,空灵的好似来自天边。明明是一个机关算尽,心如蛇蝎的女子,可在这月光之下却好似神降临人间。 她难道就是来自天上的惩罚之神吗?寒修问自己,无论是神还是魔,只要敢挡他的路,那么结局就是死! 可他终究不是骆颜的对手,几百回合下来,他已经站在乾清之巅半躬着身子,双手撑着膝盖,不断的喘着粗气。一场打下来,他知道骆颜对他没有杀意,而自己心中的怒气也削减的差不多了。 他抬头看着站在那里依旧是风淡云清的模样的骆颜,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温柔。也许她始终没有改变,也许他自己也该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如是她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刚才有的是机会。以她现在的势力,就算是造反也没人敢有意见。 “为什么不杀朕?” “你死了,我做皇帝吗?我可没这爱好。” 骆颜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小颜,遗诏是确有其事的,对吗。整个天下都在说,朕每天都能收到不少的奏折,希望朕给天下一个解释,朕……” “噬魂蛊毒,你不仅用于先帝,我的父亲,韩彬,还有我,不是吗?”骆颜的心开始悲伤起来。 “其实你早就知道,一早就知道了吗?”寒修还是不敢相信,那么隐秘的毒药,她怎么可以一下子就认出来。 “是,如果,这些都不知道,那么我怎么配做见死不救的真传弟子?” 寒修一个趔趄,原来她早就知道,所以会请旨去南诏,所以会学武功,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早就了她…… “呵呵呵……”他对着皓月无奈的苦笑,错了吗?一开始就做错了吗? “好……”骆颜答应着,待在京城总归什么都好办一些,她知道寒修别有用心,可是有些事情也必须尽快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夜已过子时,骆颜一身素衣飞身而去,只在那样的月下在皇宫留下一抹白影。也许她本就是属于上天的,来到人间不过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似乎她都只是一个悲剧,一个不能再美的悲剧。 ##第八十七章 打探 才回到那座残余着她自己味道的公主府,只有这里,她才觉得暂时是属于她的。只不过是和寒修聊了一个天,回来却觉得无比的劳累,既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也从寒修的言行之中得到了应证,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而这样摘下面具反而让骆颜觉得更加的劳累。 第二天醒过来,灵儿还没出现呢,门一下子就开了,来的是扬灿,骆颜下意识的赶紧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好,对着杨灿有些尴尬地说:“杨伯,你来做什么?” “老主人要见小姐,还请小姐不要回避了。”杨灿有些为难的道。 骆颜这才想起,太后的事情父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件事情只有灵儿和龙翔山庄的人知道,而那里一部分的势力不属于圣灵宫,属于的都被骆颜下了禁口令。想来父亲找自己肯定是要大发雷霆了。自己向皇上举荐自己去太陵,一是不想面对韩彬,二自然是躲开他的父亲。想来父亲也是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问责的,自己的部署瞞过了父亲的眼睛,想想还是有成就感的。 骆颜随着杨伯出门,眼神变得幽暗起来,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父亲……”声音很轻,但是足够杨灿听到了。不由的后背脊梁一阵寒意,心中升起不安。 很快骆颜就来到了相府的密室,父亲的身旁站着两位灵的元老,一脸不悦的看着随着杨灿进来的骆颜,气氛有些严肃和压抑。 骆颜的眉头微微一皱,只是一瞬,脸上就浮现了标准的弧度。 “父亲寻骆颜前来,所谓何事?”骆颜轻声细语,丝毫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殷离阴沉着脸,半张脸埋没在黑暗里,骆颜在他的身上读到了杀气,才恍然想起,曾经的父亲是多么的冷血以前慈爱的父亲仿佛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中一般。 “是你杀了当今太后吗?”殷离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撑在鼻头。 骆颜知道,他会有这么一问,肯定是打探了圣灵宫的情报系统,骆颜抬眼扫了站在他身后的两位元老,眼神扫过的时候正好迎上其中一位元老隐晦的得意的眼神,眸子不由的一冷,将那元老吓的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作他想。 见骆颜沉默着不说话,殷离继续说道:“不要想着怎么欺瞒和狡辩,为父已经查过了,那毒药是你给太后的,正好你安插咋太后身边的宫女看到了地上的碎片,这种瓷器的材质药瓶,只有你经常带着,你还有什么话说?” 骆颜微微一笑,没有站着回话的意思,在殷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笑着问道:“是我杀的又如何?” “混账!”殷离愤怒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骆颜,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骆颜反问,丝毫没有知错的意思,把自己的父亲气成这样,这还是头一遭,她心里其实也很郁闷,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事情,父亲会瞒着自己那大祭司的卦签,想来这卦签中的秘密肯定关乎着皇家的命运,不然父亲为何藏着掩着,连葬心都无法得手。 殷离长叹一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骆颜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自小她那么疼爱你,你忘了吗?你何以会下得了手,何时变得这么残忍?”殷离的声音苍老了下去,坐在那里佝偻着背,瞬间显得老态下去。 “如果我不杀她,她就会杀了我!”骆颜的理由很简单,尽管太后还活着,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父亲的打算,与其在他面前认错,还不如这般倔强下去。 “那么,你的父亲我。有一天也威胁到了你,你是不是也会痛下杀手?”殷离声音极轻,似乎是在试探,而骆颜被这一句话吓到了,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父亲会这么问,显然心中是有了盘算的,他对自己动了杀机吗?骆颜的心瞬间的冰冷了下去,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在自己接手灵后对自己越来越疏远,现在…… 骆颜不敢继续想下去,卦签,灵,父亲的态度,回来时那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的态度,如果串联在一起也可以很通顺。如果……骆颜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这么猜测,但对于父亲的提问,她做出了冰冷的回答:“会,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也会如此,不是吗?” 骆颜冰冷的眸子直视着殷离,殷离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也是一痛,亲生父女,还真是之父莫骆女,是不是自己让她拥有了力量之后,她才有了这么多的想法和心思,才会变得这么冷血和肃杀。他不是不知道她曾经杀了多少人,灭了朝臣满门,他都没有过问过,只是这一次,没想到她尽然对太后下手。 “呵呵!”殷离冷笑一声,“看来为父是给你太多的力量了……你就觉得你天下无敌了是吗?” 骆颜微笑的看着自己曾经慈爱的父亲,此刻的父亲在自己仿佛就像是陌生人,也不知何时他们的父女关系变得这么的梳理和冰冷。 “父亲的意思是要将给我的灵收回去吗?可是灵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是圣灵宫,父亲大人还能收的回去?还是父亲大人希望骆颜重新整肃圣灵宫?”骆颜的眸子更加的阴冷,双眼扫过他身后的两位元老,殷离也感受到了她眸子中的威压。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骆颜的脸上,扇的骆颜的脑袋一阵眩晕,耳朵嗡嗡作响,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左脸是火辣辣的疼,嘴里一股腥咸,她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望着殷离,眼神中是高傲和不屈。 “你敢威胁为父,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飞了是吗?”殷离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不过不用骆颜动手,想来皇上也已经盯上父亲大人了。”骆颜微笑着,嘴巴抽动,脸颊传来一阵疼痛,这笑还真是有点难看。 骆颜没有恼怒,反而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好心的提醒,殷离的心里立刻明白了什么。她与寒修的关系,难道是要和寒修合谋除了自己吗?这个不孝女,刚想开骂,转念一想不对,看来是这丫头跟寒修摊牌了,原本的暗斗搬到了台面上,自己很可能被寒修当作人质来威胁骆颜,而骆颜的意思就是,父亲大人你执意如此,那么骆颜也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好你个殷骆颜,居然威胁你的父亲,但此刻他却没有那个怒意再去和骆颜说些什么或者训斥些什么,她的确是羽翼丰满了,她的势力可以搅动天下风云,而自己终归是老了,她现在是另一个自己,当年的自己。不,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果断和肃杀,真不愧是他的女儿,竟然和他这般的相像,他真的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悲哀。 骆颜见殷离不在说话,也没有必要谈下去的意思,就站起来,对着她的父亲拱手行礼,说道:“父亲大人老了,该是颐养天年了,有些事情就不要费心了。”骆颜的笑骆星辰,可是话却这般的冰冷刺骨。 “殷骆颜,为父已经遭报应了,你这样会万劫不复的!”殷离语重心长的说道,左右都是自己的女儿,殷离心里很清楚,如果她要是敢撼动江山,那么作为她的父亲,他会第一个出来杀了她。 骆颜依旧是那灿烂的笑容,弯下身,凑到她父亲的耳边低声说道:“父亲大人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不要还没教训骆颜呢,就……”骆颜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只是瞒着父亲一个秘密,但是从父亲那里他探知的消息真的让她感到非常的悲凉。 他为什么不再多追查一下,为什么会说出那般伤人的话。龙翔山庄的秘密他不久知道了吗?那个卦签上的内容,骆颜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她抱着一线希望,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父亲,愿意去相信父亲是信任她的。 眼下还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既然已经和寒修的斗争搬到了明面上,那么父亲的安危就是她必须考虑的。 “杨伯,把父亲带离京城吧,我怕寒修会派人抓他。”骆颜下达命令,虽然嘴硬,她真的不能放任父亲不管。 “是,属下遵命!”杨伯利索的答应着,“宫主,您真的杀了太后?” “我不是承认了吗?你不信?”骆颜反问。 杨灿语塞,他倒是真不信骆颜会对那么在乎的人如此残忍…… 灵儿看到骆颜回去见了老主人,有些担心的,回到公主府看到骆颜正在书房看书,心里稍微安心了点。 “公主……”灵儿有些担心的唤了她一声。 骆颜正在用心的看书,听到灵儿叫她,抬头:“嗯?回来了啊?”随即又变得冰冷起来,“天山派有什么动静,其他门派什么态度?”天山派一直受到朝廷的暗中助力,寒修一定会动用他们的力量。 骆颜的眸子转出阴冷的光芒,身为武林盟主的她应该放一些消息出去了。坐拥天下最好的情报组织就是好,骆颜很满意她手下的情报组织,经过重新整顿之后,这消息又快又全。 骆颜拿着前两天刚到手上的关于天山派的情报,微笑着递给灵儿,说道:“看看吧。” ##第八十八章 江湖势力 骆颜结果,翻阅起来,原来早在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寒修就和天山派有来往了,寒修的暗卫里面很多的高手也都是天山派帮忙选拔的。他的江湖势力竟然可以隐藏的这么好,这样的城府,难怪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骆颜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他对皇位的准备是蓄谋已久的,很早以前他就感觉到先帝会想要另立他人。 而在这排除异己的道路上,天山派秘密的为寒修解决了不少的麻烦,其中就有给皇帝下毒,谋杀地方官员,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带血的买卖,骆颜不看都不知道,寒修曾经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灵儿看好也是吃了一惊,这是前段时间骆颜下令之后,情报部门连夜加班的赶出来的,各处调查,科废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呢。 骆颜看着灵儿盯着文字吃惊的眼神,很满意的说道:“如果这些事情,天下皆知,你觉得如何?” 灵儿一愣,这意思就是说将这些消息全部散播出去,天山派如此介入朝局又杀了那么多人,有些还是其他门派的重要人物,恐怕这江湖上将会掀起一片雪域习惯法啊。 见灵儿不回答,骆颜问道:“怎么,你觉得不妥吗?” 灵儿摇摇头,有点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也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骆颜笑笑,看着灵儿打趣道:“你害怕了?” “我才不怕,我是公主的属下,跟着公主有肉吃。” 骆颜“噗……”的笑了出来,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搞怪了,撅着嘴有些不满的瞪了灵儿一眼:“还不赶紧去办事!” 知道骆颜没有责怪的意思,心情也好了许多,灵儿就拿着这些资料出去了。正关上书房门的时候,里面幽幽的传来一声:“不要只光顾着你的影,咱们可暂时还是敌人呢!” 灵儿知道,骆颜没有对付韩彬的意思,自然也就不会拿影怎么样,乐呵呵的出去办事了。 灵儿刚走,公主府守门的小斯就慌慌张张的来报告说是相府的管家在门口急着要见她。骆颜心里一沉,看来父亲已经被带走了,他点点头,让小斯带他进来,小斯就立刻将这位老管家带了来。 管家一见到骆颜就跪在了地上,脸色苍老了许多,眼中也没了往日的神采,看来是出大事了。还未等骆颜开口询问,老管家就带着哽咽的说道:“小姐,老爷,老爷不见了。” 骆颜一惊,赶紧将老人家扶起进屋,让他坐着,焦急的问道:“老爷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爹怎么了?” “小姐……”管家声泪俱下地说道,“老爷好好的在用膳,来了一帮黑衣人,进来就把府里的人打昏了,然后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老爷就不见了。” 骆颜平静的坐在那里,其实她也担心,下手是自己人还是寒修的人,弘方他们还没有传来消息,证明仍无可能还没有成功。 她有些担心的站起来,又有些担心的坐下,看着福伯的难过担心的样子,心里有几分不舍,安慰道:“没事的,福伯,父亲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先在这府里住着。” 福伯抓起自己的袖子,摸着眼角旁边的泪花,站起来对着骆颜深深一个鞠躬,转身刚想准备退下。 “来人。”门口的两个丫鬟利索的走了进来,“带福伯下去,好好休息,你们照顾好他。” “是……”两个宫女欠身行礼,搀扶着这位伤心的老人去了客房安顿。 父亲失踪,不知道寒修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父亲和太后有没有安全的到达江南。虽然消息会很快的送达京城,但是这等待的时间对于骆颜来说也是煎熬。关乎着两位长辈,两位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长辈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飞鸽传书终于达到骆颜的府邸,最近公主府又多了不少的眼线,这样飞鸽传书都已经变得不安全了。走过去,捧起鸽子,取下信件,上面是安全到达的字样,署名为弘方,骆颜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心了下来。她将信丢尽火盆里烧掉,看着那微弱的燃烧着的火光,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没错,她想到了制服宫里那帮不听话的老家伙的方法。她飞鸽传书给了杨灿,说父亲已经被绑架,杨灿不自动她龙翔山庄独立的杀手势力,他也知道骆颜想要将自己的父亲转移出京城,那么谁动作这么快下手了呢?宫主还没有下令,那么最有可能的那就是寒修了。 骆颜在上面让杨灿去查父亲的下落,最有老主人失踪,骆颜下令他们查找之后,圣灵宫里的两派的斗争就停了下来。本来骆颜在想着怎么隐秘踪迹,来将那些老家伙的追查点引到寒修的身上,从暗宫里传来的消息更让骆颜乐了。骆颜那时候费尽心思的弄了几套暗卫的衣服,而正在弘方带走殷离之后,寒修派去的人也到了相府,结果扑了一个空。 时间如此相近,衣着又是一样的,骆颜还真佩服自己,为了让他们办事方便,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殷离失踪了,而寒修那边却没有抓到人,宫里的卓公公已经到了公主府的大门。小斯来报却没有找到骆颜。骆颜趁着小斯还没到的时候就已经从后门驾着马直接飞奔往皇宫。 上书房内,寒修正皱着眉头想着殷离的事情,骆颜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寒修的书案前,也顾不上行礼了,直接对着寒修说道:“陛下,请陛下下旨为骆颜寻找父亲。” 寒修一愣,难道不是她自己将殷离转移出京城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还有第三股势力?寒修一时也不好下判断,因为这个女子城府很深,难保她不是在演戏。但是人失踪了,尤其是公主的父亲失踪了,下令寻找是必须的。 寒修很快就书写了文书发往各地命各州县府衙,下令寻找,并立刻传令刑部开始立案追查。骆颜心里也是一悬,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大张旗鼓。回去得把各路蛛丝马迹都抹干净,不然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寒修下完命令,看向骆颜,眉毛一台,意思是:你还满意这个处理方式不? 骆颜哪里能不满意啊,这配合简直是,骆颜都不得不佩服了,赶紧磕头谢恩:“谢陛下恩典。”脸上还是一副着急和担忧的样子。 寒修深沉的看了骆颜一眼,卓公公还没有回来,想来她是先卓公公一步来的皇宫。难道真的是因为父亲失踪了而来的?他的探子那边没有骆颜的任何动向,骆颜一般都是在府里,也不怎么出去应酬交际,而韩彬那边,最近也就每天陪着他的侧王妃,其他什么也不做。 一个两个都是这么深深的潜伏着,这让寒修很是不安,既然骆颜的父亲不知道是被谁绑架了,不如……寒修心中有了主意,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骆颜,说道:“你就不担心,这州府县衙找不到你的父亲吗?” 骆颜一副担心的神色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那,那骆颜的父亲怎么办?” 寒修眼眸一转,看着骆颜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想得到啊。” “你,是你吗,陛下,是你抓了骆颜的父亲?为什么?”骆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面对骆颜如此惊讶的神色,他很满意,从书案上走了下来,慢慢的走到骆颜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无论怎么看,她都是这么的绝美,真是可惜了,这样的美人竟然便宜了他的弟弟。 骆颜被他这般盯着,有些不自在,说道:“你,你想用我的父亲,威胁我?” 寒修满意一笑,手撇开他的脸,背过身去,长长的一声叹息,什么时候他对骆颜需要威胁了,他自嘲的笑着说道:“没错,朕要你听命于朕,如果你想你的父亲活下去,那么你就去靖王府,杀了韩彬。” 骆颜望着他的背影,眼眸沉了下去。她知道她不得不答应,但是此刻还不是杀韩彬的时候,她只能拖延:“此刻就杀了他,恐有不妥,既然骆颜的父亲在陛下手上,那骆颜听命就是……” 他打开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双手颤抖,双目圆睁,文书从他的手上缓缓飘落,骆颜出于好奇,走过去捡起来阅读起来。寒修回神立刻抢过骆颜手里的文书,怒吼道:“你可以退下了!” 寒修大声一呵,吓了骆颜一跳,手里的文书被他顺势拿了回去,折起来双指夹着放在火焰上焚毁了。骆颜心里冷冷一笑,不看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江湖上对于天山派的质疑之声已经超过圣灵宫了吧,名门正派,百年基业,染着那么多的杀戮,怎么可能不引起轩然大波。 想来她这个武林盟主也该有点事情做了,她正呆愣在那里,寒修走到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脑袋问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骆颜回神缓缓的抬头看着他,默默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没看清,陛下就拿走了,骆颜还有事,先告退了。” 寒修没有留她的意思,骆颜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了皇宫,立刻赶到龙翔山庄,弘方他们已经回来了,还有两名受了伤。原来还是遇上了暗卫的人,双方打了起来,还好遇上的不是暗卫的高手,所以只是受了一些伤。 ##第八十九章 暗卫 “那,那几个暗卫的人呢?”骆颜皱着眉头问道。 “回庄主,已经杀了,尸体也已经处理掉了,庄主放心。”弘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很好!”骆颜从袖中掏出一瓶伤药递给弘方,“拿去给你的兄弟疗伤吧,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骆颜握着白色的瓷瓶,纤纤玉手在阳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泽。 弘方一愣,这样华美的女子,手中握着倾覆天下的力量,弘方抬头伸手接过,双眸停在容颜之上,再也无法挪开,倾世绝代,冷骆冰霜,纤尘不染,这就是骆颜给他的印象,这样的女子,他只能仰望,他终于明白他的楼主为什么会对她这般倾心,这样美丽而危险的女子,微笑之下,步步杀机,可她却是这权利漩涡之中活的最真的人。 “怎么了?”骆颜歪着脑袋,看着在自己面前呆愣的弘方,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没什么,属下,属下失礼了……”弘方匆忙的结果瓶子,转身离去,骆颜这才想起,今天忘记带上了面具,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弘方这般失态,不由的掩嘴扑哧一笑。 飞鸽传书而来,灵儿捧着信纸急匆匆的走到骆颜的面前,骆颜轻轻的拿起,一双玉手轻轻的展开,里面写着两行字:天山造血案,引江湖纷乱,请宫主速归。 骆颜看完将纸条紧紧的握在手里,不一会纸条就化作了灰烬,在骆颜展开的手中被风卷走了,她的眼眸中有些犹豫,然后冲着灵儿一笑:“叫上弘方,我们去天山。” “公主,”灵儿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收了回去,“属下遵命。” 一个绝美的紫色身影飞过天际,身后跟着一个粉衣女子和一位穿着黑色皮质紧身装,背着一把青剑的少侠。三人急匆匆的赶往天山派正殿。他们三人降落天山派正殿的时候,几大门派正围攻天山,天山派一片生灵涂炭,掌门和几位长老被围困在天山的正殿,天齐殿。 紫衣仙女从天而降,众人都不敢在嚣张,对着骆颜恭敬行礼:“参见盟主!” “当本座不存在吗?还是你们嫌这个江湖死的人还不够多!”骆颜怒斥着众人,眼眸划过一抹冷光。肃杀的气势镇压了全场,众人不敢再咄咄逼人,倒是冲着骆颜诉苦起来。 “盟主,您有所不知,这天山派与朝廷狼狈为奸,杀了我们门派那么多人,我们不过只是来讨一个公道!” 后面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对呀,我们来讨要一个公道。” 骆颜周围的内力不安的波动:“血洗天山,这就是你们讨要公道的方式?”内力夹杂在话语之中,响彻整个天山,在天雪圣山之巅回荡。 骆颜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威压,众人都不敢说话,有些胆怯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紫衣女子。 天齐殿大门紧闭,骆颜一掌挥出,掌风带着强劲的内力推开了大门,里面的人惊慌的看着光芒,天山新任的掌门和几位长老惊慌的看着外面,见外面安静了下来,才哆哆嗦嗦的探出头来,看见紫衣女子正平静的看着他们,赶紧跑过来跪在地上磕头。 “盟主救命啊,盟主,天山真的没有,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新任掌门在那里喊着冤。 “几年前的事情,就可以淡忘了吗,那可是人命!”骆颜愤怒的看着那几位跪地求饶的天山弟子,心中真是觉得不耻,这就是天山的弟子? 不过想想天山的掌门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情,如今这天山大势已去,那么这几个人苟延残喘的活着,也只能是徒增天山的耻辱。 “你们,不是要报仇吗?现在人已经出来了,按武林的规矩,处置吧!”骆颜冷冷的扫了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对着前来讨债的人说道,“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他们也来寻仇吗?” 众人原本浮起的愤怒又被骆颜一句话压了下去。她望着众人,天山那么多的弟子枉死,那是她的罪过,可是这几个人还活着,真是对死去的人的亵渎。 “本座将这几个人交给你们,你们随意处置,但是不准在枉杀无辜!”令人无法违抗的声音响起,众人敢说一个“不”字。 骆颜很满意他们的表现,飞身而起,准备回京城。不料中途遇上一位白发老者,骆颜心中一惊,没想到师伯的速度这么快,那来着就是玄武子。骆颜被迫降落地面,那正好是迷惘森林。 骆颜站在前面平静的含着对面的老者,灵儿和弘方剑已出鞘,站在骆颜的面前,讲她护在身后。 那老者生气的看着骆颜周围淡蓝色的内力在不断的涌动。不久苍老的声音在空中想起:“殷骆颜,你可还记得武林大会上,老夫与你说过什么?” 骆颜心中一惊,记忆回转,那日她扶着师伯回到裁判席,他在她耳边轻轻说:“殷骆颜,你骆思敢搅动江湖风云,休怪老夫不讲情面,清理门户。” “哈哈哈哈……”骆颜仰天大笑,发式上的铃铛因为她大笑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笑了一会,看着眼前的老者,问道:“师伯,这是要清理门户啊?” “不孝孽徒,既然记得,那么就拿命来!”白须老者一跃而起,向骆颜攻去。 灵儿和弘方拿剑在骆颜面前摆好姿势,准备迎战。 骆颜一跃而起,手中的噬剑透着寒光,剑锋一扫,剑斩向着老者飞去。 “你们两个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空灵的声音响起,灵儿和弘方退到一旁,说话的须臾之间,骆颜又划出了数道剑斩,向着白须老者砍去。玄武子轻巧的几个转身,就躲过了骆颜的攻击,手中内力凝结成剑气朝着骆颜砍去。 骆颜在空中一个灵巧的后空翻,剑又幻化出了数道剑斩,玄武子无法按着自己的部署,将骆颜打败,心中暗叹,这姑娘什么时候内力的修为已经这么高了? 就再玄武子走神的一瞬间,骆颜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赶紧催动内力在面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屏障,强大的内力压迫着骆颜不能往前。骆颜握着剑整个人横在半空,将内力注入剑中,身体和剑形成一体,迅速的旋转起来。 玄武子眉头皱起,骆颜企图攻破点来打破他的防线,玄武子不得不收起内力,迅速的旋转移动自己的位置,来躲开骆颜这一剑。可终究没有快过骆颜的剑,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胳膊处被骆颜的剑狠狠的划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渗出,在白色的布衣上晕染开来,显得格外的耀眼。 玄武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这么多年了,都没被对手伤了,这丫头小小年纪,武功和内力都这般卓越,如是再过几年,称霸武林都不是问题,这样的一个习武天才,如是这么废了倒是可惜。 骆颜这次倒是没有趁人之危,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受伤的玄武子说道:“师伯,你已经受伤了,不要再打了,骆颜可不想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殷骆颜,你的玄心心法谁教你的?”玄武子有些不敢相信,小小年纪偷偷练功的她,自己可以修炼到第七重了。 “没有人教我,不过我在幽州鬼都的时候,倒是遇上祖师爷了。”骆颜淡淡的说着,额头的玄子印记如隐如现的在额头浮现着。玄武子简直不关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玄心宗的宗主印记,已经失踪一百多年了,这个丫头真的见到师祖了? 玄武子再也不敢对骆颜出手,他们寻找了半辈子都没有找到,竟然让着小丫头找到了,既然师祖选择了她,那么玄武子也只能作罢,握着受伤的手臂消失在森林的之中。 “宫主,你刚才好威风啊,和老前辈对战的时候,额心还如隐如现一个蓝色的玄字呢。”灵儿忍不住的夸赞道。 “玄”,蓝色的“玄”字,骆颜回想起来,在幽州的时候,祖师爷的确将力量传入了自己的体内,但这额心的“玄”字骆颜就弄不明白了。灵儿看到了,那么说明师伯也看到了,难道师伯是看到了自己额心的“玄”字才放过自己的? 弘方也是不可置信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骆颜半响才开口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玄心宗的传人。” 玄心宗的传人?骆颜对玄心宗倒是有所了解,玄心宗的核心就是一个“玄”字,玄心心法是玄心宗最高的心法,同时也是基础的心法,玄心弟子修炼玄心心法必须要有极高的天赋和悟性才能有所成就,这就为什么玄心宗已经成为传说一样的存在。 他无门无派,也没有广收门徒,玄心宗如今只剩下两位当家人,一位就是骆颜的师父,见死不救的神医玄鹤子,另一位就是刚才和骆颜对战的玄武子。玄心宗最出名的有三样东西,医术,剑法和机关术。而玄心宗创建以来,祖师爷就失踪了,机关术失踪。玄心宗是剩下医术和剑术。 ##第九十章 小红 而骆颜则是玄心宗一百多年之后又一位将这三门绝学掌握的人,且她还是一位女子,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这让玄武子很不能接受。但是他也听说了骆颜随军出征南诏的时候,布阵大胜叛军,这样的实力绝对不是说说的。 额心的“玄”字就证明了她就是玄心宗的宗主,小小年纪的殷骆颜已经临驾于那二位前辈之上。 “弘方,你的意思是,我,殷骆颜,现在已经是玄心宗的宗主了?”骆颜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弘方点点头,他一直觉得骆颜的武功路数非常奇特,奇特在于虽有章可循,但又变化无穷,其中玄妙让人捉摸不透,这就是玄心心法的魅力。没有想到她竟然师出玄心,心中对于眼前的女子又是敬畏了几分。 “是的,江湖传说,一百多年前玄心宗的宗主失踪,自此之后玄心的弟子找了一百多年,没想到找到的是你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估计这帮大老爷们都要郁闷了。”弘方打趣道。 “哈哈哈……”骆颜笑得爽朗,看了看周围对他们说道:“这是迷惘森林,你们两个跟紧了跟丢了可就出不去了。” 弘方一听迷惘森林,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个森林一直都是有进无出的,野兽毒虫时常出没,心里刚念叨着什么野兽毒虫呢,周围就传来嘶嘶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弘方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额头渗出了冷汗,惊恐而又防备的看着周围。 突然一个巨大的红色身影从林中窜了出来,吓的弘方赶紧拔剑护在胸前,看着不远处的骆颜,面带微笑,似乎根本不怕眼前的这个巨大的红色身影,不由的佩服起她的镇定来。 小红感觉到骆颜的存在,跑了出来,直冲向骆颜,长而巨大的身躯盘旋起来,将骆颜围在中间,巨大的脑袋不断的蹭着她。 “好啦,好啦,别闹了,小红。”骆颜被它腻歪的人都要站不稳了,赶紧求饶,小红这才乖乖的散开身姿,头爱着骆颜附在地上。骆颜跳到小红的脑袋上,看着站在那里那着剑目瞪口呆的弘方说道:“发什么愣,赶紧上来,小红送我们出去。” 弘方有些胆怯的看着那红色的巨大的蛇头,有看了看骆颜,骆颜正冲着他微笑,不,着小绝对不是微笑,是嘲笑。他什么时候被嘲笑过,心一横,可不能被姑娘们看不起,一个飞跃就到了小红的脑袋上。小红这孩子还真是配合,脑袋轻轻一晃,弘方一个没站稳差点就摔了下去,还好骆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骆颜笑着训道:“小红,不许欺负人哦。” 小红欢快的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灵儿也上来之后,小红悠哉游哉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着,不一会就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小红停了下来,慢慢的俯下脑袋,骆颜等人飞身而下。骆颜爱抚的摸着小红的脑袋,说道:“回去吧,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小红有些不舍的傲娇了一声,虽然是有些悲伤的叫声,但是还是吓得林中的鸟儿飞起。小红又蹭了蹭骆颜,然后依依不舍的,慢悠悠的挪动着长长的身体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 弘方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么大的红蟒他可从来没见过,还是这么听话的。终于特忍不住的问骆颜:“这个,你养的?” “它本来就属于这里,我记得我以前来的时候,差点把我给吃了,现在挺乖的吧。”骆颜微笑着看着弘方,曾经和百原一起来的时候,差一点就葬身在小红的肚子里了。百原为了救她可以连生命都不要,而百原却再也已经回不来了。 “如果,如果他们是两个人多少。”骆颜喃喃自语。 “什么,谁和谁是两个人?”弘方没有听真切,立刻问道。 “没什么,赶紧走吧,你要是想在这里变成美味,我也不拦着。”说着骆颜就来时往外走,灵儿在她身后紧紧的跟着。弘方有些郁闷,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瑟瑟的声音通着就毛骨悚然的,拔腿就跑,朝着骆颜和灵儿的背影追去。 天色已晚,三人 一行只好在边上的一个小镇住下,准备明天再赶往京城。一天不在,想来寒修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今晚指不定还有一场恶战。 太陵暗杀的时候,他损失了好些高手,如今天山也被灭门,传言一出,只是旦夕之间,在江湖之中就此覆灭,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的生灵,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就这么成了亡魂。 “公主,你还没睡啊?”灵儿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来,就知道她不会这么早睡,才给她送了夜宵。 “灵儿,今晚放机灵一点,说不定我们会被偷袭。” 对于公主的暗杀似乎变得更加的频繁了,看来公主和皇上的战争很快就要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灵儿将莲子羹端到骆颜的面前。 “灵儿,放着吧,跟弘方说一身,提高警惕。”骆颜看着香喷喷的莲子羹说道。 吃了夜宵,骆颜躺在那里,脑海里还是那什么玄心宗主的事情。屋外就有了动静。骆颜一个机灵,寒修还真是个急性子呢,竟然来的这么快。骆颜起身,隐秘在黑暗里,看着两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卧房里。骆颜望着他们的眸子阴冷而肃杀,在黑夜中闪着寒光。 那两个黑衣人相互交换了一些眼神,慢慢的走到床边,举起寒刃朝着床上的杯子刺去,一连还刺了好几下,感觉不对,他们有些紧张的掀开了杯子,里面空无一人。 两人相对一眼,心中暗道不好就准备快速的离开,骆颜如鬼魅一般的来到他们的身后,手指轻轻一点,他们就被骆颜禁锢在这卧房之中。烛火亮了起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桩绝美的脸,不由的让着二人眼前一亮。 骆颜找了个位置坐下,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说吧,谁派你们来的,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西楚的人。” 骆颜也没有想到,这回来暗杀她的竟然不是寒修派来的人,难道寒修是真的转性了,还是他与什么人达成了交易。但是这几个杀手的武功倒是不咋地,感觉好像和寒修没有关系的感觉。 那两个人的确和寒修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来杀人打劫的,没有想到这位姑娘竟然武功这么好,之前盯梢的时候蒙着面纱,现在看清她的脸,竟然长得如此美丽。 骆颜冰冷的眸子扫过这两个大汉,眉心凝结起了一层淡淡的杀意。这样的威压让这两位盗贼内心升起了一丝恐惧。 “这,这位姑娘,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请放过我们吧。”其中一位开始求饶。 “哦?有眼不识泰山?”骆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盒子,递到他们面前,魅惑的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其中一个人看着这白玉的盒子,眼中泛出贪婪的光芒。骆颜嘴角微微一笑:“想看看盒子里面是什么宝贝吗?要是你们喜欢,就送给你们好了。” 那两个人贪婪的点头,骆颜缓缓的打开盒子,里面一条小虫子歪着脑袋看着他们,眼中闪出光芒,因为它饿了。 “这,这是什么?”那两个人看到那么贵重的盒子里面只是一条小虫子,不由觉得有些失望,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东西啊叫噬魂蛊,是不是很珍贵呢?”骆颜邪魅的笑着。 这两个人眸中闪出绝望,噬魂蛊他们还是听说过的。如今见到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死亡的气息蔓延着。 骆颜轻轻抚摸着噬魂蛊的脑袋,宠溺的说着:“来吧,你可以饱餐一顿了。” 得到骆颜的命令,小家伙欢快的蹦出盒子,一会这两个人就人间蒸发了。骆颜收回噬魂蛊,盖上盒子,放回袖中,眼眸阴冷的朝屋顶望去…… “你们是在找我吗?”骆颜冰冷的声音在他们的偷听想起,尤如梦魇让他们不禁打起了寒颤。 “怎么,害怕了吗?”骆颜慢慢的降落在他们中间,风淡云清的看着那几位黑衣人,微微一笑。 那几位黑衣人不得不佩服她的镇定,这样的场面,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如此的风淡云清,丝毫没有害怕,也没有释放出任何的杀气,好像周围的威胁都不是威胁,而这样的镇定与清冷,对于他们来说就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令他们无法呼吸。 “今天,我本来不想开杀戒了,但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不杀了你们,是不是对不起你们这么不远万里的追来吗?”骆颜有些无奈的说着,那几位黑衣人已经开始后悔接了这个任务,刺杀殷骆颜的都是寒修最精锐的杀手,每次都被骆颜铲除而且连尸体都没有,他们也是奇怪,之前看到骆颜手中的蛊虫,才知道,之前的同伴都是怎么人间蒸发的,心中不禁的又恐惧起来。 ##第九十一章 黑衣人 周围寂静无声,骆颜冷冷的看着周围那几个黑衣人,从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杀气,既然可能要死在她的手上,那不如就此放手一搏。骆颜从这杀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没错他们都是寒修精心训练的杀手,武功不会比去太陵刺杀的那些杀手弱,而葬心,不可能及时赶到。 这是一场硬仗,那么就要先下手为强,骆颜手中的噬剑已经出鞘,一招横扫千军,剑气以骆颜为中心,扩散出去,围着他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刻纵身飞起,骆颜也提剑飞向空中,与那些黑衣人颤抖在了一起。 以一对七,骆颜心里在不断的叫苦,这灵儿和弘方怎么还不来帮忙。七把弯刀不断的向骆颜进攻,功夫再好也要一人难敌四手的啊。刀光剑影之间,骆颜的剑伤已经沾染了血,三四个黑衣人的身上挂了彩,血顺着伤口留下,但他们还在拼命的厮杀。 “找死!”骆颜冷哼一声,手中的剑飞速旋转而起,一招纵身万象,旋转着的噬幻化出数十把灵剑,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芒,围绕着那些黑衣人不断的旋转,攻击。 那七位黑衣人不断挡着骆颜的进攻,数十把飞剑在他们的周围飞来飞去,这七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抵挡那些剑上了,这是一个机会,虽然还未达到第八重,但是加上她学的移形幻影,就可以实现一些突然的招数变化和攻击。 就再他们将注意力放在骆颜用内力幻化的飞剑上的时候,骆颜一个移形幻影到了其中一个受伤的黑衣人面前,嘴角是充满死亡气息的邪魅的笑,一手在他面前抓~住了一把幻化出来的剑气,将这剑气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一声闷声的低吼,其余的六个人只觉得周围冰冷万分,就看着同伴直直的往地下坠落。可还没有着地,骆颜已经放出了噬魂蛊,将那只剩下出气没进气的黑衣人吞噬的干干净净。 剩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除非杀了眼前这个绝美而蛇蝎的女子,否则他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更别提留下什么尸体了。简直就是尸骨无存。 抱着誓死的信念战斗是可怕的,因为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尽管骆颜用同样的方法又解决了两个,但是内力已经消耗大半,如是一直用内力幻化剑气出来,那可能还没有全部杀了他们,自己先虚耗过度成了待宰羔羊。 还有四个人,只要杀了这四个人,就安全了,可是灵儿和弘方还是没有出现。骆颜想到了什么,可能是刚才那两个盗贼下了迷~药。该死,现在没有帮手分散战斗力,骆颜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眼中的目光恨不得分分钟将骆颜射成蜂窝煤。 可是第八重的莲步生花,她才练到一半,现在体内的内力更笨无法施展,拼着内力再次使出纵身万象,又斩杀了一名黑衣人后,骆颜觉得体内虚空起来,仅有的内力维持着自己的速度,与那些黑衣人对战着。左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将在紫罗兰色的衣服上晕染出鲜红的牡丹。 骆颜反手一剑在一个黑衣人的胸前划开一个大口,然后双脚一登,将那黑衣人踢出数米,随即借力一个倒转,一极快的剑速,将剑驾到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双手毫不犹豫的握着剑狠狠一抽,那黑衣人的脖颈雪如泉~涌,飞溅到骆颜的衣服山还有脸上。 骆颜飞起就是一脚,将着黑衣人也踹了出去。还活着的两个黑衣人已经打红了眼,拿着手里的弯刀蛮横的朝骆颜砍去,骆颜猝不及防,后背又是一刀,骆颜整个人向前一倾,强忍着疼痛,转身手中的剑挡住了他再次的攻击。 血滴答滴答的从后背低落,一身衣服被血污浸染。疼痛和生命的威胁让骆颜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拼尽全力,力图将对手一举搏杀。但对手还有两个,和她一样都是不要命的,因为只有将生命置之度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最后的一点点内力,她再次幻化出数十把剑,剑在手中有序的移动着,骆颜大喝一声,握着噬和那些剑气一起向那二人攻击而去。但是她没有能力一下子将这二人都杀死,噬只穿透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疼痛遍布全身,血在一点点的流失。噬魂蛊在这时也已经没有力气再用,还剩下一个杀手,骆颜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容颜。 被杀的六个人尸骨无存,可还有一个满身鲜血却还盎然的站立着。弯刀在他的手中泛着刺眼冰冷的白光,也许这一抹寒光闪过,骆颜就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没有了内力的支撑,她开始下坠,就算不被那黑衣人杀死,自己也会摔死吧。她心里这么想着,脑海里浮现出百原~带着面具的容颜,在哪里温柔的看着她,那样温润如玉的一个男人,她真的很喜欢。也许她就要见到他了。 背后觉得一空,一个紫衣人抱住了骆颜,一双紧张的眸子望着骆颜。又看向那唯一还活着的黑衣人,目光变得绝情而冰冷,一道金光划破天际,那最后的杀手如秋日的枯叶从半空坠落。 骆颜望着那蒙面的紫衣人,眼眸有些熟悉,她看着他,心中生出一丝安定。轻轻地换了一声“洛”,就昏了过去。 恢复知觉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觉得全身酸~软,好像被人捏散架了似的,她试着翻身,这一翻身却翻进了一个怀抱里。骆颜心头一紧,一股温暖从那个怀抱传来,感情自己的衣服……骆颜有些羞恼,什么人这么过分居然没给她剩一件衣服。 想要伸手将那个人推出去,却触碰到了那人的肌肤。虽然骆颜心中知道是这个人救了自己,可是那也不能趁人之危,趁着她受伤昏迷的时候将她吃干抹净啊。 心中愤愤不平,她倒是要看看何人这么大胆,于是将被子撩起,露出脑袋,手指轻轻一弹,屋内的烛火就亮了起来。昏黄的烛光下他看清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闭着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在不断的抖动,高~挺的鼻梁,合着的嘴唇。睡梦中的他,脸上带着一丝甜美和温馨。骆颜看着这张脸,忍不住思念,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本就都没有着衣,骆颜这一点点小动作,就已经将旁边的男子惊醒。他装作假寐,由着骆颜的手不老实的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轮廓,由着她的唇轻轻的触碰自己的唇。 对于身旁的男子来说,骆颜的每一个动作对他都是勾魂夺魄的,那么就没有拥抱过她,那么久没有拥有过她,才会在为她清理包扎伤口的时候忍不住要了她。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睡着,他怕自己醒了,她会大发雷霆。可是这小妖精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在他的脸上,胸膛不老实的划动着。 他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好在这丫头是不闹了,在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继续睡觉。他才稍微的安下心来,好在她不排斥自己睡在她的身边,没有因为这样的场面而发怒将自己踹下床。他正在那边庆幸,想着等她再次入睡之后就溜之大吉,却不想,怀中的美人说话了:“洛,我知道你醒了。” 韩彬猛的一哆嗦,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望着自己的闪亮的美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的眸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冰冷,反而有些娇羞和妩媚,这样的骆颜更让韩彬欲罢不能。 “你怎么会来?”骆颜问出心中的疑惑。昨天昏迷前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是他救了她。可是他何以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呢?还有他的侧妃思骆…… “因为天山被灭门,武林盟主出现在天山,我猜想你一定离开了京城。所以就一路打探,还好来的及时。否则……” 韩彬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觉得腰间的臂膀紧了一紧,骆颜向他的怀里靠了靠,将脑袋埋没在他的胸膛,轻轻的传来一句:“谢谢……” 韩彬反客为主,直接将骆颜禁锢在怀中,亲吻疯狂而下。力量太大,碰到了骆颜的伤口。血慢慢的渗出白色的绷带。 韩彬停下动作,看着怀里眉头皱起的骆颜,有些嗔怒道:“伤口都裂开了,你也不吭一声吗?”说完直接将她反过来,背面朝上,扯开了包扎好的绷带,赶紧下床翻着骆颜的包裹,寻找这伤药。 骆颜拖了一个枕头过来,靠着慵懒的看着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在那里翻找着一堆药瓶,咧着嘴笑着。韩彬找不到哪一个才是,向骆颜求助,抬头正看到骆颜望着她的样子。 一个半遮盖着的女子,慵懒的趴着,眼中含~着一点点的媚意,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唇因为刚才的亲吻有些红肿,更添了几分娇~媚。发丝有些凌~乱的散落在枕边,骆不是玉~背上还在渗着血,这样一副撩人的姿态,哪个男人可以抵住诱~惑。 “哪一个才是?”韩彬气呼呼的问道。 ##第九十二章 温柔 之前骆颜身上的那瓶已经被他用完了,包袱里的瓶子,他是真的分不清了。 “就你拿着的那个。”骆颜乐呵呵的说着,虽然背上还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韩彬走过来,打开药瓶,将药粉撒在骆颜的伤口处。骆颜疼的龇牙咧嘴:“痛痛痛……痛啊,你就不能轻点吗?” 韩彬很贴心的俯下来,轻轻的吹着伤口,等血止住了,换了一个干净的绷带为她包扎,包扎的过程中,骆颜被他翻过来翻过去,伤口包扎完毕,他为骆颜盖好被子,自己拿了一件衣服遮着,坐在床边守着她。 “为什么救我,我不是你的杀母仇人吗?死了不少更好。”骆颜不老实,其实她很想韩彬,就是一直压抑着。韩彬披着一件青衫坐在床边,她就水蛇一般的粘过去,双手抱着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双~腿,撅着嘴问道。 “所以,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可以死。”韩彬温柔的说道。因为他已经查到了太后的一些踪迹,所以心中对于骆颜的恨意早就没有了,只是此刻他还不能告诉她已经知道真~相,可心里无比心疼这个傻丫头。 那么多的错怪,那么多的恶言相向,还有割袍断义,骆颜的心被自己一次一次的伤害,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缠着纱布的女子,他只想给她再多一点的温柔。 “我冷,你抱我睡……”骆颜开始擦脚,扯着韩彬的衣服,可怜道。 小~嘴微微撅起,眼眸里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有点乞求似的望着他。他无奈的点头,心中万分后悔,给她包扎完之后就该迅速撤离,而不该趁人之危。现在这丫头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可以勾起他的非分之想。 见他同意,骆颜很乖巧的缩到了里面,流出很大的一个位置给韩彬。韩彬钻进被窝,将骆颜揽进怀里。骆颜乖巧的让她抱着,将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之上,冲着韩彬傻笑。 “你这样,你的王妃会生气的。”骆颜依旧是撅着小~嘴,其实她一直在吃思骆的醋,就算是和韩彬老死不相往来了,她还是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骆颜一提到思骆,双~唇就被寒修盖住了,不许她说话。一个深长的吻之后,骆颜双颊爬上红晕,依偎在他怀里,脑袋有些晕眩,脑中有些空白。 “本王的王妃只有你,跟本王回去好吗?”寒修温柔的说道,那时他追着他去了南诏,那个时候她答应过会随他回去,只是变化太快,她差点成了他的杀母仇人。 “你不怕我回去之后杀了你吗?”骆颜戏谑的问。 “死在你手上,本王此生无悔。”韩彬说着,将骆颜抱得更紧,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他真的情愿死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手里。 “洛,答应我一件事好么?”骆颜想起了什么,温柔的说道。 “什么?”韩彬温柔的问,尽是宠溺。 “如果将来你和你个皇兄兵戎相见,放他一条生路,可以吗?”骆颜小心翼翼的问,她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有多恨自己的哥哥。 “你,心里,难道……”韩彬的声音冰冷了下去,心里一阵痛楚。 “寒修和灵真真心相爱,我们不能长相思守,浪迹天涯,不如让他们去享受没有权利纷争的快乐。”骆颜淡淡的说着,往韩彬的怀中靠了靠。其实她早就想过了,就算韩彬称帝,她也不会留下,她累了,厌倦了这皇城的一切。 韩彬哽咽在那里,两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相约携手白头,然而终究是无法逃离这权利的漩涡。江南的日子就是一场回味无穷的梦,他一直都知道她要的只是如此,可是他却给不了她。 “那么,你拿什么和本王交换?”韩彬的声音变得诱~惑起来,望着骆颜的眼神满是深情。 “我,跟你回去,跟你回靖王府,好吗?”骆颜小声的问,虽然介意思骆的存在,但是韩彬就是她的宿命,而且不回去的话,自己的计划怎么往下走呢,寒修的杀手会来暗杀自己,那么怎么会饶了韩彬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韩彬不敢相信,骆颜竟然愿意回家,他欣喜的吻了好几下骆颜的脸颊,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般,望着骆颜,眼神明亮,带着火热,骆颜在他这样的眼眸的注视下羞怯的将脑袋埋进了杯子里。 这才是他们该有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始终都是短暂的,心里的悲伤涌起,如果只是平民百姓该多好。看着她害羞的样子,韩彬暖心的笑了,这才是他最爱的女人在他怀里的样子。 翌日,灵儿开门进来,看到床~上相依偎着的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吓得脸盆滑落到了地上。 巨大的响声吓得骆颜猛然的坐起来,看着灵儿望着她的惊讶眼神,骆颜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旁边这个男人包扎伤口的时候全部丢在了地上,下意识的赶紧抱起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看着胖版还在睡着的男人狠狠的一脚踹过去。 被骆颜狠狠的踹在屁~股上,韩彬不乐意睁开眼睛,一翻身就将骆颜扑到禁锢在怀中。灵儿羞的赶紧转过脸去,捡起地上的脸盆,小跑出去,边跑边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骆颜有些羞怒的挥舞着自己的秀拳捶打在韩彬的胸膛。 “哈哈哈哈……”韩彬爽朗的笑着,“不可一世的镇国公主也有这么娇羞的时候,哈哈……” 韩彬这一笑,骆颜更羞了,撒着娇钻进了他的胸膛不看他,脸已经红到了耳根,都是他昨天包扎伤口的时候偷吃,弄得现在她这般羞怯的田地,果然男人就是讨厌,讨厌! 待她安静了些,自己探出脑袋来,韩彬一个深情的吻席卷而来,骆颜被吻的七荤八素,完全不知东南西北,只是机械式的迎合着韩彬的唇,那丁香小~舌在韩彬的挑逗下更加诱人,骆颜的手缓缓的环着韩彬的脖子,沉醉在他的深吻之中。 气氛变得越来越甜腻,耳鬓厮~磨之间,情绪夹杂着爱情,整整半夜韩彬一直都想要了她,无奈担心她的伤口,此刻再也忍不住,缠着绷带的骆颜半眯着眼睛,不拒绝韩彬的挑逗,只是嘴里画出娇羞的丝丝喘息和点点呻~吟。 深怕骆颜的伤口再裂开,他的动作格外的温柔,云雨之中,只听得骆颜喃喃着他的名字,他将她深情的拥入怀中,一番云雨,骆颜很累,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其实,他不是没有后悔过,看着怀里娇羞睡去的美人,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找来衣裳慢慢的给她穿上,然后拥入怀中。他知道时间是短暂的,也许等她再醒来,已经不是现在的模样。 一直到了下午,骆颜才醒过来,韩彬正看着她,有些不满的说:“你答应随本王回府的,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肯起来。” 骆颜郁闷了,明明是他把自己累的都没办法思考,只能用睡眠来补充精力,反倒是她的不是了,一撅嘴被子盖头准备继续睡。韩彬的手不老实的伸了过来,在骆颜的身上游走,在她耳边色咪~咪地说:“看来爱妃还不满足啊,那本王就……” 骆颜郁闷的扯开被子,韩彬的唇不骗不移的侵袭过来,只是轻轻的啄了一口,就将她一把抱起,放到梳妆台边,为她梳妆描眉。 那般的宠溺,仿佛所有的伤痛都已经痊愈,骆颜微笑着看着韩彬:“你的侧妃,你可有这般宠她?” 她还是在意的。 “这只有你才有的待遇。怎么本王的爱妃是吃醋了?” 骆颜一撅嘴,不理他。他讨好的哄着她。两人打打闹闹的乘着马车向京城走去, 马车里,骆颜依偎在韩彬的怀里,心中悲伤蔓延,终究还是要做令他伤心的事情,可以给他多少快乐就给他多少吧。 想着,不由得又心疼起怀里的女子,宽大的手掌抚摸着骆颜的长发,将她搂的更紧一些。从弘方的口中,他清楚的知道,母后没有死,而是骆颜怕寒修会除掉她,于是下了龟息丸,让她假死。韩彬对自己这般的柔情,这般的疼惜,骆颜心里也已经有数,看来太后的秘密已经被弘方出卖了,他终究还是衷心于韩彬啊。 如此倒也不失坏事,正好可以实施她下一步的计划。想到这里,骆颜觉得对韩彬满是歉意,要她伤害他,她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要他活下去,就只能设下这个局。 “蝶儿,你在想什么?”看着骆颜在发呆,韩彬柔声问道。 “在想……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被折腾的没力气了。”骆颜撅着小~嘴,有些娇羞又带着一点点的不满,说道。 这么娇俏可爱的模样,仿如是在梦中,韩彬笑着,宠溺的吻着她的唇,打趣的说道:“原来本王的蝶儿已经在想晚上……”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粉拳已经在他的胸前凌~乱的砸下,他笑着,将她搂紧,就算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局,他也愿意飞蛾扑火。 ##第九十三章 洪水猛兽 本想在马车里使坏,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禀王爷,已经到了。” 韩彬有些不悦,只怪时间过的太快,韩彬有些气愤的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朱红色的大门之上,靖王府的牌匾熠熠生辉,她终于还是愿意回来了。骆颜弯着身子钻出马车,人还没有走下来,就看见思骆一身戎装,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迎接。骆颜杵在那里,觉得有些尴尬,是不是自己不该回来呢?她心里问着自己。 思骆看到站在马车上的骆颜,心里也是一沉,恭恭敬敬的走到骆颜面前:“参见公主殿下。” “免了。”骆颜淡然的说着,嘴角勾起弧度。正准备跳下马车。突然身体被韩彬一拉,整个人向前倾倒下去,直直的跌进了韩彬的怀里。 韩彬嘴角是邪魅的笑,还没等骆颜双脚落地,她就被打横抱起往王府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喂……”骆颜挣扎着,这她自己会走,大庭广众的。 “你要是再乱动,本王不建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你的。”韩彬魅惑的声音在骆颜的耳畔响起,骆颜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老实了起来。她知道她要是不老实的话,他会直接抱着她进卧室把她累个半死。 明明有着要延欲滴的侧妃,他的欲望似乎更胜从前。骆颜都有点后悔自己说要回来了,这个男人现在对她来说就是洪水猛兽。看着王府熟悉的景致从她眼前一闪而过,他没有把自己带到正殿,也没有将自己带到偏殿,而是直直的穿过王府走到了后面的一个院子。 园子不似王府那般庄严,多了几许清雅和恬静。园子的大门上书写着小篆“蝶园”二字,园子门外站着两个王府的家丁,见韩彬抱着骆颜过来,很利索的打开门。这门不大,够三个人并排通过。韩彬抱着骆颜走了进去,门又麻利的合上了。 进了蝶园,韩彬才舍得将骆颜放下来。这个园子不算大,里面只有一个精巧素雅的二层小楼,配了两名丫鬟。楼的四周种满了蝶兰,正直蝶兰开放的季节,整个楼都被蝶兰包围,仿佛置身于蝶谷之中。 骆颜欣喜的打量着四周,蝶兰铺满了整个园子,根本没有通往小楼的路,只能驾驭轻功才能过去。而在蝶兰簇拥之中还有一个木制的小桥,小桥的旁边是一个转动着的老水车,转动着,不时的有水从水车上留下。 骆颜想飞到那桥上瞅瞅那湖水,突然身下一空,韩彬抱起她直飞到小楼之上,将她放在露台上,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站在这里看,不是更好吗?” 骆颜从二楼望下去,整个院子映照在粉色的蝶兰之中,园子的东边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湖水之上架着一座木桥,旁边有着一个老水车。从二楼看去其实这个园子挺大的,大部分都覆盖在蝶兰之中,在西边的角落有一个紫藤萝架,缀满了盛开的紫藤萝,不过这里每一处都得用轻功飞过去,所以这个园子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喜欢吗?”韩彬在骆颜的耳边低语。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这里雅致安静,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府里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地方。她想去紫藤萝架下坐坐,可韩彬就是不让她去似的,将她一把抱起,转身往屋子里面走去。骆颜这才发现露台很大,一半有屋顶遮盖,遮盖处摆放着藤制的桌椅。 韩彬不让骆颜多看,直接抱着她走进屋子,屋子是连着露台的很大的卧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梨花木大床,上面垂着好多的纱缎,透着一点梦幻,房间里布满了紫罗兰色的纱帐,风一吹,飘渺灵动,宛骆仙宫。 “好漂亮……”这里让骆颜想起了蝶谷,想到百原,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此刻她应该已经去笑傲江湖,而不是在这距离权利中心最近的地方搅~弄风云了。 韩彬把骆颜放到那柔软的大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迎上骆颜质疑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笑,说道:“怎么,还想……”看着骆颜不断的摇头,笑得更欢了,“好好休息吧,你伤还没好,” “那,你呢?”骆颜低声道。 “哪也不去,陪着你,你突然住进了靖王府,估计皇上会宣你,快休息下吧。”韩彬体贴的说道。 果然,骆颜只小睡了一会,宫里就有人来宣旨,要骆颜进宫面圣。韩彬温柔的将骆颜唤醒。 “怎么啦,洛?”她刚睡醒,迷糊的问。 “宫里宣旨,要你进宫,快起来吧,” 床很柔软很舒服,骆颜还有些留恋不舍,韩彬还是老办法,直接把她抱了出来,更衣梳妆,完全就像是宠溺一个孩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为她梳妆完毕,韩彬抱着骆颜出了园子,来到了卓公公的面前,宫里已经派了车碾过来。骆颜慢慢的像车碾走去,韩彬不放心的抓着她的手,她回头朝着韩彬笑笑,让他不用担心。 很快就到了御书房,骆颜在卓公公的指引下走进去。寒修的脸色显然很不好,一是派去刺杀骆颜的人又没有回来,照例是尸骨无存,无迹可寻;二是没有找到殷离,手上没有筹码,就没有办法制约骆颜;三是骆颜竟然随着韩彬一起回来,更是住进了靖王府,他们两个合作的话,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骆颜照例的跪拜行礼,寒修让她免礼,退了所有人,面色冰冷的走到骆颜的面前。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也不需要对着骆颜打哑谜了。 “那些杀手都被你杀了?” 骆颜见寒修这般直截了当,自然也就不藏着掩着,风淡云清的点了一下头。 “那么尸体呢?”寒修逼近一步,与骆颜近在咫尺。 “毁了。”简单而淡然的两个字,令寒修倒吸一口凉气,尸骨无存,人间蒸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残酷,让死者都不能入土为安。 他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有问道:“那,你怎么会搬进靖王府?” “我的父亲不是在你手上吗,不进靖王府,怎么完成交易?”骆颜不悦的反问。 寒修心下一想,看来殷离的失踪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不然怎么会重新的去获得靖王的信任,如此说来倒真的要谢谢那个掳走殷离的人了。但是怕夜长梦多,他也必须快速的找到殷离,不然要是骆颜知道殷离不再自己手上,估计就不会想着除掉韩彬了。 “你知道就好,最好好好的完成任务,否者你的父亲……”寒修故意没有再说下去,聪明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话了。 骆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想要一箭双雕,这世上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呢,她殷骆颜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不惜与韩彬变成宿敌布置下的局怎么可能让寒修全身而退。 她心里十分的清楚,一旦韩彬死,那么自己就将背上谋杀亲夫和谋杀皇亲两大罪状。到时候哪里还有自己的出头之日,大难不死也是终生囚禁的下场。 在杀死韩彬之前,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布置,可以帮组自己全身而退。皇城始终不适合她的存在,天高海阔,那才是属于她的世界。如是是在没有什么好玩的,武林盟主,圣灵宫公主,玄心宗宗主,这么多身份,足够她一个人玩上很久了。 京城的集市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的热闹与繁华,骆颜有时候怀疑这样的场面是不是早就是设定好的,为什么可以一直亘古不变一般。走在街头,还是那般熟悉的感觉,京城的集市一般都会延续到大半夜,才会陆陆续续的安静下来。 傍晚时分,正好赶上吃饭的点,酒楼餐馆,小摊上都是匆忙吃着饭的人,有的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谈论着京城的大小事情。骆颜走到一个酒肆旁,这里的人相对来说少一些,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着那正在舀酒的酒保说道:“小二,来一壶清酒。” 酒保一抬头,他可认得这姑娘,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好嘞,姑娘您稍等。” 酒保为骆颜拿了两坛子酒过来,看看暂时也没什么生意,就在骆颜的对面坐下来,笑呵呵的说:“姑娘,今天这酒不收钱,小老儿请你的。” 骆颜笑笑,也不介意,有人陪自己喝酒是好事啊,总比一个人和闷酒有趣多了,于是点点头,尾酒保拿去一个碗。 酒保倒是有些受宠骆惊。看着姑娘的着装就知道是达官显贵,如此的不讲排场,心里觉得暖融融的。他热情的打开酒坛为骆颜斟满,同时又为自己倒满。 骆颜毫不拘泥,一手端起酒碗,朝着那酒保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一饮而尽。酒保也很好奇的喝了一大碗,然后放下碗又给骆颜满上。 三碗酒下肚,这两人也感觉熟络了起来。酒保也就大着胆子的说起了最近京城的情况。 “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啊,原来做皇帝的应该是靖王,不知道咱们当今的陛下使了什么手段,前几天我听说啊,靖王府又出刺客了,不用想,肯定就是那皇上派去的。”酒保在那边说着道听途说的花边新闻。 ##第九十四章 功高震主 骆颜不说话也不打断他,只是露出有些好奇并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酒保一见,又笑呵呵的继续:“我还听那几个大人物说啊,皇上和江湖上的天山派有来往,结果这天山派几天之内就消失于江湖了,真的是太可怕了,死了那么多的人。” “哦?那你觉得我们当今的皇上如何呢?”骆颜饶有兴致的问道。 “其实,皇上好像也就这样,但是镇国公主真的很厉害呢,平定叛乱,随军南诏,要不是她,这西楚估计都不会这么太平。”酒保好像有点喝高了,自己给自己斟酒,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骆颜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功高震主,你觉得这公主还可以活多久?” 酒保又是一大碗酒入肚,说道:“公主殿下那是何等人物,她肯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 这酒保倒是看得清醒,骆颜倒是不得不佩服群众的眼光了。如今两位皇子相争,骆颜的力量本来就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酒保喝的有些晕晕乎乎了,骆颜倒是没想到,他一个卖酒的酒量还真是不计。本想着拿一锭银子放着就离开的,没想到这酒保有说话了:“其实,我倒是希望靖王可以当皇帝,然后再娶我们的公主殿下,这样多么完美,呃!靖王征战沙场,为国家立下汉马功劳,而当今的皇上的江山不过都是靠他们撑起来的,没了他们,他什么也不是。” 骆颜心中一惊,这市井小小的酒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想要问他为何,这酒保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骆颜无奈的摇摇头,起身离开,天色早已经昏暗了下来,街上多了闲逛的百姓,闲话家常的说着,说的最多的就是靖王与当今陛下的事情,什么遗诏,什么暗杀,什么弑父等等…… 骆颜还在集市上闲逛,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今天不想那么早的回去,也许是心里的计划,感觉对不起韩彬,也许是整个京城都让她觉得太过压抑。漫无目的的走到一座石桥上,才刚走了几个台阶就愣在那里。 周围人群穿梭,可她的眼睛望着对面一个穿着白色长跑,头发简单的挽起,衣服秀雅书生模样的男子,再也无法挪开视线。她心怦怦直跳,站在那里,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百原,这个名字在骆颜的脑海中转了又转,最终低声喃喃的是一个“洛”字。 韩彬慢慢的向她走过来,走到她的面前,深情凝望着她,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本王以为,以为你反悔了。”声音里有着点激动,又有着点责怪和失落。 “回家?”骆颜喃喃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双手环上韩彬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问道:“你是出来找我的吗?” 骆颜这一问,好像让韩彬生气了,双唇直接的就吻了上去。骆颜想要挣扎,可是被韩彬的双臂牢牢的禁锢着。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的骆颜在那说道:“韩彬,这,这可是集市啊。”但是声音消弱蚊音,隐没在韩彬灼热的吻里。 冗长的一个吻,丝毫不在意身边走过的路人,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化为永恒。 一个吻结束,邪魅的朝骆颜说道:“这只是晚回家的一点点惩罚,剩下的我们回家再算。” 骆颜被吻的七荤八素,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韩彬就一把拉着她往王府走去。走着走着韩彬觉得走起来太慢了,干脆就一把抱起骆颜,驾着轻功直接进了王府的蝶园。带着她到了紫藤萝花架下。 骆颜看到紫藤萝的花架下摆着一个精巧的汉白玉石桌,上面摆着的都是骆颜爱吃的菜。不过这菜已经凉了。她就些小感动的望向韩彬,却迎上他略带不满的眼神,大声喊道:“把这些菜都换了。” 话音刚落,从那座二层小楼里飞出两个丫鬟,过来端走了已经凉了的饭菜。骆颜这才看见这两个丫头竟然是青儿和莲儿,正欣喜的想问韩彬是怎么回事,脑袋一转向她,她就被韩彬的吻再次覆盖,这次韩彬直接将她端到了石桌上,足足的吻得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骆颜无语了,感情这韩彬今天是那什么上脑了么?正想问他怎么回事,青儿和莲儿端着新做好的菜过来了,骆颜有些羞怯的坐在一边不说话,青儿和莲儿放好菜之后就走了,这里只剩下了骆颜和韩彬。骆颜默默的拿起筷子夹着菜慢慢的吃起来,她现在可不敢造次,万一又惹了面前的这男人,又会被…… 心里泛着嘀咕,耳边却传来了冰冷宠溺,又不容违抗的声音:“把这些全部吃完,不然今晚绝不放过你。” 骆颜听在耳里,轻声嘟囔道:“全部吃完了,你也不会放过我。”话里竟然还满是委屈。她堂堂的镇国公主,圣灵宫的大当家,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成了玄心宗的宗主,竟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卑躬屈膝”了,她在心里已经把自己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 骆颜的话才一出,就迎上韩彬火热的目光,这目光可谓勾魂夺魄,骆颜都不敢正视,刚想为自己刚才的嘟囔辩解,却被韩彬一把拉进怀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骆颜的身上游走,嘴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爱妃难道是急不可耐,想在这与本王……”气息在骆颜的耳边丝丝打转,弄的骆颜脸像火烧一样,他还不罢休,直接在骆颜的耳垂处沿着脖子一点点的亲下来。 “我,我知道错了,我会按时回家,我会好好的吃完眼前的菜,我……”羞怯的声音响起,韩彬这才慢慢的放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这才乖嘛,这才对得起本王等了你这么久,换了这么多遍的菜啊。” 骆颜一愣,没想到韩彬一直在等自己,心里暖暖的,胃口也好了起来,不一会就把满桌子的菜吃的精光。骆颜看着自己如此成功的光盘,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擦着嘴巴朝着韩彬嘿嘿的笑。 韩彬唤来了青儿和莲儿,将这里收拾干净。骆颜吃的有点撑,坐在花架的长廊下发着呆。月光洒在这位半躺在长廊下的女子,被倚着长廊的石柱,脑袋侧着,望着紫色的藤萝出神。晚风撩动着她的发,有一点点的诱人,又有一点点的悲凉。韩彬看着,走到她身边,示意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没有拒绝,后背很快就传来一股温暖,这样的日子,就仿佛梦境,仿佛是韩彬亲手为她编织的梦境,这里没有喧嚣,没有权利,没有猜忌,有的只是她和心爱的他,朝夕相伴。”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晚?“韩彬温柔的问道。”因为觉得很压抑,就想着一个人逛逛,没想到你……“骆颜的话没有说完,韩彬的手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把自己交给我,我不想被你守护,蝶儿,我想守护你……“ 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楚的落在骆颜的心上,如点点春雨,滋润着已经冰冷的心,她的眼角滑下泪来,这是多少个日日夜夜以来的一次软弱,她依靠着他,并且把她当作依靠。只是一小会,她也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带着些许暖意的风,吹的人都有了些醉意。花前月下,浪漫的气氛弥漫四周。她抬了抬眼看了看将她温柔怀抱的男人,倾心一笑。可在也没机会收回眼眸。他的唇已经轻轻的将她的唇覆盖,柔软而温润,轻轻的,一点点的亲吻着。 骆颜的心软了下来,根本无法拒绝他的靠近,他的吻,他的一切。渐渐的吻开始变得疯狂,似乎要将对方占有。满院子的粉色蝶兰,此时似乎开得更加的娇艳欲滴。他吻着她,抱着她一跃而起,在蝶园里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露台上,他舍不得她的唇,只讲抱着她的手轻轻的放下,两人相拥着沉醉于彼此。月色正中,天空闪着点点的星光,深邃而浩瀚的天际之下,粉色的一篇花海之上,两个人只钟情于彼此,沉醉于彼此。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似乎要吻到天荒地老,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两人相拥着,亲吻着,旋转着,终于走进那紫罗兰纱慢中的卧房,他缓缓的除去她的一身纱衣,露出妙曼的身姿,在那柔软的大床~上,犹如昙花,开得那般耀眼,却又那般短暂。他的吻缓缓而下,从脖子到胸膛,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只属于这个男人,眼睛半睁着,眼神迷离,双颊泛着红晕,呼吸略带沉重,偶尔会发出一身娇嗔的低吟。 这一夜,他们只有彼此,只属于彼此,也许山盟海誓,天涯海角,长相思守,在这面前也只是微不足道。 清晨的风吹进了屋内,吹得紫色的纱帐不断的翻飞,透着纱帐看去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风有点凉,但却带着甜味。骆颜伸着懒腰从他的怀里醒来,看这自己被身旁的男人紧紧抱着的模样,心头不由得一阵温暖,笑了起来。 她回味着昨天的场景,他似乎一直都不满足,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她只好告饶,结果他却义正言辞的说:“惩罚才开始,你怎么就受不住了?”羞的她直接往被子里钻去。结果被子被他拿起来一把扔掉,直接又要了她好几次,直到她累的迷迷糊糊,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估计把她累趴下的时候,这人还禽兽了好几次吧。 ##第九十五章 恩爱 “真是一只禽兽……”她伸出手,轻轻的指着他的鼻子,嘟囔着。 原以为他还是睡着,却不想他已经醒了,手在她的敏~感~部~位轻轻的摩挲着,逗的骆颜浑身的不自在。可又被他紧紧的抱着。只好委屈的说:“我错了,饶了……”话还没有说完,唇就被他夺了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起身而上,直接把骆颜折腾的在他怀里睡去才罢休。 看着她睡去的娇颜,他嘟囔了一句:“那我就禽兽给你看……”可惜骆颜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韩彬已经起身,坐在床边一脸不悦的看着骆颜,骆颜慢慢的挪动着酸~软的身体,楚楚可怜的望着那不悦的男人,心想,又是谁惹到他了? 没想到那男人看到骆颜醒来,极其冰冷的来了一句:“今天就饶了你,下次再这么晚起来,也要罚你。” 骆颜一听,满脸的黑线,这还不都是你害的,真的是禽兽一只,心里念叨着,不满的望着韩彬。韩彬的眼睛一抬,意思是,你有意见吗?骆颜正想开口,没想到这货又来了一句:“心里有意见本王就当没听见,要是说出来……”韩彬邪魅的笑着,舌头在嘴唇边舔~了一下,眼睛也变得猥琐起来,看得骆颜心头不由的一悸。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韩彬顺手拿给她一套衣裳:“赶紧穿上,等你吃饭,你要觉得不穿出来没关系的话,本王是不介意的。” 骆颜愤愤的盯着韩彬,眼神就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脸不满的翻着衣服穿起来,没想法那货又来了一句:“多吃点,别一会又自己睡着了,留本王一个人很无聊的……” 骆颜心中怒火起,衣服往上一扔,人就从被子里面飞身而出,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已经穿好了衣服,手掌夹杂着内力朝着韩彬打去。韩彬一个轻巧的转身,直接拦腰将骆得抓~住,一拽就将她搂紧了怀里,一脸不正经的道:“看来爱妃火气不小啊,本王先给爱妃降降火。”说着就歪着脑袋朝骆颜要吻下去。 “我饿了……”骆颜可怜巴巴的声音从他怀里想起。 “哈哈,哈哈哈……”韩彬爽朗的笑了,这笑仿佛天边的初阳一般灿烂,不由的让骆颜失了神,“那我们就去吃饭。”说着一把抱起她往露台上走。 桌上摆好了美味佳肴,骆颜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都是那禽兽,心里继续骂着,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她没有梳妆,头发肆意的垂落下来,轻风吹起,委婉动人,加上一身素白,脱俗出尘。一个转身就将韩彬迷醉,就再这王府里,蝶园是一个没有喧嚣的世界,将外面所有的纷争拒之门外,他想给她的就是这么安静的日子,尽管这样的时日很暖,可能明天,这个美梦就会破碎。 骆颜没有发现韩彬在发呆,自己埋着头狠命的吃着饭,昨晚可被他累的不轻,不多吃点,万一她又折腾自己,岂不是会被累死?心里面想着,又骂自己没出息,满脑子的都是那些香~艳的画面,真不知是不是被面前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给传染了。 韩彬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菜肴已经杯盘狼藉,他知道自己的爱妃能吃,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能吃,整整一桌子的菜啊,居然就剩一点残羹了。他看了看还在奋斗着的骆颜,赶紧的吃起来,这不吃饱,怎么折腾面前这个丫头。 终于吃饱,骆颜满足的放下碗筷,擦了擦自己有油腻腻的嘴唇,站起身来,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子,万分委屈的道:“肚子啊肚子,总算把你喂饱了,一会咱们啊又要有的受了。”说着,还在那里唉声叹气着。 正扒着饭的韩彬,手一停,吃进去的饭呛在了喉咙口,猛烈的咳嗽起来。骆颜没心没肺的回过头,看着他那窘样,哈哈大笑起来。韩彬喝了一大口汤菜缓过来。 “你吃饱了再想些什么?”一脸的不悦。 骆颜一脸的无辜,脸上写着,不是你说的么,我不吃饱饭,就又要…… 韩彬看着她那一脸无辜茫然样,心里扑哧一笑,这丫头脑子不是很好使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呆傻可爱了,转而心里又有些后悔,在一起可以相处的日子其实不少,可他心里想着他的江山,想着他的父亲,想着皇权里的明争暗斗,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也很是温馨,可却从来没有这般自在。如是早点给她这样的生活,她是不是不会变成那般冰冷的模样? 趁着他发呆的空挡,骆颜从屋子里抱出了一把琴,盘腿而坐,撩~拨起琴弦。乐声宛转从之间流出,舒缓动听。 韩彬微微一笑,唤来了青儿和莲儿收拾完桌子,就狠狠的把她们瞪了下去,自己取出随身携带的长萧吹奏起来。 琴声悠悠,萧声缓缓,含~着对彼此深切的爱意和思念。一路走来,那般挫折,早已经将心交付,生死历经劫难,他们早已经认定了彼此。只求苍天怜悯,可以让他们携手白头。 琴箫和鸣,乐声从蝶园缓缓飘到外面,吸引来只只蝴蝶,在蝶园中盘旋飞舞。骆颜见着场景,飞身而起,抱着手中的琴穿梭于蝶兰之上,飞舞与群蝶之中,一头乌黑的发随风飘摇,宛骆蝴蝶仙子。她本就是伴蝶儿生,如今到真是应了景致。 而在蝶园之外,思骆每天一大早都会戎装出现在蝶园的门口。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自然是不能没了礼数的,同时如是可以进去请安的话,也可以偷偷的瞧上韩彬一眼。可每次到了门口就被守门的家丁拦着。 这里是王府的禁地,谁也不得进入,她嫁进王府的时候,韩彬就那么告诉过她,她从来都不敢愉悦,而此时她才知道,这其实是韩彬为骆颜准备的,专门为他们两个准备的爱巢。而她却连看一眼里面长什么样子的资格都没有。 心凉了半截,她转身,准备离开。可从园子里飘出来的乐声,却让她再也挪不动脚步。那样又没的乐声,是骆颜和韩彬的合奏,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他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快乐的。他们之间根本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她心如死灰。泪水一点点的蔓延,她以为她拥有了他,她以为她恨透了他,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如此相爱,而自己才是多余的,脸代替品都轮不上。 她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寝殿,眸中是愤怒,是怨恨,是悲伤,此刻,她是有多么希望,殷骆颜已经死了,或者是多么的希望,他们两个仇恨彼此。 嫉妒的火焰熊熊的燃烧,她的眸子不再温柔,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要与殷骆颜抗衡,她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丫鬟见的思骆王妃这般的怒气,大气也不敢出,弱弱的守在门外,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位王妃,吃不了兜着走。 思骆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想着为什么韩彬只喜欢殷骆颜,一个女人的嫉妒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可以让一个原本柔弱善良的姑娘变成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有时候当爱情变成信仰,那么催生的结果可能就是悲剧。 乐声缓缓停止,她依偎在他怀里,喃喃道:“这段时间也许是我此生崔快乐的时光了,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和你过着双宿双栖的日子,没想到还有这般美好的梦境。” 听着她这般说,韩彬的心疼了,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他尽力的延长着这样的幸福。 又是一天夕阳,骆颜飞身降落在紫藤萝花架之上,侧卧着身体,一只手撑着脑袋,头发让它自由的垂下来,微笑的看着在露台上望着她的韩彬,冲着他挥了挥手。 韩彬一笑,拿起骆颜的琴,轻轻的拨动起来,音乐流转,骆颜手轻轻一用力,身体就凌空而起,在空中舞动起来。一只脚尖落在花架之上,白色的衣裙随风飞舞,晚风吹起紫藤萝和蝶兰的花瓣,整个蝶园覆盖在花雨之中。 韩彬望着她,抱着琴飞身而出,手指快速的撩~拨琴玄,骆颜的舞步随着节奏律动。花瓣纷飞之中,两人或近或远,或暧昧或深情。在飞行之中,风将二人的衣衫吹的肆意翻飞,她二人就好似笑傲江湖的神仙眷侣。在花间追逐,在空中舞蹈。 青儿和莲儿站在阁楼起痴痴的看着,他们从来不知道一堆相爱的人可以这样美,不食人间烟火,天地间所有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的爱情都显得逊色。 骆颜累了,做在花架下看着就要隐没天边的红日。韩彬走过来将骆颜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望着她,抚摸着她今天没有绑起来的头发。 今天的骆颜,美的最为纯正,没有任何的修饰,他很感谢上苍,赐给他这样一个天人。 就再骆颜依偎在韩彬的怀里,摆~弄着自己的长发等着吃晚饭的时候,蝶园的门被焦急的扣响。 ##第九十六章 踌躇 骆颜的眉心妹妹一簇,有些不悦的问道:“何事?”声音含~着内力到了蝶园的门口,吓的来敲门的丫鬟一个哆嗦。 “回,回禀公主,王爷,思骆,思骆王妃她昏倒了。”丫鬟哆哆嗦嗦的说着,她是没有办法才想着来找韩彬的。 “那就去请太医,来这里做什么?”骆颜很是不悦的有一句话问过去。 小丫鬟吓得直哆嗦:“是,是,奴婢马上就去,马上,公主恕罪,恕罪!” 小丫鬟吓得拔腿就跑,骆颜依偎的韩彬的怀里,依旧不动声色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兴致很好。韩彬抱着他,可脸色没有之前的温柔,脸色沉了下去。 “你要是担心她的话,大可以出了蝶园去看看,我又没拦着你。”骆颜说着起身,双脚并未沾地,而是飘渺而去,回了屋子,留下韩彬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韩彬踌躇了一会,飞身而出,去了思骆的园子。骆颜倚卧在床榻上,面色冰冷,嘴角邪魅的笑着,手里还是玩弄着自己的长发。几枚铜钱已经夹在指缝之间,随即站在露台,将这些铜钱飞射而出,洒在园子的五行方位之上。 手轻轻一晃,手上就已经握着一支白玉箫,她轻轻的吹奏起来,箫声幽怨而绵长,随着音律的浮动,蝶园的周围出现了一撑骆有骆无的水舞,将蝶园与整个王府分割开来。箫声飘渺而出,韩彬才到思骆的卧房,纲要嘘寒问暖,就听到了这幽怨的箫声。 他心里一紧,这萧声的意思就是,梦已经醒了,那么人也该散了。 他急忙的奔回蝶园,就要靠近蝶园门口的地方,有一阵巨大的阻力,将他挡了回来。 韩彬一阵,抬头望向天空。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骆颜的箫声还在继续,韩彬有些焦急,又往前走去,可怎么也到不了这蝶园的门口,他抬头望向天空,看到一层骆有骆无的水舞,心下一冷。 他似乎忘记了,这女子已经不是曾经的骆颜了,她是生气了吗? “蝶儿,你让本王进去,蝶儿!”韩彬无奈,这五行阵法,他不懂,他也不知道这丫头何事学会的,只能在门口喊她。 “你不是有你的思骆吗。怎么不去,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不陪着?你这样,她可是会伤心的。” 飘渺的声音伴随着内力而来,在上空盘旋。韩彬都惊讶,这骆颜的内力什么时候可以千里传音了? 骆颜话没有一丝怒意,没有意思情绪,就那么轻飘飘的传来。韩彬站在那里,心里有一点点的不悦,有那么一气之下就要去找思骆的冲动,最终他还是站在那里。 “还不走,既然如此,那你就站着吧。”过了好一会,天空又传来骆颜的声音,“今天的天气,估计过会要下雨,你的思骆可是要心疼的呢。” 说完四周就安静了下来,韩彬不敢离开,也不舍得离开,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骆颜的五识,他也知道,他如是去了,那么骆颜就再也不会回来。 思骆,也许今生他注定是要亏钱她的。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心里愧疚之余,想多弥补她一些。还有就是,她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很多情报都需要她提供。 果然过了一会,天空骤变,狂风肆虐,雷电交加,不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思骆拿着伞跑了出来,跑到韩彬的身旁为他打伞,心疼地说道:“王爷,咱们回屋吧,这么大的雨……” 韩彬摇摇头,看看天空,骆颜丝毫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咬了咬牙,说道:“思骆,你回去吧,这里雨大,你还病着呢。” “真是恩爱啊,怎么不跟她回去呢?”天空又想起骆颜的声音。 “是本王惹你生气的,本王应该在这里受罚。”说着转头看向思骆,“你快回去吧。” 思骆摇摇头,满是心疼的望着韩彬:“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王爷。” 骆颜不再说话,窝在舒适的床躺上,邪魅的笑着。她就是要看看韩彬会怎么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骆颜都已经睡了一回觉了,雨还在滂沱的下着。她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白玉箫,拿过来,吹奏了起来。 箫声想起,周围的水雾就变得更加的坚韧。外面大雨滂沱,蝶园里面确是美丽的水月洞天,雨水顺着水雾滑下,从里面看,就处在一个瀑布之中。青儿和莲儿两个人闲逛着,看着这奇妙的一幕讨论的津津有味。 “殷骆颜!你有没有良心,王爷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让他一直在这里淋雨!”思骆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 “我没有良心。你有良心,可是,他不愿意走啊,”骆颜的声音带着些戏谑,嘴角的笑更是意味深长。 思骆已经在雨中冻的瑟瑟发抖,韩彬自始至终都没有抱过她一下,只是默默的在雨里站着,伞在这狂风暴雨下简直就是摆设,思骆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开始有些晕眩。 “殷骆颜,不要,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思骆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个极其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思骆,你不要忘了,你是圣灵宫的人,本宫是 你的主人。你将圣灵宫的情报出卖了多少,这笔账还没算呢,你可是飞上枝头,翅膀都硬了啊。” 声音妩媚,却极其的冰冷,思骆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是圣灵宫的人,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过主人的耳目,骆颜对她了如指掌,才暂时留下了她的小命。 “怎么不吭声了?那我就把你的王爷带走了。”说着一段白绸从天空飞下,缠绕着韩彬的身体将他搞搞提起,拽进了蝶园,跌落在了露台上。韩彬一进去,思骆就倒在了瓢泼大雨中,这场雨让她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青儿,莲儿,把他带下去洗个热水澡,再给他煮一碗姜汤。”青儿和莲儿有些无奈的将韩彬拖了下去,好好的照顾着。 韩彬武功底子好,这么一场雨,也没什么,再加上姜汤暖肚。洗漱完毕之后,他到了卧房,看到骆颜正在一边铺着地铺,心中有些疑惑。 “你,铺地铺干什么?” “你不喜欢,那我收了,你就直接的睡地板吧。” 韩彬这才知道,她还在生气,上前蹲下~身,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你还在吃醋?” 骆颜回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内力震开了他的怀抱。自顾自的回到床~上睡觉去了。她不想和他说话。 “她都已经淋了一场雨了,你的气……” “你心疼了,你可以立刻离开。” 韩彬压下心里的怒气,走到骆颜的身边:“别生气了,我睡地板。” 骆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实话告诉你,这个局是给她布的,她不是很喜欢病着嘛,那我就让她好好的病一场,有我在,她死不了。” 说完就飞身而出,穿过了自己布置的阵法扬长而去,只留下韩彬在这蝶院里面暗自神伤…… 她缓缓的跪倒地上,向骆颜行礼:“思骆参见公主……” 骆颜嘴角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弯下~身将她扶起,略带关心的说道:“听说你病了,本宫过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本宫略通医术,可以为你把把脉。” 思骆有些战战兢兢的回道:“多谢公主,大夫开了药,不碍事的。” “不碍事就好,不然,王爷和本宫都会担心的呢。”骆颜故意放缓了语气,思骆的脸色愈加的难看。她看了看周围,让丫鬟们都下去。 丫鬟们一出去,思骆就立刻起身跪在了骆颜的面前:“宫主恕罪,属下知错了……” “知错?本宫看你可是不知错的很啊,一招进入帝王家,怎么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侧王妃了,本宫骆不是还有公主头衔,见着你,也得行大礼不是?你哪里有错了,思骆王妃?”骆颜说着风凉话,这丫头着实是越来越过分,不仅是透露消息,居然还买通了情报小组的人,要不是自己眼线够扎实,被这小妮子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思骆在那边不断的磕着头,骆颜望着她那副样子冷冷的笑着。该死?你的确是该死,但还不是死的时候。骆颜的心中盘算着,她可是传递消息的最佳桥梁。怎么可以错过呢。 “的确你是该死,不过,你以为你费尽心思打听的消息就是本宫不知道的?还是本宫特意让人放给你的呢?”骆颜邪魅的笑着,看着思骆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思骆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脸色立刻颓废了下去。是啊,她怎么没有想过是不是宫主有意放给她的呢,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帮上韩彬的忙,可没有想到不过是她的施舍,她的棋子而已。她一直都被骆颜牢牢的拽在手里,而自己还以为可以挣脱掌控,真的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第九十七章 惊恐的思骆 骆颜看着思骆那颓丧的表情,很是满意,站起身,说道:“想要好好的在他身边的话,就安分守己一些,我不会杀你,因为你真的爱他,但是如是你因为爱他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本宫会让他亲手杀了 你!” 骆颜说完,关着的门缓缓打开,一抹白影飞身而出。只留下思骆惊恐的望着那消失~身影的方向,默默的斟酌着骆颜刚才的话。 骆颜回到蝶园,露台上韩彬一个人正喝着闷酒。骆颜慢慢的走过起,从后面抱住了韩彬,将脑袋靠在他的背上,她累了,在他背后轻喃道:“抱抱我,好不好?”声音里充满着疲惫,整个人就好似垮下来一般。 韩彬心中一软,顺势就将洛蝶揽入怀中,骆颜看着他还有些怒意的眼睛,甜美一笑,唇轻轻的凑了上去,与韩彬的唇相互碰撞,然后是慢慢的深吻,只留下渐渐粗重的气息和撩人醉意的酒香。骆颜慢慢的收起吻,双手勾着韩彬的脖子,冲着他傻笑。 一个吻下来,韩彬的怒气消了大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蝶儿,本王知道你生气,但是本王欠思骆的太多了,本王……” “你放心吧,我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我只是想她安分点,好好的做你的侧妃,这还全的斗争,我卷进去也就算了,何必在搭进去一个人呢?”骆颜有些无奈的说着,挪了挪自己的的身子,往他的怀里靠了靠,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喝起酒来。 “蝶儿,你这么贪恋着杯中之物不好。”韩彬说着就一把要去夺那酒壶。骆颜的手灵巧的一转就从他的的手臂上蜿蜒而下,又喝了起来。韩彬眉心一簇,一手将她搂紧,一手去抢酒壶。骆颜妩媚一笑,直接就又吻上了他的唇,将酒壶置于他的身后,然后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肩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韩彬将她扶正,这回很轻松的拿到了她手里的酒壶,一晃悠,已经空了。 韩彬看着怀里这冲着她得意的笑着的女人,直接将她抱起就往房间里面走。看来是又欠收拾了。才抱起她,骆颜就主动的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撩~拨着他的欲望。吻着吻着,骆颜的手中划出一颗小小的黑色的药丸,悄无声息的给韩彬吃了下去。 这药还是从思骆的房里拿出来的,这媚药是她没有带走的,没想到居然被她偷着拿来使用了。这回得教训教训这男人,让她那么抵不住诱~惑。 到了卧房,韩彬迫不及待的将她推倒在床~上,骆颜佯装服从,点了他的穴,韩彬离开在她身上一僵,看着骆颜的眼神有点惊讶,又有点恼怒。骆颜将他推到一边,做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拿出了一个绘了牡丹的白色瓶子,在韩彬的面前晃了晃。 “认识这个吗?”骆颜微笑着问道。 “这不是思骆房里的药瓶吗?”韩彬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骆颜。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骆颜继续笑着问,此刻韩彬身上的药效开始发作,他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身体由于这份烦躁,脸也红了起来。 “不,不知道。”韩彬的声音变得魅惑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用什么药审问的犯人。”骆颜继续微笑着问,声音变得魅惑起来。 “蝶儿,蝶儿……”韩彬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声音变得魅惑起来,这媚药的威力,骆颜庆幸吃着药的不是自己。不过听着他一声声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在那里求~欢,骆颜又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喂他吃了下去,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的缓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骆颜。 “对不起……”他轻声的说着。 这一句对不起,这三个字,在骆颜的心上犹如三把尖刀,原来他早就知道思骆喂他吃了媚药,所以在和思骆欢乐的时候,其实,他一直都以为是和自己。真是可笑,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麻醉自己,韩彬,你到底想怎么样! 眼泪一点点的滑落下来,她解开了韩彬的穴,扑进了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韩彬一时惊慌失措,好端端的这丫头怎么哭了? “明知道思骆给你的是媚药,你为什么还要吃,你这个傻~瓜!”骆颜边哭,边说,粉拳一下一下的垂着他的胸膛。 韩彬温柔的一笑,为她擦着眼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思骆给他吃这个药,他就可以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蝶儿,所以他宁愿这么的麻醉自己。 “对不起,蝶儿……”韩彬见越哭越汹涌的骆颜,拍着她的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韩彬,我不要听对不去!”骆颜带着哭腔,撅着嘴说道,脸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确实是丑了点。看着哭相这么差的骆颜,韩彬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蝶儿,我爱你……”笑了好久,他又深情的将骆颜揽在怀里,在她的耳边温柔道。者一句我爱你,涵盖了多少的感情,隐藏了两人多少的期许和爱恋。 骆颜听得这句话,破涕为笑,一股脑的钻进他的怀里,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衣服上,然后傻呵呵的笑。看着这一会笑一会哭的骆颜,韩彬有点吃不消了,心里下了结论,今天这个女人一定是吃错药了,还是小心点好。 笑了一会,骆颜扑进韩彬的怀里,在他的脖子变吹着气,韩彬整个人头被她这般的沟的心神不宁。正想这要不要把她怎么样的时候,耳边传来娇滴滴的一句:“相公,我……“最后一个要字只剩下了口型,这是骆颜第一次要求,只是四个字,韩彬已经~血脉膨~胀。 总算是夫妻吵架床尾和,第二天两个人又快快乐乐的腻歪在了一起。而思骆在骆颜的一番提醒之下,也安分了许多,好好的在自己的园子里养着病。她知道,她要是再敢轻举妄动,骆颜绝对不会轻易的饶恕她。此时跟殷骆颜翻脸,不是明智之举。 就算是这样与世无争的日子,飞鸽传书还是隔三差五的到了蝶园。骆颜拿着手上的纸条,眉头紧紧的皱起,难道寒修他为了皇位不惜通番卖国吗? 骆颜将那纸条紧紧的拽在手里,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愤怒。纸条上只有句句话:陛下已与蛮族结盟,不久蛮族进犯,同意将幽州和齐州交蛮族。 怒气催动着内力将纸条化为灰烬,寒修你的盘算还真是细致啊,蛮族进犯,骆浊已经在南诏,那么韩彬势必要挂帅出征,到时候战场无言,韩彬要是战死沙场,不仅除了对手,保住了他的美名,同时还保住了自己的皇位,多好的一步棋啊。 骆颜轻轻的吹了一个口哨,一只鸽子飞了过来,骆颜将回好的信放进鸽子上的信筒里,将鸽子放飞出去。 江湖不问朝廷事,但是不代表没有热血爱国好男儿,寒修你这无疑是玩火自~焚,自掘坟墓,那么就让你听一听全天下的声音吧。 看着那远去的信鸽,骆颜空灵的眼眸里闪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神采……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对付你皇兄的,而不是对付你的?”骆颜看着远处的白云,没有任何情绪的问道。的确这可以是对付寒修的命令,也可以是对付韩彬的计策。 “因为,你殷骆颜爱本王,你不会舍得本王的。”韩彬说的那么笃定,没有任何的一丝怀疑。 “你怎么就肯定,我爱的是你,而不是有意接近你呢?”骆颜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转过头,搂着他的腰,连带埋在他的胸膛,不紧不慢的问道。 韩彬没有回答,他心中有了一点点的不确定。但是一路出生入死,殷骆颜对自己绝非无情,再加上思骆的事情上,她是那么的生气,那么的介意。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装的,那么她殷骆颜付出的代价也太多了,她步步心机,才不会在这种丧命的事情之上这般的豁出去。 他可以确定的是,她绝对不会帮着自己的皇兄,但是他不确定的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自己,她的心是在自己那里,还是在他的身上。她是一个让人忌惮的女人,就算她扳倒了皇兄,那么下一个会是自己吗,她会对自己下手吗,她对自己是爱多余恨还是恨多余爱? 他无法确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给她以温暖,将她冰冷的心融化。还一个曾经活泼可爱的骆颜给自己,那个可以调皮捣蛋的将两人送进牢房,听着自己要出征却不告诉她,直接策马冲向靖王府。那个简单可爱的丫头,似乎再也看不见了。 “蝶儿,正直花开的季节,蝶谷的花应该全部盛开了,要不要回去小住几天?”韩彬在她的耳边温柔的提议道。 蝶谷,那个好似世外桃源的地方,不大的木楼,也有着宽敞的露台,木楼之下整个谷中开满了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朵。木楼的后面是潺潺的小溪,周围水舞缭绕,就好似是在花仙子的府邸一样。数不尽的蝴蝶围绕着花丛,湖边不断的飞舞,她曾经想过,要和百原在那里白头到老,只是…… ##第九十八章 未来 见骆颜没有回答,韩彬有些着急的问道:“怎么?因为百原的事情,不愿意去了吗?” 他此刻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江湖上天山派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他知道这多半是骆颜一手促成的。天山派的势力瓦解,那么皇兄势必会找寻其他的势力,由此骆颜的处境其实也非常的艰难,虽说她现在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算的上是顶尖的高手了,但是寒修手里的势力丝毫不差,这令韩彬很是担心。 骆颜和寒修的战争已经慢慢的浮出水面,那么很快京城里面就会有大的动静,到时候,韩彬,殷骆颜,寒修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谁也不知道,因此韩彬只想给骆颜一个梦,给自己一个梦,同时也希望这个梦可以让骆颜不再这么辛苦,愿意依靠自己,愿意…… 骆颜抱着韩彬很久,才缓缓的开口道:“好,就我们两个人去,可行?” 见骆颜终于答应,韩彬没什么意见,只是去小住几天而已,大抵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就立刻命青儿和莲儿收拾东西。 东西收拾妥当,韩彬就抱着骆颜飞往京城之外的蝶谷,远远的望去,蝶谷已是一场繁花盛景,朦胧之中,花瓣随风翻飞。雾气缭绕,如梦如幻。韩彬抱着她落于露台之上,骆颜脚一沾地,就立刻飞身而起,向着那花海飞去。 花瓣纷绕,她脚尖轻提,漫步在花海,一身粉红的罗裙随风翻飞,每一步都如行云流水,就好似是这花的主人。韩彬飞身而下,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花海之上,她挽着他的腰,注视着他的双眸,他的眸子璀璨,眸中倒映着她的容颜。 “洛……”她抵喃了一声,“如是这梦醒了,我们会变成怎样?” 韩彬心疼的将她抱的更紧,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说道:“什么都不要想,我们一定有未来。” 未来?骆颜苦涩的笑了,她知道,他们没有未来。一旦寒修落,那么皇位就是他韩彬的,那么天下就是他的,那么自己就是他心中的顽石,一颗除之而后快的钉子。寒修这般视她,韩彬也不会例外。 他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天地之间,芳华之上,花海之中,只有彼此。 “韩彬,今天我做饭给你吃。”骆颜温柔一笑,一吻过后骆颜明媚的笑着说道。 韩彬一愣,仿佛没有听到骆颜刚才的话,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骆颜甜美一笑:“我说,我做饭给你吃,咱们没带丫鬟,难道一直饿肚子吗?” 说完,骆颜就飞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起来。韩彬还记得骆颜的晨露酥,此刻也跟着进了厨房,想看看,骆颜的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美味。 骆颜麻利的洗着米,回头冲着韩彬一笑,也不撵他出去,只是让他站到旁边。 饭已经上了锅,骆颜很麻利的点火煮饭。韩彬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这女子什么时候这些粗活都做起来这么得心应手了。看她这么忙活着,心中一股温馨蔓延,他应该是第一个可以迟到骆颜亲手做的菜肴的人吧。 骆颜在那边整理蔬菜,看着韩彬在那边傻站着,拿过一个框子,将菜放进去,递给韩彬,说道:“拿去,帮我去洗干净。” 骆颜毫不客气,理所当然的冲着韩彬,命令道。 这样的场面,还真有点平凡夫妻的感觉,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日子,就是骆颜想要的,什么权利,什么公主,什么皇后,什么王妃,这些不过都是虚名罢了,她都不在乎,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简单温暖的家,一个爱她宠她疼她的男人。 韩彬接过骆颜递过来的框子,一愣,随即麻遛的就泡在了屋后的小溪边,洗起菜来,顺带着还抓了两条鱼,满心欢喜的跑回厨房。 骆颜看着这菜上的鱼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鱼很腥吗,把鱼放着,再去洗一遍,我不喜欢鱼腥味。” 骆颜撅着嘴,挽着袖子,双手叉腰,对着韩彬命令道,这个样子真是又娇俏,又可人。韩彬这回不听话了,直接放下框子,就上前去抱住了骆颜。 “喂,你干啥啊。”骆颜娇怒道。 “不干啥,为夫见着娘子这般可人,忍不住了……” 韩彬竟然是猥琐的说出这句话的,骆颜满脸的黑线,让男人在这里看着的确是不明智的,难怪许多百姓人家的男人都不进厨房的。她刚想用内力挣脱他的臂膀,结果这厮先用内力将她牢牢的禁锢,直接在这厨房里就强吻了起来。 “韩彬,这可是厨房!”骆颜不悦的训斥道。 “厨房又怎么,着蝶谷里面,就我们两个人,这里随便哪里,我们不都没关系的吗?”韩彬说的诱惑,骆颜听的简直快要羞死了。真的后悔没有带着丫鬟来了,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张狂,这么似乎鸡蛋呢。这男人的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什么啊。 骆颜有些恼怒了,一阵强大的内力将他震开,韩彬往后一个踉跄,心中想着,取一个这么厉害的娘子,这打起架来,房子指不定的都能给拆了。 骆颜没好气的看着他,怒色道:“还不去把这些菜重新去洗一遍,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韩彬一皱眉,自己不会做饭啊,要是不乖乖的,估计今天就得饿肚子了。天大地大,娘子最大,他拿着框子,一脸委屈和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回头还不忘给骆颜来一双泪眼。骆颜真相拿着身旁的菜刀将像外面那作死的男人飞过去。 韩彬回来的时候,他抓来的鱼已经被骆颜洗净下锅了,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鱼香。 “嗯……真香,多亏我抓来的鱼够新鲜。”韩彬凑到骆颜的脖子边闻了闻,又趁机揩了一些油,赞叹道。 骆颜瞥了他一眼,手里的大铁勺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没,再这样,我就直接打你……” 骆颜的视线从他的脸颊一直往下,停留在某处,韩彬全身一紧,立刻变成乖猫咪状,走到骆颜身后,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温柔道:“我的好娘子,今天你辛苦了,晚上,做相公的一定好好的犒劳你。” 骆颜前半句还听的心里舒坦呢,后半句就变了脸色,脚轻轻提起,往后就是重重一脚。韩彬强忍着脚尖传来的疼痛,在骆颜耳边温柔道:“娘子,我……我先出去一下啊。” 看着韩彬一跳一跳的蹦了出去,骆颜笑得前仰后翻,让你在这里不正经啊,活该,现在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骆颜冲着韩彬挑挑眉。 韩彬委屈的看着他,冲着她吼道:“我会让你求我的!今天晚上就让你求饶!” 饭菜做好,骆颜端着一个翡翠鱼汤,一个春暖花开,一个花露羹,一个……韩彬看着满桌子的菜,对着骆颜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崇拜样。 骆颜端着碗筷过来,给他摆好,白了一眼说道:“好了,快吃吧,吃完,你还要洗碗呢……” 韩彬刚握着筷子准备开吃的兴奋劲,瞬间就…… 韩彬放着那一堆盘子不管,随着骆颜进了屋,在她躺下的时候,他的脸就一副不怀疑的模样凑到了骆颜的面前。 “你不是应该去洗碗么,跟着我进来干啥?”骆颜有些不悦的看着韩彬,天知道,这个男人的脑袋又是什么花花肠子。 “蝶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酒足饭饱,思什么来着?”说着就蹭到骆颜的身边也要躺下。 骆颜赶紧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微笑且魅惑的说道:“做家务的相公一定很吸引人,你,做完家务,人家随你怎么收拾好了嘛……”说完,娇俏的一笑,眼中流露出娇羞的神色。 韩彬一怔,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妩媚了。不过这话可是她说的,韩彬就立马的抛出去,端了盘子,在厨房欢快的洗了起来。 韩彬一走,骆颜娇俏的脸蛋立刻变得阴冷了起来,赶紧的走到桌边,大笔一挥,人就从屋子的后门飞身而出去了龙翔山庄。这里杨灿、弘方等人都在焦急的等着骆颜回去拿主意。 骆颜飞身进了院子,灵儿,杨灿等人立刻迎上去,说道:“宫主……” 骆颜没好气的看了弘方一眼,说道:“本宫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可以把这个事情告诉靖王,好在不是什么要紧的很的事情,不然你会坏了本宫的计划的,到时候你的王爷跟着陪葬,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过你。” 说完这个不怎么成器的弘方,骆颜的颜色转向了杨灿:“杨伯,你说吧,什么事情?” “都这么多天了,老主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宫中的长老们都急坏了,找遍了整个西楚都没有找到啊。”杨灿有些焦急的说。 “不用找了,我爹在皇帝的手上,皇帝用我爹来要写我,拿靖王的性命作交换。”骆颜漠然的说道,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弘方突然想说什么,迎上骆颜冰冷的眼眸,意思是“你再这般不知轻重,我只能杀人灭口了。”弘方才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第九十九章 一石二鸟 骆颜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要本宫除掉靖王,想来就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本宫想将计就计,不过还需要你们的配合,到时候我会让靖王身边的影卫与你们一起。\"说着,骆颜将心中的计划说给了杨灿等人听,为了保险起见,骆颜还特别的告诉杨灿,如是走漏了半点的风声,或是多一个人知道,那么整个圣灵宫,包括韩彬等等,走将成为冤魂。 果然骆颜的威胁很有用,杨灿有些后怕的立刻点头,他是知道自己这位主人的脾性的,别看她衣服风淡云清,骆不惊风的样子,先不说她的武功,这眼珠子一转,就不知道多少阴诡毒辣的招数响了出来。 骆颜同时也警告了灵儿和弘方,然后又跟弘方确认了一些父亲和太后的安全,跟杨灿和灵儿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部署,以及各地的动向。寒修通番卖国这消息已经开始散步,想来这几天,蛮族的一些高手也会进京。寒修这是要狗急跳墙啊,殷骆颜自然会见招拆招,将他打个措手不及。 过几天整个西楚都会为之震动,支持靖王的呼声也会越来越高,而江湖的人马已经开始朝着边关聚集,国家有难,江湖儿女怎么会袖手旁观,寒修,这一步棋,你可真的是下错了呢。你以为富轲木就真的会帮你?他觊觎的也是你的皇位。 骆颜心里感叹着,看着夜色就黑了下来。时间过的真快,这蝶谷里的某人可估计要急坏了,着回去,指不定的晚上要被他惩罚多少次呢。想到这个,骆颜的眉头就不由的皱起,脸上流露出一抹娇羞,恰巧被杨伯看见。 “看来,公主和王爷的感情,最近发展的很不错啊。” 骆颜冷冷的瞪了杨灿一眼,说道:“做好你的事情,别再给我热出些什么事情来!” 这是警告,等他们都下去了,葬心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骆颜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会来,老爷子被我弄走了,我要的东西你拿到没有?”骆颜的的心理其实对于那个卦签是十分在意的,她总觉得在她布局的背后,有一只大手,正牢牢的遏制着她的咽喉,斗争越是明朗,越是白热化,这只隐藏着的大手就收的越紧,而这一切和那卦签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葬心一脸丧气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得手,骆颜也知道着急没用,于是说道:“这件事,暂时也每个结果,你最近全国各地的替我走一趟,为我集结支持靖王的军队,不动声色的做好准备。” 葬心没有说话,看着骆颜沉重的脸色,他也知道,战事可能一触即发,此刻如是韩彬拥有重兵,那么他的胜算就会在寒修之上。大抵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这一次,寒修真的已经走到了自掘坟墓的边缘。 总算是安排完了事情,骆颜赶紧的飞身回去。韩彬正端着菜往露台上走,见骆颜回来,一脸堆笑的招呼她:“蝶儿,快过来吃饭,出去了这么久,一定是饿坏了吧。” 骆颜顿时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冲过去抱住了韩彬。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韩彬还会下厨,而且这菜还做的这么的赏心悦目。 “怎么了?我这还端着菜呢,让我先放下来,你先坐着,一会就可以吃了。”韩彬温柔的说道,骆颜才放开怀抱,让他把菜拿过去,韩彬放下手里端着的菜,才转身,骆颜就又抱住了他。 “怎么了这是,一回来就投怀送抱的?难道是中午没有喂饱你,现在饥不择食了?”韩彬打趣道。 骆颜一听这话,气鼓鼓的一个粉拳打在他的胸膛,又是将他抱紧不让他走。韩彬可不知这女子今天又唱的哪一出,他知道,她一定是出去办事了,虽然留了字条说去散心,她在这里才是散心呢。但是他也没想着过问,因为他相信她。 “好啦,再这么下去,这菜都不能吃了,有什么事情啊,咱们吃完饭再说,好么?”韩彬耐心的哄道。骆颜这才狠狠的亲了一口韩彬的唇,放开手臂,在桌边等着他端上剩下的菜和碗筷。 骆颜默默的吃着饭,韩彬的手艺却是不错,这还是骆颜第一次尝韩彬的手艺呢,堂堂的靖王殿下肯这么屈尊的为自己做上这么一顿美味的饭菜,她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酸楚了起来。 “怎么啦,做的不好吃吗?”韩彬瞅着骆颜不说话,脸色也不咋地,担心的问道。 “没有,很好吃,相公的手艺就是好。”骆颜微笑着说道,可就是没什么胃口。 又沉默了一会,她才开口问道:“你不问我去了哪,去见了谁吗?” 韩彬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其实他是想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问她,不想打破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恬静日子。 “我知道,你去散心了吗?怎么散心散的不开心吗?”韩彬有些掩饰的问道。 “嗯,很开心啊。”骆颜一笑,拼命的夹菜,扒着碗里的饭。 “你慢点吃,真是的。”韩彬见她这样,心疼的提醒道。 可这一提醒,骆颜的眼珠掉了下来,韩彬急了,赶紧卷起袖子为骆颜擦眼泪,边擦边说道:“我们,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这里一辈子,好不好?” 韩彬心中一顿,他也想这么平静的过日子啊,可是他的皇兄不愿意放过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走到骆颜身边,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安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不出去了,可好。” 骆颜挽上韩彬的脖子,将下巴抵在韩彬的脑袋上,轻声的低喃道:“如是我亲手将你送上帝王的宝座,你可会怨我?” 韩彬搂着骆颜的手一僵,是啊,皇帝的宝座,如是皇兄退位,那么这个皇帝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他从来都没有觊觎过那位置,但是这么多的推波助澜,他似乎也已经无从选择。他当初只想和骆颜一起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现在……他已经不能说,自己一点都不想大权在握。 就算他不想,那么多的人,包括骆颜在内,都在将他一点点的往前推,他别无选择。 “已经没的选择了……”骆颜叹息着,将韩彬抱着她的双手挪开,面色凄凉的望着夜空。今夜的天空没有星星,之一片黑压压的云彩,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韩彬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明明知道结局,他们还是这般的相爱着,如果骆颜可以简单一点,或许…… “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伤了那么多的无辜,本身就已经罪孽深重,韩彬……我真的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可以,可否尘埃落定之后,让我隐匿江湖,从此这个世界,才没有殷骆颜。” 韩彬的眼角滑下泪来,颤抖着这唇,缓缓的说出一句:“好……” 骆颜靠在露台的栏杆上,今天夜色很美,一轮圆月高挂,骆颜优雅的靠在那里赏月。月光洒满整个花海,花瓣泛着月光,随着风摇摆着。韩彬有些闷得慌自己跑去了河边散步。 月色正好,骆颜来了兴致,飞身而起,在那花海之上来回的飞行,内力运在手中,在周围幻化出如隐如现的光芒,一只只灵巧的蝴蝶从她身边飞出,在她周围飞舞。 突然,骆颜感觉到花丛之中有些异动,不动声色的继续摆弄着她用内力凝结起来的这些唯美的灵蝶,飞回了屋内,两柄剑已经握在了手中,从后门飞出,到了溪边, “蝶儿。”韩彬见他急匆匆的来,手里又提着两把剑,眼里充满了戒备,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赶紧接过骆颜递过来的剑,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杀气,在花海之中有杀气。”骆颜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隐藏的很好,我刚才在花海之上修炼玄心心法,似乎好想触动了他们,才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蝶儿,你有多少胜算?”韩彬的眉头皱起,看来这里也已经不安全,在他们还没有进攻之前可以尽快的离开这里,就好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是奢望,骆颜拉着韩彬后退了几部,眼中紧张的盯着河面。赶紧从身上拿出一个装着剧毒的瓶子。打开,将那瓶子扔进了溪水里。 片刻那溪水之中就传来痛哭的挣扎之声。韩彬也是倒抽一口凉气,自己在这溪边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察觉,看来他们的隐藏能力十分的好,如是一会进了屋子熟睡,他们定然会杀得自己措手不及。 一场痛哭的嚎叫之后,溪水之中就漂浮上来了好几具尸体,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已经在骆颜的剧毒之中丧命了。骆颜心想,好在以备不时之需的都套,一小瓶毒药,有时候,还真是效果不错,可以一下子除掉这么多威胁。 水里的除掉了,可花丛中的已经打草惊蛇。那么大的哀嚎之声,那些埋伏在花丛中的杀手已经戒备了起来。这么多的杀手,寒修,你真的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吗? ##第一百章 剧毒 骆颜心里叹息着,现在想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这次的这批杀手隐藏的能力太好,就好像翱翔于苍穹的雄鹰,没影无踪,只对着猎物致命一击。这样训练有素,杀伐果断的杀手,似乎不是寒修的暗卫,更像是富轲木的作风。 来的真快啊。骆颜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那么就让他们有来误会。骆颜和韩彬相视一眼,两人也就隐秘在了花丛之中。骆颜打开噬魂蛊,小虫子没有害怕的神色,那么噬魂蛊此时可用。 “小东西,他们在什么地方?”骆颜对着小虫子眨巴着眼睛,做询问状,此刻她可不能说话,一有动静,那么附近的杀手就会立刻冲过来。 静,四周安静的脸虫鸣都听不到了,这样紧张压抑的环境之下,连花丛中的那些虫子和小兽都藏了起来。这样的死寂将会是一场杀戮的开端。手中握着的剑紧了紧,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松懈,毕竟周围没有一丝的动静。 骆颜猫着腰在花丛之中缓慢的穿梭,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但在花海之中转了许久都没有遇上那些个杀手。但是空气之中已经隐隐的传来了血腥味。有人受伤,或者死了,但不知这人是韩彬还是杀手。骆颜安慰着自己,韩彬的隐藏技法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骆颜在继续前进的过程之中,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色身影。他在漫无目的的摸索着,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从他的周围可以感觉到一股害怕,对周围死寂的害怕。敌人的强大,让着黑衣人心神不宁。 骆颜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根银针,双指轻轻的一弹,银针无声无息的朝着那黑衣人飞去,那是骆颜自己制作的剧毒的暗器,只可惜,就只剩下三根了,她心里有些郁闷,早知道就多配一点了。 银针刺穿了那黑衣人的皮肤,刺骨肉里,剧毒迅速蔓延,还未等他有什么察觉,就已经一命呜呼,倒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杀人对于骆颜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危机关头,哪还有什么恻隐之心可言。骆颜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只剩下三根毒针了也不能浪费啊,多杀一个,就少一分危险。 小东西的感知力果然比骆颜强,自己屁颠屁颠的跳出了盒子,不一会就结果了两个。不过这家伙的食量有限,吃撑了,就回了盒子,不管自己的主人了,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骆颜黑线,感情这家伙,除了能吃几个人之外,还没什么多大用处了啊?暂时这家伙也没什么用了,就先收了起来放好,左右还是解决了一些的。真不知这周围有多少的杀手,看富轲木的样子还真舍得下血本。 骆颜还在这边继续的隐藏中,周围的血腥之味越来越浓,而刀剑相拼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从声音上来判断,自己和韩彬已经分开了还一段的距离,而且,他周围的杀手还不少。这么大的动静,定然好些杀手就会像他那边靠去,骆颜也只能往他那边靠近。 战斗的序幕一拉开,好些个杀手也就没有在隐藏,提起武器加入了战斗,这些歌杀手都不是等闲之辈,韩彬要对战好几百个回合才能将其杀死。果然硬拼的就是血的代价。 也不知韩彬杀了几个了,只听到有惨叫,有哀鸣,有人闷声坠地的声音,只要战斗还在继续,骆颜就知道,韩彬暂时是平安的。 忽然骆颜感觉到周围有人靠近,手里的银针随着那方向射去,暗器果然好用。骆颜心中一喜。三根毒针,又解决了三个。没有了暗器,接下来,也就是要硬拼的局面了。 骆颜没有察觉到,身后已经有一个黑衣人距离他越来越近,手中锋利且极其轻薄的匕首已经高高的举起。就再这命悬一线之间,骆颜的剑已经此种了他的胸膛。 他诧异而不甘的望着,似乎毫无察觉身后有什么异动的殷骆颜,慢慢的倒下去。绝望,一种寒刀心底的绝望蔓延,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主上派了那么多的杀手来刺杀这两个人,尤其是他殷骆颜,主上再三的叮嘱不要打草惊蛇。 骆颜收回剑,那黑衣人再后面的黑衣人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他看着殷骆颜慢慢的向前移动,恐惧的不敢跟上去,就再他在那边犹豫之时,骆颜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利剑迅速的抹过他的脖子,没有丝毫的迟疑,血飞溅而出,洒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开出妖艳的花。 韩彬那边的动作有些迟缓了下来,骆颜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因为还有一些距离,不知他是否受伤,还是体力不支。还有杀手在向他靠近,骆颜的动作得快一些了。好在有移形幻影这一招,不然刚才那小子要是不害怕的话,自己不死也已经暴露了。 她找了找身上的毒药,该死,出来的匆忙,都没有带,都还在王府的蝶园呢。真没想到,这么隐秘的地方也会被他们找出来,是有人出卖了自己,还是什么人跟踪自己,没有被发现? 骆颜一时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件事情,她必须尽快的靠近韩彬,在这靠近的过程中可以多解决掉一些杀手。这里与世隔绝,自己的防备之心就小了下来,布一个阵法也是好的啊,起码可以给自己金蝉脱壳的机会。 一路靠近,骆颜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的即可黑衣人。猫着步子的迅速靠近,将他们一一割断咽喉,血污了白纱,染了地面,红了繁华。这一片花海还在无声的摇曳,这些尸体似乎根本不影响整一片花海的繁华。 终于骆颜靠近了,靠近了那些领款的脚步,同时周围凝重的杀气,让她不由的心惊,还有好多的人,好多的人伺机在这花丛之中,默默的等待着攻击的机会。骆颜看到韩彬的步子已经有些微的凌乱,迅速挥动着的长剑上不断的躺着血,地下的泥土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骆颜慢慢的像那些黑衣人靠近,这些个黑衣人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场厮杀,有些分神。骆颜拿出自己平常针灸的银针,对着那几个人的死穴,一下子就飞出好几根,那几个中招的黑衣人,无声的倒下。骆颜赶紧隐匿在黑暗之中,旁边的一些黑衣杀手,看到自己的好几个同伴又无声无息的死了,心不由的就提了起来,环顾四周,安安静静,根本没有什么人。 而骆颜已经从另一个党项如鬼魅一般的靠近,长剑反射着的圆月的光芒,透着冷意。骆不是韩彬反手被黑衣人的一刀砍中,也许骆颜出场的还没有那么快。 眸子中只有一片刀光血影,只在一个回身之间,韩彬的剑夹杂着金色的剑气,划破了两个黑衣人的胸膛,趁着那二人惊愕之际,剑已经飞快的刺穿了其中一个的胸膛,随即飞身而起,躲过后面五个的攻击,剑立刻抽离,鲜血飞溅而出,在圆月之下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被刺穿胸膛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就再韩彬飞身躲过后面几个人的攻击时,剑顺势割断了另一个被他划破胸膛的黑衣人的咽喉。看到同伴死去,花丛中有出来了三个黑衣人,似乎要进行车轮战,知道耗尽韩彬的力气,将他一网打尽。 “可恶,到底派了多少人过来?各个都是隐藏踪迹的高手。”骆颜在心里暗骂道,手里握着的剑紧了紧,随时准备此机而动,冲出去大战一场。骆颜将踪迹隐藏的很好,匍匐了这么久,也没有人偷偷的移动到她的周围,估计是眼前的这场恶战,牵动着太多人的心, 又是三个黑衣人迎了上去,韩彬被他们围在中间,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骆颜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再这么下去,韩彬不被杀死也会被累死的。 眼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刀就要划破韩彬的胸膛,骆颜再也按捺不住,蓝光一闪,人就已经到了那就要击中韩彬的黑衣人身后,速度极快,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是怎么移动的。 手里的剑已经从后面刺穿了那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不可置信的会过脑袋,剑飞快的抽~出,沾了些许的血。在骆颜手中的剑抽~出之后,那黑衣人就飘零而落。 “蝶儿,你出来做什么,这些人……” 两人已经退守到了一起,被相互的贴着,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眉头皱起,心里有说不出苦涩。 “我不出来,你被杀了怎么办……”骆颜利索的一句,剑就已经快速的回挥动了起来,反手之间,蓝色剑斩飞出,随即自己翻身而起,剑快速的挥舞着,一瞬间数十刀剑斩已经飞出,向着那十几个黑衣人飞去。那几个黑衣人翻身旋转着闭闪着,在他们躲避骆颜的剑斩的时候,韩彬和骆颜拿着剑向他们刺去。 ##第一百零一章 守护 剑刺穿皮肉的声音,又是几个黑衣人倒地。这么多的杀手进京,并且埋伏在这里,骆颜却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寒修这次的保密效果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啊,而且这么多人进京,整个京城居然没有一点的谈资都没有。 骆颜一出,弓箭手就准备了起来,骆颜和韩彬在这边聚精会神的回击着每一次的攻击,背后的冷箭已经悄然而至。就再这箭就要刺穿自己的后背的时候,瞬间那箭之前的骆颜瞬间消失了,箭直直的向前,刺穿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应声倒地,骆颜已经从上空飞出了好几跟银针,银针直直的朝着那冷箭飞过来的方向飞射而去。也不管这银针有没有杀了藏在暗处的人,眼前的这些黑衣人已经够自己烦的了,真是无穷去进,怎么都杀不完,真不知这富轲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这么一个个的杀下去,迟早会累死,骆颜一招众生万象,剑光打展,内力凝聚而成的剑气,在那些黑衣人之中穿梭着,不一会在这剑阵之中,很久传来了嘶吼和哀嚎声,十几个黑衣人被她全部杀死。 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回头看看,花丛中已经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的尸体了。他们没有松懈下来,因为周围的寂静之下,透射着无尽的危险。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隐藏在这花海之中。\"骆颜擦了擦嘴角滑下来的那些黑衣人的血迹有些吃力的说道。”是啊,不知道,我们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韩彬冲着骆颜温暖一笑,说道,“蝶儿,你听着,接下来还有以藏恶战,如果可以逃走,你绝对要走,不要管我。” 骆颜冲着韩彬温暖一笑,点点头:“我知道!” 作为一个男人,要能守护两样东西,脚下的土地,心爱的女人。他韩彬只想守护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 骆颜虽然说了我知道,可心里想的去额和韩彬一样,她要守护她心爱的男人。 那些个黑衣人还没有冲上来,骆颜趁着这仅有的时间,从怀里掏出几枚银钱,洒了一些东西,然后有归路的扔到了周围,不一会,他们的周围已经泛出一道淡淡的水雾作为屏障。 “这个屏障不会持续很久,我们先调息休息一下吧。” 骆颜知道他们在这周围按兵不动,就是想等他们松懈下来好一网打尽,这么多的人已经死在了他们的手上,这些黑衣杀手的压力也不小。作为杀手,只有杀人和被杀的命运,想要活下去,那么只有让自己的猎物死在自己的利刃之下,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骆颜和韩彬闭目调息着自身的内力,刚才一战,已经消耗了不少,既然他们不敢贸然前进,那么就先恢复一下自己,才能更好的迎接下一场战斗。 骆颜有意的将这阵法只设置了半个时辰,以减轻这些人对于他们的恐惧。屏息凝神之间,骆颜已经运用自己非常敏感的五识,将周围辨别了一个大概。 心中稍微的平静了下来,难怪不敢再这么贸然的冲上来了,原来是只剩下二十人了啊。 嘴角一抹冰冷的笑意,二十人,骆没有什么特比饿的高手的话,和憨咯联手,全部解决应该不是问题。 他们剑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围绕着两人的水雾已经慢慢的散去,但这二人却仍然盘膝而坐,就放大着胆子慢慢的靠近。 骆颜朱~唇轻轻开合,两个字已经飘出:“来了!” 韩彬和骆颜马上进入了备战状态。 还未等骆颜提剑站起来,一直冷箭已经直达面门。骆颜眉头皱都不皱一下,脑袋轻轻一转,箭身就被骆颜的牙齿咬住。韩彬都为之惊了一下,那么静的距离,眼看着就要刺穿额头,她是怎么躲过的。 骆颜将那箭扔在地上,冲着韩彬说道:“发什么愣,敌人已经到面前了。”说着就已经挥剑替他挡去了一个黑衣人砍下来的刀,韩彬趁机一剑,结果了这个出头鸟。 二十来个黑衣人也是被他们杀红了眼,一拥而上。骆颜和韩彬被围困在中间,这些个杀手之中还有几个是高手,对付起来显得吃力。几百回合下来,这二十几人已经去了一半。剩下的十来人也都退到一边,喘着气。骆颜和韩彬被混在中间,手中的剑丝毫不敢松懈,也在趁机调整这内息,烧鹅的休息了一下。 “这十个人不好对付。”骆颜穿着起说道,眼中是嗜血的杀意, “只要我不倒下,你殷骆颜绝对毫发无伤。”韩彬喘着气,说道,眼神冰冷了起来,眸中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绝交。 两人都好像是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衣服已经被鲜血一遍一遍的竟然,骆颜的一身白衣,已经变成了红衣。 她二人相视一笑:“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骆颜的话是分的坚定,他们不会死在这里,也不可以死在这里。 是个黑衣人不敢在向前进攻,开始围绕着骆颜他们转圈子。他们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看不清他们谁是谁了,只觉得眼前不断的有东西在快速的旋转,脑袋都要被转晕了。 骆颜飞身而起,怒道:“雕虫小技,随即在潇洒的打了一个圈,身上最后的银针飞射而出。之听得那银针撞击金属的声音,以及一个参加哦声,骆颜不满的骂道:”可恶,竟然只大众了一个!“ 正在骆颜心疼自己的银针时,两个黑衣人已经挥刀到了面前,韩彬挺身而出,为骆颜挡去一刀。骆颜也不敢大意,和另一个一人打斗着。 这几个黑衣人似乎就是消耗完他们的力气似的,打一会就退到了旋转着的人群中,然后又是两个黑衣人向他们攻击过来。一轮又一轮,打得骆颜心中叫苦连天。 “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累死的。”骆颜小声的提醒道,韩彬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摆明了就是来车轮战,可这几个人武功都不错,自己又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一定要开出一个口子,带着骆颜出去,不然都会死在这里的。 韩彬心里想着,还没等下一波的黑衣人攻过来,韩彬就提剑向着迅速转动的那些黑衣人攻去。旋转带来的速度,韩彬在几招之后就又退了回来,剑抵着地面,弓着腰喘着气,手不断的滑下血珠。 骆颜一惊,问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蝶儿,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的。”韩彬却是受伤了,在之前的打斗中就已经受伤,只是衣服都被敌人的血竟然,骆颜一时没有发现。 可恶!骆颜愤怒的看着这些旋转着的黑衣人,这么不停的转难道你们自己不晕吗?骆颜的怒气催动这内力,内力不断的聚集起来,此时如是不速战速决,那么就只有思路一条。 她慢慢的飞向天空,周身的蓝色内力将她包裹。她在空中缓缓的迈着步子,也许是错觉吧,竟然在她脚步走过的地方,内力凝结成淡蓝色的莲花,随着她的脚步如隐如现。 长剑发出嘶鸣,冰冷的光芒反射在骆颜的双眸之上,整个蝶谷都浸没在骆颜的肃杀之气中,剑在骆颜手中轻轻的滑动着,恐惧和冰冷的气息覆盖着所有人的心脏,遏制着所有人的咽喉。 她提着剑,缓缓的走向那些黑衣人,嘴角是冰冷绝艳的笑容。长剑起,在空中划出绝美的弧度,眼前的黑衣人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中就被一剑封喉,惊诧之中还没有感觉到痛的存在,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此时的骆颜已经失去了心智,杀了就那么一瞬杀了所有的杀手,那仅仅只是一剑,韩彬看得目瞪口呆。迎上骆颜冰冷嗜血的眼神,这双眼睛里充斥着强烈的暴戾之气,除了杀戮,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骆颜的内力还在不断的外泄,这么下去会耗尽内力,轻则武功尽失,重则灰飞烟灭。韩彬不敢相信,在这样的状态下,骆颜竟然走火入魔了。而现在的实力相比,韩彬差她一大截,要怎么组织她。 骆颜提着剑一步步的走向韩彬,凌烈的剑气不断的靠近,她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光所有的人,去除所有的威胁。韩彬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 步履优雅,强大的威压控制着周围的一切,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半空中不断的盛开和凋谢的莲花。月色变得极其冰冷,骆颜的剑已经高高举起,马上剑下就又要多一条人命。 “骆颜,殷骆颜,你醒醒!”韩彬大声的呼唤她。 骆颜根本听不到韩彬的喊声,只是不断的向他逼近,韩彬无奈的拿起剑准备与骆颜对战,刚才一招就将那十来个黑衣人一剑毙命,韩彬心中真的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将骆颜制住,只能拼死一试。 剑已经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一个强劲的剑气朝着韩彬飞去,韩彬迅速的一个转身,险些没有逃过这个速度极快的剑斩,周身被金光所笼罩,如是注定骆颜今天逃不过这走火入魔,那么一起丧命也不枉是一种好的选择。 ##第一百零二章 骆浊的师父 韩彬决定就此放手一搏,两人在这花海之中打的昏天暗地。骆颜的内力还在不断的外泄,暂时有一种用之不竭的感觉。两人在过了数百招之后,韩彬败下阵来。 骆颜的剑已经伤了他数处,他已经跪在地上,努力的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血不断的从受伤滑落,他绝望而又心疼的网线和眼前这个走火入魔的绝美女子。真的就是来自地狱的罗刹,索魂的夜叉。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有那索魂的利剑在手中闪耀。 “骆颜,你快醒过来……”韩彬有些哀求的呼唤着骆颜。 骆颜依旧是冰冷的模样,似乎很享受将他打败的过程,脚步在他的面前停下,因为她还在半空之中,所以她的脚与他跪下的高度一样。她手里的剑指着他的头顶。 韩彬慢慢的闭上眼睛,这样的死在她的手里,他没有任何的抗拒,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平静,所有的一切仿佛就要在一刻结束了。 就在这时,骆颜的身后出现一个人,狠狠的一掌打在骆颜的后颈,骆颜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剑从手中滑落,沿着韩彬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韩彬惊讶的抬头看着她,她在半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韩彬赶紧站起来,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看着他被血渍遮盖的苍白的脸,沉沉的睡眼,心中莫名的一疼。 在她倒下的后方,韩彬看到了玄武子。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话刚说完,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不仅是身上的伤,在和骆颜拼命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被她的内力震伤,刚才一直用自己的内力压制着,现在骆颜一昏倒,内力撤下,血就吐了出来。 “这是我师弟的疗伤神药,你拿去服下吧,好好照顾她。”玄武子将一个白色的药瓶递给他。 “前辈,您就是骆浊的师父吧,骆颜怎么会走火入魔,还有她练的是什么功夫?”韩彬见到骆颜刚才的那莲步生花的模样,心中慎得慌。 “她修炼的是本门的玄心心法,而且她死本门的宗主,她刚才那招叫做莲步生花,在这个危急的情况下,她强力的催动了内力,突破了第八重。”玄武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突破了第八重,骆再过些时日,她在江湖之中估计将无人能及。 说完玄武子就消失在了这黑暗之中,韩彬看着怀里的骆颜,心中更加的沉重。玄心心法,她怎么可能会是玄心宗的宗主,玄心宗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比骆颜的圣灵宫还要神秘。殷骆颜,你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一个相府的小姐,居然复杂到这样的程度。 叹了口气,抱着骆颜回了屋子,刚才的场面太过的离奇,他一时还没缓过来。 他拿出玄武子给他的药,自己吃了一颗,又给骆颜喂了一颗。过了一会骆颜醒了过来,看着周围随风而动的纱帐,空荡荡的。 “韩彬,韩彬……”她唤了几声,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想要爬起来,却周身酸~软,整个人拖了一层力。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累?”骆颜喃喃的问自己,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那身血衣,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泛着恶心。 “韩彬呢?”骆颜自己问自己,心中担心起来,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难道韩彬出事了,她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去找韩彬,周围的蜡烛却都亮了起来,韩彬正提着一大桶热水出现在她的面前。 骆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韩彬……”随即又露出了狐疑的脸色,目光落在了他提上来的木桶上。 韩彬笑笑:“你满身的血污,不想好好的洗个澡,将那件血色的衣服换下来吗?” 骆颜温柔的笑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韩彬将热水放入洗澡桶,然后过来抱着骆颜,将她带到浴桶傍边,暖暖的湿~润的气息,让骆颜感觉很舒服。她有些羞怯的看了看韩彬,低着头撅着嘴说道:“你出去吧……” 韩彬一脸笑意,说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这样……” 骆颜有些不悦的转过脸,慢慢的开始脱下~身上的那件浸满了血的衣服,这衣服上沾染了太多的杀手的血,也是他杀戮的证明,她穿着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脱下衣服,进入~浴桶,将自己埋藏在浴桶之中,温暖传来,让骆颜赶紧周身一软,说不尽的舒服和倦意袭来。韩彬走到他的身后,温柔的用瓜瓢舀着热水,慢慢的倒在骆颜的肩膀上,手温柔的为她捏着肩膀。 “韩彬,那么多杀手,我们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骆颜抬起头,迎上他温柔的双眸,这双眸中有一些复杂的神色。 “你,不记得了?”韩彬反问,观察着骆颜的眼神,看来她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也好。韩彬心里想着,为骆颜捏着肩膀的手慢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骆颜看着韩彬发呆,好奇的问。 韩彬摇摇头,冲着骆颜笑笑。 “你受伤了,不要紧吧?”骆颜看到韩彬卷起的袖子里面露出了一点点白色的绷带,有些心疼的问道。 韩彬拍了拍她的脑袋,俯下~身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的问道:“你会杀了我吗?” 骆颜心中一怔,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啊,她只是安排弘方调派人手,暗中集结势力,灵儿对此也还不是很清楚,骆颜需要她拉拢影一起玩车给这个计划。 脑中闪过这些想法之后,她露出一个无害温暖的笑容,说道:“怎么会,我才不舍得杀你呢。” 韩彬淡淡一笑,骆颜变成罗刹的场面他可这辈子都记得,没有丝毫的人性,丝毫的感情。简直可以说就是地狱出来的厉鬼。这副模样,还是不要让骆颜自己知道的好。 其实他很想知道,如是没有玄武子帮忙,骆颜会不会向自己刺下那一剑,会不会真的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骆颜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心疼的用手拍了拍他的手,他才回神,问道:“怎么啦?” “我已经洗了好久了,抱我起来吧。”骆颜有些羞怯的说道,“相公,我们明天回去吧,不然不知道会不会又有那么多的杀手,下次会不会这么好运了?” 这可是赤~裸裸的诱~惑啊,韩彬宠溺的说道:“好……” 韩彬拿来一块宽大浴巾走了过来,撑开示意骆得走过来。骆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韩彬将浴巾遮住了自己的脸蛋,骆颜才娇羞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向韩彬。 韩彬看到她的脚丫到了自己的面前。用浴巾将她裹好抱着她到了床~上,温柔的望着她,亲吻着她的唇,慢慢的褪去自己的衣服。 衣服褪去,露出裹着纱布的肌肤。骆颜心疼的用手抚摸着他的伤口,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了,蝶儿?”韩彬见她有些异样,温柔的问道。 “韩彬,这些伤是剑伤,是我伤了你,对吗?”骆颜出口的声音已经是颤抖了,她怎么会伤了韩彬呢? 完全没有记忆,只是不断的搜寻。韩彬看着她这般烦乱的样子,用唇吻住了她,将他脑中的烦恼一点点的抽离,在他的世界,慢慢沉醉…… 那伤口,就是自己的剑所划下的,她认的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骆颜在他的怀里轻声低语。 “就是被那些杀手伤的,你快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蝶园去。”韩彬温柔的哄着她。 “我现在一点内力都没有,你说实话,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骆颜想起小时候走火入魔差点丧命,这次,也许…… “哎……”韩彬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 骆颜凝眉,一双明眸望着韩彬,心里慢慢的歉意。 “莲步生花,你说是师伯阻止我的,你还知道了,玄心宗宗主是我。”骆颜声音有些凄凉。 韩彬抱着骆颜的手紧了紧,让她更加的靠近自己的怀里。 “蝶儿,其实你完全可以留下来的,为什么要走?”韩彬是舍不得她的,如此患难与共,生死相随,怎么可以尘埃落定之后,他自己富贵而骆颜就消失在这西楚,从此隐姓埋名,从此再也见不到她,她真的舍不得,他愿意后宫永远都只有骆颜。 “圣灵宫公主,武林盟主,镇国公主,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玄心宗宗主,我真的累了,洛。”骆颜声音还是那般的凄凉,她自己都觉得太累了,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我没有异心,你就真的放心我留在京城?这朝堂之上,就真的没有人想在搬弄是非,你真的就不忌惮我的力量?” 骆颜问得韩彬哑口无言,如是不忌惮,那么自己为什么心中不能完全信任骆颜。但是心中对她的爱和忌惮之间不断的纠结,权衡。于是芙蓉成了牺牲品,思骆也是牺牲品,甚至怀里的心爱的女人,也许哪一天也会成为牺牲品。 ##第一百零三章 镇定 这一夜,韩彬无眠,天空的微光撒进这座小楼。他是在没有睡衣,慢慢的挪动着起身,为骆颜盖好被子。自己走到露台之上。楼下还是那一片花海,不过已经没有了馥郁的花香,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花丛之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十具尸体,都是昨夜的那一场战斗中斩杀的。花丛已经变得残败不堪,花朵上还有凝结了血迹。他望着这花海走神,原来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而如今充满了亡魂。他还记得昨天绝美的骆颜,仅仅一剑就结果了数十人的性命,心中不免后怕,她现在究竟是有多么的强大。 身后一个温柔的身影走过来,骆颜为他拿了一件墨绿色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笑着问道:“一大清早的就站在这里,不冷吗?” 韩彬转身将他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说道:“怎么出来了,不多睡会?” “你不在,冷,就醒了。”骆颜略带责怪又依恋的说道。 韩彬轻笑,将她抱起回房,让她窝在自己的怀抱里。看着她倦意袭来,往自己的怀抱里钻的样子,露出满足的笑意。人生如此就足够了,只可惜……皇兄,如是你真的愿意放过我们,那该多好。 等骆颜睡醒之后,两人就收拾收拾的回了王府,到了蝶园。青儿和莲儿迎了上来,骆颜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韩彬让她回房去歇息。这丫头,内力尽失,此刻特别的依赖韩彬,怎么都不肯他离开,看来只好守着她。 青儿和莲儿面面相觑,这王妃什么时候这么粘他们家的王爷了,捂着嘴说笑着,揣测着,在蝶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结果被韩彬一眼盯得浑身的一个哆嗦,赶紧的退了出去。 思骆听说王爷回来了,一身戎装准备去迎接,却听到丫鬟回来告知王爷一直在蝶园陪着骆颜,说骆颜身体抱恙之后,脸上一阵惨白,隐隐的恨意在眸中闪过,回了自己的园子,不再生事。此间皇上多次宣召公主,都被以公主生病给挡了回去。 但寒修倒是不恼,只是隔三差五的派人去请,一直过了半个月,骆颜完全恢复后,才领了圣谕,进宫去见了寒修。 御书房内,寒修毫无表情的面对着骆颜,骆颜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微笑着望着寒修。 “骆颜你的病可好了?”毫无温度的关心,果然撕破脸皮之后,就是省事,连虚情假意的面具都可以省略了。 “多谢皇上关心,骆颜这不是好好的站在皇上面前吗?”骆颜倒是笑意吟吟,言下之意就是说,寒修你派了那么多的杀手,那又怎样,我殷骆颜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毫发无伤吗? 看着骆颜笑盈盈的回答,寒修的心理不是滋味啊,富轲木的五十多人的杀手营啊,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好弟弟杀的一个都不了,呵呵,自己在富轲木面前还真是要抬不起偷来了。再加上如今全国都在传言皇上名不正言不顺,什么皇上与蛮族勾结,什么靖王才是真命天子等等,他现在的九五之尊的位置,可真是如坐针毡啊。 骆颜绝口不提遭刺杀的事情,寒修也就不敢提及,哪怕他二人都心知肚明。 “皇上传唤骆颜进宫,不会就只是嘘寒问暖吧?”骆颜开始转移话题,打破了两人僵持额沉默。曾经的恋人,而今的敌人,这样的转变还真是够快的,骆颜心里苦涩的笑笑,对于寒修,哪怕没有了感情,骆颜没有真的想过要杀了他,她不会杀了他,他也不配她殷骆颜亲自动杀念。 寒修看着面前微笑着的骆颜,心中忐忑不安。到了今天,还是没有殷离的下落,要是骆颜知道殷离不在他的手上,是否还会听命于自己,他此刻心中真的开始着急了起来。他要韩彬死,不管是什么方法,而且是尽快。沉吟了片刻,寒修道:“你放心吧,你的父亲大人安好着,只是……” 骆颜自然知道他的焦急,笑了笑说道:“骆颜答应你的自然是会办到的,不过想来陛下也不会啥到在我完成任务之前,就杀了我的父亲,那么我又着急什么,陛下又着急什么呢?” 镇定自骆,寒修傻眼,难道你殷骆颜真的不在乎自己父亲的生死吗?与之前着急的骆颜判骆两人,难道她是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下落,从而…… “没错,朕是不会杀他,但是他这把老骨头,皮肉之苦什么的……”寒修“好心”的提醒道。 骆颜真的是佩服寒修啊,这出戏唱的不错,要不是自己想要将计就计,直接跟你要人不就拆穿你的谎言了,真是人着急了考虑就欠缺了,这点都没有想到吗?骆颜在心里鄙夷了寒修几下。说道:“反正死不了就是了,陛下如是虐~待我的父亲,那么我就继续拖着,咱们看谁比较着急,可好?” 骆颜微笑着,优雅的将这话说了出来,这句话差点把寒修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明明是自己手上握着人家父亲的性命,却反过来被眼前的这个女子要挟,他竟然无言以对。 最终,他只能软了下来:“骆颜你最好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不然你的父亲……” 骆颜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还请陛下好好的照顾骆颜的父亲,骆颜先行告退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此刻她还是荣宠的镇国公主,此刻,寒修不得不依仗骆颜的力量。尽管他几次三番的派出杀手要除掉殷骆颜,可殷骆颜就是一直小强,无论派去多少杀手,都只有肉包子打狗的命运。自己精心培植的力量都被这丫头杀的啥不多了,没想到富轲木的力量,也被她全部歼灭。 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招一石二鸟的计策了。骆颜,你可不要怪朕啊,朕这都可是为了西楚江山啊。看着骆颜已经消失了身影的方向,寒修在心里喃喃自语。 一出皇宫,骆颜就直接去了龙翔山庄。寒修特意的派了暗卫跟踪她,但是他现在的暗卫,哪里记得上骆颜的轻功,不一会就跟丢了。 到了山庄,骆颜就火速的召见了弘方。 “庄主,如此急切的召唤属下,所谓何事?”弘方一脸严肃的跪在骆颜面前,听候差遣。 “弘方,你去一趟江南,将我父亲和太后接回京城,这一定要秘密进行!” 弘方有些不解的看着骆颜:“为何啊,在江南难道比在京城不安全吗?” 骆颜没有解释,只是严厉的看着弘方,弘方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太多,立刻拱手说道:“属下这就去办,庄主放心吧。” 弘方走后,骆颜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计划已经开始慢慢的执行,她为自己摆了一个赌局,这个赌局里,她的赌注就是自己与韩彬的爱情,她是留下,还是离开。全在韩彬的决定。他是相信自己,还是…… 不过似乎他早就知道了答案,所以诡异的笑意之后,嘴角上是一抹悲凉。一场明明知道结局的赌局,她却还是抱着希望,哪怕结局是那么的凄惨。 韩彬,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原谅我这次真的试探你。她在心里对韩彬道这歉,而另一队的人马已经出发了…… 骆颜摇摇头,挤出一抹笑意:“没有,只是诸多感慨,好香啊,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骆颜说着,走过去搂着韩彬,望着桌上侧菜肴,骆颜不明白,怀里的男人怎么知道她那么多爱吃的东西呢?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他了? “怎么了,不喜欢吗?”韩彬见骆颜望着桌子走神,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只是习惯,我的靖王爷怎么可以记住这么多我爱吃的呢?”骆颜笑的灿烂,手已经伸了出去,抓起了一块肉就往嘴里送,真的是毫无形象可言。 “爱妃,怎么说,你也是王妃,这也是为你准备的,你拿个筷子夹着吃不行吗?”韩彬见她一脸的满足,还在那里吮着手指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骆颜已经拿了一块红烧的牛肉递到韩彬的嘴边,哄着他说道:“来,啊……张嘴……” 韩彬鬼使神差的张开嘴巴,骆颜把牛肉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嚼着,说道:“是不是比筷子夹过来的好吃啊?”说着又抓了一根春卷往自己嘴巴里送,吃的开心了,骆颜居然围着桌子,用手抓着往嘴里送…… 韩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出手阻止了她那蠢~蠢~欲~动的“爪子”,严厉的看着她,骆颜这才吐了吐舌头,挨着韩彬坐了下来,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嗲声嗲气的说道:“相公,喂我……” 这声音嗲的韩彬全省骨头一酥,真的是个妖孽,习惯了她冰冷的的样子,这样的可爱的,带着一点小女人的娇羞,真的没有抵抗力。尽管这几天,她天天都是这个样子,但对于韩彬来说,简直就是想直接把她抱进卧房的节奏。 ##第一百零四章 缠绵 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拿着筷子夹着美食卫道骆颜的嘴里,骆颜开开心心的吃着。对于韩彬来说,怀里的小女子开心比什么都好,他不喜欢他没有温度的笑容,尽管那笑倾倒众生。哪怕只能留住瞬间,他也觉得值得。 骆颜吃饱喝足,脸色却又沉了下去,缓缓的开口道:“全国都贴了通告,可是父亲大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洛,我想回圣灵宫一趟,看看有什么进展。” 殷离失踪这件事情,韩彬是知道的,寒修已经向各地发布通告找寻,但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为人子女,自然是担心的。但是这段时间,骆颜似乎毫不在意这件事情,韩彬还以为是她自己所为,如今骆颜这一说,韩彬的心有纠结了起来。难道说是自己的皇兄绑架了骆颜的父亲,以此来要写她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是昨天,杀手才光顾蝶谷,又不像是皇兄所为。 思忖了片刻,韩彬说道:“去吧,要本王陪你去吗?”语气尽量温柔,一双温润的眼睛睁凝视着她。 骆颜摇摇头:“不用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韩彬宠溺的跑了跑骆颜的脑袋,微笑道:“好……那速去速回,本王准备着你最爱吃的等你。” 骆颜笑了,娇俏的脸蛋闪着光芒,直接抱着韩彬的脖子,将他拉过来,大大的一个亲~亲,亲在韩彬的脸颊上。面对骆颜有意无意的挑逗,韩彬的小心脏早已经噗噗的直跳了,这届一把抱起骆颜就往屋内走。他自己也不知怎么最近这小女子在身边,自己的自制力就特别的差呢。 在骆颜的一阵半推半就假意的反抗之中,两人又是一场缠~绵。韩彬抱着她,她的脑袋枕着韩彬的胸膛,手里拿着一缕头发,在他的胸膛上画来画去,半睁着的眼睛里含情脉脉,有些迷离。 “洛……”她轻声的唤道。 “嗯?”他温柔的回应。 骆颜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引得韩彬的春~心再次大动。 于此同时,在江南,弘方领着一个车队往京城赶去,车队缓缓的走着,好像是游山玩水的富贵人家。他们正路过通州地界,正在一个溪水旁边休息。不想却遭到了一对黑衣人的阻拦。弘方等人戒备了起来,紧紧的护着马车。 兵刃相接,这些人的意图在马车,而不在守护马车的人,于是战略上,就是将弘方等人引开,好可以将马车赶走。因此对弘方等人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在一阵打斗之后,将他们各个都打的倒在地上吃痛的爬不起来,然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弘方等人望着远去的马车愤愤的眼神,和无能为力的叹息。 马车里面可是殷离和太后,这丢失了,殷骆颜的脾气上来,恐怕这小命都要难保啊,想起她平常对付敌人的那些个心狠手辣的招数,弘方心中略过一层寒意。当下一走了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不符合江湖道义啊。弘方无奈,只能快马加鞭的策马进京向骆颜汇报。 龙翔山庄里,骆颜正坐在那里等着弘方前来汇报太后和自己的父亲半路被劫走的消息,这是她安排的,所派去的人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伤了弘方这队人马的性命,因此,致死将他们都只是大的倒在地上起不来,都是一些硬伤。 骆颜带着鬼面,坐在大厅的主座上,一手撑着脑袋,都有点等的不耐烦了。弘方终于火急火燎的到了她的面前,一进门就是“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三个响头磕过,才开口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庄主责罚!” 骆颜故作紧张,锁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弘方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又是扣了三个头才说道:“回庄主,殷离,殷离大人和太后娘娘,在半路的时候,被劫持了……属下,属下办事不力,请庄主责罚!” 骆颜一愣,随即,问道:“弘方,你还真是命大啊,马车被劫走了,你竟然毫发无损的,难不成,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弘方一愣,心下一想,对啊,骆按照常理来说,这劫车,怎么就是把他和自己的兄弟都打的在地上起不来呢,而且都是些硬伤,连内伤都没有,没几天就可以恢复了,这样说来,这些劫持马车的人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因此只有一个可能:那些人是自己人。 “庄主……”弘方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骆颜,他不明白骆颜为何要这样安排。 骆颜不作解释,只是说道:“弘方办事不利,今天起关入暗牢闭门思过!” 门口过来两个侍卫将弘方拖了下去,弘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被关进了暗房。骆颜这么做就是不许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接下来她自然是要去她安排的地方去见一见她的父亲大人和太后娘娘。 骆颜带着灵儿,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往通州,很快就到了通州主城,负责接头的是杨灿身旁的是从,小杨。小杨见到宫主驾临,赶紧的行礼,骆颜赶紧让他们免礼,笑着问道:“免了免了,赶紧的,带我去见我的父亲。” 骆颜一脸笑意吟吟,却迎上小杨一脸的无辜和不知。 “宫主,您让我们在通州这边等着一辆红色的马车,可我们左等又等的,就是没有等到啊,宫主确定马车已经过来了?”小杨有些郁闷,说好的昨天就会到的,他的人轮番的值班到了现在了,马车是见了不少了,可唯独就是没有红色的。 骆颜心里一沉:“什么,竟然没有!那父亲和太后是被劫持走了?” 她打量着眼前的小杨,显然是没有说谎的。也就是说,有一队人马,抢在骆颜派去的人之前劫持了马车,而且并没有伤害押送马车的人马,让骆颜误以为是自己的人所为。是谁讲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好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呢? 骆颜想到了寒修,但是寒修的人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兵器出鞘,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绝对不可能只是将弘方他们打伤。难道是韩彬,骆颜回想着,弘方是将太后没死的消息透露给韩彬,但是并没有详细的讲述,韩彬知道自己母亲安然无恙,也没必要……更何况这次的劫持,显然是知道骆颜的计划的。 小杨见骆颜不说话,心里忐忑了起来,赶紧的跪倒地上等候发落。骆颜此时没有什么功夫来发火,她的计划怎么会泄露出去的,她必须查清楚。难道自己的人里面混入了间谍不成?为了保证命令的严谨性,骆颜很多的计划都只有几个人知道,骆颜开始在脑海之中点着人数。 灵儿跟了自己这么久,出卖自己的概率不大,而且纵使说出卖,但这次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里没有灵儿,灵儿事先根本就不知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情报告诉影。小杨就只是个照例办事的,更谈不上知道多少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弘方和杨灿。因为这件事是交给杨灿的,而弘方只是去接人,并不知道半途会遇到埋伏…… “小杨,去把你们右护法找来!”骆颜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怒意。 这个人终究还是会出卖自己吗?骆颜在心里问着自己,坐在客栈里等着杨灿的到来。 他一到门口,守门的两个小斯就利索的打开了门,杨灿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门利索的关上,一进屋子,杨灿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带着隐约的杀气。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骆颜面前,半跪着说道:“属下参见宫主……” 骆颜瞟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的父亲在哪里?” 杨灿立刻打了一个寒颤,马车被劫走的事情,他来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骆颜这话的意思就是怀疑这和自己有关,是自己出卖了她。心中忐忑不安,赶紧叩首,说道:“属下也才听说了此事,属下真的不知,属下办事不利,请宫主降罪。” 不知道?骆颜凌厉的凤眸轻轻的回转,有着看穿一切的敏锐,杨灿在他面前忐忑的跪着,他无法揣度自己的主子的心意,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多说,什么也不多做。 骆颜看着他许久,心中暗暗思忖:真的不是他出卖了自己,看样子的确是不知情,但是弘方他们毫发无伤,那么这必定是走漏了风声,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杨灿, “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情,而且本座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你绝对不能透露,骆不是知情者所为,难道会这么巧合?”骆颜冰冷的声音响起,是怀疑,是揣测,是试探。 “宫主明鉴,属下绝对没有透露只字片语!”杨灿大呼冤枉,他真的没有,他也奇怪,为何这劫走马车的人,用的是骆颜交代的方法,难道自己的手下中有什么间隙不成? “你没有透露,那么灵中的那帮老家伙呢?”骆颜的眸子又阴冷了几分,这看上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忠于父亲的老家伙,“最近,那些老家伙们,可有什么异常?” ##第一百零五章 一封信 杨灿一愣,最近殷离失踪,灵中的长老们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查找这前主人的下落,灵中很少有见这么齐心协力的了。但是具有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好诚恳的回道:“回禀宫主,长老们最近都在不遗余力的查找着老主人的下落,但具体的有什么动作,属下确实不知。” 看来这帮老家伙是防着他的,也罢,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她也没有继续审问和打探下去的必要了,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情,还是得好好的查一查。” 骆颜刚让杨灿站起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小斯开了半扇门走了进来,在骆颜耳边小声的说道:“宫主,门外有一个孩子,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知道令尊大人的消息。” 骆颜一怔,双眼立刻绽放出光芒,说道:“带他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一副普通的农家装扮,头上还带着一顶帽子。他走到骆颜的面前,竟然呆愣住了。 见进来的是个十岁的孩子,骆颜收敛起了冷峻的神情,正微笑的看着他,见着孩子愣住了,她只好开口道:“孩子,是你说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可否告知姐姐呢?”声音委婉动听,那孩子听着露出了笑意,脱口而出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被这孩子这么称赞,骆颜不好意思起来,掩着嘴笑了。小孩以为骆颜不相信,继续说道:“真的,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骆颜打趣的说道:“小孩,你是来送消息的,还是来这里说着轻薄之话的?” 那十来岁的小孩这才回国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脑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骆颜向杨灿使了一个颜色,杨灿走过去接过信,又给了这孩子一锭银子,孩子倒是识趣,还未等骆颜打开信呢,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骆颜展开信件就愣在了那里,信是父亲的笔迹。 骆颜吾儿: 是否惊讶收到此信,吾儿莫急,为父一切安好,骆要知道其中缘由,今夜子时,通州迷惘森林之畔,为父一一告知。 骆颜握着信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寥寥几行字迹,却足以是在跟骆颜示威。就算是被软禁,就算是被切断了所有的联系,她的父亲,竟然还可以知道自己的计划,从而移花接木,为自己获得了主动权。 骆颜叹息着,将信递给了杨灿,杨灿接过信,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心里生出钦佩之情,仿佛又见到了主人当年的风采。而看了看眼前脸色泛青的主子,心中笑了起来,这丫头比起当年的主人,还真是有几分相向呢。 “去准备,子时去往迷惘森林,去见我爹。”骆颜一脸的不悦,没想到竟然变得这般的被动。 天色暗了下来,骆颜的马车行驶在通往迷惘森林的路上。骆颜撩~开窗帘,看着外面,天色很暗,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天空黑压压的堆着不少的云,显得有些压抑。 很快就到了迷惘森林的外围,骆颜下了马车,在不远处就看到了几个人影,都是几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其中一个提着灯笼,灯笼里额光如隐如现的跳动着。 灵儿提着灯笼准备陪着骆颜走过去,骆颜摆了摆手,从她的手上接过灯笼,对面的人也是屏退了左右,自己提着灯笼朝着骆颜走过来。 两人不紧不慢的想对方走去,周围的人远远的看着,这样的氛围很是压抑。终于两人走到了彼此的对面,都停下脚步。 “爹……”骆颜唤了一声,对着殷离挤出一个微笑。 殷离慈祥的笑着,对着骆颜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感慨的说道:“为父被软禁了这么久,总算是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了。\" 殷离这一声感叹,听的骆颜心中不是滋味,虽说没有责怪,但是意思就是身为女儿的你居然软禁自己的父亲,真是一个不孝女。而他的见到了,就是没想到吧,你这么周密的安排,还不是被为父给拿回来主动权,又充满了嘲笑和讥讽的味道。 骆颜蹙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了看殷离背后站在远处的那几个老人,心想,果然是这几个老家伙搅局。不过再想想,如是自己落难了,会有谁会不遗余力的前来拯救自己呢,心中对自己的父亲又多了几分尊敬。 “小颜啊,太后这件事,你倒是做的不错啊,滴水不漏,要不是你把为父和她软禁在了一起,父亲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活着。”殷离夸赞道,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似乎给这个做父亲的丢脸一般。 “父亲这是在夸赞骆颜吗?”骆颜不悦的问道,明明就没有夸赞,而是在向自己炫耀他又多么的厉害,好吗。 “哈哈哈……”殷离爽朗的笑道,“就当是吧,这段时间,为父和太后会住在圣灵宫,作为圣灵宫的宫主,你应该不反对吧?” 骆颜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做不反对?我能反对吗?这些个长老都以你马首是瞻,殷骆颜心里叫着苦,此刻她的权利就好像被架空了一样,只能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察觉到骆颜的不悦,殷离又补充道:“放心,我们只是住在那里,你还是圣灵宫的宫主,他们都还是你的手下。” 骆颜白了殷离一眼,心中暗道:真是说的好听,您老人家在,很多事情还能让您知道吗?不过嘴上却笑着说道:“那父亲大人尽管在圣灵宫休息,女儿回去,定好好为父亲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就不用了,最近京城关系紧张,你还得回去坐镇呢。”殷离拍了拍骆颜的脑袋,笑道,“这灵,如今已经是圣灵宫了,这名字挺好听的。” 和殷离这一番的交谈,骆颜可以肯定,在自己的圣灵宫里,有着都亲稳固的眼线和势力,不是她一朝一夕可以动摇的了的。同时心中也悲哀了起来,没想到都亲都对自己留了一手,看来他对自己并不是绝对信任的,不由的又想到了那个卦签,以及在南诏女王神庙中的住持欲言又止的话,心中显得不安起来。 虽然父亲回到了圣灵宫,索性没有落到寒修的手上,虽然说父女之间产生了个隔阂,但是真的要她放任自己父亲的生死不顾,这样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而父亲也是有意的要帮助骆颜继续的布这场迷局,没有要拆穿的意思,那么就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确定了父亲的安然无恙,骆颜也就启程回到了京城。现在京城的局势紧张,一不小心整个局面就会天地骤变。自己在朝中,有着均衡势力的作用。 当然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的王爷说等她回去,准备她爱吃的,想着韩彬,骆颜的心头温柔了下来。再坚强的女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也总有柔情似水的时候,骆颜自然也不例外。 骆颜走后,几位长老走上前来,走到殷离的身边,殷离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如有所思,眸中神色复杂,不经意间,竟然流露出了一抹杀意。 骆颜已经到了王府,纵身一跃就到了府内蝶园的露台之上。她回去前就给韩彬送了口信,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正好是晚饭时间,青儿和莲儿陆续的将骆颜爱吃的事物端上饭桌。 “回来的倒是准时,本王还以为要等上你一会呢。”韩彬坐在桌子边,回头朝着刚刚到达露台的骆颜,微笑着温柔的说道。 “那是自然啊,不然我们家王爷又要不高兴了,晚上我就要遭罪了。”骆颜好像是在控诉似的说着,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坐下来拿起筷子,对着满桌子的菜,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韩彬此刻突然发现,自己的冷傲王妃不见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就是一饿死鬼投胎的。心理想着,也不忘感叹上一句:“本王以为,本王的王妃贤良淑德,后来本王以为自己的王妃啊心如蛇蝎,今天本王才知道,原来本王娶了一只小猪啊。” 韩彬一感叹完毕,就迎上骆颜一双娇俏的美眸正不悦的盯着他,脸上写着,你再说,你再说晚上我就回公主府去住。被骆颜足足的瞪了许久,韩彬才收敛起刚才的那般戏谑,一本正色道:“快吃吧,多吃点。”说着还不断的往骆颜的碗里夹菜。 骆颜斜眼看了他一眼,端着饭碗跑到他身边,孩子一般的推了推他。 他不解的看着她,问道:“怎么啦?” 她嘿嘿的笑着不说话,就是往他那边挤过去。韩彬转过身,望着她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骆颜见他正朝着自己坐着,就一屁~股的做在了他的双~腿上,然后嗲声嗲气的说道:“要抱……” 韩彬一脸的黑线,最近的相处他发现,骆颜的智商和她的年龄和她表现的样子大相径庭,真不知道,这个丫头最近是怎么了。不过这样子傻傻可爱的她,他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曾几何时,她这般的要求过,这般的想要他宠溺她。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和思骆做什么坏事。”她撅着嘴,嘴巴里是一嘴巴的美食,吧唧着嘴巴,有些不悦的问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他一点点的隐瞒都会被骆颜看穿一般。 ##第一百零六章 憔悴 “没有,当然是没有啊。”韩彬笑着搂着做在他腿上的骆颜,斥声道,“好好的吃饭,弄的跟个孩子似的。” 骆颜反驳一句:“像个孩子不好吗?”说着不悦的撅起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眸子里似乎就要掉下泪来。 韩彬立刻陪笑:“好,好,当然好啦,我可爱的蝶儿宝贝……” 酒足饭饱之后,韩彬就抱着骆颜进了屋子,分别了这么几天,韩彬对骆颜甚是思念,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话真是在理。韩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骆颜吃饱了就想睡觉,毕竟是连夜的赶路啊,早已经累的不行了。 韩彬才把她放在床~上,还没准备做坏事呢,这丫头就沉沉的睡去了。睡着了还不忘记韩彬,将他牢牢的抱在怀里,韩彬本就对骆颜充满了浓浓的思念,好不容易骆颜回来了,可惜她睡着了,韩彬看着怀里熟睡的娇俏的女子,只能无语问苍天。 蝶院里一片温馨,可在王府里的思骆就显得冷清的多了,自从骆颜回了王府开始,她就几乎没有见过韩彬。就算骆颜有事离开了京城,韩彬也 是闭门不见,这几天就没出过蝶园。 骆颜离开京城的时候,思骆神装的等在蝶园的门口,可是一直等到深夜,只等来韩彬派来的丫鬟的一句:“思骆王妃,请回吧,王爷已睡下了。” 思骆望着映照着自己容颜的镜子,今夜她又是独守空房,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她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眼前的铜镜,嘴中喃喃:“我思骆比起殷骆颜,真的就那么差吗。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纳我为妃,既然如此,殷骆颜不肯回来的时候,你为何要对我那么好,为何要我心存幻想!” 她对着镜子质问着,可房间空空荡荡,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有些憔悴,双眸含~着眼泪,不一会,她就哭了起来,越哭越凶,似乎要哭尽所有的委屈才肯放手。 慢慢的她收敛起哭声,对着镜中哭的眼睛红肿的自己,露出了异样的光芒,她愤愤的说道:“殷骆颜,都是殷骆颜,骆不是她回来了,韩彬还是宠爱自己的,对,殷骆颜,只要她死了,就一切都好了,韩彬还是我的,都是殷骆颜……” 思骆跟疯子一样的笑着,有些神志不清的重复着一句话:“都是殷骆颜,她死了就好了……” 当爱成为执念,那么狠也就成了执念,当执念太深,那么很可能就会扭曲心灵。上天似乎听到了思骆的祷告,一个黑衣人悄悄的走到了后面,这个人似乎在她的屋顶看了许久,才决定现身的。 思骆从镜子中看到了身后的黑衣人,心中一惊,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对着那黑衣人说道:“你,你,你是谁?这里是靖王府,我是靖王妃,你,你再过来我,我就喊人了!” 那黑衣人站住了脚步,看着思骆,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真的是公主培养出来的人,怎么这么没有胆色?” 思骆一听“公主”二字,心里划过一丝绝望,看着那黑衣人,没了害怕,脸色沉了下去,她对着黑衣人说:“终究,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你要杀就杀吧。” 黑衣人心里冷笑了一声,暗自思忖道:果然,女人动了情就都是傻~子,宫主是这样,眼前的这个思骆也是。 “谁说我要杀了你了,我是来帮你的。”黑衣人原本有些偏冷的声音,慢慢的走向思骆。 他的声音似乎充满了魔力,思骆一听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睛愣愣的望着他,半响才开后说道:“帮我?帮我什么?” 黑衣人已经走到了思骆的面前,拉着她的隔壁,让她坐到梳妆台前,依旧是那诱~惑的声音对着思骆说道:“你不是一直喊着要殷骆颜死吗?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声音魅惑的在思骆的耳边响起,思骆的心好像就被这魅惑的声音拐走了一般,愣在那里,神情有些呆滞,脸上是笑意,不多就她回神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希望殷骆颜死,不是吗,这就足够了。”黑衣人继续魅惑的游说。 思骆灵巧的转着眼珠子,笑着说道:“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希望殷骆颜死,可是她那么厉害,真的可以杀了她吗?” 思骆对骆颜一直心生恐惧,她那么高高在上,大权在握而且心狠手辣,思骆连和骆颜对视都不敢,想着可以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哪里想过可以杀了她啊。 “再厉害的人也都有弱点不是吗,比起你杀了她,如果是靖王亲手杀她,你觉得怎么样?”黑衣人继续魅惑的说道,蒙着面的眼眸里放出闪亮的眸光,有着勾魂夺魄的魅力。 “靖王亲手杀她?”思骆喃喃的重复道,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个好,可是她那么聪明,我们要怎么做呢?”思骆充满笑意的脸蛋有沉了下去。 “聪明也有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你听我的安排就是,”说完对着思骆伸出了手掌。 思骆有些狐疑的望着他,迎上他的眸光,内心不由的一阵恍惚, “我们来击掌为盟啊,以后合作愉快。” 思骆一听,伸出纤纤玉手,与他手掌相击掌,协议达成,那黑衣人就悄无声息的出了王府。整个王府都安静了下去,在王府的某个角落,嫉妒的种子开始生根,不日就会开出嫉妒与罪恶的花朵。 蝶院里依旧是一片春意盎然,骆颜一觉睡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迎上韩彬正温柔望着自己的脸,凑上去吻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啊?”问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继续睡觉。 正要进入梦乡,韩彬的唇不安分的吻上了骆颜的唇,然后开始在周身游走,骆颜满满的睡意,被韩彬这样调戏着,很是不自在,就不悦的说道:“你要干啥啊,我要睡觉,别闹……” 声音绵~软纤细,一脸的不愿意,紧闭着眼睛,嘴巴撅的老高,反而更加激起了韩彬的兴趣,他不依不饶,继续的调戏着。骆颜紧皱着眉头,终于咆哮道:“韩彬,你再闹我就把你打出去!” 话刚说完,两片唇~瓣又被韩彬吻住,骆颜已经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中,随着不断的深吻,骆颜变得安静起来,随着韩彬的指引,慢慢的顺从着他的动作。 韩彬守了这大半夜,可终于得偿所愿了。 蝶园里的蝶兰开得更加的鲜艳了,正如这院子里的正四处洋溢着的温馨和爱恋。 一处春色满园,一出冰天雪地,战争已经在慢慢的酝酿…… “蝶儿……”韩彬温柔的唤了一声。 骆颜回头,正见他随意的着了一身青色的绸缎,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长发随意的挽起,顺着肩膀垂下来。清晨的阳光洒在韩彬的脸上,透着如玉的光泽。 “怎么了?”骆颜温婉的笑着,望着他。 “过来,吃早饭了。”韩彬笑着掂了掂手里的托盘。 “好,相公。”骆颜欢乐的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满满的亲上一口,挽着他的胳膊随着他往屋子里走去。 骆颜接过韩彬递过来的一碗香喷喷的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最气,来回的咀嚼了一下,双眼放出光芒,感叹道:“这手艺真不错,好吃。” “能得爱妃的夸奖,为夫真是受宠骆惊啊。”看着骆颜一脸回味的样子,笑着说道。 “你亲手熬制的?”骆颜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真没想到这家伙手艺这么好,这粥熬好可要大半天的,现在是清晨,这么说他很早就起来了? 骆颜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得到他再次肯定的答复之后,骆颜开口小声的问道:“那,你吃了吗?” 韩彬笑笑,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先把为夫的爱妃喂饱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万一她出去偷腥怎么办啊?” 骆颜瞬间眼光变得不悦起来,撅着小嘴,舀了一小勺递到韩彬的面前,笑着说道:“来,啊……” 韩彬笑,张开嘴巴,骆颜把勺子放到他嘴里。他吃了一口,感叹道:“不愧是自己做的啊,味道不错,不错……” “有你这么自恋的嘛。”骆颜笑着端着碗自己吃了起来,粥很好吃,骆颜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碗就见了底。她双手拿着碗递到韩彬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又看看碗,意思是我还要。 “你这只小猪,把你喂饱了,为夫我还饿着呢,作为为夫的夫人,你是不是该考虑下为夫的肚子啊。”说着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骆颜,骆颜看着他那的眼神,心里就明白了。 “讨厌啊你……”骆颜娇嗔道,碗放到一边,微微的撇过头,韩彬笑着将她抱起,想起昨夜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还没尽兴呢,一晚上都把自己饿着,把她喂饱了,总可以…… 骆颜还在那娇羞着,身体就一轻,韩彬已经将他抱起,就往房间里面走去。骆颜娇羞的低着头,脑海中回忆着,昨天晚上他不是已经,怎么就那么喂不饱呢?可怜自己一早上刚吃了一点东西,就又要有的劳累了。 ##第一百零七章 回家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青儿和莲儿守在一旁,见骆颜醒过来,赶紧过来伺候。算他有良心,给自己穿了衣服。一大早就把自己累成这样,真不知他上辈子是什么。心里埋怨着,看着他不在还是不习惯,随口就问道:“王爷呢?” “回王妃,宫里传下旨意,宣王爷进宫了。”青儿轻声的回禀道。 进宫?骆颜的心理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起来。寒修召见他所为何事,难道是想杀了他还是想为难他。心里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青儿,莲儿为我梳妆,我要进宫。”骆颜说着,立刻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青儿,把我那年金凤绣罗裙拿来,莲儿给我梳上一个飞云髻,把那翡翠金步摇拿来。” 青儿和莲儿麻遛的为骆颜装扮着,这空挡骆颜用千里传音,到了管家的耳朵里,一匹白马已经在王府的大门口备好。 骆颜梳洗着装完毕,飞身而出,一个金色的身影到了王府门口,身法不骗不移的落在那匹白马上。 她策动缰绳,口中一声清脆的“驾!”,白马踢踏着脚步,开始向前走,骆颜再次策动缰绳,白马加快了速度,一匹白马,一位美人,一个金色的身影快速的掠过京城的市井,直达皇宫正门。 到了皇宫门口,骆颜立刻下马,守卫的士兵赶紧行礼,骆颜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朝着御书房跑去。她嫌弃自己跑的速度太慢。运气轻功,在乾清殿门口的广场看到了韩彬的身影,她赶紧飞过去,落在他的面前。 “蝶儿,你怎么来了?”韩彬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 “我不能来吗?”骆颜本想说一些关心他的话,她确实是担心他,才这么急急得奔向皇宫,好在他没事,好在他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韩彬锐利的眸子,探寻到她眸中的担忧,心下一软:“你担心我?” 骆颜被看透心事,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撅着嘴,小声的说道:“我,我才没有,谁,谁要担心你啊。” 韩彬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子,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走,我们回家。” 骆颜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朝着皇宫的正门走去。骆颜的白马还在宫门口静静的站着,不时的挪动几下脚步。韩彬看着自己的爱驹,有想起刚才骆颜是驾着轻功而来,想来…… 韩彬走到自己的爱驹旁,纵身一跃,跳了上去,然后朝骆颜伸出手,冲着她微笑。一瞬间仿佛回到小时候,他也是这么的向她伸出手。骆颜笑着,把自己的手伸向他。他将她纤弱的小手握在掌心,轻轻的一题,骆颜就被他提到了马背上,搂在了怀里。 骆颜有些娇羞的乖乖窝着,韩彬一手抱着她,一手策动缰绳,马儿哒哒哒的向前慢悠悠的走着。 韩彬把脑袋靠近骆颜的耳边,温柔的问道:“告诉我,怎么会来皇宫的?”他就是想她亲口承认是担心自己才来的。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又看上你皇兄的哪个妃子了,所以……唔……”骆颜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的吻堵住了。骆颜的粉拳在韩彬的胸膛无力的捶打着,脑袋变得昏沉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会来皇宫?”韩彬又问了一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骆颜,眼神中告诉她,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小心你的嘴唇。骆颜咬了咬自己的唇,回味着刚才的吻,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我……皇上突然召见你,我怕你出事……” 明明是担心的实话,到了骆颜的嘴里,却是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看着他终于肯说实话,韩彬心里乐开了花,有一种得意之色,看吧,还不是担心本王,承认了吧。 骆颜回头看他,没了刚才的娇羞,问道:“皇上他突然宣召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骆颜被他弄的晕乎了好一阵,才想起,这才是重点,寒修召见韩彬,那绝对肯定的没好事。 韩彬的脸色沉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才说道:“边疆告急,蛮族进犯,皇兄要本王挂帅出征。” “不许去!”骆颜脱口而出,想都没想,直接就抱着他,问道:“你答应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韩彬缓缓的点下了头。 “你怎么可以答应,你明知道,他们摆好了阵,挖好了陷阱,等着你往里面跳呢!”骆颜激动地说道,满脸的紧张之色。 “一句答应,换来蝶儿如此紧张为夫,足够了。”韩彬看着怀里那激动的小脸蛋,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骆颜不悦的撇过头,撅着嘴巴不理他,模样是生气了。 韩彬也没有哄她,就只是将她抱得更加的紧了写,悠悠的策着马到了王府,还没等王府门口的小斯过来牵马,韩彬就抱起骆颜飞进了蝶园,又抱着骆颜进了卧室,将她搂着坐在床边。 “还生气啊?”韩彬陪着笑,亲了亲骆颜的脸颊,还没见过骆颜因为紧张他而生气呢,心里甚是欢喜,她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 骆颜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不理他,他将她的脸蛋搬过来,温柔的对视着她含着怒气的眼睛,笑道:“明知道是陷阱,可是不能苦了边疆的百姓啊,骆颜。”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韩彬,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骆颜激动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我发誓!”韩彬在他的面前郑重的说道。 “韩彬。”骆颜突然扑进他怀里,哭着说道,“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爱你……这三个字从骆颜的嘴里缓缓的飘出,带着一点点的哭腔。韩彬愣在那里,他曾经多么的期盼她亲口对自己说这三个字,如今终于听到,心里不禁惊起一滩涟漪。 “蝶儿,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韩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不要离开我啊。”骆颜边擦着眼泪,边重复道。 “不是,再前面一句。”韩彬提醒道。 “我,我,我爱你……”骆颜一结巴,最后三个字,声音小的只剩下了口型。 “蝶儿,你终于肯说你爱我了,蝶儿!”韩彬欣喜的将她抱起,旋转,这么多的努力,终于,终于换得了她的承认。 “洛,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带上我好不好,我不想离开你。”骆颜泛着泪光,在他的怀里央求道。 韩彬无奈,点了点头,说道:“好……” 骆颜在心里面盘算着,怎么走对自己和韩彬更加的有利。韩彬见她在自己怀里发呆,就知道,这个丫头心中肯定在盘算着什么计策。 “在想什么呢,蝶儿?”韩彬温柔的问道。 骆颜的思绪被打断,愣了一愣,说道:“没,没想什么呢?” 韩彬嘴角邪魅的勾起,对着骆颜是温暖的一笑:“如是此次出征,我们狠狠的把富轲木打得无力还手,你说皇兄他心里会怎么想?” 原来韩彬也正有此意啊,骆颜心里感叹道,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夫君呢。既然有了应对之法,不如这一次,自己就少管闲事一点,由着他去? 见骆颜有思忖了起来,不作回答,韩彬在骆颜的小蛮腰上轻轻的揪了一把,骆颜吃痛,双眸不悦的看着他。 他似乎还掐上瘾了,又是一下,然后没心没肺的笑着,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温柔的再次问道:你怎么看的嘛。“语气里还有一点点的撒娇。 骆颜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说道:“王爷这是想,佣兵谋反?” 韩彬搂着骆颜的手一愣,脸上却是泰然自骆,问道:“蝶儿何以见得?”心里却嘀咕着,没想到,一眼就被这小妮子看穿了,自己的确有反他之意,答应挂帅出征,不过就是想集结兵力,到时候再杀回去。 “我们家王爷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是陷阱,还会自己白白的往里面跳?但是好像我们的皇上也不是傻子,会让王爷白白的造反?”骆颜眨巴着眼睛,满脸可爱的样子,嗲声嗲气的问道。 韩彬这下被骆颜问的说 不出话来,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寒修岂会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但是此刻他还没有想出来,皇兄将会布什么样子的局,这一路会遇上什么,但是他已经开始暗中召集他的人马,准备应对。 骆颜见他沉默下去,就知道,他还没想好应对之策,看来还是得自己出马,助他一臂之力。明天的朝堂,如是能帮他推了这出征之事甚好,但如是推不了,就只能动用圣灵宫还有各地愿意支持靖王的大臣和将军们的力量了。 看着韩彬眉心皱起,一脸烦乱的样子于心不忍,自己乖乖的主动的凑到他的唇边,吻着他,还主动的调戏他。怀里的小妮子是越来越坏了,韩彬深刻的反省自己的教育问题,但已经忍受不住这丫头的挑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妖精?韩彬心里念叨着,已经将骆颜推到了。 第二天骆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又是酸软,看看旁边空了的地方,脑袋一阵机灵,赶紧的唤来青儿和莲儿为自己梳妆起身,急忙赶往乾清殿。 ##第一百零八章 搅局 乾清殿的朝会还没有结束,朝堂上正在讨论蛮族进犯边疆,谁为出征元帅的问题,寒修的目光转向韩彬,意思是让他主动请缨,韩彬心领神会,准备展出来请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镇国公主到!——”的声音。 骆颜一身戎装,缓步走进朝堂,韩彬和寒修心中都是一愣,满朝文武都将脑袋转向门口,看着来人,一身暗红色牡丹花朝服,雍容华贵,头上是高高的云髻,两边分别插着三支银色的流苏红宝石不要。一条牡丹花额饰下没心点着一朵梅花。 骆颜一到,强大的威压镇压全场,她白里透红的脸上,娇俏的红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慢慢的往前走去。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连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也显得黯然失色。 她都到寒修的龙椅之前,慢慢的跪下,说道:“臣女殷骆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而骆颜她今天分明就是来搅局的。寒修望着她的眼神阴冷了几分,说道:“平身!” “谢皇上!”骆颜一个叩首,慢慢的站起来,撇过头正好迎上韩彬的目光,韩彬眨巴着眼睛,问道:你来做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的歇着? 骆颜招牌的一笑,对着寒修拱了拱手说道:“听闻蛮族又进犯我西楚边疆,所以骆颜来看看,有什么需要骆颜做的,皇上尽管吩咐就是了。” 殷骆颜本就军功在身,她的一句话,可以左右朝政的走向,自然也就有可能坏了寒修的计划。骆颜这么一问,旁边的一位大臣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举荐左龙威将军王林将军挂帅出征。” 这时,另一边的一个大臣走出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觉得右龙威将军马中更加合适。” 韩彬没想到居然有朝臣开始推荐,他也知道,骆颜今天来肯定是不同意自己出征,昨天还哭的那么梨花带雨的,迟疑着要不要自己毛遂自荐。而皇兄的意思,自然这两位将军都不合适,因为他的目标是自己的。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骆颜拱了拱手说道:“臣女觉得,可令左将军为主帅,右将军为副帅,还有暮迟将军为军师,陛下以为如何?” 寒修阴沉着脸,看着骆颜,眼眸中的寒光足以将骆颜变成蜂窝。他坐在上面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三位将军帝的确都很出色,但是三个人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靖王,各位大臣觉得呢?” 寒修这话一出口,朝臣们就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的确,论军功,论战绩,论出战的经验,韩彬确实是战场上的天才,他的名字威震四国,当年他与大将军骆浊合作,一起打赢了多少的仗,所到之处皆是所向睥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前进一般。 骆颜看了一眼韩彬,又看了看寒修,心中讽刺的笑了,随即大声的笑起来,直截了当道:“当年,陛下可甚是害怕韩彬,为了剥夺他的兵权不惜以臣女为代价,如今,陛下要将兵权交还给他,陛下是相信自己的弟弟呢,还是另有所图!” 骆颜的眼眸清亮,直直的盯着寒修,眸中隐含着些许的怒意。寒修迎上他锐利的眸子,心中一颤,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当年的事情在各位大臣的心中也都是一个梗,深怕多言半句,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放肆!”寒修气急败坏的拍着面前的桌子,沾了起来,皇冠在他的怒意之下,坠下来的珠帘晃动着,望着殷骆颜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脸色铁青,却又说不出话来。 骆颜镇定自骆的站在那里,看着如此盛怒的寒修,似乎还不过瘾,继续悠悠的问道:“皇上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是骆颜说中了?皇上是想靖王亲自挂帅,另有所图?” “大胆殷骆颜,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斩了你!”寒修盛气凌人的朝着骆颜吼道。 “信,怎么不信,皇上手上握着生杀大权,要杀谁不可以啊?”骆颜捂着嘴笑道,“君要臣死,臣岂敢违抗?” 寒修被骆颜回将了一军,气得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许久的沉默,整个朝堂安静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殷骆颜倒是一个人事不关己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等着寒修接下来的反应。 沉默了许久,寒修的情绪才平复过来,望着满朝的文武,问道:“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这是一位白须的老人走出来,这是三朝元老孟子均,孟大人。一般他对朝堂的事情不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隔三差五的来上一个早朝。 “孟大人,您有什么看法?”寒修见有人站出来,甚是欣喜,赶紧问道。 “启禀皇上,如是就之前的三位大人挂帅出征,的确显得薄弱了,蛮族此次虎视眈眈,如是要靖王挂帅,那么就让公主殿下做随军的军师,当可保万无一失。皇上圣明,想来也不会做出一些图谋不轨的事情,派靖王出征,也可以趁此昭告天下,陛下和靖王之间并无兄弟之争,岂不是好事一桩?”老大人慢悠悠的说完自己的考虑,这几句话啊,每一句都深得骆颜的意思,骆颜看向韩彬,脸色依旧是不大好。 可显然朝臣们对于骆颜作为随军军师这个提议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只要殷骆颜在,这次的计划很可能就又付之东流。无奈民意不可违,寒修只能同意,极其不情愿的说道:“传朕旨意,命靖王骆颜为平辈大将军,左将军和右将军为先锋,镇国公主殷骆颜为副帅军师,将蛮族感触我西楚大地。” 骆颜,韩彬,左右两位大将军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拱手郑重其事的说道:“臣尊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定当凯旋而归!” 说完,殷骆颜的嘴角泛起笑意,她知道此行艰险,但是在边关还有一个幽州鬼都,而寒修自然也知道这个地方,想来最有可能杀死韩彬的地方,也就是这幽州。 然而寒修不知道,这幽州鬼都,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故地重游…… “皇上不就是挖了个陷阱让靖王进去吗?但是你真的不怕靖王造反,不,你希望靖王造反对不对,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他,光明正大,永绝后患。”骆颜转动着犀利的眸子,似乎是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朕?”寒修愤怒的吼道。 “皇上这么急切的想要除掉他,甚至不惜违反和骆颜的约定,是不是骆颜的父亲根本就不在皇上的手里?”骆颜微笑着,看着寒修,眸光清冷而犀利。 寒修一顿,自己的愤怒都冲淡了这件事情,让骆颜看出了端倪,顿时心虚了起来,怒意也削减了一半,责怪的说道:“没错,朕和你是有约定的,但是你为何到了今天还不动手,难道说你是舍不得杀他?最近你们天天腻歪在一起,你父亲的性命可敌不过一个男人啊,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韩彬的话带着讽刺,勉强的笑意,掩饰着他心里的心虚。骆颜淡淡一笑,说道:“我的承诺自然会兑现,只是时候未到,你不是还需要他平定战乱吗,要是没有了韩彬,蛮族真的进犯,你确定你的那些虾兵蟹将打得赢?” 骆颜轻蔑的笑着,本来此次出征,他们也早就另有打算,而寒修心里俨然知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富轲木和韩彬对阵边关,既折损了富轲木的实力,同时派去的人也正在养兵蓄锐,等到韩彬他们大战之后精疲力竭,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嫁祸给蛮族,说是蛮族偷袭,再以此为借口派兵前去支援为自己赚一个好名声,除了两大心中隐患,何乐而不为? 寒修心中想到此处,也就不在怒不可遏,这番殷骆颜倒是还帮了自己的忙了,此刻自己跟着去的话,那么就将你也一并清理了。寒修转动着眸子,目光中流出一点点的得意。骆颜捕捉到了这细小的变化,眼眸中划过一丝阴冷,看来这次出征得格外的小心。 军队集结完毕,许久没有见过韩彬穿战甲了,一身银色的战甲,胸前是威震四海的猛虎,头盔上刻着翻腾云海的蛟龙。骆颜亲自为他打理着,上次跟随骆浊随军,她是以大使的身份去的,这一次,她是副帅,是军师,这一次她和她心爱的男人一起面对战场,面对杀戮。 战场是一个马革裹尸的地方,北方有尽是戈壁,在那样一望无垠的黄沙之中作战,在漫天的尘土的飞扬中抛头颅,洒热血,这是何等的场面。 “蝶儿……”韩彬一把将骆颜揽在怀里,眼中有些担心的望着她,“一路上我们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到了军营,你也不许上阵杀敌,就再军营里面呆着,好么,答应我……” ##第一百零九章 出征 骆颜心中一黑线,上了战场不让她杀敌,又迎上这个男人的炽热眼神,只好点点头,不耐烦的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只要你没事,我就绝对不出手,不拿兵器,不上战场,不领兵,不……” 虽然知道骆颜答应的不情愿,但至少是答应了,韩彬笑着刮了刮骆颜的鼻头,笑道:“走吧,士兵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骆颜点点头,随着他出王府,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思骆已经带着几个丫鬟早早的等候在了王府门口。平日里韩彬根本不见她,听说他要出征,思骆心中非常的担心,但看着韩彬和骆颜一前一后身着战甲向自己走过来,心里又是一阵悲痛。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像骆颜这样着这银子飒爽的战甲站在韩彬的身旁与他并肩作战,她心里真的是好羡慕又好嫉妒。 韩彬看到守在门口的思骆停下脚步,思骆走上前来对着韩彬欠身行礼,说道:“思骆见过王爷,公主殿下。” “免礼。”韩彬淡淡的说道,对于思骆,韩彬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王爷和公主此次出征定要平安回来,思骆在府里等着你们回来。”思骆低声的说着,此刻她还不敢公然的说,我在府里等着王爷你平安归来,她心里自然是一千一百个的希望骆颜死在战场之上。 韩彬点点头,回头朝着骆颜伸出手,骆颜走上前来,拉着韩彬的手,朝着思骆淡淡一笑,两人就出了王府,骑上骏马,扬尘而去。 京城十里郊外,军队已经集结完毕,这次当然没有寒修的送行,只是一些大臣过来践行,在祭旗仪式之后,一场寒暄和告别过去,军队开始浩浩汤汤的朝着北部蛮族边境前进。 行军路线从京城去往通州,通过通州到达齐州,在穿过齐州到达幽州,幽州为鬼都,里面神秘莫测,因此在过了齐州之后可能会借助山道沿着幽州绕行到达风沙关驻扎。 出行很是顺利,军队在迷惘森林周围驻扎,这是骆颜算好的时间,既然要出征,自然毒虫毒物的得去多抓一点,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军队和蛮族的硬碰硬,能智取是最好的。 夜色入暮,骆颜换上一身紧身的衣裙,拿着一个竹篓准备出去,正掀开军帐的帘子,韩彬就站在帐外,吓得骆颜一个机灵,差点一掌就打了出去。 此时韩彬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跑,腰间是黑色的白玉腰带,要上悬挂着他的佩剑。 “蝶儿,你这是要去哪?”韩彬小声的问道,见她一身紧身的衣裙,头发束起,绑在了后面,腰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竹篓,显然是要出去的打扮。 “吓死我了,我去森林里抓点素材炼药啊。”骆颜没好气的说,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 “那为夫陪你一起吧。”韩彬笑着,眸光璀璨,如那天空的星辰。 “我去抓毒虫什么的,你跟着干啥,迷惘森林里面你又没方向,再说了,你可是元帅,作为将领怎么可以离开军营呢。”骆颜显然是表示不愿意带着他的,他是个麻烦。 但是韩彬的脸色明显的就是不同意,骆颜看着他那不悦的眼神,心里软了下来:“好吧,好吧,但是得跟紧了,见到毒虫什么的也不害怕啊。”接着又嘟囔着嘴感叹一声,“我的美好形象要没了。” 两人也不浪费时间,驾着轻功就进入了迷惘森林。晚上的迷惘森林,那就是通往黄泉的修罗场,各种毒虫野兽在林中穿梭,觅食,争斗,林子里传来时不时的嚎叫,哀鸣,让人听着锚固悚然。 骆颜这次来是为了抓取血珠,一种通体血红,以鲜血为事物,盘子一般大小的蜘蛛,这种蜘蛛剧毒无比,它的体液有着见血封喉的效果,只要一滴便可以毒死数十人。而这种蜘蛛,最喜欢的便是人血的味道。 骆颜拿出一把匕首,轻轻的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树枝上,然后躲到树后面静静地等着它。 鲜血的香味慢慢的蔓延,吸引着嗜血的各种虫子细细碎碎的往这边聚拢过来,不一会整棵树都是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种子,不断的蠕动着身体,这场面当真看着有点恶心,韩彬躲在骆颜的后面,因为骆颜告诉他不要靠的太近,被咬上一口是要一命呜呼的。 韩彬看着这颗被虫子遮盖着的树,胃中一阵翻腾,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执意要来了,真是好奇害死猫,自己的王妃研究毒药的时候,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万一被她拿来试药了都不知道呢。 正当他心中思绪翻腾的时候,树上的虫子纷纷撤离,速度比来的时候可快了不少,想来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过来。骆颜一脸的欣喜,等的就是你了,还不乖乖的过来让自己翁中做鳖。 不一会,整棵树上的虫子都撤了下来,一个鲜艳的红色的身影悠哉游哉的爬过来,慢慢的往树上爬去,正好才爬到骆颜这么高的时候,手里一把白色的药粉洒过,血蛛在树干上停顿了片刻就沿着树干滚落了下去,掉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了。 骆颜欣喜的从树后面走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血蛛,拿着一根树枝敲敲它的脑袋,又敲敲它的肚子,确定真的已经昏倒之后,从竹篓里拿出一把钳子,然后取下竹篓,将这血红色的盘子那么大的血蛛加起来,塞进竹篓里。为了防止它醒过来,骆颜又往竹篓里洒了一些药粉,这才盖上盖子,端着竹篓,对着韩彬微笑道:“搞定了,我们回去吧。” 韩彬见着血红的大蜘蛛,背后已经升起了一抹凉意。没错,眼前的这个女子惹不得,绝对惹不得,至少今天不能惹。不过他还是抵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蜘蛛,本王从来都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啦。”骆颜自豪的开始解释,“这叫血蛛,只有在南诏的雨林和西楚的迷惘森林里面才有,而且剧毒无比,你要是欺负我的话,我就躺着它,哼哼……” 韩彬听的吞了一口唾沫,他发誓,今天绝对不招惹这位姑奶奶…… 说着灵儿已经为骆颜穿上看围裙,带上了手套,这手套可不是一般的手套的,金丝软甲做里层,中间是一层防水的特殊布料,外面由玄铁拼接而成,看上去却十分的柔软。丝毫没有因为铁片的存在而显得笨重。韩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手套。 骆颜穿戴完毕,见韩彬还是没有反应,走到他面前说道:“我现在要拿那血蛛制毒,你要看呢还是回去休息?” 韩彬心中好奇,加上骆颜也不赶他,马上点点头,说道:“留下留下……” 骆颜心中好笑,对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灵儿立刻递过来一个药瓶,取出两枚药丸,骆颜接过一枚,就吃了下去,对韩彬示意,让他吃了这药,随即说道:“这是以防万一,万一毒液溅到你身上,这毒的速度蔓延极快,我可救不了你。” 骆颜说完,韩彬立刻接过药丸吃了下去,然后跟着骆颜走到一堆盆罐面前。骆颜打开那个装着血蛛的竹篓,将它倒扣在一个比较大的铜盆里,对着竹篓的底部拍了几下,然后拿起来放在地上。 此时那只血蛛已经进了铜盆里,观其样貌通体血红,不仔细看还没有发现,它的全身都是血红色的,鲜艳却透着寒冷。骆颜伸出手摆弄着它,将它一把抓起,放到韩彬的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样,好看吧。血红血红的。”说着她还不忘往韩彬面前靠。 韩彬只觉得这东西张牙舞爪的,甚是可怖又有点恶心,看着韩彬不自然的神色,骆颜也闹够了,将这家伙就放回了盆里。 血蛛是有毒液的,但是不再紧要关头它是不会吐出来的,尽管刚才骆颜抓着它,摆弄它,它也不过只是肢体的反抗,挥动着八只大脚胡乱的比划着。 “灵儿……”骆颜唤了一声,灵儿立刻拿过一个容器一样的东西,递给骆颜,骆颜拿着它在血蛛的面前晃悠着,将这东西放到血蛛的面前,血蛛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立刻张开嘴,骆颜眼疾手快将容器置入,不一会这容器之中就多了不少的白色浑浊液体。 待血蛛不再释放毒液了,骆颜才将这容器取出,将她放到旁边的木架之上。然后抬头看到韩彬的目光正落在拿一瓶白色液体之上,就笑着问道:“怎么,你难道想尝一尝?” 韩彬立马摇头,对于这些东西他一窍不通,才不要尝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骆颜见他摇头,笑了笑:“这是血蛛的毒液,一会有用的。” 说着,骆颜拿出刀子来,将那血蛛拿起,在它的身下放了一个架子,足以将血蛛放在架子上。之后骆颜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将这血蛛从头到尾劈成两半,血蛛体内的血色液体就开始往下流,一个大的白色瓷碗之中。 反正要流上一会,骆颜站起身,走到韩彬的身边,伸出双手就想要抱他,韩彬立刻躲到一边,警惕的看着骆颜,骆颜笑着问道:“不是给你吃了解药了吗,你还怕什么?” “吃了解药又怎么样,以防万一嘛,别过来啊。” ##第一百一十章 尴尬 骆颜见他这般害怕的样子,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说道:“好啦,别装啦,去帮我把我行礼里的那个红色的木箱子,拿过来。” 骆颜的行礼好些都还在车上,所以韩彬就出去了,走到了后勤部队,翻找着,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那红色的小木箱啊。 这时一个士兵走过来,对着韩彬一拱手,说道:“参见王爷,这么晚,王爷来这里找什么?\" 韩彬还在仔细的找着,顺口就说了一句:“王妃的红色小木箱啊。”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说道:“副帅的一个红色木箱,你可知道在哪里?” 小兵强忍着笑意,说道:“这里大多是士兵们的一些用品,王爷和王妃还有几位大将的用品在那个帐篷里,王爷请随小的过来。” 说着小兵就为韩彬带路,走进了旁边一个简陋的帐篷,指着一个鲜艳的小木箱,问道:“王爷找的可是这个,这里就这个小箱子是红色的。” 韩彬过去拿了箱子,有点尴尬的朝着小兵看了一眼,就直奔骆颜的军帐,这时这血蛛身体里的毒液也已经留的差不多了,看到韩彬带着箱子进来,就对他说道:“打开。” 韩彬打开箱子,里面整整一箱子的细针,看得韩彬目瞪口呆,这骆颜要那么多的细针做什么,这一盒子,少说也有数万根吧。韩彬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骆颜。 骆颜嘿嘿一笑,说道:“上次在蝶谷,就是因为忘记做飞针了,害的我都走火入魔了,这次本副帅我备了这么多,我就不信还不够用!” 骆颜说着,就拿着那血蛛的空壳扔到另一份盆子里,手里拿起白色的瓷碗,里面是殷红的液体,骆颜从韩彬放在她身旁的盒子中取了一根细针,在那红色的液体里面轻轻的一蘸,然后飞射而出,只听得帐篷的上方一阵闷响,紧接着军帐的上方就有了一些动静,一个身影滚落下来,引起了骚动。 “你还不出去看看?”骆颜对着发呆的韩彬说道,然后将手里的碗递给灵儿,灵儿接过碗就开始帮骆颜制作起毒针来。此时韩彬已经出去处理刚才的事情了,只听得外面传来中毒身亡的消息,骆颜嘴角弯起,让你做我今天第一个试药人,还真是抬举你了。 骆颜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动静,这血蛛还有一身躯壳呢,这可也不能浪费了,骆颜拿过另一个碗,将这躯壳放进去,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白酒倒入碗中,不一会这躯壳就在碗中化作了一滩绿色的混合物。 “公主,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手里的东西的解药啦。”骆颜指着手中的绿色如翡翠一样剔透的液体说道,然后将它们分装在了几个瓷瓶之中,用红布塞子将这些瓷瓶塞住,放入木架之中。 不一会韩彬进来了,一脸的阴沉,看着骆颜,说道:“你怎么就把他杀了呢?” “我不过试一试药性而已,他也死的挺荣幸的啊。”骆颜没心没肺的说着,指着身旁的盒子说道,对韩彬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来帮忙,虽然不用一盒子都做成毒针,但是,一根一根的蘸取毒液,也很久的。” 韩彬黑线,走到骆颜的旁边,骆颜拿了一个盘子给他,说并排的铺满这个盘子一层就足够了,不一会,已经三个盘子的毒针了,想来也够用一段时间了,骆颜揉揉胳膊示意收工。 然后将盘子拿到桌子上,开始处理剩下的血红色的毒液。骆颜取过几个琉璃瓶,将这红色的毒液灌了进去。然后命灵儿将这些装过毒物的盆子什么的全部用烈酒清洗过之后销毁。 骆颜正收拾脱下身上的围裙和手套,然后收拾起那些评聘灌灌,放到另一个红色的箱子里,韩彬走过来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那个被你杀死的人是谁吗?” “不问也知道是蛮族的人,打探你的动向的,让他看到了我制毒,怎么可以让他活着呢。”骆颜漫不经心的说道,将这些银针也都分别装进了她随身携带的檀木小盒子里。 韩彬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军帐上面躲着人,而且行踪隐秘的很好,可她不过随意的丢了一根银针出去,这探子就一命呜呼了。 “你在想什么?”骆颜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韩彬神思不定,转过脑袋问他却差点碰到了他的唇,两个人距离很近,可以感觉到慢慢加速的心跳声。 骆颜有些不自在的挣脱韩彬的怀抱,没好奇的说道:“快去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得销毁掉,我可不保证你身上没有沾染到毒液啊。”说着骆颜进了内帐,灵儿已经在里面放好了洗澡水,骆颜换下衣服,灵儿就立刻拿去销毁。 骆颜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还在澡盆里乐呵着呢,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吓的骆颜赶紧的躲进浴盆里。那人背过身去,骆颜才没好气的说道:“葬心,你趁我睡觉的时候潜入我房间也就算了,现在我可是在洗澡啊,你以为你背过身去了,就没事了吗,啊!有什么事情,快说!” “你父亲的人已经去接近思骆了,你要小心防范才是,一路上混进来了不少蛮族的人,路上你也要注意了。”葬心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个卦签还没拿到,不过我打听到一件事,就是当年,大祭司不止为你算过卦还未你的靖王爷算过,两张卦签似乎都是你父亲保存着的。” “什么?”骆颜心中掠过几分惊讶,没想韩彬的卦签也…… “葬心,他的卦签,你也给我拿来,要尽快。” 骆颜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好像有一个阴谋在酝酿,似乎就是针对自己和韩彬的,而这股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 骆颜心中浮现出父亲的容貌,父亲?想到父亲心中就会隐隐不安,而太后,似乎也是知情之人。 骆颜皱着眉头看着地图,心中想着,眼下也只能从幽州外围借道而行,可幽州外围是一个峡谷,里面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只是早年听说里面终年雾气缭绕,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如是埋伏在上方,下面的人绝对会死的很惨。 而如是贴着幽州城外走,那里的悬崖边缘只容许一个人侧身而过,十分险峻,是冒险从山涧中走呢,还是贴着悬崖边缘走,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不知道山涧里面有什么,那里与幽州鬼都相通,鬼知道自己的祖师爷有没有在下面设立机关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韩彬也优异起来,问道,“那,不能我们先去鬼都关了机关?” 骆颜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幽州的机关分两部分,一部分是需要开启的抵御外敌的机关,另一部分则是自己启动的自我保护的机关,这部分机关的开关在鬼都的地下核心处,她可不保证可以自己一路可以闯到核心地带而没丧命。 “话是这么说。可是鬼都的核心机关在地下,以我们现在的本事,根本到达不了。”骆颜看了看韩彬,无奈的说道。 韩彬还记得,上次闯鬼都的时候,两个人差点就跟着鬼都作伴了呢,这个险不能冒的,于是他开始研究起幽州外围的悬崖和山涧,口中呢喃着:“就不能派人去打探打探?” 骆颜眼中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那里那么难走,又不是只有他们难走,这条路可以说是一条死亡路线,于是她眼睛狡黠的眯了起来,看着韩彬神秘的一笑。 “不如我们就让来打探的人带个话吧,有别人为我们试探不是更好。”骆颜小声的说着,眼睛眨巴眨巴的暗示韩彬,韩彬开怀一笑,手指点了点骆颜的额头,说道:“真有你的啊,这样的招都想的出来。” 两人讨论完毕,就立刻连夜召集了两位将军,说是行军路线有所变动,从原来的齐州过幽州变成从齐州往山路前进绕幽州而过,两位将军不明所以充满了疑惑。 骆颜站起身来,指着地图说道:“众人只知道通过幽州可以到达风沙关,可我早年跟师父游历的时候到过这里,这下面是一处仙境,而这悬崖之巅风景也是怡人,蛮族的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走这里,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竟然公主亲自去过那里,这二位将军也自然是信服的,朝中大臣都知道,他是神医玄鹤子的徒弟,早年游历过倒也是实情,于是站起来拱手道:“公主真是好计谋啊,那么属下遵命就是了。”说着两位将军退出了军帐。 这是韩彬看着骆颜,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两个会散播消息出去?” “这本来就可以不是秘密的,我也没有下禁口令啊。”骆颜狡黠一笑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忙了这大半夜了,还是躺着舒服啊。他躺了一会,看着韩彬说道:“你怎么还不回你自己的营帐休息去?” ##第一百十一章 红色蟒蛇 韩彬色咪~咪的凑过来说道:“你好意思让为夫独守空房嘛,睡进去一点,给我留个位置嘛。” 骆颜一脸黑线,忍住要爆发的小宇宙,低声的说道:“这里可是军营,你可是三军统帅,你这样子做表率的?”骆颜才说完表率二字,唇就被韩彬封住,意思就是我就是这么做表率的,你能拿我怎么滴。正当韩彬吻着骆颜,撬开她的牙齿,勾搭她的丁香小~舌的时候,一个小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启禀元帅……”看着两个人正卧在榻上接吻,小兵一脸的尴尬,说也不是,走也不是,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韩彬起身,恶狠狠的盯着他,冷冷的说道:“什么事?” 小兵吓的吞了口唾沫,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韩彬阴沉的脸,胆怯的说道:“外,外面来了一条巨大的红色蟒蛇……”话还没说完呢,骆颜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接想着军营营口飞去。 “都给本宫助手!”骆颜还未达到,就已经用内力传音,让那些攻击红蟒的士兵统统助手,人已经到了军营之外,看着红蟒有些担忧的问道:“小红,你有没有受伤?” 小红摇摇头,看到骆颜它很是开心,巨大的脑袋曾过来,过分的热情都要让骆颜站不稳了。士兵们看的皆是目瞪口呆,这么大的一条蛇,感情是自己公主养的宠物,太霸气了吧…… 看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小红可开心了,得意的朝着那些士兵吐着信子,然后又继续腻歪骆颜。 “你是不是怪我去森林没有看你?”骆颜摸着小红的脑袋问道。 小红有些不悦的撇过头,趴在不动了,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啊。骆颜有些无奈的看着它,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撒娇的小伎俩啊。 “好啦,快回去啦,我们明天就要拔营启程了,要去打仗,你好好的呆在森林里等我回来,好不好?”骆颜跑过去温柔的劝说着。 一听打仗,小红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紧张,它身体一扭就将骆颜卷在其中,发出略带哀怨的吼叫。骆颜心中一惊,它听得懂打仗的意思吗?怎么可能,可看它的反应明显是听得懂而且是准备跟着的意思啊,早知道刚才就不说了。 被小红卷了好久,骆颜终于妥协:“你是想跟我去?” 小红点点头。 骆颜无奈:“真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听得懂的,好啦带你,快把我放下来!” 小红剑骆颜答应带上它,卷曲起来的身体一松,骆颜就平稳的到了地面上,骆颜对着那些士兵说道:“开门,让它进去。” 士兵们皆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么庞大的一条蛇,要和他们一起前进,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但是骆颜的命令不能违抗,只得打来了门。骆颜纵身跳到小红的脑袋上,指引着它往前走。 “小红,军营里的一切东西都不能吃啊,你要是饿了,只能自己出去捕猎,明白么?”小红欢快的点着头,走到了骆颜的军帐面前,地下脑袋让骆颜下去,然后绕着骆颜的军帐一个旋转,小红的身体就已经将军帐绕了一圈,脑袋正好在帐顶,就靠在那里悠闲的开始休息。 韩彬看着这庞然大物绕着军帐,看了看骆颜:“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没办法啊,它一定要跟着,不让带着它,也会在后面跟着,不如让它跟着我,做个保镖防着某些人也不错啊。”骆颜的某些人就是站在他旁边的韩彬,韩彬愤愤的看了小红一眼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天,军队已经集结整齐,韩彬正在校场点兵,准备出发,骆颜坐在小红的脑袋上姗姗而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结在骆颜的坐骑上,巨大的红色蟒蛇的脑袋上一个身着白色战甲的女子,这场面的威压,足以给对手一个下马威。 “别看了,你们先走,我带着它只能走最后面,有什么事情,我会传音给你的。”骆颜对着韩彬有些无奈的说着,没办法啊,这家伙太巨大了,走在前面是拉风啊,可万一不小心的将士兵伤到了,自己得多麻烦啊,于是骆颜做出了这个垫后的决定。 大军就这样一路向齐州行进,一路上骆颜已经接了好几份飞鸽传书 了,看来之前的计策有用了,蛮族那边已经开始往那个山谷打探,那边可都是险要的地形,看你们不损兵折将。 那里连骆颜和葬心这样的高手都要忌惮几分,看你们如何应对,难不成概要绕道西楚与东月边境从后面攻击,那每个半年还真走不到呢,还有沙漠中的天气变幻莫测,富轲木,这次本宫就不信,玩不死你。 骆颜看着手里的飞鸽传书,嘴角邪魅的笑起来,这个飞鸽传书可不是出自灵的内部情报,她特意的向月冥湮借了情报系统,打探蛮族的军事动向,现在圣灵宫可以说被父亲接手,父亲说不定会传递假消息也说不定呢。 一想到父亲,骆颜的眉心就蹙了起来,总觉得父亲是一个危险的角色,可是他又是曾经疼爱自己的父亲,骆颜真的不敢相信,所以她向月冥湮借了情报组织,她就是想测试一下,她的圣灵宫是不是还听她指挥? 然而最近过来的飞鸽传书都是月冥湮的信鸽,骆颜的心一点点的凉下去,难道父亲就真的想将自己推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吗?她紧紧的握紧手里的纸条,催动着内力将这纸条幻化成灰烬,有些颓然的坐在小红的脑袋上。 天空又飞来了信鸽,停在小红的脑袋上,“咕咕”的走向骆颜,骆颜冷着脸,将信鸽刷起来取下条子,放飞,上面记录着蛮族的动向,信息与刚才的信息意思差不多,但是之前齐州的一些动向却没有丝毫的消息传过来。 骆颜知道,这些消息都是经过帅选的,父亲,你真的要和女儿为敌吗? 她窝在军帐里,托着脑袋,摆~弄着面前的这些个小玩意,皱褶眉头唉声叹气着,想不出办法来。这时韩彬到了帐外,小红的尾巴动了动,差点就把韩彬扫出去。 韩彬一脸的郁闷,走进来就对着骆颜说道:“你能不能不让它给你站岗啊,我……” “谁让你那么敌视小红的啊,你忘了啊,它还救过你呢!”骆颜没好气的说道。那次在齐州,差点被杀手杀死,要不是小红出现,他们二人恐怕活不到今天。 韩彬脸一沉,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骆颜掩嘴轻轻一笑,心想:感情有人还会吃小红的醋,真是好笑。不过她烦心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一脸不快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啦,本王的爱妃?”韩彬见她一脸的不悦,走过去,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的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的烦心啊?” 骆颜看了他一眼,说道:“明天就可以穿过齐州了,到达幽州的地界,可是,我们到底是从山路走还是从幽州走呢?根据探子提供的消息,富轲木的确派人进了那山涧之中,可是进去之后就没了消息,这让我很是担心,而富轲木派出的踏上悬崖的那队人马已经都掉下山崖死掉了。” “那不是很好吗,还未开战,我们就先将敌人引入了困局之中。”韩彬安慰道。 “好什么呀,那消失在山涧之中的有一万多人啊,现在生死未卜,如是他们在那里埋伏好了等着我们,怎么办啊。”骆颜忧心的说道。 “可你就这么确定他们在那山涧之中一定就完好无损?” “无论他们是不是完好无损,咱们都得担心啊,现在不是我们两个过那山涧啊,而是带着那么的士兵啊。” 骆颜自然知道,富轲木派去的一万人马估计已经在那里面遇难了,所以这才是她担心的,要是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么多的士兵,万一遇上些什么,伤亡岂不是惨重。 骆颜这么一说,韩彬也跟着忧愁了起来,看来这富轲木想攻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嘛,果然这都是皇兄设置好的陷阱啊。 突然骆颜灵光一闪,拿出一瓶要将灵儿唤了进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灵儿就接过瓶子去办事了。韩彬正想问这是什么的时候,骆颜凑到他耳边说道:“咱们先找个借口在这里驻扎,然后将左右两位将军派出去,让他们去探一下幽州那边的情况,看能不能过去。” “为什么派那二位将军前去啊?”韩彬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看,富轲木派人进入山涧,这就证明我们的行军路线已经被透露了出去,那么军中肯定有奸细,而当初这件事,我只说给那二位大人听过,那么肯定有内奸。” 韩彬对骆颜投去佩服夫人眼光,这丫头心思还真是缜密啊,想借着这次机会将奸细抓出来,这样以后行~事急方便的多了,此时也不难猜想,骆颜让灵儿带下去的药是不致命的毒药,服下去会出现某些生病的现象,从而大军不能正常的行军。 这样就会造成军队出现问题的假象,既可以引蛇出洞,又可以将奸细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如是真的被什么埋伏包围了,给他们吃下解药就没事了。 骆颜看着韩彬脸上露出的笑容,想来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问题暂时解决,骆颜也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韩彬站起身,正要往外走,骆颜不悦地说道:“天天吃小红的醋,咋就舍得这么走了?” ##第一百十二章 瘟疫 韩彬脚步一顿,立刻转身,走进了内帐,骆颜早已经让了他一半的位置。韩彬过来抱着骆颜,温柔的说道:“还是爱妃在身边贴心。” “就知道油嘴滑舌。”骆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钻进他的怀里,说实在的,每天都习惯了被韩彬抱着睡,韩彬不在身边,她的睡眠质量都下降了。 有韩彬在,骆颜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被火急火燎的小兵的吵闹声给吵醒。 “发生什么事了?”骆颜连忙跑出来问道。 “启禀副帅,军中的士兵好像感染了瘟疫,您快去看看吧。”小兵一脸的紧张之色。 “好,前面带路!”骆颜说着,带上自己的药箱,随着那小兵就跑了出去。 瘟疫发作的已经有一百多人了,都被集中到一个帐篷里,骆颜赶到的时候,就见那一百多人面色苍白的坐在地上,东倒西歪的,没有一点点生气,有的还不断的吐了起来。 “你。”骆颜对着来报信的小兵说道:“叫人将这片区域隔离起来,将军医调过来,然后去通知元帅和左右二位将军。 “是!”小兵得令立刻去办,骆颜则蹲下~身开始为他们挨个的把脉,并认真的记录下来,没有一点的副帅和公主的架子。看着这么多人在那里难受的样子骆颜心里万分内疚:对不起了啊,各位士兵,放心吧,事情一结束就给你们吃解药,你们不会有事的哈。 左右两位将军和韩彬差不多是同时到达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两位将军心中一怔,怎么一夜之间就有这么多的人感染了瘟疫。韩彬紧紧皱着眉头,走到骆颜的身边,担忧的问道:“他们的病情怎么样了?” 骆颜看了一眼这些病人说道:“虽然有的救,但是情况不客观啊,这种瘟疫传播的速度极快,不知道一会还有没有人倒下。”骆颜的话在说完,对面巡逻的士兵中就有一个脸色异样,直~挺~挺的晕倒在了地上,下的周围的士兵不知所措。 左右两位将军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毕竟谁也不想被传染啊,这风沙关还没到,仗还没开打呢,这军营怎么就染上瘟疫了呢。 “左右两位将军,如今这情形,走哪山涧怕是不行了,还请两位将军钦点人马,前往幽州打探,可行?”骆颜望着那些倒在地上的病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让他们离开这里,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立刻拱手道:“属下愿意前往,这就去准备。” “二位将军此去辛苦,本帅在这里等着二位的好消息。”韩彬拱手对着左右二位将军说道。 “灵儿”骆颜唤了一声,拿出一张纸,递给灵儿嘱咐道:“你去城里替我置办点药材回来。”灵儿接过方子,利索的就骑着马出去了。没有染病的士兵们将这一片区域划分了开来,为了防止传染,士兵们对其他的每一寸区域都进行了消毒。 两位将军钦点好人马,骆颜和韩彬将他们送到军营门口,为他们送别,幽州,看你们是去还是不去,骆颜已经在幽州设置了眼线,并且已经在水中放了轻微解药,这些人的病情不会加重。 “蝶儿,你这一招,可真是……”韩彬看着骆颜,欲言又止。 骆颜笑笑:“怎么说我也是神医的徒弟,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的士兵受损伤的。” 安顿好了那些“感染者”,骆颜就进了军帐,默默的等待着飞哥传书,不一会一只只信鸽陆续飞来,两位将军的行踪一直都保持着,直到到进了幽州城。 幽州城里黑气弥漫,幽魂四处,不知道哪块石板下面隐藏着机关,不知道哪里隐藏着暗器,这一去可谓是凶多吉少。骆颜的眼眸变得阴冷了起来,世人只知道幽州鬼城,却不知道他是何人所建,不知它的机关路数,而这些都装在骆颜的脑子里。 没两天,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震怒,因为左右两位将军失去消息,而富轲木则喊着要撤销结盟,这让寒修很是震怒。而军队瘟疫的消息也已经写成了折子递了上去,寒修对着偌大的朝堂,只能默默的祈祷这一次韩彬不要举兵谋反,一旦他谋反,则他的皇位…… 已经十天过去了,风沙关外也没有任何两位将军的消息,想来已经在这幽州城中丧命了,于是骆颜写了折子呈报,说两位将军失踪,恐已经死亡,派八百里加急如京城。 不多日京城传来旨意,询问瘟疫情况,问何时可以前往风沙关。骆颜便让灵儿慢慢的调好解药的用量,让他们慢慢恢复不可露出端倪,因为这回他们要去闯那个神秘的山涧,从山涧到达风沙关,而在山涧的出口和风沙关的出口,富轲木都派了重兵连夜的把守。 多亏了月冥湮的情报网络,因为圣灵宫的情报网才没有提供这些消息呢,看来父亲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这次战役中英勇就义啊,既然父亲你如此薄情,那么女儿还能怎么办呢?骆颜的心凉了下来,要不是自己曾经对月冥湮有救命之恶,恐怕…… 然而骆颜早已经对江湖的各位英雄广发英雄帖,希望各位武林高手助一臂之力。这些英雄帖秘密发送,以他武林盟主的身份,调动他们前往边关的时候就已经发出,如今一声令下,这些武林豪杰,就陆陆续续的到了军营门口。 这一次朝廷是来平乱的,而且又是靖王为主帅,靖王虽是亲王,但在江湖上的名声一直都是不错的,他出生入死,守卫西楚和平安宁的功劳也是不可磨灭的。 这一次的行动带一大堆的士兵前去显然不妥,但是军中又不能没有主帅,于是骆颜的想法是韩彬镇守齐州,自己带着这些武林同道前往,但是韩彬显然不同意,无奈这些武林同道酒杯分散平均的安插在军队之中,大家一起出发了。 通往山涧的山路并不难走,但是迷雾就是很明显的分水岭,这些迷雾仿佛是被控制着似的,只在那一处范围里飘荡着,四散漂浮着。雾很是厚重,望过去白茫茫一片又可以清楚的看到棉絮一样的柔软质感。 山涧迷雾的隐约中有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两个字,骆颜走进了些菜看清楚是“鬼谷”二字,心中不由的一个惊颤,没想到这里就是鬼谷了。 江湖上传闻有一处叫做鬼谷的地方,那里与迷惘森林相似,只进不出,因为没有人可以从鬼谷里面出来,也没有人知道鬼谷里面到底有什么。传说这个山谷是一位老前辈所创,利用奇门遁甲之术为自己建造的。 而这个鬼谷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因为它太过隐秘,就连这鬼谷二字额就被骆颜匆匆的看上了一眼,而后就隐秘在了浓雾之中。骆颜的心情沉重,这里可是比鬼都更可怕的鬼谷啊。要是这样贸然闯进去,这得死多少人啊。 既然是奇门遁甲之阵,那么自然有机关可循,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先进去探个虚实,然后再出来接应大家。韩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凑过来问骆颜:“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骆颜将事情和决定告诉了韩彬,韩彬惊愕,他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鬼谷,但是这如是让士兵们知道了,势必会军心涣散,对于战斗不利,因此这件事情只能屯在肚子里。 此时骆颜发话了:“本宫和元帅做了决定,先有我二人去探查一下这个山涧的虚实,众将士在这里驻扎,没有本宫和元帅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违者格杀勿论!” 韩彬刚想打断骆颜的话,却已经被她一把拉起,飞到了小红的脑袋上,然后两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蝶儿,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两个闯进来就是送死,再说那么多的士兵……”韩彬有些生气,怎么说他才是三军统帅,可这丫头几次三番的替他做主,弄得他好像摆设一样。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鬼谷!”殷骆颜提高了声音说道。 “鬼谷怎么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鬼谷这么一个地方啊。”韩彬听说过鬼谷,但他不以为意,只是以为是一个山涧的名称而已。 殷骆颜看着他,心里真没什么好脾气,说道:“鬼谷,是由鬼娘利用奇门遁甲之术所创,你以为这么多人进来了,几个人可以出的去?既然是奇门遁甲之术,就一定有破解之法,这才是我带着你闯进来的原因。” 韩彬沉默了,这么说这里还是一处有来无回的地方,而看着骆颜一脸沉重的样子,就知道这奇门遁甲之术不一般了,韩彬狐疑起来,不过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对奇门遁甲之术有研究了。 “发什么呆,注意周围,这么大的雾,谁知道是不是会突然出现一些什么?”殷骆颜又是没好气的扯了一句。 “哈哈哈哈……”山谷之中突然回荡出小声,笑声尖锐而高亢,萦绕在耳边久久不去,骆颜催动内力互助心神,没想到那笑声戛然而止,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我鬼娘,小娃娃,你功夫不错眼光锐利,老身今日破例放了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第一百十三章 前辈 骆颜惊讶的无法说出话了,这鬼谷少说也有百年了,鬼娘竟然还活着,可是如是就这么回去,那岂不是对不起众将士的期望,趋势拱手说道:“前辈,晚辈乃西楚镇国公主,想借助这山涧带领士兵前往风沙关抵御外敌,还望前辈成全!” “小娃娃!”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悦,“你可知道鬼谷的规矩,只进不出,不留活口,老身今天已经开恩,放你们回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素来听说鬼娘性情古怪,居然会要放了自己倒也是稀奇,她看了看身边的韩彬,这家伙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不由的心中升起寒意,如此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被这老前辈给迷晕了。 “老身说放了你们,自然不会伤害他,只是让他睡着了而已,你们快走吧。” 骆颜跳下小红的脑袋,示意它回去,自己站在地上,面对着白雾茫茫,自负的说道:“晚辈对奇门遁甲之术也有多研究,今日晚辈就不信不能让着一众士兵过了这鬼谷!” “哈哈哈,小娃娃,好大的口气啊,那么老身就不客气了!”苍老的声音刚刚消失,骆颜周围的白雾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将她围困在其中。骆颜面不改色,她知道鬼娘不会伤害她的小红和韩彬,鬼娘要的就是她留下来与自己较量,但是骆颜心中不知道为什么。 韩彬已经被小红安全的带出了山涧,骆颜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应战。反手,指缝之间就已经夹了好几枚铜币,运着真气将这几枚铜币仍在自己周围,很快自己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八卦图样,围绕着图案的外隐隐约约的有一曾淡蓝色的光膜将骆颜护在其中。 鬼娘不由得一惊,失声道:“玄真子,是你什么人?” 玄真子,这个称呼骆颜可真是难得听得人提起,因为他已经成为武林之中的神话,很少又人会提起他的名字,对于他的称呼一般都是宗主。而这鬼娘想来定是那玄真子的故人。 “前辈也认识我玄心宗的祖师爷吗?”骆颜平静的问道。 此时骆颜都不知道,在她催动脚下八卦的时候,额头上如隐如现的出现一个“玄”字,这令鬼娘更加的惊讶,眼前这个姑娘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是玄心宗的宗主了。看她脚下的阵法是得玄真子的真传,还有这姑娘的外貌,之前鬼娘并没有注意,刚才一细看,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玄心宗宗主?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是玄心宗的宗主了,而且是玄真子的嫡传,告诉我,玄真子在哪?”鬼娘的声音更加的从老了起来,并带着几分悲怆。 “死了!”骆颜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想到这一个回答激怒了鬼娘,她周围的历任又逼近了几分,眼看着就要穿过骆颜的防护了,没想到骆颜嘴角淡然一笑,说道:“雕虫小技!”脚下的八卦阵光芒万丈,周围的利刃在这光芒之中蒸发殆尽。 解决了历任,骆颜驾驭轻功而起,望着鬼谷伸出飞去。鬼娘被骆颜大放的蓝光一阵,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对这个女子心生钦佩,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奇门遁甲之术学的这么好,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鬼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与生俱来?她的脸上露出悲痛之色,这丫头和自己生得几分相似,难道说?鬼娘不敢想下去,这不可能的,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但是有忍不住的又往自己的猜想处倾斜。 这一刻鬼娘很想见到那个女子,那个所谓的西楚公主,但在她搜寻的时候,竟然在阵法之中找不到这位女子了,鬼娘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催动阵法,此时骆颜离鬼娘居住的茅屋只有那么几十米的距离了。她也奇怪,怎么往前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阻拦,仿佛就是开着门等她靠近一样,只是她不知道,鬼娘走神了。 在离鬼娘的茅屋几十米开外的地方,骆颜被阵法自身的防御力硬生生的给弹了出去,跌坐在地上,腚下传来一阵疼痛。骆颜拍了拍衣服站起来,看着那淡紫色的光雾,心中不由的嗔道:该死,飞太快,没看清,疼死我了。 说着她缓步上前,伸出手,慢慢的想着这淡紫色的光雾靠近,这光雾柔软而温暖,就好似温泉中的水;但是又具有着强大的韧性,多大的力量靠近它就会以多大的力量反弹。 透过光雾,骆颜可以看到一个淡紫色的旋转着的八卦阵的一部分,嘴角勾起了笑意,这个阵不能硬闯,找到生门就可以进去了。于是她围绕着这个阵法慢慢的走了起来,手依旧触摸着光雾,就好似在玩水一般。只要她不试图硬闯,这个防御性的屏障不会伤了她的。 “小娃娃,你想找生门,没那么容易!”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骆颜不答话,只是神秘的笑着,她其实也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的鬼娘到底是何方圣神。 鬼娘绕有意思的望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心中感慨万千,陷入了回忆,当年她也不过只是她这般的年纪,有着极高的天赋,她也骆颜这般心高气傲,以为天下就没有她闯不过的关卡。 而就在那样美好的岁月里,她遇上了生命中的那个人,她也是绕着防御阵那么走着,走着,却找不到突破口,后来她直接的冲破了死门,被那阵气反噬,受了内伤。 那温婉如玉的公子有些走过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略带训斥的说道:“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输赢,其他不重要吗?” 他长的很好看,鬼娘看着一时间就失了神,没有回应他的话,由他抱着进了屋子,为她疗伤。从那刻起,她爱上了那个温润的男子,他们相约一起隐居山林,可是最终却不欢而散。 想到这里,鬼娘的双眼微微的闪过一些泪光,正当她抽离回忆时,周围震荡了起来,鬼娘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丫头果然聪明,竟然可以破例她的防御。 骆颜已经找到了那个死门所在,所为生死只在一线之间,那么生死也可同存,生门就是死门。骆颜已经运足了内力,强力的想要攻破死门,可是死门的防护最为严实,不是她想破就能破的。 硬拼内力怕是不行,骆颜的左手已经握起了剑,随着内力的催动,剑幻化出数十把剑,在骆颜的牵引下,一次有一次的攻击着死门,只攻击一个点,因为骆颜在这阵中已经看到了那破阵的点。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光雾上出现了裂痕,不一会就被砸出一个小~洞,骆颜的剑从小~洞穿了进去,刺在死门的主位之上,周围的光雾瞬间消失。 骆颜笑笑,赶紧跑进去拔起自己的剑朝着中心飞去。鬼娘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骆颜很顺利的就到了她的茅屋。此时鬼娘正站在茅屋的阳台上,一头雪白的长发飘落而下,头上插着两只金色的步摇,身着红色的长裙,身材看上去依旧是凹凸有致,仿佛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佝偻,骆不是那一头的白发,也许骆颜会以为这是一个美德天仙一般的女子,给人一种高贵神秘的感觉。 “晚辈殷骆颜,拜见鬼娘前辈!”骆颜站在鬼娘身后,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毕竟她不是来打架的,她就是想要见见这传说中的鬼谷,不过没想到竟然可以见到鬼谷的主人。 “真是后生可畏啊,玄真子还真是没有选错人。”说着鬼娘转过身,微笑着看向骆颜。 骆颜被鬼娘惊艳到了,骆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鬼娘,那么年龄少说也已经是百岁以上,可除了头发,她的容貌依旧是那般纯净,皮肤细腻光滑,哪里是一个老太太的模样,那般风姿绰约。 “怎么,我变得很老很丑吗?”鬼娘看着骆颜吃惊的看着自己,有些不悦的问道。 “不,不是,晚辈失礼了,但容晚辈问一句,您真的是百年前名震江湖的鬼娘?”骆颜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可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这般美艳动人。 “没错,我在这里隐居也快将近百年了。”鬼娘说道,引着骆颜坐下,为她斟上一杯茶,继续说道,“没想到,快一百年了,竟然还有人知道我,还有人可以闯到这里,”鬼娘呷着茶,仔细的端详着骆颜,片刻开口问道:“你姓殷?” 骆颜点点头,回到:“是,晚辈正是殷离之女。” 说到殷离,鬼娘的眸中划过一丝冰冷,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问道:“你母亲可好?” 骆颜心中思忖着,这个鬼娘问自己这么多家事干啥,但她身上透露出来的亲切感还是让骆颜说了实话:“家母在生完骆颜之后便去世了。” 突然,“啪”的一声,鬼娘手里的被子被她狠狠捏碎,骆颜不明所以的看向鬼娘,问道:“前辈怎么了,前辈认识家母吗?” ##第一百十四章 外孙女 鬼娘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的说道:“何止认识,你母亲是老身的外孙女啊……”说着,她的眸中泛起泪花,脸上晃过一抹悲伤,还有一丝愤恨。 骆颜简直不敢相信,外孙女,母亲是眼前这位鬼娘的外孙女,太不可思议了吧,那么说自己还是她的重外孙女了不成?骆颜无法接受,试探的问道:“前辈,您确定,没有弄错?” “绝对不会错的,虽然我隐居鬼谷,但是自己的女儿成亲,自己的外孙女出嫁我都是亲自前去祝贺的,心儿嫁给了殷离,这是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错,还有你生的和我有几分相似,又有着极高的武学天赋和阵法机关的天赋,那就绝对是我的重外孙女不会错的。” 骆颜暂时先不去计较鬼娘说的真假性,她疑惑的是,为什么提到母亲去世时,鬼娘会这么愤怒,连手中的被子都捏碎了呢? “前辈 ,刚才提到母亲去世时,您何以如此愤怒?”骆颜的直觉,这样的愤怒与自己的父亲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哎……你的母亲啊,也是一个傻孩子。他叫莫心,是莫家的掌上明珠,从小聪慧过人,虽医药和奇门遁甲之术颇有研究,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 骆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原来这么厉害,父亲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从小到大,父亲都很少对她提及母亲,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太爱母亲,提起了恐惹的自己伤心,而今看来,也许并不是这样。 “那时候的殷离不过只是宣王府上的一个门客,但是学富五车,又对宣王忠心耿耿,很得宣王的赏识,不多久就成了朝廷的官员。在一次庙会上,心儿遇上了殷离,并且一见钟情,而那时候殷离喜欢的是花街柳巷内的一名花魁,你的母亲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骆颜不可置信的看着鬼娘,问道:“花街柳巷,那这花魁叫什么?” “那花魁是京城最有名的,只是美貌略输给你的母亲,当时就连皇家也都想将她纳入宫中,而这名女子变成了宣王的宠妃。” 骆颜颤巍巍的说道:“那,那这位女子,是不是,姓周?” 鬼娘心中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骆颜没有回答鬼娘,难怪太后驾崩,父亲会这般的生气,难怪父亲会这般的终于皇家,终于宣王,而自己的母亲,他也许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的母亲。而今父亲又重掌圣灵宫,又和那周太后在一起,原来…… 鬼娘看骆颜沉默下去,就继续说道:“半年之后,殷离突然向莫家提亲,要娶你的母亲,当时心儿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不过是噩梦的开始。殷离之所以娶你的母亲,只是因为你母亲的奇门遁甲之术,他利用你的母亲为他创立了灵,为他不断的扩增势力。他利用你的母亲为他研制毒药排除异己,为宣王铺好帝王之路。” “前辈,别说了,别说了。”骆颜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父亲何以如此残害她的母亲,父亲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我们兰家女子,本就拥有过人的天赋,而且传女不传男,蝶儿,骆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以你现在的本事,他想要除掉你,没那么容易。” 骆颜擦拭着眼泪,淡然的说道:“我只想知道,我的母亲是不是真的难产而死,还是另有隐情,为什么我出生的时候,整个皇城都飞满了蝴蝶。” “这个,我也只是猜想,这世上有一种毒药叫蝶恋花,是你母亲研制的,我这里恰好还有一瓶,可以赠于你,这种毒药可以令人产生幻觉,同时毁尸灭迹。”说着,鬼娘从怀中拿出一个精巧的蝴蝶形状的瓶子放到骆颜的面前。 骆颜打开瓶子闻了闻,这味道简直可以让人魂牵梦萦不知天地为何物,不知时间流逝,只想沉醉其中,这瓶药有着很强大的迷幻作用,当年的满城蝴蝶难道就是这个“蝶恋花”的作用? “好啦,蝶儿,很多事情,等出去了再说,现在你可以不要叫我前辈,唤我一声太奶奶吗?”鬼娘殷切的望着骆颜,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太奶奶……”骆颜扑进了鬼娘的怀里哭了起来,她知道鬼娘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兰家血脉的女子都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那样的亲切感就好似哥哥,所以骆颜心里肯定她绝对是自己的亲人。 “好孩子,不哭了,看到你这小小的年纪就变得这般强大,太奶奶很欣慰呢,你不仅遗传了兰家女子独有的天赋,还有你的太爷爷的武学天赋。”鬼娘抚摸着骆颜的头,宠溺的说道。 “那,我的太爷爷,不会是我的祖师爷,玄真子吧?”骆颜可记得,在鬼都之中遇上的那位老人,对自己慈祥有爱,当时骆颜只是一味自己运气好呢,现在想来,该不会是那老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鬼娘的后人所以才将这些奇门遁甲的秘术教给自己的吧? 鬼娘身体一怔,立刻转身到了骆颜的面前,面色有些激动:“鬼都,他一直在鬼都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我见到的应该是一抹残影。”骆颜有些伤感的说道,虽然就接触了那么一会,但是骆颜还是很喜欢这个祖师爷。 “哎,告诉你也无妨……”鬼娘叹了口气,开始叙述他们的过往:“他的确是你的太爷爷,我们相识于我的争强好胜……” 鬼娘把他们相识的情景告诉了骆颜,那时候,齐州有一个兰府,它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是百年之前它也文明西楚的大族,因为兰族一门通晓奇门遁甲之术,所以虽不涉及朝政但门庭也是络绎不绝。 就是因为兰族一直不温不火的态度,触怒了当时的皇帝,一怒之下满门被灭。皇帝没有明着动手,而是派了不少的杀手进入兰府肆意杀戮,兰府血流成河,而鬼娘那时也险些丧命。 那时她已经被杀手逼到了绝境,兰家女子没有武功,所以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等着死神降临。而杀手手中的剑始终都没有砍下来,兰梦再睁眼时一个白衣飘飘,宛骆仙人的男子出现在面前,长剑冷厉为她报了仇,将她带离了兰府。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全家,但摆在眼前的是,她无处可去,她甚至不知道那白衣男子叫什么,只是看到他就觉得安心。他也不赶她走,就让她默默的跟着,默默的照顾着她,就在这样沉默的环境之中,他们之间开出了爱情的花朵。 无言的爱情,就这么愈演愈烈。后来兰梦知道他叫玄真子,是一个侠士,不仅武功了得,奇门遁甲也是一流,年纪轻轻已经声名远播。因此也引起了朝廷的关注。 当时西楚正与蛮族大战,国内又是天灾连连,真的是内忧外患,而玄真子与兰梦依然居然前往边关帮助西楚退敌,并在西楚皇帝的支持之下,幽州开始建造,这里面有着兰梦和玄真子的心血。 “原来幽州是你们一起建造的?”骆颜的眼中生出钦佩之意,真没想到自己的太爷爷和太奶奶这么厉害。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玄心心法,那是兰梦和玄真子创立的,而今这本心法正好由骆颜习得也不畏说是一种缘分。兰梦慢慢的讲述着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日子,眼眸之中流出淡淡的幸福,犹如少女眼中的世界,那般美丽。 然而幸福总是有时限的,兰梦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谁是杀害她满门的凶手,而她一直顺路查到了当时的皇家,可无奈那派人杀了她全家的皇帝已经驾崩,她只能将仇恨加在新登基的皇帝身上。 “所以太奶奶你就偷偷的去皇宫想要刺杀皇上吗?”骆颜问道。 鬼娘摇摇头,她那时候的确那么想过,可是皇宫外面却布了阵法,她无法靠近,那是玄真子的阵法,她认识。于是她和玄真子大吵了一架,然而因为她生的倾国倾城,因此扮成佳人子,还获得了皇上的青睐。 就再侍寝的那一夜,她决定杀了当时的皇帝,就在她狠狠的掐皇帝脖子的时候,背后挨了玄真子一掌,玄真子将她打昏带走,之后她就一直被困在幽州的鬼都之中,被阵法困住,不得逃脱。 也不知过了多少的时间,兰梦渐渐的清醒过来,因为当时的皇帝知道兰家被灭门的真~相之后昭告天下,还了兰家一个公道,而对于玄真子,兰梦却无法原谅。 虽然在囚禁的时候玄真子一直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兰梦,可是被剥夺自由的痛苦只有兰梦知道,爱情与自由的向往,兰梦选择了自由。所以她苦习阵法最终破了玄真子的阵法逃了出去,就在这幽州的山谷之下为自己建造了一个鬼谷,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 “如果只是因为太爷爷囚禁你,你为什么不要见他啊?”骆颜想不明白了。 鬼娘抬起双眼,眸中分外的苍老,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回荡:“因为我后来才知道,他和那些杀手是一会的,呵呵呵……”鬼娘苍凉的笑着,心中万分的痛苦。 ##第一百十五章 太爷爷 原来太爷爷本来是来杀她的,可是那一场较之后太爷爷对她倾心,于是救了她,而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太爷爷处于关心一直照顾她 ,但是因为愧疚,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太爷爷一直都想好好照顾她,甚至不惜用旁门左道将她禁锢,也不想她离开自己。 那样浓烈的爱,却最终烧毁了两个人所有的信任和感情,鬼娘毅然离开,而太爷爷就守着幽州一个人郁郁而终。临终时留下一抹残影。而他不知道,离开的鬼娘怀了孩子,那便是骆颜的外婆,后来外婆嫁给了京城的莫家,才有了母亲。 骆颜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但听得太奶奶这样的叙述,骆颜知道,她必须去查清楚,当年父亲对母亲做了什么。骆颜握着手里的蝶恋花,心中慢慢的盘算起来。 那么多年对自己慈祥温柔的父亲,难道带的都是面具吗?既然灵也有母亲的心血,那么一定要多回来,父亲我不能再让你伤害母亲了。真没有想到父亲和那太后居然还有一段情,而太后居然是风尘女子,他们一家人似乎对风尘女子情有独钟啊。 “蝶儿。”察觉到骆颜的异样,鬼娘有些担心的唤了她一声,“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太奶奶,你说我们兰家是不是和皇家就是断不了联系啊,怎么就……”骆颜心里有着小小的忧伤,虽然不知道外婆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但是莫家可是当时的贵族,家里出了王妃,皇后,还有太后,显赫一时,外婆嫁进去,想来和皇权的斗争也脱不了干系。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我可以将阵法和机关打开,助你们通过这里,但是蝶儿你要记住,你身上流着兰家的血,这是很危险的。” 骆颜点点头,随着鬼娘站起身,走到了茅屋的地下室中,地下室就不是一番简单典雅的样子,各种机关和开关都装在里面。鬼娘让这些转动着的极其一部分停止运转,然后对着骆颜说道:“可以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骆颜抱着鬼娘开心道:“谢谢太奶奶!”说着就用内力传音让韩彬带着士兵们进谷。 此时韩彬醒了过来正要往里冲呢,就被小红卷住了,看到面前的浓雾散去,众人皆是惊讶,都不由的面面相觑起来,借道骆颜的传音,纷纷站起来,列队准备前行。 骆颜在谷中等着他们的到来,在他们到来之前,跟鬼娘道别:“太奶奶,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鬼娘点点头,拍拍她的脑袋,疼惜的说道:“乖,去吧。记住太奶奶的话。” 骆颜点点头,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茅屋,与韩彬他们会和。韩彬一看见她就将她抱在怀里,在里面消失这么久,他担心的就差打伤小红冲进去了。 “说好的一起,你怎么可以让小红把我带出来!”韩彬有些生气的责怪道。 骆颜吐了吐舌头,说道:“是你自己在小红的脑袋上晕了过去,我才……”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韩彬等着骆颜的眼睛火气越来越大,骆颜随即改口,“这不是好好的嘛,也没什么危险啊。快走吧,鬼娘前辈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说着就推着韩彬往前走。 “鬼娘前辈怎么会这么好,放我们过去?”韩彬不解的问。 “因为,因为……”骆颜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韩彬鬼娘是自己太奶奶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兰家跟皇家的恩怨情仇,于是就说道:“因为我是玄心宗的宗主,而鬼娘与玄心宗是故交,所以就给了这个面子嘛。” 韩彬也没有多问,现在是赶路要紧,就像骆颜说的,鬼娘给的时间不多,真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化险为夷,韩彬心里常常的舒了一口气,想要斩断皇兄的依靠,就要将富轲木彻底的赶回北部,再也不敢来进犯西楚疆土。 相比于韩彬的轻松,骆颜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鬼娘告诉她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重新的梳理脉络,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原本以为只是寒修谋权篡位,可没想到牵出这样的一段隐情。父亲不疼爱母亲,反而和太后有些不正当的关系,而母亲成了父亲为太后谋夺权利的牺牲品、 这样解释更加的合情合理,如今太后和父亲都在圣灵宫。此刻骆颜对于太后已经升起了杀意,骆不是她,自己的母亲怎么会那么凄惨。而母亲生完自己就去世了,这其中……太后守在身旁,那么太后对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 为今之计,只能等着战争结束回一趟圣灵宫一问究竟了,究竟是谁害了自己的母亲,究竟还有怎么样的阴谋,这一切的谜团她都活揭开,让他们为自己当年的残忍和自私付出代价! “蝶儿,你在想什么呢?”韩彬阚泽骆颜的目光里划过隐隐的恨意,有些不安的问道。 “没,没什么?”骆颜反应过来,朝着韩彬笑笑,“我们接着赶路吧,我想这出口必然会有埋伏。” 骆颜看得也是汗毛直立,真没想到,就这里竟然死了这么多的蛮族士兵,真可以说的上是全军覆没啊。要不是鬼娘是自己的太奶奶,这会估计自己也凶多吉少了。 就在骆颜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说不尽的身体的时候,大雾蔓延,面前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的苍茫。韩彬的手已经抓~住了骆颜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后边跟随的士兵也紧张了起来。但这不过是虚惊一场,迷雾很快的就散去了,而面前成堆的尸体已经消失了踪影。 骆颜欣喜的看着前方畅通无阻的道路,心中笑道:太奶奶还真是不错啊,一下子就清理的干干净净。韩彬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多的尸体,一下子全部跟没有存在似的,不仅是血迹,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骆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看了,快走吧,很快就要到出口了,我们得防着他们有埋伏。“ 骆颜这句话倒是在理,既然行军路线就这么两条,他们自己不敢进来,想来出去的时候会给骆颜他们来一个重创,所以他们到达出口的时候必须小心谨慎。 很快就到了出口,真是有点请君入瓮的感觉,明知道会有埋伏还不得不向他们设计好的埋伏里面走,不过他们肯定没有想到骆颜他们剋这么平平安安的走过鬼谷,更想不到鬼娘是当年的兰梦,是骆颜的太奶奶。这个秘密,骆颜决定吞进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父亲和哥哥。 很快就到了出口,出口有一个荡漾着的水波屏障,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将鬼谷和外界明显的隔离开来。 骆颜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几根毒针,手一挥这些个毒针就飞了出去,穿过屏障,只听得传来骚~动的声音,果然有埋伏,而且人还不少。 但是外面的人不敢闯进来,只是有些空去的在屏障之前晃来晃去,骆颜又是几个毒针飞出,那些个晃动的身影就应声倒地,又死了几个,外面那些人胆战心惊起来。 “骆颜,你这样吓他们真的好么?”韩彬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乐呵了起来,平常看这帮蛮子挺要强的啊,没想到这么害怕这里。 “一万多的士兵,刚进来没多久就全军覆没,你说他们能不害怕鬼谷吗?”骆颜没好气的问道,那还不是仗着自己的关系,鬼娘才会高抬贵手,不然咱们自己闯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其实骆颜也挺心疼他们的,一个就在幽州城中,一个就在幽州城外的山谷中,就这么默默的守望着,可是谁也没有前进一步。可怜了自己的外婆,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哎…… 外面安静了下来,骆颜又是几根毒针飞出,才驾着小红出了鬼谷,果然刚才的那几针将他们逼退了,也怪他们运气不好,她也没想着会打中人,只是想打草惊蛇,没想到就一下子解决了好几个。 出口空无一人,骆颜觉得这氛围怎么那么奇怪,就下令让士兵先留在谷中,自己往前,用钱币布置了一个防御阵,骆颜的这个阵法可没多少抵御能力,毕竟只是手里的几枚钱币并不能撑起多大的场面,但是诱~惑一下敌人还是可以的。 骆颜带了一小队的人马出来,站在阵法中央,不一会,空中就朝着他们扔出石头来,骆颜随着小红大喊一声:“小红,就现在!” 小红飞身而起,足有百丈之高,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躲在两边山上的人嚎叫起来,吐着信子,眼中放出寒光,吓得那些人都忘了挣扎,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哆哆嗦嗦的连逃跑都迈不开步子了。 “小红,横扫千军,顺便多吃点,你几天没吃东西了!”骆颜朝着小红说道。 饿了几天了,骆颜不许它吃人,它就只能抽空的去抓点野味,根本就不顶用,这回可以饱餐一顿了,之间空中白光一闪,小红向一边山上的人喷出毒液,紧接着就长大嘴巴讲他们挨个吞入腹中。尾巴轻轻一个摇摆,就将另一边山上的人打落了下拉,人还没着地,小孔迅速的转身将这些人挨个又吃了下去。 ##第一百十六章 风沙关 骆颜身边的士兵都看得直吞唾沫,好在是一个阵营的,不然自己也就成了这庞然大物的腹中餐了,真不知道他们的副帅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东西,威力巨大,简直一条蛇可以灭了好几千精兵啊。 两边山上的人逃跑的逃跑,吃掉的吃掉,骆颜飞身而起站在小红的脑袋上,示意韩彬领着大家出来。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鬼谷,一回头,鬼谷已经不是一篇蓝天白云,又被浓密的雾气所笼罩。 打败了出口埋伏的人,想来富轲木一定十分生气,而骆颜他们也将赶往风沙关挣扎,风沙关就建立在戈壁之上,那里不适合小红生活。骆颜拍着小红的脑袋,温柔的问道:“有没有吃饱啊?” 小红欢快的哼唧了两声,骆颜跳下来对着小红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你认识回去的路,再过去就是戈壁了,你是长在森林里的蛇,戈壁比会呆不下去的,听话,快回去,好吗?” 小红不情愿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哀鸣,一双眼睛有些幽怨的望着骆颜,这回这双幽怨的眼睛对骆颜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小红。小红有些委屈的伸过脑袋蹭了蹭骆颜,骆颜拍了拍它的脑袋,摇了摇头。 小红悲伤的调转身体,回过头看着骆颜,眼中是恳切,这蛇眼睛什么时候也能水汪汪了?骆颜实在无奈:“你可以躲在鬼谷里面,鬼娘会照顾你的,但是风沙关你不能去。” 小红这才开心了起来,绕着骆颜转了起来,“嗖”的一声就钻进了迷雾之中,还探出头来看了看骆颜才消失在眼前的那一片苍茫之中。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对着骆颜卖萌,士兵们心中都觉得小红可爱了,没想到他们的副帅将它驯养的这般好。 小红一走,军队也马上列队整齐朝着风沙关进发,不知道风沙关那边埋伏了多少人,骆颜眉头皱起,小红不能去风沙关,那么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战斗力。 而今不能冒险直接去风沙关,骆颜和韩彬商议决定在距离风沙关十里的地方驻扎,反正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而西楚的数十万大军压境,富轲木绝对想不到他们可以毫发无伤的穿过鬼谷,势必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回是和武林同道一起来的,这查探的就派了天机门的两位门徒前去,骆颜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不要进幽州。两人得令而去,骆颜回帐翻阅着地图,想着明天怎么将风沙关驻扎的埋伏着的蛮族军队解决掉,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位天机门徒来报信说那边的部队正在撤离。 撤离?难不成是富轲木怕自己派去的军队又被灭了不成,还是他有新的部署,所以才将这部分的兵力撤走? “副帅,他们正在撤离,要不要属下等去偷袭?”其中一位门徒问道。 骆颜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你们悄悄的跟着看看有什么情况,迅速回来报告,记住,切勿打草惊蛇。” “蝶儿,你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韩彬过来摸了摸骆颜的头。 “大元帅,我这么决定可符合你的意思?”骆颜笑着问道,骆颜的心思布局,哪里有点刚上战场的感觉,分明就是身经百战了。论领兵她可一点都不比自己逊色,骆她是男儿,在四国之中她的威名更要胜过自己和她兄长吧,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不过,这两个天机门的门徒可靠吗?”韩彬有些不放心,因为军营之中有好些江湖之事在里面,他担心其中有寒修的人。看骆颜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 “他们是我的人,自然不用担心。”这次随行的武林人士之中,有半数是她自己收入麾下的,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圣灵宫中的变数,于是开始培植只属于自己的力量,而这两位就是其中之一。 骆颜轻描淡写的一句,倒是让韩彬心中一怔,他知道她的背后有圣灵宫,却不知道,她的背后还隐藏着只属于她自己的力量,殷骆颜,你的心思到底缜密到什么程度,怎么可以每次都化险为夷,难道说这鬼谷中的鬼娘也是你的势力不成?韩彬简直无法想象,要是在这边关骆颜叛变的话,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骆颜看到韩彬在凝神思索着什么,心中也知晓估计是忌惮自己了,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恶意,可是被忌惮和不信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况且回京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准备行动了,再拖下去怕生出变故。看着韩彬的脸,骆颜只能对着他默默的说对不起,因为他们相守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而在这个计划行动之前,骆颜已经决定先回圣灵宫解决另一件事情! 骆颜看着那雄鹰眉头不由的皱起,担心其自己派出去的两位天机门弟子。暂时也不管这么多,她听骆浊说过,蛮族的人驯化了雄鹰,可以为他们打探敌方情报而不容易被发现。 不管这鹰是出来觅食的还是出来打探消息的,殷骆颜都不会放过它,鹰肉她可还没吃过呢。骆颜对着天空玉~指一弹,一个蓝色的光晕就出现在骆颜的之间,伴随着骆颜指尖一弹,着小小的光球就直飞天空。 听得一声划破长空的哀鸣,骆颜飞身而起,抓~住那只正在下坠的鹰,放在手里掂量掂量还挺重的,看来养的挺肥的。骆颜的动静大了一点,惊醒了帐中的韩彬,韩彬飞身而出,恰看到骆颜手里拎着一只赢朝自己走过来。 “蝶儿,你这是……”韩彬看着骆颜,心想:天没亮的你不好好睡觉,难不成就是出来抓野味? “你们以前行军的时候不是说蛮族驯养的鹰有着打探军情的本事嘛,所以我就,嘿嘿,烤了当早饭吃,你觉得怎么样啊?”骆颜笑着把手里的鹰提到韩彬面前晃了晃。 韩彬定睛一看,这还真是蛮族驯养的雄鹰,他的脚上有着编号,只是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原来蛮族撤走埋伏的兵力是为了让骆颜他们放松警惕,再派这鹰过来勘察军情从而行军布阵打他们一个搓手不及,既然如此,那么为何我们不先下手为强? 灵儿进账见骆颜不在跑出来剑她和韩彬站在军营口,手里还提着一只鸟,就跑过去看看,骆颜见她跑过来,将手里的鹰扔给了她,说道:“去把它烤了,切片。”灵儿狐疑的看了看被骆颜打死的鹰,还温热着呢。 灵儿拿着鹰刚准备走,韩彬唤住了她:“灵儿,去敲响大鼓,让士兵们迅速准备。” 灵儿犹豫了一下,看向骆颜,骆颜点点头,这回她二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军鼓被敲响,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大戈壁,有一种大漠风沙狼烟的气魄,士兵们赶紧穿戴整齐,擦亮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韩彬见军队已经整装待发,站在台上说道:“本帅先带二路精兵前去搓一搓这敌军的锐气,副帅你带着大军随后压阵,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剩下的士兵留守军营!” “不,你是主帅,不可冒险,还是本宫带着精兵前去探敌,你带着一半主力随后压阵,灵儿,影,你们跟着我们的时间也不短,剩下的主力由你们两个掌管,以防富轲木调虎离山夺我大本营!” “可是骆颜,你是女子,再说,本王才是主帅!”韩彬担心,他不想让骆颜冒这个险。 “本宫是副帅,又是随军的军师,元帅的决定有不足之处,本宫自当纠正不是吗?”骆颜怒目而视,眼里是不容韩彬反驳的坚定。 这是影上前一步,说道:“元帅,副帅所言极是,这样更加的有保障一些,再说副帅的功夫本就不差,所以属下觉得……”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彬的冷眸瞪的不敢再说下去。 “战场上哪有男女之分,骆因我是女子,就特别厚待,敢问元帅如何服众?”骆颜轻声一句,问的韩彬说不出话来。骆她不是骆颜,这先锋绝对也不是他自己来,可殷骆颜是他的牵挂。 骆颜走向韩彬,双眸注视着他,目光温柔似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才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声音很轻,充满着浓浓的爱意,有着不容拒绝的诱~惑。 “好吧。”韩彬答应,看来他想将她保护起来,还是做不到啊。 接受了骆颜的提议,韩彬重新下令,骆颜带着两路精兵策马而出,驰骋在戈壁沙漠之中。虽然天机门的弟子还未回信,但是骆颜在他们身上放了影香,这种香香味非常淡却能在空气中保持持久不被吹散,骆颜带有一路寻着香味,见到了富轲木的军营。 军营之中灯火通明,看来是要准备出击了,来的正是时候。骆颜示意军队停下来,躲在沙丘后面进行埋伏,反手手里已经夹着好几根毒针了。 ##第一百十七章 杀 “将军,他们似乎有所行动啊?”一个小兵在骆颜的旁边说道。 骆颜点点头,说道:“派人去通知元帅,富轲木有所动向,再看我好好的搓一搓他的锐气。”说着手里五根毒针就已经飞射而出,淡蓝色的内力包裹着这五根毒针朝着敌营飞去。 敌营正在集结军队,校场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骆颜的方向瞄的特别好,几根毒针不偏不倚的就朝着校场最前排的士兵辞去,针刺破皮肤,毒素迅速蔓延,五名士兵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将那台上准备侃侃而谈激励士气的将军吓得面色惨白。 前排的一些士兵也骚~动了起来。趁热打铁,骆颜又是几根毒针飞出,敌营的几名士兵倒地,这下校场上的士兵再也站不住了,慌乱了起来,一支军队最忌讳的就是军心涣散,而骆颜这招扰乱军心的做法还颇有成效。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从军帐中走出来一个彪形大汉,着这狼毫为边的战甲,带着雄鹰纹饰的头盔,魁梧不失霸气,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果然他一出场,原本将要失控的场面变得安静起来。 骆颜认得那个人,当时随着月冥湮进入蛮族王庭的时候,他是富轲木座下第一武将,这满脸的横肉和那络腮胡子是他的明显标配。他蹲下~身,检查着这十几个人的尸体,看面色泛青嘴唇发紫,应该是中毒而亡,可却没有翻找到伤口。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骆颜见时机来了,手中又飞出几根毒针,没想到那大汗手臂利索一甩就将骆颜的毒针打落在地上,朝着骆颜躲着的方向,用内力传音说道:“何方小人,做这种偷袭非君子所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出来打一场!” 既然对方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那么不带着士兵们冲上去怎么对得起他耗费内力传音给自己呢,挥了挥手说道:“上!” 往前精兵一用而上,朝着富轲木的军营攻去。 “杀!——” 声音震动着大地,黄沙弥漫中一个白影持剑朝着那敌军中的彪形大汉直直的攻去,浑身散发着淡蓝的气息,骆颜的剑速之快,只一眨眼已经到了那大汉的面前,剑只离他的眉心一寸。拿大汉双臂交叉于面前,强劲的内力使得骆颜不能在刺进半分。 那大汉不断蓄力,双臂出凝聚着淡淡的紫色内力,剑锋的蓝色光芒渐渐的被那大汉双臂之间的紫色光芒所覆盖,骆颜的脸色有些难看,手里握着的剑也变得吃力起来。 大汉借力将手臂打开,双臂之间划开一个紫色的弧度,朝着骆颜飞去,骆颜赶紧手贱,一个后空翻躲过了紫色的攻击,心中暗暗想到:没想到这个大块头这么厉害,要是掉以轻心,自己可是会吃大亏的。 “大块头,事先申明一点,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骆颜清凉的声音响起,在和大块头的比划中,说道。 “管你女子还是君子,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兄,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那大块头愤愤的说着,拳风凌厉,招式狠辣,每一拳都是朝着骆颜致命的部位打去。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骆得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舞的更加的快,招式也变得狠辣了起来,因为不和眼前这家伙动真格,可还真是打不过他啊。 原本蛮族的士兵因为刚才同伴死亡的事情还没缓过神来,由见西楚的军队攻了进来,心中的恐惧更胜,这次不仅是偷袭,还要烧了富轲木军中的粮草。在与大块头的对阵中,自己军队的士兵很快的潜伏到了军营的后方,一把火点燃了富轲木的粮草。 这是军营之中已经乱作了一团,军营后方浓烟滚滚,沙漠极其干燥,加上天亮之初,有着点点的晨风,火势蔓延的飞快,不一会,军营的后方就已经火光冲天,士兵们哪里还记得打仗啊,逃命的逃命,救火的救火,由于火势过于严重,有的士兵甚至被活活的烧了起来,弥漫着垂涎欲滴的烤肉味。 “卑鄙!”大块头怒火冲天,朝着骆颜恶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叫兵不厌诈,撤!” 随着骆颜一声令下,偷袭而来的精兵立刻朝着蛮族的军营外撤离,骆颜也开始准备离去,不予这大块头纠缠,此刻逞英雄与他继续对战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好戏还在后头呢,她可不想一个人演完。 大块头剑骆颜有意的要撤离,也不敢继续追击,军营粮草被烧,一片狼藉,他这个主帅还得整顿起来,今天算着丫头走运,下次见到他绝不手下留情。 看着大块头开始分心,骆颜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大块头也会怜香惜玉啊,仅此多谢手下留情,咱们后会有期。”说完骆颜转身利用移形幻影之术迅速的飞到远方,她可怕这大块头背后暗算。看着骆颜极速撤离的背影,那大块头的心中感觉到一点点的寒冷,如是真的交手,自己也没有取胜的十足把握啊。 “副帅可厉害了,几根针就缭乱了对方的军心……”一小士兵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来,韩彬听着转过头看着骆颜,骆颜有些尴尬的笑笑。 “正好遇上他们在集结军队嘛……对了,对方军营的主将是富轲木座下第一勇士龙嘉。”骆颜正色道,刚与他交手,这人不仅力气大,内力也深厚,是一个力量型的将军,不好对付。 “呵,没想到时隔几年,又对上了,蝶儿,这个龙嘉,留给本帅!”韩彬的嘴角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笑,骆颜仔细回忆才想起,多年战役之中,韩彬与蛮族的战争,只要是遇上龙嘉,虽然能胜,但是胜的不轻松,这个龙嘉看来是他的劲敌啊。 骆颜顾作轻松道:“我才不跟你抢呢,我休息,看好戏。”说着皎洁一笑,问道,“该出发了吧?” “出发!——”韩彬一声令下,战马狂奔,朝着原本就已经受创了的军营再度攻去,敌营还再整顿,却见周围黑压压的全是西楚的军队,不由一下子乱了阵脚。 原本以为是突袭,没想到后面还有主力,龙嘉皱着眉头,抬头看到白色身影身边那银色的身影,嘴角划上一个弧度,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披甲上阵了,看来大汗和西楚的合作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龙嘉对韩彬的“感情”也是不一般的,这所为冤家路窄,此番见面便是分外眼红,还未等下令呢,两个人就飞身而起在军营之中打了起来。士兵们都表示无语的看着骆颜。 “擒贼先擒王,弓箭手准备。”骆颜一声令下,弓箭手已经全部到了最前面,手里的弓已经打满,只等着一声令下。 “谁要是靠近王爷,你们就射谁!”骆颜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好好的打一场,似乎他们也期待很久了,战场之上,哪怕是敌人,但也可能成为知己,他和龙嘉就是,明明是敌人,可是最期望的就是可以放手与对方一战,既然今天运气正好,骆颜当然给他们这个机会。 骆颜双臂交叉坐在马背上乐得悠闲,仿佛对面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多双眼睛帮她盯着那些蛮族的士兵,暂时没人敢打扰他二人的战斗。 看得二人打得天昏地暗,身旁的一个士兵说道:“副帅,这么打下去元帅会受伤的,咱们真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骆颜就打断了,说道:“这样的比试可是难得一见,咱们得珍惜才是啊。” 他二人形成的威压使得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们的内力太强,靠得太近会被强大的内力震伤,刀光剑影之间,周围已经造成了不小的爆破场景,骆颜还没有见过他如此专心的与一个人战斗。 强大的内力已经卷起一阵狂风,风中夹着尘沙,围绕在他二人周围将他们围绕其中。他们似乎有使用不完的内力一般,足足打了半个时辰了还是那般精神抖擞,其实他们只要谁稍微的一个松懈,就会一败涂地。但如是谁都不肯松懈,那就可能两败俱伤。 终于到了最后一击,没有什么招式可比,因为他们的招式于对方来说,几乎是完全没有用的,那就用内力说话。两人一个持剑一个握拳,剑尖抵着拳风,周身内力快速的倾泻,汇聚于剑锋和拳风出,两人皆面目狰狞,金色与淡紫色光芒相互辉映。 周围的气流在内力的作用下变得不安定起来,强大的威压化作强风吹起周围的风沙,使得人睁不开眼睛。内力不断的注入,两人终于将对方弹了了出去,在飞出去的瞬间,两人站立的地方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浅坑。 骆颜赶紧飞身而出,接住被内力震出的韩彬,将他带回马上,内力震伤了韩彬的内脏,回到马上,韩彬的嘴角渗出鲜血。骆颜递给他一瓶药,然后面向那残破的军营,冷冷的说道:“放箭,还有龙嘉,我要活的!” ##第一百十八章 歼灭 骆颜一声令下,弓箭手们开始纷纷放箭,骆颜已经飞身而起,腰间的白色绸缎飞出,将龙嘉困住,一把带到了韩彬的面前,对着周围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士兵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骆颜抽出几个无毒的银针,手一挥全部刺入龙嘉的穴位,内力被封住,他就成了普通人,所受的内伤没了内力支撑,瘫软在了地上。 “你有没有好点?”骆颜转头看向韩彬,目光中流露出一点担心。 吃了骆颜递给他的药,要是还没有好点,那就是骆颜的医术问题了,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的韩彬说道:“有你在,我要是还不能好点,那就是我的恢复问题了。” 骆颜“扑哧”一笑,就再骆颜看着韩彬大战龙嘉的时候,军营那边来报说遭到了伏击,已经悉数歼灭,死伤了一些士兵,左右没有太大的损失。 这边箭如雨下,骆颜所带的军队居高临下,那残破的敌营之中已经躺了不少的尸体,惊恐之声,哀嚎之声响彻着空旷的大漠。箭还在不断的射出,两位元帅不下令,他们也不敢停。 “来人,拿弓箭来!”骆颜看着这一阵又一阵的箭雨,也早就想一试身手了。周围的士兵递过来一张缠绕着金丝,雕着龙头,中间镶嵌着红宝石的上好的弓弩。骆颜拿在手里掂量了下,然后从身旁一个弓箭手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三支抹油火油的箭。 用士兵举着的火把点燃,然后朝着那军营瞄准,拉弓,放箭。三支火箭,一支飞往敌营的主帐,一支飞往敌营搞搞悬挂着的狼图腾的军旗,最后一支飞往敌营的帅旗,一个大大的龙字的帅旗。 随着主帐、帅旗和军旗被焚烧殆尽,敌营也被歼灭的差不多了,骆颜对着周围的士兵说道:“去瞅瞅,他们那还剩下什么可用的武器没有,都给我搬回去。” 这士兵一愣,什么这歼灭了人家的军队,烧了人家的营帐,最后还要携带走人家可能还有用的兵器,这位副帅可做的真是绝啊。不过这么绝的副帅他们喜欢,骆颜一声令下,两路士兵麻遛的下去“打家劫舍”了,搜刮完毕,回营。 回到军营的时候影和灵儿向着骆颜汇报了一下之前遭偷袭的情况,没想到竟然和富轲木想到一块去了,骆得已经在脑海中庙会富轲木损失一位大将,军营被人烧了,还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是什么样的反应。想着心中都不免轻快了起来,曾几何时打过这样一场有趣的仗了? 这是影看到韩彬的异样,赶紧走过来扶住韩彬:“爷,您怎么受伤了。” 韩彬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你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韩彬转身指着已经被五花大绑了的壮汉说道。影一看,吃冷冷一惊,没想到自家的爷把这蛮族第一勇士给活捉了! “爷,你怎么把他给……”影还没问完呢,韩彬就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问你的副帅去。” 影无奈转过头看向骆颜,骆颜耸耸肩,朝着他笑笑,意思是正如你所见。影有点郁闷的看向灵儿,灵儿无辜的看着影,双眼眨巴着,表示自己毫不知情,你看我干嘛? 骆颜随着韩彬进了军帐,今天暂时富轲木的人不会来找麻烦了,而潜入军营的两位天机门弟子也被救了出来,首战告捷。骆颜在军中忙前忙后的料理伤员。 而在蛮族王庭,富轲木震怒,本想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被骆颜和韩彬反客为主,将派出去的军队全部歼灭,不仅如此,居然还被“打家劫舍”,这对于富轲木,对于他的民族,这都是耻辱,这一笔仇,他一定会报的! “龙嘉呢!”富轲木愤怒的对着朝堂吼道。 “禀告大汗,龙大将军,被西楚军俘虏了。”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大臣回答道。 富轲木盛怒的站起来,抽出悬挂在王座旁边的宝剑就对着自己面前的桌案砍去,桌案一下子碎裂成两半。他以为富轲木受重伤或者是在哪里失踪了,可他竟然成了阶下囚。他蛮族的第一勇士沦为阶下囚,这是莫大的耻辱。 “殷骆颜!韩彬!孤会要你们付出代价的!”说着,剑已经被丢到了大殿的中央,深深的刺进了大理石之中。刺耳尖锐的声音让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来人,将周围的军队全部调过来,孤要御驾亲征,亲手将这两个人宰了!” 富轲木的话刚说完,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臣跪地说道:“可汗,收手吧,我们征讨西楚一直都没什么好处,我们……”他的话还没说完,富轲木一章打在那老臣的脑袋上,那可怜的老人家,眼睛,鼻子,嘴角,耳朵里渗出血来,缓缓的倒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骆颜已经收到飞鸽传书,一看纸条上的消息,心中沉重了起来。本来这场边关入侵不过是一场骗韩彬前来的戏码,但是没想到,此刻富轲木竟然集结那么多的力量大军压境,看来一场苦战是避免不了了。此刻她倒真是希望葬心可以在身边,以葬心的武功完全可以暗杀富轲木。 她拿着飞鸽传书进了韩彬的营帐,直接将书信递给他看。韩彬看了之后一惊,没想到这个富轲木这次是狠下血本啊,就连他的流沙军团都用上了。流沙军团是富轲木培养的一股黑暗军,之所以以流沙命名,是流沙军团的成员就算跌入大漠中的流沙之中也能迅速脱离险境,一个流沙士兵可以抵得上上百的士兵,这也是为什么富轲木可以纵横曹艳数十载,一直虎视眈眈西楚的原因了。 “咱们不是抓了一个大将军嘛,难道他也不知道流沙军团的弱点?”骆颜心情沉重的问道,这流沙军团就和自己的圣灵宫一样,存在于传说之中,一般不轻易动用,想来是真的惹怒了富轲木了。 “蝶儿,这次的仗不好打啊。”韩彬过来搂住骆颜,温柔的说道:“如是失守,你答应我,自己要活着离开这里。” “傻瓜,不要长他人志气嘛,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啊。”骆颜勉强的笑着安慰道,离富轲木到达风沙关还有些时间,骆颜早已经准备在着大漠之上布下八卦阵,量你富轲木的流沙军团再厉害,着八卦阵也不是好闯的。 “蝶儿,本王是说万一。”韩彬的眼里满是焦急,着流沙军团他听过,每次与蛮族的战役之中最多也就派出那么一两个就已经很厉害了,他的力量绝对在龙嘉之上。 骆颜手中拿着一个八卦司南说道:“这一次我会部下八卦阵,我就不信困不住流沙!” “蝶儿,你何时学会的奇门遁甲之术?”韩彬有些不解,她记得他已经多次使用了,在南诏的时候摆下了百蛊阵,这次是八卦阵,她究竟还有什么,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只要流着兰家的血的女子,这奇门遁甲之术,是与生俱来的。”骆颜想起鬼娘的话,不免想起很多伤心感触之事。 兰家?韩彬倒是有所耳闻,百年前,那是一个震惊全国的家族,但是却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然而骆颜竟是兰家的后裔。那么熟知奇门遁甲之术也就不例外了,可是骆浊也是兰家后裔。那么多年征战,怎么就没见他使用过? 正当韩彬想着事情的时候,探子就来报告,富轲木已经带着数十万大军行走在大漠之上,流沙军团开到,行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骆颜可以准备的时间也有限,这几天她就在那不断的练兵,而军营外面的十里之内,骆颜已经将周围的沙丘重新的整顿了一番。 骆颜站在军营外围,看着当空烈日,万里无云,这就是大漠的天气,黄沙满满,一望无际。这样的苍茫和广阔倒是让她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如是在这里与富轲木的流沙军团交手,也不谓是一件人生快事啊。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的布阵,试一试她从太爷爷手里学来的八卦阵,据书中的描述,这个阵法很是厉害,只是自己还未用过心中也没有多少底,不过看着这一片有规律的沙丘和与周围隔绝开来的气流,就知道这个阵法已经开始生效了。 经过了几天的改进,骆颜的八卦阵已经基本完成,而探子送来的消息就是,富轲木已经在里他们百里的地方驻扎,想来今夜应该会派人打探虚实,那么就暂时隐藏阵法,给你来点虚的,骆颜在心中盘算着,脸上已经浮现出阴险的笑意。 很快天就黑了,骆颜转动着手里的司南,将阵打开,到了半夜的时候司南有了反应,骆颜立刻惊醒过来,这次被派来的人,估计是来打探已经营救龙嘉的吧。不过富轲木也真是大胆,居然只派了两个人过来,那么我殷骆颜就不客气的收下你送上来的礼物了。 一早骆颜就有准备,将巡逻的士兵撤走,然后减少灯火,整个军营看起来松散有寂静,他们二人刚踏足的时候,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心中不免佩服起这个布局之人。然后就当他们四处张望寻找的时候,骆颜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第一百十九章 流沙军团 她没有着战甲,而是一身随意的白色纱衣,身体显得单薄而修长,白衣胜雪衬托着她清丽脱俗的气质,长发飘飘,声音清婉,不由得这二人心中一怔,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他们竟然呆愣了一瞬,只是一瞬,可是一瞬就够了,骆颜的手洒出了一把白粉,香气逼人,不由的让人想多吸几口。 纵使你是流沙军团的人,那又怎样,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是铁石心肠只有杀戮的人,也会有爱美之心,而骆颜亲自准备的曼陀罗花粉,就算你受过再严苛的训练,也是白搭。 等着二人醒来的时候,骆颜已经用玄铁的磁链子困住了他们,身上的铠甲被骆颜卸了下来,坐在一旁研究着,身上已经被骆颜用银针封住了内力,根本使不出来力来。 “你……”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看向已经换上了战甲的骆颜,他正玩弄着他们的战甲,两人同样的反应就是,不会是自己没那女人扒了衣裳吧。这脸丢的,要是被军中的人知道,估计得被笑死。 “别挣扎了,我封了你们的内力。”骆颜轻描淡写的说道,继续的研究手里的战甲,这战甲由玄铁制成,战甲的内部居然还缝制了金丝软甲,可谓刀枪不入,再看头盔,只露出两个眼睛。好在自己的迷药管用,不然,估计又是一番恶斗。 看着他们两个怔怔地打量着她,嘴角灿烂一笑,问道:“我是不是很漂亮,所以你们才会给我可趁之机啊?”声音充满妩媚和诱惑,走到他们二人身边,蹲下身。 流沙军团都是男人,一般都在封闭的情况下训练,就算是可以接触女人,那也是富轲木赏赐的,一年就这么一回,各个都跟狼一样的疯抢。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见骆颜靠近,免不了的多看了几眼,周围没有杀气,只有昏黄的灯光,这样比较舒适的光线,让他们一点点的放松这警惕。 “很好,告诉我,你们流沙的弱点是什么?”骆颜笑得妖娆,那两个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富轲木还真是对你们够好啊,居然没有去了你们的色心,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吗?如今成了阶下囚。”骆颜掩嘴轻笑,仿佛是在说一件听来的有趣的事情。 二人毕竟是流沙的成员,自然不会一直沉溺在美色里面,反应了过来,气愤的说道:“你要杀就杀,无需多言!” “好骨气啊。”骆得继续用那种酥死人不偿命的嗲嗲的声音说道,“把他们带下去,和龙嘉关在一起!” 营帐外立刻进来了两个士兵将着两个被玄铁绑住的男子拖了下去。自己也随着到了关押着三个人的牢房。 他们被关在玄铁制成的铁笼子里,见骆颜进来,龙嘉恶狠狠的盯着她,又看到两个同伴,眼里露出一丝惊异。这两个人他都不一定打得过,骆颜竟然一下子活捉了两个。 “很惊讶吗?那你就好好的从实招来,不然……”骆颜冰冷的眼神看向刚被抓进来的人。 看着骆颜阴毒的眼神,龙嘉心中不由的一寒。他此刻才明白,就算他不说眼前的女子也早就有了应对之策,那就是心魔,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望,当欲望超过理智,那就好玩了。而骆颜的八卦阵就是就是以心为基础,富轲木,我就不信你心无旁骛。 骆颜没有对那两个新的俘虏动手,而是回去将那两件铠甲中的金丝软甲取了下来,跑到了韩彬的营帐,将一件递给他。 “这个你怎么来的?”韩彬睡的有些迷糊,看到骆颜进来,狐疑的问。 “抓了两个来探虚实的。”骆颜说的事不关己。 此时探子来报,富轲木的军队已经离这里不到二十里。来的真快,骆颜一闪,人已经在军营之外,她飞在半空,手中转动司南,军营外围的沙丘开始转动起来,而骆颜排练的士兵也陆续的到位了。 军用周围十里之外,已经升起一层蓝色的水务。这是防御阵,想要破阵,就先送上命来。 富轲木没有想到,十里之外他就不能再前进了,只能破阵,看着这一撑柔软的光雾,他知道这军中定有懂奇门遁甲之术的人,难怪敢这么猖狂,看来自己开始还有点轻敌了,不过这么一层薄薄的光雾也想挡住他富轲木的金戈铁马? 他手一挥,几个士兵就纵身而起,拿着手中的兵器就往这光雾冲去,就在与光雾相接触的时候,光芒大放,将这几个人弹出了数米之远。 “在我身边,为我护法。”骆颜淡然的吐出八个字。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处的环境骤然一遍,已经不再是戈壁之中,而是在苍山之巅,骆颜的手中也么了司南,而是一把古琴。 “不用惊讶,这不过是幻境而已,因为不清楚敌人的弱点,所以只好让他们在阵中~出现骆颜,一举攻破。” 骆颜说着,手已经拨动了琴弦,悠扬的乐声开始蔓延,当然这只有他二人听到,周围一切都是寂静的,除了阵外,阵外流沙的人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防御的水雾。骆颜手指轻微的拨动琴弦,有几个配弹了出去,而几个却突然掉了进去。 虽然之前骆颜摆过阵法,但是这一次的阵法明显比上一次厉害很多,韩彬盯着那周围不断被弹飞出去的士兵,心中不禁隐隐的担忧起来,要是没什么功力的着弹出去不摔死也重伤啊。 而那进来的几个士兵身处在一片迷雾之中,完全看不到自己一尺以外的世界。骆颜的琴弦微微拨动,他们就被分散开来。周围的寂静和混沌使得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他们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探知着周围的一切。 骆颜告诉过阵中的士兵,对于穿着玄铁重甲的敌军,不能以武力相拼,他们着有金丝软甲,刀枪不入。而骆颜的首要目的就是除掉这些个流沙士兵。除掉一个,那就是少一个战斗力。她抓~住两个流沙士兵的时候,为他们诊断过,所拥有的力量是可怕的。 骆颜指尖的琴音变得轻柔起来,其中还有一点点的魅惑。前两个士兵躲不过美人关,不知道这几个如何。迷雾渐渐散去,这几个士兵都分别处在了粉红的暖帐之中,帐中是一两位衣着艳~丽的女子,身材窈窕,婀娜多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妩媚,骆颜察觉到这几个士兵都有了些迟疑。 毕竟是身处阵中,还有着七分清醒,手中的利刃就向着美丽的女子砍去。骆颜的拨动了一个琴弦,那刀子没有看重女子的人,倒是划破了女子一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裸~露了出来。女子有些恼怒的看着那黑衣人,眼中是羞愤。 这种羞愤似乎刺激了那黑衣人的神经,又是一刀,这次不是砍人了,而是特异去砍女子的衣服,女子羞怯的向后退,眼中露出一种害怕,这种害怕似乎是他们平常看见女人的样子,被砍碎了衣服的女人抱着残余的衣服,一步步的后退,而那男子俨然已经忘记自己身处阵法之中,被眼前的美色所吸引,脱下战甲向那女子扑去。 此时骆颜弹了另一个音调,躲在暗处的士兵齐齐的伸出长矛,数十把长矛一起刺入了那士兵的身体,鲜血在长矛抽~出的时候喷射而出,那流沙的士兵双目呆滞的慢慢跪了下来,断了气。 其他几位流沙的士兵也逃不过没人关。而在韩彬的眼中,这几个人就是在那色咪~咪的一个人演绎着,当脱下战甲的时候就被骆颜安排好的士兵一举刺杀。骆颜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必须一举刺杀,因为骆不能一举刺杀,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防御阵的外围,流沙的士兵还在破阵。骆颜指尖回转,防御的光雾在随着阵法旋转,这样旋转可以加长光雾被摧毁的速度。自然也会悄悄的打开一两个口,放这些流沙士兵进去,从而以美人关杀之,杀不掉的骆颜会让他们看到金钱,权力等等,让他们看到自己心中的欲望,从而死于他们的欲望之下。 “蝶儿,他们都在阵中看到了什么?”韩彬有些不解的问道,因为他看不到,只是觉得骆颜琴音很美,有着摄人心魄的作用。 “欲望,他们心中的欲望。”骆颜简单的回答道。 原来是幻术,真没想到骆颜会用这招对付这些每个功夫都与他们相似的人,如是实打实的打起来,那他们可就真的不是对手了。韩彬的心又沉了下去,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守护他,而他似乎一点忙也帮不上。 “快去帮忙,那个家伙还没有解决到。”骆颜冰冷的话飘渺而出,韩彬的剑已经出鞘,朝着那身中数把长矛还在那里迈着步子的人刺去。剑划出一道金色的剑影,一道那人的面前就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丝毫没有迟疑,动作干净利落。 韩彬收回剑,耳边就传来了骆颜的声音:“赶紧回来……” ##第一百二十章 噩梦 韩彬也不多做停留,他明白骆颜让他站在她身边的意思了,如今他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守护在她的身旁,她控制大局,他为她除去这剧中的钉子,不让她分神。 “洛,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或者回去的,对不对?”骆颜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这半天了,才杀了二三十个流沙的士兵,但是这个军团足足头五百人,这么一直耗时战下去也不可能撑多久,富轲木总会察觉,她的目的的。 然而富轲木已经差距了,他改变了策略,让流沙的士兵跟着普通的试比高后面攻击被撞击的地方。骆颜只能更加快速的拨动琴弦,让外围的防御圈转的更快一点以减少撞击力度。 就这样有杀了流沙的五十来人的士兵,殷骆颜决定冒一次险,在一百多流沙士兵撞击的时候,打开了防御层,那一百多人都被关在阵中。这次骆颜没有再用幻术,而躲在暗处的士兵将骆颜特质的迷魂香拿了来,着迷魂香可以穿透肌肤,因此只要有一点点的肌肤裸~露在外面都可以被迷倒。 但是这迷魂香的用量有限,最多只能用两次。这迷魂香的作用不错,伴随着迷雾侵入那些士兵的衣服,透过衣服渗入皮肤。这些都是骆颜事先考虑到的。那一百来个士分分倒下,灵儿带着一小队的士兵已经出现在他们之中,手里握着锋利的短剑,割断了这些躺在地上的人的咽喉,然后又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那般的残忍杀戮,对于那些士兵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因为他们不知道敌人在何方,他们处在被监视的情况下,而这些法子是骆颜从俘虏的两个士兵身上发现的。 富轲木剑一百多的士兵进去都没了消息,而自己只剩下三百多一点的流沙军队,心中暗叫不好,尽管他有所察觉,但是还不能确定,居然让这些流沙军打头阵,结果差不多损失了三分之一,那是那么强大的战斗力。 富轲木再也不敢亲自让流沙的士兵攻击防御阵,他必须保存实力,可是这样,普通的士兵的伤亡率就会上升,不一会一个个从防御阵上摔下来的人,一般都不会致死,不过有摔断骨头的,摔伤脑袋的,摔断腿的等等,这些士兵只能抬到后方,不一会几百士兵都上已经成了伤兵,骆颜不想造太多的杀戮,于是在感觉到防御阵的冲击力少了不少时,稍微的减少了一下周围的力量。 富轲木的数十万大军就整围在军营的十里之外不得靠近。这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军队来踏平韩彬的军队,却不想竟然被堵在这十里之外半步都靠近不得,还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兵。 富轲木拿着手里的大刀,一刀劈在骆颜的防御阵上,防御阵因为强大的力量攻击而强烈的震动起来。骆颜知道在这么强劲的内力攻击之下,这外围的防御肯定支撑不了多久。而在这里跟他耗费自己的力量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他手里的琴音变了音调,防护层的周围已经多了不少改装过的弓弩,这里一部分的弓箭还是骆颜从富轲木那军营搜刮来的呢,如今用在他身上还真是用对了地方。当弓弩准备完毕,骆颜稍微的减弱了一些防御墙的力道,里面的弓弩齐齐发射~出无数的箭,富轲木没有想到,在这防御撤之后是箭雨的攻击。 他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将周围的箭挡开,流沙的士兵赶紧将富轲木护在其中。 骆颜自然是不会放普通的箭的,每一支箭上她都涂了毒药,而在富轲木的面前已经成了地狱,不断的有毒箭飞出,不断的有士兵倒下,十里之外已经成了修罗场,而富轲木却无能无力,只能在那边狂吼着:“殷骆颜,我富轲木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骆颜减轻了防御,富轲木的声音自然屁飘进了耳朵里,能将草原上的苍狼逼~迫到这样的境地,连富轲木的手下都不得不佩服里面操纵着整个局面的女子。 就在富轲木的吼叫声中,箭雨戛然而止,周围的防御有变得固骆金汤。殷骆颜依旧在阵中的悬崖之巅镇定的拨这琴弦,眸中的冰冷寒彻大地,这一次她是要将富轲木瓮中捉鳖。 而站在骆颜一旁的韩彬也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神,他没有和富轲木交过手,而他的名声和武功,他自知及不上,身旁的女子却可以将那位草原的帝王逼~迫的束手无策。 “接下来,才是硬仗,你以为他草原苍狼的名声是虚度的吗?” 看着剑斩向着自己的飞来,富轲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用足了他十分的内力竟然没有破了殷骆颜的防御,自己的攻击会被反弹回来。流沙军赶紧放在富轲木面前,运足内力在富轲木面前支撑起一个屏障,挡住被反弹回来的攻击。 巨大的冲击力下,他们的脸都变了形,富轲木的力量实在强大,那些十几个士兵才勉强用集结的内力抵消了富轲木的内力,就在内力被抵消的那刻,这十几个士兵接单鞋跪地捂着胸口,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看着因为自己内力所伤的士兵,富轲木内心气氛万分,却是能对着面前的防御干瞪眼。不过迎击这一击的殷骆颜也好不到哪里去,两根手指被琴弦割破,看着滴下来的点点鲜血,骆颜不由的蹙眉。 “不愧是草原的苍狼,可怜了我的纤纤玉手啊。”骆颜叹息着,拿出药膏抹在自己的手指上。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除了伤。”骆颜喃喃自语,她的防御再是不可能再抵御住富轲木的再次攻击的,而富轲木也不会再次贸然出击。 两人的僵持给了骆颜喘息的机会。她缓缓的拨动着琴弦,那防御的阵法变得柔和了起来,如水波荡漾一般,泛着淡蓝色的光晕,经历过一阵杀戮之后,看到这样的柔和的光芒,心也跟着变得平和下来。 富轲木对着防御阵再次发动攻击,强大的黑色内力冲击着屏障,终于屏障出现了裂纹。骆颜的手默默的停了下来,防御阵瞬间就消失在富轲木的面前。这次富轲木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知道这是殷骆颜有意撤去的,而不是他打碎的。因为他暂时没有力气使用出刚才的那一招,那么强劲的内力。 这种请君前来的感觉,让富轲木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殷骆颜的心机他是领教了,此刻他还真的不敢贸然冲进去。于是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一个从将领着一对士兵先进去。阵中四处皆是浓雾,进去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稍不留神,就可能一个人置身在无尽的迷雾之中,然后变成孤魂。 没有箭雨,没有声音,周围只有脚下隐约的黄沙和无尽的迷雾。骆颜已经谈起了催人迷醉的曲子,不一会阵中就传来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叫声惨烈吓的富轲木手下的军队眼神都变得慌乱了起来,看到这么多的伙伴倒下,他们怎么能无动于衷。 而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噩梦,通向死亡的噩梦。又是一个小组,被骆颜歼灭,围在十里之外的士兵都开始哆嗦,他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死了。那个充满迷雾的地方,是他们的地狱。 听着那此起彼伏,时断时续的惨叫声,富轲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实骆颜就是要激动他,只要他乱了阵脚,只要他落在自己的手上,那么这些大军都不敢轻举妄动。擒贼先擒王,殷骆颜的目标就是富轲木。 富轲木听着那凄厉的声音,嘴角苦涩起来,不再派兵深入,而是自己带着两百的流沙士兵踏进了迷雾之中。殷骆颜要的就是他进来。等他一踏进阵中,手指一弹,原本消失的防御层已经悄悄的覆盖,而周围迷雾层层,富轲木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让他很是不安。 骆颜不断的移动着沙丘,不一会富轲木带进来的两百高手已经被骆颜分散开来。这回毕竟进来了两百多人,如是再向刚才那样伏击定是吃力不讨好,骆颜沿用老计策,幻境。两百多人的幻境可不好设置啊,她锁定了富轲木。 那五十左右的草原苍狼,周围已经变成了他熟知的世界,王庭,至高无上的宝座,周围都是臣服于他的臣民。然后他拿出手中的宝刀,向着虚空一划,迷雾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骆颜的琴中窜上一股黑色的内力,直冲胸口。骆颜的身体微微一抖,嘴角划下一抹鲜血。 “蝶儿!”韩彬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赶紧蹲下身查看骆颜的情况。 “没想到,他心性居然如此坚定。”殷骆颜就不信没有什么可以迷惑他!蹙眉挣扎了一下,手中的调子俨然转换,在富轲木面前出现的是西楚的王庭,他站在乾清殿的王座之前,俯瞰着朝堂,俯瞰着整个天下。韩彬,寒修,骆颜都成了阶下囚被押往他的座前,他似乎有了一些动容,走过去掐着殷骆颜的脖子将她提起。 殷骆颜愤愤的望着他,眼里满是不甘。 “殷骆颜!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迷惑孤吗?”说着手紧紧的掐着她,周围的环境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八卦阵 “殷骆颜,小小的幻术就想困住孤,真是痴人说梦!”骆颜心中一阵发毛,到底要怎么才能困住他,他周围的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谁一动就有可能会死的很惨。 尽管隐藏的很好,但却逃不过富轲木的眼睛。他一掌拍在黄沙之上,黄沙之中渗出血来,骆得只能不断的拨动琴弦,让阵法不断的转动,尽管如此,躲在地下的不少士兵已经被他一掌毙命。看着鲜血染红的黄沙,骆颜只觉得眼前一阵灼热。 “富轲木,今天非要你走不出这八卦阵。”骆颜的双眸中蕴含着愤怒,她准备亲自与他一战,一撇头却看到韩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心中不由的一惊。 骆颜回头再看阵中,韩彬已经提着剑向着富轲木出去,但是剑离富轲木的后心还有三尺,就被他强大的内力抵挡住不能再向前刺进一分,殷骆颜的心都提了起来,韩彬居然正面迎战富轲木,这无疑就是送死啊。 可是两人的战斗已经开始了,由于迷雾的缠绕,战斗并没有变得那么激烈,韩彬知道自己不是富轲木的对手,因此不断在迷雾之中穿梭和行刺,可是试了几百次都没有成功,他的周身一直包裹着强大的内力,让他不能近身。 “韩彬,快回来!”骆颜用内力传音给他,他无奈只能回到骆颜的身边。 骆颜的指尖转换出她与韩彬曾经合奏的一首曲子,一直白色玉箫已经取了出来,递给韩彬,朝着他微微一笑。这是他们在蝶园的曲子,有着深入人心的力量,不知道这样的乐声之下,那个暴力肃杀的富轲木会不会变得柔和下来。 富轲木进来之后骆颜的阵法损失惨重,死了不少的士兵,骆不是迷雾遮盖着,想来这一片区域已经是横遍地了,骆颜真的有点不敢揭开这一层迷雾。 指尖流出轻柔温婉的音乐,伴随着箫声期期艾艾的蔓延开来,音乐蔓延之处,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而富轲木的双眸终于变得温柔了起来,骆颜知道他看到了他想见的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不例外。 在富轲木的面前走来一个身着蓝色皮质长裙,头发编着数根小辫,随着肩膀垂下来的女子,她前者一批枣红色的马儿,正冲着富轲木微笑。 “婉儿……”富轲木轻声的呼唤着,眼中带着些泪花,说道,“婉儿,你终于肯见孤了吗?” 声音凄凄,看来富轲木似乎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情。骆颜见有突破口,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之间音律稍微变动,那叫做婉儿的女子就在富轲木的面前消失了。 “婉儿,婉儿……婉儿你别走。”富轲木朝着那幻影的方向跑去,结果只剩下一片迷雾。他有些失落,在回首,他的婉儿已经披上了红妆,正灿烂的笑着。富轲木看着这一幕,心中万分的悲痛起来,因为婉儿要嫁给的是当时蛮族的王,而他不过只是一个庶子,根本没有争抢的权力。 为了得到她,他发奋苦练,为了得到她,他暗中培养出流沙,为了得到她,他血洗了整个王庭,他的亲人,他的哥哥,他的姨娘们都被他杀死,整个王庭被鲜血覆盖。他杀光了所有反对他的声音,可他最爱的女子却在王庭悬梁自尽,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和这蛮族的江山。 从此他就成了一个残暴的明君,在他的统治之下,整个蛮族的发展越来越好,可他的统治之下,那些得罪他的人下场惨烈。 没了心爱的人,除了掠夺,他找不到多少的存在感,再加上他的母亲是西楚之人,因为被流放边关而被蛮族的可汗纳入后宫,他对西楚的恨隐没其中,因此掠夺西楚的心也一日胜过一日。 而就在骆颜以为窥探到他心底秘密的时候,他暴戾的朝天大吼,周身的内力不断的驱散迷雾,骆颜的之间已经感到了强大的威压,双手不断的拨动琴弦,将内力不住的注入,一时间周围蓝光大放。 “孤看到你了!”随着一声大吼,骆颜心中大叫不好,可富轲木已经纵身而起,朝着殷骆颜的方向飞去。 待迷雾散去,富轲木只见到了空无一人的悬崖,一脸的气氛,啐了口唾沫,不悦的说道:“跑得倒是快啊!” 骆颜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了退路,此刻带着韩彬已经来到了一片丛林之中,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倒是一个不错的隐匿之所。随着骆颜位置的转移,八卦阵的方位也都发生了变化。 富轲木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着,之后变得安静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冷冷下来。骆颜抓到了婉儿的线索,可她却因为婉儿险些丧命,这个内心的欲望她是不敢再用,但富轲木现在只是消耗了诸多的内力,依旧还是很棘手。 等富轲木摸清了周围,那么这些埋伏的人,估计都无法幸免。要是这都不行,只能对富轲木下毒了。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给他下毒谈何容易。看富轲木的战甲就知道,肯定是刀枪不入的。看他周围不断波动着的内力,想要放暗器,暗器也不一定能穿透他的内力防御。 而富轲木的反应比骆颜料想的还要快,阵中已经传来了凄惨的叫声。骆颜那般屠杀富轲木的士兵,富轲木又怎么会放过她布下的人呢?一时间以富轲木为中心,散发出一种死亡的气息,如果说骆颜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的话,那么现在的富轲木就是地狱的阎罗。 他不断的寻找着骆颜设下的埋伏,肆意的杀戮,和他进来的两百多精兵已经所剩无几,在这般惨烈的叫声之中,他们的心也跌到了谷底。骆颜解决了他们两个之后决定亲自迎战富轲木。 韩彬不可能同意她去冒险,他表示愿意去迎战富轲木,尽管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肉爹脸色一沉,拿出一个瓶子,说道:“这是血蛛的毒液,可以穿透铠甲进入血液,如是你能成功下毒……” 骆颜的话还没说完,韩彬就拿着那个瓶子冲着富轲木杀去,韩彬不是富轲木的对手,刚交手就败下阵来,被富轲木的内力震出数米只知远,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 富轲木笑着走向躺在韩彬身上不能动弹的韩彬说道:“我先杀了你,在去解决那个狠毒的女人。想做英雄保护她?你还嫩了点。” 韩彬凭借着内力挣扎着站起来,他将那瓶毒药藏在胸口,因为有金丝软做保护,毒药就算碎了,也不会渗入进去,而富轲木赤手空拳,只要引得他向自己的胸口出掌,就有可能中毒。 看着韩彬挣扎的站起来,朝着富轲木笑起来,骆颜看着心中不安起来,他这是要自己当肉把啊,可是自己的功力还不到家,如果说冒险使出第八重的功力,恐怕又会走火入魔。 可眼下的场面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富轲木的手中已经凝聚力内力,微笑着准备给韩彬最后一击。骆颜此刻再也坐不住了,双眸一冷,人已经到了韩彬的身后,一次同时富轲木的一掌也已经打在了韩彬的胸口。 韩彬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可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强劲的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他的周围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胸口处的瓶子碎裂,富轲木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传来一股灼热的温度。 他赶紧收回手掌,看到自己的掌心已经发黑,而毒素正在快速的向上蔓延。 “卑鄙!”他骂了一声,护住自己的心脉将自己的右臂震断,鲜血不断的留下,富轲木的表情狰狞,断臂之痛让他的精神出现了一阵恍惚。而韩彬看到富轲木自断一臂,嘴角浮上一丝笑意,缓缓的向后倒去,正好喊道身后骆颜绝美的容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骆颜赶紧喂他吃了解药,然后走到富轲木面前,笑着说道:“没下到可汗这般英勇,竟然可以将我这布阵之人逼~迫到这样的田地。” “呵呵,你也不错啊,竟然可以让孤自断一臂!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赢得了我了。”富轲木恶狠狠的说道。 “赢不赢的了,打了才知道。”骆颜说完,人就飞向空中,她已经催动了内力,努力让自己达到莲步生花的境界,而富轲木立刻追上,两人在不断的出招与躲避之中已经过了不下百招。 富轲木的断臂传来的减缓了他的出招速度,而骆颜刚才受的内伤也影响她的出招速度。 “难道你只会跑吗?”富轲木怒道。 这时骆颜突然停下脚步,富轲木运着内力的一掌就要拍向骆颜的名门,周围的浓雾骤然散去,原本的八卦阵消失不见,他们的脚下铺盖这无数的尸体,见到这个上面,十里之外的蛮族士兵,还有留守军营的西楚士兵都被震撼了。 在两军的中间躺着无数的尸体,黄沙也被染成 了血红,而在天空之中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站在那里,而男子蕴含~着内力的一拳就要打在女子身上,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美的恐怖 就再这是骆颜周围蓝色光芒大放,双眸变得嗜血而冰凉,她冷冷的盯着富轲木,一掌急将他打飞了出去,剩下不多的几个流沙士兵赶紧飞升而上,借助了就要坠地的富轲木,在富轲木落地的一刻,一口鲜血喷出,不可置信的看着天空慢慢向他们走来的女子。 女子的周围弥漫着极度冰冷的气息,那种气息足以将炎热的大漠变成千年的冰川,那样的气息之中透露出一种绝望。 她优雅的一步一步的迈向富轲木的军队,速度不快,每一步走过的地方都会看出淡蓝色的兰花,然后又慢慢的隐没、 “她是来自天界的神女吗?”其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的问道,而就在他们凝视她的时候,她手里的剑已经闪出夺人魂魄的寒光。剩下的流沙士兵一拥而上,骆颜来着不拒,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她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温度,这样的威压,在气势上已经胜人一筹,再加上那么多的兄弟死在骆颜的手上,他们的心中存着一丝恐惧。那样绝美的恐怖,他们只能成为她的剑侠亡魂。 可他们毕竟是被悉心培养的高手,在与骆颜的对阵之间丝毫不逊色,骆颜的剑比划的飞快,不断的挡住他们的进攻,一人对那么多人,总有孔子可以钻,当剑砍在骆颜的身上时,只传来了“当……”的一声,她又软甲护体,普通兵器怎么可能伤的了她,就如她的剑划开了那些人的铠甲,他们却没有受皮肉伤。 骆颜被颤抖的不耐烦了,身体向上飞去,然后倒转身体迅速旋转向下,就再快要与这些士兵到达同一个高度的时候,她将自己平躺过来,以自己的脚位圆心,身体和手中握着的剑为半径在他们中间画了一个圆,这个圆的高度不偏不倚的正好是他们咽喉的高度。 骆颜画完圆,站了起来,那几个人站在空中已经不能动弹了,眼神中是惊讶,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不一会他们的脑袋都歪斜到一边,血喷涌而出,人在空中无法保持平很开始下坠,落在地上的尸体之中。 骆颜连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身上,剑伤丝毫没有沾到一滴血渍。可刚才那些人在空中慢慢的歪斜头颅,涌~出鲜血,坠落地狱的一幕让两边的士兵看得窒息,多么可怕的力量可以一下子将这样的几位高手斩杀在一剑之下。 而骆颜依旧在空中优雅的迈着步子,嘴角露出冰冷而邪魅的微笑,对于富轲木和他的士兵而言,这个优雅美丽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子带来的是死神的绝望。她越来越静,富轲木就觉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士兵有不少已经开始逃跑,他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威压,有的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失去了心智。 富轲木此时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难怪寒修那么的宠着她,就算是要她死也不敢公然为之。而暗杀她那么多次她都还能活着,而且越来越强大,这样的力量,用泣鬼神来形容都不为过。 骆颜迷了心智,心中只有杀念,她不断的走进富轲木的军队。手里的剑无情的划下一道道剑斩,那些士兵各个都是待宰的羔羊,富轲木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与殷骆颜为敌,而这一的一个决定几乎断送了他大部分的军队。 剑光在他的面前不断的闪耀,周围传来凄厉的惨叫,周围血肉横飞,原本还守在他身边的士兵一点点的纷纷倒下,血流了一地,这一片大漠变成了人间炼狱,多少士兵从军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就算对方是敌人,心中也升起怜悯。 骆颜一直在疯狂的杀戮,知道天边飞来一抹红影,一股蓝色醇厚的内力打在骆颜的后背,她在慢慢的闭上眼睛,手里的剑滑落。她倒在了那红色身影的怀中。 红色身影抱着骆颜飞向西楚的军营,那些士兵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反倒是留守后方风灵儿跑了出来,看到红衣女子怀里不省人事的殷骆颜焦急的问道:“前辈,公主是怎么了?” “走火入魔……” 战场就是屠场,尸体在被一点点的清理之中,所有人都沉默着,因为眼前的场面之让他们觉得心中万分恐惧和冰冷。那样恐怖的力量,那样绝望的气息,那般绝美的容颜,这绝对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公主的样子。 鬼娘已经带着骆颜进了营帐,正在给她输入真气,韩彬内伤过重,灵儿和影正在照顾她。 “你这丫头,知不知道这样会耗尽内力而死的?”鬼娘没好气的嘟囔着,蓝色浑厚的气息不断的注入骆颜的体内,居然走火入魔成罗刹,还好你屠杀的是敌军,如果是你最亲近的人,哎……鬼娘不再想下去。 见鬼娘收起了内力,灵儿跑过来一脸担心的问道:“前辈,公主她……” “已经没事了,就是消耗了太多内力,醒过来之后身体虚空,会比较虚弱。”说着走到韩彬的身旁,韩彬的外伤影都已经为他处理过了,鬼娘为他度入真气,基本就没事了。不一会韩彬就醒了过来。 “你,你是……”韩彬看着身旁的白发红衣女子,有看了看影和灵儿,目光扫视到另一边躺着的骆颜,强撑这要爬起来,“蝶儿,蝶儿她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走火入魔了。”鬼娘淡然的解释道。 听到走火入魔四个字,韩彬的眸中划过一丝恐惧,他还记得那一夜她是怎么屠杀那些杀手的,是怎么六亲不认的。那种绝美的恐怖,他也许此生都不会忘怀。想到她的肃杀,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影,影据实的回禀了骆颜屠杀蛮族军队,而后被眼前的这位前辈打昏了。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韩彬在影的搀扶下缓缓的下床,对着鬼娘恭敬地致礼,随后问道,“敢问前辈乃何方高人?” “无名之辈罢了,我会等那女子安全了再离去,你让人不要进来打搅。”韩彬点头,让影去传命,自己随着影出去,整个军营都沉默着,军营里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士兵们都在忙碌的清理尸体,将自己的和蛮族的分开。富轲木已经被押解进了牢房,蛮族其他的士兵逃跑的逃跑,没有逃跑的也被拉过来帮忙处理尸体,只是手脚上绑着镣铐。 韩彬看着临时搭建起来的停尸间,尸体被尽然有序的摆放着,一层一层,他走到蛮族摆放尸体的那边,瞬间觉得窒息,那么庞大的数量,使得韩彬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他何时见过这般惨烈的场面,心中不由的悲痛了起来,十几万的蛮族士兵,就那么的一夕之间,都死在了骆颜的手上。 韩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时清点人数的一位小兵走了过来,对着韩彬恭敬地说道:“王爷,这里都是尸体,您还是先回去吧,清点完了,小的会上报上去的。” 韩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去忙,自己走到了关押富轲木的地方。富轲木的断了一条手臂,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由于内伤严重,他现在倚着铁牢的边缘半躺着休息,见到韩彬进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斜眼看了看他。 “真没想到,你那小美人还真是够恐怖的,杀了孤那么多的精兵,韩彬,孤以为孤会败给你,没想到却是败给了一个丫头……哈哈哈,想我富轲木一生征战沙场,今次却是孤败的最惨烈的一次。”富轲木似乎是在感慨,曾经他屠戮了整个王庭,坐上至尊之位,而今也许就是对他的报应。 韩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里囚禁的四个人,龙嘉正在闭目打坐,另外两个在睡觉,而富轲木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沦为阶下囚。真是应证了一句话“成者为王,败者寇”。 富轲木惨败被抓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西楚的皇宫,寒修脸色惨白,颓然的坐在王座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蛮族会败的这么惨,数十万的大军逃的逃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整个蛮族的风光已经不在,很好他的确已经再也不能成为西楚的威胁,可是韩彬还活着,殷骆颜还活着,而且殷骆颜布阵差点杀了富轲木。 寒修此刻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慨,如是此刻韩彬举兵造反,那他拿什么抵抗,这个皇位他也不知道还能坐多久。而韩彬与殷骆颜大破蛮族,全国上下都奉他们为英雄。寒修朕后悔当初一意孤行,本想勾结外族来除掉韩彬,结果外族反被清扫干净。 此时皇后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进来就跪在寒修的面前:“陛下,求求你,求求你放了臣妾的父亲吧,臣妾知道他被骆颜抓了,陛下,臣妾求求您,放臣妾的父亲你一条生路吧。” 灵真不断的磕头恳求着,尽管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父亲手中的棋子,可是如今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她做不到。 寒修闭上眼睛,缓缓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对着周围的公公使了一个眼色。公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扶起灵真,劝着她先回去。寒修坐在那里,默默地沉思着,随即写下一道圣旨,派人火速赶往边关。 ##第一百二十三章 醒来 骆颜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看到鬼娘正在身旁守着,猛然清醒过来,问道:“我在哪里,韩彬呢?” 鬼娘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他怎么也得处理上几天。没用练到第八重,就不要催动内力提升至第八重,走火入魔不说,内力耗尽会油尽灯枯而死的。” “谢谢太奶奶,可是如果不那么做,现在这里估计已经是地狱了。”骆颜低着头,她有印象的,尽管很模糊,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杀了很多的人,没有伤到自己人就好。 “我睡了多久?”骆颜觉得浑身虚弱,全身的内力已经被抽空了,根本无法运气。 “两天了,消耗了那么多的内力,你就不怕自己会死啊?”鬼娘没好奇的说道,“那小子值得你这样吗,到时候说不定人家会惧怕你的力量,反过来杀了你不成?”鬼娘半开玩笑的说道。 骆颜无所谓的笑一笑,她心里怎么不清楚,只是现在他们暂时谁也不敢对她正面交锋,也不敢轻易的将她治罪,只能通过暗杀的手段。与他正面为敌,富轲木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想来会有更多的人支持韩彬,而寒修的民心已经失去的差不多了,他与蛮族勾结通番卖国的罪证已经从蛮族的王庭拿到了,太奶奶,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你介不介意我每天叨饶你啊?”骆颜笑着问道,脸上有些许的无奈。 “怎么会呢,太奶奶一个人过了将近百年了,有的人陪着有什么不好?”她摸了摸骆颜的头,这丫头有她当年的风范,比起她当年可是更加的出色啊。 既然这丫头什么都考虑了,那么鬼娘也不多说什么,见骆颜已经没了大碍也不在军营多做停留,回到了自己的鬼谷。骆颜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寒修派了钦差来传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圣旨估计永远也传不过来啊,第一他过不了幽州,第二他更过不了鬼谷。 “骆颜,你笑什么呢?”韩彬进来剑骆颜对着一纸条笑的欢乐,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笑你那皇兄啊,派人来传旨了,你觉得西楚的边境是那么好出来的么?”骆颜笑着将纸条焚毁,然后转过脑袋收敛起笑意,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富轲木?” 韩彬原本微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皇兄圣旨急下,估计就是想他们放了富轲木,可是自己还没从富轲木的嘴中问出任何关于他和寒修合作的证据,谋害父皇的证据,而偷偷的看了一眼骆颜,似乎并没有那么多的思虑,心里想着要不要跟她商量。 “放了他吧,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力,周边的国家也是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不需要做的如此绝情。”骆颜轻描淡写的提议到,然后转过脸来正视着韩彬,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哪是什么仁慈啊,富轲木树敌众多,周边的一些小国常年被他欺负,如今他大势已去,就算回去重新执掌王庭,也逃不过被周边小国讨伐的命运,这或许比杀了他还要是折磨。 不过韩彬自然是同意的,因为毕竟他是君主,就算是被俘虏了,他还是蛮族王庭的可汗,其次是皇上没有下令杀了他呢,而寒修命人传来的圣旨估计永远也到不了,这样的情况下,放了他也不是坏事啊。 “那就按你的意思放了他吧。”韩彬没有反驳,只是命人等收拾好军营的一切之后,就讲过富轲木和那三位俘虏都给放了。 当然龙嘉和那两个流沙的士兵都已经被骆颜废了武功,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等他们身体内的银针取出,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功力之后不知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再过几天,我们也可以班师回朝了。”骆颜站在军营门口,这里已经打扫干净了,那些亡故的士兵也已经变成了骨灰,到时候会带回去,送到他们家人那里,并送上抚恤金。 “蝶儿,如果我……”韩彬欲言又止,他想反叛…… 骆颜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了一句:“你想变成和你皇兄一样的人吗?” 韩彬一愣,和自己的皇兄一样的人?谋权篡位,残杀血亲,的确和他兄长所做的没什么差别。可是如是错过这次良机,可能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韩彬心里衡量着,骆颜转身不再看他,看向苍茫无际的天空,心中感慨最终都无法逃脱的命运。如果寒修不步步紧逼,也许接下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你,必须名正言顺的走上那个至高之位,知道吗?”骆颜对着渺远的天空喃喃说道。 韩彬的心一怔,他似乎的确是操之过急了,骆颜说的没错,他必须名正言顺得到那个位置,而不是靠巧取豪夺,这和谋杀父亲的皇兄有什么差别。他伸出手将骆颜揽进了怀里,温柔的说道:“以后有我保护你,再也不要走火入魔了。” 骆颜回头冲着他温柔一笑,什么也没说。手向他伸去,韩彬抓~住她的手,抱起她想着那璀璨的星空飞去,星光璀璨,岁月静好,无尽的大漠,深紫色的天空,他们降落于无边的大漠之上,天地之剩下他们两人,彼此深情凝望,他缓缓低头吻住她的唇。 一个深吻之后,骆颜静静的窝在韩彬的怀里,小声的问道:“富轲木,你放回去了?过两天准备班师回朝?” 韩彬轻轻的拍着骆颜的肩膀,温柔的回道:“嗯,过几天我们就回京城。” 过了五天,整军收拾完毕,准备办事回朝。 依旧是借助鬼谷回到的齐州,驻扎在齐州的边境。此时寒修的第二道圣旨已经到达。 圣上有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靖王韩彬,镇国公主殷骆颜。平定蛮族战乱有功,等班师回朝之后,论功行赏!朕知三军辛苦,在齐州犒赏三军,靖王与公主先行回京复命,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叩首谢恩。骆颜和韩彬再清楚不过寒修的意思,先行回京,那么路上估计埋伏不少,只要与军队的势力分开,他的一块心病就算稍微安生了些。 “公公,你看,这天色已晚,不如公公留下休息一宿,明天我们一同启程啊。”骆颜微笑道。 “公主盛情,奴才遵命。”这公公也不拒绝,这么说来,他是不知道路上可能派了杀手,只是来传旨的,目前也没有接到任何关于暗杀行动的消息,骆颜的心理有些不安。 这一夜,没有排场,军营点起了篝火,今夜这里会有一场狂欢,骆颜很助兴的搬出自己的琴,奏起了铿锵之音。士兵们就地而坐喝酒吃肉,有的高谈阔论,有的畅所欲言,有的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韩彬和骆颜相互挨着,和士兵们坐在一起,今夜没有等级之分,大家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吃肉,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待到酒过三巡,众人有了写醉意,就有人过来拉着韩彬和骆颜往篝火旁边走。 “大帅,副帅,明天你们就要回京复命了,听说副帅的舞蹈可谓天上有,人间难得见的,可不可以给我们来一段啊?” 旁边的士兵都纷纷附和着:“对啊,对啊,来一段吧,来一段……” 骆颜看了韩彬,韩彬也很久没有看过骆颜跳舞了,就随着众人的意愿点了点头。骆颜的内力已经恢复了许多了,见韩彬同意,随手就抽~出他佩戴着的宝剑,飞身而起,站在了篝火的木架子上,周身是淡蓝色的内力围绕着自己,保证自己不被烈火灼伤。 士兵们欢呼起来,军鼓想起,众人陷入了狂欢,骆颜随着鼓声在烈火之上舞着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又带着点点柔情,回转之间眼眸中带着杀伐之意,又含~着柔情。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之间,带着步步杀机,剑来回的比划之间,似影似幻,引得众看官一阵一阵的拍手叫好。 舞闭,骆颜飞身而下,将剑送回韩彬的剑鞘,朝着韩彬明媚的笑。韩彬被这笑所动容,慢慢的走向骆颜,将她搂在怀起。 这时周围一致的响起了:“亲一个,亲一个……”声音一遍比一遍响,弄得骆颜都不好意思了,她有些害羞的推了推韩彬,准备离开,就再这时看来吻住了骆颜的唇,慢慢的深入。骆颜身体一阵僵持,慢慢的融入韩彬的吻中。 周围不断想起鼓掌声和起哄声,可骆颜好像听不真切,眼前,心底,只有那个抱着她的男子,不知何时,她对他的情却演化的这般深切,纵使她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骆颜等人就收拾好,和昨天前来传旨的公公一起进京。只带了两队随行护送和保护的人马。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奔回京城,一路之上十分安静,竟然没有杀手,没有行刺,者倒是让骆颜估计错了寒修的动向,其实寒修并不是不想派遣杀手,只是派去的杀手只是去送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宫主 而此行之中影并没有回京,在临行之前,在众人都熟睡之后,骆颜来到了影的房间,跟他交代了很多的事情,此去便是一条不归路。 很快就到了京城,骆颜和韩彬即刻入宫面圣,寒修对其进行论功行赏。这一路的顺利让骆颜都不敢置信,以韩彬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他们如此宽宏大量。 过完了皇宫的庆功宴,韩彬和骆颜回到了王府的蝶园,骆颜靠在韩彬的肩头,两人依偎在紫藤花架下静静的欣赏着满院子的粉色蝶兰,微风阵阵吹起花瓣 ,一派平静祥和。 “我过两天要回一趟圣灵宫。”骆颜缓缓的说道。 “嗯,去吧,最好别回来了,皇兄一定有所谋划,这一次我们在京城恐怕是凶多吉少。”韩彬将骆颜搂的更紧一些。 “洛,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骆颜双手环过他的腰,温柔的说道。 她怎么可能会让韩彬出事呢,怎么舍得让韩彬出事呢?本来她想着一回京就实行自己布下的计划,但是有一件事她必须回去问他的父亲,她要知道真~相! 在王府休息了几天,骆颜就只身离开了王府,而临走之前她给皇上送了一封密信,寒修打开信之后脸上笑开了花,殷骆颜,看来你还是向着朕的呢。 骆颜快马加鞭已经到了圣灵宫,圣灵宫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她是宫主,虽然众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可都不敢诸多言语,谨慎的很。骆颜的眼珠子一转,刚准备飞行而上,杨灿走了过来。 “参见宫主,宫主回来了啊?”杨灿也有些小心翼翼。 “嗯,看来你们似乎很不希望我回来啊,尤其是父亲大人,不是吗?‘骆颜微笑着问道,可语气却显得十分的冰冷。 这一次,圣灵宫的那些老东西们,她可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骆颜一语道破,杨灿也不知道说什么,的确,这段时间殷离下令情报组织筛选情报给骆颜送去,而显然骆颜是知道的,他也不知道这对父女是怎么回事。 “我父亲在哪里?”骆颜淡然问道。 “在后山,那里以前主人搭建了一个小楼阁,现在就住在那里。”杨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那,太后呢?”骆颜依旧淡然的问道。 “也在那里。”杨灿顿了顿,说道,“就在隔壁,最近刚搭建的竹楼。” 骆颜微微一笑:“很好,你下去吧。” 骆颜心中觉得有些堵得慌,运功而行,飞到了自己半山腰的住处。整个房子里就她一个人,她从怀里拿出那个紫色的精巧的蝴蝶形状的瓶子,转动着,眼底流露出点点的泪光。 “母亲。为何你要这么早的离我而去,为何你从来都不入我的梦里,为何你和父亲有这般的纠缠,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为何啊,母亲?”骆颜开始喃喃自语,从小她就失去了母亲,父亲虽然很少管她,可也算的上是很宠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带着她,什么节日都不忘记会给她准备一份小礼物。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生活在天上一般,不仅得到都亲的宠爱,而且还有先皇。先皇对于骆颜的宠爱几乎超过了自己的儿子。明明是丞相的女儿却享有郡主之尊,皇宫也算是她第二个家,每逢各种宴会,总少不了骆颜的身影,先皇会派宫中车碾前去接她。 有的就算是父亲这当朝一品都去不了的宴会先皇都会带上骆颜,就好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 如果只是因为伴蝶而生,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噱头,自己和皇家哪里来的这般渊源。而这些事情只有父亲清楚。因为是父亲帮助当时的宣王登上的帝位,那时候整个皇城死了那么多的人,却在一夜之间连尸骨都不剩,还有那满城的蝴蝶,绝对不是内力所化。 “母亲,那些是你做的吗?”对着那精巧的瓶子,骆颜喃喃的问道。然后拿着瓶子站起身,朝着父亲的房间飞去。 她来到父亲的屋外,打开这个精巧的蝴蝶样子的水晶瓶,里面有淡蓝色的光晕在浮动。骆颜用内力将这股段蓝色的光晕取出一点,将他送进父亲的房中,那蓝色的光晕慢慢的扩散,幻化成蝴蝶,向着父亲飞去,骆颜慢慢的合上了瓶子。 蝶恋花是一种幻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过度的用量可以致死。殷离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眼神变得恐惧起来,他看到那些飞舞在他面前的蝴蝶,人显得有些恍惚,喃喃自语道:“心儿,心儿,是你回来了吗?” 骆颜轻轻的打开门,殷离抬起苍老的眼眸注视着她,眸中含~着泪光,带着悔恨。 他颤抖着双~唇,对着骆颜唤出了一声:“心儿……” 骆颜心里一沉,看来是父亲你将她错认成了母亲。这样倒是正好,骆颜微微一笑,走上前,走到殷离的面前,凄凉为问道:“为什么,如此残忍的对我们的女儿?” 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的确他组织了很多消息的流露,他的确控制了整个情报组织,他的确想让自己的女儿消失在战场之上,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女儿可以大破蛮族,而且还有那么可怕的力量。 骆颜见殷离不说话,继续问道:“你可以不爱我,可是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骆颜说着,眼中滑下泪来,父亲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竟然一心要自己死在战场上。 “心儿,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力量太强大了,会威胁到整个西楚,心儿,对不起……” 力量太强大,会威胁到西楚。呵呵,父亲,你这回答真的是让蝶儿很是心痛,你知道吗?骆颜强忍着愤怒和悲哀,走到殷离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问道:“在你眼里,真的是他的天下比较重要吗?” 殷离一阵恍惚,喃喃的说道:“对不起,心儿,一直都是我的错,可是蝶儿她留不得,她将来会覆灭整个西楚江山,心儿,她必须死……” “哈哈哈哈,覆灭整个江山?殷离,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就会覆灭江山!”骆颜简直无法相信,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西楚的江山,就算是帮着韩彬夺位,她都没有想过留下来,自始至终,她只是想要离开,离开这个漩涡,但是韩彬的心中却装着江山,她带不走他,那就帮他实现。 “你们男人的心里只有江山吗?殷离,你看清楚,我是谁!”骆颜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满含这愤怒,这就是她的父亲,那个曾经那么宠爱她,如今却要断送她的父亲! 蝶恋花的药效渐渐的散去,殷离逐渐的清醒了起来,心儿在她的面前变得越来越模糊,而在他眼前骆颜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骆颜的眼眶有些泛红,明显已经哭过了。 “蝶儿……”殷离只觉得眼前的骆颜一点点的变得冰冷下去,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他觉得身体一僵,整个人都已经无法动弹。 “父亲……”骆颜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刚才殷离的话令她痛心疾首,她宁愿刚才站着的真的是母亲,而不是自己。那样残忍的真~相,比起韩彬的背叛更让人难受,更让人心寒。 “父亲,你真的好狠心啊,不仅是对我的母亲,还有我……”骆颜蹲下~身来,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父亲,慢慢的问,“这一切你真的只是为了西楚吗,父亲?还是为了某人的富贵荣华?”骆颜一字一句,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眼眸锐利如冰,只要与她对视上一眼,就绝对从脚底寒彻到内心。殷离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而后面的沉默,不再说人格一句话。 这是进来一个黑衣男子,在殷离的身上摸索着,从他的身上搜出一个白色的丝绸锦囊,赶紧递到骆颜的面前。 骆颜打开,里面竟然是南诏大祭司的卦签,找了半天,原来这卦签就在父亲的身上。骆颜看了一眼,这卦签上是她与韩彬的生辰八字,上面大致的意思是韩彬会是西楚的君主,而他与骆颜有缘无分,经过一番苦难,骆颜可能会颠覆西楚江山,两人最终的归宿将在生死之间。 骆颜苦涩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亲,就因为这个,你要杀了我?”骆颜深吸一口气,对着旁边的黑衣人道,“将他关押起来。” 黑衣人点头遵命,带着殷离一闪就消失在这屋子之中,骆颜定了定神,关于母亲的死,她心中也起了疑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心中有一种感觉,她还是用蝶恋花让太后产生幻觉,然后打开门,看到她望着自己极度恐惧的眼神,心中大致的已经知道了自己心中猜测的答案。 “莫心,不是我,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太后恐惧在那边跪着求饶,“不是我,我没有杀你,没有……” “为什么,杀了我还不够,如今还要将刀子对准我的女儿!”骆颜愤怒的质问着,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为何要如何对待我们母女,骆颜心中越想越气愤,甚至很想此刻就杀了这个女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后娘娘 “对不起,心儿,是我趁你生产的时候偷偷的打开了蝶恋花,是我……”太后开始哭了起来,“可是你,为什么抢走了我的殷离,还要来抢我的宣王,我和你无冤无仇,可他们偏偏都钟情于你,还有你的女儿,先皇是那么宠爱她,甚至超过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叫我怎么能不恨,我那么的……”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骆颜就扔过去一个大嘴巴子:“你只爱你手中的权利,只爱柔~滑富贵,不是吗?”骆颜冷冷的看着太后,反手又是一巴掌,她接受不了她杀了自己母亲的事实,想起从小对自己的那些疼爱,很可能都是装出来的,这么心机深沉的女人,怎么叫骆颜心里不难受。 “太后娘娘,你这么对待我的母亲,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骆颜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太后的恐惧慢慢平复下来,看清眼前的人是殷骆颜之后,慢慢的开口问道。 “不,不要杀我,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我求求你……”太后对着爬到殷骆颜的面前,颤抖着双手抓着骆颜的衣裙。 “我不杀你,至于你的儿子的生死,不用我动手,太后娘娘,我要你活着,看着我颠覆西楚江山!你的荣华富贵,将会成为你最痛苦的根源!”骆颜愤怒的冲着太后说道,一掌打在她的脖子处,太后昏了过去。 等他们二人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悬崖上的黑牢之中,骆颜坐在牢门口,正微笑的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充满了阴森和邪恶,对于亲人的背叛,杀母的仇人,骆颜冷冷的望着。 “你们应该感谢我,我将你们关在了一起。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我会让你们相依相偎,白头到老。但是殷离,圣灵宫是我母亲的心血,绝对不会落在你的手上!”骆颜的话刺骨冰冷,眸光转向太后,妖~娆的说道,“太后娘娘,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我就是不会杀你。” “什么。心儿当年,是你杀的!”殷离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牢房之中的太后,满脸的愤怒。 “我,殷离,相信我,我没有,没有……”太后在那边哭了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有,太后娘娘,一把年纪了,这装起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会是这般的游刃有余啊,看来您还是想试试蝶恋花的味道了?”说着骆颜拿出精巧的瓶子打开。那淡蓝色的光晕从瓶中袅袅升起,在骆颜内力的控制之下正要向太后娘娘飞去,而这股香味是她的梦魇。 “莫心,我求求你,是我错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好好的去投胎,我不杀你的女儿,我保证,求求你放了我,莫心,我不是有意的,我……”太后跪在那里央求着。 “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难怪你的那些儿子也会那么的喜爱这些个青楼女子,就算是母仪天下,就算是坐拥天下,骨子里流着的也不过是低贱的血液!”骆颜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对着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就走了出去,后面的黑衣人紧随其后,石门被重重的关上,殷离和太后被关在黑暗之中。 “你为什么要杀心儿?”骆颜走出石室的时候,石门将要关上时听到的父亲的话,不过她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没了意义。 将父亲和太后软禁,接下来就是除去那些老顽固了,今天骆颜会在这里摆上一场宴席,然后那些忠于他父亲你的老顽固们,将全部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骆颜必须架空殷离的势力,不然接下来这步棋很可能就会威胁到韩彬的生命。 尽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韩彬是无辜的,他当时并不知道他的母亲犯下的事情。而那些帮着父亲做了刽子手的人,她将一个都不放过! 可怜吗?还真是挺可怜的,母亲为人所杀,爱上仇人的儿子也就算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自己死,就只是因为这一张可笑的卦签。骆颜强忍着眼泪,此刻她真的觉得很孤单,似乎已经被世界遗弃在对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暮的,骆颜的目光变得阴冷,她缓缓的抬头看着葬心,那阴冷的眸光中有着一抹决绝,她微笑着对葬心说道:“你去帮我把杨灿找来。” 葬心知道骆颜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杨灿被带到骆颜的面前,杨灿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站着。骆颜阴冷的垂着脑袋,许久才对着杨灿说道:“杨右使,今天过后,我们酱油一场硬仗要打,我想请长老们过来,一起商讨一下。” 杨灿也不敢多问,照着骆颜的意思去传话,骆颜对着葬心笑了笑,笑容妖娆却充斥着杀意,她取出一瓶毒药递给葬心,让他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你就不怕我不听你的?”葬心看着他手里的琉璃瓶,微笑着问道。 “在这里,你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骆颜似乎说的漫不经心,但又郑重其事,葬心不禁心中一怔,随即一笑消失在了骆颜面前。 骆颜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一群老头鱼贯而入,门缓缓的关上了,整个屋子暗了下来,只有桌子上的油灯攒动这,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骆颜坐在主坐上冷冷的望着他们,随意开口道:“你们,可知道莫心?” 众人皆愣了一下,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莫心,这里就是莫心创的,迷惘森林之所以会一直迷雾缭绕,危险重重,是因为莫心的奇门遁甲之术,他们得以在这里安身,可以说一半都是莫心的功劳。 “你们都知道,可你们没有人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我爹是怎么对我娘的,你们都知道,不是吗?可你们企鹅背叛她!”骆颜的话冰冷了起来,烛火不安分的跳动着,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室内的空气越来越冷,长老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们这才猛然想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莫心的女儿,而他们仗着自己是长老,在这里倚老卖老,甚至帮着殷离要害死眼前的女子,此时他们的心中恐惧了起来,一股寒冷从骨髓之中迸发,蔓延,慢慢的向他们的灵魂吞噬。 “你们可有什么解释的?还是要来兴师问罪,为何我囚禁我的父亲和太后,我想原因你们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吧?”骆颜的声音冷至冰点,那几位长老由于心中万分的恐惧,暗暗的运功,准备随时可骆颜大战一场。 “宫主,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当时……”其中一位长老想要解释,周围的其他长老目光一并看向他,眼神都充满了恐惧。整个屋子有一种窒息的压抑,只有骆颜微笑着。 “当时什么?”见那人许久没有说话,骆颜冷冷的问道。 “没,没什么……”那原本打算招认的人,低下头,结巴的说道。 骆颜点点头:“哦……你们就没有闻到这屋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骆颜漫不经心的说道,站起身来,准备开门离去。 在场的长老们全身都觉得软弱无力,喉头好像被什么抓住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们再也没有能力保持刚才端坐着的神态,都难受的弓起了背,手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竭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骆颜冰冷的笑声回荡在这屋内,在那些老家伙的眼里,周围都是冤魂缠绕,他们极度恐惧的望着周围,想喊,可是脖子被掐着根本喊不出来,就这样在窒息和极度的恐惧之下,惨死在这个议事厅里, 骆颜站在门口,感觉背后的声音都消失了,周围寂静的可怕,在缓缓的打开门,走出了议事厅,将门重重的关上。 杨灿在门口守着,见到骆颜出来,凑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宫主,商量的怎么样,长老们……” 杨灿还没问完,就听得骆颜极其冰冷的声音:“死了!” 杨灿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个长老可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就这么被殷骆颜杀了?他心中害怕了起来,凑上前去问道:“可这些都是长老,而且和您的……” “背叛我,下场就只有死!”骆颜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杨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划过一丝恐惧,看着骆颜独自远去的背影,心中竟然升起一抹疼惜。莫心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看着骆颜这般冰冷肃杀的模样,想来已经知道了一切。 骆颜走的远了一些,杨灿想到什么,赶紧跟上去,骆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传令下去,全圣灵宫戒备,随时等候调遣,如是有一个情报发生错误,下场,死!” 杨灿刚想说的话被骆颜一句堵了回去,看着她冰冷到极致的苍白的脸,杨灿只能吞了口唾沫,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杨灿还没有走都远,骆颜的声音又飘过来:“谁要是反叛,就杀!” 杨灿的心一跳,这里反叛她的就是那些老资格的长老,还有就是他们的子女最有可能,她这是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担忧 整个圣灵宫因为骆颜的整肃变得紧张了起来,大家都麻利的做事,不敢多说一句闲话,怕不小心触怒了宫主。不过好在没有人说他们自己的宫主不好,因为多少的原因他们也是知道的。而杨灿对外面的说法也只是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所以长老们只是被软禁了而已。 圣灵宫的主动权又回到了骆颜的手上,而在骆颜临走之前,将杨灿招进自己的竹楼,跟他交代了很多的事情,便匆匆离去了。 杨灿站在竹楼之上,望着骆颜远去的背影,有些忧心的说道:“宫主,你可要活着回来啊。” 骆颜已经到了王府,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一个人窝在蝶园的屋子里,默默的发着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知道真相。骆颜从怀中拿出那个卦签,又看了一遍,然后握在手掌,将着卦签化为了灰烬。这些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思骆病了,韩彬去了思骆的院子看她,还没有回来,骆颜心中苦涩一笑,他是自己仇人的儿子,如今去找哪个女人,都与她无关了。她现在只想报复,报复那个杀了自己母亲的妇人,可她却是韩彬的母亲。骆颜内心烦乱,一个人那这件在蝶园中舞剑。 蝶兰被骆颜舞的四处翻飞,甚是美丽。韩彬回到蝶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种冷凝和肃杀的气息。他站在露台看着凌空去花丛一直练剑的骆颜,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青儿端着茶水过来,看到自己的主子,微微行礼。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怎么了?”韩彬以为骆颜是因为自己去看了思骆生气,看这火气还不小。 “回王爷,不知道,中午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吓的我和灵儿都不敢靠近,之后就一直在那儿练剑,已经两个时辰了。”青儿据实禀告,将茶水放在露台的桌子上就下去了。 回来的时候脸色就极其的难看,会是什么事情呢?韩彬望着那在花雨之中,沉醉在自己剑招之中的殷骆颜,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骆颜丝毫没有要停止练剑的意思,又过了一个时辰,韩彬终于看不下去,飞身到她身边,拔出腰间的佩剑,运足内力一剑将她的剑劈飞。 “你干什么!”骆颜冲着韩彬怒吼道。 韩彬看到骆颜的脸色惨白,眼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因为长时间的间隙,骆颜的气息已经变得有些紊乱。韩彬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不要再练了,你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温柔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骆颜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些。她靠在韩彬的肩膀,只觉得整个人都疲惫万分,好像整个世界就要崩塌了一样。 韩彬抱着骆颜到了露台,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骆颜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此刻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看到他,心中就觉得十分的烦闷。 韩彬跟着她进去,骆颜见他就没好气的一句:“去思骆那,我想一个人静静。” 韩彬以为她吃醋,就好生的解释道:“思骆病了,我去看看她,你不要误会,骆颜……” 骆颜也懒得听他解释,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她只是觉得整个烦躁到了极点,想找什么发泄。她飞身去酒窖拿了几坛酒上来,一个人自顾自的喝着,韩彬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酒坛,问道:“殷骆颜,你到底怎么了!” 骆颜被他这一吼,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的昂起头,直视着韩彬的眼睛,淡然的问道:“如果我杀了你的母亲,你会不会杀了我?” 韩彬心中一愣,殷骆颜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骆颜一下子变得苍老而悲怆的样子,韩彬的心跟着纠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酒坛,将骆颜抱在怀里,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般伤心的样子,骆颜接触到他温暖的怀抱,心头强忍着的痛楚再也无法压抑,嚎啕大哭起来。她双手紧紧的抱着韩彬,使劲使劲的哭,想把心中的苦涩通过眼泪宣泄殆尽。 骆颜的反常让韩彬很是担心,而且骆颜又提到了他的母后,他知道骆颜并没有杀他的母亲,可这一份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气浸没着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哭了许久,骆颜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才慢慢的收敛起哭声,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韩彬冲着她温柔的笑,为她擦去眼泪。她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哭红的眼睛。 “洛,明天,明天是我的生辰,晚上……”骆颜还没说完韩彬就拍了拍骆颜的脑袋,笑着点头。 既然是骆颜的生辰,韩彬当然是悉心的为她准备,骆颜爱吃的,骆颜喜欢的。骆颜不喜欢大操大办,于是就在蝶园里举行。虽然是生辰,骆颜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骆颜稀罕的桃花酿他也给她备好了,只是他也觉得,今天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夜晚很快就到了,蝶园的客厅里已经摆满了美食,全是骆颜喜欢的。骆颜朝着韩彬灿烂一笑,挽着他的胳膊走到桌边,菜很美味,可是骆颜却觉得难以下咽,韩彬递过一杯酒,骆颜慢慢的喝下,韩彬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下。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是生辰,却显得压抑和窒息,仿佛这里要上演一场生离死别。 喝着喝着,韩彬的脑袋开始有一点晕,看着骆颜的脸慢慢变得模糊,他缓缓的倒下去,骆颜赶紧站起来扶住韩彬,韩彬的眼中全是绝望和留恋,他望着骆颜,挤出一抹微笑:“蝶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皇兄,能这样死在蝶儿的怀里,为夫也无憾了。” 说着慢慢的闭上眼睛,眼角滑出眼泪。骆颜的双眼已经被水雾遮盖,两行泪不住的落下:“对不起,洛……” 王府的周围已经被重兵包围,火把着凉了王府的大门。寒修带着重兵闯进了王府,把守在蝶园的门外,王府里的人一个都不敢吱声,整个王府除了兵甲之声,安静至极。 寒修打开了蝶园的门,里面一阵幽香传来,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寒修惊讶于蝶园的宁静与美丽,但此刻他可没心情欣赏,他纵身飞到了里面的小楼里,打开门,骆颜正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韩彬,默默的坐在地上, 听到有人进来,骆颜抬起头,看了看锦衣玉袍的寒修,淡然的说道:“我已经按照约定杀了他,你可以旅行承诺吗?” 寒修冷冷一笑,说道:“你杀了我的亲弟弟,你觉得朕会放过你吗?” 骆颜的嘴角露出惨淡的笑容,慢慢的说道:“不会……” 说着,骆颜站起来,走向寒修:“你要抓我,还要杀了我,不是吗?” 寒修一怔,这样的明白他的心意,还毅然决然的杀了韩彬,殷骆颜真的对韩彬有情还是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心中一思索,原本的杀意就少了几分。 “你不是来带我伏法的吗?”骆颜悲怆的说道,眼中没有一丝生的欲望,这样的平静,平静的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 骆颜看了看寒修,寒修也不耽搁,带着骆颜就飞向蝶园门口,寒修的铁甲重兵将手里的刀架在骆颜的脖子上。 当寒修准备进去取韩彬的尸体的时候,蝶园里发生了爆炸,整个蝶园火光冲天,寒修赶紧派人救活,等火扑灭以后,蝶园已经一片狼藉。寒修的铁甲重兵从里面抬出一具焦黑的尸体,面目全非。 骆颜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抬出来的焦尸,思骆跑了出来直接冲到尸体旁边,扑在焦黑的尸体上大哭起来:“王爷,王爷……” 哭着哭着,她怨毒的看着殷骆颜,歇斯里低的吼道:“殷骆颜,你没有良心,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骆颜的眼神冰冷的扫过思骆,淡然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寒修的精兵将她带走,她被压进了天牢。 骆颜从寒修来抓她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路都十分的安静,安静的诡异,诡异的寒修不敢立刻处决她。 然而王府失火只是一个讯号,大批的军队已经向着京城奔涌而来,骆颜在牢房里静静的坐着,而王府已经挂上了白绸,思骆面无血色的跪在灵堂,泪流满面。一时间京城变得人心惶惶,靖王过世,公主身陷囹圄,整个皇城的戒备都变得十分的严密。 韩彬被带到了京城郊外的木屋,影拿着临行前骆颜给他的解药,给韩彬灌了下去,不一会韩彬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一切都变了模样,他看到影,心中一怔,忙问道:“怎么回事?” “这都是娘娘安排的,爷,娘娘已经被压入了天牢,这是她留下的佩剑还有遗照,爷我们快杀进京城,救娘娘吧。”影把之前骆得跟他说的计划一点点的告诉了韩彬,韩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殷骆颜,你怎么可以如此孤身犯险!”韩彬气氛的拔~出剑来砍断了旁边的桌子,打开木屋的门,外面是几位将军,已经跪着等候多时了。 “末将参见参见王爷!”几位将军对着韩彬行礼,然后说道:“末将等领兵前来护驾,随时听候王爷调遣!”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讽刺 寒修坐在乾清殿的王座之上,满目的愁容,整个朝堂都是质问之声,寒修脸色铁青,立刻散了朝会来到天牢。骆颜在天牢里静静的坐着,她早知道寒修会来,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罪女殷骆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骆颜对着寒修跪拜行礼。本事一句礼节性的话,如今听来却是这般的讽刺。 “殷骆颜,你为何如此谋害于朕?”寒修命狱卒打开牢门,冲进去掐住骆颜的脖子,怒气冲冲的问道。 “说起谋害,陛下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不过骆颜可记得先皇好像不是生病而死,而是重了噬魂蛊毒吧,陛下,这谋害二字用在您身上不是更加贴切吗?”骆颜朝着寒修微笑的说道。 寒修慢慢松开掐着骆颜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问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全部,足以让我摧毁你的皇位。”骆颜依旧笑着,似乎根本不怕此刻他会杀了自己。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离开这里,趁着他还没有杀进皇城之前,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带着心爱的人一起,归隐山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骆颜笑着提醒寒修。 寒修已经在权利之中迷失了本心,哪里舍得自己的至尊之位,他恶狠狠的看着骆颜,说道:“天下和你,你要看看他选什么吗?” 骆颜一愣,天下和我,选哪一个,她早就有答案了。而且此时骆颜已经派人将思骆的凌雪带离了京城,此时的皇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岛,四面无缘。她要做的只是等待。 “殷骆颜,你为何要这般绝情呢?”寒修望着殷骆颜镇定自骆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不都是陛下您教我的么?”骆颜笑着,看着寒修。 寒修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终于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骆不是他自己步步紧逼,怎么会把自己推到如今的地步。他看着殷骆颜,就算是在天牢也掩饰不去她的光华,她似乎注定就是那般的高贵,练帝位在她面前都是卑微的。 他曾经爱上的姑娘,已经没了以前的模样,变成了权利熏陶出来的利器,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他有一种后悔,后悔将她让给了韩彬,后悔一时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这是报应,是他应该得到的。 “带着灵真走吧,你爱她,不是吗?”骆颜淡淡的说着。 寒修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骆颜,骆颜朝着他灿烂一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她吗?因为龙潭秘香,你知道你和她的孩子为什么没有了吗?因为凤麟丸。” 寒修双眸充斥着杀意,又冲到骆颜面前:“狠毒的女人,你以为你将他推上皇位,他就能放过你了?你杀了我们的母后,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之前她没有死,现在不知道饿死了没有?还有,你们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 骆颜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本分的喜怒哀乐。寒修诧异的看向骆颜,骆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刚才说出的话和自己毫无关系,找了一个地方座下来打坐养神。 寒修不会杀她,他要堵一次,当年,韩彬肯用兵权换殷骆颜,这次会不好用皇位还殷骆颜呢?他舍不得皇位,因此最终沦为悲剧。 灵真缓缓的走进殿内,走到寒修的面前,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寒修感觉到了点温暖,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灵真:“你怎么会来?” “陛下是臣妾的夫君,夫君在哪,臣妾就在哪?”灵真深情的望着寒修,温柔的笑着。寒修将她搂在怀里,朝着她温暖一笑,爱情就在这原本的政治联姻之中慢慢的开出花朵。 殷骆颜说的没错,寒修已经爱上了他怀里的女子。骆颜慢慢的走进乾清殿,看着他们二人相依相偎在一起,心中升起一抹伤感。 “快走吧,在大军道来之前,带着灵真走吧。”骆颜再一次劝到。 寒修慢慢的谈起头,看着眼前的骆颜,慢慢的放开腹中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到骆颜的面前,脸色变得冰冷了下来:“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灵真慢慢的走过来,笑里带着苦涩。骆颜自然明白灵真的笑意,对着她无奈一笑。灵真拉了拉骆颜的手:“可不可以陪我说说话啊?” “灵真,你居然把她放了出来!”寒修生气的盯着灵真。 “骆颜不会伤害你的,你就让她陪陪我,好么,陛下?”灵真有些哀怨的望着寒修,整个乾清殿空空荡荡,只有无尽的凄凉。 寒修不再说什么,他知道骆颜有意要留他一命,甚至是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可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定绝不做亡命之徒,死也要死在王座之上,要有帝王的尊严。 骆颜和灵真坐在乾清殿外的台阶上,两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入夜,今日的皇城变得晦暗了。 “你要是想离开,我可以立刻派人,将你送走,灵真你的生命不止于此。”骆颜有些内疚的看着她。 灵真微笑的摇了摇头:“虽然曾经我视你为眼中钉,可是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同病相怜。我不走,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声音凄凉,藏着太多的苦涩,骆颜淡然一笑,望着天空不语。 良久,灵真问道:“你呢,准备怎么办?” 骆颜笑笑,说道:“还能怎么办,天涯海角,总有我的容身之地。” “你不打算,留下来吗?”灵真觉得有些惋惜。 “留下来做什么,继续玩着争权夺利的游戏吗?” 灵真默,此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这皇城的悲凉,生在帝王家的无奈。 “谢谢你,放了我父亲。” “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不再说话,并排坐在乾清殿的台阶上望着无尽的天空出神。已经是初夏了,可今夜的天气却显得格外的冷,骆颜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乾清殿内,寒修静静的坐在王座之上,整整一夜,静默无语,直到天空破晓。 韩彬已经兵临城下,黄皇城之外传来抵抗和战斗之声,皇城的城门全部关闭,韩彬的军队正在撞着铁门。灵真站了起来,对着骆颜笑了笑,说道:“我该回自己的凤祥宫了,皇后也要有自己的尊严。” 听得灵真这话,骆颜的心不由得一颤,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这个蛮族的姑娘了,想要伸手拦住她,可是拦住她又有什么用呢,心都已经随着寒修走了,那就由着她去吧。 骆颜慢慢的走进乾清殿,寒修的神情已经变得萎靡了下去。骆颜将挂在乾清殿的佩剑取下扔在他的面前,说道:“你不是要让他选我还是天下吗?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你还在等什么?” 寒修慢慢的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绝美的女子:“殷骆颜,你为什么不走,你和我一样,在等这个答案,是吗?” 骆颜不说话,只是拔~出那柄宝剑,递到寒修的面前。 寒修缓缓的接过剑,此刻他一点都不恨面前这个女子,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走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是太子哥哥对不起你,太子哥哥这回成全你。” 骆颜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嘴里喃喃:“太子哥哥,对不起……” 寒修松开他的怀抱,抬起她的下巴,为她擦干眼泪,薄唇微凉覆盖在骆颜唇上,骆颜的心瞬间痛了起来,就算他当时处心积虑的要除掉自己,而今也不过是烟云,他还是太子哥哥,起码他回来了。 “要不,你走吧,我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这。”骆颜哭着说道,她真的不愿意看到寒修死。 “太子哥哥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我们走吧。”寒修拉着骆颜的手,骆颜感觉到寒修手掌的冰凉,骆不是自己这般执着,是不是如今也不会将他送上这条不归路呢?骆颜的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后悔。 宫外,韩彬的大军正在撞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两个士兵拖了过来,韩彬定睛一看,居然是思骆,赶紧下马,将她扶起。 “思骆,怎么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韩彬有些担心的问道。 “王爷,这……”思骆拿着一根凤钗虚弱的说道,“太后,太后死了,宫主,宫主,杀了她……” 韩彬晴天霹雳,看着思骆这般狼狈的样子,还有手里紧紧的握着的凤钗,悲愤交加。他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但是思骆已经虚弱的昏了过去。韩彬派人好好的照顾她,自己强忍着眼泪和怒火,说道:“继续!” 寒修带着骆颜来到皇宫的最北边,那里没有一个士兵守护,骆颜站在城墙的边上,看着云雾缭绕的悬崖,和天边微微泛起的红晕。 “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看日出呢。”寒修感叹着,“临死之前,有你在身边真好。” 骆颜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满目的云海,这里是皇宫最偏僻的角落,却也是最美的角落。皇宫依着山体而建,最北边即使万丈悬崖。 “这里的日出最美,你以前很喜欢来这里。”寒修自顾自的说道,似乎是在回忆。 皇城被攻破,韩彬没有想到,皇城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他带来的军队分处占领了皇宫中各个位置,却四处没有找到寒修的踪影。韩彬站在乾清殿,满脸的焦急和不安,等待着自己士兵们搜寻的结果。 ##第一百二十八章 威胁 各路士兵来报,所得的结果就是没有骆颜和寒修的下落。韩彬怒火中烧:“殷骆颜,你骗我,你骗我!”他怒吼着,对着前来的士兵说道:“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难怪那天她那么问,难怪……韩彬的眸子可以喷出火来,他那么相信她,可她终究还是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殷骆颜,本王说过如是你杀了本王的母亲,本王一定会杀了你! 此时一个小兵来报:“启禀王爷,找到了,在皇宫最北边的城墙之上。” “走!”韩彬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带着两路精兵,朝着皇宫最北边的城墙走去。 原本宁静的城楼传出嘈杂之声,骆颜一惊,来的速度还真是坏啊。寒修平静的转过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韩彬,笑了起来,笑容悲怆而苍凉。他把剑缓缓的架在骆颜的脖子上,示意韩彬不要靠近。 韩彬在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示意后面的军队不要跟上了,自己走到寒修和骆颜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殷骆颜和寒修笑着说道:“殷骆颜,凭他的功夫,能伤的了你吗,你到现在还要救他!” “是又怎么样,他是你的哥哥,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的杀害你的哥哥!”骆颜拿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剑,慢慢的走向韩彬,将寒修护在身后。 “哥哥?殷骆颜,你这话说的可真好呀,那他有把我当作弟弟吗?你忘了,他是怎么派杀手袭击我们的吗?”韩彬朝着殷骆颜怒吼道,兄弟的背叛,爱人的背叛,使得他的内心狂躁了起来。 “殷骆颜,难道说,你还是爱他,你还是爱他!——你以为,你还能成为威胁吗。你以为我还会傻到拿自己的一切去换你吗?殷骆颜,今天,你和他,都得死在这里!”韩彬的话变得越来越冰冷,眼中慢慢升腾起杀意。 骆颜的心慢慢的凉了下去,“你和他都得死在这里”韩彬要杀了自己,为什么?骆颜不可置信的望着韩彬,眼神一点点的悲痛下去。寒修走上前来,将骆颜护在身后。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殷骆颜,我先解决了皇兄,下一个就是你了。” “韩彬,弟弟,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让骆颜走。”寒修缓缓的走到韩彬的面前,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呵呵,你们还真是恩爱啊,既然一个一个的都愿意为对方赴死,那么我就成全你们!”韩彬说着举起剑就要朝着寒修劈下去,骆颜腰间的绸缎飞出已经缠住了韩彬握着剑的手。 “韩彬,住手!纵然他有万般的错,也是你的哥哥啊!”骆颜竭力的劝道。 “好,那么我就先杀了你,在送他上路,成全你们!”韩彬轻轻一跃就到了骆颜的面前,杀气四溢,剑已经到了骆颜的面前。 骆颜一个迟疑:“你说什么?”就那么一个迟疑,韩彬的剑已经刺穿了骆颜的胸膛,痛楚蔓延全身,骆颜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韩彬。 韩彬没有想到骆颜会迟疑,剑就那么刺了进去,血顺着剑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韩彬惊讶的抬头,迎上骆颜迷离的眼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 骆颜耳边想起那天两人的交谈,眼里慢慢的落下了眼泪,目光悲怆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将被冰雪覆盖。 “是我杀了她又如何,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说着骆颜一掌打在韩彬的胸口,韩彬握着剑往后退了几步,剑从骆颜的胸口抽~出,连带着的血在空中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你说什么?”韩彬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他怔怔的看着骆颜,想要得到证实。 伤口的血不断的往外流,骆颜也没有为自己止血,只是凄凉的在那里站着,绝望的望着韩彬,苍凉的大笑起来。 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吗?骆颜问自己,鲜血的流失让她觉得很冷,就如这初夏的清晨,朝阳如血般艳~丽。 骆颜纵身站在城墙之上,望着慢慢升起的太阳,露出灿烂的微笑。红色的阳光洒在骆颜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暖意。晨风微微吹起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这就是她的归处吗?骆颜望着被初升的太阳染红的云海,这样的归处也不错,很美。 韩彬反应了过来,紧张的看着骆颜,不安的问道:“殷骆颜,你要做什么?” 骆颜缓缓的转过身,微笑的看着他,衣服已经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半,骆颜已经觉得有些晕眩。 “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吗?如今,我成全你。”骆颜淡然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她不想再活下去了,她累了。 “殷骆颜,本王命令你,不许跳!”韩彬跑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抓她下来。 “韩彬,我累了,让我休息吧。我不想恨你,可你让我真的好伤心……”说完,骆颜慢慢的向后倒去,在初阳之中她的身体慢慢的隐没在这一片红色的云海里。 “殷骆颜……” “不!——” “如果我说没有,你也不会相信,就让事实告诉你吧,如果可以,放了寒修……” 骆颜的声音飘渺而来,最后隐没在脑海里。韩彬赶紧冲上前去,他要跳下去救他,士兵见情势不对,赶紧将韩彬拉了回来。 “王爷,不可以,这跳下去,定然尸骨无存!”十几个士兵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你们放开本王,本王要去救她,放开……” 整个城楼安静了下来,所有士兵不知该说什么,这位王妃其实他们很喜欢。韩彬顺着城墙滑下去来,坐在地上,双目失神。 “为什么,我这么冲动,为什么,我不相信她……”韩彬喃喃的自问道,眼中划下泪水。 士兵们也被这哀伤的气氛所感染,纷纷低下头,落下泪来。过了许久,在众人搀扶下,韩彬来到了乾清殿。他的母后正端坐在乾清殿的风坐上等着韩彬的到来。 韩彬看到太后的时候人有些恍惚,心中轰然的炸开。太后旁边的思骆也换上了一身戎装正微笑的看着韩彬。殷离则一脸沉默的站在堂下,低着头。 “母后,您……”韩彬的眼狠狠的盯着思骆,吓的思骆脸色一阵发白。 “思骆,你竟敢骗我!”韩彬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骗他,亲手将自己的最爱的女子送上绝路。 “这不能怪思骆,思骆也是护你心切,当时我们被骆颜囚禁在石窟,不过算你的王妃有点良心,把我们放了出来。”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有电脑心虚,不过她还是念着这份情的。 听太后提到骆颜,殷离忍不住问道:“王爷,蝶儿呢?” 殷离这一问,整个朝堂的氛围都变得异常的冰冷,韩彬依旧还是死死的盯着思骆,盯得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王爷,思骆知罪,思骆当时被带回圣灵宫,发现了太后的凤钗,问及门人,没有人知道下落,思骆以为太后娘娘遭遇不测,才会拿着凤钗来找王爷,思骆怕宫主对王爷不利,思骆……” “都出去,滚!母后,你留下……” 一股暴戾之气充斥着整个朝堂,周围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所有人都默默的退出了乾清殿,殿中只留下了韩彬和太后。 “你有什么话,就问吧。”太后知道以前的事情藏不住了,也没有再打算隐瞒。 “骆颜的母亲,真的是难产而死吗?”韩彬记得骆颜跳下去之前,是怎么说的。 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道:“这么多年了,哀家以为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有人知道,可是没想到,她还是查了出来,呵呵……” “为什么,母后?” “因为,你的父皇爱上了她的母亲。你以为这天下真的能有伴蝶儿生的人吗,那是哀家打开了蝶恋花,所以产生的幻觉。而她的母亲,是因为吸入过多的药量,而死的。”太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苍老的脸颊上滑下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韩彬狂笑了起来,一个人喃喃道:“她从未有害我之心,又怎么可能会骗我,而我,而我就因为思骆的一句话,一句话猜忌她,呵呵……”韩彬越笑越疯狂,越笑越苍凉。 看着这样的韩彬,太后不禁担心起来。突然韩彬心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出,半跪在地上。 “洛儿!”太后紧张的跑过来抱着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母后。”他唤了一声,慢慢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声音苍凉,“以后,你就在寿宁宫安享晚年吧,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出乾清殿的门,留下太后落寞的身影:“莫心,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韩彬走出乾清殿,思骆就迎了上来,担心的看着韩彬,韩彬一把将她推开,默默地走到殷离的面前慢慢的跪了下去,众人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老丞相,是韩彬鲁莽,错杀了蝶儿,韩彬在这里向您赔罪了。”说完韩彬朝着殷离叩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告老还乡 殷离听到自己的女儿亡故,不由的一个趔趄,差点晕过去,良久,他才缓缓的将韩彬扶起来:“死者已矣,老臣只有一个要求,让老臣告老还乡吧。” 韩彬点点头,看了看思骆,什么都没有说。看着韩彬渐渐远去的背影,思骆知道,他再也不会原谅自己,除掉了骆颜又怎么样。他的心也一并随着骆颜去了。 灵犀元年,韩彬继位,改年号为灵犀,为纪念殷骆颜。宫中没有皇后,只有一位贵妃。皇上从来不去后宫,只勤于朝政。每每烦闷之时,会去皇宫北边的最高处,骆颜跳下去的地方,说与她听。有时一说,就是一夜。 “蝶儿,我又来看你了。”他又走到了那里,依着城墙坐下,歪着脑袋,喝着酒。 “蝶儿,我后悔了,你回来……” “蝶儿,我派了好多人去找你,却没有找到你,连尸骨都没有……” “蝶儿,为什么你连进我梦里都不愿意?” 这时缓缓的走来了一个人,韩彬抬头一看,是寒修。寒修提着一壶酒,走到韩彬的身边坐下。 “皇兄,你……” “知道你很想她,还没有找到吗?” 韩彬摇摇头:“每天都在找,可是就是没有消息。” “也许还活着,她武功那么好。” “怎么可能,你还记得她跳下去的模样吗,那是一种已经死去的平静,她在一心求死,怎么可能活着,我亲手,亲手刺穿了她的胸膛啊……”说着韩彬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等韩彬平静了许多,寒修打开酒坛,陪着他喝酒,酒过三巡,才说道:“我明天要走了,灵真已经不在了,我后悔没有听小颜的话,和灵真一起走。” “皇兄,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皇兄,好啦,我也该去收拾东西了。” 寒修走后,韩彬慢慢的站起来,看着无尽的云海,月光将翻腾的云海点亮,他还记得她站立的地方,他记得她那般绝望的眼神,他不想她死,得了天下又怎么样,没了她,什么都是虚无。 他没有为她立后,因为他知道她不想为后,所以他就将皇后的位置留下来。他不去后宫,因为她会不开心,他将一心爱着自己的她推入碧落黄泉。 寒修临走时,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其实,她早知道你会选天下,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殷骆颜,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离开,你可知道,我多想你,我有多需要你。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要这天下,蝶儿你回来吧,蝶儿…… 然而这里依旧空空荡荡,出了韩彬,没有任何人。他觉得孤单,他觉得落寞,他觉得愧疚。 “殷骆颜!——” 然后只有回声飘荡,没有任何人回他…… 这时一位红衣白发的女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骆颜的床边,为她诊脉,嘴里轻蔑的说着:“什么奇迹,本来就有的救,醒过来是迟早的事情。”说完,转向骆颜,目光面的温柔而慈祥,说道:“蝶儿,你感觉怎么样。” 骆颜看了看那白发红衣的女子,有些疑惑:“太奶奶,我这是在哪啊?” 鬼娘摸了摸骆颜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你这是在东月的皇宫里面,很安全,好好休息吧。” 东月皇宫,那不是在月都嘛,骆颜看了看周围,看到月冥犽正欣喜的望着自己,想开口询问原因,清鸾殿外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骆颜的视线也随着声音转到了门口。月冥湮着了一身龙袍,朝着骆颜走过来,原来骆颜醒来的消息一传到朝堂,月冥湮顾不得朝会,连衣服都没换,就走了过来。 “醒了,醒过来了就好。”月冥湮欣喜的走到骆颜的床边。 “月冥湮,我怎么会在这里?”骆颜不明白,她知道自己重伤跳崖,结局是必死无疑的,然而她现在竟然还活着。 “半年之前,你的婢女灵儿来到东月求见襄王,求他救你。”月冥湮开始缓缓道来。 在骆颜被关进大佬之后,灵儿就怕骆颜有所不测,于是前往东月求见襄王月冥犽,希望他看在当日骆颜的救命之恩上前去救你。而当时月冥犽被月冥湮软禁在王府之中。 月冥犽得知骆颜可能有危险的消息之后寝食难安,甚至答应了月冥湮为帝后的条件,只要月冥湮出手救殷骆颜。殷骆颜曾救过月冥湮,月冥湮自然不会贱死不就,于是带着一批精锐悄悄的潜入了楚都,埋伏在皇宫的附近。 那天清晨,骆颜站在城墙之上与韩彬诀别,随后纵身跳下万丈悬崖,月冥湮见状赶紧驾驭轻功前去追赶,但骆颜下落速度太快,根本追赶不上。好在上天垂怜,骆颜掉在一颗大树上。 虽没有坠入深渊粉身碎骨,但是巨大的冲击力震荡着骆颜的五脏六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立刻就昏了过去。万丈高的峭壁之上,孤零零的挂着一个女子,满身的血污,脸色苍白,几乎只能是挂在那里等死。 月冥湮终于找到了挂在悬崖树枝上的骆颜,将她抱人怀中。这时的殷骆颜只剩下一丝气息,稍有不慎就会撒手人寰。月冥湮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凄惨的殷骆颜,在他的印象之中她就是一只凤凰,高高在上的凤凰。一路之上月冥湮不断的为她输入真气,才勉强护住她一丝心脉,回到月都。 可这样靠着真气维持生命也迟早会油尽灯枯,月都里的太医都表示已经回天乏术,就再绝望之时,灵儿带来了鬼娘。 骆颜看向鬼娘,她的脸比之前苍老了许多,有些心疼的说:“太奶奶,谢谢你。” 鬼娘看着骆颜这般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赶紧的说道:“谢什么谢啊,我是你的太奶奶吗,救你是应该的。好啦,你才醒过来,之前身体里的经脉大都断了,我废了好大劲才给你接上的,你可得好好休养,你的武功暂时是废了,等三四年之后你的经脉完全恢复了,才能练武,知道吗?” 骆颜点点头,静脉剧损,自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了吗?这还真是一轮回啊。 “骆颜,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你进东月的消息是全部封锁的,韩彬他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和朕还有犽说,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月冥湮关切的说道。 骆颜点点头,挤出一抹微笑:“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就怕你这东月的国库被我挥霍一空。” “哈哈哈,只要你有本事挥霍,朕奉陪。”月冥湮大气的说道。 骆颜“扑哧”一笑,她一醒来,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骆颜刚醒,身体还十分的虚弱,不能下床走动,最多的时间都是在休息,她一般都是在睡觉,醒过来的时间鬼娘和月冥犽会陪她说说话。偶尔月冥湮也会过来看看她。 她是不知道,其实月冥湮的身体也才好不久,为了给她续命,可耗费了月冥湮不少的内力。她刚到月都的时候,每隔两个时辰月冥湮就会为骆颜输入一次真气,最后导致虚耗过度,生了一场大病。 又是半年,骆颜终于可以起床了,但是还不能走路,得靠着轮椅才能出去晒晒太阳。又是一年过去,已经快步入夏天了。骆颜慢慢的好转,鬼娘也时常不在宫中,月冥犽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殷骆颜。陪着她在清鸾殿内闲逛。因为骆颜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清鸾殿一直都是紧闭着,唯有陛下才能进出。 这段时间月冥湮经常来看骆颜,骆颜有时打趣月冥湮:“你是怕我抢了你的挚爱不成?” 月冥湮没好气的白了殷骆颜一眼:“他都还没这么悉心照顾过朕呢,早就被抢走了,哎……真是不应该救你啊。” “你们兄弟俩真有趣,他不是答应嫁给你了吗?”骆颜回头看着月冥湮,但却只看到月冥湮十分平静的神色。 “如是朕娶他,你觉得他还能活到今天吗?” 骆颜沉默,哥哥爱上弟弟,的确是有点大逆不道,尽管月冥湮的手腕再强硬,可还是敌不过整个国家的呼声啊。民意为大,月冥湮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况且……”月冥湮欲言又止,骆颜觉得好像有更好玩的事情,抬头问道:“况且什么?” 月冥湮摇摇头:“没什么,等你可以走动了,你和犽搬出他的襄王府住吧,朕知道,你在这里闷得慌。” 骆颜一笑,带真是什么都满不过这回皇帝呢,于是点点头。月冥湮推着骆颜的轮椅在院子里走着,这一年的修养,是骆颜最为平静的时光,虽然她时常会想起韩彬,但最多的还是平静。 殷骆颜已经死了,死在西楚的皇城之下,她决定要做一个全新的自己,她不再是殷骆颜,她是兰家的后人,她叫兰蝶。 “你说我以后叫兰蝶好不好?”她对着月冥湮和月冥犽问道,两人同时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殷骆颜已经死了,死在西楚,我想过全新的自己。”殷骆颜解释道。 月冥湮和月冥犽突然觉得内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年了,他们两个一直在担心骆颜从那件事情之中走不出来,心中是万分的担心,虽然骆颜嘴上不说,但是他们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一些落寞和不悦。 ##第一百三十章 嫁给月冥 没想到她会自己想通。不过这也是一个讯号,那就是殷骆颜恢复之后会想着离开,从此这个世界就没有殷骆颜了。 “好,当然好啦,以后你就是兰蝶了。”月冥湮沉默半晌,才说道。月冥犽也点点头附和着。 这对兄弟真是越来越有趣,殷骆颜看着他二位那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转眼入秋,殷骆颜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体内经脉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人很是怕冷,才入秋就已经开始裹着皮裘了。清鸾殿里已经燃气了炭火。 这天月冥湮来到骆颜的宫中,骆颜正准备要午睡。见他来,有些疑惑:“你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啊?” 月冥湮笑笑:“就过来和你商量个事情。” 骆颜点点头,坐着等他继续往下说。 “朕知道你想斩断和过去的一切联系,但是你在宫中始终都会被韩彬知道的。你现在的身体你自己也知道,留在月都,留在这里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朕的意思是,不如你嫁进月家。”月冥湮说得有些没有底气,这分明就已经是提亲的意思了。 “啊?”骆颜仪式没有反应过来,这月冥湮到底搞什么鬼,嫁进月家,那不就是又要参与皇权的斗争吗? “当然不是让你嫁给朕,你不想参与皇权斗争,这点朕是清楚的,朕想你嫁给犽,朕会竭尽所能给你们一个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日子的。”月冥湮十分诚恳的说道。 “什么,嫁,嫁给月冥犽?月冥湮,你这是在帮弟弟向我提亲?”骆颜惊讶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月冥湮居然让自己的弟弟娶王妃了。这可是国际级别的大动向啊。 “其实朕早就看出来了,自打你救了你小子之后,他就喜欢上你了,这小子为了你什么都肯做,朕欠他的太多了,如果可以让你嫁给他,也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同时对你,也没有坏处啊。” 的确没有坏处,有东月作为自己的后盾,自己的生活都会舒适很多,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但是骆颜不想用交易的方式来给月冥犽一段不幸福放婚姻。 “你让我想想吧,如果我以这种交易的方式答应,那是对他的侮辱。”骆颜并没有完全的拒绝,月冥犽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不想把婚姻变成交易。 “乖啦,你不是想离开这么,乖乖喝药,好了就可以出去啦。”月冥犽哄道。 “可是真的很难喝啊!”骆颜趴在桌上撒着娇。 “你要是不乖乖喝药,明天就不来陪你了。”月冥犽开始威逼利诱,“皇兄说了,过了冬就让你和我去王府住。” “他只是说让我随你去王府住?”骆颜想起月冥湮之前和她说的话,又特别的问了一遍,见月冥犽不解的点点头,骆颜才放缓神色,看来月冥湮真的没有和月冥犽商量过。 骆颜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对着月冥犽灿烂一笑。和月冥犽处了一年之多,说不上对他有多么的喜欢,但是已经喜欢了月冥犽在身边的日子,要是哪天他来的比较晚,没见到他的人,心中就会有些想念,这人去了哪里。 骆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太习惯他在身边了吧。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如他这般悉心的照料自己,虽说当时对月冥犽只是救命之恩,如今这一份救命之恩,似乎也已经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在这个清鸾殿里,骆颜虽然只能在清鸾殿里四处走动,但有月冥犽的陪伴,整个人都变得平静了下来。 转眼入了冬,天就变得格外的冷,骆颜的整个清鸾殿,从屋子到走廊全部都摆了炭火,月冥犽干脆搬进了清鸾殿,天天陪着骆颜,给她找各种好玩的给她解闷,这个冬天充满了平静和快乐。 天空下起了雪,骆颜想看雪,月冥犽给她取来厚厚的狐裘,批在她身上,然后又被她拿来了暖手的手炉,旁边围了一圈炭火,才允许丫鬟们打开门。雪纷纷扬扬的吓着,就好像她刚出家的那天,回顾从前与韩彬的日子总是痛苦多余欢乐,如今得以重生,骆颜想着,看着身旁的月冥犽。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月冥犽朝着骆颜温柔的笑,骆颜摇摇头,收回视线,看着外面静静飘着的雪。 “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骆颜抱着膝盖,看着外面一点一点的变成白色。 月冥犽一愣,他只是想对骆颜好,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会对她这般好,他只是想她快点好起来,就那么简单,而骆颜这一问,他一思索也思索不到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 骆颜猛然转过头看着月冥犽,吓的月冥犽身体赶紧向后倾,骆颜笑了起来,那是一片赤诚之心啊。心里觉得暖暖的,整个人都愉快了起来。 “好想出去玩雪,可是身体不允许。”骆颜有些惋惜的看着门外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殷骆颜必须去休息了,月冥犽命宫女们关上了门,自己亲自扶着骆颜去休息,骆颜知道他监督自己是想让自己快一点恢复,因此非常听话。 躺在床~上,骆颜想了很多,从儿时到如今,自己悲痛过,幸福过,儿最平静闲适的日子全是眼前在这里养伤的日子。说起来都觉得有些讽刺,那么那么的去爱一个人,为他机关算尽,终于将他推上最高的位置,而自己却只能面临远走天涯的下场,比起一个人浪迹天涯的辛苦,现在的境地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月冥犽,这个名字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的来回了很多遍,骆颜心里暗骂着月冥湮,都是他的话,弄得自己心绪不宁的。 这夜睡的不怎么好,早上刚醒来,月冥犽就已经命人在窗户旁边排了一些火盆,骆颜一起来,旁边的丫鬟就利索的给她披上保暖的衣物。月冥犽过来拉着骆颜走到窗边,慢慢的打开窗户。 外面一片白色,骆颜瞅了瞅,往下看,院子里有堆好的雪人,是一对的,依偎在一起,周围还有很多的小动物,看上去是花了好些时间堆起来的呢。骆颜看着那些可爱的雪人和小动物,笑了。 “喜欢吗?”月冥犽傻乎乎的笑,“知道你不能出去,所以堆了那么多,就当是你自己……” 骆颜握起月冥犽的手,手还是冰冷的,还被冻的发红。骆颜心疼了,鼻子一酸,有点哽咽的说道:“你不会带着手套堆啊?”说着紧紧握着月冥犽的手,给他取暖。 月冥湮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们……” 骆颜有些好似受到了惊吓,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非常的不自在。她怎么没有意识到自己去握月冥犽的手,这该是有多么的暧昧啊。 月冥湮走到窗口往下看去,继续打趣的说道:“一对雪人,不错不错,好一对璧人啊。” 骆颜被月冥湮这一说,心中更是慌乱了几分,一个人丢下他们去吃准备好的早膳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呀,看你把骆颜都说走了。”月冥犽没好气的嘟囔着。 “哎呀,哎呀,朕说,犽,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丫头了?”月冥湮看着月冥犽这速度,实在让人着急。 “我,我才没有……”月冥犽没有底气的反驳,心里却沉了下去。他从见骆颜第一眼起就忘不了这个女子了,只是在她的心理只有韩彬。他只能看着,再说没有他的皇兄的命令,他怎么可以跟女子成婚。 “好,没有,没有,走啦,一会早膳就没我们的份了,你也不看,她养病呢,都那么能吃。”月冥湮打趣着,拉着月冥犽赶紧的去和骆颜抢东西吃。 在皇宫的日子就是这么平淡,但是却充满了温馨,月冥湮就好像大哥一样照顾着他们,而月冥犽,总是让骆颜觉得温暖。这种温暖的氛围让她十分的迷恋。如果当初韩彬的心中只有骆颜的话,不知今时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早膳过后,骆颜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书,月冥犽带了一把琴过来。放到骆颜的面前,说道:“好久都没有听你弹琴了,还有没有这个福气啊?” 骆颜一笑,她很依着月冥犽,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拨动着琴弦,慢慢弹出动人的乐曲,她的心情很好,于是慢慢的跟着乐调哼起了歌。 骆颜的嗓音很美,在这雪后的冬日,整个清鸾殿里洋溢着清婉动听的歌曲。骆颜很少唱歌,这一次,她慢慢的唱起歌,就连韩彬都没有听过骆颜的歌声,月冥犽完全沉醉在了骆颜的歌声里,一曲婉转而幽长。 月冥犽慢慢的在走到骆颜的面前,将她搂入怀中,深情的吻上了她的唇,那样绝美的女子,那样绝美的男子,骆颜也不知这个男人对于自己代表着什么,仿佛他已经是自己生命之中的一部分,她只想对他好,只想被他照顾,她的世界已经被他占据。 “骆颜,我……”月冥犽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收起吻,走向一边,然后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骆颜没有回答,背过身去不看月冥犽,手轻轻的捂着嘴唇,不可置信的回顾着刚才的那一幕。这一年太过安逸,安逸的她几乎已经不记得韩彬是谁?韩彬,骆颜思索了一下,发现脑中空出了一块,只有这么空荡的两个字,而很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除了新婚,除了悲痛的诀别,很多很多的事情,在她的脑中无处可寻,而就在她脑中空洞的时候,月冥犽闯进了她的生活,她习惯了他的疼爱。 清鸾殿内已经红绸高挂,月冥湮再向骆颜提起的时候,她欣然答应。 “我想不起很多事情了,但是我记得韩彬负了我,而犽待我很好,我愿意嫁给他。”骆颜说的时候带着一点点的羞怯,就好似她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少女一般。 月冥犽是次日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急匆匆的跑到殷骆颜的清鸾殿,有些不可置信的跑过来说道:“骆颜,皇兄下旨,让我娶王妃,而那王妃,王妃是你。” “他跟我提过,我答应了,你……不愿意吗?”骆颜有些担心,她此刻真的怕被月冥犽拒绝。 “不,可,可是,韩彬呢,骆颜你……”月冥犽是担心她答应了月冥湮的什么条件,怕她自己做了什么违心的选择,他一直都很清楚在骆颜的心中,最忘不了的就是韩彬。 “月冥犽,你,爱我吗?”骆颜直视着月冥犽的眼睛,月冥犽却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他是爱上了殷骆颜,可是他…… “我不记得韩彬了,当我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他的记忆少的可怜,我知道我和他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你月冥犽,在我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两年,我可能无动于衷吗?” 月冥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骆颜的意思是对他动了情,他一把抱起骆颜,将她抱得高高的:“我的襄王妃,以后你就是我的襄王妃了,殷骆颜,我月冥犽发誓,今生今世一定守护你,直到生命的终结!” 骆颜一愣,心中有些郁闷,新婚之夜新郎睡隔壁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是女孩子啊,总不能自己明着说让他留下吧,他都那么说了,多没面子啊。可是她是真心实意要嫁他了,就算不是爱情,在骆颜的心里,月冥犽早就已经是亲人了。没有那般浓烈的爱,却有着那般浓浓的依赖。 月冥犽见骆颜不答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了,只能无奈的杵在那,等骆颜的答复。 “新婚之夜,留着新娘独守空房,要不要骆颜给你的皇兄7送个口信过去?骆颜独守空房不要紧,可让王爷这新郎官守了空房,那倒是骆颜的不是了。”骆颜意思很明白了,偏殿你可以去,不过,让月冥湮去陪他是个不错的决定。 月冥犽一听,心中一颤,两年多的相处他怎么忘了骆颜的本性了,赶紧讨好道:“骆颜,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行不?” 骆颜见效果达到,自然见好就收,由于骆颜身体还是非常虚弱,月冥犽拥着骆颜,才发现她整个人都是非常冰冷,心中升起一丝心疼,将骆颜抱得更紧。骆颜紧紧的依偎着他,一股暖意流入心窝,慢慢进入了梦乡。 她在东月的消息终究是逃不过韩彬的耳目。当一个大臣笑意盈盈的递上一副画,在韩彬的面前打开时。整个朝堂都静默了。画中女子脸色有些微白,但是却遮不住她原本绝丽的实质。她身着红衣,脸色些微憔悴,嘴角有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副画是怎么回事?”韩彬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东月的襄王大婚,这就是襄王妃的样貌,与镇国公主长得如出一辙。”那臣子毕恭毕敬的回答到。 “东月襄王纳妃,朕怎么不知道?”韩彬的眉头紧皱,这\'好看就是骆颜,可听得她嫁于别人,心中万分伤痛。 “回皇上,好像是王妃身体有恙,顾没有大懆大办。”那臣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身体有恙,那就说明她可能受了伤,他退了那位递上画像的大臣,眉头深锁,招来了他的影卫,让影去东月查殷骆颜的消息。而他则传下命令,正好趁着过年来一趟东月之行,他要亲眼去见一见这个女子。 骆颜在青鸾殿内醒来,看着身旁搂着他的男子,温馨的笑。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觉得现在的平静有点来之不易。月冥犽虽是王爷却没有实权,完全是一副好闲王爷的姿态,但是他的俸禄,绝对的是月冥湮养着他。 本来平静的日子被一张拜帖打破,韩彬决定前往东月,美其名曰是促进两国友好邦交。月冥湮看着送来的拜帖和使臣,眉头微微皱起,如是让他知道殷骆颜在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月冥湮瞬间醒悟,他已经知道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漏的。 为了不让骆颜和月冥犽烦心,月冥湮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骆颜和月冥犽的日子继续安安静静甜甜蜜蜜的过着。清晨醒来,月冥犽亲自为殷骆颜着装,因为满屋子都是取暖的火盆,导致月冥犽穿的像夏天,而骆颜则是在冬天。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正常。”骆颜撅着小~嘴,自从与月冥犽成婚之后,自己被看的更紧,每天都被裹成一个大粽子一样,抬手都觉得费尽。所以她现在真的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这样照顾你,不好么?”月冥犽笑着将汤药递到骆颜的面前,示意她张嘴,骆颜很自觉的张嘴喝药,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这样显得我很废啊。” 月冥犽笑了,摸了摸骆颜的头:“乖乖的,这两年你不是好了许多了吗,再过段时间就不会这么怕冷了,而且……” 月冥犽的话还没有说完,月冥湮就皱着眉头,到了清鸾殿,骆颜见他脸色凝重,就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月冥湮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骆颜的身体是不适合离开皇宫的,可是韩彬已经离开楚都正向着东月前进,而且看他的架势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东月,目的就是殷骆颜。 骆颜见月冥湮不答,大致也已经猜到了,问道:“是不是韩彬知道了我的下落?” 月冥湮抿着唇,沉默了会,说道:“是的,而且已经在赶往东月的路上,骆颜你如是不想见他,朕可以安排你出宫。” “没关系,我和犽成亲已经是事实,如今我出不了这清鸾殿,让他见到也无妨。”骆颜说得很平淡,似乎根本不关心来的人是谁。 骆不是忘记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许此刻她可能会晕厥在地也不一定。骆颜慢慢的站起来,看着月冥犽说道:“你害怕吗?害怕他来吗?” 月冥犽摇摇头:“ 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骆颜走向月冥湮,平静的一笑,说道:“我就在这清鸾殿等着他。” 月冥湮心中不禁佩服起殷骆颜来,月冥犽成亲,虽是他自己的提议,心里还难受了好一阵呢,而殷骆颜竟然可以这样的气定神闲,好像面前的一切都不能让她心中激荡起涟漪一般。这样的平静让月冥湮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骆她有了夺权之心,那么这个天下哪里还能容得他人主宰。 日夜兼程一个月,韩彬终于到了东月的都城,月冥湮率领群臣亲自到都城城门迎接,以表示两国的友好。两人见面,行礼作揖,然后上了月冥湮准备好的马车,一同前往皇宫。 车上两人聊起了很多事情,关于治国之道,关于惠民之策,他们是天生的统治者,相谈甚欢。当问及月冥犽的王妃时,月冥湮的脸色稍许的沉了一下,说道:“这丫头还真是挺可怜的,因为身染寒症,所以只能呆在清鸾殿内,犽喜欢她,朕就成全了他们。” 韩彬点点头,有点戏谑的说道:“东月皇还真是大度啊,竟然舍得割爱。” 这话说的月冥湮心里一阵火气,隐忍着不发,其实相比之下,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因为从来也都没有办法得到月冥犽,而看着月冥犽如今每天都是笑意盈盈的,他很知足。而韩彬呢,失去了挚爱,还差点亲手断送了骆颜的性命。 整整半年,骆颜都处于昏厥的世界,每天的针灸治疗,内力灌输,有时候甚至还要给她换血,半年之后骆颜醒过来,只能躺着修养什么也不能动,就这么熬过了半年,其中的痛苦和辛苦,只有骆颜自己清楚。 过了不多久,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东月的皇宫,红墙碧瓦,气势恢宏,东月的皇宫丝毫不比西楚逊色。而皇城首位的铁甲,足以见得东月的实力。 贵客到来,必然是隆重接待,大殿之内早已经备好了宴席,乐师奏乐,舞娘翩翩起舞。 韩彬扫视了一眼,见月冥犽坐在他的斜对面,而他的身旁却没有王妃,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见殷骆颜,可似乎他见不到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襄王王妃 他随口的向着旁边侍酒的宫女问道:“听说襄王王妃倾国倾城,怎么没有出席呢?” 宫女好心的回答道:“回陛下,王妃娘娘身体抱恙,根本出不了青鸾殿,女婢们都还没见过呢。” 身体抱恙,出不了青鸾殿,韩彬的心中万分疼痛,到底是怎样的伤,让她连一个小小的宫殿也出不了。利剑贯穿她胸膛的一幕还在心头萦绕,满身的血污,苍白而绝望的脸,隐没在朝霞云海之间,连离去都是这般的凄美,令他日日不能忘怀。 他很想见见她,看看她好不好,这么高的悬崖,那个活着的女子是不是他的骆颜,或者只是长得相似而已。他只是想看看她。 “听说襄王妃倾国倾城,朕倒是想见上一见,不知襄王意下如何?”韩彬终究是忍不住,看着月冥犽恳切道。 月冥犽虽然心中不愿,但也知道,他不见到殷骆颜是不会死心的,于是点点头:“王妃身体不好,次日本王自会带着西楚皇去见她。” 的确,此时的骆颜已经睡下了,因为觉得很累,韩彬的道来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此刻早已经体力不支,也不再等月冥犽,自己先睡了。没有了月冥犽在身边,骆颜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外面有了些响动,她就醒了过来。 “骆颜,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吵醒你了。”月冥犽有些内疚的说道。 “没有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骆颜略带小委屈的说道。 “来,为夫给你当暖炉。”月冥犽笑着,脱下外衣钻进被窝,将骆颜搂在怀里。 骆颜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温暖和窝心将她围绕,很快的骆颜就困意来袭。 “骆颜,我答应明天让韩彬见你,没有征求你的同意,你看你身体……”月冥犽有些担心的问。 “迟早都要见的,没事,我明天就见见他吧。” 韩彬一听,心里所有的烦躁都没有了,昏迷了半年,现在才稍微好一点,殷骆颜你到底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他的心一点点的裂开,渗出~血来,他好想快一点见到她,可是他只能等待,耐心的等待,起码从宫女的口中他知道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已经好转了许多了。 骆颜醒了过来,精神还是有些萎靡,她在月冥犽的怀里挪动了下自己的小身板,朝着他的胸膛靠了靠。 “好啦,快起来吧。”月冥犽宠溺的搂了搂骆颜说道。 “好……我起来……不能多睡,我知道……”骆颜有点恋恋不舍的钻出被窝。一出来守在一旁的宫女就将立刻取来衣服,将骆颜裹的严严实实的。从棉衣到狐裘,一点都不含糊。 由于今天要见客,宫女们正在为骆颜梳理发迹,但也只是简单的挽起一小个云鬓,然后一只简单的珠钗配以装饰。外殿已经摆满了火炉,月冥犽拿过一个手炉放在骆颜的手里,朝着她宠溺的笑笑,然后扶着他来到外面。 韩彬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多时了,看着一个个端上来的火盆和紧闭的大门,他的心就揪了起来。看着月冥犽扶着骆颜出来,他的眼神动容了一下。骆颜裹的很严实,完全被包裹进厚实的衣服里,脸色苍白,容颜显得有些憔悴,妆容也十分素淡,与曾经相比,现在的骆颜更显得较弱。 月冥犽扶着骆颜走到韩彬面前,骆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朝着韩彬慢慢的跪下去:“襄王妃兰蝶,拜见西楚皇帝。”声音动听却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 韩彬心中一痛,赶紧将她扶起,近距离看到她的脸时,心中甚是悲痛,曾经那么熟悉的脸庞,如今憔悴的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是虚弱的很,搀扶着她时,骆颜整个身体都是软的,似乎没有了骨架一般。 “骆颜……”他轻轻唤了一身。 骆颜似乎没有听到一半,对着韩彬说道:“多谢西楚皇帝,兰蝶身体不好,恐怕不能和您说太久。” 兰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吗,殷骆颜?骆颜今天很累,整个人都虚弱着,需要靠着月冥犽才能勉强和韩彬对话,她的呼吸很轻,轻的快要听不见声音。 “你要累的话,先去休息……”月冥犽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还可以撑一会,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比较累。”骆颜微笑着对着月冥犽说道。 “好,那你千万不要硬撑。”月冥犽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彬看着他们这般的温暖,心不由的碎裂,曾经他们也是这么快乐的,可是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什么,是温馨和宠溺,骆颜非常的听月冥犽的话,而骆颜却很少听韩彬的话。 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将骆颜变得如此乖巧,乖巧的令他嫉妒,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骆颜回到身边,更没有资格让她原谅,知道骆颜还活着,这已经是对骆颜最大的馈赠了。 “西楚陛下远到至此,兰蝶觉得不胜荣幸,只可以兰蝶身体实在太虚,没有什么可以招待陛下的,还请陛下恕罪。”骆颜有些歉疚的慢慢说道,虚弱的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 “不,不碍事,王妃身体打紧,朕就先不打扰了,王妃先休息吧。”韩彬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骆颜了,他只能让她先去休息,那样重的伤,可以活下来想来也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韩彬的话才说完,骆颜就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月冥犽的怀里,月冥犽赶紧将骆颜抱起往屋内走,并立刻喊道:“太医,快宣太医!” 韩彬不能跟着进去,只能在外殿目送着骆颜被月冥犽包进去,随后鱼贯而入一群太医,轮流为骆颜诊脉,几位太医都诊完脉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月冥犽说道:“回禀王爷,不打紧,娘娘只是太累睡着了,娘娘身体虚,要让她多注意休息。” 幸好是有惊无险,月冥犽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屏退了太医,守在骆颜的身边,看着熟睡了的骆颜不由的喃喃:“你心里还是那么在意他的,所以才会如此费心费神,才会累的直接昏倒,好在你没事,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 韩彬在外面默默的等着,他要知道骆颜的情况,月冥犽过来会就走出去告诉韩彬骆颜已经没事了。韩彬悬着的心才放下,对着月冥犽拱拱手说道:“还请襄王好好的照顾她。” “其实她还是在意你的,韩彬,我这样叫你,应该不算大不敬吧?”月冥犽的双眸之中有些伤感,“她现在不能离开这里,这里可以给她最好的照顾,鬼娘说她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三五年的时间,如是她好了我会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 “不,你好好的照顾她,她心里有你的,她从来不会那么听一个人的话,眼神中也不会那么宠溺一个人,可能是我伤害他太深,以至于她都不敢信任我,是我负了她。她为自己改名兰蝶,只是想忘却过去,做那院中悠然盛开的德兰花,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 说着韩彬的眸中落下泪来:“你不要让她卷入朝廷的纷争,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月冥犽点点头,他不知道韩彬竟然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也许是尝过了失去后的痛,他在后悔,然后他没有资格,他只能希望骆颜过的好。 “我会的,一定会照顾好她,让她好起来。”月冥犽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是他对韩彬的承诺,也是对殷骆颜的承诺。 “知道她平安就够了,她本就不喜欢皇城,她最想要的就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平静静的与相爱的人过完一生。这些我都不可能再给她了,而你可以,等她好了带着她离开吧。” 月冥犽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只是骆颜的身体,让他十分堪忧。尽管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并不代表她可以随心所欲。 月冥犽不知道,此时的骆颜已经醒了过来,她踉跄着走到门口恰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下来,心中的某些记忆慢慢的撕开伤疤涌现而来。那是她与韩彬的回忆,她想与他比肩,她想守护他,可结果他却要她死。 骆颜会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喃喃了一句:“洛……” 只是轻轻的一句,敲击在韩彬的心上,他猛的抬头,整个大殿依旧是空荡荡的,这是他的错觉吗? 可是那一句呼唤,明明就是骆颜,可骆颜躺在里面休息,不可能说话啊。他只能当作是自己的错觉。见到骆颜已经平安,他准备回西楚了。 “不日我就要回西楚了,到时候就不过来辞行了。”韩彬对着月冥犽说道。 骆颜听着,痛在心里。连走都不愿意告诉我吗,你真的相信他们的话了吗?算了,罢了,在你的心里没有殷骆颜,只有西楚江山。骆颜落下泪来,心中情绪的起伏让她的经脉再次遭受重创,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摔倒在地惊动了屋外的两个人。 韩彬和月冥犽赶紧跑进去,骆颜雪白的狐裘上已经沾染了一大~片的血污,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飞鸽传书 “快,快飞鸽传书给鬼娘!”月冥犽下命令时,韩彬已经抱起殷骆颜将她至于床榻之上,浑厚的内力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尽量为她护住心脉。韩彬没有想到骆颜的经脉会脆弱至此,整个身体之内没有任何的内力气息,这般的伤都是他造成的。 想到这里韩彬只能凝聚更加浑厚的内力,尽力的护住骆颜的心脉。好在虽然是受到了冲击,但断裂的不算多。鬼娘赶到后,整个局面得到了控制。 鬼娘手里握着三根金针,将其打入骆颜的胸口,强大的内力引着这三根金针在体内不断的游走,身体的痛楚让骆颜不时的皱起眉头。但鬼娘一个人却顾不过来,韩彬早一旁帮忙引导,两股内力在经脉之内不断的引导,骆颜断裂的经脉才慢慢的链接上。 “老身知道你就是靖王,而今的西楚皇帝韩彬,老身有一个请求,者孩子现在的内心受不起冲击。老身会封印她的记忆,请你在她好恢复之前不要再见她。行吗?”鬼娘也是没有办法,骆颜的经脉脆弱无比,剧烈的情绪波动就可能要了骆颜的命。 韩彬点点头,说道:“晚辈知道了,前辈放心,在她康复之前,晚辈绝对不踏足东月一步!” “很好,希望你信守承诺,不然纵然你是皇帝,老身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韩彬拱了拱手,骆颜的情况摆在眼前,他只能离开她的世界,不留痕迹。真是可笑,又一次的忘却,真是天意弄人。 次日,韩彬就起身离开了东月,就和他来的这般突然。离开之前他来到骆颜的房间,看着昏睡中的骆颜,眼中带泪。他抚摸着她的脸庞,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打落在她的手臂上。 “蝶儿,都是朕不好,朕想保护你,可是到头来,却是朕将你伤成这样。朕知道你也许不愿意再见到朕,如果上天再给朕一次机会,朕一定不要天下,朕只要你,朕只要你……” 说完,他吻了吻骆颜的额头毅然的离去,他不知道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眼里流出泪水。韩彬走到外殿,对着月冥犽说道:“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想起了所有,让她自己选择好吗?” 月冥犽点点头,他对骆颜的爱丝毫不比韩彬少,他什么都没有,心中只有一个殷骆颜,而韩彬还有天下,他自己选择的天下。骆颜一直都知道他的选择,宁愿飞蛾扑火,她也要为他达成愿望,原本以为可以相忘于江湖,但是老天却让他们直接的隔阂越来越深。 韩彬离去三个月之后,骆颜才醒过来,她看了看周围,看了看月冥犽焦急而欣喜的眼神,骆颜知道自己应该是昏倒了,这昏倒的时间还不短。 “犽,太奶奶是不是来过了?”骆颜只觉得浑身的酸疼,脑袋也疼的厉害,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整个人醒过来就是一阵狂吐。随后脸色惨白,气骆游丝。月冥犽看着骆颜这样,缺帮不上什么忙,看着骆颜束手无策,他恨不得自己替骆颜承受。 骆颜头疼的厉害,那是鬼娘的三根银针的作用,整个脑袋似乎要炸开,她只觉得所有的力气被脑袋抽空,整个人头晕目眩。太医为其诊脉,眉头凝重,良久才道:“娘娘脑中部分筋脉被封才会导致头疼欲裂,只能让娘娘沉睡,直到稳定了才……” “你们这帮庸医。”鬼娘飞身而至,还未等太医们反应过来,一股诨厚的真气传入骆颜的体内,骆颜觉得全身舒服了许多,慢慢的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连续两个月骆颜才恢复过来,基本可以下地走路,还能有说有笑了,只是时常的会头疼,且总觉得空落落的。因为再次晕倒,离开青鸾殿的时间就更加的遥遥无期了。青鸾殿依旧是火炉,保暖,不得人进出,月冥犽一直的陪着她。 被关在宫里的日子百无聊赖,每天好吃的,好玩的伺候么着。这天月冥犽心血来~潮,为骆颜带来了一个皮影戏,演的是骆颜救他的场景,落难的皇子昏迷不醒,被一个女子所救,女子美骆天仙,让男子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成了她的贴身侍卫,不是没得选择而是他觉得这个女子十分的有吸引力,他想留下,不仅是报救命之恩。 骆颜看着看着笑了起来,走到他旁边,说道:“我也要玩。” 月冥犽挪了挪位置,向骆颜招了招手,骆颜走到他旁边,挨着他坐了下来。月冥犽递给她一个皮影小人,骆颜拿起来端详了一番,有点京剧人物的意味,骆颜捏着两根带动皮影的棒子在,摆~弄着,冲着月冥犽傻笑。 “早就听说过这东西很有趣,你是哪里弄来的啊?”骆颜带着皮影蹦哒蹦哒的问道。 “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月冥犽笑着,拿着自己手里的小人走在布景的后面走着,原本还是比较轻快的步伐,走着走着却晕倒在一块大师旁边。骆颜让自己手里的小人儿上场,走呀走呀的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子,连忙上前查看,并呼唤道:“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见倒在地上的公子不醒,女子费着九牛二虎的力气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不畏艰辛的上山寻耀救了那昏倒的公子,在女子的悉心照料下,公子慢慢的康复,在悉心的终了之中公子渐渐的爱上了那个美丽善良的姑娘。 “姑娘,你可曾婚配?”有一天那公子忍不住的问道。 姑娘有些害羞的微微垂下脑袋,轻轻的摇摇头。 “那,等在下康复了就来向姑娘提亲!”那公子激动的说道。 姑娘更是娇羞,最后害羞的跑了出去。骆颜朝着月冥犽乐呵呵的笑,问道:“这么演绎之不是太假了?” “不会啊,我觉得这样才比较的简单和平淡嘛,其中幸福淡淡的流入,不是很好吗?”月冥犽建议到,拿出一个身着红妆的皮影人递给骆颜,补充道:“该新人上场了。” “这么快,都好像还没开始了呢。”骆颜不满意的说道。 “就要这么快,好了我们玩下一个版本。”月冥犽一本正经的说道。 骆颜就依着月冥犽,拿起那个红色的小人和那月冥犽手中的红色小人一起手拉手出现在布景之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还没说完,月冥犽就凑近殷骆颜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送入洞房……” 两人拿着皮影消失在布幕中,随后相互对视,哈哈大笑。突然屋子内发出鼓掌之声,然后月冥湮慢慢的走向他们的视线:“演的不错啊,正巧仍朕看了一出好戏呢。” “月冥湮”骆颜欢快的冲着他笑,朝着他挥手:“要不要一起玩啊。” 月冥湮看得也来了兴致,于是三人又编排了一出戏码,玩得不亦乐乎。骆颜有些累了,先进屋去休息了,月冥犽和月冥湮两人在外殿静静的坐着。 “皇兄,看你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月冥犽问道。 月冥湮怎么可能不担心,虽然他知道韩彬此时绝对不还踏足东月一步,但是骆颜康复之后呢?以韩彬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弃骆颜的,那么东月和西楚的战争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说,韩彬会放弃骆颜吗?”月冥湮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一问也戳中了月冥犽的心事,骆颜的病还没好,自然不会怎么样,但是她好了呢,会选择谁,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决定,这都是未知数,再加上韩彬,韩彬真的舍得放弃骆颜吗? 两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为了保住骆颜,月冥湮决定,实行勤兵政策,增加国家的军事能力,同时提升国家的综合实力。 骆颜其实也知道,自己在东月可能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她早就决定,自己康复之后就离开这个皇权集中的地方,这里猪油杀戮,只有牺牲,只有失去。然而上苍似乎就是有意的这般作弄她。 一年之后,骆颜的寒症终于好转,此时已经入夏,骆颜随着月冥犽到了他的襄王府。 襄王府建设的宏伟而辉煌,但这只是外围,一走进府内就是一派鸟语花香,满屋子的绿色让骆颜觉得自己进的都不是王府了,而是皇宫的花园,美人芭蕉,牡丹芍药,梅花红杏,都错落有致的安排在最恰当的位置。 青葱的细竹子,奇形怪状的假山,涓~涓细流流传其中,发出沙沙的水声。骆颜站在池子旁边看着里面是不是就冒上来的红色锦鲤,嘴角乐开了花。 他们的住所在后院,后院隐没在一片荷塘之中,整个楼的柱子上都装饰着粉红色的幔帐,看上显得十分的温馨。荷塘周围水汽 萦绕,荷塘里面开满了荷花,粉红色的荷花与这粉色的纱帐相互映衬,到有些飘渺之感。 “这里,你还喜欢吗?”月冥犽看着骆颜忙着扫视周围没空搭理自己,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啊,这里很漂亮。你看那通往屋子的木桥,造的九曲十八弯的,是要累死我啊?”骆颜指着那门前通往小筑的九曲桥,笑着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微不至 “怎么舍得累着我的王妃呢。”说着骆颜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月冥犽抱了起来,抱着她走上了那九曲十八弯的九曲桥,来到了小筑的楼下。小筑的门轻轻的发开,门内是四个身着粉红色衣裳的婢女,头发整齐的盘起,对着月冥犽和骆颜恭敬的行礼。 屋内是一路粉红色的色调,每一个角落都摆放着盆栽,每一个角落都可以说是一个精致的难以形容的画面。这就是月冥犽的府邸,精致的几乎武松的挑剔。 屋内一片井井有条的布置,粉色的沙曼洋溢着青春和快乐。月冥犽抱着骆颜就直接去了楼上,虽然骆颜大病初愈,,但大多的时间都需要休息。骆颜从皇宫出来已经很累了。 月冥犽嘱咐骆颜好好休息,自己出去为骆颜准备有趣的东西去。终于可以走出清鸾殿,见到外面的眼光,听得周围的鸟鸣,是一件多么快的事情啊。 骆颜躺在床~上,思考着归期,毕竟只是身体恢复了,但是武功还没有恢复呢,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骆颜已经开始修炼玄心心法了。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和禁锢的记忆,使得骆颜修炼的速度一直都十分的缓慢。 骆颜正跑到王府的门口,月冥犽雇了两个人抬了很多的东西,骆颜看着那两个人将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搬到后院,心中不解的望向月冥犽。 月冥犽宠溺的拍了拍骆颜的脑袋,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骆颜摸不着头脑,跟着月冥犽身后往后院走,月冥犽带着她来到另一处的花园,这里正盛开着无尽夏,在众多的无尽夏之中,骆颜看到了花丛中间平坦的地方,里面的桌子上正摆着丰盛的美味。 “你终于可以离开清鸾殿,终于可以来襄王府了,自然要庆祝一下了,不好吗?”月冥犽微笑的看着骆颜,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这辈子所有的好,似乎月冥犽都给了她,无关权势,无关地位,他只是尽心尽力的对殷骆颜好,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骆颜凑过去亲了亲月冥犽的脸,笑道:“你最疼我,当然好啊,都是我爱吃的。”说着欢快的走到桌边,开始不顾形象的抓起食物“偷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挥舞着油腻腻的手,冲着月冥犽笑。 “真是的,吃没吃相。”月冥犽宠溺的责怪着,拿出绢帕为骆颜擦手,拿起旁边的筷子放到她手里,示意她坐着慢慢吃。 “犽,有酒吗?”这么好的日子,少了酒助兴多没意思啊,骆颜央求道额看着他。 月冥犽十分坚定的摇摇头:“没有!太医说,你的身体不能喝酒。”简单的一句话让骆颜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一年之后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快了,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是花前月下,岁月正好,没有一点酒助助兴,岂不是可惜了。 月冥犽似乎看透了骆颜的心思,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道:“酒是没有,不过为了弥补你,我的吻你随便要。” 骆颜的俏~脸一红,虽然与月冥犽成婚已经一年多了,但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月冥犽从来没有对她怎么样过,偶尔窝在月冥犽的怀里骆颜也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了。 “讨厌!”骆颜娇嗔道,埋着头开始吃东西,不再搭理他。看着骆颜娇羞的样子,月冥犽温柔的笑着,这是有多久没有看到骆颜娇羞的笑了,记忆力只有那一场山底的意外,而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看着月冥犽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不由得觉得脸又火热了起来,抬起头,撅着嘴嘟囔道:“看什么看啊,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蝶,这两年,你觉得开心吗?”月冥犽问道。 骆颜内心一阵,这两年被病痛折磨,大多的时候都是平静的,但在平静之中,月冥犽是她生命的一盏灯,在她苦痛的岁月里,一直给予她温暖。要说开心,骆颜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开心。 “恩恩,有你在,我觉得很开心。”骆颜向着月冥犽灿烂一笑,诚恳的说道。 骆颜开心就是对月冥犽最大的安慰,三年,那般的痛楚,月冥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希望骆颜快一点好起来,可以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为此他一直陪着她,照顾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骆得真的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而骆颜的好转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美味享受完毕,骆颜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肚子,满足的看着月冥犽,月冥犽朝着她笑笑,过来拉着骆颜的手准备带她去一个地方。 骆得随着月冥犽的指引来到了他们的小筑之下,整一片的荷塘弥漫着好多的萤火虫,点点幽光慢慢飞舞,骆颜惊喜的看着月冥犽:“这么多的萤火虫,犽,你……” “喜欢吗?”月冥犽温柔的问道。 骆颜使劲的点头:“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那么多的萤火虫,将荷塘小筑描绘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萤火虫向着周围慢悠悠的飞舞,飞到骆颜的面前打着转,骆颜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停落在骆颜的指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骆颜把手拿到嘴边轻轻的一吹,萤火虫慢悠悠的飞起,飞到他的伙伴之中。骆颜回头对着月冥犽笑,笑容灿烂,不参杂任何的杂念。看到这样美丽的笑,月冥犽走上前将这个瘦弱的小女子搂在怀中。 “蝶,今生有你,吾愿足矣。”话温柔而深情带着月冥犽浓浓的情意。 “犽,有你,真好。”简单的五个字,在月冥犽的心中开出花朵,有他,真好。月冥犽将骆颜抱起,抱到他们的爱巢之中,拥~吻之中慢慢沉入彼此的世界,他们都希望与彼此可以百年好合,然后这样美丽的日子,到最后却成了美丽的泡沫。 这是骆颜第二次那样在月冥犽的怀里醒过来,月冥犽真的可以堪称聚美,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细腻的皮肤上,透着玉一般的光泽,粉色的薄唇柔软而饱满,高~挺的鼻梁上有着光晕,看得骆颜忍不住移过去轻轻的吻了一下。 “你这丫头,又想勾引我不成?”月冥犽睁开惺忪的睡眼,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一些,然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犽,我要再睡会。”骆颜撒着娇,把自己埋没在月冥犽的胸膛起,慢慢的又进入了梦乡,睡着前还不忘喃喃一句:“犽,你真是个美人,睡在旁边就是极大的诱~惑啊。” 骆颜这一说,月冥犽就不客气了,直接翻身而上,将骆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乖乖窝在他怀里静静的睡觉。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骆颜,月冥犽心中只有几个字:磨人的小妖精。 骆颜醒来已经是晌午了,伺候起床的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月冥犽早就醒了,无奈骆颜的睡相就是将他五花大绑的抱紧,导致他只能搂着她睡觉。骆颜醒来看到房中的婢女,意识到该起来了。 于是她坐起身来,准备起床,棉被随着她光滑的肌肤滑下,露出自己美丽的躯体还有旁边月冥犽的,宫女们惊讶的望着他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春光泄的也太华丽了,简直亮瞎婢女们的眼睛啊。 月冥犽觉察到了什么,赶紧一把将骆颜拉回自己怀里,用棉被裹住自身,然后朝着婢女们说道:“先出去……” 婢女们这才清醒过来,连忙退出房间。 “啊……”骆颜已经钻进了被子里发出哀嚎:“丢死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哈哈,哈哈……”月冥犽爽朗的笑起来,继续打趣道:“我的王妃也是这般的诱人啊。” “你还笑,不许笑,你让我怎么见她们啊……”骆颜继续窝在被子里不出来,在那边哀嚎着。 “快起来了,该用午膳了,要是你不起来的话,我就……”说着月冥犽的手已经伸向了骆颜的敏~感~处,骆颜乖乖的钻出被窝,可怜巴巴的望着月冥犽,身体已经到了月冥犽的胸口,骆颜身上的想起和柔软的肌肤撩~拨着月冥犽的心。 月冥犽一把将她抱起来,取来衣服帮她穿衣,真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变得这么懒了,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时候太宠她了。 穿戴整齐,丫鬟们才鱼贯而入,此时已经换了一批丫鬟了,端着水盆进来伺候骆颜洗漱,然后用膳。 因为太过慵懒,骆颜都长了一圈肉肉了,原本娇俏的小~脸变得有些圆润。骆颜倒是不管不顾,照吃照睡,整天和月冥犽腻歪在一起。 一晃一年又过去了,骆颜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功夫也在慢慢的恢复,两人现在还多了一项就是一起练剑。但是骆颜经过一次生死之后,功力恢复的速度比较缓慢。 “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往日的神采。”骆颜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有些不悦的说道。 “那么想回到以前吗?”月冥犽有些失落的问。 “不是,是那种纵横天地的感觉很爽,现在飞一会就会累。”骆颜撅着嘴,向往着自己曾经的叱咤风云。 “那种从高手变成三流功夫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嘛。”骆颜过来抱着月冥犽开始撒娇,脸在他的怀里蹭啊蹭,撒着娇说:“不开心了,要抱抱……”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交战的趋势 月冥犽真是败给这个小女子了,每次练功累了就喊着要抱抱,抱抱就抱抱吧,人还不老实,害的月冥犽把持不住,只能把她抱回卧室好好的收拾一顿。然而随着骆颜功夫的恢复,在骆颜脑袋里的三根银针开始不安起来。 那天月冥犽去了皇宫,骆颜将脑中的三根银针逼出,记忆一点点的开始浸透蔓延,想起了与韩彬的点点滴滴和那场诀别。又想着三年月冥犽对自己的点点滴滴,殷骆颜决定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天荒地老。 月冥犽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骆颜察觉到异样,担心的跑过去问道:“犽,你怎么了?” 月冥犽朝着骆颜温柔的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明明就是有事,月冥犽不说,骆颜就不问,但是这几天骆颜的胃口不是很好,总感觉有些要呕吐的冲动,她为自己诊脉了,居然有了月冥犽的孩子。骆颜欣喜的同时,看着面前的月冥犽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今天怎么许我喝酒了?”骆颜笑着问,有了身孕,这杯中之物自然是不能贪恋的。她想着明天醒来的时候再告诉月冥犽这个好消息。 “看你平常老吵着要喝酒,看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允许你一次。”月冥犽微笑着拿起酒杯像骆颜敬酒。 骆颜微笑着,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骆颜看到了月冥犽极其悲伤而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银杯不可思议的看着月冥犽, 头觉得昏沉起来,骆颜撑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头重脚轻,难以置信的说道:“月冥犽,你……”话还没有说完,殷骆颜就缓缓的倒了下去。 月冥犽赶紧扶住就要倒下的骆颜,让她睡在自己的怀中,望着怀里的人儿心痛疼痛万分,喃喃的说道:“蝶,对不起……” 月冥犽白天被召进皇宫,因为西楚和东月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双方交战是必然的趋势,而两人都清楚韩彬的目的不就一个殷骆颜。月冥湮的意思是让月冥犽带着殷骆颜离开东月,而自己面对韩彬的挑衅。 月冥犽却跪在地上,决然的请求领兵出征,他双眸毅然坚决,月冥湮知道,说什么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只是他不明白一向不问任何世事的月冥犽怎么今天改了性子。 月冥犽似乎看穿了月冥湮的心思,解释道:“蝶是我的王妃,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她。” 月冥湮心中一怔,他没有想到一向安安静静的月冥犽竟然对骆颜用情如此之深,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既然这是他的选择,月冥湮也只能答应,而没想到他写一次心软却注定悔恨终生。 “蝶,对不起,在家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他看着熟睡的女子,嘴角犯死苦涩,他怎么可能会让骆颜去做交换,如果骆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答应开战而是决然的回到西楚,回到那个只有权利斗争的地方。 然而她终究是逃不过命中注定。骆颜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月冥犽,只有一众等着骆颜醒来的婢女。 “王爷呢?”骆颜问道,心中万分担忧。 丫鬟低着头,神色有些慌张:“回,回娘娘,王爷,王爷他进宫了。” 骆颜的目光冷了下来,丫鬟感觉到骆颜无形的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王爷几天前就走了,嘱咐奴婢们在娘娘醒来后告知娘娘王爷去了皇宫……” “你说什么,立刻去备马,我要进宫!”骆颜的心中升起一股可怕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骆颜越来越不安,那天月冥犽将骆颜迷晕,肯定是出事了。 穿着完毕,殷骆颜乘着马车,直接赶往皇宫,跑进了月冥湮的南书房。月冥湮此时也正皱这眉头,批阅着奏章。 “月冥湮,月冥湮。”骆颜直接闯了进去,月冥湮不悦的抬起头,看到殷骆颜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有些惊讶。 “月冥湮,月冥犽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骆颜直接冲到月冥湮的书案前,双手按着他的奏折,一脸焦急的问道。 月冥湮一沉,月冥犽临行之前特意的要月冥湮绝对不能告诉骆颜他去了哪里,他希望用自己为骆颜换来一个平静的生活。 骆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月冥湮,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告诉犽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月冥湮,我求求你,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说着骆颜已经焦急的落下了眼泪,月冥湮震惊的站起来,骆颜怀~孕,那可是皇族第一个孩子啊。月冥湮只得将韩彬进犯,月冥犽领兵出征的事情告诉了骆颜,骆颜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直接冲着月冥犽吼道:“他就是一个被架空的王爷,什么都不会,你怎么可以让他去送死!” 月冥湮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殷骆颜,骆颜这才明白月冥犽的用意,傻~瓜,真是一个傻~瓜。骆颜心中又温暖又疼惜,她必须去讲月冥犽带回来,不然这两个男人斗起来,月冥犽不是韩彬的对手。 “月冥湮,我要边关,求你,让我去边关,我要去把犽带回来。”骆颜哭着哀求道。 月冥湮在听到骆颜有孕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月冥犽让他领兵呢,这无疑是去送死啊。 “来人,把朕的闪电备好。”月冥湮吩咐下去,然后缓缓的走到骆颜的面前,拍了拍骆颜的肩膀。 “骆颜,用朕的闪电去,一定要把犽带回来。”月冥湮也很是担心自己的弟弟,前方的战况不是很好,他几次诏书让月冥犽回京,月冥犽都拒绝了。 一匹骏马,一位女子只身前往边关,一路上策马扬鞭,日夜兼程,前往望月关,她只想快一点找到月冥犽,快一点让他回来,她不能没有月冥犽,而她的孩子更不能没有父亲。 “月冥犽,月冥犽你绝对不能不能有事,你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的。”殷骆颜赶着闪电走了三天三夜才到达边关军营,她拿着月冥湮给她的令牌,一路上骆得畅通无阻,进了军营,可是她来晚了,月冥犽已经带着兵上了战场。 望月关外是一片无际的草原,两军正在交战,月冥犽和韩彬在混乱之中厮杀。一边打一边还在那较劲。 “你进犯东月就是为了殷骆颜吗?”月冥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问道。 “是又怎么样啊,如是不这样,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韩彬的话冰冷且忧伤。 “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再去伤害骆颜。”月冥犽说的斩钉截铁,这一次他就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 月冥犽的话激怒了韩彬,在这几年里,韩彬变得越来越冰冷,对所有人包括国家,尽管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君主,但是他的心已经渐渐的冰冷下去,变得暴戾和肃杀,宫中都变得人人自危,深怕一不小心犯了忌讳,机会身首异处。太后被软禁寿宁宫,贵妃终年见不到陛下一面,年年选进宫的秀女也只能待在储秀宫。 他的心里只有骆颜,为了见她,他不惜动用了军队,不惜和东月交战。月冥犽触怒了这位冷面的暴君,则下场就只有死。 骆颜在军营听到月冥犽在战场的消息,正策马往战场赶去,她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的内心越来越不安,可终究心中的不安还是变成了事实。 众多士兵不断的颤抖在一起,战场之上已经躺下了很多的尸体,血洒了一地,骆颜不得不下马一路杀进去。不论是哪边的士兵对殷骆颜的印象还是很深的,都不敢对她下杀手,她也顺利的走进了战场,看到众多士兵的中间,月冥犽和韩彬正在决斗。 两人释放着强大的内力,巨大的威压使得周围的众人都不敢上前一步。而骆颜本就失去了武功,此时只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着月冥犽和韩彬在空中不断的挥剑厮杀,骆颜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祈祷着月冥犽千万不要有事, 可是上苍似乎就是要夺走这个太美好的人,韩彬的利剑刺进了月冥犽的胸膛,血在空中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不!——”骆颜捂着嘴对着天空凄厉的吼道。 韩彬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骆颜,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剑。骆颜的眼神开始蒙上水雾看着月冥犽从半空坠落下来。骆颜一个翻身上前抱住了坠落的月冥犽,降落到地上。骆颜望着月冥犽,眼中不断的滑落这泪水。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骆颜的眼泪越来越汹涌,她不要月冥犽死,她回头看着站在他身旁的韩彬,越深变得极其的冰冷。韩彬默默的注视着她,眼神落寞了下去,慢慢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骆颜,我不能在守护你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月冥犽虚弱的说着,他的心脏已经被刺穿,没有多少时间了。 骆颜的泪水汹涌而下,月冥犽不舍的为他擦着眼泪。 “犽,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就让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吗,犽,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骆颜已经泣不成声。 月冥犽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是一阵落寞,他没有机会看到孩子出生了,更没有机会看到孩子长大,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原谅我 “蝶,原谅我,如果再做一次选择,我希望可以活着回去……”月冥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韩彬的脸颊,朝着她温柔的笑,他始终都是这般的温柔,这般的美好,他的心中藏着太多的心事,可是他却将美好呈现在骆颜的面前。 “不,犽,不要,不要丢下我,犽……” “傻~瓜,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月冥犽的手缓缓的坠落下去,人慢慢的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安静了下去,骆颜呆呆的看着怀里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微笑的男人,只觉得整个世界坍塌了,变得无比的晦暗。 “蝶儿,朕……”韩彬也没有想到,骆颜竟然有了月冥犽的孩子,他知道这次他们之间的恩怨变得更加不可挽回。 “你走吧,离开东月的土地,带着你的那些士兵立刻离开!”骆颜对着韩彬嘶吼着,拿起他手里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说道:“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你不是很想我死吗?这么费劲心机,你不如杀了我啊!” “蝶儿,对不起,对不起,蝶儿,朕误会了你,朕……”韩彬试图想要解释,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我早已经恩断义绝,可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连我最后一点平静的日子都不留下。” 骆颜慢慢的转过身,跌落在地上,抱着躺在地上的月冥犽,呆呆的看着他,她不想失去他,失去最后一丝温暖,她真的很想好好的和他一起生活下去,可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影。 韩彬自知不能再说什么,召回了军队,准备撤离。他转身落寞的走向在走向自己的阵营。 “韩彬……”骆颜轻轻唤了他的名字,韩彬的脚步顿住,回身。 “你杀我夫君,杀了我孩子的父亲,我与你不共戴天,杀夫之仇定要你血债血偿。”骆颜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说着,可每一个字,足以寒到韩彬的心理。他们终究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韩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身,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开了望月关。留下骆颜在这无尽的草原之上,荒凉萧瑟的抱着怀里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月都的,只是记得自己的南书房一直跪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她记得她跪着向月冥湮请罪:“骆颜没有将襄王安全带回,请陛下恕罪!” 可月冥湮什么都没有说,骆颜知道他的内心是悲痛的。没有了月冥犽,她的整个世界都感觉变了一个样子,变得寒冷,孤独,所有的幸福和温暖似乎都离开了她的世界。她只是这样跪着,因为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一连跪了三天,因为有着身孕,她昏倒在南书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清鸾殿了,月冥湮在殿外等着她的消息,等太医说她醒了,赶紧的走进内殿,看到的是骆颜面如死灰一般的脸。不知何时,月冥犽在骆颜心中是这般的独一无二。 “朕已经将他按照国丧的礼节安葬了,如果觉得襄王府太闷的话,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月冥湮的神色也十分的悲痛。 “月冥湮,我一定会替他报仇的,我要整个西楚为他陪葬!”骆颜的话无比冰冷,冷的月冥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的双眸不再晦暗,而是变得赤红,她的心中堆积了太多的恨。 “骆颜……”月冥湮想要阻止她,可是痛失心爱的弟弟,他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最终他没有拒绝,只是说道:“需要朕帮你什么尽管说,现在你怀有身孕,这是犽唯一的孩子,朕……” “我一定会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的。”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她都会小心保护,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飞鸽传书已经到了鬼谷,鬼娘收到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震惊。她没想到韩彬会杀了月冥犽,这下西楚的天下,她不仅嘲讽的笑了起来。 “灵儿……”鬼娘唤了一声。 灵儿嗖的就出现在了鬼娘的身边半跪着说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在老身身边已经三年多了,该学的也学了不少,回到她身边去吧,她需要有人帮助她。”鬼娘说完打开了鬼谷的机关,灵儿说了一声是就飞了出去,知道到达襄王王府。 骆颜一直都住在襄王府中,每天守着他与月冥犽美好的回忆。她希望只是自己在做梦,每天醒来都会猛的跳起来,对着丫鬟们问道:“王爷呢?”丫鬟们都不敢说话,真个王府沉浸在一种哀伤之中。 灵儿出现在她的小筑前,推开门走了进来。灵儿一身紫衣,头发利索的向后绑起,骆颜看着来人,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 “灵儿……” “宫主,灵儿回来了。”灵儿跑进来跪在骆颜的面前。 “灵儿快起来。”骆颜赶紧过来将她扶起,两人紧紧相拥。 骆颜将事情大致的和灵儿讲述了一番,灵儿听得眼眶都润湿~了,她也没有想到韩彬竟然会杀了月冥犽,当时骆颜只记得好像月冥犽棋差一招,然后在这刹那,韩彬的剑刺穿了心脏,毫无回天之力。 “宫主,节哀顺变,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骆颜点点头,这个仇她一定会报,所以灵儿已经接到命令去往西楚圣灵宫重新整顿骆颜的力量。骆颜因为身怀六甲,暂时不能修炼武功,等到分娩之后,她决定潜心修炼玄心心法,然后重回西楚圣灵宫。 怀胎十月,转眼到了骆颜分娩的时候了,整个襄王府乱作了一团,丫鬟,稳婆进进出出,月冥湮也亲自到了王府,好像骆颜肚子中的孩子是他的一般。等待女子生产是一个焦急的过程,月冥湮在外殿正襟危坐,可眉头却微微蹙起,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 一声啼哭,孩子呱呱坠地,骆颜有些虚弱的喘着气,月冥湮已经走了进来。 “回禀皇上,是一个小郡主,长得真是漂亮呢。”稳婆将包好的孩子抱到月冥湮的面前,月冥湮接过抱了抱,这孩子长得真的很好,才出生就好像继承了天地所有的美貌,光滑挥之不去。 他抱着孩子走到骆颜身边,微笑着温柔的说道:“你看,是一个小郡主,她将得到公主的尊贵和整个东月的爱戴。”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过着平凡人的幸福生活。”骆颜淡然的说道,抱着自己的孩子,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凄凉和幸福。 终于这孩子平安出生,终于月冥犽有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尽管只是婴儿,骆颜也可以遇见她的未来,会长得比自己更加的美丽。 月冥湮知道,孩子生下之后,骆颜一定会去西楚重新收回她的势力,所以他将骆颜和孩子接到宫中,派人照顾这位美丽的郡主,而骆颜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修炼,她必须将自己的功力恢复,这样才能和韩彬,和西楚的各大高手抗衡。 又是半年过去,骆颜的勤加苦练让她恢复到了从前,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变回从前,月冥湮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疼惜。这样的一个女子,其实本不应承受那么多。 在南书房,他也终于等到了骆颜,过了半年,骆颜恍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整个人平静的让人看不到任何波澜,这样的一种死寂的气息使得月冥湮心中都不禁颤栗了一下。 “朕知道,你是来辞行的,放心吧,朕会好好照顾爱儿的。” 爱儿是骆颜女儿的小名,为了纪念骆颜和月冥犽的爱情,骆颜为她取名为“爱”。 “多谢。”说完,骆颜转身消失在东月皇宫的尽头。 京城外,灵儿正牵着两匹马等候着殷骆颜,天边一抹紫色的身影,骆得出现在了马背上,她对着灵儿微微一笑说道:“走吧。” 两人向着西楚通州出发,她要回到圣灵宫,重新接掌她的势力。韩彬,这一次我非要你付出代价。 望月关就在眼前,骆颜和灵儿不敢耽搁,一路极速赶路终于到了通州,都了属于自己的圣灵宫。 圣灵宫还是原来的模样,回到这里骆颜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宫里的人都以为他们的公主死了,见到骆颜回来皆惊讶不已。杨灿带着新的长老前来迎接,整个圣灵宫变得严谨了许多。 “属下参见宫主,欢迎宫主回宫。”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圣灵宫。 “都起来吧。”骆颜冷冷的说道,然后起身飞往自己的住处,只在空中留下一句,“好好坚守自己的岗位,玩忽职守者,杀!” 骆颜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冰冷,她回到自己的住处,迎面飘来一坛子酒,骆颜一个华丽的转身,就将酒坛子稳稳的接住。葬心正窝在她房间的房梁上朝着她笑。 “欢迎回来,我就知道,你这丫头福大命大,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说着葬心打开酒坛,想着骆颜举了举,骆颜淡淡一笑,打开酒坛回应,这才是爽朗的殷骆颜,只是这股爽朗之中再没了温暖。 “你为什么还没走?”骆颜好奇的问道,她没有禁锢他,他可以离开。 “我不是你的影卫嘛,怎么,你要开除我?”葬心开玩笑的说着。 骆颜笑了笑,如今身边的朋友也就剩下灵儿和这个老家伙了。说来自己欠这个老家伙的人情还真是不好呢,怎么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选秀 “殷骆颜,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聚集势力与整个西楚为敌吗?”葬心呷着酒漫不经心的问道。 骆颜慢慢的收敛起笑容,他不要天下,她要韩彬…… 葬心最近一直都留在圣灵宫,没事就拉着骆颜一起喝酒,说来这两人也可谓是忘年之交了,骆颜也没想到过了三年,葬心仍然愿意为她效力。 这天,两人又在悬崖的顶端喝着酒,只有酒精可以暂时让骆颜忘记很多事情,这借酒消愁有时候还是蛮有用的。 “骆颜,你真的准备和西楚皇室为敌吗?”葬心再次问道。 骆颜笑着的脸顿时一僵,真不知道这老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了,就知道捡她不想说的说,不爱答的问。 与整个西楚为敌,那是需要多少的力量,尤其是兵力,而骆颜本来来就不要江山。他杀了她的丈夫,让她痛不欲生,一次又一次的内心的折磨让骆颜对韩彬的爱一点点的转变成了恨。 “是不是又到选秀的时间了?”骆颜抬头问葬心。 “不是吧,你一个堂堂的圣灵宫宫主,进宫居然用这种低级的方法?”葬心突然觉得,这女子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 “你帮我去看看,谁家姑娘被选上入宫,杀了她,我代替着去。”骆颜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冰冷,又补充道:“下手干净点,不要留下痕迹。” 葬心心中一怔,也不多言,立刻消失在骆颜身边,办事去了。而骆颜已经交代好了灵儿,圣灵宫暂时由灵儿代为掌管,而骆颜随着葬心的脚步在一座山上,山脚下正走着一队人马,据说是齐州知府的女儿,被选上正要送进皇宫。 葬心飞身而出,不一会就已经杀光了所有的人,尸体躺在地上,血染了一地。骆颜飞身而下,走到那位花季少女的身边,看了看她的脸,长得也是小家碧玉,不过,骆颜拿出化骨术,没有任何表情的洒在尸体之上,不一会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无迹可寻。 骆颜事先安排好的人都到了马车旁,葬心成了骆颜的车夫,骆颜走进了马车里,葬心赶着马车向京城前进。说实话他真想不明白,骆颜为何要以秀女的身份进宫,凭她的能力何以不能随意进出皇宫,何以不能推翻韩彬。 “不要问为什么,好好的赶车。”骆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将葬心的很多疑问堵在了喉咙。 “作为我的影卫,做好自己的职责。”骆颜的声音很冷,葬心也就不去猜测为什么了。而在她进宫之前,宫~内的诸多宫女和太监都是骆颜安插~进去的内线,就算是三年没有在圣灵宫,但是圣灵宫遍布天下的耳目依旧发挥着作用。 很快就到了京城,骆颜随着其他宫女进入了皇宫,被安排在储秀宫中。这里哪里有当年的光鲜亮丽,每年被选进宫的秀女不过只是例行祖制,在宫中只有等到白头的命运。谁都不愿意进皇宫,可是又无法逃脱。 骆颜等人进了储秀宫就基本已经进了坟墓一般,所有姑娘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只是一片哀怨,当然,骆颜除外。 骆颜来到储秀宫就引来了很多姑娘的关注,因为她长得太美,美的不像是人间的女子。而她的双眼看什么都是淡然的,一路平平静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引起骆颜的注意。 储秀宫的管事嬷嬷看到骆颜的时候吓的面色惨白,良久才走过来问道:“敢问姑娘家中……” 骆颜淡然一笑:“家父,齐州知府。”声音淡然没有任何的波澜,那嬷嬷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骆颜的脸,领着骆颜往前走。 “春桃,春桃……”丫鬟中的春桃听到嬷嬷叫她立刻低着头小步跑了过来,走到嬷嬷的身边,恭敬道:“嬷嬷有何吩咐。” “春桃,以后你负责照顾这位姑娘,带她去东边厢房住下。”嬷嬷笑着吩咐道,转向骆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言小月。”骆颜淡然的回了一声,径自走向了东边的厢房,把站在他身边的嬷嬷直接无视,嬷嬷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但因为众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嬷嬷也知道这里的姑娘根本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垂青,但是刚才的那位姑娘不一样。 骆颜无疑是这些姑娘中最沉默寡言的,姑娘们也知道在这里没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但因为是刚来,都聊的不亦乐乎,只有骆颜闭门不出。 “姑娘,怎么不出去和大家聊聊呢?”春桃见骆颜沉默寡言的,这寡淡的性格和来这里的姑娘有很大的不同。 “没兴趣……”骆颜冷冷三个字给春桃泼了一盆冷水,“这里没什么事情,你下去休息吧。” 骆颜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果然住了很多的秀女,看来传言非虚。她不关心韩彬的后妃,她只是来报仇的。然而在她进宫之后,储秀宫第一次皇帝亲自驾临。 所有的姑娘都是精心打扮,希望可以得到皇上的垂青,骆颜依旧闭门,连见一见他的兴致都没有。 皇上已经到了储秀宫的大殿,新进的秀女们被招进了大殿。韩彬才没有兴趣看这些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言小月。 韩彬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蹙起眉头,朝着管事的问道:“言小月呢?” 嬷嬷走过来一看,言小月果然不再其中,就差人去传她前来见架。 东厢房内,春桃急忙的跑了过来,对着骆颜焦急的说道:“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皇上驾到了。” “关我何事?”骆颜还是淡然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春桃无言,这位姑娘的脾气十分寡淡,简直让春桃哑口无言。身为秀女,竟然对陛下驾临没有兴趣,春桃只能去回嬷嬷,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门一打开,吓的立刻跪在地上。 “皇,皇上。”春桃吓得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皇上驾临,言小月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骆颜不想见他,但是他已经到了门口,骆颜只能相迎。 韩彬看到她的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有些失神的说道:“骆颜,蝶儿,真的是你?” 骆颜淡然一笑,说道:“皇上,小女子言小月,恐怕陛下是认错人了。”这般的淡然,把所有人都不看在眼里,哪怕是九五之尊,在她的眼里也不算什么。 “传朕旨意,齐州知府之女言小月,品貌端庄,知书达理,今日起册封为蝶妃,今天起就让她住在幻蝶宫吧。”说完韩彬转身离去,骆颜也不谢恩,只是静静看着韩彬离去的背影。 不一会,宫人门来帮骆颜收拾行装,在一大帮宫人的簇拥下,骆颜被带到了幻蝶宫,这宫中已经许久没有秀女被封为皇妃,三年来韩彬从未进入后宫,而这言小月一来,皇上不仅立刻进储秀宫召见还直接让她入住幻蝶宫。 宫女们将幻蝶宫打扫的干干净净,迎接新主人。骆颜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没有喜没有悲,淡然的离开储秀宫,背后的秀女们议论纷纷,嫉妒的,羡慕的,想要巴结的。骆颜全然都没有抬眼看上一眼,随着来接她的宫人进了幻蝶宫。 听到宫中新的秀女被册封,思骆坐不住了,三年,她在宫中三年韩彬都没有见过她一眼,一个小小的秀女,才进宫就被封为皇妃,这有点太不合常理,思骆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 心里这么想着,思骆已经到了,守门的宫女已经前来通报了。思骆一身戎装驾临幻蝶宫,坐在主坐。骆颜则是一身素衣,走到思骆的面前。 “贵妃娘娘突然驾临,不知所谓何事?”骆颜走进殿内,朝着思骆微微行礼,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思骆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骆颜,眼中划过一丝恐惧。这张脸她怎么可能忘记,那张让她恨了这么些年的脸,难怪她可以一进宫就受到瞩目,才进宫不到半日就可以升为皇妃,韩彬当真是旧情难忘啊。 “言小月?”思骆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她们长得太为相向,她真的是齐州知府是女儿吗? 思骆心中想着定要去查一查,不过嘴上却是说道:“果然生得一副好皮肉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张脸像极了一个人?” 听思骆这么说,骆颜装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望着思骆,问道:“谁?” “呵呵呵,这,你自己去问陛下吧。”思骆笑着,“本宫也乏了,先回去了。” 骆颜将她送到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骆颜的脸上流露出一副阴冷的笑意。 骆颜虽然被封为皇妃,但是晚上韩彬并未留宿,也没有来看她,这宫里的人都闹不明白了,骆颜自然是落的清闲,她在不想见到那个人。 韩彬没有来,他去了当时骆颜跳下去的城墙,拿着酒靠在那里。 “蝶儿啊,是你吗,那张脸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对不起朕不是有意要杀了月冥犽,蝶儿,蝶儿是上天将你又送到朕的身边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永远的痛 寒风瑟瑟,他一个人站在城墙,望着苍茫的云海,这里是他永远的痛…… 幻蝶宫是他知道骆颜还活着的时候为她修建的,里面绿树成荫,鲜花围绕,养着各种珍奇异兽,还种着一颗蝴蝶树。骆颜倒是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清静幽雅,和襄王府有的一比,但这是西楚的皇宫,就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次日,骆颜睡到晌午才起,却没有想到刚走进大殿基见到韩彬坐着,正等着她,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全是骆颜喜欢的。 “不知皇上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骆颜赶紧的请罪,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宫女们都没有通知她,她砖头看向周围的宫女,宫女们皆有些惊恐的低下了头。 “是朕让她们不要打搅你休息的,饿了吧,过来一起用膳。”韩彬朝着骆颜招招手,对着她温柔的笑着。有那么一个恍惚,骆颜的心软了一下,但终究她还是清醒的。 她淡淡的笑着,走到韩彬的对面坐下来,慢悠悠的吃着东西,这些都是她爱吃的,以前她吃东西没有吃相,现在她细嚼慢咽,东西也吃的不多。韩彬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心中有些失落,她毕竟不是殷骆颜。 饭桌上,谁也没有说什么话,一顿饭吃的很沉闷,饭快吃完的时候韩彬慢悠悠的说道:“你好好收拾一下,从今日起,朕每天就在你这歇息。” 骆颜心中一顿,握着筷子的手差点打滑,他要是每天都来,那她怎么过日子,她是要来杀他的,可是她见到思骆,心中顿时不想这么快的解决了他,那不如就将计就计,思骆,太后,父亲,韩彬,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要你们付出代价! 首先是思骆,骆不是她陷害自己,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当初绕她一命,真是太过仁慈了,骆颜恨不得要她生不如死。 西楚最有权势的男人,那么殷骆颜就准备借着他的手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推入地狱,于是笑笑说道:“臣妾尊旨。” 到了晚上韩彬到了幻蝶宫,骆颜在后面的花园里面悠闲的发呆,并没有什么准备,韩彬看着有些冷清的幻蝶宫,询问了宫女才知道她在后院,慢慢的踱步到后院,看到骆颜正站在月下,取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的为她披上。 “夜凉,小心风寒。”韩彬温柔的说道。 骆颜回头,朝着韩彬淡然一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说什么,又转过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朕吩咐了晚膳,朕想你定是还没吃饭,一起用晚膳如何?”韩彬依旧温柔的说道。 骆颜很安静,也很少说话,脸上也少有笑容,一直这般沉默的她,让韩彬看着又是失落又是心疼。 她回头对着韩彬轻声说道:“好……” 晚膳的氛围依旧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压抑,骆颜依旧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满桌子的美味。吃完她也不等韩彬,一个人静静的走上楼台,望着天空有些怅然骆失。 韩彬走了过来,看着骆颜,那般淡淡的哀伤,心中万分的悲痛,他怀疑骆颜的身份,可派人去查却无迹可寻,齐州知府看着这画像承认是自己的女儿,这让韩彬心中有些难受。他派人去东月查看,可骆颜已经不再东月,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言小月? 如是言小月,那么对于韩彬来说她就是骆颜的替身,那么就是对不起骆颜,可是骆她是骆颜呢,她这般无喜无悲的来到他的身边,那就是来寻仇的,可她如是来寻仇的,以她的本事,他何以还能活到现在,韩彬真的捉摸不透眼前这个女子的心思,她太过平静,平静的让韩彬觉得可怕。而这种可怕的感觉就好像是骆颜,韩彬心中断定她就是殷骆颜。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朕已经命人在偏殿收拾出来了,朕睡偏殿。”韩彬温柔的说道,他希望骆颜可以不同意,但骆颜只是笑笑,点点头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韩彬叹了口气,只得进自己的偏殿安歇。韩彬身边的王公公有点摸不着头脑。 “陛下,奴才觉得奇怪,这蝶妃娘娘也太不识抬举了,陛下是九五之尊,怎得就住了这偏殿,她不过是一个区区皇妃,陛下为何……”王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彬打断了。 “住嘴,去把折子都搬到这里来。”韩彬冷冷的说道,眉间已经夹杂了些怒气。 骆颜当然是不管这偏殿的皇上,自顾自的洗漱完毕,上床休息,幻蝶宫的宫女们都不知所措,皇上说要小住幻蝶宫,这两人却似乎井水不犯河水,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住了偏殿。 “娘娘,为何您和皇上……”宫女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就想着劝劝她。 “皇上自己决定的,本宫只是遵从圣命。”骆颜淡然的说道,窝在被子里准备睡觉。 日子就这么过了半月,除了一起压抑的吃饭,她与韩彬也没什么焦急,韩彬一直都住在偏殿,偶尔会一个人在骆颜跳下去的地方默默的喝酒,一整夜都不回来。 这夜,骆颜睡不着,她看到偏殿的灯亮着就走过去看看,韩彬却不再殿内。这么晚,他会去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在,骆颜会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终究还是对他狠不下心吗? 骆颜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就出了幻蝶宫,许久没有在这宫里走动了,他还记得自己跳崖的地方,今天倒是想去看看。她慢悠悠的走在皇宫里,深秋的皇宫夜里有些凉意,这种冰凉倒是让骆颜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沿着城墙走着,远远的看到一个醉酒颓废的男子,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喝着酒,看上去有些颓废。 “这么晚,谁会在这地方喝酒买醉?”骆颜倒是好奇了起来,这里是当初她跳下去的地方,谁会记得自己呢? 骆颜想要走进去看看,却从另一边急匆匆的跑来一个身着粉衣头戴金钗的女子,看着男子这般的憔悴,她是来劝他回去的。男子显然不从,他似乎很讨厌这个女子,见她上去扶他,韩彬就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将她推倒在一旁。 骆颜慢慢的走上前,看清那女子是思骆,看来她是急不可耐的来示好的,骆颜微笑着走过来,看到醉倒在地的韩彬,和被推到在地的思骆。骆颜上前扶起思骆,又和思骆一起扶起了韩彬。 韩彬有些醉意,看着身着素衣的骆颜,眼中闪过光芒,一把将骆颜搂在怀中:“蝶儿,蝶儿你回来了……” 骆颜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看来已经来这里很久了。思骆就这样被他无视了,看着思骆忧伤而怨恨的眼神,骆颜只是淡淡的笑笑,扶着韩彬对着思骆恭敬的说道:“贵妃娘娘,小月带陛下回去休息了,更深露重的,娘娘别着凉了。” 骆颜说的恭敬,得体,意思却是,你回去吧,这皇帝我带回去了。思骆看着骆颜恨不得将她撕碎,她也派人去查了骆颜的身份,当真是言小月无疑,可是这一份平静和沉浮,绝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会有的城府。 本来韩彬不纳妃,虽不进后宫,但宫中只有一位贵妃,那就是思骆,思骆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韩彬会慢慢的淡忘骆颜,只要自己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看到自己,可现在宫中来了一个言小月,夺了韩彬所有的恩宠,她思骆怎么能不恨,怎么会不怒。 看着骆颜扶着韩彬慢慢的离开,思骆在后面气的牙痒痒,双手握拳,骨节都握的嘎嘎直响。 骆颜回头朝着思骆淡淡一笑,那一抹笑如鬼魅一样,让思骆看的后背都有些发凉。这个女人必须死,思骆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她不是殷骆颜,那就不可怕了。 骆颜扶着韩彬回到了幻蝶宫,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内。韩彬迷迷糊糊的抱着骆颜怎么也不肯撒手,他嘴里喃喃着骆颜的名字,直喊着对不起。骆颜在韩彬的怀中稍微安静了些。 “蝶儿,对不起,朕不知道你是言小月,还是殷骆颜,骆你是言小月,朕就不能对不起骆颜。可你如是蝶儿,你回来是来杀我的吗?”骆颜抬头看着韩彬,他喝多了酒,开始语无伦次。 “没错,我是来报仇的,我不杀你,我想要你生不如死。”骆颜看着闭着眼睛 的韩彬,喃喃的说道。 “蝶儿,骆你是回来杀朕的,也好,朕早说过死在你的手上,朕无怨无悔。”韩彬继续喃喃道,他今生欠骆颜的太多,如果自己的命可以偿还的话,他愿意。他遗憾自己没能好好待她,如是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哪怕失去天下,他也要好好的对她。 骆颜的心中一怔,杀你,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我的这些痛,我的这些苦,我最后的一些念想,全部都被你湮灭,包括我女儿的父亲。韩彬,你我的恩怨,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结束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培养势力 他为什么要攻打东月再明白不过,但是是谁出的主意呢?如是没有人说服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敢去惹月冥湮? 清晨要上早朝,韩彬从醉酒之中猛然的醒过来,看见自己在一个女子的房中,心中有些怒火。他立刻做起来看向旁边,骆颜坐着,人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心中不由得一软。 他起身想把这女子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一走近她,她就猛然惊醒过来,有些警惕的看着韩彬。 “什么时辰了?”骆颜望着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的韩彬,问道。 “还早,你去床~上睡会吧,朕也差不多该去上早朝了。”说着走过去,温柔的抱起骆颜,将她放进温暖的被窝里。又一脸宠溺和略带着责怪的说道:“睡觉该睡在被窝里,不是趴在桌子上!” 说完的时候,王公公已经带着朝服到了寝殿之外。韩彬亲自去开门,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入。骆颜想起身为他更衣却被他瞪了回去。只能乖乖的窝在被子里。 宫女为韩彬换号朝服,簇拥着韩彬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对着宫女们吩咐道:“蝶妃娘娘起的比较晚,你们备着午膳,凉了就给她重新换,不要吵她休息。”宫女们答应之中,才去了朝堂。 宫里早就议论开了,说皇上极爱这位蝶妃娘娘,圣宠极盛,一时间有人讨论,着皇后的位置会不会果断时间就会是蝶妃的,总之宫中的所有人都想巴结骆颜,但是骆颜如今的性子是极为冷淡的。 贴上去的热脸都被骆颜浇了冷水,一时间宫中的人都在揣度骆颜的喜好。 翠微宫~内,思骆气的牙痒痒,什么皇上和蝶妃天造地设,什么蝶妃就应该是皇后等等。她这个贵妃在宫中本来就没什么帝位,她没有很好的家世,当初骆颜跳崖之后,整个圣灵宫与她就没有了任何的来往。所以她再也不能获得情报。 她想自己培养出势力,她才发现,要培养出那么强大的势力是有多么的困难,她那里极的上骆颜的万分之一。这种落差感让她心里开始变得扭曲。她知道韩彬留着她不是因为感念情分,只是留着她让她受尽折磨而已。 没有那种折磨比让她拥有尊贵的贵妃之位,但是又如同被打入冷宫更让她痛苦。而这才进宫的言小月,皇上既然宠她宠到这般的地步,如此的无微不至。一股杀意从眼中流出。 骆颜睡到中午才慢悠悠的起来,虽然她比较冷淡,但是一个好伺候的主,从来不刁难下人,也不生气,这么好脾气的主子可比翠微宫的那位强多了。只是她对陛下太过冷淡,宫女们会时常在耳边劝慰,骆颜也只是听过算过,并没有计较她们什么。 骆颜进客厅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换了三次了,韩彬正坐着等她一起用膳,这是每天必行的事情。没有任何言语,两人就对坐着一起吃饭。吃的都是骆颜喜欢的吃的,每天的换着花样。 “下午朕要出宫一趟,晚膳不在这里用了,你自己一个人吃没关系吧?”饭吃到一半,韩彬想起来,温柔的告诉骆颜。 骆颜抬头看着他,愣了一会,说道:“没关系。” 韩彬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就这么沉默寡言呢,多说一句也是好的啊。可是她就是惜字如金,不过还好这丫头虽寡淡,但并没有排斥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下杀手,又肯让自己在一旁陪着,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来皇宫有什么目的,但至少现在韩彬很知足,他可以亲自照顾她。 韩彬走后,骆颜就坐在幻蝶宫的花园内赏花,然后看着天空没有温度的惨白的太阳发着呆。 这时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跑过来:“娘娘,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告诉她本宫在晒太阳,让她在正殿等着。”骆颜极其讨厌那个女人,她不知道韩彬明明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留着她,给她贵妃的封号,难不成他是舍不得杀她吗? 不一会思骆就已经怒气冲冲的来到花园,对着骆颜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骆颜的嘴角都被打肿了。 “言小月,论位份,本宫可是贵妃,你竟然让本宫等着,你好大的胆子 ,你这可是以下犯上!” 骆颜捂着脸,低垂着眼不说话。见骆颜没有反抗,思骆的胆子大了起来,对着随行的宫女吩咐道:“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妇人拖下去,仗责五十!”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思骆看着周围的人,更是气急败坏了起来:“本宫还是不是贵妃了,她是受皇上宠爱,可是你们也知道皇上根本没有碰过她!” 这是宫中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宫中的人都觉得很奇怪,皇上每天都在幻蝶宫留宿,但是却住的偏殿。 两个太监走上前来将骆颜拖了下去,骆颜也没有反抗。由着他们把自己绑到行刑的凳子上,背后传来了一阵阵火辣的疼痛。骆颜抿着唇,丝毫没有启用内力反抗,着着实实的挨着板子,不一会额头就因为强忍着疼痛而布上了细密的汗珠。 板子才打了十几下,韩彬就急冲冲的赶了回来,一来就夺下了还在行刑的太监手里的木棍朝着思骆砸过去,然后一步步的走到思骆的面前,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暴戾之气。 “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惩罚她?”声音冷的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结了。 “我,臣妾臣妾……”思骆从来没有见过韩彬这般阴森恐怖的脸,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她,她以下犯上,臣妾,臣妾只是教她一些宫规,臣妾……” 韩彬冷冷一笑,对着思骆轻声的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吗,朕就是要留着你,让你孤独的老死宫中,看来是太便宜你了,你想进冷宫了是吗?”韩彬的话敲击在思骆的心头,他并非顾念旧情,并非手下留情,就是要留着她,让她孤独的老死宫中,就是要她抱着幻想带着绝望而死。 这是他对她的惩罚,所以说她的贵妃不过只是一个虚设。 韩彬缓步走到骆颜的身边,骆颜疼的有些恍惚,看着韩彬走向她,嘴角慢慢的挤出一丝微笑。韩彬心疼的将她抱起来,对着身边的王公公说道:“传旨,蝶妃今日起升为蝶皇贵妃。”说完就抱着骆颜进屋了。 太医送来了伤药,韩彬正给骆颜擦着,骆颜一直都是抿着唇强忍着,都没有喊过一句疼。这些皮肉的疼痛算什么,比起皮肉的疼痛,她心里的疼痛早已将她麻木。 “疼就喊出来,委屈就哭出来,你这样强忍着,朕看着心疼。”韩彬为骆颜上完药,对着她认真道:“不管你是言小月也好,殷骆颜也罢,不要再隐忍自己了,你不是一具尸体,你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骆颜转动着眼珠看着韩彬,韩彬的眸光是这般的柔软,柔软的她心中一疼,但随即又冰冷了下去。 “你要是生贵妃的气,你想罚她,处置她,朕都不会过问,如是你要朕处置她,你可以开口。”韩彬温柔的说着,看着眼前这个几天不说一句话的女子,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骆颜慢慢的低下了头,她什么也不要,她对他早已经无所求了。 韩彬叹着气,走出了骆颜的卧房。他走之后不放心,留着自己的影卫看着,可没想到思骆竟然对着骆颜行刑,得到消息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他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的逆来顺受,怎么就没有一点的反抗。就连一句谢恩都没有。 “皇上,您一路艰辛,吃点东西吧。”王公公端着一些吃的走过来,摆到韩彬的面前。 “王公公,你说她是怎么了,朕真的不知道要怎么……” “陛下,您想想,敢这么以下犯上,不把您放在眼里的天下只有一个人。”王公公摆着吃食,慢悠悠的说道。 韩彬突然灵光一闪:“对,对,你说的没错,她就是蝶儿,朕的蝶儿。” “但是皇上那般的伤了娘娘的心,娘娘的心恐怕早就已经,她之所以回来肯定不是来和皇上续前缘的,皇上要小心才是。”王公公好心的提醒道。 “就算她是回来报仇的,是来杀朕的,朕愿意死在她的手上。”寒说得凄凉而坚定。 “哎……”王公公叹了口气,“皇上快吃吧。” “有没有给她送去啊?”韩彬心情好了许多,端起碗筷,想到骆颜,问道。 “送去了,皇上放心吧。”王公公说着,慢慢的退了出去,七绕八绕的到了寿宁宫。 “洛儿封那女人味皇贵妃了?”太后低沉的声音响起。 “回太后,是的。”王公公答道。 “这女人进宫之后有什么动静?”太后眉头紧锁,眼中划过一丝恐惧。 “回太后,没有。她进宫之后就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今天差点被贵妃娘娘打死。”王公公汇报着。 ##第一百四十章 杀夫仇人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殷骆颜,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去告诉思骆,暂时不要找那女人的麻烦,免得自讨苦吃。” 王公公笑呵呵的说了一声是,退出了太后的宫殿。 骆颜在幻蝶宫里休息,这么一点伤对于骆颜根本不算什么,皮肉之痛而已。由于她受伤了,韩彬忙完自己的事情就一直守在她旁边。 骆颜睡着睡着醒过来,韩彬正抱着她,靠着床睡着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骆颜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 此时,外面有了些异动,骆颜手中放出迷香,韩彬睡的更加的沉了。骆颜飞身而出,停在了屋顶上。灵儿一身紫衣,看着骆颜,下跪:“参见宫主?” “深夜急着来见我,何事?”骆颜声音冰冷。 “启禀宫主,太后娘娘……”灵儿话还没说完,骆颜就摆了摆手,接过话茬:“我才来这么几天她就按捺不住了,真是不错,不错。”骆颜邪魅的说道,嘴角的笑意不禁让灵儿打心里生出一股寒意。隔了三年再见殷骆颜 ,灵儿觉得她通体都是冰冷的。 “还有……”灵儿点点头,看着骆颜想说什么,又不敢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骆颜冰冷的问道。 “宫主您的伤……”灵儿欲言又止。 “这点伤算什么,本宫身上的伤还少吗?”说完,骆颜就飞回了自己的寝宫,站在床边看着睡着的韩彬。 “如果可以,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骆颜看着韩彬,眼角慢慢慢的滑下眼泪,她不该动摇的,不该动摇自己的决心,他是她的杀夫仇人! 然而她无法磨灭自己对他的心,她不得不承认,她自己还存着爱恋。这一点恐怕月冥犽也知道,所以他才宁愿用性命做交换,来换她的自由,换她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犽,对不起,我是不是辜负了你,是不是……”骆颜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睡在韩彬的怀抱里喃喃自语。 而在这同时韩彬喃喃着:“骆颜,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一夜,韩彬终究是没有碰过骆颜,也许他是不敢,又或者他介意她是言小月。他从未称过她爱妃,也从未称呼过她的名讳,更未称呼宫她蝶儿。直到清晨王公公来伺候骆颜上早朝。 骆颜一般都是晌午起来的,因为她很爱睡觉,所以韩彬中午会来和骆颜一起用午膳,这天也是,用完午膳之后韩彬去忙他的政务,骆颜则自顾自的在花园发呆。伺候她的宫女只是在一旁候着。 “娘娘”一个小宫女跑过来,对着骆颜行礼,说道:“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思骆又来了,今天是想来做什么?骆颜眉头微微蹙起,真是不让人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骆颜来到正殿,思骆已经恭敬的在这里等候了,仅仅只是过了一天,思骆看到骆颜过来,只得跪着行礼:“臣妾思骆,参见皇贵妃娘娘。” 骆颜不带正眼的瞧她一眼,坐在主坐上,慵懒而淡然的说道:“起来吧。”思骆谢恩之后起来,局促的站在骆颜的面前。骆颜依旧不看她只是随口问道:“你来我这,所谓何事?” “前些日子,是臣妾鲁莽,还请娘娘恕罪,这是南诏东月进贡的昙花月,特意带来给娘娘尝尝。” 昙花月,是东月的一道美食,骆颜在东月的时候甚是喜爱,他是由东月的有的糯米,雪米制作成昙花花纹的月牙形状的点心。其中配以东月特质羊奶还有各种特色的美味做成的一种美食。思骆这一份礼倒是送到了骆颜的心头。不过也勾起了骆颜的伤心事,那就是月冥犽。 月冥犽会做昙花月,而且是东月的一绝,而吃过他做的世上只有两个人,月冥湮和殷骆颜。 看着骆颜微微的发愣,思骆的心中有些忐忑,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殷骆颜。 “你的这份礼本宫收下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本宫乏了,想休息了。”骆颜声音依旧是淡然的。 “是,那臣妾告退了。”说着,思骆就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娘娘,这昙花月……”宫女想说什么,要知道自己的娘娘不喜欢多嘴的人。 “你是想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吧,放心吧,她送的东西就算有毒,本宫也照样吃。”骆颜笑着打趣道。 宫女一脸的尴尬,什么叫有毒也吃啊,这自家的娘娘怎么想的。当然,思骆给骆颜的昙花月是有毒的。而这回骆颜才不想自己受罪呢,就命宫女将这昙花月给王公公送去。 “为什么要送给王公公啊?”宫女不明白的望着骆颜。 “这王公公平日里可是和皇上最亲近的,这有了好东西,咱们怎么能不讨好讨好他呢。对吧?”骆颜笑着说道。 宫女惊讶的上下打量了骆颜好几次,才确认她说的是真的,心想自家的娘娘终于是想通了,才拿着这盒昙花月准备离去。 “等等……”骆颜叫住了那宫女,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娘娘?”宫女不解的回头。 “咱们宫中不是有很多贵妃娘娘的眼线吗,你找一个让他送去。”骆颜淡淡的说道,“还有,我要休息一会,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皇上也不可以。” “是,奴婢知道了。”说着那宫女高高兴兴的抱着昙花月跑了出去。 那宫女一出去,骆颜就已经消失在了幻蝶宫,来到了翠微宫思骆的寝殿,坐在她的床~上摆~弄着自己的白玉盒子。 思骆一脸开心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骆颜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狡黠的朝着她笑,不由得心生寒意。 “贵妃娘娘真是大手笔啊,本宫放在王府的噬魂蛊毒,您用的可真是得心应手啊。”骆颜笑着望着她,打开了自己手里的白玉盒子,一只可爱的小虫子就爬了出来,在骆颜的手指上扭动着胖嘟嘟的身体,两眼放光的看着思骆。 “你,你。你是殷骆颜,你不是言小月。”思骆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死亡就在眼前。 骆颜指了指在自己手上望着她的小虫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一只虫子而已。”思骆有些紧张的说道。 “嗯,算你识货,这只虫子是一只蛊虫,叫做噬魂蛊。”骆颜淡淡的笑着,然后补充道,“你手里的噬魂蛊毒就是用着小家伙炼制的。” 思骆心中绝望的悲鸣,表面却还在强装镇定:“你,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下了噬魂蛊毒?” “本宫的师父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说着,她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小虫子,问道:“小家伙,你喜欢这位漂亮的姐姐么?” 噬魂蛊在骆颜的手指上不断的点头,骆颜继续道:“那,你要不要寄生在她的身体里呢?” 噬魂蛊的双眸金光大放,寄居在一个人的体内,这样的好事情,它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思骆听着骆颜与这小家伙的对话,只觉得必须迅速的离开这里,然而她转身正要跑的时候,骆颜指尖一股淡蓝色的气流飞出,思骆就那么被定在哪里。 “你跑什么呢?你在害怕什么呢?本宫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你却非想着本宫死,那么本宫就只好……”说着骆颜将受伤的噬魂蛊递到思骆的面前,小家伙一扭一扭的靠近思骆,然后回头看了看骆颜。 骆颜朝着小家伙点点头,小家伙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思骆的胸口。思骆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骆颜。骆颜已经揭开了对思骆的束缚,微笑着看着她:“是不是觉得没什么感觉啊?” 的确没什么感觉,思骆有些狐疑的看着骆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骆颜的手上多了一根白玉箫。 骆颜将玉箫放到嘴边,轻轻的吹奏起来,随着乐声的想起,思骆只觉得从心口开始一点点的疼痛起来,然后逐渐蔓延至全身,她疼的滚到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直到脸色发白,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骆颜看着她这般的痛苦,停下了手里的音乐,思骆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殷骆颜,你……”她虚弱的说道,却又不敢造次,她知道,在殷骆颜的面前,她只有输的分。 “贵妃娘娘,本宫吹的好听吗?”骆颜笑着缓步离开,走到寝宫门口的时候骆颜回头对着思骆灿烂一笑:“噬魂蛊会吸食你的精气,还有经过本宫的训练,只要听到音乐身它就会跳舞,多快乐的一条虫子啊。要是你想多活点时间的话就要好好的保养自己哦。” 说完骆颜就消失在了思骆的翠微宫,回到房间的时候,韩彬已经在骆颜房中等候了。骆颜一怔,随即又很从容的走到了韩彬的面前。 “王公公死了。”韩彬简单的说了五个字。 “嗯?”骆颜抬头,看着韩彬,表示不解。 “你,去哪里了?”韩彬看着骆颜,眼中有些悲伤的问道。 “翠微宫。”骆颜也不隐瞒,她确实是去了翠微宫。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下毒 “你送去的食物毒死了王公公。”韩彬继续说着刚才的事情。 “昙花月,贵妃娘娘送来的。”骆颜简单的解释道,她本来就没有下毒,只是知道里面有毒而已。 “朕会彻查的。”韩彬简单的说了五个字。 三年之后第一次驾临翠微宫,思骆欣喜的跑出去迎接,可见到的确是韩彬冷骆冰霜的脸,杀气腾腾的眼眸。思骆的心跌到谷底,她跪在大殿,垂着脑袋。 这时一个公公端着一个食盒走过来,跪在韩彬的面前,韩彬拿起这个食盒就砸到思骆的身上,盛怒道:“这是什么,你自己看看吧!” 思骆捡起那个食盒,心中颤动了一下,殷骆颜明明知道这食盒有毒,居然还派人将它送给别人,这明显就是要王公公死,可骆颜在宫中一项真默寡言,也素来不与人结怨,而这王公公与骆颜也没什么交集,骆颜为什么要杀王公公呢。 思骆想不明白,难道骆颜只是不想放过她,可如此骆颜为何要对自己下蛊,这蛊甚是厉害,才一天,思骆就觉得全身疲累,而召来太医的诊断结果却只是有些劳累过度而已。 思骆想着,慢慢的捡起地上的食盒,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昙花月还有剩余,这一次是推脱不掉了。 “思骆,你可知罪?”韩彬冰冷的问道。 思骆跪在地上不说话,此刻她还能说什么,搜宫的太监已经搜到了那所谓噬魂蛊毒的东西,呈到了韩彬的面前。 “陛下,奴才们在娘娘的宫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娘娘似乎很重视这个东西。”韩彬看着蓝色精巧的瓶子,不由的一怔,这东西他可认得,那是当年寒修给他的催命符。 韩彬愤怒的拿起瓶子朝着思骆砸过去:“思骆,你还作何解释!” 思骆跪在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只是淡然的说道:“思骆知罪。” “很好,传朕旨意,革去思骆贵妃妃位,不得出这翠微宫半步,你就在这里终老吧!”韩彬冷冷的说完,大袖一挥准备离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思骆朝着韩彬哀吼道。 “因为蝶妃求朕饶你一命。”韩彬回头,淡然的说着。 思骆跌坐在地上,殷骆颜绕她一命,呵呵,思骆简直像是在听笑话,殷骆颜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居然会为她求情? 王公公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寿宁宫中,没有了王公公的伺候,韩彬还真是有些不喜欢。而这些天,骆颜倒是体贴的很,给韩彬端茶送水,只是还是一言不发。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少的话?”接过骆颜递过来的茶盏,有些不解的问道。 “少说话,少错事。”骆颜真的是惜字如金。 “你倒是机灵。”韩彬淡淡一笑,继续批阅奏折。 骆颜也不答话,也不谢恩,只是忙完事情就准备离开。 “你怎么最近这么勤快?”韩彬忍不住抬头问道。 “陛下没了王公公不习惯,他人伺候,陛下定会不满意,小月就在这里伺候着。”骆颜低着头,淡然的答道。 “你总算是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了。”韩彬感叹道。 骆颜继续不搭理,只是收拾完就安静的退了出去,就好似她没有来过。 他们的相处方式寡言而平静,且相当的默契。似乎这样的相处非常适合此时的心情。 入夜,韩彬睡下之后,骆颜就出了幻蝶宫,悄无声息的落在寿宁宫。太后独自坐在大殿,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骆颜慢慢的走进去,太后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苍老的声音不失威严的问道:“你来了,宫中最近的情况如何了?” “太后娘娘深居在此,已经被软禁了,竟然还能知晓这么多的事情,可真是不简单啊。”骆颜笑着望着她。 太后身体骤然一怔,抬头看向骆颜,眼眸里有着恐惧和怒意。 “殷骆颜,你是来杀哀家的吗?”太后冷冷的问道,不愧是经历了多场宫变的人,此刻依旧是这般的镇定。 “杀你?为什么?看你现在如此的落魄,不是更好吗?”骆颜淡然的说着,慢慢的走向太后,每走一步,太后的心就纠结一分,她的双模紧紧的盯着殷骆颜,可殷骆颜的脸就是那么微微的笑着,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怒意,更看不出仇恨。 骆颜慢慢走到太后的面前,站在她的身旁缓缓的说道:“太后娘娘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不妨可以问问骆颜啊。” 太后颤抖着身体,看向殷骆颜,骆颜依旧淡淡的微笑着:“是不是很奇怪给你送消息的王公公为什么没有来啊?” 太后心中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骆颜:“你怎么知道?你把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骆颜能将他怎么样呢,前些日子贵妃娘娘送了我一盒子的昙花月,骆颜就将他赠予了王公公,没想到这昙花月中有毒,现在贵妃娘娘的翠微宫已经变成了冷宫了。”骆颜平静的回答道。 太后的眉头蹙起,你殷骆颜医术,用毒举世无双,区区一盒子的昙花月,有没有毒你会不知道,无非只是将计就计罢了。可怜了她精心安排的眼线,就这么被殷骆颜斩去了。自己被软禁寿宁宫,眼线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成的。 “太后娘娘,骆颜交代的结果您可还满意?”骆颜笑着问道。 太后看了看殷骆颜,说道:“以你的性子,竟然会这么放过她,有点不像你。” “太后娘娘可真是了解骆颜啊,当然不可能这么放过她了啊。”骆颜依旧是微笑着,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 太后望着骆颜,眼中划过一丝绝望。 “太后娘娘可听过噬魂蛊,可以吞噬人的灵魂和生命的小蛊虫,我把它种在了思骆的身上。”骆颜的话还是那么平静。 太后只觉得整个空荡荡的寿宁宫变得异常的冰冷,直从脚底寒到心脏。 骆颜说完就慢慢的走出了寿宁宫,隐没在皇宫的夜色之中。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的寝宫~内韩彬正等着她,脸上是绵延不绝的忧伤。他知道她就是殷骆颜,他也知道她来的目的,他只想让她得偿所愿。只想她可以少恨自己一分。 幻蝶宫的屋顶,骆颜坐着看着天上飘着的云发呆,云时不时的将月亮遮住,又让月色洒满整个皇城。 灵儿降落在骆颜的身后,走到骆颜的身边与她并排坐下。骆颜挨着灵儿,将脑袋靠在灵儿的肩头。 “灵儿,我是不是动摇了,我……”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灵儿都会为你去扫除障碍。”灵儿拍了拍骆颜的肩膀,冲着骆颜真挚的微笑。 “你来找我,想来是查到了什么。” “嗯,刑部侍郎王忠岐,户部尚书燕雀,最近在想着怎么让皇上解除了太后娘娘的软禁。” “是吗?那么……”骆颜的嘴角划出一丝幽深的弧度,看得灵儿心中一阵寒冷。 消息告诉骆颜之后灵儿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骆颜则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寝殿里很是幽暗,骆颜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坐在桌边,将整个人融入夜色之中,忧伤开始蔓延。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骆颜心头一颤,脱口而出:“犽……”随即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怀抱骤然一僵,然后又慢慢的将她抱紧。 “陛下……”骆颜反应过来,心中有些忐忑,他是不是听到了那一声犽。 “蝶儿,让朕抱一会,就一会。”韩彬央求着。 “你不问我去哪里了吗?”骆颜问道。 “不论你去哪里,做什么事情,你愿意回来就好。”韩彬说得有些凄然,之多一切事情之后的韩彬,只要骆颜还在他身边就够了。只要她在,其他的人和事情都没有关系。 “我乏了。”骆颜站起来,韩彬慢慢的松开怀抱。 “那朕回去休息了。”韩彬知道她不喜欢跟他靠的太近,很识趣的提出要离开。 “天冷,我一个人睡不踏实。”骆颜淡然的丢了一句,就走进了卧房。 韩彬的心中生出几分欣喜,骆颜的意思是让他留下,这是他现在想都不敢想的呀。 骆颜没有掌灯,只是依偎在韩彬的怀中,那个怀抱的温度她此生都不会忘记。她的确是心软了,只对韩彬心软。她的心中始终不能放下这段感情。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失去了父亲,因为他成了孤儿,想到月冥犽因为自己死在了韩彬的受伤,内疚,自责涌上心头,骆颜心中的恨又肆意蔓延。 她想起刑部侍郎王忠岐,户部尚书燕雀似乎要帮太后做事,向来这二人也是太后安插在朝中的眼线,她记得灵儿曾经给她提供的名单之中有他二人的女儿,据说是三年前选进来的,就一直被闲置在储秀宫,等着老去。 “这宫中只有小月一个人,小月觉得闷,小月听说储秀宫里刑部侍郎王忠岐和户部尚书燕雀的女儿长得漂亮,人品也不错,陛下可不可以让她二人来陪陪小月?”骆颜语气还是很平静,但带着一点点的央求。 骆颜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还有求于自己,自然不会不答应,虽然他知道,骆颜提这个要求,定然不是觉得闷了。 “好,朕明日就下旨将她们封为嫔,让她们来陪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感激 朝中都知道殷骆颜的可怕,当年仅凭着一己之力就可以退了东月,随军而行,平定南诏的叛乱,带军北上,痛击蛮族,杀了蛮族几十万的铁血雄狮,蛮族至今还没有缓过来。 这样恐怖的一个女子,要是进了后宫,那西楚的天下岂不是都在她的手上,朝臣们的身家性命都只在骆颜的一念之间。这是他们绝对不愿意遇见的。所以骆颜进宫之后的身份,何止是韩彬查,朝中上下,但凡是达官显贵,都派人去齐州查过她的底细,可竟然毫无破绽,的确是齐州知府妇人女儿言小月。 那些朝中大臣还不死心,就把言小月小时候的画都派人去查证,皆都符合。而言家小姐本来也就长的美丽,人送齐州第一美女,长得像骆颜倒也是相得益彰。 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一丝破绽,这让朝中的群臣心中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没有破绽是最大的危险,骆她是言小月岛还好,骆她不是呢,那么处心积虑安排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这想想都觉得胆寒。 次日,早朝结束,韩彬身边新的大内总管马公公拿着圣旨到了储秀宫,刑部侍郎王忠岐和户部尚书燕雀的女儿分别被册封为了静嫔和安嫔,宫殿是与骆颜紧挨着的梧桐殿,为了方便骆颜串门子。 她二人一搬过去,骆颜就上去串门了,两位新进的嫔看到骆颜驾到,赶紧的上来行礼。 “臣妾,静嫔。” “臣妾,安嫔。” “参见蝶妃娘娘,娘娘千岁。”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都起来吧,这宫里太冷清了,本宫听说两位妹妹为人知书达理,又贤良淑德,就跟陛下要了个恩典,让你们过来陪陪本宫。”骆颜淡然的说着,可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们有今天的地位,全靠着蝶妃。 安嫔和静嫔自然对骆颜新村感激,因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此刻骆颜绝对可以帮助她们飞上枝头,但是如是不以骆颜马首是瞻,那么她们的下场会比那些在储秀宫中的秀女们更加的悲惨。 自己的女儿被封为嫔妃,本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然而他们的父亲心中则是忐忑万千,因为就在他们准备上书请求陛下解除太后娘娘软禁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就从储秀宫的秀女变成了嫔妃,他们知道此刻太后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有在这深宫之中与世无争的蝶妃娘娘。 奏本还握在手中,因为他们在上朝之前接到了宫中的密报,说是他们的女儿今天将被封为嫔,这让他们将这奏折一直揣在袖子里。而他们留在宫中的眼线下午也送去消息,说是蝶妃娘娘和二位娘娘相谈甚欢。原本准备递上去的奏本,只能放在烛火上引燃,然后看着它化为灰烬。 而自从安嫔和静嫔住到了骆颜旁边的宫殿,骆颜就变得不再那么无聊整天发呆了。韩彬依旧住在骆颜宫中,但也不是只能睡偏殿了,时常会住在骆颜的寝宫,而骆颜下午闲着没事的时候会去梧桐殿与那两位妹妹一起唠嗑,或者做一些女儿家的东西。有时候韩彬有事,她也会留在那里吃晚饭。 三位姑娘的关系越来越好,可安嫔和静嫔的两位父亲却来源坐立不安,终于有一天安嫔的父亲户部尚书燕雀悄悄的进宫来见自己的女儿,想让自己的女儿想办法除掉殷骆颜。 由于不知道她到底是殷骆颜还是言小月,她的父亲为骆颜准备了西域的鹤顶红,此毒剧毒无比,只要一滴就能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安嫔有些害怕,说实话,她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她又如今的位置真的是全靠殷骆颜。 但父亲的意思是,除掉了殷骆颜,那么她就可以是这宫中的主人,现在贵妃已经没有了,言小月死了,可以嫁祸到静嫔的身上,这样一箭双雕,这宫中就只有安嫔了。 父亲的话说的委婉动听,没经历过什么世面的安嫔最终答应了下来。这天正好三人约了一起吃饭,因为韩彬又出城去了。安嫔准备好了酒水佳肴,这些都是三人爱吃的,然后为骆颜倒酒。 安嫔倒的很小心,没杀过人的人,心中总归是慌张的,骆颜按着安嫔脸色有些不正常,有些担心的问道:“安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本宫传太医来为你看看?” “多谢娘娘挂怀,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的缘故。”说着继续给静嫔倒酒。倒完之后,静嫔拿起酒杯对着骆颜说道:“这是我母亲为我酿的女儿红,得知我被封嫔之后,特意送来的,今天正好是我的生辰,就打开了,大家一起尝尝。” 酒香浓郁,确实是上等的女儿红,骆颜拿起酒杯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对着安嫔说道:“闻着酒香浓郁,定是上等佳酿,你觉得呢?” 安嫔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骆颜:“娘娘说的极是,臣妾听说,静嫔的母亲最擅长酿酒,想来我们今天是有口服了。” 骆颜笑起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夸赞道:“好酒!” 看着骆颜喝下了手里的这杯酒,安嫔的心才缓缓的方向,刚在就在倒酒的时候,安嫔的小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酒水,藏在手指上的西域鹤顶红已经进了骆颜的杯子。 喝下一杯酒,三人有说有笑的开始吃菜,然后不过片刻,安嫔则觉得头有一些昏沉,胸口烦闷了起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变得呼吸困难,一口鲜血喷出,洒在了一桌佳肴之上。 “来人啊!来人,快宣太医!”骆颜见状赶紧的叫唤太医。 其实骆颜早就知道自己的酒中有毒,只是在和安嫔说话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调换了酒杯,骆颜是练武之人,这速度安嫔这样的平常女子,自然没有察觉,所以她就喝下了自己下毒的毒酒,倒在了桌案上。 太医赶到的时候,安嫔早已经没了呼吸,她到死也没有弄明白,自己怎么会喝下毒酒,而骆颜一旁的静嫔吓的脸色惨白,一时间已经没有了神志。 由于宫中~出了命案,骆颜和静嫔都成了嫌疑人,两人被禁足在梧桐殿,等着韩彬回来处置。 韩彬心中有些郁闷啊,这怎么都挑着自己不在宫中,出去亲自检阅士兵的时候,宫里就出这样的乱子。骆颜抱着吓的瑟瑟发抖的静嫔,静嫔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直在哭。 平日里她二人就是好友,还一起晋封为嫔,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可是转眼不到两个月,自己的好姐妹就惨死在自己的生辰上,而且死状恐怖。 “她是怎么死的?”韩彬转向太医,冰冷的问道。 “回禀皇上,西域鹤顶红。”太医据实回答。 “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剧毒的东西。”韩彬的没见已经凝结成霜,这分明就是要对骆颜下手,谁对骆颜下手,韩彬就要灭他九族,让他们再也不会是骆颜的威胁。 “这个,微臣不知。”太医有些忐忑,跪在地上回到。 韩彬也不为难太医,走到骆颜的身边,将她扶起来,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骆颜对着韩彬摇摇头,韩彬就一把抱起骆颜,朝着幻蝶宫走去,随后吩咐道:“静嫔,暂时就住在幻蝶宫,这件案子,交由大理寺彻查。” 说完就抱着骆颜回到了寝殿,看着骆颜淡然的神色,不由问道:“你不害怕吗?” 骆颜无动于衷,要说害怕肯定不害怕,比这更惨烈的场面她都见过了,只是可怜了静嫔失去了一个好姐妹,骆颜心中不由得有些惋惜,可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他们想要自己的命,那她殷骆颜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刑部尚书家中,燕雀得知自己女儿的死讯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轰然的炸开,心口万分疼痛,一口血涌上来,喷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死在自己送去的毒药之下,而这件案子已经交给大理寺审理,想来不久就会被查出真~相。此刻他才万分的后悔去惹怒了那个可怕的女人。 与殷骆颜作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可以说殷骆颜狠毒吗,这大部分还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殷骆颜是不可能给他翻身的机会的,只等着证据确凿,然后面临死亡。 幻蝶宫~内,骆颜正端着一盘点心走进静嫔的房间,静嫔依旧傻傻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今天发生的一切令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恐怖。 “你是不是在想,安嫔为什么会死?”骆颜端着吃食站在了门口,静嫔回神,赶紧前来行礼。 “你是不是在想,好端端的安嫔怎么会死?”骆颜淡然的问道,静嫔的身体一僵,眼中划过恐惧,低下头不敢看骆颜。 “你是不是怀疑这毒是本宫下的?”骆颜继续漫不经心的问道,静嫔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头更加往下低,透着余光看着骆颜的神色。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心险恶 骆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拿起一颗点心吃了起来,自顾自的喃喃道:“人心险恶,你的好姐妹,你真的了解吗?” 说完,骆颜起身,作为这次杀人事件的嫌疑人,骆颜和静嫔此时被软禁在幻蝶宫,大理寺可随时查问。 骆颜回到自己的寝宫,韩彬已经让人备好了夜宵。 “过来吃点吧,朕知道你也没吃多少。”韩彬对着骆颜温柔的说道。 骆颜坐下来,看着晨露稣,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些触动,那还是在蝶谷的时候,那段日子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日子。她的手有些颤抖,慢慢的拿起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入口即化,这味道令人怀念又十分特别。 “这次的下毒的幕后凶手,你已经知道了吧。”韩彬心中有些担心,真的是户部尚书吗? “不知,等候结果。”骆颜吃着,淡然回答。 户部尚书府内,燕雀已经急的焦头烂额,当时他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蝶妃一死再嫁祸刑部侍郎,自己的女儿就可以平步青云,可报应就来的那么快,谁都没事然而自己的女儿却死了。 户部尚书面色铁青,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白死,言小月必须付出代价。可是他可以准备的时间太短,这一次他只能牺牲刑部侍郎和他的女儿了,户部尚书心里盘算着,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 大理寺调查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静嫔,静嫔又被提到了大理寺受审讯,介于她和蝶妃的交情,大理寺对她还是十分客气的。 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呈现在骆颜和韩彬的面前,静嫔只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的父亲刑部侍郎已经下狱,就等着结案,然后判刑。 骆颜漫不经心的翻着卷宗,然后悠闲的来了一句:“这案子查的还真快啊……” 大理寺少卿于大人立刻回到:“启禀娘娘,由于证据都很充分所以查的就比较快。” 骆颜点点头,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问道:“大理寺的案子是不是都查起来这么顺利啊?” 大理寺少卿一愣,他似乎忽略了一些细节,想当然的就将罪犯定义为静嫔,而这案子太顺利,顺利的不和常理。骆颜不解的一问倒是提醒了于大人。 “多谢娘娘提醒,微臣想到一些疑点,想再次查证。”于大人跪地,请求道。 “嗯,记得要快速结案。”韩彬冷冷的说道,他不想这件案子拖太久。其实他心中也早就有了决断。 又经过了几天的查证,户部尚书燕雀被拿下,关押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这项证据也渐渐的浮出~水面,原先的刑部侍郎被释放,这件案子等着大理寺审理。 “明天就要审理安嫔被毒害一案了么?”骆颜站在韩彬面前,轻声的问。 韩彬批阅着奏折,也不回答,只是朝着骆颜点点头,随即继续馒头站在一桌子的奏折之中。 “小月可以带着静嫔去旁听吗?”骆颜再次问道。 韩彬手中的朱砂笔一顿,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就是想让静嫔知道真~相。”骆颜还是轻声的回答,眼神有些期望的望着韩彬。 “好……,明天你们去吧,朕会给大理寺少卿知会一声。” “多谢皇上。”骆颜笑着跑了出去,跑到静嫔所住的院子。静嫔刚刚才得到父亲被释放的消息,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郁闷,到底是谁陷害的她。 骆颜推门而入,静嫔连忙出来迎接。 “不是说了,不必多礼嘛。”骆颜本就不喜欢这些礼节,皱着眉头责怪道。 “可是,您是皇贵妃娘娘啊。”静嫔有些怯懦的说道,她知道眼前这个朝着她温婉的微笑着的女子,其实是有多么的可怕,女人的第六感一向非常的敏锐,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可她就是可以感觉到,如是与这位蝶妃娘娘作对,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明天大理寺审理安嫔被毒害一案,皇上答应本宫让我们去旁听,还有作证。”骆颜笑着说道,“本宫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真~相的。” 静嫔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真~相,安嫔和静嫔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也被一起选入皇宫,当时天真烂漫的她们还相约要一起在宫里面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然而她们进宫之后才知道要见到圣上一面是有多么的困难,再加上她们的皇帝基本就不踏足后宫,宫中只有一位贵妃娘娘,可这位贵妃娘娘却从来都不得宠幸。她们天真的以为可以打败她,飞上枝头,可是她们不知道任何一个人都代替不了失踪的靖王妃在他们陛下心中的位置。 知道骆颜出现,也就是言小月,这个女子和当年的靖王妃长着同样的脸,才进宫一天就跃成为皇妃,而又是一转眼,已经成为了离皇后宝座最近的人,皇贵妃。而她们可以得到册封,也是因为这位尊贵的黄惠妃的一句话,太闷了,希望可以有人陪陪她。 她们两个人是皇贵妃钦点的,所以她们拥有嫔位又如何,除了生活好了一些根本就不可能飞上枝头,不可能得到垂青。而她们想要过得好一点,那么就必须以这位蝶妃马首是瞻。 静嫔回忆着,脸上有太多的无奈,昔日的好友命丧黄泉,而这位幻蝶宫的主人却对自己照顾有佳,而这一份过度的关爱让静嫔的心中有些不安,这样淡然而温柔之下的脸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大理寺已经开审,骆颜和静嫔已经到了衙堂的偏屋之中。户部侍郎燕雀已经被带了上来,白色的囚衣,凌~乱的头发,厚重的铁链,还有一张憔悴带着愤慨的脸。 大理寺少卿于大人一拍堂目,对着燕雀说道:“堂下罪犯何人,还不下跪!” 燕雀慢慢的跪了下来:“罪臣燕雀。” “燕雀,你可知罪。”于大人又拍了一下堂木,问道, “不知。”燕雀颓废的说道。 “很好,本官会让你心服口服的认罪的。”于大人一拍堂木,说道:“传案发三日前的值班士兵。” 随后两名士兵被带了上来。 “堂下士兵,案发前三日晌午可是你二人值班,你们可看到了什么?”于大人问道。 其中一位士兵拱手说道:“启禀大人,这天晌午的时候我兄弟二人刚换上值班的岗位,燕大人就到了,还跟小的们打了招呼,然后就进宫去了。” 燕雀说道:“那天我的确进宫了,那是因为陛下召见。” 燕雀的话音刚落,堂木就拍了下来,于大人厉声道:“你撒谎,本官问过陛下,那天晌午到晚上,陛下都在幻蝶宫脾气越奏折,根本没有召见过你。”说完不给燕雀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传梧桐殿当日当值的宫女。” 话音刚落,两位宫女就被提了上来。 “你们二位说说,在案发前第三天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见到燕大人?” 两位宫女跪在地上,一起朝着于大人磕头,然后说道:“女婢知罪,按照宫中规矩,虽然是安嫔娘娘的父亲,但是想要见安嫔娘娘也要到每月的十五和三十的时候,但是当时奴婢们收了燕大人的银两才当没有看到,那天燕大人的确是见了安嫔娘娘。” “燕雀,你可听到了,那天你进梧桐殿去见安嫔娘娘,是要做什么?”于大人的声音威严而高亢,由不得燕雀不回答。 “回大人,那天罪臣的确是去见了女儿,最近安嫔娘娘说自己不舒服,罪臣作为父亲心中甚是担忧就进宫探望女儿,难道这也有错吗?” 宫中历来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对于亲人探视,虽然是有明确的时间规定,但大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宫人们哪里敢得罪朝中的权贵呢。所以这也是人之常情。 “哦?既然安嫔娘娘身体欠佳,那么传太医!”于大人似乎就是要一点一点的反驳燕雀,要将他反驳的哑口无言。 其实于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只是今天比较特殊,偏屋内不仅有两位娘娘在旁听,更重要的是,这位燕雀为了为自己脱罪,不惜伪造证据嫁祸他人,而他差点就中招了。还在有蝶妃娘娘的提醒,他才将这件案子仔仔细细的查了一个水落石出。 所以对于燕雀,他的心中还有几分怒气,,所以今天他非要将这燕雀一点点的扒~开,将他的罪行裸~露在天地之下。 而在这之前,骆颜已经帮了他一把,那就是皇上的特别诏令,这件案子中,大理寺少卿不仅可以随意的提审证人,连皇妃他都可以提来询问,这样肆无忌惮的审案,他当来要审一个痛快。 “回大人,安嫔娘娘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异样,太医院有详细的记录。” “燕雀,你可听到了?”于大人对着跪在堂下的燕雀,笑着问道。 此时燕雀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沉默了许久,他才狡辩道:“回大人,其实,其实当时,当时是这样的。小女想念家中的糕点,于是,于是罪臣就送了一些进宫给她。” “糕点?”于大人不禁在心中暗笑起来,心中着急了,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了啊。 “值班的侍卫还有两位值班的宫女,案发三天前,你们可有看到燕雀大人拿着糕点进宫吗?”于大人严厉的问道。 四位证人都跪了下来,一口同声的答道:“没有……”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红色的盒子 这时候,在偏屋的净嫔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骆颜小声的说道:“我记得,那天安嫔的房间里多了一个红色的盒子,我以为是胭脂水粉什么的,现在想来觉得奇怪,因为安嫔对这红色的盒子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红色的盒子?”骆颜重复了一下,问道。 静嫔点点头,她很清楚的记得,案发三天前的晚上,她去安嫔的房间找她聊天,看到了她桌子上的红色盒子,还甚是好奇,想要打开看看的,可是安嫔似乎很紧张的就将这红色的盒子收了起来,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现在想想是西域鹤顶红也不一定啊。 骆颜看到静嫔点头,心中不免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到底是没有经历过杀戮的,一瓶剧毒的毒药居然会随意的摆在桌子上,不仅如此被看到的时候,还如此紧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可是,为什么?”静嫔突然问道,看着骆颜,她现在才明白,那鹤顶红的毒是安嫔下的,想要毒死骆颜甚至是自己,而没有想到她自己却喝下了那毒药。而先前自己的父亲蒙难,难不成是户部尚书所为,想要嫁祸给静嫔全家,真是用心险恶啊。 “没有为什么,这后宫不就是如此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还有第三条的出入,不是吗?”骆颜淡然的笑着,朝着静嫔淡淡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可就这句话让静嫔哑口无言。 骆颜说的没错,在这个皇宫里就是你死我亡的地方,她之所以可以活着,那是身边悠闲的坐着的这位女子没有对她动手的原因。静嫔此刻在明白,眼前这位极美的女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她不会对付那些无害的人,而谁想要加害于她,她绝对会让对方付出生命的代价。 “目不转睛的看着本宫,你在想什么?”发现静嫔正看着自己,骆颜有些好奇的问。 “娘娘恕罪,臣妾之前怀疑娘娘就是下毒之人,臣妾……”突然静嫔跪了下来,对着骆颜磕头。 “起来吧,何止是你怀疑,皇上也在怀疑,整个朝堂都在怀疑本宫,你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骆颜淡淡的说着,走过去扶起静嫔,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啥也别想了,继续看吧。” 燕雀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应该是在想着如何为自己脱罪,可是目前的情况,他说什么错什么。而于大人也不急着继续往下审问,而是微笑着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招要使出来。 过了好一会,于大人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燕大人,想好了没有,可以认罪了吗?” 燕雀看着于大人,嘴角笑着,问道:“仅凭着时间,于大人就想定我的罪,是不是有一点太牵强了?” 于大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摆了摆手,一个蓝色的精巧的瓶子已经由官差断了上来。 “燕雀,燕大人,你可认识这个?” 燕雀抬头看到于大人手中拿着的蓝色精巧的琉璃瓶,心中不由的一怔,眼中划过一丝恐惧,然后故作镇定的说道:“这是什么?” “燕雀大人的记性可不好啊,这不就是你拿进宫中的那瓶西域鹤顶红所用的瓶子吗?”于大人笑着说道。 “那又能代表什么?”燕雀依旧不死心,仅凭着一个瓶子就说是他带进宫的确是不妥。 “没错一个瓶子是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带证人!” 这时候,一个官差带着一个西域打扮的四十来岁的男子进了大理寺的大堂。燕雀的心再也不能镇定下去。 “堂下的这位西域人,你可认识这瓶子?”于大人让官差将这瓶子带了下去,带到了那西域人的面前。西域人拿起瓶子左右的看了看,回道:“认识,这是装西域鹤顶红的瓶子,上面的花纹是我们西域的有的工艺勾勒的。” “好,那你把这药给了谁了?”于大人接着问道。 那西域人伸出手,指着堂下跪着的囚犯燕雀说道:“给他了。” 西域人刚说完,燕雀就立刻接过话茬:“大人,您别听他信口雌黄,这西域鹤顶红是西域皇族中的毒药,不可能为商贩所贩卖,我……”燕雀要接着往下说,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于大人,眼中充满了悲愤,缓缓的说道:“于大人,你诓我?” “燕雀,你还不从实招来吗?”于大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西域鹤顶红,西域皇宫的毒药,连西域的皇族都不能持有,这件事情只有皇室中的少数人才知道,当年燕雀出使西域,从西域的皇族中得到了这个毒药。 燕雀知道,此刻所有的辩驳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大势已去,自己的准备太过仓促,所以,这一次他在劫难逃。 “没错,毒药是我带进宫的,给我的女儿,让他毒害蝶妃娘娘,并嫁祸给静嫔娘娘。” 招认了罪行的燕雀,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的样子,眸子中已经没有了神采,失去了爱~女,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喝下毒药。 他苍老的脸上滑下泪珠,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那么年轻美丽的生命就如花一样的凋谢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蝶妃,并想要嫁祸给静嫔呢?”于大人继续追问。 “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就死了呢。”燕雀不再回答于大人的问题,开始喃喃自语:“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都是爹爹不好,爹爹就不该把你送进那皇宫,爹爹……” 燕雀一个人在朝堂上说了很多,喃喃自语,仿佛丢了神志一般。燕雀已经认罪,接下来就是安嫔怎么会喝下毒酒的事情了,骆颜和静嫔都被叫到了大堂,对于这件事情两人都表示不知道,静嫔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谁下的毒,也不知道毒酒被换了。 骆颜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阴差阳错的,安嫔喝下了自己制的毒酒。这看上去倒真的是一个讽刺的笑话,下毒的人喝下了自己的毒酒,报应来的真是快啊,只有骆颜心里清楚,安嫔不过只是权利斗争中的棋子和牺牲品罢了。 案子审结,卷宗被交到了韩彬的手上,谋害皇妃可是大罪,大理寺不敢轻易定罪,这件事情还需要韩彬来定夺。而韩彬并没有立刻下旨,而是想要问问骆颜的意见,毕竟受害人是她。 “你觉得这燕雀该如何处置呢?”韩彬笑着问骆颜。 “皇上决定就好了。”骆颜淡淡的说着,似乎丝毫不关心他会怎么处置。 骆颜说完就自顾自的看自己的书,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他的韩彬搂在怀里,怀抱紧紧的将她禁锢,有一种说不出的霸道和不舍。骆颜心头一慌,看着身旁的韩彬,有些不解。 “还好,中毒的人不是你,朕真的好怕上天会再一次将你从我的身边带离,蝶儿。” 骆颜的心中一阵凌~乱,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发烫,隔了这么久的时间,面对他的靠近金额温柔,自己竟然还会心跳加速。 “陛下,罚的想好了,可这件事情之中还有一个受害者了。”骆颜想到了静嫔,她在这个事件之中也是一个牺牲者,并且连怎么死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韩彬点点头:“朕知道了,批完这些奏折,我们一起吃饭,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下吧。” 骆颜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随后就出了幻蝶宫,进了天牢。 “燕雀大人,是不是很奇怪,你的女儿怎么会喝下自己的毒酒?”骆颜飘然而下,没有惊动周围的首位,站在燕雀的牢房门前。 “你,是你,是你杀了我女儿!”燕雀对着殷骆颜嘶吼道。 “是又怎么样,是她先要杀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还手呢,燕雀,燕大人,我不过只是换了一下酒杯而已,哪里晓得,里面竟然有剧毒呢?”说完骆颜就消失在了牢房之中,只剩下听到动静赶过来的狱卒和在牢中歇斯里低呼喊着的,悲痛欲绝的燕雀大人。 次日,韩彬颁下圣旨,燕雀谋害皇妃,判其退出午门斩首,诛九族,燕家上下几百口人就再一天之后全被推上了断头台,午门流淌着慢慢的鲜血,映照着骆颜诡异的笑颜。 京城之中那些眼红静妃的人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蜚语,说其实这毒药就是静妃换的,为了救下骆颜,而可以获得荣华富贵,而这些流言也只能私下的说着,如今的静妃已经今非昔比。 事情告一段落,骆颜的生活又变得平静了下来,下午天气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看书,皇宫里藏经楼的书骆颜已经看了一半了。韩彬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这么多书。 不过最近韩彬的烦恼不少,自从户部尚书伏法之后,众多朝臣纷纷上书指责韩彬的处罚太过,当然不好矛头也指到了骆颜的身上,这让韩彬觉得心情很不好,隐忍着不发。 骆颜端着茶水进去,看到韩彬一脸怒意,不由得问道:“陛下,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心?” 韩彬见到骆颜进来,脸上的怒气就消失了,朝着进来的骆颜温柔一笑,说道:“没事……” 骆颜为他倒着茶,递过去,问道:“是不是安嫔的事情,朝臣说陛下处罚太重了么?” 韩彬抬头,看着骆颜:“你也这么觉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处罚 这烟雾有着很好的安神作用,香味淡雅却能沁入心脾,有着很好的镇静最用,骆颜点上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休息。香味袅袅,本来埋伏在宫殿周围的那些个黑衣人都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骆颜起身,邪魅的笑着,从怀中拿出化骨水走了出去,倒在了那些陷入熟睡的黑衣人身上,骆颜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但是骆颜知道这些人神秘失踪的话,派他们来的人估计会心惊胆战。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殷骆颜回来,那么就让他们看俺殷骆颜的手段,所有人都惧怕她,想要除掉她,那么就让他们看到她又多么的强悍。 韩彬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一夜未归他真的很担心,骆颜会遭到不测。他虽然知道言小月就是殷骆颜,但是他也知道骆颜进宫之后一直都过的很安静,他知道她只是回来找自己报仇的,其实并不想牵连更多的人,但如是别人对她动手的话,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韩彬回到幻蝶宫的时候,骆颜正在睡觉,看着熟睡的骆颜,他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昨天不再肯定会有人要对她下手,可如今却是安然无恙,他趁着骆颜熟睡的时间盘查了宫~内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是昨晚一夜平安无事。 这不由得出乎了韩彬的意料之外,这样太过的平静让他心中都不安了起来,他仔细的查看了幻蝶宫的周围,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他又回到了骆颜的房间,看着还在熟睡的她,脸上流露出一抹柔软。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嘴角挂上温柔的笑意。多久没有看她睡的这般香甜的容颜了。睡梦之中,嘴角还挂着微笑。也许是自己的抚摸她的手用力太大了,骆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韩彬的第一眼,骆颜就笑着喃喃道:“洛……” “你睡醒了?”韩彬温柔的问道,“今天倒是比昨天醒的早啊。” 骆颜甜甜一笑,撒娇道:“我还想睡……” 韩彬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好,来,朕抱着你。” 说着将骆颜拥入自己的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双~腿,又进入了梦乡。头发柔软的顺着骆颜的脖子美丽的弧度垂下来,有些凌~乱,却透着骆颜最柔软的一面,此刻她靠他那么近。 为了这一份美好,韩彬一定会好好的守护。他决定,以后去哪都会带着骆颜。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她。 而丞相府中的李岩李大人则一脸的忧郁,昨天派去的人都音讯全无,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不仅如此,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让他想起了寒修在位时派去的杀手,都是无故失踪,从此人间蒸发。 他清楚的认识到在幻灵宫周公的那位蝶妃娘娘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殷骆颜。尽管她的身份安排的天衣无缝,但是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感觉只有当年的镇国公主可以做到。 心中有了定论,他不由的担心了起来,那些派去的人肯定是被骆颜处理掉了,就跟当年的那些杀手一样。 “她真的回来了,师父,徒儿该如何是好?”李岩看着阴暗的天空感叹道。 他是殷离的徒弟,殷离遁世之后,他就成了丞相,殷离临走时曾经告诉过她,如是殷骆颜回到西楚,进入皇宫,那么一定要想尽办法除掉她,否则西楚的江山将会颠覆在她的手上,可是那么强大和可怕的女人,他所有的动作似乎都是以卵击石而已。 “殷骆颜,小师妹,为什么连你的父亲都要……”李岩一直不明白,看来这件事情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 而他也十分清楚,自己不是骆颜的对手,他准备回去问问师父,接下来的对策,然而他没有想到,骆颜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已经慢慢的将自己的双手对象了这个人。 李岩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西楚的江山依旧岌岌可危,李岩忽然觉得骆颜有些可怜,他决定用自己的牺牲去解开骆颜心中的仇恨,劝服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不要再去逼~迫她,不然后果…… 骆颜搜索了一下记忆,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可一下子又没什么印象,但是骆颜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和自己的父亲有一定的联系。 “他是令尊大人的徒弟。”灵儿补充道。 骆颜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觉得有些熟悉,想来小时候定然是见过他的。看来父亲依旧是对自己不放心啊。 “灵儿你可查到他有什么动向吗?”关系到自己的父亲,骆颜不可能无动于衷,对子父亲,骆颜的心是疼痛的。 “回宫主,听说明天李大人要去他师父那里,要不要属下跟着他?”灵儿将丞相府获得的情报告诉了骆颜。 骆颜的眉头微微皱起,既然这样,那么…… “不,本宫亲自去。”骆颜的声音冰冷,眸中有着一丝悸动。父亲,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那天骆颜很无奈的又把韩彬迷晕了,迷晕之后她出宫尾随着李岩的马车出了京城。在京城郊外的树林中,骆颜看到了低矮的木屋,一个白发老人走了出来。李岩走下马车,向着那老人鞠躬行礼。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血浓于水 骆颜窝在屋顶上看着那属于而又陌生的人影心中思绪万千,明明是血亲,所谓血浓于水,可父亲他怎么就可以如此残忍。 “岩儿,你突然来找为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殷离苍老的声音响起,骆颜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没有想到殷离居然变得如此的苍老。 “师父。蝶儿她回来了,是如今的蝶妃。”李岩说明来意。 殷离一顿,她终究还是回来了,而这次回来意味着复仇,意味着西楚的天下将面临着危机。 “她在宫中可有什么动向?”殷离问道,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没有,倒是几次差点被暗算,就是这些想要暗算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李岩据实交代。 殷离的眉头皱起,果然是命中注定孽缘,看来当今的陛下是下了决心,要美人不要江山了。而骆颜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他遁世是因为骆颜的死,如果没有那场杀戮,或许还有回头的余地,然而原本在西楚平静的生活之后,又被韩彬亲手摧毁。 “如果当初阻止了陛下攻打东月,骆颜就不会回来,这一切……”殷离不再说下去,虽然遁世,但是自己女儿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师父,那要怎么办,我派去的杀手全部失踪了。”李岩皱着眉头,他想将骆颜绑架出宫,但是没想到骆颜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将那么几个大活人人间蒸发了。 “你先静观其变,她的心思和计谋可不是你能比拟的,先由着她去,看她最近的表现,应该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她是来复仇的,不是来大肆杀戮的,千万不要仍天下都挤兑她,不然就会生灵涂炭的。”殷离苍老的声音响起,她留在韩彬身边的目的,无非是太后,还有思骆,还有那些曾经背叛过她的人,包括他自己。 李岩点点头,他也知道骆颜的可怕,得到师父的指点之后就立刻告辞了。李岩离去之后,骆颜飞了下来,慢慢的走进屋内。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殷离一抬头,看到进来的是骆颜,不由的一愣,看着她清冷的气质,目空一切的双眸,心中不由的一疼,自己的女儿终究走上了复仇的道路。 “父亲大人这么不想看到我吗?”骆颜冷冷的问着。 “你活着就好,为父已经不管天下之事了,不会阻挠你……” “阻挠?父亲大人觉得你还有什么能力阻挠我呢,还是父亲大人觉得,我们是血亲,女儿就不敢弑父呢?”骆颜冰冷的话如尖刀刺在殷离的心头,殷离却无法辩驳,她没有理由不恨,他亲手将她的母亲推到绝望的边缘,亲手将她的母亲送入地狱,甚至还要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也…… 看着殷离不说话,骆颜笑了笑做到殷离的对面:“但是我就是不杀你,父亲大人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天下之事,父亲大人你当初就应该杀了我,或者根本就不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让我陪着母亲一起在黄泉,一起下地狱的,你不是很希望我的母亲死,很希望我死吗?” 殷离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是这般的怨恨自己,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着她的母亲,这二十多年,他都活在内疚之中,也许这些心里的折磨根本不能抵消骆颜的怨恨,因为太后,因为那天思骆找到了太后,太后要她拿着自己的簪子去告诉韩彬骆颜亲手杀了自己。 殷离突然有一点羡慕韩彬,他当初就是将天下看得太重,所以心爱的女儿死在他忠心辅佐的女人手里,心爱的女儿变得如此仇恨自己,而这一切全是因为那个他曾经爱错的人。为了她,他伤害了莫心,又伤害了自己的女儿,他就是个笑话,而她的女儿不杀他,就是要他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一直痛苦着直到死亡。 “你在周围埋伏着这么多的杀手,你以为就可以杀了我吗?”骆颜突然站起身,手已经握着出鞘的长剑,殷离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些杀手,不是他埋伏的,又会是谁想要她的性命呢? 骆颜飞身而出,站在木屋的空地之中,等待着杀手的道来,强大的威压和冷冽的气息以骆颜为中心不断的蔓延,周围的杀手都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样的肃杀,不由的令他们胆怯了起来,这场暗杀注定了结局。 骆颜一手持剑,一手已经夹住了好几根毒针,对于骆颜来说暗器是最好的助力,还未等他们出手,骆颜的毒针就已经朝着树林中他们藏身的方向飞去。 只听得闷声之后,剩余的五个黑衣人降落到了骆颜的面前。 “呵,才五个,不想送死就快走!”骆颜不想开杀戒,这几个人的武功还不值得她出手,“告诉你们的主人,派点有能力的,这点三脚猫也想暗杀本宫?” 五个黑衣人被骆颜气的够呛,怎么说他们也是最强悍的了,在杀手组织中也是备受尊重的,在这个而是左右的女子眼里,竟然这么的一文不值,摆好姿势正要准备攻击她,天空飞过一道金色的剑斩,一斩瞬间割断了那五个杀手的喉咙。那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降落在骆颜的面前。 “现在肯承认你是蝶儿了吗?”韩彬看着她,温柔的说道。 “你怎么会来?”骆颜有些惊讶,她的迷~药可没有这么劣质,韩彬不可能此刻就醒过来。 “你以为你的迷~药可以让朕沉睡,你下迷~药的时候,朕封闭了五识,你的药还有作用吗?”韩彬依旧是温柔的说着。 “竟然你知道了我是殷骆颜,那么就出招吧,你来不是杀我的吗?”骆颜手里的剑已经指向了韩彬。 “蝶儿,朕不是来杀你的,朕是来救你的。”韩彬耐心的解释,“你是朕的女人,朕就应该守护你,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所以,你跟踪我?”骆颜不悦的问道。 “蝶儿,跟朕回家吧,朕真的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韩彬依旧是温柔的说着,语气来还带着一些忧伤。 骆颜慢慢的收回指着韩彬的剑,眼神依旧冰冷而警惕的看着韩彬。韩彬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骆颜,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人因为激动,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略带着哽咽的说道:“朕知道,你是回来复仇的,朕也知道,你并没有真的决定要下杀手,朕想挽回,朕只想守护你,朕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了,朕可以守护你了。” 骆颜的心一点点的软化了下来,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静静的站着,不说话,这样的温柔让她想起在韩彬继位之前,让她想起了那时的温柔,可转眼之间,只因为思骆的一句话,他的剑就那么贯穿了她的胸膛,现在的温柔是不是也只是假象,麻痹她的假象。 “放开。”骆颜冷冷的说。韩彬的身体一僵,双手慢慢的收回,哀伤的看着骆颜,欲言又止。 “我们回去吧。”还是依旧冷冷的语调,韩彬的嘴角不自觉的展露了微笑,不论是什么目的,她至少还是愿意回去的。 骆颜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前面,这些杀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太后的党羽派出来的,可是这太后似乎太小看殷骆颜的实力了,既然她非要与自己为敌,那么自己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这次杀手的事情,朕一定会彻查的。”韩彬跑上来,对着骆颜说道。 “随便,反正他们来了也只是送死。” 韩彬语塞,不知再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走在骆颜的身边,骆颜比之前变得更加的冰冷,他不确定自己给她的温柔能不能将她融化,可他只能这么尽力的去做,哪怕希望渺茫,他都想补偿骆颜,想给她幸福。 而寿宁宫~内,一位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这次的刺杀行动失败,太后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绝望:“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梦魇吗?” “殷骆颜,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欺君罔上,视宫规为无物,不仅如此,还你还毒害安嫔!”韩彬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的冰冷气息也慢慢的褪去,将她温柔的扶起来搂在怀里。 “所以要罚你,没有朕的允许,不得离开幻蝶宫半步!”韩彬温柔的说着,这样的惩罚,其实是对骆颜的保护,他不想骆颜出去招惹上危险,而骆颜的安全由他来守护。 “好,我以后不随便离开幻蝶宫,一定会时时刻刻让你知道我在哪里。”骆颜这一次服了软,居然大意到,韩彬封闭了五识都没有发现,竟然被跟踪了。 骆颜责怪着自己的大意,却没有想到太后宫中的太监出来,说是太后听说这宫中来了一位长得极其像前镇国公主的女子,想见上一见,怎么说来,骆颜都是太后的义女,再加上诸多的误会ihe过节,太后希望可以见一见这位姑娘。 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由不得人拒绝,骆颜自然也不怕见太后,虽然她知道,太后要见她肯定安排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质问 然而,韩彬对着那来传话的公公说道:“蝶妃私自出宫,现禁足于幻蝶宫,谁也不能见!” 公公感觉到韩彬的冰冷气息,也不敢多言,只得无奈的回去复命。骆颜有些不解的看着韩彬。 “传晚膳。”韩彬简单的一句,然后带着骆颜去吃饭,又是沉闷的饭局,几乎无言。吃了一半的时候,韩彬才说道:“母后找你,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原来是为了保护自己,看着他这样的把自己拴在身边,心中觉得有一些暖意,她想到了月冥犽,一想到月冥犽,骆颜的眼眸中就附上一层寒霜,他对她越是好,就越让她想起月冥犽,心中对韩彬的怨恨也就越深。 用完晚膳,韩彬让骆得自己先行休息,而他去了寿宁宫。自从骆颜跳下悬崖开始,韩彬就没有进过寿宁宫,没有看过太后一面,只是让她在寿宁宫中颐养天年,不得出寿宁宫半步。 寿宁宫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时,太后惊讶的从凤座上站起来,略带激动的小跑到大殿的门口,看着往正殿走过来的韩彬,心里有说不清的欣喜。 “洛儿,你终于肯来看母后了。”太后欣喜的迎上去。 韩彬略微皱了皱眉头,绕过太后伸出来的手,就往主坐走去。坐下之后看着自己已经略显得苍老的母亲,一言不发。 “洛儿,你,你饿不饿,哀家……”良久,太后试图踏破承诺。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了骆颜,当年你杀了她的母亲,现在,你不肯放过她,她哪里对不起你了?”韩彬冰冷的声音传来,太后的双眸晦暗下去,他是来为了那个女人来兴师问罪的。 “呵呵,呵呵,说到底,你还会为了她!”太后冷冷的看着韩彬,“江山和美人,你到底要什么!”太后朝着韩彬严厉的质问着。 “如今天下已在朕手,美人朕也要得到!” “呵呵,你真的要为她赔上江山吗!”太后苍老的对着韩彬说道。 韩彬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走到太后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天下,呵呵,母后是怕她来找你寻仇吧,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骆她要颠覆天下,颠覆西楚,这天下,谁能拦她!” 说完,韩彬大袖一挥,走出了寿宁宫,留下太后怔怔的看着韩彬远去的背影,韩彬临走前的那句话,让太后无言以对。她的确恐惧骆颜,她的确心虚,可她也知道她潜在的威胁,但韩彬说的没错,如今骆颜想倾覆西楚,只是时间的问题,一切都看骆颜的选择。 忽然他明白,韩彬要她在寿宁宫安享天年的意思,其实韩彬也是在保护太后的性命,只要她不招惹骆颜,骆颜也许会绕她不死,或者骆颜特意留着她是因为骆颜知道,太后绝对不会甘愿被软禁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获得权力,这样的女人只有权力的包围才会有安全感。 然而韩彬知道,只有太后没有了权力才能活下来,而这对太后来说是一种折磨,而太后也依旧是执迷不悟。 “洛儿,母后知道你怨母后,母后也知道你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他,是私人恩怨也罢,是家国情怀也罢,哀家都不会让这个女人得逞的。没错,还有思骆,静嫔是骆颜的人,那么思骆,只要将思骆扶起来,那么殷骆颜,哀家就不信你可以如此淡然。” 太后招来了她身边贴心的宫女梅香,希望她可以想办法,让思骆来见她,大致意思就是可以帮组思骆重新获得皇帝的垂青。梅香本就是骆颜的人,得了这信息之后,就将消息传递给了骆颜。 “很好,梅香,就按她的话去做。”骆颜嘴角晓得灿烂,既然要斗,那么就让着太后看看,她殷骆颜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再骆颜准备去见太后的时候,灵儿送来一张纸条,骆颜打开一看,这纸条的主人是李岩,大致意思是在皇宫北边的城墙一见。骆颜不由得一惊,竟然可以让骆颜传信,看来他的背后不简单啊。 骆颜飞身而出,降落在皇宫北边的城墙之上,李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丞相大人,费尽心思将本宫约来这里,所谓何事?”骆颜淡淡的看着李岩,这个人生得温文尔雅,虽没有极其吸引人的容颜,但整个人却透着极其平静的气息。 “蝶妃娘娘。”李岩对着骆颜行礼,然后夸道:“娘娘真是好身手啊。” “呵呵,李大人约本宫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夸赞本宫吗?”骆颜淡淡一笑。 “娘娘可还记得这里?”李大人指着那处骆颜曾经跳下去的地方,没有任何情绪的问道。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李大人不是很清楚,骆颜这几年的动向嘛?”骆颜看着那飘渺着的云海,丝毫没有任何情绪的反问道。 李岩一愣,当时在东月,骆颜可真是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除了养伤之外,她的日子真的是惬意到让人嫉妒。看到骆颜过的这般平静和快乐,当时的李岩的确是为骆颜祝福的。 “按理,我应该叫一声师兄,你知道一切,自然也知道我为何回来,当然你也知道阻拦我的下场!”骆颜的话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冰冷。 李岩眉头一皱,这位小师妹虽然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已惊为天人,他心中对这个小师妹的印象是非常美好的,李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的小师妹,她的心已经遍体鳞伤。 “如果你一直执迷不悟,那么,微臣也只能……”李岩不想说出过分的话来。 “只能什么?”骆颜灿烂的笑着,慢慢的走向李岩,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眸光之中有着几分诱~惑。李岩觉得心绪变得浮躁起来。骆颜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要被骆颜看穿。 “你喜欢我,对吗,所以那你不舍得,你不想对我动手,是不是?” 李岩内心一沉,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竟然被骆颜一眼看穿,他顿时低下了头,不敢看站在面前的骆颜。 “我说对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与我为敌吗?”骆颜已经到了李岩的面前,李岩一抬头就看到正看着他的骆颜。 “娘娘。”他有些紧张,这么近距离的站在骆颜的面前,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不断的加速。 骆颜伸出手指贴着他的嘴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再靠近他几分,小声的说道:“本宫不想与你为敌,也不想铲除你手上的势力,但你如是非要与我为敌,可就别怪我不顾及父亲的面子了。” “骆颜,你这样下去,会万劫不复的!”李岩听得这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双手抓着骆颜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的劝道。 “万劫不复,是什么,是跳下这悬崖的味道吗?是胸膛被贯穿,又将被摔的粉身碎骨是绝望吗?”骆颜一把掐住李岩的脖子,将他的半截身体都至于城墙之外,李岩可以感觉到悬崖下吹上来的阴风。他无法想象当初骆颜跳下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感觉。 “殷骆颜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在跳下悬崖的时候。”骆颜慢慢的松开掐住李岩脖子的手,将他拉了回来,李岩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不断的咳嗽着。 “李岩,你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天下大义,说什么万劫不复,你挑一次试试,你绝望一次试试,你被亲人背叛试试,你失去最后的念想试试!”骆颜朝着李岩歇斯里低的说道,她怎么可能忘记韩彬贯穿胸口的那一剑,怎么可能忘记父亲是想怎么讲她推入地狱,又怎么可能忘记韩彬的剑是怎么刺穿月冥犽的胸膛。 那血淋林的一幕幕,那痛彻心扉,那冰凉刺骨,那绝望深渊,这些东西除了她谁又知道。 骆颜一哭就汹涌了起来,李岩失去了方寸,他还没碰到过女孩子这般伤心欲绝的哭的事情,试着让骆颜靠着自己,尽量给她一些安慰。 “丞相还真是繁忙啊,来朕这皇后的城墙,所谓何事?”韩彬冰冷的声音从骆颜的身后响起。李岩心中一紧,立刻跪倒在地:“微臣,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骆颜回头,脸上梨花带雨的,眼睛都哭红了,韩彬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陛下。”骆颜慢慢的走向韩彬,“李大人是家父的徒儿,可以说是臣妾的师兄,他唤臣妾来是为了告诉臣妾父亲的是。”骆颜小声的说着,还在擦着自己的眼泪。 韩彬上前将骆颜揽在怀里,对着李岩淡然的说道:“你下去吧,以后都不要再见她了。” 韩彬命令一下,李岩就退了下去,看着李岩极速离去的背影,骆颜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蝶儿,没事了,朕在身边,谁都不会伤害你的。”韩彬安慰着她,将她一把抱起,然后飞在京城之中,红墙碧瓦,幽深的长廊,这里封锁了太多人的梦想,太多人的自由,太多人的希望。 ##第一百四十八章 败落 回到幻蝶宫,韩彬抱着她回房,谁也不许靠近,只一个人陪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汲取着微弱的暖意。 而另一边的寿宁宫~内,太后在梅香的部署之下进了翠微苑,她需要思骆,或者说她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和殷骆颜抗衡的女人,而思骆曾经成功的将骆颜踢下来,她可以成功一次,自然也可以成功第二次,她需要思骆,需要思骆的力量。 自从翠微宫变成了冷宫之后,就很少有人来这里了。宫中的花草走已经长得有些凌~乱,花坛之中也已经杂草丛生,真的是一朝落败,就连起码的体面也没有了。 太后慢慢的走向思骆的寝殿,门慢慢的被推开,这里自从变成冷宫之后,除了每天有人送饭之外,几乎没什么人,谁也不想跟着一个已经失宠了的主子,更何况这位主子当初对下人还十分的苛刻。 看到有光芒透露进来,思骆有了下反应,慢慢的转过头,手放在额头挡住刺眼的光亮,看向来人,待来人走到面前,她才看清竟然是太后娘娘。惊愕之余,她立刻拿起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脑袋。 只是遮住了脸,却没有遮住头发,太后看着思骆露出来的白发,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才二十左右居然白了头发,那么她的计划岂不是不能实行了? 此时太后也顾不得自己的尊贵之位,蹲下~身,拿下了思骆遮住脸的衣服,顿时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才短短的三个月,思骆不仅白了头发,脸上也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荣华,消瘦的容颜,满脸的皱纹,俨然已经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后不可置信的问道。 太后一问,思骆哭了起来,慢慢的将骆颜的怎么对她下的噬魂蛊,因为噬魂蛊的吞噬,才慢慢变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狠毒!”太后心中不由一寒,没想到殷骆颜竟然会用这么狠毒,毁了思骆的容貌,看这个情况太后想要思骆来中心树立自己的地位是不可能实现了。 太后出了翠微宫,走在回宫的路上,她心中十分后怕,她不知道,骆颜会用怎么样的手法来对付她呢。 还记的那个危急的日子,那个骆颜刚出生时候的日子。 当时,为了保证宣王多位没有后顾之忧,殷夫人与萱王妃周氏已经迁到京城城外的宣王狩猎的木屋,在一片隐秘的树林之中。 而那时的莫心已经面临生产,京城郊外树林的木屋里,已经乱作了一团。殷夫人难产,周氏在一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随行的稳婆焦急的处理着,不时对她说:“呼吸,用力……” 闭着的门窗突然有蝴蝶飞进来,稳婆和周氏都有些讶异:“这生孩子的,门窗都严实着,怎么会有蝴蝶进来?” 蝴蝶围着殷氏挥动着翅膀,慢慢的越聚越多,有的也许是飞累了,停在殷氏的身上休息。蝴蝶似乎有着安慰的作用,殷氏的状况好了许多,稳婆欣喜的喊着:“夫人,用力啊,快出来了,已经看到头了!” 随着一声啼哭,孩子终于生了出来,稳婆将孩子洗干净包好,抱到殷氏面前:“恭喜夫人,是个女儿。” 殷氏双手接过,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原本停着的蝴蝶又飞舞了起来,围着殷氏和孩子不断的飞舞,然后飞到门边不断的煽动翅膀,门自己徐徐的开了,婴儿看着开着的门哇哇啼哭起来。周氏抱着孩子随着蝴蝶走了出去,才发现屋外聚集着更多的蝴蝶。 而太后心里清楚,殷氏莫心之所以难产,是因为在她生产之时,她打开了莫心的蝶恋花,那种香味甚是迷人,甚至可以让然产生幻觉。而这一天进宫刺杀的黑衣人身上都带着蝶恋花,还有化骨术,所以整个江城飞满了蝴蝶,蝴蝶倒走了冤死的亡魂,让逝者安息。 她清楚的记得,在寒震天见到莫心的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姑娘,尽管她已经成了殷离的妻子,所以她恨莫心,她恨莫心抢走了她所有的男人,她恨骆颜抢走了她的儿子。 当莫心死后她以为寒震天会回心转意,可是没有想到,虽然她贵为皇后,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可都得不到宠信。虽说骆颜是因为伴蝶而生,视为祥瑞才被封为郡主。其实太后心里清楚,那不过是一个桄子而已,他是迁就,因为他的皇位之争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对骆颜白般的爱护,甚至选为内定的寒家媳妇,其实就是对莫心的深情难忘。他是想把对莫心的亏欠全部都补偿在这个女孩身上。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殷离竟然也爱上了莫心,对骆颜宠爱有佳,那时她只能对骆颜百般疼爱,然而每对她好一分,她就多厌恶骆颜,多厌恶莫心一分。 “呵呵,莫心。还有你的女儿。你们,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太后歇斯里低的喊着,她心中无比的愤恨。 而如今真是笑话,风水轮流,他的儿子竟然和她的父皇一样,她处心积虑要除掉的女人,如今回来了,带着可怕的力量回归,就好比当年的莫心,可她比莫心更加的可怕。 她只能苟延残喘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然而她不甘,这样的束缚让她心中的怨恨更加的深刻。 就再她回到寿宁宫的时候,骆颜已经坐在了她的凤座之上,朝着太后灿烂的笑。 “太后娘娘,翠微宫一行,收获如何啊?”骆颜慢慢的走下来,走到她的面前。 “你居然对她用这么狠毒的招数。”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狠毒吗?她当初对我就不恨毒了?我不过只是跟她学学而已。”骆颜淡淡的说着,嘴角是不屑的笑意。的确思骆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入不得她的眼,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在大意。 “已经三个月了,想来也快了。”骆颜又是淡然的说道。 太后惊讶了一下,看着骆颜问道:“什么?” 骆颜正准备回答,宫外跑来一名婢女,急匆匆的走进来跪在骆颜和太后的面前说道:“启禀娘娘,太后娘娘,翠微宫的那位娘娘,没了。” 骆颜丝毫没有意外,对着太后说道:“她已经替我回答了。” 太后只觉得心中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头一阵的晕眩,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你,你,你这个毒妇!”太后颤抖着双手,指着殷骆颜愤怒的喊道,一口鲜血从胸腔里涌上来喷在地上,太后整个人都苍老了下去,原本花白的头发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白色。 “行将就木,你为什么不听你儿子的话,非要在宫中兴奋做狼,与本宫为敌呢?”骆颜依旧笑着,慢慢的走向太后,然后补充道:“与我为敌的下场,你是知道的,你以为我是我的母亲吗,当年竟然被视为好友的你暗算,这一笔仇我可是一直的记着呢。” “你要杀我就杀好了,我的儿子也站在你的这一边,你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太后虚弱的说着,似乎很快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而死去。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相反的我还会救你。”说着手中已经飞出三根银针,随着骆颜内力的牵引,在太后的胸腔之中来回的行走,不一会,太后的脸色就缓和了过来。 当然太后是不会领情的,她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就我?” “为什么,人死了就不好玩了,你活着,我们才能继续玩下去啊,不是吗,太后娘娘?”骆颜微笑着,扶起太后,扶着她坐到她的凤座之上,然后补充道:“我不喜欢杀人,鲜血我见的太多了,再说了我就让您这么死了,那是不是对您太好了,殷骆颜当然要留着太后娘娘你,让您生不如死啊。” 说着骆颜慢慢的走出寿宁宫,整个寿宁宫的大殿回荡着骆颜冰冷而狂放的笑声…… 他将夜宵放在桌子上,走向骆颜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将她呵护。喉头有着千言万语,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蝶儿,吃点东西吧。”最终他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骆颜点点头,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冰梨羹,心中浮起一点点的暖意,最近她的喉咙的确有一点不舒服,她慢慢的吃着韩彬带过来的夜宵,口感爽滑,甜而不腻,带着一点清凉。她很快将这羹全部吃完了,然后放下碗,朝着韩彬淡淡一笑。 “不早了,你早点睡吧。”韩彬温柔的叮嘱了一声,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回头对骆颜说道:“从明天起,你随我一起上朝吧。” 骆颜一顿,一起上朝,他的意思是要带着自己坐在乾清殿的大殿之上,俯瞰着群臣。骆颜思索着想问他为何,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卧室。望着那空荡荡的门,骆颜不由得喃喃了一句:“洛……” 次日天才亮,骆颜就被韩彬抱了起来,开始梳洗打扮,宫女还拿来了新缝制好的朝服,一件金色的凤袍。骆颜还睡的迷迷糊糊呢,就看到自己被韩彬一会抱过东,一会抱过西,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戎装,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彬。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两虎观天下 特制的金丝凤袍是韩彬一早就让人做下的,前前后后愣是废了两三月的功夫,如今宫里的太监刚拿回来,还没搁置几天,便拿来给骆颜换上了。 韩彬一把将骆颜从床上抱起,走到镜子前放下骆颜。铜镜中的美人儿,身姿婀娜,体态丰盈,加之上方一张绝世的小脸蛋,让韩彬的心里愈发的疼爱不已。 骆颜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意外之色溢于颜表。自打进了西楚的皇宫,自己就没正经的穿过妃嫔们该穿的华服,突然间从素衣纱裙到精致的金丝凤袍,她竟有些不习惯。 但转念又想,昨晚韩彬只是略微提起今儿个要带自己上朝,未成想一大早的竟真做了行动。 前日里,户部尚书燕雀伏法遭九族被诛灭一事,朝堂上下无一人不心存怨念,弹劾不止。一向来不在乎任何事情的殷骆颜,站在镜子面前也犯了愁。 她不生气韩彬给自己换上的这件金丝凤袍,也不在乎今儿个朝堂上会闹出多大的乱子,让她犹豫不已的只是内心的那个真实的自己。她承认她恨透了韩彬,她能让所有人都死,也能欺骗所有人,唯独骗不了的就是自己,她还爱着韩彬。 荣华富贵她嗤之以鼻,朝野权倾她不屑一顾,如今韩彬将自己推到龙椅旁,她该如何进,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韩彬看着镜中出神儿的骆颜,微微一笑,宠爱之情自眉间洒至指踝,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搭上骆颜的葱白玉手,:“在想什么?” 话落,骆颜收回心神,从韩彬的掌中抽出手,面目淡然的转身踱至桌边,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默然道:“没什么?” 听此,韩彬追上去,从后面搂住骆颜,轻声喃道:“你真美,像从前一样,蝶儿,谢谢你能回到我身边,不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骆颜闭上眼睛,用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韩彬身上的温热,不置可否,她还是依然爱他,带着恨带着怨。可是韩彬,你可知道,如今你打算把我推向朝堂,不是更加的保护我,而是等同于再次我把推向悬崖? 殷骆颜转过身子,没有去正视韩彬的眸子,直接钻进了韩彬的胸膛里。韩彬正愕然,他没想到骆颜的此番此举,但随即心中便是一暖。暖意过后,韩彬狠了狠心,冒着骆颜生气的后果,一抬手便把骆颜抱上了床榻。 骆颜倒是听话,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几年来的第一次让骆颜彻底的软了心。翻云覆雨过后,骆颜依然畏缩在韩彬的怀中,屋内充斥着暧昧过后的味道。 一直候在屋外的太监宫女此刻也是备受煎熬,韩彬身边的一位新任公公不断地抬眼看着香炉,心中焦急着,皇上上朝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但皇上还未出发,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公公上前敲响了门,扯着公鸭嗓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该上朝了,时辰不多了。” 屋内二人听此,都是一怔,骆颜从韩彬的怀中抬起头,说道:“该上朝了。”韩彬听后很是顺从,起身招进宫女,待二人再次穿戴整齐后,便朝着乾清宫走去。 乾清宫内,满朝文武大官均已位列整齐,各自手中执着自己的笏板,几个自成一派的对立帮派中有着几位代表人物,各个爱表人物袖口中也都塞着一封奏折,但大都是弹劾有关殷骆颜的奏折。 见着皇帝此刻迟迟未在龙椅上露面,堂下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交头接耳的不停议论。 公公扯着公鸭嗓,尖锐的一本正经喊道:“皇上驾到!” 堂下众大臣纷纷扳正身子,整好仪容跪倒一片,出乎意外的自成一线,同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骆颜跟在韩彬的身后,金丝凤袍在镶金的龙凤砖台上摇曳生姿,魅惑众生。韩彬走到龙椅上坐定,骆颜也自觉的在龙一旁的一张雕龙画凤的凤椅上飘然而坐。 待骆颜坐定,韩彬才不耐烦的一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只见堂下的众大臣纷纷起身,又整齐划一的站好,随着站好的便是满堂的怨声载道。顿然,堂下又是一锅的沸腾。 因坐在高处,又见此种场景,心知与自己料想的别无他样,便全程看着正前方那根彩摹主梁,神情坦然,对堂下之人摆出副默然不关心的态度。 韩彬见此,心怕骆颜会坐不住,担忧的看了眼骆颜,但见到骆颜依旧一副淡然,心中便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厉声喝道:“吵什么!朝堂之上岂能是你们高谈阔论的地方?” 自此,堂下便是长久的一阵儿寂静,这会儿,一位大臣捧着笏板弓着腰跑上了前,弱声说道:“皇上,自古我们西楚政治清明,百姓拥戴,您更是我们西楚心中的明君,但朝堂之上都是男人的政治,今日您把蝶贵妃请来,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韩彬厌恶着嗤声一笑,骆颜听罢,缓缓看了眼禀报之人,刑部侍郎王忠歧,静嫔的父亲,呵呵,户部尚书燕雀之事刚过,就胆敢当朝大谈责备,聪明之人遇此事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愚蠢至极之人才会顶针向上,不知死活。 “王大人,你这是暗喻朕昏庸无道了?”韩彬显然是有些怒意。 “臣惶恐,臣绝非此意!”王忠歧立马否认道:“请皇上息怒。”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韩彬不罢休,今儿个他就要好好整治整治这帮子大臣,枪打出头鸟立立威风,碰巧来了个不怕死的,合了韩彬的意思,又怎能轻易的放过呢。 而王忠歧此时才察觉到了不妙,将头死死的磕在地上,眼睛直往身后瞟,而他这帮派的几个大臣此时也都对他不管不顾,对他投来的暗号默然不视。 王忠歧没了指望,只好顶风而上,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但他也不怕,他的身后还有太后撑着腰呢。变得不慌不忙的说道:“臣……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好奇蝶贵妃这次跟随上朝,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要昭告天下?” 韩彬心知除了户部尚书燕雀外,就数王忠歧最心思狡黠了,开口说道:“爱卿聪明,今日朕确实有一事儿宣布。”说着,看了眼身旁的骆颜,伸手握住骆颜的手,继续说道:“朕要封蝶贵妃为西楚的皇后,一月后举行册封大典。” 顿然,堂下众大臣不禁都倒吸了口凉气,他们都心知骆颜是后位的不二人选,但没想到这女人爬的是如此的快。 吵嚷过后,又有位大臣捧着笏板走了出来,但还未等开口,韩彬便拉着骆颜站了起来,威严的说道:“朕决意如此,是为了给蝶贵妃一个交代,朕是西楚的皇帝,立后本就是朕的家事,不劳爱卿们操心了,退朝!” 说完,便拉着骆颜走出了乾清宫。 “你放开我!”骆颜挣脱韩彬的手,“立后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 “怎么,你不喜欢?”韩彬转头看着骆颜,有些不可思议。 “西楚的皇后我不稀罕,从来也不奢望,我希望你能收回你的话。”骆颜带着不容商量的话语。 韩彬想不明白,若你不喜欢,今早为什么要迎合自己,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一心一意的穿上这身金丝凤袍,这不都等同于是答应了自己吗? “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会乖乖穿上这身衣服,今早还……”韩彬有些生气。 未等韩彬说完,骆颜便打断了他,回道:“我以为你是为了保护我,故意气那帮大臣的,还有今早的事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朕是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君子一言岂能轻易收回,你是皇后,不容置疑!”韩彬一甩袖子离开。 骆颜无奈,看着韩彬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韩彬,你这不是在保护我,你这是在害我,太后、王忠歧等还有很多未露面的大臣,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骆颜没有怕过,现在的她更不会忌惮任何人,她怕的只是韩彬,若自己真的上了皇后的宝座,等同于把韩彬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阻断隔开,那么,韩彬此后的皇位真真的就难坐了。 等骆颜回了幻蝶宫,一封信纸夹在了床榻棉被下方,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抽出信纸,展开来看,陌生的字迹,陌生的气息都让骆颜心知不妙。 信不知来自何方,信中只说今夜零时,梧桐宫内见。骆颜召进幻蝶宫的宫女,问及今日可有人来过,宫女只是摇头坦言不知,骆颜看着宫女茫然的神情,觉得遇到了高手,而且就藏在自己的身边。 退了宫女后,腾身飞出了屋,飘然落在了屋顶,灵儿早已等候多时 “你可看到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吗?” 灵儿顿时抬头看向骆颜,未曾言语,只是微微摇头表示否认,“主子,难道有人进过你的房间?” 骆颜微皱起眉,将信纸扔给灵儿,灵儿接过信纸,一脸茫然。骆颜见灵儿也是这幅表情,眉头间两团小眉峰蹙的更紧了。 “这几天外面可有什么变动?”骆颜盯着远处隐约在桦树下的梧桐宫。 ##第一百五十章     重逢蝶谷(完结篇!) 灵儿看了眼骆颜,低声说道:“没有消息。” 骆颜撤退灵儿后,翻身飞下屋顶回了屋,她不想想太多,该死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该报的仇她也会报,月冥犽和女人都不会白死,此刻她需要做的就只有蓄存好精力。 午膳韩彬没有来,下午韩彬也没有来,骆颜睡意浓浓的侧卧在床榻边,想是他定是被哪位大臣给缠住了,不然午膳他也不会不来陪自己用。 骆颜想起上午从乾清宫出来时,韩彬那坚决的态度,不由得就叹了口气,看来皇后的位置她是坐定了,接下来就要好好打算打算以后的日子了。 宫女将满桌子的菜肴码好后,骆颜只是看了一眼便就没了胃口,韩彬不来她也是不打算再吃了。加之心里一直记念着今晚,索性回了床榻继续假寐。 宫女见骆颜连筷子也未曾动过一根,等了不多时便就把满桌子的饭菜都撤了下去,宫女轻轻关上房门,一转身便就看到身后韩彬,急忙行礼:“参见皇上……” 韩彬连忙摆手示意,宫女领命退了下去,韩彬轻轻推门而入,踱至床榻边,轻手将骆颜抱在怀中,一翻身,带着骆颜重新躺回了榻上,微浓的酒意四下漫开。 本就未睡去的骆颜,一反手挣扎了韩彬的怀抱,翻身躺进了里侧。韩彬有些手足无措,黑暗中看着骆颜的背影说道:“生朕的气了?” 半晌,韩彬见骆颜并未回答自己,接着说道:“册封你皇后,只是为了保护你,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要这个位置,蝶儿,回到朕身边好不好?” 骆颜依旧不理会韩彬的话,起身下榻,眼看夜色愈浓,还未等骆颜没走几步,韩彬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骆颜听的真切,是带着怒气的,“骆颜,朕不奢望你的原谅,是朕对不起月冥犽,也对不起你,可是……” “够了!”骆颜微颤着身子,她万没有想到韩彬竟会提起月冥犽,可是韩彬他又有什么资格提他,哪怕自己还爱着韩彬,便怒吼道:“你不配跟我提犽,韩彬,我知道你心里想到是什么,没错,我就是回来报仇的,我不但要报仇,你们的命我照样不会心慈手软!” 空气静的可怕,在韩彬耳边响彻的是一阵狠狠的摔门声。 骆颜摸黑行走在皇宫屋墙之上,如同游水般,不一会儿便在梧桐宫内落了下来,宫内寂静无声,只有窗边的一盏豆光隐然可见。骆颜推门而入,只见静嫔安静的坐在窗边木榻之上,绣着小巧的荷包,神情怡然。 感知着屋内无恙,骆颜轻手关上了门,“妹妹怎还没睡?” 静嫔看清来人后,起身行礼,“不知皇后驾临,妹妹有失远迎。” 骆颜抬手扶起静嫔,“都是姐妹何必还行此套俗礼?” 静嫔将骆颜引上木榻,笑着说道:“姐姐为何这么晚来妹妹这,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 骆颜心中一惊,心想静嫔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有疑惑,莫非静嫔就是那个写信之人?但心中还是不敢肯定,便笑着回道:“姐姐一个闲人,不过是来陪妹妹唠嗑罢了。” 静嫔莞尔一笑,笑的很欢,随手从针线下抽出一只粉盈盈的荷包递到骆颜面前,说道:“姐姐是不曾见过此物的吧?妹妹将其送给姐姐,还往日的一个人情。” 骆颜心中一松,心想静嫔这般柔弱,早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便放心的接过荷包,经手一拆,一股红色烟气扑鼻而来,心中一酥,骆颜大叫不好,哪只唇齿之间早已没了声音。只觉眼前一黑,后续之事便没了。 骆颜万没有想到,静嫔竟混迹到了自己心里。 微弱的豆光之下,静嫔撕下人皮面具,一张惨白而凶杀的面目露了出来,随即吹灭了豆灯,一会儿门外便闪进两个人影儿,抬着骆颜一齐消失在了梧桐宫内。 厚厚棉被下的静嫔早已断了气息。韩彬不知何时离开了幻蝶宫,自然也不会发知骆颜一宿未归。 次日,太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闯进了正上朝的韩彬,韩彬勃然大怒,“你们真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太后摸着长长的指甲,胸有成竹的回道:“皇上莫生气,如今西楚已无后患,你应该感激哀家才对?而不是这么跟哀家说话!” 此话一出,满朝的文武大臣觉察到了事情的蹊跷,但心里都有了底子,殷骆颜已除。 韩彬颓然跌坐在龙椅上,他比谁都清楚骆颜的绝世武功,但太后今日敢闯进乾清宫,定然是没了后顾之忧,想到骆颜,便当即丢下了满朝文武,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幻蝶宫,身后的太监宫女大惊失色的跟了一群。 “蝶儿呢?蝶儿呢?”韩彬一进宫门,抓着幻蝶宫的宫女就问。宫女们似乎也受了惊吓,惶惶恐恐的又跪了一地,弱弱的指着里屋。 韩彬又急忙跑进里屋,空荡荡哪里还有骆颜的半只影子,随即大喝一声:“皇后呢?皇后呢!” 门外的宫女被唤了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顿时丢了魂,跪在地上重复着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韩彬如雷轰顶,一刻不停的又闯进了寿宁宫,骆颜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太后也不会无缘无故闯进乾清宫,定是太后做了什么手脚,竟还是把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着的骆颜带走了,如今在哪?如今在哪?骆颜,你要好好的…… 随着一声‘轰’然响声,韩彬闯进太后的寝宫,奴才们自然不敢阻挡。而太后像是等待良久似的坐在殿椅上悠然自得。 “你把皇后弄哪去了?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朕饶不了你!”韩彬形同愤怒的狮子。 太后莞尔一笑,但始终不像少女,有些扭曲,“她来西楚是来索命的,哀家这都是为了西楚好。” “你既然这么想要朕的皇位,朕让给你!只要你把朕的皇后还给朕!”韩彬近乎抓狂。 “哀家可没你这么荒唐,哀家得了你的皇位不但得不到好处,还会被天下人耻笑,哀家可不傻。”太后洋洋得意,殷骆颜你好不容易落入我的手里,怎么轻易放过? “朕倒要看看,在朕的眼皮子下,谁敢!”韩彬心知再待在这里,只会耗费时间,找到骆颜才是明智选择。 韩彬欲要转身离开,太后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哀家只想知道,言小月是否是当年的殷骆颜?” 韩彬听罢,未理会太后,转身离开了寿宁宫,直奔幻蝶宫。 西楚北城墙上,骆颜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传来难耐的刺痛。心中大骂,堂堂殷骆颜,竟还是被奸人所害,这一切必定为太后幕后操纵。她很后悔,后悔当初救回太后,真是大意。 骆颜被人推到了城墙边,站在远处的却是李岩,满目戾气的骆颜万没有想到帮助太后劫持自己,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竟会是李岩。想来不觉好笑,便对着万丈深渊仰天大笑,她倒是不怕,也不留恋,这地方也不是被人害过一次两次了,再跳一次又何妨?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能亲手手刃太后 和李岩这等人。 “是你?真该杀了你!”骆颜看着远处的李岩笑着说道:“怎么?不敢靠近我?” 李岩显然是忌惮着骆颜,他心知骆颜的心狠手辣,“死到临头还嘴硬。” 骆颜不惧怕,反倒很是清醒淡定,“是殷离还是太后让你这么做的?” 李岩未说话,只冲着站在骆颜身边的黑衣人摆了摆手,他不想再等下去,殷骆颜这个心头大患,拖得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黑衣人领命,拽起骆颜推到墙崖边,正这时,一根毒针穿破冷风刺入了黑衣人的喉咙中,眼前飞快的闪过一抹白影,将骆颜拉到了远处。李岩见此,拔出长刃,冲着白影凛冽而去。骆颜抬头,撞见的却是殷离那张苍白的面庞。 殷离一心在给骆颜松绑,未料及疾驰而来德尔李岩,利刃刺进殷离的腹中,汩汩鲜血顺着放血槽流出,骆颜惊吼一声,“不!”始料未及却又来不及。 骆颜心中一怒,飞快闪出毒针,密密麻麻的毒针向着李岩铺天盖地的飞去,李岩躲闪不及,数万毒针顷刻飞穿李岩的身体,耳边呼啸,顿时坠入了墙崖。 骆颜趴在殷离的身边,“你怎么这么傻?” 殷离抬起手摸着骆颜的脸颊,虚弱的说道:“颜儿,爹对不起你,我一直都爱着你和你娘,现在我要去陪她了,好想她,当年若不是受了太后的奸谋,我和你娘就不会阴阳两隔,就不会和你……”殷离还未说完,全身力气便抽了尽。 骆颜万没有想到,当年娘的死竟是太后一手造成,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与爹爹仇人两隔,生死不见,只觉心中悔恨不已,骆颜发誓,他们的仇今天就该结束了! “哀家还以为你们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大意了!”太后在一群黑衣人中奸笑狡黠,骆颜看在眼里,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杀意。她是多久没杀人了? “咱们的仇,今儿个该算算了!”骆颜直起身子,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初就该杀了你!” 说罢,脚下生风迅速穿梭在了黑衣人中,袖中万千毒针齐齐射出,身前虽然躺死了大片黑衣人,但身后的黑衣人又涌了上来。太后见此,恐惧的躲在人群后,一摆手,身后顿时出现数十名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大声喝道:“给我射!狠狠地射!” 顿时,利剑形同雨点,朝着骆颜而来,骆颜勾起嘴角,“雕虫小技!”身形旋转,冲破箭雨,手中多出把利剑,直刺太后身前的那名黑衣人。太后惊叫一声,颓然的跌坐在地。在她眼里,这时的骆颜形同鬼魅般,杀人不眨眼。 骆颜利剑一甩,又几名黑衣人倒下,黑衣人越倒越多,骆颜还是看准了太后,一剑毙命,爹、娘,我给你们报仇了。始料未及,太后却颤巍着从怀里掏出把短刃,刺入了骆颜的腿腹中。 第一直觉便想到有毒,但为时已晚,毒发攻心,骆颜不后悔,她的仇已报,她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以及犽和女儿,没有遗憾。唯一遗憾的,却是没能亲口告诉韩彬自己还爱着他,不想离开他,可是…… 三天后,幻蝶宫中,骆颜微微睁开眼睛,屋内人来人往,听到宫女们私语窃窃:“皇后该不会是不行了吧?皇上可不得伤心死?亲自吸毒亲自上药亲自照顾,可都多少天了,人也不见醒?”“小点声儿,赶紧打水去,小心掉脑袋!” 屋内人渐渐退下,骆颜支起身子强忍虚弱,抬眼,还是幻蝶宫,一切都是原样,但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这时,灵儿推门而入,在见到醒来的骆颜后,立马哭倒在榻下,“您可醒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骆颜只是一笑,轻轻说道:“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灵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皇上他……”骆颜摇了摇头,未做回答,苍白着一张笑脸,在灵儿的搀扶下走到桌边,吃力的留下了一封信。 午时,宫女进屋换洗,突然铜盆摔落,水花四溅,跌跌撞撞的跑去乾清宫禀报:“皇……皇上,不不好了,皇后不见了!” 因劳累暂且在龙榻上休息的韩彬,听了公公的来禀,勃然大怒,带着人直奔幻蝶宫,一件门便见到那封信,信中只有三个字:谢谢你。字迹娟秀,他认得清楚,是骆颜。 韩彬一丢信纸,大怒道:“找!给我找!” 十年后。 蝶谷又是一派祥和美丽的模样,万蝶飞舞,萦绕在一小女孩身边。一抹黑黑的大影子将小女孩包住,小女孩骤然回头,看着来人,“你是谁?” 一袭白衣飘然而至,韩彬看着小女孩,笑着说道:“想不想有个爹爹?” 小女孩听此,愣了一下,随即便拍着手天真的笑着喊着:“我有爹爹啦,娘亲,有人愿意做我的爹爹!” “不要乱说。” 韩彬抬头,眼前的女子伴着彩蝶缓缓飘落,犹如天仙,笑着说道:“颜儿,我来晚了。”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