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你是什么人?把我一路引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黑衣男子缓缓摘下面具,一双红色的双眸即使在黑夜里也散发着迷人的色彩。 “哥?是你吗?”少女的声音此刻是颤抖的。 她放下所有的防备一步步向黑衣男子走去。 “哥,你没死,太好了你还活着”少女的眼中充斥着眼泪。 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涌出来,她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就是不停的流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黑衣男子把少女一把揽入怀中,性感的薄唇贴近她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我是活着,但,你得死。” 黑夜中一把闪着凌烈寒光的长剑瞬间穿透少女柔弱的身体。 “哥,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她满眼惊恐,声音凄绝哀凉。 拼尽最后的力气撑起上身,又重重摔下,额头上的鲜血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模糊中只看到黑夜男子决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第一章:面试出车祸 “啊啊啊,不要,不要伤害我”。 苏木木从噩梦中惊醒。 眼前这个穿着宽大睡裙,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就是苏木木,她从小无父无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她现在是一个淘宝差评师,虽说这个工作有点缺德,但是挣的还算多。 一个人养活自己也不容易。 自打记事起,已经十六年了,她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受重伤,被强大的法力封印。 每到夜晚总是夜不能寐,于是她练就了一身的本事,画画唱歌跳舞样样全能,只是黑眼圈越发的严重了! 苏木木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揉了揉眼睛,忽然跳了起来,“今天面试又要迟到了,再不成功,我就真要做一辈子这缺德的职业了”。 她画了很浓的妆,涂了整整三层的遮瑕,不然她的黑眼圈和气色,真的会吓死人的。 “该死的,今天怎么一辆出租车也没有”。 “小姐,要去哪我能送你一程吗?”苏木木的面前停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苏木木本想拒绝,但面试时间要来不及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麻烦你了,能送我去A大厦吗?” “当然,乐意为姑娘效劳”。 苏木木忍不住打量开车的男子,五官精致,彬彬有礼,而且他有双红色的双眸。 这等容貌和内涵,简直堪称人间极品。要不是苏木木一心着急面试,大概已经口水直流了吧! 就在苏木木痴迷于男子的容貌时,前方一个红绿灯的路口,一辆大货车向他们横冲直撞过来,彭的一声,大货车在于他们相撞时爆炸了,苏木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昏死过去。 “庸医,一群庸医,你们今天治不好公主都得给朕死”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端坐在龙椅上,薄唇微抿,眉头紧皱,嘴里 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横扫千钧般决绝。 “皇上,是老臣无能,请赐老臣一死,放过太医院吧。” “皇上万万不可滥杀无辜,臣认为皇上可贴出皇榜,召天下能人异士为公主看病,治好者加官晋爵,赐黄金万两。” “眼下也只能如此,李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办,都退下吧,朕要去陪公主了。” “微臣告退!” “听说公主患了怪病,皇上担心的不得了,差点把整个太医院都给杀了。” “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还未满十六岁怎么就” 皇榜一贴出,公主重病的消息顿时被传的沸沸扬扬。 “主上,等了十六年,机会终于来了。” 穿着黑袍的男子说道。 一个身穿紫色袍子的男人转过头来,雪白的肌肤如丝缎般华丽,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性感的薄唇,完美的线条弧度,尤其是那一头黑发,蓬松自然,像瀑布一样柔软的垂在身后。 他微微开口玩味的说道:“噢,小不点,是时候见面了呢!”脸上尽是邪魅的笑容。 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禀告皇上,有人揭了皇榜。” “快传!” 只见一个穿着道士服带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大殿上,手里拿着各种法器,扬言要为公主召魂。 “你当真能救公主的命?” “皇上,草民敢用性命担保,定能救回公主,不过草民是要召唤神灵,神灵只能见草民一个,希望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准奏,只要你能救公主,任何条件朕都答应你。” 道士走进公主的房里,摘下面具用他那双冰冷的蓝眸注视着公主,抬起手抚摸公主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轻轻的吻了上去。 “嗯”公主在昏迷中发出了一丝声音。道士的笑容更加邪魅了“小东西,十六年了,我们又见面了,接下来你就将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 ##第二章:离奇穿越 金銮殿上,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正殿中央摆放着一张约长十米宽十米用北极寒冰所制的寒冰床。 寒冰床上躺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她肌肤胜雪,一身白色衣裙,一头长发也是如雪丝般透着冰凉,精致脸颊的如雪山般空灵。 床前十米处站着一位道士,正在为此女子施法 只见他蜷坐中央,一对剑眉树两边,紧闭双眸,方形大口念念有词:“伟大的神灵啊,我将助你重生尤沐,是时候你该醒来助我一臂之力了!。” 此时宫殿上方出现一个混沌的缺口,千千万万的噬血灵魂注入到少女身体里,突然少女的身体似乎出现了反抗的力量,一道金色的光芒,腾空而起,一时间竟然压制住所有噬血的亡灵。 道士施法受到了反噬,丹田处涌上大量鲜血,竟一口喷了出来。 道士大喊:“是谁?到底是谁?是何人竟然将你封印?” 只见道士脚底一用力,便是一个腾空飞到少女眼前,迅速喂下一颗丹丸“小东西,我的法力现在无法帮你打开封印,只能靠你自己了”说完,道士双手开始快速结印,消失在金銮殿上。 “啊,我这是在哪,好冷啊。”苏木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金銮殿”。 苏木木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哎呦,还真疼。真不是在做梦。 我明明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啊”苏木木检查了自己全身上下,一点伤也没有。 可是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不知道谁给她换了衣服,原来的职业套装却换成了真丝长裙。 “难道,我被非非非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八蛋,早知道就不应该上陌生人的车,这下全完了,我苦苦守了二十年的贞洁啊! 不行,我得找他算账,这事可不能白白的就算了,当老娘好欺负啊”。 苏木木非常气愤,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打算找开车男子算账,却发现床竟然是冰块所制,又抬眼看看四处,连墙壁都是纯金打造。 “难道这是横店,开车的是演员?要是他是明星的话,我也不算吃亏吧?呸呸呸,什么破想法,在这种地方干那种事,简直就是死变态,对,死变态!” 苏木木快步走到金銮殿大门前,用力推开,阳光从门缝照射进来,刺的苏木木睁不开眼。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可视线还是很模糊,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一大群人朝她跑来,吓的她连忙撒腿就跑。 “木木,你跑慢点,父皇老了,追不上你”。 “公主,你病刚好,不要乱跑啊”。 “咦,他怎么知道我叫木木,我跑什么,我明明就有理啊”苏木木停住脚步,往回走去。各位大臣馋扶着皇上,一个个都累的气喘吁吁。 苏木木打量着几个老头,那个自称朕的老头虽然头发花白,容颜却很年轻。 大概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就连其他的几个老头,定眼一瞧,容貌都陂为不俗。 苏木木倒吸一口冷气 。 “告诉我,那个死变态在哪?” “什么死变态?木木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皇上一脸关切。 各位大臣也附和着说“公主,你没事吧” “皇上要不要找个太医给公主看看” 公主?苏木木一脸惊呆装。 “难道在拍戏?”苏木木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摄像机和镜头啊! 一脸茫然。 看他们一群老头那么着急也不像装的。 “你怎么知道,我叫木木?”“因为我是你父皇啊,我怎么会不知道,木木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吓父皇啊。” 我了个去,难度我穿越了?穿越小说我倒是看过不少,但是这次可是真穿啊!不过还好,上学时 我历史还不错,加上我又是个公主,应该没问题的”苏木木心里想着。 “那我问你们,现在是什么朝代?公元多少年?” “回公主,现在是新周51年。” 苏木木心想”新周是个什么朝代,简直闻所未闻,难道我穿越到历史都没有的朝代了?,怎么办。那史书岂不是都没用啦,不行,不行。我得尽快回去。” “那个父皇我能再去那个什么金銮殿看看吗?” “木木啊,你今天太累了,我叫人先送你回幽兰殿休息吧,好不好。”皇上慈爱的摸了摸苏木木的头笑着说。 苏木木心想“ 也行,正好我现在有点凌乱,得先捋捋”。 就回答皇上说“好吧”。 皇上看着自己死而复生的女儿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连忙叫丫鬟“良儿,服侍公主回幽兰殿休息”。 只见远处走来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十四五岁的样子。 圆圆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似的。 光亮的黑发,盘在头顶只用了一只发簪。 苏木木心里想着,这不就是活脱脱的萌妹子吗? 便上去一下握住了良儿的手。 “你叫良儿是吧?我们走吧?” 良儿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木木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公主,你不记得良儿了吗?” 苏木木一看境况不妙连忙安慰“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良儿呢,良儿我们快点回去吧。” 听到苏木木这么说,良儿总算开心的笑起来回答了苏木木“嗯,良儿马上就服侍公主回宫” ##第三章:我有哥哥了 午夜时分,夜深人静之时。幽兰殿内的少女忽然睁开双眼,一个人跑去了金銮殿。 推开金銮殿的大门却发现早有人等在那里。似乎知道是自己会来而特意出现的。 “你来了“男子缓缓转过头,虽然殿内漆黑一片,男子的眼睛却如红宝石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是你!”苏木木认出了这个有红色瞳孔的男子,他就是载自己去参加面试,害自己穿越到这鬼地方的罪魁祸首。 苏木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是故意开车载我的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苏木木可不是那种随你摆弄的人!” 一瞬间男子竟有些伤神,不禁的垂下眼眸,暗光琉璃。 男子一个飞跃就向苏木木逼来。此时苏木木还没有反应过来,竟已看呆。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有何企图?”苏木木一脸恐惧,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男子伸手摸了摸苏木木的头,宠溺的说道:“我是你的皇兄皇甫清易,从小没有照顾到你真是抱歉”。 苏木木这下彻底凌乱了。“我从小无父无母,哪里来的哥哥?” 男子用力抓住苏木木的肩膀,眉头紧锁,扬起的嘴角好似在讽刺自己的懦弱。本就耀眼的红眸此时更是添了份落寞的色彩。 苏木木看的十分真切,这个自称是自己皇兄的男子脸上的表情此刻是凄凉而寂寞的。 他看着苏木木的眼神逐渐变的柔和,转而温柔的笑了笑对苏木木说“你本性皇甫,是有父母的,但是你刚出生就被强大的灵力吞噬。 母亲为了保住你的性命,用自己的内丹护住了你的经脉,可你依旧无法承受,最后母亲用她所有的灵力封印了你。 并连同柳成风道长将你的七魂六魄送往一个另外的世界,保你十六年平安。 父亲也因为失去母亲而遭受巨大打击,一夜竟白了发。 我也被柳成风道长带走。如今十六年期限已到,我必须接你回来。 否则一旦你体内的灵气发作,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事对苏木木来说,有如晴天霹雳,一时间大量的信息让她觉得脑容量不足,呼吸困难。 “难道,现在这个世界才是真实存在的?而之前在现代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怪不得十六年了,她总是做同一个梦,我的身体里似乎有两个灵魂她们一直纠缠在一起,不眠不休。现在她总算明白原因了。” 整整十六年了,苏木木终于不再困扰自己的身世,即使自己被封印,对于她来说也是快乐的。 “哥哥,我有哥哥了!” 苏木木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 她觉得,这一分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一连串泪水从苏木木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苏木木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皇甫清易看见哭泣的妹妹,心里也是非常伤心,于是一把揽过苏木木的头,拥在怀里安慰道“从今天开始,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 苏木木今晚没有再做噩梦,反而睡的异常安稳。过了正午,天空自更变了形姿态貌。 由正午之顷欣欣然暖融融的盛华日光,转变成暮气氤氲的午后日光,既而渐渐洇开了夜色,晓日的灼光璨彩已然渐消渐融,羽化了,凌灭净尽。 苏木木此时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昨晚睡的真好,十六年了,头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良儿看公主睡醒,刚要前去服侍,苏木木却早已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速穿好衣服。 良儿颇为震惊“公主,换做平常都是良儿服侍您的,您是嫌弃良儿笨手笨脚了吗?”良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含泪珠,瘪了瘪嘴,似乎又要哭出来。 苏木木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本公主今天心情好,所以衣服就自己穿了,以后穿衣服还得指望良儿呢,那个良儿,你快些帮我盘头吧。” 良儿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控制住即将倾盆而出的眼泪,“这就来,公主,您坐到镜子面前吧”。 “好好”苏木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现代的自己并无太多出入,五官没变,不过皮肤却比自己好太多。 肌肤白皙红润,气色非常好,这是她在现代从来都没有的。 “果然,一白遮百丑啊”苏木木喃喃自语道。 “好了,公主你看这个发型好看吧”良儿一脸傲娇的小表情。苏木木真想揉揉她的脸,看看是不是肉包子做的。 “呀,真好看,良儿这是什么发型啊”苏木木看着自己的发型好生喜欢。“这叫飞天髻,先将头发分三分,每分用丝绦缚住,向上盘卷成环状。传说武帝时,王母降,诸仙髻皆异人间,帝令宫中效之,号飞仙髻。”良儿忙着解说道。 “良儿,你懂的真多”苏木木现在对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佩服了。穿戴整齐后,苏木木由良儿领着看望父皇去了。苏木木从小无父无母,从未享受过亲人给的爱,如今有了父皇和皇兄她决定要把对父母的爱加倍给他们。 “父皇,你最好了。有皇兄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苏木木开心的差点跳起来,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在心里暗暗得意。 重新上一次大学,还有哥哥陪,又能谈恋爱又能被保护,真是太棒了。 “对了,木木你去龙源学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提你是新周的公主,免得他们对你有什么想法,报名时,也不要用皇甫这个姓氏。知道了吗?”皇上苦口婆心的叮嘱。 “我知道了,父皇。”苏木木向皇上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一个星期后就出发了,快去准备准备吧,多带点银票,钱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 “知道了,父皇,儿臣告退啦”。 苏木木走的时候还在皇上的脸上“嘛”亲了一口,之后转身就跑。 皇上看着自己的闺女如此活泼,无奈的笑了笑“真是调皮捣蛋鬼”。 ##第四章:学院初试 “父皇,木木不想离开你”少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皇上。 “那,抱抱”。 少女抽了抽嘴角“嗯”。 拥抱过父皇之后,苏木木直接跨上了皇甫青易的胳膊“皇兄,走起”。 换来的却是皇甫青易不屑的眼神“出门在外不要叫我皇兄,叫哥哥。” 苏木木表示不服“你刚才那个眼神什么意思,你嫌弃我是不是?到底是谁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嗯?” 皇甫青易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握着苏木木的手又紧了些。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红古大陆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龙源学院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苏木木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外,如果不是穿越这种事她都见过,他早就晕过去了,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简直可以媲美父皇的金銮殿。 龙源学院的问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都在讨论今年的考题,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吵的苏木木特别心烦。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考官们拿着一堆白色的灵石,来对大家进行测验。 这个测验是针对自身灵力的高低,颜色等级从低到高 黄色、绿色、红色、蓝色、金色、紫色 。考生们把自己的血滴在灵石上,若等级高于红色或刚好红色就可以进入初试。 测试环境是在一个封闭的房间,为了防止外界灵力相助,由考官们布下结界。大家轮班进入。轮到苏木木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苏木木饿的肚子呱呱叫,心想总算到我了,测完好吃饭。于是快步走进测试房间。 房间内有四名考官,其中一名考官递给苏木木一把匕首,苏木木只好一狠心在自己食指上划破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考官马上递过来一块灵石“快,别浪费了!” “噢”。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苏木木心想。就在苏木木翻白眼的时候,灵石发生了强烈的变化。由白变黄再到绿之后红、蓝、金、紫都依次发生变化,反复循环三轮后,“嘭”的一声,灵石自己爆炸碎成了渣。 四位考官和苏木木都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恐。“要不再试一遍?或许这块灵石有问题”苏木木小心翼翼的问四位考官。“也好”结果又试了一遍。效果还是一样。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里走进了一个穿紫袍的男子,他用他那双蓝色的双眸,扫视了一番邪魅的说道“不用试了,再试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她过关了!” “是,修大人”。 苏木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绝色的男子,一时间竟完全走了神。直到紫袍男子走后,她才缓过神来。“你过关了,进去吧”。 ##第五章:混战 通过初试的一共有五十八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来自四大家族。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家族的嫡系长子或者长女,都拥有对应守护神兽。而四位嫡系子女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试炼殿的场地不小,一个试炼殿一次可以容纳一百多人。这次考试采用的方法是混战,可以拉帮结派,可以采用个人站。考试时间为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还能自己走出试炼殿的,即为过关。 混战的场面相当激烈,只见一位青衣少年一个跨步,来到一位黑衣少年左边,一把抓住他左手的长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试炼殿内瞬间充斥着黑衣少年的哀嚎 。 青衣少年速度极快,黑衣男子长剑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将他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长剑狠狠的砸在黑衣男子的头上,顿时砸得血花四溅。 苏木木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紧紧的握住了皇甫青易的手“哥哥,这画面太血腥了。我有点害怕”。 皇甫青易摸了摸苏木木的头“别怕,有哥哥在别人休想动你一根汗毛。” “呦,皇甫公子别来无恙啊”一个白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皇甫青易的面前,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澹台云轻?今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凭你的天分,你完全可以直接以药剂师的身份进入学院,为什么要来这?”皇甫青易一脸的震惊。 “这次选拔赛如此有意思,我要是不来,岂不可惜了。倒是你,多年来一直潜修道,这次你来恐怕是为了她吧?” 澹台云轻看向了苏木木。 “这是我妹妹,皇甫木木”。 “木木,这位就是白虎家族的嫡系长女,澹台云轻。”皇甫轻易微笑着介绍。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男子便蜂拥而至,以三人为一组摆起了召唤阵,他们相继割破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伟大的上古魔兽,请与我签订契约,法若我身,法随心动。 在一群黑衣男子的召唤下,魔兽相继出现分别有两阶青峰魔兽和三阶皇冠魔兽。魔兽等级共分为九阶,魔兽是以召唤者的血液为生命之源。所以魔兽若战败,施法者也会受到强大反噬。 苏木木哪里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吓的浑身发抖,一个劲的往皇甫青易怀里躲。 “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的”说罢,皇甫青易手里快速结印,召唤出一把神剑,名为“龙渊”剑长2尺1寸,剑身由玄铁而铸因此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真是不辱神剑的名号。 皇甫青易一挥剑,剑气就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瞬间灭掉一只三阶魔兽。 苏木木已经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想着,哥哥的武功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啦,那她还用怕什么。 苏木木从皇甫青易的怀里钻出来,抹了一下鼻子,掐着腰牛气的说“哼,敢惹我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黑衣人有些动摇,可魔兽已经召唤,哪里有白白回去的道理。 黑衣人们采用了群攻的方法,皇甫青易一心护着苏木木,身上各处也受了抓伤。一时间也是抵挡不过来。 就在此时,澹台云轻双手结印,大声念出口诀“主宰妙法,通灵。” 只见一只白色的吊睛大虎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色顺滑的皮毛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充满光泽,入墨般的黑色花纹横亘在白色的毛皮之上,它就那么慵懒的站在原地,任由别人目光的洗礼,不时发出一两声震人心魄的低吼。 “五阶神兽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黑衣人们早就被吓得胆战心惊,魔兽们看见白虎也都自行消失。 “就是这样,每次都没得打,我才不爱出现。”白虎慵懒的说。 澹台云轻看着白虎的样子,好笑的打的趣到“所有,你除了撑场面真心一点用处也没有”。 “哼,那我走了。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叫我。”白虎赌气的说道。 皇甫青易也早就解决掉了一众黑衣人。就在此刻,外面响起了钟声,“两个时辰已到,剩下的全部晋级”。 虽然苏木木成功晋级,但是看到大家的法力技能都那么厉害,于是,苏木木心里有了想法:我不能一直被哥哥保护,我要靠自己进入龙源学院才行。 “哥哥,下一场是决赛,我希望不管比什么,你都不要再管我了,我要靠自己”苏木木坚定的说。 皇甫青易看着自己妹妹的雄心壮志非常欣慰“好,接下来,即使你身处怎样的困境,我都不会出手相助的” 澹台云轻看着两人的感情如此好,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木木,我带你吃东西去吧,我知道红古大陆有一个特别好吃的饭馆,保证你喜欢。” 真的吗?云轻,快带我去。”苏木木一听有吃的,马上抱住云轻的胳膊。嬉笑的说“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吃货。” ##第六章:红秀园 苏木木和澹台云轻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一家名叫“红秀园”的饭馆。 饭馆装修的及其朴素简单,最后打量一圈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小二,给我们把你这特色的菜都上来,再来壶上好的女儿红”苏木木大声的招呼着店小二。店小二却始终没有出现。 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两人相视一笑。 “木木,红秀园里可是没有店小二的,只有红女郎。不过我们只是单纯吃饭,我看就没有必要找人陪啦,自己动手吧。”苏木木觉得很奇怪,古代还有自助餐?红女郎又是什么?难道? “云轻,红女郎不会是妓女吧?”卟,正在喝茶的澹台云轻竟一口喷了出来。 慌忙解释到“不是的,木木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红女郎是有名的交际团体,虽然他们也陪客人喝酒,但只服务于贵族。并且听说她们个个身怀绝技,只要是在红秀园谈的生意,百分之九十都会成功。” “噢,这么说她们不就是著名的交际花吗。卖笑不卖身的那种。”苏木木撇了撇嘴道。 皇甫青易夹了块红烧肉塞到了苏木木的嘴里,一脸嫌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哼,我看你就是喜欢人家云轻,才各种觉得我给你丢脸吧?” 苏木木强烈反击。“你你你别瞎说” “喂,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紧张.结巴什么啊” 苏木木看向云轻“我哥这个榆木脑袋,往后就要多靠你喽”说着说着还挑了一下眉,向云轻抛了个媚眼。 害的云轻瞬间红了脸,“木木,不要乱说啊” 旁边桌子上吃饭的大叔们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这妹子,聊妹技能满点啊。 “欧阳璐璐,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客人都投诉到我这里来了,你要是不想干,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我们红秀园可不养闲人,你听到了吗?”一个顶着啤酒肚的秃头男子用手指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正在破口大骂。 红衣少女低着头,咬着嘴唇。努力的攥着拳头,极力的克制自己即将飙出的眼泪。 “欧阳璐璐,你个小贱人,我问你话,你竟然敢不回答?”啪”秃头男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欧阳璐璐眼冒金星。脚底一个不稳,身体垂直的向后摔去,欧阳璐璐认命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发现自己摔的一点也不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被一个俊美的男子仰卧式抱在怀中。顿时红了脸颊。 男子身着青衣,黑亮垂直的发飘在空中,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姑娘,你要是看够了,就可以站起来了吧!”青衣男子缓缓的说道。 欧阳璐璐爱慕的看着男子的容颜,一时竟已经看呆。竟然忘了自己还在对方怀里。“噢,对不起,我我忘了” 欧阳璐璐连忙慌乱的起身。秃头男子一看青衣男子穿着华丽,气质相貌皆为不凡,马上转换了态度,哈哈的笑着搭讪“这位公子一看就气度不凡,光临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公子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一一满足。” “那好,我要她。”青衣男子指着欧阳璐璐,坚定的说。搞得秃头男子和欧阳璐璐俩人均是一愣。 “公子要是一定要她,也可以。五千两,人就随便你带走”。 秃头男子眉飞色舞的说道。 ##第七章:红古大陆三剑客 旁边的食客们早已看不下去“你这不是讹人吗?” “对啊,五千两完全可以买你们这的头牌了”。 秃子也知道自己脸上挂不住,可是像这样的客人能讹一笔是一笔。“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领走了”说罢就要去拉欧阳璐璐。 此时青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甩在眼前的桌子上,然后对欧阳璐璐说:“从今天起,你自由了!”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小女子名叫欧阳璐璐,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呢?” 在下柳叶飞,姑娘以后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后会有期。”双手结印,召唤出一柄长剑,剑长两尺八寸,剑炳由两条青龙互相盘旋起舞。在空中发出青紫色的幽光,柳叶飞腾空而起,御剑飞行而去,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哥,这个柳叶飞不就是刚刚比赛那个打架特别厉害的青衣男子吗?” “是啊,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皇甫青易一脸疑问。“他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这下搞的苏木木更加疑惑了。 云轻连忙解释道“这红秀园虽然只是个饭馆。但幕后老板却是“天香阁”进入这里是需要令牌的,而拥有令牌者基本都是四大家族的人,这个柳叶飞,我却从未见过。” “我们也没用令牌为什么直接就进来了”。 “你傻了吧,云轻还用令牌吗?直接刷脸就行了”皇甫青易对妹妹的智商颇为担忧。 苏木木微妙的翻了个白眼“云轻,那天香阁又是什么地方?” “小丫头片子瞎问什么,赶紧吃饭“皇甫青易急忙打断。 “噢,我知道了,这次是青楼吧?”卟,害得云轻又一次喷出来,这次因为是面向皇甫青易,于是干脆喷了皇甫青易一脸的茶水。 皇甫青易满脸黑线。云轻感觉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可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而且还挂了两片茶叶子,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苏木木早已憋得脸通红,忍不住大笑起来。 云轻也再也淡定不住,掩面笑了起来。“哈哈哈,皇甫青易,你这个样子,可真是不像样啊”此时一个金发男子走了过来,满脸坏笑。 “夏侯英,你怎么在这里?”这个被皇甫青易称作夏候英的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拥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五官凌厉深刻,一双金色的双眸即使在白天也闪着耀眼的光芒。微微一笑,却已倾城。 “我闻到美女的味道,一路嗅过来的,谁知道一来就看到你这好笑的样子。” 皇甫青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去处理一下,免得别人笑破肚皮。“ “不用,真不用,挺好看的,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皇甫青易不再理会他,毫不犹豫的走掉了。 “喂,云轻,这位美女是谁啊?”转头开始打量苏木木。 “她是木木,是青易的妹妹”。 夏侯英一脸坏笑的打趣“呦,呦呦,才多久没见就叫的这么亲热了,开口就青易青易的的,我可要吃醋了,怎么没见你平时叫我阿英啊?” 云轻好像已经被调戏习惯了,只是唔上嘴就做罢了! 苏木木心里却是一顿仰慕。“夏侯哥,你收我为徒吧。” 还没进学院呢,就先拜师了?”夏侯英一脸的傲娇。 “什么?你当上导师了?”皇甫青易此时已经梳理完毕,听到夏侯英说的话满是震惊。 “是啊,是龙源那群老头求我的,我本是不想当什么老师的,可谁知道你和云轻今年都报了名,所以怎么可能少了我呢,我就来了。你们忘了我们从小可就是红古大陆三剑客” “不要拉上我们俩,你是你,我们是我们。”皇甫青易一脸嫌弃的表情被夏侯英一览无遗。 “对了,刚刚你妹妹还要拜我为师呢,我现在同意了,按辈份,你也得叫我师傅”。 “想的美,是不是找打啊”。 “诶呦,有本事就来啊,皇甫青易敢不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来就来,谁怕谁啊。”两个人较上了劲,非要出去打个你死我活不可。 “师傅、哥你们还玩真的?不要吧,大家都是朋友”。 “木木,还是不要管他们俩的好,这两个人从小掐到大。” “呦,难道从小他们就一直为云轻打架啊!”苏木木一脸坏笑,云轻却早就害羞的垂下了头。 “对了,云轻我师傅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从小就认识呢?” “噢,这个啊,是这样的。我是白虎家族的长女你是知道的,而夏侯英就是玄武家族的长子。当今皇上也就是你父王曾经请了名师——柳成风道长为青易授课,我和夏侯英的父亲花了重金,才让我们进入皇宫陪读,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噢,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们都是柳成风道长的徒弟,那你为什么见面时说多年不见啊”。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一直耿耿于怀,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也只是得知青易被柳师傅带走。但是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很好奇.” 澹台云轻不知道的事苏木木却一清二楚。那是因为她自己被封印柳成风道长消耗了巨大的灵力,不得不归隐。但是还有一点对不上。 如果自己是刚出生就被封印,而澹台云轻和哥哥还有师傅那时候已经成为了柳成风道长的徒弟,那他们怎么可能与自己年龄相仿?哥哥若是知道此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轻,你还记得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你多大吗?” “当然记得啦,是我七岁那年”。 “七岁七年”那这七年对于我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木木想着想着,胸口上涌上来不好的预感。 “木木,你一个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七年?” 被澹台云轻质问后苏木木终于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们不如出去看看他们吧,一会他们要是把别人房子拆了可就不好了”苏木木赶紧转移话题。 “师傅、哥你们还玩真的?不要吧,大家都是朋友”。 “木木,还是不要管他们俩的好,这两个人从小掐到大。” “呦,难道从小他们就一直为云轻打架啊!”苏木木一脸坏笑,云轻却早就害羞的垂下了头。 “对了,云轻我师傅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从小就认识呢?” “噢,这个啊,是这样的。我是白虎家族的长女你是知道的,而夏侯英就是玄武家族的长子。当今皇上也就是你父王曾经请了名师——柳成风道长为青易授课,我和夏侯英的父亲花了重金,才让我们进入皇宫陪读,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噢,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们都是柳成风道长的徒弟,那你为什么见面时说多年不见啊”。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一直耿耿于怀,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也只是得知青易被柳师傅带走。但是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很好奇.” 澹台云轻不知道的事苏木木却一清二楚。那是因为她自己被封印柳成风道长消耗了巨大的灵力,不得不归隐。但是还有一点对不上。 如果自己是刚出生就被封印,而澹台云轻和哥哥还有师傅那时候已经成为了柳成风道长的徒弟,那他们怎么可能与自己年龄相仿?哥哥若是知道此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轻,你还记得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你多大吗?” “当然记得啦,是我七岁那年”。 “七岁七年”那这七年对于我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木木想着想着,胸口上涌上来不好的预感。 “木木,你一个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七年?” 被澹台云轻质问后苏木木终于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们不如出去看看他们吧,一会他们要是把别人房子拆了可就不好了”苏木木赶紧转移话题。 “也好,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决赛呢。” 俩人出去一看,好家伙,方圆十里早已沦为废墟。而皇甫青易和夏侯英已经进入激战状态,两炳长剑在空中已经如电光火石一般滋滋作响,两人也打的火热,已经双双负伤。 苏木木一看不妙,连忙大喊“住手啊,不要打了。”两人还是均未停手。 这时云轻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对着两人大喊“再打下去,我就把你俩小时侯下河洗澡的事告诉木木”。 呼的一声过后,废墟一样的街道上重新迎来了宁静。 “云轻,快告诉我,他们两个洗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诶,我们已经不打了,云轻你不要说出去啊,我的男神形象要是被你毁了,我就不活了。”夏侯英一脸焦急。 “既然你们这么听话,我就不说好了。” “云轻,不行,马上告诉我,我要知道嘛。”苏木木拉着云轻的袖子开始撒娇。“不行,不能告诉她。” “说嘛,说嘛” “不行” “我就要知道” “云轻不能说”苏木木和夏侯英两个人嘻嘻闹闹的伴着嘴。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相视一笑,并肩走在苏木木和夏侯英的后面。 当然最终皇甫青易赔了三千两黄金给街道重建。 天香阁外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黑袍一脸严肃。女子身着红衣,浓密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我要见阁主” “真好笑我们天香阁的阁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说罢红衣女子就要只身往里闯,却被黑袍男子一掌拦了下来。“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今天即使我让你进去,里面的机关你也休想闯过去,不想死的话赶紧走吧。” “哪怕是死,我今天也非进去不可”。 “阿勇,究竟是何人在我天香阁门外喧哗” “禀告副阁主,是一个女子吵着要见阁主” “噢?还有这样的事,让她进来。” “可是阁主他”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不是的,阿勇马上开门”黑袍男子缓缓打开门“我们副阁主请你进去”红衣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个飞跃进入了天香阁。“姑娘,请随我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丫鬟领着欧阳璐璐快速走过机关房,到达眼前一座叫“藏云阁”的屋子外面。“姑娘,进去吧,副阁主在等你”说罢双手结印消失了踪影。 欧阳璐璐推开门,发现藏云阁里的装潢极为古怪,明明是白天,屋内却依旧黑压压的一片。内阁里不时的还有古怪的声音传出。“副阁主,你在吗?”欧阳璐璐小心翼翼的询问,忽然脚下好像绊到什么东西,害她一个没站稳,摔了出去。回头一看,害他绊倒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堆黑压压的尸体。 “啊啊啊啊啊”欧阳璐璐过度惊恐被吓的大叫起来。 “这点东西你要是就怕了,那就赶紧滚蛋。我是从不和懦弱的人谈交易的”欧阳璐璐抬眼一看,这个所谓的副阁主,戴着漆黑的面具,只露出眼睛的两个位置。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左右。但声音却是经过改化的。 “谁说我怕了”。 “好,既然如此,为了向我证明你的胆量,把这个吃了,我就帮助你实现愿望”副阁主摊开手,里面竟是一只大大的吸血蝙蝠。欧阳璐璐从下就害怕蝙蝠青蛙虫子之类的小动物,如今要她吃下去,她竟毫不犹豫,抢下吸血蝙蝠就开始啃,最后连内脏都吃掉了。 “好,痛快。说吧,你要我帮你实现什么愿望”。 “我要进龙源学院” “嗯哼?这愿望倒是让我始料未及啊!” “怎么,你不能帮我?” “好笑,难道这天下间还有我天香阁办不成的事情吗?好,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但是代价是:我要你的命。”“命?”“吃了这个我马上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副阁主丢给欧阳璐璐一粒药丸。“这是什么?”“毒药,但是你放心,我会定期给你解药,不会让你轻易死的。我需要你帮我进龙源学校为我办一件事情,成功之后,我会给你全部的解药”。 欧阳璐璐被卖到红秀园的那天就已早已认命,可柳叶飞却出现救了她,无论如何她也要去找他。欧阳璐璐吃下了药丸道“现在可以帮我实现愿望了吧?” “可以,明天是龙源学校的决赛,这个是比赛资料,这科目你是必赢的,到时候我会为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说罢副阁主从袖口拿出一张卷轴。“去吧,之后的任务我会找人另行通知你。” ##第八章:决赛 龙源学院内处处建筑都装潢成紫色,浪漫贵气,却蕴涵着无限的精彩。 作为整个空间的主色调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都尽显雍容华贵. 今天的四位考官非常与众不同,他们分别是院长——百里寒,以及三位长老——修、慕容峰、姚紫穆。四人均身着紫色的袍子,其中的一位,苏木木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他,那个拥有蓝眸在初试的时候帮她的那个绝色男子。 “时间已到,最后一轮考试开始,今年考试的第一名会成为我的入室弟子,我将亲自为他授课。”院长摸摸自己的长胡子,慈爱的说道。 院长虽然年龄很大,但容颜却很年轻,拥有一身仙风道骨的儒雅之气。看的出来,院长脾气不错。大家对第一名这个头衔也是越发的关心了。 “相信大家对我们学院考试的用意不太清楚,下面我就为大家解释一下:第一场我们是测试各位的灵气,以便在之后的学习中保证大家的基础不至于太差。 第二场混战式比赛,考验的是各位的生存能力。 而今天这第三场是要考验大家的文化基础,以便在各位学习魔法的时候能快速找到要点。比赛条件如下:由四位考官点名出题,任何题目只要过关即可,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过关留下,答错淘汰。”慕容峰向各位学员解释着比赛的规则。 听到比赛规则如此苛刻,学员们也都感到力不从心,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只有一次机会,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就是,万一问到自己不会的领域那该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走到决赛,要是在此淘汰可太遗憾了” “肃静,大家不要吵了”慕容峰一声令下,全场安静。“ 老师,我有问题要问.”苏木木举着手打着报告。 “你们看,这位学员就比较懂礼貌,还知道举手,有什么问题你说吧。”慕容峰满意的说道。 “那这比赛怎么算第一名啊?”苏木木非常疑惑,既然不是打架,怎么才能比出谁第一呢? “结果当然是由我们四位考官投票决定,当然啦,最后晋级的学员也由各位长老亲自挑选” “噢,我知道了”原来古代学院也像现代综艺节目一样还带转身投票的。 “一会请叫到名字的学员,主动站到前面来。各位长老请轮流点名提问。” “百里皓若”院长先开始点名,考的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孙子。 “到”百里皓若向前一步出列。 “百里皓若,我问你:带山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是形容哪种兽类,源于何处。” “此物名为䑏疏是上古对一种动物的称呼,出自《山海经》”百里皓若快速的回答。从此可以看出百里皓若文字功底非常扎实 。”很好,你过关了。”院长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说道。 这次换到修长老出题,他用自己的蓝眸缓缓的扫视了一番念出了“苏木木”的名字。 “到”苏木木向前走了一步缓缓出列。第一个出题就那么难,第二个就轮到自己,况且自己虽然在现代也读过不少书,可这种和教科书八杆子打不到的书,她是真没看过,于是略显紧张,一直攥着自己的拳头。 “现场作一首诗来形容我”修长老看着苏木木邪魅的笑着。 苏木木可从来没做过什么诗,不过上学时古诗倒是背过不少,忽然想到乐府诗集中的《白石郎曲》“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苏木木大声抒情的念道。 “妙,果真是妙。关键就在这一个独绝上。很好,你过关了”阿修罗放荡不羁的笑着说,眼里心里皆是欢喜。 下一个考题轮到慕容峰自己,顿时鬼魅一笑高声喊着“子桑暮雪”的名字。 “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天际。动听之极。苏木木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美人还要好看。 “子桑暮雪我问你” “等等,先停一下,我有问题要问慕容长老”慕容峰是看着子桑暮雪长大的,这丫头鬼点子颇多,自己也是被他整了好几回,现在又不知道要闹什么妖蛾子了。 慕容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只见子桑暮雪向慕容峰顽皮的眨了下眼睛,嬉皮的坏笑着“慕容长老,你说有人趁着比赛期间偷吃长生丹,该当何罪啊?” 慕容峰一听不好,这鬼丫头是要把自己卖了!看来得先给她个甜头了。 “诶呀,这种事以后再说,我先考你:报四个菜名吧!” 众人皆是一愣,这不是明显放水吗?可比赛规则也说了,由长老自由出题,又不算违规。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啊。 此时只有子桑暮雪笑的一脸明媚“菜名是吧。啊,那个凤尾鱼翅 、红梅珠香,宫爆野兔还有一个就是就是” 不是吧四个菜名都不知道。众人再次哗然。慕容峰一看情况不妙小声在旁边提醒“五彩牛柳、五彩牛柳” “对了,还有五彩牛柳。”子桑暮雪一脸傲娇的补充。 “子桑暮雪过关”慕容峰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心里想着这个小姑奶奶终于过关了。接下来由姚紫穆出题,她今日隆重的装饰了一番,浅紫色的锦袍,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旗髻上插着玫瑰紫的宫花,更映衬出肤若凝脂。 “柳叶飞” “到”“ 请你回答铁皮石斛的药用价值” 柳叶飞自信的说道“铁皮石斛可以生津养胃;滋阴清热;润肺益肾;明目强腰。” 姚紫穆欣慰的一笑“很好,你过关了。”之后澹台云轻和皇甫青易也相继过关。 最后一名由慕容峰出题“欧阳璐璐” “到” “请跳一曲惊鸿舞”。 “是”欧阳璐璐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支长萧,走到柳业飞面前娇羞的问道“公子可否为我伴奏?” “可以”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欧阳璐璐长袖漫舞,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舞动,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都忘记了呼吸。一曲舞毕。 欧阳璐璐轻盈的走到柳叶飞的身边“谢谢公子,公子可还记得小女子?”欧阳璐璐一脸娇羞状。 柳叶飞定眼一瞧“你是我在红秀园遇到的那位姑娘?” “正是小女子,多谢公子当初救命之恩。”“姑娘不用对于此事耿耿于怀,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 咳、咳,你们唠够了吗?”慕容峰残忍的打断两个的对话。 “对不起啊慕容长老”欧阳璐璐羞红了脸,赶紧道歉。 “好啦,你可以过关了。” ##第九章:中毒的少女 今年学院的名额有二十人,可晋级的只有十九人,剩下一个名额院长和长老们决定由晋级学员投票选定,各位学员在纸上写下被选人的名字,然后一一投到院长桌子前面的盒子里。 你要选谁啊?” “我不告诉你” “你呢,你选谁” “自己就选自己的就好了”一个名叫舞蝶姿的少女一直在问其他人选票的事情,搞的大家都很不耐烦。 “啊,你是什么人”随着舞蝶姿的一声惨叫,一个穿着蓝色锦袍满脸红斑身受重伤的女子出现在大家眼前。 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大家均倒吸一口凉气。 “喂,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子桑暮雪一脸滑稽的表情,咬着嘴唇努力的憋住让自己不笑。 璞”就在此时一口鲜血从此女子口中喷出,顿时两腿发软,直接晕了过去。 “不好,她中毒了!”澹台云轻走上前去为少女号脉,顺手喂了她一颗续命丹。 “禀告院长,她长久被消逝丸的毒性吞噬灵力,现在需要立刻炼制出大罗丸为她解毒才行。” “大罗丸?可现在我们的玄空大药剂师在前不久出门行医,至今未归。像大罗丸这种高级的丹药,现在根本没人能练的出。”院长眉头深锁,虽然院里丹丸不少,大罗丸虽为高级丹药,但毕竟不常用,哪有时常备着的道理。 “院长可否让我一试?”澹台云轻请求道。“ 你?你能炼制出大罗丸?”院长十分震惊,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即使再有天赋,练出高级丹丸也是不可能的。 “学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希望尽力一试,毕竟我们学医者志在救人” 院长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我就让你试试,来人带这位学员去炼丹房” “是” 走到炼丹房门口丫鬟停了下来对澹台云轻说道“姑娘请进吧,有什么事情招呼绿影就好 ” 澹台云轻缓缓推开门走进炼丹房,发现炼丹房内藏有各种丹丸,甚至包括各种稀有丹丸,回天丹、长生丹、高级升级丹等等等等。这些丹丸都是在市场上有市而无价的,经常都是万金难求的丹药。还有各种稀有的药材,就拿天山雪莲来说就存了百十株。澹台云轻一边走一边看,虽然表面表现的很淡定,心里却早已翻云覆雨了。 直到她看到那口由玄铁打造镶着九阶魔兽灵石炼丹炉的时候。她已经彻底被征服了,九阶魔兽灵石是由九阶魔兽灵力所化,在红古大陆能召唤出九届魔兽的至今没有十人,更不用说玄铁,玄铁本是上古神兽九尾灵狐一族使用锻造密术而制,千年前狐族大劫,玄铁和锻造术早已失传。澹台云轻看着眼前的炼丹炉,两眼放光。不可置信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疼疼”真不是在做梦。 澹台云轻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忽然想起自己是来练制大罗丹的,救命要紧,于是赶紧开始寻找练制大罗丹的药材,可炼丹房太大了,澹台云轻花了半个时辰才找全药材,不过万幸的是,药材都已经处理过了,也免得她还要做大把的时间做处理。 激活九阶魔兽灵石,量取适量白石灰撒入炉中待温度上升至八十一度,放置一两八钱磨好的七白花粉,三两红芍药。用内力搅拌均匀后加入两颗处理过的天星草,最后加入半颗上过色的紫茯苓。 澹台云轻用自己的内力克制着炉内的各种变化,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大罗丹终于练成。 ##第十章:被修选中 当澹台云轻推开炼丹房大门时已是大汗淋漓。众人在正殿等的十分焦急。 “她怎么还不回来?” “就是,都这么久了,能行吗?” 苏木木内心也很焦急,生怕澹台云轻出什么事情,影响此次晋级,一直紧皱着眉头。 皇甫青易看到妹妹皱眉的的样子,暗自觉得好笑,于是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苏木木的眉心“不要担心,云轻没问题的” 说罢侧着头微微一笑。 “我回来了”澹台云轻气喘吁吁的赶回来。 “大罗丹可练成了?”慕容峰急忙问。 “恩,练成了,我马上喂她吃下!”澹台云轻掰开中毒少女的嘴,喂下大罗丹。过了一会,只见少女脸上的红斑逐渐变淡,肌肤渐渐变的光洁白皙。即使在昏迷当中她秀美的峨眉也依旧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深深的忧虑,让她原本就美的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云轻,她真美”苏木木感叹道。 大家也皆连感叹道“真的是太美了。” “我以后的妻子要是能和她长一样就好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仙女下凡” 只有一人在旁边撇着嘴大声讽刺道“真是一群土包子,本小姐这么大的美人在这你们看不到?却去夸她,你们是瞎了吗?” 众人没有理他,她却开始自己找存在感。 “啊,痒痒痒”舞蝶姿顿时觉得满身瘙痒,连忙找了根柱子摩擦起来。 大家的目光也都向舞蝶姿投来。 慕容峰看着子桑暮雪一个人在角落里坏笑,马上就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了。 心里想着子桑暮雪这个鬼丫头恐怕又给别人下毒了,这种事他也体验过不止一两次了。 澹台云轻刚要替舞蝶姿把脉,慕容峰就及时制止“这位学员恐怕有皮疹,我之前也犯过,我这有药。”说罢喂了一颗解毒的丹丸给舞蝶姿。 慕容峰被子桑暮雪下毒习惯了所以经常备着解毒丹药。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是平息了,慕容峰望向子桑暮雪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子桑暮雪却不在意“哼”的一声扭开头。 此时院长已经派人把虽然昏迷的少女送到厢房休息。由于舞蝶姿犯了皮疹也被送下去休息所以投票就暂时作罢。 直接跳到选取一名和三大长老挑选弟子的步骤。院长宣布“今年的第一名是 澹台云轻”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并不感到意外,能炼制出高级丹药的人,红古大陆绝对不超过十人,这等天赋第一名当之无愧。台下顷刻响起一片掌声。 接下来由修长老选自己的学员。修长老是红古大陆出了名的绝色男子,但想当他徒弟的恐怕是没有什么人的。 修长老指着苏木木勾了勾手指,邪魅的笑着“来,刚才作诗的小姑娘,快来接受我的宫铃”。 “我?”苏木木有些怀疑。“对,就是你。快点给我滚上来,否则有你好看。 ” 修长老瞪着眼睛命令道。这是什么情况,前一秒和后一秒人物性格也差太多了吧?苏木木求助的看向皇甫青易,皇甫青易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苏木木只好屁颠屁颠的跑到修长老面前接受宮铃。 之后慕容峰毫无悬念的选择了子桑暮雪还有皇甫青易。而姚紫穆选择了柳业飞和欧阳璐璐。 虽然比赛过程有点曲折,但结果还算好的,当然除了苏木木。 ##第十一章:美男的诱惑 苏木木跟着修长老往自己的宫中走去,老远就看到一座名为“沐修殿”的宫殿,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天哪这“沐修殿”真是太美了,简直是为我们俩量身定制的。你看这名字,我是“沐” 你是“修”多好。”苏木木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修长老,似乎是在宣誓主权。 “你想得美,我的宫殿百年之前就一直叫这个名字,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修冲着苏木木翻了个白眼道。 “还有啊,以后没人的时候就不要叫我师傅啦,我可不想收个徒弟就搞的很大辈份一样”修委屈的瘪了瘪嘴。 苏木木看到修长老的表情非常想笑,高冷到哪里去了?刚刚在正殿不是还威胁她吗?现在又是闹哪样?又不敢得罪,只能乖乖的回答“那请问不叫师傅叫什么?” 修抬起手捋了捋自己柔顺的黑发,向苏木木抛了个媚眼道“小可爱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啊:修。来,叫一声听听。” 难道是美男计?难道他要勾引我犯罪?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扑倒他?就在苏木木心里想着应该用哪种办法扑倒修的时候。 修却直接给苏木木来了个摸头杀。用他纤细好看的手指蹭着苏木木的头发,邪魅的说道“你太矮了,以后怎么干活呢?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过了一会可能是厌倦了摸头这样的把戏,然后直接开始揉苏木木的脸,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又掐起来。 “苏木木,你虽然看着这么瘦,其实很重吧?”被玩弄的苏木木听到后并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不过确实很重于是如实回答“是啊.啊啊啊啊我很重,但是你怎么知道?”修期间一直在捏苏木木的脸,搞得她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修开心的大笑着“因为你脸大,压秤”说话时头还左右摇摆。 苏木木真心是受不了自己的师傅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难不成有人格分裂? “苏木木,那你到底有多重呢?我狠好奇” “我也不知知道 ” 修撅起了嘴想了一下然后拦腰抱起苏木木 “我亲自秤一下大概就知道了,嗯,果然很重。” 苏木木哪里想过这种情况,被一个绝色美男抱在怀里,换作任何一个姑娘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吧。 不行,我要冷静,他可是我师傅啊。“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苏木木在修的怀里扭捏着身体大声的喊叫” 修低下头作式就要吻苏木木,苏木木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怦怦乱跳。看着苏木木紧张的样子,修将薄唇慢慢的移向苏木木耳边,缓缓的吹了一口气“不要乱喊哦,这沐修殿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苏木木的心脏跳的更快了。 难道我真要被美男非礼了?诶呀,怎么心里还这么开心呢?太污了,我真是太污了。可怎么办? 心跳的好快,居然有点小期待呢。苏木木心里想着,一路始终没敢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修放在了塌上,而等待她的不是修的吻。而是安静,非常的安静。 苏木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她看见修一脸玩味的站在塌边“小东西,你刚刚在等待什么呢?” 顿时尴尬至极。 连忙转移话题“哇,这里好美啊” 只见寝殿内由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而此时苏木木就在这塌上。 “是很美,但是没有你满脸期待的样子美”修再一次成功把话题转移回来。 苏木木只觉得自己完全不是修的对手,于是干脆装睡,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这点小把戏哪里能逃过修的法眼,不过今天他打算先放过她。 “一会睡醒,记得给我做晚饭。做不好,小心挨罚”修丢下一个任务之后就消失在房间里了。 苏木木把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隙确定了修已经走掉了,才彻底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炒菜这件事可难不倒她,苏木木在现代无父无母,从小她就拥有过人的厨艺,经过她手里炒过的菜即使是素菜也是色香味具佳。 苏木木走进厨房,熟练的刀功、把握的火候都非常到位,三下五除二的就做好了四道素菜。分别是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鸡蛋、土豆丝炒鸡蛋、尖椒炒鸡蛋。苏木木把菜端到内殿时发现修已经坐在桌子前等着了。 苏木木一道一道的把菜端到修面前讨好的说“快,吃吧”可修只是看着这些菜,却不动筷子。 这下苏木木可着急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修抬头撇了苏木木一眼一脸严肃的警告 “我不吃素”。 “啊?你们修行之人不是不吃荤吗?” “你说的是和尚,不是我们!,再说和尚连鸡蛋都不吃” “那你厨房为什么有素菜?这你怎么解释?” “配菜用的!”如此微妙的一段对话,搞得苏木木一个头两个大。 “修,你尝尝好不好,很好吃的。” 修嫌弃的看着一桌子素菜无奈的尝了一块。西红柿鸡蛋原来也能炒的那么好吃。再尝尝这个,还有那个。 苏木木看着修的筷子速度越来越快,担心他把自己的份也吃了,急忙提醒“修,你给我留点” 修可不会理会苏木木,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掉了所有的菜。 “隔”走之前还打了个饱嗝。苏木木一脸无奈,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怎么摊上个这么个吃货师傅,以后自己能不能吃饱饭,大概都成问题。 ##第十二章:解除第一层封印 “是谁?”苏木木看到窗前飘过一个黑影急忙追出去。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黑衣人把苏木木引到一片竹林中。 “你是谁,你给我出来!”苏木木环绕四周寻找,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于是打算回沐修殿通知修,谁知道才刚走了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啊,好痛”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苏木木仔细一看,绊倒她竟然是一只白色小猫咪。它眯着自己绿色的眼睛,一副高冷的样子,好像是故意伸出自己的前爪来绊倒自己的。 苏木木也毫不在意,这等萌物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摸一下。 苏木木冲着小猫咪温柔的微笑着,抬起手刚打算摸一摸小猫咪的头,它就忽然间来了架势,伸出锋利的爪子挠了苏木木的手,顿时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然后高傲的走掉了。 “啊这小猫咪脾气怎么这么大啊?”苏木木盯着小猫咪走掉的方向,发现了一个被竹叶覆盖的非常隐秘的洞口。刚往里面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一股股阴风向自己吹来。苏木木明知道自己法力不够再走下去会有危险,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此时好奇心已经战胜了一切。 …… 越往里面走越发现山洞变的越来越狭小,最后苏木木甚至开始爬着前行。慢慢的前方洞口处出现了一团亮光,山洞也变的渐渐明朗起来。苏木木发现山洞的另一头简直就如世外桃园一般,蔚蓝的天空、满山遍野的花朵、潺潺流动的小溪每一样景物似乎都在宣告着轻松的氛围。 “不经主人允许,擅闯别人的地盘,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一个极富磁性的嗓音忽然间出现在了苏木木的耳边。 苏木木当即一愣,赶忙转身,谨慎的环顾着四周。 ““既然敢出声,又为何不敢现身?”苏木木眯了眯眼睛急忙在四处寻找。 “不用找了,我在你上面”苏木木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正上方,一名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悬挂在空中。 私闯别人的地盘是她苏木木不对,但那个洞口上又没写他名字,至于那么高高在上,一副多了不起的样子吗? “噢?看来你对我的态度甚是不满意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一时被美丽的景物所震撼, 没反应过来罢了。”苏木木抿着嘴唇,心虚的很。 白衣男子缓缓的落在苏木木的面前,清新秀气的五官,一头长发随风飘动。咋一看简直就是现代小鲜肉一枚。 而一双青绿色的眸子里却反射出凌厉的寒光,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是在向苏木木宣誓着自己地盘的主权。 “明明就很讨厌我,却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总是口是心非的让我恶心”。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你?还有什么叫你们人类?你不是人?” “哼,懒得和你解释。直说吧,费尽心机到这里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随便闲逛找到了这里的入口,好奇心使然就进来看看”。 “哦?你的运气就那么好?”白衣男子十分怀疑,可是他自己也用了读心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但只凭运气,怎么会那么巧,毕竟几百年来,还未曾有人发现过这个地方。 “我没骗你,我真是误打误撞跟着一只小猫咪进来的。”苏木木一脸诚恳的看着白衣男子。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费劲心思进来是为了让我给你解除封印呢?”看来是跟着小白进来的。白衣男子也有些动摇,万一真的误会别人那就不好了。 “封印?你怎么知道我被封印了?你能帮我解除封印?” 眼前这个白衣少年竟然知道自己被封印,扬言说自己还能解。真的太奇怪了。 …… “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进入这里,你的一切我将了如指掌。不过刚才我用灵力窥探了一番,你这封印可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虽然皇甫青易告诉过苏木木自己被封印,却对解开封印之事只字不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封印叫九星连珠。是女娲一族的密术。之所以叫九星连珠是因为此封印分九层,层层相扣。恐怕现在红古大陆能帮你全部解除封印的没有一人”。 照皇兄所说,我是由母后亲手封印的,那么母后就是女娲家族的?可母后封印我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父皇也告诉过我解除封印后会控制不住自己。“那我要是一直不解除封印会怎么样?” “这个简单,你将永远不能运用灵力,慢慢的变成废材,而且总有一天你身体里强大的灵力会冲出你的身体,杀死你“ 苏木木认真思考着:我和他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一场,他没有理由骗我。 “ 那你能否帮助我解开第一层封印?” “哼,帮你解开封印可是要浪费我大量灵力的,给我个理由,我凭什么帮你?”白衣少年冷哼一声,用那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苏木木。 苏木木一时也是无言以对,确实,她没什么能给他的,他们萍水相逢,她凭什么要求人家帮她这么大的忙。 “哈哈哈哈哈果然,你们人类一个个都不过是懦弱的胆小鬼罢了,一旦让你们牺牲点什么,马上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不一样。”白衣少年忽然大笑起来,皱着眉头,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山谷里。 一晃三天时间就过去了,苏木木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洞口了。 三天来她一直靠吃野果子补充能量,今天终于是老头有眼,让她看见一只兔子。 她把兔子拔了皮,稍微的处理了一下,架起火就烤了起来,苏木木的料理水平那是一绝,即使在没有任何调料的情况下闻着也是香飘万里。就在她囫囵吞枣的吃剩一个兔子大腿的时候,白衣少年再次出现了。 “好吃吗?” “好吃啊”…… “我能不能尝尝?”白衣少年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苏木木手里的兔子大腿。 “你帮我解除第一层封印,我就给你吃。” 白衣少年捏着下巴犹豫着。 “不答应我可就吃了,我要咬下去了哦”。 白衣少年终于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等等,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经常来给我烤兔子吃”。 “行,只要你帮我。烤多少都行。这个给你”苏木木瞬间喜笑颜开,一把把兔子大腿丢给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接住兔子大腿就开始啃,一点美男的形象都不顾。一边吃一边夸苏木木手艺好。 “好吧,你的东西,我也吃了。我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你坐到我前面来”。 “ 苏木木乖乖的坐到白衣少年的前面,双手合十,似乎是在乞求上天保佑。 “一会过程会很痛,你要做好准备”。 “来吧,姐姐什么都不怕”。 …… “现在,我将解开你的第一层封印,你将重新获得灵力带给你的力量”伴随着白衣少年那冰冷声音在苏木木的耳边响起,苏木木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房处穿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剧痛犹如巨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喊痛,整个人就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 ##第十三章:即将要被师傅喂狼 “告诉我,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啊”一个紫衣男子揪着黑衣男子的领口愤怒的质问道。 “主上,我这可都是为了我们的宏图大业啊,不迈出这一步,我们永远就只能屈居于他人之下,您忘了当初在刑天面前发过的毒誓了吗?” 紫衣男子的眸子渐渐的暗淡下来,抓着黑衣男子领口的手也缓缓松开“你说的对,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你退下吧” “主上,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放心,我今后不会在心慈手软。退下吧”。 …… 当苏木木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张可爱而俏皮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公主你醒了,吓死良儿了。”少女眨着泛泪的大眼睛着急的说道。 苏木木微微皱眉,“良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不是因为皇上不放心公主,所以才把良儿送来给公主作伴的,结果刚来就发现公主躺在这荒山野岭的。呜呜” “打住,千万别哭。这可不是什么荒山野岭,这是龙源学院的竹林。不过话又说回来, 你直接就进来了?什么也不用?我去,这待遇简直比我这个公主都高。” “公主你误会了,皇上只是为奴婢申请了个助教的职位,专门照看你的而已” 苏木木听到这话,心里真是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啊。什么叫,只是个助教?她堂堂一个公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进来的,而良儿呢,啥也不干就直接当上了助教。人家都是坑爹,她倒好被爹坑。 “不要说话,让我独自在风中凌乱一会。” “诶呀,公主,不要闹了。良儿扶您回去吧!” 说罢良儿颤着苏木木回到了沐修殿。 苏木木一进殿门就看到修气冲冲的朝自己走过来,暗中一想,不好。看来被训是免不了的了,灵机一动“诶呦,肚子好疼,疼疼疼。”一边喊着一边还落下两滴豆大的眼泪。这演技,苏木木都快被自己折服了,以前怎么没想过当演员呢。哈哈。 “装,继续装。这么多天音信全无,你认为搞点小把戏就能让我原谅你?”修对于苏木木的表现丝毫不为所动。 苏木木心里十分不甘,难道自己演技就那么差,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世外桃源是,就连现在连师傅都骗不了。“师傅我的演技真心就那么差?”苏木木摊开手,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嗯哼,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很多人都会读心术吗?”修玩味的笑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居然有读心术,这么屌!她到底是来到了个什么样的世界啊!“修,你能教我吗?”此时苏木木可在努力的冲着修卖萌。开玩笑,这么棒的技能她怎么可以不会。再说了自己刚解除封印,正想找个什么武功秘籍练练呢。 “你现在灵力不够,还不能学。不过你也不要灰心,我们先从基础开始,这两本书分别是魔法系和召唤系入门,我给你三天时间,倒背如流。否则”修一脸邪魅的表情,挑了挑眉毛。 看的苏木木简直是毛骨悚然“否则什么?” “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后山喂狼!”修恶狠狠的说完,不顾吓得发抖的苏木木就转身走掉了。 苏木木知道,这绝对不是开玩笑。如果三天内她完不成任务,凭修的性格是绝对有可能把自己喂狼的。 ………… ##第十四章:上古神兽火凤凰 沐修殿之中,只剩下苏木木一人,她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目光却落在了两本书上。 三天之内把这两本书背下来,对苏木木来说也不算太难,可是如果不理解其中的含义,死记硬背的话,她是不想的。 “凭你现在的灵力,让你看这两本书真是太大材小用了”伴随着温润的声音,一身白色衣衫的姚紫傅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往日里冷漠的目光此时却是异常温柔。 “你怎么来了?你不能出现在这里。快走。”苏木木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非常紧张,怕自己溜出去的事情暴露。 “怎么,你求我帮你解除封印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姚紫傅温柔的看着苏木木,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嫌弃。 苏木木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姚紫傅,似乎不太习惯他现在这种态度。 “你今天的态度比我还奇怪好吧?”苏木木讪讪的看着姚子傅。 “其实我也是属于阳光温柔美男型的,不能总冷着脸不是,那天是你贸然闯入我的地盘,我对你是带有敌意的知道吗?” 苏木木轻轻的点了点头,淡若清风道:“嗯,是这么个理。” …… “不对,你现在不能出现在这。师傅会发现你的,然后我就废了。”姚子傅却丝毫不在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云淡风轻的对苏木木说“我早就勘察过了,你师傅出去办事,三天之内不会回来” “这样啊,你来的正好。师傅让我读着两本书,我看不懂,你能教我吗?” “还是那句话,这两本对于你现在的灵力来说,没有一点用处。不如我教你点好玩的吧?”苏木木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封印解开的情况下她的灵力到底怎么个用处,她也不知道,倒不如借着姚紫傅这个高手向他讨教讨教。 ‘那就试试看,不过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放心吧! 我现在就教你用灵力召唤神兽。气沉丹田,然后试着用你的肺呼吸。闭上眼前在脑中努力寻找与自己的一丝联系。随着我念:主宰妙法,通灵。”苏木木像模像样的跟着学习。读完口诀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苏木木的手掌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毛绒绒的小鸟,小家伙体积很小,尖尖的小嘴,一身火红色的羽毛,可爱至极。苏木木刚想摸摸它。小鸟突然间跳了起来,眯着眼睛傲娇的看着苏木木道:“小姑娘,是你把本尊召唤出来的?” 一只小鸟居然可以说话?不对,她虽然小,但也是妖兽。说话什么的应该没问题。但自称本尊就太过了吧? “哼,没眼光的人类。我堂堂火凤凰怎能与小鸟相提并论”凤凰一脸鄙视的看着苏木木。 “不过你这丫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有人费这么大的力气,给你下九星连珠?” 凤凰疑惑的看着苏木木,很显然凤凰也知道这个封印。 “你怎么也知道这个封印?难道你真是火凤凰?”苏木木暗自惊讶。凤凰乃是上古八阶神兽。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可若不是怎能一眼就看出她这个封印?。 凤凰哼哼道:“废话!我活了最少有上万年,九星连珠是数千年前神魔之战的时候女娲一族的密术,多用于封印双方被俘虏的强大战神。你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有人拿这么强大的封印来抑制你的力量?” ‘我一开始也很好奇,为什么这样一个封印会出现在你这个人类的身上。’姚紫傅也附和道。 苏木木有点迷糊了,凤凰带给她的信息量太大。这九星连珠明明是母亲用来封印我体内的灵力的,怎么就被他们说的那么狠毒。 “不过你身上有这东西,就表示你身体里的力量远不止现在这样。怪不得,你能召唤出本尊。”凤凰对于现在的设定他很满意,他可不希望自己以后的主人是个草包,这太有损他身为神兽的面子了。 “凤凰,那你竟然是上古神兽,能否帮我解开全部封印?”苏木木觉得上古神兽一定法力无边,定能帮她解开封印,而且封印解除时也能救她性命。 “唉,你也看到本尊的样子了,我现在恐怕无法帮助你”凤凰看着自己如今弱小的身躯,不直觉的叹了口气。千年大战之时,主人不幸败落。至今下落不明。它也是凭着欲火重生之术,狗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嗯,我能理解。”苏木木理解的点了点头。 “初次见面,送你个礼物。拿着。”凤凰丢给苏木木一枚戒子。“这是属于你的虚拟空间,你以后的灵力有多大,虚拟空间就会有多大,既然你召唤出了本尊,就要对本尊负责。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虚拟空间,你需要为我提供大量魔晶。不过,你放心。待本尊恢复三层灵力就为你解除第二层封印。” 这生意倒是很划算,魔晶可以用钱来买,而她堂堂公主,最不缺就是钱了。“好,我答应你”苏木木痛快的答应了凤凰。 “这下好了,平白无故召来一个麻烦”姚紫傅多凤凰从头到尾没看自己一眼的态度颇为不满,撅着嘴讽刺道。 ##第十五章:我真没用 “哼,你还不配和我说话”凤凰冷哼一声,冲姚紫傅翻了个白眼。直接进入了虚幻空间。 “诶,你这人这么这样,神兽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出来,我现在就掐死你”姚紫傅的自尊心,仿佛受了一万点的伤害。虽然他不是神兽,好歹也是妖界至尊啊。 “好了,消消气。不要生气啦。”苏木木拍了拍姚紫傅的肩膀,安慰他。 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购买大量魔晶,虽然苏木木有钱,但是购买渠道她是不了解的,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出去做任务了,也联系不上。现在能帮他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于是她打算去找自己的另外一个师傅——夏侯英。 此时的夏侯英正在花园和一群妙龄少女玩捉谜藏。“诶,往哪里跑,让我抓到了吧”夏侯英摘下方巾,映入眼帘的人却是苏木木。可他依旧临危不乱,苏木木在他眼中连一丢丢的波澜也没有看到。本来苏木木还打算让他尴尬一下。没想到反倒是夏侯英向开口打趣道“怎么了,我的小木木,你就这么想投入我的怀抱啊?” 旁边的少女们也都应声而笑,花园里顿时嘻嘻闹闹一片。搞得平时喜欢撩妹的苏木木此时都有些害羞了。苏木木心想:这简直就是调戏,赤裸裸的调戏啊。有时候不得不服夏侯英的撩妹技能,真不是她这种凡人能比的。 苏木木从夏侯英的怀里挣脱出来,微微一笑“夏候师傅,我找你有点事,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单独?”夏侯英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 “诶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可什么都没想。你以为我要怎样?”夏侯英笑的更加邪魅放肆了。 “对啊,苏木木你到底想和我们夏侯老师怎样啊?” “诶呦,一点都不知道害羞呢?”花园里的少女们一个个都拿着帕子掩着嘴笑呢。 “夏侯师傅,我求你了,别闹了,我找你有正事”夏侯英看见苏木木一脸便秘的表情哀求着自己,也有点受不了。拉着他找了一处安静的亭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看到我这捉迷藏还没玩完呢!”夏侯英语气生硬,一脸的不耐烦。 “夏侯师傅,是这样的,我想大量收购魔晶,你能帮我找到渠道吗?” 这个嘛,嗯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找到购买渠道,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苏木木一脸真诚。 “好,那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我就帮你”夏侯英那张俊秀非凡的脸上刻着狡捷。 苏木木的嗓子似被卡住了一样,他盯着夏侯英的眼睛暗暗道“行,你说吧” “第一个要求:一会到了交易地点,不要乱说话,一切听我指挥。”第二条要求:不管发生什么事,在皇甫青易面前都必须站在我这一边。第三条我还没想好,以后告诉你”夏侯英一边说话还一边用手指着苏木木,果真成了老师训话学生。 “夏侯师傅,说到底你就是为了赢我哥!何必费这么大劲,我答应你就是。”苏木木暗自惊讶,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夏侯英带着苏木木驾着马车前去收购魔晶,经过几个小时劳累的路程随着马夫的一声“到了”终于落幕。 两人在马车里磨磨蹭蹭的始终没有下车。车夫觉得奇怪,难道两人没有给钱就跑了?于是急忙撩起帘子查看。还好两人都在,马车里只听 “呕!”的一声。平时狂傲不可一视的夏侯英,此时正惨白着小脸,抱着一个木桶呕吐不止。 谁能够想到堂堂玄武家族继承人,居然会“晕车”! 几个小时的路程,夏侯英从上车之后就开始脸色苍白手心冒汗,没多久就狂吐了起来。更让苏木木无语的是,这个马车明明是他自己找的。 “你明明晕车为什么还要找马车啊” “因为你不会御剑,我得陪你啊”可能是夏侯英吐的太厉害了,现如今,精致的脸蛋上哪里还有半点狂傲,毫无血色的脸蛋上,那双金色的眸子带着一层水汽,惨兮兮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苏木木低下头,心里满是愧疚。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一直需要被人保护。害得大家都为自己连累了。 夏侯英察觉到苏木木悲伤的情绪,连忙安慰“我开玩笑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马车,本来想试一试的,没想到试出来自己一个巨大的弱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皇甫青易知道吗?夏侯英的话略带些威胁的语气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苏木木扯了扯夏侯英的衣袖,撒娇的说道。 ##第十六章:和我比有钱?渣渣 “到了,就是这里青龙拍卖行”曾有传闻,青龙世家的库房堪比国库。 青龙拍卖行,位于红古大陆西南方向,是众多拍卖行之中最名的三家之一,更因其背后是青龙世家,在红古大陆之中极受欢迎。而青龙世家最近正在大批收购魔晶,所以夏侯英才会带苏木木来到这。当然夏侯英此次来的目的也并不单纯。据可靠消息,近期青龙拍卖行会出现上古神器“冰魄寒鞭”最近聚集在这里的人,恐怕都是为了它。 富甲天下诺大的拍卖行里,很快就挤满了人。拍卖行只认定贝里交易,一万两黄金可换一千万两贝里。 青龙拍卖行的内殿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坐在铺着毛皮的椅子上,懒洋洋的交叠着双腿,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狭长的凤眼低垂,看着拍卖行的负责人递上来的单子。 “今天果然是没有白来”俊美少年挑了挑眉,对于今日拍卖的东西很是满意 年仅二十的子桑苟玉是这里的负责人,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他,此时正满头冷汗的站在少年面前,大气不敢喘一声。 苏木木并不在意今天拍卖的到底是何珍品,她只是来收购魔晶的。可夏侯英偏偏拉着她挤到最前排。 拍卖的东西虽然非常贵重,但是对夏侯英来说并不稀奇。几轮竞拍过后,“冰魄寒鞭”终于现世。引起了大家争先恐后的疯抢。直到竞拍价格飙升到五千万两贝里也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夏侯英此时也已喊道五千五百万两贝里。 苏木木看着“冰魄寒鞭”忽然心里升出一种熟悉之感。竟让她有冲动的想拍下它。“九千万两贝里,我要了”。 吵闹的大厅顷刻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盯着苏木木。大概都在想这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头,一次叫价居然高出三千万两” 子桑苟玉也很惊讶,从来没见过这么加价的客人。但职业的毕竟是职业的,即使心里早已万马奔腾了,可表明上依旧波澜不惊,语气平和“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就九千万两一次,九千万两两次,九千万两三次.成” “等等,我出九千一百万两”男子勾起唇角,慵懒的笑意在他唇边绽放,如同一只高贵而猫儿。 “南宫煜之,你是故意的吧?”夏侯英一脸敌意的冲男子怒视道。 “夏侯师傅,你们认识?”苏木木问。 “何止是认识,还是是敌人”夏侯英道。 苏木木顿时放肆的笑了起来“那就好,夏侯师傅,就等着我,看我怎么替你报仇吧!” “九千一百万两一次、九千一百万两两次、五千九百万两三次、成” “等等,我出一亿五千万两”众人皆是一惊,难不成这少女是皇亲国戚。 “开玩笑,和我比有钱。只能变渣渣” 南宫煜之此次出门只带了一亿万两黄金,他万万没想到这红古大陆既然还有比他还富裕的。自知面子挂不住,冷哼一生,挥着袖子愤怒的走掉了。夏侯英在旁边看着开心的不得了,这么多年南宫煜之仗着自己家财大气粗没少为难他。这下可算出了口恶气。 “一亿五千万两一次,一亿五千万两两次,一亿五千万两三次。“冰魄寒鞭”归这位姑娘所有。”子桑苟玉微笑的把鞭子递给苏木木。“姑娘,请到内殿结账” 当苏木木从一枚戒指里变出一亿五千两贝里的时候,老板和伙计早已目瞪口呆。“姑娘,你这戒指能变金子?” “不是,这个戒指不过是存储东西的,黄金本来就是我的。”苏木木耐着性子解释道。她可不想让大家以为她有能变金子的法宝。 这次多亏了这个虚拟空间,不仅带够了钱,拍下上古兵器。还购买了大量的魔晶,也储存在里面。苏木木这次可算满载而归啊。 告别青龙拍卖行,苏木木坚持自己一个人坐马车,让夏侯英御剑飞行回去。 “苟玉,给我去查查此名女子的来历。越详细越好”一名满脸皱纹老者吩咐到。 “族长难道您是怀疑是她?”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的,一定是她回来了。我们一族的报应就快要来了”老者似乎已经八九十岁,由于皮肤松弛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那一双眼睛透露出恐惧的信息。 ………… ##第十七章:是谁解除了第二层封印? 夜色中,苏木木手里握着长鞭,独自在风中起舞。她从容而舞,形舒意广。她的心遨游在无垠的世界,自由地远思长想。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鞭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一支舞毕。苏木木只觉得自己舞动鞭子时异常灵敏,这套动作好似很久之前就存在于她的脑海。可当她刚走了两步,她就发现自己全身开始微微发热,然而奇怪的是,大脑却异常清醒。一段段残存的记忆强行的进入她的脑中:她看到自己似乎被某人打成重伤。满世界也是哀嚎遍野,可当她想努力的看清那人的脸时,胸口处就袭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之后口吐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当苏木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阳光透过松树叶子的空隙,在她的身上洒下斑斑驳驳的色彩。 苏木木被阳光晃的刺眼,流畅的一挥手,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凛冽的寒光,腾空而起,瞬时间形成了一小片结界。苏木木很是满意,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三分钟后,苏木木突然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鬼,一夜之间自己居然会布结界了?苏木木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只背了修给的两本书,根本没接触到任何防御型的法术啊。她怎么会?布结界?苏木木看着自己布下的结界满脸怀疑和震惊。 苏木木仔细查看了下,才发现自己今天的身体十分轻盈。回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奇怪事,苏木木大概已经了解。她很有可能因为“冰魄寒鞭”而解除了第二层封印。因为第一次在世外桃源时,情况也是如出一辙。 “凤凰你在吗?”苏木木急忙唤醒火凤凰。想确定自己的想法。 “本尊在”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苏木木的大脑中传来。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苏木木着急的四处寻找。 “不用找了,本尊并没有现身,本尊只存在于你的意念里。”此刻略显慵懒的声音从苏木木的脑海中响起。 当初召唤火凤凰的时候苏木木也是用的心灵感应。 “凤凰,我的第二层封印好像被解除了” “本尊也察觉到你此刻的异样,可是这第二层封印,想要解除非本尊不可。你最近到底做了什么?”凤凰怀疑的质问道。苏木木这第二层封印必须由她的召唤兽所解。别人是完全没有办法的。难道她还召唤了其他神兽? “我也不知道,昨晚我用冰魄寒鞭跳了支舞后,心口就剧痛不至,最后直接昏了过去,而且这次的情况与我上次解除封印时情况颇为相似。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全身就开始不对劲,所以我才怀疑自己的第二层封印是否解除?”苏木木缓缓道来。 “你说什么?你手里有冰魄寒鞭?凤凰因为吸收了大量魔晶。此刻已经幻化出人类的形态。凤凰披着一束火红的长发突然的出现在苏木木面前。火红的瞳孔,仿佛时刻能喷射出火焰。嘴唇微启,语气激动。 可奈何法力有限,凤凰目前的灵力只能让他维持十多岁孩童的模样。苏木木看着自己眼前的凤凰,根本无法想象这孩童居然是上古神兽火凤凰。这形象着实不符。想笑可现在的气氛很严肃,所以只能默默憋着。 “就是这个,我是在青龙拍卖行得到的。”苏木木乖乖的递上冰魄寒鞭。 凤凰看着手中的冰魄寒鞭竟然伤心的流下了眼泪。于是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个长相俊美的小正太,一动不动的盯着一条长鞭,眼泪不停的往下流,而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少女掐着腰,一脸无辜茫然的看着他。 “一条鞭子而已,你哭什么?”苏木木只觉得这只凤凰的脑子有病,不过她习惯了,因为他遇到的奇葩次数太多了。 “是你吗?”凤凰忽然抬起头,用他那双深情的红色眸子,久久的注视着苏木木。 …… ##第十八章:我也是有胸的好不好 “当然是我啊,不然现在这里还有别人吗?苏木木被凤凰看的莫名其妙,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奇怪了。 凤凰走上前一把缆住苏木木的腰,把头埋在苏木木的胸前。这让她觉得有些别扭。刚打算推开他,就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襟好像已经湿透。这小子居然抱着她哭了,不愧是上古神兽,连占女生便宜都和别人不一样,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于是苏木木只好顶着一张阴暗至极的脸摸着他的头语气温柔的安慰到“没事的,我在这里的。”没想到凤凰却哭的更凶了,小小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微微的抬起头注视着苏木木的眼睛,撒娇一般的问道“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总是丢下我一个人” 苏木木看着凤凰期待的眼神。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毕竟她根本不知道凤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为什么在他看到冰魄寒鞭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些对于她都是很大的疑问,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绝对和她之前有一定的关联。她必须搞清楚。 “凤凰,你能否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 “你难道一点也想不起来?”凤凰的眼眸忽然变的冷淡起来,语气中也充满了强烈的质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此刻让苏木木窒息的压迫感。 凤凰也应声消失在空气中。 三天期限已到,看来是修回来了。苏木木乖乖的跑过去迎接,可她却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胸部的位置还留着火凤凰的眼泪呢,一身薄薄的衣衫,因为湿透的原因,胸部的位置紧紧的贴着肌肤。“修,你回来了” 修看到苏木木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戏道“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可自己又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打算诱惑我?” 苏木木听到修的提醒,低头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才发现胸部的地方根本就是透!明!的!于是赶紧慌乱的用手遮挡起来,娇羞的小脸直接红到脖子根。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遮住,因为不管你遮不遮都改变不了你没有的事实。”修看着苏木木害羞的样子着实好笑。 “额勒?”……修这话难到是在说她平胸?女人最受不了的三样之一就是男人说自己是飞机场。苏木木哪里能忍了,为了向修证明自己不是平胸,干脆不捂了,反倒还挺起胸脯“你看,我是有胸的,你看你看!” “我还是看不到。”修挑起嘴角,认真的说道。 苏木木又主动往前蹭了蹭,在离修只有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住。指着自己的胸“这下看到了吧?” “没有”…… “咳咳,不好意思。修长老打扰一下。院长叫您和苏木木到正殿集合”一位黑衣少年出现在离两人十米外的距离,一脸尴尬。 “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修一脸云淡风轻的回答他。 “麻烦您了,属下告辞”黑衣少年一溜烟的就消失了。 苏木木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白皙的脸上写满了“便秘”。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活!了!我刚刚到底干了什么?修你早就看到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木木嘶声力竭的冲着修就开始喊。…… “赶紧准备一下吧,正殿集合。”修并没有理会苏木木而是径直走出院子。 “啊你居然无视我!”苏木木伸出手指着修的背影,愤怒的喊道。 …… ##第十九章:看我心情 当苏木木换好衣服,赶到正殿时大家都已经到了。 澹台云轻正懒洋洋的站在院长身边给院长沏茶。看到苏木木进来,顿时精神起来,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皇甫青易的目光也顺着苏木木望去,看到自己妹妹安然无恙也很是欣慰。 “喂,你好意思吗?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子桑暮雪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就算进入学院,慕容峰还不是照样事事迁就她。她哪里看得惯有人在自己眼前摆架子。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搁了。实在对不起,各位。”苏木木虽然看不惯子桑暮雪的嘴脸,但确实是自己的错,于是只能诚恳的向大家道歉。 子桑暮雪可不吃这一套,撇着小嘴。语气更加蛮横“哟,要是每次犯了错误,道个歉就能轻易被原谅,那大家以后就可劲犯错误好了!” …… “你够了。”皇甫轻易看着自己往日里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妹妹受了委屈。终是忍不下去,大声呵斥道。 子桑暮雪当即一愣,平时温柔体贴的皇甫轻易,到底是抽哪门子风。居然为了个小丫头吼她。可碍于皇甫轻易皇子的身份,她也不敢太过分,只好悻悻的闭嘴。 子桑暮雪并不知道二人关系,因为苏木木报名的时候用的是苏这个姓氏。父皇告诉她,出门在外实力不够,不能太招摇。 澹台云轻拉了拉院长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讲话,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咳咳。好了,不要闹了。各位长老和学员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院长平时慈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 “今天本院收到委托,北极之地出现寒冰魔兽霍乱,本来是应该由高年级学长出这个任务,可由于事态比较紧急,我们的人调动不开,现在只能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你们。”院长挺直腰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语气强硬。 “不是吧,我们才来几天就就要接这么危险的任务?”一名白衣男子身体微微发抖,满脸惊恐。 “院长,据我所知,像这种任务应该可以称的上A级任务了吧?而做A级任务要求是很高的,不仅需要学员拥有自己的召唤兽,而且还要达到中级药剂师和中级魔法师的级别才可以吧?”舞蝶姿震惊的看着院长,讪讪的问道。 “什么,居然是A级任务?…” “不行,做这个任务会死人的。我可不去。”大家听到舞蝶姿这么说,更是打死也不愿意去,都害怕自己去了连尸骨最后都找不到。 …… 龙源学院之所以在红古大陆著名,不仅仅是因为教书方面。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在于学院历练,真真正正的实战。让学员们学以致用。于是龙源学院直打建校以来就开展有偿服务,用对应的金钱换取各种任务。任务等级共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SS等级、S等级、A等级、B等级、C等级,以及D等级。每个等级对应的金额也都不一样,当然对于出任务的学员要求也不同。 “没错,这位女学员说的很对。确实此次的任务为A级任务,但是大家放心。本着本院为学员负责的精神,我们会选出一位教师,一路陪同。请各位放心,根本不会出现你们想象中的问题。”院长慈爱的笑着,眼角却露出了一丝狡洁,刚好被澹台云轻捕捉到。 听到院长这么一说,大家就安心多了。听完全部应该注意的内容后,一个个的就都回去准备了。只有苏木木和皇甫青易没走,一脸期待的看着澹台云轻。 澹台云轻冲两人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们先走。两人心领神会,只好结伴走掉了。 “刚才那两个人是你朋友吧,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叙叙旧呢,师傅又不是那种老古板,快去吧。”院长侧过头看着澹台云轻微微的笑着。 “师傅,其实这次任务是你故意安排的吧?”澹台云轻用她那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院长,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院长听到澹台云轻这么问他,脸上先是表现出震惊,之后又有点不解。最后竟然欣慰的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的徒弟,来吧,和师傅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很容易,就如舞蝶姿所说,A级任务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凶险,照理说,完全轮不到我们身上,您为了不让大家觉得奇怪。就找了个非常合理的借口——缺人。但就在昨天,我还在帮您整理任务名单,我们今年明明就是业绩惨淡。”澹台云轻一脸得意,把其中的细枝末节缓缓道来。 “原来,你是在名单上看到的。算我粗心…”院长放心的打了个哈气。反正不是做的很明显,能看到名单的,除了澹台云轻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只是其一,其二:既然人手不足,您又何必派老师跟着我们去。其三:既然老师可以去,就完全没有我们去的必要了,不是吗?”澹台云轻发出一连串的质疑。 “我的安排就那么差?”院长害羞的挠挠脑袋。一脸不解和无辜的表情。 “哼,何止是差,简直是漏洞百出”澹台云轻毫不客气。 “说吧,师傅你到底什么目的? “先不告诉你…”院长难得的想卖个关子,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呢,就算她猜出了此次任务有猫腻,那又怎样。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师傅,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清二楚。我爷爷可告诉过我,龙源学院的入学考试可远远不止三场。”哼,以为自己不说,她就不知道。她红古大陆第一才女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院长心想:这丫头真是鬼灵精怪的,什么也瞒不住。“不要告诉别人” “看我心情”…… ##第二十章:堂堂公主,我能服你? 第二天早上,大家登上马车,集体前往北极之地,苏木木与澹台云轻还有子桑暮雪二人挤在一辆马车上。这次子桑暮雪非常“仁慈”的没有在路途上刁难任何人。 不过这次的马车不太一样,说是马车,可拉车的并不是真正的马,而且三阶魔兽狮身马。此马的外形就像它的名字,马头狮身,奔跑速度极快。 “云轻,我怎么没有看到随行来的老师呢?”苏木木心里有点打鼓,说好要陪同保护学员安全的老师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让她十分担心,毕竟自己灵力法力都很弱。 “哦,这个啊。听说随行而来的老师,昨晚就已经御剑到达了,你不用担心。”云轻知道苏木木担心大家的安危问题,要不是师傅交待,她真想告诉木木此次不过是历练,没有任何危险的。 “真的吗?太好了。院长果然靠谱”苏木木知道了老师已经到达这个消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所有阴霾也都一扫而过。 “嗯嗯,好久没有一起出来了,我好想你啊。”云轻抱着苏木木的手臂撒着娇。 “行啦,秀恩爱也秀的够多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子桑暮雪无奈的开口,如果不是因为晕车搞得她现在力气都没有,她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两个白痴拖出去打一顿。一天的路程,嘴就没停过。 苏木木和云轻两人都很无辜,她们真的就是想念对方聊聊天,不是来秀恩爱的。 当马车到达北极之地时,空气中似乎都凝结着冰霜。夏侯英早已率人等在城外,百姓们全体出动,整齐有序的站在城外,左右相对迎接着即将拯救本城命运的人们。 所有的百姓都热切的期盼着他们的救世主到来,这两年以来,城中居民逐渐减少,不知踪影。原本善良温和的寒冰兽也兽性大发,时常进攻城池。搞得居民们人人自危,现在终于有人来拯救他们与水火之中。 苏木木等人在无数的欢呼声中走下马车,夏侯英站在马车下,扶着苏木木和澹台云轻安全落地。可唯独没有去扶子桑暮雪。 “诶,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说你呢你听见没有”子桑暮雪一身白衣,自己跳下马车冲着没有理会自己的夏侯英吼道。 夏侯英高傲的微微仰着下巴,高高在上的扫视着子桑暮雪。“我是老师,而你是学员,我们两个也没有私情。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扶你下车。” 别的学员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黑发金眸的男子就是此次保护他们安全的老师。于是都自动排成两排站在夏侯英身后五步之遥,没有半点逾越之意。 “夏侯师傅,别告诉我这次负责保护我们安全的老师是你?”苏木木指着夏侯英,满脸的生无可恋。怪不得是御剑来的,晕车的样子要是被看见,那还了得。 “不然,这里还有别的老师吗?”夏侯英对苏木木的态度非常不满意,这不是明显的不信任他吗? 苏木木直接无视夏侯英,转过头向澹台云轻求助道“云轻,你一定要保护我。” “嗯,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夏侯英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们很吵诶。”夏侯英撇着嘴。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大写的不开心。 苏木木察觉到夏侯英的状态,连忙拍着肩膀安慰道“夏侯师傅,其实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听到苏木木这么说,夏侯英这才舒展了眉头,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入北极之地的城池。 北极之城的城主已经为大家安排好了房间,就在北极之城的正中央的宫殿之中。 苏木木依旧和澹台云轻和子桑暮雪一间。三人走进房间,里面的一切,都被布置的奢华不已。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白玉锦罗布置的塌,温凉柔软。可奇怪的是塌上似乎有人,定眼一瞧,此女子不正是当初决赛中冲进来的中毒的少女吗?此时她正睡在塌上,表情神态极其轻松自然,完全的没有了往日的紧张。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子桑暮雪指着苏木木“你去,把她叫醒,我要睡在这个位置。” “凭什么是我,要叫你自己叫。”真是的,她子桑暮雪什么身份,一个靠作弊进来的人。平时在学院有慕容峰那个老头听他的话,现在出门了可没有人会随着她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你居然敢不听我的啊?苏木木你有种。你等着…”子桑暮雪翻出随身带来的水,直接泼到苏木木的脸上。看着苏木木狼狈的样子,子桑暮雪开心的叫嚣着“怎么样,这下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了吧?” 苏木木自打穿越到红古大陆以来,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当时就爆发了。杨起手就是“啪”的就是一巴掌。声音洪亮至极。子桑暮雪白嫩的小脸上瞬间就红肿一片。 子桑暮雪作为青龙家族的嫡出大小姐,未来掌门人,从小到大,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被打之后直接蒙掉,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既然没人教过你规矩,那就让我教你。”苏木木掐着腰,傲慢至极。 子桑暮雪哪里容的下苏木木趾高气扬。直接扑了上去伸手就开始扯苏木木的头发。苏木木也不甘下风,扯着子桑暮雪的嘴巴,两人马上扭作一团。 “你们别打了,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不要这样。”澹台云轻想把她们两个人拉开,可奈何力气不够,出手几次都未果。 这时睡觉的少女已经醒了,独自坐在玉塌上满脸迷茫目光涣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对于眼前的场景已经麻木。 “咯吱”推门声适时而起。 少女看到夏侯英站在门口,急忙跑过去,躲在他的身后。 “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再打下去,我就把你们俩丢到后山喂魔兽。”夏侯英冲着两人怒吼。 夏侯英的威胁果然很有威力。两人双双住手。 “你没事吧?木木。”澹台云轻看着苏木木鲜血淋漓的手臂,凌乱的头发还有满是抓痕的脸蛋很是心疼。 “没事…嘶”苏木木一说话嘴角都如撕裂般疼痛。当然子桑暮雪也完全没占到任何便宜。满脸都被苏木木抓伤,指甲里也渗着血。 躲在夏侯英身后的少女,扯了扯他的衣角。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夏侯英心领神会。“对了,给你们介绍个人,莹之。在北极之地这段时间她会和你们住在一起。云轻,你跟我出来一下”说罢把莹之推给苏木木。 …… ##第二十一章:靠自己打败寒冰兽 一路上夏侯英都臭着一张脸,表情凝重。“你找我出来,所为何时?”澹台云轻知道夏侯英一旦认真起来,一定是有重大事情要发生。不好的预感顿时袭满全身。 “你知道刚刚那个少女,是谁吗?”夏侯英一字一顿的问道。 “不知道”云轻摇了摇头。 “其实她的全名是南宫莹之”夏侯英面色一沉,嘴唇微微颤抖 第二天早上,大家结伴出行开始执行任务,捕杀寒冰兽。 距离北极之城十几里的暗夜森林里,遍地都是红色的植被,这些由魔兽晶石滋养的植物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任何物种一旦被划伤,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苏木木等人握着手中的长剑,在茂密的林间行走,莹之却一直抓着苏木木的衣角,害她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苏木木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变成这个样子。过这样的生活。 “木木,站在原地,不要动”云轻适时提醒。因为在苏木木眼前出现了一只小型寒冰兽,正冲着她龇牙咧嘴的恐吓着。 “没事的木木,这只寒冰兽刚出生不久,只有一阶。你不用怕她,完全可以应付”皇甫青易仔细的观察后给出了定论。 苏木木将自己目光锁定在这只寒冰兽的身上,刚出生不久,体型就如成狼一般大小,满身雪白的绒毛,锋利的牙齿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把自己的脖子咬断。 一阶寒冰兽在寒冰兽之中是极为低等的生物,只是有一点,寒冰兽习惯性群居,一只寒冰兽并不难对付,可是它们却经常是结伴出动,最少也会有五六只结伴而行。 可是苏木木却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一只寒冰兽是独自一个在暗夜森林里转悠,她谨慎的观察一会,并没有在附近发现其他寒冰兽的身影,这才安下心来。 苏木木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长剑,一步步向寒冰兽走去。 大家只看到突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寒冰兽扑了过去。速度飞快。这是她解开封印发现的第二项技能。 苏木木借着敏捷的身手,握紧剑炳,朝着寒冰兽身上刺了过去。 一阶寒冰兽虽然等级低。但是这种兽类行动却极其敏捷,它立刻察觉到了异样,朝着扑过来的苏木木张开了血盆大口。 苏木木一刀刺破寒冰兽的背脊,在寒冰兽就要咬到她的瞬间,立刻跳开,躲开了致命的攻击。 “真是危险啊。”一击即中的苏木木并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她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被她所伤的寒冰兽。 她那一刀本是对着寒冰兽的头部刺去,可是因为力道不够,被寒冰兽青易躲开,只刺到了背部。 原本的一击毙命并没有完成,这让苏木木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能力有多么的渺小。 苏木木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更加坚定。又一个挺身,朝着寒冰兽飞跃而去,瞬间纠缠在一起。 苏木木出手就是一剑,向寒冰兽的颈部刺去,受伤的寒冰兽虽然速度有些缓慢,但力量依旧很强大。锋利的牙齿顿时压制住苏木木的长剑,苏木木也毫不示弱。左手快速结印,布下了一片死亡结界。死亡结界最大的用处就是消耗对方的灵力,被施法者,灵力会成百上千的消耗。苏木木趁着寒冰兽快虚脱之际,赫然剑,抽出长剑,向寒冰兽颈部刺去,一击毙命。 众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对苏木木都已敬佩不已。皇甫青易看着自己妹妹的成长也十分欣慰。只有夏侯英一人察觉到不对。这次并非实战,环节早已设计好。考试的内容并没有改变,那此刻的寒冰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刚才的寒冰兽根本不止一阶的实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夜森林的深处,在一颗完全黑化的梧桐树上,有间不起眼的树屋。 一个敏捷的身影,从树下窜了上去,稳稳的站在了树枝上。 树屋里,某人正在用寒冰兽的鲜血进行沐浴。 “主人,他们来了”一只五阶寒冰兽跪在此人面前,为他擦背。 ##第二十二章:完美猎杀 苏木木成功的捕杀过一只寒冰兽后,集体都士气高涨,每个人都想快些一展拳脚,便加快了行程。 刚踏足暗夜森林沼泽处,就感觉到了弥漫在森林里的浓烈死气。 夏侯英组织好队伍,利用附近未黑化的藤蔓,编制绳索,系在大家腰上,以两人为一组依次并排前行。 沼泽地十分泥泞,大家必须用足够的灵气,保持自己全身的平衡和轻盈。这也是此次考试的一部分。 夏侯英看着学员们,有条不紊的行动,非常欣慰。看来这一届学员身体素质和灵力运用都掌握的恰到好处。 “啊走开不要过来”听见舞蝶姿的喊叫声,大家马上转过身来。忽然发现一只三阶寒冰兽出现在沼泽谭边,现在正朝着大家火速扑来。 寒冰兽反应敏捷,速度飞快,捕杀的时间不过几秒,一名男学员手臂不幸被他咬伤,顿时鲜血淋漓。 一击未中,它却没有发起第二次进攻,只是独自在沼泽谭边徘徊,“唔”嘶声力竭的吼叫着。三阶寒冰兽无论是攻击技巧还是防御能力,都已经完全进化。但是刚刚那一击它并没有完全发挥,看起来它的目的并不是冲要人性命去的,反倒是像恐吓大家不要继续前行。 学员们被寒冰兽攻击后,重心不稳,相继摔入沼泽地里,苏木木对灵力的控制不足,也没能幸免,此时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正在费力的把她从泥谭里拉出来。欧阳璐璐因为从下苦练舞技,过程中一直都很轻松的保持着全身的稳定性。夏侯英看出了这一点,临时任命欧阳璐璐作为此次的小队长,帮助大家成功度过泥谭。而自己一直守在谭边,观察寒冰兽的一举一动,以避免它向学员们展开第二次的攻击。 经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大家在欧阳璐璐的带领下也相继到达对岸,寒冰兽看到所有人平安到达以后,嘶吼着离去了。 经过这轮测试之后,大家都已经面目全非,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水,简直是狼狈不堪。 夏侯英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决定让大家先原地休息。保存体力,而自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用传送仪与院长进行联系,确定此次任务是否出错。然而,试了很久,传送仪却依旧毫无反应。只好悻悻归队。 可祸不单行,很快大家就又在附近发现了四只四阶寒冰兽。 “大家小心,不要乱动。调整状态,密切的盯着它们”夏侯英下达指令。目前寒冰兽好像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打算。 一只雌性寒冰兽正高傲的站在树下,三只雄性寒冰兽正在相互攀比,将自己最强悍的一面展现出来,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最强壮的那一个。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刚刚被寒冰兽咬伤的男学员看着那四只寒冰兽不禁吞了吞口水,之前自己被扑杀的悲惨画面再次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留在这照顾他,剩下的人跟我走。”夏侯英命令舞蝶姿照顾伤员,然后带领大家主动进攻。因为他心里记得爷爷曾经对他说过:进攻是最好的防御。 舞蝶姿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夏侯英已经窜了出去,消失在了沼泽谭边。 舞蝶姿有点愣,这老师的身手未免也太快了点。 此时三只雄性幽灵狼正徘徊在四处,展示自己,夏侯英站在一颗大树旁,眯着眼睛看着最中间边的那一只,他小心翼翼的取出腰间的飞镖,朝着寒冰兽飞射过去。 咻的一声响,飞镖如闪电般的飞出。 大家只看到一道金光一闪而过,下一秒那一枚飞镖却钉在了中间那只寒冰兽三米之处。 完了!夏侯英失手了!不但失手了,还引起了寒冰兽们的察觉,大家危险了。 苏木木的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她看不到夏侯英所在的位置,可是这飞镖却没有射中寒冰兽,这怎么看也是夏侯英失误的结果。 果然还是不行的! 所有人心底一沉,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下这个任务。 可是还没等大家懊悔完。那只最中间的寒冰兽却忽然间有了动作,三米之外的飞镖虽然没有射中它,可是那一声“咻的声音却恰巧传递到了那只寒冰兽的耳朵里,那只寒冰兽睁着那双兽眼,朝着飞镖的方向看了看,有些犹豫的挪动了爪子,稍稍蹭了几步。 这是什么情况?寒冰兽的反应让大家很是不解,大家还没有思考出原因,第二飞镖已经再次飞射而出。 这一次,这飞镖再次的落在和寒冰兽有着三米距离之处。比第一支要远了那么一米多。 又是一阵轻微的声响,中间的那只寒冰兽再次被惊扰,它又一次的迈动爪子,朝着第二枚飞镖靠近。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每当寒冰兽往前挪动一点的时候,后面那枚飞镖就会接踵而至,距离不多不少,刚好距离幽灵狼的站位三米距离!这绝对不可能是失误,夏侯英每一次发射都是设计好的! 三米的距离,刚好是在寒冰兽听觉得范围之内,只吸引其中的一只慢慢挪动。 大家看着那只寒冰兽一点一点的被夏侯英引了出来,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苏木木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吸引寒冰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只寒冰兽已经被夏侯英引到了泥潭附近,彻底脱离了那几只寒冰兽的侦查范围。 夏侯英冲大家做了个“上”的手势。大家就开始集体围攻寒冰兽,毕竟是四阶寒冰兽,刚开始完全已一兽之势,压制住大家,但半个小时过去了。奈何体力灵力消耗太大,在柳叶飞给出致命一剑之后终于败北。 夏侯英再一次给出“休息”手势。集体休息十分钟后,夏侯英又一枚飞镖,再次飞出,引向了另一只寒冰兽…… 夏侯英用同样的方法,相继三次寒冰兽将其全部击败。 而剩下的一只雌性寒冰兽好像察觉出有些奇怪,早就逃之夭夭了! ##第二十三章:丧尸竹林 暗夜森林树屋中。 “主人,他们已经成功通过黑沼泽。马上就要进入丧尸林了,我们要不要”五阶寒冰兽一边为男子更衣,一边试探性的询问。 男子背对着寒冰兽,慢慢的咧开嘴,笑容极其夸张,仿佛嘴角蔓延到耳根。然后开始瑟瑟的阴笑起来“怯怯怯”诡异的笑声顿时回荡在整个树屋之中。“半晌后,他好似笑累了。眯着眼前吩咐道“去,把所有佣兵都派到丧尸林”…… “是,主人。”寒冰兽领到命令后,迅速离去。 “好,很好。宋远城离你的死期不远了。”男子再次咧开嘴角,看着黑压压的窗外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 黑沼泽一战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让大家的危机感成倍增加,每个人都处于一级戒备状态,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前方就是传说中的丧尸林了,大家小心。”夏侯英谨慎的提醒着。丧尸林原本几年前就是一片普通的竹林,可忽然有一天整片竹林燃起了大火,城中居民奋力救火,可最终于事无补,还是烧成了灰烬。大家原以为竹林没救了。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竹子就又长了出来。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批浴火重生的竹子发出的新芽竟是火红色的,而且长势迅速,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整片竹林。居民们因为好奇都纷纷去看,可看过这片竹林的人,都再也没有回城。 夏侯英带领大家走进这个诡异的红色竹林,就感觉到此次任务越来越不对劲。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不得不违背自己早已和院长商量好的考试内容。为了不让大家走散,制定了新的计划。四个人为一组,背靠着背,保证四个方向出现的任何袭击都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则密切的注意着天空和脚下的变化。 还真别说,夏侯英做事认真起来还是很厉害的。 “呜呜呜”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天际,声音空灵密集,仿佛是一群受了冤屈的厉鬼在嘶吼。 众人只觉得耳膜似乎要被这声音震裂,全部都唔着耳朵,停在原地。 关键时刻只有苏木木一人还保持着清醒,因为她在现代睡眠不好的缘故,身上经常备着耳塞,听到声音后就立刻塞住耳朵,所以这刺耳的叫声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伤害。 苏木木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骷髅用那他那双空洞的眼眶看着自己,表情阴森至极,咧起的嘴角,似乎在嘲笑着她们。一瞬间恐惧感袭满她的全身。苏木木意识到竹林内危机四伏,必须马上提醒大家快走。可嘶吼声太大,她说话的声音马上就被吞噬掉。 成百上千的骷髅军团一下子蜂拥而至,顷刻就把众人分开,各自为战。骷髅佣兵的个人实力很弱,但是抱团围在一起,又加上刺耳的嘶吼声。一时之间大家都很难突破。被迫处于下风。 夏侯英看着眼前的情形也是完全没有 办法,只能尽量出手拖延。 澹台云轻和子桑暮雪二人分别是四大家族中白虎家族和青龙家族中的嫡女,拥有家族守护神兽。两人都试着通灵召唤,可白虎和青龙丝毫都没有出来的迹象。就连平时灵力的相通,都完全感觉不到。 情况不妙…… 眼看着大家的灵力正在飞快的流逝,体能也逐渐耗尽。苏木木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懦弱。她发誓再也不要一直被别人保护,这一次就换她来保护同伴。她的心中昂起了满满的斗志,双手快速结印,用尽自己全部的灵力布下了一大片结界。全员终于暂时安全。 结界可以隔绝外界的声音,于是大家的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但骷髅佣兵还在不断的攻击结界,经过这次恶战,大家伤亡惨重,灵力体能也都消耗到了极点。夏侯英清点了一下人员,发现还能继续战斗的只有青易、云轻、柳叶飞、暮雪还有自己五人,然后凭个人的特长分配了不同的任务。云轻负责把随身带来的丹丸进行融合,帮助大家迅速恢复灵力和体力。而剩下四人在结界被破的瞬间,快速朝一个方向突破。然后大家跟住,一起突围。 “呜呜呜”惨痛的嘶吼声再次传来,夏侯英带领大家进行突围,但奈何寡不敌众,再一次战败。 皇甫青易和夏侯英两人拼尽全力保护着大家,此刻已身负重伤,连肋骨都断了三根。澹台云轻扶着莹之被困在原地,白色的衣衫早已看不出颜色,肩膀处透过衣服渗出丝丝血迹,甚至就连脸上也都挂了彩。就连平时趾高气昂,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子桑暮雪和柳叶飞也都在护着受伤的学员,努力的战斗。苏木木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痛万分。都怪自己太没用,太弱小。她用力的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突然间她感觉到胸口剧痛,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而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眼白的部分也都布满红色血丝,她抽出腰间佩戴的冰魄寒鞭,向骷髅军团飞去。 “啪啪啪”清脆响亮的鞭子声掺杂在骷髅的嘶吼声中格外悦耳。 苏木木随便扬手就是一鞭,不同于上次的柔美优雅,这次则是刚劲有力,下手十分狠毒。被冰魄寒鞭击中的骷髅瞬间就飞灰湮灭了。 苏木木发泄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终是厌倦了这个无休止的打法,腾空而起,直接朝着空中飞去。 众人这才发现,空中原来一直有东西监视大家,怪不得不管用什么战术都连连败退…… 苏木木和指挥骷髅只缠斗了几分钟,就将她完全制服。 之后直接当着大家和骷髅军团的面,把指挥骷髅挫骨扬灰。 骷髅军团一旦没有了指挥骷髅的存在,就失去了重生的力量。苏木木很快就把他们全部解决。 苏木木此刻依旧满眼通红,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灿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从来没有过邪魅阴冷的笑。 “木木,你怎么了?”云轻试着与苏木木搭话甚至受到了她眼神的警告。 大家只好一言不发的乖乖跟在她后面一步步的走出丧尸林。 “啊啊啊”刚刚走出丧尸林苏木木就觉得头部和胸口一起袭来一阵阵剧痛。这感觉又来了,大脑果然迅速放空,再一次晕了过去。 …… 暗夜森林树屋 “主人,不好了指挥骷髅被杀害了。”五阶寒冰兽胆战心惊的站在男子身后,如实禀报。 “怯怯怯”诡异的笑声再次回荡在树屋中。 “主人,你这是?”寒冰兽十分不解,大将都被杀害了。为什么还能如此开心。 “看来宋远城此生总算是做了一件对事”男子一边阴森的笑着,一边转过头来。瓷白的骨架,空洞的眼眶,还有那上咧的嘴角,无一不在张扬着傲慢与惊悚。 …… ##第二十四章:铁索桥遇巨蟒 “木木,你怎么了?醒一醒……”皇甫青易发现苏木木的异常,连忙跑过去,一把把她接住,拥在怀里。 夏侯英知道此次任务的走向已经完全不按照自己设计的发展了,恐怕全员都会有生命危险。心中暗暗发愁,因为这暗夜森林一旦走进来,因为瘴气的原因,是无法再走回头路的。 澹台云轻也觉得奇怪,明明是试炼,可这设计的环节太过狠毒了,明显是冲着大家性命去的。于是来找夏侯英询问,才知道如今事态已经非常紧急。况且现在就连神兽都无法召唤,随身携带的丹药也快用尽。大家依旧伤亡惨重。 再往前走就是铁索桥地带了,虽说是桥,可这两个悬崖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万丈,却仅仅只用一条铁索连接。对学员的平衡力和灵力简直要求到了极致,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就凭目前的状况,众人根本无法前进。夜幕也即将降临,于是夏侯英决定,原地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赶路…… 为了防止夜晚有突发状况,学员们两人为一组,每隔两个时辰就轮流放哨。 第一组放哨的学员是柳叶飞和欧阳璐璐,两人围坐在一起,因为无聊就开始聊天。 “柳公子,学院里有这么多女学员,其中有没有你喜欢的?”欧阳璐璐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其实她很早就想问柳叶飞这个问题了。 “没有”柳叶飞简短的两个字,听的欧阳璐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他虽然现在不喜欢自己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喜欢自己啊,想着想着心情也就慢慢变好了。 “布谷、布谷”附近回荡起布谷鸟的叫声。 欧阳璐璐本来正在和柳叶飞愉快的聊天。听到布谷鸟的叫声后,瞬间表情变的很凝重。接着对柳叶飞说道:“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先盯着。” …… 欧阳璐璐离开柳叶飞的视线范围之后,也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叫了起来。 “布谷,布谷”一个黑衣人慢慢的从树后走出来,交给欧阳璐璐一张字条。然后迅速离去…… 欧阳璐璐打开字条看着上面写的内容,大脑忽然嗡的一片,双腿连连发软,要不是撑着树的原因,恐怕早已经晕倒了! 暗夜森林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而是出奇的安静。安静的甚至有点恐怕。 第二天早上,由于良好的睡眠和丹丸的药效,大家的体力和灵力也都逐渐恢复。 铁索桥不比沼泽地,只有一根铁索的宽度,无法以两人为一组的安全模式协作前进。只能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依次前进。而且对人员的分配也有很高的要求。两名实力较强的学员中间都会夹着一名实力较弱的学员,以免在过桥途中实力较弱的学员有坠崖的危险。 “欧阳璐璐,你平衡能力最好,走在最前面,我留下断后。”夏侯英开始布置战术。 学员们一个紧接着一个逐渐登上铁索桥,可情况却不容乐观。很多学员对于灵力的控制都不够准确,导致铁索开始微微晃动,脚下的震幅也越来越大。 “云轻你看那是什么?”苏木木盯着远处的悬崖壁,发现了一双双火红眼睛,即使在雾气弥漫的森林里,依旧散发着让人恐惧的红光。 澹台云轻心中一惊“不好,这悬崖峭壁的搞不好是蟒蛇。我们必须马上通知欧阳璐璐前方有危险。”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前方的铁索上早已爬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型蟒蛇,它们每一条的身形都堪比巨龙,正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袭来。 欧阳璐璐抽出长剑,向蟒蛇的七寸之处刺去,灵巧的剑法一击即中,“咔嚓”一声,长剑应声而断,蟒蛇却依然安然无恙。…… 欧阳璐璐又拿出弓箭,瞄准蟒蛇的头部射去,结果还是一样。这蟒蛇的皮简直硬如盔甲,普通的武器是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的。 就在欧阳璐璐发愣的同时,之前被攻击的巨蟒一个滑行,敏捷的爬到她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就把欧阳璐璐吞了进去! 巨蟒雪白的腹部顿时肿胀起来。之后它便不再前进,只是停在原地。 “不好,它在消化。我们必须快点救出欧阳璐璐”排在第三位的柳叶飞快速的看出了端倪。 在场的学员有很多都与神剑有契约,但是在这暗夜深林里,想召唤出任何东西都是不可能的。 现在唯一一个手里有上古兵器的人,就是苏木木了。 冰魄寒鞭乃是上古兵器,除主人以外。别人是无法驾驭的,大家只好把苏木木用传东西的方法慢慢的传到最前面。 可苏木木灵气掌握的太差,连站稳都成很大的问题,根本无法挥鞭。柳叶飞只好加强自身的灵气护体,扶着苏木木。保持着她的平衡。 苏木木站稳后,终于冲巨蟒挥出了第一鞭。可是准确性不够,只是打到了巨蟒背部。上古兵器果然有用,巨蟒吃痛的向后挪了挪身子。 “苏木木,快打它。朝肚子的方向打。它现在正在消化,无法攻击。”柳叶飞看出了巨蟒的习性,在苏木木身后指挥着她。 “啪啪啪”苏木木抬手又是几鞭全部都抽在巨蟒的肚皮上。…… “唔唔”苏木木的攻击果然有效,巨蟒很快就产生了不适。先是开始恶心反胃,肿胀的肚皮反复的在铁索上摩擦,张着大口“嘶嘶”的吐着信子,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呕吐起来。粘稠的液体和欧阳璐璐一起从巨蟒的口中排出。柳叶飞快速的捞到欧阳璐璐的身体,防止她掉下悬崖。 此时没吃到猎物又被打的满身是伤的巨蟒非常愤怒。开始了反攻,用它的尾巴扫射着众人。苏木木挥着冰魄寒鞭进行防御,可攻势越来越猛。突然脚底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啊救命啊”苏木木的求救声顷刻回响在整个空荡荡的悬崖之中。 ##第二十五章:华丽归来 “木木不”皇甫青易撕声力竭的喊着妹妹的名字。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眼前跌入了万丈深渊,可自己却没能力救他,皇甫青易悲痛万分,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他,此刻大把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滑下,因为悲伤至极,表情也变的极其扭曲。他继而一把挣脱开澹台云轻的手就打算跳下悬崖去救苏木木。 “皇甫青易你给我冷静点,你不要命啦”夏侯英一把揪住皇甫轻易的领口,及时制止他疯狂的举动。 “夏侯英,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木木”皇甫青易伸出手,试图要掰开夏侯英揪住他领口的手。两人瞬间扭作一团,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处境极其危险。 澹台云轻看着两人的状态,心中焦躁不安,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继续沉浸在苏木木死亡的悲哀之中了,她必须阻止两人现在的状态,她不能在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了。“青易,你听我说。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还得为了木木报仇呢,你看,那条害死木木的巨蟒还活着呢,我们齐心协力杀掉它,为木木报仇好不好?” 澹台云轻的这一句话,马上制止了皇甫青易疯狂的举动。…… 他松开扯着夏侯英衣襟的手,继而转向巨蟒的方向,快步移去。冲着巨蟒奋力的挥着长剑,一把又一把、一剑又一剑。即使皇甫青易知道这普通的剑对于巨蟒来说,不能构成任何伤害,可他还是忍不住,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它,为妹妹报仇。可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只能不停的挥剑。 不久之后,一大群的巨蟒相继到达,飞快的向众人爬过来,它们都长起血盆大口,敏捷的开始进攻。 “不要...唔...救我...唔”此时舞蝶姿已经被巨蟒缠住全身,无法动弹。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 云轻也陷入了一场恶站,巨蟒吐着红色的信子,用它那火红的眸子盯着云轻,一旦找到机会就会用它那瓷白的毒牙给她致命的一击。 柳叶飞虽然单打独斗实力很强,可此刻因为没有得手的兵器,还要拖着欧阳璐璐。很快就被压制。 而在关键时刻唯一一个占领上风的学员居然是子桑暮雪。因为青龙峰上时常会有蟒蛇出没,所以青龙家族的人从小就会饮用雄黄酒,对于不学无术的大小姐来说,这一点子桑暮雪是不知道的。 莹之站在铁索上,看着眼前的巨蟒,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麻木的,仿佛眼前的这种戏码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巨蟒看莹之丝毫没有要抵杭的意思,于是直接朝它甩了一尾巴,莹之认命的闭上双眼,脑子里屈辱的画面再次出现“一群孩子把一个小女孩拖进小黑屋里面残忍的殴打,还逼迫小女孩喝下毒药。小女孩逐渐面目全非,被其他的孩子隔离,被大人们叫做怪物。” “小心”夏侯英一把揽过莹之,把她抱在怀里。 莹之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夏侯英英俊帅气的侧脸,这是他第二次救她的命了。莹之在闯入龙源学院晕倒后,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夏侯英,于是她以为上次救她的也是夏侯英。 “云轻,不要啊...”澹台云轻战败,被巨蟒扫下悬崖,皇甫青易又一次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坠落悬崖,他再也顾不得一切,随着云轻一起跳了下去。 他在空中拉住云轻的手,在她的耳边缓缓的说道“我爱你,云轻。” 云轻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自己放弃生命的男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在最后关头也努力的回应他“我也爱你,青易。” 两人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双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微笑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哥、云轻。怎么你俩殉情了?”苏木木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我去!这么快就到地府了?”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双双睁开眼睛,发现两人此刻正在一只火红色大鸟的背上,而苏木木正在冲着他俩讪笑。瞬间就蒙逼了。 “木木,这是哪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死没死?”云轻和皇甫青易马上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想快点搞清楚怎么回事。 苏木木摇摇头表示对这些问题的无奈“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我们没死,别的问题我以后在回答你们。看好了,我们现在要开始反扑了” 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咆哮,苏木木等人站在一只上古神兽八阶火凤凰的脊背上,华丽归来。 火凤凰一张口就吐出熊熊的火焰,顷刻之间就把大批巨蟒都困在一起。 随着火焰的逐渐变大,铁索的温度也快速升温。蟒蛇群中时不时的都会听到“砰砰砰.”的炸裂声音。 苏木木指挥火凤凰停在空中,救下全员之后,均乘火凤凰飞到悬崖对岸。 火凤凰在保证苏木木的安全之后,马上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苏木木知道此次一战对火凤凰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已是非常吃力。她有点害怕火凤凰会再次变回小鸟。于是在脑海中尝试着与其进行对话“凤凰,你还好吗?” “我很好”充满雌性和浑厚的声音亲切的从脑海中传来,苏木木终于安下了心。…… 火凤凰的身体经过此次一战确实消耗巨大,可是苏木木现在还不能死。它必须拼劲全力护住她。 众人看着眼前的苏木木,心中早已敬佩不已。强大的神兽、强大的气势都已经让他们深深的折服。 “你到底是谁?”柳叶飞一个人喃喃自语道。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人看出了刚刚苏木木召唤出来的神兽是上古神兽八阶火凤凰。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苏木木,眼里心里满是质疑。 “柳公子,你在说什么呢?谁到底是谁啊?柳叶飞的话刚好落在欧阳璐璐的耳朵里。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柳叶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哦,我是来谢谢公子刚刚的救命之恩的”欧阳璐璐娇羞的道着谢,满是黏液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丝蔫红。 “你不用谢我,救你的人是苏木木”柳叶飞丢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木木,你好棒。刚才的是什么神兽啊?我都没见过”舞蝶姿兴奋的询问。 “对呀,对呀是什么神兽啊,木木你好厉害!”众人也附合着舞蝶姿,夸的苏木木都不好意思了。 欧阳璐璐眯着眼睛,鄙视的看着苏木木的方向,刁恶的咬着嘴唇,一脸的阴险 ##第二十六章:众人陷入幻境 暗夜森林树屋 “有多少人通过了铁索桥?。”男子阴森的开口,虽是询问,可语气中更多的是不屑。 “禀告主人,全员都安全到达。而且您”寒冰兽扑通一声跪在男子面前,难以启齿。 “有话就快说”男子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下巴,可手却停在半空中。心里想着:小小孩童,居然可以在他训练有素的巨蟒面前全身而退?…… “我们的巨蟒全军覆没了!”寒冰兽紧张的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直视男子。 “什么?他们竟有如此能耐?”男子一掌拍断面前的桌子,语气中难掩少许的激动。 “主人主人”寒冰兽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生这么大的气,此刻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怯怯怯寒冰兽,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会一会他们吧。”男子咧开嘴角,阴森恐怖的笑容,看的寒冰兽毛骨悚然 夜幕即将降临,暗夜森林里突然变天。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温度也急剧下降。凛咧的寒风呼呼的刮着,怒吼着、咆哮着。就连枝头的乌鸦,都倦缩着脑袋,被冻的瑟瑟发抖。不一会就全身僵硬,被迫掉了下来。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带着面具。身后跟着一大批五阶寒冰兽的男子出现在大家眼前,男子手握着两炳嗜血弯刀,周身都散发出一种碾压一切的气势…… 夏侯英迅速注意到此人恐怕来者不善,看他的做派很快就猜到了暗夜森林里的一切变故恐怕都是此人搞出来的阴谋。 “你到底是谁?引我们到此到底有何目的?”夏侯英直接了当的质问。 男子抬起手膜了摸面具外面嘴唇的位置,打量着夏侯英,语气玩味的说道“不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上还有神兽契约,着实不错。只可惜只身灵力差了那么一点。” 夏侯英听着男子用阴森的语气打量着自己,不禁竖起了全身的毛孔。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契约神兽?难道?夏侯英半眯着眼睛,惊觉中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早知道我们有契约神兽,那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不让我们召唤神兽。 “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不让我们召唤神兽?”夏侯英笃定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魔法或者结界。 “哼,对付你们这群小毛孩,老子还用不上那么高级的魔法”男子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一顾。 夏侯英心中一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众人一听男子说的话,是如此的狂傲、不屑。还有看着他身后跟着成群的高阶寒冰兽就早已明白过来,之前大家与寒冰兽、骷髅军团、巨蟒的恶战都是此人一手策划,惊悚感顿时袭满众人全身。可怕的战争还历历在目…… “怯怯怯”男子看着学员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的阴笑起来。 “怎么样,大家觉得前菜还不够刺激吧?放心,真正的游戏即将开始。” 还有?众人经过几场恶战早已体力不支,灵力也即将消失殆尽。再也无法经历任何的摧残了。听到斗篷男子说还要继续战斗,大家的心里和肉体顷刻就瘫软了。 “游戏一旦开始了,就千万不要停下来。”斗篷男子阴森至极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暗夜森林的天空中。 然而众人并没有等来想象之中的杀戮,而是大脑发麻,全部昏睡过去。 …… 当苏木木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现代的病房里。难道自己穿越回来了?还是说之前的一切其实都是梦境?可这梦境未免也太真实了! 苏木木推开病房的门,看着医院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安下心来,果然自己是在做梦。 这时病房内走进来一对陌生的夫妇,妇女看见苏木木连忙跑过去搀扶着她“木木,你刚刚醒不要乱跑,妈妈会担心的。” “妈妈?”苏木木拧着眉头,语气十分震惊,自己从小就是孤儿哪里来的妈妈? “木木,你不是把脑子也摔坏了吧?你好好看看,我就是你妈妈啊!还有,这个是你爸爸,你快看,认不认识你爸爸”妇女看见苏木木不认识自己非常紧张,连忙把一起来的男子也拉到苏木木面前,想唤起她的记忆。 “不认识”苏木木看着眼前的两人,迷茫的摇了摇头。…… 妇女看着苏木木记不得他们了,失望至极。捂着脸、含着眼泪跑了出去,男子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苏木木此时已经非常凌乱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一对夫妇看起来并不像是演戏?难道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 “医生,你快看看我女儿,是不是这次车祸伤到了她的脑子了?就连刚刚我问她我是谁,她都不知道。”妇女焦急的跟在医生身边,解释着刚才的情况。 医生缓缓的向苏木木走来,扒着她的眼皮看了许久,然后对她说:“你跟我来,我们需要做个脑部CT” 脑部CT?难道他们认为我脑子有病?不过我确实现在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确实应该找一找问题所在。苏木木心里想着。 脑部CT表示,车祸确实对苏木木的头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出现了选择性失忆的状况。所谓的选择性失忆症就是患者会选择性的忘记她不想记起的事情还有人。 这样一切就解释通了,可苏木木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院回到家以后父母都苏木木都十分溺爱,还在家的附近为苏木木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从此之后苏木木每天都很享受她现在的生活,她再也没有想过梦境里发生的事情。 …… 在一片无际的大草原上,澹台云轻和皇甫青易两个人,嘻嘻闹闹的正在互相追赶。 “云轻,你跑慢点,等等我”皇甫青易此时有点累的气喘吁吁。 “青易,你没事吧。”云轻体贴的跑到皇甫青易的身边,温柔的笑着询问道。 云轻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绣着水仙花的衣裙,因为长时间奔跑的原因,白皙的脸蛋上微微泛红,显得更加娇羞可人。 皇甫青易看着眼前的可人,不禁内心微微一动,一把把云轻揽入怀中。性感的薄唇贴近云轻的耳边缓缓的说道“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云轻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细微的喘息声。过了半晌,云轻才娇羞的回答他“我愿意。”皇甫青易听到云轻的回答,开心的抱着云轻在草原上轻盈的旋转。 两人很快就成了亲,双双从家族中退隐,过上了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一年之后,他们的儿子就出生了。云轻为他起名为“安然”,愿他一世安然自得 整个红古大陆,赫然间出现了一位绝世高手。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论是魔法,药剂还是召唤之术都已到达炉火纯青之地步,就连剑法也是使得出神入化。 今年家族大会之上,她将会出现参与争夺四大家族盟主之位。 大会当天此高手袭一身白裙,驾驭着五阶神兽青龙惊艳亮相。 天空中舞动的巨龙,它那粗壮的前爪强劲有力的尾巴,都让人望而却步,细细的胡须在风中飘动,周身散发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强势…… 白衣少女踮起脚尖,一个跃步就正好落在比武台正中央,她高声呐喊“今日和我子桑暮雪争夺武林霸主的究竟是谁?还不给姑奶奶滚出来” 说罢,一名黑衣男子走到台上冲她鞠了一躬“在下就是女侠的对手——慕容峰” “慕容峰是吧,我奉劝你一句,不想输的太难看,就趁早给姑奶奶滚蛋。”子桑暮雪玩味的看着慕容峰,一脸的不屑。 “小人慕容峰早就听说过子桑女侠的大名,自知与女侠各个方面都差距颇大。小人自愿退出本场比武。”慕容峰毕恭毕敬的冲着子桑暮雪说道。 子桑暮雪看到慕容峰如此识相,心情十分愉悦“好,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保证你将来一定必成大器” 台下的众人看到盟主已定,都急着拍子桑暮雪的马屁。“盟主,你不仅灵力深厚,剑术在红古大陆那也是无人能及。”“对,对,对,我们盟主不仅人美,心更美” …… “璐璐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柳叶飞手捧着鲜花,单膝跪地出现在欧阳璐璐的面前,满脸的诚恳和期待。 “柳公子,我等你和我说这句话真的是等了好久了。我愿意”欧阳璐璐伸出颤抖的双手,扶起眼前的心上人。两人深深的拥吻 “莹之,你不要怕,妈妈在这里。从今以后都不会在有欺负你”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冲进脏乱不堪的小黑屋,把正在被同伴们欺凌的小女孩拥在怀中,温柔的安慰到。 “妈妈!我好想你。”小女孩看着眼前温婉动人的女子委屈的落下了眼泪。 “我们莹之不哭,脸哭花了就不美丽咯”女子小心的抱着莹之缓缓走出小黑屋。 第二天女子又把家里的小伙伴介绍给莹之“莹之,你看这个是你姐姐叫栗之,这个是你的哥哥叫宇之,还有这个她是你的姐姐叫媚之。快,和他们一起去玩吧”女子看莹之对昨天的事情还是有些恐惧,只要主动和栗之说“栗之,快拉着妹妹的手,一起去玩吧。” ……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欺负她。都走开”夏侯英抓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逃出破庙。 夏侯英小时候跟着家里出门办事的时候,听到破庙有人喊救命,就来看看。果然发现一群小男孩在欺负一个小女孩。他见义勇为救出了被欺负的小女孩。 “谢谢你救我了,这个馍馍,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小女孩很感谢夏侯英把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馒头分给了他一半。 夏侯英是玄武家族的嫡系长子哪里吃过脏兮兮的馒头。 小女孩好似也看出了这一点,看着自己寒酸的馒头,刚要收手,夏侯英就一把抢下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两人看着对方相视而笑 ##第二十七章:苏木木破解幻术 苏木木向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家里,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难道家里进了小偷?”她在门口找了把拖布,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的向客厅走去。 “爸、妈。你们怎么了?”映入苏木木眼帘的并不是罪恶的小偷而是身受重伤的父母,他们血肉模糊的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仅剩下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到底是谁把你们伤成这样的?”苏木木略带哭腔,眼泪也止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爸、妈,我马上就叫救护车,你们一定要撑住啊” “木木,我的女儿。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啊!”苏母握着苏木木的手,大口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嘱咐着。腥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皎洁。 苏木木却早已乱了阵脚,并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妈,你告诉我是谁把你们害成这样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苏木木咬着牙,内心满是愤恨。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性命垂危摇摇欲坠的样子哀愁和悲伤瞬间涌上心头,不久前才有了爱自己的父母,还没尽孝道就 苏母抓着苏木木的胳膊,呕出一口鲜血“木木,你要记住,害我们的人叫皇皇甫轻易。你一定要为我们报报仇”说完竟直接断了气。 “皇甫青易?”好熟悉的名字。苏木木楞在原地,脑海中渐渐浮现起熟悉的画面慢慢的暗夜森林中的一幕幕都出现在她眼前,苏木木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喊道“是幻术!”她现在必须马上突破去救大家,苏木木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快速的运转着“突破口在哪里?” “木木,救我。”苏父的求救声适时而起。苏木木看着幻境里奄奄一息的父亲,忽然明白过来,只有放弃当前最爱最珍惜的东西,才能走出去。 她从茶几上拿过水果刀,双手剧烈颤抖,内心也纠结万分。一边是曾给予他父爱的父亲,一边是与她生死与共的伙伴。要她放弃哪一方都太难了。 就在苏木木犹豫不决的时候,脑海中充满雌性的嗓音再次响起“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午时之前大家要是还走不出去,就会永远困在这里。变成施法人的傀儡” “凤凰?是你吗?你告诉我该什么做?”这次凤凰没有回答,甚至连一点联系也没有。似乎被迫沉睡了。 苏木木想起凤凰的话,心里终是有了结论。 她握紧住水果刀,决绝的刺向苏父。 轰隆一声,幻术世界瞬间崩塌。 随着苏木木对幻术的破解,施法的黑衣人也遭到了压制。细密的汗珠顷刻之间遍布了额头 “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里?不要吓娘啊”澹台云轻赶集回来就发现本在襁褓中熟睡的安然不见了,顿时万分焦急,急忙寻找。 她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找不到安然的影子,她绝望的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流不止。 傍晚皇甫青易砍柴回到家里,看到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澹台云轻,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娘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快起来!”皇甫青易伸手去扶澹台云轻,却被她一把甩开。 “不要碰我”澹台云轻嘶声力竭的吼着。 “娘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告诉我啊”皇甫青易架起她的肩膀,紧张的看着她。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澹台云轻脸色苍白,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快速的滑下来。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吗?”皇甫青易从来没见过如此脆弱的云轻,心中的焦急不言而喻。 “安然安然他” “安然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一提到孩子皇甫青易的故作镇定瞬间瓦解了,语气中难掩的焦急。 “呜呜安然丢了”云轻哭的更伤心了。 “丢了?不会的。他连爬都不会,怎么会丢?我不信我不信娘子,我们马上去找,去外面找。好不好。”皇甫轻易使劲的架着云轻的胳膊,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时间精神都有点错乱。 “呜呜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澹台云轻用力的闪着自己的嘴巴“啪、啪、啪”。 “你这是 干什么?你给我住手。”皇甫青易拉住云轻的手,顺势把她扯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试着安慰她的情绪。 “相公,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安然。”云轻推开皇甫青易一个人跑了出去。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澹台云轻看着满天繁星,眼里全是绝望。她一步步的走向湖水深处,冰凉的湖水浸湿她的衣衫,慢慢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感觉袭遍全身。 “你难道不想见到孩子了吗?”陌生的声音回响在湖面上方。嘶!呼呼澹台云轻钻出水面,大量的氧气向她袭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是谁?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对不对?”冰凉刺骨的湖水让她脑子清醒万分。 “你记好了,再过不久。会有一个叫苏木木的少女,来找你。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直接杀了她。你的孩子自然会回到你身边怯怯 怯”伴随着阴森的笑声,澹台云轻也再次燃起了希望。 太阳渐渐升起,皇甫青易疯狂的找了云轻一个晚上,依旧未果。生怕她想不开。只好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想着碰碰运气。结果一进家门就发现云轻躺在塌上,正在熟睡中。 “哥,快点叫醒云轻。这里是黑衣人的幻术世界,快跟我出去,马上就到午时了,要来不及了。”苏木木冲进屋内一边和皇甫青易说话,一边快速叫醒云轻。然后拉着两人就要往出走。 “等等、你是苏木木?”澹台云轻甩开她,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当然是我啦,不然谁还能来救你们。别说了,快点和我走。” 澹台云轻心里想着:看来湖边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只要杀了眼前的少女,安然就能回到她的身边。 苏木木,你不要怪我狠心,你我虽无冤无仇,但我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牺牲你了。下辈子我澹台云轻不管是做牛还是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在毫无预兆和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云轻将一把匕首刺进了苏木木的腹部,她的衣衫上顷刻之间大片的鲜血就晕染开来。 嘶倒吸一口冷气。巨大的疼痛从苏木木的腹部传来。“云轻,你为什么?”她的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对不起,苏木木你我虽不相识,也没有任何仇恨。但为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杀了你。”澹台云轻愧疚的看着苏木木, “虽不相识?”苏木木皱着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就像自己一样,在幻境里呆的越久,时间越长对现实世界的记忆力就越模糊。看云轻此刻的样子,恐怕已经彻底忘记了她。 那么现在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皇甫青易的身上了。 苏木木相信血浓于水,她的受伤,皇甫青易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果然,皇甫青易此时正注视着她的伤口,微微皱眉。这就是苏木木要的反应。 “好痛,啊哥哥,救我。”苏木木开始卖力的哭喊,黑色的眸子哀伤的望着皇甫青易。只见他眉头锁的更紧,可眼神却逐渐呆滞了! 苏木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恐怕是黑衣人强制干扰了幻境!此时正在试图控制着哥哥的意识。 她必须马上采取行动,苏木木一个狠心,拔出了腹部的匕首。云轻刺的很深,拔出后,大量的鲜血从她的伤口处喷出。嘴角也流出丝丝血迹。 她脸色苍白,因为剧烈的疼痛,表情也变的极为扭曲。她拖着支离破碎的四肢,缓缓的爬到皇甫青易的面前。痛苦的哀求着“哥哥、救我” ##第二十八章:你要去哪里? “不要,不要伤害她。啊我的头好疼”皇甫青易捂着头,痛苦的挣扎着。 云轻看到皇甫青易痛苦不堪的样子,急忙上前阻拦。一把扯下苏木木握着的衣角“你放开他,你没看见他现在有多痛苦吗?”转而抱紧皇甫青易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澹台云轻,我说过的。只有苏木木死,你才能见到你的儿子,还不快点解决她”。阴森的声音再次在云轻的耳边响起。 她轻轻的放开正在挣扎中的皇甫青易,转过身来,一步步的走向苏木木刚刚拔下来沾满鲜血的匕首。 她捡起匕首,走近苏木木“你不要怪我,为了我的孩子还有相公我必须要你的命” “不要,云轻,你醒一醒啊”苏木木摇着头,眼神哀怨,托着还在流血的身子不停往后退。 苏木木被云轻逼到墙角,心里想着:凭如今的身子根本就无处可逃。难道大家真的就要这样被黑衣人变成傀儡了? “去死吧!”随着云轻的一声吼叫,苏木木认命的闭上眼睛,心中万念俱灰。 “云轻、住手”等待苏木木的匕首并没有落下,皇甫青易适时的握住刀刃,滚烫的鲜血快速的沾染在匕首上,继而从他的手掌中流下来。 “青易。”云轻颤抖的松开手中的匕首,心脏有些抽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她是我妹妹,你不能伤害她。”皇甫青易指着苏木木,愤怒的看着澹台云轻。 “青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哪里有过妹妹?我们现在只要杀了她,安然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了。你难道不想再见到安然了吗?”云轻扯着他的袖子,苦苦的质问着。 “对,我还要见安然。不行、你不能杀她,她可是我的妹妹!啊,我的头好痛。救救我,我的头要裂开了。”皇甫青易蹲在地上,痛苦的摇着头。 “孩子,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孩子。看来,这个幻术的破解点就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可现在孩子已经丢了,就算找到也没办法让他们杀了他啊?这要怎么办?离午时已经不到两个时辰了!”苏木木心里想着已经快没时间了,却依旧没有办法,十分焦急。 就在紧急关头,苏木木突然想到以前自己做差评师的时候,为了让商家相信是自己的产品有问题,总是把戏份做的很足,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分析一遍,让商家相信,然后释怀也就会付账了。 按照这个方法来做,只要她制造出让两人可以释怀,幻境中的幻境,那么问题就可以引刃而解了。 但是,虽然她看过制造幻境的书,可她现在身受重伤,凭借这现在的灵力,即使是小型幻境,她也是制造不出来的。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凤凰似乎再次苏醒了“用纳戒里的魔兽晶石”这次他的声音很微弱。 “对了,可以用魔晶补充灵力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苏木木懊脑的敲了敲头。 苏木木发现了凤凰的不适急忙在心里问他“你怎么了凤凰,我怎么有些时候感受不到你?” 凤凰似乎很虚弱,语气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声线。“我要是没猜错,这暗夜森林中定是放置了上古神器“皿兽昭”,他虽然不能完全压制住我,但……” “但什么啊?。”凤凰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再一次消失了。 “看来我们出去后必须得先找到凤凰说的上古神器才行。只有破解了它,大家才能召唤各自的神兽,才能有活着走出暗夜森林的机会。”苏木木眯着眼睛细细的思考着。 “啊现在正经事是制造幻境”一个惊觉。她打开纳戒的虚拟空间,拿出大量的魔晶石。一边吸取他们的灵气,一边开始吟唱。那是魔法师的口诀,想要正确施法,就要吟唱出对应的口诀。幸好苏木木在现代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哼哼呀呀的吟唱过后,一团绿光,顷刻之间笼罩在屋内,刺的大家都有点睁不开眼睛,光芒逐渐散去,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婴儿出现在三人眼前。 本是坐着的婴儿慢慢的站了起来,张开小嘴哈哈的笑着。 “安然,是你吗?”云轻和青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安然还那么小,哪里会站? 谁能料到那婴儿不仅能站还会说话“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一直都这么爱我,我很幸福。可如今我已经去了新的世界,有了新的伙伴,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忘记我吧,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保护姑姑、保护大家。”小婴儿说话这些话就笑着消失了。 “安然,不要丢下妈妈。”云轻跪在地上,伸出手望着婴儿消失的方向。 皇甫青易也垂着头,悲伤的站在原地。 “难道还不行?”苏木木看着两人心里有点发怵。 过了半响,两人抬起头,嘴里念念叨叨“应该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要保护大家?” “啊,我的头好痛”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的头都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安然说的话,充斥在他们两个的脑海中。 又是轰隆一声,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两人的幻术世界也崩塌了。 三人再次回到暗夜森林,离午时还有不到一个半时辰。其他人还都没有回来。 “木木,快点吃了这个!”云轻递给苏木木一粒丹丸,是高级丹药“气血丹”可以快速补充流失的灵力和血液。此时最适合苏木木不过。 “木木,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云轻看着苏木木遍体鳞伤的样子,哭的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没事的,这不能怪你。我们身处幻境你也是不知情的”苏木木语气温柔的安慰着她。 “对啊,云轻你先不要自责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要赶紧想办法把大家救出来。”皇甫青易扶着苏木木,理智的做出判断。 “哥哥说的对,午时一到,还没有走出幻境的,就要变成黑衣人的傀儡了,现在时间有限,我们必须分开,进入大家各自的幻境。想必黑衣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破解幻术的事情,一定会从中做手脚,进入后,大概每个人都会想杀掉我们,一定要小心应对,同时也要找到幻境中他们最珍爱的东西,令他们释怀才行,明白了吗?”苏木木早就想好了战术,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你的伤?自己能行吗?”皇甫青易担心的看着苏木木。 “我刚刚吃了气血丹,已经没事了。时间有限,我们快点分开行动吧!”苏木木拍着胸脯向皇甫青易保证着。 “木木,那我们要怎样进去呢?” “看见眼前的铜镜了吧,选一面跳进去就可以了,而人物是随机性的。”苏木木指着眼前的铜镜,解释道。 “好,木木你要小心。我先去了。”云轻首先跳进了一枚铜镜。皇甫青易叮嘱过苏木木过后也选了一面跳了进去。 而苏木木自己却没有进入铜镜中,反而转身跑进森林里。她为什么要支开两人? ##第二十九章:进入玄天八卦阵 暗夜森林越往深处走,给人的感觉就越压抑。黑色的植被,渐渐腐烂。发出一种潮湿恶心的尸气,飘荡在空气中。四周静谧,静得可以听到声音有树叶飘落到地的声音,偶尔松鼠咬落松子掉在地上,或者鸟儿扑棱打着翅膀,地上密密地长满羊齿草和蕨类植物,不时窜出野物.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没有一丝月色,树木隐隐的,前面闪着磷火,鬼影幢幢,“嗷~”远处传来了几声狼嚎,使得整个树林更加阴森恐怖. 苏木木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寻找着上古神器“皿兽昭”。 “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一只小兽吊住她,往她来的路线跑去。 大约过了十米,它将苏木木放下。站在它的面前,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却没有任何要伤害她的意思。 小兽的样子类似寒冰兽,可无论是体积还是毛发颜色都有些不同。最重要的是,它表情温顺,貌似不会伤人。比起战斗型的怪兽,它更像是一只家养的宠物。只适合卖萌。 苏木木不明白它的意图,和它说话又听不懂。只好大胆尝试。 她越过它,径直跑向原来的路线。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再一次被小兽叼走。 苏木木来来回回的尝试了多次,结果依旧如此。五步之内必回到原地。 苏木木眯起眼睛,一双黑溜溜的眼珠骨碌碌的转着。 “难道是说”果然不出她所料,“皿兽昭”一定就在这附近。修曾经告诉过她。上古神器想要使用,除了它们自己认的主人,别人是没有权利使用的。但是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玄天八卦阵。 所谓的玄天八卦阵,需要上百条冤魂的怨念才可激活。并且要求司法者拥有强大的灵力。因为每到月圆之夜,上古神器就会更加思念它的主人,怨念加深。如果司法者灵力不够就会遭到强烈的反嗜。从而危及性命。 而这面前的小兽,便是法阵的守护神兽。它的使命,就是不让任何人接近。 黑衣人不用残暴寒冰兽的原因是因为法阵不能沾血。一旦淋上血迹。轻者法阵自崩。重者司法者性命不保。当然破坏法阵着,也必将命丧黄泉。 如今这种局面,苏木木还不至于赌这一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怎样,摆脱开眼前的小兽,进入阵内取得神器。 苏木木翻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冰魄寒鞭,丹药,绳子。 诶,绳子!一个完美的主意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苏木木快速的找了块石头,然后把绳子绑在上面。缓缓的拿到小兽面前。慢慢的左右摇晃。一下、两下、三下。小兽的眼睛随着她手里的石头左右转动。 “呼、呼、呼”几分钟过去了。小兽如愿的睡着了。 苏木木轻手轻脚的绕过它,走了五步,停了下来。 正当她犹豫着要怎么样进入法阵的时候,法阵却已经自己启动了。她一低头。脚尖正踩着一条黑线。苏木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随后一股强大的吸力贴住她的整个胸脯,一道刺眼的红光将她吸入阵内。 所谓的玄天八卦阵,阵如其名。阵内分为八层楼,各个楼内都设有关卡。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兽,甚至是阵中阵。复杂至极。唯一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时间不受任何限制。时间静止对苏木木来说,最好不过。 “我心入阵,阵随我心。”随着苏木木的一声咒语。本来飘荡在混沌世界中的红光将她慢慢托起,“咻”的一下。速度飞快,直接把她带入第一层。 混沌的世界里顷刻中出现了一道金丝楠木门。苏木木咋着胆子,缓缓的走进去。 苏木木赫然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无比普通的屋子。心生欢喜。 “铃铃铃”脑子响了起来,床上的被窝里忽然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摁住闹钟。紧接着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头来,阴森森的冲她笑着。 苏木木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在现代的房间,还有那个现代的自己。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头。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你!”一晃神的功夫,苏木木的眼前多了一张脸。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阴笑着。那感觉就像你在照一面镜子般。可镜中的人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她摸着苏木木的脸蛋,在原地打转。“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每天做梦都想与你见面。我的主人。”她伸出舌头,作势要去亲苏木木。幸好苏木木身手敏捷,早她一步躲开。巧妙的避开了满脸的口水。 见自己没有得逞,她使劲的剁了一下脚跟。扶上苏木木的肩膀,语气柔媚的撒着娇“主人,你好讨厌啊!” 苏木木面对另外一个让她作呕的自己。她如同触电般的耸着肩膀,头皮也不禁发麻。“你到底是谁?” 她渐渐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抽身而去!哀怨的看着苏木木,“不用怀疑,我就是你。是你的内心深处的另一面,肮脏不堪的那一面。”她无奈的摊开手,眼神如狐狸般阴狠皎洁。 她把嘴巴凑近苏木木的耳边,吹着气。嘴角勾起一抹讪笑的弧度“你好好的数一数自己到底做过多少坏事,赚了多少黑心钱。承认吧,你根本不如自己想象的这般善良。”她指着苏木木的胸口,颜色如豺狼虎豹,一字一顿道“你的这里,是黑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那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藏着苏木木心中最阴暗最缺德的往事被翻了出来。内心不禁有些动摇,努力的辩解着。甚至忘了对方是自己的意念所化。有些精神恍惚。 看着自己的行动有了效果,她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上前一把推倒苏木木。揪住她的衣领,言语可怜而又犀利“我们从小就无父无母,受人欺凌却不敢言语。几岁开始就没睡过一场安稳觉,噩梦缠身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的感觉,只有我懂你。他们从来都不懂。如今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救他们,为什么?”她瞪大双眼,哭闹着。苏木木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黯然神伤,她说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苏木木不过是一个弃儿,她想努力的做好自己。却总是受人白眼。哪怕是她努力考上名牌大学,还是没有公司愿意收留她。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么冷漠。 苏木木坐在地上,想着想着悲伤袭上心头。 她的幻影伸出一只手,楚楚可怜而又坚定的看着她,缓缓吐口“宝贝,跟我走吧!这里的一切都太累了,我带你去一个清静的地方,那里只有我们自己。” 苏木木貌似是中了魔咒,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住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一切都将静止。 幻影爱惜的抚摸着苏木木的脸蛋,手指也慢慢的进行融合。两个人开始合二为一。这一切来说对于幻影是多么享受,很快她就将有一副自己的身躯了。一个只属于她的身躯。 幻影闭着双眸尽情的享受着融合带给她的快感。 就在融合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赫然之前,房间内的温度下降到零下二十多度,一时间,冷测心扉。 随着“啪啪啪”三声,幻影从苏木木的体内快速的剥离开来。 苏木木一个激灵,骤然的回过神来。 “你居然有上古神器冰魄寒鞭?我真是……”一口鲜血从幻影的口中喷出。脸上苍白,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本来幻影是不会受伤或者消失的,可只要她进行融合,慢慢的就会变成实体。这个时候,她便和普通人类一般脆弱。 苏木木抚摸着下巴,看着自己腰中的冰魄寒鞭,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一个武器还能思考不成。 苏木木决定试一试。“冰魄寒鞭,现在我们要怎么样。”一句话说完,冰魄寒鞭从她的腰间再一次抽出,自行的放到苏木木的手中,引领着她慢慢的走向奄奄一息的幻影。 “不,不要。我求求你了!放我一马吧!”幻影苦苦的哀求着她。 说实话苏木木也是下不了手,毕竟她长着一张自己的脸。说到底自己杀了自己也是怪怪的。 谁料就在苏木木犹豫的时候,幻影忽然扑身而来,对她发起致命一击。 “啪”又是一鞭子抽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苏木木站在原地,只见幻影慢慢的黑化。身体如烧焦状,冒着滚滚黑烟。紧接着她开始满地打滚,痛苦的龇牙咧嘴。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苏木木。直至最后,灰飞烟灭。化成一道黑水。 苏木木看着幻影的惨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她想:或许一辈子她都会记得,自己那张痛苦不堪的脸还有那幽怨至极的眼神。 玄天八卦阵第一层被破。一切又从新归于混沌。 同样的地点,又一扇金丝楠木门出现在苏木木眼前。和第一扇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门上方用古希腊文写着“二” 苏木木壮着胆子推开门,她开始环顾四周。这次和第一扇门不同,她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因为屋内于屋外,别无二致。并且她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黑压压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苏木木杵在原地良久,依旧没有任何人或者魔兽出现。忽然明白过来,这第二层看来是法阵,而且是传说中的迷失法阵。 她认识到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修对她说过,遇到迷失阵,要用心才能走的出去。可这心到底是怎么用? 苏木木一时解不开疑惑,索性盘腿打坐起来。 ##第三十章:冰火两重天 苏木木打坐在原地,可迟迟无法平息自己,心脏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只好又再次站起身来,于是诺大的房间里,充斥着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 压抑的空气,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屋内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热气笼罩在苏木木的脸上,室内的温度仿佛又热了许多,苏木木心里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了。衣衫也服帖的贴在皮肤上。整个人汗流浃背。 她紧皱着眉头心急如焚,方寸以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木木此刻脸色焦黄,两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原本滴溜乱转神采奕奕的眸子也逐渐迷茫。 危险正在悄然而来。它就像潜伏在夜里露着獠牙的野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扑过来把你撕成碎片,连恐惧的时间都不给你. 金蝉未动蝉先觉 暗算无常死不知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苏木木的心里都直打着鼓,生怕自己不小心启动了法阵。 她渐渐的意识到在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刻,她更需要镇静下来 ,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就是“尝试!”俗话说的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况且凭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容她再考虑的,室内的温度眼看着就要上升到四十度。她要是不抓紧破阵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蒸熟。或者自己憋死。 苏木木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精神集中。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所谓阵中阵,要求大阵和小阵结构统一,那就说明进门之后五步以内完全安全。 她尝试着挪动了几步,果然如她所料。 接下来。就是法阵的坐标与出口。她仔细的观察过,打阵是坐北朝南,破阵的唯一方法就是滴血。而在小阵这些都是行不通的。 室内混沌至极,她根本没办法分清东南西北,况且,此法阵万万不能嗜血。 室内的气温此时已将上升到一定高度,皮肤上的湿热慢慢的变成灼热。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烤焦掉一样。 苏木木暗暗下定了决心,看来只能赌一把了。她的双手紧握住背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口中默念“大家保佑我吧”随后朝着她的右手边冲过去。 “咻”一把利剑从她的脸颊滑过。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果不其然这般横冲直撞,毫无疑问的启动了阵内的机关。 苏木木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伸手抚摸自己的受伤的脸蛋,还好,没出血。看来硬闯是不可能了。丧命的几率太大。 就在她愁眉不展之际,一股微风吹到了她的脸上。虽然温度依旧很高,但是居然有风向。 她不禁欣喜若狂,四处打量。果然,刚刚发出暗箭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孔。 她又小心翼翼的迈出几步,凑近小孔。感受着风向。 “此阵是坐北朝南,风若是这个位置,那么南边就是、、、”她贬着嘴小声的嘟囔着。忽然脑中一道金光划过。 苏木木忽然茅塞顿开,欣喜若狂。 她转过身,闭上眼睛。跟随着微弱的风向,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的走着。 一步、两步。停。右转身。三步左转身。她行动敏捷,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发阵内。仿佛闭上眼睛却看到了隐藏在法阵里的一切机关。以至于全部完美避开。 苏木木来来回回有规律的左右徘徊,此时室内的温度已经将近五十度。她依旧不紧不慢的踱步。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蹬”的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平静。标志着“三”金的丝楠木门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木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过关了。 三层的金丝楠木门缓缓打开,苏木木推门而进。一瞬间好像置身与雪国。数九寒天 ,冰封雪地,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地在颤抖,河冻地僵硬了,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 苏木木刚刚从高温的房间里走出,衣衫已经湿透。此刻依旧贴在身上,直接冻成了冰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冷、冷彻心扉。 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整个世界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北风怒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杂物在半空里肆虐,打到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 苏木木的白皙的小手小脸已经被冻得通红,她不由得裹紧了衣服,搓着双手,不停地跺着脚,却依然在瑟瑟发抖。 她心中一颤“难道又是法阵?” 就在此时,一群三阶寒冰兽快速的朝着苏木木冲过来。 原来这层是守护兽,看来不禁要经历一场恶战。 她抽出腰间的冰魄寒鞭。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鞭挥洒,直冲而去,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甩开天地一般。 大批的寒冰兽蜂拥而至,全部冲上前来,扑向她。奇怪的是它们居然不用牙齿。 苏木木手腕一番,拿出腰间的匕首,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眼看就要射进了寒冰兽的脖颈,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能出血。于是转身直接踢飞。把匕首又插回到腰间。 她终于明白,以獠牙锋利为特点的寒冰兽为什么都收起了锋芒。就是它们也知道这个法阵的规则。这么看来第二层的利箭也是不过于此。 苏木木刹那回神。弄明白了这一点。她便更加放心。莲步生风,似浮扁掠影般的投入到战斗中。 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练手机会,不然等到它们使用群站,她多半就无法压制的住对方了。 寒冰兽们小心翼翼的攻击,苏木木方心大胆的进攻,一时之间变占了上风。 她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寒冰世界的黑色太阳,刺得睁不开眼来。 大概已经过了一刻钟,寒冰兽们还是源源不绝。苏木木的体力还有灵力都已经接近透着。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一关的目的在于耗。这么多的魔兽无论如何她也是打不完的,必须找到突破口才行。 ##第三十一章:佣兵世界遇怪人 苏木木环顾四周,眉宇间满是款款风雪。哪里来的出口。 寒冰兽们一个接一个的扑上来。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就连握着冰魄寒鞭的右手也冻的瑟瑟发抖。 终于,她倒下了! 可奇怪的是,苏木木不在挣扎了之后。寒冰兽们却没有扑上去直接要了她的命。而是选择远远的观望着她。 这又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她死了?不,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的眼睛此刻正在紧紧的盯着苏木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木木弩了弩手臂,寒冰兽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她又快速放下。寒冰兽也退回原位。 苏木木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寒冰兽的目的不过是在于拖住她。除了不能出血,更是不能伤害她。 “啊,我懂了!”苏木木呐喊着,猛的爬了起来。 破解这层的办法关键就在于,不能死掉任何人或者兽。也难怪性格孤僻狂傲的寒冰兽会进行团队站。 现在只要她动动脑筋,杀掉它们其中一 只寒冰兽便可创关,大获全胜。 苏木木将目光紧盯在一只瘦下的母兽身上,缓缓起身。朝着目标走过去。 过程中,飞快的塞进嘴里一颗低级强化丹。一时之间体力和灵力都飞快的增加。苏木木右手挥着鞭子,左手拿出匕首,一个剁步冲向兽群。 匕首和揩揩白雪相呼应,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兽群一看到锋利之物,下意识的分散开来。 苏木木找到可乘之机,丢到手中的匕首。双手撑着鞭子,朝着目标寒冰兽的后颈嘞去。 “呜呜呜”被苏木木勒住的寒冰兽疯狂的在求助。她长大嘴巴,不停的踢腿。可当同伴们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苏木木手起鞭落,马上就结果了它的性命。 苏木木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衣衫的冰雪都渐渐被汗融化。她停在原地,等待第四扇金丝楠木门的出现。谁料就在这时,一头凶狠的寒冰兽。猛的扑向她,苏木木来不及躲闪,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呐喊声响彻冰雪世界。 毫无意外的雪崩了!!! “不是吧,这么倒霉!”苏木木的话音没落,一坐小山似的巨型雪快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朝她们站立的地方飞速扑来。在雪块接近身体前的短崭时间里,苏木木紧握住冰魄寒鞭。抱住头,连滚带爬地迅速奔向雪坡中部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她希望这块岩石能够使她不被大雪埋葬。但即使有巨石阻挡,狂暴的雪崩还是将躲在岩石后面苏木木盖住了。几秒钟以后,她就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传来,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疼痛欲裂,紧接着,她昏迷了过去。 当苏木木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草原上,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嘶吼。 她爬起身,抬头望去。竟是两个军队在打仗,战士们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一个战士浑身划得稀烂,在倒下去的一刻,还高喊口号,悲壮极了! 将军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作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国人的希望,好像旗帜。他苦笑。 硝烟四起,战士们奋不顾身往前冲,顿时,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 渐渐的,血红的晚霞在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突然之间那战败将军的头颅,转过头来,用那布满血丝惺红色的双眼看着苏木木,张开嘴巴。轻声的呼喊“救我、救救我!” 苏木木想都没想,拔腿就跑。可无论她跑开多远,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同样的一幕,甚至就连那将军发出的声音都一直回荡在耳边。嗡嗡作响。 “不要,不要跟着我。我帮不了你!”苏木木捂住耳朵,不停的向前跑。 “啪唧”一声绊倒在一块岩石上,身体前倾,掉到一条小溪里。她慌乱的爬起身,甩了甩袖子。整个湿掉的下半身看上去鲜血淋漓。她一个低头。就连溪水也是惺红色的,苏木木顺着小溪的上游望去,成百上千红压压的尸体漂浮在上游。恶心恐怖至极。 她感觉爬上岸,朝着下游的路线跑去,可犹豫精神恍惚,跑两步就摔一跤。 天色已经渐渐变暗,太阳也已经接近落山。苏木木已经筋疲力尽,恍惚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有人吗?”苏木木拔出匕首,大喊着试探。 确定了山洞无人,她才小心翼翼的探寻进去。 赫然间一堆木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使她又恐惧又欣喜若狂。 恐惧的是不确定这三洞的主人是敌是友,欣喜的是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于是苏木木决定,留在原地等他回来。至少能问个明白。 时间过的飞快,已经接近深夜。困意渐渐袭上心头。“哈!”苏木木打着哈切。坐着睡着了! “框框框”接近天亮时分,苏木木被奇怪的声音吵醒,抬头一看。不禁怔住了。 火堆已经点起,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男人,围住在火堆旁。凶狠的挥着手里的大斧子,正在砍杀一头麋鹿。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表情十分哀怨。麋鹿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看不清五官。 “这是你的住处吗?”苏木木颤颤巍巍的开口。 “呼呼”怪人大口的呼着气,没有理她。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迷路了”苏木木想对对方解释明白来意,不要把自己当敌人。 “框框框”怪人手起刀落,砍下一只鹿腿,丢向苏木木。 “给我的!”她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 怪人点了点头,然后抱起整只麋鹿就开始撕扯起来。 “对了,你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个山谷吗?” “或者,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又或者,你知道外面那帮拥兵是怎么回事”苏木木连着问了好多个问题,怪人却一个也没有回答她,难不成他是哑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人忽然尖叫起来,抓起斧头就冲了出去。苏木木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 只见怪人挥舞着大板斧,朝着昨天见到的那群拥兵砍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这感觉似曾相似。 苏木木戳着脑袋,回想着昨天的画面,那个战败的将军便是要自己救她。难不成,眼前的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来拿上古神器“皿兽昭”却被拥兵控制,困在这里。 说不定自己只要帮助他脱离控制,恢复原状。他就能为自己提供有利信息。不过又转念一想。不妥,要是他真的是为了上古神器皿兽昭而来,岂不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苏木木权衡利弊时,面前早已血腥一片。甚至有奄奄一息的人扒着她的大腿喊“救命” “算了,抢就抢吧!总比恶心死在这要强。”她一脚踹开脚边的拥兵。拿出中阶强化丹塞在嘴里,匕首在手,飞速的扑向两边的拥兵头子,擒贼先擒王。 随着一声惨叫,活着将军的头颅。被苏木木活生生的割了下来。她直接挖掉他的双眼,放进口中,恶狠狠的嚼着。口中还念念有词“我看你连眼睛都没有了,还怎么蛊惑人心。” 修说过,遇到可以控制人的拥兵最好的办法就是烧掉他们的眼睛,这招果然好使。只不过时间有限,苏木木只好用这个恶心的方法了。 随着苏木木喉咙“咕嘟”一声将拥兵头子的眼珠子吞下肚子里。他那一方的拥兵便迅速瓦解,瞬间战败。 苏木木又是一个飞跃,直接出现在之前战败的那个将军面前,提起他的头颅。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刚刚帮了你,这次你也要帮我啊!” “不,不。你要干嘛!”他那双惺红色的双眸中充满了惊恐。 “干嘛?明知故问!”“扑哧”苏木木一把扣出他的双眼。捏在手中。 拥兵头子此刻还在求饶“不要,我求求你。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嗯哼?一切要求?”苏木木有些质疑。不过心中也是动了这方面的念头。毕竟就算救了怪人,他也不一定知道内幕,而自己手中的这个拥兵头子可就不一定了。不过心智拥兵向来狡猾。看来她不得不防。于是计上心头。 苏木木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想让我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但是我苏木木办事,向来讲究一个理字。我们既然是敌人,我便不能留你性命,但你若愿意归顺于我。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好好好”拥兵头子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对他他来说只要能抱住命。苏木木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先答应着。有机会再跑也不迟。 “好,痛快。”苏木木把他的眼珠塞进嘴里,含着。双手结印。 “糟糕,不秒。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结我们拥兵一族的契约!”拥兵头子震惊之余有点悔恨,自己说出的话,真的覆水难收啊!只好认命喽! ##第三十二章:契约佣兵 随着一道闪电劈过天际,空中不时发出的“轰隆隆”的雷声,似乎是有着好像要把什么“咬下来”的怒火。 沉寂的云层再度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草园上久久回荡。 苏木木缓缓的吐出拥兵头子的眼珠子。双手再次结印。口中咿咿呀呀的念着口诀“吾与天地为誓,缔结此契约。若有背叛,不得好死!” 倾刻间,闪电乱挥,这儿一道,那儿一道,煞是怕人,雷声像爆炸似的轰隆隆地响起。 突然,头顶的天空中一道耀眼的、惊人的闪光冲破了黑暗,把天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又是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小姑娘,你居然会结天雷结?”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神智。惊呆状的看着她。 苏木木没有回答他,因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不能分一点心。她用眼角溜着怪人,还好,他似乎没有要捣乱的意思。 “动”苏木木把佣兵头子的眼珠子按了回去。随着她的这一声动。黑压压的佣兵尸体,慢慢的聚集在一起。被佣兵头子快速的吸收着。 佣兵的实力强大,敌人为了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想尽办法强迫他们分身。从而控制他。 可一旦佣兵与主人缔结契约,他便可以进行二次融合。恢复到以往的实力。但是天雷结,这世上会的人屈指可数。苏木木也是凭着解开的记忆,慢慢的进行探索才明白个大概。如今事态紧急,她也只好搏一把,反正就算失败结果对于她来说也没差。 佣兵头子此时已吸收完毕,原本惺红幽怨的眸子现在也变的光亮起来。他单膝下跪,念出誓词“我,幕长卿。今生今世、永生永生。都将跟随我的主人苏木木,生死与共,绝无二心!” 苏木木只感受到强大的灵力包围着他,这功力看来要强她十几倍。这次是赚到了。 若是之前幕长卿还不服随从在一个小丫头手下,那么现在他服了。而且服的彻底,整个红古大陆试问还有谁既会天雷结,又能凑巧来此解救他。 苏木木上前扶起他,笑的春风和煦。“幕长卿,从此之后你我二人就以朋友相待。不必多理。” 他起身道“好” “幕长卿,凭你的法力怎么会受困于此,这又是哪里。苏木木一股脑的把她的疑惑全盘托出。 幕长卿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底蒙上一丝愠色,苦笑道“如你们所见,我和另外一个佣兵都被困于此,纯属活该。我们上百年来就是对手,约定每隔十年进行一场比试,那天我们杀的痛快淋漓。分身之际,被人突袭。醒来后就被封印在这玄天八卦阵里。不过还好,我和他在这里建立自己的世界,虽然出不去。但是至少可以不用受那人折磨。如今他已死,我实力恢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若是没猜错,这里是三层与四层的混沌链接处。你来这里干什么?”苏木木忽然话锋一转看向了怪人。 怪人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语气也是风轻云淡的“你不必怀疑我的目的,我不过是来寻找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的。拿到了我自然会离开,我们虽算不上朋友,但也决不会是敌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苏木木依旧步步紧逼。 “其实你相不相信我毫无意义,凭二位的身手,单拎出来一个,我也打不过。” “好吧!我同意你跟着我们。不过我警告你,不许耍花样啊!”苏木木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到。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一路上防着他点就好了。此人看上去不构成任何威胁。何况就算他真的是要抢“皿兽昭”还有幕长卿这个大神在呢。 ##第三十三章:小妖精,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总攻 “幕长卿,马上把我们弄出去!”苏木木真的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恶心的地方了。现在她只要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就会全身发抖,然后开始掉鸡皮疙瘩。 幕长卿板着脸“还要等,天黑之后我才有出口” “什么?这不是你的地盘吗?为什么白天出不去,为什么?”苏木木张牙舞爪的扑向幕长卿,却被怪人拦腰抱住。 “别闹了,我看我们们还是回山洞好好研究一下,怎么闯接下来的几关吧。还有血术的问题。”怪人的思维很清晰,分析的头头是道,苏木木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你怎么知道是血术?而不是阵法的自带禁血?”苏木木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和敌人的争斗,尽量用冰魄寒鞭。来避免流血。一路闯过三关,敌人的表现也使她更加笃定。如今怪人却说是血术,搞得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怪人眨了下眼睛,轻蔑的笑笑,指着周围“很简单,这里可以见血。” “啊、、、”苏木木恍然大悟,这里是幕长卿自己建设的领地不假,但这里也是身处玄天八卦阵内,可却一直都是血流成河的场景。 “怪人,你知道的太多了!”苏木木勾起他的下巴,眯着眼睛近距离的打量着眼前的神秘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暗光琉璃。怪人忽然就红了脸颊,低下头,避开苏木木炙热的目光。 “啊!没意思!”苏木木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长叹一口气。这么无聊逗逗他都没有反应。 啊,不对自己何时饥渴到。连这种怪人也撩了? 她不知觉的撇了一眼幕长卿,此刻他正在讽刺的笑着。满眼的嫌弃。 苏木木顿时满脸的不爽,可握紧的拳头挥到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她的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的思考着:“往后的路还要靠这位大神呢,现在自己必须忍一忍。万一他一生气,自己被折磨的时候不出手相助怎么办,虽说缔结了契约,但是不代表不能整她啊!” 呼,苏木木长呼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慢慢的舒展开来,轻轻的拍了拍幕长卿的盔甲,满脸献媚,殷勤的拍着他的马屁“你真厉害。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狠角色。我苏木木平生最喜欢你这种大英雄了。”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离我远点。”幕长卿丝毫不解风情。 “噢!”苏木木讪讪的抽回自己的手。又退后两步。小声的咬牙切齿道“幕长卿你给本姑奶奶等着,等本姑奶奶取得神器,召唤出火凤凰虐死你!烧死你!” 虽然苏木木在心里已经把幕长卿的十八辈祖宗骂遍了,但表面上依旧装的毕恭毕敬。 就这样,三人互相调侃着。不知不觉的天色已黑。 “现在可以把我弄出去了吧?”虽然现在感觉也不错,但是她身上还有使命,大家还等着她救呢。 “别说话,跟我走。”幕长卿拉起她,缓缓的走出山洞。怪人也默默的紧随其后。 “幕长卿,别来无恙啊!”突然出现一个蒙面男人揪住他的衣领,笑的十分诡异。 “你给我放开”幕长卿一把扯开他。 “诶呦呦,好久不见,脾气真是丝毫 不减,一样的又臭又硬。好啊,你竟然不愿听我劝,就休怪我无情。”蒙面男子抽出长剑丢到幕长卿面前“拿着,我从不杀毫无反抗机会的人!” 自己则是又抽出另外一把刀,青龙刀柄,锋利如斯。苏木木一眼便认出,上古神器“流星刀”。心中不禁担忧,此人来头不小。 两人开始先是拆了几招,蒙面男子刀锋忽然一转,横里劈,竖里刺,越来越快,大刀发出呼呼的声音,忽然他抓住一个破绽,将刀一竖,胳膊一展,那把刀直直刺了过来!幕长卿一转身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腰上一痛,还是被擦伤了。 他眼神一暗,抬剑将大刀格开,手腕忽地一抖,快若寒光地一剑!直点他握刀的手腕! 蒙面男子忽地将大刀向上一抛,青色的大刀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他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猛然向后倾倒下去,那一剑擦着她的鼻尖刺了出去,他手指一张,抓住落下的大刀,挡住转刺为劈的剑,只听“喀喀”几声,火花直蹦,他腰身一扭,从地上窜了起来。 幕长卿与她斗了半个时辰,一直处于下风,胸口忽然一闷,脑中猛然发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 幕长卿心中暗叫“不好”现在必须速战速决。他招式忽变,方才规矩中正的姿势猛然变得潇洒轻快,手腕一抖,却是一招清风穿桃。 蒙面男子见他变了招式,动作忽然加快,自己渐渐有些跟不上,自己也是刚恢复体力,提着沉重的大刀时间一长,便有些吃不消了,眼看幕长卿动作越来越快,手里的剑犹如游龙一般,银光闪闪,他抬手用刀去挡,谁知他的剑忽然向上用力一挑,她只觉手指一震,大刀脱手而出,飞了老远落去地上。 胜负已分。幕长卿皱着眉头“你不是他、我不杀你,你走吧!” 蒙面男子忽然眼神黯淡至极,语气也十分讽刺“幕长卿,你活该被他狠一辈子!” 蒙面男子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噗”幕长卿一口鲜血从胸腔喷了出来,血腥味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不禁黯然神伤,又想起蒙面男子的话,苦涩的笑笑。 苏木木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幕长卿就先拉住她的走“马上跟我走,记住不要说话。”他血性的抹了一把粘血嘴角,谨慎的嘱咐着。 一场打斗过后,天已然黑了。暮色下,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窒息。给人的感觉又闷又热,好像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似的。 幕长卿带她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到了出口——一个仅够一个通过的狗洞。 苏木木震惊的指着自己“哈,我……”钻,字还未说出口,幕长卿就快速的捂住她的嘴巴。给她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明显是在催促她。 好吧,苏木木摊开双手。表示妥协。 人生第一次爬狗洞,居然是在这么高大上的玄天八卦阵里,真的是死都难料。 苏木木打头,三人相继爬出狗洞。她张开嘴巴“啊吧啊吧”着。 幕长卿看着自家主人可爱的样子,莫名的戳中笑点。忽然放生大笑“哈哈哈哈哈” “阿西吧!”苏木木再也忍不住,挥起小拳头,扬言要打的幕长卿找不到北。不过结果当然是一根毛也没敢碰。 “别闹了,第四层出现了!”幕长卿用手抵住苏木木的头,一脸严肃道。 “那走吧,进去!”苏木木表现的非常随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三人一踏进金丝楠木门,就略感不适。第四层的空气中似乎都飘荡了令人荡漾的骚气。 瞪眼一看,竟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屋内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三名妙龄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抓着他们的衣角,卖力的勾搭着。三人各有千秋。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堪称人间绝色。 凑在幕长卿怀里的女人,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眼睛更是厉害,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谁碰上这释的眼光大概都会掉进去。 再看怪人身边,此女子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让你几乎觉得她有妖法。 相比之下,拥着苏木木的女人,就有些奇怪了。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自己,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只见她一张瓜子脸,颇为俏丽,年纪似尚比自己还小着一两岁的样子。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特别是侧视的时候。总是流露出怯儒、推拒的神色。 这是什么鬼?苏木木内心深处,强烈的抗拒着,好歹也给她个男人不是。这萌妹子怎么看都不是她的菜啊!太敷衍! “不要看她们的眼睛。”幕长卿忽然大声喊叫起来,一把推开身边的可人,挥剑就要砍下去。 女人躺在地上,一把扯开自己的衣物。只留下一个小肚兜,白皙丰满的躯体瞬时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幕长卿一个措不及防,马上收住长剑。转过头去。 谁料这女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或许是对自己的魅力有足够的自信。她妩媚的站起身来,从背后抱住幕长卿,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缓缓的喘着粗气“大侠跟我走吧,到了里面我把这件也脱下来。” 苏木木不禁轻蔑的笑着,心中暗道“小儿科!和仓老师的魅惑功夫比,你还差的远呢!” 可这毕竟是古代,这尺度对于男人来说,已经足够血脉贲张了。听没听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这幕长卿还就真吃这一套。两人还真去内阁了。 损失一员大将,苏木木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怪人身上,转头看向他。也是被纠缠的厉害。苏木木也是干着急,怪人啊怪人,你身后的板斧到底是干嘛使的。你倒是劈啊! 苏木木怀里的少女此刻已经嫌弃她的衣服,抚摸起她的腰肢。一副浴火焚身的样子。 “妈了个巴子!想和本姑奶奶玩是吧!好满足你。”苏木木不禁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讪笑的弧度,就连看相女子的眼神都充满了邪魅。 “小妖精,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总攻,抖S!” ##第三十四章:差点被掰弯 “小妖精,看你这样子不会真的是蕾丝边吧?”苏木木握紧冰魄寒鞭的手一抖,因为她强烈的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个女孩爱慕的眼神。 “姐姐,你真漂亮,小语实在是太喜欢你了!!”这个自称叫做小语的女孩,此时双腿已攀上苏木木的腰,嘴唇也不安分的四处乱吻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和身上的沉度。苏木木不禁浑身一颤。慌乱中猛的推开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我只是个腐女,虽然污点。但是不弯啊!我什么总攻,抖S的都是说说而已啦!你不要过来!”说着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好不容易逃到内阁,却措不及防的踩到女人的红肚兜。难道幕长卿在这? 苏木木把耳朵凑近房门,听着卧室内传出阵阵暧昧的声音,不禁头皮发麻。 “我去,这幕长卿还真把人家姑娘给搞上床了?”苏木木想着,这一门之隔内到底是一副怎样活色生香的画面呢。 腐女的灵魂在她的心中慢慢燃起。 她支开一个门缝,咋一看, 纯白的玉塌上,两具躯体相互纠缠着。不是的发出几声痛快的呻吟,正当苏木木看到兴致勃勃的时候,一双白皙的小手搭上了她的香肩。“漂亮姐姐,害的小语好找啊”她一把扯开苏木木胸口的衣物,然后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件红肚兜,赫然的贴了上去。猛的吸了一口气“啊!姐姐的体香好香啊!小语越来越欲罢不能了呢!” 苏木木只感觉胃里一阵翻云倒海。恶心至极,想推开她,可不知被她施了什么妖法,自己竟动弹不得。忽然十分恼火,语气也有些激动“你对我干了什么?” “姐姐,你这是要冲小语发脾气了吗?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往着苏木木。 “没有,姐姐怎么会怪小语呢?快听话把姐姐解开!”自己现在行动都不便,必须得先稳住这小妖精才行。 “不要,我一解开姐姐就又开始和小语玩捉迷藏了。”她揪住苏木木的衣袖,撒娇般的剁起了脚。 “姐姐保证不跑好不好,姐姐一直被你定在这里,总保持这一个姿势,胳膊都酸了!”苏木木找了一个让人心疼的理由。 “好吧,姐姐你不再丢下小语一个,小语就什么都答应你。”她低下头,语气中难掩的期待。良久,释放了苏木木。 苏木木是何等的聪明,马上就意识到小语话中的奇怪,为什么要用不再呢?她好像很怕被人抛弃。或者她曾经被抛弃过,而且她断定抛弃小语的一定是个女人,并且年龄似乎应该与她相仿。 于是苏木木开始欲情故纵,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右手抚上她的秀发。换上了一种宠溺而又愧疚的笑容,眼中含泪。那语气就好像她们已熟识了很久一般“小语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对不起你。” “嗯,小语也有错。小语不应该没经过姐姐的同意就跑掉,小语不是乖孩子。”她拼命的点着头,忽然失声痛哭。 果然是有故事,好。既然如此,我定要抓牢这个唯一的突破口。 “姐姐带小语离开这里,回家好不好!” 谁料她忽然眼神黯淡,蹲下身来,浑身发热渐渐抽搐“不行的,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一双黑眸霎那间变得惺红起来,四肢无力,她缓缓站起身。耷拉着双臂,表情极其扭曲。嘴巴里还往外吐着黏液。活活的就像是一只僵尸。 苏木木身形一怔,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忽然间就尸变了呢?难道又是什么妖法,可这次貌似她是不情愿的。“小语,你怎么了?” “姐姐不要过来,快跑、快跑。”小语逗留在原地,疯狂的嘶吼着。她捂着头部,痛苦的在原地打滚,似乎是在进行着挣扎。 “难不成,这附近还有东西控制着她?”苏木木一回头,正中红心,瞬时间脊背发凉,冒了一身的冷汗。一双惺红色的双眼正在内里死死的盯着她。原来是那个女人正在控制着小语。 女人口中念念有词:“杀了她、杀了她!” 小语似乎还存在着一丝理智,痛苦的哀嚎着“不、不、不。” 女人猛的一闭眼,双手结印,马上又睁开。命令道“小语,马上杀了她!” 苏木木一看形式不妙,撒腿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被小语定住了,动弹不得。 “小语,不要。你好好看看,我是姐姐啊!”死到临头,唯一能用的就是苦肉计了。可依旧没起任何效果,估计是那妖女的魔咒太强。 小语掏出毛靴中的匕首,快速的向苏木木刺来。 “啊,你、没、、”噗,妖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幕长卿手起刀落。一招毙命。 小语停在苏木木心脏处的匕首也没有插进去。“呼”苏木木长呼了一口气,心如抽丝,很明显的惊吓过度。 “姐姐!”小语一下子扑到苏木木怀里,小脑袋埋在她的衣衫里,轻声的抽噎。 “乖宝宝,不哭啊!”经过了刚才的生死关头,苏木木见证了小语不愿伤害自己的决心,心中已全然把她当作了妹妹。 彼时,幕长卿已从内阁走了出来。穿戴整齐,从苏木木的怀中,一把扯过小语“孩子,对不起了!”说着就提起了大刀,扬手就要砍去。 “你要干什么幕长卿,我命令你给我住手,停!”苏木木万分焦急,一时之间竟用了命令的口吻。 “姐姐,救我!”幕长卿一个愣神的功夫,小语从他的掌中逃脱。再一次扑到苏木木的怀里。 “长卿,你看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又打不过你。身世也甚为可怜,你就当她一条生路吧,况且一会我们还得去找怪人不是,她可以带路!求求你了!”苏木木双手合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别这么叫我,恶心!”幕长卿嫌弃的冲苏木木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的走到小语面前,语气严肃的警告到“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有你好看的!” 小语藏在苏木木身后,露出一个头来,欢快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绝世美男豪猪精 小语在前面带路,苏木木和幕长卿紧跟在身后。 幕长卿把嘴巴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苏木木,你小心点。她可是妖尾一族!” “妖尾?他们不是在上古时期就灭亡了吗?”传说,从上古时代开始,妖就已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人们对她们视而不见。其中最厉害的莫属妖尾一族,她们之中最强大的便是九尾灵狐。寿命均长达九千多岁。她们每隔一千年就会经历一场生死劫。当年天地大乱,群雄并起,战神刑天为了得到他们一族的锻造术不惜布下天罗地网,妖尾们自由惯了,哪里能轻易屈服。于是拼死力搏,自废妖尾,妄想着能突出重围,可奈何刑天手中神器居多,灵气甚至已达到满贯,终是徒劳,最后集体自焚。从此这世上再无妖尾一族。 “虽然我也觉得可疑,但是我的眼睛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她身体里有妖瞳之力。只是尚未觉醒。不过看她的样子,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幕长卿眯着眼睛分析着小语的身世,说的头头是道。 苏木木用眼睛撇着幕长卿“没想到啊,老幕,你不禁眼神好使,脑袋也不赖嘛!” 幕长卿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很明显不喜欢这个称呼。可偏偏幕长卿不喜欢的东西,苏木木便是喜欢的不得了!“老幕、老幕、老幕!”她又连叫了三声才肯罢休。 小语带着她们进入了一个暗道,初入时便感到阴风阵阵,甚是怵人。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息让苏木木心头一紧,眉头紧锁,脚下也加快了步伐。 “啊,什么东西!”苏木木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小语听到尖叫生,猛的冲过来,扶住苏木木的肩。轻声叮咛“快走,什么也不要看!” 可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却偏偏一定要做。 苏木木深深的呼了口气,感觉到泥土似乎都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苏木木咋着胆子,低下头。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 刺裸裸的白骨,被斩了手,双臂伸向天空,无语申诉,留下了两行血泪。 另一边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头颅上黏附着黑色潮湿的长发,明显是刚死不久。 苏木木赶紧捂住双眼,抓着小语逃一般的跑开了。 终于奔到了大厅,但大厅已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大门无人自开,几盏烛灯在风中摇晃,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窒息呕吐。 “怪人,你还活着吗?”幕长卿狂喊着,拔出腰间狂刀,向内堂奔去。 内堂中,一名红衣女子躺倒在地,浑身鲜血,一柄断剑贯穿她的心肺,双目怒睁,气息全无。 “这、这、这是小情啊!”小语指着女子的尸体,双手颤抖,不可置信道。 小语沉默良久后道“糟糕,姐姐,你们的伙伴一定是被妖妖看上了!” “妖妖又是谁?”苏木木这下彻底凌乱了! 小语挠了挠头,一副百事通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解释着“她是这玄天八卦阵中的使者,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八层中的任何一层,是个有千年修行的桃花妖,法力极高,十分好色!” “那怎么能找到她?”幕长卿淫笑着。 小语想了一下,犹豫的说着。“妖妖和五层的豪猪精关系颇好。说不定会停留在五层。” “小语,你能带我们去五层吗?!” “当然!不过要走暗道。 苏木木耷拉个膀子,十分不情愿“还要走暗道?不是吧!”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水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像死人的皮肤。 声音是从那儿传来的吗? “姐姐到了”小语停了娇里娇气道。 苏木木和幕长卿两人踏入正堂眼前都不禁一亮,我去这和豪猪妖的画风也差太多了吧! 大殿正上方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我去,这妖精敢情还是个文学派!这世道啊!真是变了!”苏木木长大了嘴巴,感叹着! “是何人,在我大殿喧哗!”伴随着男子浑厚的声线,一把扇子飞快的从内阁飞出,精确的定在了苏木木头部旁的梨木柱子上。 内阁的门被推开,众人抬眸处,出现一位精美绝伦的男子。 一身白衣飘飘,头发以竹簪束起,周身散发出一股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轮椅上的他宁静地望着手中的竹简,样子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苏木木心中不仅为他暗暗可惜,这般绝世的容颜,腿却废掉了! 豪猪精不同于别的妖精,礼貌异常。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一直温润如玉的笑着。 “不好意思打扰公子了,敢问公子有没有见到一位桃花妖带着一个男子,从您这经过呢!”苏木木很讨厌他假正经的样子,决定开口咋他一下。 “姑娘莫急,你我相逢也是有缘。不如先听我弹奏一曲。”他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正面回答苏木木的问题。 说是迟那时快,豪猪精低垂着眼脸,很快就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要知道苏木木在现代也是玩音乐的,时常也会去听合种音乐会,豪猪精醉人的才华一下子就俘获了她的芳心。苏木木看着眼前的这位大神级别的人物,心里别提有多崇拜了!就差当即跪地拜师了! “附庸风雅!”幕长卿倒是和苏木木完全不同,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味。 ##第三十六章:变异 彼时,皇甫青易已经成功的找到夏侯英。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竟不知所错。夏侯英此时只有十一二岁般模样,和一个小姑娘坐在树下。 微风轻拂过夏侯英的脸颊,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小女孩“哈哈”的笑着伸出小手帮他抚开。 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莹之,你真好!” “阿英哥哥,我们回家吧!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女孩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初现阴暗,她担心的开口! “好,我们走!”夏侯英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微笑着执起南宫莹之的手。 “等等!请问你是夏侯英吗?”皇甫青易走上前挡在两人面前,礼貌的询问,即使他是万分不愿意破坏这温暖的气氛。可现在的情况已然不给他任何多余的时间抒发情怀了! “你认识我?”夏侯英快速的把南宫莹之揽在身后,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皇甫青易! “我是皇甫青易啊,红古大陆三剑客,你不记得了吗?”皇甫青易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一副期待的样子! “皇甫青易?你说你是青易?不,不可能。”夏侯英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皇甫青易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对于以往的事还存有印象,于是继续的说出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阿英,你还记不记得。你六岁那年,你的父亲和云轻的父亲那天把你们送进皇宫说要和我一起拜师学艺,可我们两个性格都很刁钻。谁也不服谁,第一次见面就打了起来,场面异常激烈,云轻来拉架,结果被你一把推道,磕破了头,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们两个都怕了,就停手了!那次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打架也是最后一次。阿英,你还记得吗?” 夏侯英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的回忆。 “还有一次,你在我的菜里放了泻药。害我拉了三天肚子。还死不承认!后来被师傅发现,要打你板子!你宁死不屈。最后是我自己主动说吃坏了肚子,才把事情得以解决。第二天早膳你把你的红豆糕让给了我,我们就和好了!阿英,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朋友,能认识你和云轻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皇甫青易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能认识你和云轻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一只小手拉住皇甫青易的衣角。 “阿英,你记起来了?太好了。马上跟我走,没有时间了!”皇甫青易一把扯住他的手,说罢就要带他离开。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夏侯英一把甩开皇甫青易的手,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的眼睛。语气中透露出愧疚的意味。 “为什么?”皇甫青易一下子怔住,疑惑的看着夏侯英。 “如你所见,我不愿意长大是有理由的!”夏侯英把莹之推到身前来。 原来,他早就已经看破了这幻术,却自愿深陷其中,为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皇甫青易勾起嘴角,脸上洋溢起自信的笑容“阿英,我听你唤她莹之对吗?” 夏侯英下意识的握紧了莹之的手。 “你还真是聪明,戏演的也算是滴水不漏。不过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莹之这个女孩,恰恰也活在幻觉外!我真是愚味,差点就被你给骗了!”皇甫青易轻蔑的看着眼前的假夏侯英。语气中满是讽刺,下一秒,伴随着假夏侯英眼神中的震惊,一把匕首快速的穿过他的胸膛。 “不要!”随着小莹之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夏侯英的面部迅速的溃烂,眼窝,鼻孔和耳根开始流血。大量的黑蜘蛛从他的五官中相继的爬出来。一分钟的功夫,夏侯英的身体旁边已聚集了成白上千只黑蜘蛛,而他的身体里还一直不停的流着血,天也开始逐渐的阴森起来,一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天空的上方。似乎随时都准备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那些蜘蛛们密集在尸体周围,从从容容地搓着双手,甚至伸出胳膊来抱着头,拼命使劲地摩擦,以致它的头几乎好像要和身子分家,像一根细线似的脖子显露出来。 几百只蜘蛛,拉开散兵线似的,成半月形护卫着它们巢穴的洞口。 还有几只只又大又黑的蜘蛛,爬在墙上,就像甩在墙上的一个墨点。 “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小莹之拼命的摇着头,猛的一下子朝着蜘蛛群冲了过去,成白上千只蜘蛛一下子蜂拥而至。一瞬间就把她吞噬掉了。 ##第三十七章:大战黑蜘蛛 蜘蛛群吞掉小莹之之后,忽然出现一只桌子般大小的蜘蛛。只见它:腿如树枝般粗细,好像上面有奇怪的花纹,眼睛像灯泡一样,发着蓝光,一闪一闪的,浑身长满了绿毛,像女人们的头发一样,很长很长的。 过了一会儿,蜘蛛慢慢地爬出重围,在空隙中,慢慢地爬出了出来,一晃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当他爬过皇甫青易身边的时候,一阵寒意席卷着他的全身,那暴虐的风雪如同一头游荡在荒原上的饿狼,正撕咬着他的皮肉、啃噬着他的筋骨。 蜘蛛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暗自布下陷阱,等待着猎物慢慢靠近,自投罗网。它们喜欢看着猎物在网上苦苦挣扎。 皇甫青易看见蜘蛛那细细长长的八条腿从自己面前匆匆跑过,他不禁打个寒颤。他讨厌那些腿长而多的虫子,尤其是像蜘蛛这样长相阴险的虫子,更是让他恶心。指不定它在什么地方偷偷的结了恶心的网,上面还有即将化掉的尸体。想到这里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蜘蛛们围绕着他,快速的旋转跳跃,细长的爪子似乎在不停的勾勒着什么,皇甫青易暗叫一声不好,出乎意料,他被一个东西缠住,很快就因为窒息昏死过去。当他睁开眼睛,惊叫连连,他被黏在一张硕大的网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他成了黏在网上的待宰羔羊。黑暗的角落里,一只两眼泛着红光的大家伙正缓缓的向他爬过来。 皇甫青易面对这恶心的场面,不禁心中一紧。思绪混乱,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能对付黑蜘蛛的办法。然后而领头的大蜘蛛正在慢慢的逼近,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它的盘中餐。 “密集之术,大火滔天!”皇甫青易着急之下用了柳家秘术,一声令下,树木被雷电劈得燃起熊熊大火,掉落到地上,而之前的大地已变成了一片火海。热浪袭人,仿佛冲向高空的蘑菇云,要把整个世界烤焦。蜘蛛网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砰的一声,蜘蛛网裂开了。可大片的蜘蛛依旧存活着,它们就好像一直在繁衍生息,任他怎么样都杀不完。 皇甫青易慌乱之间躲进一件木屋。他发现这个木屋有些奇怪,桌子上的茶杯竟然是温的,难不成刚刚一直有人坐着这里监视着他? 他好奇的起来想探查个来源,可是在屋子里找了很久也没看见什么东西。屋外也没有什么人。 他静坐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在屋子里来回剁步。他急忙四下查找,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但那个脚步声依然存在。而且声音越下来越大,似乎声音就在上面。 他抬头一看,立刻头皮发麻,四肢瘫软。那个人的头被砍飞了,血不断从脖子那里喷出来,血撒满了一地。不久之后,身体也变成了两半。 心脏掉在地上,并且在地上有点规律的张缩着,慢慢的停止了跳动;肠子像一条蛇一样盘缠在地上;肾飞砸在屋子的两侧。 皇甫青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仔细的一看,发现屋子的上面有几双红色的眼睛在那里不断地闪动着,墙的四周还有很多的脚趴在上面,果然是这群黑蜘蛛干的! 那人身上仅仅几点肉。体内的内脏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掉在地上的心脏、肾脏、肠子也不翼而飞。但是却在身上发现许多白色的网,这些网粘稠稠的。 他飞快的向往外面跑,屋子里的门一下子就关上了,任由他怎么推也是推不开的。糟糕,中记了!皇甫青易赫然发现地下有一堆血,一双眼睛在那里滚动,肠子挂在空中而且还在慢慢的往上面移动,头掉在门口的正中央。 原来被黑蜘蛛吃掉了的不止一个人,慢慢的整个屋子被一些蜘蛛围住了。皇甫青易拔出佩剑与它们撕扯起来,他一剑刺穿一只黑蜘蛛。只见这只蜘蛛流出了绿色的液体,却液体的流过的地方可以看到冒烟,不久之后还腐烂掉。这些蜘蛛居然还自带腐蚀性,难不成他们也是魔兽之中的一种?但是书里从未介绍过。皇甫青易渐渐的已经体力不止,黑蜘蛛们依旧是络绎不绝,照现在的情况想要赶尽杀绝根本不可能。 一粒又一粒的强化丸被他相继的吞入口中,即使他有灵力可以继续战斗,但时间不等人。他多困在这里一秒,镜中的人危险就多了一份。他焦急万分,此时衣衫已经湿透,额头上也满是细密的汗珠。 “算了,要死一起死吧。”皇甫青易垂下头,原地打坐,再一次念出柳家禁术的口诀:“密集之术,大火滔天!”大火立刻的燃了起来,黑蜘蛛被大火在那里烤了起来。不久之后,整个木屋都烧了起来。皇甫青易趁乱劈开木门,逃了出去。他仿佛听到蜘蛛们的哀嚎,“不要、不要、停下!” 皇甫青易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以为这场噩梦终于可以结束了,谁知那只大型的蜘蛛,却从木屋上面飞了下来。 扬起的爪子划出一条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马上倒下。 皇甫青易掏出兜里仅剩的两颗强化丹,一起吞了下去。一瞬间她感觉灵力置顶。手中奋力的挥舞着长剑向它刺去!黑蜘蛛也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爪子抵御着长剑的进攻,还不时的还喷出具有腐蚀型的黏液。皇甫青易变换着各种招式,可一一难逃黑蜘蛛的法眼,尽数破解。皇甫青易很快就意识到它那数不清的密集眼睛可以窥探一切。于是他改变策略,翻身一个假动作刺向黑蜘蛛腹部。当它将全部爪子护住腹部时,皇甫青易左手快速掏出长靴中的匕首,决绝的刺向那蜘蛛的眼睛。“呜呜呜!”黑蜘蛛竟发出了声音,似哀嚎又似愤怒。本就惺红的眼睛此刻更是狼狈不堪,绿色的黏液从它的眼眶中流出,腐蚀了它眼角的一部分皮肤。 它脱离开皇甫青易,许是看不清的原因,不在近身搏斗。开始织网,黑蜘蛛尾部喷着银白色的细丝,后边的两只脚不停地编织着。皇甫青易哪里能放过这种机会,趁着它分心的时候立刻使用了“万剑归宗”一把长剑,瞬时变成了无数把剑,随着皇甫青易的一声“出”飞速的刺向黑蜘蛛。它那黝黑的皮肤遭到长剑的切割,尽是数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第三十八章:世外桃园封锁经脉 澹台云轻这边,竟直接回到了红古大陆四大家族中。 熟悉的宅子,熟悉的人们。就连一草一木都是这般的熟悉。只打她踏入白虎家族的老宅起,仆人们都与往常一样,鞠躬问好“欢迎小姐回家!”一切似乎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如若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幻境中,一定会认为自己回到了家。 “恭迎盟主”哗啦啦。院里所有人都叩头拜首。 两个书童打扮的孩童在前面撒着花瓣。一位年轻女子,仰卧在露台的八抬大轿里,啃着鸡腿。旁边还有一群小白脸伺候着,那排场堪比皇帝。 “云轻,快跪下!”三伯一下冲过来,把她按倒。 “三伯,这谁啊?这么大排场?”澹台云轻挤眉弄眼,暗地里桶着三叔。 “这几年你云游在外不知道,我们四大家族联合了。并且选出了一个武功最好的人当上了盟主,就是眼前的这一味!”三伯小声的解释道。 “就这小丫头片子?”澹台云轻翻了个白眼,音量提高了数倍。 “看开这白虎家族还有人不服我?好好好,来吧。干一架吧!”少女丢掉手中的鸡腿,一跃而下。拽起澹台云轻踏上青龙就飞了出去。 “子桑暮雪果然是你。”澹台云轻语气笃定。她早就料到,这种幻境除了子桑大小姐大概没人能想的出来。 “什么叫果然是你?不要一副神算子的模样好吗?一会比武有你好看。”子桑暮雪鼓着腮帮子,很不满意她的态度。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厉害。 “不用比了,我认输!”澹台云轻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子桑暮雪握紧拳头,半眯眸子。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输”她又故意的大喊一遍。 “你有病吧!青龙摔她下去!”她的这句话完全的惹毛了子桑暮雪。 “等等,我只是说不比武了,你看你都是盟主了,我怎么可能打的过你呢。我们玩点有意思的吧?”澹台云轻微微笑着,有点恶趣味。 “这我倒是要听你说说了,是怎么个有意思法?”子桑暮雪一听到有意思马上就来了精神,自从当上这盟主后,人们见到她都战战兢兢的,一点都不好玩。 “比下毒!”澹台云轻眨了下眼睛。 “这个好,不过你想怎么个比法?”子桑暮雪掐着腰,一脸的不屑。 子桑暮雪平生最喜欢下毒整人了,澹台云轻哪里能不知道,不如直接如了她的意。“我们各自炼制出一味毒药给对方吃下,谁先求绕就算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三个要求。可好?” “一言为定!青龙去绝命峰!”下毒她求之不得,眼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古代建筑群。 绝命峰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仰望绝命峰,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到了,跟着我!”子桑暮雪钻进一个山洞。 这是一个神秘而且阴森的山洞,不知道它那无限的漆黑里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让站在洞口的人都为之颤栗。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里面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澹台云轻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微弱的火烛光线,她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洞口有四五层宫殿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隐隐还能听见有滴水的声音。洞里很黑,需要火烛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钟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有的钟乳石像一个海螺,好像吹奏出美妙动人的音乐,有的钟乳石,好像一台竖琴;还有的钟乳石一排排得落下,像窗帘的似的。 洞中的景色真可谓是别有洞天:“山鹰戏熊’”金鸡独立”等钟乳石个个奇形怪状,但又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子桑暮雪拿着火烛,轻轻地摸进内洞。一块类似磨石的石头出现在眼前,上头略小,下端稍大,中间有条深五寸左右的痕,顶端还有一个箩斗般大小的窝儿。抬头一看,一条碗口粗的石条,紧紧地和岩头粘合在一起。她顺着 窝爬了进去,很快就看到了另外一个洞口。 那洞口前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两人小心翼翼地摸进洞,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洞内乱石嶙峋,真是‘山峻高而蔽日,下幽晦而多雨”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洞中时宽时窄,宽处可容几十人,窄处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终于出口尽在眼前,子桑暮雪一个窜身奔了出去。 洞外可谓是别有洞天。眼前绿树成阴苍翠欲滴,湖水波光潋滟清澈见底,四周青山环绕峰峦雄伟,实乃世外桃源。在阳光下,远山就像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滴,看上去好像离眼前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子桑暮雪你慢点,等会我。”澹台云轻险些迷路,刚刚探出头来就开始指责起她,“我说,这里好美啊!”直到她看到眼前的景色不禁一怔,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美吧!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一般人我可不带她来!”子桑暮雪一挥手变出一套桌椅,她坐在上边喝着茶,翘着二郎腿,傲娇的吹嘘着。 “你这墓地挑的不错!”澹台云轻挑衅着,她可没有时间陪这小姑奶奶耗。 “卟”子桑暮雪一口茶喷了出来,狂咳不止,心里想着:这姑娘怎么说话比她还毒。 “是你的墓地吧?不不,呸呸。什么墓地,这是我修身养性的地方。”子桑暮雪一下子慌不择路,差点被她绕进去。于是又狂吐了几口口水,表示鄙视。 “幼稚!”谁料澹台云轻根本不理她,经直在她身边坐下不说,还顺带讽刺了她一把。 她堂堂一个盟主,此刻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被人愚弄,还不能动手。 “跟我来!”子桑暮雪带着澹台云轻进入一间紫檀木所筑的房子。里面毒物具全,蜈蚣蝎子,七色草。惺云花等等一屋子全是毒药。 “我们各自选好材料,炼制时间十分钟。”子桑暮雪挑了下眉头,一副“你行吗?的样子。 “三分钟。过时不候。”说罢就开始挑选起来。 “三分钟?你有病吧。鬼练的出来。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子桑暮雪一下子就急了,三分钟怎么可能炼制出致命的毒药呢? “你若是不行,直接认输好了!”澹台云轻此时已经用上了炼丹炉。子桑暮雪却还愣在原地。 “谁说我不行的!你等着!”子桑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想玩我,你还嫩着呢。 她从怀中拿出十粒丹丸,都是狠辣的剧毒,直接研磨成粉。然后用法力合十为一。做出了一个大力丸,当然这丹丸根本没有解药。只是她一时兴起,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她这次实验对方是怎么个死法,说到底内心还有些小期待了呢。 “好了,给你!”澹台云轻用时三分钟就练好了重塑丹,递给子桑暮雪。所谓重塑丹是为了帮助经脉具断的人重塑经脉的高级丹药,而对于那些绝世高手来说,则会让她们一时间难以运功并且思维混乱。而澹台云轻要的就是子桑暮雪思维混乱而导致精神破裂,从而打破环境。 “这是我的。”她接下澹台云轻手中晶莹剔透的小药丸,一口吞下。随后递给她自己胡乱融合的毒药。 澹台云轻接过后一把丢掉“我打赌你没有解药,所以我不吃!” “你,你你。找死!”子桑暮雪气的几乎磕巴。可刚要运功就发现自己经脉被封,无法使力。她惊恐的看着澹台云轻“刚刚你到底让我吃了什么?” “重塑丹而已,不要紧张。”澹台云轻看着她笑,安慰道。 “重塑丹是什么毒药?竟这般厉害,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给我解开。我要死了,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去。”子桑暮雪开始恐惧了,她从没见过毒药能封住人经脉的,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毒药马上浸入她的心肺了。 “很遗憾,我根本不想出去。”澹台云轻潇洒的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要裂开了,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快给我解药,快点。我才刚刚当上盟主。我不想死。”子桑暮雪头疼欲裂,满地打滚,她拼命的爬到澹台云轻的脚边,哭喊着,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霸道傲娇。 “快了,快了!”澹台云轻满心欢喜的期待着。 随着子桑暮雪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室外桃园的天空仿佛出现了一丝裂变。“轰隆隆”一阵天雷貌似要把大地都劈裂。地面开始强烈晃动,乌云密布。最后“砰”的一声,两人都昏死过去。 ##第三十九章:放弃生命 而澹台云轻再次醒来之后,世界已恢复了平静。澹台云轻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竟还处于室外桃园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重塑丹失败了?没可能啊?一连串的疑问滚动在她的脑子里! 如今的室外桃园破乱不堪,地面上裂开一道很大的口子,澹台云轻爬起身来。开始寻找子桑暮雪的踪影,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难不成她掉下去了? 澹台云轻扒着裂口,往下望去。大声的喊叫“子桑暮雪你在下面吗?” 她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反应,刚想起身就发现背后冰凉,一双手从后面使劲的推了她一把,澹台云轻身体一下子失衡。飞快的转过身去扯住那人的衣角。“啊啊啊啊啊啊”随着恐惧的的尖叫,两人一起跌落谷底。 “抓住我!”澹台云轻抓到一颗歪脖子树,死死的扽住。身下还挂着脸色惨白的子桑暮雪。 “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害怕的要死,还死鸭子嘴硬。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害我?”两人都喘着粗气,生命垂危之际还在斗嘴。 “要不是你给我下毒,差点害死我。我能这么没品,背后害你吗?”子桑暮雪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什么没道理的话,在她那还就成了有理了。 “我那只是重塑丹不是什么毒药,最多只能暂时封住你的经脉,使你的思维混乱。别的根本没用!一看你平时就不学无术。只要你随便翻一翻丹丸典集,上面便都有记载。”澹台云轻解释着。 “咿呀呀”树干发出了即将断裂的声音,两人也识趣的统统闭了嘴。 “子桑暮雪,你愣着干嘛。快点召唤青龙啊?” “你当我没试过吗?根本没有用。醒来之后我就和它断了联系。甚至连一点心灵感应也消失了,而且更可怕的是,我的法力和灵力都已经降到几年前的样了。” 澹台云轻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这重塑丹已经帮助她的身体恢复了外界的状态。可这脑子却还停留在幻境世界里。她不知道是到底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是默默感叹,子桑暮雪心念的强大。 “就算你武功降级了,至少还有脑子吧?看见我上边的那块凸起的岩石了吗?踩着我,跳上去。这树撑不了多久了!”澹台云轻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随着体力的大量消耗,能补给的灵力也接近透支。 “我先在的能力把握不好,我不知道能不能、、”子桑暮雪有的胆战心惊,自己现在法力退步那么严重,她没有把握。 “别废话,不想摔死就快点。”澹台云轻的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计算过了,按照歪脖树的承重力,最多也就还能坚持三分钟。三分钟过后,两人若是还脱离不了现状,那么只能树毁人亡。 子桑暮雪不情愿的顺着澹台云轻的身子往上爬,踩上她的肩膀“我知道了,我跳还不行。你可要撑住啊。” “快点,别废话。”咯吱,树干应声而裂。两人均是一颤,心如抽丝。歪脖树眼看着就要折断,子桑暮雪的胆子却越来越小,大概是受了惊吓,迟迟不肯动脚。 澹台云轻耸着肩膀示意她快跳。 “不管了,听天由命。”子桑暮雪竟闭上眼睛,两眼一摸黑的跳了出去。 咣铛,安全着陆。她睁开眼镜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她背对着悬崖,面向澹台云轻“快啊,你也跳上来!” 澹台云轻摇着头,样子看起来很虚弱“不行,我算过了。那块岩石只能承受你一个人的重量,暮雪,你听我说。这里只是你自己的幻境世界,答应我。你一定要出去救出大家!” 嘎嘣,歪脖树彻底断裂了! “答应我,一定要出去!”澹台云轻的话一直回荡在裂缝里。红荡荡的。 “不,不要。不啊啊啊啊啊”子桑暮雪奋身一跃冲着冲着澹台云轻扑去。眼泪吹散在空中。 轰隆隆,天地巨变。幻境破灭。原来子桑暮雪最重要的东西是生命。 经历了刚刚生死,两人此刻正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第四十章:人类变异 另一面赵木木等人还在和豪猪精纠缠。 “高山流水、情谊绵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妙,真是秒!”苏木木拍手感叹,此乃大神级作品,充分的表达了,事物的结果并不像人们最初想象的那样美好,在发展的过程中往往会变化得超出人们最初的理解,没有了刚刚认识的时候的美好、淡然。那么一切停留在初次的感觉多么美妙,当时的无所挂碍,无所牵绊,一切又是那么自然。 豪猪精扶着额头,看向苏木木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有些迷醉。“姑娘竟能听出此曲的隐意,在下甚是佩服!” “别废话了,说桃花精在哪里?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欺负一位残疾人了!”幕长卿有些急躁,手里挥着大刀,一脸不耐烦的威胁着。这文文雅雅,你来我往的究竟还要聊到某时? “幕长卿,你正常点。”苏木木对着他挤眉弄眼,一个劲的示意着“我们惹不起,要智取、智取。” “诶,姑娘不必担心!如果这位壮士不服,大可放马过来。我保证一动也不动。”豪猪精风趣的笑着。 “瞧不起人是吧,啊呀呀呀!”说罢幕长卿就提着大刀飞快的冲他砍了上去,果真豪猪精说到做到,丝毫未未动。苏木木和小语用手遮住了双眼。不敢再看。幕长卿只见刀锋从他的身上一划而过,却丝毫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幕长卿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豪猪精。拿着大刀的手也有些颤抖,缓缓吐口“难道你是白家人?” 豪猪精苦笑着“我只是一个妖精,和白家并无瓜葛。” “难不成你是白聂远的儿子?”幕长卿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木木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差点惊到地上。这个白聂远可是隐世白家的掌门人,论地位,就算四大家族加起来也不是白家的对手。而白聂远素有剑圣之名号,整个红古大陆除了柳成风一人之外。无人能与之匹敌。相传有一子,少年患病,无故失踪。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一位豪猪精? “幕长卿,你搞错了吧?白聂远明明是人类,怎么会生出妖精呢?除非,不可能。白聂远的妻子可是出之皇族,血统纯正,绝不可能!”苏木木笃定,这白聂远的妻子若是按照辈分她也是要喊一声姑妈的。 “苏木木,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幻影移形”是白家祖传绝招,外人不可能学会。”幕长卿摇着头,注视着眼前的白家后人,很显然,他就是。 “也有可能是偷学的吧?然后被人发现打断了腿。再说白聂远的儿子幼年就患病然后失踪,哪里有时间学什么祖传绝招?”苏木木怎么想也觉得根本不合理。 “不,“幻影移形”的第一要素就是需要白家人的血才能激活,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幕长卿不耐其烦的解释着。 豪猪精堆做在轮椅上,两人的话字字戳心。他飞快的扬起手臂,幕长卿和小语就如开弓之剑一般飞了出去,他又伸出手。把苏木木吸到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有人懂的感觉真好,我本来还打算让你留下来陪我。可你知道的太多了!”他目光如炬,手里的力道逐渐变狠。苏木木瞪大眼睛,两只脚在空中乱踢。不管她怎么使力都挣脱不来,情急之下忽然就喊了出来“皇甫水月是我姑姑!” “帕”苏木木跌落在地上,“咳咳咳”狂咳了起来。 “你说皇甫水月是你姑姑?你不是性苏吗?”豪猪精两眼放光般的注视着苏木木。 苏木木从地上爬起来,却依旧站不稳,只好靠在柱子上,气喘吁吁的解释着“我本名,皇甫木木。可出门在外父皇怕我暴露身份不安全,所以让我隐姓埋名。你若是不信,你会我打出去,我哥皇甫青易也在外面,你可以见他,一辨真假。你们年龄差不多,总归认识吧。”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这点不能证明什么?” “容我想想”苏木木黑黑的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 “对了,这个给你!”苏木木从纳戒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他父皇临行前悄悄交给她的。应该算是皇宫里的东西。 “紫颜玉,你真的是我舅舅的女儿。”豪猪精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比对在手里。 “就凭我这气质,那还有假。”苏木木证实了自己的身份,非常开心。活蹦乱跳的,真的是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 豪猪精那边倒是有些伤感“木木,我母后和舅舅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身体还好吗?我母后有没有、、”说着说着就梗咽了,甚至还落下泪来。 苏木木走到他身边,把他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们很好,你不用担心。” 此时幕长卿和小语两人刚刚狼狈的赶回来,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可一闯进内阁就看见这样的场面,两人顿时木瞪口呆。这画风不对啊! “框铛”一声,幕长卿的大刀掉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残忍的打断了两人相认的场面。 “你们继续,我们现在就走!”幕长卿捡起刀,转头就要走!居然也没有要阻拦他。三个人都是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看着他。 “表哥,你明明是人类。怎么会变成妖精了呢?”不仅没人管幕长卿还巧妙转移了话题。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大家也是十分好奇,这人入魔的多的是,这人变妖精的可没听说过,何况还直接变千年豪猪精! “这件事就说开话长了,十年前,九岁我患了一场重病,那场病使我眼瞎耳聋,性格也变的孤僻不堪。我母亲皇甫水月为了救治我,前去南海采药。不慎激恼巨龙,与其大战八百回合。险象环生。她满身伤痕的出现在白家门前,手里还握着一颗“九伤花”。云游仙人说那是能治我病的良药。但这药还缺少一位药引子,便是这千年豪猪精的心肝。父亲为了寻找千年豪猪,不惜残暴杀害无辜,历经了一个月的屠城计划,终于刨出其心肝,喂我服下。后又把九伤花研磨成粉敷在我眼疾耳疾处。果然,时隔三个时辰后,眼睛渐渐明亮,耳朵也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声音。我们一家欢喜不已,邀请红古大陆有名的贵族一同庆祝,可好景不长。大概十天后,我被发现背部长刺,皮肤发白。父亲急忙派人去寻找云游仙人的下落。而我这边慢慢的变异严重,一个月的功夫。就已经面目全非,随着我的病情恶化,整个家族哀嚎一片。家里的镜子也都被我全部摔碎,我受不了我自己的样子!终是有一天,我下定决心,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直接选择死亡,总好过这辈子苟活于世。于是那天夜里,我赶走来给我送饭的仆人,偷偷的溜出家门。打算跳崖自尽。我当时明明已经迈开步子,却没有掉下去,我一回头。好几只豪猪叼住了我的衣角,它们大概是把我认成了同伴。后来我拧不过就和它们回到了“家”,后来我一次出去觅食的过程中,受仙人点化:你即拥有千年修为,那么我就赐予你使用之法。再后来,我竟修炼为人型,真的拥有了千年功力。”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现在又为何被困在着。”苏木木歪着小脑袋,趴在他的腿上。就像是一个听故事的小女孩。 豪猪精垂下头来,温柔的抚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后来,我确实回到了家。可只剩下一座大宅子。我喊了好久,一个人也没有出现。我悲伤至极,以为白家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去找“天香阁”打探消息!那阁主死活不见我,于是我大闹了天香阁,虽然占了上风,可寡不敌众,落下了腿疾。再后来,有人找上了我告诉我白家隐世的消息,让我随他去。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跟了他,后就被骗到了这玄天八卦阵中。”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见到我们并不想动手。”苏木木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自己的这位表哥身世真心是太坎坷了。 “表哥,我们必须要打到第八层,然后出去。你跟着我们吧。”苏木木握紧他的手,一副得到宝的样子,看的幕长卿有的想吐,各种鄙视。 “喂,我说。你既然是她表哥。就赶紧告诉我们桃花精妖妖把我们的人拐到哪里去了?”幕长卿明明打不过人家却硬是要摆谱。 豪猪精也不在意,微微笑着。“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有很大可能会在第六层。因为不久前我刚刚见过她。” ##第四十一章:不要骗我 “木木,以后你就叫我白表哥吧。”豪猪精——白之星拉着她的手,牵着苏木木往大厅走去。 “现身。”白之星手一挥,金丝楠木门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六层是一个寡妇,她法力高强,又被困多年。怨念极深,大家小心。”他谨慎的嘱付着大家,语气极为担心。 众人刚一踏进入口就被恐惧袭击了周身,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种黑暗中苏木木感觉到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在也不敢凝视黑暗。 苏木木慌乱之中猛抓住白之星的手,颤抖着“大家小心,尽量牵着手。不要走散了。对了小语你那里有没有火折子?” “姐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还有火折子呢。你等着我现在就吹亮她。呼呼呼,这怎么不亮呢?”小语鼓着小嘴巴使劲的吹着气。可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诶呀,好几年没用了,可能受潮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 “好几年没用你还带着?”三人异口同声。 忽然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扇漂亮的小门,在蜡烛的灯光下显得闪闪发光,上面是流畅的线条,好看极了。而且还从里面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白表哥,我们要去看看吗?”苏木木有意推开门,但还是先征求了白之星的意见,毕竟人家现在可是千年豪猪精。 “嗯,可以。”白之星稍微犹豫了下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幕长卿打开门,大家好奇地睁大眼睛。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声音也都消失了。突然一阵风吹过,窗纸发出“哗哗”的响声,就像那幽灵那可怕的恐怖的脚步声。小语非常害怕,一下子跳到幕长卿的怀里,不停地尖叫。 “只是风,给我下去。”幕长卿黑着脸僵在原地,命令道。 “噗呲”看到这幅场面苏木木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明明很严肃恐怖的场合,有这俩活宝在貌似也没那么吓人了。 “幕长卿,你有没有意思?哼。”小语从她的怀中跳下来,小拳头又锤了他几下。 幕长卿又顺势拍了拍盔甲,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相比之下,白之星就淡定多了。他从容的坐在轮椅上,笑的春风和煦。好像根本就不担心会有危险。 就在众人打闹之时,小门忽然消失,眼前变出了一片旷阔的草地。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上,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白表哥,这是什么情况?”苏木木一下子急了,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沒事,障眼法而已,不要乱。”白表哥的话仿佛给苏木木吃了一颗定心丸。 “啊啊啊啊”小语忽然叫了起来。引的大家心中一颤。 “怎么了、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软软的。好恐怖!”小语脸色苍白,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发抖。 “那是我的脚,你够了。如果你在大惊小怪的话,我直接就劈了你。知道了吗?”幕长卿满脸黑线,发声警告。 小语倔起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继而点了点头,委屈道:“知道了” “咯吱”又出现了和前面一样的门,这次里面传来了阵阵笑声。 “白表哥,我们这次进去吗?” “进”随着白之星的一声令下众人迫不及待向门奔去,门却自己打开了,大家冲了进去,热闹和笑声一下子就不见了,里面只有单调的灯光和鬼一样的叫声,待到苏木木回头想回去时,却发现门不见了,除了白之星,三人均吓了一跳。“怎么办,怎么办?”小语最是焦急,苏木木完全看不出她这么胆小。哪里像上古妖尾的后裔了?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幕长卿走在最前面为大家开路。 玄黑色的天空,似乎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温度,甚至连星光都没有。广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恐惧此时此刻正在吞噬着他们,小语伸出手,双手合十。好像在口中还念着些什么,似乎是害怕外面无尽的黑暗,似乎又是乞求神的保佑。 白之星抬眸看向前方“到了。”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凄凉的夜空悬挂着一轮血月,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像飞一样的在草地上狂奔,时不时从她嘴里发出瘆人的呼声,在月光照耀,她的脸已是惨白。 “白表哥,这是什么?”苏木木咬着牙齿,强装镇定。 “寡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一声巨响,使众人全身一抖——“砰!”一片白光,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几秒钟。整个草地统统成了银白色,这难道不是闪电的颜色吗?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阴暗又凄凉的银白,一时之间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阴森恐怖,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深厚的夜色像是一朵绽放的黑色郁金香,繁星闪烁,光芒像是凝固千年的泪水,闪烁着琉璃的光泽。曼珠沙华与夜色一起连绵着,直达天际。 红衣衣女子背对着出现在众人面前,身着大红喜袍,一头银发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她的身上好似充满了哀怨,“我伫立在黑暗的边缘,寂静地看着你们相伴的身影,那一刻的我缓缓伸出那双等待的双手去触摸,却被透明的薄膜隔绝,任由再呼唤,也只能沉入黑暗渐渐被吞没,直到完全泯灭,堕落地狱。”她眼角的泪划过天际,清脆的落地碎声同心一齐响起,不堪一击。 苏木木鼓起勇气,双手掐着腰“你就是这第六层的主人吗?” 她缓缓的转过身,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中却隐隐有海水。 “哇哦,这姿色。”幕长卿不禁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又嫌弃的看向了身旁的小语,摇了摇头“差距啊、差距!” “你什么意思?”小语扬起小拳头就要挥过去。 “给我安静点。”红衣女子一句话小语就悻悻的缩了回去。 转头又看向白之星“你来干嘛?” “哦,我想问问妖妖在你这吗?”白之星挠了挠头,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 “刚刚还在,现在不在了。”红衣女子潇洒的摊开手。 “哦”红衣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猜她应该是在第七层,要不要我送你上去?”语气似乎很开心。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再上一层。 “美女心地就是善良。”苏木木赶紧拍着马屁,生怕她反悔一个劲的的给白之星使眼色。 “我不去。”白之星竟然拒绝了。 “啥?为什么?为什么?”苏木木扯着他的衣服,跪地打滚,简直快疯了。 “那我走了,拜!”红衣女子说罢转身就要走。 苏木木哪里能放过这种机会,看着红衣女子渐行渐远的身影,急忙喊道“美女,你等等。他不去我们去啊,喂,你听到了吗?喂,你别不理我啊。真是个冷漠的寡妇。” 随着白之星的一声“快跑”呼,一阵冷风刮过苏木木的脸,红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眼底蒙上一丝愠色“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什么也没叫。”苏木木脸色涨红,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只好慌乱的摇着头。 “可惜,我听见了。去死吧。”红衣女子的指甲已经扎到苏木木的肉里,脖子处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大脑此刻也已经放空。 嘶,女子忽然松开手,手背处出现一条惺红的口子,很快就流了满手的血。 她怒视着白之星,眼中多半是不解。“你知道的,我不想伤害你。” “没办法,她是我妹妹。亲的。”白之星终于收起笑容,耐心的解释起来。 “你告诉她我是寡妇的?”红衣女子眯起眼睛,咬着嘴唇,踏着邪恶的步伐走向白之星。那眼神简直可以秒杀一切。 “嗯,这个,其实是。”白之星想解释可他又不想撒谎。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她一步步逼近。 “好吧,我承认。”就在两人相距不足十米之处,白之星妥协了。 ##第四十二章:身材不错,可惜智商低。 红衣女子一下子顿住,脸色也恢复平和。 白之星见她怒意全无,试探的询问“所以,你能让她们上去吗?” “行,不过我要你陪我三天。”她身形一跃,出现在他面前,俯下身去倔起嘴巴。 “韵儿,你别闹了。”白之星别过头去,无视她的胡闹。 幕长卿看到红衣女子第一眼就非常仰慕她的容貌,所以看着眼前此情此景不由得醋意大发。“美人,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你理他作甚。不如我陪你?” “呵”红衣女子冷笑一声,站在原地没有接话,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幕长卿一把扯掉盔甲,露出拥有八块腹肌的健壮的体魄。“怎么样?”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可是常年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竟还不如一个残疾瘫痪的病秧子不成。 “少儿不宜”苏木木第一时间伸出手捂住了小语的眼睛,自己却看的起劲。 白之星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妹,无语的摇了摇头,果然是舅舅的亲生女儿。 红衣女子踏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到幕长卿身边打着转,一会摸一把胸肌,一会又戳一下腹肌。“身材不错。” 幕长卿听到红衣女子夸赞他,高傲的扬起了下巴。谁料她话峰一转“可惜这智商太低。” “噗”幕长卿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竟无法反驳。 “哈哈哈哈,美女你真绝。”苏木木冲她束起了大拇指,拍着大腿笑的十分灿烂,幕长卿平时总是一副嫌弃她的表情,现在被别人嫌弃了吧。苏木木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真是痛快。 幕长卿赶紧在脑中搜索着各种诗句,该死自己活了几百年居然被小姑娘笑。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他忽然就想到以前他还不是佣兵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书呆子,他嘴里总是哼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说,你怎么知道这首诗的?”红衣女子一下子变了性情,揪住佣兵的头发,激动万分。 “一、一个书呆子告诉我的。”他有些磕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人呢?他在哪?”红衣女子眼中含泪,越问越激动。 “我不知道,我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见过他了。”幕长卿如实回答。 “啊!”红衣女子长叹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全身颤抖双手掩面,忽然失声痛哭。 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错。尽数愣在原地。 “韵儿。”白之星轻声唤她,却没有接近。 红衣女子手一挥,一道金丝楠木门出现在苏木木眼前“你们走吧。”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幕长卿有些愧疚,想前去安慰。可苏木木却一直扯着他的衣角,往门里拉。 “小语,快来帮忙。把他先推进去再说。”苏木木喘着粗气,这大块头她一个人还真应付不了。 “松开,我自己走。”幕长卿一下子来了脾气,甩开苏木木头也不回的就径直跳了下去。 原来,那边红衣女子已经扑到白之星怀里哭泣了,看来幕长卿还真是个醋罐子。 相比第六层的黑暗晦涩,第七层则给人一种家的感觉,朴实无华。 清晨时分,瓦蓝瓦蓝的天空云雾缭绕,周围的景物一片朦胧,就好像童话里的仙境,一会儿,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雾也渐渐消失,村子里屋顶上飘着袅袅炊烟。 三人站在宁静的山脚下放眼眺望,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漫山遍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像是给山穿了一件朴素雅洁的花裙子,下边还镶着像绿宝石一样的花边,蓝天白云之间陡峭的岩石形态万千,一泓清溪顺着山势蜿蜒而下,溪水撞击在岩石上[叮咚\"作响,弹唱着欢畅的乐曲,溪下光滑的鹅卵石清晰可见,高山流云也倒影在其中,一群小鱼在水里欢快的游着,一阵风吹过,水面上荡起了一道道波纹,从远处传来了百灵鸟的歌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诶,你们是谁。”沙哑的嗓音把他们从眼前的景色里拉回来。 乡间的小路上站着一位大姐,褪色的衣服却显得干净整洁,只是头发有点凌乱。 她的皮肤灰暗 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一双眼睛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沧桑和无奈 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 “这位大姐,我们是从下边来的。来找这里的主人有一点事情,您能带我们去吗?”苏木木缓过神来,向农妇说明了来意。 “行,那你们跟着我,山路不好走。”农妇并没有在询问其它事情,马上就答应了,这让苏木木有点怀疑。 陌生人来到自己村子,还不能辨别对方意图就擅自领回家,换做她自己也不会那么做的。所以她料定这个农妇有诈。 “大姐,前面的村子就是你家吗?”苏木木想试探她一下,于是装作和她聊天的样子。 “是啊,我家就住在那里。你看那个红房子就是。”农妇一边爬着山路一边给苏木木指认。 “那大姐,你们村子里有多少口人呢?”苏木木又抛出一个问题。 “一百零八口。”农妇非常笃定。 “幕长卿,拿下她。她是假扮的!”苏木木一声令下,幕长卿眼疾手快一把摁住眼前的农妇,使她动弹不得。 “小姑娘,我好心给你们带路。你这是干什么?”农妇十分焦急,想讨一个公道。 “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农妇。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第七层的主人吧?刚刚多有得罪,望见谅。”苏木木摆手示意幕长卿把她放开。 农妇摇身一变,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她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呵呵的笑声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小姑娘,说说吧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 “很简单,你把一切都计划的太完美了。不符合惯用逻辑,试问谁想都不用想就能快速准确的说出村子里有多少口人呢?”苏木木很是无语,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哦,原来我是败在了自己的小聪明上”她调皮的吐了下舌头,那样子可爱极了。 “这位是?”她看向幕长卿两眼已经迷离,似乎是喜欢上了。 “我是幕长卿,你好。”有了第六层的教训,他再也不敢直接暴露本性了。幕长卿点了下头。 “帅哥,你肌肉真结实。就是不知道体力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啊?”女子露骨的话一说出口,苏木木脸一下子就滚烫起来。心中暗暗感叹:看来这两人是一路货色啊! “姐姐,她什么意思啊?”小语一脸茫然。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污,呸。不要问。”口误,纯属口误。 “这不好吧?”幕长卿看向苏木木,发射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不管。”苏木木做了个口型。 她心想这强中自有强中手啊,这女子真是厉害,居然可以让污神甘拜下风。 “帅哥来嘛,不远处就有个山洞。刚好可以玩野战。”女子此时已摸上幕长卿的腹肌,眼神狐魅的勾引着他。 “苏木木救我”他一个劲的递眼神可苏木木就是不理她。 “美女,要是我们这位壮士伺候好你,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啊?”苏木木卖了幕长卿不算,还狡猾的利用他做起了生意。 ##第四十三章:皿兽昭现身 “行,只要这帅哥能让我欲仙欲死,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女子倒是痛快,丝毫未迟疑,倒是说话更加夸张了。 “苏木木,你给我等着。”幕长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幕长老,别这样,这姿色明明是你占了便宜好吗?”苏木木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一副你占便宜了的样子。看的幕长卿十分不爽。 “小宝贝,来嘛!过来!”女子把嘴唇凑到他耳边,吐出丝丝麻麻的暖气。白皙性感的双腿盘上他的腰,整个人都缠在他的身上,姿势暧昧至极。 “少儿不宜”苏木木又一把蒙上小语的眼睛。 这也行?到底谁才是现代人?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两人简直堪比欧美人好吗?太开放了。 幕长卿也是一时意乱情迷,双手主动架起她的腿,开始热吻。两人不顾旁人的探索着对方,良久,唇分。四目相对,暗光琉璃。苏木木看到真切,幕长卿的脸颊上竟显现出少许的晕红。这是一个男人被征服时,才有的特点。看来这美女还真有两把刷子。 “宝贝帅哥,你抱着我去里面吧!我给你看样好东西。”女子亲了一下幕长卿的脸颊,亲昵的唤着他。 苏木木握着拳头给幕长卿默默的加油,眼神仰慕,“加油,支持你。拿出你肌肉男的魄力!” “小语把耳朵堵上!” “哦。”老老实实的赌住。 两人一进入山洞,苏木木就听到布料撕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快活的呻吟。时间长达半个时辰! 由此可见这幕长卿在这方面还不错。 “啊啊啊,我这是想什么呢!真是一如污腐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啊。我苏木木要睡也得是修长老那种姿色的好吧!呸、睡什么睡。”苏木木快速的晃起脑袋,想把自己的邪念都赶跑。 “姐姐,你在那嘟嘟囔囔些什么呢?小语怎么听不懂啊。”小语一脸懵懂的贴进苏木木,轻声问道。 “我不是要你堵耳朵吗?你在干嘛?不听话了是不是?你说你刚刚都听到我说什么了?”苏木木发出一连串的质疑。当然她做关心的还是最后一个,这小妮子虽然年纪小,但指不定什么都明白呢。 小语挠挠脑袋尽力回想着“什么污什么腐的。对了,还有修。呜呜呜呜” 苏木木一把唔住她的嘴,开口威胁“停,不许说出来听见没有。这件事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不然,我就不要你了。不许哭,同意就点点头!” “嗯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语拼命的点着头。 “乖孩子,姐姐爱你。”苏木木松开手,“木马”在小语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表达爱意。 此刻女子和幕长卿已经出现,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看向苏木木柔声道:“说吧,你需要我满足你什么愿望?” “美女,您可否帮我们找到桃花妖,她抓了我朋友。”苏木木赶紧说出她的意图。 “那个小帅哥是你朋友?”女子有些疑惑,毕竟桃花妖说那个是她男人。 “是桃花妖从我们手里掳走的。”小语愤愤不平,桃花妖好色成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我亲耳听到那小帅哥唤她夭夭,两人的关系看上去更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又何来掳走一说?”桃花妖掩面讪笑,其实她原本想把那小帅哥抢来做自己的情人,可两人浓情蜜意丝毫没给过她机会。 “我就说这怪人有问题吧?竟然和桃花妖有一腿。”幕长卿撇了撇嘴。 “难不成?”苏木木心中一颤,“美女,你知道桃花妖和那男人去哪了吗?” “我想想,嗯,他们好像是说要去第八层取一个什么东西。”女人回忆起他们的话语,就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糟了,美女请你马上把我们送到第八层。”不出苏木木所料,这怪人当真也是为了这上古神器“皿兽昭”而来,而接应他的便是这桃花妖,为了大家的安危,她绝对不能让别人夺走。 “金丝楠木,现”标着八层的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你们可以走,他必须留下来陪我,”女人扣押了幕长卿,不过苏木木也没有时间再犹豫了,用余光扫了一眼他,就拉着小语跑了进去。 门的那边是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正殿内金碧辉煌,金身大肚弥勒佛正在捧腹大笑,两边四大天王身躯魁伟,栩栩如生。 踏入内阁,装潢便是更加振奋人心,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苏木木还是第一次见呢。 再往里走去便是金丝楠木所筑暗室,小语将耳朵贴到墙面上,细琢磨了一会。“姐姐,这里面有人。” 苏木木贴着墙壁摸了摸花纹,发现上边有很多地方有凸凹字样。“小语,不要碰,这是机关墙。” “姐姐,那面墙是活的,靠近右边的位置有处机关,右边第三排,下往上数第二十五块砖头是活的。”小语指着那块砖头,笑的十分灿烂。 “这你也懂?”苏木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简直逆天了好伐。 “这不算什么,我家是机关世家,况且这种机关又不算难。”小语嘿嘿的笑着。 “咯噔”苏木木推进第二十五块砖,门开了。 整个室内都是金丝楠木所制,正中央的位置上放置着一大块如红宝石一般通透的三足鼎。此时怪人似乎在布法阵,额头上大批的汗珠争先恐后的滚下来。桃花妖正在利用她强大的灵力为怪人护法。 苏木木一看不好,他们分明是是来阻止自己取神器的,这法阵一旦成功,在想等手恐怕已是不可能了。必须马上阻止他们。 她从腰间抽出冰魄寒鞭,作势就要开打,却被小语一把拦住“姐姐,你看那鼎动了。” ##第四十四章:上古神器变萌宠 彼时。澹台云轻和子桑暮雪刚刚跳出幻镜就又陷入法阵。 九名黑衣人将她们团团围住,每人手中都拿有一鼎,“九足鼎立” “喂,澹台云轻这是个什么阵法?我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子桑暮雪见眼前冲上来九个奇奇怪怪人,做着奇奇怪怪的动作,不明觉厉。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乃是道家四十九阵中的飞鱼九鼎阵。”这用鼎的阵法本就不多,又刚巧九个人,必是此阵无疑。 说话间九只铜鼎骤然飞腾而起,分九方悬定,在空中盘旋。九人腾空而起,在这旋转的九鼎口打坐。随着鼎的自转越来越快,九人的身影也难以辨认。单是这份气势便令两人齐齐色变。 “澹台云轻你竟然看过这阵法,自然也知道破解之法吧?”子桑暮雪呆望着空中,有点底气不足。 “我也没有实战过,不能确定。”澹台云轻保持着理智,可眼前的这幅场景已经看的她眼花缭乱,更何谈找出破绽。 “云轻,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吧?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子桑暮雪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做发病状。 不知何时,那旋转的景象中竟然隐隐凝结出了九个身影分立九方,向那九鼎打出了一道手印,随即,那九鼎之中瞬间飞出九只飞舟,那九个身影骤然拔起跃入舟中,借着空气的引流向两人飞来。 澹台云轻和子桑暮雪两人聚集灵气,形成了一道保护层,“咣”飞舟被撞开。子桑暮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厉害的武器。” “不对,这不是飞鱼九鼎阵。”澹台云轻马上察觉到不对,她之前看过阵法图,此阵此舟是需要水来辅助完成的。可此处并没有水源,攻击利用的不过是风向原理,如若按照常理来说,攻击力本应该大打折扣! 可现在单凭这一下的撞击,就令子桑暮雪受伤,两人的灵力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更糟的是,那刚刚四散开来的九人又再次驾飞舟而起,毫无停歇的朝她们两人冲来。 子桑暮雪刚要运功抵抗,却被她一掌拦下。 “给个给你,我们分头跑,在一起目标太大。他们转弯费劲,尽量周旋。不要正面冲突。”澹台云轻大吼一声,丢给她一粒丹药。人已然跃出了包围圈,自己也快速吞下,脚底生风,开始和对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子桑暮雪也照做,两人穿梭在阵内,身形矫健,如缈缈之体。 黑衣人们抓她们不得,干脆变换了阵型,九人、九鼎、九舟,前后左右分布,往来纵跃,飞鼎、九舟一齐动作,虚虚实实,令人眼花缭乱。 “澹台云轻眼中一亮,对这才是标准的飞鱼九鼎阵形。暮雪,我们合力攻击他们中间的位置,尽量形成空隙。” “好”两炳长剑在空中发出寒光,齐齐的刺向中间一人。子桑暮雪的剑身一分为六,竟变成六条青龙,它们狠狠与鼎纠缠在碰一起,哗,剑光破碎,子桑暮雪轻哼一声,嘴角竟流出一丝鲜血。“好硬的鼎。” 澹台云轻顿时神色剧变,脑海中不由想起阵法图中的所标示的破绽处微妙的几行小字:九鼎乃殷商时代,天子派兵丁五百开采川境巴颜喀拉山金石练就,要想对鼎造成伤害需拥有两样上古神器压制方可! “澹台云轻现在怎么办?”两人现在已经被逼上绝路,两样上古神器哪里是说得就能得到的。况且现在唯一手持冰魄寒鞭的苏木木又不在这里。 眼看着九鼎快速的向两人逼近,马上就要被压成肉泥,情况十分危险! 而另一边,苏木木正打算抢夺神器,“皿兽昭”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缓缓升起,由原来的耀红色慢慢的变淡,直至通透。怪人走上前去用匕首割破手指滴在“皿兽昭”上,不一会就发出来异样的光,把整个暗室都照耀的灯火通明。 苏木木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手握着鞭子也不敢行动。只要冲着怀里的小语问道“你能看出来现在什么情况吗?” 小语直勾勾的盯着怪人,咬着手指思考了片刻“看样子好像在进行血液融合。” “那是什么?签订契约吗?”难道神器也可以血契? “有点那种意思,但是也不全是。上古神器都是由上古各族战神所制,并且拥有神识,只听命于它们的主人。而这皿兽昭倒是有些不同,它是由“冥帝”以血供养的神器,不存在神识。每每启用必须进行融合,以确认身份。”小语细细说明来由,语出惊人。 苏木木此时已经僵在原地,手里的冰魄寒鞭也掉在地上,瞪大眼睛,嘴巴作惊呆装“所以,他是冥帝?” “扑哧”小语忍不住笑了出来。“当然不是啦,冥帝已经死了上千年了,怎么可能?再说你看他这样子做法还需要护法,像吗?”小语真是不明白她这个姐姐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 苏木木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他若不是冥帝怎么可能血融?” “这还不懂?”小语看着苏木木迷茫的眼神,十分无语,她伸出小手,指着怪人“说明他是冥帝后人啊。” “噢。”苏木木机械的点了点头,这消息占脑容量太大,她需要缓缓。 怪人是冥帝后人,小语是妖尾后人。白之星是隐世白家后人。我的天哪,这玄天八卦阵里到底都藏着些什么人? “小语,那你说我们还抢吗?”苏木木知道了怪人身份,也知道了自己不能使用“皿兽昭”。又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此时正摇摆不定,只好寻求意见。 小语望着她皱起眉头,语气十分中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姐姐你可想好,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过这千年桃花妖,就算抢到,这神器在我们手里也是破铜烂铁一个。” 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尴尬,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是敌是友也尚未分辨,这可怎么办?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还不如当初在佣兵世界一刀结果了他好。 “斗篷怪人,我们来谈个条件吧,只要你能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就敢保证在你作法期间绝不捣乱,甚至还可以帮助你护法,可好?”小语抖抖机灵,很快就想出了联盟这样的好办法。 “有妖妖护法,你以为你们闯的进来?”怪人并不上当,阴沉的着脸反问道。 “打我们肯定是打不过咯,不过我从小出生在阵法世家,要是想动点什么手脚,凭她可是看不透的。”小语掏出匕首割破手掌,鲜血如水柱般凝聚成型。 “你要干什么?”妖妖一下子着急了,冥帝后人经过上千年的繁衍,血型本就不够纯粹,若是此时再混入外来人的血液,恐怕就会前功尽弃。 小语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敢与怪人谈条件。要么双赢,要么双亡。这个同盟她要定了。 苏木木摸着胸脯暗自感叹:“疯了,真是疯了。小语这小妮子,年纪不大,花花肠子也太多了吧,幸好是自己人。” 怪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皿兽昭也落回原本的位置上,他皱着眉头站定思考了一会。“我同意!” “这就同意了?还啥都没问呢?一点也不挣扎?”苏木木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小语合上手掌,血柱消失。伤口也快速愈合。 苏木木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你还有这能力?” 小语摆弄着小手,吐出小舌头。样子可爱极了,傲娇道:“天生的,逆天吧?” “逆天,太他妈逆天啦!”苏木木心里想着这小妮子绝逼是妖尾后人无疑啊。 “以我之血,唤你之魂。法随我心,心随灵动,灵魂觉醒。”怪人念出“冥诀”双手结印,手上的招式变化莫测,靡靡之音回响在暗室之中。 皿兽昭再次升空,三足微微翘起。两耳逐渐变长,一百八十度旋转倒立起来,身形也慢慢改变,本是花纹的地方变成了人类的脸,两个红豆豆的小眼睛滴溜打转,小巧玲珑的鼻子正在拼命的嗅着周围的空气,嘴分为三瓣,紧紧的闭着。它一化身成活物,就一跃跳到怪人肩上。露出两个大板牙,灿烂的嬉笑着。 在场众人均是一愣,冥帝原来着这品味啊! “这是什么?活脱脱一只三脚兔子好吗?”苏木木忍不住想吐槽啊。 “好萌啊。我能摸一下吗?”小语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怪人身边,眼睛雪亮,满嘴留着哈喇子,完全被眼前的萌宠征服了。 “啊,好软,好Q,好可爱!”作为上古神器,它居然如此不要脸,竟自己钻到小语手掌下,胡乱的蹭了起来。 怪人现在也是满脸黑线,很显然他是第一次使用它,没料到会是今天这种效果,他幽怨的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神器,心里莫名的有种想把它变回去的冲动。 “我可以抱抱它吗?”小语满眼期待。 兔子也哀求般的看向他,似乎很想去。 怪人心里早就翻了无数个白眼了(作者大人啊,这画风不适合我)“去吧、去吧。”他一个大男人,带只萌宠算什么。 于是小语成功的框来一只兔子,呸、是神器。 “我叫你小皿皿好不好?”小语揉着它的脸,左一下右一下。它貌似很满意这个称呼,频频点头。 “小皿皿你想吃胡萝卜吗?”小语竟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根胡萝卜在它眼前晃来晃去。急的小兔子,一直蹦蹦哒哒窜来窜去。 小语把它放在地上,指着怪人,一脸严肃道:“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小兔子连看都没看怪人一眼,屁颠屁颠的就朝小语跑去,眼中只有胡萝卜,真是一点尊严也不要。 “喂,怪人你知道怎么出去吧?”苏木木拍上他的肩,现在她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下去找到豪猪精,黑寡妇只要他们肯帮忙,加上妖妖三人的功力便可催动皿兽昭,方可破戒阵法。” “这个简单,豪猪精是我表哥。至于那个寡妇,我猜她非常想出去。”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见意中人呢。 说到底这个玄天八卦阵整体来说就比较Low,没有高级守护神兽,也不自带禁血,就连守阵层主都是硬骗来的,根本不想动手,最多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到达第七层,果真苏木木一说明意图,黑寡妇马上就同意了。 五人到达第六层,三妖聚集,即将破阵。 小语抱着“皿兽昭”打坐在原地。桃花妖、黑寡妇、白之星等人,以南位坐标,依次在它身上施法,并且注入大量灵力。 随着灵力的充沛,小兔子逐渐变大,最后竟有老虎般大小。“噗”瞬时一道红光划过天际,阵内开始剧烈抖动,正殿内的字画全数掉在地上,墙壁也开始松动。 “阵内要塌方了,一会听我命令,我说跳,大家就跟我一起跳!”怪人摆起了一字马,不急不躁的。 “姐姐,幕长卿还没回来呢?”小语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人。 “我去,真不在。”苏木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幕长卿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一拍额头“诶啊,我把他忘在第七层了。这可怎么办?” “哈哈、自求多福吧!”小语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浑身狼狈的样子就想笑。 “跳!”怪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时间仿佛停滞在空气中! ##第四十五章:假飞鱼九鼎阵 “要死了,要死了。”子桑暮雪剁着脚,焦急万分,全然无招架之力。  澹台云轻也蒙住眼睛不敢再看。 就在飞鼎距离两人仅剩一米之处, 一只吊晴大虎飞扑而去,四爪各牵制住一口鼎,“嗷、、呜、、”张开血喷大口与其乱斗,紧接着两人身体一轻,腾空而起,向上望去,一条青龙盘旋在她们头顶上方“呼呼”。 “青龙,白虎!你们出来了?”两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多了两头神兽助阵,想要破阵也绝非不可能。于是又重新昂起了斗志。 “之前我们一直被封印在你们的神识之中,无法动弹,就在刚刚封印解除,我们才得以恢复原状。”青龙把两人甩到背上解释着。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封印?我若是学来,以后战斗还不事半功倍。”子桑暮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你想都别想”青龙的话如一盆冷水从子桑暮雪的头顶从上浇到下,这意思无疑是在打自家主人的脸。 “青龙毕竟我是你的主人,在外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子桑暮雪的眉头拧成一团,咬牙切齿的警告着。这神兽主人她也是当的憋屈,不听话不说,还事事讽刺她,可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就这点出息了还难怎么办呢? “抓紧了”青龙根本没有理她,在空中摆出了一个S型,大尾巴一扫,冲锋而去,随即也加入了战斗。 澹台云轻掏出两颗强化丹,一人一枚服下,灵力和体力马上暴增。 两人、两兽靠着对方的心灵感应,默契配合,马上就占领了上风。 黑衣人感觉出不妙,阵法再次起了变化,那九人跃下了飞舟,在空中飞舞时不时的偷袭着正在与鼎作战两人,而那九只飞舟也没有闲着,纷纷划着诡异的弧线在众人间飞跃。 如此一来,他们不但要应付对手的攻击,还必须时刻提防这些东西的偷袭,立时便落了下风,而且,这阵法的变化似乎还远不止这些。 九名黑衣人各持一鼎,向上一推鼎便飘浮在空中,他们双手合十,结下复杂奇怪的印术,随着九声干脆利落的“变”飞鼎快速变大,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足有一阶寒冰兽大小。 “白虎,快去阻止他们。不能让鼎再变大了。”澹台云轻等人此时正在与飞舟制衡,它们纵横交错攻击性极强,使众人防不胜防。 眼看着黑衣人们即将要放大招了,澹台云轻只好派白虎前去阻止,自己分身补它的空位。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她还没有看出这个阵法真正的阵眼所在,破阵更是无从谈起了,如此下去,只要他们一放大招,必败无疑。 白虎抽身而去,快速扑向其中一鼎,想要打乱阵法,却马上被弹开。他们居然还设下了结界,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思绪混乱,不知所措之时。一只可爱的三条腿小兔子从中间的鼎口爬出,两颗大大的板牙一磕“咣铛”飞鼎马上陨落,所持对应鼎的黑衣人也受到反噬,马上喷一口鲜血。小兔子又敏捷的跳到另一只鼎上,同样的动作“咣铛、咣铛声络绎不绝,竟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他们的大招。 “这兔子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子桑暮雪瞪大了眼睛,下巴直接掉到胸上。 紧接着以苏木木为首一大片浩浩荡荡的队伍赫然的出现在法阵内,白虎和青龙都不禁一怔“谁能解释一下,这八阶火凤凰是什么鬼?” 苏木木一声令下“给我打”众人皆是两眼冒光,一个个的在玄天八卦阵中被封印多年,这好不容易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透透气,何乐而不为呢。 黑寡妇将手中的权杖向空中一抛,霎时间天色巨变,成百上千的雷柱聚集到一起,狠狠的劈向飞鼎。 小语利用妖尾特有的定术,将空中来回穿梭的九只飞舟全数定住。 一名黑衣人手持匕首,冲向白之星。直奔心脏部位。认为他是个残疾人,腿脚不便,妄想一刀毙命!可惜啊,匕首的确是穿过了他的心脏,可是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白之星一脸不屑,挥起扇子,一掌将其扇出百米。 再看桃花妖,正围着黑衣人挨个看脸呢“你不行,你也不行。哇哦,就你了!”她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于是直接把嘴巴贴了上去,热吻起来。 倒是苏木木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人敢招惹。废话,八阶神兽在此,谁敢呢?找死两字知道怎么写不? 子桑暮雪屁颠屁颠的跑到苏木木面前“我的乖乖,这些都是什么人?技能也太逆天了吧?” “对啊,木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澹台云轻也走过来,紧着询问。 “刚交的朋友,对了云轻,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哥他们?”苏木木不以为然,他现在只关心全员的安慰。 澹台云轻垂下眼睑,十分愧疚“我不知道,我们刚刚走出幻境就再次陷入法阵之中。” “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他。”苏木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如今无论是人、鼎、还是舟都已经被全力克制。唯一还差的就是破坏掉阵眼。黑衣人们宁死不屈,死活不肯说出破解之法。 时间已经接近尾声,再无办法。他们将永远被困在法阵之中。就在大家愁眉不展之时,一道熟悉的人影进入发法阵。 “你居然敢把我丢掉?长本事了?”幕长卿一把揪住苏木木的领子,愤怒的质问着。 他灰头土脸,一身狼狈。显然是受了不少苦难。 “咳咳咳”幕长卿身上的灰呛到苏木木的嗓子里,使她狂咳起来。 “你放开她!”澹台云轻上前推开他,把苏木木护在身后。 “你给我滚开,看我今天不扒了她的皮。”他真的是怒了,这小丫头片子,骗他缔结契约不算,还利用完就丢。 “我没有。”苏木木躲在云轻身后,露出了小脑袋,无力的辩解着。 “幕长卿,你也不看看谁在着呢?这么粗暴真的好吗?”小语马上出来解围,眼神瞟着黑寡妇的位置。 幕长卿看了一眼,马上闭嘴。连态度都强烈转变了“苏木木,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还真有,你去迷惑敌人。让他们自破阵眼。”苏木木连白眼都来不及翻,马上想起了正事,幕长卿这个时候出现真是老天垂涎啊! 虽然被苏木木命令很不爽,但是能在爱慕的人面前展现绝技,这种机会他也不可能放过的。 幕长卿随便抓起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巴掌扇醒“看着我的眼睛”白眼球上迅速布满血丝,一双红色的瞳孔渐渐发直。大有恶鬼上身之势。 “去吧、去吧、破坏掉阵眼!”苏木木再次听到另她毛骨悚然的声音,依旧头皮发麻,可却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黑衣人一步步走向阵眼,从怀中掏出一道金色的符咒,狠命贴下。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阵破! “就这样?”苏木木茂盛很不满意,这方法也太简单了吧! “好一个,假飞鱼九鼎阵,呵呵。”澹台云轻嘲讽的笑着自己,她居然信了。 ##第四十六章:天香阁的阴谋 一出法阵苏木木就急忙寻找皇甫青易等人。 四周铜镜悉数碎掉,只有一枚还保持着原样,毫无疑问他们必在镜中。 距离最后时间还有半柱香,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姐姐,哥哥他们就困在这大镜子里啊?让幕长卿一刀砍碎不就好啦。”小语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不行,这是幻术之境。一旦强行破坏,里面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 “怯怯怯”的笑声再次回荡在暗夜森林中,不管是听过多少遍都让人忍不住全身打颤。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竟出现一座城墙。他坐在背椅之上,穿着黑色的斗篷,身形消瘦如骨! “没想到,我这小小暗夜森林之中,竟有人可以催动“皿兽昭”那,又是什么?”他看向空中翱翔的红色大鸟,心中一震“八阶火凤凰!” 八阶火凤凰乃是上古战神尤沐的守护神兽,如今怎会出现在暗夜森林。他打量着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苏木木身上,这火凤凰一直盘旋在她的头顶,难不成她会召唤地灵之术? 他拉下风帽,扣下身边佣兵的眼睛,碓在自己空洞的眼眶里,双目猩红似血,宛若盛开的曼陀罗花,可那张脸依旧没有神韵。 “杀了她!”那人望着苏木木,冰冷的下达命令,居然是和幕长卿一样的伎俩。不过相比之下显然他高明的多。 密密麻麻的箭矢垄作一团,苏木木被笼罩在一张无处可逃的网里,而她自己就是靶心。 “停”小语张开双臂,使出浑身解数将空中的飞箭定格,火凤凰张大大口,喷出熊熊火焰,上千枝箭矢瞬间化成灰烬。 此局胜负已定,“啊啊啊啊啊”坐在背椅上的黑衣人发出凄厉的呼喊,捂住双眼,鲜血从指缝间流淌而下。 那人居然放手,用滴血的眼睛凝视着半空中的滚滚黑烟,表情呆滞茫然“宋城,你总算做了一回好事!怯怯怯。” 不多久,浓烟散去。所有人向城中看去,城池空空如也,黑衣人顷刻之间失踪了。 “你们将成为我最有力的军团,随我一起夺回北极之城!怯怯怯!”黑衣人运起凝神,声音传遍整个暗夜森林,余音回响,久久不去。 “你有本事就现出真身与我们决一死战。”苏木木怒不可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术所制,但如今声音四处回响,他们也确定不了真身究竟在何方? “请各位跟我来”不知何时众人面前出现一位佝偻老人,她拄着拐杖。用浑浊的双眼看着大家,每走一步,都似乎要镶嵌在地里。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突然一个黑影掠过,吓得小语直接跳到幕长卿怀里。“我怕” 一道闪电亮起,黑影的主人出现,竟是一具女尸,腐烂的五官令人不寒而栗,地面上还同时出现了四个人影。不,不能说是人影,枯树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呼啸。那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人的身影,又或者,是影子从地里向上仰望。它们围绕着女尸,好像在迎接伙伴,当闪电平息后一同隐没在夜色中。 众人顿时觉得身体失衡,子桑暮雪干脆一脚滑倒,摔在地面上!“诶呦喂,太疼了。”她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屁股,“这是什么?”忽然抚摸到粘稠的液体,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天空。子桑暮雪看着自己的手,又是一跤“血,是血!” 老人家站在密林入口不在前进“我们要进入密林了,请大家先把神兽收了吧。” 大家只好先依着她,把神兽收回神识。 佣兵折下树枝利用火折子,形成一小片光亮,走在前面。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前方赫然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在这个满是尸腐变异的森林里略显诡异! 老人家停下脚步,一字一顿道:“这水能喝”说罢附下身来,用手捧着就喝了起来,看的大家口干舌燥! “姐姐,这水能喝吗?”小语砸巴着小嘴,“好想喝”三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云轻,你去看看。”苏木木派澹台云轻前去查看,她可是药剂师,有没有毒自然是难逃她的法眼的。 澹台云轻走上前去,将一根银针插入水中,拔出后并没有任何反应,接下来她又丢进一粒净化丹,观察良久依旧没有发生反应,于是冲苏木木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 “云轻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大家喝吧?”众人蜂拥而至,全部跑到河边去喝水嘻戏。 苏木木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桃花妖为怪人洗了脸,他的眉目渐渐清晰起来,灰尘和血块下竟隐藏着一张清秀的俊脸,纯正小鲜肉一枚! 幕长卿此刻正围绕在黑寡妇身边大献殷勤“美人,我用盔甲为你舀水可好?” 小语更是夸张,直接把怀中的兔子丢到河水里,洗顺起来。 “大家,快停下,这水不能喝。”忽然桃花妖大喊一声,震住众人。她刚刚正准备喝水的时候,怀中的桃花不小心掉进河中,眨眼间就枯萎凋谢,不负生机。 “晚了”佝偻老人提起拐杖,打晕桃花妖,诡异的笑着! 众人皆感觉眩晕,呼吸困难。佝偻老人命令林中女尸把大家打倒,唯独留下苏木木一人! 匕首一闪而过,苏木木的肩头被插了一刀,鲜血染红了白衣。 佝偻老人从怀中拿出一个菱形罐子,放置在苏木木的肩头,罐内似乎已有液体,苏木木的血滴在里面发出来嘀嗒嘀嗒的响声。 苏木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在被放血“你到底要干什么?” 嘀嗒嘀嗒,血液似乎在强制融合。 一名女尸走到佝偻老人身旁低声下气的询问道:“巫老可否?” 苏木木一下子明白过来,眼前的老人家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名鼎鼎的巫师,怪不得云轻也难发现这喝水中的破绽。 “咕噜咕噜”罐子里好似在冒泡,原本猩红的液体也变成了草绿色,佝偻老人忽然直起脊背,眼中放光“成了成了”她赶紧又将一粒丹完丢了进去,捂住罐口。 “嘶、嘶”罐内发生了巨大的反应,“砰”的一声,爆炸了!瓦片从她的手中飞出,手掌被割开无数道细密的伤口。“不可能、不可能。天香阁的消息怎么会错呢?”佝偻老人潸然泪下,脸色憔悴。 天香阁?就是那个传说无所不知的家族 ?可他们远在红古大陆,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阴谋? ##第四十七章:镜中迷魂 “千古罪人,永生不变。扒皮抽筋,神识共换!”暗夜森林的树屋内,皇甫青易被泡在寒冰池中,全身上下都浸着寒冰兽的鲜血,只留着一张脸浮在血水之上,保持微弱的呼吸。 黑衣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抚摸他的脸颊,声音颤抖着“这俊美年轻的脸蛋,马上就将属于我,怯怯怯。” “来吧,巫老!”他脱掉斗篷,露出满身的骨头架子,跳入寒冰池中。躺在皇甫青易身边,缓缓的闭上眼睛。 佝偻老人深叹了一口气:“主人,对不起我没能拿到那女子的血。” 黑衣人暮然睁开眼,紧接着一堆白骨从池中爬出,攀上老人的肩,嘎嘣一声,双臂脱臼。 “嘶,主人。是老身无能!”佝偻老人一下子跪下,手臂摊软在地面上。本就浑浊的眼中马上涨红。 白骨渐渐从她身上退下,凝聚成人形。血水不断的从他的骨头缝里溢出。他讨厌这种感觉,无知无觉! 十年前,北极之城城主宋义病危,膝下有两子大儿子宋城和小儿子宋峰。 宋城天性耿直,善良有余而果敢不足。宋峰阴暗晦涩,狠毒有余而纯良不足。 于是宋义决定让两人进入试炼,胜利的一方便可继承城主之位。 谁料宋峰早就有意篡夺城主之位,试炼当天就派人逼宫,杀父弑兄。 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城外却忽迎天灾,大批寒冰兽闯入城内,导致他的计划全盘皆乱。 宋峰站败后,宋城将他从北极之城赶出,并派人追杀他。他为了保住性命只好一个人躲到又黑又潮湿的暗夜森林中。却碰上大批秃鹫觅食,于是他就成了盘中餐,他身上的肉说到底是被秃鹫一口口嵌掉的! 宋峰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被一只四阶寒冰兽所救,那时他便发现寒冰兽的血拥有治愈能力,能维持将死之人的灵力。 他这一生致力于研究药剂,于是很快他便配出可以使寒冰兽变种的药剂,多年来,宋峰利用寒冰兽的血液存活。可依旧无法改变他的体制,每到月圆之夜必受百蚁噬心之痛。于是他发誓要复仇,要宋城比他痛一万倍。 机缘巧合,一年前佝偻老巫忽然闯人暗夜深林,杨言只要自己愿意收留她,就帮他重塑肉身,逆天改命! 现在时机成熟,诉主也已经找到,可老巫却告诉自己没有夺得相关女子的血液。 宋峰将嘴巴咧到耳根,抠出眼珠又换了一双,一字一顿道:“走,我亲自去取。” 当苏木木在河边醒来时,佝偻老人和女尸已全数消失,若不是肩膀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苏木木都差点以为是一场梦境。 “小语、云轻、表哥、幕长卿你们醒一醒”苏木木扑到众人身边左摇右摆,担心的不得了。 “姐姐,怎么了?”小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木木,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大家怎了?”澹台云轻也被摇醒,看着河边这一趴人,东倒西歪的很迷茫。 “啊,总觉得头好疼啊。”挑花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竟肿起一块鸡蛋大小的脓包。 “苏木木,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幕长卿爬起身来,捂住自己的上身。不知何时他的盔甲居然消失不见了。 “你的盔甲在我这里。”黑寡妇把盔甲丢给他,一脸的嫌弃。 “表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白之星一跃飞到轮椅上,拍了拍袖子上的泥土。 “你们真的不记得了?”苏木木也是醉了,看来只有她一个人有记忆。 “你们还记不记得有个佝偻老人来着?大概这么高。驼背驼的厉害。”苏木木弯腰比划着,尽量具体化。 “不记得。”众人皆迷茫的摇着头。 苏木木回想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佝偻老人的目的好像只有取她的血。并没有害人性命,之后全员又被抹了记忆,好像她并不想让人记起她,这又是为何? 还有她取血时提到的天香阁又是什么意思? 苏木木眯着眼睛沉思着,这一条条的线索摆在眼前,可就是拼凑不到一起。 “木木,青易他们呢?”澹台云轻一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们昏迷了多久? 众人原路返回,发现铜镜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原地“遭了,他们没能出来!”苏木木扶着铜镜,表情异常痛苦“哥,你出来啊,出来啊!”她不停的摇晃镜面,逗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澹台云轻扯着她的胳膊“木木,你不要这样,一定还有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不信。”苏木木一把甩开澹台云轻。 “砰”大概是她太用力,澹台云轻的身体忽然失衡,向后摔去撞上旁边的铜镜,破碎的镜面刺进她的手掌,流出鲜血。忽然一道金光腾空而起照耀在完好无缺的镜面上,渐渐变换成一副人形。光影带领着众人开始探索镜内的情形。 走了一会大家便看到欧阳璐璐正在恶心的咀嚼着一条长约一米的大蜈蚣,边吃边吐,边吐边吃。而柳叶飞此时正坐在她的身旁,张着嘴貌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久,欧阳璐璐转身将口中嚼的稀巴烂的蜈蚣肉喂到他的嘴里,两人唾液相交,流出黑呼呼的口水。 “他们的梦境竟然是这种画风的?”子桑暮雪忍不住吐槽,比起他们自己的梦镜不知道高大上多少倍。 “云轻,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的。”苏木木跑过去扶起澹台云轻,让她受伤真是太不该了。 “他们的梦镜竟然是这种画风的?”澹台云轻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把苏木木揽入怀中,想给她力量。 “咦,太恶心了!”小语马上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我去,比我还变态!”就连幕长卿都甘拜。 其余几人,啊、呸。是几妖明显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完全不当一回事。 光影再往里面去,舞蝶姿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她一身白衣盛雪,长发及腰,脸上的的妆容十分精致,眉心还点着一颗美人痣,她旋转跳跃在舞池中央,美轮美奂。 “好美啊。”子桑暮雪满脸仰慕,一时竟看的入迷。 “真的好美啊。”小语也沦陷了。 “这才是梦境应该有的样子。”澹台云轻春风和煦的笑着。 就在大家感叹舞蝶姿沉入落雁、闭月羞花之时,一只闲猪手抚上她背,肆意的摸索着。 “这是什么鬼?(哔、哔。此处有脏话)我胆子小,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吗?”子桑暮雪一脸懵逼,定眼一瞧着背景怎么那么眼熟呢?“我靠,这明明是青楼?” “这个梦想我喜欢!”幕长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烟花之地,自是他的最爱。 “哇哦,劲爆!”就连桃花妖都不淡定了,说实话她又何尝不是这个梦想。 “这镜子好像有点奇怪。”苏木木凝视着面前的铜镜,发现它与其它的铜镜颇有不同——貌似高一截。 大家经过苏木木这么一说,也纷纷看向铜镜,进行比对,随后发现这面铜镜不仅比其他铜镜高,而且比其他铜镜轻。甚至就连花纹也略有不同。 “这面是反噬镜,进去的人都会看到她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并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白之星出生在隐世白家,见过的法器多不胜数,只要用心观察他便能辨别一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痛并恶心着?”子桑暮雪真是一刻不吐槽嘴巴就痒痒。 苏木木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个舞蝶姿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居然是妓院老男人。”真是奇葩到处有,自己撞上的特别多。 再往下看,铜镜中一片漆黑。众人只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呐喊声,似乎在寻人:“莹之,你在哪里?” “夏侯英”三人异口同声,每错这声音的来源就是属于夏侯英的,不过他为什么要找莹之?难不成他们之前就认识。 “云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苏木木望向她,这里面唯一知道夏侯英过去的就只有澹台云轻一人。 “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澹台云轻无语的摇着头,关于夏侯英的童年记忆她记的不多,毕竟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粘在皇甫青易身边。(青梅竹马CP) 相比之下莹之恐惧的东西,就让大家震惊异常了。 镜面中赫然出现“南宫”两个大字。小莹之穿的破衣烂衫的走近南宫府邸,众人只以为她是个仆人的女儿,从小任人欺凌打骂,却不料她竟是南宫家族嫡系大小姐。 “嫡系大小姐做成她这样也是没谁了。”同样都是四大家族嫡系小姐,境遇却是大不相同。 “没想到南宫家族居然这么残暴。”澹台云轻看着镜中的小莹之不免心疼。 一个乌黑脏乱的小黑屋里,一群南宫家的子弟把她逼到墙角,南宫煜之手里拿着一碗不知名的液体,他命令其他人把莹之的嘴掰开,她挣扎着,祈求着。可终无能为力,南宫煜之还是毫不怜惜的把那不知名的液体灌进小莹之的嘴里。“咳咳咳”她在铜镜中狂咳,引的境外中人都湿了眼眶。 “太可怜了,呜呜。”小语抹着眼泪忽然的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眼泪汪汪。 “没事的姐姐在这里。”苏木木看出了小语的悲伤,将自己的手盖到她的小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这个南宫煜之真是不像话,待我再看见他,有他好看。”子桑暮雪一脸阴森,估计又在想整人的法子了。 “怎么会?”白之星坐在轮椅上,心中忐忑不安。 “白表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苏木木马上察觉到白之星的不同。 “反噬镜中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按照现场的配置,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过一面属于他们自己的铜镜,镜面破碎说明他们都曾逃出过,那为什么他们还要进入反噬镜呢?除非……”白之星头皮发麻,甚至不敢往下面想。 “除非什么?”被他这么一说苏木木也觉得奇怪。 “除非这些铜镜是由外打破的。”白之星语气颤抖,本就白皙的脸上此刻是苍白的。 “怎么说?”苏木木不明所以。 “我明白了,黑衣人在这些铜镜下设了假的飞鱼九鼎阵,目的并不在于战斗,只是要拖延我们时间,其真正的目的是掩饰真正的法阵——“镜中迷魂。”澹台云轻细致入微的分析,她早就怀疑刚刚的假阵有诈,听了白之星的话,他便一下子就明朗了。 “那这跟他们出现在一面铜镜里有什么关系?”苏木木听的稀里糊涂,这法阵套法阵的对于她来说理解起来真是太难了。 白之星深深的叹了一口:“镜中迷魂”本是小阵,及时破解也就罢了,若是有所拖延,后果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所看到的破碎镜面其实是由反噬镜中人由外打破的,而一旦有人进入反噬镜,思维就会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将完全听从于施法人。其余正常铜镜被打破,镜内幻术被强制停止,可镜中人思维却依旧停留在幻术中,这时“镜中迷魂”法阵便得以启动,就如刚才我们看见的光影,引领着他们从内穿梭到反噬镜中,完全的变为黑夜人的傀儡。” “难道就没有办法破掉这法阵?”苏木木急的直戳脚,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白之星的话意味着所有学员将反目成仇,更无法避免互相厮杀。 “晚了,太晚了!”澹台云轻拧着眉毛,一副天下大乱的样子。 “这有什么可想的、反正也没有办法,干脆砸了算了。”幕长卿挥起狂刀“哗啦啦”手起刀落,反噬镜面碎成了渣渣! “不要!”云轻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暗夜森林里顿时阴风四起,反噬镜剧烈的摇晃起来,空洞洞的镜面中混沌一片,忽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第四十八章:三妖战骷髅 成千上万只蜈蚣从反噬镜中扭捏翻涌而出,它们的触手上粘着黑呼呼的黏液。涨红的眼球中发射出异样的光线。 “姐姐,我怕!”小语躲到苏木木怀里,蒙住眼睛。蜈蚣头部的两侧有着一对巨大的复眼,由若干对小单眼组成,密集的黑眼珠不停的滚动,不时的还呕出白色的蛆虫。 “大家攻击蜈蚣头部,不要接触它们的触手。它的视力极差,只能依靠头部的两根长长的触须来辨别方向及探索敌人所处地点。所以,头部就成了蜈蚣的感觉和摄食器官,同样也是它的弱点所在。”白之星饱读诗书,根据书中所写,蜈蚣的唯一弱点就在它的头部,而根据它身上的黑色黏液便可以看出,这群蜈蚣已经变异,毒性必定很强。 众人听命于他,全员攻击起蜈蚣的头部,不过那些蜈蚣拥有多双眼睛和肢体,行动非常灵敏,想要伤到它们简直难上加难。 黑寡妇再次将手中的权杖抛向空中,双手结印。念出口诀:“腹生妙主,龙眼灵动,现身!”权杖在空中放射出幽幽蓝光,只见一群约摸半米长的腹蛇赫然盘旋在她的脚边,此刻正挺着脖子,抬着头打算向蜈蚣群发起进攻呢。它们吐着长长的舌头,脖子挺得直直的,来回摇摆着,好像在寻找有利的战机。 蜈蚣们也不甘落后把头一缩,身子一弓,箭似的把自己弹进蝮蛇的嘴里。蜈蚣进入蝮蛇的喉咙,先吃心,再嚼肠,最后从肛门爬出来。蝮蛇在蜈蚣闪电似的进攻面前,麻木了,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唔唔唔”子桑暮雪看着满地的肠子肚子干呕起来。 “咦,好恶心!”小语小小年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满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黑寡妇脸色大变,权杖在空中剧烈的晃动起来,她蹦着脸,极力克制自己体内的灵气。双手快速反向结印,谁料权杖竟在空中盘旋飞舞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啊啊啊”随着黑寡妇的嘶吼,权杖应声而落,“咣当一声”黑寡妇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直直的向后倒去。 幕长卿眼疾手快,脚底一个飞跃。及时的接住她。“美人,我为你疗伤。”他将黑寡妇抱起,两人盘坐在地上,幕长卿为她封住静脉,开始灌输灵气。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那群本应该死掉的腹蛇冷不丁的扭动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挣扎着扭曲着,长长的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紧接着全身长出白色的鳞片。 “白表哥,这蛇、蛇、蛇。”苏木木指着蛇群,震惊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白之星皱着眉头,手里紧紧的握住扇子,摇了摇头。 腹蛇扭动着身躯,在地面上划圈。头追着尾巴,分泌出白色的液体。 “我知道了,它们在蜕皮。蛇蜕皮时新旧皮之间会分泌出一种液体。”澹台云轻学习药剂师时曾上山菜药,观察过蛇蜕皮,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云轻,你真厉害。”苏木木不得不服。她也是纳了闷了,自己在现代读了十三年书,怎么什么都不懂撒。 众人依旧在和多爪蜈蚣搏斗,小语利用意念将蜈蚣暂时定住,怪人提起三板斧向它劈去,将蜈蚣的头颅一个个砍下。 挑花妖也使出木同之术,浑身上下长满荆棘,刀枪不入。跳入包围圈与其厮杀起来。 白之星则是坐在轮椅上,无形的穿梭于蜈蚣群之中,不时的击倒一只。 子桑暮雪和澹台云轻两人正打着配合,背对背,你一剑我一刀互相进攻又互相防守。 苏木木手握冰魄寒鞭,双手结印使出影分身之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努力的在于蜈蚣周旋。 一柱香时间已过,众人和蜈蚣似乎陷入了死循环。 “嘶、嘶、嘶”远处的蛇群传来吐信子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那群蛇好像在找一个东西,又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可能是要蜕皮了。 领头的那条白蛇看准了一个狭窄得只能容它钻过的两根树枝间的缝隙,用力地挤进去。它先把头上的皮蜕掉,然后找一些岩石或木头的地方,把身上的皮蜕掉。 其余的蛇也发现了好地方,那是树根从地面拱起的一个个小洞,它们卡在小洞里,身子尽力鼓起来,胀得大大的,使劲地钻。 终于,蛇把脖子上的皮全都蜕掉了。这时,它们又找到一个地方,准备把身上的皮蜕掉。这些蛇非常聪明,它在權木丛周围的土地上用力地摩擦,努力地想把身上的皮都蜕掉。 这时它们发现在地上摩擦只能把肚子上的皮蜕掉,所以又换了几个位置。 这使苏木木联想到自己摔了一跤,脚上磨破了一点点皮都疼得哇哇直叫,而蛇可是要把身上的皮全部蜕掉,肯定是生不如死呀。 不多久,蛇已经把身上的皮全部蜕光了,就只剩尾巴了,据说尾巴上的皮可是最难蜕的。大家还真有点替它担心。 谁知那条白蛇回头用嘴去咬尾巴上的老皮,一下子就把皮蜕了。其余众蛇也纷纷效仿。 黑寡妇此时在幕长卿强大的灵力下也得以恢复,她站起身来手握着权仗,狠劲的敲了一下。轰隆隆,天色骤变,成百上千条腹蛇再次袭卷而来,挥动着身子,加入战斗。 那领头白蛇上去便一口咬住大蜈蚣的头,快速喷射出绿色的毒液,被它咬住的蜈蚣挣扎着,将它的六只前爪刺进白蛇的雪肉中,它们不停的撕扯着对方的皮肤,一片、两片。画面极其血腥,蛇毒在蜈蚣体内蔓延开来,导致蜈蚣渐渐眩晕体力不支,胜败已注定。最后白蛇用獠牙将蜈蚣的内脏掏出,一口吞了下去。 “得罪什么动物都行,就是千万不要得罪蛇啊。”幕长卿感叹着,这招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太可怕了,他不由得瞄了黑寡妇一眼,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群蛇蜕过皮之后,不论是行动力还是战力都能与这蜈蚣群一拼高下。有了它们的加入,众人便占了上风。 黑寡妇性感的薄唇轻轻一勾,露出不屑的笑容。一双黑色的冷眸露出危险的杀气,飞身跃去,权杖顺势一挥,随着她那飘逸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弧度,继而狠厉地向敌人甩去,每一招精准的落在黑蜘蛛的头上,她一转身优雅的完美落地。 “啊啊啊,女神,我太崇拜你了。”子桑暮雪一剑砍下蜈蚣的头颅,看着黑寡妇帅气的身影灰常激动。 “小心,注意头顶”澹台云轻一剑劈死马上就要咬的子桑暮雪的蜈蚣。 “诶呦喂,小命差点没了!”子桑暮雪敏捷抽身,跳到大蜈蚣的背上。使劲的砍着它的头,口中振振有词:“让你偷袭我、让你偷袭我。” 苏木木无语凝噎,这子桑暮雪的脾气也是没救了,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一边看着子桑暮雪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同样都是四家族的嫡系大小姐,怎么云轻和她就如两个极端呢。 “姐姐,快用你的鞭子把它缠住。这只蜈蚣好像有问题。”苏木木听到小语的呼喊马上前去支援。 她掂起脚尖,围着那只蜈蚣不同的旋转,手中的鞭子也不停的变换位置。看的小语眼花缭乱。 “趴”苏木木骤然停下,一个飞踹将大蜈蚣提到在地,不在动弹。小语仔细一看,原来那蜈蚣身上满是鞭痕。 “姐姐,你好厉害哦。”小语崇拜的看着苏木木,不仅人长的好看。武功和体力也那么厉害,她这个姐姐真是越看越爱呢。 苏木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检查了被她打昏的蜈蚣,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不同。 “小语,你给我过来!”苏木木一声令下把小语从愣神中拉回来,弱弱道“姐姐怎么了。” “你来告诉我,这只蜈蚣和其它蜈蚣到底哪里不同!”苏木木说罢又狠踢了一脚。 “眼睛啊,它的眼睛是正常的。”小语跑到蜈蚣旁边,扳开它的眼睛。果然它的眼白处是白色的,而且复眼的大小也比较正常。 “小语,板开他的嘴。看看有没有黑色黏液?”苏木木怀疑这只蜈蚣并没有变异。 小语照做“姐姐没有!” 那就是了,现在只要有人可以解释他夸张的体积,那么一切就可以明了。“云轻,你过来。我这里有一只没有变异的蜈蚣,你来分析下。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澹台云轻抽身前来,剥下大蜈蚣的皮肤,放到鼻尖处嗅了嗅。“这只确实没有变异。”她又随意剥下其它蜈蚣的皮肤,同样的嗅了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而且皮肤内侧还黏着浓浓黑水。她将黑水冲掉,发现皮肤处竟有一拳头大小脓包。澹台云轻身体一怔:“丧尸丹?”所谓丧尸丹在药剂谱上早就不予记载,她也是在自家密格偷偷看到的。丧失丹是上古时期由五大巫师之中的土巫所发明,致力于战争的恶毒丹药。 当年天地浩劫,土巫誓死追随刑天,就是因为这丧尸丸,刑天的军队才能四处征战所向披靡。传说刑天带领百万大军,一个月不吃不喝不停歇,攻占了二十四座城池,民间传闻刑天大军乃天兵天将下凡,不死不伤。其实他们早就死了,这丧尸丹一旦服下就如同死人,毫无知觉,不死不灭。后来刑天战败,土巫消失人间,药剂师们抛开那些士兵的遗骸便发现眼前的一幕。 澹台云轻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还有人能练出丧尸丹? “怯怯怯,你们之中谁是皇甫家的女子?”诡异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暮然回首,宋峰带领着一大群寒冰兽从暗处走出来,他依旧披着黑色的斗篷,风帽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澹台云轻和白之星火速看向苏木木,轻微的摇着头,那意思“你千万不要承认。”众人之中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她的身份。 苏木木定眼一瞧,宋峰身边伫立着一位佝偻老人,她柱着拐杖。背更加驼了,头似乎要掉进胸里。 “是你!”苏木木出声指认,却是没有声音的。“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话没有声音?”苏木木一个人在原地“阿巴,阿巴着”活活想一个疯哑巴。 喉咙老人缓缓的抬起头,用她那双浑浊的双眼望着苏木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横着抹了一下,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苏木木身子一僵:她不想让我开口,不想让我承认。而黑衣人在找我,这说明他们两个并非是一伙的。 “怯、怯、怯”没有人承认是吧?那我就杀到你承认为止!”宋峰朝身后拍了拍手。 暗处顿时走出几个熟悉的人影,夏侯英、南宫莹之、柳叶飞、欧阳璐璐、舞蝶姿等等,他们全部低着头机械的站到宋峰身旁。 “死变态,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子桑暮雪愤愤不平,气焰嚣张。“我们这么多人还有神兽坐镇可不怕你。” “阿巴,阿巴!”苏木木有苦说不出,她急切的寻找皇甫青易的身影却没有发现。 苏木木求助般的看向澹台云轻:我哥不见了。 云轻赶紧的传递眼神安慰:没有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 “就你了。”宋峰伸出手,一阵阴风围绕在子桑暮雪周围,就像龙卷风般。那风快速的旋转,推着她一路向前冲刺,停在宋峰面前。 “你、你、你没有、脸脸脸!”子桑暮雪看着斗篷下的脸,竟是一副骷髅模样,没有一丝皮肤。只有一双猩红的双眸此刻正死死的瞪着她,嘴巴咧到耳根笑的十分瘆人! “说,你是不是姓皇甫?”宋峰的嘴巴一张一合,浓厚的声音中夹杂着骨头相撞的响声。 “我不是。”子桑暮雪摆着小手,眼泪横流,早就没有了刚刚那副神气的模样,很明显她下坏了。 “是个爷们,你就给我放开她。咱俩一决雌雄!”幕长卿哪里看的女人受罪,还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女人。 “就凭你?”宋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一把将子桑暮雪甩开。只身飞到幕长卿身边,一机夺命连环脚便要了他的命根子。 “你好阴毒。”幕长卿满脸涨红,跌在地上抱着大腿开始打滚。 “怯、怯、怯。兵不厌诈。”宋峰貌似很开心,站在那里狂笑起来。 “法随我心,心随我动。妙法,青龙现!”子桑暮雪召唤出青龙,将她带上空中,小小的身影在空中瑟瑟发抖,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倒让人可怜。 桃花妖变身,头部被桃花瓣缠绕,只露出双目,身体四处都生长出枝叶,满身荆棘。 白之星变身,他屈弓在地上,四爪抠地,背部长出长长的尖刺,露出小而巧的头部,身体快速发育,足有一头成狼大小,雄壮威武给人一种大型刺猬的即视感,只可惜右腿有点坡! 黑寡妇变身,她将权杖抛向空中再次放射出幽幽蓝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缓缓的褪下一件件衣衫,露出白花花的皮肤,看的幕长卿两眼冒光。紧接着鳞片四起,包裹了整个身躯。黑寡妇一个转身,甩出长长的尾巴,一阵凌烈的寒风呼啸而过,地面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 桃花妖首当其出打了前锋,多个手臂一齐进攻,抽打在宋峰的身上。 白之星也已光速前去支援,长长的背刺每动一下都似乎要穿透人心。 黑寡妇更是夸张踏着流星大步,地动山摇。 宋峰左足踢出,黑寡妇凌空飞起。躲避开来。他又向上飞出一掌,直击命门。黑寡妇尾巴一扫,将掌里隔绝开来,分毫未损。忽然间宋峰背后一记轻微的掌力虚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缓慢,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 宋峰深知此人灵力深厚,不敢怠慢,回掌招架。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宋峰向那人瞧去,只见他已变回人形,自己一时也分辨不出他是何妖精?,心中暗道:此人道行深厚了,倒是不可轻视。”宋峰猛的吸了一口气吸加深内力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白之星一个仓促,差点失足。还好黑寡妇在空中用权杖为他挡了那么一下子。“之星,不要轻敌。”她往斜里一拉,使白之星避开了宋峰正面这一击。 宋峰一击未中,又出一脚。旋风螺旋脚狠狠的踢向白之星那跳伤残腿。 “诶,这你可就不对了!”桃花妖伸出长长的手臂拦下他的腿,轻讽着。 “是吗?”宋峰的脚力汹涌而前的踢出,“嘎嘣”桃花妖的枝叶全部被折断。 “怯怯怯”都给我去死吧,宋峰原地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凌厉的龙卷风,冲向三人,只听得砰砰砰的三响,三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腔汹涌而出。 “列星云阵。”白之星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愤愤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以一敌百 随着白之星的一声令下,三妖齐齐冲上云霄,摆出星斗之势。 黑寡妇单刀直入,挥起权杖,直上直下的猛砸下去,吸引宋峰的注意力。桃花妖打着掩护,利用多只触手形成高效保护层,白之星手握匕首,使出影分身之术,以七个不同的方位进行攻击,虚虚实实,使人眼花缭乱。 宋峰掌力一出,黑寡妇便收掉权杖转守为攻。白之星分身在阵中穿来插去,身法灵动之极,尝试多次却也无法伤到他。 每当有隙可乘,宋峰便出手攻向一人,其余二人便奋不顾身的扑上,刀、剑、弩子无所不用其极,打法凶悍之极。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四人便缠斗了百余招,宋峰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三妖仍然灵力不减,狠狠的缠住他。宋峰将旋风螺旋脚踢出大声喝道:“九天合一。”彼时九名黑衣人手持飞鼎,分从星云阵四面抢上,东南西北每一方均立一鼎。 三妖心中一惊,竟是假飞鱼九鼎阵中之人。桃花妖叫嚣着:“手下败将,还不速速离去。”喝声未绝,九只飞鼎已同时向她砸去。桃花妖只要伸出触手遮挡。就在此时,宋峰一纪“寒冰绵掌”打在白之星胸腹,右腿掠地击他胫骨,左手一挥,布下“斗转星移”结界。 黑寡妇掉转权杖向宋峰脸面击去,“咯吱”脸骨破裂。九名黑衣人四面八方,包围住四人,等待时机绝不近身。 打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四人各奋平生之力,下手毫不容情。人人均知战斗开小差,是世间最凶险之事,多挨一刻,便是向鬼门关走近了一步。   苏木木见众人如此狠打,不相上下,但九人加持在阵外,三妖势难脱险。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机偷袭。 苏木木向子桑暮雪使了一个眼神:“看你的了。” 子桑暮雪瞬间会意,架着青龙盘旋在九人头顶,等待时机。 就在其中一个正打算抛出飞鼎偷袭黑寡妇之时,一只龙爪抓住鼎耳,腾空飞去。 黑衣人仍出的飞鼎忽然不见踪影,他急忙四处寻找,抬眸处竟发现子桑暮雪一脸耀武扬威的站在飞鼎之上。 黑衣人冲天空大声叫道:“好不要脸!”子桑暮雪突然脚下一动,飞鼎迅速向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敏捷的旋转身子,变出飞舟挡在自己头顶,一时间撞得叮叮当当直响。 旁边的黑衣人们急着避难,快速的旋转起来,形成一道逆风。他们的身子便如一个个陀螺,转得各人眼也花了,只听得当当两声大响,两只大东西飞了出去。 子桑暮雪大抵是觉得好玩,再一次命青龙抓起飞鼎,飞到一定高度狠狠向下砸去。 黑衣人们根本不去瞧对方来招,越转越快,将九只飞鼎都荡了开去。子桑暮雪在空中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爽、真爽!” 子桑暮雪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人,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的朋友。 突然幕长卿猛地狂喝一声,周围皆都被他的吼声所震撼到了。气势四处波及,地面大片开裂,狂风怒号,呼呼作响! 幕长卿的瞳色忽然改变,随着她狂刀用力一挥,火焰滚荡,朝着那宋峰横扫而去。 浩浩荡荡的火焰,仿佛泄洪一般,将宋峰瞬时腰斩,发出“咯嘣”骨头脆断的声音。 宋峰被幕长卿劈成两段,尸骨安详的躺在地上,毫无声息。说到底他早就该死了! “就这样?”三妖皆是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堆白骨,刚刚他还那么活灵活现的,现在却变成了死尸。 苏木木和云轻赶紧跑到柳叶飞等人身边察看,却发现他们身体中依旧有迷术。“小心,他还没死!” 随着澹台云轻的喊叫声,一堆白骨渐渐凝聚成人形。 宋峰单拳之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大量的黑色液体从她的掌心喷射而出,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一条宛若魔兽的黑龙形成,浩浩荡荡的冲向众人。 天空忽明忽暗,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黑龙穿过三妖,一头撞上幕长卿,黏黏的液体将他禁锢其中。 “你居然。”幕长卿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宋峰的圈套,刚刚与三妖对战他已经占了下风,于是利用佣兵之眼对他下了幻术,虽然表面上是砍了他,实际上却是帮了他。 宋峰冲上前又是一纪旋风螺旋脚,幕长卿有了上次的教训火速的退了几步,宋峰一脚踢空。“你不用这么狠吧,想让我断子绝孙?” “我想让你去死!”宋峰手中匕首闪着金光,在幕长卿的头颅分分钟切下。 “死了?”众人颤抖着嘴唇缓缓吐口。 只有苏木木和怪人知道这佣兵是不可能死的,除非主人有事。然而这两人等了半天,幕长卿就是不动,竟当场装起死来,果然是老油条! 他装死,苏木木也不能闲着啊,这蜈蚣群虽然已经被腹蛇们制衡住,但还没有完全铲除。 她掠地飞身跃起,悬空凌驾在半空中,衣衫随风飘动。 苏木木抽出一鞭挥向蜈蚣,没有得手,第二鞭接踵而至,在半空中状如灵蛇,鞭影叠加看不清虚实。 忽然柳叶飞加入战斗,与她撕扯起来。 “阿巴、阿巴。”苏木木发现他神识清晰完美没有被幻术迷幻影子。 柳叶飞摇了摇头,示意她先打着。看来这个卧底他坐定了。 苏木木点了点头,横扫一鞭。柳叶飞翻身向后倒跃,苏木木这一鞭擦着她的胸躺略过,但鞭尾回舞之时,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 柳叶飞点足立在苏木木的鞭头,抹去脸颊的血珠,把嘴巴贴进她耳边:“能不能不打脸?” “阿巴、阿巴。”苏木木柳眉倒竖,将冰魄寒鞭收回。 另一边不等黑寡妇落地,宋峰便并指为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火线,飞旋着打向她。 “又是幻术!”黑寡妇在半空避无可避,眼见着火线已经迫近了,其破空带起灼热的气流撩起黑寡妇的头发丝吱吱作响。继而一指刺穿透她的肩膀,手臂一抖权杖掉落,黑寡妇的右臂瞬间脱臼。 白之星曾研究过进身幻术,此术虽然看起来汹涌澎湃,时则多半为虚。 见此时白之星赤手空拳的与宋峰动手,众人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柳叶飞在半空中将苏木木半搂着,感到她的手心里全是汗,于是低声道:“别担心,不过是幻术伤不到他的。” 果然,眼见火线已经倾囊而至,白之星反手一击,双眼微张,这一刻在白之星周身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仿佛有一丝丝的冰蓝色气流从他的身体里窜出,旋即白之星双眼陡然睁开,其瞳仁紧缩成冰蓝色的一线。 宋峰的火线撞击到白之星身前,发出有如冰块裂开的声音,先是细微缓慢的“格蹦、格蹦”声,在轰然一声火线炸裂! 四下暴击的火块向苏木木砸来,柳叶飞用剑一挡,将之隔开。但其余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苏木木跃起,长鞭一揽,将砸向澹台云轻的火块甩向一边,但四溢的热浪已经噬焦了云轻的白衣。  白之星则横扫了宋峰一眼,眉眼中全是戾气,居然利用他伤害自己人。 “你真阴损!卑鄙小人。”黑寡妇顿时脸色铁青。 这个宋峰阴损至极他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没想无耻成这样。 “是你非要抵抗的,伤了他们的人是你。怯怯怯。”宋峰阴笑着,语气狂妄之极。紧接着又是一“寒冰绵掌”击向白之星胸前,将他打出百米远。 “一时竟大意了。”白之星只觉得胸口麻麻苏苏的,马上爬地而起,自封静脉。 黑寡妇因为手臂脱臼使不上全力,眼看着三妖只剩桃花妖一人。 宋峰冷眼扫过面前十个面色不动,却各自戒备的众人,冷笑一声,一把朝后扔出腰中隐藏的匕首,赤手空拳道:“来吧,一起上。”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愣,一起上?可他们还有几人? “姐姐,我们怎么打?”小语接过苏木木抛来的匕首,很是无语。 身后的苏木木踏前一步,附耳与小语身边比划着那意思:“你试试能不能把他定住?” 话没说完,小语便缓缓摇了摇手:“我早试过了。” 宋峰一脸乌黑,一身狼狈,却气势震人,他一步踏前,面上一片轻蔑,右手食指伸出朝向众人一竖,紧接着一个倒翻,食指点向地面,姿态猖狂之极。 “只要你们其中有一人能过我十招,我便放过你们。不然,”宋峰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而喻。 众人见此,对视一眼,手中利剑一挥,齐齐就朝宋峰扑来。 眼看澹台云轻一剑拦腰而来,砍至宋峰腰边,他都还没有反应,周围人顿时惊叫四起。 然那惊叫才出,宋峰的身体动也不动,手却闪电般的一把朝长剑抓去,众人的惊呼还卡在喉里,只见那银光闪闪的长剑,砰的一声被他一把抓断,身形一晃而过,那半截剑头已经插入了桃花妖的胸膛。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云轻脸色立刻面色一变,丢弃剑柄,赤手空拳相搏。 子桑暮雪架着青龙,龙尾打在宋峰身上发出吧吧声。 宋峰双手一错,只听骨骼一响,一人歪着脑袋倒了下去。银光一闪,一人斜斜的倒了下去,胸口处往外冒着血花。 没有带着让人森寒的杀气,只有鬼魅的,莫名其妙的身形晃动和招式。 众人见此脸色早已经一片铁青,宋峰实力深不可测,还未见看清她的招式就有人一命呜呼。 苏木木的五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们丝毫没有胜算。 云轻身形一怔,宋峰突然一个回身狠狠一拳就朝她胸前击了过来,澹台云轻猝不及防,直接被宋峰一拳打的倒退了两步,一口赫然鲜血喷出。 “不行,我们撤。不能再打下去了!”她们这些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再打下去必定死伤惨重。 “想走?怯怯怯。”身后宋峰突然一伸手,一把扣住了云轻的脉门,顿时众人一动也不敢动。 “放心,你这小脸蛋我可舍不得杀你。”宋峰将云轻禁锢在怀中,淫荡的笑着。 “你个死变态,放开她。”青龙一尾巴打在宋峰脸上,一个措不及防被打重甩开近百米。 “真的不能分心啊。”宋峰单手撑起身体,腾空而起,手指闪电般的袭下,两指一把捏住子桑暮雪的颈椎,狠狠的往下一按。 只听一声惨叫,身在龙背上的子桑暮雪,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不住的颤抖,顷刻间就昏死过去,全身上下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就这点能耐也敢挑战我。”宋峰一脚踩在子桑暮雪的背上,又一个狠踢,身子滚出十米远。 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刮过。 青龙哪里看的自家主人被欺负的这么惨,大尾巴一甩,漫天黄土,就对宋峰击去,大有横扫千钧之势。 “碰碰碰!”三声过后,一条青龙冲灰尘中飞出,重击在地。七寸处鲜血淋漓。 苏木木等人一瞬间脸色却难看之极,在黑夜中,身形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苏木木和云轻两人顿时对视一眼,想悄无声息的溜走,却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围绕着大批寒冰兽,他们在无可退之路。 宋峰轻轻揉了揉拳头,转身从地上拾起一巴匕首,冷冷一笑道:“说吧,你们两人谁姓皇甫?” “我是。”澹台云轻明知逃不掉便挺身而出。苏木木在一旁想要阻止却无法发声。 “就你了。”宋峰伸出手掌作势要抓。 忽然一道红光闪过,宋峰被定在原地纹丝不动,一道结界将两人护在其中。 天空中赫然出现一只火红大鸟,背上还坐着一位小姑娘,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三条腿的兔子。 “火凤凰?小语?皿兽昭?这又是什么组合?” “苏木木,你有病吧。为什么不召唤我?”浑厚的声音在苏木木的脑海中响起,炸裂开来。 “我现在不能说话啊。”苏木木一脸无辜,她被封了嘴边,怎么召唤它。 “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我。”苏木木一惊自己居然能说话了。 “怯怯怯,你们有完没完。我真是生气了!”宋峰再次动起来,骨架散落一地,开始重塑身形。 火凤凰一看不好,急忙吐出一口火球。然而已经晚了,一股寒冰之气。袭卷而来,与火球相互溶解,在空中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直之两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凤凰嘶吼一声,巨大身躯应声落地,踏着巨大单足直向宋峰踩去,这威势之大,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连苏木木也脸上失色。 宋峰重重喘息著,全身的骨骼彷佛都要碎裂一般,慢慢抬头,满目之中,都是天空中那片压下来的黑暗。 狂怒的凤凰,已然势不可挡地踩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宋峰竟没有逃脱,直接伸出双手,向上抵挡。 宋峰面不改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上青筋暴起,死死的托住凤凰的大爪,丝毫不逊色,一人一兽一时间僵持不下。 “主宰妙法,通灵!”澹台云轻双手结印召唤出白虎加入战斗,吊睛大虎也抬起一足死死的向宋峰头顶压去,情形所迫宋峰只好分出一只手去托住它。 面对两大神兽的攻击,宋峰那幅骷髅身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生怕一个使劲就被折断。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那嵌在锦布上的星星们,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像是被撒在碧玉盘上的珍珠般闪闪发亮。皓月当空,月亮也渐渐的由弦月变为满月。 宋峰忽然抽身变为一堆白骨,逃之夭夭。大批寒冰兽也追随而去。 “大家莫追!”苏木木阻止了即将要追赶的神兽们,恐他有埋伏。 幕长卿提起头颅,按到自己的脖子上,正了正向黑寡妇走去:“美人,我帮你接一下吧。” “懦夫,你走开!”黑寡妇眼看着他装死,心中对他鄙视不已。 “美人这你可不要怪我,那变态太阴毒了,我是怕真被他踢到断子绝孙!”幕长卿一脸委屈,胯下依旧隐隐作痛。 凤凰也解开结界,澹台云轻从怀中掏出续命丹给桃花妖喂下,愧疚感使上心头,虽说自己无心伤她,可说到底她也是间接因为自己而受伤。 “白表哥你怎么样了?”苏木木跑到正在疗伤的白之星面前,十分担忧他的近况。现在皇甫青易不知所踪,苏木木只剩下白之星他一个亲人了,所以异常紧张。 “我还好。”白之星运气微微开口。 苏木木如同吃了一粒定心丸,随即又跑到子桑暮雪身边“子桑暮雪,你醒醒。喂!!”她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咳咳咳,再摇下去我就要碎了!”子桑暮雪狂咳起来,口中还涌出一口血。 “云轻,你快来。子桑暮雪要不行了!”苏木木马上着急起来,心里想着她受到宋峰重击,很有可能经脉寸段。 澹台云轻把桃花妖轻轻的放在地上,跑过来为子桑暮雪把脉:“她没什么事,不过是外伤严重一点。” “就是,差点被你说死!咳咳咳。”子桑暮雪小脸苍白,明显的失血过多。 ##第五十章:谁是卧底 龙源学院 “院长,北极之城的宋城主飞鸽传书而来,貌似有急事。”一名学员将手中的信件递到百里院长手中。 他此刻正卧躺在软椅上,一手接过信件,慵懒的直起腰身打了个“哈欠。” 待坐正之后他便端起杯子喝起茶来,摆了摆手,吩咐学员离开,独自打开来信:百里兄,一众学员们进入暗夜森林已长达数十天,我也始终没有接到任何暗号或者讯息,恐有变动。望派人速来! “噗”百里院子脸色大变,一口茶水措不及防的喷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袖。 百里院长也顾不得多想,尝试着和夏侯英联系起来,果然毫无反应。 他开始在地上踱来踱去,心情也是越来越急躁。这被派去试炼的学员多为贵族子弟,还有四大家族的长子嫡女,甚至还有皇子公主身在其中,这可如何是好? “要死了、要死了。”百里院长抓着自己本就有点谢顶的脑袋,拼命的捶着。这派人出查是肯定的,不过派谁去倒是一个大问题。 普通老师恐怕无此敢当,长老们又各司其职,要不自己去?不行不行。百里院子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这小小试炼自己前去,让四大家族和皇上知道了必定会妄加联想,凭他们的势力随便一查,不就露馅了?不妥不妥! “当当当。”敲门声忽然响起,“院长修长老有事求见,此刻正在正殿等候。” “不见、不见。”百里院长急躁的吼着,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等等!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 “等等,告诉他我马上就到。”学员刚要转身就被他喝住。 “是,院长!”也不知道这院长又是抽哪门子的风了。 “哈哈哈、修长老啊!好久不见,你找我有什么事啊?”百里院长换了身衣衫,大笑着走进正殿。 “诶,不是前几天才见?”修长老叹了一口气,院长现在这记忆力衰退的实在是太厉害。 “是,是吗?”他一脸尴尬的怔在原地,(尴尬癌犯了。) 修长老顶着他那一张绝色的脸庞郑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不说这个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院长有点心虚马上转移话题,顺便试探他一下。 “哦,我只是来问问院长。有没有我徒弟的消息。我这个做师傅的点想她。”修长老一抬眸,眼神有些落寞。平日里苏木木总在沐修殿叽叽喳喳个不停他还有点烦,如今这一子安静下来,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这个,这个!”百里院长搓着双手,似乎有点难言之隐。 “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修长老一眼便看穿百里院长的心思,自己心中也不由得“咯蹦”一声。 修长老一把扯住百里院子的衣领,双目怒睁,脸色阴暗至极,:“说,到底怎么回事!” “修长老,你先放开我。”百里院长顿时脸面便有些挂不住,自己堂堂院长这般年纪却被小辈人拎着逼问,这成何体统。 “哼,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修长老愤然的松开手,板着脸如一尊佛像般伫立在院长面前,眼高于顶。 百里院长赶紧找了个凳子坐下,平复一下心情。对于这个俢长老他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初建院时众人见他法力深不可测,又精通阵法便推举他为长老。 修平时作风比较古怪,没大没小的话也没有少说,但是只要一有任务交到他手里,必定完成,绝不拖拉!所以也深得龙源众人爱戴。于是百里院长决定对他和盘托出。 “我刚刚收到消息,北极之地试炼似乎有变故,学院这边已经与带队老师失去联络。”百里院子脸色深沉,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那你打算派谁去?”修长老目光入炬,嘴角微微上扬,藐视而又张扬。 “这个我还在考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百里院长低头沉思,一时之间他还想不到合适人选。 “我去!”修长老自告奋勇,短短两个字被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百里院长听他这么说,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再说他本就有人派一名长老去,又怕遭拒,修肯去,无疑是为他解决了难题。 虽然如此,但他表面上依旧装的愁眉不展,捋着自己的花白胡子,缓缓道:“修长老啊,你看这个,这个你是以什么身份去呢?”此次去北极之地实则是去调查学员失踪一事,可表面功夫却是不能这么做的。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以审核官的身份前去,你只要对外宣布这次北极之地试炼为学院考核任务,现已结束。”修明白百里院长的担忧,早就想好了对策。 “好,这个办法好。就这样你准备一下,明天天一亮就出发。”百里院长眸子一亮,修长老的办法既能有效的查访,又能避人耳目,堪比万无一失。 “不用准备了,我现在就出发御剑去。”说罢,修长袖一挥,转走就走。只留院长一个人凌乱的站在正殿里。 暗夜森林树屋中,宋峰裸体泡在寒冰血池里,鲜红的满月发出耀眼的红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如果此时你向池中望去,你将会看到一堆分解的白骨浮在鲜血之上,仿佛刚刚被人分尸一般。 “怯、怯、怯。嘶我好痛苦!宋城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凄惨决绝的哀嚎回荡在树屋中,使人头皮发麻,心脏巨缩。 “老巫,老巫救我!”一只白骨五指扒上池边,扭曲着,挣扎着,求救着。 “主人,我来了!”佝偻老人拄着拐杖一起一伏的走到寒冰血池边,打开一只红罐子,倒出仅剩的一粒丹药丢进池中。“滋啦滋啦”丹药和寒冰兽的血液发生了强大的反应。“咕噜咕噜”如开水般冒起泡来。 “啊,好烫,好舒服!”宋峰舒坦的呻吟起来,身上的疼痛明显得到缓轻。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寒冰池中的血水渐渐降低温度,滚烫翻涌的泡泡也消失不见,直到一切都恢复原状。 “老巫,再来!啊啊啊啊,快、快点!”凄惨的哀嚎再次从池中传出,他拼命的将手脚都伸向空中,身体抱团佝偻着。“快、救救我,救救我。” “主人,血浓丹已经用尽了。”老巫站在寒冰血池边,她的身体由于佝偻的原因,只比寒冰血池高出一个额头的高度,宋峰隐约之间只能看到她那双浑浊的双眼。 “啊啊啊啊啊,那你快去配啊!去配。”宋峰因疼痛身体极度扭曲,两双眼睛快速涨红,血丝布满他的双眼。 “主人,这血浓丹是最后一批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配置的材料了!”老巫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宋城,你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啊!怯怯怯。”宋峰没有了血浓丹的帮助,身体异常痛苦,这万蚁噬心之痛,简直比扒皮抽筋还要难熬上百倍。 “主人,只有早日重塑肉身才可替你摆脱痛苦,眼前这位少年并非命中之人。我们换一位吧。”老巫极力劝说,如今选中的男子是苏木木的皇兄,可天香阁阁主有命,不能伤及她性命,上次她偷偷将其引去取血,然而两人虽我兄妹血液竟无法融合。这不禁让她十分好奇,难不成她是天香阁主的人?暗夜森林一战中宋峰叫嚣着要抓苏木木,老巫误以为她是自己人、有力保她性命,所以才封住苏木木的哑穴。 “换谁?”宋峰突然凝聚成形,从寒冰血池里一跃而起,眼珠因强烈震动而颠簸脱落下来,滚到老巫脚边。 “主人,你的眼!”老巫将背驼的更深,费力的捡起他的眼珠,递到宋峰面前。 “这样的眼,不要也罢!”宋峰大手一挥,将老巫的手甩开,眼珠再次掉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动起来,那只眼瞳孔放大,卡到墙角死死的盯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宋峰再次头痛欲裂起来,他抱着头颅狠狠的磕在墙壁上“咣咣咣”发出沉闷的撞墙声。他的身体似乎要被豺狼撕扯成两半。“哗啦啦。”骨头再次散架。 不绝于耳的哀嚎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太阳升起之时才得以迎来平静。 第二天早上,一只四阶寒冰兽忽然闯入树屋中:“主人,龙源学院那边似乎派了人来。” “哦?什么人?”宋峰刚刚折腾了一整晚,体力非常虚弱。无心恋战,不过他对于这龙源学员来的人很是期待,他目前急切的需要新的宿主来重塑真身。 “不清楚,但必定是个狠角色!”寒冰兽卑躬屈膝的半跪着,眼神空洞。 “等我养足精力,就去会一会这位狠角色!怯怯怯。”宋峰笑的猖狂,戾气四起。他现在就缺这样的一个容纳身躯,自然是灵力越足法力越高更好。 于是整整一个上午暗夜森林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宋峰也再没出现过。正好也给了众人一个休息整顿的时间。 “我这里还有一些干粮,大家分着吃吧。”小语从怀中掏出一些用麻袋包裹着的食物分给大家。 “木木,战斗时是谁把你的的哑穴给封了?”澹台云轻一直很怀疑,是谁能在那种情况下不被发现偷偷的封人穴道呢? “就是那个黑衣人旁边的佝偻老人啊,她是巫婆自然是有这个本事的。”苏木木接过小语给的大饼狠狠的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食不知味。 “她是巫师?”澹台云轻很是震惊,这小小暗夜森林里竟然会有巫师的存在,不过仔细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既然敌人能炼制出丧尸丹,出了巫师也不奇怪。 “对啊,之前你们晕倒在河边就是她做的手脚,她将我们引去,大家是喝了那里面的水才昏倒的,不过我总觉得她并不是和黑衣人一伙的,虽然老巫现在表面唯黑衣人马首是瞻,但其实她无意伤害我们。那天她只不过是取了我 的几滴血,之后还将大家的记忆抹掉。看来她是不想让人在黑衣人面前指认她。”苏木木分析的头头是道,让人不信服都难。 澹台云轻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认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黑衣人前来明显是来抓你的,她为了让你不说出自己的姓氏直接出手封了你的哑穴。” “不过,问题来了。她怎么知道你姓皇甫的?”澹台云轻一语道破天机。 “对呀,她怎么知道我姓皇甫的?难不成是宫里人?”苏木木忽然来了精神,盘腿做起。心中暗道:“难不成是自己老爸派来的卧底? “也很有可能,自古以来帝王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往往都会派高手秘密潜伏在各方势力之中,与其制衡。一旦爆发战争或者有谋权篡位之心,便能及时发现派兵剿灭。”澹台云轻看过很多兵书法规,这帝王之家势力范围波及之广是他人不可想象的。 这话苏木木一听乐呵了,不禁拍手叫绝:“若果真是这样,敌方我们就有两个卧底了,胜算翻倍啊。” “两人?怎么会有两个?”这下子换澹台云轻迷茫了,还有一个是谁? “柳叶飞那小子根本就没有被幻术迷惑,和我过招时清醒的很呢。”苏木木又咬了一口大饼,饼渣随着她说话不停的喷出。 “哈?”澹台云轻很是惊讶,嘴巴长的大大的。 “没想到吧,平时看起来挺正直一人,一打起仗来吧就蔫坏蔫坏的,鬼点子超级多。”苏木木的语气中免不了嘲讽,可澹台云轻却听出了一种崇拜的意味。 “嗯嗯!”澹台云轻敷衍的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苏木木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双手不自觉的护在胸前。一副如林大敌的模样。 澹台云轻看着苏木木的样子更加好笑,于是打算吓吓她,澹台云轻将嘴巴贴近苏木木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木木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女人了!” ##第五十一章:满身谎言,堕入泥潭 “阿,噗!”苏木木一口喷出口中的饼渣,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向后蹭了三米,远离开来。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澹台云轻看着苏木木的反应非常招笑,但她也不敢继续调戏下去,被当作恶趣味也就罢了,要是真被误会成短袖之仪可就不好了,毕竟自己早晚是要嫁给皇甫青易的。 “真的?”苏木木试探的问。 “我怎么会喜欢女人呢?我明明喜欢、、”澹台云轻忽然停顿下来,脸颊染上一片红晕。 “我们家云轻到底喜欢谁啊?”苏木木一脸坏笑,调侃着。 “你这丫头,原来是故意咋我!看我不修理你!”澹台云轻意识到自己被苏木木反耍了,心有不甘,起身与其追逐开来。 “想我哥了吧?”苏木木躲到小语身后机灵的探出头来。 “我、我!你在乱、说,信不信我揍你啊。”澹台云轻红着脸结巴起来,伸出小拳头作势就要打苏木木。 “姐姐,你们别转了,我头晕!”小语扶着额头,作晕厥状。两人在她面前来回追逐,搞的她头昏眼花。心里想着自己的这个姐姐还真是活泼。 相比之下三妖那边气氛就略微沉重了些。 “之星,接下我们应该怎么办?”黑寡妇拧起好看的眉头,微咬着嘴唇,一脸的皱眉不展,她深知宋峰的强大不是他们三人能匹敌的。 “对啊,你那里还有没有什么制胜的阵法?”桃花妖温柔的目光直射白之星,十分垂怜,就连满脸哀愁的模样也是这般可怜,看着他那幅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样子她心中暗叫一声:真是公子怀中死,做鬼也风流。 “我们已经错过了对付他的最好时机!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白之星好似已经习惯了桃花妖的目光,表现的非常自然。即使知道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他也能笑的温润如玉,这便是让桃花妖最喜欢他的一点。 “白之星,我追了你十余年。什么时候才能上了你啊?”桃花妖语气十分懊 恼,摆出一副花痴脸,就差留口水了。 只见白之星将头撇过一边去看黑寡妇的伤势,不予理会她。 “看来前路漫漫啊。”幕长卿一只手拍到桃花妖的肩膀上,摇了摇头,表现出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确实这两人一个喜欢白之星,一个喜欢黑寡妇。可上位机会都渺茫,不过两人都坚决不在一棵树上吊死,风流成型。真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典范啊! 众人都惊呼,为什么这两人不在一起?因为谁都看不上谁呗!引用句现在的话说:自己丑,还嫌别人丑! “韵儿,我为接骨,你坐好!”白之星将黑寡妇扶坐在地,自己则盘旋而坐。 “咯蹦”用熟练的手法将脱臼的手臂接会原位。黑寡妇满头大汗,紧咬着牙根却一声不吭,坚强的让人心疼。 黑寡妇本名姚梦瑾,小名韵儿。百年之前,她还是一名贵族的千金,家教良好,知书达理。 十六岁那年提亲的人就已经把姚府踩破了门槛。 姚父从百人之中为他选了礼部侍郎家的大儿子,一个最有能力继承父位的男人。 可姚韵儿从小向往的婚姻是自由,是能与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她不愿意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于是很戏剧性的她在新婚之夜翻墙逃走了。过上了向往已久浪迹天涯的生活!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她意,逃婚后整个红古大陆都被贴上了自己的画像,在悬赏百万金又有官职可做的条件下,人们都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翻遍把她找出。好借此机会飞黄腾达。 姚韵儿被迫一直躲躲藏藏,每天都藏身与荒无人烟的破庙中。 一天夜晚她正睡的安稳,忽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吓的她马上缩到墙角不敢出声。 “有人吗?鄙人上京赶考,丢了盘餐。可以在这里借助一宿吗?”莫辰良小心翼翼的踏进破庙,每走一步脚下的稻草就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听在姚韵儿耳朵里就像是魔鬼的声音。 莫辰良见四下无人便缓缓的书娄,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草堆,使它变的在柔软一点。他伸了一个懒腰:“今晚终于能睡的安稳一点了。”话音未落一条麻绳就从后面勒上他的脖子,力道之大好似好把他的脖子直接扯断。 莫晨良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书生,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幸好他运气好,姚韵儿是一个新手虽然她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但是她却是看不准时机的。莫辰良不在挣扎,她便以为他死了,竟将绳子放开来。他心中一惊,不敢多动只好闭气装死。 姚韵儿见他一动不动,毫无声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莫辰良只听见扑通一声,姚韵儿一下子跪到他的身前,开始痛哭流涕,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是我姚韵儿对不住你,可我别无他法,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做牛做马还你这一条命!你若地下有知拜托你原谅我,原谅我!”姚韵儿将双手合十开始叩拜起来,“咣当,咣当,咣当!”三声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震撼人心。 莫辰良挑起眉头,半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姚韵儿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在月光的照射下宛如仙子,只见她抿着嘴,悲伤的望着自己。 大抵是他看的出神了,也或许是他懒的装了。莫逸辰将一双眸子全部都睁开来,笑盈盈的看着姚韵儿! “你你你你你你!鬼啊!”姚韵儿指着他,脸瞬间被吓的苍白!瘦小的身子疯狂的摆动起来。“你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你的,求求你。不要过来!”姚韵儿几乎哀求,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挂满泪珠,一时间花容失色。 眼看着莫辰良一步步的向她逼近,姚韵儿的瞳孔逐渐放大,浑身颤抖不止,几近晕死状态。 “喂,我还没死呢!”莫辰良缓缓蹲下身子,将手臂扶在墙边,性感的薄唇贴近她的耳根,吐出丝丝麻麻的气体。 姚韵儿顿时身子一怔,眼底蒙上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震惊! “姑娘,我们素不相识,如今在这破庙萍水相逢,你为何要害我性命?”莫辰良一脸认真,板着面孔。一时间他便来了恶趣味,想要逗一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你不认识我?”姚韵儿指着自己的脸,良久,又觉得哪里不对。抬起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 “不认识。”他摆着手,对于姚韵儿的举动深感奇怪。 “你仔细看看!”姚韵儿又将脸凑近了些,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反出好看的光。 莫辰良缓缓的倾身探了过去, 鼻息暖暖的喷到她的脸上,笑吟吟道:“不认识!” 姚韵儿只觉得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一颗心脏似乎都要破膛而出。 姚韵儿那时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她只知道莫辰良只要一笑,京城六月也会落梅花。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莫辰良将手伸到她的眼前笨拙的挥舞着。 “呵呵!”姚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憨憨的笑着。微微一笑、竟已倾城。 “现在满街都是我画像,整个红古大陆的人都在找我,我以为你是来抓我领赏的。”姚韵儿目光真诚可怜,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衣角。 莫辰良看的出来她的紧张,将大手覆盖在她冰冷的小手上,语气温柔:“你放心我觉得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我信你,你是个好人!”姚韵儿很快就给他定了位,搞得莫辰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下莫辰良,敢问姑娘姓名?”他抱拳作揖,有些惺惺作态。 “韵儿!”她也学着莫辰良的样子,十分正经。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一整晚,破庙里都充满了开朗的笑声。 姚韵儿时常想: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韵儿,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让自己陷入如此绝境?”看着姚韵儿的举止言谈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她落到现在这种下场的。 姚韵儿那时把莫辰良当作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她怕自己把身世一旦和盘托出,定会吓跑他。于是,她只好无奈的选择了撒谎。她将眉头轻轻的撇着,缓缓的讲述着自己编出来的身世:“礼部侍郎家的长子相中了我,要娶我当小房,我的爹爹只是个朝廷的小官,为了不得罪他们,只好含着泪把我嫁给他,可我不愿意委屈自己,便在大婚当天逃了出来!”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莫辰良暗自惊叹着,对于姚韵儿的爱情观他着实佩服。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姚韵儿望着月光,那神情得意又自由,让莫辰良看的心直痒痒!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莫辰良说罢便拉起姚韵儿冲出破庙。姚韵儿迎着月光,看着他那俊美秀气的侧颜,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开来,暖流直击她的心房。 当莫辰良和姚韵儿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时,天色已经微微见亮,“你看着里多美,多自由!”莫辰良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鼻腔内弥漫着青草的幽香。 姚韵儿望着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就连草地上的露珠都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姚韵儿松开莫辰良的手,尽情的拥抱着大自然。随意的两句诗充分的表达了她对现实世界的藐视和逃避。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莫辰良走上前去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眺望着这壮阔的山脉。一脸的清高自傲,才情决绝。 “莫兄,我们一起看日出吧。”姚韵儿偏头一笑,调皮可爱至极。 莫辰良忽然伸手一扯把她揽入怀中,故意压低声音道:“姚韵儿,我一定会考上状元救你脱离苦海。” “这算誓言吗?”姚韵儿将脸贴紧他的胸膛,手臂自然的环到他的腰间。 “算!”如此简单的一个字,被莫辰良说的斩钉截铁万分笃定。 “辰良谢谢你。”她将头贴的更紧,努力的呼吸着他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世上若有良人,免我苦、免我惊、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莫辰良对姚韵儿许下一个誓言,姚韵儿则在他的身上打了一个赌,笃定他是自己的良人。 莫辰良有一双巧手,精通化妆易容之术。他为姚韵儿束起桂冠,整理好妆容。又将自己的衣服也拿给他换。 “莫兄,别来无恙啊。”姚韵儿从破庙的柱子后走出,马上便换了一人,灵动调皮的少女瞬间变成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姚兄,客气客气。”莫辰良也急忙打着配合。 “哈哈哈哈哈!”两人瞬间笑成一团。 “莫兄,你是秀才,那我是什么?”姚韵儿指着自己突然一脸严肃的问道。 “书童咯。”莫辰良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 书童,这个称呼对于姚韵儿来说并不合适,她从小饱读诗书,学识渊博。仅仅八岁,就拜在红古大陆第一大学士真纪子门下,并且曾跟随他研究过多次科举考试的攥题。说到底,科举考试的内容没有人比她了解到更多。或许冥冥之中,上天就是这样安排两人相遇的,相互拯救,又相互毁灭。 “这些都是你要背的书,重点我已经画好了。”姚韵儿将厚厚的一摞书堆在他身前,大口的呼着气,显然累的不清。 “这本我读过三遍,这本五遍,这本十遍。这本我可以倒背如流了好吗?”莫辰良一本本的掂量着,这些书他都读过毫无难度。 “好,就这本倒背如流的。第五十八页,二十七行是什么?”姚韵儿将(诗经)拿在手中,郑重其事的问道。 “嗯,我就不信你知道?”莫辰良思考片刻,皱了皱眉头。这么变态的考法,鬼才知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姚韵儿随口捻来,毫不含糊。 莫辰良真的把(诗经)翻到五十八页,认认真真的数到第二十七行,竟分毫不差。 凑巧,绝对是凑巧,他这样安慰自己。“第七十页,第八行是什么?”他还就不信,她真的能有人做到这么变态的事。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八十九页,十六行?”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莫辰良不服输又换了本论语,刚要翻开就被姚韵儿一把抢下:“论语,我五岁就不需要看了。” “姚韵儿,要不你替我去考吧?准过。”莫辰良语气酸酸的,这逆天的记忆力他是羡慕不来的。 “不行,我的又不是你的。”说罢她将(诗经)再次翻开,放到他的手中。 摊开的那一页刚好是(周南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莫辰良心中忐忑无数,眼神略微有些躲闪,不知道她是随手一翻还是故意为之。 “我笃定今天科举考试(桃夭)必考。”姚韵儿微微笑着将手指点在篇幅上。 “你怎么能确定呢?难不成你是真纪子肚子里的蛔虫?”莫辰良调侃着,倒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的。 “呵呵。”她站在原地冷笑着。本是开玩笑的话,却一语击中姚韵儿的心事,令她不免有些尴尬! “姚兄,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吧?”莫辰良也是奇怪,依姚韵儿的性格不至于这般没风度。 “其实我父亲有幸能参与试题讨论,每年的题目范畴他都会私下里告诉我的。”姚韵儿面色沉重,她开始后悔对莫辰良隐瞒身份了。人只要撒过一次谎,就需要用更多的谎来圆那一个谎。结果便是背负满身谎言,堕入泥潭。 ##第五十二章:玫瑰有刺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之间轮回甘堕。 “姚韵儿,跟我走吧。”莫辰良一身红袍,笑吟吟从状元的轿椅上掩帘走下伸出手来。 烈日当空,红彤彤的太阳照在他身上非常耀眼,刺的姚韵儿一时竟睁不开眼睛。 莫辰良执起姚韵儿手,将她拉入轿撵,松开她头顶的发簪,顷刻之间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一泄如注,莫辰良温柔的扶过她额前的碎发一脸深情款款:“韵儿,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做你自己了。” 姚韵儿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睛,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韵儿,你怎么了?不开心?”莫辰良惊讶于她的反常。 “我,对不起,我”姚韵儿哽咽着,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嘘,什么都不要说。”一根带有体温的手指抵上她的唇。 面对姚韵儿的反应,莫辰良心中似乎升起一丝危机感。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不说别的。”他为姚韵儿逝去眼角的泪水,宠溺般的抚着她的秀发。 姚韵儿直直的望着他,一双桃花眼似乎要将莫辰良的样子镶嵌在瞳孔里。 姚韵儿听说:前世五百年的插肩而过才能换回今生的一次回眸。那她与莫辰良的缘分是经过几生几世才得以修得?她宁愿将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至少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诺大的状元府邸,时常只有姚韵儿一人。莫辰良新官上任事务繁多很少有机会陪她。 他出访多日,归来时刚刚走入内院便看到姚韵儿独坐在花园长椅上修剪花草,那一抹倩影在空旷的庭院里显的既孤独又落寞。如黛玉望月,看花坠泪。 “老爷,你、”仆人看到莫辰良刚要喊出声,便被他一个眼神及时阻止。只好悻悻离去。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姚韵儿背后,将她的双眼突然蒙住,紧着嗓子,发出怪异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姚韵儿只觉得光亮一瞬间被夺去,奇怪的低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她下意识的掰开他的手,仅仅一个回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姚韵儿先是一怔,随即迷茫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宛若盛开的牡丹花一般,艳丽夺目。“我好想你。”她一下扑入莫辰良的怀中,如孩童般天真烂漫。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而忽略了你。”莫辰良紧紧的抱住姚韵儿,在她耳边缓缓道,语气十分愧疚。 “我知道,我都懂。我拼命的找事情做,可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想你!”姚韵儿止不住的哭泣,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莫辰良放开她,双手紧紧的抓住姚韵儿的手臂,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莫辰良一脸严肃“韵儿,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一世周全。” 可一世能有多长?有多少人信誓旦旦的说过要爱你一辈子,可又坚持了多久?十年?十个月?抑或是十天? 一转眼已到冬至,一场大雪过后,整个红古大陆都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柳树上挂满了银条,草坪也披上了银装。 早上起来,冬雾弥漫,雾散之后,立即出现了一幅美景。那松树的针叶上凝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像是一树洁白的秋菊。微几拂过,那黄黄的叶子纷纷落下。 莫辰良推开房门,伫立在门口。 雪地上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欢快的跳着舞,一只只玉蝴蝶打着旋的围绕在她的周身,雪花一片片的打在她的身上,如梦幻泡影般不真实。 红日羞涩的从东方冉冉升起,照在雪白的大地上,天地一片明亮,似乎一下子驱走了严寒,让人觉得十分温暖。阳光驱散了阴霾和寒冷,温暖了大地,也温暖了莫辰良的心。 “莫师傅,我是你的学生秦北萧。”女子抱拳作揖,回眸一笑,百媚生! 姚韵儿从远处走来,身上的斗篷大衣滑落在地,身体在雪地里冻的僵直,一阵寒风呼啸而过。耍的脸火辣辣的疼。 “要系好,不冷了吧。”莫辰良飞速的冲过去,将自己的斗篷大衣解下披在她的身上认真的系好。 “这位是?”姚韵儿的目光落在秦北萧身上,她脸朝花束,身形抚媚,长发披于身后,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姚韵儿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莫辰良缓缓的将目光移到秦北萧身上,忽然一拍脑袋。“哦,我还忘了介绍你二人认识呢。这位是丞相夫人的外甥女,秦北萧姑娘。从今天开始便会住在莫府。这位是姚” “你就叫我姚姐姐吧。”姚韵儿将他的话打断,径直走到秦北萧面前,温柔牵起她的手,十分动情:“北萧妹妹。” 姚韵儿乃当朝丞相之女,这秦北萧便是自己亲舅舅的女儿,甚至她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脉。 但秦北萧儿时他的父亲就被派到边塞镇守关外。半年前才被忽然调回。所以秦北萧对姚韵儿是没有印象的。 姚韵儿离家一年有余,思念深切,如今见到自家亲人,虽不能相认,但也喜悦。于是,她把对家人的愧疚之情全数都补偿在秦北萧身上。 “这北萧姑娘一来,你便不要我了罢!”莫辰良欣慰于两人的亲切,心里却免不了发酸。 “你平时政务繁忙又不能时常在我身边,不过这下好了。有北萧妹妹陪我。”姚韵儿拍了下秦北萧的手,眉眼中满是笑意。 “是啊,师傅我和姚姐姐一见如故,今后我可以代替你陪她哦。”秦北萧笑的灿烂,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那我怎么办?”莫辰良做了一个很委屈的表情,这不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吗。 “凉拌!北萧妹妹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姚韵儿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人家都说人不如新,人不如旧。姚韵儿你够了。”莫辰良在身后起的直跺脚。 “老爷,我开始同情你了。”管家火上浇油后默默走掉。 “北萧妹妹你喜欢这里吗?”姚韵儿带着秦北萧走进她精心布置的东厢房中,云白光洁的房间里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乐师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接着姚韵儿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姐姐,寒冬腊月怎么会有这些花草?”秦北萧满眼惊艳,这般精致该如何做到?心中暗中感叹:莫府的东厢房简直堪比人家仙境。 姚韵儿害羞的地下头来,脸颊飞快的闪过一丝红晕。“还不是你那个师傅,他知我喜爱花草,便邀重金聘请一位奇特花匠,在后院设下结界,你别看那里白雪皑皑,其实温度很高,酷似春天。” 秦北萧有些晃神,呆呆的望着满园春色“姚姐姐我师傅对你真好。”语气中难掩失落。 “没关系的,我和你师傅以后都会对你很好的!”姚韵儿拉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晃动起来。 “姚姐姐,你带我去感受一下吧。”秦北萧很是积极,也是哪个姑娘不爱花呢,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一片花海。 姚韵儿命花匠打开结界,秦北萧刚一进入就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花香,她猛的吸了一口气:“就算要我死在这里也甘愿了。” 本是她的一句玩笑话,姚韵儿却急了,伸手点着她的额头,一副父亲训话的模样:“小姑娘家家的,千万不要乱说什么生死的,知道吗?” “哦。”秦北萧口不对心的应了一下,便一下冲过去沉醉在这花花世界了。 她看着秦北萧活泼调皮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眉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只从秦北萧来到府中,姚韵儿不在孤单寂寞形单影只,两人踪影不离时常满园都是欢声笑语。 莫辰良对于秦北萧也是极好的,一来朝廷上要她爹爹扶持,二来她又能替自己多陪陪姚韵儿,说到底莫辰良对她是怀有强烈感激之情的。 一个愧疚感使然,一个感激之情爆棚。于是秦北萧在莫府那是极万千宠爱于一身。 姚韵儿只当莫辰良和自己对于秦北萧的爱都是亲情,可她却忘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毫无血缘关系的理所应当。 毫无预兆般的秦北萧喜欢上了莫辰良,她不敢告白,而唯一能倾诉的对象便是姚韵儿。 “姚姐姐,我好像爱上了莫师傅!”秦北萧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彼时姚韵儿正在处理玫瑰花的刺,忽然手一抖,片刻便满目苍夷。鲜血从她的手中滴到白玫瑰花瓣上,触目皆是惺红。 “姚姐姐,你的手。”秦北萧一把抓住她的手,定眼一瞧,只见那密集的伤口处还残留着许许多多的玫瑰花刺。 “我没事,只是可惜了这朵玫瑰花了。”姚韵儿将她的手抽出,并没有理会那些刺,而是拿起了白玫瑰哀伤的看了一眼,没头没脑的说着:“玫瑰花有刺,却没有人会因为它的刺而讨厌它。” 秦北萧却惊慌失措的满院子寻找大夫,人心都是肉长的,秦北萧其实是很爱姚韵儿,只是她年纪尚轻根本不懂姚韵儿的心思。 “姚小姐,我现在要把你手中的刺挑出来,忍着点。”莫府大夫看到姚韵儿的手都不禁的一怔,这到底是有多不小心。 姚韵儿点了点头,乖巧的摊开手掌。她皱着眉头,茫然的看着那一根根被剥离手掌的刺,麻木的笑笑。那她心中的刺呢? 当莫辰良匆忙赶回府推开姚韵儿的门时,发现她正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前看日落,手上的白色纱布特殊显眼,神情恍惚似有心事。 “韵儿。”他轻声唤了她的名字,语气难得的温柔! “辰良你知道吗?一个人若是看日落,真的会特别难过。”姚韵儿别过头,习惯性的抬起手撑起下巴。 “不要”莫辰良开口提醒,但终是晚了。 “嘶呵呵,真是,美不过三秒。”姚韵儿眨巴下眼睛,开始自嘲起来。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多大的事。我书籍还没整理完,就着急跑回来,你要怎么赔我?”莫辰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颗悬着半空中的心总算落地。 “我们喝酒去吧,不醉不归。”姚韵儿有些话是想问莫辰良的,对于他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原本并不当做一回事。可今天秦北萧的话却莫名的给了她紧迫感和无形的压力。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迷醉。 “莫辰良,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姚韵儿借着酒劲,终于鼓起勇气。 “我不知道。”莫辰良双眼通红,拿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抖了一下,洒出一点酒来。 他从来也没有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他对姚韵儿的感情很特殊,想守护她一辈子,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姚韵儿抢下他手中的酒杯,扬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呵呵”她冷笑,转身便走。 “老板,再来一壶!”那天莫辰良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月光下姚韵儿的背影是如此决绝。 那晚之后,两人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冷战!直到礼部侍郎长子顾纪年的出现。 姚韵儿那晚喝的烂醉,走酒馆不足百余米就与一男子撞个满怀。 “对不起。”姚韵儿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并没有在意那人是谁。 况且姚韵儿也完全没有见过那个被她逃婚的新郎——顾纪年。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顾纪年带着一大批禁卫军不由分说的抄了莫辰良的府邸。 “梦瑾,算我求你,跟我回家吧。”顾纪年站在姚韵儿面前,苦苦哀求。眉宇间满是款款风雪。 姚韵儿转头看向莫辰良,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一丝哀愁,她在等一句挽留,哪怕只是一句:别走。然而事情却并不随她意。 良久,如死一般寂廖。 “我跟你走。”姚韵儿一气之下,便答应了。但她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莫纪年为她掀开轿帘,姚韵儿回头望去,没有看到莫辰良的身影,十分失望。不是说好要护她一世周全的吗?如今却这么容易就舍她而去。 ##第五十三章:玫瑰琵鹭 顾纪年把姚韵儿送回宰相府,一年多不见姚父姚母的头上均已冒出白发,姚母更是思女成疾,眼角皱纹剧增,满脸疲惫,恍惚间仿佛老了十岁。 “女儿,我的女儿。”姚母老泪众横,颤颤巍巍的抱住姚韵儿,生怕她从自己的身边再次溜走。 “娘,我好想你。”姚韵儿也哭的稀里哗啦,哽咽的喊着她。 “让娘看看,韵儿你瘦了,也黑了。”姚母抚摸着她的秀发、额头、脸颊、脖子、腰身、双腿每一个地方她都没有放过。 “娘,对不起。对不起。”姚韵儿抽噎着,感到十分愧对父母。姚家就她一个孩子,自己不仅没能在他们身边尽孝,还给他们惹祸,害他们担心。 “孩子你告诉为娘,这一年来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姚母心疼自己闺女,谁的孩子不是做母亲的心头肉啊。 “娘,这一年来我一直躲躲藏藏,几乎没有过一天能吃饱饭的日子,但是我很快乐,也很自由。”姚韵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脸上马上就蹭上一片黑。 “姚梦瑾,我没你这个女儿。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若不是人家顾公子愿意等你,我看你这名声还怎么嫁的出去。”姚父十分愤恨,新婚之夜,满座宾客,甚至就连皇上也亲自道贺。姚韵儿却跑了,姚父永远也忘不了那晚,他堂堂一个宰相是怎样在顾府赔礼道歉,对着宾客把老腰鞠弯的。 “我宁可一辈子都不嫁,宁可出家当尼姑,也不要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姚韵儿不顾及顾纪年在旁边,便大放厥词,倔强倨傲。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扇到姚韵儿脸上,白皙的小脸上顿时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手印,火辣辣的疼。“你个逆子!”姚父捂着心脏,表情扭曲痛苦。 “梦瑾,你没事吧。”顾纪年刚要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便被姚韵儿猛的一下推开:“你滚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逆子,你过逆子!”姚父双手剧烈抖动,“呃,”的一声直接抽了过去,口吐白沫。 “爹、爹你醒醒,不要吓韵儿啊。”她一下子扑过去,将姚父的头抱起来,拼命的呼喊着。 “老爷,老爷!”姚母也受惊过度昏死过去。 “爹娘,你们醒醒啊,都是女儿错。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呜呜呜呜呜!”姚韵儿肝肠寸断,生怕这是与父母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去找大夫。”顾纪年疯狂的跑出顾府,大半夜的硬生生的拎来一个御医。 御医为姚父诊脉,施已针灸,临走时嘱咐道:“宰相大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怒气攻心,导致经脉紊乱,现在我已经为他梳理好了,但切记不可在惹他生气,如若发病率勤的话,很容易瘫痪,一辈子卧床不起的。” “这么严重?那我娘呢?”姚韵儿从小就任性总惹姚父生气,现在这一细想来,自己真是枉为人子。 “宰相夫人这边比较严重,心理上或许有些疾病,比较阴郁。这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然后配合我开的药方慢慢恢复。” “完全康复,需要多久?”姚韵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母亲的病定时因为自己出走后一个人闷闷不乐,忧郁成疾。 御医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一字一顿道:“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一个月便会好,也有可能是一年。或者更久!” “韵儿,我和你爹都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顾家公子是个好人。” 顾纪年的确是个好人,姚韵儿谢他但不爱他。 “梦瑾,那小子根本不爱你。”顾纪年板着面孔,愤愤不平道。 “不是的。”姚韵儿想挣扎,想反驳。可却显的那么无力苍白。莫辰良爱她吗?她不知道。 姚韵儿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里,闷闷不乐,不予外界接触。她每天都独坐在窗前,日出日落都看了个遍,唯独没有她期盼的身影。 “梦瑾,莫大人要娶妻了。新娘是秦北萧,昨天早朝他自个向皇上求的,说什么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顾纪年洋洋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一瞬间,姚韵儿仿佛听到东厢房园中玫瑰花枯萎的声音,她一怔,猛的抬起头,夕阳洒在她的鼻尖上,过了半晌忽然笑了。“顾纪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婚宴就在七天后,信不信由你。”顾纪年甩下一句话,愤然离去。 他顾纪年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穷苦书生? 姚韵儿哪里是不信,只是不愿意相信。待顾纪年走后,她终是支撑不住,从凳子上滑落下来,瘫倒在地,手指甲里满是木屑。 七天后,当姚韵儿身着大红喜袍出现在莫府时,莫辰良和秦北萧正在拜天地。 “我不同意!”姚韵儿嘶声力竭的吼叫传遍整个莫府。 “姚梦瑾,你来干什么?”姚父的脸色剧变,甚至不敢想象到底会发生什么。 莫辰良的反应却是淡淡的,平淡的不像话:“姚韵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把你当妹妹,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姚韵儿的嘴紧紧的抿着,苍白的脸上又添了一丝脆弱,他的话字字戳心。 “我今天来只是来还东西,从此你我两清。”她每吐出一个字都如铆钉,狠狠的扎在自己心底。 “若是黄金我很乐意接受。”莫辰良一脸势力的模样,全然没了翩翩公子的风度,此刻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俗人罢了。 姚韵儿不可置否的看着他,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抬眸与其对视妄想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温暖,然而确实徒劳的。莫辰良的眸子漆黑如墨,眼底满身蔑视。 “你还记不记得,我欠你一条命!”姚韵儿低下头自顾自的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腔。 刹那间,鲜血染红了喜袍,姚韵儿双目涣散直勾勾的看着莫辰良的脸“我还你了。”说罢,轰隆隆的掉下台去。 众人哗然,宾客全数散去。 “女儿,我的女儿!呃。”姚母受惊过度直接吓昏过去。 顾纪年飞快的接住姚韵儿,在她耳边呢喃“梦瑾,你为什么这么傻?” “顾纪年,是我对不起你。这一世若我能爱上你,或许结果、、、”姚韵儿呕出一口鲜血,话没有说完就断了气息。 “不、不、不!!!”顾纪年,跪在地上哀嚎,两行清泪挂在他英俊悲伤的脸庞。 顾纪年要了姚韵儿的尸体,他说姚韵儿与他拜过堂,便是她的娘子,生是顾家的人,死也是顾家的鬼。 顾宅,顾纪年抱着姚韵儿的尸体缓缓的走进阴森森的地下室。“老巫,你能迷惑莫家小子,必定也能救她的命吧?” 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头,沟壑密布的脸上一双灰色的瞳孔剧烈抖动。“我需要千年毒蛇所蜕下的皮。” 传说上古有一种巫术,可以将死人养在蛇皮里,渐渐的变成自己的皮,血肉都连在一起,自动蜕皮后皆为重生。 “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千年毒蛇?”顾纪年望了一眼塌上的姚韵儿,满眼深情。 “东海西岛,记住你只有十天时间。”老巫眯着眼睛,只要一动,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一片荒无人烟的大漠中有一棵枯死的老树,老树的枝头有一个简陋的鸟巢,鸟巢里有一只鸟儿终日忍饥挨饿,艰难度日。 你只要给他喝你的血,它就会帮助你找到千年毒蛇的老巢。” 顾纪年高价聘请了高级魔法师南宫行云(也就是现在南宫家族的祖辈)一同前去,寻找千年毒蛇! 东海西岛,本是海岛。可近百年来,不知是何原因渐渐的被沙尘添满,变成了一座鸟不拉屎的孤岛。 两人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顾纪年感到很是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晒得沙漠直冒烟。沙子热得烫人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人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南宫兄,我们这样能找到枯死的老树吗?”顾纪年顶着满头大汗,和南宫行云漫无目的走在沙漠中。他甚至有些怀疑南宫行云的能力。 “别急,我们需要走到阵眼才行。”南宫行云的嘴唇干裂的很厉害,却丝毫没有动储备水。 “阵眼?” “对,我们一踏上这座岛我就发现这里曾被人设下法阵,这很可能就是导致海岛变成沙漠的愿因。而老巫说的鸟很可能就是守护兽,你需要对它进行血契。它才会听你的话。”南宫家族本就是阵法世家,南宫行云对阵法更也是了如指掌,判断的十分精准。 “原来是这样!”顾纪年点了点头,心里终是放心了一些。 “小心,沙尘暴要来了。”南宫行云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马上挥手接下一片结界。 三秒过后,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 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你立足之地。 三柱香的时间已过,沙尘暴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南宫兄,还会持续多久?”顾纪年有些着急,毕竟时间有限。 “大概傍晚,尽量省点力气吧。”南宫行云就地打坐,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状态。 顾纪年站在茫茫的沙海中,独自徘徊,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传递周身。 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顾纪年喘不过气来。 沙尘暴结束后已经接近黄昏,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南宫行云赫然睁开双眼,起身飞快的拉住顾纪年,纵身一跃。“走”。说罢,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沙漠中! 两人陷入混沌之中, 抬眸望去一轮圆月兀自穿过薄云,窥探着这个漆黑的,寂静的地方。神秘的拐角处老槐树的枝杈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伸展着,仿佛刺穿了了整个苍穹,刺穿了月亮的脸。 “是谁?”顾纪年心中一颤,听见远处有着咚咚的脚步声传来。 “小心,站在原地不要乱动。”南宫行云似乎嗅到了诡异的血腥的气味。 “啊,啊,啊!!!”天空中忽然传来奇怪的叫声,一只类似火烈鸟形态的大鸟盘旋在空中,月亮的光芒照在它的身上,反出诡异的红色。 “居然是玫瑰琵鹭。”南宫行云一眼便认出这奇形怪状的鸟,它高八十厘米,每一次展翼,都可以长达一米五。它的脚很长,喙长而呈竹片状。头部光秃秃的及呈绿色,颈部、背部及胸部呈白色,其他的都呈深粉红色。喙呈灰色。 玫瑰琵鹭将头部向前伸,垂直向下极速的开始下落,并且一边“啊啊啊啊。”的怪叫着。 “小心,我们触动了法阵,它要来攻击我们了。”南宫行云警告着,抬手就是一计掌力,冲玫瑰琵鹭打去。 玫瑰琵鹭一个极速飞转,巧妙的躲过了南宫行云的攻击。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攻势强烈,目标转换冲向顾纪年。 南宫行云抽出腰间匕首,扯过顾纪年的手,狠狠的划上一道,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你干什么?” “快,趁机进行血契!用你的血喂养它。”南宫行云把顾纪年推到身前,恐有大义灭亲之势。 “好,看我的!”顾纪年将流血的手掌伸向天空,眼神坚定。 玫瑰琵鹭刚一触碰到他的鲜血,马上就变的温柔起来,为细心的他舔好伤口。 “成功了,你现在可以命令它带我们去千年毒蛇的巢穴了。” “你能带我们去吗?”顾纪年觉得有些好笑,刚刚还来势汹汹的鸟儿忽然和自己这么亲昵,搞的他好不习惯。 玫瑰琵鹭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墓洞中,洞口可见稀稠成粒的粪便。 两人一兽进入墓穴中,就看到一条十米来长的腹蛇盘在棺木之上,眯着眼睛,正在沉睡! 忽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满洞的灰尘。 一时间,两人鼻孔和嘴巴都被堵塞起来。“咳咳咳”顾纪年狂咳起来,成功的吵醒了腹蛇,并吸进了它的注意力。 南宫行云一看不妙,必须先发制人,出手就是一刀向腹蛇砍去,刀气袭人,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蝮蛇懒洋洋的挥起尾巴,目光始终不离南宫行云的手。 修炼千年又精通套路。 南宫行云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头发虽然是那么蓬乱,衣衫虽仍那么脏乱,但看来已不再潦倒,不再憔悴! 他没有表情的的脸上此刻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浑身都散发着大义凌然之气! 这几年来,人们只知道南宫家阵法出奇,以为他们能列入四大家族之人是玩玩全全的靠了阵法的功劳,却不知南宫家的刀术也是一绝。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看着不起眼,甚至已经不能用了,却能在关键时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的手伸出,手里已多了柄刀。 在黑夜里,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腹蛇的七寸。 腹蛇身子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墙壁。 南宫行云的刀法和速度果真让人叫绝。 南宫行云双手变招着刀的位置,笔直刺出,丝毫不给蝮蛇喘气的机会。 它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墙壁躲了上去。 南宫行云长啸一声,冲天飞起,狂刀也化做了一道飞线。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蝮蛇只好利用自身的重量,从墙壁上弹开。南宫行云双臂一振,猛的一转身。随它而去。 南宫行云凌空倒翻,一刀变化成无数光影,向蝮蛇的尾巴一刀斩下。 这一刀之威,已足以震慑人心! 腹蛇因疼痛而扭曲着身子十分痛苦, 它想逃走,可这古墓之内四下都被南宫行云设下结界,无论任何方向闪避 ,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框框框”的三声,狂刀上渐满鲜血,蝮蛇被切成三段,血肉模糊。 南宫行云手里的刀,竟不偏不倚插在蝮蛇的七寸之处。 就在这一瞬间,结界也随着蝮蛇的死亡而消失。 “顾兄,你可以扒皮了!”南宫行云回过头,冲着顾纪年鬼魅的笑着。 顾纪年强忍恶心,急如闪电般的拿起匕首开始为蝮蛇开肠破肚,不过这蝮蛇体积巨大,翻面速度便要大受影响。 ##第五十四章:人蛇合一 “从蛇头开始,扒下一人长度即可,刨腹,我要他的胆!”南宫行云把手中的刀丢给顾纪年。此次他并非是为了佣金而来,事实上南宫家族的族长眼睛已濒临全瞎,最近便有意让位,他看好这个位置好久了,眼下正是个机会。他若是能帮他治好眼疾,族长位置非他莫属。 顾纪年照做,抛开腹蛇的胸腔,将肠子全数扯出,剜下它的胆。递给南宫行云。“给你!” “谢了,这蝮蛇的心你也带走吧,总归会有用的。”南宫行云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普通蛇心是没有任何药效,可这千年腹蛇心乃是毒蛇之心,若是将它交到有所作为的药剂师手中,可以配出难以想象的解毒神丹,但如果落到不良人手中也有可能变成天下奇毒。 顾纪年冲他点了点头,转手又抛出蝮蛇的心,奇怪的是它的心居然是黑红色的,心脏壁上还富有血丝。顾纪年将它握在手中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跳动。 蛇死了,心却没死?这不科学啊,顾纪年察觉出其中的诡异,偷偷的撇了南宫行云一眼,见他没有发现,便将蝮蛇心小心翼翼的揣到自己怀中,打算带回去给老巫看看。 这蝮蛇的心脏一路上也没有消停过,而且越跳越快“砰砰砰”。 “顾兄,你的心跳了好快,没事吧?”南宫行云发现顾纪年的异常,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我有点后怕罢了!”顾纪年找了一个借口,内心有点虚。 两人眼看着就要走出沙漠,骤然突变异生,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天空中飘来一片片乌乌云,遮住了天空,几道闪电划空而过。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凛冽的狂风如鬼哭狼嚎一般吼着,吹的那些枯枝干“嚓嚓”的响着。沙尘漫天飞舞,在天边卷起一片片涟漪。 “这是怎么了?”顾纪年捂住胸口,心里想到:难不成是这蝮蛇心在作祟,这下子可惨了。 “别担心,这海岛要恢复原状了。”南宫行云很是淡定,原来这蝮蛇就是阵眼所在,杀了它。这法阵自然就破解了。 说罢,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密不可破的网。鸡蛋大的雨点儿狠狠地打在沙子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又像利剑从天上自上而下射了下来。 两人只见北海怒涛翻滚,咆哮奔腾。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黄河之水天上来”顾纪年不禁感叹起来。 “南宫兄这又是怎么了?”地面忽然剧烈晃动起来,顾纪年的身体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 “沙漠在下沉。”南宫行云扎准马步,随手拉住顾纪年。 “那这岛岂不是要沉底,我们怎么办?” “你会游泳吗?”风沙打在南宫行云的脸上使他睁不开眼睛。 “不会啊,我是旱鸭子!”顾纪年心里那个懊恼啊,自己从小就不愿意下水,现在可好,要命丧黄泉了。 “那憋气总会吧?”南宫行云思考片刻,决定在入水时为他设下结界,让他可以潜伏上海面,但这也需要一些时间。 “我可以憋半柱香的时间。”顾纪年小时候为了逃避下水,只练习憋气,老师也拿他没办法,此刻这项绝技总算用在了刀刃上。 “好,你一会见水就使劲憋气。不要在意下沉。”南宫行云已经没时间惊叹一个旱鸭子的憋气才能了,时间可不等人。 沙岛不断的在快速下沉,眼看就要没到水面,紧接着大浪横着冲过来,像惊涛,像骇浪,虽比不上大潮,却也凶猛无比,大雨就像一块透明大布,被风一吹,起了无数道波痕。 “是时候了,憋气,跳!”南宫行云一声令下,顾纪年乖乖的憋住气。 他的身体直直的往下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看到眼前有鱼儿游过。就在身体马上就要到达极限之时,忽然身子一轻,巨大的浮力拖着她的身子,向上推去。“咕嘟”头部终于露出水面,顾纪年猛的吸了一口空气。 “没事吧。”南宫行云游过来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南宫兄,真是谢谢你,我刚刚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淹死了。”顾纪年一把抱住他,总算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现在没事了,我带着你游出去。”南宫行云如兄长一般时时的关心着顾纪年的安危。 还好他们离岸边不算远,南宫行云拖着顾纪年只不过用了不到三炷香的时间便上岸了,但对于南宫行云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体力消耗,他瘫在岸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南宫兄,喝点水吧。”顾纪年把仅剩的一壶水递到他嘴边。 “还是你喝吧。”他一把推开。 “我刚刚已经喝够了,还是你喝吧。”顾纪年撇着嘴,想起自己溺水的画面,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哈哈哈哈哈!”南宫行云听着顾纪年的话忽然莫名的戳中笑点,他一下子坐起来,抢过水壶,“咕嘟咕嘟”喝他个痛快淋漓。 两人休息好又继续赶路,这东海西岛离红古大陆较远,两人就算御剑飞行单程也需要三天时间。顾纪年千辛万苦的到达顾府时已经离十天期限不差多久了。 “老巫,我回来了。这是千年蝮蛇皮,你快救救梦瑾。”顾纪年连滚带爬的将蛇皮交给老巫,苦苦的哀求着。 老巫一双灰色的瞳孔剧烈的抖动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我要的是蜕下的皮,不是扒下来的皮。” “嗡!”顾纪年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搞错了,他颓废的滑到地上,双手掩面泪奔:“梦瑾,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他拼命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大概是动作太激烈的原因,蝮蛇的心脏从他的怀里滚出,掉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这是什么?”老巫将它捡起,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忽然灰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芒。“有办法救她了。” “什么办法?”顾纪年一下子又恢复了活力。 “换心。”老巫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换心是证明医者或巫师手法高明是否的最高境界,人的心脏只要一离开身体就会迅速衰竭,而这蝮蛇之心却是不死之心,这无异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机会,他将创造历史,成为这世上换心成功的第一人! “老巫,这方法会不会太冒险?”顾纪年这换心之术虽然一直都有人高人们研究,可却来都没有成功过,不免非常担忧。 “难道,眼下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老巫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想阻止他登上巫师顶峰,不可能。 “老巫拜托你了!”顾纪年深深的鞠了一躬。确实如老巫所说,眼下根本找不到别的办法。 顾纪年走到姚梦瑾身边,深情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梦瑾,这是生是死全然要看你的造化了!” 因为姚韵儿的大限将至,老巫只好马上为她换心。一切不免有些欠缺! 三炷香过后! “老巫,怎么样了?”顾纪年见老巫从密室走出,慌忙的上前询问。 “我,我不知道!”老巫垂着头,表情茫然,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也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叫你不知道?”顾纪年一下子急了,揪起他的衣领,愤怒的质问着。 “她没死、也没活!”老巫并没有在意顾纪年的纠缠,一双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梦瑾,你醒醒!”他愤恨的甩开老巫,径直跑进密室。疯狂的摇晃姚韵儿的身体,明明有心跳和脉搏,可她就是无法醒过来。 “你不用叫了,她是活死人!”老巫不知何时尾随进来,瑟瑟的站到顾纪年身边。 “好一个活死人,好一个活死人!老子费了千辛万苦,差点连命都丢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纪年终于发疯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付出如此大的牺牲。结果却还是不如他意,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十年前,但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曾到姚府做客,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贵重的花瓶,就在他不知所措又提心吊胆之时,姚韵儿出现了。 “是你打碎的?”她掐着腰指向顾纪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顾纪年被抓了个现行当场不停的鞠躬道歉。 “这是我最喜爱的花瓶,你要怎么赔我。”姚韵儿走到他身前,圆鼓鼓小脸因生气而涨红! “我,我!”顾纪年拼命的搓着双手,似乎要搓掉一层皮。 这时姚父和顾父都听到声音,匆忙赶来。 “这是谁打碎的?”姚父看见自己心爱的古董花瓶被打碎,十分心疼。语气都有些颤抖。 顾纪年性格腼腆,并不敢承认,心里挣扎了好久才迈上前一步。“对不、” “爹,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姚韵儿大方承认,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马上去小黑屋给我去面壁。”姚父很是生气,把脾气都发在了姚韵儿的身上,使顾纪年非常不安。 姚韵儿悻悻离去,没有再看顾纪年一眼。 那时顾纪年便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要保护姚韵儿,还她这个恩情。 “这是什么?”老巫的一声惊呼打乱了顾纪年的回忆。 突然,姚韵儿的嘴巴里钻出一条蛇,它在她的喉咙里慢慢的游动,整个身体呈S型,显得十分柔软而又有韧性,身上的鳞片在洁白的月光下闪闪发亮,三角形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似乎正在搜索着自己的猎物…… “不要招惹它,除非你打算并且有能力砍下蛇头!”老巫果断提醒。 “这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纪年将腰间的匕首收了回去,直直的盯着那在姚韵儿嘴里扭曲身体的蛇。 “看来是灵化了,传说上古灵蛇被人杀死后,只要心脏不被破坏皆可以重生。只不过是没了千年功力,甘愿变为普通灵蛇,我若没猜错,眼前的这条蛇变是千年蝮蛇灵化而来。” “那它为什么不爬出来,却一直在这里扭动身体呢?”顾纪年觉得十分奇怪,这蛇为什么一直在挣扎呢? “因为它现在不仅仅是自己也是姚梦瑾的心,他们两个合二为一。谁也不能将它们能分离了,只要他们其中一方死,另一个也会死掉。” “那照你这么说,梦瑾还有救?”顾纪年心中一颤,这蝮蛇还活着,那姚韵儿也没死。 “我不是一直都告诉过你,她没死吗?”老巫也有些激动,事情似乎有转机。 “我要她醒过来,你明白吗?”顾纪年双目炯炯有神,语气刚强。却一点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他此刻只想要姚韵儿活过来,而唯一的希望就是相信老巫。 “顾公子,帮我!”老巫走上前去将蝮蛇的头部摁住,使劲的塞下去。蝮蛇激烈反抗,大有一副宁死不屈之势。 “我来了。”四只手齐上阵,两人胡乱的塞着蛇,姚韵儿的口又很小,于是拖了长达半柱香之久。 老巫一把捂住姚韵儿的嘴,将手指割破放入嘴中,喂食着蝮蛇,不久后。蝮蛇终于没了动静,老巫念起一道法咒:“心髓你身,完美结合。”说罢狠狠的拍了一下姚韵儿的胸口。这让顾纪年十分吃醋,但在这关键时刻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合二为一吧!”老巫再次拍了一下姚韵儿的胸部,一瞬间手落人起,姚韵儿一下子谈了起来。赫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跳下塌来,可刚走了两步便跌倒在地,抽抽着口吐白沫。 ##第五十五章:兄弟相杀 “老巫,老巫你快来看看。梦瑾这是怎么了?”顾纪年十分焦急,却是不敢靠近的。 老巫一瘸一拐的走到姚韵儿身边艰难的蹲下,翻开她的眼皮后又替他把脉,继而摇了摇头道:“彻底沉睡了!” 顾纪年把她冰封在水晶之中,水晶棺里尽是千年寒冰,这一睡便睡了千年之久。待她醒来之时她就已经被关押在玄天八卦阵之中了! 彼时修已经日夜兼程的到达北极之城了,凛冽的寒风刮的他衣衫不停的抖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你就是宋城主?”城门口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背抵在黝黑的墙壁间,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修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禁的邪魅的勾了一下嘴唇。 “是修长老吧,欢迎、欢迎!”宋城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事不宜迟,马上带我去暗夜森林!”修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不愿再客套。 “宋大哥,这位美男子是何人啊?”不远处传来阴柔的声音,修循声望去,只见身着一袭粉红缎衫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修暗下感叹:这人必定有断袖之宜。 “这位是龙源学员的修长老,妖姬还不过来拜见!”宋城忙着把妖姬召唤过来。 “修长老好!”男子大幅度的扭着臀部,双臂环胸走到修的面前妩媚的眨了下眼睛。 “好冷。”修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但幸好他拿捏有度,用语言化解了尴尬。 妖姬皱了下眉头,然后将自己的粉红缎衫解下来,作势就要披在修的身上:“这里很冷的,千万不要冻感冒了,你穿我的吧。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修身子稍微躲了一下,转头面向宋城:“宋城主,事不宜迟。赶紧带我进入暗夜森林吧。我十分担心学员们的安危!” “修长老,请随我来。”宋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走向暗夜森林! “那,我我我呢?”妖姬鼓着小脸,愤愤道。“诶,我也去等等我!” 暗夜树屋中,宋峰已经逐渐恢复体力。 “主人,他来了。”四阶寒冰兽推门进入树屋,为宋峰报告消息。 “怯怯怯,终于来了!”宋峰从塌上直起腰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游戏又要开始了。” 众人皆在原地休息等待,宋峰已经一天都没有出现。 “云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苏木木十分焦急,到现在都还没有皇甫青易的消息。 “我们不能乱走,这暗夜森林里太大了。这里视野比较宽阔,若是随便走,很容易迷路的。”相比之下澹台云轻就比较理智了。 没有方向的森林,四周危机四伏,若是稍有差池,都很有可能性命攸关! “可我哥哥他!!”苏木木越说越悲伤,竟然流下泪来。 “你放心吧,青易武功很好。不会有事的。”澹台云轻将苏木木揽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真的吗?”苏木木泪眼汪汪的看着澹台云轻,仿佛她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子时,“怯怯怯。”宋峰再次席卷而来,他那诡异的笑声便随着天空的一轮弯月,听的瘆人。 “死变态,我要和你单挑!”澹台云轻也不知道是哪里鼓起的勇气,忽然说出这番话。 “有胆识,我喜欢!”这个提议很合宋峰的口味,他喜欢。 宋峰斜步上前,袖子一挥,已将短剑卷起,双手托起剑身,邪媚一笑说道:“姑娘,你长的这般俊俏。我和舍不得伤你,不如跟了我罢。” 澹台云轻嫣然一笑:“你长的这般丑陋也敢出来吓人。”她既占到便宜,随口侮辱了他一句,当下伸手拿剑,一提之下,不禁一惊。 原来对方掌心生出一股吸力,她虽抓住剑柄,却不能提起剑身。她来回打转,始终无法取过短剑,忽然脸色一变“你又使了什么怪招?” “不管是什么招式,只要赢了就是好招式。”宋峰一把拖住她的腰,使澹台云轻一时无法动弹。“美人,你身材真好!” 澹台云轻听到这般折辱的话语,当即非常愤怒。她立马抽出匕首向宋峰刺去,飘逸的长发随着身体在空中翻卷。 宋峰用剑一挡,她再一使劲,宋峰连退几步,突然从袖中发出几枚飞镖,她惊呼一声,连忙躬下腰。但左臂还是中了招,那暗器部分流出的血竟是黑红色的,有毒!!“呸,好不要脸!”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还对女生暗器!其实说到底宋峰也就是这样阴损的人罢了。 “放着我来!”幕长卿终是看不下去,挥刀向着宋峰的头砍来,宋峰将剑用力一推,把幕长卿弹开。 幕长卿一击未中,手腕一转,向宋峰的小腹横刀砍去。 可奈何宋峰怎轻功了得,轻轻一跃,便跳到幕长卿身后,稳稳落地。并且还一掌打在幕长卿的胯下。 “你是真想我和你一样,断子绝孙啊?”幕长卿咧着嘴,真TM疼! “怯怯怯,滋味怎么样啊。”宋峰又是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幕长卿的刀,匕首一震忽地转而向幕长卿脖颈挥去。 “你以为凭你能杀的了我?”幕长卿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并不断向后迈步。 “哗!”宋峰毫不犹豫的割下幕长卿的头颅。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宋峰陡然抬手。“下一次就不仅仅是隔断脖子了,我倒是想看看你那里还装不装的回去。” “怯怯怯。”那怪异的笑声,又一次响起,听的人心有余悸。 众人不禁黯然神伤,这宋峰也太阴度,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你是谁?” 忽然远处大喝一声,众人随着那声音望去,不远处出现一名红衣女人,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 怪物冲了过来。 撕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 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女子的红纱裙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银剑乱舞,忽然一个急转弯刺向宋峰,两人马上就纠缠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 突然,女子朱唇中吐出几根银针,宋峰敏捷躲过。 两人缠斗将近半个时辰,忽然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红衣人再次退回,她的衣衫竟被宋峰这个死变态撕裂看来! “男、男人?”众人皆醉! “哼,不打了!真粗暴!”妖姬傲娇的翻了个白眼,差点失身了。 “修长老,还不快点来救人家!”妖姬冲着森林撇了一眼,有些委屈道。 荒凉地土地上,全是浓稠之极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修一身仙风道古的飞到苏木木身前,一双桃花眼仿佛溺水般,让苏木木不能自拔。“你没事吧?”语气温柔宠溺之极! “修,我好想你!”苏木木一下子扑到修的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 “哼!”妖姬看到这副场面非常吃醋,嚼着一张小嘴,不要不要的。 “木木乖,待我马上解决他。我们就会学院,然后你做菜给我吃。”修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安慰道。 “好,你要小心!”苏木木抬起头来,抽噎着。她是相信修的实力的,同样的深不可测! 修和宋峰,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修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宋峰的手搅进去。 “你到底是谁?”宋峰有些惊恐,这人无论是实力上还是气势上都明显压他一头。 面对如此强攻,宋峰只好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众人也是惊呼一声,刚刚把幕长卿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宋峰此刻遇上修也只能防守。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 “算你狠!”终于,宋峰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就凭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修则定定地站着,冷漠的看着他。 “赢了?”众人皆愣在原地,看向修的眼神更加仰慕起来了,这修长老,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个逆子,还有什么话可说?”宋城一脸愤恨,刀尖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 “他们两个认识?”苏木木不明所以。 “看这个样子,确实是认识!并且我敢断定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联系!”澹台云轻一想思维清晰,逻辑性强。 怯怯怯,“宋城,你以为自己就赢了吗?妄想!”宋峰将嘴咧到耳根,笑的如此开怀! 宋城惊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手中的匕首猛断,全身僵硬!想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向后挡架。 一把长剑狠狠的穿透宋城的身体,他赫然瞪大双眼,仿佛要低出血来。 “你、你竟死不悔改!!”宋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将手中的匕首摔在地上,嘴角血迹斑斑。 “怯怯怯、”宋峰则笑的非常放肆,一双猩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他! 宋峰走到他身边,将骨头架子贴近他身边。:“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十年,整整十年!如今我终于可以亲手送你上西天了!”他发疯般的笑着,脑袋使劲的摇,一把拔出插在宋城身体里的剑,再一次狠狠的刺下去。 “死变态,拿命来!”妖姬实在看不下去,刚要出手相助就被宋城伸手阻止。“不要过来!”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他要自己解决。 “宋峰,这么多年你依旧一点长进都没有,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今天就让我亲手解决你。”宋拔出身体里的长剑,指向宋峰。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鲜血淋漓! “我知道我今天难逃一死,但是也绝不会死在你的手中。”宋峰身下就是一掌,将宋城打出百米远!他抬起头,猛吐了一口血,又再一次站了起来! “找死!”宋峰以飞快速度冲到他身前,又是一掌把他打趴下!双脚狠狠的碾着宋城的背。“你永远也赢不了我!永远。怯怯怯、” “寒冰绵掌,自曝!”宋峰一掌打在自己身上,轰的一声,当即爆炸!尸骨满天飞! 这次宋峰真的死了,宋城也死了! 森林中忽然走出一男子,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第五十六章:睡觉都不老实 “这里就拜托您了!”修毕恭毕敬的走到他的身边,深深的鞠上一躬。继而握紧苏木木的手,将她的碎发掖到耳后,语气温柔,宠溺般的说道:“走,我们回家吧!” “师傅,我哥哥他们呢?”苏木木眨巴着小眼睛,倔强而脆弱!这一战下来,他们一行学员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更是一个比一个敏感,一个比一个脆弱。 “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已经派人解救他们了,如今幻术已解,他们也已经被先送回学院了。”修的眼神有些躲闪,但依旧表现的很是淡定。 “这样我就放心了。”苏木木始终对于修都是深信不疑的,在苏木木心里,修就像是石头一般的存在,可以压下任何人或者事,只要有他在,苏木木就什么都不怕,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白表哥,你们要一同随我们回去吗?”苏木木走到白之星身前有些担忧道。自古人妖不两立,这修也不是善类。而黑寡妇性格火爆,桃花妖又好色之极,万一惹恼了修,打起来恐怕三妖会吃亏。而她夹在中间也无法阻挡! “不用了,我们自行离开便可!”白之星理解苏木木的为难,很是识趣。 “白之星,你疯了吧!”听到白之星的拒绝,桃花妖可急了,有轿椅不坐,非要自己飞累不累?况且还有一个大帅哥同行。 “要去你去,之星我们走!”黑寡妇脸一下子阴了下来,就推着白之星走了。心里暗道:这明摆着不方便,热脸非要贴人家冷屁股。 “诶,你们!”桃花妖撇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她使劲的剁了一下脚。“啊啊啊,算了,等等我!每次都弄的人家那么尴尬!” 这三妖走的倒是痛快,可妖姬这边可就纠缠不清了。 “修长老,你要记得来看人家哦!”妖姬咬着手帕,双目琉璃,一副小娘子模样,眼泪汪汪的楚楚动人。 “我会想你的!”修丢下一句暧昧的话,下意识的拉紧苏木木的手,钻到轿碾里。 两人进入轿中均是一愣。 “给我滚下去?”修明显不悦,怒视着幕长卿。这小喽喽是谁,竟然敢做到他的位置上!!!还打扰他和某某人的亲密! “我是她的,不能滚!”幕长卿一把扯过苏木木,坐在自己身边,还象征型的把头靠在苏木木的肩膀上,宣誓着主权! “不滚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啊!”修这下彻底怒了,语气中都充满戾气。这好好的徒弟,被发配到着北极之地来,不仅受了这么多的苦,居然还被猪给拱了。 “幕长卿,你还是快走吧。我怕一会连我的脑袋都不保。”苏木木狂扯他的衣角,这才刚刚捡回一条命,她才不要再死一次,还是这么不美观的死法。 “这么可怕?”幕长卿不禁全身一僵,就连看向修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我马上就走 !马上就走!”幕长卿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可怕型,灰溜溜的逃下了车!“呼,好险!好险!” 修终于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但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一路上都黑着一张脸,不管苏木木怎么吹捧调戏都无动于衷! “修,一个月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噢!” “修,我以前没发现你身材怎么也这么好!” “修、、” “够了,他是谁?”修挑着眉头,不耐烦极了。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苏木木掩面笑着,这表情这话语明显是吃醋了的反应,嗯,一定是。她再一次在心里笃定。 “他是谁?”修无视她的嘲笑,又问,了一遍,语气十分坚定。 苏木木决定不再逗他。“我的契约佣兵,脑子因被掰下来次数多了,所以有点病态。”她指着自己的脑子,生动形象的比划着,样子十分调皮。 “噢!”修抬起妖孽一般的下巴,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咣当。”轿子猛的停下,一阵剧烈的晃动使苏木木一下扎到修的怀里,她甚至可以听到修强而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一下子就红了脸颊。 “修长老,前方有人拦车,指名要见你!”小厮连忙跑来报道。 “见我?”修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笑意掩盖。“走,带我去看看!” 修随小厮前去,只见车前伫立一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此人大约也是十八九岁,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薄薄的面纱遮住了脸颊,更给她蒙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修长老,别来无恙啊!”女子勾了勾手指,笑的如此鬼魅! “有事直说!”修倒是丝毫不领情,语气生硬的很,但是看的出来,两人绝对是认识的,但关系好坏,是敌是友却是未可知的。 女子低头数了数手指,皱眉蹙额好像十分困扰的样子,良久、忽然停顿一下,把嘴巴凑近修的耳边,嬉笑着:“三百多年未见,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冷漠啊。” “是四百五十六年!”修根本就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是,是吗?”女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掉,好些尴尬!修就是这个样子,明明知道别人哪方面不擅长,说话还不给任何面子。 “到底什么事?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修有些不耐烦了,即使是四百多年不见,他也毫不留恋,因为他恨那张脸,更恨那张脸的主人,每一次相见他都恨不得撕掉她的脸,狠狠的撕掉! “好吧。”女子嘟着小嘴,无奈的妥协了,她又何尝不想要撕掉这张皮呢?可几百年来终归是没有任何办法。“天香阁要老巫,你把她交给我。”女子缓缓的道出自己的目的。 “现在不行,我有事还需要老巫帮忙。你回去告诉他,我用完自然会还。”修说罢,转身便要走。可刚走两步身子便被擒住:“修,你知道的我不想与你动手。”女子开口威胁,语气中却是难掩的无可奈何。 “你以为凭你也能伤的了我?”修反手一板,死死的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之狠,仿佛如掰断一般。 女子挣扎着,眼神哀怨:“我不行,那他呢?” 修随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不远处传来优雅的琴声,一男子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而且比起白之星的儒雅,此男子似乎还有多了一丝风韵! 修嘴角一勾,笑的邪魅。“看来这老巫对于他还真是有用,竟然连天香阁第一高手红衣都派来了。” 突然,一阵急风迎面扑来,惊起一片鸦雀振翅向天,落下的翎羽回旋苍穹, 修的长衫发出呼呼的声音。 同时,五枚银针乘着风势急速向修打来。 这发暗器之人便是红衣,他的独门暗器乃红古大陆一绝。不仅懂得把握出招的时间,而且发出的暗器角度刁钻,可以封住对手所有的退路。 修的武功即使没有全部恢复,但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明知无路可退,他自可以不退。 只在一瞬间,修扬起了右手,手中无剑出的却是剑招。 他出手太快,出手太准,只能看见一丝白光惊鸿一闪,于是听得“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五枚银针被劈成了十枚,全数定在轿辇上,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修实在是太快了,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招,他们看见的都只有一丝光而已。 “修,这四百年来你的法力究竟恢复了几分?竟连红衣都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仅仅过了一招,但高手之间便能一眼看出胜败,这场比试根本没必要进行下去了。修还没有使出全力,而红衣却败的彻底。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他,若有下一次,我定不会手下留情。”修愤愤的甩了下袖子,如一尊佛像般伫立在原地,高大伟岸,不容侵犯。 “走。”女子说罢,两人便快速消失! “哼!”修冷哼一声,抚身而去,再次回到轿中,“呼呼呼”发现苏木木竟呼呼大睡起来,还打着呼噜。刚刚明明那么大的打斗声音她还能睡着,真的是醉了,睡就睡吧,居然还霸占了他的位置。 “喂,苏木木你给我醒醒。”修黑着脸,使劲的摇了摇她的身子。 “师傅,我好怕啊师傅。”苏木木说着胡话,死死的揪住他的衣领。两人的唇仅仅只差一厘米就要贴上。 “真拿你没办法。”修看着苏木木红扑扑的小脸,忽然动了情。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但还未停留一秒。“啊怯”苏木木变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打破了这柔情的一幕,顺便喷了修一脸的口水。 “师傅,师傅!你好帅啊。”修还未来的及躲闪,苏木木便迎面亲了下去,嘴巴胡乱的在他脸上吻着,搞的修满脸口水,他伸手刚打算把她搬开,一双小手却解开了他的衣襟,抚摸上他的腹肌。“唔,身材真好。” 修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小丫头,内心深处竟这般好色,睡个觉都不老实。叫也叫不醒,修也只好一路上拥这她,到达龙源学院时,手臂都有些麻了。 “我的乖徒弟,到了!”修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嗯、”苏木木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将他搂的更紧的,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于是,修只好将她抱回了修沐殿。不过这一路上都充满了炙热热的眼光,仿佛要把他们吞噬。 “修长老,欢迎回来。”百里院长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咽了下口水。此时苏木木正在修的怀里睡的香甜,一双小手不停的摸索着。 “我还有事,先走了!”修更是一脸黑线,真是形象全无啊,心里仿佛一万只草泥马蜂涌而过,这副样子居然还偶遇百里院长!!! 修将苏木木放到内殿的塌上,掐着腰有些孩子气道:“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今日算是丢尽了脸面。你要对我负责!” “嗯,”苏木木好似有所感应,在睡梦中翻身时应了一声。 第二天,全员均到达正殿受审。 苏木木刚刚一挎进门就看到皇甫青易站在门口等待着自己。 “哥,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苏木木连哭带嚎的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担心了那么久,现在见到了,鉴定了没事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木木记得吗?哥哥说过永远不会留下你一人的。”皇甫青易微笑的抚着苏木木的头,他这个妹妹真的是太可爱了。 “云轻。”皇甫青易抬眸便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澹台云轻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两人的相见场面,不忍心打扰只好笑吟吟安静的站在门口。 “柳公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欧阳璐璐腻在柳叶飞身边,他向左,她也向左。他向右,她便向右。左右都是跟定了他。 “全体学员安静,百里院长要讲话!”随着一记狮子吼,众人皆数安静下来。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 那声音是出自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的紫发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我去。好美啊!” “我觉得我喜欢男人了!”众人纷纷在心中感慨。 百里院长今日也有些不同,一改往日的随性装扮,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关于此次任务,我在这里郑重的向大家道歉。”百里院长一鞠躬,在座的老师也纷纷效仿,场面顿时严肃认真起来。 学员们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均是一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道歉有用的话,要军队有个屁用。我看还不如谈一谈学院打算怎么补偿我们肉体和精神上的损失来的走心。”子桑暮雪的话一出,马上一呼百应。 “对啊,对啊!” “她说的有道理!” “我们要赔偿。” ##第五十七章:修的计谋 “赔偿?”百里院长直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的一众学员,一个个的简直都是势利鬼啊。 “不如你们先说说想要什么?”奈何子桑暮雪一直给慕容峰使眼色,他也只好冒着得罪院长的危险服从这个小姑奶奶了。 “要钱没有,要他的命我倒是可以考虑。”百里院长怒瞪了一眼慕容峰,自己一把提拔上来的学生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院长不要啊。”慕容峰一张老脸苍白无力,这拍马蹄子上了。 “百里院长,提钱可就俗了。”子桑家族家财万贯,哪里在乎这点小钱。再说了她堂堂大小姐的命,是钱能换来的吗? “那你想要什么?”百里院长捋着胡子,只要不提钱,万事好商量。外人总说他抠门,可这诺大的学院吃穿用度武器草药哪里不需要钱? “一枚高级索命丹即可。”子桑暮雪比划个一,转动着小拳头,十分调皮的提出了如此夸张的需求。这高级索命丹和别的丹药不同,麻烦程度根本不予言表。工序十分复杂,要求药剂师的水平必须到达登封造极的程度才可练成,所需草药也非常多,调和更是难上加难。而且现在学院索命丹也只有两枚,就算整个红古大陆也不及十枚,可想而知,它有对么珍贵。 “想都不要想。免谈!”百里院长一气之下拍岸而起,吹胡子瞪眼睛的刹是吓人,往日的慈爱样子全然不见。子桑暮雪这丫头平时就是胆大妄为惯了,全然不顾学院的脸面竟提出这种大不敬的要求,这索命丹是什么,镇院之宝。其他学院最多有一枚,更多的都没有。这是地位的象征。 “云轻这索命丹你能练出来吗?”苏木木十分好奇这两人为何为一枚小小的丹药撕逼,至于吗? “我连低阶索命丹也是练不出的。”澹台云轻摇了摇头,这索命丹,顾名思义作用便是索命,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若是死人吃了便能招魂索命,若是活人吃了便会失魂而亡。但自古以来索命丹都被用来救人,因为用来杀人太可惜了,它的作用绝对比雇佣一个高手来的高,如今在市面上更是有市无价。 “这么厉害?”苏木木暗自震惊,这个索命丹居然连云轻都练不出,简直堪称神药啊,子桑暮雪口气还真的不小。 谁知子桑暮雪那丫头倒是振振有词。“百里院长,难道在你心里,我们一众学员,四大家族嫡系长子长女,甚至还有皇子公主的命,难道还不值这一枚小小的索命丹啊?我知道,您或许觉得我是狮子大张口,也许还想质问凭什么要给我?但是我只想说,我子桑暮雪,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同伴倒在我身边,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的眼前,甚至不能瞑目。”子桑暮雪说道动情处还挤下两个眼泪瓣,哀怨缠绵悱恻,哭的万分伤心。 “诶,我能理解你的心意,可是这、这。”百里院长也是动了情,纠结的在周围来回踱步,这给吧,代价也太大了。这不给又伤了学员们的心,这可如何是好。 “院长,你放心吧。我们大家会补偿学院的,只要您答应我,明天我就要我爷爷给您送来一千万两黄金,还有上百株稀有药材,来填充学院库房。”子桑暮雪话锋一转,放出大鱼来,她笃定这个百里院长如此贪财,定会应她。果不其然! 这子桑暮雪威逼加利诱,百里院长也渐渐招架不住,他停住脚步。“子桑同学,你此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子桑暮雪假装去擦眼泪,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老头终于上套了,这钱乃是身外之物,她才不稀罕,可这索命丹关键时刻是能拿来救命的,小小年纪她倒是看的透彻。 “诶,既然如此,我没意见。三位长老若是同意,索命丹便可以给你!”避无可避,也只好答应。慕容峰如此狗腿,怎会不应,姚紫穆向来不问闲事,多半都是随院长的意思,而修长老就更不用提了,从头到尾就没反驳过,明显是和苏木木一伙的。 “各位长老要是没有意见,那我就随慕容长老去取丹药了哦。”子桑暮雪不知何时窜到了慕容峰的身前,一脸的献媚。这慕容峰向来对她唯命是从,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两人均属一国,这真要是让两人都进入练丹房,很难不会让人联想到狼狈为奸。 “还是让姚长老带你去吧,她比较熟悉环境。”百里院长最放心的人还是姚紫穆,虽然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但这姑娘心细又听话,当真是值得托付事情。 “暮雪你随我来吧!”还未等子桑暮雪作何反应,姚紫穆便早已大步流星般前去,丝毫不给她任何反驳的理由。 姚紫穆深知对于她这种赖皮的性子,不予理会才是最好的办法。 果真子桑暮雪怔在原地,气鼓鼓的。还没有办法,只好学乖,灰溜溜的跟在姚紫穆的身后:“是!” “看来这姚长老,倒是很有两把刷子。竟能把那丫头治的服服帖帖的,真心不容易,我都开始仰慕她了。”慕容峰惊讶于她的头脑灵活和运用自如。 “慕容啊,你今后要多向紫穆学习。师傅若是压不住自己的徒弟,以后必定变成祸事。”百里院长幽幽的扒着慕容峰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您老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慕容峰并不领情,他自己的徒弟自己会教好,用什么方法也是他自己的事。这百里院长就是不情愿把索命丹送出去罢了,凭什么拿他撒气!这话中带刺冷嘲热讽的几个意思? 百里院长脸一沉:“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那丫头早晚会毁了你。” 慕容峰和百里院长私下里关系最好,如今却因为子桑暮雪在众人面前撕了起来,可见这丫头果真不一般。 要说这子桑家和慕容家的关系当真叫乱,这两大家族相争相斗了几百年,忽然有一天休战了,变成了亲家。子桑暮雪爷爷的爷爷娶了慕容峰爷爷的爷爷的妈妈。如果按这边辈分算呢,慕容峰便是子桑暮雪的叔叔。可这个叔叔好死不死的竟然娶了子桑暮雪的表姐为妻,这不又变成了表姐夫,于是对于这种多重身份子桑暮雪叫他什么都不对,只好一口一个老头喊着,倒也舒坦。 而这子桑暮雪的表姐小时候便家道中落,一直寄留在子桑家,与暮雪关系又最好,事事迁就她,照顾她。 这慕容峰追人家姐姐能不先贿赂小姨子吗。这子桑暮雪小时候便被家人宠坏又不是善茬子,打在表姐的名义对慕容峰更是百般摧残,恶作剧,下毒,巫术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惨不忍睹。还好,最后表姐看着慕容峰可怜便答应嫁给他。所以这慕容峰的内心还是万分感激子桑暮雪的,也算是自己半个媒人。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了吧。各位长老留下,我还有点事要和各位商讨。”百里院长打发走学院忽然皱起了眉头,形成了川字纹。 “什么事竟然让院长如此为难?”两人撕归撕但慕容峰还是很关心院中的事情的。他知道每次只要院长一做这个表情,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们知道决赛那天闯进来的少女是谁吗?”百里院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暗中派人调查她的身世,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南宫家族的嫡长女,南宫莹之。”修抢先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北极之地回途中苏木木就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再加上稍微派人调查一下她在家中的地位,在联想到那副样子,就不觉得奇怪了。什么?怎么会?”相比修的淡定从容,慕容峰倒像是只炸了毛的鸟。心中一万个疑惑,这堂堂嫡系大小姐怎么会中毒又流落至此无人问津呢? 这嫡系大小姐是不假,可南宫莹之自幼丧母,爹爹虽掌握大权,但奈何孩子众多,家族生意又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她。南宫莹之也因为身挂大小姐名号,但凡什么好的吃食布料都会送到她的别居,久而久之别的孩子便免不了对她记恨。 五岁那年南宫莹之被神医查出身患六阴绝脉,这种病对于习武家族来说乃是大忌,所谓绝脉便是全然没有脉相,如活死人一般,而六阴则代表女子体制阴寒,不宜受孕。 这种病对于身处在南宫家族的小莹之来说,便是天降祸水。身为嫡女,既不能学武又不能传宗接代,族长花费了三年时间。不知道请了多少神医,均是不起作用,最后也只好放弃,将她冷落在别居,不予理会。 随着小莹之的不受宠爱,别的孩子们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抢走她的玩具,打翻她的饭碗,弄湿她的被子!孩子们乐此不疲,好似终于能发泄他们多年的不满。这些人中最过分的人便属南宫煜之了,他是莹之二妈生的男孩,比她大几岁,性格蛮横又不讲理。在二妈的怂恿下竟然开始给小莹子下毒,为了不被族长发觉,她每次都放一点,毒素常年累计下来,便会拖垮她的身体,使她容貌尽毁,在不知不觉间便会身亡。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南宫家族族长病危,就连莹之自己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可南宫煜之却连片刻也等不及,提刀就冲进别居,杨言要杀了她,婢女为了保护她而被乱刀砍死,她拖着病殃殃的身子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南宫煜之派人追杀她,莹之看到龙源学院聚集了不少人可以掩人耳目便逃了进来,可谁知她刚一闯进正殿便差点毒发身亡了,幸而后被澹台云轻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大家对于这件事怎么看?”百里院长将南宫莹之的境况系数告知二人,打算集体想一个对策。 “你们绝对不能伤害她。”夏侯英忽然闯进来,风格却改变了不少,今日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般滑顺。一双金色的眸子充满了担忧。 修冷冷道:“照目前的情况,要么杀死,要么留下!”他说的很对,这面前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卖南宫煜之一个人情,杀掉她。要么就要打着正义之举,留下她并且帮她登上南宫家主之位。 “那还是直接杀掉吧,南宫煜之一定会付给学院不少黄金,也算卖他个人情。”慕容峰可不想那么多,眼前的利益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那怎么行?你们疯了吗?”还有一人竟然也随后闯了进来。 三人均是一惊,此男子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正大步而来。 “夏侯膏腴?”来人便是夏侯英在朝为官的叔叔。手握重兵的关内侯!当年蛮荒怪兽大病压境,他带领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抱住了这整个国家,如今这为了夏侯英一人竟甘愿出山,可想而知他这个侄子有对么重要了。 夏侯膏腴身后跟着 一位骑士,明明很痞的装束,偏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气,帽檐上一道明黄锦缎压边,上绣百种倒福字花纹并在额前缀着一块品质极佳的翡翠,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瞧着比平日里见到的骑士多,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风姿绰约。 ##第五十八章:精灵 “我反倒是认为她可以先留下来,一来我们可以暗地里观察南宫家的反应,如若南宫煜之私下里依旧派人寻找她的下落,那么便说明莹之还是很有机会继承南宫家族之位的,相反如果南宫煜之若是根本不在乎她,那就算我们杀了她,南宫煜之也丝毫不会承我们的情。二来,我们既随夏侯英的意思留下她,夏侯膏腴那边黄金自然也不会少。相比之下南宫煜之,这棵大树相比之下,要粗的多。”修缓缓的走到百里院长身边,扒着他的耳朵开始分析,事无巨细,思维缜密之极,都不等不让人佩服。 只不过今天修倒是有点反常,若换作是平时,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完全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百里院长也是一脸狐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让千年冰山转了性。 说到底还不是苏木木,回来后夏侯英就料到院里老头对莹之一定会有所举动,苏木木为了求修帮助,更是变着花样的给他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苦苦哀求才迫使他出手帮忙的。就算现在一想起来,都全是眼泪啊! “这谁的面子我百里都可以不给,但侯爷乃是保疆卫土的英雄,这个面子我给定了。”百里院长笑的温和,听完修的话之后,他整个人就想开了,如沐春风。 “好,百里兄从今之后我南宫膏腴就和你兄弟之称,以后学院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哈哈哈哈哈!”夏侯膏腴拍着百里院长的肩膀,豪迈的笑声震慑天地,救人于水火之中,这般英雄气概,太霸道了,百里院长站在他身边气势完全被压了下去,像一只嗲毛猫,让人有好笑又好气。 “来人啊,把我给百里兄的礼物拿过来。”夏侯膏腴一拍手,骑士就将一枚小型玉如意递了过来,只见那玉质透明晶莹如玻璃,没有一点脏杂斑点,百里拿到手中一摸既不发糠也不发涩,稍微碰撞一下声音清亮悦耳,乃为和田玉之上品。 “临江之畔,璞石无光,千年磨砺,温润有方。”修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羡煞旁人。 “南宫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呢。”百里院长嘴上虽说着不好意思,但身体却很诚实,缓缓的接过玉如意仔细的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这玉虽小,但品相却是玉中精品,应该价值不菲。 “你我兄弟何必见外呢。对了我听说,最近龙源学院在进行重建修复工作,为了表心意,所用资金兄弟我都一便承包了,还有如果缺人,随时叫我,军队的兵都不是吃素的。”南宫膏腴狮子大开口,此次前来也是诚意满满。 “南宫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百里院长一听,原本这云里雾里的,现在却明朗起来。修说的果真是没错,这侯也的财力兵力乃至权利都可以甩出南宫家一大段。并且这豪爽劲也不是南宫煜之那小子学的来的,这以后要是在利用南宫莹之拿下南宫家,龙源学院有了两大势利的支撑,以后还不得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九万里啊,哈哈哈哈哈哈。百里院长越想越激动,紧紧的缆住夏侯膏腴的肩膀,眉眼中满是笑意。 “那行,百里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阿英这小子承蒙你照顾了。”夏侯膏腴拍了拍夏侯英的肩膀,言语中宠溺之极。对于他这个侄子,夏侯膏腴始终都是当作宝贝的,甚至比自己都亲。夏侯英事整个夏侯家族能力最强,灵力最丰厚的小辈,不仅是嫡长子,也是整个家族的希望。未来的夏侯家主。 “夏侯兄事务繁忙,以后再叙,以后再叙。”百里院长笑盈盈的送走南宫膏腴这尊财神,打心里乐开了花。回来时就连看向夏侯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满眼的疼爱,“阿英啊,我虽然和你叔叔现在以兄弟相称,但是这学院有学院的规矩,我还是不能对你例外知道吗?”百里院长义正严辞的告诫着夏侯英,但忽然又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有事下次直接来找我商量,你这么鲁莽可不行。” “是,我知道了院长。”夏侯英连连点头,看来自己今后也可以随意的走后门了。这百里院长拿了人家东西,免不了手短,也是为了今后的各项利益,你说他能不对夏侯英好吗? “好,大家竟然决定了要留下南宫莹之,那么谁愿意当她的师傅呢?”百里院长有心收徒,但自己在比赛时便立下了誓言,只收这第一名。总不能反悔! “百里院长,我看还是让她跟我学习吧,毕竟她身受六阴绝脉,恐怕跟不上各位长老的步伐。”夏侯英哪里放心把南宫莹之交给别人,况且她还有绝症。胆子也小,还认生。夏侯英想来想去,他根本放心不下莹之,担心的要死,她绝对不能离开自己。 “也好,也好。”百里院长本就闹心想着要把莹之分给谁呢?自己不能收,别人他也休想。这下子夏侯英算解决了他的难题。 “谢学院给我一次为人师表的机会,谢百里院长抬爱。”夏侯英鞠躬抱拳。若论人际交往,夏侯英在同辈分学员里认第二,恐怕就没有人敢认第一吧。 “嗯。你要注重这次机会啊。我看好你!”百里院长捋着胡子,笑的慈爱和煦。“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百里院长匆忙的结束了这场会谈,因为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去数黄金了。 “百里院长告辞。”大家系数退下,他心里的小九九,大家看的清这呢。个个都不忍心打破它。 彼时苏木木正漫步走在修沐殿的内径小路上,初升的太阳照耀着高耸的丛林。一条曲折的小路通向幽静的远方,那里是被花木浓荫覆盖着的幽兰。山光明净,鸟儿欢悦地歌唱,水潭倒影,更使人觉得心境的空灵。万物一片沉寂,只听到那悠悠钟磬的回声。看到幽静的竹林、清澈的水潭,青山焕发、鸟儿欢唱,袅袅的钟磬声时隐时现。如此清幽的环境使她顿去杂念,心中豁然开朗。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覆盖上她的眼,熟悉的嗓音回响在她的耳边:“猜猜我是谁?” “修,这样的把戏你到底还要玩几遍?幼不幼稚?”苏木木也抚上他的手,两人就这样伫立良久。 “木木,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修忽然开口,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木木的心脏怦怦直跳,修突然的表白明显是吓坏她了,“我、我、我”苏木木结结巴巴的搬开他的手,僵硬的回过头去“我是、” “哈哈哈哈哈!”姚紫傅那张妖孽非凡的脸上挂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捧腹大笑,无情的嘲笑着她。“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不行了,我先笑会。诶呀妈呀,眼泪都给我笑出来了。”姚紫傅笑的昏天黑地,眼泪都在飙。 “姚紫傅你居然刚戏弄我,看我不给你好看。”苏木木气的小脸通红,堂堂公主却被这妖孽给调戏了,她不服。于是苏木木猛的一下便扑向姚紫傅,奔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想将他扑倒水中,可料这家伙身手如此敏捷,迅速的一个转身,完美的躲了过去,于是苏木木便悲剧了,“扑通”一声。水潭里砸开一个大大的浪花! “姚紫傅。”苏木木双手拍打着水面,愤恨的叫着他的名字,狠的牙根直痒痒。 “猪头,噜噜噜!”看着苏木木狼狈的样子,姚紫傅更加开心了,嘴角的笑意也貌似更浓烈了。 “你不要脸。”苏木木咒骂着眼前的这个妖孽男,不得好死。 “姚紫傅,你现在不能出现在这。我师傅会发现你的,然后我就废了。”苏木木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瘟神,每次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姚子傅却丝毫不在意,一跃而起,飞到空中,云淡风轻的对苏木木说“没事,我来的时候勘察过了,他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 “又勘察过了?”苏木木半信半疑,这妖孽男鬼点子太多了,这次来着她不一定又什么事呢。“你又来找我 干嘛?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修沐殿了吗?” “还是那句话,不要乱学,不如我教你点好玩的吧?”苏木木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封印解开的情况下她的灵力到底怎么个用处,她也不知道,倒不如借着姚紫傅这个高手向他讨教讨教。 ‘那就试试看,不过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放心吧! 我现在就教你用灵力召唤妖精。气沉丹田,然后试着用你的肺呼吸。闭上眼前在脑中努力寻找与自己的一丝联系。随着我念:主宰妙法,通灵。”苏木木像模像样的跟着学习。读完口诀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苏木木的手掌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毛绒绒的小鸡?小家伙体积很小,尖尖的小嘴,一身藏蓝色的羽毛,可爱至极。苏木木刚想摸摸它。小鸟突然间跳了起来,眯着眼睛疲倦的看着苏木木道:“妈妈?” 又一只会说话的?不对,她虽然小,但也是妖精。说话什么的应该没问题。没错她习惯了。 “妈妈,妈妈!”小鸟唧唧喳喳个不停,懵懂的看着苏木木。 姚紫穆一脸献媚道 “怎么样喜欢这个吗?” 小鸡疑惑的看着苏木木,歪着小脑袋。 “赳赳,赳赳”小鸡也丢给苏木木一枚戒子。 “妈妈,这是属于你的虚拟空间,你以后的灵力有多大,虚拟空间就会有多大,宝宝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虚拟空间。平时我只要吃魔晶就可以了。不过,妈妈放心,待我成年就能解除你身上的第三层封印了。” 又是封印?又是纳戒!疯了,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姚紫傅,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又是什么?”苏木木掐着腰,还真把自己这里当托儿所了,什么东西的召唤来,这魔晶买一次多麻烦,得花多少钱。这姚紫傅简直就是恶意的来整她来的,果然这妖孽男根本就不是好人,还特别坏,坏死了。 “你这怎么好心当驴肝肺肺呢?这可是精灵,精灵,精灵你懂吗?”姚紫傅点着那小家伙的脑袋,一字一顿道。精灵那是一般人能召唤出来的吗?这苏木木真的冷漠竟然一点都不领他的人情,太冷漠了,真是太冷漠了。 “稀有是吧?不容易是吧?送你!”苏木木揪着精灵的小脑袋,一下子丢到姚紫傅的怀里。竟然当上了甩手掌柜。 “爸爸,爸爸,爸爸!”小鸡依赖在姚紫傅的怀里,很有安全感。不停的叫着爸爸爸爸。 “喂,你不要乱叫啊。我长这么帅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孩子。”姚紫傅口无遮拦,竟和一只小鸡较起劲来,还说人家丑。 “呜呜,”小鸡竟然听懂了,还哭了起来。 苏木木马上抱过来哄,可是她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进展,反而哭的更激励了。 苏木木刚想起身就发现背后冰凉,一双手从后面使劲的推了她一把,澹台云轻身体一下子失衡。飞快的转过身去扯住那人的衣角。“啊啊啊啊啊啊”随着恐惧的的尖叫,两人一起跌入了潭水中。 “放开我,你”姚紫傅背后使坏心眼未果,顺便也连累了自己,不一会这翩翩公子便成了落汤鸡。“苏木木,算你狠。快把我拉上去。”姚紫傅紧紧的盘在苏木木的身上,姿势特别暧昧。这厮居然怕水。哈哈哈哈哈,苏木木心生一计。“我不会游泳怎么办。”苏木木说罢就作势往下沉。 “不要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我要淹死了。”姚紫傅使劲的噗通着手臂,小脸苍白,明显是吓的不清。 苏木木实在不忍心便抓着他上了岸,姚紫傅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害怕的要死,还死鸭子嘴硬。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推我?”两人都喘着粗气,都溺水了还在斗嘴。 ##第五十九章:死得其所 “苏木木,你脑子瓦特了吧?你明明会游泳,还故意骗我说不会。”姚紫傅一上岸便立马变的活灵活现起来,满口的是指责苏木木的话语。 “你不是会飞吗?怎么不飞。”苏木木更是满脑子疑惑,这妖孽男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他刚刚不飞,而且还表现出一种很害怕的样子。 “我、我、我”姚紫傅一直我我我的,结结巴巴的回答不上来,他确实会飞,可是只要一碰到水他可就什么都忘了。 “你不会是有阴影吧?”苏木木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厮绝对有问题。平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和狮子无二,可这一下水他就变成了鯰头的小鸟,凄惨极了。 一段回忆忽然漫上姚紫傅的心头,在他很小的时候,自己偷偷溜出去到河边玩耍,结果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下一秒,理智告诉他要活着。 他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的水花,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窒息,还是窒息。 他不停挣扎着挣扎着,手中狂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着、水晕一圈一圈荡开、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缓缓用力。 “睡吧睡吧” 他听到那个让他无法回避的声音,轻轻地透支着他的意志。 姚子傅拼命的挣扎,可越挣扎离池岸越远。 他叫着,可在河边散步的一些人,眼看着快要被池水夺去生命的小男孩,却无动于衷。 不好,一声喊叫,只见在一旁观赏荷花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听见了姚紫傅的呼救声,伸出了救援的双手。 毫不犹豫的直接跳入水中,以他那不熟练的游泳动作,游到了他的身边,右手抱起他,左手打着水,将姚紫傅救上了岸,脱离了危险。 可当时他年纪小,完全忘了问这位恩人的名字,他只记得当时那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站。 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阳光的照耀下,男子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闪着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 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小弟弟,你没事吧?”只见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男子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惊。当他歪头的时候,露出他戴着白色狼牙耳钉的漂亮耳朵。真是一个妖精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危险而又邪恶。 “没,没事。”姚紫傅当时已经彻底沉醉在男子的容貌中了,有点答不对心。 “那好,后会有期。”男子转身甩袍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待姚紫傅反应过来,放眼四望,极目茫茫。恩人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什么是悔恨,自君别后尽是凄凉。不知道什么是错误,咫尺天涯山高水长。 姚紫傅成年之后不只一次的找过自己的这位恩人,可终究未果。 其实有时候,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在小小的挫折前无力、颓废。明明耳朵是那么清晰,却为何时常嗡嗡作响,顿时分不清自己是否清醒着。 “我找不到他了,永远也找不到了。”姚紫傅的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来源不明沉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次,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恍恍惚惚的脸。 “你找不到谁了?”苏木木轻声细语的应和着,虽然姚紫傅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但是苏木木能感受到他的悲伤。非常非常的悲伤。 忽然天空都变的灰蒙蒙的,空气也变得浑浊,寒冷的风刺骨的扑打在人心上。 苏木木只感觉天气阴沉沉的,一股股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人不经打拉个寒战。游人都啦脖子,赶着跑着回家去了,突然我的脖子一阵凉丝丝的抬头一看,白茫茫的天空好似被一位魔法师施啦魔法一样,下起啦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直往你脖子里钻。 “什么情况?六月飞雪?”苏木木抬头望着天空,乌云没有一丝空隙是白的,整个天空就一片乌青色,这样抬头看天空时,时间看得很长很长,看着看着,天空似乎离我很近了,伸手仿佛就会触到云的清凉。 姚紫傅情绪低落,哀怨的看着苏木木。 眼睛逐渐变的红肿,直勾勾的全然无神采。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太阳好像怕冷似的,从东边向西边一滑就过去了。缺少了太阳,树木好像丢了魂似的,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生气。 苏木木因为寒冷开始发抖,双手摇摆在他的眼前。她那张白皙的脸上,此刻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我今天打扰你了。”姚紫傅的脑袋显得很小都快缩到肩胛里去了,脑袋上的头发被揉的凌乱不堪,灰白的脸上两只塌陷的眼睛,目光呆滞,无精打采。 “没、没事。”苏木木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她的鹅蛋脸儿像百合花般洁白,腮帮上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紧锁的眉头让人看上去满是忧愁。 “我先走了。”姚紫傅的手激烈地抖动起来,浮肿的脸像一张黄纸,没有一点血色。说罢转身就飞走了,消失在苏木木的视线里。 苏木木望着天空,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雪,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她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苏木木一个人安静的站在原地发呆,有丝丝缕缕的忧伤与思念在周围氤氲。寂寥的心情在雪色中隐藏不住,再忆起那姚紫傅不知为何的反应,心在隐隐作痛。 良久,雪花还稀稀拉拉地飘落着,一个忽隐忽现的身影从遥远的小路上慢慢地走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修将他的外衫脱下来,披在苏木木的身上。温柔的责怪着她,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感冒受风了怎么办? “修,我好难过怎么办?”苏木木的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滚下脸颊。不知为何,看到姚紫傅那么伤心自己竟然也跟着伤心起来。 “是哪个混蛋刚惹我修的徒弟不要命了,你说是谁?我分分钟去砍了他。” 修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没有人啦,我只是忽然间感慨一下。真不懂风雅!”苏木木破涕为笑,她的脸好像展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哦?”修皱着眉头,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啦。”苏木木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南宫莹之被学院留下来了。以后会和你们一同学习,暂时被交给夏侯英。”修的语气略微有点激动,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理倾泻了出来,他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斯文了。 “哦,我就知道。只要修出马就一定可以搞定的。”听到这个好消息,苏木木激动的拉着修的手跳着,笑着,紫杉迎风摆动,活像一对活泼、愉快的花蝴蝶。刚刚姚紫傅带给她的阴霾一扫而光。 “修,你有在乎的人吗?”苏木木突发奇想问了他这么一个含糊的问题,刹是奇怪。 修忽然停下来深锁着眉毛,低下头,耷拉着一张像是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我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圆圆的脸蛋,细长的眉毛下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你要是问一个问题,他那黑葡萄似的眼珠便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着。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下边,长着一张小巧的嘴巴。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要是生起气来,两只嘴翘得老高老高,这时大家都打趣地说:?真可以挂上两只油瓶呢?”修说到后来忽然就笑了起来,嘴角也抹上一丝异样的色彩。 “那后来呢?”苏木木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对他的关切之情,脸上笑盈盈的。 “他死了!”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绝美俊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对不起。”苏木木被吓得面色如土,连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冷若冰霜,窘得面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精会神地苦苦思索 ,到底怎么安慰修。 只见她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她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为什么要问这个脑残的问题,这下子好了吧。完全无法收场了。 “他长得极像父亲,眼睛长得尤其像。白眼珠鸭蛋清,黑眼珠棋子黑,定神时如清水,闪动时像星星。浑身上下,头是头,脚是脚。头发滑溜溜的,衣服格挣挣的。”修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并没有接苏木木的话。 他渐渐的舒展看眉头,“他也算死得其所。”说着话时他的面容显得那么自然、那么舒坦。仿佛是开在月色里的一朵玉莲花。 “死得其所?”苏木木疑惑的看着修的脸庞,她不明白,倒是怎样才算的了死得其所。 “修,我饿了我们回家吧。”一根细长的脖子在修的面前动了动,接着扭过一张瘦瘦的脸孔来。 修定睛一看,那是一张两分钟内作出七八种表情的脸孔:小脑袋、一双眼睛一眨一眨,还不住地朝他做鬼脸。 “好吧,我的小馋猫。”修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子,微微笑着。 要说苏木木的长相,实在是讨人喜欢:不胖不瘦的身材,白润的皮肤,一对大眼睛滴溜滴溜的,绯红的脸腮,像霞光里的月季花。 你看她那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睛,白皙的脸庞,玫瑰色的双颊,像不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怎能看着不然人动心。 “修,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她鼓着一张稚气的瓜子脸,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 “我要吃满汉全席!”修一点也不矜持,直接点了御膳,一百零八道菜。这是要累死苏木木的节奏啊。 两人回到内殿,修翘着二郎腿,吹着口哨等着苏木木的满汉全席,心情颇好。 “你的满汉全席来了。”苏木木只端了一盘菜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而且又没有肉。 “这是什么?”修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盘素菜。根本就下不去手中的筷子,他无奈的夹起来放到嘴里,完全的索然无味。“你告诉我这个什么?什么?”修几乎是咆哮着的。 “这道菜的名字就叫做满汉全席。”烛光把她的脸映得通红,真像一朵初绽的山茶花,那光泽盈盈的眸子恰似花瓣上两颗晶莹的露珠。 ##第六十章:神偷出现 第二天一早,各位长老以及导师就都领着自己的学员去选择相应的科目,这也预示着,学员们的课程将从此开始。 龙源学院的藏书阁分为三层楼房,仿宁波天一阁规制,楼上通为一间,楼下分为六间,取“天一生水,地六承之”,意在防火。藏书阁的园林布局,十分精致。阁前设长方形水池,周置石栏,以石拱桥与文华殿后殿联为一体,池中养殖鱼藻。大型叠石假山环列阁后,假山山路、山洞上下穿行,就连阁的左右门道阶梯也增加叠石艺术处理,使文化的气氛更加浓厚。 “我就选这个好了。”苏木木一把将一本牛皮纸样子的书揽到怀里,激动的不得了。 “选了什么,拿来给我看看。”修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微微上扬,蓄满笑意,甚至连一举手一投足都渐渐地带上了一种轻快的节奏。 其实那本看似普通的牛皮书,根本就不是属于藏书阁一楼的东西。 它属于藏书楼最顶端,第三层的珍宝。 “师傅,你看看我学这个好不好。”苏木木撒着娇,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巫鬼术,你要想好这项技能,可是很凶残暴力的。”修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闪着严厉的光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巫鬼术绝对是个好技能,苏木木真心觉得如此。自从经过暗夜森林一战,他就深深的迷恋上了巫师的技能,不仅可以练出人人都解不开的毒药,还可以随便禁人言,太屌了! 苏木木将书翻开,忽然皱起了眉头,如此详细又系统的笔记,居然只是放在第一层,她很是费解。 苏木木迫不及待的翻开了第一页,内容是两个组合鬼咒术,一个叫做虚脱,是由迟顿,咒术两个体制组成,效果是能够让敌人在短时间内变成一个灵力全无的普通人。 效果的强弱根据施法者和敌人实力差距决定,如果对方的实力远不如施发者,或者只与施发者相同,那么苏木木只要随便使出其中一种。那么对方立刻就会变成一个行动迟钝,浑身无力,没办法使用灵力进行准确攻击的普通人。但如果对手灵力较强,则攻击对手无效。所有这鬼咒法对施法者自身的灵力和法力要求比较高,看来对于苏木木来说,先解除身上的封印才是重中之重。 苏木木将书翻到第二页, 制幻!所谓制造幻术是通过错乱、迷离、混乱和幻想四个单体咒术组成,组合咒术需要的单体咒术越多,其效果越强大,制幻可以控制对方让对方产生错误的幻想,并且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受到施法者的控制。如果用的好,绝对是能够杀人于无形。 苏木木想起他们一众人员在暗夜森林里的遭遇,集体陷入的可怕幻境世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苏木木爱惜的抚摸着书的封面,心里乐的开怀,随随便便给个人上个制幻,就可以让那人陷在幻境里不能自拔,甚至自我了断。 不得不说,巫师的这两个技能简直逆天啊,而且附加的效果也极为惊人,施法者甚至可以自由的穿梭幻境,根据敌人的心境,制造相应的措施,使敌人进一步沦陷,简直是阴人必备的极品。 以后单打独斗,随随便便下个鬼咒术,一代高手瞬间变普通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死都死的无比憋屈。 群殴的话就更爽了,直接制造一堆幻境,把他们都封在里面,只生自灭,都不用自己出手,敌人就乖乖的饮剑自尽了。 苏木木摇着头,一脸的恶趣味,残暴太残暴了。残暴的同时,她还欢天喜地的学的不亦乐乎。 苏木木并不知道,这两个看似简单被放在第一页的技能,却是巫师高级的技能,整个红古大陆能灵活运用的寥寥无几,而且巫师现在也不好寻找,大部分经历过战争后,因为灵力消耗巨大,所有就都隐世了。 “一般的巫师都是从单体鬼术开始学习,再往后就是两个单体鬼术配合成的组合。不过,我觉得你直接可以跳过单体,直接学习结合。”修的心里像灌了一瓶蜜,眉角含笑,连那俊美的脸上隐隐约约的泛着红光。 苏木木被修看的毛愣,这笑容太可怕了。而且两个一起学,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好不好!由于苏木木并不知道组合鬼术的等级划分,所以完全是凭自己的喜好进行学习。 组合鬼术所需要的单体咒术越多,解咒的手印就越多,要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施展四五个手印,这完全是考研巫师的手速和对单体鬼术的灵活运用。 这鬼术对手速的要求,绝对是超级高的,但幸好苏木木在现代是淘宝客服,打字的速度那可不是盖的。所以手速方面,苏木木到没遇到什么难题,主要就是单体鬼术的运用着实费劲。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底子,本就比云轻她们差一截。身上又有封印,唯一还能维持战斗都是靠冰魄寒鞭的帮助,还有火凤凰。说到底苏木木的自身条件实在太差,要不是武器牛逼,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于是单单这两个组合鬼术的学习,就耗费了她近一个月的时间。 分班考核的那天,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学院们都在广场地集合,高台上坐着有各班老师,以及高年级的学员,高地中央的位子,立着四把椅子,从左到右分别坐着姚紫穆、慕容峰、百里院长以及修!每人都身着这紫色的长袍,面色严肃,让人感觉气场十分强大。 首先是升旗,龙源学院的旗帜上是一条四爪金龙,寓意着高贵和尊严。同时也是希望在龙源学院毕业的员以后能够自由的腾飞,实现人生的价值。 旗台的左边走出来了四名身穿制服的学生,手上拿着旗帜。锣声一响全校师生都向旗帜敬礼,这一刻是多的振奋人心啊, “在困难面前,绝不倒下。要勇敢面对,要团结一心,勇敢向前走。这是我们所需要的精神。 ”慕容峰站起身来,右手抱拳高举于顶,顷刻之间所有人都照做,十分神圣! 宣完誓百里院长马上便发言了,“同学们, 我相信你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应该早已经选好了科目,并且跟着自己的导师学的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你们将全力的向我们展示这一个月的学习成果,这关系到你们的分班情况。好了,就说到这里,开始吧。” 随着百里院长的落座,分班测验也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偌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剧集了来自各个阶段的学生。 在这一个月的备战期里,苏木木他们这群新生白天会进行统一的药剂学训练,有些天赋极高的新生,已经能够配置出一两种简单的辅助药剂了。比如澹台云轻! “我去,照这个趋势看来,高年级的也要从新分班了,果然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学校,优胜劣汰啊。”夏侯英一手搭在苏木木的肩头,凭借着身高的优势扫视着人满为患的广场。 “老生也要重新分班?”苏木木颇为惊讶,人家都学好几年了,这怎么打的过。真是要死了! “凶残吧?这是学院历来的规矩。每学期龙源学院各个年级的学生都要重新进行一次测验,不合格的学生从好班刷下去,有进步的学生则顶替他们进入好班。甲之砒霜,已之蜜糖。适者生存。”夏侯英对于学院的体制很熟悉。 不、是非常熟悉,毕竟这个天杀的规矩是他爷爷定的!这老头当年也是这个学院长老之一,没事就爱研究制度体系什么的,在院期间,二十年来他前前后后的改了三次的制度,一次比一次残暴,一次比一次变态。 “适者生存,我喜欢。”欧阳璐璐扭着腰姿妩媚的走过来,挑了挑眉,龙源学院的做法很明智,既可以防止有些学生进入好班之后倦怠,又可以激励其班的学生奋发学习抢夺紫班的名额,刺激型策略,在任何地方都适用。 “哇哦,我喜欢的类型。”夏侯英的目光突然间亮了起来。 顺着夏侯英的视线,苏木木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一个穿着老师服装的暗紫色长裙的少女,白净无瑕的面容,不经一握的纤腰,那双秋水般明媚的双眸格外的诱人,即使站在密集度如此之高的人群中,这样的美人也绝对可以让人在瞬间找到。 “没想到今年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师,我必须得去勾搭一下。”夏侯英口水直流,美爆了好吗?学院居然还有这种美人。 苏木木一把拍过夏侯英的头,就朝着紫裙女子飞扑过去。“良儿,我好想你。” “公主,良儿好想你。您都不知道你走了这么些天,我都多担心,良人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公主了呢。呜呜!还有啊,我这一知道公主回到学院就想去见你,可这修沐殿我也进不去,你们开会我也进不去,着急死我了都。这不今天全院分班,大家都聚集在这,良儿便马上就跑过来寻公主了,这可算您没受到什么伤害,不然,良儿怎么向皇上交代啊。呜呜!”良人撇着小嘴,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从这张嘴巴说出的话,有时能让人气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时却让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好了,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苏木木真心是拿良儿没有办法,活活一个受气包。自虐倾向满点,苏木木一直都把良儿当妹妹所以自然不忍心她哭泣,只好奋力安慰。 “木木,你和这位美人认识?不如介绍给我!”夏侯英嘻皮笑脸的走过来。他的痛快已经不能用我们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公主。”良儿躲在苏木木身后,低着头朝前面望着什么,语气轻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哦,良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傅夏侯大色狼!”苏木木没好气的嘲讽着夏侯英,这一看见美女,眼睛都直了,一点都没有正经的样子。 “哈哈,这孩子就是喜欢开玩笑。”夏侯英指着苏木木笑的温润细腻,自己就化解了尴尬。眼神却溜着苏木木,无声着“你想死不想活?” “师傅,我怎么没见到南宫小姐呢?”苏木木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 夏侯英的脸色一下子阴下来,这丫头绝逼是故意的。“对了,我得去接她。你们先聊,美人再见!”夏侯英被苏木木打了脸,非常的不爽,不爽极了。 这时,一片争吵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谈话,猛的一抬头,便看见一名男子正从讲台上走下来。 他的目光四处移动,似乎在搜寻什么,他是那么的不安,甚至不敢接触任何人的目光。然后他又把头低下去,好像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小偷?”夏侯英匆忙的追上去,男子的轻功极好,而且非常熟悉学院的地形地貌,发现夏侯英的尾遂后,男子急忙的拐了几个弯,马上就甩掉了他。速度之快,让夏侯英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追上了吗?”苏木木和良儿也气喘吁吁的赶来,这大早上的就大汗淋漓,还没开始测验呢,体力就快消耗完了。 “让他逃掉了。”夏侯英十分懊恼,不过这男子的轻功实在是厉害,这红古大陆能甩掉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弱角色。 “凭你们是追不上他的。”浑厚的口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这个青年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两条弯弯的眉毛下有一双机灵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干的人。在一只挺标致的鼻子下面,却是一张大嘴,生得两片厚厚的嘴唇。人们常说:?厚嘴唇的人笨嘴拙舌。?可是他却能说会道,是个健谈的人。“他可是有名的神偷,轻功、易容、和手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张思远老师?”良儿缓缓的从苏木木的身后走出,她认识这个人。在院长正殿的时候,良儿见过这个男人,幽默风趣又可爱,良儿对张思远的印象很好。所以便主动打了招呼。 “良儿助教,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张思远伸出手礼貌的打着招呼,语气温柔又有礼貌,让人听着分外舒心。 ##第六十一章:惊现神笔马良 夏侯英的嘴角微微抽搐,她一直以为灵儿是一个害羞内敛的小丫头,可没想到她的口味还挺独特,竟喜欢这一款? 苏木木见夏侯英一直没什么反应,只能摇头叹息的上下打量着他。“啧啧,我们夏侯公子不是有事要忙吗?怎么不、”苏木木还没说完,夏侯英已经不客气的把苏木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开。 这丫头,只要一时不损他。都难受,真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而此时,另一边速度的比拼也已经正式开始了。苏木木倒是没有报这个科目,她除了手速之外,别的可是无能为力的。 随着锣鼓的敲响,两个姑娘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她们动作协调有力,在地面上轻快地飞驰,仿佛两只飞燕,在紧贴地面飞翔,你追我赶,互不相让。最后,在老师和观众热情的加油声中,两人几乎同时像一隈旋风冲过终点。 快,真是太快了! 凶残,倍凶残! 苏木木和夏侯英两人愣在原地,缓慢的摇着头,长大嘴巴,神情仰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神同步! 苏木木很快在几波人群的最中央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她指着正被许多人包围着皇甫青易、澹台云轻、柳叶飞等人:“他们几个怎么被一群人围着?” 夏侯英瞄了一眼,撇了撇唇片。露出不屑的神情:“一会比赛不管是个人站还是分组战,实力弱的学员为了不被淘汰最好的方法就是抱大腿,他们几个在混战时表现出来的凶残、变态,足够让其他人感受到压力了。” 四人默默的看着那一大群身波涛汹涌长相艳丽的美女们不停的抖着胸脯的二两肉,那胸口也是越来越低。 如果现在不是在广场而是在房间里,恐怕皇甫青易等学霸都已经被美女压上身了吧。 就在苏木木正在疑惑澹台云轻为什么还不发飙的时候,猛的冲上来一群猛男。纷纷献媚,原来她也是自顾不暇。 随即,苏木木又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同样被人群包围着的少年。 “他是谁?”苏木木指着一个面相冷淡的高傲少年。 阳光下,只见一个身量不高,面色黑红的少年,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左臂上戴着红袖章,上面那“私会”两个字十分显眼。这人一看就让人不爽,苏木木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游走,总觉得有点挑衅的意味。 私会在龙源学院中,是由十大高手学员组成的地下赌场,他们赌一切的东西,甚至人命。他们不收任何的报酬,为的不过是满足他们的恶趣味。 “私会的二把手,王毅。精通各项奇门遁甲之术,并且传说速度了得,剑招变化无穷,通常连敌人都还没有看清他的招式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夏侯英目光凌厉,语气中充满了敌意。其实他这次答应来学院任教,有一部分也是想亲手打败王毅,拆穿他的剑招。 “那个呢?”苏木木又指向一个被药剂师们簇拥着的少年问道。 “ 岩峰 ,高级药剂师,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夏侯英随意的应付着,对于药剂他并不感兴趣。 “那个呢?” “南宫庄,南宫煜之的走狗。这个就不值一提了,实力也就那样。”看的出来夏侯英对这个南宫庄很是轻蔑。 “夏侯兄说的是,这个南宫庄在学院打着南宫煜之的名头,坏事做尽。不仅贿赂朝廷官员,而且还欺负其他学员。 苏木木明显感觉道了张思远傲慢的情绪,对于夏侯英说的王毅和岩峰,他没有插嘴,表示很认同。但是说到这个南宫庄的时候,张思远马上便来插嘴,表露出确实毫不遮掩的轻蔑和鄙视。 这个南宫庄到底是多招人烦! “两位老师你们别光顾着看了,我的测验快开始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嘱咐的,我洗耳恭听!”看夏侯英和张思远两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苏木木笃定这两人一定对内幕很了解,所以便变着方法的想要套出来。 “一点点吧,我只听说今天要学生配合进行测验,真不知道这群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术业有专攻懂不懂,居然把留个分院的学生都凑到一起了,当是大杂烩吗?”夏侯英十分的不理解,咒骂着。 “为什么巫师那边都没人?”苏木木看了一圈,也没在人群里找到任何一个她的同行。 夏侯英急忙堵住她的嘴,脸色铁青,附身贴近她耳边很小声道:“只从上古大战以来,红古大陆巫师的数量就在极速减少,我听我爷爷说,三十年前,龙源学院出现过一个天才巫师,子桑暮雪要去的索命丹有一枚便是出至于他之手,只可惜后来,他入了魔。” “入魔?”苏木木微微皱眉,暗暗心惊。确实这巫师的技能太过逆天,练不好入魔也是极为可能的。 夏侯英巡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这才悄声道:“传说上古大战时,刑天手下有一名大将,便是巫师。曾经在活体人的身上做过实验,使他们全数变异,不眠不休的战斗。” “变异?”巫师技能里还有这种东西?她忽然想到北极之地的寒冰兽,灵光一闪,那个佝偻老人就是巫师,一定是她将魔兽都变异了,还有蜈蚣吃的那个什么丹,一切的一切都极为相似,难不成?“师傅,刑天战败后,那巫师怎么样了。” “死了,自断经脉而亡!”夏侯英一脸平静,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就仿佛在讲一个故事一般。可这样的结果给苏木木带来的却是强烈的震撼。 “就这么死了?” “好像本来他是可以逃的。”夏侯英,皱着眉头,陷入深思。他不愿意多说,苏木木自然不会多问,说到这里苏木木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学院里没有巫师了,大家恐怕都怕入魔,万劫不复吧! “啊!上官云端来了!”一声惊呼从学生之中响起。 广场最前端的高台上,身着长袍的上官云端在万众瞩目下缓缓走来,他眉眼极美,而且很东方。就是传说中那种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 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虽大,却全无水光潋滟的感觉,倒是乌黑乌黑的不同寻常,简直要把人吸进去。上官云端的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即使是站在最远处的学生都能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顷刻之间, 整个广场都沸腾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夏侯英踮起脚尖,抻着脖子。眼神崇拜的望着上官云端,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追星的小姑娘,终于见到了偶像。 “师傅,你不会是那个吧。”苏木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口味太重了吧。 “你脑子瓦特了?想到哪里去了。”夏侯英都快被这丫头气的不知道是该哭啊,还是该笑。他盯着苏木木看了好半天,终于下定了结论:嗯,腐女! “你自己像一个痴汉一样望着一个男人,还流口水。怪我咯?”苏木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他可是青风使者,仙人导师。”夏侯英两眼放光。“真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样的狠角色,傻徒弟你知道他已经活了多久了吗?” “看他的样子也就三十岁吧。\" “他已经活了上千年了。”夏侯英语气十分夸张,吓死人了好吗? “上千年皮肤还怎么好,都没有皱纹,好想问问他是怎么保养的。”苏木木也开始崇拜起上官云端。 “喂,点不是在这里好吗?”夏侯英、良儿、张思远三人齐齐呐喊。这丫头的思维为什么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此次上官云端出现在龙源学院,完全是受了帝王的委托,其意是为了挑选出最具有潜力学院好委以重任。 百里院长利用魔法传音,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孩子们,你们接下来将要面对你们未来这一年中最关键的时刻。这一次的测验形式,将是由六个分院的学生一同进行,你们将会按照五人为一组,进行团队合作,合作的对象由你们自行组队选择,在确定完团队成员之后,你们将要进入山谷,在那里你们不在是彼此扶持的同学,而是竞争对手。你们每一队每个成员手中都会发一个手环,你们比赛的目的,就是从其他团队手中尽可能的获取更多的手环。” “考核的时间为三天,你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进攻抑或者是防守,手环一旦被抢就将失去比赛资格。当然如果在途中你的同伴手环被抢,你也可以选择从新组队,当然如果你实力够强也可以选择个人战,时间一到,最后我们会根据你们手里手环数量进行分班。” 呵呵,学霸天才班和学渣蠢材班! 苏木木算是想明白了,学院今天把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组成团队,还要同别的团队作战其实不过就是要分出个傻蠢来。 “徒弟,你放心竟然团队战,那么你一定会进学霸天才班。”夏侯英笑嘻嘻的,摸着苏木木的头。 “哈?你哪里来的自信!”苏木木没头没闹的盯着夏侯英,这家伙又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你脑子瓦特啦?我问你,团队站你会找谁组队?”夏侯英掐着腰,满脸的坏笑。 “师傅,你太阴了吧。”苏木木不得不佩服夏侯英的智商,总是能先人一步。 苏木木要是组队还能和谁,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加入一定没说的,两个学霸一加入还愁没强者加盟吗?哼,到时候自己拿个第一都不是问题! “师傅,这是不是就是抱大腿的感觉。”苏木木笑的猥琐,整个人都感觉飘飘欲仙起来。 “公主,这无耻了点吧。”良儿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临出发前皇上还交代她看好公主,凡事多靠自己。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苏木木的眼睛马上就立了起来,俗话说的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她的身世就是老天爷注定的,爱咋咋地。她可不想被分到傻子班,丢自己脸她倒是不怕,可是要丢了修的脸,恐怕回去以后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 “木木,我们三个来组队吧?”澹台云轻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满脸凌乱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好呀,好呀!”苏木木当然十分乐意,因为她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对了,云轻我哥呢?”苏木木四下环顾也没有见到皇甫青易的身影。 “他啊,大概还在被一群女的围攻吧。幸好我这边都是男的,稍微装一下不舒服就出来了。”澹台云轻喘着粗气,显然还没有缓过劲来。 “你们还缺人吗?不如加入我们两个吧。”欧阳璐璐挽着柳叶飞的胳膊,缓缓的向几人走来,还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胸望柳叶飞的身上蹭,身段妩媚性感之极,害的在场男士都差点流鼻血。柳叶飞却是一本正经的不为所动,不禁让人怀疑这货是不是冷淡啊。 欧阳璐璐加不加入不重要,柳叶飞她是要定了,苏木木看够他的战斗,凶残,绝壁凶残。最后对于五人组成团队的问题,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全票通过。就这样,一支超强的队伍就这样定了下来,而在一旁围观的学生们,却已经是伤心欲绝,就差吞剑自尽了。 学霸本来就不是人,这一不要脸起来,就更不是人了、还要不要人活了。 只从刚刚组完队之后,苏木木就一直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抱大腿无耻到这地步真是没谁了,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鄙视轻蔑以及哀怨的。这丫头一下子就夺走了三个学霸,好不要脸。 “我也要加入!”只见一个男同学走上台来,不声不响地摊开一卷白纸,提起饱蘸浓墨的毛笔,略微沉思一下,龙飞凤舞地画起来。随着毛笔的不断泻染,画纸上出现了一匹栩栩如生的骏马。它昂首奋蹄,显示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大力量。 他轻轻一甩,白纸上的马就立刻活了。跳出画里,真真变成了一匹俊马。依附在他的身边,乖巧至极! “我去,还世界上还真有神笔马良!”苏木木眼睛都直了,呆呆的愣在原地,忍不住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太逆天了,居然什么事都有。真是活久见啊。 “大家好,我叫马辰良。如你们所见,妙笔生花便是我的技能,我相信比赛途中,各位一定能够用的到。”那人的光腿瘦得像麻秆一样,眼睛深陷到双颊上,长满了胡须,毛茸茸的,像个刺猬。两颗像黑宝石似的大眼珠只要一转,鬼点子就来了。在他那黝黑的脸上,不论是那鼓鼓的腮帮,还是那薄薄的嘴唇,或者那微微翘起的小鼻尖,都使你感到滑稽逗人。 “呵呵,居然真叫马良!”苏木木一脸懵逼,这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第六十二章:救命稻草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再说一遍。我叫马辰良谢谢。”他摸了下马儿,礼貌的纠正了苏木木的错误。 “啧啧。”苏木木幽幽的望向夏侯英,无声到:看看人家说话多有水平,多招人爱听。 夏侯英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傲娇。挤眉弄眼道:傻逼,他骂你呢,这都听不出来。 “我愿意,你管的找吗。”苏木木哼唧着,甩了甩碍事的刘海。 两人无声的吵闹着。没过多久,皇甫青易就带着一位黑脸导师前来。负责苏木木这一队的导师是一个面目极为严肃的中年男子,他在几人身上四处打量之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发毛。随后道,“你们跟我进来。”说着就转身朝着后面的木屋走去。 美丽而古朴的的小木屋坐落在山谷前的十里处,木屋因经岁月的洗礼而变的沧桑,树木的年轮以凸现出来,显得别有韵味。傍边的一棵大树,也已经是上百年的了,许多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树上建起了巢,周围也是杂草丛生,但却错落有致。 “没想到龙源学院里还有这种风格的建筑,真是太奇妙了。我要画下来,一定要画下来。”马辰良大笔一挥,小屋景致尽收囊中。 “嗯,画下来。到时候我们进山谷就不用住山洞了。哇哈哈!”苏木木十分配合,打着自己的小主意。 “怎么可能?我们是去战斗,不是去郊游,你在山谷里弄个房子出来,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敌人,我们在哪里吗?白痴。”欧阳璐璐没好气道。 “我觉得苏小姐的提议也无妨,反正我也懒得去找,还是让他们自动送上门的好。”柳叶飞面无表情,对于强者,根本不需要躲!那是侮辱,赤裸裸的污辱。 “哼。柳公子,你这是。”欧阳璐璐小脸一红,难过涌上心头。 众人推门进屋,是一道月牙门,门的两旁是木头的古玩架,上面放满了古董和各式花瓶。月牙门里是客厅。一套雕花的红木沙发显得古色古香。一块镶龙绣凤的红地毯铺在淡黄色的实木地板上。右边的一角放着一人多高的大花瓶,一角立着一个羊皮纸的灯笼;左边的两角则是两盆绿荫荫的盆栽,让屋内变得生机勃勃。处理过的树墩子是原木桌,还隐约可见虫蛀的痕迹,上面喷涂清漆,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 木屋四面全是花格子的木窗,照进十分充足的阳光来,便充满了温暖。风吹进来,屋里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仿佛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靠窗那一排的位置上,摆放着各种器皿。 黑脸导师走到桌前:“现在,我将演示一遍解药的做法,你们要自信看清楚。” “什么解药?”无人均莫名其妙。 说着那名面瘫的导师,立刻动手操作起眼前的炼药工具,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在他的指尖来回律动,一株株药草被他快速的炼制成了一瓶子浅紫色的药水,一步步进行加工,融合。五人的眼睛随着黑脸导师的手来回滚动,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一定有用。 “好了。”没过几分钟,一瓶浅紫色不知名的液体,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黑脸导师努了努鼻子“广场上被下了西域兰毒,现在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进行操作,解药配置好之后,自己喝掉,方法我已经交给了你们,是生是死都在你们一念之间。” 敢不敢在阴损点?,众人浑身一震。 四人集体望向澹台云轻,他们之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第六十三章:蔫萝卜 一次演练,就让他们这群人自己动手制作解药药剂,这简直是在开玩笑。虽然解药的配置并不难,可是对于苏木木他们,从没接触过的新生而言,简直就是灾难,配完居然还要自己喝下,恐怕还没被西域兰毒毒死,就被自己配的解药毒死了。 “咳咳,还有九分钟!”黑脸导师的脸更黑了,除了澹台云轻外,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他们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可如今想溜掉也是完全不可能罢了。 导师的话音刚刚落下,众人就都站到一堆炼药器具前倒腾了起来。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加点这个加点那个。 “其实也不算很难嘛。”苏木木好像找到了方法。一株株的药材早已经在一旁放好,他们只需要按照导师操作的步骤加入草药就行了。 “还有三分钟!”越到后来,众人越吃力, 一次的演示根本不足以让他们记清楚每一个细节,几人在接二连三的操作之中出现了巨大的错误,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只能在心里祈求不要被自己毒死就好! 黑脸导师站在一旁,看着一群新生毫无章法的一通折腾,紧锁的眉头皱的更深,这些新生虽然已经努力看清他方才的操作,可是实际动手,还是惨不忍睹。 “时间到,结束。”十分钟转瞬即逝,五人也都完成了全部的操作,但是结果就让人不忍直视了。 黑脸导师制成的解药是浅紫色的,外观通透,份量十足。 然而圆圆的木桌上却凑够了五个不同的颜色,赤橙黄绿紫,而且分量都大不相同,当然不用说唯一杯紫色的。便是澹台云轻所制。 “快速喝掉!”黑脸导师的眼神闪过一秒的嘲笑。虽然只有一秒却被四人一揽无疑。 可他们却完全没有心情反驳,看着木桌上花花绿绿的小瓶子,无奈的叹着气。 “能不喝吗?”苏木木举起杯子,不忍心的看了一看,又马上放下。继而可怜兮兮的望着黑脸导师! “不能。”她的要求自然没有成功实现,最后四人颤抖着双手,把那不知名的液体一饮而尽了。死就死吧! “前方十里便是测试山谷,你们自己去吧。”黑脸导师冷冷道。 山谷乃龙源学院领地,最北边的一片广阔森林,不但面积广阔,还是各种魔兽们最喜爱居住的地方,而且传说有不少流浪汉和杀人犯都隐藏在此,危险系数不言而喻啊。 最主要的是面对如此险境,他们居然还身中剧毒 。龙源学院未免也太狠了吧! 众人只觉得前路漫漫,眼神中藏流露出深深的迷茫!这战斗根本没法打响,防人的同时,还需要防魔兽,防各种人。澹台云轻一人也是力不从心。 五人皆变成蔫打的萝卜! 半柱香过后,西域兰毒渐渐发挥作用,四个本来神采奕奕的人,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欧阳璐璐的反应更是强烈,腹部如绞痛般。西域兰毒和她配置的解药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反应。 澹台云轻走在四人后面,看着三个人明显有些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对不起,就连我也不知道配置的药剂是什么,只是单单的记住了步骤罢了。” ##第六十四章:多么痛的领悟 澹台云轻对于药剂学方面的了解颇丰,但此次配置解药的药材很多都是没有见过的,而这西域兰毒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澹台云轻拧着好看的眉头“等下到了山谷里面,你们就立刻躲起来,我去寻找看看有没有解药的药材。” 整个龙源学院,药剂师毕竟不多,若是每一组都维持他们这个样子,铁定撑不过三天,所以她笃定这山谷中一定会有西域兰毒的解药,而这一关说到底就是为了药剂师而设置。 澹台云轻分析的不错,药剂师在战斗中从来就只是辅助。这很容易让队员们不明白药剂师在战斗中的重要性。而此次测试的第一项,学院就把队员的性命压在药剂师身上,就是让大家明白。药剂师是唯一一个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人,并体会药剂师的强大。 “所有人都是这幅模样,有什么可怕的。”马辰良道是天生的乐观,他并不觉得那些学生会抓住这样一个机会。 皇甫青易挑了挑眉,呵呵道:“你就等着瞧吧。” 果然不出皇甫青易所料,众人在得知之他们队除了澹台云轻一人无恙之后,立刻就沸腾了。这绝对是个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都清楚的很,一旦其他两人恢复实力,有多棘手,甚至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所以,即使他们也余毒未解,却还是忍着疼痛,打算快速解决掉柳叶飞等人。 其实这解药还有反作用,随着时间的延长,灵力逐渐消耗,体力也因为疼痛而消失殆尽。 如此一来澹台云轻想要离开去寻找解药,哪里又是这么容易的事。 就连马辰良握笔的手,都一直抖个不停。“我不行了,一笔也画不下去了。”说罢竟直接丢了笔。 多么痛的领悟!!! 众人如今连跑都跑不快,更别说战斗了。要是没有澹台云轻护着,干脆就是等死。 “不跑了,大不了就是死嘛。总比现在生不如死来的痛快!”马辰良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賴来。 “也是,前有追兵,后有猛兽。跑也白跑。”柳叶飞连忙附和,早已汗流浃背!作为堂堂高手竟被追着满街跑,太不像话了。 现在这四个人只能相互支持,才能给勉强支撑站立。开赛前的最强阵容,现在却狼狈不堪,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真真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 五人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充满恶意的目光,他们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他们灵力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只怕这群人早就已经扑过来了,将他们大卸八块了。 “现在怎么办?”皇甫青易俊美的面容有些憔悴,刚才喝下去的解药药效太强,还没到十分钟,他就已经觉得浑身发热,灵力也散的差不离了。 “马辰良,你的笔云轻能用吗?”苏木木虚弱的弯腰捡起他的笔。本来就很苍白的小脸,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或许能,或许不能!”马辰良看着她,表情不太乐观。 要么能,要么不能,要么不知道!对于马辰良的语气,苏木木此刻感到了深深的厌恶! 好吧,她必须承认。自己就是俗人一个,别无章法! ##第六十五章:驱逐 眼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批量的学院都渐渐的围剿过来。 苏木木明显的感觉到,那些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学院们,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杀了他们。”随着一名少年的吼叫,几乎同一时间,周围的学员们立刻就有了动作。刀、剑、飞镖都齐齐的向五人飞去去,如此宏大的场面,堪比十面埋伏,根本避无可避。 一件件的兵刃飞快的甩向众人,澹台云轻挡在前面,左边接下飞镖、右边挑飞剑弩,随着时间的流逝,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慢。 其余四人的体力也快接近尾声,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兵器和魔法球,全无招架之力。 马辰良脑筋一转,使出浑身解数迈出了一个跃步,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利用他暂时躲开敌人的攻击。 “大家快分头躲起来。”皇甫青易看到马辰良躲到石头后面,虽不耻,但却不得不效仿。翻身一滚,同样也蹭到大石头后面,瘫软在地,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 “柳公子,我们也躲起来吧。”欧阳璐璐死死的拉着柳叶飞的胳膊,望树丛的方向扯。可他就是纹身不动,气正言明道:“男子汉大丈夫,岂是躲躲藏藏之辈。”柳叶飞勉强给自己设了一层薄薄的接界,不过在抵御了三颗火球之后,便破灭了。 柳叶飞本来底子就厚,即使现在灵力消耗巨大,但躲避半吊子学院的攻击,还是可以勉强维持的。 相比之下,欧阳璐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的底子很薄,唯一拿手的就是平衡力,还是她多年苦练舞技养成的。 所以当一枚金黄色的飞镖向她的手臂飞来时,她竟然没有来得及躲开。磁啦,耳边响起了衣服撕裂的声音。随既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黑红色的血水,分分钟流出。在欧阳璐璐浅紫色的衣衫上留下了斑斓的印记。 “该死,有毒。”柳叶飞狠狠的咒骂了一句,随即揽过她的肩膀。纵身一跃,双双的滚到树丛之中。 两人相拥而落,柳叶飞体贴的伸出手,垫在了欧阳璐璐的后脑勺上。 四目相对,暗光琉璃。两人大脑均已放空,全然不顾外界的纷扰,情谊绵绵起来。 “柳公子,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算要我死也甘愿!” 女人一旦发起情来,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嘘,不要说话。”柳叶飞的手指抵上她的唇,眼神在四周四处游走。心思好似全然不在她的身上。 “柳公子。” 欧阳璐璐皱了下眉头,娇羞的喊着他的名字。 “不要说话,他们还没发现。你在这里藏好,我出去看看。”说罢,柳叶飞快速滚到旁边的草丛里。 “这么躲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淘汰只是时间问题,一旦云轻被缠住,他们就会肆无忌惮的攻过来,而我们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苏木木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思考,几乎在一瞬间,几人发出了疑问:“那现在怎么办?” 真没想到会有一天大家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我先出去,找人单挑。吸引火力。你们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云轻则伺机而动,一有机会便突出重围寻找解药。” 大家都明白,苏木木的主意母前是最稳妥的方法,她的实力在大家眼中本就比较弱,一直以来都是靠抱大腿活下来的,有多少人恨的她压根痒痒。所以只要她独自发起单挑,那应战的人绝对海了去了。这是母前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 “你们谁有种和我单打?”一群呼啸着准备群殴的少年少女们,突然见到有人随性的从石头后迈出来脚来,而且还把护身用的武器丢在了一旁,这着实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来人被众人看清时,又不禁倒“嘘”。 “搞什么嘛?” “这菜鸟,居然还有胆子出来单挑。” “放着我来。”一名紫衣少年,冲上前去,俊逸非凡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他大方的将手腕上的手环解了下来,轻轻一抛,丢在了地上。“我若是输了,我的手环就给你。但你要是输了,我可不要手环。” “那你要什么?”苏木木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的孤疑。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我要你滚出龙源学院。” 男子的声音沙沙哑哑的。随后,很多学员也跟着解下了属于自己的手环,全数丢在地上。 “滚出龙源学院。”大批的学生们纷纷的附和着。 这是多不讨人喜欢!!!刺裸裸的驱逐。 ##第六十六章:猪一样的队友 “要打架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英雄。”柳叶飞撑着剑,慌慌悠悠的从树丛中走出来,面色苍白虚弱,神色凝重。 作为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子来保护。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柳家的名誉岂不是扫地 ? “阿西吧。”苏木木扶着额头低吼了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猪一样的队友做出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 眼看着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要被这个白痴毁了! 看到这幅场景,皇甫青易只好无奈的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手里也撑着剑。虚弱的不行。“看我的。”他晃晃悠悠的走到苏木木的身边,艰难的弯下腰,趁着苏木木还在蒙逼的时候,高举起她的手腕,颤抖的解下她手环,随后又解下自己的。统统都丢在那群叫嚣的学员面前。“再加一位,要是她输了,我们俩一起滚。” 众人彻底傻眼了,这无疑是又加了一个筹码,而且还是重量级的。刚刚那群还在叫嚣的学员一听到皇甫青易的话,顷刻之间变的鸦雀无声,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皇子,要是真被逼着退学了,搞不好会害全家满门抄斩的。一时之间竟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甫青易紧皱眉头,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忧虑。他伸出手,言之凿凿道“大家放心,今日我竟在此立下誓言,便绝不反悔。也不会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进行报复,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愣在了一旁,几乎没人敢相信皇甫青易竟然会立下如此毒誓。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他疯了不成,堂堂皇子,天资聪颖的皇甫青易竟然把宝押在这种小姑娘身上,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紫衣男子摇了摇头,实在是无法理解皇甫青易的做法。 紫衣男子名叫奴良,擅长使用弩子进攻,手法流利畅快,是个难得一见的神手。在这一届的新生之中也能算是翘楚。就连百里院长谢都曾在不久之前,当众夸奖过他的天赋不俗。 “一定要和他比近身武器,远程射杀我们必死无疑。”皇甫青易进学院之前也是颇有调查的,关于他们这一届的新生,除了奴良外其实还有其他三个狠角色,而且一个比一个毒,一个比一个辣。夏侯英曾经分析过,就算是在全胜时期的三剑客碰到他们三人,也毫无胜算。 还好,他们现在没有出现。 于此同时,远处三名少年,同样也收到了大批学员的包围,然而相比苏木木这边的情况,他们那边要轻松的多。一名叫做阿白的挺拔少年,随手便布下一个不知名的法阵,无论任何武器只要一接近法阵立刻瘫软,悉数叮当的掉在阵外,根本无法近身。而魔法球一类的东西,直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名少年“悠闲”的蹲在法阵中狂吐不止,一个个俊美的小脸上都满是痛苦的神色。 三炷香的功夫都过去了,众人的体力早已耗尽,只攻不破。只好垂头丧气,纷纷散去。而这三人还在吐,似乎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可想而知,他们兑的解药到底是有多夸张??? “苏姑娘,你想比什么?”奴良的脸上露出了如春风化雨般的笑容,眼神中却充满了凌厉之光。 “射击,我用飞镖。我允许你也可以用拿手的弩子。” “哈?”奴良不可置信的看着信心满满的苏木木,不明白她到底打的是个什么鬼主意? 皇甫青易当即感到一阵目眩神晕,连忙揉了揉太阳穴,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苏木木一语惊人,完全没有听从皇甫青易的建议,其实这比赛羡慕她早就想好了,拖延时间。飞镖才是最有效的方法,如今的体力,别说近身搏斗了,就连拿起匕首挥舞的力气她也是没有的。 “这丫头分明是没长脑子,看她那挫样,恐怕连瞄准都费尽吧。” “她当真是不知道奴良的外号啊?他可是学院的神手,简直是奇葩啊!” 所有人都觉得苏木木就像一个白痴。 “她是疯了!”所有人都这么说。 柳叶飞对于苏木木的提议也有些惊讶,但是在惊讶之后,他却笑了。“看来你很有把握嘛,纪录是多少?” 苏木木附到他的耳边,小声道:“纪录我还真没算过,不过我之前射过气球,赢过奖品。应该还不赖!” “什么?射气球?他可是专业的。”柳叶飞抓心挠肝起来,疯了,真是疯了!好吧,现在就连自己的队友也完全的认同了大众的观点,或许她真的疯了。 柳叶飞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摇了摇头。就这样的水平,居然还妄想挑战神手?真是不自量力。 皇甫青易的太阳穴越发的疼痛起来,满脸的颓废。看来今天是必输无疑了。退学的话既已说出口,只好认命,只是连最后赌一把的机会都不给他,怎么甘心服输? ##第六十七:中还是不中? “我们就以百米之外的那棵大树为靶子,离地面距离三分之一处为靶心。各自分别射击十次,正中靶心多者为胜。” 苏木木此话一出,奴良便已经明白了她的真实目的,若是只想分个高低,大可不用比十次这么多,三次便足矣。 奴良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怪不得这小妮子不选近身搏斗呢,好一招拖延时间。 不过那又何妨?让大家多看一看自己潇洒的身姿又有何不可? 像这种射击,实在是比赛中最平凡的一种,学员们平日里的练习也多为定点,其实并无乐趣,不外乎比的是两个人的准度。 比起这个,学员们更想看的是街头卖艺般的人肉靶子,那个可刺激多了。 “就这个比法未免也太没意思了吧。”众人皆觉得无聊,没有挑战性。就算是普通天资的学员十镖也至少能有五镖射中靶心,只要苏木木努努力中的七八镖也不是不可能,最后也不会输的太难看。这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苏姑娘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呢?”奴良此时已经站到最佳位置,做起了瞄准的姿势。 “你先。”苏木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痴都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有让的意思好吗? 两人均以一个位置为靶心,先出手的人,很明显的存在优势,而后出手的人就要面临前一个人箭弩的阻碍。 “这小子太阴了,明明都被称为神手了,还要这么卑鄙。”苏木木心中暗叹。 然而苏木木这次错了,奴良这小子无耻倒是很无耻,却和卑鄙挨不到边。他之所以选择先来,完全是因为他有高度的强迫症,除此之外,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能被称为神手百发百中吗? 那是因为他还患有重度的密集恐惧症。所以他每次都只能射到一个位置上,那就是靶心。 奴良的手中握着一把暗棕色的弩弓,上边也没有任何的装饰,朴素而低调。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弩发若碧涛吞日,矢飞超电掣风驰。” “看他手中的弩弓,传说是上古兵器,通灵性,价值连城。” “我还听说那弩子还能自己瞄准呢。” “对对对,无论你往哪个方向射最后都会落到靶心上。” 观战人群越说越离谱,奴良也是听的一耳心惊肉跳,这瞎话穿的也太夸张了。敢情自己多年的苦练,到头来竟全然归功于自己手里的这把弩弓了?他用它只不过是年头多顺手罢了。 “你的弓箭给我。”奴良一把枪下身边男学员的弓箭。一本正经道:“为了公平起见,我用这个。” 苏木木暗暗觉得一阵好笑,为了那种鬼话,竟然还较起劲来了。 奴良在此站好位置,拿起长弓,箭矢搭在弦上,凝神静气,朝着百米之外的靶子放出一箭。急速破空而去的羽箭如同一道闪电,在眨眼之间正中靶心。 “好耶。”一旁观战学员们不禁为他完美无缺的动作和高速度下的精准度而感叹不已。 真是一次完美的演绎,丝毫找不到一丝破绽。 可在无人在意的时候,奴良的眼角眉梢处却划过一丝担忧。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弓箭的结构以及线条,他手中的这把的确有问题。 弓把的位置偏移了两个度。 奴良接连又放出三箭,次次正中靶心,昧只箭矢几乎是紧密相碍,没有一支脱离了正中心的红点。 奴良的视线高度集中,几乎每一次都是完美的射击。 紧接着他有射出余下的五只箭,皆命中靶心。 现在奴良只有最后的一箭未射,只要他再次命中靶心,那么苏木木将全然没有翻盘的机会。 众人屏气凝神,等待着奴良致命的一箭。 奴良深呼了一口气,抬手抹掉头上的汗珠。端起手中的弓箭,缓慢的上了最后一根箭矢。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又将另一直箭矢也架在了弓上。 “他这是在干嘛?”众人吃惊的看着奴良莫名其妙的举动,完全不能理解。 “天助我也。”皇甫青易铁青的脸上,勾起了一抹亮色的笑意。“没想到他的弓箭居然有问题。” 奴良所用的测试方法叫蹲位,利用另一枚箭矢来校准。精准型虽强,但相对于复杂,对测试者的视力要求极高,所有并不常见。 而他已测试了良久,还未找到瞄准位置,可见弓箭的问题很大。 奴良将弓箭持在手中,终于丢掉一枚箭矢,停止身躯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将箭矢再一次搭在弦上。 皇甫青易甚至可以看出他动作的僵硬,显然他已经失掉了流畅的手法。这一箭,要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咻”的一声箭如飞旋而去。 “很好。” 皇甫青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百米开外的靶子笑的顽劣。 离弦之箭直冲靶心,钉在了三分之一处,可这一次,箭矢没有射中靶心,而是钉在了另一枚箭矢上。 喧闹的山谷忽然之间便安静的下来,这一箭到底算中了?还是算不中? ##第六十八章:隐藏的技能 “命中九箭,换你。”奴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落寞。即使他用尽了办法进行调整,也没能摆脱这早已料到的结果。 “没事的神手,你已经射击的很好了,苏木木那个蠢货她是不可能命中九次的,你放心吧。” “是啊,是啊。”众人皆拍着马屁。 输赢?当然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输,也绝对不会相信苏木木那个白痴会超过自己。他懊恼愤恨的不过是自己,所谓的较劲和表情上的落寞也均是来自于自己的失误。 对于射击来说,他从不相信自己会有对手。 此时苏木木倒是笑的春风得意,她从后腰掏出一枚淡紫色的飞镖,随性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片刻后又换另外的一只眼睛。 随着她一个不经意的甩手,手腕来回蛹动,指缝快速松开开,那淡紫色的飞镖就像一道深色的影痕夹杂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如同闪电一般朝着靶子飞射而去。随后众人只听见一声脆响,那枚飞镖直接贯穿靶心,狠狠的凹进了树皮之中。 “怎么可能!”众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按照这树木的高度和宽度少说也活了上百年之久,而像这种兰铃树树皮最是坚硬,就算是奴良那种强力射击手,也绝对不可能将其贯穿,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哪里有这把子力气?不仅如此她用的还是完全靠挽力的飞镖。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人群中一片惊恐,人们都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不管他们揉几次眼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就在他眼前发生了。那支淡紫色的飞镖不但贯穿了整个靶心,更是有大半都镶嵌在树皮之中了。 只是这仅仅的一次试手。苏木木便制止了周围的嘲讽之声。她完全的向大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于大家而言,没有什么能比用实力证明自己,来的更让人信服。 “或许她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一无是处,或许她也是一个天才,或许她只是比较低调而已。” “我们是不是误会她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谬伦都被瓦解,人群中也开始有了支持她的人,有些人甚至认为或许她能赢了奴良也说不一定。 “不过运气好罢了。”奴良发出了一丝期期艾艾的声音,他试图这样安慰自己。 “苏木木加油啊。”队友也开始给她鼓劲,除了不见的澹台云轻以外,其余三人均是眼睛放光,激动的像拿了世界冠军了一样。 而苏木木却表现的很是淡定,没有任何喜悦之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全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静静的避开了四周的纷扰,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握着飞镖的手上,小小的飞镖忽然之间散发出了淡淡的紫光,犹如自弓身正中心投射而出的光芒一样耀眼,随后,又是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一道紫色的光芒飞快的朝着靶心飞射而去。 ##第六十九章:面面相觑 众人抬眼望去,再一次飞镖狠狠的钉进了树皮之中,同样的力度,甚至是不差一毫米的距离,你若不仔细去观察,你将根本不会看到第二枚飞镖,因为它们几乎重合。 就连奴良看向苏木木的眼神都充满了刺激,他眼底的震惊此刻已经无法抹去。 如果说第一镖能算做运气好的话,那么第二镖呢? 紧接着苏木木又换了一种手法射出两枚飞镖。当一支飞镖脱手的瞬间,便立刻用精神力锁定飞出的镖,然后闪电般的再射一镖,第二枚镖的速度更加迅捷,在第一支尚未到达靶心之前追加的第二支竟然精准的直达第一支尾部,以惊人的冲击力直接撞击在第一枚飞镖之上,第一枚飞镖又猛的加速眨眼之间再次镶入树皮之中。 奴良不禁微微一怔,面露尴尬之色。苏木木的手法和精准度就算是他,想做到也是极难的,而她却轻轻松松的使了出来。以追击之镖,强推第一枚之力,成功的利用第二枚,来推进,多么富有技术性含量的手法啊。这得多么精准的眼力才能在看清急速射出的飞镖,又需要多快的手速才可以在第一枚飞镖抵达目标之前追加一枚? 苏木木这个小妮子,明明连最标准的姿势都摆不对,却依旧能够随随便便,变化花样的命中靶心,就连出手力度和速度都是那么契合,明明破绽百出,可偏偏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命中靶心。 难到这就是师傅曾经说过的天分吗? 一段对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奴良,你缺少天分就要比别人更努力知道吗?” “师傅什么是天分啊?” “那是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修长老,没想到你的小徒弟还有这么一手呢,哈哈,厉害。”正殿内,百里院长通过观测镜看到了苏木木的表现,乐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笑出了褶子。 “院长谬赞了。”修长老虽然表现的云淡风轻,但事实上也傻眼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苏木木还拥有这项技能。 “小东西,你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呢?”修在心里暗叹,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看的出来,他的心里是欢喜的。 第一枚飞镖射出时,苏木木手腕的展度已经形成了标准的九十度,这种状态下若是要让第二枚的速度超越它,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竟然如此轻松的就做到了。 “你骗不了我的,你是职业的对吧。”奴良的话一出,人群立刻就沸腾了起来。 所谓职业射手,那可是相当可怕的存在。她们通常都会在箭弩中结合咒法,从而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在战斗过程中利用距离的优势,可选择隐形射击,让对手死于无形,就是所谓的,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这种职业射手基本都是来直于暗门,手法娴熟随性,看似破绽百出,实则缜密严谨。让敌人放松之后,再趁机吃掉对方。 也就是,扮猪吃老虎。 苏木木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但只有一秒,就再次归于平静,清澈的眼底闪烁着恶劣十足的笑意。 她索性将其余的飞镖皆掏出,胡乱的夹在各个手指缝中,手腕狠狠的一用力 紧接着,好几道紫光闪烁着,一枚接着一枚飞速的追击而去。几道紫光几乎在同一时间飞射而去,时间短的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人们只能看到飞镖以前后有序的速度,光速飞驰,原本只相差一毫厘的紫光在接近靶心的瞬间合并成了一道。 最后又齐齐的贯穿靶心,深深的刺进树皮之中,十枚飞镖刹那间合成了一枚。 在众人的惊艳中,苏木木轻松的取得了胜利,对于这个结果毋庸置疑。 “这位学员,你的手环我就拿走了。其他学员的手环我就不要了,还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才好。”苏木木捡起自己和奴良的手环戴在手上,又拾起皇甫青易的手环还给他。并且小声的凑到他耳边“哥,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职业的对吧?”奴良咬着这个问题不放,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如果她说是,那么自己也不算输的太难看。 如果她说不是,那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苏木木看出了他的心思,但她无意伤人,也无心说谎。只好应付道:“是或者不是,我都没必要告诉你。” 事实上奴良的猜测也并无道理,她确实在飞镖上加了咒术,要谢就要谢那卷牛皮书了,对于各武器辅助的记载那是事无巨细。她也是无心的看过几眼,便记住了基本要点,今天紧要关头,她也是无路可退,只好蒙着胆子尝试一下,没想到竟然大获成功,也算因祸得福。 苏木木将众学员的手环还了回去,也算施了恩惠,刚刚又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另他们刮目相看,众人哪里还有敌对的意思,全数都抱上了大腿。 彼时,在苏木木比试途中,偷偷溜出来找草药的澹台云轻,走了几十里路却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她百爪挠心之时,远处的山丘上却聚集了大量的低等妖兽,这些魔兽虽然智商很低,但是仍旧远远的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而对于多年没开荤的它们来说,人类的气息是多么香甜。 魔兽的数量还在急增,它们实力有限,只好开始聚堆等机会。 澹台云轻并没有查询异常,因为她的心思全部都在找草药上,她大概又走了五公里,忽然发现不远处有瀑布的声音。还没看见,便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轰鸣声。又转过几道弯,瀑布便出现在眼前了。 远远望去,就好象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缎带,镶嵌在青山之间,耀眼而醒目。慢慢靠近它,轰鸣声就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好似千军万马一般。瀑布仿佛积蓄了所有的能量,从山顶倾泻而下,撞在周围的岩石上,便飞花碎玉一般。那些细小的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竟是如此的美丽不凡。 澹台云轻被笼罩在这茫茫的水雾之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她在瀑布前伫立良久,忽然发现这瀑布竟暗藏玄机。每隔一段时间,瀑布的流动速度便会维持十秒钟的减慢,反复几次以后她便发现,原来这瀑布中竟然别有洞天。她有种深深的预感,制作解药的草药一定张在哪里。 澹台云轻待水流缓慢之时,纵身一跃,冲进了瀑布,忽然一股子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瀑布的水明明是冰冷的,可是在水洞之中却炎热无比,滚滚热浪自地底涌现,放眼望去,整个水洞之中看不见一株植被,远远看去,犹如绿林之间被劈开的一道裂谷,漆黑一片。 像这种地方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住的,有的不过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兽才会隐藏在此苟延残喘。 不仅如此,澹台云轻越往里面走,越觉得不对,只有她稍有一丝懈怠,那渍渍的怪声就会铺天盖地的在她脑海里炸开锅。这不是耳朵能听到的声音,就算她把耳朵戳聋了,那让人抓狂的声音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消减。 她点亮一支火折子,才发现这洞穴的墙壁上,竟然还斑驳的闪烁着一些暗色的红光,那些细长的红色痕迹,如同被掩埋在地下的熔岩,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是无数血红的藤蔓攀沿在整个洞穴之中。 照理说,像这样的山洞,大抵都是危机四伏的,可这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澹台云轻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但是她已经开始深深的担忧起来,因为只有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她凝视着那些诡异的红色痕迹,隐隐的,她闻到了一股极为稀薄,却很古怪的味道。有些香甜,却又有些腥,她不禁一怔,那是血的味道。 漆黑的洞穴无限延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回首望向洞穴入口的方向时,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景象,仅有一道幽幽的白光提醒着,她确实进来过。 澹台云轻只觉得水洞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一滴滴的汗珠在她的额头渗出,脸上也出现了一层红晕。 一道道窒息感压迫着她,她快要晕阙了。 终于,她再次看到了光亮。 澹台云轻使出全身的力气,连爬带滚的向出口冲了过去。 当她踏入洞口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丝丝凉意,时间在万物的沉默中仿佛凝固了。 从耀眼的火烧云所弥漫的艳丽绮美,再到墨蓝色的星天夜空所带来的安宁静谧。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夜光环绕的密密繁星,及半弦月的皎洁无暇。安静的风,安静的溪,安静的绿叶和树,天地都在夜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这里的水是“绿”色的。清澈见底,它没有黄河的波涛汹涌,没有长江的源远流长,没有钱塘江的气势磅礴,它只是一湖碧绿的水,时不时,还有几只雪白的鸟在水面上一点而过,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块碧绿的玉上有几颗珍珠。 而那让她朝思暮想的草药们,正齐刷刷的伫立在河边,向她舒适的摆着手。无声着:“来采我呀。” 她欢快的跑过去,猛的喝了一口水,然后采了四人的分量,没有驻足欣赏之意,便快速的踏上了蒸笼之旅。 “我采到草药了,大家等着我。”她紧紧的捂住背包,一头扎了回去。 暗无天日的水洞里,四壁灼人,地面被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安着弹簧似的蹦来蹦去。 澹台云轻只觉得脚下冒烟,每走一步都如同身处于火海,幸好她还有一个执念。 待她再次回到刚刚比试的地方时,却不知那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澹台云轻先是藏在一颗隐蔽的树后的观察情况,忽然间看到苏木木和皇甫青易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众学员走去,而大家似乎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味,这一切真是太诡异了。 她微微挑眉,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他们那边的反应。 “我们定当誓死追随。”突兀的一众学员忽然弯下腰冲两人鞠了九十度的躬。齐刷刷的一片,恐有一种大哥认小弟的即视感。 “起来吧,今天我们都是盟友,山谷一战定当同生共死!” 苏木木背对着她,澹台云轻看不见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但却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认真的态度。 什么情况?自己草药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不明所以,但是也看出了众人化敌为友,便大方的走了出去。打算问出这所以然,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太诡异了,完全不在意料之中。“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结盟了。”苏木木看到澹台云轻出现,眼里闪过一丝愉快的神色。 “你要是再不回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马辰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只手搭在皇甫青易的身上,像是一只刚刚被弄醒的猫儿,困意浓浓。 “我同意。”柳叶飞煞有其事的附和了一声,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呵呵”澹台云轻的嘴角微微抽搐,有点尴尬。随即道:“这里没有器具,我没法子给你们配置成液体,只好委屈你们,干嚼了。” 干嚼?四人面面相窥。这也行?算了,怎样都好,只要能恢复实力,减掉身上的疼痛,就是让他们吃翔也行? 说罢她就立刻找了一个人员稀薄一些的地方,当即盘腿坐下,从背包中拿出草药,徒手靠目测分起药来。 就在大家焦急的等待解药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肆意妄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语调无限延长,逐渐削弱,却在众人的心底留下了一层寒意。 紧接着人群中赫然间响起了一阵痛苦的喊叫。 一个身处于左边位置的学员突然间浑身抽搐的倒下,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如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纤细的四肢不停的发抖。就在他倒下的同一时间旁边的学员也一个接一个的随之倒下,身体抽搐,和之前那个学员的状态一模一样。 ##第七十章:诡异的村庄 一分钟后,人群造诣一片混乱,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从这些学员的口中传出。 凄凉痛苦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了?”苏木木诧异的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学员,十分焦虑。 “是谁,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就现身,与我一决高下。”柳叶飞眼前发生的一切,惊觉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马辰良握着嘴,惊讶万分的看着那些不断抽搐的学员,神情慌张的看向欧阳璐璐。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欧阳璐璐瘪了瘪嘴,在这种时候还能镇定的人,真是不容易。 耳边充斥着哀嚎声,乱成一团,可是坐在地上分草药的澹台云轻却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这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无法分心,一旦药物分量搞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全身瘫软的感觉怎么样啊。”角落处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 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他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身上,微微仰着头,背抵在挺拔的大树上,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冰心?怎么会是你?那赤焰呢?”马辰良马上慌乱起来,这两个怪物如影随行,那个家伙也一定在暗处。 冰心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有少许嘲讽的意味。“哥哥,你被发现了。出来吧!” 突然一道火红的亮光,从树丛中窜了出来,他长臂一展,就将一名晕倒的学员高高抛起,动作没有半点迟疑,简单粗暴。 “啪。”那学员应声落地,顿时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肆的狂笑着。 清风吹过,他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深不见底的瞳孔中隐藏着无休止的欲望。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他的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血腥之味。令人发抖。 皇甫青易微微仰头,担忧的看眼前的两头怪物,看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他们的毒难道已经解了?”马辰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死死的盯着那些瘫软在地的学员。 “这该死的西域兰毒,竟让我的腹部承受着这种绞痛。”赤焰微微皱眉,低声的咒骂起来。 什么?他们还没有解毒?那这实力?众人早已经凌乱一地了。 呵呵,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我要杀了你们。”赤焰黑色的双眸,渐渐布满血丝,他被毒药折磨的死去活来,他很愤怒,而现在唯一一个能让他变舒服的方法就是杀戮,残忍的杀戮,只有血才能让他不那么难受。 “啊啊啊啊啊!!!”随着赤焰的嘶吼,愈加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五人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赤焰变大了。身高十尺,堪比巨人。 而这种近在迟尺的庞然大物,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足以让人窒息。 而随着赤焰的巨大化,瘫倒在地的学员情况却出现了明显的好转,痛呼声已经消失不见,很多学员都已经从半昏迷中清醒。 但当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又再次被吓的昏阙过去。“我一定是在做梦。” 冰心抚媚的笑着,漫步走到他们面前,双手背在身后,温润如玉道:“大家,感觉如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 冰心冷笑道:“一群懦夫。” “我要挑战你。”一个小小的身影,横在冰心面前叫嚣着。 “木木,你疯了!”皇甫青易急忙捂住她的嘴,可惜却已经晚了。 “好,够胆子。一会我定要留你一个全尸。”苏木木挑战的话语,让冰心这个战斗狂人热血沸腾。 有多久没有人挑衅他了呢?这种感觉太让人怀念了。他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一股嗜血的味道在嘴里融化开来。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这个小妮子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战斗力。十六七岁的模样,瘦瘦小小一把把,实在很难让人对她产生什么遐想。 再看看对面的皇甫青易,大老爷们一个,英俊潇洒器宇不凡,身材修长,体格结实,灵气逼人。为什么挑战自己的不是他呢? 这不免让他有点失望。 不过算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这刚刚打败奴良,又要应战冰心,众人不免为她暗暗的捏把汗,相比奴良的温润不同,赤焰冰心二人可是嗜血的怪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冰心看着站在对面少女,手中的长剑垂地,似乎并不打算先发动攻击。 苏木木自顾自的闭上眼睛,回想着牛皮书上的咒术。 “想到了。”血咒陡然醒觉,苏木木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心脏扑来,苏木木快速的挥舞出手中的长剑,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朝着冰心的脖腔扫去。 “很好。”冰心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会使用咒术,有意思。 他终于拉开了决斗的架势,眼睛里面闪出凶光。冰心手握一柄长刀,眼神犀利,好像要把敌人开膛似地。 苏木木看到他穷凶极恶的样子,身子不由得一僵,不寒而栗。 两人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 冰心越打越兴奋,一转手臂,长刀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苏木木的手给搅进去。 苏木木无奈之下,只好用灵力做了一层护盾,化解了他的攻击。 冰心一击未中,便发起狂来,他将长到抛向半空中,念出一连串的口诀,忽的长刀变出十几把分身,齐齐刺向苏木木。这一招虚虚实实,后着甚多,极是阴狠,苏木木横剑去挡,终是不敌。长剑在狂刀的进攻下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再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就在苏木木企图转身逃跑的一瞬间,冰心的身影一闪,长刀一挥直接将逃跑未遂的苏木木勾住,随着她手上一拉,苏木木立刻被拽到了他身边。 “你以为自己跑的掉吗?”冰心单手勒住苏木木的脖子,白嫩的指尖在她的下巴划过,半眯着的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恶劣,扫过苏木木精致的小脸。 “要杀要剐放马过来吧。”苏木木心一沉,露出了誓死如归的表情。倔强而又惹人怜惜。 “我改主意了,不打算杀你了。”冰心松开牵制住她的手,一脸讪笑的看着她。 “哦?为何?”苏木木疑惑的开口询问,只是她眼中的慌张却和她脸上的平淡完全不符。 “不为何。”冰心隐去眼底的秋色,温柔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哥,我不想打了。我们走吧。”冰心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赤焰竟然也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消失不见了。 众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可又觉得匪夷所思。 “苏木木,恐怕这个冰心是看上你咯。”欧阳璐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种事,她确实看的透彻。 “看上我了?开什么玩笑。”一瞬间苏木木的脸色惨白一片。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可是她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解释为什么冰心说不打就不打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苏木木憋屈的时候,马辰良却笑的合不拢嘴,什么叫不战而胜,这就是了。 岂是一个爽字了的。 这些年在学院受了多少气,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看来这大腿这次是抱对了。 马辰良强忍着内心的喜悦,故作姿态的走到苏木木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假意安慰道:“别搞的这么伤心啦,我看冰心还不错嘛,仪表堂堂,法力又高强,你跟着他绝对不会吃亏的。” 苏木木狠狠的瞪了马辰良一眼。这话让他说的,像是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苏木木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哦,算我的错。”马辰良咬咬牙,把心中的不甘咽了回去。“呵!”马辰良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悻悻的走开了。 当苏木木回过神来,十几双极为复杂的目光,立刻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这眼神绝对是误会了,大家这下子都认为苏木木和冰心还有第二层关系,苍天啊,清白不保啊! “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整我?” 欧阳璐璐诧异的看着苏木木那张既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这哀嚎决绝的呐喊到底是什么情况。 柳叶飞也一改方才的压抑,笑容满满的望向澹台云轻。“解药好了吗?我都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大显身手了。” “好了。”澹台云轻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然后把手里的一团子草药递给柳叶飞:“你定要一口吞掉。” “一口吞掉?”柳叶飞又重复了一遍,似乎不敢相信。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团绿糊糊拳头般大小的解药,心里不禁发怵。 接下来澹台云轻又把解药发给其余三人,而众人给她的反应皆是望着药团子发呆,这么大,简直难以下咽啊。 旁白:骚年,你们吃屎的勇气呢? “你们不是要大显身手吗?怎么还不吞下它。”澹台云轻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没办法,这解药就是这么大分量,她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她终于明白,黑脸导师为什么要榨汁了。 “我们吃,马上就吃。”众人嘴上说着吃,身体却很诚实,手臂一直抖个不停就是不往嘴里送。 “算了,被打死也是死,噎死也是死。还不如给我来个痛快。”苏木木再也受不了了,这纠结的太煎熬了。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她那有些憔悴的小脸,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咳咳咳,快给我水。”果不其然,苏木木终是卡住了,狂咳不止。澹台云轻忙递给她一杯水,苏木木一饮而尽。使劲的敲打起自己的胸腔,终于噎了下去,一股暖流渐渐的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腹部的不适也快速的消失了。片刻之后,她又变回了活蹦乱跳的自己。 吃不吃?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认命的把药团子塞了进去。 “这辈子我都不吃青菜了。”马辰良十分夸张,立下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誓。 “哥、云轻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苏木木一脸的担忧,虽然赤焰冰心二人有心放过他们,可他们队中其余两人还没有现身,照这两人的变态实力,可想而知想打败剩余两人也绝非易事。如若一言不和直接打起来,那六人绝对不是他们四人的对手。 “还能怎么办,要是不想当压寨夫人。那就打回去咯。”柳叶飞倒是一脸轻松,换句话说,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临出山之前,老头千叮咛万嘱咐柳叶飞,此次来到龙源学院一是来找一本牛皮卷轴,二来就是要增加实战经验,考验毅力,所以对于他来说,遇强敌才正是他的目的。 而这牛皮卷轴到现在为止,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这位仁兄说的对,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马辰良跟在旁边附和着。两败俱伤才是他要的效果,这天下还有什么比坐收渔翁之力更让人轻松的事。到时候他只好随便做做样子,看情况投奔强势的一方即可。 像马辰良这种人,我们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墙头草。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才能确定他们的位置。”澹台云轻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们总不见得到处胡乱寻找吧,到时候就算他们能找到,那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众人开始沉默,确实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有办法。”柳叶飞从腰间拿出一个罗盘形状的容器,然后缓缓的走到苏木木身边,左右盘旋起来。 “追踪罗盘,他怎么会有?”皇甫青易的眼底蒙上一丝疑惑的神色。 万般猜测涌上心头,可又被他一一否定。 “有了,西北方向。”追踪罗盘发出了滋滋怪响,指针在剧烈的抖动后,最终停留在西北位置。 所谓追踪罗盘,顾名思义是用来确定你想找到人的位置的,但是他最神奇的一点,便是只依靠气味即可,而且准确率向来都是百分之百,毫无漏洞。当然在一定范围内,它还可以预测两人的距离,而且在威胁来临时它还会发出咚咚的警报声,是防偷袭的必备神器。 忙活了一整天,此时以渐渐接近尾声。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六人跟随着追踪罗盘的位置,来到一片原野。茂密无边的高粱、玉米、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像断断续续吹着寒茄。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这附近一定有人。”这么多的农作物,很显然有人居住在这里,而且还是一群人,大家不禁都提高警惕了起来。 天边的血色残阳映照不愿带走它剩下的几抹余晖,山的那边传来几声归雁的叫声,辽阔的天际仿佛只剩了它们掠过的身影。 所有的平静祥和,都已经烟消云散,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第七十一章:诡异的少年 又走了大约十里路程。天色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黑夜,月光下,树木、房屋、土堆,像罩了一层薄纱,青蛙在四处游走,呱呱的叫着。土地好像睡着了似的,安详之极,却略显诡异。 转过山头,隐隐露出一带黄泥墙,墙上皆用稻茎掩护。 一个在花岗岩上的孤零零的小村,像一个真正的鸟巢似地悬贴在那里。村子升起了淡青色的炊烟。随风飘来米饭与油菜的香味。 “我饿了。”苏木木摸着自己空唠唠的肚子,她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而肚子也很配合的响了两声。 欧阳璐璐扭头看向苏木木,傲娇的做了一个无声的哼,随后又冲她勾了勾白嫩嫩的手指。 “干什么。”苏木木皱眉,不情愿的走到了她身边。 “我刚刚把附近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这个你吃吗?”欧阳璐璐摊开手,一枚精致的红果子出现在眼前,火红火红的,卖相非常好。惹的人垂涎欲滴。 苏木米一把枪下,将果子放进口中就要咬,就在此时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又将果子从嘴里拿了出来,疑惑的看向欧阳璐璐,“你怎么不吃。” “我怕毒死。”欧阳璐璐毫不避讳,堂而皇之的给出了理由。“诶啊,都说了是捡到的,我告诉过你的呀。” 这小婊砸居然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差点害了她性命好吗? “拿来给我看看。”马辰良走了过来,苏木木乖乖的将果子递了过去。 他仅仅是看了一眼,便一口咬下,咀嚼后直接吞了下去。“就是普通的野果子,没毒。谢了!”说罢还向两人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两人对天呐喊:还能再不好点脸,再无耻点吗? “别闹了,我们进村子里看看能不能讨到食物。”皇甫青易及时的制止了这场闹剧。 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啊。 马辰良画了一只大雁,众人轮班坐上去抵达村子,说来也是怪异,这村子的位置这么高,四下又没有梯子或者藤条,那么这些村民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呢。 村庄处绵亘着一长条一长条的耕地。一片又一片的灰色的田圃。田圃之间是网丝一样的小径,小径上长着各种热带树木。家家户户的窗户跟前,房檐底下,挂着一串一串的红辣椒,一嘟噜一嘟噜的山丁子,一挂一挂的红茹莨,一穗一穗煮熟了留到冬天吃的嫩苞米干子。 众人似乎能隐约的听到,敏捷的小孩在盖满了赤脚印迹的干了的路上奔跑的声音,抑或是可以听见在池旁洗衣的农妇们的快活的闲谈和农民们在院子里修理犁耙的斧声。 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农场上大大小小的一堆堆高梁杆、豆秸,寂寞地蹲伏在离他们只有十米之外的田地里。 可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着,无法踏足。 接界?一个想法出众人的脑海中冒出,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这一个想法,如果真是接界那里面的人也是出不来的。 三炷香之后大家还是一无所获,就在他们灰心丧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村庄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气息。 一名白衣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径直走进入了小村庄,没有任何的阻拦,进去后他忽然停下来。 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大家,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忽然转身,抬起清冷的眸子望向众人。 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划过。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笑着。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但反他目光接触到人时,那人都不禁浑身一震。 一袭白衣,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猛然砸入众人的眼中。 苏木木本想找他搭话,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生了一件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 那个白衣少年在进入村庄之后,便开始了疯狂的杀戮,但凡是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村民,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杀死。他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也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 一路前进,浮尸遍野,仅仅半柱香的时间,死在他手上的村民已经不计其数。那些村民在少年的手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全部沦为待宰的羔羊。 “什么情况?”苏木木震惊的捂住了嘴吧,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那个白衣男子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杀害手无缚级之力的村民呢? 这村子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他是绮裕白。”马辰良用手指着正在杀戮的少年,颤颤巍巍道。 琦裕白?眼前的这个少年竟是他们学院的学员,而且还是六人正在寻找的对手。 他们的对手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徒手撕人,未免也太过了吧。 “琦裕白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是他主修的是阵法,属于防御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而且看他的模样和登记时的图片也多少不相符。”皇甫青易经过马辰良的提点,才隐约的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入学登记的图片,吊儿郎当的少年此刻为什么变的如此颓暴? 还有他为什么不进攻我们夺手环,反而是嗜杀村民呢?这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我看那小子浑身上下古怪的很,他身上似乎有魔族的气息。”柳叶飞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明显愣了一下,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魔族已经是灭绝了数千年的种族了。 琦裕白 简单粗暴,每一个动作都直指心脏。看的心甘剧颤,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气息,真是太诡异了。 “阿白,快停下。”众人只见一名少女从远处飞舞而来。一身浅紫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流芳情?”终于那对手中其余的一个也出现了。 她没有理会众人,径直的飞向村庄,朝着琦裕白的位置走去。 “阿白,你快醒醒啊。不要在睡了。”流芳情试图唤醒他,可终是无用。 当他的手掌触摸到她手臂的时候,女孩低下了头,流芳情刚才因忧虑而惨白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滚开。”琦裕白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掌打在了流芳情的胸口上,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流芳情的口中赫然吐出了一口污血,她捂住胸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名异常冷漠的少年,眼里充满了悲哀。 她再一次的冲上前去,试图钳制住他的右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琦裕白,算我求你了。醒一醒好不好,你若是再放任他不管,你就会彻底的魔化的。”流芳情痛心的开口,声音凄凉哀绝。 琦裕白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回应,他愤怒的看着流芳情,使劲把手臂挣脱开来,似乎打算解决掉这个一直挡在他面前的少女。 “阿白,你快醒一醒啊。阿白,阿白。”流芳情沉痛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要不要去帮忙?”澹台云轻眯着眼睛,眼看着琦裕白就要挣脱开来,而流芳情也丝毫没有要防守的意思,此刻她的处境十分危险。 “不要了吧,我看让他们自相残杀挺好的,落的轻松。”马辰良一脸的坏笑,真是好运气,完全都不用自己动手。 “可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啊。”苏木木奋起反搏,就是看不惯他这幅小人得势的嘴脸。 “你怎么知道人家会领你的情呢?万一不呢?”马辰良翻了个白眼,在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儿子背叛父亲,学生杀掉老师。像这种事情,屡教不鲜。 苏木木没有再理会她,手里终是有了动作,一枚飞镖在月光下发出淡紫色的幽光,以光速刺向琦裕白的右臂。 “撕拉。”白色的衣衫上漫出了血色,他吃痛的皱起眉头,摔下左手的村民,又是一掌,将流芳情打了出去。 流芳情弯着背部,站在不远处,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连你都来逼我。”琦裕白愤怒的拔掉右臂上的飞镖,狠狠向她飞去。 划过流芳情的发丝,一缕青丝滑落在地,乱了发。 紧接着琦裕白又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前,用手伤的右手,抚开她额前的碎发。 “你知道的,我不想伤害你。”琦裕白冷漠的双眸中难以看到任何一丝波动,他直挺挺的站在流芳情对面,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十指满是鲜血,赤红的血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落在他的白衣上,顷刻之间斑斑驳驳一片。 “你放过他吧好不好?哪怕你选择我,我求你了,选择我。”流芳情几尽哀求,可他的眼底却像是接了一层冰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突兀的转过头来,冷冷的目光扫向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挑了挑眉道:“你们都看到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六人齐齐摇头,这表情太恐怖了,仿佛下一秒琦裕白就会将他们撕碎。 “骗人,今天你们都得死。”随着一声惨叫,众人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笔直的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马辰良就腾空而起,被甩飞了出去。众人只听到一阵轰隆的巨响,土墙整个倾倒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他的身上。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粉碎性骨折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五人的战斗欲也被彻底点燃,他们采取了群攻方式,可却仅仅维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便都伤痕累累了。 流芳情缓缓的走了过来,垂着双目,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只有打昏他,才能让阿白出来。他是梦魇,每当阿白一失去意识他便会出现,控制阿白的潜意识。使他发疯的去掏人心,为他获取食物,而随着养料的增加,总有一天他会吞噬掉阿白的。” 这下子皇甫青易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会变成了这副样子。 “好,那我们就主要攻击他的头部。”苏木木利用心意相通,向四人传达信息。自己则一面和琦裕白拉开距离,一面进行反击。 琦裕白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笑意,看着敌人被自己逐渐逼入绝境,他的内心无比痛快。 他不由得舔了下嘴唇。“不知道这年轻学生的心脏味道如何呢?” “好。”众人收到了暗示,渐渐的改变了战略,打法变得章乱无章起来。只要任何人一有机会就偷袭他的脑袋。 琦裕白的眼底颇为惊讶,难不成这样他们就不行了?看来还是要再加点火才行。 流芳情站在原地紧紧的握住拳头,其实她根本就不相信五人可以战胜梦魇,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他们拖时间,等待赤焰和冰心的到来。 “都给我认真点。”琦裕白眯着眼睛,包含怨恨的看着五人,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五人的体力也开始告急。逐渐的就连他们的攻击,在他的身上都没有什么效果了。 苏木木心急如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存在?看来今天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她的心中涌上一股子绝望,那是即使在暗夜森林被宋峰折磨的时候都没有的。 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他是嗜心的魔王。 皇甫青易察觉到了妹妹情绪的波动,暗暗咬紧了牙关。继续跟琦这样纠缠下去,不但大家会被拖入苦战,只怕还会打压大家的信心。他必须马上找到突破口。 琦裕白的打法非常严密,即便是五人的组合竟然也找不到一时的偷袭机会。 到底要如何才能打破现在的僵剧,换回劣势呢? ##第七十二章:梦魇 皇甫青易略显艰难的躲开琦裕白的攻击,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到处都是他的剑气留下的痕迹,墙壁上被留下一道道红色的血痕。 琦裕白依旧丝毫不懈怠,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行运流水的剑法,没有一丝破绽。流畅之中有一种包含着一种报复的快感,眼看着五人的体力就要耗尽,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狰狞起来。 苏木木被他的剑气包围,避无可避。他狠狠的刺出一剑,剑锋直逼心脏。 眼看着苏木木就要香消玉殒,“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她整个人居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这熟悉的疼痛感,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第四层封印解除,苏木木和往常一样死死的昏过去,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目猩红,灵力暴增。 苏木木御剑,凌空转身,手里的飞镖一个接一个的朝琦裕白刺去。速度比白天在森林中比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众人根本看不清她是否出手,飞镖却已经直击目标而去了。 琦裕白立刻抽身闪躲,快速的作了个护盾,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为什么这个少女的能力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倍? 苏木木勾起唇角,猩红的眸子扫过众人,脸上的带着傲然的笑意。 眨眼之间,战局开始往苏木木的这边扭转,她又快速的飞出三枚飞镖。并且在飞镖上用上了束缚咒,只要一旦被击中,那么大罗神仙也休想逃掉。 三枚包裹着咒术的飞镖,在极速的状态下。在空气中发出炽热高温的火焰,倾刻之间便冲破了那小小的盾牌。 “怎么会这样?” 哪怕琦裕白用尽全力的抵挡,竟也难逃盾牌被毁的命运。这不可能,他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如果说自己是魔头,那么她就是妖孽。 苏木木站在剑上纹丝不动的发出攻击,一脸的轻松诧异,而琦裕白此刻也只顾得上防御,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琦裕白起的简直想要吐血,自己年八的才出来一次,还没等吸收好心脏,半路就冒出来这么个怪物,看来今天的愿望要落空了。 梦魇想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出现,居然会遇到这么可怕的敌人。 眼前少女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而且下手连一点情面都不给,个个直逼要害, 此刻只要他稍有一丝懈怠,等待他的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他竟然有些害怕,苏木木此刻就像是一只髭毛的狮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意,每一次的攻击不是朝着他的颈动脉就心脏,不仅如此,镖上还包含着可怕的咒术。只要被她冲破防御,那么结果绝对是生不如死。 “你们说这苏木木是怎么了?上次在暗夜森林也是这幅样子,醒来后就变的强悍无比。”欧阳璐璐终是感到上次的事情绝对不是碰巧,也不是什么沈锋的阴谋,这件事情下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 在苏木木一镖又一镖的反扑之后,琦裕白的体内的灵力也逐渐匮乏了起来,他的护盾越来越弱,一开始还能同时抵御十枚,可现在连三枚都抵挡不住了。 终于琦裕白最后的一层护盾也被苏木木打的粉碎,而下一秒一枚浅紫的飞镖以光速贯穿他的手臂。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琦裕白的伤口处喷出了炽热的鲜血,触目皆是猩红。 “算你狠。”琦裕白惨白着一张脸,惊恐的看着苏木木,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再像来时那般不可一视,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也是因为中了束缚咒的原因,他现在只能被困在原地,哪也去不了。 流芳情震惊的看着被定在原地等梦魇,不知所措的搓起衣角来。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几次尝试下来,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苏木木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你不用在挣扎了,凭你这种小角色是绝对无法挣脱的,受死吧。”苏木木的笑意加深了,语气十分狂妄。说罢,徒手就冲琦裕白的心脏挖去。 琦裕白在巨大的恐惧之下颤抖不已,他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可依旧无法挣脱。 一瞬间感觉一股寒气灌注他的全身,以前他心中对人类的轻蔑,如今却换成了恐惧。 “不要。”流芳情几乎是下意识的抽身挡在他的身前,待苏木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却已经镶嵌进她背部的皮肤中了。 她赫然抽回手掌。十指滴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双充满杀意的双眸在对上流芳情哀绝的眼睛时,瞬间褪去,清澈而单纯的依赖重新笼罩在了她的眼底。 “木木,你怎样了?”看到她恢复了正常,皇甫青易很澹台云轻赶紧上前询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木木看着被定住的琦裕白,一脸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这怪物又是被谁抓起来的。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家伙失忆了? 算了管他呢,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能活着真好。 就在大家暗自庆幸保住性命的欢喜之余,殊不知远处的山丘上,两双空洞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这一切,他们亲眼目睹苏木木眨眼之间便秒杀了阿白的梦魇,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阿绿,那个少女什么来头?也是魔族的吗?可我怎么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半点气息。?” “她绝对不是我魔族中人,不过她那双眸子却让我想起了一个精灵族的女人——冷月弦。”尾音被她长长脱开,显的空洞极了。这个被叫做阿绿的女人,拥有一双碧蓝的大眼睛,非常美丽可是却无神。 “冷月弦。”她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她种到自己的心里去。 一团巨大的火焰却从天空急速飞来,赤红的火焰,在瞬间将暗淡无光的天际映成了火红一片。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冰心站在巨大化的赤焰的肩膀上,姗姗来迟,他的嘴角上绽放着绝色笑容。 “苏姑娘,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冰心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天空之上响起,悦耳的嗓音之中有着浓浓的骄傲。 “苏姑娘?哦,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居然连问都没问就知道她性什么了。”欧阳璐璐装出一副震撼的样子,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不免让人怀疑这里面有煽风点火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苏姑娘也是你随便叫的?”柳叶飞飞身而去,顿时就与冰心扭成一团 不得不说和高手过招就是爽啊,战斗多时,他越来越觉得心惊,冰心的法力简直就像是一把狙击步枪,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瞄准,又在什么时候射击。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击毙。而他的灵力似乎永无断绝,在自己的一连串的猛烈轰击之后,居然一点还没有疲惫的样子。 太特么的逆天了。 冰心根本不是人,是怪物。这是柳叶飞和他缠斗了半个时辰后得到的结论。 他已经被冰心那无穷无尽的灵力耗的想撞墙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强中自有强中手,而自己的实力也真是应了那句话,矬子里面拔大个,只是在普通人的阶级上显的比较强罢了。 冰心笑眯眯的看着柳叶飞,手上却没有半分的停歇,又是强劲的一掌打出去。之后看着柳叶飞仓促的躲闪后,还慢悠悠道:“那么,我现在可以叫了吗?” “不行。”柳叶飞的拒绝依旧果断干脆,即使自己败下阵来也不能丢了面子。 “这位兄台,我说你还是不好太嚣张的好。”冰心咬牙切齿的看着柳叶飞,难不成这小子是情敌?想着想着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呵,我就嚣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柳叶飞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藐视。士可杀不可辱! “柳公子,你太帅了。”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欧阳璐璐,听到柳叶飞那句血气方刚的话,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了。 冰心附身冲下,身影化作一道紫光,一秒后悄然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没有一句废话,单手一扬,一掌将柳叶飞打落在地。 一时之间,狂吐鲜血不止。 “让你吹牛,让你得瑟。”冰心看着这个自己意淫出来的情敌被打的落花流水,笑的别提有多灿烂了。 “你居然敢伤他?”欧阳璐璐几乎没有片刻的迟疑,眼神愤怒,只身冲向正在看好戏的冰心。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发出夺目的银光。 “找死。”冰心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一记重拳掌力打向她。哼,居然还敢有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然而就在下一秒,苏木木、皇甫青易、澹台云轻。已经率先冲了过去,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两人配合默契,剑气逼人。苏木木手中的飞镖更是以惊人的速度刺向冰心的个个致命穴位。 这些飞镖上被下了迟缓咒,若是不小心被刺中,那么冰心将会暂时沦落为一个废人,也将无施展法力,苏木木无心要他性命,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可是他们却还是低估了冰心的实力,就算他们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却依旧一直被他进行打压,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冰心都是占上风的。 他终是玩腻味了,双手快速的接了个复杂的印。转眼之间就将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两人之间的配合冲散。 冰心挣脱开两人,径直的向苏木木飞过来。 没了两人的辅助,也就意味着没法再达到远距离的射程,苏木木只好随之跟上,从腰间抽出冰魄寒鞭横扫过去,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面对苏木木强硬的攻击,冰心却只是适当的防御,却没有任何打算还手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木木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冰心,其中几次试图偷袭都未遂。 “苏姑娘,这样你还看不出来?我当然是不舍得伤害你啊。”他眯了眯眼睛,修长的身影化作一道紫光,赫然间出现在苏木木的背后,温柔的用双臂环住她。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喜欢你,我觉得你挺好的。” “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快放开我。”苏木木明显感觉身后一怔,冰心要爆发了?她肠子都快毁青了,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拒绝他的。 “苏木木,你对我真要这般绝情?”他黑着脸,绝情两个字被他咬成了重音。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一个娇小的身影赫然间从人群前方一跃而起,银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欧阳璐璐借力以踏,飞身一跃刺中了冰心的肩膀。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肩膀流出,一时之间竟血流如注,可想而知欧阳璐璐到底是用来多大的力气。 然而就算是这样,冰心环抱着苏木木的手臂却还是没有松开。 欧阳璐璐一击便中,信心暴增,在空中一个回旋踢,快速的改变了方向,再一次的向冰心刺来,而这一次她瞄准的是他的脖颈。 “居然敢让我的柳公子受伤,去死吧。”欧阳璐璐面目狰狞,她此刻只想快速的了结冰心,为柳叶飞报仇。 面对致命的攻击,冰心却还是丝毫没有动作,苏木木只听到他的口中貌似在隐约的念着什么咒语。 而下一秒,似乎有什么东西围绕在欧阳璐璐的周身,她的惨白的脸上赫然间出现了诡异的赤红,一条条青筋在她的脸上暴起。 没有任何提醒的,乌云在她的头顶极速聚拢,然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朝欧阳璐璐狠狠的劈了下去。 她娇小的身子几乎在瞬间就被冲飞了几十米,重重的撞在了村庄的土墙上。 强大的冲击力,让欧阳璐璐的双眼发白,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浑身更是一阵阵的剧痛,胸口更像是被铁锤敲击过一样。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死亡的逼迫感! 她吃力的爬了起来,可尝试了几次也无法站稳,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耳根处也已经被冲击波整裂,鲜血不断的口中涌出,胸腔内传来一股灼热的疼痛感。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快放开我。”苏木木知道欧阳璐璐遭受到的重击,一定是来源于冰心口中的咒语。 “苏姑娘,偷袭乃小人之举。刚刚明明是老天爷再惩罚卑鄙小人,又于我何甘?”冰心意犹未尽的松开环在苏木木腰间的手臂,回味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 “你强词夺理。”她望着受伤的队友,怒指冰心,虽然冰心说的有理,偷袭是他们不对,可也没必要把大家都打成这个样子吧,这接下来的比赛还怎么进行? 冰心微微皱眉,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哥,这里不需要我们。走吧!”说罢兄弟二人又再次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大家没事吧?”苏木木见两人消失赶紧飞到队友面前将他们一个个都扶起来。 众人心有不甘,可奈何技不如人。 “诶,你们不该惹恼他们兄弟二人的。尤其是冰心,虽说火焰的实力也不错,可他和冰心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喽。 根据可靠消息,冰心家族本身就拥有足以和隐世白家抗衡的力量,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已经是族长了,传说已经突破了仙人状态,以前和他想对战过的对手,全部都当场被他秒杀。这次若不是看在苏木木的面子上,全尸都没有,晓得吧!”马辰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一点也不打算隐藏他的懦弱。 “我宁可让他给我个痛快,也不要再恶心我。”苏木木早已经受不了马辰良那副墙头草的样子了,口口声声是为大家好,可是在人前做的事情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终是忍不了开口冲他。他压根就是一个伪君子! 在月光的照射下,马辰良略显单薄的身躯显得异常的萧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直勾勾的盯着苏木木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嫌弃的弧度,白净的脸上平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烈的恨意。但那恨意很快便被抹去,他又像往常一样嬉笑起来。“我说你这个小妮子,我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不谢我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苏木木不傻,她看的出来马辰良对自己的厌烦,她毫不怀疑,如果他有冰心一样的实力,那么现在自己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行了,我也懒得和你拌嘴。今天大家都受了伤,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我来放哨。”苏木木完全不想再理这个冥顽不灵的丑男人。 “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我来吧。”马辰良感受到苏木木的冷淡,马上就献起了殷勤。 “不必了。”苏木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留他守夜?大家明早还能不能醒来也很难说。 有了苏木木放哨,很快的大家便安然入睡了。辽阔的村庄外,鼾声四起,一切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第七十三章:魔族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村庄,世界又重新终于迎来了光明。 众人睡的正香,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前似乎压了一块巨石,闷闷的呼吸困难。 大家疑惑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种压迫感是什么? 就算明知是麻烦,她硬着头皮也要惹得。 “啊,来人啊。快来救救他。”随着流芳情的一声嘶吼,大家抬眼望去,琦裕白侧卧在她的怀里,口吐白沫,摇摇欲坠。 “让我看看。”作为一名药剂师,她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更没有办法冷眼看着,明明有机会活的人,却死在她面前。 即便是敌人。 “自作孽不可活。”马辰良一把拉住澹台云轻,这好不容易少了个对手,又何苦自找麻烦。 澹台云轻甩开马辰良,径直的走向琦裕白,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她澹台云轻做不到冷眼旁观。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负担抛下。 “无可救药。”马辰良暗暗的嘲讽,小声嘀咕着。 澹台云轻翻看了他的眼睛,然后将手搭在琦裕白的脉搏上。微微皱眉:“是梦魇,他快要被吞噬了。” 梦魇就像潜伏在夜里露着獠牙的野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扑过来把你撕成碎片,连恐惧的时间都不给你。 澹台云轻伸出手,在琦裕白的左侧心口处按了按,确定位置没有错后,猛得抬手,重重朝下一击。 难不成是心脏复苏?苏木木对这种手法并不陌生,在电视里不知道看过了多少回。 可别的人却是不明所以,至少,在流芳情的眼中澹台云轻的举动没有一点救人的架势,反倒是想快点了解了他。 “我不用你救了,你快放开他。”流芳情在一旁急的来回踱步,汗水淋漓浸透了她薄薄的衣衫。 然而澹台云轻并没有理她,手速也越来越快。随着“砰”一声闷响,琦裕白的身体立马弹了起来,然后又重重跌了回去。 琦裕白赫然的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睑显的空洞无神。 “好了,有反应了。”澹台云轻抬手就朝他的背部狂击下去,力道狠辣,众人仿佛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琦裕白不断的颤抖着,一口口黑血从口中涌出。 澹台云轻越敲越狠,那样子哪有半分救人味道,那明明就是在虐打。 流芳情频繁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可就没命了。” “流芳小姐你不用担心,云轻在救他的性命,现在梦魇正在琦裕白的体内发狂,云轻正在全力阻止梦魇吞噬他的血肉,虽然方法看起来恐怖,但是这却是目前最有效保住他性命的方法。”最后一句话,尾音被皇甫青易拖的很长,留在流芳情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流芳情放弃吵闹,气恼的看了一眼澹台云轻,这个女人哪里像女人啊,简直没半分女子该有的温柔与体贴。随即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像她这么做,阿白就能活是吧。” 假装没有听到,并不接她的话。 流芳情将头别过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即便阿白受了这般苦难,却也无法保证他是否会安然无恙吗? “啊。”苏木木惊叫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她的身上。 “琦、琦裕白、”苏木木脸色苍白,指向琦裕白。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昏迷的琦裕白嘴角扬起一抹冰冷残酷的笑。 没有任何防备的,他旋身揪住澹台云轻衣袖,整个人倒趴在她的肩上,倒着身子,头朝下,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匕首狠狠刺向澹台云轻的后背。 “啊啊啊啊。”澹台云轻发出一阵惨叫声,措不及防的被攻击使她乱了阵脚,她忍住剧痛,费力的抖动肩膀。想将琦裕白甩下身去。然而,他却像黏在她身上的牛皮糖,怎么也甩不开。 “我要杀了他。”皇甫青易愤怒的吼着,刚冲过去,就被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弹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到墙壁上。 琦裕白大抵觉得不过瘾,又豪不犹豫的猛刺了她几刀。不过一瞬间,澹台云轻的身上就多了无数道伤痕。 澹台云轻甩不掉他,为了保命只好痛下狠手,翻身而起,重重一记铁掌打在了琦裕白的胸前。 他只觉得喉咙一紧,一股鲜血狂喷而出。紧接着琦裕白便昏了过去。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却让人感到如此的触目惊心。澹台云轻就地打坐,眯上眼睛,运送灵力为自己治愈。 不知过了多久,琦裕白的眼皮微微颤抖,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的阴影。 “阿白,是你吗?”流芳情的小脸映入他的眼帘。 “阿情,我这是怎么了?”琦裕白发现自己全身都痛,痛的好像整具身体被撕的四分五裂,痛的几乎麻木了。 “太好了。”流芳情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阿白,太好了。”鼻涕眼泪都全数擦到他的身上。 “好了,阿情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对不起!”琦裕白微微皱眉,他想也知道自己失去意识,那么梦魇一定出来食人挖心了。 远处的山丘出现了一丝动荡。“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大,这样还搞不死他!”阿绿扶着花岗岩,阴测测地笑着,眼底闪着浓浓的杀意 这个背叛魔族的贱人,他恨不得将琦裕白碎尸万段。 “没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阿绿旁边的男子笑得云淡风轻,心中却有一丝顾忌。 “喂,我们救了你们。手环是不是应该交出来。”欧阳璐璐实在是看不下去琦裕白和流芳情两人一副生死与共,亲亲我我的模样。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为何不趁机敲诈一笔,也好少个敌手,冰心赤焰两个怪物,再加上不知何时暴走的琦裕白,那他们赢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 “这个。”流芳情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不定地看看琦裕白,又看看欧阳璐璐,似乎依旧难以下定论。 “诶。”琦裕白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上的手环解了下来,递给她。“虽然我不能继续参加比赛有点遗憾,但是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忘记的。” 欧阳璐璐接过他的手环,神色凝重,一本正经的看着琦裕白,“算你像个男人。”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了流芳情。 “好吧,既然救命恩人都开口了,我能怎么办。”流芳情不情愿的解下手环,也递了过去。 欧阳璐璐满意的将两枚手环统统系好,微笑着道:“那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村庄之中。 解决掉两个麻烦,恢复了实力众人这边也踏上了寻找手环之路。 有人欢喜有人忧,远方的山丘上。一个穿着明皇色长袍的男子此刻正气的浑身发抖,面前的物件也被他悉数摔碎在地。“废物,一群废物。” “秦王殿下你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毕竟你的计划没有一次成功过。”阿绿身上透着浓浓的冷意,冷如冰霜,殷红如朱的唇缓缓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倨傲冰冷的寒芒。 秦王简直难以相信,原本那温顺的跟猫咪似的阿绿,做再多努力只为博他一笑的阿绿,现在竟然用这种讥讽的语气,嘲讽的态度跟他说话。 堂堂魔族殿下却被一个小姑娘悉落,怒不可制:“阿绿,当初要不是我父皇把你捡回来,你能活到现在?” 阿绿嫌弃的看了秦王一眼,眉头微微蹙着,恶趣味道:“我若是早知道会遇见你,还真不如死在外边的好。” 阿绿将尾音拖的长长的,字字珠玑。 “随你怎么想。”秦王一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残暴阴戾,煞气逼人,让阿绿有一种如置冰窖的冷厉感觉。 “哟,随我怎么想。我根本不需要想,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求你了,别在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了,真让人恶心。”阿绿气得脸色铁青,一口气将心里的不快全数吐出。 “无药可救。”秦王被阿绿奚落,面子实在是挂不住,自己也是疲于应付。便吩咐阿绿旁边的男子。“阿黑,把她带走。” “我自己能走,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我现在只要每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阿绿冷眸犀利的睨向秦王,如水墨画般的脸上弥漫着一股浓浓杀气,眼若寒冰,整个人显得冰冷暴躁。 秦王的脸色在一瞬间涨得通红,他盯着阿绿的碧眼,表情哀怨,似乎不相信那些话是出自于她的口中。 “阿绿,不要闹了。快点走吧。”阿黑红着眼圈祈求着,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阿绿和秦王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曾经还私定过终身,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一夜阿绿哭着跑回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阿绿对着阿黑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嘴角勾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阿黑听到她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愠色。 “或许只有那样做才能救赎我。”阿绿郑重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眼底是冰冷的杀意。 冷弦月! 看着这样的阿绿,阿黑一瞬间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变了!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变了,但是还是会下意识把她当成那个只会在自己保护伞之下的小女孩,但现在她彻底的不需要他了。 阿绿没有再说话,她知道阿黑在想什么,他一定觉得自己疯了!事实上那也没错,她确实疯了。 “我愿意配合。”阿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即使阿绿屠了天下又如何?只要她还是他的阿绿。 “阿黑,谢谢你。”阿绿的嘴角展开了一抹温暖的笑意,连带着整个人都温暖了很多。 阿黑望着她明媚的笑容,一时间竟然了晃了神。 阿绿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的中秋节, 大街上,小巷里,都洋溢着欢声的笑语,到处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人们提着灯笼,那一个个漂亮的灯笼,代表着人们心中的那份喜悦。阿绿的手里也提了一个,那是她猜对灯谜得到的。 那天晚上他与秦王约好,在灯会上相见,阿绿痴痴的坐在凉亭里等待着自己的心上人,可等了好久秦王也来。 已经临近深夜,天空“开放”了五彩缤纷的鲜花——烟花。 夜晚变成了白天,那一支支烟花给夜空披上了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裳,也映衬着寂寞的月光。每个人都在那说说笑笑,让人感到一股温馨的感觉。 欣赏过烟花后,大家都纷纷离去,只有阿绿一个还留在那里。很显眼,秦王不会来了。 阿绿想找秦王问个究竟,为什么放她鸽子,于是便到王府寻他。 阿绿充满的跑到秦王的屋外,听着卧室内传出阵阵暧昧的声音,不禁头皮发麻。 她想去敲门,可抬起的手却迟迟未能落下,反而慢慢的紧握成拳。她甚至不敢想象,这一墙之隔内到底是一副怎样活色生香的画面。 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 她猛的一脚将门踹开,宽阔的塌上,两具相互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听到动静,猛的松开对方。 秦王措不及防的坐了起来,眼神迷离的望向阿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冷月弦!”阿绿死死的盯着塌上的女人,竟一个精灵族的歌姬,为什么?阿绿紧握着拳头,指甲镶嵌进肉里,伫立在原地良久,继而转身离开。 “阿绿,不。”如果她那晚能够听到秦王的哀嚎,或许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中秋之夜,阿绿独自捧了一杯香茗,依栏凝望那遥远的夜空,任凭思绪飞离那夜色的迷茫,根根清茶都染浸了她的泪水。 她望着清冷的月光,听说很久以前,有位痴心女子奔月了,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想逃避这无情荒谬的世界呢? 从此之后阿绿便大变性情,而冷弦月也不知所踪,在这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人,我打听过了,她姓苏。”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的另一个穿着学院校服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走到阿绿的身边,汇报着他打听来的消息,其实也不能算是特意打听的,因为冰心喜欢上了一位苏姑娘的消息,已经在众人中传的沸沸扬扬了。 阿黑看着眼前的男子,绝对那种放在人群中会被直接忽视掉的一个人,但是当他注射过男子的双眸之后,嘴角勾起了弧度,无声的笑了。 魔族人,无论怎么隐藏,眼底的戻色都是不会改变的。 “姓苏?”阿绿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清冷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是的,姓苏。”男子再次笃定,他的嗓音很沙哑,每说出一个字好似都要撕裂嗓子,让听的人很不舒服。 “哦?姓苏?”阿绿挑了挑眉,语气中有些狐疑。 “是的”男子语气淡淡的,但心里却有点生气,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阿绿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可这女人心狠手辣,逼迫他吃下断肠丹,每隔一个月才给他一回解药,他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阿绿看出了他眼底的不服,没有说什么,转过身背对着男子摆了摆手。“下去吧,有事情我会再联系你的。” 彼时,众人再次出发,可刚走出村庄就偶遇了冰心赤焰两兄弟。 “你好,苏姑娘。我们又相遇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你说是吗?”冰心的话音还未落地,一个娇小的身影悄然的窜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掌,重重击了下去,将冰心打出了百米远。 “流芳情,你疯了不成?”冰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残暴少女,不要以为关系好就能乱动手。 流芳情眼底的这股子恨意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难不成她暗恋自己?冰心在脑海中想了一万种没可能的可能,终于在见到琦裕白的那一刻想明白了。 冰心的目光在琦裕白狼狈不堪的全身扫过。 “冰心。”琦裕白终于松了口气,看着消失已久的队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阿白你的病又犯了?”冰心笑眯眯的看着灰头土脸的琦裕白,随即注意到了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的流芳情慌忙改口:“亲爱的,你没事吧。” 看到苏木木他们走来,流芳情的神色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道德,但是流芳情实在不想和一群白痴待在一个班级里。 流芳情垫起脚尖将嘴巴凑到冰心的耳边,轻声道:“她们趁阿白发病,抢掉了我们的手环,现在在卷发女人手 里。” “你们真是太不小心了,看我的。”冰心淡定的走向六人,同样,他们不自觉的给冰心让出了路。 最终,冰心站在了苏木木眼前,“苏姑娘,只要你笑,红古大陆的六月也会落梅花。”他不知从哪里采的玫瑰花,像变魔术的送到苏木木的眼前。 冰心,当众求爱了! 苏木木战战兢兢的看着冰心,浑身都在发抖,大家都不自觉怀疑起了苏木木的防御能力,这种高级撩妹方式,对女孩的杀伤力太大了。 唯有流芳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货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 苏木木娇羞地低下了头,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我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忽然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修握着拳头,怒吼着:你要是敢接,我把你打残! “不行,不行。太残暴了。” “哈?我哪里残暴了?”冰心一副委屈的模样。 众人:你从头发丝到脚指盖都在散发着两个大字:残暴。 “这位仁兄,不要为难人家小姑娘嘛。” 冰心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很英俊潇洒的男人,但是,冰心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他讨厌比他还帅的男人。 “多管管事,找死!”冰心突然发功,手中紧握寒刃,身体向着男子刺去。 谁料此男子纹丝未动,似乎并不在意冰心的袭击,大有一副生死有命的大无畏精神。 冰心的表情在看到男子套满手环的手时瞬间骤变,及时的收了匕首,向着自己的右后方快速的后退。“你是谁?” “段子孝。”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云淡风轻道。 段子孝?狗屁,听都没听过! 事实上段子孝确实不是什么响亮的人物,甚至比起普通的学员来还要差那么几分,能进入学院完全是靠他的记忆力,他从小到大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正是如此他才能被百里院长破格录取,留在他的身边做记事员,三年来他都和学院们一起参加分班测验,但每一次都被淘汰出局,所以至今也没有转为正式学员。 他刚刚走在树林里,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走了几个来回却还是回到了原地,他望着湛蓝的天空,无语的抚了抚头,居然悲催的迷路了。 就在这时,他便听到了几人谈话的声音,段子孝屏住呼吸,听着几个人的谈话内容,还以为他们发现自己了。 他心惊胆颤的悄悄跟在那群人的后面,终于被他逮到了机会。 其中的一个瘦高男子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人去解手,段子孝将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一群人他解决不了,但是他不会一个一个的来吗? 他就像一只瞄准食物的猎豹,悄无声息的跟随在那个人的后面,伺机寻找最佳的实际,一举拿下。 “嘘嘘嘘。”瘦高男子一边方便一边吹着口哨,殊不知危险正在渐渐靠近。 “什么人?”一道劲风从他的右边刮来,夹杂着血红色的颜色,瘦高男子快速的望后退,急忙拉起裤门。 “糟糕,被发现了。”段子孝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手中的匕首瞬间改变了方向,旋转了九十从他的后面刺去。 “段子孝,居然是你!”瘦高男人看着割破自己喉咙的匕首,眼中闪过震惊,杀了他的居然是这个废物! 还有三个!段子孝看着瘦高男子倒下的身体,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他兴奋的解下瘦高男子的手环,然后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段子孝利用同样的方法又干掉了两人,他的信心倍增,只剩下一人了。 可剩下的这个男子就没那么好撂倒了。 赤红色的火焰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向着段子孝的方向飞去,男子睁大了眼睛,“段子孝,你看到这附近有什么高手出没吗?”语气中满是不屑。 和段子孝对话的这位男子就是他们那一个小队的队长,当他在林子里发现受了重伤的同伴后,就笃定这附近一定有高手出没。 “没有!”段子孝将自己的袖口往下面又拉了拉,试图盖上手腕上的手环。这名男子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他可以媲美的,段子孝可以感觉的出来,在这样强大的气势之下,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那是什么?”男子眼疾手快,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异常,原来是这个废物伤害了队员们。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男子在身前凝聚出了一块巨大的红色箭矢。 “等等,你误会了,你听我说。”段子孝惊恐的看着他,这种大型魔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击中,魂飞魄散也是有可能的! “其实这些手环是我捡到的,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那个样子了。我只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段子孝趁着他走神的功夫,偷偷的向他的颈部发射了一根银针,不多久,男子就感受到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就连手机的箭矢也消失了。 “你干了什么?”男子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身为实力不俗的队长,头一次被别人逼到如此地步,更让他愤恨的是,把他逼的如此狼狈的人,竟然是一个靠了三年都没转正的废物。 “我不会放过你的。”男子躺在地上,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吃力的撑起身子。 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焰燃烧在男子的手掌上,火团越来越大,直自变为山石般大小。熊熊的火焰顷刻之间便点燃了树丛。 “火焚术。”段子孝暗叫不妙,他已经是孤注一掷了,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去死吧。”男子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将火团狠狠的抛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子孝的身前,突然间形成了一堵薄薄的光层。火团在猛烈的撞击过后,竟然烟消云散了。 “光盾,开什么玩笑,凭你体内的灵力,怎么可能形成如此强大的光盾呢?”男子难以置信的瞪着那面巨大的光盾,即便是灵力充沛的自己也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光盾是魔法师的一种高逼格技能,是通过强大的灵力,从而形成一个保护层,魔法师的强弱直接能够影响到关盾的大小和坚固程度。就段子孝的这个护盾,没有修练百年的灵力根本就做不到。 段子孝冲男子眨了下眼睛,嘴角赫然勾起了一抹堪称邪魅的笑容,无数枚银针一瞬间从他的指尖飞射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刺向男子的个个穴位。 此时男子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完全没有在意这飞来的无数根几乎看不见的银针,突兀的被刺中他只觉得面部一紧,然后就死死的昏了过去。 “院长,谢谢教我医术。看来这针灸疗法我已经可以出师了。”段子孝痛快的拍着手掌,三年来被百里院长折磨给他针灸按摩什么的终于有回报了。 段子孝的脸色忽然间暗淡下来,刚刚的光盾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完全没有释放灵力啊。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转瞬之间召凝聚出力量如此强大的光盾呢?难不成这附近真的有高手? 此地不宜久留,段子孝赶紧解下男子的手环套在自己的手上。快速的逃离了现场。 段子孝跑了一路,但还是觉得有人在后面未遂他,而且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带给他的压迫力。 直到听到冰心一行人的谈话时,这股子压迫力才逐渐消失,段子孝知道,那里一定有他惧怕的人。 于是便上演了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实则却是为了自己避开危险。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上来便差点被人封喉,其实他不是不害怕而是当冰心刺向他的时候段子孝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冰心那堪比光速的速度,对于普通人的段子孝怎么会察觉呢。 正是因为他的没察觉,所以才表现的云淡风轻的,冰心看着他的样子,再望了望他手腕上数量贼多的手环,一时之间竟把他误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反而不敢突兀的下手了。 “你是谁的徒弟?”冰心狐疑的看着段子孝的眼睛,考虑着应对之策。 “无师自通。”段子孝微微笑着,宛如清风拂面。 “你耍我。”冰心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了。 我管你是什么高手,我冰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冰心的一转,手中的匕首再次朝着段子孝的脖子划去。 “冰心,不要。”苏木木大喊,他认为段子孝是个好人,至少他刚刚救了自己。 冰心突然听到苏木木喊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暖,手劲一偏,只割下了段子孝的一缕发丝。 “苏姑娘,你能再叫一遍吗?”他嬉皮笑脸的冲苏木木笑着,语气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那你先放开他。” “好好,都依你!” 我去,冰心的脾气何时好成了这个样子? “哥们,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冰心松开牵制住段子孝肩膀的手,得意的看着动都没动过分毫的段子孝,算他今天运气好。 “苏姑娘,这样总行了吧。”冰心开始围着苏木木打转,一脸的献媚。 有人说爱情可以让人变成一个诗人,或者是一个白痴。 而冰心此刻更是不言而喻:白痴到了极点。 “冰心。”苏木木扶着额头,象征性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天知道她为什么会招来这样的怪物,还不如一剑杀了她算了。 “啊!”冰心突然呻吟了一声,貌似很享受。“苏姑娘,能在叫一声吗?真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不能!” “就一声!” “不行!” ##第七十四章:郎才女貌 众人在知道了冰心看上苏木木之后,都觉得很诧异,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材乃至于能力,她都是绝对配不上冰心的。 “哼。”隐藏在人群的梦云撇着嘴,看了苏木木一眼,撇了撇唇瓣,不屑道“冰心啊,冰心,你就算不选择我也不用找这么一个女人来羞辱我吧!” 梦云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光升起,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身处于黑暗之中,即将挣破一切牢笼,一点点冒出来,然后逐渐变大,光芒越来越亮,就差那么一瞬间就要解脱,然而却有人连洞口都给你堵死了。 她眼看着冰心和苏木木并肩向着人群的方向走去。并肩?携手?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而苏木木那个死丫头却做到了。 “苏姑娘,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冰心看着心上人平静的脸,讪讪的说道。 他本想在苏木木面前表现一下,可这姑娘好似根本就不领情。 “我会凭自己的实力去夺得更多的手环,堂堂正正的分进最好的班级。”苏木木淡淡的说道,眼睛雪亮放射出鉴定的目光。 太耀眼了! “不愧是我冰心看上的女人。”他深情的注视着苏木木的眼睛,越发的喜欢了,自食其力不依靠任何人,现在的姑娘哪里还能有这样的高尚的品格。 两人还没靠近人群,各种吵杂的声音已经传到他们的耳中了。 “哇,真的郎才女貌诶。” “嗯,帅哥美女好养眼。”无一不是赞叹两人。 他们真的觉得两人很配吗?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像冰心这样多金有型实力强劲的大帅哥,苏木木怎么可能配得上!哦?那为什么大家还要夸他们是吗?当然是因为冰心他老人家喜欢啊,冰心残暴的性格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你打的过吗?那你打的过吗? “我们各自为战吧。”苏木木挑了挑眉,转身离开。事实上她可不想和冰心扯上任何关系。 大家觉得冰心很残暴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修发飙的样子,你们见过猛兽吃人吗?差不多就是那样。 “好吧。”冰心有些失落,可又不得不配合。他一袭紫衣,俊美的脸上清冷出尘,周身虽然没有散发出任何戾气,但是只凭他自身强大的气势,就足以让众人胆战心惊,所以随着冰心的走动,那些还在拥挤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看着冰心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纷纷露出了庆幸的眼神。 “冰少爷您和苏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嘛,冰少爷法力超群,苏小姐美丽动人,当真算的上一对璧人。” 各种各样的马屁都充斥在冰心的耳中,大家都生怕这他对自己动手,便可劲的吹捧着,而冰心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是继续的走在人群中,可殊不知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冰心,你倒是快点行动啊。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琦裕白和流芳情两人的出现,自然又引起了一场轰动,不过因为冰心魄力的镇压,倒是没有人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窃窃私语而已。 “不要着急,我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冰心白了流芳情一眼,鄙视了她的无耻行为。 原来琦裕白和流芳情二人之所以没有被淘汰,那完全是因为冰心为他们夺了别人的手环而且在上面释放了魔魂魔法,才可以以假乱真。但假的就是假的,早晚会露馅,所以流芳情才会如此焦急。 “不要着急。”正两人较劲这时,一个人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流芳情转头,只看到了一个头拼命的往前挤,声音就是从哪个头上发出来的,但是身体却没出来,直到整个人都出来之后,流芳情才看清他的脸。 男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黑发,校服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他的相貌平平,可身材却很好,看起来很是健壮。 “你、你是?”流芳情只觉得这男子带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是那张脸她确实是没有见过的。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男子张口,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赤焰?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流芳情吃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魁梧的男人,没错,的确是赤焰,即使样貌不同,但这气势、这声线都无疑是出自于他。 赤焰从小就特别能吃,又不会忌口,大家都以为他会长成一个大胖子,可是他们错了,赤焰天赋异禀,十岁便被隐世仙人收养,从此苦练绝技,每天的运动量都爆表,身材也越来越好,再也没有了肥膘,一年后,隐士仙人又收养了冰心。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练功学习,关系也异常好,出山之后又以兄弟相称,大家都以为他们是真的兄弟呢。 “给你,藏好。”赤焰窜到流芳情身前,将两枚手环交给她。“刚刚我趁乱从那女人手腕上扯下来的,快收好。”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轻声道。 “赤焰谢谢你。”流芳情喜出望外,没想到赤焰这么靠谱,这让他又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冰心,“同样都是兄弟,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诶,我警告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冰心貌似十分不爽,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板着脸。 “什么嘛,看来我们冰心大少爷还是一个醋坛子呢。不过这也证明,我流芳情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嘛!”流芳情乐不滋的,再次狠狠的鄙视了他。 冰心淡淡的笑了一下,冲着赤焰道:“哥,某些人自恋到一定程度了吧,我还尤记得前几天,谁追着阿白非要给人家做饭来着,后来怎么样了。哦,我想起来了。阿白吃了一口就吐了。”冰心用了千里传音,让自己的声音彻响了整个山谷。 “噗,噗!噗嗤!”大家一开始还想憋住,毕竟流芳情他们可惹不起。 可随着冰心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也再也忍不住,系数狂笑起来。 “不行了,我的眼泪要笑出来了。全能玉女流芳情竟然不会做饭?” “吐了?琦裕白吃了流芳情做的菜,居然吐了?那是有多难吃?” “大概真的是很难吃很难吃。”嘲笑声一时之间便淹没了山谷,流芳情做饭非常难吃的事情被所有人发现了。 那是她唯一的败笔。 “冰心。”她将牙齿咬的直响,狠狠的瞪着冰心,心里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弟,你这次好像做的太过了吧?”赤焰黑着脸,以前冰心不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不在乎,可一旦牵扯到流芳情 他就不得不管,因为他喜欢她。 即便赤焰知道她喜欢的是琦裕白,可赤焰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莫名奇妙的被自己的善良蒙蔽,把爱和同情投注给一些并不在乎我们的人,更折磨的是,很多时候,那些并不在乎我们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们的爱。 “赤焰,好好管一管你弟弟的那张破嘴。”流芳情一声冷哼,眼睛挑衅的看着赤焰,眼神极其轻蔑,甚至带着浓浓的不屑。 “对不起。”赤焰愧疚的低下头一字一顿道。 流芳情的眼神让他感觉背脊一阵发凉,那是一种深深的厌恶感,讽刺的是,他在自己的父亲眼中也见到过同样的目光。“冰心,给流芳姑娘道歉。” “我,给她道歉,有没有搞错?”冰心指了一下流芳情,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我就不道歉,我又没有做错,哥,不是我打击你,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可结果呢。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傻子都看的出来你喜欢流芳情,你还真以为她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赤焰抬手就要打他,可是手却停在半空中迟迟未落。 “行啊,哥,你为了一个女人还要打我,你打啊,你打啊。今天你要是下不去手,就不是男人。” 冰心早就发现了赤焰的不同,看到他今日的动作,心中寒意阵阵,七年来,赤焰从不反驳他,他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万般护他周全,小时候他调皮的在师傅的茶里放了巴豆,师傅扬言要打二十个板子,小小的赤焰就为了帮他,无畏的承认了错误,硬生生的挨了师傅二十记板子,那天晚上冰心在看到赤焰开花的屁股时,第一次哭了。 今天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竟要打自己巴掌,冰心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显的很飘忽,似乎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流芳情看着兄弟反目成仇的这一幕,嘴角轻轻扬起,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她奢望着赤焰能像个男人一样打下这一巴掌。或许这是他能看见冰心的唯一的一次受伤了。 “啪!”的一巴掌,众人皆是一愣,赤焰的手掌狠狠的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继而转身离去。 他还是舍不得打最心爱的弟弟,哪怕为了任何人。如果非要有一人受伤,他宁愿牺牲自己。 经过了赤焰冰心两兄弟一闹,大家都不敢髭毛了,此时已经快接近日落时分了,又是一天苏木木六人还是丝毫没有进展。 而欧阳璐璐好不容易要来的两枚手环也不知道被哪个小偷顺手牵羊了。 马辰良神秘兮兮的将五人拉到一边,围成了一个圈。“等到天黑我们就开始行动,这里树木又茂盛,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又加上这里的浓雾,夜晚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发现我们,趁大家熟睡,便去抢手环,这样分班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不得不说,这是马辰良所有坏主意里,最靠谱的一个。”苏木木觉得这招可行,虽为偷袭但是目前无路可走。 经过六人长时间的讨论,最后终于确定了这一作战方案。当然导致大家讨论了半个时辰的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还能是谁?无疑是正气凛然的柳叶飞喽。 经过一天的徒步行走,每个人都很累了,又看看冰心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没心夺他们的手环了,这就使得他们放松了警惕,一个个都呼呼大睡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此刻已经接近了子时,周围的人也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宁静的树林到处都充斥着鼾声。 六人默默地算着时间,看着差不多到了午夜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人最为疲劳和睡眠最深的时刻,也是他们行动最好的时间。 赫然,六双眸子在同一刻睁开,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事实上天亮之后,六人依旧可以看见泪花,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泪花。 六人搓手搓脚的碰头,想要拿到手环看来并不容易。 虽然学员们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因为是小组赛,大家为了以防外一,都将队员用绳子绑在一起,而另一端便系在队长的脖子上,这样若是有人入侵绳子就会收缩,队长一旦感觉到紧绷感就会因为窒息而醒来,从而达到防御。 “直接锁喉算了,这么变态的方法他们都想的出来。”要不是苏木木做贼心虚,早就拍手叫绝了。 “你按着绳子,我来割,这样稳妥。”皇甫青易掏出匕首,两人配合着。宁静的树林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眼看着绳子就要断了,可就在此时,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魔兽的怒吼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际,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吼!嗷嗷嗷!”各种各样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都在震动,带着惊天的气势,瞬间吓醒了熟睡的所有人。 “我靠,偏偏在这种时候!”苏木木低吼了一声,六人快速卧倒。紧跟着也假装被声音吵醒。 “什么?是魔兽,魔兽来了。”一个学院忽然站了起来,冲着人群大喊,疯了一般的四处奔走。 “没事,不用害怕。这山谷里都是低阶魔兽,对我们构不成什么伤害的。”马辰良的声音虽然依旧镇定,但是苏木木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声音中隐藏的惊慌,毕竟是魔兽,而且从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多的魔兽,虽然很难伤害到他们,但若是真打起来,陷入苦战还是免不了的,到时候打着打着测验结束,岂不是要沦落到低级班去? “跑啊,快跑。”人群瞬间向个个方位散开。 魔兽的吼声越来越近,大家甚至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他们腥红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苏木木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追上来的魔兽,眼底也越发的阴冷,真是不爽呢,被一群低阶魔兽追着跑。 苏木木停下来,狠狠地踢了离她最近的魔兽一脚,“嗷”的一声,那小东西被她踹开了百里远。苏木木满意的收回了脚,又再次的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啊啊啊啊啊啊!”人群中传来一阵沙哑的喊声,带着惊惧和恐惧,夹杂着魔兽的吼声。 众人尴尬的回头,正是那个发疯的男子,一群低阶魔兽至于发出这么惨绝人寰的叫声吗? 当然,瞬间,凌风华他们五个人分成四组,向着四个方向飞奔而去,因为芝儿的实力最弱,所以芝儿和苍夜一组,其余的他们五个人都是分开行动,因为这样被抓到的可能性要低很多。 苏木木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来,打算了跑饿了就刺杀几头魔兽补充一下蛋白质。 为什么不停下来打? 问题是山谷四周都是迷雾,他们根本分不清魔兽的方位。 事实上今晚的魔兽都是饿的发狂的,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进食了,不然绝对不会以命相搏的。 “大家以四人为一组,背靠背,进行攻击。”真的是跑不动了,这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魔兽,真特么个个都是田径冠军啊。 半个时辰不到,苏木木等人已经合力扼杀了十六只魔兽,可魔兽还是源源不断的出现,他们虽然实力强悍,但是也止不住这么多发狂的魔兽来回进攻啊。 ##第七十五章:残暴的女人 “火凤凰,你在吗?快出来,把他们赶走。”苏木木急急的召唤神兽,稚嫩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霸气和威严,带着震慑人心的气势,充斥在脑海中。 “我现在不能出去,学院的那帮人在监视这里,我不能现身。”火凤凰对于哼苏木木的威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哼,小小人类打的过他吗? “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你居然让我堂堂八阶神兽去赶如此低级的魔兽?”火凤凰气的都要喷火了,要知道,在上古时期的时候,有多少强者都要抢它,它又和多少高阶神兽还有魔王兽展开过战争,又浴火重生过多少次?现在竟然被要求赶杀低等魔兽! “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苏木木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全然没有刚才的冷漠,火凤凰说的也是,让堂堂八阶火凤凰赶杀低等魔兽确实是堪比同核武器打蚂蚱,大材小用。 “苏木木我提醒你,已经叫我的时候要慎重。”火凤凰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语气中夹淡淡的失望,还有一些无法言喻的东西。 若不是他在苏木木身上感受到了尤沐的气息,他一定不会相信两人会有什么联系,尤沐正直果敢,而苏木木却是一个纠结并且爱耍小聪明的懒鬼。 千年之前的那个夜晚,火凤凰还记忆犹新,尤沐为了赶去救落下邢天手里的阿修罗,喝下了寒冰之毒。 火凤凰知道,寒冰之毒,只有一人能解——神医老人。 只有他可以,她驼着尤沐飞啊飞,跋山涉水才找到雪山之巅上的茅草屋。 “只要您肯求她,您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那晚火凤凰在茅屋外跪了一夜,没有用一点灵力护身,当神医老人推开门的一霎那,只见他眉眼中款款风雪,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可怀里却紧紧的拥着一名女子。 “进来吧,让我试试看。”神医老人之所以定居于此,那是因为他曾经受过情伤。 那始终都是她心中的一片柔软,也是执念。如今他更是因为自己的一丝柔软而见死不救,他都已经隐世,可眼前的这位小伙子却还是找到了他,或许这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喝了他。”神医老人递给他一杯热水。 “能不能先救救她,我求求你。”火凤凰扶着尤沐,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尽量的让尤沐感觉舒适一点。 “不用担心,我说过会救她、就不会食言。”神医老人淡淡的说道,目光在尤沐的身上游走,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身上有很多气质和某人很像,不确切的来说,就连容貌似乎都于某人相似。 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告诉我,她是谁?我从不救无名之人。”神医老人搬了个椅子,坐在原木桌前,静静地看着火凤凰,他正在等一个答案。 “尤沐。” 火凤凰如实回答,他现在只想要神医老人救人,不管他问什么都好。 “尤老千的女儿?”神医老人的目光青冷,就算是说出这句话,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往事已经是风轻云淡了,看来今日的相见早已经注定了,老天爷并非是让她救眼前的少女,而是派了这个少女来救赎他。 神医老人自嘲的笑笑,如今已到垂暮之年,天见尤怜,竟给了他重新成为好人的机会。 “把她放到屋里的塌上吧。我会救活她的。”神医老人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昏迷状态的尤沐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不过因为太浅,谁也也没有看到。 “什么味道?”刚走近屋门口,火凤凰就闻到一股腥臭的血味。 “不用在意是我养的小宠物。”神医老人将床头柜上的小盒子打开,向他展示了自己养的紫蝎蜈蚣。 苏木木的胸口抖动了一下,随即涌出一口黑血。 “糟了,快将她放下。”这尤沐身中寒冰剧毒良久,恐怕现在已经开始吞噬经脉了。 “都怪我,我不应该由着她的性子,该阻止她的。”火凤凰愤恨的咬着牙,当既愧疚难当。 一时间,神医老人的心情复杂多变起来。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固执竟然害的人家姑娘遭了这么大的罪。 “多说无用,你出去吧。”神医老人皱了皱眉,吩咐道。 说罢,神医老人走到塌边,看着奄奄一息不停吐血的尤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是。”火凤凰恋恋不舍的望了尤沐一眼随既关上了卧室的木门。 神医老人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捆布包,随手一甩,上百只银针在尤沐的身上摊开。 神医老人拿起一根非常细的银针,慢慢的在她身前移动,每到一处穴位,便狠狠的扎下,同时尤沐也会吐出一口黑血。 片刻之后尤沐身上便布满了银针,屋内充斥着她排泄物的味道,那是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但神医老人依旧不为所动,随着他手法的越来越娴熟,尤沐呕出的血量也越来越惊人。 当一根巨大型银针插进她胸腔时,尤沐再度喷出一口血,而这一口却比之前任何一口都量大。 她翻涌着身子,胸腔内似乎有着熊熊烈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尤沐痛苦的在塌上挣扎着,扭动着插满银针的身体,眉头紧皱。身上的汗珠已经打湿了后背的衣襟。 “不要动。”神医老人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随即又是一针,扎在了她的耳后。 尤沐惨叫一声,面如白纸,双手瘫软下来,不再挣扎了。 尤沐清楚的感受到,身体里折磨她的寒冰毒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不多久,尤沐就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她渐渐的睁开眼睛,身体上的疼痛此刻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了。 “谢谢你,神医老人。”尤沐的声音略显虚弱,但眼神却很坚定诚恳。 她望着塌前的男子,只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温暖迷人,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不对啊,史书记载神医老人是一个眼神沧桑,眉宇间杂着愁苦,两鬓斑白的老人啊! “这段时间你还是需要静养,也不易走动,可以先住下。”神医老人淡淡道,转身推门离去。 “谢谢神医老人。”尤沐没有在追问下去,她深知有些事自己是绝对不该问的。 火凤凰早已按耐不住,门被推开的瞬间他便冲了进来,蹲在塌边。“你活了,真是太好了。”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你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以后你不许再去冒这种险,吓死我了。” “你看我这不好好的,这叫好人自有好报。”尤沐宠溺的缕着他的发丝,嘴角微微上扬,如沐春风的笑着。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把耳朵贴过来。”尤沐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这个神医老人有些奇怪,我怀疑他并不是完整的,在这里的或许只是他三十多岁时的分身。” “什么?”尤沐一把捂住火凤凰的嘴巴,他叫的实在是太大声了。 火凤凰深吸了一口气,冲尤沐做了一个OK的手势,虽然觉得分身的事情匪夷所思,但尤沐说出的话,绝非是儿戏。 尤沐松开紧捂火凤凰的手掌。“我也只是初步的猜测而已,刚刚他为我疗伤虽然手法很娴熟,可速度却不如十年前我在雪山脚下看他医治一位大娘时来的快,还有这紫蝎蜈蚣的臭味他怎么可能忍的了?还摆在卧室。”经过尤沐的一番分析之后,火凤凰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点,但是也就尤沐可以看得出来,因为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来,他的脸色有变化。 “那神医老人本人现在又在哪里?我根本感受不到这世间哪里还残存着他的气息。”火凤凰觉得奇怪,他寻找神医老人时进行感应的时候就只有雪山之颠,可尤沐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那到底是为何?火凤凰苦苦寻求答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黯了黯,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难不成他已经超脱了?” 尤沐一阵苦笑;“莫非这里的不过是一丝残念?” 所谓超脱是指超出现实以外,不被其困扰,超脱凡尘。像神医老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已经领悟了超脱的真谛。 火凤凰猛地抬起了头,震惊的看着尤沐,如今的认知早已脱离了。“尤沐,你看如果我们这样想,我是说万一啊,以后要是到生死关头你要是能够超脱的话,那么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危险了?” “你们聊什么?吃饭了。”神医老人措不及防的推开门叫两人吃饭。 “什么?”尤沐下意识的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神医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人,一样凌厉的目光,一样的王者之气,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尴尬,没有谁开口,屋子里如死寂一般。 “哦,我做了饭。来尝尝我的手艺吧。”神医老人首先打破了宁静,他手里握着一把饭勺子,比划了半天。 “好,我们马上就过去。”火凤凰搀扶尤沐下床,在她的耳边轻声嘀咕:“你说他听没听到?” “不知道。”尤沐摇了摇头。 三人坐在餐桌上,但是屋里却静得可怕。尤沐两人揣揣不安,也不知道他们的谈话有没有被神医老人听到。 “吃吧,尝尝看。”神医老人将一碗米饭推到尤沐面前,笑的春风和煦的。 她拿起碗筷就大口大口的地用筷子往嘴里塞饭,饭到了嘴里还没有经过细爵就囫囵吞下肚去。 一看火凤凰更夸张直接拿起碗往嘴里倒饭,大嘴使劲地吞。 “你们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神医老人笑嘻嘻的又帮两人又添了两碗饭。 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三人是一家子呢。 “喂,火凤凰。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啊?真是的。”苏木木的呐喊将他拉回了现实。 但他依旧是沉默的,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尤沐是否真的超脱了?如果超脱了又怎么会附在这样一个小姑娘身上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并非来自于这个世界? 火凤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既然尤沐找到的宿主是这个丫头那为什么会被如此狠毒的封印封住?来看苏木木身上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才对,可自己为什么进入不了她的神识? “算了,靠兽不如靠己!”苏木木将手里的匕首丢掉,拿出冰魄寒鞭,猛的朝一只低阶魔兽甩去,仅此一下,那低阶魔兽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 这小小的低阶魔兽哪里挨的过上古神器的攻击呢? “嘶吼。”大批的低阶魔兽嘶吼而来。它们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 。一遛烟的冲向众人。 撕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长剑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 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这帮低阶魔兽简直没有脑子一般,纷纷赶来送死。 魔兽的数量急增,混乱之中,苏木木已无暇顾及自己的队友们,大家被群涌的低阶魔兽冲散,只好各自为战。 皇甫青易手腕一番,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快速的奔向了兽群,见血封喉。 柳叶飞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嘶嘶嘶!”随着几声惨叫,一大片低阶魔兽倒在了血泊之中。 欧阳璐璐更是血腥,她利用手里的匕首为低阶魔兽们切肤,众人之间那魔兽白肉一番,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地面,而那低阶魔兽的惨叫声更是响彻整个山谷。 这女人太残暴了! ##第七十六章:禽兽父亲 欧阳璐璐深吸一口气,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胸口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偶尔稍微活动一下其实也满爽的。” 多年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释放了。 她将那些低级魔兽全然看作为自己那个该死的酒鬼父亲。若不是他喝多了,和人打赌,还不上钱,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于是把自己卖到了窑子里。这么多年来,她为了保命受了多少的苦,有多少次她都想寻死,她时常想:如此这般,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每次当她想放弃的时候,眼前都会出现酒鬼父亲的恶毒嘴脸,她就知道自己还不能死,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她还没有杀了那个人。 若不是他,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欧阳宇航!”欧阳璐璐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双拳紧紧握起,手里的动作也越发凶残。 低阶魔兽面对如此残暴的轰击,也渐渐的怕了起来,它们慢慢的望后撤退,试图突出重围。 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局面才是最好的结局,于是都双双停手,不在主动进攻,只是专注于防御,摆出放它们一马的意思。 “想跑,没门。”欧阳璐璐此时却已经杀红了眼,蹭的一下子就要冲过去,幸好苏木木眼疾手快,紧将人拉住。 “你给我放手,我要去宰了它们这群畜生。”欧阳璐璐的双眼已经充血,脑海中早就把那些低阶魔兽意淫成了他的禽兽父亲。 苏木木死活不愿松手,她知道,自己一旦松手,欧阳璐璐一定会冲过去继续与低阶魔兽冲突,而且说不定会再次激发它们的兽性,一旦被以为大家不愿意放过,那么便会拼死力搏。按照魔兽的数量,说不定就真的会打到比赛结束。 “你不能过去,我们没时间了。”苏木木努力的劝说欧阳璐璐,将她的袖子抓的死死的,急忙的给柳叶飞使眼色,想让他帮着安抚欧阳璐璐的情绪。 谁料这货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傲娇的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摊开手掌。 “真拿你没办法。”欧阳璐璐眼神中的愠色渐渐褪去,她望了一眼自己被死死抓住的袖子,恼怒的表情突然间柔和了起来,脸上扬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啊,嘶!”突然欧阳璐璐一阵眩晕,双眼发昏,身体更是如千金旦石般沉重。“苏木木,你对我干了什么?”欧阳璐璐甩开她的手,怒视着。 “璐璐,对不起。”苏木木愧疚的低下了头。 本来以为她不会轻易的安静下来,于是便用了咒术,这下完了。 柳叶飞微微一笑,颇为不以为然道。“没想到苏姑娘还有这一手。” “柳公子,救我。”欧阳璐璐使出全身的力气扑向了柳叶飞的怀里,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柳叶飞看着苏木木不爽的小脸,轻笑一声。语气慵懒:“怎么,她都被你弄昏了,还不高兴?” 苏木木翻了他一白眼走掉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加测试的学员,终于有药剂师也配制出了解药,而真正的战斗也从这一刻开始,实力的强弱在力量被解放之后获得了大限度的差距。越来越多的队伍展开了激烈的手环争夺战,在一次次的争夺之中,开始陆续出现有学员被淘汰。 仅仅半天时间,苏木木等人就已经夺得了近百枚手环,没了劲敌的阻碍,六人更是无往而不利。 看着队员们的成果,苏木木终于松了一口气,照这样看来,大家手里的手环数量差不多,六人或许会被分到一个班级,真是太好了。 苏木木左右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冰心赤焰二人,反倒是琦裕白和流芳情十分奇怪,两人明明已经被淘汰,为何还被留在考场?难不成有关系? “哥,你看他们,怎么还在这里?”苏木木蹭到皇甫青易身边,用手指着十分活跃的两人,神色复杂。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两人怎么还没OUT?”某个八卦味道十足的墙头草,强制性的凑到两人身边加入谈话。 “他们两人一定有什么问题。”皇甫青易眯着眼睛,目光如炬的望向两人。“噢,我想起来了。欧阳璐璐在冰心和赤焰吵架的时候。好像说过手环丢了。你们说会不会被这两人给偷回去去了?” “我也觉得是,一定是在人多的时候,我们注意力分散所有才被他们偷走的。我去找他们理论去,说心甘情愿的是他们,暗地里玩阴的也是他们,这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多一点信任了。”苏木木非常气愤,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她最讨厌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了。 “不要冲动,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欧阳璐璐的手环是在冰心赤焰争吵的时候丢掉的,那那个时候琦裕白和流芳情却早已经淘汰了。既然已经淘汰他们为什么在消失在村庄后,又出现在森林呢?这期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非彼寻常的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澹台云轻及时的组织了莽撞的苏木木,随便还抛下一大堆的问题。 “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离奇的怪事呢?”苏木木不相信,虽然澹台云轻分析的毫无破绽,但这种事情太离奇了,她不能相信,若是真有没有手环也不用被淘汰的逆天手法,大家还比什么?直接洗洗睡吧! “在红古大陆这个奇妙的地方,还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高手做不到的。”马辰良牛逼哄哄的演讲起来,好似这一切的分析都是从他口中得出,仿佛自己是一个可以洞察一切的神人。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觉得监考老师会允许学生开卷考试吗?”苏木木对马辰良的话不以为然。 “好,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时间裂缝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时隔数个时辰还没有被淘汰出局?”马辰良步步紧逼,苏木木只看到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正在逐渐聚焦,一张苍白的脸不可逼视映入她的眼帘。 “你给我起开。”苏木木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哥,你相信这种事情吗?”苏木木躲到皇甫青易的怀里寻求安慰。 苏木木头疼的厉害,这奇怪的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她就算有八个脑子,也实在难以想象。 “我觉得云轻的话也并不无道理。”皇甫青易阴着一张脸,他意识到了这次测试的危险因素,如果说真的有人可以使用什么方法让学院们重新复活,那么测试一定会一片混乱,分班情况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么问题来了,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既然他已经有了能扭转乾坤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难不成他希望尖子班里除他以外都是白痴? “就连皇甫兄都这么觉得,你认命吧。”马辰良一脸嘲笑的拍了拍苏木木肩膀,眼底却带着一丝恶劣十足的笑意。 “哥,你,哼!”苏木木从他的背后走出,指了指他的鼻子,嘴角微微抽搐。 “木木,这件事确实有蹊跷,现在已经到了比赛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处处小心,不可莽撞。”澹台云轻拉起苏木木的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外面,语气温温和和的安慰着她。 几乎在一瞬间,苏木木的脑袋里闪过一个绝妙的点子。 “云轻,帮我一个小忙。” 苏木木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意。 “什么?”澹台云轻有种不好的预感,眨眼之间这丫头就变了一副嘴脸,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上一次她见到苏木木这个神情的时候,一只三阶寒冰兽就被她扒皮做袄了。 “云轻你靠过来,我告诉你。“苏木木扒着云轻的耳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澹台云轻听完这才心头一松,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显的有些难为情,其中还掺点小激动。“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 苏木木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双黑瞳,冷冷的扫向马辰良。 马辰良当即打了一个哆嗦,被苏木木看得一阵后背发凉,当即便对着苏木木吼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说呢?”澹台云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笑里藏刀。 “你们到底要干嘛?我警告你们,我们可是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木木缓缓的走到马辰良的身前,“啪!”看似开玩笑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却用了七成掌力。“诶呦喂!” “诶呦喂,我们的队友身体真好。”苏木木提高音量,完美的盖过了马辰良的叫声。 苏木木将嘴唇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好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你损我的时候怎么就没劝过自己呢。我警告你,一会你要是在出声,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可就不是我了,也不知道冰心会怎么伺候你呢?话说回来,我都有点好奇了呢。” “我的小姑奶奶,千万不要告诉冰心,我保证不再说一句话。”马辰良一听到冰心的名字便怂了,那摇尾乞怜的模样,真让人作呕。 “好,很好。觉悟很高!”苏木木拍了拍他的脸蛋,最后那四个字被“咬”的咯咯作响,字字藏满杀机,凌厉的杀气,刹那间以她为中心狂散开来。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们是队员嘛。”苏木木直勾勾的瞪着他,笑的鬼魅至极。“云轻!” 澹台云轻微微一笑,身形依旧不动如山,只一拳招架,迎面直接给上马辰良一拳,然后又一脚踢上他的裆部。 马辰良的脸色立刻铁青,差点就要喊出声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喊,只好将手掌握成拳头,塞在嘴里。避免自己出声。 “我们的大画家没事吧?”苏木木笑吟吟的抓起他的头发,逼迫马辰良和自己直视。 “当然没事了,我怎么会有事呢?” 莫辰良流光一转,说不尽的阴森,眸光射向苏木木白皙的笑脸上。 苏木木看的出来,事实上马辰良若不是迫于冰心的威严,恐怕早就开始反抗,狠不得将自己扒皮抽劲了。 “没事就好。”苏木木的嘴角笑意加深了。 马辰良看着苏木木的笑容,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这小丫头怎能这般狠毒,看着样子,后面肯定会更惨,不行,他必须采取点什么措施了。 眼看云苏木木就又要下手,马辰良脸上一转,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道:“我的肚子太疼了,你让我缓一缓。”说罢便去捂肚子。 澹台云轻抬眸看了他一眼,许久之后缓缓:“我看你不是肚子疼,而是脑子有病吧?” 马辰良闻言心中一颤“你怎么知道我脑子有病的?” 澹台云轻捂住掩笑,然后又给苏木木使了个眼神,开口就道:“你忘了,我可是药剂师,精通医学可是入门,我这你看你印堂发黑,就知道你脑子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我的脑子居然有病?那病的重吗?”马辰良立马手忙脚乱起来。一会摸摸头,一会又哀求起云轻:“你能帮我的对吧,求你了。” “像你现在这么混乱,恐怕已经是晚期了吧?”苏木木横瞪了他一眼,这货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吓死他! 澹台性感的薄唇微抿,一脸好笑的凝着马辰良,哀伤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怎么可以无能为力呢?你不是药剂师吗?你随便给我配个什么丹药,不就妥了。”马辰良焦急的不行,没想到装病装成了真病,真是得不偿失。 等等!装病? 马辰良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两人憋到通红的脸。“原来你们是在诈我!” “肚子不疼了?”苏木木讪笑着,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整人真是太好玩了! 澹台云轻却没有丝毫的乐感,缓缓吸了一口气道:“木木,我觉得就这样吧。” 马辰良闻言立刻符合的点了点头,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违背你们的意愿了,求你们看在我和大家一个队的份上放过我吧!毕竟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危害过大家的事情,多说就是嘴损点,大不了我以后闭嘴,求求你们了。” 说罢还卖起了萌。 “恶心,既然云轻下不去手,我就暂且先放过你,以后若是被我发现你在低下做什么小动作,你就死定了。” ##第七十七章:授予勋章 苏木木笃定马辰良之后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他必定会想着报复,那才是她想要的,他若敢来,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玩转他了。 其实苏木木也并非无目的,她觊觎哪根神笔也是蛮久的,这么逆天的笔是绝对不能落在敌人手里的。 彼时,魔族等人正在进行对苏木木的调查,而理由却只是阿绿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冷弦月的影子。 即便众人觉得阿绿不可思议,甚至是觉得她就是一个疯女人,可碍于能力的压迫又不得不遵从。 而魔族殿下秦王对于此事也闭口不言,更是有苦说不出,此次前来龙源学院测试山谷,原本的计划是激发琦裕白体内的梦魇,使他堕入魔道。为魔族所用! 上古大战之时,魔族跟随于刑天手下,刑天战败之后,魔族几乎灭族,也因为魔族魔法阴暗暴虐,被人们视为邪恶力量,处处被赶杀。当时的魔王为了保住魔族的血统便将现在的秦王封印在当朝王爷刚出生的男婴体内,伴随着一起成长,直到那孩子满十六周岁时,秦王的血脉才会觉醒。而他觉醒后被赋予的唯一信念就是重聚魔族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的守护者,从而帮助魔王复活。可不幸的,魔族的仅存的守护者们也被强大的力量封印,全然记不得自己的使命和责任。甚至记不得自己。 但幸好的是,也并非无迹可寻,秦王发现在五大守护者的身体里都存在着激发她们魔性的东西,而激发魔性的方法有的是遭受到巨大刺激,有的是陷入昏迷状态,还有的是疯狂的嗜血。 所以一旦秦王发现阿绿竟是五大守护之一的水命守护者时,他便用了刺激之法,唤醒了她心中的魔性。 可没想到虽然经过了千年之后阿绿体内的魔性丝毫不减,现在不仅控制了魔族的大部分势力,还因为恨他,根本不管自己分配的任务,而去不顾一切的要去找寻冷弦月的踪影。 如今就算秦王想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为了激发她内心深处的魔性而做了一个秀,她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她疯了,而且疯的彻底。 多年来,冷弦月的踪迹一直飘逸不定,每当阿绿寻觅至此,冷弦月总会先走一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的便无迹可寻。 所以在时隔没有冷弦月踪迹的二十三年之后,阿绿在苏木木的眼里看到了苏木木的影子,便再次发起疯来。 “阿绿我刚刚去深入的调查了一番,他没有撒谎,那姑娘确实叫苏木木,不过我却发现他和皇甫青易走的很近!”阿黑在赤焰冰心争吵的时间混入了人群,仔细观察了苏木木半个时辰,这丫头果敢,心计又颇重,完全不像那个胆小温情的冷弦月,而且就连瞳孔的颜色也是漆黑一片,完全没有精灵的半分样子。 “和皇甫青易那小子,走的很近?”阿绿碧色的眸子里闪耀过一丝光芒。二十三年前她追踪冷弦月到皇城,天空咧变,一道金光而下,她亲眼所见,仅仅怀孕五个月前后的冷弦月突然临盆,而那本应该是死胎的女婴却被强制引产,一团子巨大的灵力被仙人模样的老头子封印在女婴体内,而随后冷弦月被带走,女婴也不知所踪。难不成那女婴就是? “不可能,据我观察那姓苏的姑娘今年也就年芳十六七岁,绝不可能是当年的那个女婴。”阿黑看出来阿绿心中的疑问,便马上否定了。当年他随阿绿闯入皇宫,看到的那一幕实在太过刺激,以至于到现在想忘都忘不掉。 “可她的眼睛,你也见过的,那就是冷弦月!再说了,那个老皇帝连那么变态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一切都有可能。”阿绿毫不在意阿黑的反驳,她认为这一切都有可能。 “阿绿,我从没见过五个月大被引产的女婴还能活着。阿黑一脸的憔悴,黑眼圈已经耷拉到了眼睑处,这么多年阿绿从未放弃过对冷弦月的寻找,二十三年了依旧揪着一个线索不放,他虽然表示支持,但内心也是疲倦的。 “那你见过五个月的婴儿引产吗?”阿绿将碧色的眸子瞪的大大的慢慢靠近阿黑,笑的十分瘆人! “阿绿,你这是强词夺理!”阿黑忿恨的红了眼眶,她多希望阿绿能放下一切仇恨,三人能够重归于好。 “阿黑,不管你信不信。我有一种感觉,冷弦月,绝对还活着!甚至还在某个角落监视着我们,我们若是不反击,必定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阿绿的瞳孔逐渐放大,恍然间便失了神韵! “诶!”阿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阿绿已经走远了。 “给我去调查苏木木这十六年来的所有情况,大到家庭背景,小到她接触过的所有人,事无巨细!”阿绿站在角落里吩咐着穿着学院校服的男子。 “是!”男子接受到命令之后便快速的消失了! 同时的学院们为期三天的考核也快要接近尾声了,没有冰心等人的压迫,苏木木六人便如行云流水般毫不费力的取得了学院们的大部分手环。 “还打吗?”澹台云轻气喘吁吁的靠在苏木木的身上,看着一直套到胳肢窝的手环,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不打了,足够了!”苏木木顺势也靠在澹台云轻身上,这到底是哪个变态设计夺手环这个方式的,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人的手腕有多长嘛!她现在可是连脚腕都套上了,也是没谁了! “你们这就不行啦?”柳叶飞将一个瘦弱的学院从两人面前踹出百米,调侃着。 “诶,你的手环呢?” 两人发现这柳叶飞完全的一身轻松,凭他的速度和狠辣的手法绝对是两人的二倍!然而、并没有! “看!”柳叶飞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欧阳璐璐,嘴角勾起一抹得瑟的笑意。 两人只见欧阳璐璐独自做在一大堆手环上,学院们刚要接近就被弹开,之后便动弹不得。 “我去,你做了什么?流逼!”苏木木两眼放光,冲着柳叶飞竖起了大拇指!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接界! “没什么,我不过是在防御接界的外表又加持了一层魔法盾罢了!”柳叶飞的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如此这般逆天的技能却被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天哪!他们这伙人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绝技啊? 其实像这种两层盾加固的方法,对于高手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它只是适合于实力不高的混战中! 所有在平时对战中并不常见,操作起来复杂,又易被攻破!而柳叶飞选择在这里用这项技能,完全是因为学院们实力不高,手环数量又太多,无法随身携带。 对于本就对这个世界陌生的苏木木来说一切都是稀奇的,而且这项技能看起来又很逆天,便被她归于了高级魔法!此刻她正两眼放光的看着柳叶飞,哀求他教自己! 欧阳璐璐的视线可是一直追随着柳叶飞的,她看见苏木木一副崇拜的花痴模样,将牙咬的咯咯直响。 “好呀,有时间就教你!”柳叶飞微微笑着,冲着苏木木眨了一下眼睛。语气中有些亲昵! 这让不远处的欧阳璐璐十分愤怒,“贱人!”她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她现在要看住手环,好以后和柳叶飞分到一个班级!要不然她绝对会冲出去,扇苏木木一个大嘴巴,居然敢当众勾引她的男人! 测验结束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百里院长利用魔法传音宣布测试结束:“为期三天的测试已经结束,请大家停在原地不到动!稍后会有导师们将你们带离山谷!” 沸腾的三天,终于结束了,学院们也都瘫倒在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苏木木等人开始统计起了手环数量,发现他们这半天时间竟抢夺了七百八十二枚手环! 测试规则为五人一对,苏木木将一百枚手环交给马辰良之后,其余的手环便全数平分。算下来每个人平均分到大约一百三十六枚,凭个人手环的数量被分到 学霸班,毋庸置疑! “哥、云轻。太好了,我们这次一定会是一个班级的,以后就算不在一个殿也能每天见面了。”苏木木当既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两人,语气十分激动。 “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也紧紧的回抱她。 片刻之后,各系的导师也陆续到达,分别带走了手环数量相近的学员,当然苏木木等人是第一批被叫到正殿的。 可当他们出现在正殿上之后便傻了眼,冰心和赤焰两人已经被颁发了S班班徽!那可是最顶级的班级,传说只有为学院立下三等功以上的学员才能进入的。 百里院长和三大长老还依旧坐在正殿的高处,为每一位学员颁发班徽。 “苏木木、皇甫青易、澹台云轻、柳叶飞、欧阳璐璐组合全体被授予A级徽章,请大家到高台上来!” 导师利用传音将声音彻响整个正殿内,源远流长! 五人以横排分别走上高台,被授予徽章,苏木木很自然的走到修的面前,高抬起眸子,一脸的骄傲。 “苏木木同学,我将授予你A级勋章。”修将胸勋章轻轻的别在她的衣领上,嘴角微微上扬,看的出来也很是得意。 授予 之后,五人排成一队整齐的下台来。 “接下来是琦裕白、流芳情、马辰良等等同学被授予A级勋章,请到高台上来 !” “马辰良那个废物这次算是抱对了大腿,居然还进了A班!” “就是,早知道我们就不与苏木木他们为敌了,早点抱大腿不就好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议论纷纷,马辰良的实力都不如自己,凭什么能进入A班,于是便很自然的忍起了民愤! 相比之下,马辰良倒也不在意。他自己也承认,进入A班确实是跟对了队,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不是嘛。 “柳公子,以后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好开心哦。”欧阳璐璐两眼冒桃心,她真是开心爆了,只要能和柳叶飞分到一个班级,等级什么的都不重要。 “是啊,以后大家就能天天见面了。”柳叶飞像往常一样的无视掉了了欧阳璐璐的热情搭话,径直的走向了大家。 “柳公子,你等等我,不要这么冷漠嘛。”欧阳璐璐撒娇似的跺着小脚,白皙的脸庞憋的通红。 “公主,你太棒了。良儿真为你骄傲!”良儿飞奔而来,一下子扑到苏木木的怀里,欣喜若狂般的握着她的手。语气激动不已。 “良儿,你现在可是助教。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苏木木对于自己这个小妹妹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疼爱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心,良儿的个性比较软弱,长相也是楚楚可怜,这个样子,可是很容易被男学员欺负的。 “哦,公主。良人知道了!”良人从苏木木的怀里钻出来,小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们三个表现的不错,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阵法的老师了。哈哈!”夏侯英春风满面的从不远处走过来,将手搭在苏木木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说着。 “你!”三人指着夏侯英的鼻子,震惊之余又不得不去相信。 夏侯家族是红古大陆第一大阵法家族,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对上古各个法阵的记载也是详悉至深。 而夏侯英作为家族的继承人,自然在法阵方面也是有很多独到的见解的。 三人不禁由衷的敬佩,能被分到A班做老师,可见他的实力不可小视。多年不见,夏侯英却已经成长为了能撑起家族的定海神针呢。 “喂喂喂,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夏侯英被三人看的毛愣了。 这仰慕的眼神什么意思?画风好似不太对啊! “夏侯英,你说这么多年,你到底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澹台云轻将脸贴进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非要看出个什么不同来。 “诶呀,哪有!我们家兵器倒是不少,灵丹妙药什么的连个屁都没有!”夏侯英急忙落逃,猛的退后了三步。 “哦?是吗?”皇甫青易也逐渐逼近,深表怀疑。 “你们别看了,我走了!不用送了!”夏侯英摆着手,一溜烟的就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三人大笑,快感淋漓。 ##第七十八章:堕仙 “授勋仪式圆满完成。”钟声再次响起。百里院长和三位长老起立相面众学院深深的鞠了一躬。 百里院长发言:“为期三天的分班测验已经圆满完成,各位学员们的努力和成绩也已经得到了最好的验证,新的学期即将到来,希望大家上课时也能像比赛时一样可以全力以赴,万事都需要投入。就这样,解散!” “我们大家去庆祝一下吧。” 大家都非常开心于是相约去学院的花园里庆祝一番,苏木木做了很多的菜,通过纳戒全部都运到公园,云轻也弄来了很多水果,欧阳璐璐也亲手做了点心。大家齐聚一堂,胡天海地的喝着,笑着。 子桑暮雪偷了慕容峰的甜酒也来凑热闹。 大家对于测试没有出现却戴着A班勋章的她很是好奇。“为什么在山谷里我们没有遇见你?” “哦,这个啊,我去执行特殊任务了。”子桑暮雪将一枚大樱桃放在嘴里,露出了一副满足的表情。 “什么特殊任务?连分班测试这么大的事都不用参加?” 特殊任务什么的,完全的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说了是特殊任务,当然是秘密咯!”子桑暮雪一边狂吃一边含糊的应答着。 “这个是什么菜,真好吃!” “西红柿炒蛋!” “那这个呢?” “苦瓜炒蛋!” 就这样话题彻底的被转移了,众人纷纷露出怀疑的目光:这丫头不会又是走后门了吧? 当日渐黄昏的时候,聚会也宣布结束。 夕阳落在修沐殿的角落旁暗香浮动,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多少有些月黄昏的味道。 被照到的那块土地,无数飞舞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抹微红的霞光。 结伴而行的学员们尽兴地攀谈流动在了那些年的日光里,浮在湉湉的云朵上,不时落下一场黄昏时的行雨,伴着一年年昏黄的暮色,灌溉了那些年寂寞的角落。活在黄昏里的日子,人的心里潮润的要生根发芽,又怎能觅得那些凄风苦雨的年头里那绵延了好几个月的孤寂。 黄昏中,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苏木木的眼帘。 修竟然一个人靠在潭边寂静的望着日落,并且眼角还泛起了一丢丢泪花。 苏木木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便伫足原地,不敢上前,也不舍离去。 苏木木深知,一只受伤的野兽,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 良久,她的脑子放空。 待修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修的身子一怔,眼神犀利的扫向苏木木,脸色铁青,好似一只被发现秘密的猛兽,但很快,为了掩饰他的心虚又换上了一副平时的笑容。 “你回来多久了?”修走近苏木木,轻轻的抚摸上了她的头,脸色十分憔悴,整个人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岁。 “大概半个时辰。”她吓坏了,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回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想听故事吗?”他伸手拉过苏木木的肩膀使他做在椅子上。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等了两秒钟没有等到苏木木的回答便自顾自的讲起来。 他望着落日余晖,时间仿佛已经被定格成画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堕仙,受神旨在人间执行政务,虽然是人类的身份,但即不用经历轮回之苦也不用体会凡人之痛。可堕仙的一生是不能流眼泪的,眼泪是堕天使的生命之泉,流泪就代表死亡。 大千世界,人各有别。而堕仙不过是一个过客。碍于“人”的身份,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参与,但他从来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主线故事,而她不过是她们一小段故事里的配角。 她来去自由并且游刃有余的穿梭于任何故事中,时间久了大家便会忘记她,因为没人会记住故事里的小角色。 这是也是她作为堕仙最好的存在方式。 她终日游荡在人间孤独落寞,直到有一天一个不一样的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强行闯入他世界,把她变成故事里的主角。” “她是谁?”苏木木意识到这一定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修对于苏木木的打断,貌似很不满,他没有回答,便继续道:“上古时期,男孩和女孩就已是大家眼里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和。 女孩虽为堕仙,但酷爱儒家书籍因此经常随着首领征战,四处传播儒家之道。 在一次严重的霍乱之后她重病不起,她因为堕仙劫,而生命垂危。 (所谓堕仙劫,百年一次是上帝用来检验堕天使是否彻底堕落的方式!) 就在她命悬一线之际,身患重病的男孩就如神灵般出现在她的眼前,把唯一能救命的回天丹给了她,自己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修换了一个姿势:“男孩痊愈的时候已是第二年春天,小草也像春笋一般露出了绿芽。 女孩此时正捧着一束水仙花笑吟吟的站在男孩身边。 “这么漂亮的花,配你再合适不过。”男孩温柔的看着女孩微微一笑,伸手掐断一朵水仙花的梗,带在了女孩乌黑的秀发上。 “这水仙花是用来给你治风热的,不是这样”女孩脸颊绯红,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语气也变的结结巴巴。 “ 一朵也无妨的,不是吗?” 女孩一抬起头 就刚好对上男孩温柔的眼眸, 两人黑色的瞳孔里都映射着对方的样子。 他们两个就那样一句话也没有的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男孩说自己腰不太舒服,女孩才缓缓的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 “你真好。”那天女孩只记得男孩临走时说的这一句话,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她一夜无眠。 从此之后男孩女孩举案齐眉、形影不离。女孩也为了男孩不顾家人的反对,自愿废掉仙骨,化作凡人,只求陪男孩一生一世。 女孩心地善良,曾一心一意的劝人不要杀生,要吃素。 可却为了男孩她不惜破戒,为了他做最爱吃的“叫花鸡”,男孩看到女孩为自己做出的改变,非常感动,一边吃一边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男孩知道女孩喜欢水仙花,于是稍有空闲的时候他就会去后山为女孩采一背篓的水仙。 有一次因为下雨,山路泥泞,男孩不小心摔了下去,腿部骨折导致不能行走。 女孩看女孩天黑未归,竟冒着大雨不顾自己的安危一个人前去寻找,山里的夜晚雾很大,孟姜根本看不清路,小小的身影磕磕碰碰,不知摔倒了多少次。 女孩找到男孩的时候,他一身狼狈,满脸污泥,虚弱的喊着救命。 一个雨夜里,女孩背着男孩走了一夜的路程。 直到第二天,他们被上山砍柴的农夫发现,女孩才放下男孩,死死的昏睡过去。 多年之后有人问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能背着一个男人走一夜? 女孩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她只知道自己当时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希望男孩活下去。 这一次男孩的腿伤未能痊愈,落下了残疾。 女孩只好给他用木头做了把轮椅 ,生活中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偶尔阳光明媚的时候推他出去散心。 可男孩的脸上始终没有出现过笑容,整个人越来越颓废。 有一天女孩出门回来,竟然看到男孩正在粗暴的撕扯着水仙花,满地破碎的花瓣都似乎在提醒着女孩长久以来男孩受的苦难。 女孩没有进门,只是一个人讪讪的站在屋外,隔着一层牛皮纸静静的看着男孩,流了一夜的眼泪。 ” “哦!可怜的女孩!”苏木木不仅哀叹,为她落下了悲伤的泪水。 “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 “当部落的首领,拿下第十二个城池时,事情出现了转机,大家都说军营里来了位厉害的军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无所不能。 女孩听说了这个消息,不顾性命只身闯进军师的帐篷,跪地哀求他救男孩一命。 “我求你救救他,他的腿就是我的命 。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健康快乐的活着。我求求你了,哪怕要用我的命换,我都心甘情愿”她语气哀绝凄凉,豆大的泪珠,倾泻而下。 “你放心吧,我会去看他的。不要哭了,先起来 ”女孩感动了军师,他答应会去给男孩看病。 果然第二天傍晚军师如约而至。就这样,男孩的腿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秋天的露水很重,女孩每天都会早起为了给男孩泡茶而去河里的荷花叶上采集露水。 这一天也不例外,只是她不小心踩翻了船,整个人掉进冰冷的河水里。女孩不会游泳,拼命的喊着救命。 随着“扑通”一声响,军师跳进了水中把女孩捞了上来,女孩似乎吓坏了,抱着军师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而这一切却偏偏落在了出来散步的男孩眼中。 男孩觉得自己就算腿好了,也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人,倒不如把女孩让给像军师那样能给带给她幸福的人。 之后男孩对女孩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直到有一天男孩对女孩说:“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离开我吧。” 女孩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被放空,呼吸困难。 “你骗我的对不对”她咬着嘴唇,攥着拳头,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的问他。 “我可能早就不爱你了,大概就是在我腿残疾的时候就已经不爱你了。”男孩如此残忍,他知道他的腿是女孩的心结,他为了让她离开自己,不惜选择了一个最彻底的方式。 女孩跌跌撞撞离开的时候没有流一滴眼泪,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无法在经受一点摧残。 女孩多年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此刻飞灰湮灭,不留一丝痕迹。 男孩辗转反侧很多年最后选择参加外邦军队。并且娶了一位叫做梦蝶的女人。 两个人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他们恩爱有加。 只有梦蝶知道他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 都会喊另一个女孩的名字,有时喊着喊着眼泪也会跟着流下来。 只是她够聪明,他不愿意说,她便不问。 男孩这辈子也没有想过会再次与女孩相遇。 外邦人侵略了中原,男孩作为一等侍卫带人杀入宫中,那天他只记得自己在不停的杀戮,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宫殿内早已血流成河。 而就在一把利剑向他胸口刺来的瞬间,一个柔弱的身体挡在她的身前。 他顿时觉得胸口如万蚁噬心般疼痛。 因为眼前为他挡剑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男孩用力的摇着女孩的身体“你不要死,算我求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男孩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她觉得,这一分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男孩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瞳孔放大,他太累了,太累了。 “女孩死了?”苏木木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 “不,后来女孩的哥哥出现了。他问男孩:我能救她,但是要用你的命换,你愿意吗? ” “那男孩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愿意,心甘情愿。” “那女孩活下来了?” “是的,她活下来,可她堕仙了!” “她流泪了?” “不,直到女孩死男孩都没为她流下一滴眼泪。 ” “那在后来呢?” “后来女孩在人间杀了人,被上帝遗弃血池,生生世世受尽烈火焚心之痛。 又过了很久,女孩被敌人掏了心,才发现我原来她早就哭过了,只是眼泪流进了心里!” “她是谁?”苏木木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唯一的妹妹,今天是她的忌日!故事讲完了,我们回去吧,外面露水重!”修起身离开,此时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苏木木躺在踏上久久不能忘怀修妹妹的故事中出现的关键词:上古时期?堕仙?妹妹?那修又是?难道他是在向自己坦白身世?他真的活了几千年?堕仙?难不成他也是仙?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今夜大家都睡的很香,只有苏木木一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七十九章:魔族的实验 第二天一早,学员们都准时起床,穿好衣服精神抖擞的出发去上他们在学院的第一堂课。 “听说S班都是上老授课诶,好羡慕。” “即便是长老授课我也不想去,S班都是一群怪物。” “也是,我看除了长老们也没人能镇住他们了。” “其实A班也不错,帅哥美女辣么多!” “废话,A班当然不错!” 苏木木出了修沐殿之后便碰到了皇甫青易和澹台云轻,他们顺路路过,便等在了那里。“木木,昨晚没睡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有啦,我睡的还不错!”她撒谎了,明明昨晚一夜没睡。 三人并肩而行,攀谈了一路。苏木木的兴致依旧不高。 两人略微都有些担心。 走进教室,教室里窗明几净,桌椅整齐,两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幅中外名人的画像。 教室里安静的好像空气凝结了一样,毫无声响。周围的人好像的定住了,甚至没有听见他们的呼吸。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只蚕,嗡嗡吵得大家心烦意乱,苏木木伸手啪的一掌。 赶紧收回手,所有人都盯住她,苏木木一怔,感觉心跳都慢下来了。实在太静了。 刘思远老师笑容满面地走进教室,说了一遍规则后,就宣布开始。 顿时,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静得能听见同学们的心跳声。 只见有的同学在座位上左顾右盼,有的同学正在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书籍。 这一切都是源于第一次上课的紧张。 竹林夕阳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阳光柱,映照在刘思远颀长清瘦的身体上,他俊眼微闭,须眉微张,挺鼻轻嗅,唇角轻扬,又若在思量什么。此刻他安静的仿佛与自然荣为了一体,就如一幅淡青浅赭的写意画。 刘思远用他的男中音抑扬顿挫地为大家介绍今天所学的课程。 “今天我们来学习的是:元素魔法,它是依据世界是由地火水风四种元素所构成的所分类。” 他来回在教室中跺步,看大家并非理解,又开始了进一步的解释:“我们人体本身由4大元素假合而成,也就是人体本身包含4大元素,只是所占的比例不同,如果单一修行一种元素的话会影响限制自身的发展,一些高级的仪式所修行都是要平衡身体里元素的比例。 他重重地顿一下,然后又把声音慢慢收回去,拖长,引人入胜。 “那请问老师,冰心使用的魔法属于哪一种呢?” 刘思远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凉意:“他用的是冰系魔法。当然至于更多的类似什么雷系,冰系等。并不属于基础元素,而是由基础元素变换所形成的,请大家注意,并不存在类似的雷元素,冰元素等。” “换句话来说,冰心的魔法已经达到了可以随意转换的地步,所以其实这次他无需参加测验也能进入S班。” “我就说他非正常人吧,他就是一个怪物。” “没想到他居然能随意的就转换魔法,真是不可思议。” “幸好比赛的时候没有和他对上,不然我绝对做不到这里。” 顷刻之间学员们为了冰心的事情议论纷纷,大家均以为冰心是个不可比拟的怪物,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大家安静一下,冰心同学毕竟是个例,请大家回到正题,下面我们来学习冥想。” “所谓:冥想就是集中精神,努力想着一个东西,或者把眼睛闭上,然后很努力的闭着眼睛看前面的东西,当然这很难,不过一直练下去,你能做到的,尝试着看看能不能能看到一点光亮,很模糊的那种。告诉我!” “可以!可以!”众人纷纷点头! “之后可能会越来越清晰。” “是的老师!” “下一步我们来练:精神力。另外每个人都不一样,练魔法的情况也不一样,别着急,自己悟出的才是自己的。 学生们调整了一下坐姿。 “请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手上,手心朝上,姿势任意。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意思是,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掌心,这样的话,会发热,影响感知效果。是集中到气流上。” “老师气流是什么?” “要怎么做到呢?” “大家不要着急,根据我说的做:你可以盘坐在地上,想象从你的背部生出一个根连接着大地,当你呼气的时候吸进的是白色的,呼出的是黑色的。放松!放低姿态,想象一下自己是一颗大树,枝繁叶茂,无限的伸展运动塑造,这是一个过程!平心静气,深呼吸。” “好,很好睁眼!” 冥想,其实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多的是教会你一种安静平和认真的态度。它也是辅助类魔法的开始,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 初学者在学习冥想时都会有一定的疑惑,不过没有关系,坚持练久了就好。 初学冥想的时候,会觉得冥想的每一个想象都很难做,很多时候都会想放弃,这个时候就需要你有一种坚持下去的信念,你要深信冥想会带给你不菲的收获,一定不能放弃。 静心。练习冥想,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抛却心中的杂念,把脑子里各种想法都忘掉,一心一意的冥想。 这时候你的所有思绪都适合冥想有关的,而与外界无关。 这就需要在做冥想,最好是有引导的冥想。 呼吸。在所有体式练习中,都应该只通过鼻孔进行呼吸,不要通过嘴呼吸。在练习体式和保持体式的过程中,不要抑制呼吸。 最后:还是放松!开始的静心方法是一样的,要让大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全面放松。 “老师我觉得我的耳朵有些不舒服,脑袋也很空。”一个学员打破了教师中的宁静。 “哦?那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进入冥想世界,说吧。还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刘思远的语气表现的很轻松,他的嗓音懒懒散散的,仿佛很是郁闷! “我!我!我!”一时之间,大家纷纷表示无法融入冥想世界,很显然他们倍感压抑,无所遁形! 之前还在强忍装模作样,如今老师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承认。 “对不起,老师我们让你失望了!”教室里超过半数的学生都无法领略冥想的世界,很大的原因在于他们对于第一堂课的紧张,即使刘思远如此的轻声细语也无法打破这僵局。 刘思远已经打算放弃今天的课程,恍然间发现坐在角落里的苏木木,她的神情悠然自得,身体也偶有轻飘飘之感。仿佛自身已经融入到另一个世界。 他敢打赌,就算你走到她的身边疯狂的喊她的名字,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这个不出奇的丫头居然做到了冥想的最高境界,而这却只是她接触冥想的第一天,太不可思议了。 简直惊为天人。 刘思远走到了苏木木的身边,附身向下,用他特殊的慵懒口音缓缓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她神色自若,嘴角也随着话语微微上扬。 “告诉我,你眼前的景色有多美,哦,宝贝,你能分享给我吗?”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我独自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 在绿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 苏木木抬起手,指向两点钟方向:“你看那里有一只长着漂亮长角的羊,它突然抬起头来,神气地对着天空叫了一声,之后又在原地兴奋地转了好几圈。其他羊见它叫得这么欢,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就连还在喝奶的小羊羔也稚声稚气地叫了几声“咩咩””说罢,她还象征性的学了几声。 她将草原上的一切都描述的很形象,在加上老师的配合,大家在震惊的同时也真的开始相信冥想世界的存在,纷纷的闭上了眼睛。 刘思远很欣慰,当然这之后,他的课程要顺利的多,大部分的学院都开启了冥想的新世界,即使他们还无法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但至少他们进入了。 当钟声敲响之际,学员们的首堂课也完美的结束了,相比之下,同样的课程,其它的班级就差的太多了,老师们纷纷向刘思远取经,笃定他的教学方式有技巧可循。 刘思远也是乐此不疲,和他们讲了许多的要点,当然:信任感为重中之重。 之前的失败就是因为学员们根本就不相信还有冥想世界的存在,所以他们才无法进入。说到底他还是要感谢苏木木那个姑娘,是她为自己的课程开了一个好头。 “木木,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 “是啊,一开始我根本完全都进入不了!” “木木,你有什么窍门吗?” 下课之后苏木木就被围攻了,大家纷纷向她取经。 “哦,这个啊我之前接触过一点,所以才比你们进入的快一些,只要在安静的环境里多加练习,放松自己。很快你们就能随意冥想了,在冥想的世界里去各种各样的地方,那感觉是非常棒的!”苏木木眯着眼睛,舒服的站在殿外嗮太阳,思维又再次飘荡到远方。 大家一看她已经恍神,便都匆匆离开。不忍心再追问,他们也总算是搞明白了一点:冥想还是要靠自己意淫才行。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苏木木以前接触的冥想,因为那是瑜伽的入门课程,只要学过瑜伽的,那么对于冥想来说,是必须要有些了解的。 相比之下皇甫青易倒是对于自己的妹妹颇感好奇,他知道这丫头并非在红古大陆生活,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刘思远关上窗子,梳理好他那耷拉在额前的碎发,他尽可能的喝上眼睛,以免让别人看见他那可怕的,像活死人一样的狂喜。 “看来魔鬼已经抓走了你的魂魄。”阿绿的碧眼死死的瞪着他,像是在嘲笑,龇牙咧嘴的嘲笑! “阿绿,你知道吗?我的冥想课程成功了,要不了多久,我们魔族就可以完全的控制人们的心智,到时候,我们魔族一定会重新占领顶峰。” 阿绿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耐性的典范,她只是看着他发疯般的兴奋,不去阻止也毫不想尝试搭话。 刘思远在地上烦躁的踱来踱去,时常还发出一两声尖叫。“阿绿,你甚至不敢相信,我竟然在授课的第一天就找了完美的试验体。”之后他又语无伦次的说着些什么,语气中兴奋又激动,那声音完全就像发自内心深处,而不像单单的用嘴巴说出来。 “阿绿,你说他是个魔鬼吗?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狰狞的魔鬼化身,他可是我从小照顾大的,又亲眼看他长大成人,现在我却对他产生了恐惧感,真太可笑了。”阿黑也顺势坐到阿绿身边。 “在你眼里他是魔鬼,而在秦王眼里他却是一个天才,一个可以复兴魔族的天才!”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那两道浓郁的眉毛下,露出的神色是不自然的,他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害怕、也并非寒冷。 是一种强烈的震颤,而不是抖动。 “小子,够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暴露的。”阿黑朝着他的胸膛锤了一下,刘思远顿时停下了手里的“魔咒。” 说的尽兴时,突兀的挨了阿黑一拳头,刘思远不免火冒三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伟大,你不懂!”他冲他嘶吼起来,刘思远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扑向阿黑,他把阿黑摁倒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对着他的头疯狂的击打。 阿绿看着他着穷胸极恶的野蛮暴行,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态度,她冲不过去将他一脚踹开,开口大骂:“想成为英雄,想呼吁我们,想对我们施展暴行,可以!但是你首先要有一番作为。这一脚只是警告,若是再犯,我不介意把除了你脑子以外的地方打残!” 刘思远受了阿绿着一脚,不禁头晕目眩、脚步也仓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后背的血管强烈的扩张,似乎快要爆裂了。 果然这就是守护者的力量吗? 阿绿的举动导致刘思远的演讲彻底结束,她将手放到自己的太阳穴上,凶巴巴道:“这是你要的精灵族血液,我弄到这个可不容易,好自为之!” 刘思远没有接过去,而是直接扑倒阿绿面前,跪了下来。双手十分神圣的伸了出来,看上去像是某种加冕仪式。 “拿去吧,有发现马上吹响口哨!”阿绿将盛满精灵血的小潭子轻轻的放到他的手上,随后搀扶过阿黑,消失在了教室之中。 “他已经彻底的变了一个人,甚至连一举一动都变了。原本他可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即使时常使小性子,胡搅蛮缠,但他的本质却是善良的。可现在呢,我在他的身上只看到了虚荣、自私自利。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心情恶劣,情绪激昂的精神病人,只想着自己怎么祸害别人,听不见别人的好言相劝,还利用别人对他的爱来达到不折手段的目的,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阿绿,难道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 阿黑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的很吃力,他笃定刘思远是上帝赐予他的噩梦,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阿绿望着他没有回答,她在阿黑的旁边坐了好久,看着他将头埋进脖腔里,在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不断的发出喘息。 “他的血液是冰凉的,我的是滚烫的,只要我一触摸到他的冰凉,我就会更加沸腾。”阿黑哆嗦着:“我有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我们两个曾经是父子关系。” 阿黑直勾勾的盯着阿绿,但阿绿可做不到与他对视,因为他知道,阿黑那悲哀的眼神会让她无所适从。 就这样两人一直坐到了黄昏时分,漫长的时间中,阿黑也没有等到阿绿哪怕一句温情的话。 “对不起阿黑,我的血也是冰凉的。”在太阳彻底落幕的那一刻,阿绿说了这么一句话。说罢,她就消失了。 阿黑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天空,开始在黑夜里审视自己。他很孤独,这种感觉和寂寞不同,寂寞是想寻找他人,而孤独却是只想寻找自己。 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在亲密的关系里,我们常常犯的一个错误是:试图去改变一个人,像一个雕刻家一样,把一团原本被上帝造出的泥雕成自己希望的模样,就像你的笔迹其实能暴露出你的现状,你的言行也在告诉别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不断的变化和提升,其实也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到身边的人。” 其实你所厌恶的人或者事物都有你的影子。 阿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深知刘思远变成如此丧尽天良的魔鬼自己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为了除去他自己心中的不安,他不断的安慰自己美化自己,终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第八十章:南宫家族的秘密 就在一切都齐乐融融之际,南宫煜之突兀的转到A班,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南宫煜之在两天以前受到了一封密信,内容是:你精心寻找的猎物在龙源学院,速来! 他一想便知,定是南宫莹之那丫头藏身在此,于是速速赶来,想将她擒拿回家,可谁料途中他又收到一封信:“大业未完,务必不要打草惊蛇。找一个正当身份,组织上需要你的配合。”于是他只好化身学生来此,一来可以寻找莹之的下落,二来也可以配合上级完成任务。 第二天一开课,便是夏侯英的阵法课。正在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时,南宫煜之推门闯入:“夏侯老师,别来无恙啊。”他的一双桃花眼充满蔑视的看着夏侯英,那神情似乎是在看着一只小猫或者小狗,如此的不屑。 南宫煜之的出现足以让整个班级的学生为之沸腾,他恶名远播,又身顶霸王的头衔,见人就欺负,见人就压榨。在座的又都是贵族子弟,无一不与他打过照面,所以也是对他恨之入骨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澹台云轻首先就开始不淡定了,虽然他本人与南宫煜之并无什么过节,他也是碍于云轻是白虎家族长女的身份,才不敢造次,但是他在背地里,赌行、寄卖行、拍卖行等等归属于白虎家族的产业没少做手脚,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不知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方法,便收购了白虎家族两大交居点。就凭这些澹台云轻也是恨极了他的。 “南宫煜之这个恶魔为什么会在这里。”有的学员已经惊恐万分不能自己了,他浑身颤抖,牙齿打着牙床,哆哆嗦嗦道。可想而知他之前一定是与南宫煜之做过亲密接触了。 “安静!”夏侯英眉头一皱,脸上显露出担忧之色。“南宫同学,请你就座。”说罢他便主动领着南宫煜之往单独的座位走去了。 “夏侯老师,这不是有空位吗?我要坐在这!”他伸手指了指第一排的座位,那是一个学习辅助魔法柔弱的女同学旁边的座位。 那女生一听南宫煜之这么说就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了,更别提和他同桌了。 “老师,让他做到我身边来吧。”一声清脆的嗓音拯救了那位柔软的女生。苏木木高举手臂,冲着南宫煜之笑的很甜。 “很高兴认识你。”苏木木伸出手臂,期待着这个新同座的友好。 然而他并没有理她只是不动声色的坐下,奇怪的是他竟然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不屑,没有轻蔑,甚至连闹一闹的反应都没有,让人费解。 “真是没礼貌。”坐在他的后面的男生小声嘀咕着,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到“啊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那男生的手臂就已经脱臼了。 南宫煜之撇了撇唇瓣:“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记住没人能随便评价我。”他这话明显是说给全班同学听的,无疑是杀鸡给猴看。 只这一句话,他便成功的镇住了所有人,比起老师在课堂上要求的“安静”。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安静,一种连针掉在地上响几下都能听清的安静。当然在这安静里还潜伏着深深的压抑。 苏木木好奇的盯着南宫煜之,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少年,更是毫无接触,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都快要使大家不能呼吸了,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生命危险而感到恐慌。 良久,教室里都如死寂一般。 只有夏侯英讲课的声音,他讲的生动形象,无比认真。但谁又听的进去呢? 大家都在仔细观察着南宫煜之的一举一动,此刻教室中的压抑已经到达了极点,直到最后竟有人哭出声来。 她甚至都不管自己在当着谁的面在哭,夏侯英停在她的面前,如大梦初醒。 大家都坐着,想着,痛苦地消磨时光。直至下课的钟声敲响,南宫煜之将夏侯英扯到教室外面去,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南宫煜之拉着夏侯英一路奔到花园,绕到后面的宅子里去。 “说吧,你把莹之那丫头藏在哪了?”他拖了很长的尾音,“那丫头”三个字她用了四个重音,很明显他有多恨她。 “我不知道,我和她只有过一面之缘。”夏侯英的嘴角上挂着笑容,但眉头却紧皱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不要忘了我才是那丫头的哥哥,亲哥哥。我们南宫家族的事情,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管。”南宫煜之恶狠狠道。 “哦?我好怕怕哦!可我已经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吗?”他先是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继而又出言威胁他,夏侯英将脸贴近他的眼睛,以至于可以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南宫煜之那张阴郁的脸上,此刻如恶魔般狰狞。 “哈哈!”夏侯英盯着他,对他发出嘲弄的大笑。 “夏侯英,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我挖出双眼,而且我保证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南宫煜之的脸转而变化莫测,他压低了声音,并不像之前那样嚣张。可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两堂课南宫煜之都没有出现,不过学院们还是一样的担惊受怕,他们担心南宫煜之说不定就会从哪个角度冲进来,将大家扒皮抽筋。虽然夸张,但也并无可能。 所以总的来说,直南宫煜之出现之后。所有的课程都上的很失败,老师同学均垂头丧气,有的甚至想退学或者转到B班去。 而当别的班的同学听说了南宫煜之空降A班后,也纷纷不在羡慕了。而是换上了深深的庆幸。 “云轻,他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怕他?”苏木木经过这一天的观察,发掘这个南宫煜之并不简单。 “南宫家族的代管家主,莹之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他这次是来接回莹之的?” 澹台云轻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诶,恐怕是来杀掉她的。” 苏木木一怔:“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莹之才是南宫家族嫡系长女,如果她回到家中,那么南宫煜之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他现在还只是代管家主,只有嫡系长女确认为死亡才能有庶出长子来继承家主之位,你大可看到他的野心,又怎么会让出家主之位呢?” “那这么说莹之的那些伤也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喽?” “这我不敢确定,但是莹之的毒是从幼时就被长期服用,效果虽弱但积攒的毒性强大,若不是她幸运的闯入了学院,那么当天必定必死无疑。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南宫煜之当年也不过就是一个比莹之大两岁的小男孩,怎会有如此心计?”澹台云轻无奈的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受他人指使?” “指使?谁会指使一个孩子去下毒?” “莹之的母亲是正室,那南宫煜之的母亲就是妾室了吧。但煜之比莹之大,那说明南宫老爷是先娶了妾室喽?” “不,南宫老爷是同时娶的二人。只不过是妾室先怀上了孩子。” “我料想很有可能是南宫煜之的母亲,也就是妾室,想上位才不择手段给莹之下毒的。我记得四大家族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正室就算是已故,只要有子嗣那么就不能在封夫人对吗?” “对是对,但如果真是南宫煜之的母亲想上位,那为什么偏偏选择慢性毒药?直接杀死不是来得更快吗?”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莹之在家族里有靠山,所以她不敢动手。而且那人也绝对怀疑南宫煜之的母亲,派人监视她。所以她才会让尚在年幼的南宫煜之去给莹之下毒,我敢保证,南宫煜之根本就不知道他给莹之喝的是什么!” “看来,南宫家族的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啊。” 就在苏木木和澹台云轻还在分析南宫家族的情况时,南宫煜之却已经偷偷的潜入了花园密室,而在里面等待他的不是别人,而是魔族的天才:刘思远。 他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他那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就如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南宫煜之开始惊异于他的脸。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狰狞的脸。郁怒有如雷电之将作。 曾经在他脸上看到柔秀的颜色退隐了,换上了壮士的北地人的苍劲。他们的眼睛冒得出焚烧掉一切的火,吻紧的嘴唇里藏着咬得死生物的牙齿,鼻头不怕闻血腥与死人的尸臭,耳朵不怕听大炮与猛兽的咆哮,而皮肤简直是百炼的铁甲。 顷刻之间,南宫煜之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你来啦!来吧,我的朋友,来看看我这些伟大的作品,他们真的是太美了,是吧?”他在南宫煜之的身边踱来踱去,一会串上去一会串下来。 映入南宫煜之眼帘的是一个个大罐里,从里面发出恶臭的气味。 “来,过来!”刘思远拉着他向着那些奇怪的罐子走了过去,触目皆是心惊胆颤,即便是狠辣的南宫煜之也厌觉恶心。 大概是因为长期的浸泡,罐子里的尸体不断的发出一股股的恶臭。一具具腐败的尸体皮肤早已腐烂不堪。似乎旁边还有几种不知名的动物在撕咬死尸的肉。 浓浓的蝇蛆闻开始慢慢散发,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死尸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他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的瘆人! “你看,这个女人可是精灵族人。她的美貌是任何一个种族都比不上的。” “还有,这个健壮的男子是龙族的前任族长,你都不知道千年之前他有多么厉害。”刘思远如痴如醉的向他介绍着这些卷缩在罐子里已经面目全非的种族了。 “那是什么?”南宫煜之抬眼望去。 一张碧绿的玉塌上,有一女子正在熟睡,她双眸紧闭,面容恬静,就像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美好的让人沉醉。 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人怜惜到骨子里。脑后一袭墨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宛如流泉一般顺滑而下。 温煦的光,剔透纤薄地落在那个出尘绝世的少女的白色长裙之上,滑过她乌黑的发丝。洒在她苍白透明的肌肤上,折射出玉质的光芒,让她整个人如同琉璃一般璀璨的近乎虚幻。 “她可是我的宝贝!”刘思远骄傲的扬起下巴,走到那女子身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非常爱惜。 “我是问,她是什么种族?” “她?”刘思远皱了一下眉头,脸色迷茫,过了半晌他才含含糊糊道:“我叫她魔仙!” “魔仙?我从未听过!”魔仙这种种族已经完全的超乎了常人的想象范围,亏的南宫煜之还能如此冷静。 “她的体制是半魔半仙,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结合,只可惜她没有心。我无法将她复活,知道她身上的故事!”刘思远的眸子暗淡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像只迭了毛的猫。 “没有心她怎么还能活着?”那女子的脸色于正常人无异,并不像死亡的样子。 “这就是她傲人的体质,即便没有了心脏,却依旧存在脉搏。你能想象吗?这一切都太美妙了。”刘思远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创造出像她一样融合的体质,这样一来我们魔族就将成为统领所有种族的王者了。煜之你开心吗?兴奋吗?” 还未等煜之回答,刘思远便又换了一副样子,这次他有点失落:“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又她这般完美的融合体了。”他抹着女子的脸颊,好似在抚摸一件无价珍品。 “为什么?”南宫煜之不明白,若是刘思远能将各种种族的血脉相融合,拿他又何必在意于只有两种融合体的女子呢? “就算是秦王和守护者同时出马,能追到仙人的几率也是万分渺茫的。” 仙人在上古一战之后纷纷陨落,他甚至不敢确定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活着的仙人!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我知道你来的主要目的也并非是想配合于我,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但是我要她的躯体进行我的融合试验,你知道的守护者不让我用魔族的实验体,可我却需要魔族的体质,你如果肯配合我,那么我保证你可以坐稳南宫家主之位!”刘思远抛出诱饵,如此双赢的局面大抵也是南宫煜之想看到的。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同意了,让南宫莹之不知不觉的消失,才是最好的结果。 (上一代南宫家主其实是魔族和人类的结合体,虽然他的血脉被封印起来,但还是会遗传给下一代。本来南宫家族对于此时都是不知道的,但在南宫莹之逃跑之后,阿绿找到了南宫煜之告知他魔族的血脉,并承诺帮他坐稳家主之位。交换条件是利用南宫家族的关系来采购大量的魔法系药品和草药之类的不卖给魔族的商品。) (接下来我们再来刨析一下南宫煜之,事实上他儿时并不坏,只是有些傲慢无礼,但由于他母亲的嫉妒心理,万事从中挑拨离间,才导致他与莹之之间的兄妹感情彻底破裂。 在莹之母亲也就是正室在世之前,两人关系非常要好,妾室也为了讨好正室对莹之非常疼爱,有好东西和好吃的也都全数送给莹之,南宫煜之也是看在眼里,偶尔吃醋,但从不怨恨,可以说儿时的南宫煜之绝对是一个好哥哥的典范。 直到莹之母亲去世之后,妾室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怂恿南宫煜之给莹之下毒,夺家主之位,一开始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后来被长时间洗脑也就从了,所以如今南宫煜之的暴虐完全是源于他的母亲。) “还有我的课你不要来,你也知道的,只要你一出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放松,我就没办法控制他们。最好有我的课你一天都不要出现!”刘思远舔了舔上鄂,深表无奈。 “只要你能帮助我找到南宫莹之并且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南宫煜之没有迟疑,两人当即一拍即合。 “对了明天学院会组织学生们到山顶采茶,你一定要跟着去。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什么机会。” 南宫煜之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南宫煜之走到暗门口,忽然停下脚步:“我还没有见到守护者,明天我务必要见她,麻烦你告诉他一声。 刘思远歪着头,露出了好笑的神情:“她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去见你的。她此次传唤你,只不过是害怕你乱了魔族大计。所以才叫你来配合我的试验。” “可是我找她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误!”这下南宫煜之可是真急了。他将声音至少提高了两个分贝以上,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会帮你通知。现在我只求你小点声音。你若是把上面的人引过来,守护者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刘思远上手捂住他的嘴,将他送离实验室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第八十一章:茶园会面 南宫煜之的出现,无疑在学院引起了巨大的风波。 百里院长一接到消息,就赶紧通知三大长老和夏侯英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 “我们必须马上把南宫莹之藏起来,越快越好。”夏侯英万分焦急,他根本无法想象南宫煜之到底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 相反的,慕容峰却秉持着反对意见:“我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交出去,要是真让南宫煜之自己找到,我们学院就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百里院长也是犹豫不定,在殿内来回的踱来踱去,焦急之意不予言表。 南宫家族是交易大家,龙源学院的大部分的采购资源,都要经过南宫煜之的手掌,这让百里院长不得不谨慎。 “修长老的意思呢?”百里院长求助般的望向了他。 “我认为,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并非只是来寻找南宫莹之这么简单,南宫煜之之所以用学生的身份来到龙源学院,那就说明他至少还有什么忌讳或者别的目标。”修眯着眼睛,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可是学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们能把她藏到哪里去呢?”这下子慕容峰急了,他们慕容家和南宫家生意上的往来不少,若是南宫煜之发现学院有意隐藏南宫莹之,那保不齐会牵怒到他的身上呢,到时候一拍两散,受损失的还不是他。 大家思考片刻,将眼神都齐刷刷的射向修! “想都不要想!”他一口回绝。 “整个学院就只有修沐殿是最安全的,修长老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夏侯英哀求着,眼神中充满了悲怜。 修沐殿是有结界的,除了持有修的灵力者其他人都是完全无法进入的。 “不行!”他扳着一副脸孔,脸上大写着:不情愿。 如此这般也没人敢再次提议,最后只好将南宫莹之安排在姚紫穆的殿内,毕竟是女长老的寝殿,南宫煜之想要溜进来也会多少有些顾虑。 三月的雨,常常淅淅沥沥,好几天不见停。 下雨时那种雾气弥漫,是整年中都少见的。于是整个世界都湿漉漉,上山采茶想找块干的地方放背包,是不可能的。 龙源学院组织了全体学生上山采茶,对于这个活动苏木木表示特别开心,因为她从小就喜欢爬山,更喜欢呼吸新鲜空气。 她兴奋的告诉澹台云轻“我们去的早,说不定能看到日出呢,云轻,你知道吗,我特别希望能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看日出,这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想做却没能做的事,如今有了你陪我,我真是太开心了”。你说我们都带些什么东西好?你背零食,我背帐篷好不好”。 澹台云轻看着苏木木的眼睛宠溺的笑笑说“好”。 去采茶的头一天晚上,苏木木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凌晨三点就穿戴整齐跑到澹台云轻的窗边大喊大叫。 此刻澹台还在睡梦中,她不甘愿的爬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却发现天还没有亮透,于是继续倒头就睡。 可苏木木哪里能让她安安心心的睡觉。不停的叫嚷着,挑战她的瞌睡。 澹台云轻终于扛不住苏木木的进攻,无奈起床。对她翻了个白眼,语气幽怨“你有病吧,我们明明是五点出发,你起那么早干嘛”。 这次轮到苏木木翻白眼了:“我不是起的早,我压根就没睡好不好。” 澹台云轻长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状。 苏木木对于澹台云轻的反应很是满意。 百里院长是个话痨,出发前讲了好久的话“同学们要注意安全,这两天都会有小雨,山体比较滑,同学们都要注意脚下。” “阿,对了,这几天或许会有雾,大家最好结伴而行”。 “还有”苏木木急的直跺脚,心里想着,再讲不完,天都亮了。 澹台云轻打着哈切,好笑的看着焦急不堪的苏木木。 大家吵吵闹闹,对于今日的采茶活动都表现的十分开心。 大约半小时后,校长终于讲完了,大家相继出发。 大家都暗自庆幸,还好南宫煜之没有出现,不然他们绝对无法快活的完成任务了。 可天不遂人意,南宫煜之一向姗姗来迟。他全然不顾礼节御剑而来,怔怔的停在A班的队伍里,随着他的到来,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大家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点惹到他。 一路上南宫煜之很反常,一直紧紧揽着夏侯英的胳膊,虽然这让大家都感到很奇怪但却没有人敢问他们为何如此亲密。 夏侯英也觉得怪怪的,但他多少是有点心虚的便一路上对南宫煜之的不同只字未提。 “云轻,你不觉得他特别奇怪吗?”苏木木小声的扒到她的耳边,窃窃的议论着。 “哦,他小时候从山上滚下去过,有阴影。”澹台云轻漫不经心道,还不怀好意的故意提高了声音。 “啊!”苏木木颇感震惊,怪不得这货这么近的距离还要御剑飞行。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南宫煜之害怕的东西啊,真是夸张! 就这样伴随着小声的议论声,南宫煜之强烈的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当然多半是因为他的恐惧。但好在大家安全的躲过了这个噩梦。 到达茶园的时候太阳刚好升起,苏木木和澹台云轻吃着便当,看着美丽的日出。“我希望我能和云轻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苏木木站起身冲着日出的方向大喊。 喊完她又拉起澹台云轻:“来,你也试试”。 她冲着苏木木微微笑着,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我澹台云轻要和苏木木一辈子都在一起,做彼此最好的朋友。太阳公公你听到了吗?是最好的朋友”。 吃完便当,老师们给大家发了背篓,说每个人都要要采满一整篓茶才算完成任务。 苏木木和云轻则被分到有点偏远的茶园。苏木木非常兴奋,拉住澹台一路小跑。“木木,你慢点慢点。” 澹台云轻想快些追上苏木木,她加快了步伐,路上下着小雨又有些雾,她一个没注意脚底不小心滑倒了,身体不平衡导致她在泥里翻了几个跟头。 澹台云轻忽然非常恐惧,她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眼看就要撞上石头的她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澹台云轻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一把抓住拦在他面前的男子,睁眼一眼,却呆住了。“南宫煜之?” 她此刻真怕他会一个松手就把自己推下山崖,早知如此就不该在路上说他坏话的。澹台云轻懊悔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将她扶正,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小心点。”澹台云轻知道他绝不是因为良心作祟而出手相助。 那是一种反应,最本身的反应。 “云轻,云轻、云轻。”苏木木顺着声音,一路找过来,可山里的雾气实在是太大了,烟雾缭绕的,让她摸不清方向。 “我在这,木木我在这里!”澹台云轻听到苏木木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她和南宫煜之之间的尴尬局面,她高声的回应着苏木木。 “云轻,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我听到你的呼喊声,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你滚下去了呢。呜呜!”苏木木因焦急一直鼓着气,小脸憋的通红,约莫着就落下泪来,不停的抽噎着。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澹台云轻把苏木木揽到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起来。 茶山云雾绕,茶香醉心人神往,若隐若现采茶姑娘,茶山人歌入梦来。几场春雨过后,也算彻底唤醒了正在沉睡的茶苗,大家的思绪也在茶香的烟雾缭绕中沉淀。 雾气升腾,隐隐约约,前方有一位姑娘,一袭白衣,在遥远的山涧妩媚山花的烂漫。 柳叶为她画眉,溪水清澄你的双眸,花香缭绕在她坚挺的鼻翼,山茶花绽放她的朱唇微启。 “这位姑娘就是今天来教我们采茶手法的老师,大家欢迎!”夏侯英依旧被南宫煜之拖着,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微笑着为大家介绍他们的老师-漂亮的采茶姑娘。 “同学们好!”采茶姑娘的声音十分脆朗,颠起背篓时,手腕上的铃铛会发出叮玲玲的响声,给人一种很轻灵的感觉。 “老师好。”因为有南宫煜之的压制,大家也都尽量克制激动的心态,表现的非常乖巧。 “首先呢,我们应将茶篓背在身上,不让其沾染泥土,然后大家集体都去洗一个手,一定要保证手部清洁哦。山里雾很大,大家一定要跟紧我哦。”采茶姑娘在前面引路,铃铛声更是络绎不绝。 “没想到采茶还有这么多讲究呢?”苏木木笑的很甜,乖乖的清理手掌。 “一会的事,还多着呢!等着瞧吧。”采茶姑娘在她的身边附下身来,仔细的清晰着她那满是泥水的背篓。 “接下来,我开始交大家采茶的步骤,所谓的提手采就是我这个样子的,大家看仔细了。”采茶姑娘的拇指和食指夹住新梢拟采摘部位,手掌掌心向上,食指向上稍微着力,略为一提,所采芽叶便完美的落在她的掌心上,摘满一手掌后,她随即投入茶篓中。“大家都来试一试吧,很简单的。”她做完演示之后,将自己的背篓颠了一下,好似有些沉度了呢。 大家听到采茶姑娘的鼓励,纷纷都勇于尝试,可结果却都是不遂人愿的。 “诶呀,我也是像老师那样做的啊。怎么就掐不到尖呢?”欧阳璐璐像往常一样黏在柳叶飞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失败成果,懊恼的撒着娇。 “这样,你的手速要快,要恨。”柳叶飞被她闹的烦了,便亲自给他演示了起来。 欧阳璐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回应自己的殷勤,全然不顾柳叶飞铁青的脸色,将身子贴的更近了些,笑容更加妖娆起来。 “接下来我教大家:折采法。”采茶姑娘左手按住枝条,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新芽,向上提折,嫩茎即被折断。“就这样,大家看明白了吗?” 比起提手采,折采法来说对于同学们来说要简单的多。 采茶姑娘穿梭在茶林之间,观察着大家的工作,不时的给学生们提出一些建议。“千万不要捋采、抓采、扭采。一定要保持芽叶的完整性,不伤芽叶,不要采老梗、老叶。像你手里这样的就不能过关了。如果你想喝到清新扑鼻的茶,那么就要采这样的。”她将学员手里的老茶叶接过来,又替他摘下一把新芽。 “采到手中的鲜叶,随采随投,不要在掌心捏得太紧,时间太长。还要避免茶篓中的鲜叶装的太多,压得太紧。”她很是尽职尽职,不停的指导手法不娴熟或者有错误的同学。 “千万不能覆盖湿毛巾,你这样会伤害叶质的。”她看见竟然有的学生将湿毛巾放在背篓里,便马上踱步过去、急忙制止。 “云轻,你看这墨绿的母茶树上长着一层花儿一样的嫩芽,我真不忍心将它摘下来。”苏木木将鼻尖凑近嫩芽,使劲的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 “我们去那边吧,人稍微少一点。”澹台云轻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偏僻的茶园。回头看着苏木木。 两人俩相视一笑,表示赞同,便又去寻找那一片茶园了。 “喂,皇甫青易你看见南宫煜之那小子了吗?”夏侯英沉醉在茶园的景致之中,完全的忘记了自己身边存在的恶魔,想起来时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没有啊,不是你一直看着他呢吗?”皇甫青易这下子也被带的紧张起来了。“南宫煜之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他明明对爬山心里有阴影,可今天却硬是要来,我猜他今天说不定会有什么行动,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叫上几个信的过的学员一起找,人多力量大。”夏侯英也觉得局势不妙,赶紧行动了起来。 而另一边南宫煜之强忍心中的恐惧,溜到了一处偏远的茶园会见守护者阿绿。 “听说你今日一定要见我?我警告你做好是有什么正事。”阿绿今日身着一件淡绿衫子,从茶园深处淡淡的走了出来,阿绿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在雾蒙蒙的天气里,她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相貌远远看上去极为俏丽可爱。 “阿绿,你当初找上我的时候可并不是这个态度哦。”南宫煜之走过去,用手指挑起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难得的耐心。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要了你的命。”阿绿伸手使劲的捏了他的肚子一把,碧玉的双眸中此刻充满了火焰。 “噢!”他吃痛的退后了两步,两条眉毛轻轻的拧着,但很快又喜上眉梢。嬉皮笑脸的迎上去:“我的阿绿你学坏了,居然摸我。” 阿绿只觉得南宫煜之是一个无赖,便不打算再理他,掉头就走。 南宫煜之将嘴角上扬,邪魅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二十三年前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南宫煜之的一句话成功的使阿绿停下了脚步,一步也挪不动。她转过头来,迫切的望着他,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他见阿绿上了套便继续道:“我查出二十三年前参与那场谋划的人里,竟然有柳成风。” “柳成风?不可能。当时他明明在秦王府!我出来时亲眼所见。”阿绿一口笃定。 “当初那个死胎你也是亲眼所见,普天之下除了柳成风那个臭道士,没人能救活她,更何况我亲眼目睹他施法之后火速带走了皇甫青易,当时他就在我的头上飞。”他指了指他的头顶,咬牙切齿道。仿佛并不愿意回忆起之前的经历。 阿绿听了他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再想张口辩论,却又怀疑起了自己。 南宫煜之朝着阿绿的位置缓缓的走过去,他撇了撇唇瓣,玩弄起了她的秀发。“阿绿,你知道吗?A班有个叫柳叶飞的小子可是柳成风那老头的孙子。” “柳成风的孙子?他来干什么?”阿绿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柳叶飞的目的也绝非单纯。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不过”南宫煜之放开她的发丝,严肃的将手背到后面。双眼微眯,好似陷入了一种迷茫中。 “不过什么?” “木木,这里人比较少,我们就在这采茶吧,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的。” “嗯,哈哈哈!”苏木木和澹台云轻两人打闹来此,打乱了两人的谈话。 “南宫煜之,注意不要暴露。”阿绿叮嘱过后,双手结印,消失在迷雾中了。 “南宫煜之你在哪里?” “喂,南宫煜之!”夏侯英和皇甫青易的声音在此响起,也找了过来。 雾很大,但夏侯英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茶园中的身影:“南宫煜之你在这里干嘛?” “我出来解手,雾太大。迷路了!”他马上换了一副平时的模样,紧紧的揽住夏侯英。 ##第八十二章:下山 “南宫兄你这跑的未免有点太远了吧。”夏侯英略带疑问的四处寻觅着,终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身影,触目皆是大雾,于是放下心来:“走吧,我们回去。” 南宫煜之作势躺靠在他的肩膀上,路过苏木木二人时,嘴角扬起邪恶的弧度。 阿绿离开茶园回到学院之后,表现出十分落寞的样子,这与她平时冷静的性子极为不符,很难不让人联想发生了什么大事。 “南宫煜之那小子和你说什么了?”阿黑急迫的上前询问,心情明显不轻松。 阿绿想着南宫煜之说的话,又沉思了片刻道:“他说二十三年前参与那件事情的人里面有柳成风道长。” “那小子的话我不相信,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我最清楚不过了。柳成风道长可是我们的盟友。阿绿,他这些年没少帮我们。”阿黑极力维护柳成风。 “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他说的有模有样的,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看起来阿绿似乎更急躁了,她勉强的笑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想我也许是疯了,我心中的疑惑太多,我想我现在可能已经没法和你理智的讲话了。” 阿黑紧皱着眉头,退到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垂下头,极力的掩饰自己内心的压抑。 忽然之间她惊跳起来,将脸埋进沙子里,使劲的闭气。拿出活活要把自己憋死的架势,发泄着自己的坏脾气。 阿黑也没有阻止,她向来如此。 天色渐暗,山上的雾仿佛更大了。大家的视线全被雾挡住了,好象在空间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 天地间都笼罩在白雾中,近处的茶园好有眼前的人都在浓雾中时隐时现。 “今天的采茶时间就到此为止,大家进帐篷休息吧。”采茶姑娘吆喝着,利用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声为大家引路。 茶园中来来往往,听着对方杂乱的、时断时续的脚步声,只能在靠近的一瞬间,才能看清楚他们的面孔,待转身再看时,他们的背影仿佛进入了虚无缥缈的世界。 苏木木和澹台云轻互相抓住对方的手,艰难的前进,步伐明显有些吃力。再这样的环境里,前行很是艰难。 “A班同学们都到齐了吗?我来点个名。被叫到名字的同学回到声:到。”夏侯英拿出一本册子,逐个点名下来:“苏木木。”“到。”“皇甫青易。”“到。”“澹台云轻。”“到。”等等。无一缺席。 “好了,原地解散。休息。” “你确定还要这样?”夏侯英费解又好笑的看向粘着自己一天的南宫煜之。 “今天晚上,你陪我睡。没得商量!”他撂下话之后,转身便不由分说的走进属于夏侯英的帐篷。 “你这个人,我说。无赖么你这不是!”夏侯英指着他的背影,气的浑身颤抖。 “阿英,你今晚必须和他住在一起,并且寸步不离,我猜今晚可能会有状况。”皇甫青易走过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是说今晚他会有大动作?”夏侯英一个激灵,心脏忽然露掉一拍。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今晚可是最后的机会。”可以看出皇甫青易的担忧,他皱着眉头非常不安,周围很安静,只有树叶发出的飒飒声。 “还有,刚刚在茶园我好像感受到了特别的气息。”皇甫青易竭尽全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口中所说出来的话:“那是魔族的气息,和琦裕白身上的一样。”顿了顿,他又道:“似乎更浓烈些。” “魔族的气息。”夏侯英沉下心来,弯下腰扶住膝盖,才总算稳定下来状态,他极力的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脸上依旧表露出细小的变化,那是一种非常痛苦而又亢奋的神情。 他有些焦躁不安,片刻他又没精打采的揉了揉眼睛,谎称自己头疼。并承诺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方才离去。 皇甫青易对此感到什么奇怪,他对于此事的反应有些过度恐慌。 夏侯英回到帐篷里,此时南宫煜之已经安然入睡了,他将蜡烛吹灭,独自坐在角落,屈坐着抱紧双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事实上,在很久之前他便发现了南宫莹之身上所存在的魔气,他派人去查,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回来,就连皇室高手都不知所踪,如今皇甫青易说在茶园再一次感受到了魔气照映也并非巧合,有人之所以不让他调查南宫家族,那就说明他们家族一定有重大的秘密存在,照今天的情况看来,制止他查下去的,很有可能是魔族中人,而南宫家族也一定和魔族脱不了干系。 他不禁又联想到南宫煜之来到学院的目的,很有可能会和魔族挂钩。 夏侯英搓手搓脚的向南宫煜之移动过去,这时他忽然睁开眼睛,冷不丁的站了起来,这使得夏侯英吓不不清,连忙缩回到角落。 “啊!”他发出一声呻吟,又死死的倒了过去,原来只是梦游罢了。 夏侯英一夜也没有合眼,奇怪的是南宫煜之睡的很是安稳,没有任何动作。 第二天早上,大雾已经退去,山间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阳光下,远山就像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滴,看上去好像离眼前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走进茶园,那扑鼻耳闻的香味飘至鼻间,让人流连忘返,陶醉在这浓郁的香气里。 昨夜春雨过后,已经彻底的唤醒了正在沉睡的茶苗,小茶苗慢慢地探出了小脑袋,长着细细的、白白的绒毛,过了几天,小芽慢慢地长大了,像一只只小鸟的嘴巴。 嫩绿的叶芽开了,四周围着白绒绒的毛。 放眼望去,漫山的茶树犹如一排排列队的士兵,昂首挺胸占据着整个山坡,嫩绿吐舌的新芽儿,一片挨着一片,不留一点儿缝隙。那浓淡相宜的绿色,看着真叫人舒服。 茶树栽在小山包上,每个小山包都被一梯梯的茶树覆盖着。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像是在绿色的海洋里畅游。 “哇,原来茶园这么漂亮。” “真是是恍如隔世,此地犹如仙境。若非置身于此,怎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妙。” 大家纷纷感慨,被眼前的景色振奋不已。 皇甫青易随性的走动到夏侯英的身旁,幽幽道:“昨晚他没什么动作吧。” 夏侯英一怔,耷拉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微微一笑:“没有。” “你不会一夜都没睡吧?”皇甫青易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样子好像一夜都没有合眼的感觉,心中不免暗暗佩服,真拼。 “昨晚我根本没有合眼,现在感觉灵魂都快出窍了。”夏侯英大大的打了一个哈切,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倦意。 “幸苦你了。要不你先去眯会,我帮你看着点。”皇甫青易难得软下心来。 “不用了,南宫煜之一会醒来看不到我,说不定会溜到哪里去呢。”他又打了一个哈切,为了振奋精神拍打起脸部来,可眼睛却还是半眯着,倦意十足。 说曹操曹操就到,南宫煜之睡眼朦胧的走出帐篷,他掩上门,穿上沾满泥土的靴子,动作十分的缓慢。 穿戴整齐之后他停在原地沉着脸,一声不吭。大概定住了有十分钟左右,夏侯英才无奈的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背篓硬塞给他,南宫煜之还没有机会表示他的不满,夏侯英就开口道:“我带着你是没有办法背篓子的。” 皇甫青易看着两人扭曲的不太正常的脸颊,又观察了两人的动作,不由得什么好笑,那样子就像两个连体婴儿,却在互相嫌弃对方。 他不忍心打断眼前的画面,就在不远处默默的站了一会。事实上,他觉得无从插口,这两个人的气场夹杂在一起未免有些太奇怪了罢。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天彻底亮了之后就要下山。”夏侯英的话今日显得十分温柔颓废,大抵是因为他太困,实在没有力气保持振奋了。 南宫煜之完全的服从了他的话,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等待他的早餐。对于他的这番表现大家觉得他可能真的是饿了,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通通的都放到他的位置上,不过整个过程大家都是搓手搓脚的,谁也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声音,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他。 清脆的铃声响起,采茶姑娘今日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她端着茶碗,缓缓的映入众人眼帘,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品茶讲的是一个心静,当它刚刚进入到你们的口中时,味道虽然涩,但当它在缓缓渗入喉咙时,你们就会感到一种清香的回味,甜甜的,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慢慢的你们就会融入其中,但要切记,喝茶也是会喝醉的。”她将茶碗分别放到了大家的桌子上,尤为夸张的手法倒是拿捏的很有分寸。 茶叶一旦离开了沸水,就只是略带清香略带苦味的干叶子。 当茶叶遇到沸水就是一杯略带苦涩略带香甜的茗品了。 “大家小心烫。”采茶姑娘细心的提醒着,回眸一笑,百媚生。 “茶不醉人,人自醉。”夏侯英看着自己这杯种茶叶,一饮而尽。 茶叶特有的一股清香更使人陶醉,夏侯英只觉得一种甜丝丝的味道随着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不禁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了。如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哇,云轻快看你的茶碗。”苏木木指着她的茶碗惊叫不已。 “怎么了?”澹台云轻左右检查了一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不是碗,是茶,你的茶叶梗立在碗中央了。” “噢,还真是。不过这有什么寓意吗?”澹台云轻觉得好奇又惊喜。之前喝茶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呢。 “表示好兆头。在某国的文化中,泡好的茶,突然看到有茶叶梗立起来,便会有幸福的事发生。”她双眼放光,又在自己的碗里找了找,没有,还是没有。不管她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吉兆。 此时两人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了,他们一听到有好事发生,便纷纷的检查起自己的茶碗,翻找看看有没有茶叶梗立在上面。 (事实上苏木木说的某国在这里指的是日本。) “一群白痴。”南宫煜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也不打算去多管闲事。 喝完茶之后,采茶姑娘又为大家上了几样点心,均是用茶叶做成的。 八宝茶、茶果脯、茶豆腐、绿茶糕点,绿茶馒头,双色绿茶饼干,乌龙茶冻,茶香酥饼等等,样式美观,口感醇香。 “哇,这是什么?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好吃的?”欧阳璐璐将面前茶饼拿了起来,举止言行都很引人注目。 “这是抹茶,做法很简单。只要将春天的茶叶的嫩叶,用蒸汽杀青后,做成饼茶保存,食用前放在火上再次烘焙干燥,最后将冰糖用天然石磨碾磨成粉末,洒在上面即可。”采茶姑娘也拿起一块抹茶,轻轻的咬了一口,表示很是享受:“今年的抹茶味道真好。” 待大家嘻嘻哈哈的用过早餐之后,夏侯英便组织A班与全员会合,然后由专业人员领着大家下山。 昨夜大雨,山体部分崩塌,带路的男子带领着大家绕了很远的路程,索性今日没有雾气,好的景致也使气氛欢快许多。 “还要走多久?”路程过半,南宫煜之开始有些不耐烦,他揪着夏侯英,将目光从远处的山峰移动到他的身上,双目茫然,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大概还有两个时辰。”面对威严泥泞的山路,夏侯英即使一夜没睡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走到树木密集的地方,大家就很难看到脚下的路了,基本靠探索,为了防止有人掉队,大家只好手拉着手。南宫煜之和夏侯英一开始走在A班前面,也就是中间位置,可南宫煜之死活不准备拉别人的手,当然也没有哪个学生愿意拉着他,于是两人只好排到最后面的位置上。 下山途中的路,并不好走。风又很大,非常耗费体力,大概又走了一个时辰,带路的人员决定暂时留在原地休息一会,补充一下体力,再上路。 ##第八十三章:慕容凯 “师傅,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个山谷呢?”夏侯英艰难的走到带路人员的面前,询问他们。 “若是前方没有什么塌方事故,大概一个半时辰即可。” 山谷经过一夜暴雨的洗礼,道路已经十分泥泞了,学员们的鞋袜上满是泥沙淤积,每走几步就要逐个清理整顿,否则要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泥里,再也拔不出来。 待全员全部下山整顿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于是老师们决定,不作休息,直接回学院。 远远的学员们就看到百里院长和慕容峰姚紫穆二位长老在学院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大家回来啦,体验了一天的茶园生活,感觉如何啊?”百里院长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满身狼狈的众人,和蔼可亲的笑着。 “报告院长:好!”学生们笑的明媚,即便身上斑斑驳驳,但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只是略微的有些疲倦罢了。 “好了,今日我就不多多说些什么了。大家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课程呢。”难得的百里院长今日没有长篇大论。 子桑暮雪那丫头一看到慕容峰便赶紧冲上去,戏虐着道:“老头,有没有想我呀。” “当然想喽。”慕容峰宠溺的勾了一下子桑暮雪的鼻子,随后从身后拉出来一男孩,约莫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乌黑柔细的青丝,干净的气息,还有略显单薄纤细的身材,他的腰身很细,墨蓝色的碎发被风吹乱,却添了几分不羁。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绝美的眼、粉红的薄唇、肤如凝脂、外加黄金比例的模特身材,天吖,这是人么? 子桑暮雪一怔,一时之间竟陶醉在男孩的容貌里,不能自拔。 “阿凯,来叫姐姐。”慕容峰笑着将男孩推到身前。 “姐姐好,我是慕容凯。”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你好。”子桑暮雪笑吟吟的眯着眼睛,眼冒爱心,全身激动的打着颤。虽然她不是花痴,可眼前的这名少年,简直帅到了极点。 “暮雪姐姐,你怎么了?”慕容凯发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似乎有点走神,便挥动起小手,开始找存在感了,他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稚幼又万种风情。 “没什么。”彼时她才回过神来,但眼神中依旧流露出一种迷醉之感,再去望他一眼,便红了脸颊。 “慕容长老,他是我那位从下就定居在大漠的弟弟喽?”子桑暮雪的态度转变的很快,从喊慕容峰老头到慕容长老,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刻她就如一个娇羞的小女生,满眼满心的都是喜悦。 “喔,是。”慕容峰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样子,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嘴里虽应答着,可脸上的笑容却僵持着。 慕容凯是慕容峰唯一的儿子,幼时,一家人在大漠生活,后慕容峰被龙源学院选中做长老,才独自一人来到红古大陆。如今慕容凯已经到了选科目的年纪,便把他们母子二人接到这里,同大家一起上课,慕容凯虽然年龄小,但天赋异禀,精通弓箭骑射之术,进过百里院长的亲自考核,确定把他分到A班,由慕容峰这个父亲管教。 “噢,对了暮雪。你看你表弟一来,副卧可就住不下了。”慕容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表弟刚来,我怎么忍心让他和你挤小塌呢,不如和我睡吧,我房间的塌大。还特柔软,舒服极了。”她只顾着如痴如醉的看着他,对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更是口无遮挡。 “啊?”怎么是这个路数。“暮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慕容峰一个愣神,子桑暮雪那个鬼丫头已经执起慕容凯的手,一蹦一跳的往着自己的宫里去了。 慕容峰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殿里的桃花已经开了,满园子姹紫嫣红,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 桃花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沁人心脾。钻入两人的鼻孔,扑进两人的心里。 子桑暮雪看着身旁的俊美面容,心脏不可抑制的兴奋跳动,慕容凯虽然年龄比子桑暮雪小,但身高却足有成人男子的高度。 花瓣落在她秀发上的那一刻,慕容凯附下身来,为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然后又飞快的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温润细腻。“姐姐,见到你真好。” 暖春的风,仿佛携来了天上一抹红云,衔上她的眉,掠过她的的眼,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印上一丝委婉的红色。 “小凯。”子桑暮雪抬眸望向身旁的阳光大男孩,只见他强装镇定的别过头去,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眉毛显得淡了些,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耳朵、脖子都变的绯红。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动情? 子桑暮雪低下头,白皙的脸蛋上始终挂着荡漾的笑意,她不自觉将握着慕容凯的手掌又加深了一丝力度,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不自然。 两人就那样手拉着手,并肩的站在原地,任桃花朵朵落在身前,谁也不愿意破坏这暧昧的气氛。 一阵清凉的微风拂面而来,慕容峰今日的衣衫略微有些单薄,不免打了一个寒颤:“暮雪姐姐,我有点冷。我们进去吧!”他伸出小手,扯了扯子桑暮雪的衣角,语气中有种毋庸置疑的意味。 慕容峰的话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好。”子桑暮雪几乎想都没想,只是凭自觉应答。 她深深的知道,不管眼前的这个少年对她提出何等要求,她都会答应。 在慕容凯面前,她不在是那个满身锋芒、放荡不羁的疯丫头。取而代之的,她第一次有想照顾一个人的冲动,她满心柔软的靠近他,不用任何心机,也丝毫无利可图,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对他好。这种感觉,是子桑暮雪这十七年生命中,从未有过的。 “我好期待你的房间哦。”慕容凯心下激动,小步跑到正殿门前。 “不要!”子桑暮雪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慕容凯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参杂着胭脂的芬芳迎面飘来!向里面一望,房中兰花片片。桌子上茶具随意的摆放,凳子东倒西歪。胭脂水粉撒了一地,换下的衣服挂在床头,被子凌乱不堪。书籍东一本,西一本,整个书桌一塌糊涂。笔墨也胡乱的摆放着,纸张散乱。到处一片狼藉:桌子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的魔法书都被她堆在角落里,有的甚至连页面也被损坏了。 餐桌上残汤剩饭,油污尽染桌面,凳子东倒西歪,塌上的被子卷缩在角落里,地下上堆满了换下的衣服、袜子。 慕容凯被眼前的“景致。”完完全全的镇住了。“暮雪姐姐,你从来都不收拾房间吗?” “这个,原来不是这样的。”子桑暮雪手忙脚乱的冲进去,拿起这个又丢掉那个,胡乱的整理起来。 她甚至不敢去看慕容凯的脸,样子十分窘迫。 慕容凯多少有点洁癖,面对脏乱差的房间,一时有点失态。但他很聪明,察觉到子桑暮雪的窘迫之后,马上便收起震惊的神情,重新的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走过去,扶住子桑暮雪的肩膀。将她霸道的按在塌上,四目相对,暗光琉璃。 “你要干什么?”子桑暮雪的胸脯一起一伏,心跳加速,娇羞的闭上眼睛。 慕容凯将性感的薄唇移到她的耳边,温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搞得子桑暮雪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暮雪姐姐,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要动。” 说罢慕容凯起身,不再继续挑逗她,手脚麻利的收拾起屋子来了。 他先把桌上的报纸书本分类摆放整齐,又把地上的魔法书捡起来放到书柜里,又把这一只那一只的鞋子收起来放到鞋柜里。接着他又用抹布把桌子、椅子和其他家具都仔细地抹了一遍,最后把地板拖的干干净净。 半个时辰之后,原本一片狼藉的屋子,此刻已经被慕容凯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好了。”他伸了一个懒腰,心情愉快的在子桑暮雪的身旁躺下。 他望着眼前的这个可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子桑暮雪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脸上仍然挂着明媚的笑容,好似在做着什么美妙的梦。 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枕边放着的明珠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他就那样的望着她,一时之间竟看的出神,以至于慕容峰推门而进都没有注意到。 “阿凯,你跟我出来一下。”慕容峰见他没有反应,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生怕吵醒子桑暮雪,只好轻声细语的。 慕容凯的“哦。”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被慕容峰死死按住。 “嘘。”他将手指放到嘴巴上,提醒慕容凯不要出声,自己则搓手搓脚的先走了出去。 “爹,找我有什么事吗?”慕容凯掩上门,显的有点不耐烦。 很明显,思绪还没有从屋内的少女身上移出来。 “阿凯,在家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但是在龙源学院,慕容殿的规矩你必须要守。”慕容峰一脸严肃。 他微微皱眉蹙额,难得看见自己家老爷子这般正经。 “你不许欺负子桑暮雪姐姐,不能反对她的决定,不能顶嘴,不能提过分的要求,更不能心怀嫉妒,知道吗?”慕容峰指着自家儿子的鼻梁,一副(你小子不许欺负我女儿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子桑暮雪才是他的亲闺女呢。 “爹,暮雪姐姐是你的私生女吗?”慕 容凯的眉头渐渐松开,一脸好笑的看着他的爹爹,简直就是护女狂魔嘛。 慕容峰这下子急了,愤怒的点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要胡说八道,我叮嘱你的事记住没有?” “记住啦。”慕容凯无奈道。 “小凯,小凯!!”屋内的少女发出了呼喊,子桑暮雪一睁开眼睛,便发现屋内整洁有序,但令她心动的少年却不知所踪了。 “喊你呢,臭小子还不快去。”慕容峰将他拉到门前,一把将慕容凯推进去。 “诶呀,你在这呢?害的我找你半天。”子桑暮雪起身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热情道:“你收拾的真干净,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是我的屋子,我太爱你。”子桑暮雪将他轻轻揽住,感受着他薄荷般清凉的体香。 “我们住在一起,以后我都会为你收拾房间的。”慕容凯也揽上她的腰,回应着她。 片刻之后,两人都觉得这姿势有些暧昧,但又不舍得放开对方。 子桑暮雪忽然垫起脚尖忘情的吻上了慕容凯的唇,两人舌尖相触,互相亲密的探索着。 两人的呼吸急促,不停的索吻,子桑暮雪瘫软在慕容凯的怀里,小手还不老实,冰凉的指尖触摸上慕容凯的腹肌,不停的摸索着。 “对了,明天有课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慕容峰想起明天的课程便折返回来,刚推开虚掩的房门便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我什么都没看到。”说罢慌乱的退了出去,待两人追出去想解释时,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被打扰了兴致,便没有了后续。 两人睡在一个塌上,上半夜时还都很守规矩,你睡你的,她睡她的。可一到了下半夜,子桑暮雪的本性便暴露了。 她翻来覆去,好几次都踢到慕容凯的身上。 他为了不受伤害,便索性将她护入怀中。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在施展了,两人安然入睡。 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 子桑暮雪惯性的睁开眼睛,一张俊秀的睡颜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连忙控制住自己要伸懒腰的动作,轻手轻脚的翻过身来,下塌之后,又为慕容凯掩了掩被角。 待子桑暮雪穿戴整齐之后,慕容凯才缓缓醒来,阳光刺的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眶,忽然记起今天要上课,急忙跳起来。“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子桑暮雪已经在塌边看了好久,就是不忍心叫他起床。 “完了,我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爹会骂死我的。”慕容凯嘟起小嘴,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 “不用怕,这不有姐呢嘛,姐姐罩着你。”子桑暮雪拍了一下胸脯,傲娇的扬起下巴。“在龙源学院里院长都有敬我三分呢。”(准确来说是:怕她三分。一言不和就被讹上,有空子这大小小姐就非钻不可。) ##第八十四章:断欲花 “小凯,这是你的衣服。你先换上吧,我去把慕容叔叔给我们两个准备的点心端过来,我们吃一点再去。”子桑暮雪将校服丢到慕容凯身前,吐舌,调皮的笑了一下。 子桑暮雪将她存起来的零食全部都拿了出来与慕容凯分享,两人甜蜜极了。 吃过早餐之后,子桑暮雪拉起他的走:“走吧,我们一起去上课。”l 今日A班的课堂上缺了三人,第一节课除了子桑暮雪和慕容凯两人没有上课之外,南宫煜之也没有出现,不过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大早,南宫煜之就接到刘思远的密保,于是一起床就直奔实验室。刘思远也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是断欲花,无色无味,外表看上去就像一盆小草,你只要将他放进教室里,在一定范围内,它就可以起到断情绝欲的重要效果。使互相喜爱的两个人互相放大对方的缺点,使其厌恶。”刘思远将一盆看上去杂草交给南宫煜之。 “这么神奇?”南宫煜之挑了挑眉头,眉飞色舞道。 “不要小瞧它,它可是用我们魔族族人的鲜血浇灌而成的,充满了魔气。一旦有别的植物接近它,马上就会枯萎。不信你试一试。”刘思远递给他一朵盛开的鲜花。 他接过去,半信半疑的将花接近盆,只是一瞬间,鲜花立即枯萎凋谢,全然无半点生机。 “妙,真的妙。刘兄不愧为我们魔族的天才,此等稀罕之物。恐怕这普天之下再也无人能研制的出来罢。” 不起眼的小草,有时往往拥有最致命的杀伤力。 “老师,我们来晚了。不好意思!”子桑暮雪拉着慕容凯匆匆扑了进来,刚好赶上夏侯英的第二节课。 子桑暮雪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谁的课不行偏偏遇上和她最不对付的夏侯英。 “夏侯英老师,人家才迟到一次嘛。放过我吧。”子桑暮雪旁若无人的撒起娇来,她绝对不能在慕容凯面前丢面子。 “行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夏侯英也算怕了她了。 “肤浅。”慕容凯撇了撇唇瓣,十分嫌弃的看了子桑暮雪一眼,然后径直做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开始生效了。”南宫煜之小声的嘟囔着。 “什么开始生效了?”苏木木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盯着南宫煜之,他笑的阴暗晦涩,很是奇怪。 “什么?小凯你刚刚说什么?”子桑暮雪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身子微微颤抖,看到出来她在强制的压制自己的愤怒。 “他说你肤浅。”前排的一个男生还嫌事情不够大,急着接话。 “我不信,小凯昨天晚上你还说喜欢我的。”子桑暮雪愤怒的冲过去,双手撑在慕容凯的书桌上,想在他的眼神出寻找出撒谎的嫌疑。 然而慕容凯的眼神很镇定,几近冷漠。这样一来,她很难把刚才他说出的话,归于玩笑。 “子桑暮雪,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被人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凯将校服的袖子退到手上,隔着布料,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厌弃之极。 “哼!呜呜!”子桑暮雪不顾夏侯英的阻拦夺门而出,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好了,让子桑同学自己静一静吧。我们继续上课。”夏侯英无奈道:“接下来以两人为一组,我们来练习布悬挂阵的外阵。” “行了,你做简单的结印。我做复杂的。”柳叶飞下意识的和身旁欧阳璐璐组队,然而他话音还未落,欧阳璐璐却已经抛弃他,找到了同伴。柳叶飞尴尬的退到自己的位置上,难得清静却是十分落寞的。 在接下来的组队环节,情况更是层出不穷,原本两个在热恋期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今日差点在课堂上拼命。而平时以礼相守的好朋友,却在课堂上把对方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事情发生虽然诡异,但却很自然。一天的课程下来,班级里朋友恋人基本都掰了个遍。 就连苏木木和澹台云轻也未能幸免。 “苏木木,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有多伤人。” “不愿意听你可以混啊,我有没有绑着你的耳朵非让你听不可,还不是你没有朋友才死缠烂打着我的。” 皇甫青易见不得两人吵架便去拉住云轻:“她还小,不懂事。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去花园走走好不好?”他一边安慰着云轻,一边一个劲的给苏木木使眼神。 澹台云轻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皇甫青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压根心里就没有我,凡事都顾着你妹妹。” “我没有,澹台云轻你不要这么不可理喻。”皇甫青易因为断欲花的关系也开始发起飙来。 “你看我就说的吧,原形毕露了。”澹台云轻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大陆一般,震惊非凡,面临这种即将要崩溃的情侣关系,她的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怜惜。 “我哥是我的,你走开。不许你凶她。”苏木木揽过皇甫青易的胳膊,一把推倒澹台云轻,大概是太用力的关系,她的胳膊肘和膝盖都被磨破了。可苏木木却毫无愧疚之情,看都没看一眼,便拉着皇甫青易作势就要离开。 “放开我。”皇甫青易甩开她的手,径直的走向澹台云轻。 她的眸亮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了。因为皇甫青易只是从她的眼前走过,拉开门云淡风轻的走了出去,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人。 “你不要脸,臭小三。” “你个贱人,快把欠我的银子还给我。” “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啊,做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的蠢猪样,要不是你爹是朝廷二品大员。我会看上你?” 班级里一片混乱,有男生揪女生头发的,有朝着对方吐口水鄙视的,甚至还有扒对方衣服的。 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百里院长,大事不好了。”教室外面围观的学员们赶紧派出了一个代表,冲到正殿禀告院长。 “什么事?慢慢说。”百里院长递给气喘吁吁的学员一杯茶。 他一饮而尽“A班的同学们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还全部都打起来了?”百里院长吹胡子瞪眼睛:“还把不把学院的校规放在眼里了?你随我去,看看他们究竟还想不想念了。” “都给我住手!”百里院长冲进去,使劲的敲打了锣鼓,鼓声震耳欲聋,却出奇的连一点效果都没有,学生们都像魔怔似的,不眠不休的纠缠着。 百里院长的脸色殺那间巨变,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无可奈何,他只好使用狮子吼:“都给我住嘴。”百里院长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只觉得耳边似乎都快要破裂,纷纷闭上嘴巴,用手去掩耳朵。 百里院长真的生气了,他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 “告诉我学院的第一百八十条校规是什么?”百里院长大声的吼叫,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就要爆炸,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 “学院学员不得内部斗殴。”学生们都低着头,揉着耳朵。狮子吼的威力太大,有点同学耳根处都已经流下了鲜血。 “好,很好。看来你们还记得校规,啊!”啊这个字百里院长加重了音。 “说。违反校规的惩罚是什么?告诉我。”他来回在原地踱步打转,白胡子一起一伏的,万分生气。 “断臂。”芝麻大小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教室里,你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你们是要自己动手呢?还是我来!”他在讲台后坐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时怒意已经消了大半。 良久,他们只是伫立在原地,一声不吭,教室里无比的安静,就连一根针鼻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 “院长,不要冲动 。”慕容峰听说百里院长正在逼学院断臂之后,匆忙赶来救场。“院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我们不能妄下论断。” “切。”南宫煜之轻蔑的切了一声,正等着看好戏呢,为什么总有来捣乱的。 同学们看到慕容峰冲进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容长老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样子。”百里院长再次拍案而起。 “院长您先坐下消消气,容我来问问。”慕容峰将院长扶坐下,又努力的安慰起他的情绪来。 但他心中也是暗暗震惊,百里院长今日的脾气未免发的也有些太夸张了。平时不管大家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依旧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形象,今日斗殴打架虽说有点过了,但凭百里院长的性格,还不至于逼他们断臂啊。 “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委屈的麻溜的说出来,让我和院长评评理。” 为什么慕容峰没事?南宫煜之震惊的瞪大双眼,这断欲花连百里院长都影响了。为什么却对慕容峰没用? “院长,慕容长老都是他的错,是他先动手的!” “是他,是他先骂我贱人的。” “都怪他扯我头发,我才打他巴掌的。” “她是小三,她抢我男朋友。” 同学们纷纷道道出自己的委屈,说什么的都有,但总而言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的。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就这些小事就能分裂你们,心里素质怎么这么差,全都给我滚到广场上去跑圈,不跑完一百圈不许吃饭。” 学员们都快要吓傻了。 “还不快去,快点!”慕容峰揪住一个前排的同学,连打在踢的蹴了出去。 领悟了慕容峰的目的,众人也纷纷住嘴,快速的向广场冲出去。 “诶。我说。”百里院长看着眼前的庆幸,知道慕容峰要保这班学员,不容他说话,便更加生气:“慕容峰,别以为我不敢办了你。”他怒指着慕容峰,眼神恶狠狠地虐着他。 “院长你消消气,我们也出去走走吧。”他说罢就去扶起院长,百里院长也没办法,只好气呼呼的望外走。 “南宫煜之,你怎么还在这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还不赶紧去跑圈,像被断臂吗?”慕容峰立起眼睛,撇了撇唇瓣。 半个时辰的不停顿状态跑圈,已经耗掉了大家的大部分体力。 学员们脸脸上发红,双腿早已打乱了节奏的向前跑,眼前顿时模糊成一片,大汗淋漓,依然没停下来,但脑子却越来越清晰,他们开始怀疑起刚刚为什么会失去控制,为了一些琐事竟当场撕扯起来,心中的愤恨为什么会一瞬间猛增。 想着想着,学生们的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溜烟儿的又跑了十多圈。 一百圈过后,天色已经接近子时,学生们累的脸通红,大喘吁吁,腿乱绵绵的,先跑完的学员们直接躺在地上,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苏木木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张大了嘴,使劲的呼吸着。 “木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澹台云轻追上她,解释完就就地倒下。她的鼻翼撑得难受,两眼发黑,胸口奇闷,两条腿沉得再也抬不起来。 “云轻,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对不起。”苏木木也躺下,两人相拥和好。 “柳公子,对不起,呜呜!”欧阳璐璐缠在柳叶飞身边,一边跑一边哭泣。偶尔到高潮迭起还会百转千回的抻音。 “好了。我原谅你了。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哭声。”柳叶飞无奈的停下脚步,整整一百圈,时间长达六个时辰的路程,欧阳璐璐一直在她身边哭泣个不停,现在他只想安静一会。 接近着皇甫青易也跑到两人身旁承认错误,三人和好如初。 班级里的情侣们都双双复合,好朋友们也相拥而笑。 此刻,大家都将心中的芥蒂放下。化干戈为玉帛,重新拾起心中的柔软接纳对方。整个广场上都洋溢着一片欢喜! 只有一个人瘫软在地,十分的郁闷。南宫煜之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冲着刘思远的地下试验室的方向冲过去,他非得要问问他,断欲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不说,就连自己都被装了进去。 “刘思远,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断欲花对慕容峰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气鼓鼓的将花盆拍在刘思远的面前,大抵是手劲使的大了,还颠出一些土。断欲花,显的有些松动。 “你不要这么对它,会影响效果的。”刘思远赶紧将土又压实了些。忽然他的身体一怔:“你说什么?慕容峰对它没反应?” “我看你这盆花,不过是个什么失败品罢了。没有整到大家,反而害的我被罚跑了一百圈。”南宫煜之的言语很冲,怪罪之意更是不予言表。 “不可能,他是完美的实验品。”刘思远的脾气一下子被激上来,捧着花盆,在他的面前比比划划的,已经进入半疯状态。 “哼!”南宫煜之一声,眼神轻蔑:“那你怎么解释慕容峰的正常反应?你说啊。” “这还得容我在研究研究。”刘思远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打压下来,渐渐的回复了正常。 “哼!下次这种有瑕疵的东西不要拿给我。”南宫煜之发完脾气,甩门就走。 南宫煜之刚走出去,就听到门口有踢门的声音。他知道刘思远又犯疯病了。 “院长,你今个是怎么了?”慕容峰笑着递给已经平心静气的百里院长一杯泡好的毛尖茶。 “我一走近A班,心境便压抑不少。怒火也一个劲的望上蹭,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体验过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百里院长接过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幸好,你及时的赶到阻止了我,不然还不知道会酿出什么大祸呢?” “院长,你觉不觉得A班学员暴动的事有蹊跷?大家的情绪居然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激怒。还有您,情绪也呈现了失控状态。” “确实有问题,你发现了什么吗?”百里院长将茶一饮而尽,大口的吹着气,茶有些烫。 慕容峰眯着眼睛:“我觉得这件事和南宫煜之脱不了干系。” “哦,怎么说?” “我进去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A班学生的状态,大家都在争吵不休,就连夏侯英脸色都是铁青不耐烦的,只有南宫煜之一人,始终保持着讽刺的笑意,和平时并无二致,所以我怀疑一定是他搞得鬼,我们必须增加人员把他看紧,不然一定还会在出事。”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A班暴动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百里院长愤恨的将手中的茶杯吨到桌子上。 “是,院长。我马上就派人去查。” ##第八十五章:催眠 “院长不好了,南宫莹之不见了。”姚紫穆慌慌张张的冲进正殿,手忙脚乱的。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不见呢?”百里院长一下子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她不是在你宫里被专人保护着呢吗?怎么会不见呢?” “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时辰之前刘思远老师找我来探讨冥想之术,我大概是太沉醉于幻想世界了,片刻之后,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待我醒来时已经过了子时,我睁开眼睛,殿内已经没了刘思远老师的踪影,我想他大概是不愿意打扰我就先走了。 我略微的整理了一下,打算去睡觉,可就在我走过茶园时,发现南宫莹之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还传来微微的惶恐声,我走上前去查看,外殿内派去保护她的高手,个个都晕倒在地,任我怎么喊叫也一动不动,似乎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我察觉不对,便赶紧跑进内殿,找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有发现她的影子,才惊绝大事不妙。赶紧跑到正殿来禀告您。” “这么说是有人将她掳走的啦?”百里院长马上吩咐人通知长老和部分老师们到正殿集合。 “可这学院里除了三大长老,哪里会有人有此本事?我给她派去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呢?就算你进入了冥想状态,紫穆殿的其他人怎会一点察觉都没有?”百里院长扶着额头坐下,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夏侯英第一个赶到,语气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意味。他衣衫凌乱,就连胸口的扣子都还没来的及扣上。 “她在紫穆殿被人掳走了。”姚紫穆低下头,深感抱歉。对于此事,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紫穆殿机关严密,身边又有专人保护,是何人能有这般本事。”慕容峰再次折返而来,他刚要派人去查A班暴乱一事。就接到了南宫莹之失踪的消息,立刻赶回。 “今日坏消息还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修也随后到达。不过他的穿着十分整齐,鬓发也很顺,显然还没有入睡。 “修长老,这么晚还不睡,莹之不会是你掳走的吧?”夏侯英一下子贴近他,表示怀疑。 “哼!此事若是我干的,恐怕那丫头片子早就命丧黄泉了。”修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旁,十分不爽。 “你说什么你?”夏侯英怒不可遏,握紧拳头就要和修拼个鱼死网破,慕容峰一看情况不好,急忙拦住。劝慰道:“南宫小姐失踪一事,绝对和修长老无半毛钱关系,你也不想想,凭他的性格怎会去抓人,他要是想做,定是直接将那人杀了才对。” 夏侯英一听,急忙停下手。慕容峰说的对,当初发现莹之身份时,确实只有修一人反对将她交给南宫煜之,他既护她,此刻也定不会害她。 想明白了这一点,夏侯英便冲着修鞠了一躬,深表遗憾。:“修长老,晚辈也是急火攻心,一时之间乱了分寸。才对您恶言相向,很抱歉,请您原谅。” 修看着他潦草的样子也心软下来,撇了撇唇瓣道:“好了,刚才的事我不与你计较,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找到南宫莹之才是。” “刘思远老师怎么还没到?”姚紫穆从一开始就在等他,打算从他的嘴里问道点什么线索。 “姚长老,守卫大哥说:刘思远老师病了,好像是从您的殿内回来之后就着了风寒,一直咳嗽个不停。恐怕今夜您是见不到他了。”被院长派回来的学员回答她。 “算了,不要管他了。紫穆,你带领一队人在校园内仔细的寻找南宫莹之的踪影,就连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百里院长下达命令。“慕容峰,你留下继续缠住南宫煜之,确保他不发觉此事。” “修,你去加固学院接界,防止他带人离开学院。好,大家赶紧行动起来。” “那院长你干嘛呀?”站在他旁边的学员不识趣的问道。 “我是指挥官,懂吗你。”百里院长瞪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下。定了定神道:“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是。”大家纷纷散开。 而另一边,南宫煜之又再次收到刘思远的信号,约他到地下室相会。 他装作出门解手,却发现被人定住,一路尾随到花园才用计将两人甩掉。 一进到实验室,他就发现里面与往日的气氛不同,余音绕梁。 “睁开眼睛。”刘思远的声音慢慢的提高,充满磁性。 南宫莹之躺在冰塌之上,赫然的睁开双眼。 “看著我的眼睛。”刘思远命令道。 缓缓的,莹之不知不觉中眼睛凝視的看向他,当她与刘思远的眼神相接触,才放出一丝光彩,但很快又灰暗下来。 “看著我的眼睛。”刘思远再次命令道,莹之大大的眼睛此刻显的空洞极了。 “好的,我看着你,我看着你。”她的声音很颤抖,一直在不断的重复着。 “不必紧张,放轻松!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眼前,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做。” 莹之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皮也逐渐的耷拉下来,她再想开口说话,却连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你在做什么?你对她干了些什么?”南宫煜之冲进内室大吵大嚷起来, 打断了冥想仪式。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催眠她。你在这里发个什么疯?” 刘思远强用坚定的眼神重新凝视着她,南宫莹之,就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全身僵硬的躺在那里,微微皱眉。 目光越来越呆滞,原本闪烁着光芒的双眸,此刻越来越空洞,阴暗,脸上的笑容也变的狰狞不安,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现在,你只能看着我的眼神,耳朵只能听的到我的声音,你不能反抗我,南宫莹之,你将要完全的服从我,服从我,说服从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你是我的主人。我愿意!”她的脸上沒有表情,眼神呆滞,慢慢的张开嘴唇:“我的主人,主人。” “主人,我好困,眼皮好重啊,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南宫莹之恳求着他,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般。 “我允许你闭上眼前,但当你再睁开眼睛时,一切的一切都将属于你的主人。知道吗?” 被催眠的南宫莹之点了点头。“是。”她闭上眼睛呆呆回答着,声音裡沒有任何生气。 “好,很好。放松,你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放的很松、很松。非常松!” “很好,睁开眼睛,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你你所有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主人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我的心脏,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将属于你。” “好很好,你永远都不能违背我的意愿,永远。” “永远,永远。”南宫莹之的眼神更加空洞,她的心情变的平静,神情呆滞木然,脸上表情也已经慢慢的松弛,此刻她已经完全的被刘思远催眠了。 刘思远搞定了她,转头看向南宫煜之“我现在已经完全的掌控了她,我需要你帮我拿到慕容凯的血,不用很多,装满它就行了。”刘思远从胸口掏出一个白色的玻璃罐子丢给他。 “你要慕容凯的血干什么?”南宫煜之接住罐子,眯起双眼。 刘思远撇了南宫莹之一眼道:“慕容凯的身体里有龙族血脉,魔人的体质最好的融合除了仙人就非龙族莫属了。” “龙族?那慕容峰?”南宫煜之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慕容凯的体质和慕容峰并无关系,我仔细的观察过他,他只是人类。” “那这样说来,慕容峰的夫人便是龙人了?” “不,慕容峰的夫人是纯种龙族。” 龙族是远古贵族,天地二届皆由龙族统治,他们深刻严明,怀揣着正义,将两届统治的井井有条,直到刑天的出现,龙族之中有龙成了叛徒,串通刑天夺取王位,但出乎意料的是,刑天夺得王位后并没有实现当初的承诺于他平分天下,取而代之的是以残暴的方式杀掉他,独吞两届。 “龙族不是被屠城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慕容凯身上的龙族气息沉重,绝不可能是人与龙人的结合体。” 刘思远敏捷的操控着南宫莹之:“我的仆人,现在走到你哥哥的身边。” 南宫莹之再次睁开眼睛,乖乖的朝着南宫煜之的方向走过去。 “刘思远你想干什么?”他忙着退后两步。 “干什么?帮你啊,这么多年你不是恨死她了吗?现在她比我催眠了,你想对她做什么都行,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你甚至可以对她行使一切残暴的行径。而她只有乖乖听从,绝无二心,因为她此刻就如一个提线木偶,而你我便是操控玩偶的玩家。”刘思远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他果真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一件玩物。 南宫煜之吓的再次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他是讨厌南宫莹之不假,也希望她早点去死,但当他意识到了刘思远要拿她做如此恐怖的试验时,他才惊绝,自己未免有些太过残忍,本是铁石心肠的他,此刻面对被催眠的南宫莹之,竟一时之间狠不下心来。 刘思远马上看透了他的心思:“怎么?后悔了?”他再次的拿出言语来讽刺他,已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她早点消失呢。”他嫌弃的将罐子受尽袖中,脸色略微的有些不自然,“明天我就会帮你拿到慕容凯的血,等着瞧吧。” “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刘思远计谋得逞,整个人看上去也是乐滋滋的。 刘思远的实验室很是隐秘,阿绿还在外围设下一层接界,只有魔族中人才可自由出入,所以,满学员的人找了整整一个晚上,也还是没有南宫莹之的消息,她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好似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她一定是被南宫煜之那个畜生杀害了,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天亮时分,夏侯英的神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扬言要去杀了南宫煜之,为莹之报仇。 “夏侯英你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慕容峰将他死死抱住。“昨晚我派人去监视他,至今都没有异常。这说明掳走莹之同学的另有其人。”昨晚南宫煜之回到房间以后就通知阿绿派人将监视他的人做掉,又另外找两个人假扮学院的人,蒙混过关。 “那到底是谁?若是被我抓到,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夏侯英仰天长啸,两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姚紫穆走到他身边,满面愁容。 “难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消息吗?”夏侯英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落寞,十分绝望。 “我们已经把龙源学院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他有气无力的发泄着。 “所以我们怀疑,凶手可能使用了化骨粉。(一种用来腐蚀身体的粉末。)” “什么?”夏侯英立马跳起来。惊呼。 “但好消息是:修长老的接界封的很及时,凶手还被滞留在龙源学院内。” “阿英,你先不要着急。这只不过是姚长老个人的揣测罢了。越是紧要关头我们越是不能放弃才是,只要我们努力找到凶手,就一定能救回莹之同学,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百里院长急忙上前安慰情绪失控的夏侯英。 “对,院长说的对,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再去找,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那个畜生给抓出来。”夏侯英说罢,便一溜的冲了出去。 “大家也不要闲着啦,赶紧再去寻找,这次就连不可能藏人的地方也给我去找,直到找到为止。”百里院长下达命令。 “是。”姚紫穆再次带人去找,但这一次大家的动作明显要比之前缓慢多了,因为他们早已经筋疲力尽了。 “南宫莹之,你在吗?” “莹之同学。” 龙源学院内喊声一片,只有南宫煜之的殿内被设置了隔音,什么都听不到。 ##第八十六章:土系守护者 “咻”的一声,一枚银制飞镖定在正殿的门框上,并附有一张字条。 “快拿来给我看看。”百里院长指着飞镖,语气颤抖不安。 附在飞镖上的字条是一种很陈旧的纸张,看的出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拿到字条的学员,慢慢的拉开卷轴。“啪。”的一声,那人重心不稳,直接摔倒过去。 而后他又很快的爬起来,浑身颤抖,上下牙齿相撞,发出嘎嘎的响声。 百里院长脸色一震,心中忐忑不安:“读出来,告诉我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想要南宫莹之安全回去,百里院长必须自动退位。期限到今夜子时为止。”学员磕磕巴巴的读出字条上的文字,吓的手一抖,直接把它掉在地上,纸条轻飘飘的落下,却犹如万斤实弹压在百里院长的心中。 “退位?不行,绝对不行。百里院长一旦退位,那龙源学院绝对会大乱的。”慕容峰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他是百里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听到这种字眼,难免忍受不了。 “我也反对,百里院长只打建院以来,为龙源学院做出了多少贡献,上一届院长转位之时,也曾立下规矩,院长之位不得私下转交,无重病不得退位。”姚紫穆也出来力挺百里院长。“这纸条内容实在是太荒唐了。” “那莹之怎么办,这可是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办法了。不如百里院长您先退位,等救回莹之之后在重新登位好不好?”夏侯英哀求着他,百里院长一脸无奈,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夏侯英,你不要难为院长。退位继位只是并非由你想象的这般简单,它关乎院本。” “是啊,你想没想过。院长一旦宣布退位,那继承人又由谁来担任,那时龙院学院必然会群龙无首。别的学院也会看准机会,来抢夺五大学院之首的名号。 到时候,我们龙源学院失去的可就不是只有百里院长一个人而已啦。” “就一天,只要短短的一天。”夏侯英努的争取着,这些道理他怎么会不懂?“莹之可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你们难道就忍心不去救她?你们怎么可以这般铁石心肠?” “一天,你知道一天会发生多少事吗?”慕容峰愤怒的指着他的胸膛。 “我不管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们不救他,休怪我们夏侯家翻脸无情。”夏侯英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显得十分深沉。 “怎么你还想威胁我?”百里院长这下子彻底怒了,怒目圆睁。“你以为我真的怕南宫膏腴?”百里院长气的直翻白眼,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真想揍他一顿。 “院长你消消气,夏侯英毕竟是孩子,一时着急,口误遮拦也是有的。”姚紫穆赶紧去扶百里院长,才发现他后背的衣衫都已经被打湿。 整个殿内一片哀声叹气,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告,报告,南宫煜之不见了。”厨房的小李端着盘子慌慌张张的冲进正殿。 “什么?” “刚刚我去奉命去给他送饭,一进屋就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了。”厨房的小李激动的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门口的守卫呢?他们遇袭了?”慕容峰亲自派去的人,他深知他们的实力,能伤害他们的人,在整个学院绝对找不到第五人。 “没有,他们很正常,依旧在屋外守着。”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明明派去的守卫没有被袭击,南宫煜之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而凭他的道行,根本是不可能逃走的。 “那人呢?难不成他还能化蝶了不成?”百里院长瘫倒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想得脑袋快要炸了,想安静一会儿,但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 “阿绿你这么急找我,出了什么事?”南宫煜之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清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阿绿出现召回她来此,必是有紧急事态。 “秦王感受到了土系守护者的气息,她现在有危险,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保证她的安全。”阿绿走到跟前,她碧绿的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一动也不动。 “土系守护者?有危险?”南宫煜之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在改造南宫莹之的紧要关头,土系守护者却身陷囹圄,情况不妙。 “秦王说魔族转盘之上,显示的土系守护者是一位十八岁的少女,魔性在半个时辰之前觉醒。”阿绿不时用眼睛疑惑的瞟着南宫煜之。 因为他的眼里表示出来的不是震惊也不是着急而是悲哀,一种深深的悲哀。 南宫煜之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他的脸惨白惨白的,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敏感如阿绿,霎那间便洞悉了南宫煜之的心事。 南宫煜之的心里此刻是纠结万分的,他恨南宫莹之狠不得她死,可她若真是魔族的士系守护者,身兼魔族使命。那她还能为了自己的个人恩怨纠葛,不顾魔族的大业吗?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南宫煜之,你应该知道的,魔族的大业高于一切。而守护者是唯一可以复活魔王的办法。此事孰轻孰重你应该可以颠量明白。”阿绿看着南宫煜之愣住了神,越觉得不对,于是又走近了一步,逼问他。 “好吧,跟我来。”南宫煜之咬着牙,终是做了决定。他伸手松了松衣领,扭了扭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带着阿绿走到刘思远的实验室门口,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盯住其中的一个房间。 阿绿马上会意:“守护者在那里?” 她推门走进去,听见一些拉动桌椅的声音,还有一些令人揪心的哭声,痛苦万分,她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几步,心中如万蚁噬心般煎熬。 “放松、进去,乖乖的进去。”刘思远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霎时,南宫莹之的脑袋里轰的一下,用颤抖的声音道:“遵命,主人。” 可她的脚却麻木伫那里,一步也不肯走,她心像是被锥子深深扎进心口一样,沉重的痛压得她无法呼吸。 “放松,放松下来,走吧,进去吧,我的宝贝,快,快来完成这完美的融合吧。”刘思远拉起南宫莹之的手,主动去牵引她。 “刘思远你给我放开她。”阿绿的眼睛变的更加碧绿了,脸上的青筋暴起,冲上去就将南宫莹之夺了过来。 “阿绿,你要干什么?”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震惊的看向阿绿。根本没想到她会忽然闯进来。 “快,把她给我还回来。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刘思远突然身子一沉,右手闪电似的冲着南宫莹之抓去。 嘎砰的一声,刘思远的手腕被阿绿死死钳住,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它掰断一般。 “啊啊啊啊啊!”刘思远痛苦的嚎叫起来,手腕处传来疼痛而扭曲的疼痛。 被催眠的南宫莹之听到他主人的哀嚎声,便使劲的挣扎起来。“主人、主人。”可不管她使出多大的力气,也挣脱不了阿绿的控制。 “闭嘴。”阿绿反手一点,便点中她的穴位,使南宫莹之即刻昏倒过去。 “啊。”刘思远又喊了一声,然而这次并非是疼痛所致,而是懊恼不已。被催眠的人一旦被外力强制打断,那么她便会不再受控制,轻者陷入昏迷状态,重则很有可能会神智不清发疯的。 阿绿左手刚将南宫莹之松开,她就瘫掉在地。 “守护者,你快放开我。再这样下去,我会控制不了她的,一切都会乱的。”刘思远显的更加焦急了,目光一直追随着南宫煜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放开你?刘思远你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吗?”阿绿危险的眯起眼睛,另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愤怒的质问着。 刘思远妄图将阿绿的手掰开,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只好无奈解释道:“我知道,她是南宫煜之的妹妹。魔族中人,我不该利用同族的身体进行融合,但她就是和南宫煜之争家产的妹妹,怎么都得死,还不如让我用了,况且,南宫煜之也给了我授权。”他指着南宫煜之,眼神诚恳,努力的解释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绿撇了他一眼,断定他的确没有撒谎便把他放开。转头蹲下确定起南宫莹之的身份,她将自己手臂的图腾贴到南宫莹之的胳膊上,不一会的功夫,她的手臂上也出现了对应的图腾,只是颜色不同,阿绿的手臂上是碧绿的图腾代表水系,南宫莹之的手臂上出现的是棕色图腾,代表的是土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不可能的,她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是土系守护者呢?”刘思远看到南宫莹之手臂上显现的图腾之后,吓的脸色苍白,连连退后三步,他此刻的心情震惊要比害怕多多的,南宫莹之身上所散发出的灵力基本寥寥无几,和守护者充沛的灵力是完全不能比拟的。 “刘思远,你私自谋害守护者可是大罪,我此刻杀了你都不为过。” 阿绿把南宫莹之轻轻放下,对着刘思远放出狠话。 “守护者?不,我之前并不知道她是守护者,阿绿老师,凭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不会在秦王面前揭发我吧,况且我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一切都还有转机。”刘思远扯住阿绿的衣袖,苦苦的哀求她,“不知者无罪啊。” 阿绿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你还有脸和我提关系,这么多年你何时想到过我和阿黑。呵呵。”她冷哼一声,迅速的甩开刘思远,抱起南宫煜之就朝着门口走去。 南宫煜之伫立在原地,脸上表现出深深的忧虑,他此刻的心情是纠结沉重的,他为自己作出的选择懊恼不已,南宫莹之若是真当上了守护者,会放过他吗?答案是否定的,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换作是自己必定杀之后快,夺回家主之位。 “阿绿,你不能就这样带走她。”当阿绿走到门口时被南宫煜之一把拦住。 “怎么,连你也要谋反?”阿绿冷冷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愤怒值达到了极点。 “阿绿,我别无选择。你也知道的她一旦醒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们之前的买卖也会随之而断的。”南宫煜之从怀里掏出一颗红通痛的药丸。“让她服下,你就可以带走她了。” “这是什么?”阿绿对于守护者之事非常谨慎。 “瞬忘丹,你放心我既然带你来找她,就不会不顾魔族大业再去害他,我不会做对此一举的事,但是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地位,她成为守护者之后绝对不能想起南宫家族的事情,只要你让她把这药丸吃了,我就马上放你们走。” “好,我就信你一回。”阿绿将药丸给南宫莹之服下,事实上阿绿也有自己的算盘,清空南宫莹之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丧失了记忆的守护者,只要好好引导,便可以为她所用,最主要的是还能以此换取南宫煜之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 “刘思远,马上跟我去见秦王。你马上回去,想办法找个理由,不要让龙源那帮人怀疑到你身上。”阿绿带着刘思远走之前,提醒了南宫煜之。 他见阿绿把瞬忘丹给莹之吃掉后,放下心来。“行,有事在找我。” 秦王坐在殿内的大方椅子上,一身居家服的打扮显的很随意,脸上的神情也非常清新,完全没有往日穿龙袍的威严。 “你要的我给你带来了。”阿绿扛着南宫莹之进入正殿,将土系图腾露出来让他看到。 秦王又惊又喜,“还真是我们魔族的守护者,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少女,怎么就昏了? 哼,“这个,恐怕你要问他了。都是刘思远干的好事。”阿绿冷哼一声。 “秦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真的。”刘思远吓的直发抖。 ##第八十七章:五行木系 “刘思远你先下去吧,阿绿留下我有事和你说。”秦王摆了摆手,带着阿绿和昏迷的南宫煜之朝着内室走去,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秦王的床板之下是一条通往魔宫的密道,机关隐秘,只有他和守护者知道,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条退路,若有危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撤退。 地下的通道很狭小,想要抱着一个人行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秦王便把南宫莹之暂时受到纳戒之中。 良久两人看到魔宫入口,远远看去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 待在走近些。朦胧的雾便退去了,进入魔宫整个视线便变的豁然开朗起来。 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柱子上刻有地精高阶魔兽图案,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柱子冲出来搏斗。看上去就如活物般活灵活现。 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金店。殿内金光流转,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水仙花点缀的丝绸。 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排金丝楠木剑鞘,上面放着几把宝剑,剑鞘是由白玉制成剑柄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高阶魔镜,秦王带着阿绿走到一个漫天纱蔓的房间门口,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这是哪里?”阿绿停在门口不在跟随他望里面走。房间内传出深深的压迫感让她非常不舒服。 “这里埋藏了五位守护者先知的躯体,也就是在你们之前的魔族守护者,我猜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吧,属于你们的心神世界。”秦王自顾自的走进去,将南宫莹之从纳戒中放出来,移动到土系守护者的位置上。 室中心是由五星连珠而成,每个守护者的墓碑都对应着星星的一角。从左到右,依次为:金、木、水、火、土。 (天地未分之时,被称为混沌状态。天地乾坤混在一起,日月星辰没有生成,昼夜寒暑没有交替出现,上面没有风雨雷电,下面没有草木山川人禽虫兽。这时一股灵气在里面盘结运行,于是从太易之中生出水,从太初之中生出火,从太始之中生出木,从太素之中生出金,从太极之中生出土,五行由此而来。 而魔王也正是利用这个原理,制造出了五行守护者,分别守护他的五种灵力。当初她找来五位对应星盘的魔族生人,将自己的不同灵力分别注入五人体内,上古大战之后,五人被刑天打散,奄奄一息的魔王尽力保全五位守护者,就是为了等他们重聚之日,重塑魔身。) 南宫莹之被放在土系星盘的中央位置,很快便有了反应,她向前涌动着身体,紧皱着眉头,眼珠不停的转动。 “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阿绿指着南宫莹之的身后,目光如炬。 一缕白烟在她的身后升起,不断的盘旋着,片刻之后,突然冲进她的身体。“嗯!”南宫莹之呻吟了一声。 “有反应了,果然她确实是土系守护者。”秦王眉开眼笑的说着。 “什么反应?那白烟是什么?”阿绿回想起自己晋升守护者之时,只觉得身体里灵力充沛,秦王当时也只是下了一个简单的接界而已。自己并无不适,也丝毫没有仪式性。 “她与你不同,她体内的魔性还没有被完全激活,靠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完成晋升,所以我才把她带来这里,利用土系守护者墓碑中所残留的心神,将魔性唤醒,帮助她完成晋升。” “我不明白,你现在强制的将她晋升,凭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能承受的了守护者强大的灵力吗?你也知道,如果她承受不住,经脉会爆裂的。”阿绿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番话,不去看秦王。只是死死的盯住南宫莹之。 她也适时的睁开眼睛,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的帐幔,头顶一袭一袭的流苏,轻轻摆动。 她略微的动了动,发现身下冰冷坚硬,她伸手触摸身下的东西,忽然猛的惊起,她身下的居然是一块方形大墓碑,她当即吓的跳起来,卷缩到墙角。 突兀的她的胳膊肘勾掉一瓶瓷罐,“啪”的一声,耳根处传来刺耳的噪音。 南宫煜之望着满地的碎瓶胆片,紧张得将头埋在两腿中间,呆呆地卷缩在那儿,心里十分忐忑不安。“这是哪?我是谁?”她心中有一百个疑问。她的头好痛,可是又好怕,怕的她连痛都不敢发出声音,南宫莹之感受到有两股炙热的目光投向她,在她耳旁轻语。 “她为何是这个反应?” “她大概是吓坏了,我来问问她。”阿绿缓缓的走过去,嘴角微微上扬:“姑娘,你没事吧?” 阿绿轻声细语,努力的维持住一个温婉姑娘的形象。 南宫莹之慢慢的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发滞,脸色惨白,明显是被吓坏了。“我的头好痛,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拼命的捶着脑袋,一直不断的摇头,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阿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绿拉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坐起来,看着自己,辨别她的认知。 “那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她依旧低着头,揣揣不安。 “你和我一样都是魔族的守护者,你受伤了,是秦王将你带来这里医治的。你都不记得了吗?”阿绿继续编着她准备好的故事,进一步的试探。 “那我为什么会受伤?”南宫莹之终于直起身来,看向她碧绿的双眸,大大的眼睛哀怨的望着她。 “秦王派你到龙源学院做卧底,你被人陷害从山坡上摔下来,撞破了脑袋。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阿绿眼含泪光,泪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语气悲伤哀绝,伤心极了。 “阿绿,你不要哭,我没事了,没事了。”南宫莹之伸手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也开始悲伤起来。 “很好,她的情绪已经被我控制了。”阿绿暗自高兴。 “阿绿我的名字是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了。”南宫莹之低下头,难过极了。 “你叫南宫晴,是南宫家的人。” 她一下子抬起头:“南宫家?” “阿晴,你大病初愈还是随我去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等醒来你若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我在一一告诉你好吗?”阿绿轻轻的托起她的身体,领着她走到秦王身边。“阿晴,这位就是救你性命的秦王,我们魔族的首领,你还记得他吗?” 南宫莹之摇了摇头,瘫软在阿绿的怀里,眼皮特别重。 “她太累了,我先带她去休息。一会我们再谈。”阿绿扶着南宫莹之走近她的房间,又将她放在塌上,把被角掩好才走出去。 “哦。”阿绿走出房间便与一人撞了满怀。 “阿绿,你怎么闹,怎么玩我都可以不管,但在守护者身上你休想动一点手脚。”秦王幽幽的站在她的身前。 阿绿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我还就偏偏胡闹了,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她如孩童般幼稚,同样的把戏不知道用了多少遍,一昧的故意激怒他。 “阿绿。”他用哀怨的目光看向她,每一次他都这般服软。 “我真想把你的心抛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我有时甚至分不清,你究竟是舍不得杀我,还是舍不得守护者。” “阿绿,魔王一日不复活,魔族就将一日没有出头之日。” “我不想听,我不听。我不听。”阿绿猛的抽回身体,掩住双耳。 “阿绿,我不能爱你。” “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滚,滚啊、滚。”她对着秦王拳打脚踢。 “好,我走。阿绿你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秦王努力的稳住她的情绪。 南宫莹之被阿绿带走,但刘思远的计划却还在进行。并且就连他自己都参与其中,唯恐天下不乱。 “刘思远老师,昨天你从我的宫里回去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姚紫穆一看到他进来,便赶紧走过去询问,希望得到一点有利的消息。 “没有,我走的时候紫穆殿一切都很正常。”刘思远微笑着。 他对于百里院长被逼迫退位之事,并没有表达出过于的冷漠或者震惊,一切的一切他都表现的很自然。 而正是这种过于自然,才使修开始怀疑起他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是之前设计好的,滴水不漏。没有人在不知道的境况下能做到。 “刘老师听说你染了风寒是吗?现在好点了吗?”修走过去自然的与他搭话。 “哦,咳咳。好多了,但偶然喉咙还是会有些痛。”说罢,他紧了紧喉咙。 “对了。我听说刘老师和南宫煜之的关系还不错,他有没有给你透露过什么信息?” 刘思远是何等的聪明,他怎么会听不出修话中试探的意思。 “修长老高看于我了,南宫同学暴宊张狂,而我喜安静。交情自是不深的,甚至于在我的课上,也很少见到他。”刘思远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问到他这个问题,反应之快,完全不用思考。这更让修确信自己的怀疑了,这件事绝对和刘思远推不掉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啊。反倒是我道听途说了。”修撇了撇唇瓣。 “那修长老,现在事态紧急。我也得帮忙去找找了,恕不奉陪。”刘思远礼貌的道别,以很快的速度参与到找人的行列中。 “夏侯英,你马上去刘思远的寝殿查看一下,说不定会有南宫莹之的消息。”修把夏侯英拉到一边:“他刚刚表现的十分自然,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我怀疑他有问题,你赶紧去看看。” “刘思远?好,我现在就去。”现在已经无路可寻,不管修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去看看,或许真的会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由于院长发动学院内所有人都出动寻找南宫莹之,而导致刘思远寝殿外无一人看守。 夏侯英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了他的寝殿。刘思远的房间里十分整洁,整个房间的格局一览无遗,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木塌,就连帐幔的花色也是纯色的,墙壁上也没有任何装饰。 房间地下铺着泥砖,简陋但一尘不染。没想到平时说话办事都非常讲究的刘思远,寝殿却如此随性,难不成是穷?不对,不对。刘思远能在龙源学院任教,定是贵族出身,不至于贫寒啊。 “那是什么?”窗户旁的木桌子上放着一个牛皮纸本子,夏侯英翻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十分费解。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五行数理: 金为七, 木为八,水为六,火为九,土为五。”刘思远的牛皮小本上全是关于五行的信息和数字。 “这代表什么?算了先收起来,待会拿给修长老看一看。”夏侯英把牛皮本子放入怀中,又翻找了房间的其它地方,均没有任何发现。 “修长老,我找了这个。”他将牛皮卷递给修。 修翻开第一页,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木曰曲直。” “怎么说?” “以前的人基于他们的认识,把宇宙间各种事物分别归属于五行,因此在概念上,已经不是木、火、土、金、水本身,而是一大类在特性上可相比拟的各种事物、现象所共有的抽象性能。而这本子上记载的各个文字和数字都是非常具有代表性意义的。”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木曰曲直时间指是木具有生长、升发的特性,你看这木系列的上篇有一行小字:“龙、融合。” “什么意思?”夏侯英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对修所说出的话,不明所以。 “我记得夏侯家族可是阵法大家,五行属性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它上面所记载的数字,还有你说的木曰曲直还有龙、融合是什么意思?夏侯英指着牛皮本子上的那行小字。 ##第八十八章:我恨你 “院长、院长、我在河边发现了这个。”一个学员手忙脚乱的冲进来,手中握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手帕的上面绣着一只蓝色的花蝴蝶。 “这是我送给莹之的手帕。”夏侯英冲过去抢下手帕,定眼一瞧果真是南宫莹之的东西。 在离百里院长退位还有六个时辰的时候,事情终于发生转机。 “快,带我们过去。”本来大家几乎都快要绝望了,可就在这时又找到了线索,当真是喜出望外。 “院长就是这条河。”找到手帕的学员把大家带到位于修沐殿和慕容殿相连接的通道河边。 “院长,或许兽人可以帮忙。”姚紫穆想到学院地牢里还关押者一位兽人,他灵通水性,对于气味的认知也已于常人。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快去把他放出来。”百里院长激动的拍了一下额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的脸色又重新阴沉下来。“不过,当初我们那么对他,他还肯帮忙吗?”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为了您,也为了龙源学院。”姚紫穆眼神诚恳炙热,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里院长不明不白的就交出龙源学院院长之位。 “紫穆,那就拜托你了。”霎时间,百里院长的心抽搐了一下,低下头。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 龙源学院的地牢建造在深入百米的地下。没有任何温度,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空气都十分稀薄。触目皆是一片黑暗,折磨得人动弹不得。 姚紫穆点亮了一把火折子,她使劲睁着眼睛,可是结果徒劳,除了黑还是黑。即使将双手摊在眼前,也看不到任何影影绰绰的迹象。那种黑,似乎浓到了极点,直接渗透到骨子深处,让人浑身上下透不出一丝寻找光明的力气。 地牢因为紧挨地下岩浆,所以四壁皆是因高温而变的潮湿的青苔。 姚紫穆越望里面走,越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感。这使得她不得不把全身的灵力集中在丹田,保持舒适。 “有人来了,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打我出去。啊啊啊啊!”黑暗中不停的有铁笼相撞的声音,那些被囚禁在这里多年的牢犯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自然是拼命挣扎。 走近尽头时,姚紫穆看到有个萧瑟的身影,正蜷缩在角落中,发出嘤嘤啜泣的声音。 听到姚紫穆的脚步声,那人抬头朝外望来,刹那间他迅速的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姚紫穆冲来。嘴里叫嚷着:“百里老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利用火折子的光亮,姚紫穆才勉强看到一些那兽人的样貌,他身材高大,浓密的胡子从下巴一直垂到裤腰带上,两颗尖牙,如象牙般坚硬,从他的胡子中横穿出来,他还带着大大的鼻环,耳环。总的来说他的脸上不是毛就是洞。 他的手中紧抓着一根没有魔晶的魔杖,身着一件灰色的长袍,脑袋上戴着一顶可笑的尖帽子,在那帽子的帽檐下面遮挡着他那对炯炯有神的蓝色眼睛,那对眸子简直可以放出闪电来,她敢打赌你一定不敢看他那双眼睛五秒钟以上,尤其是他目光锐利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可以杀死人。 从眼睛在往下就是他那个大鼻子,就跟矮人的鼻子一模一样。嘴唇上的胡子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嘴。 此刻他正用他的獠牙磨着铁笼子,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两句的脏话。全部都是些咒骂百里院长的。 “死老头,有本事你就放我出去。和我单挑,你这算什么?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他歇斯底里的咒骂着,显眼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黑暗中,一袭白衣飘飘,出现在姚紫穆身后,白衣人朝着牢房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下来。 正在姚紫穆惊奇兽人为何突然安静的时候,背后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姚紫穆好久不见,你还好么?”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慢慢的那声音在她的脑中变的稚嫩。“姐姐,我们回家吧,姐姐我饿了,姐姐我喜欢你。” “小傅是你吗?”她猛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姚紫穆将火折子吹亮拿近他身边,那是一张俊美出尘的脸旁,五官精致,眉眼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颗泪痣,那是只有姚子傅想哭时,才会显现出来的特征。 “站在那里,不要过来。”姚紫傅一声呐喊,使她停住脚步。 “小傅,你就让姐姐看看你好不好。”在黑暗的牢房里,姚紫穆的声音显的十分哀婉,空灵,似乎万般哀愁都灌输其中,说罢,她又试图的朝姚子傅的位子走了两步。 “我说了不要过来,你听不懂是不是。”他再次叫住她。 “我曾经伫立在黑暗的边缘,寂静地看着你们相伴的身影,那一刻的我缓缓伸出那双等待的双手去触摸,却被透明的薄膜隔绝,任由再呼唤,也只能沉入黑暗渐渐被吞没,直到完全泯灭,堕落地狱,姚紫穆你能懂这种感觉吗?”他梗咽着捂住嘴吧,任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仰头不让它落下。 “小傅,我们也是不得已的。你知道的当时的情况,我们不得不那么做。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现在还能、还能。”她用手掩住面旁,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姚紫穆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她连连退后两步,找了一个靠墙的位子扶住。 “不敢想象什么?我今日还能活着?”他提高了两个音量,嗓子也变的沙哑了,似乎是要把它吼破。 姚紫穆脸上毫无血色,她倚在墙边站着,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她眼神哀怨的望着姚紫傅。“小傅,我们当初别无选择。” 忽然,他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大哭。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哭泣,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小傅你能原谅我们吗?”姚紫穆因为身体不稳,早已经瘫软在地,他听到弟弟的哭声,精神难耐,奋力的向前爬了几步,终是再次瘫倒在地。 “想都别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你们是怎么遗弃我的,怎么把我送进地狱的。有些事情,我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我所受到的伤害,但是每当想起它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你曾经告诉过我,当心真的在痛,眼泪快要流下来的时候,那就赶快抬头看看天空。可如今即便我这样做了,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就像我曾经那么信任你,甚至超过我自己。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姚紫傅咬牙切齿的指着黑暗中唯一的那一抹光亮:“就是你,我曾经深爱着的姐姐,是你,是你将我狠狠的抛弃。是你将我推入地狱的深渊,是你毁了我的一切。都是你,是你!” 整个地牢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灰蒙蒙的空气,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傅。你听我说,当时魔族为我们一族设下圈套,我们当时要是不跑,我们一家都会死的。我们族也将会面临灭族之灾。”她跌跌撞撞的试图爬起来。 “就单凭这种理由你就想说服我?哼!”姚紫傅冷哼一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小傅,你还记得姐姐和你说过的话吗?”她扶墙站起来,一步步的靠近他。“我愿意在你高兴的时候陪你高兴。我愿意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你难过。我愿意在你无聊的时候在你身边叽叽喳喳。我愿意把爱和温柔都给你。我愿意在你沮丧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我愿意在你苦恼的时候安慰你。我愿意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把全部力量都给你。我愿意,” “不要过来,不要说下去了。你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你休想再骗我第二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姚紫傅两手抱着脑袋,拼命的摇着头。非常痛苦“你不要再说了,我叫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听见没有。” 姚紫穆不去理会他,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靠近。“我愿意陪你看遍世间风景,我愿意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愿意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守在你的身边。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你的平安。” “骗人,骗人。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姚紫傅的身体里冲了出来,一只九阶紫晶魔兽忽然现身,伫立在他的身前。 受到魔兽气势的冲击,姚紫穆没任何防备的栽倒在地。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说了,可你偏是自以为是的不听。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小白,杀了她。”姚紫傅的眼神很空洞,一丝神采也没有。 九阶魔晶兽收到命令,以光速将她扑倒。眼看着血喷大口就要咬下,姚紫穆却认命的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只有等死的意思。 姚紫傅紧皱眉头。“小白,我们走。”他命令一下,那九阶魔晶兽迅速的从她的身上退了下来,乖巧的跑到姚紫傅的身旁,片刻之后。一人一兽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傅、小傅。”黑暗中只剩下姚紫穆一个人掩面哭泣,万般哀愁涌上心头。 “就算你哭掉下巴,他也是不会原谅你的。死心吧。”兽人见姚子傅走后,缓缓开口。 “你和他很熟吗?他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和姚紫傅今日在地牢相见,对于两人纯属巧合。他又不是这里的犯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来见谁的,刚刚又听到兽人宽慰她的口气,还有一开始兽人疯狂的咒骂百里院长,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忽然停下,一系列的事情都在证明着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的确很熟!”兽人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要不是面对百里院长那个老头,他也不想发脾气。“他经常来看我,给我带各种各样的丹药。帮助我提高灵力。有时我们也会互聊心事,谈论天气如何。还有的时候,他心情好,会给我带来一壶酒水,与我喝个痛快。我想或许我们这样的关系勉强能算做朋友吧。”他似乎显的有些落寞,长长的獠牙抵在铁栏杆上。“但他从未于我提过有关他身世方面的问题,就连他现在是人是兽是妖是魔我都不知道,他的法力很高深,就连我也看不出他是属于哪一个种族。” “他是妖,还是千年狐妖。”姚紫傅在笼子外面坐下来。“他不提,你就从来没有问过吗?” “问过,当然问过。我怎么可能没问过呢?”兽人显的有些激动。 “他大概是闭口不提吧。”她开始哽咽,声音沙沙哑哑的。 “何止是闭口不提,大约是三个月之前的一个晚上,那天他心情出奇的好。我问他,他是吃到了美味的烤兔子,非常香。那是我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那么灿烂。他给我带来很多壶酒,我们两个酒过三巡,趁着酒意我终于鼓起勇气,一股脑的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可谁料到,这小子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摔了所有的酒壶。还大骂了我几句,随后就疯疯癫癫的走了。我本以为他不会再来看我了,直到今日他才出现,不过就遇上了你。我心里的疑问也解了大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应该坚持陪在他的身边的,都是我的错,失去他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活的无比煎熬,每晚我几乎都会梦见他,他在梦里挥舞着小手让我救他,一次又一次。终于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最后只有靠瞌睡丹才能勉强度日。我爱他胜过爱一切,如今我见到他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又惊又喜又悲。惊讶的是在危机四伏必死无疑的困境中他还能活下来,欢喜的是我们两个还能再见,悲伤的是他如此恨我。” ##第八十九章:兽人冷落风 (姚家姐弟在地牢见面,姚子穆尽力挽回姚紫傅的心,可结果却是不欢而散。姚子傅走后,她向兽人道出姚紫傅的家族背景,原来姚家整个家族都是上古稀有种族,千年狐妖。) “可这又能怪的了谁呢?”姚紫穆暗自伤心欲绝,如果当初她若是可以不顾狐族大业,坚持陪在弟弟身边,或许现在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说到底终究是她在家族和姚紫傅之间,选择了家族的存亡。 “人的一生会被逼着做很多很多的选择,多数皆是二选一,你拾起一样,同样的你就必须抛弃一样。我们都别无选择,更无法两全其美,人生总归会有遗憾。”兽人深感这人间的是是非非,当初如果不是他也做了一次错误的选择,那么此刻或许他也不会身处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此时此刻,兽人是唯一一个能理解姚子穆的人,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遭遇。 “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对这个世界灰心,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他也将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你看你的弟弟不是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你们还有解开心结的机会不是吗?血浓于水,只要你不放弃,终有一天你们会团聚的。”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姚紫穆通过火折子的那一点光亮,清晰的看到兽人眼角眉梢处闪着的泪光,到底是要多深的觉悟,才能使一个天性残暴的兽人,卸下伪装,悟出如此高深的觉悟。 她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此时她的理性已经超越了她的感性,姚紫穆想起了她这次来到地牢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感念姐弟情深的,百里院长还等着他带着兽人回去,为他们寻找南宫莹之的下落呢。 刚进入地牢时,兽人误把自己当作百里院长,情绪激昂,狠毒的咒骂于他,看来两人的关系非常恶劣,直接劝说兽人去帮百里院长他恐怕会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倒不如先搞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后,在另想办法,这样比较稳妥。 于是姚紫穆便利用兽人对自己的同情,打开了兽人内心深处的大门。 “你呢?我看你也不像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为何会被关押在这里?”姚紫穆又向着兽人的方向挪了几步,使自己更加贴近他的身边。 兽人感受到姚紫穆的气息很匀称,呼吸也较为缓慢,完全没有敌意,便彻底放下戒心来。 “我被关到这里完全是你们那个装模作样的死老头害的,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只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当初我被父亲送到龙源学院就读,一开始他不但不嫌弃我是兽人,还在大家的强烈反对之下,坚持收我为徒弟。”兽人说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梗咽了。 “我曾经是那么尊敬他,爱戴他。我尊他为师傅,无愿无悔的替龙源学院卖命,我曾经一度的以为,我将会永远留在学院,毕业之后也向他一样当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师,收很多的徒弟,到时候我就能改变整个学院人类对于我们兽人的偏见,我想向他们证明,我们并非天性残暴,我们也可以很温柔,很善良,很美好。” “然而我曾经憧憬的着一切,都被那个伪君子给毁了、毁了。是他,明明给了我光明,却又将我深深的打回黑暗之中。”兽人开始焦躁不安,他的屁股一直在地上摩擦,仿佛如坐针毡。 姚紫穆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原来这兽人,就是百里院长的第一任兽人徒弟-冷落风,可百里院长曾经亲自说过他在一场野战中壮烈牺牲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地牢里?她之所以知道有一位兽人在关押在地牢里,也是阴差阳错的听到百里院长与慕容峰的谈话才知道的,现在想一想,她当时向百里院长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神情确实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在隐瞒着些什么。” “你就是冷落风吗?”姚紫穆决定问出心中的疑问,不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为什么没有死?又为什么会被院长关到这里?还有他为什么那么恨院长,甚至骂他是伪君子。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他跟你说的吗?”兽人一下子激动不已,迅速的冲到姚紫穆面前,抬起他带有水雾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她。 “果然是你,可你不是战死沙场了吗?”姚紫穆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怀疑,果然眼前的这个脏兮兮,衣衫褴褛的兽人,就是百里院长曾经如此器重的大徒弟。 “哦?原来我是战死沙场死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兽人不免自嘲的笑了笑,表情有些落寞。 “你的牌位到现在还立在龙源学院的祠堂里:英雄本色:冷落风。可你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紫穆将手伸进铁笼子里,使劲的勾了勾他粗糙的手指。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当初我确实是上了战场,可我没有死,我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活了下来。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了三天三夜,终于让我跑回了龙源学院,那个伪君子看到我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为我疗伤治病。可那次战争使得我伤的实在是太深了,就这样兜兜转转将近大半年,我的病情还是很不稳定,常常反反复复,折磨的我痛不欲生。” 他忽然站起来,目光追述到很远。“直到有一天,我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本牛皮卷,那上面的记载的魔法,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密密麻麻的几页纸上全部都是咒术,什么迟钝、瘫软、血祭。应有尽有,一开始我也只不过是有些好奇,便尝试着练习上面的咒术,慢慢的,我发现那些奇怪的咒术居然可以转移我身体上的疼痛,我喜出望外,开始大批的修炼上面的魔法咒术。”他停顿了一下,使劲的按摩了一下太阳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然后呢?”姚紫穆知道,事情马上就要明朗起来了,兽人很院长之间的决裂一定与他得到的那本牛皮卷子有关。那上面记载的奇怪咒术又是些什么? 兽人开始在铁笼子里踱步,他每走一步,都会带动着灰尘,漫天飞舞。“我的身体状况因为长时间练习牛皮卷上面的魔法,开始逐渐的好转。直到有一天,有一位服侍我的学员,他突然心中痉挛,昏倒在地,口吐白沫,我焦急万分,却只能待在塌上,一动也不能动。”兽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脸上的胡子因为灰尘太大的关系,紧紧的粘在他的下巴上。“我没有办法,当时我急的要死,想救他可是又无能为力,忽然之间,我脑中灵光乍现,想到牛皮卷子上一个叫做“复活”的魔法。” “你知道吗?我当时心里紧张极了,我接触牛皮卷子上的魔法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灵活运用。可我又不能放任着他的性命不管,你能理解我心中的煎熬吗?”兽人将手伸出铁笼外面,扶住姚紫穆的肩膀,似乎是希望能得到她的认同。 “我理解,我理解,我理解,当初的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的决定,我都理解。”姚紫穆用力的点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这种纠结的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片刻之后,他痉挛的更加严重了,两眼翻白,耳根和眼窝处都流出了鲜血,嘴里还是不停的吐了白沫。我敢保证,我若是不马上救他,那么当时他一定必死无疑。”兽人开始撕扯起自己的灰色长衫,他用力的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耳根,将它们都挠的红通通的,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所以,你就利用了那本你还没有掌握的牛皮卷子上的魔法?”姚紫穆垂下头来,果然这件事和那本牛皮卷子脱不了干系。 他讪笑着,用讽刺的口吻道:“我当时还在坚持着人性的善良原则,我怎么可能不去救他呢?” 他无奈的摊开双手:“如你所想,我在他的身上用了“复活”咒术。”他忽然惊恐起来,眼睛充血,就连手腕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可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就无法掌握“复活”咒术的火候,结果就是:我做了间接的推手,没能救的了他,反倒是加速了他的死亡。紧接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马上冲进来一屋子的人,他们夺去我手中的牛皮卷子,在百里老头的面前,指认我偷练邪术。” “我百般向他们解释,我只不过是想救他一命,才用了这奇怪的魔法。可老头子根本就不相信我,他将牛皮卷子一把夺过去,说里面的咒术都是歪门邪道,说我利用学员的性命来练习这歹毒的魔法。还说我只从受伤之后,就变的越来越残暴,他还说,残暴行径本就是兽人本性。” “那一刻我就开始不认识他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整个世界。从那之后,我就被冠以恶名,被幽禁在后山之中的山洞里。” 他之前是一个残暴的兽人,此刻却犹如一片枯叶。“没了牛皮卷子里的魔法,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百里老头也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我本以为,我就会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死去,白白活这一世,带着忿恨带着怨念,悲催的死去。”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天见尤怜,老天爷也不愿让我这么悔恨的死去。 兽人的嗓音更加沙哑了,姚紫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哀愁。 “就在我奄奄一息之时,我得到了一颗丹药,我想也没想的就吞了下去,霎那间,我身体里的灵力,充沛到了极点。我的天灵剧烈波动,仿佛下一秒,我的头就要爆掉,撕心裂肺的疼痛,使我一度昏死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之后,我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全部消失了。大脑也十分清醒,就连法力轻功都更上了一个台阶,不过我却发现,我的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丹药吗?”姚紫穆开始惊呀于兽人的经历,他口中形容的丹药疗效如此出奇,据她所知,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丹药能让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在一朝一夕之间完全痊愈,更别提能提升功力了。 “不清楚,我学习炼制丹药很多年,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丹药,甚至听都没听说过。”冷落风落寞的笑了笑。“或许,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 “那你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没看到人的影子。”姚紫穆越来越感到这件事不比寻常。百里院长、冷落风、还有那本忽然出现的牛皮卷子以及救命丹药的出现,时机都是那么凑巧,还有为什么服侍冷落风的仆人会突然心脏痉挛,又为什么在冷落风为了救人,被逼使用牛皮卷子上的咒术失败之后,被人当场抓包。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巧合,反倒像是一场精心做的局。 “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这一切?”她不相信像冷落风这样敏感的兽人会不去怀疑,欣然接受。 “我何止是怀疑过,在我重病痊愈之后,我曾经深入的调查过这件事。” “结果呢?”姚紫穆将小脑袋又凑过去一些。 “结果,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一丝痕迹都不留。”姚紫穆怔在原地,震惊的长大了嘴巴。片刻之后,她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她又一次凑近冷落风:“那牛皮卷子呢?” “也不见了,我翻遍了整个龙源学院都没有。” 在兽人的身上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着,所有的线索都在他身体痊愈之后断了。 “现在看来,要想知道那本牛皮卷子哪里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问百里院长。”姚紫穆沉思了片刻,撇了撇唇瓣道:“再后来呢?你和百里院长又发生了什么?” ##第九十章:绞刑 姚紫穆笃定,凭冷落风的性格,他痊愈之后定会去找百里院长的麻烦。 “后来我组织一波强悍的兽人,去找百里老头讨要公道。”冷落风云淡风轻道:“后来,双方没谈拢,所以就打了起来。再后来,我们兽人战败,他就把我关到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把我剩下的族人全部施以绞刑。 (绞刑:分成缢死和勒死两种。缢死,俗称吊死,是指以绳索将人的脖子吊在半空而死亡的方法。勒死,是指以绳索勒住人的脖子而使之死亡的方法。绞刑一般是指执行死刑 ) 姚紫穆不免心惊:“不可能,我们学院的档案袋里,根本就没有记载过绞刑处理过一批兽人,说,你被关在这里,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是我的一个同族,他说自己是从刑场逃出来的。”冷落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龙源学院的刑场,机关严密,阵法遍布,他怎么可能逃的出来?就算他逃的出来,也绝对不可能进入的了这地牢,你在这里待了多久,这里的情况恐怕你是在清楚不过吧,除了像我弟弟那样的千年狐妖,谁人能来去自由?” “告诉我,那天来找你的兽人去哪里了,我们若是找到他,说不定一切会有转机呢。”姚紫穆欣喜的摇晃着冷落风的肩膀,语气十分激动。 “他死了。”冷落风的眸子暗淡了。“他告诉完这个消息之后就被人诛杀了,是天雷劫。” “天雷劫?俑兵?学院里怎么会出现俑兵呢?”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复杂了,甚至还牵扯到了契约俑兵,那契约俑兵的主人又是谁呢?会是实施这一系列计划的主人吗? “俑兵的事另说,你敢确定学院当年没有对我们兽人进行绞刑吗?”冷落风真正关心的事便是他们兽人的存亡。 “我确定,龙源学院所有的死刑名单都经过我的手里。只从百里院长执掌学院以来,绞刑就被废除了,他怎么可能对兽人用废除的刑罚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冷落风一拳头击打在铁笼子上,发出轰隆隆的碰撞声。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居然敢欺骗我,要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耍我,我非要拧断他的脖子。” “这件事或许和百里院长没有什么关系。你大抵不该将这一切罪过都推到他的身上。”姚紫穆还没有忘记她来说的目的,努力的劝说,试图让冷落风对百里院长的态度进行转变。 “就算不全是他的错,他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听信谗言,侮辱于我,也就不会酿成后面的这些事,说到底,他还是个伪君子罢了,我有用处的时候对我百般呵护,一旦我废了,就将我像垃圾桶一样踢开。” 冷落风的眼底蒙上一丝愠色。 “我们不要再互相猜测了,我这就把你放出来,我们去当面质问他,这样一切的事情就会浮出水面,我也是百里院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同样的你我都并非人类,她能对我如此宽容,对你也一定不会这般残忍,我相信她。”她的眼神十分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你能放我出去?”冷落风在地牢里被关押了数百年,来与他作伴的只有姚紫傅一人,没想到,今日地牢来了一位少女,不仅是姚紫傅的姐姐,还杨言要放自己出去,这种震撼对于他这个不谙世事的兽人,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姚紫穆将火折子再次吹亮,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金钥匙,小小的金光在黑暗中晃的张不开眼睛。 “咯吱。”一声上锈的铁门一下被推开。姚紫穆站在门口掐着腰:“出来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她还没有解开门口的阵眼,身体靠在铁牢门口,面带微笑道。 “什么?”冷落风也笑了笑,他在心里已经把姚紫穆当作了朋友。 “出去之后不要鲁莽的去找百里院长的麻烦。还有帮我找一个人。”姚紫穆把金钥匙拿在手里把玩,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 “诶,这是两个条件。你是不是不会算数啊?”冷落风做了个二的手势,打趣道。 姚紫穆白皙的小脸晕上了两片红晕,她气的直跺脚,忽然的耍起了小性子。“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冷落风慢慢的走近她,在姚紫穆面前的五米之外停住。“你走在前面吧。” “哼,我还能害你不成。”姚紫穆的小女生脾气一览无遗。 冷落风并不是担心姚紫穆加害于他,反而的是他有点嫌弃自己,一个数百年来都没有沐浴洗漱的怪人,满身的脏臭味,怎么能靠近他整洁的新朋友呢? “出去后我也有一个条件。”冷落风跟在她的后面,将声音压的很低。 “喂,你一个大男人还与我这个小女子讨价还价,还能不能有点意思了?”姚紫穆一下子急了,窜到他的身边,左右蹦跶起来。 “我要先去洗个澡,你总不能让我这个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吧。”冷落风故意的甩了甩身上的长袍子,一连串的灰尘钻到姚紫穆的鼻孔里,呛的她直咳嗽。“我看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一件衣服吧。” 姚紫穆带冷落风走出地牢之后,才看清楚他的样子。除去满身的毛发不说,他身材比例很棒,由于是兽人的关系,肌肉十分健壮。他的模样,姚紫穆是看不清的,此刻他已经将两颗长长的獠牙收起,换成了普通人的牙齿,眼神也变的柔和起来。 “我先带你去紫穆殿沐浴一下,随后,我们再去见百里院长。” 紫穆殿的浴室很特别,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浴室。 她将冷落风领到内室,一张长三十米,宽三十米的正方形大浴池出现在他的面前,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姚紫穆,你要不要这么奢华?”冷落风深深的感叹着:这么大的浴池简直可以容纳百人了。 “别废话,到底洗不洗。”姚紫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平时这个浴室都是她一个人独自享用的,如今借给他。居然还要说三道四,心里难免不痛快。自己曾经在狐族的时候,整个天池都是她的,这小小的浴室又算的了什么? “要洗的。”冷落风首先走近水池边清洁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后将她胳膊上的衣物抽走。 “你可以出去了,我洗好了会去找你的。” 浴室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隔着珠帘,热气在浴池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渲染着迷蒙的心情。  玫瑰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中,给人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人不禁放下戒备,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这便是泡澡的乐趣,享受其中。 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看。 姚紫穆给冷落风拿来的是一件白色的袍子,因为他不在是龙源学院的学员,所以他只能穿白袍子。 姚紫穆心系正事,一直等在浴室外面,百般无赖。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当姚紫穆的目光接触到冷落风时,忍不住浑身一震。一袭白衣,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猛然映入她的眼帘。 冷落风潮湿的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一股子冰冷的气质。 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的盯着她。 “好帅!沐浴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啊。”姚紫穆小声的嘟囔着。 “你说什么?”冷落风好看的笑着。 “我什么都没说,没有!”她抬着下巴,一副花痴的模样。 “你不是着急让我帮忙找人的吗?还着不着急了。喂!”冷落风看着姚紫穆发呆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戏弄她。“要是不需要的话,我就要去睡了。”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洗完澡之后是最容易犯困了呢,”冷落风一边说着一边望寝殿方向走去。 “别、别睡啊。我的事情急着呢。赶紧跟我走。”姚紫穆这下子才从她的花痴世界中走出来,撩汉是次要的,找人才是正事。 “别拉我,衣服都走型了。我自己会走。”冷落风嘴里虽然说着:放开我。我不愿意,但身体却很诚实。完全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我警告你,一会如果你见到百里院长情绪激动,不肯配合的话,我就、”姚紫穆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用一略带威胁的眼神盯着他。 “你就什么?”他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我就阉了你。”姚紫穆挑了挑眉,转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我看你怕不怕。”她心里想着。 “快点走吧,你不是很焦急吗?”冷落风在后面拍了一下她的头,往前一个大跨步,与姚紫穆肩并肩的走着。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河边,那里此时依旧聚集了很多人。百里院长正在指挥学员们进行打捞工作。 冷落风隔着很远看到百里院长的背影,立刻怔住,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更是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姚紫穆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连忙把他稳住。 “院长。”姚紫穆敲了敲他的肩膀。 “紫穆,你回来了。”百里院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喜悦,连忙看了一眼她的身旁,发觉没有人之后。眼神又暗淡下来:“看来,他还是不肯来帮我。” “院长,你看看两点钟方向。”姚紫穆指了指冷落风的方向。 百里院长随着姚紫穆的指示,转头望去,“落、落、落风。”他激动的张口结舌,两只手直颤抖,半天才喊出话来。 冷落风接触到百里院长的目光之后,马上别过头去,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在看向他时,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诶呀,冷落风是来帮忙找人的,大家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姚紫穆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紧张,连忙出面调节。 “冷落风,快过来。你看看这个,闻一下味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姚紫穆将冷落风强制性的拉到百里院长身边,然后从院长手里拿过南宫莹之的手帕。 百里院长看着干净整洁的冷落风,忽然之间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里,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一颗悬在嗓子边的怦怦直跳的心,也落了下来。 冷落风把手帕靠近自己的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手一抖,将手帕丢在地上。连退两步。“是魔族的气息。”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是魔族呢?他们明明千年之前就灭族了?”姚紫穆一听到魔族这个字眼,就激动万分。他摇着冷落风的肩膀,想要再次确定。“你确定是魔族吗?”她的肩膀和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冷落风看的出来,姚紫穆正在竭尽全力的压抑自己的脾气。魔族对于她来说,可是灭族的仇人。姚紫穆压抑至此,实属不易。 冷落风调整了一下她的位置,使姚紫穆的身体靠到一旁的大树上,以防止他接下来的话,刺激到她。“我确定,兽人鼻子闻到的味道绝对不会有错。” “啊。”姚紫穆在一瞬间仿佛听到公园里柳树抽出嫩芽的声音,接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画面,被烧毁的村庄,父母的哀嚎,弟弟的绝望。“不,不,不。”姚紫穆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第九十一章:师徒误会解除 “紫穆,听我说。先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百里院长喘着粗气,他自然是知道姚紫穆身世的。 姚紫穆无法平息自己,只好一声不吭的徘徊不定,尽力的控制住,胸腔中即将要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 “百里院长,你告诉过我的。魔族已经被灭了全族的对不对?”姚紫穆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在等着百里院长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魔族已经不存在了对不对?”她的目光中带着求助的意味,强烈的打击使的她全身颤抖,无法平静。 一阵热风吹拂在百里院长的脸上,周围的气氛似乎已经凝固了。 “南宫莹之的确拥有魔族血脉。”百里院长的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止不住的颤抖。 “啊。”姚紫穆痛苦的喊叫了一声,大脑放空,心里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了。 “姚紫穆,姚紫穆。”冷落风手急眼快的将她接住。 在强烈的打击之下,她终于坚持不住,死死的昏沉过去。 眼看着离百里院长退位不到三个时辰,事情的进展还只停留在可能是魔族中人掳走南宫莹之的问题上。 时间似乎故意和大家作对,一眨眼的功夫,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呢。就过了半个时辰。 夜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潮热,烦躁、焦急一起涌上心来,百里院长不停的盯着时间。心中暗暗乞求。“在慢一点,在慢一点。” 夏侯英找遍了龙源学院所有的大街小巷,可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急的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淋漓。 “院长,距离子时没有多久了。我们该什么办?”他时不时地裹紧外衣,脚下不停地挪换着脚步,从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 百里院长也表示很为难,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他在心里极力的说服自己,应该去救南宫莹之性命,可他一旦退位,谁也保不齐龙源学院会出什么岔子。 扑通一声,夏侯英双膝跪地。“院长我求你,救救莹之。她那么善良,身世又如此哀凉。她不该在受到什么苦难了。”夏侯英苦苦的哀求着百里院长,一连串的泪水从他的脸上滴到胸前,片刻之间就染湿了一大片衣衫。 “夏侯英,你先起来。”百里院长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面对他的苦苦哀求。自己又何尝不想帮忙,可是,可是。 “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执拗如夏侯英,他心里清楚,如今自己逼院长退位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怕等待的人出事,会担心,烦躁,会有很多的猜测。 百里院长很矛盾很挣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如夏侯英所愿。做决定本身就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百里院长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十分煎熬,它卷缩在角落里,笼罩在暗色里,被黑暗吞噬着。 他在原地发呆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如果在子时之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南宫莹之,我就会宣布退位。”比起那些还没有发生的危害,他还是决定先救眼前人。 “谢谢你,院长。”夏侯英说罢,直直的朝着身后摔去。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冷落风听到百里院长的话,不免暗暗吃惊。“他不是一切都以利益为重的吗?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魔族的余孽而放弃自己的院长之位呢?这不可能。”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临近子时天空灰蒙蒙的,乌云也笼罩起了天空,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狂风怒号。似乎老天爷都在为这一刻悲伤。 “看来,天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夏侯英,你去把我的权杖拿过来,我要把他传给慕容长老。”三位长老之中,慕容峰湿唯一一个可以接收龙源学院的人。虽然他有时候贪图小便宜,性格也较为软弱。可毕竟他是百里院长一手提拔上来的。 修虽然实力强悍,性格又沉稳。但他总是故作神秘,让人看不懂。 姚紫穆性格果断,绝判力更是一流。身世背景百里院长也了如执掌,按理说,她才是最完美的继承人,可偏偏她是个千年狐妖,如若有一天,她的身世被揭穿,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传、传、传给我?”慕容峰心中一个激灵,百里院长的话如五雷轰顶,直击他的天灵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继承院长的位置,不管是修,还是姚紫穆,脑子和法力都比自己强出太多。百里院长怎么会想要把院长之位传给自己呢? “阿峰啊,今夜子时之后,你就是龙源学院的院长了。你要记住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事情。从今往后,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以学院的利益和学员的利益为出发点,知道吗?” 慕容峰握紧百里院长的手。“院长,我不行的。不行的。”慕容峰平时为院长办一些小事还行,真要是如此大任交到他手里,恐怕会搞砸的。 百里院长将他的手握的更紧:“阿峰,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你的性情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你性格软弱,以后若真是遇到什么决断不了的大事,不妨让紫穆帮帮你,知道吗?”百里院长苦口婆心的叮嘱慕容峰,整个场面看上去,像极了学生毕业,老师舍不得的感觉。 “我知道,我知道。”慕容峰像一个孩童般扑在百里院长的怀里。 “百里院长?慕容长老?你们在干什么呢?”南宫莹之赫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宫莹之?”百里院长的眸子里蒙上一丝震惊。 慕容峰听到她的名字,也赶紧从百里院长的怀里扑出来,定眼一瞧,还真是她。“整整一天了,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有着急?” 慕容峰擦干眼泪,样子十分窘迫。 “慕容长老,你怎么还哭了?”南宫莹之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脑袋,这下子自己罪过可大了。 “还不是因为你,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院长差点就要退位了。”慕容峰愤愤不平道。 “什么?还有这种事?院长这是真的吗?”南宫莹之焦急的寻找百里院长确定,眼眉处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没事了,南宫同学,你还是先告诉大家到底是谁把你掳走的?你又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百里院长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这个想陷害自己退位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又在自己阴谋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将南宫莹之放回来呢? “掳走?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本来是在紫穆殿睡觉的,可刚刚我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花园的草地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梦游了呢?”南宫莹之无辜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清楚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整一天一夜,这中间你就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慕容峰咄咄逼问,他实在是太急切的想知道那个戏虐百里院长的凶手,究竟是谁了。 “没有。”南宫莹之想了一下,随既摇了摇头。 “来人,给我把药剂大师曲一针给我请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迷药,能有如此出奇的疗效。”紫穆殿外的高手好似也中了同种迷药,至今还昏睡不醒。 此时夏侯英正手握着权杖,满头大汗的赶过来。“莹之。”一进花园他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将权杖随手一递,继而飞扑到她的身边,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莹之,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南宫莹之看着眼前的这个衣衫凌乱,却很担心自己的少年。忽然愣了一秒钟的神,但很快,她便融入进去:“我没事,我很好。” “阿英,我累了。你送我回紫穆殿好不好。”南宫莹之依偎在夏侯英的怀中,轻声细语道。 “莹之,你叫我什么?”夏侯英觉察出南宫莹之有些不对。她之前在外人面前,只管叫他夏侯老师,对于这种暧昧的称呼,她向来都是不屑于开口的。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莹之又被掳走,两人好不容易见面,难免有些动情,也是自然。 “好,你乖乖的站在这里。我过去找百里院长说明一下情况。”夏侯英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微笑着,眉眼间皆是笑意。之前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院长,莹之累了。我先把她带回紫穆殿休息。有什么事情,我明早再来找您。还有,今天的事,谢谢您。”夏侯英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对百里院长的敬佩之情更加浓厚了,幸而今日有个圆满的结局。 “快去吧,不要让南宫同学等太久。”百里院长摆了摆手,又继续扎头,忙活起来。 南宫莹之看着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弧度。小声嘟囔着:“龙源学院、百里院长。” 找到南宫莹之之后,大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百里院长体恤学员们,让他们赶紧放下手里的事,马上回寝殿睡觉。 临近辰时,公园内也只剩下,百里院长,昏迷的姚紫穆。还有冷落风三人。 “我带她回紫穆殿了。”冷落风实在不想和百里院长单独待在一个地方,转身抱起姚紫穆就要走。他答应过姚紫穆的,不与他起争执,此刻冷落风只想赶紧逃离。 “落风,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百里院长脸上的皱纹都挤压在一起,一瞬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他一步步的走向冷落风。 “你还要我怎样?被你抛弃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在相信你了。”冷落风极速的退后两步。“你不要过来,我不想和你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我没有,我没有抛弃你。是你当时神志不清,乱用邪术害了人。我才把你送到后山反省的。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 “你骗人,你若是没有抛弃我,为什么你一次都没来后山看过我?为什么在我生命垂危之际都没有看到你的踪影?好,你解释啊,你解释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冷落风的心脏好似被人撕裂了一个口子,它不停的在滴血,明明之前都已经结痂了。 “我,我,落风是我对不起你。”百里院长的身子僵在原地,有苦却说不出的样子让人十分心疼。 “你说啊?理由都懒得编的是吧?你个伪君子,你曾经明明说过,不歧视我们兽人,还坚持收我为徒。其实也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能力罢了,我还傻呼呼的拼死为你卖命,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当我残废,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后,就将我一脚踹开,毫不留情。百里老头。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那么决绝,如今还腆脸要我原谅你,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百里院长平静的接受着他所有的职责。“你说的对,当年你的遭遇确实和我脱不了干系,但我只是遇人不淑,听信了谗言。并非是抛弃你,当初若不是你有了忤逆之心,我又万般规劝,你都不听,我是不会不得已把你关进地牢里的。” “呵!”冷落风冷笑一声,将姚紫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他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是在嘲讽百里院长,实际上却是在讽刺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心底居然还残留着一丝执念。他知道他再问下去,结果也一定是让自己难堪,可他还是忍不住:“那为什么数百年来,你只去过地牢三次?” “只要我一去,你就情绪激动。我根本就靠近不了你。前几次,我还勇于尝试,可你不是口出恶言,便是张牙舞爪的撞笼子。我们都以为你疯了,后来,我只好通过观测镜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三月十五日,你刻剑柄,割伤了手指,我焦急万分。派人为你送去伤药,可你一见到他便开始咒骂。我在观测镜外,心一直悬在半空中。” “五月六日,你的生日。你独自一个人卷缩到笼子边,双手抱膝,沉默了整整一天。” 百里院长一边说着冷落的过往,一边试着接近他。 “六月二十八日,你唯一的朋友给你带了很多壶酒,那天,你笑的很开心,我原本揪着心,在那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不管你信不信,你笑的时候,我好像比你还要开心。可是后来,酒过三巡,不知为何你与他争吵不休,你们大吵一架,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害怕你失去他那个朋友?” “你真的还在关心我?真的。”冷落风看着眼前这个皱纹已经爬满脸颊的老人,他的鬓角已经染上了白发。原来,他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 百里院长伸出颤抖的双手,去碰触他的肩膀,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又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落风,落风,落风。” 他站在原地任凭他用粗糙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脖子、脸颊、鼻子、眼睛、头发。甚至内心也没有挣扎。他再也无法对一个如此深爱自己的人硬下心来。 两人相拥而泣,所有的悲伤、愤恨、误会、不解、仇恨。都随着泪水,消失在空气之中。 百里师徒二人,终于冰释前嫌。 “百里院长,冷落风。你们和好啦?”姚紫穆探着小脑袋,笑吟吟的看着抱头痛哭的师徒。 一听到姚紫穆的声音,冷落风马上推开百里院长,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百里院长无奈的笑了笑,转头道:“紫穆丫头,你醒了多久了?” “就一会!”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手指在眼前比了一个一的数字,傻笑着。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百里院长又回过头,意犹未尽的看了冷落风一眼。“好了,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要去睡了,除非世界末日,不然不要叫醒我。”说罢,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喂,为什么要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和好?害的人家,没有亲眼看到这历史性的一幕。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参与者来说。是一个多大的打击吗?”姚紫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冷落风的身边。 “我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姚紫穆对于他爱答不理的模样,很是生气,脚下一个狠剁,马上跑开。 “啊!”冷落风吃痛的叫出声来,看着自己即将肿起来的脚面,无奈的笑了笑:“姚紫穆,你竟然敢踩我,你别跑,看我不修理你。” “你来啊?有本事就先追到我。哈哈!”姚紫穆灵巧的穿梭在树木花草之间。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太阳也渐渐升了起来,姚紫穆的身影也变的清晰开来,她的一颦一笑。冷落风都看的一清二楚。 花丛中,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衫的美丽少女,与兽人玩耍着追逐游戏,树叶在她的身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迹,渐行渐远。 ##第九十二章:圣手医仙 经过了紧张压抑的一天之后,南宫莹之的事情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可真正的阴谋却从此开启,关于魔族的一切都将渐渐浮出水面,现在,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南宫家族。 想要解开魔族是否灭亡的秘密,唯一的线索就是南宫兄妹二人。他们是整个南宫家族,唯独拥有魔族血统的人。 百里院长回到正殿之后,并没有马上就寝,而是利用镜中影像,联系到他的一位老朋友-圣手医仙柳星云。 镜像之中,是一位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此刻他正在摆弄了镜子,嘴里发出与他年龄不符的稚嫩声音:“百里,我这边好像有点问题,怎么看不见你的影像?” “哦,你把手拿开,不要按到上面的那个白色摁钮,就好了。” 柳星云连忙照做,将镜子摆好。退回到不远处,坐到椅子上。一双眸子,深邃而又明亮。与他的样子格格不入。 百里院长看到镜子的老头,当即笑的前仰后合,“老柳,你的易容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若是以这幅样子走在街上与我相遇,我是绝对不会认出你的。说不定,我还会丢几个铜板给你。” 他衣衫褴褛,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实在像极了乞丐。 柳星云完全不在乎百里院长的嘲笑,反而还表现的很开心。得意洋洋道:“怎么样,现在我还像柳家人吗?” “哈哈哈哈!我敢保证,在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一个人,把你与隐士柳家联想到一起。”百里院长止不住笑意,“老柳,你这办法也用的太极端了点吧?” “百里,你是知道我的,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脱离隐士柳家,我要凭自己的实力向大家证明,我柳星云,根本不是一只依靠柳家的蛀虫,相反的,我才是那个能为柳家带来荣誉的人,柳家会因为我,而更加发光。”他拍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不能不见我一次就讲一次,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都要被你磨出茧子了。”百里院长虽然嘴上说着不耐烦,但柳星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支持自己的。 “喂,这么早。你找我有什么事?”吵闹一番过后,柳星云终于提起正事。 “我今天之所以这么早找你,其实是希望你能尽快回来,助我一臂之力。”百里院长的神色变的凝重起来,“魔族出现了。” “我就说过,魔族还残存着余孽。你们偏偏不信,现在怎么样?证实了吧!”柳星云一下子窜起来,言语激动。 当初他与百里院长等六人,奉命剿杀魔族余党,当时他就猜测,没有剿杀干净。因为她曾经看到魔族有一怀孕魔女从魔宫逃脱,一直下落不明。 他不管怎么寻找,也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总之,你尽快回来。龙源学院内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位拥有魔族血脉的学员,他们均属于四大家族中,南宫家族的后裔。此事关系重大,我怀疑学院内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还有魔族其余的党羽,恐怕会对我们不利。”百里院长眯起眼睛,脸上显现出一层深深的忧虑。 “好,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启程,关于魔族的事情,等我回去详谈。”柳星云很快便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好,我等你。” 他关掉镜像,稍微整理了一下随身用品,就踏上了回龙源学院的路。 看似宁静的清晨,危机四伏。学员们也都进入了梦乡,今日整整一天,学院都进行休息。慰劳大家! 只有苏木木一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想起当初在暗夜森林玄天八卦阵中遇到的斧头疯子。他说自己是魔王的后代,还拿走了上古神器皿兽昭,如今学院里动荡不断,一切的线索都指向魔族,这一切会不会与他有关?自己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院长?”她思考了整整一整天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来,就在天刚蒙蒙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苏木木披上一件外衣,坐在塌上。 推门而进的人,是修沐殿的一位小厮,平时负责照料一下花草树木之类的。 他搓手搓脚的走进来,并不敢抬头望她,只是怯怯道:“苏姑娘,澹台姑娘他们在殿外等你呢。” “哦,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苏木木冲小厮敷衍的笑了笑。反正他也看不到。 心中暗想:“难不成他们也在犹豫这件事情?” “哥、云轻。”苏木木提着一只鞋子,出现在修沐殿的大门前。 澹台云轻看到她连忙迎上去,“木木,我们有时要找你商量。””她看上去很焦急,苏木木知道她要与自己商量什么事情,果然。 “走,我们去后山说。”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彼此都心知肚明。 后山有一个隐秘的山洞,是苏木木三人出去游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从那之后,他们只要一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就会去到那里,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哥、云轻。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暗夜森林里的那个魔族后裔吧?”苏木木首先打开话题。 “没错,我想了一个白天,还是觉得不妥。”皇甫青易背过身去。“知道这件事情的不止我们三个,即便他们不知道斧头疯子是魔族后裔,可皿兽昭的事,可畏是人尽皆知。” “对,稳妥起见。我们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百里院长的好。”澹台云轻接过皇甫青易的话,三人皆面色凝重,关于魔族的事,绝非一般。 “那我们若是说了,会对莹之不利吗?百里院长说她身体里有魔族的血脉,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魔族后裔的存在,会怎么对她呢?” 如今南宫莹之的血脉被证实为魔人,学院内就已经一片动荡了。暗地里想杀死她的人,绝非少数。大家都被魔族给吓怕了,如果这时候,他们知道魔王还有后裔活在这个世上并且手里还拥有上古神器皿兽昭,大家会怎么想?毫无疑问,南宫莹之必死无疑。 到了那时候龙源学院内,一定会混乱,每个人的家族多多少少都会与魔族有仇恨,当年魔族大面积屠村,吸人脑髓。很多红古大陆的贵族,都被他们抓去做人体实验,无一生还。所以,即使魔族被灭族千年,但大家现在只要一定到这个字眼,就会不自住的害怕。 “木木,听着。这些事情百里院长都会考虑周到的。关于魔族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要相信龙源学院做的决定。”皇甫青易看着来回踱步,纠结万分,害怕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伤害到别人的善良妹妹,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哥,或许你说的对。”苏木木在她的怀里感受到了久违的踏实敢。哥哥做的决定,应该是对的吧。 “走吧,我们马上去找百里院长,把这件事告诉他。”皇甫青易把苏木木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像大哥哥照顾小朋友那样,执起苏木木的手。 一股温馨袭来,苏木木想都没想,点了点头。“好。” 一路上,她一直都在深深的自责,什么时候她开始反对哥哥的话呢了?以前明明都是皇甫青易为自己做决定,以前自己明明十分信任哥哥的呀?她现在是怎么了? “院长、院长。”还在睡梦中的百里院长恍惚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可他眼皮实在是太沉了,根本就睁不开。 “院长,您醒醒啊?醒醒,有人找你。”那人居然开始上手推他,真是大胆。 “干什么?我不是嘱咐过你,天塌下来也不要叫醒我吗?”他一下子弹起来,吓了那小厮一跳,本是蹲姿,现在直接被百里院长吓趴下了。 “院长,你不要这么激动啊?吓死我了。”他嘟囔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是外面有三个学生,说现在必须见到你不可,我百般阻挠,可他们非要进来,还威胁我如果不来叫您起床,他们就要打我,院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百里院长一听,火马上就窜起来了。“岂有此理,还把不把龙源学院的校规当回事了?现在的学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敢威胁我的人,走,带我过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百里院长气呼呼的走在前面,小厮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跟在后面。 “你们三个找我?”百里院长指着三人,满脸怒气。“你们好大的胆子,上次在A班被罚的还嫌不够吗?”百里院长认出了三人皆是A班的学员。 “怎么连自己的徒弟也在?”百里院长揉了揉太阳穴,样子十分疲惫。 “师傅,今天我们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的。”澹台云轻趴着百里院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一下子振奋起来,继而又皱起眉头:“你们三个,随我进来。” “说吧。”百里院长把三人带到一个内隔暗室,非常隐秘。看的出来他对于魔族的事情是非常重视的。 “师傅,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初在暗夜森林遇到过一个魔族后裔、” “等等,你们确定是魔族的后裔?百里院长打断了澹台云轻的话,看来他的推测果然没错,那他会是这一整件事件的幕后凶手吗? “我确定,他当时还解除了魔族上古神器皿兽昭的封印。对吧?”澹台云轻向前一步,面向百里院长,看着苏木木和皇甫青易点了点头。 “云轻,你说什么?他手里还有皿兽昭?为什么当初从暗夜森林回来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百里院长情绪激动,紧紧的握住澹台云轻的肩膀,怒目而视,质问他。 “师傅,疼,你先放开我。”澹台云轻吃痛推开百里院长。 “院长,当时我们从暗夜森林回来之后,并不了解魔族的事情,就像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九尾狐妖厉害在哪?”苏木木冲上去帮澹台云轻解释,谁知道弄巧成拙,使得百里院长越来越气愤了。 “什么你们在暗夜森林里还遇到了九尾狐妖?” “啊!九尾狐妖传说有多么多么厉害,可我没觉得啊。我带回来的小姑娘她就是、”苏木木刚要说出小语的身份,就被皇甫青易捂住嘴巴,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给我说明白点。”苏木木张牙舞爪的乱说了一通,搞的百里院长似懂非懂,十分的不耐烦。 “没什么,跑题了。院长反正关于魔族的事,我们都说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一会还有课!”皇甫青易感受到百里院长的愤怒,赶紧快速结束到这个话题。 “好,你们先去上课吧。”百里院长听的云里雾里的,皇甫青易的话也正中他的意思,与其听这个苏木木同学胡说,还不如以后找时间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徒弟。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诶,院长,我还没说完呢。”苏木木依旧不依不饶的。 “马上就要上课了,下次再说。下次再说!”皇甫青易连忙把她拉了出去。 “那师傅,我也先告辞了。”澹台云轻也随后退去。 “哥,你干嘛?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小语的事,不是你说不能隐瞒的吗?”苏木木刚出来就与皇甫青易闹起别扭来。 “你是想害死小语吗?万一她也被卷进魔族事件怎么办?你就没考虑过吗?”皇甫青易对于自己妹妹这种鲁莽的性格,万分担忧。 “她是九尾狐妖又不是魔族后裔,能怎样啊?不是你说的要院长拿主意吗?”苏木木就不懂了,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 “算了,我与你说不明白。” “青易、木木。不要吵了,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又要被罚跑圈了。”澹台云轻连忙敢过去调节气氛,她拉起两人的手,放到一起,三人相似而笑。 ##第九十三章:怀疑 “院长,院长。”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百里院长此时刚刚走出密室,差点就被他发现机关。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些不耐烦道:“干嘛啊,慌慌张张的。我怎么告诉你的,进来要敲门,规矩全都忘了?” “院长,百里殿外面来了一个绝色美男子,点名要亲自见您。现在大家都围在那,可不得了了。”小厮一边说,一边慌张的指着殿外面。 “走,领我去看看。”百里院长心里正纳闷呢,他从来也没有结交过什么绝色美男子啊? 果然,如小厮所说。百里殿外因为出现了这个所谓的绝色美男子,现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百里院长来了,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欸!”小厮喊破了喉咙,众人才勉强为百里院长让出一条小路。 百里院长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定眼一瞧,这被大家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的紫发男子。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果真是绝色倾城! “这位朋友,是你找我?”百里院长盯着他看了半天,对于他的样子可谓是全无头绪。这位紫发少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几乎与自己的孙子年龄相仿。可他全身的灵力非常充沛,甚至不亚于自己。这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 “百里,好久不见。”绝色美男子一抬眸,他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叫院长百里欸,会不会是什么皇家贵族的王爷?殿下也说不定。” “快扶我一把,我要被他的眼神给电倒了。” “没想到,百里院长还有长成这样子的朋友。” “你说,他会不会留在我们学院啊?说不定是百里院长从别的学院挖来的外教呢,他一看上去就是法力特别高深的那种帅哥。” 紫发男子一个动作,就惹得在场女学员惊叫一片,再加上他一上来,又直呼百里院长大名,大家对于他的身世也是议论纷纷,各种显赫的背景,轮班轰炸,所有的女学员顷刻之间全部都沉醉在了自己的幻想里。 “你是,老柳?”百里院长张大了嘴巴,磕磕巴巴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易容成老头还可以理解,可现在的这幅样子未免也有些太过了吧? “算你机灵,走吧。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单独谈谈吧!”柳星云露出一副坏坏的笑脸,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 恍然间,一举一动都已倾城! 柳星云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的勾搭上百里院长的肩膀,毫不避讳,一副老熟人的模样。 紫色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为了它而愿意永远被定格在这瞬间。 然而,你以为他们两个就这样走了?开玩笑,接下来当然还有福利。 “我亲爱的小宝贝们,明天见。木马!”柳星云眨了一下魅惑的眼睛,继而,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 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忧郁的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就连他抬手拨弄一下长发这样的小动作,都能惹的女学员们狂躁不安,只要每看他一眼,女性的荷尔蒙就会被激发一次,就连男学员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 面对柳星云,弯?不弯?也是一个问题。 直到百里殿的内殿门被无情关上,殿外的人群还是久久未散。 “什么情况?”A班今日的课程已经结束,苏木木等人看见百里殿外挤着密密麻麻一堆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过来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让人吓一跳。 “我们学院的学生,什么时候都变成了一堆痴男怨女了喂?”欧阳璐璐挎着柳叶飞的胳膊一脸笑意的嘲笑着那些被柳星云迷的神魂颠倒的学员。 “璐璐,你这么说过了啊!”苏木木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么损人,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她自己还不是一天到晚的“柳公子这好,柳公子那好的。”论花痴,她排第一,绝对没人敢认第二。 “没事,我们不怪她。” “对,那是她没有见到过什么叫绝色美男子。” “你们要是看见了,就会理解我们现在的这幅样子了。” 这满脸的笑意?满眼的桃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简直就是堕落凡间的天使。” “不,依我看他一定是潘安的转世!” “天使、天使,天使!” “我说是潘安,就是潘安。” 两个女学员居然为了形容他的样子,撕打起来。 “疯了,都疯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苏木木不敢相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绝色男子,才能使女学员们这么混乱? “哼,我就说吧。一群花痴。在我眼里啊,我们家柳公子才是世界上最帅最有型的男子,别人谁都比不上勒。”欧阳璐璐仰望着他的侧颜,就像小女生崇拜偶像一般,心花乱颤。 “云轻啊,你摸摸我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我今天怎么感觉欧阳璐璐这么正常呢?不科学啊。”苏木木将额头,凑到澹台云轻眼前,一副求解救生无可恋的模样。 澹台云轻抬起手很配合的摸了一下苏木木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把自己的,笑吟吟道:“我想,我也发烧了。” “嗨。”夏侯英满面春风的拉着南宫莹之凑过来。 “诶呀,莹之你来啦。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可给我担心死了。”苏木木捧起她的脸颊仔细的端详着。 “哈哈,没事,让你担心了。”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连忙的推开苏木木,看上去是对她的行为有些抵触。 “莹之,你怎么了?”澹台云轻察觉到南宫莹之的奇怪,深深的皱起眉头,自从知道了她身上流淌着的魔族血脉之后,澹台云轻便时刻观察着她,果然,她今日的表现与平时截然不同,这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测,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哦,她只是有点害怕罢了。毕竟你们也知道她刚刚被”夏侯英把南宫莹之拉到身后,用手护住她。 南宫莹之退到夏侯英的身后,怯懦的地下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笑的春风得意。也是因为笑意的关系,她的身子在夏侯英背后,瑟瑟发抖。看上去十分像吓坏了。 澹台云轻看到她这副样子,终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皇甫青易也凑过来,几日未见。夏侯英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许多。脸上依稀可见少许的胡渣,两双眼眸也略显疲惫。 “莹之刚刚说,她闻到了美男的味道。”夏侯英转过头去,笑盈盈的把南宫莹之,揽到怀里,眼神温柔,宠溺的看着她。 “那她的鼻子可真灵,刚刚确实有绝色美男出现在这!”一个女学员听到了大家的讨论也挤进来,真不知道她的傲娇是哪里得来的! “那现在呢?”南宫莹之从夏侯英的怀里抬起头来,瞄了那女学员一眼。 她这一举动,又再次使得澹台云轻起疑。莹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八卦了?凭她的性格不是应该凡事都不多过问的吗?难不成,她真的变了?还是现在在她们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南宫莹之? “现在啊。诺。”那女学员傲娇的指了指百里殿的大门。“进那里啦。” “阿英,我想进去看。”南宫莹之窝在她的怀里撒娇。 “现在不行,估计百里院长找他有事要谈,下次吧。”夏侯英对于撒娇的莹之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但至少还有一丝理智。 “阿英”苏木木学着南宫莹之的口吻,抻着音。 “苏木木,你够了啊。”夏侯英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对苏木木的表现虽然嗤之以鼻,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对了,刚刚的美男是个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们赶到着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苏木木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木木,我们一起去看吧。”南宫莹之一下子来了性子,从夏侯英的怀中一溜的钻出来,握紧苏木木的手,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子,期待、炙热。兴趣焕然。 “这个,不太好吧师傅。要不,我们还是下次吧。”苏木木求助的看向夏侯英,希望她能帮自己解围,可谁料这个小子,只是一味痴迷的追随着南宫莹之,根本不予理会苏木木的求助。 “真没意思。哼!”被拒绝之后,南宫莹之明显不太乐意,毫不掩饰的愤怒涌上心头,恶狠狠的甩开苏木木的手,撅着小嘴,强行拉走夏侯英。“我们走。快点!” 对于南宫莹之忽然爆发的性情,众人皆是一愣。 苏木木更是黑着脸僵在原地。 “你们觉不觉得莹之回来后,性情改变的很大?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澹台云轻眯起眼睛,心里思考着:原来那个文儒婉转的小姑娘,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急爆任性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感觉到了,刚刚她捏我手的时候力气超级大,都快要把我的手腕捏断了,还有我一说下次再看,她就马上翻脸。把我的手狠狠的甩开,你们看都红了。以前莹之可不是这样的,她连小猫小狗小蚂蚁都舍不得伤害,我看那,夏侯老师,就是鬼迷心窍了,还凡事都依着她,说不定就是夏侯老师把她惯坏的。”苏木木掐着腰,双腮气的鼓鼓的,干脆一股脑的把问题全部都推到夏侯英的身上,让他刚刚不帮自己,哼!都是他的错。 “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好不好。莹之她之前是中了毒,刚刚治好,心智难免有些欠缺,说不定她本身的性格就是这种敢爱敢恨的性子呢?” “哥,你这个场子圆的有点过了吧?”苏木木根本不信刚刚对她发飙的会是之前的莹之,听云轻这么一说,就更加坚信了。 “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平时忍你们忍的还不够呀?要是我也被抓走,经历一场生死,我也会像她一样,把什么都看开,做一个潇洒的利己主义。”欧阳璐璐倒是很赞同南宫莹之的改变,照她的话来说,就是活出自己了。 “你不用经历什么生死,就已经是一个完美的利己主义啦。”苏木木对她翻了一个白眼,莹之和她才不一样呢。一定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对,才使得她的性情大变。 “柳公子她瞪我,你给我俩评评理,你看她总是把人性想的那么坏,人家不过就是发表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小小想法而已。你看她呀!”欧阳璐璐抬起颤抖的小手,指着苏木木的鼻子,气的直跺脚。 柳叶飞撇了撇唇瓣,显然是不太愿意管她们两个人吵嘴的事。“我觉得都有可能,你们不要因为这些没谱的事,吵来吵去的好吗?如果觉得有问题的话,我们不如对她进行一下调查,到时候你们两个是对是错,不就明白啦。” “我觉得柳业飞的主意靠谱,不如我们就来试验一下,也好帮你们两个人决出个胜负来。”澹台云轻非常赞成柳叶飞的提议,正好借两人打赌的机会,证实一下她的猜测。 “好,柳业飞!此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你就当公证人好啦。大家没有意见吧!”苏木木提议让柳叶飞来做公证人,他虽然和欧阳璐璐是一个师傅,但性格清高,又是自己的提议,自然会保证公平,而欧阳璐璐又最在乎他的态度,可以避免作弊,苏木木这个提议,可谓是一箭双雕。 ##第九十四章:赌注 “好啊,苏木木今天我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若是我赢了,你以后见到我的柳公子,就得给我绕的远远的,不许随便搭话。听到没有!”欧阳璐璐的嚣张跋扈引起了柳业飞强烈的不满。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拿我当作赌约呢?”柳叶飞将欧阳璐璐攀在他隔壁上的手拿开,多有怪罪之意。 像这种赌约,无疑是让双方难堪,可她才不管那些呢,直从在测验山谷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她就受不了了,欧阳璐璐早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将两人隔离开来,现在不就是个难得的机会嘛,即使会让柳公子觉得讨厌自己,她也要捍卫自己的爱情。 “好,我答应你!但要是我赢了,你就得乖乖的给我做一天的仆人。你愿意吗?”苏木木果断同意,欧阳璐璐的这个赌注对于她,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她与柳叶飞此刻的关系,不也正是如此,欧阳璐璐总是与他形影不离,自己自然也是要躲开的。 可柳叶飞却并非是这个想法,他讨厌自己被当作赌桌上的砝码,此刻他正深锁着眉头,表示愤怒呢,他在心中暗暗祈求,苏木木不要答应欧阳璐璐这个荒唐的想法,可结果却是令他再次咂舌。 她同意了!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仆人?你居然对我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欧阳璐璐颤抖着小手,指着苏木木,脸颊涨红、小嘴都气歪了。“柳公子,你看她啊。”她扯住柳叶飞的袖子,来回摆动,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 “别整那没用的,你到底比还是不比?没看见人家柳公子脸色不太好吗?”苏木木再次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唇瓣。一脸的不屑! 欧阳璐璐抬眸望了一眼不予理会她的柳公子,只见他面色铁青,双眉紧皱。似乎是在受着什么煎熬,而唯一能使他解脱的大抵只有、她想着想着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终是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片刻之后,由苏木木、澹台云轻、皇甫青易、欧阳璐璐、柳叶飞五人组成的“南宫莹之”调查小队,正式成立。 柳叶飞为公证人,澹台云轻为队长,其他三人为队员。五人利用课余时间,制定了一揽子的调查计划。 首先由苏木木全天候跟踪南宫莹之,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并随时随地的做下记录,一周后进行对比。 其次由柳业飞与欧阳璐璐为一组,深入调查南宫莹之家庭背景一事,包括他们所知道的童年,还有关于魔族血脉一事。 最后,由澹台云轻和皇甫青易为一组,开启调查南宫莹之被掳走事件,查明是什么原因魔族将她掳走,又为什么将她放回来。 澹台云轻递给大家一人一个小小的爆竹:“赌约期限为一周,若中途大家遇到危险,要马上拉来它,给我们发射信号,全员一旦发现队友有危险,即立刻放弃手里的任何事,赶去营救。明白了吗?” “明白了!” 就这样南宫莹之调查小分队就这样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而另一边百里院长也终于等到了他的得力助手-圣手医仙柳星云。 “老柳啊,你能不能换一个妆扮?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有点、有点”百里院长实际上是想说,柳星云也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小鲜肉,太可耻了。 “不要。”柳星云一口回绝,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百里院长的位置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就是要成为你们这龙源学院的万人迷,我才不要和你一样,被大家当作老人家来称呼呢!”柳星云妖媚的甩了甩衣袖子,举手投足之间都表现的万种风情,活生生的一个妖孽男啊。 “哈哈!万人迷好,好!”百里院长干笑了两声,嘴上表示着十分赞同,可心里却如一万只草泥马蜂拥而过。 “我忍,我忍,要不是我有事情有求于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早就把你送到西天去见如来佛祖了。”百里院长咬着牙,用一种蚊子般的声音小声的嘀咕着。 “百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柳星云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蕴着无穷的吸引力。 “怎么了?”柳星云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他的待客之道怎么了?连自己的位置都让给他了,这货还想怎么样?知不知道现在的事态有多紧急? 他眨巴眨巴眼睛,装出一副可怜相,憋了憋嘴:“我饿了。” “我靠!”百里院长忍不住爆粗口,差点昏倒。 这货是不是半路上被人掉包了?装嫩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对自己卖萌?做老头怎么能可耻到这个地步。 “来人啊,吩咐厨房给他做点吃的,然后马上送过来。”百里院长气急败坏的吩咐小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毒死柳星云呢。 “百里,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像我们仙人就算一年不吃食物都不会饿的。”柳星云的话一出,百里院长就马上发觉到这是一场恶作剧了,此刻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愤怒也即将要爆发。 柳星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不过,也算你有心。我就勉强打打牙祭好了。” “柳星云!”百里院长怒不可遏,迅速的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一把甩在地上,脸上的青筋全数爆起,长长的白胡子也因为他的怒气,打成绺子。双眼通红的瞪着他:“柳星云,我找你回来,是让你给我帮忙的,而不是让你给我添乱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行了吧!快松开我。”他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看上去完全不把百里院长的愤怒当一回事。 他站起来后,只是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怨着:“百里老头,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值多少钱啊?现在都被你弄脏了,你要怎么赔我?” “柳星云,你什么时候能正经靠谱一点呢?每次在镜中见面和现实见面,我都觉得自己有两个朋友,请问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精分的呢?”百里院长对于他这个老朋友也是万分无奈,精分重度患者,毕竟也是需要让关爱的,他只好一想到着,就不舍不得与他发脾气了。 他有病、他有病!百里院长一次由一次的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压抑住心中的愤怒。 “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有事说事。”柳星云被百里院长看的全身不自在,这人简直有毛病的好吗? 两人吵闹了半天,终于把心思引到了正经事上。 百里院长沉下脸来,忧心忡忡。“我刚刚得到了一条可靠消息,魔王的后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不久前在北极之地的暗夜森里中拿走了皿兽昭。” “皿兽昭被他拿走可不妙,但魔族神器怎么会出现在暗夜森林中呢?它不应该被封在天池由精灵一族守护着吗?”柳星云彻底瘫在椅子上,对于这个消息也表示震惊。 “所以当务之急,你必须去一趟精灵峰,去看一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百里院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皿兽昭一事,实在的牵扯太多。 “怎么?你联系不上冷弦月了?”柳星云霎那间挺起腰背,惶恐不安。 “冷弦月?难不成就是阿绿苦苦寻找的女人?”柳星云的话,刚巧被门外正要敲门的刘思远听到,他赶紧收回手臂,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百里院长的谈话。 “是啊。就在你来之前,我还试图与她通过观测镜联系,可那边完全没有回应。” “你最后一次与她联系是什么时候?”柳星云越来越不安,总觉得精灵族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概是半年之前,她找我问过今年的招生情况,还从我要了如选名单,她的神情当时有点奇怪,像是喜悦,又像是担忧,我问她有什么问题,她也不说,后来我们闲聊互相寒暄了几句,就没什么了!”百里院长眯着眼睛,回想着自己当日与冷弦月沟通的情况。 “她可能是想看皇甫青易是否入围吧!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皇甫青易是她的亲生儿子,作为母亲的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柳星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总之,现在皿兽昭被盗,我又走不开,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老柳,你必须马上启程到精灵峰去看看。”百里院长握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能有本事登上精灵峰的,除了拥有仙人体制的柳星云,别人是没有办法的。 “好,明天一早我就出发。务必去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站起身来,“我先去丹房拿一些必备的草药丹丸,以防不测。” “好,我让你给你准备好洗澡睡,晚上好好睡一觉。”百里院长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货关键时刻靠谱。 刘思远在门口也听的八九不离十了,原来他们魔族的神器一直都在精灵族的手中,还被冷弦月守护着。他必须把这件事情马上告诉秦王和阿绿,正好,也可以弥补他上次所犯下的过错。 刘思远趁着两个最后的寒暄,偷偷溜走,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给阿绿发射暗号。 很快的,一抹艳绿的身影。出现在刘思远的面前,阿绿挑了挑眉,心情尚好:“什么事?” “我刚刚偷听到百里院长的谈话,她们提到了冷弦月。”说到这个名字,刘思远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撇了一眼阿绿的反应。 果然,她面色凝重,好看的眉毛也拧巴起来。 “这个冷弦月乃是精灵族的人,她此刻就在红古大陆西侧的精灵峰上。” “你说什么?她在精灵峰?”阿绿的碧眼一下子瞪的巨圆,头发也都竖了起来。 “哼!”她冷哼一声。“怪不得,我找了她二十三年,音信全无,原来,她是上了精灵峰了。” 精灵峰是精灵族所住的地方,位于海面上空一万米,在这样的高度空气非常稀薄, 岛屿上的活物只有精灵一族,她们食素,心地善良,外人是无法踏足的,一是精灵峰极高,且形踪飘忽不定,遇到暴雨,风浪会产生一定量时间的位移,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二就是这个精灵峰空气稀薄,氧气更是寥寥无几,除了精灵族有独有的呼吸方法,别的种族上去之后绝对活不过三天。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圣手医仙柳星云,他乃是仙人之体,准确的来说,他的灵魂早已达到超脱的境界,身体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说到底他是不需要呼吸的,自然也是现在唯一能登上精灵峰的人。 “守护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听到百里院长说我们魔族的神器皿兽昭之前一直被封印在精灵峰上,由冷弦月看护。”李思远又道出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皿兽昭也在精灵峰?还在冷弦月的手中?”阿绿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加生气了。“我们魔族的神器怎么会在那个贱人手中?怎么会?”她摇着刘思远的肩膀,气的浑身发抖。 “秦王是她的,皇后是她的,现在就连魔族的神器也落在她的手里,为什么?为什么?” “守护者,你先不要激动。我还没说完呢,现在的皿兽昭已经不在精灵峰了,它被盗了。而且,半年之前百里院长就与冷弦月联系不上了,恐怕这件事,会有变动。”刘思远赶紧稳住阿绿的情绪。 “你说的对,我必须马上上精灵峰一趟,无论如何我也要弄明白冷弦月倒底在不在那里。还有皿兽昭是被谁盗走的,我们魔族的神器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阿绿两个大眼珠子滴溜乱转,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忽然她灵机一动。 恶狠狠的指着刘思远:“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秦王也不行!要是我回来之后,发现有第三个人知道,当心你的小命不保。”阿绿揪住他的衣领,一把甩出去,转身便双手结印,消失在了空气中。 “守护者、守护者。凭你的灵力是登不上精灵峰的。我能帮你!”刘思远爬起来,面前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不必了,我自有打算!”只留下阿绿的话回荡在空气之中,留下丝丝回响。 ##第九十五章:执念 “人们常说我们狐妖是以魅惑人心为趣,却殊不知为了爱情我们也曾拼尽全力。阿绿,我不明白,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 靠近龙源学院海边,在一个被法阵笼罩的小木屋中,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卷缩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她的眼神很空洞,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无力的状态,颓怏怏的。 她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几近麻木,若不是身后的九条白尾巴,时而动一下,你甚至感觉不到她还活着。 “孑然,你还想不想再见到他?”阿绿伸出右手,变出魔族守护者的权仗,轻轻一点。 海面霎时间,掀起一片波澜。小木屋开始扭曲,一道闪电劈下,小木屋裂开一道口子。 阿绿不慌不忙的踏进去,走到离孑然五米之处停下。 “孑然你和风华明明就是相爱的,只不过你的爱隐藏于愧疚之中,而风华的爱交织在爱恨之间。你们两个人其实都没有错,拆散你们的,是那些拥有种族歧视的精灵族,是他们!是他们把你的爱情推向了地狱的深渊,也是他们害你独自一个人流浪,让你在这个鬼地方,日复一日的等下去。” 孑然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恨精灵族吗?不、她早就不恨了。 可听到阿绿的话,她为什么还会觉得那么难过呢? “孑然,眼前你有一个机会。只要你做到了我交给你的事。我就把你从这个法阵中放出去,永远的获得自由,甚至我还可以帮助你复活风华,这样你就能生生世世的和他厮守了。” 孑然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情还凝滞了一秒,弯了弯嘴角:“可风华说过的,让我在这里等他,我哪也不去。” 阿绿紧紧的盯着她,忽然她冲了过去,蹲下去缓缓的凑近她。握住她的手,强迫孑然与她对视,勾了勾嘴角。:“风华他死了,你还要我说几次你才相信?” 她忽然鼻子一酸,迅速抽回手。哑着嗓子说:“他没死、没死。他说过要让我在这里等他的,他说过要回来娶我的。” 孑然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抱住头,开始梗咽:“我要在这里等他,我哪里也不去,呜呜。”终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面对她的决绝,阿绿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的手指滑过孑然的脸颊,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弯了弯唇:“替我上一趟精灵峰吧,到时候一切的事情都将水落石出。” 孑然呼吸一窒,心如抽丝! 这一刻,她忽然就理解了自己心中那一丢丢莫名其妙的难过,而对于这种情绪的唯一解释,就是:不甘。 “好,我答应你。”孑然的眼睛一亮,她不能在怯懦下去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搞明白,当年精灵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绿楞了一下,但很快,她的嘴角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阿绿再次握住她的手:“这次上精灵峰我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冷弦月。你只需要把她带回来见我就可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孑然盯着阿绿握着她的手,忽然笑了:“这么多年,你又何曾放下过?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境遇,阿绿心脏忽然一阵抽搐,张了张嘴,好似想要辩搏一番,却是没有发出声音的,她站起身来,伫立了片刻,仍是无言。 是啊,她又何尝想过要给自己自由?这么多年来,她还不是很孑然一样,心甘情愿的禁锢住自己。 她抽噎嘴角开始冷笑,她原以为,自己与孑然是不同的,她勇敢、孤注一掷的去恨,她扬言要冷弦月承受自己身上的痛苦,一万倍。 而孑然却是怯懦的,不敢面对现实,永远把自己圈在编制的谎言里。 但当她发现,原来不管她们对待爱恨的方式有多么的不同,可她们的执念,却是出奇的一致。她不仅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子苦味从嗓子眼涌上来,比黄连还要苦,是执迷不悔、深恶痛绝。 阿绿利用守护者权杖,为孑然制造了一个缺口,同时的也给了她一杯毒酒:“你只有七天时间,记住一定要带她回来见我。” 孑然接过毒酒,仰头一饮而尽。临走时,转过身来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唇瓣:“阿绿,再见了。” 阿绿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她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发觉她竟然哭了。 阿绿浑身颤抖着,紧紧的闭上眼睛,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小木屋里,孑然往日的过往一幕幕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赫然睁开双眼,一下子追了出去。 不知道为何,孑然走出去的那一个瞬间,她的背后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仿佛预知到了她的结局,和自己一样的结局。 然而,凭九尾灵狐的速度,任她再怎么追也是追不上的。 阿绿的碧眼里蒙上了一层霜,她麻木的走回到小木屋里,在刚刚孑然蜷缩的角落里,蹲了下来。 冰冷、潮湿、麻木、毫无乐趣。 九尾狐是狐族最高级别的狐妖,通常,他们仅仅只差一个情劫就可以羽化成仙,但从古至今,却只有一位九尾狐渡过了这一劫难,剩下的不是被天雷封印,就是沦为堕仙。永生永世无法成仙,也无法回归妖本。 而孑然的情劫便是精灵族长的小儿子-廖风华。 精灵族娶妻生子的规矩就是只能与精灵族人成亲。 当年,孑然刚刚修炼成九尾灵狐,下山历练,因为贪玩,利用自己强大的法力,偷偷溜上精灵峰,但谁料上面空气稀薄,仅仅三天时间,她就快速枯萎,被打回原形。 就在她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之际,廖风华就如神灵般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喝了自己的血,还交给了她专属于精灵族的呼吸方法,才使得她能够继续活下去。 时间一久,两人渐渐情根深种。双双坠入爱河,可由于孑然灵狐的身份,一直不被精灵族人所接受。 传说中精灵一族天性纯良,从不与人为敌,可一落到孑然身上,一切就不太一样了。 在精灵族,族规高于一切。甚至比精灵的性命还要重要。 精灵与狐妖相爱,想要终成眷属在当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他们却是盯着所有的压力,走在了一起。 大婚当天,精灵族族长,为了挽回自己的小儿子,便组织了一群精灵侍卫,打算把孑然逼出精灵峰。 可不料此事被廖风华知道,连夜便带着她跑了,两人来到海边建立了一所木屋,本打算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但好景不长,作为精灵的廖风华,长时间离开精灵峰之后,因为无法适应人类的生活,整个人渐渐变的萎靡不振,双眼凹陷,脸色越越来越阴郁,原本笼罩在这个小木屋里的欢声笑语,如今也变为一片死寂,再后来的日子里,他病的非常严重,大部分的时间都卧倒在塌上。 孑然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风华拖着疲惫的身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全身一反常态的散发出一种坚定的光芒。“孑然,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说罢,他就晃晃荡荡的冲了出去,孑然连忙滚下塌,追了出去。 那天晚上的风雪很大,她在雪地中摔了好几个跟头,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从她的脸颊刮过,直到廖风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从那之后,她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 孑然把自己禁锢在海边的小木屋之中,心中一直记得廖风华临走时说过的话,她要乖乖的等他回来,一等就是数百年之久。 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时而到外面走走,只要保持自己的视线不离开小木屋就好,屋内也一片整洁有序,可时间终将磨去了她所有的精力,她渐渐变的灰心,她想去找他。但又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廖风华会回来。 她举棋不定,心神不宁。每每思及两人的过往,就会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但不管她怎么难挨,孑然的心中还是一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那就是廖风华说过:他要回来娶她,她要等。 孑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少年,她只知道,有一天一位白胡子老头找到她,告诉她,廖风花死了,他没有说死因,除了他死了,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本就是露水鸳鸯,注定了要各自飞翔。如今他已死,你又何必念念不忘。跟我走吧,我会渡你成仙的。” 孑然沉默了很久,仿佛有一个实际般漫长,莞尔她转过头冲那白胡子老头笑了笑:“不必了,我要在这里等我的丈夫回来,你走吧。” 她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兽,扶着墙壁缓缓的蹲了下来,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无助的眼泪爬满了她的脸颊,她捂着嘴。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可身体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受过伤之后,都会选择自欺欺人。 因为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于是孑然为自己编织了一个谎言:廖风华没有死,终有一天他会回到小木屋里找她,娶她,爱她。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不再走出小木屋了,她选择一直卷缩的姿态,常年屯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阿绿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同样的大风雪,阿绿一个人跑到小木屋外哀嚎,那是她失去冷弦月消息的第二天晚上,她快要崩溃了。 大抵是她的哭声太过绝望,引起了孑然那一丝丝的怜悯之心。 她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把阿绿从雪地里拉起来,眼神涣散:“你也把自己的爱人弄丢了吗?” 听到她的话,阿绿哭的更凶了。 孑然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单薄的衣衫在风雪中发出瑟瑟的声响,她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抱住眼前这个同她一样可怜的姑娘。 “滚远一点!”阿绿挥开了她伸出一半的手,她半是惊吓的跌坐在地上,他被孑然的样子吓到了。 孑然一直被自己折磨着,她原本较好的容颜经过了长时间的煎熬,被无形的疼痛风干,她的精神就像被一根细线吊着,浑身僵硬,简直就像一具丧尸。 孑然察觉到阿绿的恐惧,连连向走退了两步,抬起那像枯树枝般的双手,轻轻的抚摸起自己的脸颊,她的双眼凹陷的非常严重,脸颊两侧也只剩下一层肉皮,她此刻憔悴的就像一张被烤过的纸张,只要稍微一用力,立刻就会被捏的粉碎。 一次又一次的孑然听到阿绿心如刀割般的哀嚎,她多年不流泪的眼角,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湿润的感觉。 孑然再次走过去,她试着弯了弯嘴角,妄想着露出一个充满安慰的微笑,可她的脸颊凹陷的实在太严重了,不管她做什么动作都显的太过诡异。 不过总算是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孑然歪歪扭扭的抱住她:“对不起,是我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了吧。” 阿绿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这种带有呵护意味的拥抱,让她感到又是惶恐又是不安,但阿绿并没有推来她,在这种时候,有一个怀抱总比没有要好的多。 孑然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木屋,阿绿站在门口明显愣了一下,她实在难以想象,有人会住在这样破烂不堪的屋子里。 随即的孑然也愣住了,她已经有好久都没有注视过这个屋子了,破烂的木屋随着她的爱情一起枯萎了。 孑然看着眼前的萧瑟景象,往日里的回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眼泪簌簌而下。 后来,想也想的到。 两个同样失去爱情的女人,相拥而泣,讲述了互相的心酸历程。 心思缜密如阿绿,她的秘密没人可以知道,而唯一能够永远保持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可凭她当时的实力,就算孑然恶病缠身,她也无法杀掉她。况且她对她还存在着一丝同情,于是她利用守护者权杖之力,封印了木屋。 而孑然更是没有丝毫的反抗意思,反正她根本就不想出去。 ##第九十六章:幽冥殿 九尾灵狐和圣手医仙-柳星云相继从红古大陆出发,开启了寻找精灵峰之旅。 他们此行到底会发现怎样的秘密呢?两人能否如愿的见到冷弦月?这一切还都是个谜题。 以此同时,以澹台云轻为首的南宫莹之调查小组,也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苏木木昨晚跟踪南宫莹之回到卧室,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困意袭来,苏木木就暂且在灌木丛中眯了一会。 当天迷迷糊糊醒来之后,竟然发现南宫莹之鬼鬼祟祟的正在关自己的房门,而且她还换了一套夜行服,并且蒙了面。 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南宫莹之穿成这个样子,很难不让人起疑心。更何况苏木木本身就是怀疑她的。 于是一路尾随她来到了靠近后山的一座寝殿,诺大的金丝楠木牌子上赫然的刻着三个大字:“幽冥殿。” 南宫莹之的警惕性很强,左右环顾了一周之后才拿出一个类似鸡蛋的法器,有节奏的开始叩门,苏木木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着节奏:“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1、1、1、2、3。暗号?”苏木木默默记住。 南宫莹之敲完后,在门前伫立了片刻。 她站在门前,来来回回的踱步,看起来很焦急的模样。 苏木木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丝毫都不怀疑,此刻自己要是被发现,一定会被南宫莹之灭口。 因为她周身的灵力实在是太充沛了,法力更是不知道提升了几个等级,而这种特征,却只有在晚上她才会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看来,整整一个白天,她也是憋的够呛。 咯吱一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门里的人露出一只眼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木木听那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便不自主的又向前凑了凑。可门缝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就看不清说话那人的容貌。 “进来。”南宫莹之很快的就钻了进去,消失在了幽冥殿门前。 苏木木不敢贸然前去,只好一直守在殿外,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南宫莹之才从幽冥殿内中走出来,冷不丁的一声开门响,袭走了她大部分的睡意。 她马上紧跟了上去,果不其然,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苏木木也无心看她再梳洗变装,她必须马上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调查小组的其他四人。 于是,便有了今夜子时的幽冥殿暗访的这一幕。 “你确定是这里?”欧阳璐璐指了指幽冥殿的方向,脸色迥异。 “看这里的萧瑟的样子,估计是一个废殿吧?真的会有人住在这里吗?”柳叶飞只觉得阴风阵阵,后背一片湿热。 “我真的看到了,不然我怎么会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呢?难不成是我大半夜的不睡觉,闲的蛋疼一个人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散步,回去还骗你们不成!”苏木木指着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证实了自己一宿没睡。 “我相信木木,这么隐秘的角落。没有人故意找,是绝对找不到的。”澹台云轻四下打量着这座看上去已经废弃多年的幽冥殿。 “不如我们就试试木木昨天听到的暗号,说不定一切的谜题就会解开了。”皇甫青易拉着苏木木走到门前。“来,把你听到的节奏,敲上去。” 苏木木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心中胆寒,小拳头捏成了空拳,颤抖的叩着门:“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冷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此刻已经午夜时分,调查小队的五人,都在屏气凝神等在着开门之人。 幽兰殿的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突然一个黑影掠过墙头,空气似乎也凝固住了,周围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咯吱一声,门开了。 五人皆是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周围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是谁啊?”一个瘦瘦巴巴的身影推开幽冥殿的门,一脸的鱼网纹,是一个老头。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煞是瘆人! “昨晚的人,不是他。”老头的声音和正常男子的声音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老伯,整个幽兰殿里就你一个人吗?”皇甫青易把苏木木拉到身后,有意的护住她。 “是,就我一个人。”他咧嘴笑了笑,看到的,只有黄到不能再黄的牙齿,摇摇欲坠。他微眯着上眼,上颊严重凹陷。布满深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吗?”皇甫青易趁机瞄了一眼,只看到院内有一些破旧的木器,并未其他发现。 “不行,你们回去吧。”老头一口回绝,不等皇甫青易再说话,就关上了大门。 “啪。”的一声,彻响天际。 “老伯,你开门啊。我们没有什么恶意的,我们都是这个学院里的学生,看一眼就走。绝对不是耽误你太多时间的。”皇甫青易急忙叩门,可无论他怎么敲,里面都再无回应。 “青易,算了。他今晚是绝对不会给我们开门的。我们先回去吧。”澹台云轻拉走两人,行色匆匆。 “哼,我就说你们还不信,果然就是一个废弃的寝殿罢了,你们一个个一惊一乍的,差点吓死我。”欧阳璐璐依靠在柳叶飞的手臂上,作惊吓状。 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很低。澹台云轻更是黑着脸。 “我想,今晚我们打草惊蛇了。她们很快就会换掉见面地点。南宫莹之也必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我们想要再查,就难于登天了。”澹台云轻停下来,站在原地思索起来。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硬闯。”苏木木瘪了瘪嘴角。 “不妥,敌方数量我们并不知情,贸然前去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澹台云轻将五人拉住一团,商讨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睡觉吧?”欧阳璐璐怪里怪气的乍了乍嘴巴。 “我们必须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后杀回去。我敢肯定,幽冥殿内一定藏有关于莹之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柳叶飞深感忧虑,刚刚的那座寝殿实在是太不过寻常,来开门的老头言语外貌也十分奇怪。 “对了,那个老头。”柳叶飞忽然眼睛雪亮,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幽冥殿的样子,明显是废弃了很久,地理位置也相对隐秘,怎么还会出现人呢?”他摸着下巴,一种从下到上的惊悚感袭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夜,漆黑一片。身旁不知是什么小虫在哀鸣。凄厉的风声小针般扎进骨头,刺骨的疼。 柳叶飞的话一说出口,包括他在内的五人皆是一怔,仔细回想起刚才的情况,才惊觉过来。 他们所看到的看门老头,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他很有可能是某人假扮的,而最有可能的人,莫过于昨日苏木木见到的那位和南宫莹之秘密谈话的男人。 “如果事情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那我们就必须马上回去。彻底的把幽冥殿搜查一番,今晚是我们找出南宫莹之身上隐藏秘密的最佳时间,过了今晚,我敢保证,魔族一定就转移基地,而我们也将与秘密插肩而过。” “好,就这么办。”大家都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澹台云轻思维灵活缜密,进入学院之前曾经多次参与过侦查计划,不仅是万众瞩目的才女更是被誉为白虎家族的小军师,于是她很快就想到应对计划。 “一会欧阳璐璐,你负责去叩门,按照节奏不停的敲。直到有人应答为止,记住,无论用什么办法,尽量拖住他一柱香的时间。” “剩下的人,木木去搜查东厢房、青易搜查南厢房、柳叶飞搜查西厢房、北厢房就交给我。我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记住,无论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半柱香之后,你都要翻墙出来,在这里与我们会合。” 澹台云轻一人发了一个手拉筒,面色严肃:“有危险马上拉响它,我们将第一时间赶去救你。” “好,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五人互相击掌,标志着调查行动开始。 首先按照计划,欧阳璐璐独自一人前去敲门,她按照节奏大约叩了三遍,终于里面有的回应。 “怎么还是你们?”开门的还是那个老头,他伸出头鬼鬼祟祟的看了看欧阳璐璐的身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放松警惕下来。 柳叶飞将三人拉的更近了些,低下头,脸色凝重:“喂,你们听没听到他说你们?刚刚敲门的时候我和欧阳璐璐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多说也就是看到了我们走的背影罢了。他又怎么会一眼就认出她的样子呢?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 “这足以说明,这个老头认识我们。”苏木木的脸上扬起不凡的笑意,果然这一切都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准确的来说,除了南宫莹之这个名晃晃的拥有魔族血脉的人,龙源学院内一定还藏着某种卧底,而且或许还不止一个。 欧阳璐璐为了拖延时间故意的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暂且缠住了开门老头。 而其他四人,也利用这个空档翻墙进入了幽默殿,开启了他们的调查之旅。 “你这边,我这边!”四人分成两两一组,互相配合利用眼神和手势的交流,进行无障碍沟通。 苏木木首先到达位于大门距离最近的东厢房,澹台云轻给她做了一个万事小心的手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东厢房里空空荡荡的,室内中间一张又臭又脏的毛毯上放着一个破枕头和一两本脱了页的书,毛毯旁放着一张已破出好几个洞的木桌,上边放着一口破碎出好几个缺口的碗,还有两只沾满了灰尘的盘和一双又短又细的筷子,木桌右边有一只木头都腐烂了的柜子。 房屋内的一切特征都在证明着这里是一个废弃了很久很久的房子。 她蹑手蹑脚的又推开一扇门,顷刻之间,苏木木的整个人都被灰尘给笼罩了,里面的这间屋子是用栅架隔开的。 房间里十分昏暗,光线从那门板之间折射进来,在墙上,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光斑,若干的灰尘就在这光斑里上下起跃飞舞,呛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好似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苏木木掩住口鼻,尽量的屏住气息,打算进到里面仔细查看一番,她的自觉告诉她,这屋子里一定藏着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谁料她刚一抬脚,就踩到了不明物体。 “啊。”她刚要发出一声尖叫,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几乎是下意识的堵住了嘴巴。低头一看,惊呼,竟然是一副黑骷髅,看骷髅的样子,成色,可以断定他已经身重剧毒数年。 衣衫也早已经随着时间而风干,身份根本无法确认。 苏木木蹲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尸体的特征,只有头盖骨的地方凹陷了一块。 此地不宜久留,恶臭味由远而近飘来,难闻至极。 苏木木赶紧绕过生锈的铁栅栏,在保证不踩到东西发出声音的情况下,一路猛跑,房间的尽头,便是大大的后院,空荡荡的,墙角的飞檐仿佛将在下一秒腐烂,唯有一些杂草野花还开放着。 爬藤的植物显得特别青翠,攀着墙,努力地伸展着,枝藤与清冷缠绕着,遍布整个墙,用自己的躯体,固执地守护着这个院子。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院子里。反出了一种异样的阴影,不远处一袭红色的玫瑰,争相斗艳的开放着,废弃的寝殿后院,开着这么一大片花,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略显诡异啊。 ##第九十七章:诡异的玫瑰花 苏木木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每走一步脚边就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声。 可低头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好香的玫瑰花啊。”苏木木随手摘下一朵,拿到鼻子旁嗅了嗅,满园的芳香,沁人心脾,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烂漫美妙。 霎时之间,酥麻之感,袭遍全身。 “嘻罗罗罗。”宁静的院子里忽然发出诡异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躲在角落里怯笑。 “什么人?出来,我看到你了。”苏木木不禁浑身一颤,顿时间感觉毛骨悚然。 “你有本事就出来,别躲在暗处吓我。”她畏畏缩缩道。 “嘻罗罗罗,嘻罗罗罗。我这不是在你手里呢吗?”怯笑声从苏木木的手中发出,吓的她赶紧丢掉手中的玫瑰。 顷刻之间一切都变的静悄悄的,没有人在说话。 安静到,她可以自己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迫,快速:砰砰砰。没有规律的跳动着。 苏木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暗自觉得好笑,这玫瑰花怎么可能会开口说话呢? 刚刚的一切或许都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紧张,所以才产生的幻听罢了。 想着想着,她便不那么害怕了。 “这么漂亮的花,我把她采下来,可不能糟蹋了。我要带回去送给云轻才行。”苏木木弯下腰去,准备捡起刚刚被她丢掉的玫瑰花。 “啊啊啊啊啊。”她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半是跌坐在地上,连连向后蹭了两步。 那玫瑰花瓣上,赫然显现出一张人脸,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正打算咬掉她的手指呢。 “你,你,你,你倒是是个什么东西?”苏木木瞪大了眼睛,已经被吓的口齿不清了。 她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见会说话,长着一张人脸的玫瑰花,这可把苏木木吓的不清,这幽冥殿不管是外观还是内室,还是院子都太奇怪了。 她指着那朵拥有人脸的玫瑰花,颤抖着。然而,并没有听到关于那朵会说话玫瑰的回应。 周围环境依旧是那么安静,香气扑鼻。 苏木木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瞧。那朵玫瑰花,只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普通不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难不成我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苏木木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忽然困意袭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果然是自己太多天没有睡饱过觉的原因吗? 她小心的捡起了地上的玫瑰花,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显然它就是朵普通的玫瑰花罢了。 苏木木将花杆别在腰间,径直走过玫瑰花田,来到了东厢大院,它的隔壁紧紧的链接着南厢房,说不定还能听到澹台云轻那边的声音呢。 幽冥大院,是一座古老的宅院,经过几百年风雨的淋洒,门窗糟—朽了,砖石却还结实。 院子里青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飞檐倾塌了,檐瓦也脱落了,墙山很厚,门窗很笨,墙面上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莓苔。青苔经过腐蚀,贴在墙上,象一块块的黑斑。 一进大院,苏木木就闻到腐木和青苔的气息。 越往里面走,味道就越浓烈。 “噢,原来,在外面闻到的恶臭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苏木木在大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大大的药坛子,像这种体积的药坛子,基本都是药剂师们用来腌制大型草药而制,难不成这里原来的主人是一位药剂师? 药坛子因为长久没有动用的关系,上面爬满了老藤的叶子,又密又浓,紧紧的禁锢住了药坛子。 苏木木想要很容易的把它打开是不可能的。 可它的心中却有一个执念,就是一定要把这药坛子打开看个究竟,作为一个药剂师,他怎么能把自已腌制的草药弄臭呢? 况且她一进到东厢就隐约的闻到了这股味道,试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草药,能把发霉的味道通过一大片浓郁的玫瑰香,传到人的鼻腔中呢? 对于这药坛子中发出恶臭,苏木木越发的好奇了。 药坛子上的老藤明显已经盘了多年,非常粗糙也十分坚固。苏木木知道自己急不得,她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生怕发出声音,只好一点一点的割开藤蔓。 大约十分钟之后,药坛子上的藤蔓终于被她清理的差不多了。 苏木木将手帕系在自己的面颊上,屏住呼吸。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药坛子的盖子掀开了。 一时间,恶臭扑鼻,袭击了整个大院。 苏木木只感觉到一阵眩晕,从药坛子里散发出来的气体,不禁让她脑昏眼花,还使她呕吐不止。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苏木木扶住墙根胃里一阵翻云覆雨,她今天吃的所有食物都全数吐出,直到嘴里开始反酸她才觉得好了一点。 待苏木木做了一番子心里斗争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向那药坛子里望去,强烈的腐蚀气体,辣的她眼睛刺痛,甚至流出眼泪来。 药坛子里触目皆是腥红,苏木木分不清里面的尸体到底有多少具,她只看到,所有的尸体都相互缠绕着,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屯在一起。 尸体的味道犹如杏,人体腐烂便会有尸液,一大药坛子的尸体伴随着尸油和鲜血被泡在里面,令人作呕。 尸体的眼眶看上去哀怨凄绝,整幅场面,都让你觉得恶心至极。 苏木木胸腔内传来的灼热感,使她呕吐连连,到底是谁将这群尸体隐藏在这里,浸泡了这么久,恶毒之心可见一斑啊。 吐完之后,苏木木又拿出了随时准备的小瓶子,利用匕首取了一小瓶子的液体,放入衣袖,准备带回去让澹台云轻研究一下。 然后又重新盖上药坛子的盖子,找了些差不多的藤蔓人工缠绕了上去。 “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回去集合了。”苏木木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一柱香。 “噗呲。”一道烛火冲上云霄,将北厢房的位置照的通亮… “大事不妙,柳叶飞出事了。”苏木木的心一下子沉到海底。同时的一堆的疑问充斥在她的脑海里,难到欧阳璐璐已经被识破?还是说这幽冥殿里另有其人?如果他们还有同伙,那么他们到底有多少个人呢? 苏木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接到信号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营救,但东厢房是离被厢房最远的距离。当苏木木到达的时候,澹台云轻和皇甫青易已经会合等在门口了。 他们两个本来是隐藏的状态,直到看见苏木木的身影才现身。 “哥、云轻。发生什么事情了?”在这种时候三人相见,无疑是给对方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我们也刚到北厢,还没有进去,里面的情况显然不容小觑,我们三个必须待在一起。这样安全性高一点。”澹台云轻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把两人拉到一起。“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进去之后,我们务必要小心,不管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我们都不能分开,直到找到柳叶飞为止。” “云轻说的有道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敌人想要动手也会有所顾虑。”毫无疑问在这种时候,团队站才是最有效的防御方法。 “刚刚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柳叶飞发射求救信号的地点。应该是大院,他一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秘密,或者他根本就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你们两个都跟着我,我来探路。”皇甫青易是团队里剩下唯一的男人,他勇于的扛起了责任,一个人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阴风阵阵,凉嗖嗖的风打在三人的后背上,死死的刻着人的脸,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给割下来。 月光早已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树木耷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的向人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 “嘻罗罗罗,嘻罗罗罗。”的声音再次在空中响起,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什么声音?”澹台云轻和皇甫青易双双回头。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声音的来源是从两个的身后发出的。 “啊?木木,你腰上的玫瑰花。””澹台云轻脸色惨白,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那朵诡异的玫瑰花。 “啊”苏木木一个人僵在原地,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花、花、花!”” 皇甫青易护妹心切,也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了,他眼看着那朵诡异的玫瑰花,邪邪的瞪着大家,一张血喷大口,尖嘴利牙。探着头,眼看着就要咬到苏木木的腰上,着急之余,竟奋不顾身,以迅速而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冲了过去。一把摘掉,摔在地上。 “啊啊啊啊。”皇甫青易几乎是一气呵成,将那朵诡异的玫瑰花瓣用脚趾碾成了碎末。 他抬起脚,碎末在风中被吹的烟消云散。 三人看着地下破败的花,终于松了一口气。 “木木,那朵诡异的花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的?”澹台云轻紧皱着眉头,全身颤抖的厉害。 “它是我在东厢房后院里摘下来的,当时这种情况就出现过一次,我还以为是幻觉。本来我还打算送给你的。”苏木木咧着嘴,看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是说这朵花是你在东厢房花园里摘的?”澹台云轻从地上捡起地上的玫瑰花梗,仔细的检查着。 “是啊,除了这一枝。东厢房的花园里还有一片呢?”苏木木蹲在地上抬起头,指着东厢房的位置,打了一个冷颤。 “果不其然,这个幽冥殿确实有鬼。”澹台云轻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穿了一切。 “云轻,你知道了些什么吗?”皇甫青易一稳下神来,就去把苏木木扶了起来,揽在怀里,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尽力的安慰着她的情绪。 “你们有所不知,这种玫瑰的学名叫做:红冥玫瑰,乍一看,外表与普通的红玫瑰,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她是一种药用玫瑰,在医学领域主要用作制幻麻醉,最重要的是,这种玫瑰花,对土壤和气候以及温度、水量都具有极高的要求,我们家曾经也尝试过养红冥,但是却失败了,就算只有一刻,无论如何步骤没有到达标准,它们就会马上枯萎,死去。准确的来说,想要养它,花园二十四小时是不能离开人的。”澹台云轻一语惊人,按照她的说法,岂不是东厢房一直都有人? 苏木木顿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周围仿佛有数百只眼睛盯着她。“哥。”她赶紧攥紧皇甫青易的手,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云轻,那刚刚发生的一切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的吧?”对于玫瑰花会说话,还显现出一张人脸的事情,皇甫青易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并且和花的品种无关。 依照澹台云轻对冥红的熟悉程度,若是正常情况,刚刚的她是不会有那个反应的。 “没错,这冥红玫瑰花有问题。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是有人故意用什么密术来滋养它,使它有了人的灵性。”澹台云轻找寻了半天,终于在地缝中扣出一小片零散的花瓣,她仔细的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又猛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这花的香气有些太过浓郁,虽然好闻,但若是长时间呼吸,恐怕会在身体里积攒下难以排除的毒素。像这种变异的冥红,怎么会有人养呢?养它的人又要用它来做什么呢?” 澹台云轻越来越想不通,这魔族到底要用这些变异的玫瑰花,做什么坏事。 “对了,云轻。我还在东厢房的大院里找到了一个大药坛子,里面密密麻麻缠绕的都是人的尸体,他们都被泡在尸油之中。味道难闻极了。”苏木木仿佛又闻到了那种恶臭的气味,胸腔内忽然涌上来一股酸味。“我采集了一点样本,本来打算出去会合后给你看的,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你还是先看一下吧。”苏木木把衣袖子里装尸油的小瓶子递过去。 ##第九十八章:崆峒阵 澹台云轻结果装满尸油的小瓶子,轻轻的扭开。一股子恶臭味,顷刻漫出。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试纸,缓缓的将尸油倒上一滴,只见那尸油遇到试纸上的药物先是晕开一大片,而后发生了强烈的变化,原本一张白色的试纸,以很快的速度被晕染成了腥红色,味道更是令人作呕。 就在试纸快要晕染到澹台云轻指尖的那一刻,她才丢掉试纸。最后她又把瓶子拧紧,好好的放在了袖子里。 “怎么样?云轻,你看出什来了吗?”苏木木看着澹台云轻的一系列举动,不明觉厉。但又十分费解,只好在心中暗暗感叹:这药剂师行业还真是屌炸天啊。 澹台云轻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面色凝重,看上去也有些费解,难不成她也没搞明白那些尸体是什么? “我现在只能证实,你所说的药坛子里的尸体绝对不是人族的。其它的我尚且还不知道,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研究才行。”澹台云轻刚刚用过的试纸,只能靠分析尸油的质地,辨别是否是与持有者为同一种族。 “云轻,你看那试纸。又变颜色了!”皇甫青易惊奇的发现澹台云轻刚刚丢掉的试纸又再次发生了悄悄的变化,原本的腥红已经褪去,剩下的只有试纸原本的白色,并且无论你怎么看,它似乎就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怎么可能?”澹台云轻从腰间抽出匕首,一刀刺中那试纸。拿起来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实是变回来了。 她又把那试纸凑到鼻尖嗅了嗅,果然如此,恶臭味还在。可试纸却停止了变化。 “我知道了,药坛子里的尸体不是什么别的种族,而是兽人。只有兽人的尸油才能使试纸发生这样的变化。”澹台云轻终于解开了谜底,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来,可这一切却只是个开始。 “我们没有时间了,快到大院去。”因为苏木木携带的玫瑰花,而发生了一系列的插曲。 如此耽搁了救柳叶飞的最佳时机,现在他们必须火速的赶往出事的大院才行。 破旧的庭院里有一个背阴的六级台阶,因年久失修,地面下沉,水泥阶梯旁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陷,不知何时开始,缝陷里竟长出几株不知名的小植物,澹台云轻觉得那植物品种奇特,自己从未见过,就伸手采了一株,谁料却误打误撞的启动了秘密机关。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大院后面的墙壁忽然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一片青葱的竹林映入三人眼帘。 “这是暗道?”皇甫青易探身而去,站在路口处向里面望去。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 “进去看看,大家小心。”皇甫青易冲着两人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将脚慢慢的踏进去,身子也随后全部娜进去。等了片刻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他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都进来吧,没问题。” 两人也马上进入竹林,有了皇甫青易的以身犯险,她们心里也增加了许多的安全感。 三人结伴往竹林深处走去,一股子暖意融融,围绕在他们的周围。 皎洁的月光和炙人的刺骨的寒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 奇怪的是,他们无论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却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10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他们拐入一个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三人兜兜转转许久,依旧是停滞不前。 “难不成我们迷路了?”一种恐慌的情绪凭空袭来,照他们这种走法,就算是走一天一夜恐怕也是走不出去的。 “这样,我在这棵竹子上刻下一个记号,以后我们每走一个路口,就做下相同的记号。”澹台云轻用匕首在路口的竹子上刻下一个三角形的记号,寓意着这条路她们走过,每次他们只要一转角,就会避开有记号的路口,如此这般又绕了好久的路,终于被他们发现这竹林的暗机。 “我们都上当了,这是崆峒阵。”皇甫青易终于意识到他们自从踏入这片竹林就已经在无形中开启了阵法。 “什么是崆峒阵?”这次的阵法不仅苏木木没有听过,就连澹台云轻也是毫无边际。 “所谓崆峒阵,是崆峒一派镇族之阵,他们的阵法多样,但手法单一,总的来说,崆峒阵可以以任何东西为媒介,形成大片大片的迷宫,只要人们一进入阵中法阵就会自动开启,而且它还会根据人们走过的路径制造相应的通路,但不管你费劲心思,也是走不出去的。因为制造崆峒阵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将法阵中的人永永远远的困在这里,就算我们再走几天,也是无法离开这个方寸之地的。” 皇甫青易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这里还有崆峒派的人,看来这龙源学院可真是不简单,卧虎藏龙啊。” “哥,我们是不是永远也出不去了。我不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呢?我还想再见父皇一面呢。我不要死在这里,呜呜。”受了一天的打击,苏木木的精神支柱现在完全的垮掉了,眼前的这个法阵那么厉害,他们三个人很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而且这个地方又那么隐秘,大家根本就不会发现他们,甚至他们连南宫莹之的秘密还没有发现呢,小命就要没有了。 比起苏木木来,澹台云轻的心里承受能力要大的多,她一副镇定的样子,弯了弯唇:“青易,我对这法阵完全不了解。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有办法?” 两人的目光都炙热的投向了皇甫青易,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好改变一下现在的局面。 “我确实知道怎么破阵,只是想要破此阵,危机重重,而且不仅我们要分开行动,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帮忙才行。”皇甫青易拧着眉头,用手扶着额头,看样子非常的为难。 苏木木和澹台云轻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亮光,但很快的就黯淡了下去,破掉崆峒阵需要四个人,他们三个就算再努力也是分身乏术啊。 三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到底要怎样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呢? “有了。”澹台云轻忽然灵光一现。“快把我给你们的东西拿出来,我们用这个给柳叶飞发射信号,只要他一找到我们。我们不就凑齐四个人了吗?” “对啊,云轻我怎么没想到呢?柳叶飞也一定在这竹林子里,他肯定是也被困住了才向我们发求助暗号的。”苏木木忽然想到他们一路的经历,北厢房除了这个地方,就没有盲点了,柳叶飞出事的时候,位于西厢房的皇甫青易第一时间赶来守住大门,而大门是北厢房的唯一出口,而当他们三人都到齐之后,便第一时间冲进了院子,北厢房堪比其他厢房,可谓是一览无遗。 他们在这途中除了被冥红玫瑰吓的不清,其他的人什么的。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么一来,柳叶飞唯一有可能受困的地方就是这个竹林了。 “原来,他并非是遭到歹人暗算,只是被困在这里不能脱身罢了,所以他才给我们发射的求救信号。” 这么一想,大家对于柳叶飞发射求助信号一事就全捋明白了。 “噢,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澹台云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柳叶飞的谜题终于解开,心里也不免豁然开朗。 “太好了,我们能出去了。”苏木木叫了一声,神神叨叨的,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惹人喜欢的。 一连串的烟花像流星一般划过天空,三人怔怔的看着烟花消失殆尽,虽然他们心底的谜题已经解开,也笃定不多久柳叶飞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但还是难掩担心的情绪。 苏木木蹲下身子,用手臂将自己环绕起来,用异常认真的口吻问:“哥,我们真的出的去吗?” 皇甫青易总算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神情变的严肃起来。“傻瓜,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我们可是龙子龙孙,身边是有真龙庇佑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安然无恙的。” 说罢,他就将视线转移到竹子上,云淡风轻的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真龙庇佑?”皇甫青易的话,忽然的使苏木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哥、云轻。真龙什么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但大火我想应该没问题。”苏木木的嘴角扬起一抹讪笑。 “你是说?”澹台云轻竟然一下子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什么意思?”皇甫青易微张着嘴,一副疑惑的样子。 “火凤凰啊,我只要把它召唤出来,将整个竹林烧掉不就行啦,当这里化成灰烬的时候,我们想找到路,不可谓是易如反掌。”苏木木眯着眼睛,得意洋洋的说着。 “不妥。”皇甫青易面露难色。 “怎么就不妥了?我们可都要死在这里啦。”苏木木起的直跺脚,难道自己的办法不是目前最有效的吗?难不成还真要危机重重的去破阵,搞得一身的伤痕吗? “木木,我也赞同青易的意思。你这个办法确实不能用。”澹台云轻居然也站在了皇甫青易的一边。 “这是为什么啊?”苏木木不明白其中的关节,非常愤怒,以为是二人不谅解她。 就在这时,竹林的一个拐角处。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声。柳叶飞赫然的从通路拐出来。“在这里你确实不能使用神兽。” “好嘛,又来一个反对我的。”苏木木看到柳叶飞,愤怒大于喜悦。 柳叶飞却丝毫不在意她的怒意,耐心的解释道:“这里是魔族的地盘,你难道想让他们知道,你一个小姑娘手里竟然有上古神兽八阶火凤凰供你驱使吗?” 柳业飞的一句话,说的苏木木哑口无言,确实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魔族人知道,不然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取的。 “还不止如此,这里怎么说也是学院的一角,到时候你在这里召唤出火凤凰,大家一定会看见,木木,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可是秘密搜查幽冥殿来的。龙源学院校规第四页,一百八十七条:没有令牌擅闯别殿者,轻则受鞭策之刑法,重则直接逐出学院。”澹台云轻面色严肃,看起来很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原来还有校规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苏木木羞愧的低下了头,瘪了瘪嘴道。 “没有关系,我们知道你单纯直率,遇到事情难免鲁莽。以后只要做事情的时候多想想,就没什么大碍的。”柳叶飞安慰道。 “嗯。”苏木木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改掉做事鲁莽的坏毛病。 “青易,现在我们四个人都到齐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破阵一事,迫在眉睫,本来约定好在外面集合的时间已经过了,欧阳璐璐没看到他们出来,想必还在坚持缠着那个老头,他们必须要快。 时间越长,欧阳璐璐就越危险。 “我们四人必须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各执一方。在统一的时间释放自身灵力到极致,从而达到破坏到阵眼。”皇甫青易此话一出,大家算是明白了。原来破阵的危险不在于法阵,而是在于自身。 别说释放灵力到极致了,就算是耗尽灵力大家也未必承受的了,况且他们这样灵力全无的跑出去,只要一遇上敌人,就堪比束手就擒,和普通人别无一般。 “其实也不用玩的这么狠的,澹台云轻你的身上应该带了速时丹吧?”柳叶飞撇了撇唇瓣,一副胸有成足,毫不担心的模样。 “有是有,不过你要它干什么?速时丹不过是一种低级提升肠道蠕动的丹药罢了。”澹台云轻从衣袖里拿出一瓶速时丹,递给他。 速时丹是药剂师们练出来,饭后服用的,可以润肠排毒的。尤其是女人比较喜欢用。 ##第九十九章:竹林迷宫 柳叶飞接过瓶子,将速时丹倒入手中,数了数,刚好四颗。 “来正好,一人一颗。”他弯了弯唇,眼色皎洁。 “这速时丹是用来饭后消化的,这个时候我们吃恐怕不妥吧?”澹台云轻略微担心,吃下它肚子是会受不了的,这竹林里,根本没办法如厕啊。 “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解释,总之要想平安走出这幽冥殿,我们就要这么做。”柳叶飞的态度十分坚定,首当其冲的吞下速时丹,以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 “好,我就信你一回。”皇甫青易随后也吞下。 澹台云轻仔细的思考了一番,若是按照普通的方法将灵力散尽,就算他们出了竹林也难以生还,还不如就试试柳叶飞的办法,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平时也算靠谱,应该没问题。 “好,我们吃。”想明白之后,澹台云轻和苏木木也都相继服下速时丹。 “好,现在大家都听我指挥。按照之前的分配,苏木木去东边、澹台云轻南边、皇甫青易西边、而我则去北边。”柳叶飞从怀里掏出三枚定向标,递给他们。“位置坐标我已经为你们设置完成,只需要跟着它即可。” “行啊,你。东西带的够齐全啊。”苏木木拍了一下柳叶飞的肩膀,不由得暗自佩服。而后又将目光投向其他两人身上,撇了撇嘴,唯独只有自己一人,马马虎虎啊。 柳叶飞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语气也非常认真:“此次夜探幽冥殿,我深知危险重重,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这灵力要一起被催动,我们怎么能做到呢?”澹台云轻的眼角眉梢显出一丝忧虑。 “没有关系,你们仔细的看看手中的定向标,左上方开口处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柳叶飞扬起下巴,得意的笑着:“你们手里的定向标,可不是普通的定向标,它可是我的改良升级版,不仅仅只是可以确定位置,更重要的是。它还装有紧急求救摁钮。” “你是说这个小小的红色按钮是紧急求救用的?那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给我们,你知不知道烟花爆竹的信号多么危险?啊?”澹台云轻一下子怒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这个定向标还只是个半成品,可控制范围只有半里路,也只有在这里能用。”柳叶飞急忙解释,细密的汗珠从他的头顶冒出来。 “一会,大家只要一到指定地点。就按下这个红色按钮,它只要确定全员都按下之后,才会显现出淡蓝色的微光。到时候,大家数三二一,一起按下。如果成功,它就会发出响叫,切忌,三声之后,大家就开始释放自身的灵力,但到最后关头的时候,一定要在丹田处存储一丝灵力,明白了吗?” “倒不是很明白,不过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做的。”澹台云轻听的云里雾里的,对于柳叶飞的这种创新方法,深表疑惑。 不过暂时看来,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好,行动。 每个人手中的定向标指针都指向不同的方向,他们各自钻进不同的通路,纵横交错的竹林 远看,像一块无瑕的翡翠;近看,竹林又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死死的挡在三人的面前。 有了定向标的指引,不多久大家就都到达了指定位置,按照柳叶飞的说法,都相继按下红色按钮,三秒之后,定向标的按钮果然变成淡蓝色。 下一秒,四人同时按下淡蓝色按钮,“滋滋滋。”的响声回荡在四人耳边,“一、二、三。” 四人双手结印,尽最大的可能释放出自身的灵力,一时之间,整个竹林都被强大的灵力所充斥。 突然,天色变得灰暗起来,漫天的乌云如海水涨潮般汹涌而来。随即,便刮起了狂风。刹那间,飞沙走石,黄土飞扬。 狂风咆哮着,一阵比一阵猛烈地撞击着竹子。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狂风彻底怒了,近乎疯狂地怒吼着,四人伫立在狂风之中,周身的灵力飞逝。 尽管他们不为所动,被灵力包围着,却仍给人一种狂风近在咫尺的感觉,仿佛它随时都可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冲进来。 此刻四人的灵力已经消耗到了极点,按照柳叶飞的方法,他们将身体里仅存的一丝灵力全部运到丹田,之后便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然而狂风还是没有停止,但幸而这样的场面只持续了短短十几秒钟,风渐渐安静下来,但仍旧喘着“粗气”,四周寂静无声。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霎那间纵横交错的竹林中,四通八达的小路渐渐合二为一,形成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肉眼便可以望见尽头,那正是幽冥殿西厢房的大院,来时的路口。 众人欣喜之余,竟然感到浑身的灵力正在渐渐回升,一丝奇妙的感觉从丹田处涌到胸腔里,暖便全身。 四人在路口处会合,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也没有再触碰到危险的法阵。 彼时,欧阳璐璐还在努力的缠着开门老头,一会装晕倒,一会又说胃疼,可谓是让他占尽了便宜,才等到她心心念念的柳公子。 四人翻墙而出,柳叶飞给欧阳璐璐使了个眼色,又一次倒在那老头怀里,将他的视线全部引到自己身上,好让四人顺利逃出。 “老伯,谢谢您照顾我。不过天色渐亮,我还有课,就先走了,改日一定登门造访。”欧阳璐璐见四人已经安全出来,自己也连忙抽身。 “好,下次来记得给老伯带礼物啊。”开门老头色咪咪的看着欧阳璐璐的胸脯,笑的十分灿烂。 “老流氓。”欧阳璐璐一边走一边咒骂。 一见到柳叶飞便马上扑进他的怀里,哭天抹泪道:“柳公子,你们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那个老流氓一直占我的便宜,呜呜。” “岂有此理,看我不修理他。”柳叶飞愤恨道。他一个自恃清高的人,怎能忍受如此龌龊之人。 “下次吧,你现在的实力。别说那老头了,就连欧阳璐璐你也打不过。”澹台云轻一把将他拦住,瘪了瘪嘴。 “我看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云轻说的对,这幽冥殿确实太过诡异,废弃多年的寝殿里面不仅有冥红,还有阵法。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再在这里多留一刻,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皇甫青易说的对,不管这里再发生什么事,凭他们现在的灵力也是应对不暇了。 五人会合之后,迅速撤离,各自回到自己的寝殿休息,其余的事情一律等到明白解决。 苏木木小心翼翼的推开修沐殿的门,四下望了望。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好,他睡了。” “你说谁睡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背后冒出,幽幽道。 “师,师,师傅。”苏木木颤颤微微的转过头,本来还以为被修发现她这几天彻夜未归的事会受处罚呢,谁知他却一把将自己揽到怀里,柔声细语道:“下次要早点回来。” “噢,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苏木木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忽然惊觉不对,修三天前就被百里院长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而且他走之前还带了整整一车的行李,怎么可能三天就回来呢? 想到这里苏木木将他一把推开,警惕的将手盖在腰间的匕首上。“你是谁?” “我是你的师傅啊,怎么我的乖徒弟这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修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完完全全就如一个刚执行完任务,回到家里的人,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像这种温润的笑意,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修脸上的。 反而,这种感觉让苏木木想起了另一个人。 苏木木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乖徒弟,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师傅?”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不成被他看破了? “姚紫傅,你到底要我说几次,你不要有事没事,随随便便的就出现在这里,吓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占我便宜。”苏木木冲过去,捏住他的耳朵,使劲的拧了一圈,又一圈。 “疼、疼、疼。快放开我。”姚紫傅看自己已经被揭露,索性就变了回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苏木木依旧不依不饶,再次痛下狠手。“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我?下一次请你把自己那猥琐的性子收一收。”苏木木点着他的头,一副教育孩子的模样。 “好啦,好啦。下次我会改的。”姚紫傅瘪了瘪嘴,垂着头,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还有下次?”苏木木又踢了他一脚,今晚所受的惊吓,都发泄在了这个倒霉蛋的身上。 “不是你说的下次吗?”姚紫傅深深的感觉到了苏木木对他的恶意,也当真的感觉到了女人这种生物的可怕之处。 “我什么时候说过?诶呀,算了。你半夜三更的跑来找我有什么事?我靠,你不是想趁我师傅不在,想非礼我吧?我告诉你,你想得美,我就算宁死也不会从了你的。”苏木木捂着自己的胸脯,一脸鄙视的看着姚紫穆。 “噗呲”一声,姚紫穆看着苏木木好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是啦,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上你呢?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的。”姚紫穆拍了拍胸脯向她保证着。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好啊,你居然敢骂我。找打是不是啊?”她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这死狐狸摆明了说她丑啊,这是。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姚紫傅被苏木木追的满地跑。 “噢?什么事?”苏木木停下脚步,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我们进去说吧,是很重要的事情,小心隔墙有耳。”姚紫傅指了指身后的围墙,暗示着外面似乎有人。 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神,双双进入屋子里,姚紫傅为了保密,还在屋外做了一个接界,来防止别人偷听。 “姚紫傅,这修沐殿本身就有接界,你至于这么吗?现在这幅局面,搞得你越来越像歹人了。要不你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想非礼我?”苏木木瞪着两个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真想多了,我这次找你是有个关于你母亲的秘密要告诉你。”姚紫傅坐在椅子上,表明来意。 “我母亲?她不是失踪了很多年了吗?不对,姚紫傅我们不过就是泛泛之交,你怎么可能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呢?难不成你在暗中调查我?你有什么目的?”这个姚紫傅平时行事就很诡异,现在居然就连她母亲的秘密都知道,这让苏木木很难不怀疑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我昨日偶然听到百里院长和圣手医仙的谈话,才得知你母亲的下落的。”姚紫傅将自己是如何得到消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木木,以便可以博取她的信任。 “还是不对,百里院长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当朝公主,怎么会提及我母亲呢?”苏木木快速的找到话中的露洞,马上质问过去。 “是,他们谈话之中,并没有提及你,但却说了皇甫青易的母亲,我知道你们是兄妹,才跑来告诉你的。”姚紫傅非常急躁。“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好,那你告诉我,我母亲现在人在哪里。”苏木木慢慢的放下戒备,坐了下来。 “精灵峰!”姚紫傅缓缓吐口。 “好,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精灵峰上看一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个给你,精灵峰空气稀薄。你需要这个。”姚紫傅将一个小瓶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沉思了片刻又道:“小心刘思远。”说罢,解开接界,飞走了。 ##第一百章:黑店 “小心刘思远?喂,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完再飞啊。” 对于刘思远这个人她了解不多,但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本分老实的人才对,姚紫傅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到底要怎么个小心他法? 苏木木无语的回到自己的寝殿,忍不住抱怨:“这个姚紫傅让我小心这个小心那个的,说白了我最应该小心的人其实就是他吧,一天到晚神出鬼没。” 想到不用多久就可以见到自己的母亲了,苏木木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件事情告诉皇甫青易,两人当即决定即刻前往精灵峰。 “木木,你听我说。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云轻也不行。一会我修书一封,以父皇召我们回宫商讨西漠大军压境一事为由,向百里院长请一个星期的月假,你现在回宫去准备准备要带的东西,午时三刻一到,在学院门口等我。”皇甫青易万分激动,比起苏木木这个与母亲素未谋面的妹妹来说,他这个童年回忆满是母亲的人来说,自然反应要强烈一些。 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忽然被一大片黑云笼罩。 沉闷的雷声从西北方向移过来,紧接着,一串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刹那间,一串又一串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木门上抽,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雨滴一会儿嘀嘀哒哒的敲打着窗户,一会儿又从阳台前面横洒进来,转眼间到处都湿淋淋的。 苏木木连忙去关掉打开着的门窗,它被风雨抽打得啪嗒啪嗒地剧烈的左右晃动。 她亲眼目睹,前面房顶上的一小木块突然被风卷起,一眨眼就消失在风雨中。 一时间,周围的树叶尘灰杂物被风刮起,在空中狂飞乱舞,转眼间又不知去向。 屋檐下雨水很快就象断线的珠子泻下来,没两分钟,排水沟里的水就洪涨起来。 “哥,你确定我们现在就要出门?”苏木木望了一眼窗外,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幽幽道。 “当然啦,我信已经写了,百里院长也批了,我们可不能前功尽弃。”说罢,皇甫青易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油纸伞,一把塞在苏木木的手中,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出校门。 房檐上滴下的水,正好打在苏木木的后脖梗子上,冰冰凉凉的,霎时间,一阵寒意袭遍她的周身,使苏木木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抱怨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你挟持来的呢。” “诶呀。”苏木木狠劲的拍了一下脑门,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皇甫青易瞪了她一眼。 “你看我这猪脑子,竟然忘记和云轻道别了。不行,不行我得告诉他一声。”说着苏木木连忙从怀中掏出通讯仪,一个拳头大小带有镜面的小东西。 皇甫青易撑着一把伞,将苏木木遮在阴影下,自己肩头的衣衫却已经被雨水打湿。 “喂。”嘟嘟几声之后,通讯仪的那头响起了熟悉而慵懒的声音。 “喂,云轻。我要与你分享一下我此刻喜悦的心情。”苏木木讪讪道。 “喜悦?”电话的那边,好像有些疑惑。 “是啊,我最喜欢这种大雨滂湃的天气了,你听,这简直是老天爷在“哀嚎。””她尝试着将通讯仪尽可能的贴近伞边。 “噢,听见了。”她有点敷衍。随即道:“一会上课再聊吧,我这边雷大的很。” “不要。”苏木木立刻拒绝,赶紧回归到正点的话题,继续这场雷雨交加的谈话:“云轻,我一个星期都不能陪你上课了。” “为什么?你在哪呢木木?”通讯仪那边的她,似乎非常焦急。 “噢,我要和哥哥回一趟宫,一个星期之后回来。”苏木木也开始有点伤心了,此去精灵峰一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心中难免不舍。 皇甫青易感受到苏木木情绪的变化,生怕她露陷。赶紧将传讯仪抢过来:“云轻、别担心。这次西漠大军压境,不是什么大问题,父皇召唤我们回去,也就只是想让我们从政,提提意见罢了。” 通讯仪那边停顿了两秒,也不知道是澹台云轻在沉默,还是受到暴雨的影响。 “青易,木木。你们要小心,还有帮我给伯父带好。” “云轻你放心吧,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人。” “嗯,好呀。”她略显激动。 每次只要她们一谈到什么吃东西的话题,都会忍不住激动,而且通常都是一拍即合。 当然偶尔也会产生分歧,就比如说苏木木喜欢糖人,而澹台云轻却更喜欢芝麻糕多一点,所以每次出门,皇甫青易都必须带足够多的钱,才能应付的了,这两个吃货。 苏木木一气之下挂掉了通讯仪,甚至还冲着她那边咆哮:“就不买芝麻糕。” “苏木木,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冒着被雷劈的危险,陪你聊天,一言不和你就要把我抛弃。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她也开始咆哮。 “再见!”苏木木果断的按掉了通讯仪,本来是准备好好的道个别的,谁知道却闹个不欢而散。 零点零一秒之后,苏木木的通讯仪再次响起,她立刻摁掉,揣入了怀中,不再理会。 “木木,你太任性了。”皇甫青易无奈的摇了摇头。 经过了一天的颠簸路程,苏木木和皇甫青易都甚是疲累。 “哥,你看前面有一个小旅馆。我们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苏木木指着不远处一个简陋的客栈说道。 “雅堂居。”楷体,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刻在木匾上,两人站在门前,听闻里面有歌舞乐器的演奏的声音,靡靡之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这般喧闹之地。”皇甫青易边说着边叩了叩门。 等了好一会,一个店小二才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开门,他探着脑袋道:“客官,今我们这人满了,请另寻住处吧。” “大哥,你看这方圆十里的就你们一家店,还下着大雨。我们又能走到哪里去呢?”说着皇甫青易便从怀里掏出一颗金锭子,递到他的手中。 “这个”店小二面露难色,回过头又望了望掌柜,只见他点了点头后,小二才将门完全敞开,把二人迎了进去。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想要在我们这里住店,子时之后千万不要离开房间。”二小将二人带到各自房间的门口,然后又关照了一二,才随后离去。 一推开门,二人就惊呆了。房间内的整个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贴着黄色的符咒,又联想起店二小的话,不免心中胆寒,难不成这客栈闹鬼? 晚上,苏木木一个人躺在床上举着通讯仪,转辗反侧无法入眠,耳鸣也不合时宜的严重起来,双耳嗡嗡作响,惹人心烦。 她随意的浏览着墙面上的各种符咒,忽然在墙角里面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符咒,别的符咒都是黄纸红字,只有它是红底黄纸。 好奇心使然,反正也睡不着。苏木木便挨个的读起了符咒上的字。 “嘛尼嘛尼哄”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 还有一堆根本就看不懂的繁体字 苏木木读完了上白条的符咒,竟然全部都是民间用来捉鬼的,这个屋子未免也太过诡异了点吧? 本着不信邪的原则,苏木木偏偏就在子时过后,去上了茅房,结果,一切如旧。 果真不过就是迷信!!! 折腾一番过后已经接近天亮时分,苏木木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恍惚之间便进入了梦乡。 待她一觉醒来,已是辰时。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刺的苏木木睁不开眼睛,同时的,后背也传来一阵刺痛感,苏木木伸手去摸,这一抬手,便吓了一跳,她的手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像极了戏院里小丑的嘴,甚是吓人。 一个念头忽然在我的脑海里生根,难不成? 鬼啊慌乱之中,一条原本被牢牢贴在墙上的符咒被她抠了下来。 正是那条红色黄字的,飘飘洒洒的落到她的脸上。 “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甩下符咒,尖叫了一声,半是跌坐在塌上,心如抽丝。 片刻之后,才定了定神,颤颤巍巍的捡起符咒刚打算将她再贴回去,就看到那符咒背后的一行小字,褐红色的字体分外醒目:惹鬼上身。 苏木木呼吸一窒,狂望墙上按,可一次又一次的它在苏木木眼前飘落,任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挡它已经被撕掉的命运。 完了,这下玩大了! “木木,怎么了?”皇甫青易听到妹妹的哭喊声,心中一动。马上从隔壁房间弹了起来,推门而入。 只见苏木木衣衫褴褛的扶着墙壁,一双大眼睛空洞而又无神,怔怔的盯着手中的符咒,右手背处化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正望外面滴着鲜血。 “哥”她一看到皇甫青易便马上冲了过来,扑到他的怀里。哽咽着:“哥,我惹上鬼了。” “木木,不怕一切有哥哥呢。”皇甫青易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道。 “哥,怎么办啊。”她眼里含着泪花,瘪了瘪嘴。 “小二,小二。”皇甫教授易吼着。 “来了,客官。”那店小二一进来视线就被散落在地上的红色符咒吸引,只是一瞬间。“你,你们!”他咬牙切齿的指着两人,脸色巨变。 “老板,你快过来。出大事了!”” 老板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瞪眼一看,随即也变了脸色。 “来人啊,给我把他们两个绑起来。”他朝着楼下挥了挥手,一群半裸着上身的肌肉大汉匆匆的带着绳索跑上来。 一言不发的就要将二人绑起来。 皇甫青易一挥手,前面带头的两人就飞出十米开外,狠狠的撞在墙上。 “哼,就凭你们也想动我。”他瞪着眼睛,不屑的说道。 “上啊,都给我上。你们就不怕大仙怪罪嘛?”老板一下子急了。 那群本来被皇甫青易吓的畏畏缩缩的大汉,一听到大仙的名字,又重新的振奋起来。脸上表现出的恐惧更是让人震惊。 老板口中的大仙指的是谁?难不成大仙就是袭击苏木木的鬼魂? “木木,来你躺好,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他敢伤害你,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皇甫青易为苏木木腋了腋一角。 “伤我妹妹者,我必要她十倍百倍奉还。”皇甫青易双手结印,口中喃喃的念起了咒语,一道闪电顷刻而下,“咣当一声巨响。”霎时间劈断了木质楼梯。 “老板,他在干什么?”店小二哪里见过这幅场面,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老板,老板。”店小二一回头,老板早已不见了踪影。 “没看到他在引雷吗?还不快跑。”一溜烟的功夫,老板早已经跑路了。 紧接着,所有人怔了两秒之后,全部都撂挑子,慌慌张张的逃跑了。 皇甫青易轻蔑的笑着:“稍微做了个样子,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还敢学别人开黑店。” “木木,走我带你去看大夫。”皇甫青易将苏木木扶起来,心疼的望着她手上的伤口。 “哥,不用了。我们还要赶路去精灵峰呢。”苏木木有些虚弱,无力的摊在皇甫青易的怀中。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忍心让你颠簸一路呢。况且此行危险重重,精灵峰上更是几乎没有氧气,你这幅身体绝对是坚持不住的。”皇甫青易叹了口气,即使自己想见母亲心机如焚,但妹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左边口袋里有云轻之前给我的气血丹,快掏出来给我吃一颗。” “好,你先把这个吃掉。我马上帮你包扎伤口,药效发作之后,我们再赶路。”皇甫青易掏出气血丹,一下子倒出了两颗,递她的嘴边。 “好,药效发作我们就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精灵峰。” ##第一百零一章:冰川岛 夜路难走,想要登上精灵峰更是难上加难。 皇甫青易将绳索分别挂在自己和苏木木的腰间,以防外一。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海平面上,子时一到,原本斑斑驳驳的海面,渐渐的归于平静。 就连人的倒影也清晰可见,苏木木低下头饮了一口海水,好苦,比黄连还要苦,竟不是咸的。 “我听说这个精灵峰的位置经常飘忽不定,好像是根据风向转换,哥,你有办法找到它的位置吗?”苏木木的手指在空中划着圆圈。 “我想他可以帮我们。” 苏木木随着皇甫青易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海边,正有一位渔夫背着一竹篮子鱼,赶着船上岸。 “大叔,你能帮我们找到精灵峰的位置吗?”苏木木微笑着。 渔夫身形一怔,收鱼网的手一抖,两条大鲫鱼便从鱼网里挣脱出去,游向大海,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诶呀,我的鱼。”渔夫不禁懊恼。 “大叔,都怪我这妹妹不懂事,弄丢了你的鱼。”皇甫青易笑着将一枚金锭子塞到渔夫手里。 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更大的金锭子递给他。“刚刚那枚是我们赔偿您损失的,这枚我们想用它来买精灵峰的位置,您看可否。” 渔夫听到皇甫青易的话,顿了一下,原本打算去接金锭子的手,哗然的停在半空中,双眉微微紧皱,面露难色。 皇甫青易再次加价,直接掏出自己的荷包,递了上去,还故意的掂了掂,让金子发出悦耳的声响。 “大叔,这里面足足有五十两黄金,你要是肯帮我们,便都是你的。” 渔夫眼睛一亮,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抽离荷包一秒。 皇甫青易勾了勾嘴角,他知道,渔夫已经动心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不假,对于一个常年在外漂泊的渔夫来说,像这种发家致富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 “死就死吧。”渔夫咬着牙,抢过荷包,随即道:“跟我来。” 两人回到马车上携带好随身物品,便跟着渔夫上了船。 半个时辰之后,渔船临近海位中央,海平面渐渐升高,不知何时,原本一马平川的海面上掀起了层层破浪。 狂风呼啸着,海水像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巨浪疯狂的扑向鱼船,仿佛要把船只撕裂。 “两位在船仓里面坐好了!”渔夫吼了一嗓子,飞快地往下滑去,快得像是直接从天上掉下来似的,船身剧烈晃动,眼前激起层层浪花。 那只可怜的小船,像鸭子一样钻进水里,又从深渊里的浪花中窜出来。 皇甫青易用袍子帮苏木木遮住四处乱溅的海水,把她护在怀里,自己的身上已经全数被打湿。 风浪越来越大,渔船颠簸严重。渔夫利用他娴熟的架船技术, 轻盈地冲过巨浪,如一只掠水的海鸥,蜻蜓点水般滑过。 “侦测仪有反应了。” 渔夫快速打桨,峡陡海急,船只缓缓行进,像一个在崇山峻岭之间小心迈步的旅人,一步一个脚印,试图将船停在海面上,但每一次眼看着就要稳住的时候,就又打来了一层巨浪。 渔夫一边要控制船身的晃动,一边又要观察天气的变化,巨浪一层接着一层,导致他完全都没有机会抛锚,这样一来,渔船想要固定住,是根本不可能的。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助。 “公子能否助我一臂之力,你只需要片刻掌舵,待我完成抛锚即可,精灵峰就在这上端海拔高度一万米左右。”根据侦测仪的反应,他可以断定这精灵峰就在这附近海域的上空。 “好,稍等我一会。”皇甫青易一边应答着他,一边解下腰间的绳索,将身后的披风脱下,把苏木木裹的严严实实的。 “来,公子。这船舵就暂时交给你,你只需要让船和浪花保持住现在这个距离就行了。”渔夫露出两颗大门牙,讪讪的笑着,海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于是渔夫终于腾出嫌隙来,将长长的锚绳丢入海中,约莫过了三分钟,原本摇摆不定的渔船渐渐扎稳脚跟,保持住了当前的位置。 “好了,两位。这精灵峰就在这上面,我好心提醒二位,那里空气稀薄,环境又恶劣,并非是常人所能想象到。”渔夫严肃道。 “谢了老伯,我们自当会小心行事。” 他又重新回到船仓之中,将两人链接的绳索再次系在腰间。 “木木,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苏木木点了点头,随着皇甫青易走出船仓,一股子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双手结印,闭上眼睛,进入了心神世界。 “凤凰,你在吗?” “凡人,你找我?”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苏木木一喜,看来上次火凤凰消耗的灵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需要你把我们送上精灵峰,我的母亲很有可能在哪里。”她略显激动。 “精灵 峰”火凤凰的语气略显迟疑。 “凤凰,今日我一定要上精灵峰,求你助我一臂之力。”苏木木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苏木木,你知不知道精灵峰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苏木木仿佛看见火凤凰眼神一亮,嘴角微微抽搐的样子。 “我知道,不过这次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上去见我母亲一面。凤凰,我保证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苏木木的语气几近哀求。 “唉,执迷不悟。”还未等苏木木离开神识,一道金光赫然从她的眼前凝聚成形。 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鸟,展翅翱翔在天际。 “这,这难道是,火,火,火凤凰。”渔夫望着天空上的庞然大物,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连口齿也结巴不清了。 “上来吧,我现在就带你去精灵峰,虽说生死有命,不过我命令你要活着下来。”火凤凰展开双臂,极速向下。陡然停在离海面十米高处,怔怔的注视着苏木木漆黑而又坚定的眸子。 “谢了。”她用口型说道。 两人一跃而上,火凤凰再次挥舞起双臂,直冲云霄,朝着精灵峰的方位迸发了。 空荡的海面,单薄的船只。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渔夫一人,颓然的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哥,我这里有一个朋友给我的丹药,说是可以抵抗精灵峰稀薄的空气。”苏木木拿出姚紫傅给她的丹药,倒出来一看,竟然只有一颗,像珍珠般大小的透明珠子。 刹时间,苏木木的脸色下降到冰点,气氛仿佛瞬间凝结。 苏木木心中暗暗咒骂:这个不靠谱的。 “苏木木,你别不识好歹。你知道你手里的这颗珠子是什么吗?”火凤凰略带怒意。 “早知道就不用内心独白了。”苏木木翻了个白眼。“还能是什么,说了是丹药。” “你当真见过如此晶莹剔透还附有灵力的丹药?”火凤凰在极速风行的情况下,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不一样。”苏木木将珠子放在掌心中把玩,竟然真的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灵力,在她的手掌心渐渐扩散开来。 “这到底是什么?”她眉头一紧,终是发现了这颗珠子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可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九尾灵珠,可见你的这位朋友,为了你可谓是舍老本了。” 火凤凰的一席话,惹的苏木木心中一阵翻云覆雨,他和姚紫傅的交情不深,甚至临行前自己还对他怀疑颇深,没想到他竟会为了自己的安危,送她这么贵重的宝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九尾灵狐的内丹?木木,究竟是谁给你的。”皇甫青易脸色巨变,一副方寸大乱的样子。 “是我在一个龙源学院一个秘密山洞中认识的,我们接触不多。不过他倒是三番两次的帮助过我。”想了一下她又补充到:“噢,他人比较神秘,每次见面都是他主动来找的我。” “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皇甫青易眼底染上一丝愠色。 “随便编个理由,不要告诉他你封印解除的事情。” 苏木木刚要坦白,火凤凰就利用神识赶紧阻止了她。 “为什么,他可是我哥,我想他有权知道。”她立马反驳。 “哥,我认识他其实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啊”苏木木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 原本安稳的飞行状态,忽然一抖,险些将她摔下去,幸而皇甫青易及时将她拉住。 神识中的充满威胁意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都丢下去。” 苏木木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弩了弩嘴。 “好了,不要闲聊了,精灵峰就快要到了,我劝你们还是考虑一下这一颗内丹,要怎么分给两人。” 火凤凰紧急的转了一个弯,拨开云层,一座被云层笼罩,雾气缭绕的孤岛,映入众人眼帘。 精灵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游人似一个个小白点,零零星星散布在彩带上,缓缓地向上移动着。 随着火凤凰两个冲破云雾的急转弯,两人终于看清了精灵峰的原貌,也明白了为何大家都说它空气稀薄,不适合其他物种生存了。 精灵峰上,大小冰山千姿百态,洁净的冰面像龟背一样裂成美丽的纹理,却并不破裂,冰面像镜面一样光滑透明,可照人影。 火凤凰看着二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禁暗自觉得好笑:“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们,精灵峰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吗?冰川岛。” 一望无际的白雪,坚冰覆盖着的曲折蜿蜒的山峰,陆地上出没着各种各样的冰系魔兽,还有祖祖辈辈坚守在这里的精灵们。 “苏木木,我把你送上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也知道我是火系神兽,所以在这精灵峰上我的灵力会受到极大的限制,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存亡关头,都不要召唤我,相反的,那件东西的功能会大大提升。”火凤凰看了一眼她腰间的冰魄寒鞭,眼神深邃如旧:“记住,必须活着下来。” “我知道了。” 叮嘱过后,火凤凰将两人送上精灵峰,自己则立刻回到苏木木的神识之中,看的出来,这岛屿上的冰属性对他的影响很大。 “木木,快吃了她。”皇甫青易一把抢过苏木木手中的九尾灵狐内丹,在毫无防备的境况下塞进她的嘴里,苏木木被迫将它咽了下去,心情却很沉重。 “哥,你这是干什么?”苏木木抠着自己的喉咙,妄图将内丹从胃里抠出来。 皇甫青易见状,扶住她的肩膀。 “木木,你听我说,你完全不需要这样,我的身体素质要比你好的太多,撑上个三四天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反倒是你,之前还受了伤,答应我,永远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可是,我也不想你受伤。”她咬住嘴唇,十分伤心。 “我不会受伤的,很快我们就能找到母亲,她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岛,相信我,我们两个谁也不会受伤的。” 皇甫青易坚定的眼神让苏木木非常有安全感。 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样的安慰能比的上亲人的温暖呢。 传说中精灵族人性子温和善良,喜欢交朋友。 于是两人决定直接找一个精灵问一下他们母亲的下落,可四处冰系神兽横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精灵峰上会这么寒冷,行李之中压根就没有御寒的衣物。 这时候苏木木便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是绝佳的。 “喂,木木。你把自己包成个、粽子干嘛?”皇甫青易叹为观止。 没错她将自己带来的所有衣服都套在了自己身上,足以五六件。 套完后,她还相当满意的咂了咂嘴。“果然,我才是天才。”转头又对皇甫青易道:“哥,你也试试吧,可暖和了。” “我还是算了。”皇甫青易虽然冷,但无论如何也不想把自己包成一个大粽子,太丑了。 “哥,我找到,你看那里应该就是精灵们居住的地方了吧。”苏木木激动的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白,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古代建筑群。 “没错,应该就是那里了。” ##第一百零二章:初遇精灵 精灵峰上四季如冬,常年积雪。 精灵们的居住地,四面沿海,水资源丰富,但能够供给她们饮用的淡水资源非常少,而且因为常年低温的关系,不适合任何农作物的生长,食物种类单一,大抵都是一些海群鱼类生物。 近千年以来,精灵族人们很少离开过精灵峰,毕竟岛屿资源有限,总有能量耗尽,弹尽粮绝的一天,于是,精灵族便开始大批量的人工繁殖冰系魔兽,从而达到食物平衡发展的状态。 皇甫青易和苏木木两人在尝试着靠近精灵族人居住的房屋时发现,大部分的冰系魔兽,等级都非常低弱,感官能力也差的极致,即使你大摇大摆的从它们身边经过,也未必会发现精灵和人类的不同,就算两者外貌之差十分严重。 精灵族的族人都长着一头银白的长发,两个耳朵尖尖的,皮肤白皙,因为寒冷的缘故,两颊经常红红的,但皮肤状况良好,精灵岛上盛产雪莲,只要你低头一看,说不定脚边就正生长着一株雪莲花呢。 众所周知,雪莲花生长的环境极其恶劣,其生长的环境一般的植物根本无法存活,雪莲花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和空气稀薄的缺氧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 也正是雪莲却这种独有的生存习性才能在环境恶劣的精灵峰上大批的生长。 “哥,这可是好东西啊。”苏木木随手摘在一朵雪莲花,撕下她的花瓣,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呸呸呸。怎么这么苦。”她的五官都紧皱起来,舌尖将苦味传变她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一股甘苦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皇甫青易笑笑,一把夺过苏木木手中的雪莲花:“你这是暴殄天物。” “哥,你这词用的未免有些过了吧?我知道它珍贵,但你看这雪莲花,不是遍地都是吗?” 苏木木说的也是实情 在这精灵峰,只要是眼睛可以接触到的地方,遍地都是白色的雪莲花。 “木木,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雪莲花性温,味甘苦,入肝、脾、肾三经,可以除寒,并且有止血之功效,在红古大陆可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啊。《本草纲目拾遗》曾记载:雪莲“性大热,能补精益阳”;《新疆中草药》也写过:“雪莲性温、微苦,功能祛风除湿”。” “木木,你在干什么?”皇甫青易一抬头,眼前的人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哥,我在这。” 一低头,苏木木正在冰面上采雪莲,采下一颗就塞进口袋里。 皇甫青易好笑的看着她:“你这是在干嘛?” 苏木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愤愤道:“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啊,我要多采一些带回去送给大家。” “大家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云轻一定喜欢。”皇甫青易的嘴角微微上扬,居然就这样下意识的笑了出来。 “好,我也来采一些。”皇甫青易也加入到采雪莲的行动中。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一个尖细稚嫩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一回眸。 一个小人正瞪着一双纯洁碧蓝的眼瞳注视着他们,双眸不时眨动,樱桃般的小嘴微嘟,两只长长的尖耳朵略微向上倾,她的身段玲珑小巧玲珑,不禁让所见之人皆生怜爱之情。 “好可爱的小姑娘啊。”苏木木忍不住爱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你是人类吗?”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苏木木见她没有敌意,便又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天真烂漫,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戒心。 “是啊,小妹妹你认识一位叫做冷弦月的阿姨吗?”苏木木始终保持着善意的微笑。 小精灵眉头一动,思考了片刻,难为情道:“我不认识一位叫冷弦月的阿姨。” “噢,这样啊!”她垂下了头,非常失望。 “不过,我有个侄女叫冷弦月。””小精灵晃了晃小脑袋,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好似能捏出水来。 微愣 “侄女?小妹妹你几岁了?” “五百二十几岁来着,我也记不清了。”她的颊间微微泛起一对小酒窝,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一阵微风吹来,丝绸般白色的秀发散落开来,垂到腰间。 “五百二十几岁?” 完全呆住 “呀,我的头发开了。都怪姑姑今日扎的不够紧。”她嘟起小嘴,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 她蹲下身子将掉在雪地上的簪子捡起来,然后在自己的外套上擦了擦,斜插在头顶把发挽起成一简单发鬓,余下的乌黑青丝尽数垂于腰间,她随手这么一弄,竟也别有一番韵味。 弄完之后,她找了一块有冰的地方照了照,又甜甜的笑了起来。 忙活了一番过后,她才去看震惊在原地一动都不动的两人。 “哥哥,姐姐你们怎么了?” 两人呆若木鸡,艰难的开口:“我们没事,没事。” “小妹妹你等一下,哥哥姐姐有话要说。” 皇甫青易拉过苏木木,背对着小精灵。 “她如果真的五百多岁,那么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侄女应该就是我们的母亲了。” “嗯,不如就让她把我们带进去。” “就这么办。” 两人转头,人去楼空。 “她人能?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苏木木懊恼的挠了挠头。 “现在只好我们自己进去了,不过难度应该不大,看刚刚那个精灵的样子,他们的族人应该都属于天真烂漫的性情,我们只要说明来意,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皇甫青易的脸色微微发白,呼吸也逐渐困难。 皇甫青易对精灵峰的环境已经开始起反应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加快脚步找到冷弦月。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容易,精灵族人所住的山脉是精灵峰上最陡峭的,道路也被冰雪覆盖,唯一可以追寻的足迹,便是冰系神兽的脚印,所有想要爬上去,一时半刻是无法做到的。 雪山上的小路曲曲弯弯地向远方延伸,好像一条细长的蛇在爬行,但却始终只看得见蛇蛇身而看不到蛇头。 眼前所能触及的距离不过是米,那是因为视线都被路边的陡壁遮挡住了,等转过弯去,刚觉豁然开朗,没走几步视线就又被挡住了。 再向山下望去,走过的盘山小路,蜿蜒曲折,大圈套小圈地套了几十圈,形成了回形针的形状。 苏木木扶着皇甫青易,举步艰难。 满是积雪寒冰的山脉上,视线范围内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阴阴沉沉,连一棵枯树也找不到,周遭的风景十分单调。 “这精灵们下来一次是有费劲。”苏木木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即使在这样寒冷的空气中,她也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我们在这里歇一歇吧。”皇甫青易使劲的吸了一口空气,然而却是徒劳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飘下几朵雪花,本来小小几朵。结果不到片刻的功夫,成群结队的雪花纷纷而来下,用了不多久,雪山便又披上了银色的装束,银装素裹,从上往下看显得分外妖娆。 天地一色,触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从山上望去一切景物都是白色的。 “遭了,魔兽的脚印也被覆盖住了。” 苏木木忧心忡忡,这样一来,他们想要上到山顶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没事,我们慢慢来。”皇甫青易有气无力的安慰着她,此时他因为缺氧,眼神已经越来越无神。 他看着她,发干的嘴唇勉强的挤出一个凄惨的微笑,原本的红光满面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这种种身体上的状况,证明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么走下去了,这通往山顶的路如此的蜿蜒曲折,我们已经快走了两个时辰了,还停留在半山腰。沿路的足迹也只有魔兽的脚印,这说明,他们一定还有别的方式下山。”苏木木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松软的白雪,坚硬的石头。 “等等那是什么?” 不远处的巨石上竟然绑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绳子。 苏木木跑过去,又在附近翻找了一番,雪地里居然还有一个大型的风筝,风向仪,以及一筐已经结冰的小黄鱼。 “哥,我有办法了。”苏木木喜出望外,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能快速的到达山顶了。 她脱掉了两件外套,强迫性的把他们穿在皇甫青易的身上,然后用绳子将他绑在巨型风筝的骨架上,最后又利用了风向仪测准了风力和风向,轻轻一推,风筝离地的瞬间,她也终身一跃,跳了上去。 “心随灵动,向上。”苏木木释放出自身的灵力,双手结印,念出高级御剑口诀。 霎时间,原本正在急速下降的风筝,受到苏木木灵气的支配,陡然停住,而后缓缓向上,开启了缓慢飞行模式。 精灵峰上的建筑物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眺望而去,全部都是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冰系雕花,精灵族们在冰面上烤火,烟云缭绕,让人有种置身仙境感。 建筑群之中,有一栋房子最为耀眼,金顶石壁,墙面上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门口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不时的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那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法毯吗?” 精灵族的特殊飞行道具,书中曾经记载,上古大战之时,精灵族人,银发金锁,脚下踏着魔法毯隐身而来,在各种族火拼之际,他们全数族人,一个不落的安全回到精灵峰。 有人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完全都是脱了魔法毯的福气。 苏木木扶着身体虚弱的皇甫青易走上楼梯。 从楼梯上他们可以看到外面的方形院子,一个积雪覆盖的小箱子和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木质人造假树上挂着一层亮晶晶的霜,反射着虹一般的玉彩光芒。 皇甫青易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横摔下去,幸而苏木木手急眼快,即使的拉住了他的手臂。 “哥,你没事吧?”苏木木看着他渐渐憔悴的样子,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因为长时间的缺氧,他的大脑处于一片窒息的状态,双眼通红,眼白上布满了细细的红血丝,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奄奄一息。 “哥,你不能在耽误了。我们必须博一把。”苏木木将他放在台阶上,一脚迈到旁边的高大石像上。 “等等,你要干什么?” “救你”说罢,她双脚都踏上去,找了一个略微平稳的地方,挥舞着双手,高声呐喊:“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们,救命啊。” 顷刻之间一大片精灵们蜂拥而至,他们都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精灵族的人们各个都是热心肠,但当他们跑近看到苏木木的样子时,一下子都顿住了。 黑发,黑眼,圆耳朵 两方对视良久,似乎有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精灵们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对这种外貌特征与自己相差悬殊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新的魔兽吗?”精灵群中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漫长的宁静。 “对啊,你是族长新发明的冰系魔兽吗? “你的等级排行是第几位的?” “挺漂亮的但是不怎么聪明。” 精灵族人大部分都没有下过精灵峰,自然也是没有见过人类的。 “不是的,你们听我说。我们是人类,来到精灵峰是为了寻亲,现在我哥哥命在旦夕,希望各位能救救他。”苏木木跳下石像,搀扶起躺在台阶上,摇摇欲坠的皇甫青易。 他微微睁眼,褐红色的眸子扫了一眼众精灵,然后便死死的昏沉过去。 混乱之中,他的意识非常薄弱,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很多人抬着,晃晃悠悠的。 ##第一百零三章:精灵塔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墙壁四处都绘画着百雀灵儿,一阵风吹过,窗户上的风铃发出“铃铃铃”悦耳动听的声音。 身体上的疲惫也减轻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呼吸非常通畅,仿佛与精灵峰的环境已经融为一体了。 “木木,你在哪?”皇甫青易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四处环绕了一番,并没有见到妹妹的踪影。 他一下子慌了,身体上的负荷忽然就加重了,那是因为他刚刚服用了精灵内丹,无法立刻融合的关系。 三个时辰之前,由于苏木木的高声呼救,引来了一大片的精灵群,原本他们只苏木木当作新型冰系魔兽,互相调侃。 当当他们看到皇甫青易褐红色瞳孔时,瞬间拉起了警报。 众所周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以人形式出现,拥有猩红眸子的人类只有上古堕神刑天一人。 虽然上古大战之时,精灵族人得于幸免,但刑天的残暴行径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况且千年大劫时,刑天曾经幸事旦旦的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找你们报仇的。 这里的你们指的就是精灵一族,他们曾经协助战神利用华壁之术彻底消灭了刑天。(华壁之术:上古大阵,融合了七七四十九种小阵,演练而成。) 所以当他们看到皇甫青易红色眸子时,眼里都曾流露出一种惶恐,精灵们常年都生存与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难免有些迷信,于是赶紧抬着昏迷状态的皇甫青易去找了精灵峰上德高望重的老法师,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而苏木木呢? 这个肉体凡胎的人类居然可以在精灵峰上自由的呼吸,就这一点,她受怀疑的指数就直线上升了。 此刻啊,正在精灵塔里关着呢。 诺大的精灵塔高约二十三层,而苏木木就被关在最顶端,也是刑法最重,最难逃脱的牢房。 但虽说是牢房,可视线范围之内。苏木木连个毛都没有看到,反过来一想,也是,这精灵峰可不是一般人能上来的,空气稀薄至此,就算勉强爬上来了,没有九尾灵狐这样的强大内丹,想要在上面生存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这是什么?” 苏木木注意到,她所在的牢饭好似在不久之前关押过什么人。 因为在这被灰尘覆盖的牢房之中,墙面上明显有一处血迹,还斑斑驳驳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出现了挣扎的痕迹,牢房中所用的是木质地板,在角落处苏木木发现,有很多处抓痕。 仔细观察一番过后,她发现这些抓痕竟然还有一丝规律,把它们拼接联系在一起,居然是一个“伪”字。 “伪?伪娘?”这是苏木木在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词,不禁不寒而栗,后背秘密麻麻的气了一片鸡皮疙瘩。 “喂,小姑娘。你也是九尾灵狐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对面牢房中传来。 苏木木抬眼望去,一位人形少女正靠着金属笼子,笑吟吟的看着她。 没错,控制住她的东西,并不是普通的牢房,而是金属质感的笼子。 再听她说的话,“你也是九尾灵狐吗?”显然她是。 大抵是因为苏木木体内的九尾灵狐内丹的关系,孑然把她误认为了自己的同类。 “我不知道。”苏木木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可不敢在直接承认自己是人类了,上一次,她义正严辞的告诉精灵自己是人类,马上就被关进大牢了。 传说中善良天真烂漫的精灵都不可信,更别提狡诈的狐妖了。 “那你就是啦,这鬼地方除了精灵之外,没有强大修行的种族是进不来的,况且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属于我们狐狸一族的特殊味道?”孑然撇了撇嘴。 “狐狸一族的特殊味道?”苏木木皱起眉头,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腋下,干净清爽,没有什么味道啊? 忽然她又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她这是干嘛呢?活像动物园的一只在抓虱子的猴子。 果不其然,孑然看到她的样子。“噗呲”一下就乐了出来。 “你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 被她这么一说,苏木木更是羞不可耐,局促的低下头,脸颊绯红。 孑然见她并不搭话,也就收敛了笑意,换了一副略显严肃的样子。 “喂,小姑娘。我一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然后你也要把我发出了,好吗?”孑然挑了挑眉。 “你能把我弄出来?”苏木木也跳起左边的眉毛,表示疑惑。 “我现在被锁在这个大金刚笼子里,无法使用法术,但我可以教你怎么运用狐妖一族的高级法术-遁地术。如此你就能逃出来了。”顿了顿她又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盾地术乃是我狐族秘法,绝不能外传。” 苏木木只顾着点头了,孑然不管说什么她都一概答应。 她从被关在牢房中的第一时间就想找线索机关什么的出去,现在有这种机会,还能学到高级魔法,她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好,你先拜我为师。就在原地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所谓欺师灭祖乃是不仁不义之事,孑然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苏木木自己出去之后,弃她于不顾。 “啊?拜师?”苏木木心中感叹:“怪不得大家都说狐狸精,狐狸精的呢?狐狸果真是精明啊。” “好,我拜就是了。”其他的另说,尽快出去才是王道,哥哥被他们带走还不知道凶多吉少呢。 苏木木按照她说的意思,当即跪下,狠命的磕了三个响头,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差点把脑门的磕破了。 “好了,师傅现在可以了吧。”站的太快,大脑一片眩晕。 “可以了。”孑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能在临死前有个徒弟也是万分欣慰的。 “好徒弟,你现在盘做在地上,双手结成智慧的手印,放在膝盖上,然后默念:“心随灵动,法由心生。”运用你体内的灵珠,感受他的灵气,想着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也盾地,我要出去。我要遁地,我要出去。”她在心中念了不下十遍,终于地面有反应了。 苏木木只感觉到地面深陷出一个大坑,身体一下子失重,毫无防备的就掉了下去。 地下涌上来的泥土味道,还有灰尘都让她感觉到窒息,但幸好,没用多久,她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不过毕竟是钻了一圈地道,一身狼狈也是免不了的。 “来,乖徒弟,快过来把师傅放出去。”孑然笑的灿烂。 “师傅,你确定这是狐族的高级魔法吗?”苏木木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明明就是随便抛给她一个爆破咒而已嘛。 “当然啦,要是没有我的高级魔法,你能这么快就出来吗?感觉的,把我放出去。”孑然避开她的目光,显然有点心虚。 苏木木抹了把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走过去:“说吧,怎么才能把你弄出去?” “用你腰间匕首砍开它。”孑然云淡风轻道。 “就这么简单?”苏木木茫然的望着她:“师傅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耍我。 “我可是认真的,这个金属笼子是按照我的倒膜子做的,上面有专门克制我血液的玄铁。只要我一对它施加压力它就会收紧,就像这样。”孑然上手掰了一下笼子,果然即可收缩了。 “可是师傅,你刚刚说的可是玄铁,我这小小的匕首怎么可能将它隔断呢?”苏木木简直不敢想象她的思维,未免也太跳跃了。 “当然不是要你干隔了,你要利用身体上的灵力对匕首施加压力嘛。”孑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噢,原来是这样。你不早说!”苏木木抬头糯糯的瞟了她一眼,然后按照她说的放法,在匕首上施力,果然,成功了!!! 当铁笼被割开的一瞬间,孑然画作一圈白烟,丝丝缕缕的飘散出来,而后才渐渐的在苏木木面前凝聚成人形。 “乖徒弟,你做的很好。” “那就这样,我们两不相欠,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木木转头避开孑然就要走。 孑然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地说:“我的乖徒弟,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然会想办法。”苏木木还是不理会她,头也不回,刚要下楼梯就听到孑然在后面喊: “你在走一步,精灵法阵也就启动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谁也走不了,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 孑然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当初风华为了把她从这个阵法中救出来,差点性命不保,孑然深知这个牢房阵法的可怕之处,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触摸一次。 苏木木心神一颤,赶紧撤回脚尖,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回头望向孑然,惶恐不安,一双黑眸里充满了惊恐,看样子绝对不是骗人的。 苏木木暗暗庆幸。 “嘻嘻,师傅你一定有办法出去吧?”苏木木深知凭自己的实力是无法走出去的,马上转换了态度,狗腿起来。 孑然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缓缓的走到楼梯口,向下面望去,嘴角一勾:“想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 苏木木也随着孑然的目光望下去,不禁一阵眩晕,二十三层的楼房的高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双腿颤抖,扶着墙缓缓蹲下,眼神求助的看向孑然,畏畏缩缩道:“师傅,我们一定要跳吗?”苏木木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别无选择。”孑然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纵身一跃,眼看着就要成功,却被一只死趴着栏杆的手阻拦了。 “你给我松手。”孑然嫌弃的看了苏木木一眼,堂堂九尾灵狐居然有胆子这么小的。 “我不,掉下会摔成馅饼的。”苏木木根本不敢看下面,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她不晕高,但这从二十三层直接跳下去的事,实在太过吓人。 孑然使劲的扯着她的腿,嘴里还恶狠狠道:“你给我下来。” “我不,我就不。” 两人拉扯了一段时间,苏木木终于撑不住了。 “啊,妈妈呀。”两人的身体急速下降,苏木木一直捂着眼睛,不敢去看。 本来以为会承担剧痛的,谁料在离地面十米的距离,两人悬挂在了空中,苏木木撞上一个结实的肩膀。 一睁眼,孑然正大汉淋漓的盯着她:“还不快跳下去,我要撑不住了。” “噢。”苏木木这才如大梦初醒,慌乱的跳了下去安全落地。 在这精灵塔之中,是不能使用任何法术的,一旦违背,法阵就会自动启动,除了靠自身的敏捷程度,别无他法。 显然这一点孑然胸有成竹。 两人离开精灵塔之后,苏木木便立刻与她这个刚认的师傅道别。 孑然看她真的很着急,或许在这精灵峰上,也有什么要他牵挂的人吧,不自觉的就想到风华,也就随她了。 于是师徒二人,就分别的踏上寻人之路。 孑然曾经在精灵峰住过一段时间,对地形地貌还有各种暗门都有非常深的了解。 所以她首先便筛选了一些秘密暗门进行探访,她觉得风华很有可能就被关在那里。 而苏木木却是第一次上精灵峰,晕头转向的。只是朝一些有建筑物的地方走。 幸而,皇甫青易确实在精灵居住的房子里修养。 临近中午之时,阳光普照,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射在晕倒的皇甫青脸上,半个时辰之前,他因为还没有适应精灵内丹,又做了过激的运动,身体虚弱,就昏倒了。 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刺的他睁不开眼睛,皇甫青易皱了皱眉头,缓缓抬起眼皮。 一个满头白发的慈爱老爷爷,站在他的身边,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醒啦。” “你是谁?”他立马坐起来,眼色戒备的望着他。 “我是这精灵峰上的法师,是我救了你的命啊。”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大概是耳朵背的缘故吧。 ##第一百零四章:我能不能也吃一口 皇甫青易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眼前,声称着救他性命的老爷爷,满脸通红,皱纹遍布全脸,他手中端着一杯水,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见老爷爷没有恶意,才调整了自己的态度,也陪着笑脸:“谢谢您,您知道和我在一起的小姑娘在哪里吗?” “什么?你说什么?”老爷爷当真耳背,一个劲的摸着耳朵。 “我说,和我在一起的小姑娘。”皇甫青易扒着他的耳朵,提高了音量。 “哦,小姑娘。”这次他才勉强听清。 “她在哪里?您知道吗?” “没有小姑娘,没有。”老爷爷的脸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 还不等皇甫青易质疑,老爷爷转身就要走:“你休息吧,我走了。” 显然,他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看来木木当真有事。 四月的天气本应该是春意盎然,到处都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才对。 可这精灵峰上确实雪花不断,冰天雪地,触目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苏木木的肚子有些饿了,虽然可以捉鱼,但毕竟不能生吃,在这种地方根本用不了钻木取火的土方子。 没有火种,就不能填饱肚子。 她洋洋洒洒的托着饿的呱呱叫的肚子,漫无边际的走着、走着。 直到听到不远处的一所红房子里发出争吵的声音,才颠颠的跑过去,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洞,低头看去。 竟然是两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在互相撕扯。 背靠着苏木木的老者,一身正气凛然,信誓旦旦的指着对面的老者,语气严厉,多有批评之意:“你难道不知道精灵内丹是不能瞎给人类吃的吗?暂且不论它的稀有程度,就是它凌厉的攻势能是正常人类受的了的吗?做事情不顾后果,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 被说叫的老者,一直都保持着笑嘻嘻的状态,不管他怎么骂自己,基本就是秉承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站定立场。 “我说老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你我师兄弟一场,也算缘分,今日在这里相见,我本不该说叫与你,可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啊,该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苏木木看不清背对老者的表情,但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懊恼不安。 “柳师兄说的任何话,师弟我都铭记在心,片刻都不敢忘。可此人性命攸关,吞下精灵珠是救他的唯一途径,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学医者仁心,志在救人。这样的道理柳星云不是不懂,但他毕竟是医仙,堂堂正正的药岛掌门人,虽说他本人自由散漫,但只要一提到有关医术的方面,却是循规蹈矩惯了。 况且,他师傅临死前,还曾经义正严辞的告诫过弟子:身为药岛中人,绝不能用错药,否则我死不瞑目。 柳星云一直铭记在心,凡是用药治病之事,都是三思而后行。 而作为同门师弟的杨三疯却不以为言,始终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治病救人全靠心情。 有的时候,他会费一整天给一只兔子治疗腿疾,却对于在地上打滚哭着跑着哀嚎他救命的人置之不理,而理由不过只是因为今日心情欠佳。 在药岛学医的这几十年,柳星云凭借圆润的性子,结交好友。四方寻探,到处救人,赢得了所有人的人心。 而杨三疯切因为口无遮拦和癫狂的性子,惹的众人讨厌。 掌门一死,就被四长老逐出师门,回到着精灵峰一呆就是上百年。 柳星云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他这个师弟的性子,但是毕竟是同门,师傅这一生也不过也只收了三人为徒,而廖师弟也死于非命,如今在这世上,能和他同气连枝的人,恐怕除了杨三疯以外,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这次上精灵峰追查皿兽昭一事,杨三疯看到柳星云颇为亲切,可能是年岁大了的关系,他的眉眼处已经爬满皱纹,眼神也完全没有了之前凌厉之风。 就连柳星云看到他时,也是身躯一怔,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皱巴巴的老头,竟然是自己的疯子师弟,着实吓了一跳。 “杨师弟,是我这个师兄对不起你。”柳星云望着他坐下来,气势也弱了下来。 “师兄,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他依旧笑嘻嘻的,好似不把他说的事情当回事。 “要不是我当初接到消息之后,还逗留在红古大陆不肯抽身,你也不至于被他们赶走。”柳星云低下头,躲避掉他的眼神。 “师兄,当初的事情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况且我早就知道,我的宿命根本就不是留在药岛,继承谁的位置。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疯惯了,并不像被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束缚住,反倒是回到了精灵峰,我才慢慢的认清了自己,师兄我现在很好,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件我跟本就已经不在乎的事情耿耿于怀。”杨三疯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这些年他的感悟。 柳星云深深的为他感到欣慰,曾经那个疯疯癫癫嫉恶如仇的臭小子,现在终于看开了一切世俗之事,变的圆滑非凡了。 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你变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杨三疯也随即揽上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师兄,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呢?就算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花甲老爷爷,也是一个招人喜欢的花甲老爷爷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压抑的气氛,随着此刻心情的释放,完全的放松下来,周围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两人相拥而泣,同门师弟相见恨晚。 苏木木心中暗叹:这男人的情谊真是变化多揣啊。 接下来,一幕进景的魔术,彻底的在苏木木的眼前拉开了帷幕。 两人互诉衷肠之后,杨三疯扒在柳星云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柳星云露出一片震惊之色,片刻之后,他走近内阁换了一身衣服又再次走出来。 柳星云依旧背对着苏木木,他的手在脸上悉悉索索的弄着什么东西,而且手法越来越快,然后是耳朵,待他全部都弄好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头灰棕色的发丝瞬间有层次的变成了银白色,他慢慢的转过头来,两耳弯弯,皮肤甚白,除了那一双如炬般的黑眼睛之外,其他身上的特点完全与精灵族人别无二致。 他要干什么? 两人缓缓的朝门口走来,苏木木别过身,躲进了一旁的建筑物之中,捂着嘴巴,探出个头来注视着他们。 苏木木敢确定,两个老头口子所提到的那个吃了精灵内丹的人类,就是她的哥哥,皇甫青易 。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要跟上他们,说不定,他们会再去找他,虽然危险性高,对方灵力强,法力高。但这总比漫无目的的来回跑来的便捷的多。 精灵族的建筑物高大林立,岔路更是四通八达,再加上两人轻功又好,苏木木很快就把人给看丢了。 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可以正面的遇上她的亲人。 “小姑娘你是人类吧?为何来到这精灵峰?”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温柔似水的看着她。 苏木木看到精灵,本能的用手环抱住在自己的胸前,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银发披肩,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袖口紧皱,用两条白色的丝带系着,裙摆层云叠嶂,有些层面似是白色的蕾丝,透着一股神秘感。 衣服虽然美,但人更美,双眼之中,透露出一丝妖冶,奇妙的感觉。 双眉似是用眉笔重重的描过的,让人感到不真实。 一双丹凤眸透着股淡漠,似是有魔法,让人欲罢不能。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稚嫩而有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精灵?”苏木木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正牵着那女人的手,一边松散的数着长发,一边望着自己。 比起清晨时分,小精灵的皮肤更加白皙了,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冲苏木木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你怎么在这?”苏木木喜出望外,无论如何她对这种萌物也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女人看出来她眼中的惊喜,低头看看小精灵,又望了一眼苏木木,不由得问:“姑姑,你们两个认识不成?” “姑姑?你叫她姑姑?”苏木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心中激动不已,难不成这就是我的母亲?可为什么连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呢? “姑姑,我看这个小姑娘怪怪的。还是把族长叫来看看吧!”女子的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赶紧捂着嘴巴。 “你、你是冷弦月吗?”苏木木缓缓走上前,嘴唇发出颤抖的声音。 “不,她不是。”小精灵的话,一下子就浇灭了她的热情。 “我妹妹不在,若是有关她的事情,你可以全部告诉我。等到她回来,我会帮你转达的,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一向神出鬼没的。”女子无所谓的笑了笑,想起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就想笑。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冷弦月的姐姐了,苏木木的姨娘,但暂时她还不想认这门亲戚,鬼知道这些精灵们要是知道了她的消息,又会搞出些什么东西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先找到皇甫青易。 “小妹妹,你在这附近见没见到早上跟我在一起的大哥哥。”苏木木试探着问。 在这里,唯一见过皇甫青易样子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精灵了,苏木木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就真从她的嘴里听到了不错的消息。 “哦,大哥哥啊,他现在在那所红房子里呢?”小精灵指着山尖上的一所红色建筑物撇了撇嘴。 “好,谢谢你。小妹妹回见!”苏木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急不可耐的就踏上了找寻之路。 只是还没有过两分钟她又退了回来,因为红房子外面,咿咿呀呀的布满了精灵守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皇甫青易,除非隐身,否则完全不可能。 不对,隐身也不可能。精灵族本身就擅长隐身,也会看出破绽。 “小妹妹,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姐姐进去吗?”苏木木蹲下来,尽量和她保持在一个海拔高度上。 “嗯。”她想了一会:“不如你跟我回家吧,我就住在那里。”小精灵神态天真,笑的非常甜。 “好呀,好呀。”苏木木自然是乐意至极,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下哥哥,何乐而不为啊。 “姑姑,不行。此人来路不明,我们不能把她带入圣地。若是她居心不良,族长和各位长老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女子急忙打断两人谈话,神色紧张。 局势不妙啊,这姨娘心计显然要比姑奶奶深重的多啊。 “这位阿姨,此话怎讲?我一个法力低微的小女子,一路历尽艰难到精灵峰上来寻亲,可哥哥却和我分离,甚至到现在为止连一口饭都没得吃。”苏木木垂下眼睑,掏出手帕,作势就要哭出来,肚子也非常配合的响了两声,她真的是很饿了。 “那,这个给你。”女子将一个火折子塞在她手中。“鱼,你总会捕吧,现在有了火。你就不会饿肚子了。”说完,就拉着小精灵要走。 “等等,阿姨。没柴火怎么用。” 苏木木一脸迷茫不堪。 “这是灰浆之火,永远不会灭的。” 果不其然,苏木木一打开火折子,还没得吹,火焰就喷射出来,不一会的功夫喷喷香的鱼就烤好了,苏木木的手艺自然不错,鱼的香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十分诱人。 本来已经走远点小精灵忽然闻到香味,不顾女子的反对,立刻折返,誓死也要尝到这美味。 “我能不能也吃一口。” ##第一百零五章:变身贵族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苏木木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下意识瞟了姨娘一眼,果然她已经被气的抓耳挠腮,伸出手就要拖走小精灵。 “我不走,姐姐你就给我吃一口嘛,就一口。”她双眼泪汪汪的抵抗着。 “小妹妹你只要带我进到那所红房子里,别说一口,我一条鱼都给你。”苏木木半蹲,把鱼递到她的面前。 “成交。”小精灵的双手都被女子按住不能动弹,但是毕竟还有嘴啊,她一下子往前窜了两步,阿兹一下咬了一大口。 女子阻止未遂,一脸沮丧。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下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苏木木进入红房子救皇甫青易啦。 “姑姑,她是人类,这个样子是无法进去的。”姨娘指着苏木木的头发、耳朵、模样。红房子乃精灵密所,很多长老大人物都住在里面,苏木木这副人类的样子,一定还没等进去就又被抓回大牢了。 “这个简单。”小精灵吃的满嘴流油,心情十分开心,随手一挥苏木木便变了一个样子。 黑色的头发快速的染上银色 ,双耳微微上翘,白皙的肌肤似乎嫩的要掐出水一般。 碧绿的眼眸,清澈见底。霎时间就变成了血统纯正的高阶精灵。 “哇,姐姐你好美啊,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精灵。”小精灵一下子看呆了,对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咂了咂嘴 。 “是吗?”苏木木低头看向冰面上的自己,倾国倾城,宛若佳人。 “这真的是我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这衣服未免也太土了些。”姨娘嫌弃的撇了她一眼。 确实这般姣好的容颜,配着苏木木这大圈套小圈的衣服的确不符,甚至显的格格不入。 “姐姐,你把外面的这些衣服脱下来吧。”小精灵皱着眉头。 “不行,绝对不行。”苏木木一口回绝,这精灵峰可是冰川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要是像她们一样穿一件薄薄的衣纱,可谓是要了他的命啊。 登上山峰一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很多的大型冰雕,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而出。 看到人来,两位守护精灵起身前来核查身份。 “原来是姑姑您啊。”在看到小精灵的那一刻,守护精灵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他在三人的身上打量一番,最后又把目光锁定在苏木木的身上,这女子从未见过,而且没的十分诡异。 苏木木用碧绿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心中慌张不安,该不会露馅了吧? 这时候,那守护精灵开口说话了。“敢问姑姑您身后的这位大人是?” 大人? 精灵峰上拥有碧绿眼眸的多为有爵位一族,原本他们作为守护精灵是不该问的,但这位大人衣衫褴褛不整,又一副风尘仆仆模样,实在是让人感觉有点怪异。 “哦,她是我姐姐。”小精灵轻描淡写的摆明关系。 “哦,那就是大姑姑了,小人失礼,真的太失礼了。三位请进。”守护精灵一听两人还有这层关系急忙献媚。 就这么简单?苏木木崇拜的望向小精灵,心里越来越怀疑这个小家伙的身份了,她到底是谁呢?未为什么所有人看到她都毕恭毕敬的?还有为什么她已经有五百多岁了,无论是外貌还是心里,还一副孩童模样?实在让人费解。 小精灵带苏木木拐进东边的门里,是墨绿色的,一进门,就像走进了童话世界一般,雪白雪白的墙壁,天蓝色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超美的冰灯,走廊的四处都刻着百灵鸟的冰雕,里面整天都亮着。土黄色的地板,给人一种头顶蓝天,脚踩大地的感觉。 “姐姐,你小心点。这个是族长的书房,你小心着点。” 真是不容易,这精灵峰还有小精灵害怕的东西。 想要进入内院,就必须穿过族长的书房。 苏木木点了点头,这一进去,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书房气息,简直比百里院长的书房还要豪华,这样的书房放在门口也不怕被盗,里面的字画收藏可谓是价值连城啊。 书房的正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挨近左侧窗台的那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最夸张的还要数东边的诺大书架,约长五米宽十米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排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童话故事到各类名著应有尽有,有纸页的有竹卷的。 苏木木在书架前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开,因为她在里面看到了一本名字叫束缚魔法的书籍被锁在木柜里,黝黑的纸页上,泛出淡淡蓝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带我走,带我走。”一时之间竟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喂,姐姐快点走啊,这里不宜久留啊。”小精灵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赶紧离开这里。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使自己尽量不被那声音蛊惑。 但还是忍不住问起:“小妹妹你会束缚魔法吗?” 小精灵拉着她的手一紧,颇为在意的顿了顿,然后严肃的看向她的眼睛:“姐姐,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破那本书,它是被施了黑暗魔法的。” “黑暗魔法?那又是什么?”苏木木听的一头雾水。 黑暗魔法是刑天发明出来的暗黑系魔法,用来蛊惑人心,使被施法者,心神不宁,日夜噩梦缠身,最后不得不精神分裂,一溃千里。利用这种魔法让人自行毁灭,但这种黑暗魔法主要攻击的对象,也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们,他们总是不满足现状,不听人劝告,非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便染上暗黑魔法,从此备受煎熬。 只从上古大战以来,刑天的黑暗魔法就已经被禁止传播,而所有被施了法的物品都被集中焚烧,只有这一本束缚魔法书保留了下来,那是因为这本书籍是精灵族的秘闻,虽然至今都没有被人打开过,但意义重大,所以一直被放在族长的书架上,保留下来。 当然为了防止不知者的碰触,只有那一本是被锁在柜子里的。 苏木木这一路就像着魔一样,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指引着她得到那本书。 直到她彻底走出了那个地方。 “好啦,姐姐现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了,顺便提醒一下。医仙法师在最左边尖顶的红房子里。”小精灵给她指了条明路,言下之意,要找皇甫青易就去那里。 “小妹妹谢谢你。”苏木木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表示感谢,随后向医仙的屋子方向走去。 待苏木木走远之后,小精灵的笑容凝固住了。 “找个身手好的,盯住她。必要的时候,帮她夺得那本书。” “是,姑姑。” 贵族秘所的房子都是红色的,不管是从颜色还是款式以及大小上,都非常的相近,幸而有小精灵的提醒,她才能准确的找到杨三疯的医所。 彼时杨三疯和柳星云还没有回来,门窗紧闭,一眼望去,除了红色就是白色,里面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她只好找了个角落里守株待兔,等了很久很久,困意袭来,很快就没了知觉。 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一串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正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喂,醒一醒,醒一醒。”杨三疯晃动着她的肩膀。 苏木木慢慢的收回意识,朦胧的睁开眼睛,绿色的眸子落下杨三疯那种遍布沟壑的脸上,下意识的躲闪向后。 而当杨三疯接触到她那双绿眸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原本略带愤怒的脸色也快速平和起来,换上了笑嘻嘻的样子,和蔼的把苏木木拉起来:“大人,您在我家门前干什么呢?是生病了吗?” 她才刚清醒不久,意识还有些朦胧,忽然想起自己的这副样子,啊,小精灵已经把自己变成精灵贵族的样子啦,还怕什么? 这么想着她的气势就来了,邪媚一笑:“我说,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人类,今早上被送来的。” 杨三疯想了一会有些为难,但又不敢隐瞒,便道如实道:“没错,确实有一人类在我家。胆敢请问大人,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他现在怎么样了?”苏木木挺直腰背,作出一副严肃,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表情。 “禀告大人,他现在很好,正在客房睡着呢。”事实上,杨三疯出来时,怕他在乱动导致氧气不足便把他迷晕了,准确的来说是正晕在塌上呢,但当然他是不敢怎么禀报的,谁知道这个人类的身份呢,万一不是什么不法分子,万一是贵族呢,万一与高官有什么关系呢。 “带我去见他。”苏木木撇了杨三疯一眼,眼神十分冰冷。 果然,反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瞪了回去,改成了:“好的长官,我现在马上就带您去跟我来。” 趁着杨三疯来门的空闲,她左右前后的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个人类老者不见了,他们没在一起。 这就说明,那老头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皇甫青易,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请,跟我来。”窗前的风铃发出两声脆耳的响动,皇甫青易侧着身子躺在一个造型迥异的塌上,双目紧闭,两个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正在梦里忧虑着什么。 见到哥哥安然无恙她自然就放下心来。 “你出去吧,我有话单独问他。”苏木木站在塌前,弯了弯唇。 他们两个谈话,绝对不能被这老头听到。 “是,大人。” 苏木木为了以防外一,还在门外设了一道消音结界,而对于苏木木的举动,杨三疯快速察觉,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贵族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但有官爵的人来到他这里,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杨三疯第一次看到皇甫青易红眸时,他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珍贵的精灵内丹给他服用。 “哥,快醒醒。”苏木木不停的摇着他的身子,但总是一定不动。这可 把她吓坏了,还以为是老头耍他,幸而皇甫青易呼吸平稳,脉象自然。 她在塌边踱来踱去走了好久,才发现桌子上有一朵七彩花,诡异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原来是你惹的祸啊。”苏木木将它丢入茶杯里,盖上盖子。 “七色花。”制幻,昏迷,像这样用一小朵放在塌边,有助于睡眠。 苏木木手起杯落,一整杯的冰水,泼到皇甫青易的脸上。 冰水果然很有效,他刹那间跳了起来,整个脸都僵掉了,恐惧的看着泼他水的毒妇。 苏木木惊喜的扑到他怀里:“你终于醒了,快跟我走。” 谁料皇甫青易一把将她推开,嘴唇发抖着:“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 苏木木碧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就理解皇甫青易的反应。 一个陌生女人,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上来就泼他一脸冰水,之后又投怀送抱,任谁也也会感到奇怪,把她当作精神病吧。 “哥,我说木木啊。你看我身上的外套可是从一开始我就穿着的。”苏木木扯着袖子,转了一圈,露出标准性的微笑。 他先是怔了怔,但很快的情绪就激动起来:“这确实是我妹妹的衣服,你把她弄到哪里去啦,我告诉你们要是敢伤害她,我就和你们拼命。” 苏木木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泪眼婆娑。 ##第一百零六章:相遇 “害怕了吧,我告诉你赶紧的把我妹妹交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他指着她的脸,严肃而又愤怒。 精灵峰的五月天,没有微风和煦,没有明媚的阳光,甚至没有一点春意的气息,但这一刻在苏木木的心里,一个油绿小草坚定的钻出冰面,不畏严寒,不畏大雪,茁壮成长着。 她擦干眼泪,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笑了笑:“哥,你还记得这个雪莲花吧,我们早上一起采的,你说过要把它送给云轻的。” 皇甫青易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苏木木紧接着把雪莲的花瓣撕下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好苦,比黄连还要苦。 他看着她酸涩的表情,果真和自己的妹妹一模一样。 但是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回事,于是皇甫青易决定再试探试探她。 “好。”他试着镇定下来,跌坐在塌上,眯着双眼打量着她。 “竟然你说你是我妹妹,那你告诉我,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精灵峰是为什么?”他等待着她的反应。 “当然是为了找母亲啊。”苏木木毫不犹豫的说道。 “木木,没想到真的是你。” 皇甫青易问的这个问题除了苏木木之外,别人是回答不出来的,此行的目的,就算澹台云轻也是无从知晓的。 “那你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苏木木银发碧眼的精灵模样,皇甫青易惊喜之余,免不了震惊。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尽量长话短说。”苏木木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哥,你还记得早上我们遇到的那个五百多岁的小精灵吗?” “我记得啊,难不成是她把你带进来的?”皇甫青易瞪大了双眼。 苏木木在他的旁边坐下,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没错,就是她把我带进来的。而且还把我变成了精灵贵族的模样,哥,你不知道。她的辈分在精灵峰非常大,我们一路走来,所有人都管她叫姑姑。” “姑姑?那你打听到我们母亲的下落了吗?你见到她了吗?”皇甫青易一下子窜过去,捏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 她的情绪忽然低沉下来,低着头,幽幽道:“我们的母亲,暂时不在精灵峰。” “什么?”苏木木的一句话,如同惊天霹雳,那他们这么辛苦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沉默片刻,当风铃响了十三声之后,皇甫青易终于首先打破宁静。 “木木,你要做好长时间待在精灵峰上的打算,我们这次一定要见到母亲,等她回来见她一面。”他微微握拳,眼神坚定。苏木木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她说要回去,那么皇甫青易一定会一个人留下来。 于是干脆她装起了大方:“无所谓啊,反正凭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在精灵峰人人都叫我大人,点头哈腰的,也很爽啊。”她笑的很甜,但心里却有一丝苦涩,对于她的这个母亲,苏木木直打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她一面,唯一的信息,就是父皇和哥哥说母亲怎样为她,怎样付出。这也是苏木木没有恨她的原因。 曾经她就是一个弃婴,看到别的小朋友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开心的做游戏,欢快的笑。那是她想都不敢想象的,她也恨过她的父母,但想想又会觉得好笑,他们是谁自己都不知道,她恨的不过就是一个影子。 慢慢的她学会过一个人的生活,面对欢声笑语的一家人,她会远远避开,看电影讲到父亲找孩子的片段会木然离床场,总之只要是一触摸到亲情片段她就会自动屏蔽掉,但在她的心底深处却是渴望被爱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她穿越过来以后,知道自己有父亲有哥哥的时候,表现出不必要的狂喜。 说到底这一次她知道,他们是属于自己的,是真正的亲人。 但不知道为何,她却对这个曾经豁出性命来拯救自己母亲,表现出了莫名的冷漠。 当她知道冷弦月不在岛上的时候,苏木木只是有一点点的失落,除此之外毫无感觉。 应该说她冷血吗? 不,她很温情,她可以为了好朋友,为了哥哥赌上自己的性命。 但却不能分母亲一点爱,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苏木木总觉得自己的情绪是有理由的,但她说不清,也道不明,她对精灵峰是如此陌生,如此的厌恶。除了小精灵之外,没有一个精灵是她看顺眼的,善良天真?至少苏木木不这么觉得。 苏木木的认同,使兄妹两人终于达成了协议,留给他们的唯一问题就是关于身份的事情。 苏木木虽然是个贵族精灵模样,但在这红房子里没有人认识她,况且精灵族长,四大长老等人也都居住在这一片地区,只要与他们正面碰上,苏木木的身份就会被识破。 还有皇甫青易,精灵们把他送到这里,看似是为了救他的性命,实则是为了监视他,要不然也不会把苏木木送进大牢啦。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两人要找到安全的容身之所才行。 “木木,要不我们去外面住吧。我现在也能顺畅的呼吸了,没问题的。”皇甫青易提议。 “不行。”苏木木一口否决。 为什么? “哥,我现在的样子可是精灵贵族,把你带出去是没有问题。可是,我这副样子要是在普通精灵居住的地方出现,那么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注视,而且说不定会人心徨徨,那到时候我们的身份,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我们就会被当成有心之徒被抓起来。” 苏木木分析的十分透彻,眼前的局势,不仅让皇甫青易惶恐,他们竟然已经被逼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两人犹豫良久,最终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掩人耳目的办法。但苏木木倒是想起一件事,那名会伪装的老者,要是两人可以找到他,说不定,一切问题都会饮刃而解呢。 两人当即决定,先逃出这个医馆再说。 苏木木把皇甫青易用绳子绑住,然后在手后给他记了一个活节,这样如果事情的发展有变的话,他可以自动逃脱。以防外一。 苏木木解开结界,两人从新回归到素不相识的模样,苏木木冷酷的站在离塌三米远的地面上,愤怒的看着他。 而皇甫青易也以一种略带防备的眼神打量着他,嘴里还叫嚷着:“你这个恶婆娘,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适时杨三疯推门而进,看着被捆绑的皇甫青易,也就大抵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人,您这是?”杨三疯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苏木木回头,冷眸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弯了弯唇:“你说呢?” “大人,请便。”杨三疯看得出来,她是来带走皇甫青易的,理由嘛,他不该问,他也不想问。 此话一说出口,两人心中皆是一怔,没想到这么容易,居然连理由都没有问,甚至没用说一句话,就让他们走人,早知道还绑什么绳子啊,多此一举。 苏木木冲他勾了勾唇,表示认同她表现不错。 杨三疯也笑嘻嘻的为她献着殷勤,一路帮着开房门,甚至还略有其事的叮嘱起了皇甫青易:“以后跟着大人,千万要听话,大人说一你不要说二。大人让你往左,你不要往右明白吗?” “明白啦,我都知道啦。”皇甫青易不得已的敷衍着他,心中忐忑,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这苏木木口中所说的伪装术超级厉害的老人,到底在哪里呢?他又是敌是友?怎样才能使他帮他们呢? 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谜团。 在杨三疯的欢送之下,苏木木和皇甫青易很容易的就从医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沿途还遇到了很多的精灵贵族们,但只要一见到苏木木就点头哈腰的行礼,最差的也是挥手致意,“大人好。”“大人幸苦了。”这种恭维的话,更是耳朵都要听的起酱紫了。 我靠,苏木木对她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这绿眼睛的精灵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现在碉堡了。 自从换上这个身份之后,苏木木才觉得这个精灵峰上面的精灵们才符合外界相传的热情善良。 她这一路上,依旧保持着冷冰冰的样子,一般当官的都是不好亲近的,所以就算有人把腰鞠到腿里,她最多也是撇一眼,但心里却是震撼不已的。 众所周知,精灵峰上除了冷之外就只有两种天气了,一种是下雨的,一种是不下雪的。 两人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里,雪花就稀稀拉拉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起初还只是飘雪,就像半空中有个人在洒白糖似的。 不一会儿,雪下大了,雪粒变成了雪片,像鹅毛似的轻飘飘,慢悠悠的往下落。 路边那些冰雕不时抛晃着身躯,把雪晃到地上,可是它们刚晃下一些,马上又多了许多,渐渐地,大雪给它们穿上了一件洁白的外衣,世界都变的宁静下来,方圆十里,只听得雪花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的声音,还有两人的心疼声。 “木木,我们到那里躲一躲吧。”皇甫青易见雪越吓越大,就把苏木木拉到附近的一所废弃房屋里。 不一会儿,雪越下越大,天地间都像挂着一床白色的幔帐,触目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两人站在窗前,忧心忡忡,一场大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雪落在对面的房顶,盖得严严实实,就像罩上了一床白色的床单。 冰面全披上了白衣,路过的精灵们一不小心,脚下就打了滑。不一会儿,寒风吹过,雪花片片,银光闪烁,周围的一切顿时沉浸在银白色的世界里。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一片片雪花飘散在空中。 苏木木伸出手,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里,一瞬间就融化了,在她的手掌上,变成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一阵冷风吹过,苏木木缩回了手掌,雪花一会盘旋,一会又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这雪到底什么时候会停啊?”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茫茫的雪地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前走过。 银色的白发在大雪纷飞中飘扬着,俊美的容颜白皙的皮肤,都让人感觉到非常舒适。 两道炙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哥,我说的那个能帮我们的人类就是他。” 大抵只有一瞬间,皇甫青易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缕银发落在他的肩上,柳星云的瞳孔迅速放大,揪住他的衣领,微微挑眉:“你是人类?来这里干嘛?” 皇甫青易错开他的视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苏木木倒是一下子急了,一把拽开他。 “你想要干嘛?”她瞪着绿色的眸子,凭她现在的这个身份威慑住他应该不难。 谁料柳星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撇了撇唇瓣:“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军衔加深的精灵贵族了?”他转头看她,眼神轻蔑至极:“像你身上这种障眼法骗骗小精灵们,还行。在我这里,没有一点作用。” 苏木木心中一惊,但很快就扳住了局面。 “哦?那你呢?你以外你的伪装本事就很了不起吗?老头?” 老头这两个字彻底的激怒了柳星云,他瞪着两个大大的眼睛,眉毛扭曲到变形:“你刚刚说什么?老头?嗯哼?” 他眯着眼睛,怒气十足。 苏木木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有些难听,想着自己还有求于他,便软了下来。 “诶呀,你看我,绝对是口误,口误。您看您这么和蔼,啊,不,那么温柔善良,那么帅气逼人,一定是个好人是吧。” 苏木木这番阳奉阴违的话,听的柳星云非常舒服,他的笑容在一瞬间绽放。 “不错嘛,小妮子。有眼光!” 面对柳星云这副伪装出来的绝色容颜,说他俊美,哪怕是倾国倾城也是不为过的。 自从苏木木昧着良心夸了她一番之后,屋内的气氛也欢快起来,反正不管苏木木提什么要求,只要捧着他唠,肯定就是没有错的。 ##第一百零七章:精灵身份不保 “说吧,说吧,看在你们与我同是人类的份上,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就直接说吧。”流星云被苏木木一顿夸赞,心花怒放。 废弃的小屋里没有窗户,没有火炉,甚至连个可以坐着的地方都没有,但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暖暖的,窗外的雪越下越小,雪花一片片的飘落下来,落在柳星云的眉间,短短片刻之后,眉眼处皆是款款风雪。 苏木木眨着雪亮的大眼睛,以一副崇拜的神情望着他:“我们想让您帮一个小忙。” “小忙?”柳星云挑起一侧的眉毛,充满质疑的看着她。 “您只要把我们他都变成正常精灵的模样就行啦。”苏木木拉过皇甫青易。 “哈哈、好说、好说”柳星云抿着嘴,弓着腰,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皇甫青易。 勾了勾嘴角,充满了邪魅:“你是皇甫家的?” 皇甫青易被他这么一盯,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后背渗出一身冷汗。 柳星云见皇甫青易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看来你们也是得到了冷弦月的消息,才匆匆赶来的吧。” 两人呼吸一窒,听他这话也是为了母亲而来,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朋友还是敌人? 皇甫青易气咻咻地站在门口,他头上飘着雪花,因为着急的关系,他的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那是一种直面恐惧的表现。 看见他的反应,柳星云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苏木木皇甫青易两人也都像木头一样,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起来,外面的雪此刻已经停了,一阵冷风袭来,大片的雪花吹到三人的脸上,废弃的房屋显的更加冷清了。 “我劝你们还是在百里院长和圣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前,赶紧离开精灵峰的好。”柳星云的话,一下子摆明了立场,很显然他是皇上和院长的人。 但二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父皇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父皇派来寻找母亲下落的臣子的话,那他刚刚知道两人的身份就不会表现出那么多无所谓的态度了。 很明显他是不害怕皇族势力的,除非他能拿出有利的证据证明。否则两人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他。 “这个可以吧。”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紫金玉佩,递到苏木木的手里。 经过皇甫青易的坚定之后,确定无疑是皇族物品。 “就算你有这个,但还是不足够能证明你的身份,你本身通天,又善于易容,这块玉佩说不定是你怎么得来的呢。” “对,你刚刚说自己和百里院长也有交情,这我就更不信了,众所周知百里院长直打建院以来,就没出去过。再说了,他明明就知道我们母亲的下落却第一个不告诉我们,却让你来找,你觉得这种理由可信吗?” 兄妹二人一唱一嗬。 按照他们两个的说法,自己的设定一定就是坏人不可了,不过也好,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把这两个小鬼赶出精灵峰免的坏事,不如干脆直接装坏人,把他们逼下岛。 “好嘛,居然被你们识破了。竟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妨就直接告诉你们,我来到精灵峰其实并非为了找到冷弦月,而是要夺取魔族神器皿兽昭,识相的最好赶紧给我滚出这个岛屿,不然,休怪我不念同族情分,小心我要你们好看。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小精灵了,整个精灵峰都会活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哈哈哈哈。”他一边狂妄的笑着,一边侧眼撇着两人,观察着他们分应。 果不其然,两人彻底的相信了他编造出来的说法,以一副看奸诈小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柳星云。 “木木,我们快走,去通知精灵族长。”皇甫青易刚拉起苏木木的手,两人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盯住,两条腿上如同被绑了千斤石旦,一动也动不了。 柳星云一个飞跃,跨步到两人身前,阴森森的笑容遍布满脸,霎那间原本已经见晴朗的天气,乌云再次笼罩下来,黑压压的一片。 “你们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我还能让你们平安的离开这里吗?” 此刻时间已经临近黄昏,没有了太阳的照耀,周围一片黑暗,柳星云的黑色瞳孔在黑夜中闪着凌烈的寒光,刹是渗人。 “你要干什么?”皇甫青易对上他的眸,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动以外,其他身体上部分已经被彻底禁锢住了。 寒冷、饥饿、窘迫、冰冷麻木围绕着他们,恐惧、阴暗在他们的心里扎根。 面前这个擅长易容的男人,法力深不可测,你甚至都不知他在什么时候出的手,自己依然失去了放弃挣扎的权利。 束手就擒,就如他们这般,就像被抛在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想怎样?”他走过去,抬起苏木木的下巴,咂了咂嘴吧,略带惋惜道:“这副较好的面孔,要是死了可就可惜了。” “今日落到你手里算我们倒霉,要杀要剐,随你,只求给个痛快。”苏木木心里正窝着气呢,自己白白夸了他半个时辰,把嘴皮子都快磨漏了,可这个人呢,恩将仇报,人面兽心,卑鄙无耻,两面三刀,她在心里把能想到贬义形容词都用了一遍。 “诶呀,没想到你这丫头性子还这般烈。”柳星云随手变了一把看起来非常舒适的长椅子,然后做作十足的坐下,双腿交叠,抖动起来。 “想死啊?简单。”他撇了撇唇瓣,看着两个满眼怒火,瞪着自己的人。 他作势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然后神情哀怨道:“没办法,不能如你们两个的愿了,我没带化尸粉。” 在精灵抛尸,很容易就会被冰系魔兽发现的,到时候在大审查一番,柳星云的身份就岌岌可危了,想到着兄妹俩皆松了一口气。 可两人再看一眼他的神情,悠然自得,好似有更好的方案,心中难免灰心,说不定凭这个男人的实力足够把二人戳骨扬灰呢? 越到晚上,空气就越寒冷,废弃的房屋里已经堆积了大量的白雪,在加上两人刚刚往屋外跑的缘故,基本半个身子都屋外,寒气刺骨,苏木木体质本身就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柳星云见状感觉将二人往里面移了移,还贴心的为两人也变了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火炉盆。 本来四处透风的废弃屋子,现在被柳星云设下结界,在加上有了火炉的力量,整个屋子都变的暖洋洋的,虽然二人还是停留在被定住的阶段,但却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温暖,他们的情绪也逐渐变的平和下来。 在火炉的温暖火焰下,三人的心境也变的有些不同了。 “喂,你到底要怎样啊?还杀不杀了。” “我死之前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啊?”苏木木再一次用一副崇拜的眼神望着他,不过这次,她显的有些懒散 徐徐的烟雾缭绕在这个温暖的房子里,柳星云的脸在烟雾中忽隐忽现,显出些许的魅惑。 “说吧。”他一下子倒进身后的椅子里,任凭身体自由的懒惰着。 “死之前,能不能让我吃一顿饱饭啊?”苏木木可怜的望着他,就算死也绝对要做个饱死鬼。 “当然可以。”柳星云从手指上的纳戒里变出了许多的干粮,还有各种动物的肉干,果圃,甚至还有五十年久的女儿红。香气四溢。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原本废弃的房屋就变成一个温馨充满食物香气的小家了。 柳星云解除了两人的禁锢魔法,非常大方的邀请两人:“来,一起吃吧?” 他完全不用担心,两人会跑掉或者使坏点子。 苏木木如此机灵,她给柳星云倒了一杯酒,顺手又在里面放了一颗昏睡丹(低级魔法丹,可以使人昏昏欲睡,脑袋沉沉的。) 柳星云很配合的一口喝下,但苏木木等了好久,柳星云并没有出现头晕目眩,以及即将要晕倒的现象。 “哥,你那里还有没有劲爆一点的丹药。”两人借着倒酒的空档,交头接耳。 “放心吧,交给我。”皇甫青易冲苏木木使了个眼色,那就交给我吧。 皇甫青易手里有澹台云轻亲自配制的软骨丹,这可是可以使服下他的人,全身麻醉酸软,快速没有知觉的高级丹药。 “兄台,我敬你一杯。”皇甫青易将杯子递过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柳星云将酒递到唇边,顿了一下。 皇甫青易和苏木木都攥着拳头,手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忐忑不安:难不成他发现。 柳星云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脸色变的铁青起来。 “怎、怎、怎么了?”苏木木试探性的结结巴巴的问道。 柳星云将杯子大力的摔在桌子上,怒目圆睁,看上去十分生气,他使劲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被子里揪出一根细细的头发丝:“谁能告诉我,这是谁的头发?”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我堂堂圣手医仙,你以外你们对我下毒会有用吗?真是两个调皮的小鬼头。”柳星云在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想给他下毒,而且还是以这种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丹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啊,这是。 “原来是有头发啊,没事,我再给你倒一杯好了。”皇甫青易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照原样,给他倒了一杯。不过这次他下了两倍的药量。 柳星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他接过一饮而尽,完事又砸了咂嘴。“果然 我的酒就是醇香。” 可能是酒精上头的原因,柳星云渐渐语无伦次,酒这种东西都是越喝越嗨的,两人每一次敬他酒,自己也喝了不少,所以,这一夜大家都醉了。 清晨,火炉已经熄灭,但因为屋子里有柳星云布下的结界关系,所有始终都保持的暖洋洋的。 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了,由鱼肚白色转为桔黄色,又由桔黄色变成淡红色;一会儿红通通,一会儿金灿灿,还有半紫半红的颜色,还有些说也说不出,见也没见过的色彩,真是五彩缤纷,朝霞的形态也变化无穷,有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早起的冰系魔兽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凌乱的脚步声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废弃的房屋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很多的精灵,他们盘旋在房子周围,看着里面呼呼大睡的三人,毫无办法。 两个贵族精灵和一个人类,待在一起,这么什么逻辑? 阳光刺眼,苏木木在朦胧中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耳边传来了清晰的吵闹声。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悲还是喜,这群精灵会是柳星云的对手吗?她到底要不要向他们求救,若是坦白身份,他们会不会被敌对? 正在苏木木纠结在要不要求助的空隙间,柳星云也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诶呀,昨晚喝的太多,脑子好痛诶。”柳星云笑容可掬,恍若一个孩子。 皇甫青易也随即醒了过来,看到柳星云已经调整好状态,心中一惊,昨晚对他下了那么多的药,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效果呢? 看到皇甫青易红色的眸子,大家都提高了警备,但因为有苏木木这个绿眸精灵大人在,他们的心中还是很有底气的。 于是只是退后了几步,但并没有人恐慌。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棍之上。 早上的天边总是雾茫茫的,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犹如蒸汽一般。太阳从山脊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 ##第一百零八章:杀手 苏木木二人在精灵峰上腹背受敌,几乎已经没有了回转之地,人类老头要将他们赶出精灵峰,而精灵们又一心要把他们抓起来,形成进退两难的局面。 而彼时,皇宫和龙源学院也因为他们两个失踪的事情,炸开了锅。 皇上龙颜大怒,驾着七阶高级魔兽龙马,亲临龙源学院。 两天前澹台云轻曾经修书一封,内容是希望苏木木能在回来的时候,给她带几株七星草。 公主不在皇宫里,信自然就送到了皇上的手中,见是白虎家族长女澹台云轻的信件,就拆开了看,谁料信中竟说二人已经回到皇宫之中,皇上当即派高手前去龙源学院查看,果然殿下和公主在两天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学院。 事态紧急,百里院长听到消息之后,立刻修书一封,说不日便派人前去京城途中寻找。 自己的宝贝儿子,女儿没有消息,他怎么安心的下,于是便不顾大臣的反对,坚持要亲自带禁卫军到龙源学院的途中寻找。 皇甫炎泾(皇帝),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原本和蔼可亲的皇帝,现在却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他虽然是板着的脸孔,但拿如玉般的雕刻模样,还是完美衬托出了他的英气。 皇甫炎泾薄唇紧抿着,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皇上,您要三思啊。”金銮殿外整整齐齐的跪着满朝的文武大臣。 皇帝离京可不是一件小事,堂堂一国之君想要离开皇宫或京城,而且归期未定,对国家来说可是一种大型灾难。 自古以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可这次皇上的执念非常之深,在知道殿下和公主失踪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命执法大臣,将七阶魔兽龙马调了回来。 后宫的妃子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也都结伴赶来,纷纷跪在金銮殿外,叩头哀求。 “皇上,您不能离开京城啊。” “皇上,京城外面太危险了,现在有很多邦国的杀手,都想要您的命,您千万不能去啊。” 皇宫之内,顷刻之间一片哀怨之气。 其中最属安妃闹的厉害,她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冲到金銮殿内,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横流:“皇上,棋儿还小,他不能失去父皇,皇上,你要三思啊,国家离不开你,皇儿和臣妾也都离不开你啊。” 靡靡之音 ,回荡在整个金銮殿之中。 “大胆,安妃就连你也来跟他们一样,来逼我。” 他从龙椅上走下来,弯下腰贴近安妃的脸,眼神中似乎有火焰:“你知道的,他们两个是我的命,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宠幸你。” “皇上,您居然这么说我?”她身形微愣,眼中泛光。 怎么说她安泯也是北漠大汗之女,大家闺秀,为了皇甫炎泾她自愿委身当妃子,他忘不了冷弦月,不愿意立她为后,她忍,他把她们的儿子立为太子,把她们的女儿捧在手里视若珍宝,她忍。现在他居然为了寻找失踪的儿女,只身犯险,就这一点,她不能忍受。 “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他的背影刚强坚毅,腰背拔的直直的 ,如一棵伟岸的松树。 五月的红古大陆常常小雨不断,淅淅沥沥的一下就是一个春天。 百里院长得知皇帝将要亲临龙源学院找他问罪,心下一颤,赶紧找来夏侯英,以他的口吻拟了一封书信,求夏侯膏腴速度救场,并利用神兽信鸽前去送信。 皇帝的昭书上写着一儿一女,偏指皇甫青易和苏木木,于是她那公主名号,也就在龙源学院昭然若揭了。 皇甫炎泾派出了守护京城几乎半数的骑兵去寻找自己的一双儿女。 但整整三天过去了,两人了无音信,他在也顾不得大臣和妃子的强烈反对了,驾着龙马,带着几个暗影,在夜深人静之时,就悄悄出发了。 殊不知在金銮殿外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满眼怨恨,没错这个人就是安妃。 她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竟然你那么想与你的一双儿女团聚,那么索性你也不要回来。” 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棍之上。 五月的清晨是明亮的,早晨刚起来,觉得一切都是静默的,天籁轻响。 太阳出来的时候,花草都带着露珠,显得绿意盎然,在阳光下生机勃勃。仰望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 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安妃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心情一片盎然。 曾经在大漠两人相遇的时候,何尝不是这一番美景呢,两人瘫坐在沙漠中数星星,互相安慰,互相依靠。 她有点时候,常常在想,如果她们没有走出那片大漠,没有被铁骑救走,会不会他就将永远的属于自己了? 又或者他们两人可以早一点相遇,相知,相爱,从始至终都是她陪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吃尽苦头,配着他一起君临天下,是不是也能成为一段佳话,被称为伉俪情深。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他为了一个死人,竟然不顾她与琪儿的性命,安妃在心里狠狠的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也罢。 清晰的脚步声慢慢的向她逼近,一个小宫女笑容满面的走过来,鞠躬到:“安娘娘,您让我找的人已经来了。” 她渐渐收回视线,但神态还是有些懵,安妃呆滞的扫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说罢,她将面前的珠帘拉上,使她的脸在房间里若隐若现。 沉稳的脚步声从回廊处传来,挺声音就得知此人中气十足,内里深厚,定是个中高手。 安妃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就被眼前的高手模样震住了。 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珠帘,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样子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陽光下,那女子篷着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眼睛象海水一样,皮肤很白,是象牙色,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她在微笑,而眼珠却无比淡漠。 她的身旁还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子,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纪,向着他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这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蓦见面前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疑虑。 “你们难道是天香阁的人?”安妃心神一怔,感到不可思议。 传闻天香阁杀手,各个冷酷无情,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暗影杀手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撕李王爷,千万铁骑将他团团围住,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凭空消失了。 还有一位名叫松灵的杀手,阵法功力皆已登峰造极,最厉害的他还可以改变天气轨迹,利用空气为他所用,杀人以无形。 像这些江湖传闻,天香阁的杀手们皆是身高六尺大汉,所以当安妃见到这两个还未成年的女娃娃时,不免产生了怀疑。 自己给天香阁送去了黄金万两,就算换不来传奇人物,但至少也不应该给她找来两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吧。 眼神冷漠的女子在安妃的身边坐了下来,将脸贴近她的脸。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一个晚上的功夫,安娘娘难到就忘记了自己的银子是送到了谁的手里嘛?” 听红凌这么一说,站在珠帘外面的青衣,一下子就笑了。她的这个妹妹啊,说话就是这么露骨。 安妃面对红凌的挑衅,并没有生气,反而倒松了一口气。 看来二位小姑娘,果真是天香阁的杀手,看红凌的猖狂神色,安妃敢笃定,两人的本事也一定不凡,于是便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 “我需要你们让当今的皇上,永远回不了京城。”安妃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非常低落,她并没有如先前所料想的一样开心,反倒是有点忧伤。 红凌的嘴角一勾,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讪笑着:“安娘娘,这个任务可是关乎国家之根本的啊。”她若有其事的咂了咂嘴,脸色显出些许为难。 安妃的心脏一下子露跳了一拍,但很快的她就明白过来,红凌青衣二人不是不能干,只是还缺点料罢了。 因为站着珠帘外的青衣一个劲的对着安妃搓大拇指和食指,想要的东西可见一斑。 安妃何等的聪明,马上就领略过来,当即把手上的上等和田玉镯子摘下来,套在红凌的手腕上:“妹妹,姐姐的命运就要靠你们扭转了,事成之后,你们就是国家的功臣,到时候甭管金山还是银山,都随两位妹妹挑。” 安妃的一番话,说的红凌心花怒放,望着她的眸子,也变的温情起来:“姐姐,您这是说哪的话啊?” “那就拜托妹妹了。”安妃表面一片赤诚,心里却难免忧虑。 红凌起身,挽过青衣的手臂,做了一个宫廷式请安的姿势。“安娘娘,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安妃是一个做事缜密心思重的人,她在找到天香阁以后,又另外找了几组杀手取皇甫炎泾的性命。 可天香阁作为红古大陆第一杀手内阁,是有明文规定的,雇主不允许在向天香阁买凶的同时,再雇佣其他杀手。 这一点安妃不是不知道的,也就是她这一点的多疑,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红凌和青衣依旧执行着刺杀皇甫炎泾的任务,但是同时的,天香阁还有一位杀手被派出去杀掉安妃。 天香阁这么做到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既杀了心计重会反间他们一口的雇主,又能保证他们的诚信,而被派出刺杀雇主的刺客可以获得所有的奖金,红凌和青衣也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动手的。 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安妃因耳鸣彻夜彻夜的失眠,身边的宫女丫鬟都被她悉数赶走,她整夜都被噩梦惊醒,在梦里皇甫炎泾瞪着眼睛,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向她索命,夜夜都不得安睡。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天香阁那边丝毫没有动静,就连她找的其他杀手也都音信全无。 她不得不怀疑,或许是皇甫炎泾知道了他的计划,花重买通了天香阁,反过来要自己的命。 她越来越恐慌,时不时的开始掉发,也幸亏她为了怕皇甫炎泾报复,找来了符咒仙人,作了一张保命符纸,才让她躲过一劫。 又是三天,皇宫里接到皇帝的飞鸽传书,已经安全到达了龙源学院,但殿下和公主的下落还是没有找到,朝中大小事务一概交给丞相大人大理,归期未定。 得知皇帝已经安全到达龙源学院这一消息,全体人员除了安妃以外,都欣喜若狂。 “怎么会呢?天香阁都没有得手,这不可能!”回到殿内安妃开始急躁不安,凭天香阁的本事,皇甫炎泾怎么会还能活着到达龙源学院呢? “阿离,你去总管府取一千两黄金,然后送到天香阁,委婉的问一问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 “是安娘娘。” 送黄金的丫鬟阿离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安妃再次证实了她的推测,恐怕现在天香阁的目标是她了。 安妃从训练有素的铁骑里调出了百十来人,日夜轮班的守在自己的宫墙之外。 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夜不能寐,每每天一黑,闭上眼睛便噩梦缠身,但这一回,躺在血泊中的却是她自己。 ##第一百零九章:反草 “不,不,炎泾,不要杀我。”又一次安妃从梦中惊醒,在梦里皇甫炎泾手中握着五尺长剑,一步步的逼向自己和琪儿,面目狰狞,欲杀之而后快。 安妃满头大汗的醒来,心神不宁,见屋内没有丫鬟和宫女,心中忐忑,阿离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来人啊,来人啊。” 她张牙舞爪的乱吼着,两三名侍女从屋外冲进来,见她神色慌张,心想一定又是做了噩梦罢。 “安娘娘,您没事吧?”一个叫晓翠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她的状况。 这个晓翠乃是随着她从北漠一起嫁过来的陪嫁侍女,所以两人感情不比一般宫女,安妃向来宠溺于她,将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交给她管理,但不知道为何,她的身份却一直是一个戚戚薇薇的小宫女。但即便是安妃把掌事宫女的差事交给了别人,也丝毫不影响她平日里作威作福,上一任掌事宫女就是因为想要教训她,扇了晓翠一巴掌,就被安妃拉出去斩了,按理说掌事宫女教训小宫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安妃弄了这么一出,害的现在的掌事宫女面对晓翠都是卑躬屈膝的,能躲就躲。 时间一长,宫里就难免被传的闲言碎语的,有人说安妃在宫中没有亲人,所以就把晓翠示若亲生姐妹般宠着,还有人说,晓翠就是北漠王的私生子,安妃于她本身就是姐妹,同气连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安妃对晓翠的恩宠在有些时候,更甚琪儿。 “晓翠,啊,你回来了。”安妃看到眼前的人,心绪瞬间平静了许多。 她的目光也从呆滞恐惧的状态,慢慢的平缓下来。 半个月前是北漠王的生辰,作为北漠公主,安妃虽然嫁到红古大陆,但礼节还是不能忘的,晓翠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信,便自然而然的提她回去给大汗祝寿,当然偶尔也会带回一些悄悄话,是不能被外人所听到的。 “安娘娘,晓翠此去的这半个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皇上欺负您了?”晓翠陪着她坐到塌上,又忽觉旁边有人,再次站了起来。 安妃会意,即刻使了个眼色,让屋内其他的侍女出去。 小小宫女,谈论皇上的这种话。在皇宫里可是杀头的罪过,但是晓翠知道,在这碧玉宫,是绝对不会有人嚼舌根的,除非她想死。 “来,晓翠坐吧。告诉我大汗有没有让你给我带话。”安妃因为心中惶恐,整夜整夜的失眠,心绪不宁,导致现在食不知味,身体状况一落千长,再加上又是刚刚睡醒的凌乱模样,脸上粉黛未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她嘴唇泛白,眼神更是涣散的不得了。 晓翠看到平日里这个疼她的大姐姐憔悴成了这个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安娘娘,我这才走几日,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安妃半是跌坐在塌上,半是拔挺着身子,让人看上去十分艰难。 “晓翠,我们带上琪儿回大漠吧。”安妃望着窗外,一双黑眸十分迷离。 晓翠随着她的目光追随过去,窗外的景致一览无遗,触目就是一片漆黑。 因为此时,还依旧是凌晨子时。晓翠实在搞不懂安妃究竟在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 她的眼睛似乎要镶嵌进窗户里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黑夜,一阵恐惧从安妃的正面袭来,春天的夜晚,风凉飕飕的。原本虚掩的窗户,忽然被北方给吹开,哐铛一声,打在墙上,发出喝人的声响。 北方呼呼的吹到安妃的脸上,塌前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而安妃,只是呆呆的跌坐在塌上,一言不发,任凭北风吹散她的鬓发。 晓翠赶紧去掩窗,费了好半天劲,才将窗户关上,但因为北风太猛的缘故,本来糊窗用的纸张,被弄破一个大大的口子,即便是窗户已经管严,还是会有北风吹进来,最讨厌的是,还会发出呼呼的噪音,惹的人不得安宁。 晓翠从怀中掏出她的手帕,勉强的塞进去,才总算阻止了这次风波。 而后,她又颠颠的跑回去,将厚厚的被褥裹在安妃的身上,语气颇显怪罪:“安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大汗说过,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难自己。竟然娘娘想回北漠,那我们天亮就启程好嘛。” 安妃并没有听晓翠说的话,因为她的思绪早就飞到漠北去了,她看见自己在草原上骑着烈马,无忧无虑的奔驰在大漠之上,大汗英勇杀敌归来,部落内普天同庆,不分贵族与草民,大家熙熙攘攘的挤在一起,共同喝一壶酒,吃一只羊,吃完晚饭,大家又架起篝火,又唱又跳,直到大家都困了,才各自离去,一觉睡到晌午。 安妃的嘴角挂起笑意,“晓翠,我们回大漠吧。” “好,我们回大漠。从此之后,我在也不用叫你安娘娘了,我们还用原来的称呼形容彼此好吗?安泯?” 两人四目相对,心境豁然,安泯一下子明白过来,像她这种自由散漫的性子,天生就不适合被困在宫墙之内,她的归所,不管怎样都应该是雄伟壮阔的北漠家园。 但很快,安泯就开心不起来了。她的眉头一下紧紧的皱在一起,肢体也变的惶恐起来,她搓着手,将被褥紧紧的裹住自己,头部埋到双膝之下,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不,我永远也回不去了,永远也离不开这里了。” 晓翠从没见过安泯这番模样,立刻惊慌失措起来:“安泯,你怎么了?怎么了?”她很焦急,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了那么简单。 安妃木然抬头,握住她的手,仿若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晓翠,我告诉你。别说回大漠了,现在我就连这个碧玉殿也出不去。” “为什么啊?”晓翠不明所以,她出去的这些天,皇宫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晓翠,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只要一出京城就必死无疑。我在外面请了天香阁的杀手要取皇上的命,但我现在怀疑他们反间了。”她怔怔的望着晓翠,多希望晓翠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样。 “天香阁据我所知,你只要不再另请杀手,他们是不会反间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安泯你要想开一点,毕竟皇帝可是大人物,想要杀掉也很难不是吗?”晓翠紧紧的握住安泯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 安泯没有说话,可眼神中的恐惧却暴露无遗。 晓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难道你还请了别的杀手?姐姐你糊涂啊,天香阁是有名的杀手内阁,在这红古大陆还没有他们杀不掉的人,你要是不在别的地方另找杀手,可能那老皇帝早就被暗杀了。”晓翠听她一说,也变的焦躁不安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天香阁的人反间了,按照现在的这种状况,看来安泯的确应该缩在碧玉宫里。 “这样吧,我派人多带些银两找他们谈判,说不定会有转机。” “我试过了,阿离从昨天开始直到现在就没有回来过。”安泯将头掩在被子里,泣声不止。她倒不是为了阿离惋惜,而是担心自己的性命罢了。 “安泯你要我怎么说你。”晓翠一气之下甩开她的手,安泯在极度恐慌之下,心里发毛,瞬间就癫狂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原本我在大漠生活的好好的,每天都过着自由散漫的生活,现在呢?我却被困在这个围墙之内,变的步步心计,最后我甚至把心计算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以为我这么痛苦都是谁造成的?是他,是皇甫炎泾,都是他,要不是她我如今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更不会害了自己。”她跳起来,掩住了脸颊,泣不成声。 但很快她就癫狂下来,随手开始砸东西,只要是视线可以到达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晓翠尝试了几次想要阻止她,可终是无果,只好安静的坐在塌上,等待着她发泄完。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安妃才逐渐安静下来,卧室所有的瓷器,镜子,玉饰品都被她砸了一个稀巴烂,碧玉殿的佣人全部都挤在门口,可是听到安妃那嘶声力竭的嚎叫,再加上还有晓翠在,他们不敢贸然冲进去,又怕安妃叫他们,于是都守在外面。 而在安妃发疯的这段时间里,晓翠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救她命的好主意。 “安泯,你听我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安全的回到漠北去。”晓翠见她情绪稍微的稳定了下来,才提出自己的想法。 “晓翠,什么办法?”原本已经摊倒在长椅上的安泯,听到有办法能救她的性命,一下子就弹了起来。“晓翠你真的能救我吗?” 安泯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晓翠的眼睛,丝毫没有怀疑,现在的这种情况她宁可相信她。 “假死。”晓翠弯了弯唇。 依照晓翠的说法,皇宫内部必须宣布安妃暴病而亡,到时候只要棺木一入土,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安泯只要装成平民的样子回到大漠就行了,再换个身份,就可以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那琪儿怎么办?”安泯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来,她要是走了,琪儿怎么办? “安泯,琪儿我会想办法把他送回漠北的,你相信我。”晓翠向她保证,只要她能够安全的回到大漠,就会带琪儿去见她,让安泯母子团聚。 两天之后的清晨,皇宫内处处都是白色的凌条,白色的灯笼,各宫的娘娘们也身穿素衣,头饰发饰皆从简,一踏进碧玉宫便哀嚎声一片。 晓翠跪在楠木丝棺木前哭的撕心裂肺:“安娘娘,您怎么就这么去了,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安泯,我们说好的,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说罢,晓翠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见血封吼。 今日的场景,原本是两人密谋好的假死,帮助安泯逃脱出宫的办法。 可谁料假戏真作,在约定好的地点,凌晨子时,暴毙替身的人并没有出现,躺在塌上,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的人竟然真的是安泯。 太医院前来验尸体的结果竟然真的是包庇,在安妃的身上,没有一处外伤的伤口,死亡原因完全是因为她本身的原因。 晓翠在看到安泯尸体的那一刻,当即昏倒,醒来后就开始神智不清了,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什么天香阁,天香阁的。 但即便一些宫女听到了这些字眼,他们却闭口不谈,像天香阁这样的组织,人尽皆知,手段狠啦,曾经公来公布,对于告密者必以割舌头严惩,于是在司法管前来拷问的时候,大家就自动的省略了关于天香阁的部分。 安妃一死,北漠王在塞外也大病了一场,基于晓翠之前给他写过的信,多半是抱怨皇帝的。单方面的认为是皇帝害了她的宝贝女儿,扬言要攻陷大陆城池,一路杀到京城,为女儿报仇雪恨,杀掉皇帝老儿,让自己的外孙当上皇帝,取代皇甫炎泾。 安妃突然暴毙,皇甫炎泾在龙源学院得知也是悲痛万分。 “皇上,您要回宫看看安娘娘吗?”夏侯膏腴递给他一杯清酒希望他能打起点精神,毕竟殿下和公主还没有找到。 “夏侯啊,你说我这才刚刚出来几天,我出宫的时候,人还活蹦乱跳的呢,还拼命阻止我不要出宫,我没听。这才过了几日人就没了。”皇甫炎泾轻轻的抿了一口,就连清酒都是苦涩的味道。 安泯若是知道皇甫青易也为了她哭过,大概也不会这么作死了。 “要是知道那日在大殿上是我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我是绝对不会和安泯说那种话的。”皇甫炎泾开始后悔自己当日因气愤而胡言乱语说的话了。 夜已经深了,龙源学院的老师学生们都已经熟睡了,只有皇甫炎泾和夏侯膏腴还在一杯接这一杯的饮着烈酒。 “我这一生都没有给过她什么爱,甚至就连她死,我也不能去见她最后一面,我不配拥有她,我不配。”他开始抽噎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一个孩子。 至少这一晚,他的心里除了安泯,再也没有任何人。 ##第一百一十章:酒 夜晚,华灯璀璨,摊贩霓虹如海,热闹的人群,像潮水,晃的人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皇甫炎泾在人来人往的街口些许清酒,从凌晨一点一直坐直清晨六点,桌上的酒壶空了一壶又一壶。 夜晚的繁华渐渐随着黎明的到来,沉淀出些许难得的安静。 皇甫炎泾静静的望着从他面前走过的每一个行人,男人、女人、夫妻、好友、酒馆的老板、双眼浮肿的店小二,还有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皆是神采飞扬,与身边的人们有说、有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他把酒壶递到嘴边,忽然顿住,思及此刻的自己,仿若一个偷窥者,一个怪物。 吓得他赶紧收回神识,扬起下巴,将桌上一口未动的清酒一饮而尽,喉咙里那股难以下咽的哽咽,终于化作了丝丝清冽。 回味甘涩,香溢四方。 春季的清晨,五六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四处都弥漫着好闻的青草香,街上也是静谧的。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皇甫炎泾终于接到了关于苏木木二人的第一个消息。 一只训练有素的铁骑,在海边找到了当初帮助苏木木他们两人登上精灵峰的老伯,根据他的描述一男一女互称兄妹,样貌清丽,还有皇宫内部的金丝荷包,都进一步的证实了是两人的可能性。 老伯语气十分急躁,皇甫炎泾隔着联络仪器,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不安:“他们两个上了精灵峰,还有一只大鸟,很大很大的鸟。” “大鸟?什么鸟?” 联络仪里面传来呼呼的海啸声,老伯的话只能依稀可辨,听不太清,多半都是断断续续的。 于是他决定亲自抵达海边,找老伯问个明白。 “好,先这样,你们在原地待命,五个时辰之内,朕即可抵达。”皇甫炎泾挂掉联络仪,猛喝了一口还剩半碗的烈酒,将它一饮而尽。 相比皇甫炎泾的焦急,百里院长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要镇静的多,如果二人当真上了精灵峰,那圣手医仙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二人的性命,所以二人们安全问题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很快的,他就又纠结起来,皇甫炎泾如果非要上精灵峰寻找儿女,那么关于冷弦月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挂在窗上的竹帘,懒懒散散的照在餐桌上时,坐在竹椅上的男人点燃一支长长细细的烟筒,但却并没有吸,只是夹在指尖,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烟在他那纤细文弱的指间燃烧,看上去是那么的魅惑。 “侯爷,皇上那边好像有行动,您要去看看吗?”站在他身前的女人,将一杯刚刚沏好的龙井茶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吸烟之前,用绿茶清口是他的习惯。 他接过,但只是抿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不必了。” 顿了顿,他又略带怒意的补充道:“不要让这种次品再接触到我的味蕾。” 他吸了一口烟嘴,任凭身体自由的倒进竹椅里,样子十分慵懒。烟雾屡屡上升,一张深邃英俊的脸庞在烟雾中忽隐忽现,让女人忍不住,有点迷情。  夏侯膏腴不过是是被百里院长请来撑场面的,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一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就可以啦。 虽然他是将军带兵打仗出身,但这次行动皇甫炎泾从一开始就没有与他商量,显然是不想让他插手,夏侯膏腴是个明白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午时三刻,浩浩荡荡的大军悉数抵达精灵峰下方的海域。 皇甫炎泾命人购买了一艘大型轮船,上百名的铁骑一下子涌入海中。 老渔夫匆匆赶来,告知皇甫青易精灵峰上空气稀薄,而且还需要飞行器具才能登陆,万不可草率形式,目前军队里唯一能飞跃的只有七阶龙马兽,可单凭他的吨位,多数可带十人。要想百人登陆,必须要来回十次。 但即便百人铁骑都可以上去,在三天内存活下来的恐怕也是寥寥无几罢了。 一时之间,如何上精灵峰?又如何在精灵峰上生存下去成了最大的难题。 夜晚的海边非常安静,夜色象野猫悄悄从山峰上滑下来,把所有的声音一起装进山谷, 便打起鼾声。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除了留下来放哨的铁骑,其他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海面发出的波涛声,让人感到阵阵清凉。 已是深夜,可百里院长还在因为冷弦月的事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偶然间他想起在龙源学院的藏宝室中有一颗千年魔兽的内丹,立刻迅速爬起,找寻了良久,终于在一个堆满灰尘的角落里找到了它。 那枚闪闪发光的珠子被放在一个蓝色的盒子里,在黑夜中发出幽幽蓝光,可当他拿到内丹之后,又再次纠结了,他难道真的要把这颗珠子交给皇上吗?他难道真的希望皇帝登上精灵峰吗?即便他登上,这颗珠子也只能保他一人,国家不可一日无君,皇甫炎泾上到精灵峰难免不被感情或者锁事缠住,当初冷弦月走之前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她的藏身之所告诉皇甫炎泾。 如果他真的登上了精灵峰,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冷弦月曾经那么辛苦的在他面前演出假死的戏,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怎么办?现在的他想要阻止,恐怕已经晚了,柳星云又在精灵峰上,对了柳星云! 百里院长赶紧找出通讯设备,联系起了好友柳星云。 精灵峰上因为二人也掀起了波浪,三天已过,三人还一直对峙着,苏木木见柳星云好似已经没有了要他们性命时的气焰,便也想方设法的好好相处了起来,三人一时间搅在一起。每次只要皇甫青易一提出大家分开,柳星云就拉下脸来,扬言要把他们丢下精灵峰,这样一来,两人也就乖了。 对于这种三人行的场面,柳星云表示很是轻松。既不耽误他办事,又可以结伴同行,打掩护。 每一天柳星云都会帮两人易容,变幻出各种精灵的模样,时间长了,皇甫青易和苏木木也越来越认同这种相处方式了。 他们也想开了,现在冷弦月不在踪影,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现在有了柳星云,法力高强,应急情况还可以保护他们,慢慢的三人行乐此不疲了。 “你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 柳星云低头一看,是通讯仪发出的光,一定是百里院长找他有事情。 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打开了通讯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柳星云怕二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只好遮遮掩掩,当百里院长得知冷弦月不在峰上时,终于放下了心,交代柳星云不要让苏木木二人和皇甫炎泾说出冷弦月的事情之后,就挂掉了通讯仪。 百里院长的一颗心脏终于落地, 趁着半夜三更偷偷出门,前去给皇帝送丹药。 百里院长使用的是千里变化之魔法,只要念出口诀和地点,就会快速传达到,像这种魔法,全天下只有龙源学院的继承人可以学习,是保守防御型的高级魔法。 只有一眨眼的功夫,百里院长就出现在皇甫炎泾所在的海边上。海面微凉,风很大,夜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静谧的深夜,仰头看着天空的弯月,百里院长心情豁然开朗,事情总算解决了。 他将魔兽的内丹交给守卫的铁骑,然后一个人漫步在沙滩上。 夜,一片寂静,孑然躺在塌上,久久不能入眠。思绪由从前到现在,一股脑儿的全乱缠在了一起。 在梦中她梦见了风华的身影,一袭白衣站在风雪里,孑然向他跑过去,在风雪中喊叫着他的名字,明明两人只有几尺的距离,可她怎么样也追不到。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掀翻 了周围所有的东西。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飘落下来。看那雪花,玲珑剔透。洁白如玉,它像是天公派来的使者,又像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飞舞的雪花像煽动着翅膀的玉蝶,轻轻地飘飞着,落在海面上,把小木屋染成了白色。 孑然的心一下子就颤抖起来,眼前的景色放佛让她回到百年之前的那个使她痛苦万分的夜晚。 她忽然顿住,不在去追寻,只是停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风华,果然,他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艰难的一步步向远方走去,孑然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雪里,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追不上他的,就如那天晚上。 雪越下越大,风华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但是在依稀之间,孑然似乎看到风华回头看了雪地一眼,眼角泛起了泪花,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离的那么远,就连身影看的都模糊了,可她却能看到风华眼角的泪珠。 风华哭了,那晚他哭了。他回头望的位置,竟然就是当年她跌倒的地方,孑然思及那晚的自己,风华消失了。她心急如焚,大雪纷飞,雪已经抹到了膝盖,她又着急,一下子就爬在里雪里,嘴里一直喊着他的名字,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风华原本恨下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孑然在雪地里站了好久,雪还在不停地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像千万只白蝴蝶漫天飞舞着,又像柳絮,似杨花,如鹅毛,轻轻柔柔、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缓缓地飘落到人们头上、肩上、衣服上,眉眼之间都是风雪,她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背影。 她的心里渐渐变的暖起来,眼角都湿润了,雪花在眨眼之间又融化成一滴清澈的水。 雪不像雨水那么直接,不像雷声那么震耳欲聋,不像冰雹那么伤人。它婉转,无声,那么温柔,那么令人怜爱,它把整个世界变成了雪的世界,把整个人间变成了雪的人间。 孑然忽然醒来,发现枕头都已经湿透了,心下一时感伤,走到塌下,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卷缩起来,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些年她只要一想到风华,就会没有安全感,就会卷缩在角落里,因为她只要在角落里,她的背后才是实在的。 一朵雪花从窗户缝中钻进来,落在孑然的眼睑上,冰冷刺骨。 她抬起头看那从天而降的雪花,原先只是一片天空,逐渐觉得天空中某个点上的颜色比别处更白,而且在左右旋转移动,最后终于看清,那是一片雪花,如同仙女般盘旋而下,更像一个个小伞兵在空中摇曳,摇曳着落到了窗台上,落到了地上,落在了孑然的心底。 “风华你在哪里啊?”在精灵峰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风华的消息,机密的牢房,深入七尺的深潭,贵族所在的红房子,都没有风华的下落,孑然望着窗外的雪,伸出手,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手掌中,快速溶化,又快速积攒。 雪,仍然不停得下着,像珍珠,晶莹剔透,像鹅毛,纷纷扬扬,像天空中的小精灵,调皮可爱,像柳絮扬花,从天而降,更像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悲痛欲绝。 “孑然。”窗外忽然想起一个飘渺的声音。 “风华,是你吗?”她推开窗,一袭白衣飘飘长发洒洒,是他。 熟悉的身影 ,在雪中漫步,却还是背对着她,无论她怎么喊也不回头。 孑然追出去,影子一下就没了。 “啊,风华,风华你在哪里,你出来看我一眼好不好。”她苦苦哀求着,幕然惊醒,满头大汗,才惊觉原来还是个梦。 ##第一百一十一章:孑然 “跟我来,过来啊,过来啊。”梦中飘渺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孑然抬头向窗外望去,还是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在大雪纷飞中朝着她招手。 “风华?”孑然惶恐,难不成又是一个梦?她使劲的掐了一把手背,“诶呦。”刺痛感蔓延开来,看来,这次是真的。 “风华等等我。”孑然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和鞋子,就慌乱的冲了出去。 冰凉刺骨的寒风像巴掌一样呼在孑然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上顿时燃起火辣辣的起一片,风雪越来大,晃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在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寒风凛冽,吹着雪花刺痛了孑然的双眼。 她在白雪皑皑中跋涉,在雪地中一遍又一遍的叫嚷着风华的名字,但风淹没了她的哭喊。 渐渐的指引他的声音消失了,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她颓然跌倒,躺在雪地上喘息,茫然望着一片白茫茫,寒风在耳边呼啸,雪花将来时的脚印悉数抹掉。 孑然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雪地上,周身酸痛无力,眼皮也逐渐厚重起来,渐渐的她只能依稀的听到了一些飘渺的声音,是风吹过耳旁的声音,飒飒作响。 “姑娘,醒一醒。” “她是谁啊,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看样子是在这里冻了一夜,身体都僵硬了,莫不是死了吧。” 几个像糯米团子似的小人,在孑然的身边跳来跳去,其中一个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后就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孑然皱起了眉头,耳边传来的声音吵的她有些烦,雪还在下着,只是些许小了些。 她尝试着抬了抬胳膊,但却一动也动不了,因为在雪地里躺的久了,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冻僵,就连她想张嘴说句话,嗓子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几个小糯米团子,围着她打量了一番,孑然虽然募然的瞪着眼睛,有些喝人,但毕竟是千年狐妖,就算落的如此狼狈,脸部冻僵,但还是依稀可辨出清晰的五官。 “诶呀,姐姐你看她长的像不像昨天来的人。”扎着马尾辫的糯米团子,笑盈盈的盯着她。 原来,在昨日杨三疯就带领着柳星云三人,来到了雪精灵的家,那些模样似球状的活物就是被任命守护皿兽昭的雪精灵。 柳星云此行是受了百里院长的委托,所托的不过就是两件事情。一:是找到冷弦月,但据杨三疯所言,她现在并不在精灵峰上,所以只能暂且搁置。 二:便是调查这关于魔族神器皿兽昭是否被盗一事。 但由于受苏木木二人出现,导致原本在与杨三疯计划三天前的造访也就无奈的延后了。 直到昨晚天黑之前才勉强赶到皿兽昭所封印的村庄中。 雪之村坐落在精灵的山脉之上,而这皿兽昭就被封印其中,以万年冰雪掩盖住它的戾气。 据前来引路的雪精灵所言,只从上古战争之后,皿兽昭就被封印在雪村,整整一千年无人动过。 “这么说皿兽昭一直都被封印在这里,现在也安然无恙咯?” 柳星云挑了挑眉,见那雪精灵神态憨厚可爱,倒不像是撒谎。 不知怎么的,柳星云的心里偶有一丝遗憾,他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道:“看来此行注定没有收获咯。”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村庄,房屋,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苏木木指着远处山脉上被白雪覆盖的大型三足鼎问:“那个就是皿兽昭吗?” “是啊,姐姐好眼力,我还没说它长成什么样子呢?你怎么就知道啊?”雪精灵用力的眨巴眨眼睛,满头疑问。 在暗夜森林里,苏木木和皇甫青易都是见过皿兽昭的,所以对她的外形并不陌生,雪村山脉上的三足鼎虽然个头大,但是形态与暗夜森林他们所见的别无二致,又根据雪精灵所说,皿兽昭被封印在山脉上,毫无疑问,那么远处山脉上的庞然大物就是了,即使被雪掩埋,两人还是不难看出鼎身下的三条腿。 “姐姐。”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苏木木盾寻着力道低头望去,一场可爱的小脸上,五官都紧皱在一起,让你分不清她的表情,但苏木木却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疑惑。 她蹲在身来,试图想抱一抱地下的小人,但苏木木刚一靠近她,伸出的手就被冻僵在半空中,雪精灵的身体是由极寒灵雪所制成的,比起被精灵们造出来的普通冰系魔兽而言,雪精灵是拥有独立的神识的,因为在它们的体内,都被放入了一颗精灵内丹,因此他们是具有灵性的生物,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进行独立思考,但有时,因为天气因素,内丹发生质变,脑子也却不是一直那么灵光的。 皇甫青易见状赶紧去扳她的手。 “不要。”柳星云阻止未果,皇甫青易的手刚一接触到苏木木的手臂随即也跟着冻住了。 “诶呀,他们怎么不动啦。”雪精灵在两人身旁跳来跳去的,显然不知道是自己惹的祸。 “男神,快把我们解开啊。”只从三人行的关系成立了以后,柳星云就让二人唤他帅哥,苏木木偶尔心情好或者有求与他的时候,也会叫他男神,对此他很受用。 “男神,男神,男神。”雪精灵好似很喜欢这个称号,于是便一边在雪地里打滚一边喊叫着,听到柳星云的耳朵里,心里不免美滋滋的。 他的心情一好,出手可就大方了,随身掏出两个高级炎烈丹就朝二人嘴巴里塞进去,一股暖流瞬间涌变二人的身体,最后停在丹田之处,烤的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手臂处的酸痛也迅速得以解决。 着炎烈丹乃是高级药丸,在红古大陆更是有价无市,能随便就掏出两颗塞在别人嘴里的人,绝对不容小觑,定是非富即贵。 如此这般,两人便对这柳星云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若真是如他所说自己与皇帝和百里院长都有联系,那么他到底会是谁呢? 其实只是他们不知道柳星云的头衔罢了,要是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自恋老头,乃是可以横垮三届的医仙,不知道二人会作何感想。 四人达到雪村时,天色已晚,于是决定在此留宿一晚,因为下雪的关系,皿兽昭所在的山脉又属于陡峻地势,夜晚眼睛不受用,很容易发生危险。 可直到清晨,天色朦朦亮的辰时,大雪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四人围坐在火炉前,吃着柳星云纳戒中的食物,探讨起来。 苏木木说:“这皿兽昭我和哥哥的确在暗夜森林中见过,可以确定是真品,外形基本与山脉上的那个相似,但是比起那个,我见过的要小的多。”思及那个飞鼎阵,她又补充道:“皿兽昭可以幻化出活物形态,比较像兔子,对了她还可以破青铜器。” 皇甫青易补充到:“当时宋峰还用它来控制住了神兽世界,使我们不能在暗夜森林里召唤它们。” 杨三疯坐在炉火旁,手里烤着一只鱼,听二人把皿兽昭的功能说的头头是道,颇为震惊。 相比之下柳星云倒是显的不以为然,在出发前百里院长就想他说明过,暗夜森林的状况,根据他的推测,两人竟然知道这么多的实情,想必也是参与过那次行动,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 “帅兄,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两个小鬼头可是把皿兽昭的作用说的头头是道啊。”杨三疯递给他一条烤的里焦外嫩的鱼,他接过咬了一口,打趣道:“那师弟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杨三疯一下子顿住了,是啊,师兄的反应应属正常,要说奇怪的那也是自己。 皿兽昭毕竟是魔族神器,但凡是接触过魔法,上过学的,魔族简史上大抵都有记载,杨三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本就该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从两个小娃娃嘴里说出来,竟然吓了他一大跳,他咧了咧嘴,又埋头烤鱼去了。 苏木木二人见他们没有反应,也只当自没趣,憋了憋嘴,默不作声的往嘴里塞粮食了。 “咚咚咚。”敲门声持续了三秒之后,一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滚了进来,因为他们通常都是用滚的代替走路,所以有的时候,起身会很难。 他滚到一个角落然后伸出一只手,扶着墙站起来,气喘吁吁的背对着大家,张口就道:“我们在村外发现了一个和你们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姐。” 在雪精灵的眼里,不管是精灵还是人类,全部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耳朵。除了性别以外,其他的没啥不同。他们的眼睛很小,不会特意的去在乎对方的容貌,基本都靠声音辨识,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对于是公还是母这件事,观察倒是异常敏锐。 “我们在这边。”一屋子人集体汗颜。 同样都是精灵制造出来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三人齐齐以不解的神态望向杨三疯。 他却一口振振有词:“那些是吃肉的,这些是卖萌的。需求不一样。” 众人干笑了两声,这理由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诶呀,我要赶紧出去。热的我都快融化啦。”糯米团子不知何时已经滚到了火炉边上,明明知道自己是由冰雪所制,还偏偏往火边凑,一口一个热的快融化了,竟然还停在那里,歇息起来了,不禁让人为他的智商担忧。 苏木木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脚,助他一臂之力。众人只听“诶呦。”一声哀嚎,一个圆圆滚滚的雪团子,奔着大门,就以光速就冲了出去。 门口的两个雪精灵见状赶紧丢下身上扛着的女人,火速的翻了两个跟头,逃之夭夭了。 “完美。”苏木木拍了拍手,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女人真可怕。”杨三疯手中的烤鱼吧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只顾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了。 “别闹了,我们出去看看。”柳星云无视她的残暴,径直走到门前。孑然僵硬着身子躺在雪地上,一双脚赤裸在冷风中,她尽力的努了努嘴,可是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脸因为已经僵掉的原因,已经没了狐族的媚气,比起妖媚,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面瘫。 “是你?”苏木木依着门框,眉头紧锁。她堂堂一个千年九尾灵狐怎么会如此狼狈的出在这里? “木木,你认识她?”皇甫青易凑过来,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孑然的容貌,确实自己与她从未见过。 “哦,我们两个是在牢房认识的,当时你被精灵族人带走,而我就被关在了牢房里面,我们就认识了,然后一起逃了出来。”苏木木如实回答,但拜师的事却是没有说的,不是她有意要隐瞒,只是她本就无心拜师,当时的情况是孑然硬逼迫她的,苏木木在心底里觉得,那是不作数的。 不过由想想她也没有害自己,二人相见也算缘分,便当既心软下来,转头对柳星云道:“说到底她也算救我一命,帅哥,你也给他一粒炎烈丹吧。” “小丫头片子,你以为这炎烈丹是什么普通的糖球吗?你说给谁就给谁。”柳星云拉下脸来,心里想着是不是最近对他们太好了点。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小气。你知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有恩德的。” “我跟你说过不叫我老头。”最后的那几个字几乎是怒吼出来的,柳星云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了。 杨三疯看门口吵的热闹,赶紧拎着烤鱼前来凑气,可当他眼神扫到孑然身上时,面色一僵,手里的鱼啪唧一下就都掉在了雪地里,接下来,杨三疯就真的疯了。 他忽然冲上去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睑泛红,喝人极了。 “你这只臭狐狸,害的风华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的手臂不停的在用力,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似乎要将孑然的脖子扭断。 孑然的脸迅速窜红,一会青一会紫,眼看着就要被杨三疯掐断气了。 “你这疯老头快放开她。”苏木木朝着他的手背咬了一口,他有些吃痛缩回了手。 杨三疯斜着眼睛盯着苏木木,手背上的牙印清晰可见,还望外渗着丝丝血液,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回到龙源学院 杨三疯冷哼了一声,板着脸向柳星云道:“师兄,既然你们也看到了皿兽昭在我精灵峰上,安然无恙,那就请回吧!” 逐客令已下,事情也都办的差不多了,柳星云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里,只道:“师弟,你能否让雪精灵引着我们去山脉主峰看一眼皿兽昭实体,看完之后我们就走。” “好,随我来吧。”杨三疯找了雪精灵族长,陪他们前行。而他则以头痛的理由,留在雪村和孑然待在一起,想必是有什么目的。 因为下了一夜雪的缘故,上山的路变的更加难走了,积雪厚度覆盖过人的膝盖,每走一步都要拔一下腿,遇到陡峭的地方更可谓是寸步难行,大家只得靠着绳子把大家相互联系到一起,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拖了三个时辰。 “哥,你看皿兽昭在发光诶?”苏木木指着不远处的庞然大鼎,惊到嘴巴都无法合拢。在暗夜森林中两人所见到的皿兽昭体积很小,周身如宝石般通透却是不会发光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不仅体积上增长了数百倍,就连质地好似也不相同,唯一相像的仅仅只有外形。 柳星云从怀里掏出一部形似罗盘的东西,将慢慢的它靠近皿兽昭,原本一点反应都的青铜器,忽然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柳星云的脸色一震,匆忙的去翻看皿兽昭上加持法印的痕迹,完好无缺。 “怎么可能?”他扶着鼎腿缓缓的滑坐在雪地上,陷入了沉思。刚刚他用辨别真假的魔族神器兹米罗盘,测出精灵峰上的皿兽昭乃是假货,可当他去看已经封印千年的封印时,竟然发现它的完好无缺的,这就说明根本没有人动过皿兽昭,而唯一的可能就是皿兽昭在被封印之前就是假的。 难不成魔族在千年之前就将皿兽昭调了包? 一个念头在柳星云的脑海里扎根,不行,他必须感觉把这件事情告诉百里院长,现在龙源学院内已经潜伏了不知多少个魔族卧底,从皿兽昭一事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皇甫青易见柳星云的反应也大抵猜出了一二,毕竟他曾经在隐世柳家待过,柳成风曾经和他提起过魔族辨别真假罗盘的厉害,说天下万物,是真是假只要罗盘一测,必定现行。 其实就算柳星云不拿出罗盘来测,他也知道这精灵峰上的皿兽昭要么被人盗走,要么根本就是假的,因为在暗夜森林的时候,那名少年当真是可以使用皿兽昭的,甚至可以改变形态。从而可以知道,暗夜森林中的皿兽昭一定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大型的,就百分之百是假的喽。 自从柳星云得知皿兽昭是假货一事之后,心中总是揣揣不安。回到雪村之后,还没有告别杨三疯,就匆匆的拉着两人要回龙源学院,扬言学院有危险,苏木木二人也知魔族一事关联严重,可还是想留下来等待母亲,一番争辩之后。柳星云无奈,只好将二人击晕,然后杠下精灵峰。 彼时皇甫炎泾正在计划着怎样让铁骑们围攻上精灵峰,就接到了百里院长和丞相的相继来信,百里院长说:殿下和公主已经安全回到了龙源学院,请皇上马上撤兵。丞相的信中说:北漠大军压境,三天来已经攻陷我国两座城池,守护者身负重伤。 所谓的守护者,是历代帝王通过选举选出的保家卫国的先锋,国家一旦身陷囹圄,守护者便会出山,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本来像北漠战争这种小事,原本是用不上守护者的,可现在皇帝和铁骑都不在宫中,城池不断沦陷,而且还听闻对方大汗,从北僵请来了一位高手,北漠在三天之内,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攻占了我方两座城池,所以丞相才不得已请守护者出山,可谁料,这刚刚周旋了两日,守护者就已经身受重伤,不能再战了。 在此期间,丞相又不知道皇帝的下落,找寻了良久,才从百里院长口子得知皇甫炎泾所在地,便赶紧派人寄信来。 皇甫炎泾在了解到国家危机之后,果断放弃原本要前往龙源学院的行程,直接改去回京城。 一路上他不免自责,出宫之前自己若是对安妃好言相劝,说不定她就不会突然暴毙了,他走后,安妃一定心火郁结。要是安妃没有死,北漠也就不会起兵了,说到底这次国家的遭难都是他间接照成的。 在苏木木和皇甫青易去精灵峰的这段期间,魔族那边也消停了不少,根据澹台云轻还有柳叶飞欧阳璐璐的指证,百里院长派人把幽冥殿前后左右方方面面都搜查了一遍,但却什么也没有搜到,没有诡异的玫瑰花,没有装满尸体的药坛子,也没有什么竹林阵,更没有什么看门老人,所有的一切,在一夜之前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能够在一夜之前,把幽冥殿所有的东西都移走,并且把他回归到原貌,这到底是多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的。 南宫莹之调查小组因为苏木木和皇甫青易的缺席,所以暂时停止了大型的探索行动,不过他们却没有懈怠,依旧坚持每天轮班的跟踪南宫莹之。 南宫莹之最近的表现很安宁,作息规律也很正常,往日里除了上课就是粘住夏侯英,但是有一点,让大家感到了奇怪,不,不止是奇怪,简直就是震惊。 在澹台云轻当值日生的那个下午,夏侯英因为被院长叫去有事,所以就拜托澹台云轻陪着南宫莹之一人在教室里等他,澹台云轻自然是愿意的,本来今天一天她也是要盯南宫莹之的。 期间,澹台云轻到外面倒过一次垃圾,等她回来之后,却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南宫莹之正坐在座位上与一个熟悉的男子谈笑风声,听的出来只是闲聊,但南宫莹之的笑容非常灿烂,要知道,就算平时她对他们也是不会这么笑的。 他们两个聊了一会,男子似乎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原本背对着澹台云轻的脸,此刻也转了过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南宫莹之谈笑风声的人竟然会是南宫煜之,曾经那个欺负她,想致她于死地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曾经的南宫莹之非常害怕见到他,躲着还来不及,何时还会凑上去和他聊天了? 澹台云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柳叶飞和欧阳璐璐两人,他们也表示万分吃惊,欧阳璐璐还一个劲的问她:“云轻,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亲眼所见,那个人就是南宫煜之,当时莹之脸上荡漾的那个笑容,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的。” 欧阳璐璐一拍脑门:“你们说,现在的这个南宫莹之会不会是别人易容的?” 不管怎么看,怎么想,这个南宫莹之都太像伪装出来的了,而且伪装的手段也并不高超,就连性情也拿捏不好,简直是漏洞百出。 “不会的,绝对不是易容。夏侯英那小子的眼力在整个龙源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真是易过容的莹之整日的在他眼前晃,是不可能直到现在还不被发现的,这一点我对他有信心。”澹台云轻的话一下子就否定了欧阳璐璐之前的猜测。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欧阳璐璐不服气的努了努嘴吧。 “或许是更高明的伪装手段吧。”澹台云轻思及莹之回来后作出的事情,确实和以前的她大相径庭,几乎可以肯定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魔族人伪装而成的,但绝对不是易容这种小儿科的伎俩,但具体用了什么方法她一时也无法判断。 一相不动声色的柳叶飞开口了:“我想这个南宫莹之不管是真是假都一定和南宫煜之脱不了干系,看来以后我们要盯着的就不止南宫莹之一人了。” 欧阳璐璐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不愧是柳公子,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重点,这先不说南宫莹之还怕不怕他,用不用躲。就单说着南宫煜之,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奇怪了,他对她一向都是秉承着杀之而后快的念头,现在又怎么会在教室里与她说笑呢。凭着南宫煜之的性子,在见到南宫莹之之后应该大开杀戒才对吧?”思路好像越理越清晰了。 “柳公子,要是我这么分析没错的话,是不是证明现在这里的南宫莹之很有可能就是南宫煜之的人,而真正的南宫莹之其实是被他给藏了起来,或者干脆已经杀害了,那天晚上掳走她的人,恐怕也是南宫煜之派去的。” “啊,这么一来。难不成他是魔族人?”欧阳璐璐惊叫一声,她被自己的分析吓到了。 “没错,他很有可能是魔族人。”柳叶飞也非常认同,如果他来到龙源学院只是普通的想找到南宫莹之,杀掉她巩固家主之位的话,万不用这么麻烦,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来到这里必定是另有所图。 “不可能的,南宫家族可是四大家族,我敢保证他们都是人族。”澹台云轻提出质疑,远古帝王在红古大陆选拔四大家族参加战斗之时,被选中的首要条件就是必须为人族血统。 柳叶飞听闻微微一笑,不屑道:“你就敢确定在这数千万年来,南宫家族的血统就没被混淆过?” 澹台云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确实柳叶飞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发生,南宫家族只要有一带娶过魔族女子,或者嫁给魔族男子,那么他们的血脉就将不再纯粹。 “再说了,就算我的假设不成立,南宫煜之是人族,他也完全有可能为了家主之位或者任何目的和魔族合作。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否认吧?”他的眼神如鹰眼一般凛冽,让人不容置疑。 “我不否认,南宫煜之确实有问题。”澹台云轻弯了弯唇,无话可说,其实在她的心底,她始终都不敢相信,四大家族的人会去帮助魔族办事,毕竟魔族和人族是有着不共戴天仇恨的种族。 “那就这样,我是男生,以后我负责盯南宫煜之,你们两个就换班盯住南宫莹之,一有消息,及时通报。” “好。”三人达成共识,关于南宫莹之身份的线索又多了一条。然而三人没日没夜的盯了一个礼拜,还是一点别的线索也没有找到,他们两个在整个星期,非常正常,改干嘛的时候就干嘛,半夜三更的蹲守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而就当三人心灰意冷就快要放弃的时候,苏木木和皇甫青易就被柳星云昏着扛回来了,南宫莹之调查小组再次全员。 皇甫炎泾回京之后给百里院长写了一封书信,内容是不希望殿下和公主知道北漠大军压境一事,让他们安心读书学习魔法。所有关于校外的传的沸沸扬扬的城池沦陷,守护者性命危在旦夕的事情,龙源学院都将这些消息封锁了。 幸而皇甫炎泾及时回京,派出使者和谈,向北漠王说明安妃暴毙身亡的原因,并附送两座城池当作赔礼,最后还答应把安妃以后之位厚葬,才解决了这次斗争。 苏木木和皇甫青易也渐渐的忘掉了精灵峰上的不愉快计划着,下次有机会再去寻找母亲。 “云轻,这个是送给你的。”皇甫青易从怀中掏出一枚雪莲花递给她。 澹台云轻眉开眼笑的结果,红着脸颊问道:“青易,谢谢你。” 两人对视良久,澹台云轻才缓缓开口:“我的七星花呢?” “什么七星花?” “云轻,我好想你。”苏木木忽然冲了进来,紧紧的抱住了云轻的身子,将嘴巴贴近她的耳边:“云轻,对不起。” 对于这没缘由的道歉,云轻微微发愣:“什么就对不起啦?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苏木木憋了憋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临我们回宫的时候,我凶你了。对不起。” “哈哈哈。”澹台云轻听了不免一阵大笑,豁达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之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时节已经临近六月,天气也逐渐的闷热起来,学员们只要稍微的在烈日里运动一下,就会满身臭汗,百里院长仁慈,为此免了午课跑步的课程,这一壮举,深得学员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笔试 红古大陆的六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天那种让人无法躲避的酷热,使人头痛,不论你走在烈日炎炎下的大路,或是已进入树木、房屋的阴影;不论是在早晨还是在傍晚,那暑日的热总是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幸而百里院长体恤学生,取消了大家的午课,才总算有点慰籍。 六月到来,也就意味着一个学年的结束。新生们必须接受一年一度的模拟考试,然后在暑假期间,老师们会跟据各位学员的成绩,依次排开名次,好等到八月份开学的时候,从新排好班级,和分配好相应的老师。 笔试的那一天,天气异常闷热,考试的地点被姚紫穆安排在室外,地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安着弹簧似的蹦来蹦去。树上的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给人带来一种夏日的烦躁,没有一丝风,大地活像一个蒸笼。 仅仅十分钟的功夫就开始有学员抱怨:“这么大热的天,为什么笔试答题要选在室外?” “就是,这温度地上都能煎蛋了。” 最可气的是,姚紫穆作为考官,居然整整的迟到了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学员们慢慢的从不耐烦变的暴躁起来,还有的学员体质弱直接就中暑晕了过去。 当姚紫穆夹着试卷缓缓走进考场时,缺席的学员已经不在少数了。 今日的姚紫穆虽然身为考官,但是并没有穿校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的丝绸,若隐若现的笼罩住她的身材,让人看上去清凉无比。就连发型也一改往日的古板披肩模样,用一根玉簪将所有发丝都盘了起来,更显活泼俏皮模样。 “各位同学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先是走到讲台鞠躬道歉,然后又在大家即将抱怨之时,果断发声:“好,安静,现在考试开始。”她每发出一张考卷,都随着叮嘱一次写名字。 苏木木刚拿到卷子一下子就呆住了,满满两夜纸的字体都是繁体字!!! 虽然她曾在现代读过十六年的书,但是繁体字她能看懂的并不多,如此一来,审题于她都成了问题。 正午,太阳正毒,晒得人汗珠随着后脖子直往下滚,苏木木看了大半天,结果连一条题目她也看不全,心下着急万分。约莫着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抄到谁的。 姚紫穆一看就是久经考场,大热的天,她一边拾着脸颊上的汗水,一边在考场内来回踱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总是溜溜的盯着考生,根本就找不到一点作弊的机会。 苏木木深知依照现在的状况,自己在姚紫穆的眼皮底下作弊,根本就没有可能,除非她有外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一顿用力猛咳,恨不得把自己的胆都要吐出来。 “木木,你怎么了?”澹台云轻就坐在她隔一个同学的位置,一脸焦急的望着她担心的不得了。 苏木木得知自己的举动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便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算是暗中救助。 澹台云轻是何等的聪明,马上就领略了苏木木的意思。 “姚考官,这道题好像不对,您能来看看吗?”澹台云轻举手,对着考卷作出疑惑不解的样子。 姚紫穆果然上道,与澹台云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苏木木则趁此机会抢了前桌的考卷,一顿猛抄,当然也不是白抄的,苏木木答应前桌李呆子帮他约他的女神欧阳璐璐才得到的。 有了澹台云轻的掩护,苏木木终于成功的抄完了所有的考题,满满两页纸上都是李呆子的答案。 “咳咳咳。”她又咳嗽起来,表示自己已经抄完了。 “哦,考官不好意思大概是我看错了,对不起麻烦你了。”澹台云轻的额头上此刻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从来没做过弊,当然也没有帮人做过弊,所以第一次不免有些紧张。 锣鼓响了三声,考生们统统交卷,苏木木听说这次笔试的题目非常之难,有很多同学都没有答完题就交卷了,一个班级里,至少有一大半同学出去是都是耷拉着脑袋的,就连澹台云轻也直说没把握,苏木木更是一脸迷茫,因为自己根本连题目都看不懂。 龙源学院的审卷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短短一个中午的时间,A班人的成绩就已经出来了,万万没想到,就连苏木木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所有人里面成绩最高的,就连李呆子都差了她二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姚紫穆给了她两分的卷面整洁分! 苏木木的高成绩一下子在龙源学院轰动开来,更有学员拿她和S班的学霸徐言之比较了起来,苏木木与他不过只有一分之差。 更有学员们说她根本就是一个天才,一年的课程,逃半年多的课,可结果考核成绩却和勤奋好学的学霸徐言之基本在一条直线上,可谓是真正的天才。 苏木木深知自己这次考试是侥幸,所以从不提起。谁料当这些话传到了徐言之的耳朵里,就又是一番风味了。 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徐言之带走两名学生踹开了A班的门。 三人来势汹汹,领头的青衣少年,眉眼清秀,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有一颗怒火在燃烧,熊熊烈火。 他在教室内扫视了一番,然后终将目光落在了墙角嗑瓜子的苏木木身上,他径直的走过去,撇了撇唇瓣:“你就是苏木木?” “你是?”苏木木斜眼朝他的身上吐了一口瓜子皮,眼前的这个少年,看上去人摸狗样的,但却明显是来闹事情的,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地盘上了,怎么能怂呢? “我?”徐言之指了一下自己的脸,气的心脏都快要炸掉了。在这个学院里居然有人不知道他,他可是每次考试成绩都会被贴到榜单上的人,眼前的这个狂妄少女居然说不认识他。 徐言之强烈的压制住内心怒火:“我是在这次考试中成绩比你高一分的徐言之。”他的气焰十分嚣张,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挑衅意味。 可苏木木却丝毫不接招,她只是云淡风轻的嗑着瓜子,轻轻一笑:“哦。” 这一下子可把徐言之气炸了,从小到大从来都只有他不理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敷衍搪塞他的份? 徐言之瞪大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和你比试,今天我们两个就来一决高下。” “什么?比赛?无聊!”她瞥了徐言之一眼,心想这个白痴的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了,两人素不相识,上来就要比赛,不是白痴是什么。 徐言之并不管她的拒绝,开始自说自话自导自演起来了。 “小明,你去请两个出题的老师来。” “小刚,你去把比赛的裁判找来。” 搞到最后,所有人都到齐了,苏木木也就被逼着上了考场,最可怕的居然还是在野外,因为两人的比赛不能打扰到别的同学上课。 盛夏,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象怕阳光伤了他们的翅膀,太阳让人坐立不安,即便在树下乘凉也感到急躁,更何况是两个即将要战斗的学生了。 天气是那样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徐言之请来的第一个是关于文学系的老师,所以他出的题目,都是比较蕴含诗意的。 而徐言之为了突出自己的才学功底,还特意的把答题设置成了抢答模式。 穿着长袍的老师,举止非常文雅,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作作揖状:“请两位同学以今天的天气心情做一首诗。” 作诗对于苏木木来说简直就是读天书一般的存在,她一个理科生,怎么可能会作诗呢? 徐言之看她一脸忧郁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心下放松了下来。 “老师我有了。”苏木木忽然想起陆游的:《苦热》,只要每次一思及语文老师让她抄写的一百遍,到现在为止,都心有余悸。 “苏木木同学,作诗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符合标准才行。”徐言之压根就不信她会作诗,再说了这世上根本就没人能在五分钟内就作出完美的诗句。 苏木木扬起下巴,以一种王者的姿态,俯视着他:“徐同学,你可听好了。万瓦鳞鳞若火龙,日车不动汗珠融。 无因羽翮氛埃外,坐觉蒸炊釜甑中。”苏木木一气呵成,这首诗不管是意境还是词语,绝对都堪比完美, (日光火辣辣的,人觉得如坐在蒸笼里,身上汗水滂沱。) “妙,真是妙。没想到这A班还有像苏同学这样的人才。”考官听罢欣慰的笑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这么有深度的诗来,实属不易,眼前的这名少女比起徐言之来,好似更胜一筹。 徐言之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真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看来接下来自己不能在轻敌了。 徐言之的手心渗出了很多的汗水,后背也已经湿透了,多少年了?这种逼迫他的紧张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他激动着,忽然笑了。有对手的感觉真好。他指着另外一位老师道: “老师,请您出题。” 教魔法的考官冲他点了一下头,语气缓和道:“精灵魔法书中曾经提到:妙法生灵,请问文中所指的灵具体指的是什么?” 考官的问题一出,苏木木马上就蒙圈了,她哪里学过什么精灵魔法?就连人类魔法她都知之甚少啊! 徐言之扫了她一眼,弯了弯唇:“精灵魔法中的妙法生灵实际上指的是灵主,也就是宿主。” 灵主?宿主?这都是什么啊?苏木木一脸迷茫,这解释了和没解释于他都是一样根本听不懂。 两人又比试了几轮,但凡是问到诗句的苏木木都会快速抢答,但只要一关于魔法方面她就怂了,一个下午的功夫,两人的成绩明显持平,任谁也没有获胜的迹象,直到考官们被百里院长叫去开会,两人的争夺才停止。 “我说,A班的。其实你也挺厉害的,诗作的不错。”经过了半天的比试,徐言之看到苏木木作诗方面的才华,不仅也敬佩起来,反思自己,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她作出来的诗句。 苏木木哈哈的笑了两声,通常这种笑声都是她用来掩饰心虚的表现。 徐言之的才是真正的实力,自己不过是幸运生长在现代,并且恰巧背过唐诗三百首罢了。 “喂,小丫头。你教我作诗吧?”徐言之窜到她身边,附身在她的耳边轻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斑斑驳驳。 “我教你?”苏木木一怔,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对啊,说实话我觉得你的诗作的是真好,很有那种大师的风范。你的诗句是有情怀在里面的,而我有些时候却是做不到的。”他低下头,有点难过。 “呵呵。”苏木木尴尬的笑着,可不是有大师风范呢?本来作出这些诗句的人就是大师。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教我作诗,我教你魔法。互惠互利!”徐言之抬起头,嘴角咧开一抹明媚的弧度,身着青色衣服的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觉得美好极了。 “你会教我高级魔法吗?喷火,吸水的那种?”苏木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徐言之,右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力,非常激动。 徐言之一脸嫌弃的表情:“喷火,吸水?要不要再飞个天,遁个地啊?喽不喽?” “啊,这些你都不会啊。那我要走了。”苏木木故意起身,作势要走。 徐言之赶紧把她拉住,一脸愤恨:“谁说我不会的,我可是学霸,统统都会。” “哦。”她顺势坐下,心里想着,若是能学到S班的本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嘛,于自己而言这样的交换,只有利,没有弊,于是果断答应。 自从两人达成协议以后,苏木木就经常与徐言之厮混在一起,法力也进步了不少,以前拗口的魔法口诀,现在也朗朗上口,甚至有些时候徐言之还会教她一些禁忌魔法,两人也对这种相处学习方式乐此不疲。 ##第一百一十四章:新成员 苏木木和徐言之在一起玩耍的久了,才发现他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傲慢无礼,事实上,他心地善良,为人也够仗义,在小事情上也格外细心。 比如两人在练习魔法的时候,苏木木身体不适,肚子疼痛,但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会强装淡定,徐言之见她面露难色,便主动要求结束今日课程,改天再继续。 还有徐言之有吃宵夜的习惯,只要是晚上和苏木木见面,他都会做两人份,有时候明明是约出来一起吟诗作对或者是练习魔法的,可大多时候两人就着宵夜清酒,畅谈理想,整整一夜无眠。 对于苏木木来说,如果云轻是她的闺蜜的话,那么徐言之绝对是她的蓝颜知己,两个人总能在对方的某些地方看到自己的影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木木才能快速的了解到他的脾气秉性,也敢笃定他是一个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人,所以便有了这次引荐。 深夜子时,幽冥殿内一片漆黑,苏木木领着徐言之往内唐走去,拐了好些个弯道,才隐约的听到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徐言之你在这里等着。”苏木木让他等在拐角处,一个人走进竹林之中。 只从上次百里院长派人把这幽冥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之后,就被上了封条,从此就变成了禁宫,调查小组的成员们都认为,当下龙源学院内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当属于这幽冥殿了,一来对于魔族来说此地已经暴露了,自然不会再次踏足。二来对于学院,既然此地已经被百里院长上了封条,自然也不会有学员闲的无聊,跑到这里闲逛。于是乎,大家就在隐秘的竹林中找了一个茅草屋作为南宫莹之调查小组的秘密基地,当然就算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普通的竹林,但里面的路还是四通八达,不是那么好寻的。 苏木木今日把大家召集在秘密基地,最主要的就是想为大家引荐一下徐言之,她认为调查小组之所以凡事都不敢贸然出击是因为他们之中还没有强而有力的帮手,但现在只要徐言之加入,那么问题一定都会引刃而解。 澹台云轻也托人调查过徐言之的背景,名门望族之后,父亲在朝廷为官,有清正廉洁的称号,徐言之家教良好,从小到大各个方面都名列前茅,还曾经在各国擂台赛上取得过辉煌的成就,非常爱国,最大的志向就是成为国家的守护者。 徐言之的家教身世背景都比较清楚,从小到大也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再加上实力雄厚,对整个调查小组也有帮助,所以大家对他的加入自然是欣喜的万分。 就连欧阳璐璐也好似忘掉了自己之前的赌注,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调查事件中来。 再说回苏木木邀请徐言之参加调查小组的情况,可谓是艰难险阻,险些丧命啊! 当时正是黄昏时分,苏木木在与徐言之讨论过诗词创作之时,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引到了魔族事件上,并向他坦露自己正在调查魔族的情况,而且还和A班的同学们成立了调查小组,起初徐言之只是当故事来听,也算乐的开怀。可当他听到苏木木想要他参加的时候,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S班的课程很紧,虽然他是学霸,但说到底不是像冰心那种天赋异禀的学生,能得到今天的成绩都是他一点一滴稳扎稳打得来的,于他而言,加入一个莫名其妙的调查小组,而且全员都是不如他的学生,不是一个什么太明智的决定,但碍于苏木木的面子他又不好驳回,只好咿咿呀呀的应付着,不接受也不拒绝。 苏木木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南宫莹之调查小组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才,才能无所顾忌的实行一些行动,整整三天她都一直缠着徐言之。 直到冰心出任务回来的那一天,原本他正打算到院长殿报告任务进程,为了清幽便走了小路,偶然间一对男女与他擦肩而过,冰心一眼便认出正对着他过来的徐言之,因为都是学霸的原因,所以平时的交情也颇好一些,两人好久不见,免不了打声招呼。 可就当两人走近时,本来被徐言之挡住的苏木木就出现了。冰心见两人挽着手臂,一下子就怒了,当即召唤出宝剑就要与徐言之决一生死,拼他个你死你活。 眼看着冰心的剑就要刺入徐言之的胸蹚,避无可避。苏木木下意识的用胳膊一档,冰心收手不及,虽然减轻了力度,还是刺进了她的手臂里,霎时间,白衣就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徐言之自然是感动不已,将受伤的她搀在怀里,泪眼婆娑:“你怎么这么傻,我可是学霸,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躲不开呢。” 其实当时的那个情况,冰心出剑凛冽,徐言之又毫无防备,即便他能躲过致命攻击,但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若不是苏木木用胳膊挡了一下,冰心又减小力度,那么这此时受伤严重的恐怕就是他了。 “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答应我吧。”苏木木捂着手臂,嘴唇泛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他。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徐言之当即心软,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她在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从小到大,徐言之家教严谨,做事情也比较古板,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用在了学习上,自认为与他无关的人和事从来不多管闲事,也正因为他的性子和学霸这样的称谓,所以别人对他的关心也是少之又少,像苏木木这样能为他豁出性命的更是从未遇到过。 冰心听着二人互许心愿,以为他们已经有了暧昧关系,丢掉宝剑,愤然离去。 徐言之消耗里自己身体里的大部分灵力来帮助苏木木愈合伤口,不得不说徐言之的灵力功效,和治愈手段非常管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苏木木就已经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了。 苏木木趁热打铁,当晚就约了南宫莹之调查小组的人员到达秘密基地会合,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竹林里面的通路纵横交错,澹台云轻怕成员迷路于是在沿途的路边都一一做了记号,所以非常好找。 看的出来那是一幢历史悠久茅草屋,它矮得白芸那不高的个子已快触到屋檐。 由于太陈旧,它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 茅草小屋到处都显着衰朽的景象。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许多屋顶好像一面筛。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到处没有窗纸,风一刮起来四处漏风。 苏木木走过去,轻轻的叩了叩门,淡淡的问道:“今天会下雨吗?” “今天不下,明天下。”屋里传出皇甫青易熟悉的声音,随后拉开了门。 柳叶飞为了以防万一,特意为接头设计了暗号,虽然大家都认为他是多此一举,但欧阳璐璐强烈维护,无奈之下也就妥协了。 皇甫青易拉开门,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只有苏木木一人,有些疑惑的问道:“徐言之人呢?” “哦,我让他在外面等了。我现在就把他带进来。”她略微有些尴尬,深感自己的举动有些好笑,还真把这个当作秘密接头了。 苏木木又再次引着徐言之进入了竹林,当他看到小茅屋的时候,先是一怔,然后又尴尬的笑着问苏木木:“真的就是这里吗?” 茅屋的破旧程度是他不能想象的,看起来应该在这里待了近百年了,并且从未维修过,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今天会下雨吗?” “今天不下明天下。”咯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拉开了,这次开门的人是欧阳璐璐,见徐言之长的如此俊朗,原先的那种不耐烦的神情,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徐言之看着苏木木并没有迈步,他压根就不想进到这样的房子里,虽说凭他的轻功,在茅屋倒塌的瞬间就可以逃出来,但免不了身上会沾满灰尘,徐言之有轻度的洁癖,所以对于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是有所排斥的。 见徐言之到来,大家都出来迎接,寒暄一番过后,便邀请他进屋。 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内几乎全被竹叶子笼罩了,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诧异地打量着这个斑驳陆离的世界。 苏木木自然是知道徐言之的性子的,有一次她一不小心把吃剩的汤汁洒在了他的身上,徐言之当时就慌了,将衣服慌乱脱下,一把甩了出去。那种厌恶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从此之后和他吃饭,自己也都非常注意,但凡是有一点点脏的东西,他都敬而远之,何况是这样一个满身灰尘的茅草屋呢? “我们不如去那边坐着聊吧,我看那里的景致颇好。”苏木木指着茅草房外的石桌,不停的向几人眨眼睛。 澹台云轻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容满面的迎合着:“也好,屋外的景致这么美,我们又何必闷在屋子里呢。” 苏木木冲徐言之做了一个OK的手势,搞定! 小茅屋外是条石阶,短了些,但石阶旁却矗立着一棵高大的竹子。 分叉的枝桠上,挂着无数扇形小叶片,微风一吹,叶柄脱落,纷纷扬扬往下飘,落在石阶上,踩过去,簌簌作响,也别有一番意境。 加入了新成员大家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早就听闻徐兄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皇甫青易说的也是实话,徐言之的名字只要哪里有比赛,哪里就有他的名字,而且每一次都是榜首,当真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啊。 “皇甫兄谬赞了,我也不过是比其他人努力了那么一点点,论天资聪颖我是比不过在座各位的。”徐言之的笑容里带有几分诚恳,明明成绩斐然,但却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像他这样的人真的是很难不让人喜欢。 苏木木从始至终一直挽着他的手臂,生怕他会不适应,但还好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他。 “老徐这是我们的组长澹台云轻是一位非常出名的药剂师,什么丹药都能配的出哦。”苏木木略带俏皮的介绍道。 “不敢当,不敢当。”澹台云轻没想到苏木木会这么介绍她,有些尴尬,因为徐言之才是那个可以被称作什么丹药都能配的出来的人啊,在他的面前,自己的那些伎俩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啦,显眼苏木木不知道徐言之曾经在药剂师比赛上打败过别的学院的顶级药剂师,传说他有一套独特的配置手法,手速比眼速还要快,比赛时台下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动作,众所周知,药剂师配置药剂必须要保证草药的比例达到非常完美的要求才可以,而为了做到这点,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称重量,配置比例,辨认所需药材的种类,这些步骤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于徐言之而言,似乎这些问题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他的手速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他那种只做一次的气势,是让很多药剂师都望尘莫及的。 “澹台同学,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吧。”他礼貌回应。 “这位是我的哥哥,皇甫青易。”” 两人相视点了一下头,其实他们两个小时候在私下里见过很多次面,毕竟都是皇墙中人,只是皇甫青易在七岁时就被柳成风带走学艺,上了龙源学院后,徐言之又一直被派出任务,所以两人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这是柳叶飞,我们班的学霸。””苏木木指了指他。 “木木,你是说他姓柳?”徐言之俯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抬头看向欧阳璐璐,“那这位是?” “这是欧阳璐璐。我们班的舞蹈担当!” 这么一来,调查小组的全员也就算介绍完毕了,从此之后组内也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保障,智慧和力量并存的组员-徐言之。 ##第一百一十五章:大祭师首徒 调查小组不仅查出了南宫莹之和南宫煜之不比寻常的奇怪关系,还加入了一个实力不凡的新成员,南宫莹之身上的秘密好似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相比之下魔族却是损失惨重,不仅丢掉了幽冥殿这个有力的阵地,就连南宫兄妹也都被相继怀疑,上了精灵峰寻找皿兽昭下落的孑然也断了联系,生死未卜。 秦王没了栖身之所,只好命阿绿为他另寻藏身之地,龙源学院内的其余地方,均人口流量很大,想要不被人发现非常难。 这日阿绿又试图想要利用千里传音联系身在精灵峰的九尾灵狐孑然,与以往不同,阿绿用意念寻找她的下落,一个空灵的声音,弱弱的传到她的神识里:“阿绿,对不起,我恐怕是坚持不住了。”孑然的声音虚弱极了。 “冷弦月呢?你见到她了吗?”阿绿加强神识,随着声音探索进去。 “没有,她不在精灵峰。” “那皿兽昭呢?” “孑然,我问你皿兽昭呢?”无论阿绿再怎么询问,孑然再也没有了回答,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秦王推门而入,一脸的怒气:“阿绿,什么皿兽昭?” “你怎么进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即便,她掩饰的再好,阿绿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慌乱,是无法逃脱秦王法眼的。 他找来一把椅子坐下来,斜眼盯着她:“阿绿,什么事情我都可以随你任性,但你要知道皿兽昭可是我魔族神器,你要是知道它的下落不上报,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魔族的大祭师,百年来派了一波又一波的族人去寻找皿兽昭,可都音信全无。 皿兽昭是当年魔王为了抑制人族召唤神兽而发明出来的神器,在战斗中发挥的意义是不同寻常的,魔族现在人才凋零,所以对神器是非常渴望的。 所以在秦王知道阿绿作为守护者却知情不报,免不了愤怒。 然而阿绿的态度十分强硬。“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王殿下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属下可就要睡觉了。” “阿绿你今日要是不与我把事情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秦王态度强硬,不肯就此服软。皿兽昭一事可不是小事,它关乎魔族的战斗实力,有了它人族就无法召唤神兽与他们媲美,胜算也会大很多倍。 阿绿看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他是认真起来了,可自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冷弦月的下落,完全不理他:“好,秦王就待着这里吧,我走。” 阿绿推门走了出去,正好她也打算去刘思远的地下室看看试验情况呢。 幽冥殿被查封之后,玫瑰林和兽人药坛就被移到了刘思远的秘密实验室里。 小小的实验室里,触目皆是鲜红的玫瑰,密密麻麻一片,连个路径也看不到。 阿绿心情不好,免不了要与他发脾气,她站在门口,掐着腰冲里面恶狠狠的吼着:“刘思远你给我滚出来,把你的这些破花弄走。” 等了良久,里面也没有回应。 难道不在?阿绿刚要转头走掉,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就是水系守护者阿绿吧。” 阿绿回眸,一个男子依着身子,站在走廊尽头,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的深邃俊美,周身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他的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 “你是谁?”阿绿的眼底覆上防备之色。 “魔玉。”男子面无表情,冷若冰霜道,冷漠的语气,令人生畏。 “魔玉大人!”阿绿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好不容易才叫出这个名字。 魔玉是大祭师的首席弟子,在魔族的地位不可小觑,此时他来到这里,会不会是为了皿兽昭呢? 阿绿心里打鼓,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手里有皿兽昭的下落? 不妙。 她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万般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阿绿的心头,使她感到浑身冰凉。 “守护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不知何时魔玉已经越过玫瑰花丛的障碍来到她的身边。 冰冷的气息袭变阿绿的周身,她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绿稚,你觉得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魔玉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绿猛然抬头,对上他的冷若冰霜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稚妹,你当真不认识我?”魔玉皱着眉头,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 “你是白冰哥哥?”她一下顿住。 刚刚魔玉做的那个动作,分明就是她儿时玩伴白冰哥哥经常做的动作,还有绿稚这个小名,知道的人并不多,叫她稚妹的更是只有他一个。 “看来稚妹这么多年果真如约定那般,并没有忘记过我。”他笑了,俊美的脸颊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如此妖媚。 阿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小的时候,两个人玩过家家,阿绿扮新娘,白冰伴新郎,约定执子之手,两不相忘。 后来阿绿被魔族人带走,渐渐的就忘掉了以前的记忆,印象中她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穿黑色衣服的小男孩,总是陪他玩扮家家酒,演她的新郎,他的容貌也随着她的成长越来越模糊,最后,他也只记得那个小男孩的名字-白冰哥哥。 这一次魔玉的出现,又再次勾起了她儿时的回忆。 “白冰哥哥,你怎么会是魔玉?我记得你是人族啊!”阿绿怎么也想不通,曾经的那个人族少年,怎么就会成了大祭师首徒了呢? 魔玉的眼睑染上一抹异样的色彩。“我曾经的确是人族,不过现在。”他释放出自己身上的气息,居然与秦王的魔气一样纯正。 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门上的青筋悉数暴起,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正在与什么东西做斗争。 缓了良久才平静下来,恢复原状。 魔玉用他那冰冷的眸子在阿绿身上扫视了一番之后,弯了弯唇道:“绿稚如今也已经是手握重权的魔族守护者,我也当上了大祭师首徒,你我二人要是合作,必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你要干什么?不利于魔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绿稚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拥有纯正魔族血统的魔族人吧?”魔玉轻蔑的笑着,他眉角含笑,连那俊美的紫膛脸上隐隐约约的麻瘢也泛着红光。 “你什么意思?”阿绿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警戒的看着他。 魔玉再次逼近,钳制住阿绿的双手大力的按到墙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充满怒气。 阿绿想要挣扎,可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甚至就算使用了瞬间移动的魔法也无法逃脱,魔玉身上散发出的魔气正在快速的吸收她体内的灵力,渐渐的她的身子就瘫软了下来。 魔玉将她拖住,抚摸着她的秀发,就像儿时一般。他的目光投向走廊的玫瑰花田上,思绪又飞到那年夏天。 “阿绿,你知道吗?魔族的人都是恶魔,当初小小的你被魔气附身,魔王为了保护水系守护者灵柩,硬生生的把她的能力植入你的体内,当时,我就躲在离你不到十步的那棵大树的后面,你哀嚎,你呼救。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法救你,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他的眼神变的哀怨起来,面露痛苦。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也不要这种回忆,他也尝试过忘记,可每每只要到深夜,他都会被噩梦吓醒,惊出一身的冷汗。 “我为什么一点也记不得了?秦王明明告诉过我,说我本就是魔族中人,只不过是流落在外罢了。”阿绿瘫软在魔玉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反驳着她。这些年他从来也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是魔王选中的守护者。 “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阿绿在她的怀里被震的一起一伏的。 “绿稚我是该夸你天真烂漫,还是该骂你不明是非?流落在外的这种鬼话你居然也相信。让我来告诉你,帮你回忆回忆当初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将她抱的更紧,一双黑瞳慢慢染上血色。 “你要干什么?”阿绿在他的怀里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只得不情愿的于魔玉对视。 阿绿在他的瞳孔里看到黄色的火焰,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阿绿的大脑一片混乱,魔玉眼中的情景她好似并不陌生,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油焦在木材上,燃烧起熊熊大火,柳树枝烧出“吱吱”的声音。 很快的,火势愈来愈大,整间房屋都被熊熊大火包围了,在那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中,你能看到房屋在扭曲,从它张开的大嘴间,可以看到屋里所有东西都被火苗包围了,还不时传出物体断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林也燃起了大火,犹如燃烧弹一般,瞬间包围了村庄。 而不久,整个村子便像是浇了油般,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树木被雷电砍得残破不堪,掉落到地上,而之前的雪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魔玉的眸子里,像是有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炙热的火焰从他的瞳孔中扑面而来,霎时间阿绿的脸颊上刺痛火辣辣一片,疼痛感使她清醒过来:“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家对不对。”她的脸颊上挂满泪珠,表情万分痛苦,她哽咽的询问着。 “大祭师封印了你的记忆,我暂时也无法完全解开。我唯一能做到了就是尽力唤醒你儿时的记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魔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愁,深深的悲哀。 阿绿这下子完全垮掉了,她心中曾经坚信的救命恩人,现在却变成了屠村仇人,这种改变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 她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咯吱。”开门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刘思远已经上课回来了,一进地下室就听到了女子的哭声,便加强了警备,手握着长剑一步一步的探过来。 魔玉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一把揽起哭的不能自己的阿绿,以光速冲了出去,快到刘思远只看到一个阴影从他的身边划过,魔玉把气息隐藏的很好,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 当刘思远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拐角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莫名其妙,我刚刚明明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大片的玫瑰花安详的围绕在走廊里,没有踩踏过的痕迹,这就说明实验室并没有人进去过。 想了半天刘思远都觉得不可能有人来过,于是便动手整理起玫瑰来了,直从幽冥殿被抄以来,这些玫瑰花就一直被摆放在这里了,因为最近龙源学院有考试的关系,所有最近老师们都比较忙,要帮助学生提高成绩,批改考卷,还要随堂监督检查,如此这般絮絮叨叨的工作,实属让人抽不开身来。 一个礼拜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自己的实验室,刚刚一进来就听到奇怪的哭声,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实验室也被人发现暴露了呢,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万事都必须小心谨慎,再谨慎啊。 把玫瑰花整齐有序的排放好之后,刘思远终于踏入了他梦寐以求的实验室,心里想着上个月炮制好的药剂应该已经好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桌面上的空罐子,一股难闻的气体飘散出来,刺鼻的恶臭。 原本清澈的海蓝色液体也变成海藻一般浓郁的墨绿色,从里面发出的气体味道就像腐烂的死鱼身上的气味一样,刘思远面露喜悦:“看来成功了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座上长老 腐蚀药剂是用精灵的眼泪和鱼腥草混合而成,辅助药剂是海蓝。 一旦有活物接触到腐蚀药剂,顾名思义就会快速腐烂,腐蚀性要比硫酸高百倍,曾是魔族中十大酷刑之一。 前些日子阿绿不知道从哪里能到了一些精灵的眼泪,问他有没有用处,刘思远本来是打算用它混合海蓝的,但是量比想象中的还要少,只好用了做小容量的腐蚀药剂喽。 魔王天生暴戾,所用的魔法在三届之中被称为黑魔法,手段积极残忍,很多与他交过手的高手都是被他吸尽灵气而亡。 他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看别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的快乐从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早些年邢天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大家都向往自由和平,三界在各个统治者的手下,可算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偶尔会有几个大胆的凡人或者小妖想要利用邪魔歪道修炼成仙,但却入了魔。 魔王一开始只是派人将他们处决,后来他渐渐的发现,杀掉一个人并不能带给他什么乐趣,反而呢,折磨一个人会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快乐。 于是,慢慢的他就发明了魔族的十大酷刑,在这里有必要一提的就是十大酷刑之首-凌迟。 将犯人的衣服脱掉,光着身子丢进渔网里,紧紧包裹住。然后让执行官用匕首顺着渔网鼓出来的肉,一片一片的削掉。最后还亲自往犯人的伤口上洒上腐蚀药剂,让他在万分痛苦中死去,而魔王所享受的就是他死之前的哀嚎。 魔王最喜欢生命力旺盛的犯人,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撑个几轮,后来魔王为了寻求这种愉悦,干脆在犯人一边受刑的时候,一边给他们注入魔气,用来维持他们的生命。 魔王对此乐此不疲,十大酷刑每天都会轮一回,记得有一次,魔王为了寻求刺激,干脆在一个犯人身上实施了全部的刑罚,到了最后犯人终于气绝了,魔王的魔气也都消失殆尽了,他一生追求刺激,可到了最后他的死却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他基本上的时间都是在逃亡,狼狈不堪。 当年刑天战败,魔王是他的同盟,阿修罗一直追着他不放,手下的亲兵也死的死,伤的伤,族人也几乎被灭族,他只好乔装打扮,才勉勉强强的把五行守护者的灵魂注入到五个不同人类的身上,最后终是无法逃脱,被尤沐在人间诛杀。但死之前他曾用全部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上,加了一层封印,若多年之后,守护者聚齐,用他们五人的血液同时滴到五行墓碑上,魔王就会再次复活。 大祭师和秦王等人如此破解的想找到守护者们就是希望可以尽快的复活魔王,现在魔族的情况实属不让人乐观,族人们居无定所,一旦人类察觉到他们的气息就要赶尽杀绝,不给他们留一点后路,因为常年在人界生存的关系,他们被逼无奈不得不人性化,所以以前很多魔族的拥有的东西都已经逐渐退化了,再加上没有魔气的滋养,大家的魔气也越来越低。想要统治人界更是难上加难,现在只要复活魔王才有可能打开通往魔界的道路,魔族才有机会可以变强大。 阿绿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就开始闷闷不乐,心中郁结万分,就连冷弦月的事情也抛之脑后了,她应该为村庄报仇吗? 这些年来,魔族人对她都视如己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是先可这她来,秦王对他更是百般顺从。父母生她,魔族人养她。阿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王见她闷闷不乐,虽然心里还对皿兽昭一事耿耿于怀,但心底还是忍不住关心她。 偶然想起阿绿儿时喜欢吃桂花糕,便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笼,在夜晚时分,提着到她的屋里去。 幽冥殿暴露之后,阿绿并不在意,阿黑只好暂时的给大家在后山找了一个落角点,虽然环境艰苦一点,但索性安全。 秦王走进院子时,正看到阿绿一个人坐在木椅上发呆,她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双目呆滞。头朝上看着天空,思绪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此时的阿绿和平时的模样大相迳庭,原本煞气凌厉的气场此刻全无,她整个人看上去都软绵绵的,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不同于以往的防备,敏感。阿绿此刻是从身心放松下来,以至于秦王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 他将桂花糕放在石桌上,然后挑出一块最精致的,递到她面前,语气温柔:“尝尝吧,我亲自做的。” 阿绿微愣,看着眼前的桂花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接过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气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秦王忽然就慌了:“怎么?我做的不好吃吗?”他随即也拿起一块,放到自己的嘴里,香甜可口,可看着阿绿又觉没了滋味。 什么叫做味同嚼蜡,不是指食物本身有多么难吃,而是即便是山珍海味配上苦涩的心情,都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阿绿看着他,冰冷、麻木、毫无乐趣。 “告诉我,你倒底是怎么了?”他想去拥抱她,可努力张开的手臂又落了下来,他没资格抱着她,更没资格过问她的事情。 阿绿看着他的动作,忽觉有些好笑,便栖身拥到他的怀里,心中想着:或许这一次他们之间是真的无法在修补感情了。以前她明知道秦王是爱她的,可她就是忍不了他对她的背叛,所以一直将他拒之门外,但阿绿知道,如此这般不过是源于她的心结,只要她抓到冷弦月,一切就可以解决,她也可以理所应当的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屠村杀父的仇人。 她这一拥既是下定决心,也是斩断自己的情丝。从此之后,两人之间再无牵绊。 经过那一晚之后,阿绿对秦王的态度着实改变了不少,秦王自当是以为她对自己解开了心结,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阿绿已与魔玉合作,暗地里打算彻底搞垮魔族。 魔玉的到来,在龙源学院引起了不小的风浪,因为他的身份是以凤灵学院座上长老的身份而来,凤玲学院位于红古大陆以东,是仅次于龙源学院的魔法学校,而在凤玲学院座上长老便是代管整个学院事宜的长老,位置堪比百里院长。 魔玉以本名白冰出现,在半个月之前提出了学术交换的想法,龙源学院派出到凤灵学院的长老是慕容峰,可大家万万没有料到,这次交换,白冰竟然会亲自前来。 魔玉的大名在魔族中那时彻响整个魔界的,但由于他与大祭师二人出现都是掩面的,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的容貌,而此次魔玉化身白冰又是凤灵学院的座上长老,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魔族人中也只有阿绿一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白冰一到龙源学院就提议要加入魔族卧底搜捕行动,刘思远身在其中,对他愤恨不已,时常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让他不管这档子闲事。 白冰的魔气几乎被他隐藏的完美,就连成天和百里院长厮混在一起,也无法察觉到一星半点的奇怪。 在龙源学院他一改往日里沉闷冷峻的气势,和学员们打打闹闹,幼稚的不得了。 他亲自给学员们授课,给他们讲一些自己的历练,和捉妖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学员们也非常爱听。比起其他老师枯燥的课程,不如逃课来听白冰长老的奇闻趣事来的愉快。 一时间他在龙源学院受欢迎的程度直逼百里院长,学员们爱戴他,尊敬他。但更多时候,他们只把白冰当作自己的朋友。 白冰的事迹经历也深深的影响着学员们,他们为了毕业后也能成为白冰那样游历三界,除暴安良那样的英雄,所以每次老师们在上课,每个人都集中了精神,认认真真的听讲。 百里院长也很佩服他这种教学的方法,决定把它沿用到课程上来,不仅可以激发学员们的对魔法的兴趣,更多的还能普及知识,激发大家的求知欲望。 阿绿时常觉得这样的白冰才是他印象中的邻家哥哥,而魔玉不过是被大祭师雕制成的杀人利器罢了。 那日白冰正在给学员们讲他是如何俘获九阶蓝晶兽芳心的故事,正讲到重要环节,就收到了阿绿的信号。 “各位同学,老师突然想到有点事情,不如我们下次在继续哦。” “不要,白冰老师后来究竟怎么样了嘛。” “对啊,不要吊大家胃口嘛。”大家一片哀声叹气,最精彩的部分还没有听到。 “下次。”白冰笑了,阿绿在远处的树下默默的看着他,明媚,阳光,是这般的好看。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白冰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脸颊微微泛红,但他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稚妹,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温柔的抬手,抚开阿绿额前的碎发,阳光打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泛出微微光亮,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光环之下。 阿绿想起自己与他在地下室初遇之时,一身黑衣的少年,举手投足中都戾气十足,眼神无论怎么扫向你都是冰冷麻木,她又望了望眼前的少年,阳光明媚。温暖如春! 阿绿始终都觉得他们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不过是拥有同样的容貌罢了,一个是冰冷的魔玉,另一个却是温暖的白冰。 “白冰哥哥,我是特意来提醒你的,不管刘思远给你什么东西都不要接受。他最近特别针对你研究了一种特殊药剂,具体功效我尚且还不清晰,但是据分析,烈性很强,可以吸附在任何东西上,刚接触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但是三五天后就会毒发身亡,而附浊在上面的毒物也会挥发。所以你要小心。” 阿绿万万没想到她带给刘思远的精灵眼泪除了被他配置成腐蚀药剂之后,还能让他做出如此毒辣的药剂,早知道他就不该给他。 “哦?”白冰挑了挑眉,隐藏不住自己的笑意。他习惯性的摩擦着嘴唇,颇有兴趣的笑着:“没想到他还挺有意思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你知不知道刘思远配置出来的毒药,可不比外面的那些。不是你说能应付就能应付的。”阿绿气的脸都红了,这白冰有没有把她说的话当作一回事啊? 他凑近阿绿,伏下身来,鼻尖的暖暖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莫不是稚妹心疼我?不愿意让我以身试法?” 阿绿被她这么一说,脸当下红到了耳根,急忙推开他:“谁管你,就算真被毒死我也不会为你收尸的。” 他砸了咂嘴:“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 天边翻腾着的紫红的朝霞,半掩在白杨树的大路后面,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逐渐,拨开耀眼的云彩,太阳缓缓下落,红霞映在阿绿的脸颊上,白冰看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暗光琉璃。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人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树林暗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流水上,整个江面变成了紫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在两人的眼底燃烧了起来。 阿绿的瞳孔逐渐放大,白冰的那张俊脸也离她越来越近,四处寂静无声,在夕阳下,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白冰长老。”姚紫穆从花园走过来,以她的视角,只能看见白冰一个人呆站在白杨树下,于是便打了招呼。 阿绿瞬时间双手结印快速的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白冰长老一个人在这里欣赏日落吗?真是好有情趣哦。”姚紫穆走过来与他并肩站好。 正午的时候,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黄昏时分就不一样了,太阳渐渐落下,空气也变的清凉起来,偶尔还会有丝丝凉凉的微风吹过脸颊,非常舒服。 “姚长老也喜欢日落吗?”他偏头笑笑。 “不喜欢,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看日落的人是伤感的。”姚紫穆垂下头来,自嘲的笑了笑。 白冰脸上的笑容僵掉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但姚紫穆是看不到的,因为他很快就走掉了。 姚紫穆的一句话刺中了他的心,她说的没错,喜欢看日落本身就是一件很伤感的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女人引发的战争 转眼之间白冰来到龙源学院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自从他来到学院之后,学生的学习热情前所未有高涨了起来,百里院长为了表示感谢,特意为他举办了一场欢迎会。 考虑到夏季户外炎热的关系,所以就选在了比较凉爽的夜晚举行,学生们所有的行动都是瞒着白冰而私下里进行的。 夏天的夜晚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映在河面上,晶亮闪光。夏夜的风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来,格外清凉。 白冰一个人坐在湖边,看着水下嬉戏的鱼儿,思绪万千。 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面上映托着石头的倒影,一群鱼儿如悠扬漂浮的小船在水面尽情的流淌,它们自由自在穿梭于清澈的水里,一会休憩,一会玩耍,活泼俏皮极了。 忽然一只掉队的红色的小鲤鱼被湖里的海藻勾住,它拼命挣扎可还是挣脱不了。 白冰看着那条红鲤鱼皱起了眉头,他又何尝不是一条鱼儿,曾经想着奋力游向大海,可谁料海藻缠身,竟一步也由不得自己。 白冰看着湖水被缠住的鱼儿联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处境,忍不住出手相助,一把匕首从他的手中飞出,斩断了海藻,解救了鱼儿。 夜凉似水,浸润万物。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迷醉这夜里,寂静无声。 唯有花园里轻轻的脚步声,像敲碎了路边草丛中小虫的美丽的梦境,引起四周轻微的一丝骚动。大榆树高高的树影,投下斑驳的黑影,光怪迷离,让人浮想联翩。 解救完鱼儿,白冰也算心满意足,一个人往花园旁的住处走去。 公园的水池象是一面大大的镜子,将圆圆的月亮映在池面。白冰也依身过去,他望着水中倒影出的俊秀容颜,他伸手去探,但手指刚触摸到水面,人影就被打乱了,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池子附近树旁的几盏路灯,那圆圆的灯光映在水里,就象是一个小月亮似的,围绕着池中的月亮。 一片一片臃肿的白云缓缓地移过池面,仿佛是一群老妇,弯着背,一步一步吃力地从月亮前面走过,想把月亮遮住,月亮却透过云片的空隙倾泻下皎洁的光芒。 一片白云和一片白云连起,如同一条宽大的不规则的带子,给寂静的天空分成两半。白云移过,逐渐消逝在远方。天空碧澄澄的,月亮显得分外皎洁明亮。 他离开水池向花园中心走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怀着抱着琵琶,见他走近,欢快的弹唱了起来。 霎时间,花园一片明亮,成千上万盏花灯,同时的亮了起来,将整个花园照的亮彤彤的。 白冰漫步在这灯的世界,细细观赏,栩栩如生的金鱼灯,形象逼真的荷花灯,古朴典雅的官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装饰考究,做工精细,真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要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只小猪灯。小猪浑身上下金灿灿的,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它肥头肥脑大耳朵、长嘴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十分引人注目。小猪背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金元宝,一按金元宝,小猪两个大耳朵就一扇一扇的,还放着金光,微卷的尾巴左右摆动四只脚有节奏的摆来摆去像是在奔跑。 白冰漫步到花园中央的时候,一盏巨大的龙凤花灯被点亮,花灯下伫立这一位老者,正是我们的百里院长,他摸着胡子一幅笑容可掬的模样,清了清嗓子: “欢迎白冰长老的到来。” 话音刚落,大批的学员们就从花丛中,树上,和水池中钻了出来,齐声道:“欢迎白冰找长老,哦!” 一个大胡子学员正从白冰的正面池水中钻出来,噗呲一下喷了他一脸水,顷刻之间热闹的气氛一下就冷却了,大胡子学院直直的盯着白冰的眼睛,吓的浑身发抖。 因为他此刻的神情是冰冷的,眼神中闪烁的那种冷漠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但很快他就将眼底的怒力压制了下去,他大力抹了一下被淋湿的脸,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略带开玩笑道:“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过这种欢迎方式呢!”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尴尬的气氛也被白冰的幽默化解了。 “白冰老师,我喜欢你。”一个女学员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冲了上去,在玫瑰的映衬下她的脸颊显的更加红润了,女学员将玫瑰花强行的塞入他的怀里,然后害羞的跑掉了。 “白冰老师还有我的。” “白冰老师请收下我的百合。” 女学员们纷纷献上手中的花束,毫无疑问,白冰在这短短一个礼拜就已经成了这个学员大部分女生的梦中情人了。 不仅长相帅气,说话幽默,法力又很高深,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凤灵学院的座上长老,试问,谁人能不喜欢不爱呢? 苏木木和澹台云轻也凑了一番热闹,苏木木选了一束姜花送给他,表达着清高凌厉不同反响,好似很合白冰的意思,因为自始自终他都一直捧在怀里。 澹台云轻则送给了他一束满天星,漫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当配角,在这里多有赞美他容貌的意思。 相比之下欧阳璐璐却表现的非常淡定,她什么礼物和花也没有给白冰准备,按她的话来说:“这世上即便俊男再多,她也唯爱她的柳公子一人。” 柳叶飞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总不能管别人暗恋他吧,于是也就默默的受了。 徐言之在一旁砸嘴,表示万分不理解,白冰的本事自然是高强,一般人不可比拟,性子也温和,待人处事态度不错,但要说这容貌,同班的冰心颜值要比他高出多少倍。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望了冰心一眼,站在人群中的紫衣少年,一脸的不屑,看白冰的眼神仿佛如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厌恶至极。 徐言之忽然觉醒:“啊,就是他这幅任谁都瞧不上的模样才不受欢迎的吧。” 徐言之走过去,揽过他的肩膀,在冰心的耳旁低语:“偶尔笑一下,你会比他受欢迎的多。” 冰心斜眼看了一下,探上他肩膀的手,反手一转,直接擒住,目光冷峻:“怎么,上次的事还不够你长记性吗?” 徐言之也冷淡下来,面色严肃:“冰心,我自认为我们私底下的关系还算不错吧。上次你对我贸然出手,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徐言之可不记得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居然还不自知?”冰心的眼底彻底的燃气怒火,横着一拳就冲徐言之的脸颊扫了过去。 幸而这次徐言之早就料到他会出手,果断躲开了冰心的攻击。 冰心见自己一击未得逞,马上掏出腰间的匕首,并在上面加固了攻击型魔法,电光石火之间就打了起来。 徐言之则用魔法形成了一个加固盾牌,完全没有防守的意思,只顾着防守了,显然并不像与冰心拼命。 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白冰长老的欢迎仪式,彻底被二人变成了擂台比赛,而且人气越来越旺盛,不一会的功夫,就连下注的学员都出现了。 “我押徐言之,他从来都没输过。”一个富态的男学员眨眼之间就在徐言之的身上压了五十两黄金。 “我压冰心,你们看着徐言之只守不攻,怎么可能赢呢。” 吵吵嚷嚷的人群将二人团团围住,冰心就如发狂般,甚至还召唤了冰天雪地这种大型魔法,顷刻之间,原本还散发着微微热气的花园地域,现在已经变成了冰雪世界,触目都是一片冰天雪地,身着单薄衣衫的学员们只好散发出自身的灵力来维持体温。 “冰心,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徐言之一边与他交手一边尝试着与他沟通。 “我就是疯了,徐言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更加发起疯来,一股强大的凛冽寒气冲着徐言之直面而来。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冰心是真的下狠手了,一招一式都是奔着直取对手性命去的。 面对冰心如此这般发狠,徐言之却还是采取只守不攻的方式,惹的把黄金压在他身上的学员们冒了一脑袋的汗珠。 “徐言之你倒是攻击啊。” “徐言之你比赛时的本事呢?你的狠劲那倒是拿出来啊。”刚刚压了五十两黄金的富态男学员叫嚷着,心中暗自有些后悔,今日徐言之根本就不在状态上。 冰心见他迟迟不还手,终于狠下决心准备放大招,大招一出,就不怕他不接了。 冰心开始吟唱,一连串的魔法口诀从他的口中如连珠炮弹般蜂拥而出,众人只见水池中的冰块,纷纷如失去重力般附起来。 随着他口中口诀的复杂化,就连远处的湖水也快速凝结成冰,统统漂浮起来。 徐言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必须马上阻止冰心口中的吟唱,他已经彻底疯了,等他念完这串咒术,恐怕就要拉整个学院的人陪葬了。 紧要关头,徐言之终于放弃了防守,变换为进攻模式。 “天地玄宗,万法归一。凌霄剑出!一把闪着寒光的三尺多的长剑,赫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剑身是由玄铁而铸所以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炳上刻着凌霄之字,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 只有那样的月色如水,也唯有这般的情景之下,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 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在徐言之的手中,剑气也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冰心所在的位置刺去,凌厉的剑气刚一接触到冰心的身体,他就消失不见了,竟是幻影。 冰天雪地的台阶上,十多名冰心围绕在徐言之的周围,口中皆在不停的吟唱,从表情到姿势都出奇的一致,让人难辨真假。 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就慌了,这多的冰心,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才是假呢? 大家又看向徐言之,说不定他会有办法,谁料徐言之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手握着凌霄剑闭目养神起来。 湖面的冰块已经大批的凝结起来,以正常人步行的速度向花园空地飞来,一股股强大的气流飞驰在空气之中,终于,当众人认识到危险时,却已经晚了,避无可避。 大型冰块在花园周围砌起了一睹十层楼高的冰墙,即便火系魔法的学员怎么进入破坏攻击,寒冰依旧纹丝不动。 再看百里院长,白冰,以及各位长老们,统统一幅看好戏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当真成了擂台赛的观众。 白冰只顾振奋的看着二人之间的决斗,心里欢喜道:“这个欢迎的方法我喜欢,没有什么比在夜晚看一场擂台赛更让人热血沸腾了。” 百里院长一边摸着胡子,一边感叹:“没想到S班的学生实力居然都达到了这个阶段,自己真是不中用喽,长江后浪推前浪。诶!” 姚紫穆更夸张,带着冷落风。还吃了起来,她咬一口果子就给徐言之助威一次:“徐同学,加油。我看好你哦。” 众人暗自灰心,看来想让百里院长他们救大家,想都别想。跟他们说,反而会被骂没用,更重要的是那些女学员都不愿意被白冰这梦中情人瞧不起。 大家现在只好把全部的信心都寄托在徐言之的身上了,只求他可以阻止冰心的吟唱。 一道道炙热的目光都投向他,徐言之也想接受到暗示一般,赫然睁开双眼,提起凌霄剑,毫不犹豫的朝着西北方位的冰心刺去。 “老徐,不要!”就在此时,苏木木从人群中冲了进来,挡在了冰心的面前。 徐言之慌乱收手,及时的控制住了凌霄剑,与此同时,冰心口中的吟唱也终止了。 大家还未等看清场上的情况,十层高的寒冰就噼里啪啦的化着水往下砸,大家四处逃窜,也顾不得关心这次比赛的胜负或者是什么插曲。 “苏木木,我听你叫他老徐对吧?”冰心从苏木木的身后走到两人中间。 刚刚她的举动,无疑是笃定了徐言之看出了他的破绽,若不是苏木木及时出来阻止,冰心又不放弃吟唱,那么此刻他应该已经负伤了。 在加上她冲过来时又喊了徐言之一声老徐,让冰心感觉不太对劲,哪里有情侣叫对方老什么的? “是啊,我是管他叫老徐。我们平时都是这么叫的有问题吗?她也经常喊我老苏之类的。”苏木木调皮的笑着,然后使劲的搓了一下徐言之的脑袋瓜。 “徐言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手速再快一点,你就将失去你这辈子的至交好友啦。” “谁叫你总是这么马马虎虎的冲进来,多危险啊。” 两人嘻嘻哈哈的样子全部都落在一旁的冰心眼里。 “所以,你们是朋友?”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机关门 冰心暗自窃喜,原来是他误会徐言之和苏木木之间的关系了,这样看来,他们的确是好朋友的关系呢。 “好,精彩绝伦。”白冰拍着手走过来,脸上满是惊艳的色彩。冰心和徐言之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阿绿,但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天赋异禀,天才中的天才了,只要好好培养,假以时日,能力定然不容估量。 “啊,白冰长老你好!”苏木木微笑着冲着他打招呼,对于白冰的奇闻逸事苏木木早有耳闻,心中难免有少女情怀,敬重他是个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呀,这不是我送给你的姜花吗?没想到白冰长老这么喜欢,真的是太好了。”苏木木撇到他怀里唯一的那一束姜花,是和自己送出的那束一样,用淡紫色的丝带扎上蝴蝶结的。 “哦,原来送我这束姜花的学生就是你啊,你又是怎知我的喜好的?”白冰本是不打算理会这个中途参与进来的小丫头的,可谁知她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姜花,白冰天性敏感,免不了要试探一番。 她忽然害羞了起来:“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姜花很配你。” “很配我?现在我有点好奇了呢,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才使你一举选中姜花呢?”白冰挑起左边的眉毛,看着苏木木笑。 “这个嘛,啊,这个。”苏木木难以启齿,她总不能说自己觉得姜花清高很配他什么的吧,她在心中掂量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妥,只好支支吾吾的应答着。 冰心见苏木木如此难为情,便把他一把拉到自己身边,替着解释道:“小姑娘送花什么的,就是觉得好看就行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白长老您应该是想多了。” 冰心的话语是带有着强烈的敌意的,他总觉得白冰如此这般咄咄逼人,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有非分之想。 “白冰长老,您不要介意,冰心同学一向都是这幅傲气十足的样子,他向来不会说话,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不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三年的朋友,刚刚也是一言不合就互相伤害了。”徐言之是个明白人,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说的幽默,大家也笑的开心。 白冰在心里也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叫徐言之的学员,毕竟在这个强横野蛮的年代,向他这么拎得清的人不多了。 冰心喜欢苏木木在整个学院里可谓是人尽皆知的事实,难得这次百里院长没有派他出任务,终于可以让两人朝夕相处了,当然冰心这几日也是热情的过了头,整天的粘着苏木木。 本来在S班混的如鱼得水的徐言之也被他一起拉到了A班。原本S班的班主任是不同意的,冰心自己一个人闹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拉着学习成绩优异的徐言之,班主任好言相劝,他不听,还差点大打出手。 班主任没办法就找来百里院长镇场面,可冰心却说就算留在了S班也没什么好学的了,无奈之下,班主任只好给他出了份试题,答应他只要全部答对,就同意两人降班。 冰心毕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学生,一般的试题根本就难不住他,不仅全部答对,甚至还在规定的时间内还给班主任出了一份试题,教他做人。 如此这般就连院长也拦不住了,于是乎S班的两大学霸,就浩浩荡荡的空降到了A班,自从有了冰心这个戾神之后,大家每每上课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就连南宫煜之这个瘟神出现,大家也不以为然了。 下课,学员们都会自动退到冰心周围三尺之外。 要说倒霉的还是苏木木,冰心虽然不会冲她发脾气,狠虐她,但却一天到晚的缠着她,甚至恨不得搬到修沐殿去住。 只要是白天两人除了上厕所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形影不离的,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修沐殿冰心进不去他才罢休,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他没有尝试过,事实上,他用过很多的方式尝试过,但都一一失败,并且自己还受到了不少苦头,所以他才不得已放弃了。 自从有了冰心的纠缠她就无法有时间脱身与调查小组的聚在一起了,据徐言之所言,最近调查小组正在全力勘察南宫煜之的私下领地。 澹台云轻认为,如果现在这个在学院里上学的南宫莹之是个冒牌货的话,那就说明南宫煜之一定是把真的南宫莹之藏了起来,或者是干脆杀害了。 可若藏人,或者想谋杀一个人的话,一定是有第一现场的,南宫煜之劫走莹之之后,是万不可能把她带回南宫府邸的,如果万一被人看到,就会说他图谋不轨,那么家主之位也就坐不稳了,如此一来,最有可能藏人或者是埋尸体的地方,就是他的私人住宅空间。 关于这一点推测,想要证实就必须要找人去查,而唯一可以有这项特权的就是身为皇子的皇甫青易。 他马上修书一封给礼部,派他们查看南宫煜之的土地使用情况,最后竟然发现在京城之内南宫煜之就以自己的名义置办了三十五处房产,郊外则更多,这么多的住宅想要一一查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人,他们的人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只得在夜里偷偷暗访,如此一来就要消耗很多时间了。 幸而调查小组又新加入了徐言之这个新成员,他将南宫煜之的住宅情况,所在位置都透彻的分析了一遍,判断出了,哪些是他会去住的,哪些是他压根就不会去住的,哪里是他常住的,哪里是小住的,以及哪里是压根就是闲置的,连一个佣人也没有的。 经过了徐言之的重重筛选,最后终于将目标定在了两个在京城中心区域的豪华宅子,和一个在京郊的普通宅子里。 皇甫青易派了三名身手非凡的铁骑分别将三所宅子都探了遍,均没有找到南宫莹之的下落,不过,幸运的是,铁骑在京郊的宅子里,找到了大量的魔族武器,从而可以看出他就算不是魔族人,两方私下里也是存在秘密交易的。 那么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么南宫煜之在京郊的宅子很有可能就是两方交易的据点,这种机会大家自然是不能放过,皇甫青易命铁骑轮流蹲守在宅子外,观察进出人员动作,一有异常就及时报告,争取钓出魔族的这条大鱼。 三日之后,终于等到了铁骑的消息,彼时,调查小组的人正在花园喝茶,除此之外还有不请自来的冰心。 当一枚黄金所制的飞镖定在石桌上时,冰心抢险它他拔了下来。 “这是什么?暗器?还蛮别致的嘛。”冰心把黄金镖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纯金所铸的金身绣了龙腾花纹图案,很明显是宫中之物。 “给我。”皇甫青易伸手讨要。 ““我若是不给呢?”他邪魅的笑着。 “这飞镖上有机关,你若是弄错了,可是会命丧黄泉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皇甫青易收回手,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这黄金飞镖乃是由玄铁大师精铸而成,机关复杂,如果强行开启镖内的毒液就会喷涌而出,开启人必死无疑。 “哦,原来这小小的飞镖有这么大的作用呢,不过说到底还是设计的太简单了一点。”冰心一边在手里把玩,一把与苏木木逗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里面的字条取了出来。 “兵器已经交涉完毕,人没有跟上。”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有秘密行动? “给我。”澹台云轻一把夺过字条,立刻用魔焰烧毁。 “你是怎么解开的?之前你用过这种飞镖对不对。”皇甫青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第一次见到过,不过这暗器确实没有什么难的,别说我就连徐言之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开。”冰心将飞镖从新锁好,又丢向徐言之,果不其然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徐言之就把它揭开了。 冰心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摊开手:“你看吧,就是这样。其实像这种小儿科的东西,除了我俩之外S班所有的人都会解,只是时间所用不同罢了,实在算不上稀奇玩意。” 在冰心的眼里,很多让人叹为观止的机关暗器都是不值一提的,前面也说过他天赋异禀,在他七岁生日时,机关老人曾经送给冰心一个弹子箱,箱内有十八种机关,复杂至极,就算是有品阶的机关师在不参与制造的情况下,也需要花三天时间才能解开。 但却不想在冰心生日的当天夜晚,突发意外。 冰心与其他的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便躲进了机关箱子里,并且还触碰到了机关,当即被锁在了箱子里。 箱内一片漆黑,又没有氧气。五岁的孩童害怕着急,只好不停的敲打箱子,还用小手在箱子的内部打乱了机关分布,当机关老人赶到时,机关盒子里的机关已经乱成一片了,想要将箱子打开,就必须要归回所有的机关分布才行。 就连机关老人也束手无策,整整半柱香的时间,冰心只见他在箱子上拧来拧去,汗珠已经沁透了他的后背衣衫,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箱子还是没有被开启的迹象。 五岁的孩童已经放弃了挣扎,氧气越来越少,人们再也听不到到孩子的哭喊声了,这时冰心忽然走过来,用他那稚嫩的小手快速的在机关盒子上拼凑起来,每一步都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仅仅一会的功夫机关就被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从而救出了五岁的女孩。 机关老人惊艳于他的能力,不顾冰心师傅的反对,死活要带七岁的冰心回机关门。 回到机关门之后,座上长老为了验证冰心的天赋能力,又拿出几个不同难度的机关盒子给他三天时间解开,可冰心却不以为然,只要了一天的时间,座上长老只当孩童狂妄,觉得他不是一个可教之才,愤然离去。 可冰心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确实是有资本狂妄的,七岁的冰心当天傍晚就提着那些已经被他变成破铜烂铁的机关盒子灭座上长老的威风去了。 “这些都是你解开的?”座上长老看到此番情景时,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难道他真的遇上了天纵横才? 七岁的冰心气呼呼的将手中的破铜烂铁狠狠的丢在大殿上:“我说过的,解这些东西我一天也用不上。” “好啦,我要回家了。”冰心实属觉得这机关门没有什么意思,转身就要走。 座上长老平时高傲清高,从来不屑收徒弟,难得遇上一个天赋这么高的孩子,他总该是要把冰心收到盔下的。 “小弟弟,你要说不走,留下来当我的徒弟的话,每天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都依你。” 座上长老的一句话,让冰心原本迈开的步子一下子就收了回来,他回头,天真的问道:“那就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喽?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人击掌盟誓,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座上长老收了徒弟之后就当了甩手掌柜,照顾冰心这项重任就落到了神机老人的手里,可苦了他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成天跟在一个七岁孩童的屁股后面叫师叔,座上长老的辈分是机关老人的师祖,又收了冰心为徒弟,自然就是师叔了。 再后来冰心在机关门把所有机关都解了个遍,玩腻了就设了个计谋逃跑了,为此机关老人还为他挨了座上长老一顿辫子,从此他也成了机关门中的一位传奇,又因为是机关门中辈分仅此于座上长老的弟子,画像在宗堂一挂就是十多年。每每有新弟子入机关门,都必须要前来叩拜冰心师祖,在机关门他可谓是德高望重。 所以一般的机关是绝对难不倒他的。 “皇甫兄,不如哪天我帮你改进改进,保证任谁也解不开它。”冰心一脸得意。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铁骑把魔族交涉的人跟丢了,他还哪里有闲心跟冰心拌嘴。 苏木木也没了逗趣的心思,脸色也越发沉重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要不开心嘛,不就是跟丢了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找人跟就是啦。”平时冷漠无情的冰山此刻居然宽慰起别人来了,不管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气氛怪怪的呢。 “徐言之,你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冰心自从和苏木木关系拉近以来,就想着应该融入到她日常的人际关系中,这样一来,他成功上位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此次这般正好是个好机会。 澹台云轻赶紧摇头,制止徐言之把实情告知冰心,但徐言之的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打算的。 “各位,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事情坦诚的告知冰心同学,你们不能否认,冰心同学他,确实会为我们提供很大的帮助,不管是战斗方面,还是机关破译方面,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要优秀。”徐言之一番发自肺腑的话,使大家思考起来,目前的局面,南宫煜之已经被牵扯了进来,他又是家主,势力自然不容小觑,现在的敌人已然不仅仅是一个魔族卧底,一个南宫煜之那么简单了。 更甚的是他们要对抗整个南宫家族,调查小组如果此时能加入一名想冰心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不知道办起事情来,要省多少事情。 大家考虑过后,觉得徐言之说的有理有据,也都欣然同意他的加入,当然冰心的目的也达到了,拉近与苏木木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她的秘密,然后也为之守护。 ##第一百一十九章:鬼头村庄 冰心平时放荡不羁,虽然不屑与交友,但在江湖上追逐他的人却不在少数,只要是他想要打听点什么,很多人为了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都趋之若鹜。 这不寻找魔族线人的消息还没放出两天,便有人拿着贴子前来拜访,说是有了下落。 众人赶到偏殿时,只见一个 十来岁的瘦骨伶仃的男孩,盘坐在椅子上磕瓜子,他将瓜子塞进口中,“咯吱”地一咬,然而咬时不得其法,将唾液把瓜子的外壳全部浸湿,瓜子拿在手里剥的时候,滑来滑去,无从下手,终于滑落在地上,无处寻找了。 他空咽一口唾液,再选一粒来咬。这回他剥时非常小心,把咬碎了的瓜子陈列在面前的食桌上,俯伏了头,细细地剥,好象修理钟表的样子。约莫一二分钟之后,好容易剥得了些瓜仁的碎片,郑重地塞进口里去吃。 他看上去笨手笨脚的,却长得一幅眉清目秀的模样。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 他的衣服上全是尘土,尺寸也好似比正常小了一码,长长的袍子却掩不住靴子,右边的袖子还剩半截,胳膊上缠着被血浸染的布条,裤子的左膝盖破掉了,露出的他白皙的皮肤。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只有脸看起来还比较干净。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不难想象,来到这里之前应该遭遇到了些什么阻碍。 看到冰心进来,男孩赶紧起身,把怀里的瓜子碟老老实实的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又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才规规矩矩的走过去。 “老大,这是师傅让我给您送来的。”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封整洁如新的信封,毕恭毕敬的递到冰心手里,看的出来,他这一路都是把这封信当个宝贝似的揣在了兜里,要不然不会他伤成了这个样子,信件上却连一个褶皱都没有。 冰心冷着脸接过信件,顿了顿又道:“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叫我老大。” “我知道了,老大。”男孩傻傻的笑着,憨厚极了。 众人无语,冰心随后派人赏赐了他一些银子就打发他走了,谁料,没过多久,银子就被男孩原封不动的退还了回来,临走还让那人捎了一句话:“师傅说过,大哥的钱一个子我们都是不能要的。” 众人皆表示诧异万分,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儿童,竟有这般觉悟。纷纷怀疑这冰心到底是给人家灌了多少迷魂的汤药,才使这小小儿童为他卖命,却不取分文。 冰心摊开手,跟着回忆起来。要说到这孩子,时光就要追溯到三年前开春的那一天了。 彼时冰心和赤焰二人,已经在山上整整憋了一个冬天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开春,当然想赶紧出山活动一下筋骨,两人约定好一起比赛打猎,天黑之前,猎到动物多者为胜。 那孩子就是冰心在狩猎的时候遇到的,当时他正在追踪一只梅花鹿,却在途中遇到了一只瞎了一只眼睛的大狗熊,狗熊当时正在追击着一个小男孩,男孩无路可退,被狗熊逼到了一个死角,眼看着就要被狗熊果腹,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只利箭从狗熊的颈部直穿而过,狗熊当即被冰心射杀,一命呜呼。 冰心当时其实并没有救孩童之心,只知自己想吃熊掌,便放弃了梅花鹿,取了那狗熊的性命。孩童从此却把他当作了救命恩人,想要百般报答,却都被他一一恐吓回去。 那时的孩童便是今日送信的男孩啦,于他而言,只要是冰心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小事那在他眼里也是天大的事,所谓救命之人,大于天。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哦,看来还是个英雄求孩童的凄美故事啊。”苏木木咂了咂嘴,没想到这冰心阴差阳错的居然也做过好事,虽然不是他本意,但救人终归了救了人,不禁对他另眼看待。 “依我看啊,这可不是什么英雄无畏的故事,说到底还是冰心公子想吃肉了不是。”欧阳璐璐挎着柳叶飞的胳膊,依在他的臂弯里用手帕掩着嘴巴笑,不自觉的就透露出一丝风尘气。 柳叶飞慌乱中抽回手,笑笑道:“这故事虽好听,但还是正事重要,快看看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欧阳璐璐也不好再笑,瘪了瘪嘴,又搂了上去,柳叶飞试着挣脱了一番,没有成功也就随她了。 冰心将信递给澹台云轻,他平时最讨厌读那些让人晕眼的文字了。 信上只有一行娟秀的文字,指向了一个地点:漠北鬼头村。 依信上所说,南宫煜之郊外宅子里卖出的所有武器都被人秘密的押往了漠北边界的一个叫鬼头村的庄子里,这件事情说来,倒是颇为诡异。 “这个鬼头村我知道,早些年景曾经被传闹过鬼怪,现在人烟稀少,还留在那个村子里的人多半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魔族犯得着大老远的把兵器运到那种地方吗?” 皇甫青易曾经随父皇进过一次漠北为安娘娘省亲,当时就有人们谣传一个叫做鬼头村的庄子闹鬼闹的厉害,请了多少个法师也没有用,恐怕说的就是这个村子了。 “要不我们就趁着暑假的空档去探个究竟?” 苏木木的提议让大家热情高涨,纷纷表示赞同,反正暑假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冒冒险,查查案呢。 苏木木云淡风轻的说出的话,听到澹台云轻耳中却时是非同小可,险些将一口绿茶喷到徐言之的脸上。 “去漠北一事凶险万分,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你们想过没有,漠北不比大陆,很多东西我们都不了解,贸然前去是很容易吃亏的。” “嗯,云轻说的有道理。”徐言之的应和终于使她缓了一口气,看来着调查小组里还是有脑子清醒的人的,学霸不愧是学霸。 可还每当她在心里把徐言之夸完呢,他就又冒出一句话:“正好离当暑假还有三天的时间,大家就在这三天里好好的准备一下吧,三天后我们即刻出发。” “呵呵。”澹台云轻尴尬的愣在原地,心里知道她便是怎么阻止都没有用了,这帮人心里在看到信的内容之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亲自去漠北鬼头村一趟了。 苏木木以前在现代是完全不相信是有鬼这种东西的,她认为鬼这个东西不过是自己的心魔,不做亏心事,就不怕他鬼敲门。可自从她穿越到这红古大陆异世以来,见过的种族多入牦牛,可偏偏的就是还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鬼怪呢,这次正好趁这个机会一探他个究竟,满足一下好奇心,要说以前她可不敢这么大胆,但是现在调查小组里有徐言之和冰心这两座大佛在,她心里可有底着呢。 为了这次鬼头村摸底行动,澹台云轻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好,在塌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了一夜,按理说有徐言之和冰心两人随行,本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她这心底就是不听的大鼓,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哇,云轻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变大熊猫了。” 当清晨澹台云轻带着两个大黑眼圈进到班级时,引来了不少非议的目光。 “还不都是你,非说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害的我担心了整整一夜,从昨晚和你们分开后,根本就没合过眼。”她打了一个大大哈欠,两眼布满了水气,让人看上去疲惫极了。 “云轻啊,这次去那里。你就全当是旅游去了,不要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至于保卫工作嘛,冰心和徐言之他们会做好的。”苏木木一手拉走一座大佛,拍着胸脯向澹台云轻保证。 “算了,随你吧。我现在实在是太困了,下节是刘思言老师的冥想课,我刚好可以睡一下。你们去玩吧。”她又打了一个哈切,然后爬到桌上瞌睡了起来。 今天是刘思远在这个学期里的最后一节冥想课程,所以同学们都上的格外认真。 “大家闭上眼前,想象着自己身处在一望无际的花田里,仰望星空,天上的星星冲着你可爱的眨着眼睛,微风徐来,轻轻柔柔的扫过你的脸颊,它在亲吻你的脸颊,渐渐的你感觉到你的身体有些乏累,眼皮也渐渐的厚重了起来,慢慢的你伴随着微风花香进入了梦乡。” “告诉老师你在梦里都看到了什么?”他走到一个昏睡的女学生面前,用轻柔的声音问她。 那女同学的脸上泛起红晕,如玫瑰花一般娇艳,她娇羞道:“我看见白冰老师正在满山遍野的草原上冲我笑,他过来了,他过来了,老师他过来了怎么办?”女同学越说越激动,刘思远忙着在她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她才终于安静下来,进入了深层的睡眠当中。 他试着换了一个人,刚好就走到了苏木木的面前:“你呢?告诉老师你梦到了什么?” 苏木木的眉头微微皱着,一副天下大乱的表情,刘思远很好奇这个女生到底拥有什么样子的梦境呢? “老师,我梦见,我梦见。”慌乱中她不由之主的去捉刘思远的手,他任由她紧紧的抓住,等到苏木木的情绪稳定之后,他又问:“你倒底做了什么样子的梦呢?告诉老师好不好,老师会保护你的。” “好,我告诉老师,老师保护我,啊,有鬼。我前面有鬼,我好害怕,真的是鬼。”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让刘思远慢慢的失去了耐心。 他刚要在她的耳边打响指,就依稀听到她说:“鬼头村真的有鬼,有鬼。” 刘思远的脸色一震,惊讶的看向正在胡言乱语的苏木木,她怎么会知道鬼头村呢?难不成? 紧接着他试图在苏木木的口子套出更多的话,却没了结果。 很快的下课的鼓声也被人敲响了,刘思远再也没有从她的口中问出更多的消息。 下了课之后,刘思远马上召唤了阿绿到地下室见面。想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好让魔族做好应对措施。 不多久,阿绿就如约而至了。这此实验室看上去要比上次来时,整洁有序多了,阿绿随手摘了一朵玫瑰,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扑鼻。 “刘思远,你这个满是腐尸的实验室终于引进了一些净化空气的东西,太不容易了。”阿绿哼着小曲,脸上满是笑意,这样的阿绿可是很少见的,看到出来,今日她心情不错。 可刘思远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他一说出口,阿绿大概就笑不出来了。 “还杵在那干嘛呀,找我什么事,说!”阿绿随性的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难得有兴致的摆弄起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刘思远这个是什么啊?看起来好漂亮啊。”阿绿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橙色通透液体,仔细一看里面悬浮的竟然是色彩斑斓的七色花瓣,刘思远的实验桌上有这种吸引人眼球的东西,实在让人好奇。 “守护者,你先将它放下。我有时与你说。”刘思远一把躲过阿绿手里的好看瓶子,把它安安稳稳的排放到桌子上,以免阿绿一会知道了他说的事情,激动之下将它摔了。 “好你说,我听着。”阿绿终于严肃起来,将双腿叠加在一起,双臂环绕在胸前,略显威严。 “守护者,北漠那边我们用来藏兵器的鬼头村好像暴露了。”刘思远此话一出马上就堵住了耳朵。 “什么?你说什么?”不出所料阿绿马上拍案而起,情绪激昂了起来。 “我是今天在上冥想课的时候听到苏木木说什么在鬼头村捉鬼的,我猜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通知南宫煜之,恐怕他现在已经暴露了。”刘思远急切万分,眼前的情况迫在眉睫,魔族的安危岌岌可危,他们必须步步为营才行。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和他接头的,现在他已经暴露了,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身份。”阿绿叮嘱完刘思远之后,就离开实验室了。 目前的情况确实对于魔族来说危机重重,但对她来说嘛,却是好事成双,他不如就将计就计,让苏木木等人把鬼头村一窝端了的好。 最后的三天课程也在不自不觉中结束了,调查小组也准备好,等明日天一亮就出发前往北漠,这一夜,大家都睡的不是很安稳。 ##第一百二十章:过路人 漠北的环境极其恶劣,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刺眼的黄色,沙漠的广阔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不管怎么行进也看不到头。 调查小组在沙漠里行走了整整一天的路程,烈日当空,所有人都大汗淋漓,几乎就快要被晒的干瘪了。 就在众人的水壶都快要见底的时候,在前面拿着地图引路的徐言之终于发现了村庄的迹象。 他连忙挥手致意,大大纷纷跑过去。 只见那无边的沙海中,点缀着一丛丛树木,那是沙柳。沙柳的旁边伫立这一所所的土屋,应该就是地图上所标准的鬼头村了。 那一丛丛沙柳,给原本沉寂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长达几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在这里,生命一旦产生,便很难消亡,因为艰苦的环境,往往可以养育伟大而顽强的生命。 而在鬼头村居住的村民们也依靠着沙柳,接济少许微薄的水源。 在这个村庄与沙海相连的沙漠上,绿洲与黄沙相伴,飞鸟伴驼玲起舞,极高气温与正常温度仅差白天与黑夜的一步之遥,沙漠的沙丘轮廓清晰、层次分明,丘脊线平滑流畅,迎风面沙坡似水,背风面流沙如泻。在大漠深处的沙山之巅,可静观大漠日出的绚丽,目睹夕阳染沙的景色。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程,渐渐的天色暗淡了下来,火红的太阳隐藏进炙热的沙漠之中,半弯的月亮清清冷冷的挂上了星空。 黑夜来临,周围的风沙也逐渐的涌动起来,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 来之前大家就知道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现在果真就遇到了预料之中的状况,不过却比想象的更加凶猛罢了。 “我们赶快到村子里找一个客栈住下,看这个情况马上就要起沙了。”皇甫青易的话音未落,沙漠上的狂风就已经袭击过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打在大家的身上,脸上,皆是火辣辣的一片。 冰心搀扶着苏木木,尽量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飞驰在半空中的沙石,皇甫青易也拉着澹台云轻相互依偎,欧阳璐璐则一副弱女子的样子,畏畏缩缩的躲在柳叶飞的怀里。只有徐言之一人利用魔法盾牌冲到了最前面。 回头往去,茫茫的沙海中只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传达到大家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里。 “大家快看,村口到了。”徐言之急忙加强了护盾,把大家都围在了里面,虽然此刻沙漠上的沙尘暴依旧没有减弱,但大家面对传说中的鬼头村还是不敢贸然进入,生怕遇到什么状况。  龙卷风越来越大,飞快地向鬼头村这边移来,它咆哮的声音加上狂风的响声,喝人极了。 它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简直超出了大家的想像,一路上它破坏了所有的东西,就连巨石都被它掀翻了。 “没时间了,我们进去吧。地图上显示村口西侧就有一家客栈,不如我们就去那里投宿吧,好歹也先避开这场沙难。” “好,马上带我们去。” 徐言之跟着地图的指示,带领着大家找到位于村口西侧的“过路人”客栈。幸好这里的老板还没有离开这个村子。 澹台云轻前去叩门:“老板快开门,我们是路过的旅人,不料遇上沙尘暴,可否在此投宿一晚。”叫了半天也没人应答,明明客栈门前的油灯还是亮着的。 徐言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用石头建造的土房子,看新旧程度应该是一个老房子,经手过几次翻修改造,至少有进百年的历史,再抬头看看它的匾额,古漆的原木上用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过路人三个大字,油漆的字迹还未干,应该是刚刚被人写上去不久的。 看到这里徐言之的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像这种偏远的村庄,村民也早已经几乎散尽了,那么客栈的掌柜的为什么还会重新的粉刷牌扁呢?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来? “咯吱。”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佝偻的身影忽然的闪到澹台云轻的身前,吓的她大叫了一声。 “小姑娘莫怕,我是这里的掌柜,张三爷,外边沙尘大,我看你们几个还是赶紧进来吧。”掌柜的拄着拐杖将大家引到屋里。 接着昏暗的蜡烛光线,澹台云轻才勉强的看清这位张三爷的模样。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的有点浑浊,他的脸,只有男子巴掌一般大小, 他将一点亮的蜡烛递到澹台云轻的手里,沙哑的嗓音也随即响了起来:“来,屋子里暗,照这点,”他的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因为长久生活在沙漠中,缺少营养,看上去有点儿像树皮。 虽说他的脸很小,但前额却特别大,简直和面部不太相称。脸盘的轮廓也很怪,因为所有的牙齿全部脱落了的缘故,所以有的时候他说话是漏风的。 过路人客栈是鬼头村最大的房屋了,有两层楼高,房间也颇丰,再加上现在也没有人居住,所以想要容下他们七个人并不难。 女生们胆子小所以三人就挤在一个主卧室里,男生胆子大便一人要了一间普通客房。 张三爷佝偻着身子引着大家上楼,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来,回头怔怔的看着众人。 “我告诉你们,天没亮之前,千万不要下到楼下来,免得你们叨扰到楼下的客人可就不好了。”蜡烛的光线映射在他的脸上十分恐怖。 再加上他说话漏风的口音,差点惹的苏木木摔下楼去,幸好冰心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刻将她拉住,才免得一阵惊吓。 大家跟着他分别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心大的倒头就睡,心细的徐言之和澹台云轻却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反复的想着张三爷刚刚在楼梯上说的话。 这鬼头村的居民都消散的差不多了,游客更是不可能路过此地,那张三爷刚刚说的楼下的客人究竟是谁呢? 难不成真的是鬼?两人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澹台云轻唔住了自己的嘴巴,左右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钻进了苏木木的被子里,好不容易触摸到了她胳膊,果断一半抱住,才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在去想,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眼底里就会闪现张三爷的样貌。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云轻渐渐没有了知觉,待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时,她看到张三爷那张沟壑遍布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笑意,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弯刀,斜对着她,正在抛一个人的肠子,他一下子把那人的肠子抻出来好长。 她慌乱的用手捂住眼睛,可还是忍不住通过手指缝去看,他狰狞的笑着,嘴角咧到耳根,张着血喷大口,用牙槽撕扯着那人的肠子,他越磨越用力,可他又没有牙齿注定是咬不断的,于是不一会的功夫他的整个口腔都是鲜血淋漓的。 但他不甘心,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上了绣的匕首,狠狠的割下了一段肠子放到了嘴里,他心满意足的咀嚼着,享受着。一次又一次,终于他的肠子吃完了,张三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顿了良久忽然转过身来,阴森的冲着她笑:“既然你看到了,我们就来吃你的吧。” “啊,不要。”澹台云轻幕然惊醒,仰坐了起来,大把汗珠从她的脑门滑下来,天此时已经完全的亮了,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躁感。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澹台云轻环顾四周,苏木木和欧阳璐璐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下楼去了吧。 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每个人都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一大早,沙漠上就处处热浪袭人,到处都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让外面的人感到酷热,瞬间大汗淋漓,热气饶身。 男生们趁着清晨的凉爽之际,已经把鬼头村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个遍,可以确定魔族的兵器不在这个村庄里。 “怎么可能?你们有没有好好的找啊,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找到那些兵器,你们这么潦草是不行的。“苏木木抿了一口茶,教训着四个男生。 “可我们都已经认真的找过了,或许冰心的线人消息有误也说不一定,魔族的兵器或许压根就不在这里。”柳叶飞不屑于她说的话,大家明明已经仔细的找过了,鬼头村这个村庄本来就没有一户人家,除了土屋遍地都是沙子,根本就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想要调查清楚实在太过容易了。 “哦,那你们搜过这件这件屋子吗?”澹台云轻听到几人对话,从楼梯上走下来。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过路人客栈有点古怪吗?。”澹台云轻在苏木木的身旁坐下,一脸的忧虑。 “哦?怎么说?”徐言之其实也对着客栈略带怀疑,听澹台云轻这么一说,他深感不妥。 “你们还记得昨晚上楼前张三爷说过的话吗?”她阴沉着脸,煞有其事的问道。 “记得,昨晚他说不让我们下楼叨扰到客人,怎么啦?”欧阳璐璐挠了挠头:“怎么这话有毛病吗?” 欧阳璐璐的话一出,其他人皆感觉到不对劲,很快的就连欧阳璐璐自己也反应过来,这鬼头村除了他们一行人是特地寻来的,哪里还会有其他什么人啊。 “我怀疑,这里有鬼!”澹台云轻张嘴做了一个口型,吓的苏木木和欧阳璐璐一身冷汗,僵在那里。 男生们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是笑了,徐言之松了松眉毛,笑道:“组长,我认为这一楼虽然住的不是人,但也绝非是鬼怪。” “那你说能是什么?” “兵器啊,魔族的兵器。我们找了整个村子,如果冰心线人的消息没有错误的话,那么我敢保证魔族的兵器就在这里一楼的某个房间里,这样吧,晚上的时候我和冰心偷偷下来看看,明早接头时再做定夺。” “好就这决定了。” 反正还有一整个百天大家都闲来无事做,于是决定纷纷去外面走一走,这张三爷也是奇怪,一大早的就不见了踪影,想要他帮忙引路,介绍一下风土地貌什么的都找不到人。 大家只好依靠着徐言之的地图前去寻找新奇有趣的地方啦。 众人一路上交头接耳,有吃有喝的,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日落时分,苏木木的纳戒这次可算派上了大用场,不仅为大家准备了充分的水资源,就连吃的玩的,以及休息用的桌椅都准备的一应俱全。日近黄昏,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徐言之,你不是说这里有绿洲的吗?你都带我们走了将近一天了,别说绿洲的影子啦,就连毛我们也没看到啊。”苏木木咬了一口果子,因为不知道地理位置的关系,大家只得放弃使用魔法代步,踏踏实实的在沙漠上走,为了保证自身体温,大家的灵力已经散掉了一大半,可徐言之来时信誓旦旦的说起的绿洲,走了怎么久,却什么也没看到。 “到了,你看木木。不就在这里呢嘛。”徐言之一个跃步将苏木木揽到自己所在的高坡上。 抬眼望去,不禁感叹。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竟然藏着一块这样的巨大的绿洲,大自然还真是鬼斧神工啊! 绿洲的周围散落着七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在这里形成了罕见的美丽又奇异的景观:以一条路为界,一边是连绵不绝一望无际茫茫沙漠,寸草不生,叫人绝望;一边却是水波荡漾,草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截然不同的自然景观在这里完美融合,交相辉映,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哇,真的有绿洲诶。老徐,我们去收集点干净的水源吧。”苏木木看着眼前的景色也豁然开朗起来。 大家全部也都紧随其后的投入到绿洲的怀抱里,尽情的嬉戏,直到太阳落山,天空也蒙上了一层黑雾时,冰心才使用瞬时魔法,将大家送回到鬼头村的客栈里,毕竟今晚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百二十一章:箱中的男孩 张三爷神出鬼没,白天的时候想寻也是寻不到的,但只要夜幕一降临,他就会自动现身。 这一晚也如昨日一样,张三爷佝偻着身子引着大家往楼上的房间里走,他低着头弓着背,将头压的很低很低。 “什么味道?怎么臭臭的。”冰心忽然迎面闻到一股恶臭味,她用手掩住口鼻,伸手拉住走在前面的张三爷:“掌柜的,你这客栈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怎么这么臭啊。” “没有啊,我怎么没有闻到?”苏木木使劲的嗅了嗅鼻子,却连一点点的味道也闻不出来。 徐言之将苏木木拉到一旁,小声道:“木木,冰心的鼻子和你不一样,方圆几十里但凡有什么陌生奇怪的味道,只要他一嗅,就可以闻到。” “这么厉害?”苏木木回头瞄了一眼冰心的背影,讪讪道:“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什么好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她嘟着嘴巴,生闷气的样子看上去好笑极了。 徐言之忍不住刮了一下她鼻子:“小傻瓜,老天爷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就像,你看冰心虽然天赋异禀,是个难得的功夫奇才,可你看他现在既不是什么想要毁灭世界的大坏人,也不是可以拯救世界的圣人,相反的他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现在正和我们在一起呢,不是吗?” 徐言之真的很会安慰人,苏木木听她这么一分析,心里顿时好受不少。 张三爷的头压的更低了,他将蜡像举的很高,另一只手拍了拍冰心的手,哑着嗓子道:“许是我腌制的那些咸鱼坏了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也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我就不送了。” “小伙子这蜡烛给你。”张三爷把蜡烛递给冰心,又嘱咐道:“晚上千万不要下楼。”然后就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张三爷今日的腿疾好似更严重了些。”澹台云轻望着他的背影,发现刚刚他下楼时,明显是由右腿拖着左腿在走,比昨日的稍微颇脚严重许多。 “这个老头有古怪,刚刚我闻到的恶臭味。明明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我问他,竟然说是腌制的咸鱼坏了,这诺大的沙漠,他腿脚又不方便,去哪里寻的了咸鱼呢?”冰心靠着楼梯上的栅栏,眼中闪烁着欣喜若狂的神情。 本来到这鬼头村还怕没有在苏木木面前表现的机会,现在好了,这个张三爷自己送上门来。 “总之,我们先回各自的房间吧。待一会等过了三更天,张三爷睡了,我们再下来一探个究竟。”徐言之做事严谨,提议等张三爷放松了警惕之后,两人在下楼看个明白。 今夜冰心与徐言之同住在一间房里,两人冲苏木木那里讨了酒,畅谈了半夜的理想,酒过三巡之后,已经过了子时,两人约莫着是时候该采取行动了,却在下楼之际,听到了隔壁房间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徐这隔壁房间住的是谁啊?”冰心动了动耳朵,一些琐细的响声从屋子里发出来,咿咿呀呀的,好像里面的人在哼唱着什么歌谣。 “我不记得这个屋子里面住了人啊。”徐言之的隔壁房间根本就是个空房,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响声呢。 “我闻到了,是傍晚时的那股恶臭味道,从里面传出来了。”冰心赶紧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发出的响声,除了咿咿呀呀的歌谣之外,他还听到一些咯吱咯吱牙齿咬合的声音。 “这里面有古怪,我们进去看看。” 徐言之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生怕惊到里面的东西。 冰心随即走进去,年久失修的房间墙壁已经老化到连木头都已经腐烂了,再加上很多时日没有打扫过的缘故,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很难,两人将长袍掖在腰间,轻手轻脚的往声音源头的地方摸索,因为是夜晚又没有蜡烛的原因,墙壁的角落里又结满了蜘蛛网,一不小心就会被刮碰到。 两人可以肯定声音是从不远处的拱门后面发出了的。 “老徐声音应该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你从这边,我从这边我们两个分别从侧里包抄过去。”两人在屋里一律采用暗语形式对话,一免发出声音打草惊蛇。 徐言之点了点头,冲冰心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从左边进入拱门里,冰心则从右侧包抄过去。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个一人来高的四方大箱子,中心的位置上上了一把巨大的锁头。悉悉索索的奇怪声音就是从这个箱子里面发出来的。 箱子的外观看上去颇为老旧,盖满了灰尘 ,徐言之用手帕擦拭出铜锁的洞口,锁芯已经斑斑驳驳不能再用了。 看这种腐蚀程度来说,这个大箱子已经被锁在这里至少几十年了。 奇怪的响声越来越大,听上去好像是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里难不成真有活物?”两人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均吓了一跳,这个箱子已经被人锁在这里几十年了,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甚至就连空气也不流通,怎么可能会有活物在里面呢? 徐言之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立马用拳头在箱子中间敲了敲。 咣咣咣三声之后,箱子里的东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里确实有东西。”徐言之立刻收手。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里面又发出手指甲挠箱子的声音,不过声音非常微弱,只有冰心开启全部感官才听的到。 两人在确定了箱子里面有活物了之后,便决定将它打开看个究竟。 但锁芯已经被强烈风化过,即便是玄铁匕首也很难将他撬开,况且,徐言之还发现,箱子上的铜锁并非只是普通的锁头,它是由一种弹子锁改造而成的,并且还有人在上面施加了法印,想要打开实属不易。 “冰心,这锁都绣成这样了,你还能开嘛?”徐言之看了半天,十分怀疑,虽说冰心在机关门待了很长时间,但没有哪个机关会是这种根本就坏掉的吧。 “没问题,不过这锁上面的法印。”冰心略显为难,封印不相同以往的经验,完全靠天赋是不可能的,解封印者必须了解封印施法所用的咒术,以此来解开封印,而冰心对于死记硬背的东西又颇感无聊,基本都是为了应付课业,除了基础之外,实在了解不多。 幸而今日有徐言之这尊大佛在,试问,藏经阁里的哪本书是他没有看过。 “交给我吧。”只见徐言之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贴在铜锁上,一股青烟从铜锁上化开,徐言之赶紧将符纸立刻扯掉,随即又掏出一张红色的符纸,再次贴上,口中开始念着一些密集的口诀,铜锁随着他念的频率,咣铛咣的的响个不停。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好似在挣扎,冰心随着在拱门处布下消音结界,怕再这样下去不仅会吵醒大家,就连张三爷也会被吸引过来。 铜锁大约挣扎了有五分多钟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徐言之已经满头大汗淋漓,他气喘吁吁的叮嘱着冰心:“你要小心,这锁上面的封印不简单,绝不是什么普通道士施加的法印,刚刚我一开始用的黄色高级咒符,只一贴上去就被腐蚀掉,后来我又用了终极红色咒符,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勉强的将它稳定下来。我若所料非差,这箱子里面恐怕是藏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会你要是开锁,一定得小心行事。” “真有这么邪乎。”冰心和徐言之同是S班学员,对他的能力冰心是了解的,虽然平时他就是一个谨慎的人,但这一次他看得出来,徐言之是真的惧怕这法印的力量,看来他也要小心一点了。 所谓的弹子锁,里面的锁芯结构错纵复杂,需要以特定的钥匙才可以开启,冰心眯着眼睛向里面望去,很多的关节已经被风化的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是以什么方式改造而成,里面的纹路也已经粘连起来,改造此锁芯的人,手法乃是相当的厉害,据冰心目测,锁芯并没有被重复安装的迹象,改造此锁的人,应该会缩骨之法,即便现在锁芯风化严重,但还是不难看出其中的严谨细致结合。 徐言之见冰心观察半天,便知这铜锁也并非是普通的机关,不免担心:“可以吗?” “嗯,没问题。”冰心冲着他点了点头,即便锁芯结构复杂,但在怎么说他也是机关门的师祖,所以还是不成问题的。 冰心记得机关老人曾经与他说过,解弹子锁的秘诀就在于手速,只要在一定的时间段将它解开,那么里面的机关就不会启动,解锁人也可相安无事。 刚刚冰心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锁芯的结构,也算了解明白。想要十秒之内解开应该不难。 “徐言之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药剂师吧。” “是。”徐言之被他问的一愣,虽不明白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他。 “既然是药剂师,随身应该带了银针吧。” 徐言之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冰心这是要用银针来解锁啊,的确比起匕首之类的,要好用的多。 徐言之将腰间的荷包递给他:“这里面长的短的,粗的细的,一共一百零八根随便用。” 冰心接过选了一根最粗最长的拔了出来。“谢了,就这一根足矣。 他当着徐言之的面就把银针折成了弯弯曲曲的各种各样的弯道,徐言之暗暗感叹,自己的这根针是再也用不来喽,忍不住心疼一下,他的针虽然材质为银,但却是由医仙赠予,每一根针的粗细克数都有相当精确的标准,想要再配到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幸好冰心拿走的那根并非常用,倒也还好。 借着徐言之思考的空档,冰心手起针落,一气呵成,锁 铜锁嘎嘣一声,开了。 “这么快?”徐言之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手法,冰心就已经完成了开锁的工作。 里面的东西好似也感受到了锁被人从外面打开,拼命的挣扎起来,把大箱子撞的一震一震的。 “怎么办?现在要打开吗?”冰心用法力暂时压制住箱盖,不让里面的东西挣扎出来。 “冰心,你听我说。”徐言之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我猜里面保不齐是个有思想的东西,或许是个什么高阶魔兽也不一定,打开之前,我们一定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冰心郑重的点了点头,若是真如徐言之所料被封印在箱子里面的是一只高阶魔兽,那两人应付起来就难了,况且到时候也会把所有人都吵到这里来,这样一来的话,张三爷定是不能容了他们,到那时再想去一楼查看就难了,最怕的就是打草惊蛇,说不定他们会把魔族的兵器转移,搞不好就会功亏一溃。 随着冰心缓慢的收回法力的压制,哐铛一声巨响,箱子的盖子被里面掀起,霎时间小小的隔间里满是尘土,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探寻出来,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当他在灰尘中,看到冰心和徐言之两人时,同时的两人也看见了他。 “装神弄鬼,老子可不怕。”冰心不顾徐言之的阻拦,脚下一用力就来到箱子面前,伸出手就将里面的东西提了出来。 待两人看清冰心手里提着的东西时,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担心了一晚上的活物,居然是个两三岁模样的小男孩。 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小男孩的样子,更感匪夷所思:一张带着稚气的白皙的面庞,还略带一点婴儿肥,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玉。 两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似乎略带笑意,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黑色的眼眸若平静的水面漾起涟漪,俊俏的鼻子,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身着着雍容华贵的礼袍,显然无论从哪里看,面前的男孩都与此地甚不相符。 这真是太奇怪了!被关在箱子里几十年周身还能如此干净整洁,就连头发上也没有一丝灰尘,这个诡异的男孩究竟是谁? “咿呀呀。”小男孩被冰心抓的难受,双腿双手并用抓着他的衣服,踢他。 “老徐,现在怎么办?”冰心把小男孩塞进徐言之的怀里,嫌弃的撇了他一眼,不管怎样他都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个孩子。 徐言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小家伙一下子就老实了,在他怀里瞌睡起来。 “小弟弟,你告诉大哥哥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为什么会被人关在这个大箱子里?”徐言之捧着他,温柔的笑着问道。 “咿呀,呀,呀,呀。”小男孩尚未长全稚齿,只会牙牙学语,怎能回答徐言之的问题呢。 “照目前的这个情况,我们恐怕只好先把他带回房间,安顿下来才能行动了。”两人无可奈何,本以为这箱子被人加固封印又改造锁芯,如此费劲,应该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倒好,一时手欠偏偏开出了个幼儿。 徐言之赶紧把小男孩哄睡着,并在卧室门口设下封印,任谁也不能踏入一步,才安心的与冰心下楼。 相比较二楼的房间格局,一楼的设计风格就要差的好多,不仅房间排列杂乱,就连走廊也是曲曲弯弯的,让人很难找到尽头,这么说吧,一楼的分布非常像一个大型迷宫,人一旦走进去就会迷失方向。 幸好大家都是有备而来,徐言之早就料到会出现走散,或者迷路的情况,贴身准备了引路符,如此一来两人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可可以全身而退啦。 “老徐,我们先从哪个房间开始查起?”冰心跟在徐言之后面,注视着一楼房间的窗户位置。 他总感觉每一个门后面都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的监视着他们。 “再等等,引路符咒如果发现了什么的房间会提醒我们。”徐言之的话音刚落,前方的黄色符纸就停在了一间角落的房间门口,闪着微弱的黄光。 “这间屋子里有情况。”徐言之停下脚步,收起引路符。 冰心将耳廓张开到最大感官,仔仔细细的辨别里面有没有发出响声,可他什么也听不到。 冰心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徐言之作了一个进去的手势,冰心也随即跟了进去。 屋内乌烟瘴气的,静的出奇,触目皆是漆黑一团,没有办法,徐言之只好点亮火折子,将着房间照亮起来。 这一看,可把二人惊呆了。他们身处的房间非常大,整整有一整个一楼大厅那么大,屋内的墙壁上挂着非常多的门窗,除了他们进入的这扇门后面是正常的,其它的门后面都暗藏这机关,两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整个一楼的屋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引路符之所以把二人带到这扇门后面,是知道只有这扇门才是真正可以进入的。 再往前走,一大片的布帘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一楼房间的环境相比较二楼的空房来说,要好的多,虽然地面也已经积满了一些灰尘,但却是薄薄的一层。 布帘外放着一个原木桌子,还有一把小椅子。刹是干净,原木桌上放着一壶米酒和一个酒杯,冰心拿起仔细的瞧了瞧,器具竟是官窑,深感费解,难不成这里曾经来过宫中的人? “有动静了。”冰心赶紧放下手中的酒壶,扶着徐言之的肩膀。“这帘子后面有人的声音。” 徐言之也马上提高了十二分的戒备,小心谨慎的撩起布帘,利用火折子的光亮向里面望去,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忙招呼队友过来:“冰心你快来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冰心探过头看,眼前的景象也惊呆了。 四四方方的大箱子,摆满了整个像大厅一样大的房间。和楼上的情况一模一样,所有的箱子都被施法加固了封印,所有的弹子锁也被改造了内部结构。 “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的箱子都开开看个究竟吧。”冰心唯恐里面都是孩子,完全不像再冒着生命危险再来一次箱子。 徐言之算了一下时辰,已经快接近辰时了,他们耽误在楼上孩子身上的时间真是太多了。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按个打开查验了,天已经快亮了,我们必须趁着仅有的时间,把整个屋子搜一遍,看看有没有魔族藏在这里的兵器。”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说罢,两人开启了地毯式的搜索,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但还是一无所获,两人商量着先回去,明早与大家商量一下这里的情况再作打算。 可离开时,冰心不小心打碎了原木桌上的酒,酒瓶啪唧一声的摔在了地上,很快的一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的冲第一扇的门后传来,渐渐逼近。 “不好,被那老头发现了,我们赶紧施法离开这。” 慌乱之下,两人赶紧使用了瞬时魔法,移动到了二楼徐言之的房间里。 当张三爷一瘸一拐的冲进一楼的房间时,只看到地上打碎的酒杯,人却已经不见了。 “是谁?出来,给我出来。”张三爷沙哑的声音传遍整个旅店,徐言之和冰心两人做了亏心事,自然是不敢冒这个风头的,赶紧躲起来,观察其他人的分应。 过了很长的时间应然没有人接话,张三爷的怒吼才算彻底的平息了。 “还好,没有暴露,”冰心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大难不死的模样。 “阿冰,你不感觉奇怪吗?张三爷这么大吵大嚷的大家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徐言之感到奇怪,难不成这大家都睡死了不成。 “你说的对啊,大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太奇怪了。还有啊,你说他这么喊,把大家都叫下去了,那么一楼的秘密不就被人发现了吗?” 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 “除非,他知道二楼的人根本就不会下来。”徐言之的话使二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旅馆里到底还有多少古怪?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望睡在床上的小男孩,打了个哆嗦,太阳逐渐升了起来,暖暖的光照在男孩的脸上,使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男孩猛的睁开眼,躲到了没有阳光的墙角去裹着被子,卷缩了起来 好像很害怕阳光。 看着男孩的举动,二人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更加的古怪了,这男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怕阳光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妩媚的红羽姑娘 第二天清晨,大家急忙按照约定来到徐言之的房间里,询问昨晚的情况。 “妈妈。”苏木木刚推开门,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就一下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喊妈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别说是苏木木了,就连后面的人都愣住了。 “这才一晚上不见,你就有孩子了?太快了吧。”欧阳璐璐掩着手帕咯咯的笑着。 “妈妈,妈妈。”小孩子顺着苏木木的腿就往上爬,一直爬到她的怀里才停下,然后满足的趟在了她的臂弯里。 “徐言之,冰心。你俩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木木几乎是咆哮的,一晚上的功夫自己就不清不楚的多了个儿子,看什么玩笑,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徐言之你解释下吧。”冰心无奈的把锅甩到了徐言之的身子,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们不过是开了个箱子,而且里面密封的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有个稚齿的小男孩在里面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尽量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和冰心、、、”徐言之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徐徐到来,众人一开始还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他们,但很快的听徐言之说道张三爷歇斯底里的吼叫时,大家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最奇怪的是澹台云轻因为担心二人几乎一夜没睡,可她却也没有听到什么吼叫声。 “我敢保证我一整晚的思维都是清醒的,可昨晚十分安静,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来到鬼头村的第二天夜里,终于发生了难以想象的事情,一系列的奇怪事情,让人不免想到早些年谣传的鬼怪事件。 “你们说会不会是鬼魂半夜掩住了我们的耳朵,所以我们才什么也听不到的。”欧阳璐璐作出一副惊吓的模样,嘴巴张的大大的,甚是吓人。 “刚来的那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身子很重,想翻个身都难。”澹台云轻想起前天晚上的情景,不禁惊出一头的冷汗。 “莫不是鬼压床?” 柳叶飞的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下降到零点,即便身处沙漠地段,阳光灼烈,但还是让人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众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谁也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哈哈,这你们都信。哪里有什么鬼压床,我吓你们的。”柳叶飞哑然失笑:“我猜昨晚我们变成聋子的原因一定和所住的房间有关,不出我所料应该是张三爷一开始就动了手脚。” “怎么可能,如果他动了手脚我们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无论如何澹台云轻感觉都不像是人为的。 “我猜,他应该只有下半夜才开始对我们动手脚,第一晚我们都睡了,没有任何感觉。第二晚,也就是昨晚,我和冰心聊天到子时便出了房门,天亮之前我们才回来,所以我怀疑是这个期间他对我们使用了什么障眼法。”徐言之擅长分析,总能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这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瘸腿老头是怎么办到能将大家的感官屏蔽的,实在是奇怪。 “竟然徐兄和柳兄都认为此事是张三爷人为造成的,那不妨,我们再去仔仔细细的检察一下房间,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皇甫青易建议,还是应该再回去大家一起看看,或许会发现什么? “那他怎么办?”苏木木看着趟在他怀里的小人,有点不知所措,这孩子是万万不能被张三爷发现的。 “你说他的妈妈是不是长的和木木很像啊?要不然这孩子也不会一见到她就喊妈妈呀。”欧阳璐璐总算说明白了一点,或许这孩子的母亲真的是与苏木木十分相似的。 “不管怎样,这孩子一定与张三爷都不可避免的联系,只有他一个人被锁在二楼,其他的箱子却都在一楼,虽然现在我想不到为什么,但在我们没搞清楚这来龙去脉之前,绝对不能让张三爷知道我们把他放了出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徐言之深知这个客栈的古怪,并不想把事情搞的更加复杂。 “这样,木木你把他哄睡着。我在这个屋子里给你布一层结界,你留在这里陪他,我们先去检查一下其他的房间。”冰心说完就在门口布下一层冰晶结界,虽然肉眼无法看见 但人一旦从里面走过去,就会感到一阵冰凉刺骨的疼痛感。 “诶,你们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了啊?我不会弄啊,喂。”任凭苏木木怎么在结界里喊,外面的人都没有动静,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冰晶结界不仅可以防止别人随意进入,还可以隔绝里面的声音,就是说外面的声音里面都可以听到,但反之却不行,冰晶结界是属于高阶魔法,但冰心却是随意的一挥手就结下了,不免让人感叹。真是神一样的队友啊! 大家分别走了四个房间,里面的摆设基本都差不多少,只有女孩的厢房因为是三人住的原因所以更加大些。 “哇,柳公子的房间里也有这个香炉啊?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别致呢。”欧阳璐璐惊呼一声,把香炉捧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木制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上面的花纹是一对龙凤呈祥的图案,是由人手工雕刻而成的,看起来没有多大的东西,拿在手里却很是沉重,模样在香炉里可算的上是精致之物。 “这个香炉我记得,我和老徐的房间也有。”冰心看着眼前的物件,觉得似曾相识,忽然想起在自己的房间床头和老徐的桌子上也摆放着同样的物件。 “欧阳同学,拿来给我看看好吗?”徐言之紧皱着眉头,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给。”欧阳璐璐乖巧的递过去。 徐言之打开香炉发现里面挤满了灰尘,但香炉的外面却十分干净,颇感奇怪。难道这张三爷打扫物件,只擦拭外表不成?再说了这个香炉既然无用,为什么还要摆着这里,完全没有道理啊? 再看香炉的款式图样,龙凤呈祥,虽是手刻,但做工精细,并不像是民间所用之物。 最后他又将香炉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只属于麝香木的幽香从香炉里散发了出来。 “莫不是?”徐言之赶紧从腰间掏出匕首,在香炉的表面刮蹭起来,片刻之后,香炉的本来面目就展现了出来,刮掉外面的龙凤呈祥图案,香炉也退下了薄薄的一层外皮。 “阿冰,你看看吧。”徐言之将手里的香炉丢给他。 “这是?”冰心的眉头微微撇着,勾了勾唇,一双黑眸紧紧的注视着手中的香炉,被徐言之刮掉的部分隐约的显现出金丝线,他将香炉举到阳光下,仔细的观察起来,看着里面所隐藏的错纵复杂的机关,自信的笑了起来。 “怎么样?阿冰你看的出它的出处吗?”徐言之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他早就知道此物是出自于哪里,有何作用。 冰心转过头,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这是由红古大陆四大家族之一的夏侯家族曾经的家族夏侯茗奇在七百年所制造的焚香炉,里面利用了夏侯家的祖传机关迷阵,全炉上下一共有九处机关,分别起这不同的作用,显然这张三爷只会使用迷魂这一种,还是个半颤子手,学艺并不精。” “那竟然是夏侯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迷香炉我也从未听人提起过。”澹台家族和夏侯家族世代友好,却从未从哪里听过关于这焚香炉一事,但冰心这么说了,肯定是有这回事情的。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准确的来说,这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应该都死了,不过”冰心欲言又止,思及七百年前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诶,还是我说吧。”皇甫青易接过他的话,语气略显沉重:“七百年前,当时红古大陆的皇帝还是我的祖辈:皇甫欣霖,年仅二十六岁的他,忽然之间生了一场大病,生命岌岌可危,他的弟弟皇甫欣吉知道后,便在私底下谋划了一场逼宫计划,无奈之下皇甫欣霖只好得召回远在漠北回家省亲的皇妃和二岁多的小儿子,赶紧回来继承王位,可谁料皇甫欣吉早就在路上使了绊子,皇妃和小皇子以及浩浩荡荡的百人车队,无一幸免,再无生还。后来皇帝欣吉如愿的当上了皇帝,但总归是干了亏心事,日日噩梦缠身,在继位不久后,就死了。”皇甫青易每每想起自己的祖辈们不顾手足之情,互相伤害的事情,就免不了一阵心寒。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香炉,梗咽道:“这香炉就是那时候夏侯茗奇进贡宫中的礼物,皇甫欣霖则把它们全数都赏赐给了漠北的那位皇妃。这些东西本就该随着她了世了,如今又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被鬼头村的人捡到的吧。” “那这么说,我们昨晚的异常是跟这个香炉有关喽。”欧阳璐璐挽着柳叶飞的胳膊,装作害怕的样子又往她的怀里靠了靠。 “目前也不能确定,因为这香炉里面除了些灰之外什么也没有,不像是被人用过的。倒像是个摆设。”徐言之摊开手笑了笑。 “不过这个香炉你们女孩子的房间还是不好摆的好。”冰心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哦。”大家纷纷领略,这麝香闻多了,女子可是怀不上孩子的。 “你们说这皇上把她送给王妃又是什么意思?”欧阳璐璐瘪了瘪嘴。 “哦?这个你恐怕要先问夏侯茗奇是什么意思啦。”徐言之半开玩笑的把香炉递给了欧阳璐璐:“藏好。” 欧阳璐璐则像结果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急忙找了个角落里藏了起来,才算罢。 当众人检查一番回到徐言之的房间后,发现苏木木和小男孩都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冰心待在门口看着两人的睡姿、容貌,还别说真的像极了。 大家也不想把两人吵醒,澹台云轻便提议让冰心和徐言之带着他们去昨天发现小男孩的隔壁房间看看,刚走出房门,就见客栈里踏进来一个抚媚妖娆的女人,进门就要张三爷。 她手里捧着珠木花走上楼梯,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岁,看众人盯着她看,脸颊绯红,微微一笑,更是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妖媚的女子身着一件浅粉色的百子刻丝旗衫,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旗髻上插着玫瑰紫的花朵,更映衬出肤若凝脂。她转过脸看到自己,嘴角梨窝隐现,旗头上栗红的蕙穗随着她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 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各位公子小姐,请问你们知道张三爷在哪里吗?”她语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 同样是以妖媚身姿视人,同样都是大波浪卷发 同样都有异域风情,可欧阳璐璐和眼前的这位女子相比,竟然黯然失色,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堪比百魅生。 欧阳璐璐看着柳叶飞一直盯着她笑,不免气上心头。她冲过去,掐着腰一副嚣张的气焰:“那老头神出鬼没的,我们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你是谁啊?这方圆百里的都是沙漠,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抚媚女子见欧阳璐璐对她有着很深的敌人,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这位姑娘是红羽鲁莽了。” “欧阳同学,你这又是干嘛,这位姑娘不过是向我们打听一些事情,你犯得着人身攻击嘛。”冰心就看不惯她那幅尖酸刻薄的嘴脸,不就是看人家红羽姑娘长的比她好吗? 冰心见过太多往他身上贴的抚媚女人了,但像红羽这样外面妖媚,内心注重礼仪的实在不多,要不是他心已经有所属,恐怕见到这样的女子是会动心的。 “公子,你不要怪这位小姐,刚刚确实是我唐突了,小姐以为我是坏人,也可以理解。”红羽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笑道。 烈日当空,就算是屋内的温度也实属太高,红羽因为长时间赶路的原因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半,圆润的身体若隐若现的浮现在大家面前。 欧阳璐璐当即拉下脸来,将头扭转到一旁,瘪了瘪嘴道:“不要脸。” “看姑娘的穿着应该是漠北人吧,敢问姑娘与张三爷是什么关系,找他何时?”徐言之见她打扮华丽,容貌又出奇,自然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穿成这样来鬼头村找个老头,两人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他虽知自己问的有些多管闲事,但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确实有必要试探一番。 她的眼前一下子亮了起来,好似被人窥探到秘密一般。两秒的迟疑过后,红羽顿了顿,笑道:“这个,恐怕红羽就不方便告知公子了。各位请放心,我只要见到张三爷一面就会马上离开,不会打扰各位留宿的。” 话都被她说到这个份上,徐言之也不好多问,只好致歉:“不好意思,红羽姑娘,我这个人口无遮拦,性质又急躁了些,若是哪里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公子说哪里的话,若是看到张三爷还麻烦告知,红羽一楼大堂等他。”他礼貌的点了点头,抽身而去,独自坐在了一楼的破旧木桌上,拿起桌上的杯子饮了起来,她大口的喝着水,一杯接一杯,看样子是渴极了。 “现在我们不能去隔壁房间了,还是改去村子里走走的好。”因为红羽的到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于是大家决定还是出去走走的好,有些话也好说些。   沙漠中的温度热得像在火里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知了不停地叫,沙土路被太阳烤得软绵绵的。坦荡荡的街上没有一块阴凉地。   就连骆驼都不知躲匿到什么地方去了;植物都垂头丧气,像是奄奄等毙;只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出破碎的高叫;太阳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线灼人,公路被烈日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大家都开始后悔出门了,别说讨论事情了,就算张嘴说话他们也不想。 没有多久的功夫,大家的嘴唇就都干裂了,在沙漠上,身体里的水分蒸发的很快,不多久一壶水就喝完了。 “对了,冰心同学你不是水系的魔法师吗?你给大家制块冰吧,就像当初你和徐同学在花园决斗那的那种。”欧阳璐璐躲在柳叶飞的阴影后面,一双手遮着他的头顶,生怕狠辣的太阳在他的柳公子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冰心没有理他,只觉得欧阳璐璐是个没有常识的弱智姑娘,便不去理会啦。 所谓的造冰魔法可不是什么凭空就可以造出来的,像那日花园中他施加的高级魔法,本事就是有湖水来辅助完成的,这真要是让他现场凭借自己的灵力来造冰的话,恐怕这块还没造出来,那块就先化了。 欧阳璐璐见冰心不理自己,笃定他是小气,又气鼓鼓的生闷气去了。 “嘘,你们看,那不是张三爷吗?” 众人随着澹台云轻的目光看过去,在一所废弃土屋的后面,一个和张三爷穿着一模一样的老人正在拱着背在地面上拾着什么,他的背上背着一筐子干瘪的树枝,应该是用来烧火煮米的。 “看这情景倒是像丢了钱袋。”对此欧阳璐璐深有体会。 喂,张三爷,客栈里来了一位红羽姑娘说是来找您的,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冰心知道他年龄大了,耳背,于是便扯着嗓子喊他。 正在拾东西的张三爷忽然顿住,扶着腰费力的抬起头来,苍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缓了半天,他才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将背篓放在地上,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客栈一趟,你们能把这竹篓晚些时候给我带回去吗?” 张三爷这话,一语双关,表面上是拜托他们代为提东西,实际上又嘱咐他们晚些回去,意思很明显:我和红羽要说的话你们不能听。 “好,我们一定帮你带回去。”冰心冲他点了点头。 张三爷致谢之后就又一瘸一拐的往客栈的方向去了。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若是有事越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就越要知道。 冰心望着张三爷的仓促的背影,猛的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两眼一眯:“走吧,跟上去看看。” 众人跟踪的方法很高明,都是在张三爷走的颇远时才跟上去,直到看见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客栈,大家才一窝峰的堵到门口偷听。 ##第一百二十三章:漠北公主 张三爷一进客栈就将门窗全部掩好,似乎他和红羽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毕竟是偷窥大家也不敢太招摇,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在外面偷听。沙漠中的太阳可不是盖的,火辣辣的照在身上,汗流浃背的还要保持安静,不发出一点声音,也实在太过为难。 屋子里的动静一开始很小,应该是张三爷故意压低了声音怕人听见。 “红羽,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你不在宫里守着,来这里做什么?”张三爷上来便责备起了红羽,着急之下一个仓促就跌倒在她的脚边。 红羽连忙把他扶起来,张三爷推开一把推开她,自己扶着凳角站了起来,看来是有意避开红羽的接触。 红羽暗觉奇怪,见他从始至终都垂着头不敢看自己,心中也明白了一二,连忙凑过去,抬起他的下巴,一股腐烂变质的味道扑鼻而来,原本那张手掌般瘦巴巴的脸上,五官已经深度凹陷,满脸遍布尸斑,脖子上已经初见腐烂的痕迹,双眼通红的爆满血丝,瘆人极了。 “三爷,您的脸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幅身体已经不行了?不行您就换啊!”红羽见他神色凝重,目光总是躲避这她的注视,呼吸一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某不是我给您找来的身体都不中用了吧。” 门外的人听到红羽这话,心中咯噔一声,照她这话的意思,张三爷可以一直的换身体,难不成他真的是鬼魂。 欧阳璐璐吓得倒抽一凉气口气,眼看这就要大声的喊出来之际,幸好柳叶飞手急眼快,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冲她摇了摇头。 欧阳璐璐的小脸被吓的惨白,不敢在听下去,于是后退了几步,顺势往柳叶飞的怀里靠了靠,做了一个“人家怕怕”的表情。 柳叶飞无奈之下也就随她去了。 “三爷,身体不够了你怎么不告知于我,再这样下去大业还未完成,您老恐怕就已经撑不住了吧。”红羽拂袖而去,气鼓鼓的跌坐在椅子上。 “诶,大将军时日已经不多,要不了多久北漠王就会履行承诺将王位传给星鸣殿下,到时候我们全村的人和你的主子就有救了。你说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你怎么不好好的待在皇宫里,万一有什么变故怎么办?”张三爷将手里的拐杖在地面上敲的杠杠直响,心中急躁万分。 “三爷莫急,宫里的事情如今已成定局,就算有人可以想要破坏也不是这一天半天可以做到的,您大可以放心。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您的身体,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诶都怪我,算这还有些时日就一直忙宫中的事情了,没有给您及时找来身体,如今,时间紧迫,就算红羽立刻启程回宫,找到匹配人选给您送来,怕是也晚了。”红羽垂下眼睑,一双手使劲的握成空拳,满心愧疚。 张三爷见红羽如此难受,急忙宽慰,他的嗓子很沙哑,像干枯的河流:“丫头,人各有命,我张三爷这一生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他们能信守承诺在等到王位之后救回我的族人,还有你家的主人。只要他们能办到,我搭上的这条命就是值得的。” 门外的调查小组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差点惊呼起来,王位?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谋朝篡位啊,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客栈竟然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张三爷口子的他们又是谁?鬼头村的族人不是都因为害怕村子里闹鬼离开了吗?难道这里又另有隐情?看情形红羽应该是张三爷安排在皇宫中的卧底,照她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至少是个贵族夫人,那么她口中的主人又是谁呢? 红羽眉目流转,眼前忽然一亮:“三爷,您这里最近不是来了不少客人嘛,他们那里至少应该有一人是子时过后出生的吧,现在事态紧急,不如我们就先利用他一下吧。到时候我再为您找到新的身体,再把身体还给他。” “红羽,这万万不可。他们来到这客栈时,我就观察过了,他们几人无论从打扮还是言谈举止上都并非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他们其中有一个少年还佩戴着龙腾玉佩,所以他们几人是万不能动的。” 皇甫轻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玉佩,面色凝重:“没想到这老头就连这点他也注意到了,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能不动声色,在红羽提议对他们下手的时候,又惧怕他们的身份,难不成这张三爷和红羽皆是父皇派到漠北的卧底? 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希望他们信守承诺可以救回张三爷的族人还有红羽的主人,莫非父皇还绑架了他们,胁迫两人不成? 不对这决不是父皇的作风,他向来做事坦荡,又怎会干出胁迫他人这种勾当,再说红古大陆一向与漠北交好,父皇甚至还取了安娘娘,定然不是父皇所作。 皇甫青易在心里笃定,一定是这张三爷惧怕红古大陆的势力,才不敢轻易冒犯。 “诶呀,人都哪里去了?”咯吱一声二楼的房间被推来,苏木木一幅懒洋洋的模样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显然还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不好,是木木。”冰心说罢就要往里面闯,生怕她吃亏。 “阿冰等等,我们静观其变,先看看里面的状况再说,本来也许就是个偶然,他们不见的怀疑木木偷听,还有解释的机会。如果我们现在闯进去,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徐言之把他拉住,大家都提着一颗心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张三爷和红羽同时的往声音的源头处望去,当他们的目光锁定在苏木木身上的时候,双双愣住,两人就那样呆楞的看着她,一动不动,彷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而当苏木木看到红羽时,却忍不住赞叹:“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客栈里今日还迎来了这样的一位美人呢。” 红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品,苏木木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注视着自己,只知道就算是呆楞的美人,也是极美的。 此刻她的两双桃花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美人姐姐,你怎么一见我就哭呢了?我是哪里得罪到你的吗?”苏木木这下子可慌了,面前的美人一见自己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仿若电视里演的旧情人相见场面,她真怕一会这个美人就掏出一把匕首,将她当作负心汉一刀捅了。 “恩人,当年都是老朽害了你啊,”张三爷扑通一下子跪倒在苏木木的面前,框框框的磕着响头。 这一下苏木木可是彻底的懵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呢?她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娘娘,请您恕老朽眼拙,娘娘应百年之约来到客栈,老朽却没能一眼认出,直到今日借着光亮才、”张三爷开始梗咽,他说的一切都不像是随口乱编的,更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扑通。”又是一声,红羽也跪了下来。 “娘娘都怪奴婢,没有照顾好主子,如今让他身陷囹圄,但娘娘放心,很快的,奴婢就能救出主子,让您母子二人团聚。” 两人举动不仅让身在局中的苏木木凌乱了,就连外面偷听的那些人也凌乱了。 这什么情况?木木怎么就一下子忽然成了张三爷和红羽的主子啦?还被他们称作娘娘?谁的娘娘?还母子团聚?又履行百年之约的?这到底都是一些什么啊。苏木木自打出生以来,才活了十八年,至今尚未婚配,怎么会有孩子呢?真是笑话。 “等等,你们都先给我等一下,你不要再磕头了,你也不要再哭了,你们两个人都给我站起来,好好的看看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苏木木指着张三爷:“掌柜的,你仔细看看,一定是认错了,我这都在您客栈待了三天了,也没见你说我像谁啊,今日倒好,客栈来了一位美人你就开始诬陷我了对吧。张三爷,您好歹年龄也不小了,就不要和小孩子一样,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啦,我怕了,怕了还不行吗?” 苏木木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可两人盯着她的模样,还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 “娘娘,您就别和我们开玩笑了,现在小皇子危在旦夕,您可不能再像当年那么任性了。”红羽微微撇着眉头,略显忧愁。 “我当年怎么了?就被你说任性?不对,呸,我都说你们认错了人,你们到底让我说几遍才信。“苏木木开始不耐烦了,左顾右盼的就是不见伙伴们回来。 “娘娘,即便您不爱皇上,但小皇子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难道也不在乎吗?当年皇上病重,急着召小皇子和您回去,谁知途中遭遇埋伏,您竟把小皇子硬生生的塞在奴婢手里,自己逃命去了。不过这些年来,奴婢和小皇子从来没有怪过你,日夜都盼望了七百年后的今天,我们重逢的日子。”红羽越说越悲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满脸都是泪水,让人心疼极了。 “这不靠谱的性子确实像她。”偷听的众人纷纷认同,点了点头。 “诶呀,我就说你搞错了。我虽然是皇家的人没错,可根本就不是什么娘娘,我是公主,公主你们懂吗?”苏木木无奈只好说出自己的身份,希望两人能相信她说的话。 “我们懂,我们都知道,您本来就是我们的公主,娘娘您听我说。”红羽忽然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娘娘您听我说,奴婢为了主子可以重见天日与您团聚,不得不做了一件丧权辱国的勾当,娘娘如果因此怪罪,奴婢原因已死相报。” 苏木木脸色一震:“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作为大陆的公主,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的国家作一些有害处的勾当。 张三爷见苏木木板起脸,一副要大发雷霆的样子怒视着红羽,心中焦急:“娘娘,此事红羽姑娘不过是辅助老夫而已,娘娘若是要怪罪,老朽愿意一力承担,不管是十大酷刑还是上刀山下火海,老朽都甘愿,只求娘娘您不要怪罪红羽姑娘,她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扑通。”一声,张三爷又跪到她的面前,还抚下身子用他那双枯树枝一般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鞋子,苦苦哀求。 “张三爷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你们倒是说啊。说不定悬崖勒马还来的及。”苏木木应付着眼前的情况已经焦头烂额了,她也不管了总之是不能让他们危害国家安威才是正经事。 “就算是娘娘也不能阻止奴婢,北漠是时候改朝换代了,当朝的大将军很快就会病逝,到时候主子就可以醒来,重新登上王位了,他本来就应该是王者,是我们委屈了他。”红羽的眼神坚定,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娘娘怎么怪她出卖母国,她也认了,小皇子身体里不仅流淌着大陆皇帝身上的血液,同时的也流淌着漠北王族的血液,这么多年来两国争来争去,斗来斗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的战争,还是无法得以统一,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两国的国王都每有用处,无法完成这项大业,在红羽的心里唯一有可能换来世代和平的机会就是让拥有这两种血液的小皇子继位,统一天下,这样一来不管是大陆的人,还是漠北的人都会臣服于他,因为他是唯一的一个完美的结合体。 “你是说漠北大汗要易主?”苏木木挑起眉毛,眼里满是疑惑。 “娘娘说笑了,奴婢除了说漠北还能说哪里?”红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湿乎乎的一片,难受极了,已经七百多年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哭的这么伤心啦。 敢情,这说了半天竟然不是大陆的事,而是这偏远的漠北王国,这下子她心里的石头可算是放下了。 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到底要怎么解释?怎么收场还是个难题。 ##第一百二十四章:冰天雪地 “老徐,不能再等了,你没看木木在里面已经撑不住了吗?”冰心不顾徐言之的阻拦,一脚踹开客栈的大门,顿时五六个人就挤了进去。 大家目光相对,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极了。 “呵呵,张三爷我们回来了,这是你背篓我给你带回来了。”徐言之把早些时候张三爷交给他的背篓递了过去,努力的装出一副刚刚回来的模样。 张三爷并没有接,而是充满怒火的看着他:“你们一直在外面偷听对不对?” 气氛更加尴尬了,徐言之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被人戳中了心思,不好再辩解。 “娘娘敢问这些人是和您一起的吗?”红羽心思重,若是他们是苏木木带来的,偷听也是无妨的事,但若不是就必须当场击杀,重要关头不能留下隐患。 “我们确实是一起的,但是我真不是你们口中说的娘娘,我尚未婚配,还在龙源学院上学,是A班级的成员,此行我们不过是假期游山玩水罢了,不是特意履行什么诺言,更没有什么孩子。” 面对大家的注视,苏木木不得不说出实话,只是事关魔族一事,她必须省略代之。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他们,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都是一个学院的。”苏木木指着冰心一伙人,想让她们帮自己证明身份。 “红羽,难不成真是我们弄错了?不能够啊,这天下之间怎会有容貌如此相似之人?”张三爷有仔细掂量了一番苏木木的五官,神态,都与北漠公主相似至极,怎可能不是她? “这位姑娘,如果您不是我们口中的娘娘,那当红羽说出漠北改头换面一事时,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面对张三爷的质疑,苏木木无法应对,只好掏出父皇送给她的玉佩,给他看。 “诺,你们若还是不信,看看这个,这可是大陆皇宫皇帝所佩戴的玉佩,我不是什么漠北的公主,事实上我是皇甫家族的人。所以刚刚听到这位美人说起谋朝篡位的事情,我才激动不已的。” 苏木木手中的玉佩,乃是由上等和田玉所制,玉体通透明亮盛世翡翠,就算比起皇甫青易腰间所佩戴之玉,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眼人一看就知拥有此玉佩的人,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安娘娘回乡省亲的时候曾经说过,当今皇帝皇甫炎泾膝下有一公主,顽劣不堪,沾染重病一年之后,被道人救回性命,从此皇帝便把她送到龙源学院学习魔法,至今也没有被召回。某不是安娘娘口中的公主就是你。”红羽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安娘娘与苏木木从未见过面,当年她被修救醒之后,没过几日父皇便把她送到龙源学院,安娘娘当时正身在漠北,抽身回去时,苏木木已经离开皇宫了,所以二人的确素未谋面,但在安娘娘的心里,她却一直是一个性子顽劣的坏孩子,是不值得人怜悯的。 “红羽姑娘,许是我们认错了人,现在该怎么办?”张三爷跌跌撞撞的起身,扶着墙站定后,收回了视线。 面对目前的情况,红羽和张三爷认错的可能性非常大,苏木木也并非是七百年前的大漠公主,反之她却是大陆的公主,红羽知道皇甫家的人她是不能碰的,但是小主子谁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计划。 红羽将头发挽起,用了一根木簪拢好四周的鬓发,露出光洁的颈部,又将裙摆往腰间掩了掩,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 ,她的眼神也发狠了些:“三爷,竟然他们不是我们要等的人,就不该知道我们的秘密,除了两个皇族的人,剩下的必须立即诛杀,不能留下活口。” “我知道了。”说是迟那是快,张三爷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丢进自己的嘴里,咽了下去。 谁都没想到一颗小小的丹丸居然可以让张三爷丢了拐杖还能行动如此辩解,他的腿上速度虽然不快,但手速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行动中掏出腰间的匕首就向冰心刺了过去。 “不自量力。”冰心只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张三爷近到他身边的时候,只听到他嘴里咿咿呀呀的念着些什么颇为奇怪。 当匕首划过冰心颈部的那一刻,众人都惊呆了,大家只听见嘎嘣一声,冰心的整个脖子都变成了冰晶,匕首在划过动脉的那一刻,毫无防备的当场断裂,极致的寒冰顺着匕首快速的爬上使用者的指间,张三爷赶紧收手,可是已经晚了,他的整个五指都已经被寒冰所伤,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看上去不过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怎么会使用这种高级的冰系魔法的?”张三爷颤抖着被冻伤的右手,不可置信的盯着冰心看。 “哈哈。”冰心嘲弄的勾起嘴角,不屑道:“老头子,这天下哪条法律明文规定过二十岁就不可以使用高级魔法啊?真是好笑,您老活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连这种防御性的魔法都躲不过,还好意思扬言要把我们当场诛杀,真是可笑至极。” “小子,你可不要小看我。”被一个孩童嘲笑,张三爷自然是不愤:“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本领。” “拭目以待。”冰心耸了肩膀,正好好久都没有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呢,上次与徐言之一战没有打个痛快,这次只希望这个老头不要那么没用才好。 张三爷说好要让冰心看看真本事的,但却没有进攻,只是待在原地打转,虽说速度越来越快,但一个劲的转圈也不攻击,实在让人想不出他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徐言之注意到烟台上的那几面镜子在闪光,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不好,他是在利用镜面来形成高焦火焰,这是火系魔法的辅助魔法。”徐言之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提醒冰心,希望他早做应对。 “老徐,你够了,不过就是一个火系的辅助魔法嘛,看我不分分钟就把它挡回去。”冰心不明白徐言之的意思,是不相信他还是怎样? “阿冰,你听我说,这项辅助魔法要是放在平时,放在别的任何地方,确实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作用的,可你要知道现在我们身处的沙漠,不是绿州,就算是辅助系的火系魔法,在这里也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特殊效果。反之,不管多厉害的冰系魔法都会因为周围温度过高而被削尖其威力。” “没想到你小子分析的还挺透彻,不过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张三爷以旋风的速度飞速扑了过来,他的周身因为一直保持着高速旋转的关系,形成了一个大火球,猛的一下子向冰心砸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攻击,冰心没有做任何准备,幸而徐言之手急眼快,又担心他过去凶猛,事先就将灵力汇聚到手掌心上,在张三爷猛砸过来的一瞬间,立刻用灵力做了一个加固型的护盾,挡在冰心的身前,才让他有机会赶紧调整状态反击。 他开始吟唱,手中赫然出现一根权杖,蓝色的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这是在召唤高级魔法。 “真是个碍事的。”红羽看到徐言之的盾牌暂时压制住了张三爷的猛烈攻势,心中了然待冰心吟唱结束,张三爷定然不是他的对手,这次他们是碰上了十分棘手的敌人了。 面对现在的局面,红羽只好被迫提前出手,红羽主修的是辅助系魔法,她的进攻模式是必须待队友试探出敌人虚实,然后容她把对方的招式全部看穿才可以一一破解,可现在情况紧急,她若是还不出手助张三爷一臂之力,恐怕还未等她看出敌人全部变化,两人就已经遭受到惨败了。 而且就凭张三爷现在的这幅摇摇欲坠的身体,恐怕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红羽赤手空拳的打过去,使出分身之速,扰乱徐言之的防御,想要快点冲破防线,进入到里面阻止冰心的召唤魔法。 高级魔法虽然攻击性强,爆发力凶猛,但它是需要魔法师通过长时间吟唱召唤,从而爆发出来的,而起吟唱的时候不能被别人打断,只要一句口诀没有接上,瞬间中中止魔法召唤,而且在短时间内不得二次召唤。 红羽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急切的想破解徐言之的护盾。 但他不知道的是影分身之术,对于修炼过心术的徐言之并没有多大的作用,除了耳根子吵了点,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只交手了三个回合后,徐言之便成功的找到了红羽的真身,并将他擒住。 “你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判断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红羽瞪着大眼睛,神色疑惑的看着他。 这群人一个个的到底都是什么来头?这个拿着盾牌的少年不仅可以轻而易举的抵抗住张三爷的火球攻势,而是同时的他还可以在众多的分身中找出真正的自己?还有那个此刻正在专心吟唱的少年,小小年纪居然就可以使用召唤魔法?天啊,这群孩子究竟都是一帮什么人? 红羽再打量打量没用参加这场战斗的其他五人,无一不是神态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不成他们的实力还在这两人之上?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同伴会战败? “柳公子,我发现这里的树叶可以当茶叶泡水喝,一股子清香味呢,你尝尝。”欧阳璐璐给他倒了一杯水,嗲声嗲气的递过去,献着殷勤。 柳叶飞接过去,靠近鼻尖闻了一下,香气扑鼻,于是小酌了一口,确实有茶叶的苦涩味道:“不错,在这里喝茶还别有一番滋味的。” 两人相互依偎,完全不顾这边的战况,苏木木三人更是无畏。竟然直接坐下来饮着小酒,吃着果子言论起来双方的战况。 一说:“你说这冰心同学一会放完大招之后会不会将这个屋子直接冰冻起来啊,现在用不用先跑出它个三里五里的去避避难?” 二说:“不好说,按照他平时的作风来说,很有可能连我们也谋杀了进去,不过这次有木木在,他应该会收敛点吧。” 三说:“我看倒是不见得,他的那个性子,万一杀红了眼,是敌是友的不分,干脆利落的把我们也封在冰里,他自己也落的清静,到回去的时候啊,再把我们一个个扛回去作成冰雕,也说不定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无一不在形容冰心可怕的性情,听他们这么说吟唱召唤魔法的少年,应该是一个性格极其恶劣的人,下手必定狠辣至极。 吓的红羽赶紧挣脱开徐言之的束缚,使出全身的蛮力来破坏他的盾牌,徐言之一个人对付两人,实在是有些吃力,尤其是面对红羽的百般阻挠,渐渐的也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他一边应付着张三爷的火球攻击,一边又得躲避红羽的拳头攻势,实在是分身乏术,渐渐的他的体力逐渐的支撑困难,盾牌也裂开了很多的缝隙。 “阿冰你好了没有?我快撑不住了啊。”再这样酷暑的沙漠地带,身边又靠近着一个巨大的火球,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热。 每当张三爷试探冲破盾牌向前逼近时,他都不得不散发出自身的灵力保护身体以免被烫伤,而除此之外,盾牌也是靠自身的灵力凝聚而成,他的灵力不仅要支撑盾牌,还要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被灼伤,消化巨大。 冰心并不管他,只是安心吟唱,召唤魔法此时已经到了重要关头,离爆发已经没有几秒钟的时间了。 红羽和张三爷也越来越焦急,在这最后关头一定不能让冰心把召唤魔法使出来,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啊!”张三爷再次发力,火球极速增大,旋转的速度也加快了两倍,嘎嘎的磨着盾牌。 嘎蹦一声,盾牌应声断裂,几乎是同一时间,徐言之听到身后的冰心朝他大喊一声:“让开。” 随即,下一秒他就被身后的手狠狠的甩了出去。 霎时间破空之声瞬间冲天而发,化为一条柔韧而凌厉的白光,如洪水猛兽一般向张三爷的火球劈过去。 那条白光刚开始时只是刺眼的一道。但在片刻之间,竟已化身万处,无处不在,四面八方的朝着两人涌动过来。 冰心召唤的魔法叫作冰天雪地,吟唱结束后,会有数以万计的冰箭引发起冰冻结界,不久之后,方圆五里基本都会变成极寒之地,活物也将会被彻底冻结,冰封起来,维持的时间少则可达到几天,长则会达到半个月之长久。 红羽大惊,忽然之间,一团银色的光芒起自她袖底,数以百计的银针齐齐刺向冰心周身的所有穴位,想着若是可以就此定住他,无法动弹,便可以引他自焚,毁掉此次的冰天雪地。 然而,那数以百计的银针突然寂灭,在寒冰之下全数折断,纷纷落下,红羽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心下一动,被冰心瞬间看出破绽,又一条极亮的冰晶突然跃起,重重的向她胸口击来。 红羽骇然变色,一口鲜血顿然喷了出来,只能勉强又打出一记空拳,然而这次冰箭来得太突然,她手中的掌力还未成形就已经被冰心的寒冰打散,火光电石间,一根寒冰箭已经插进了她的胸膛。 红羽生猛的将冷箭拔了出来,又是一口鲜血从她的口子喷出,顿时衣衫上献血淋漓,一会的功夫,好好的美人就这么可惜了。 红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对这冰心的又一重击,心下已然承受不住,原本上一箭受伤后 真气本就没有完全运转自如,更何况这一击来势凌厉之极。 冰心依旧毫不怜香惜玉,一根根寒冰箭相继的朝红羽刺去,脸上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这就是冰心,在战斗的时候从来不顾及儿女私情,有人说他冷血,有人夸他专业,更有人说他天生就是一个当杀手的料。 正在红羽避无可避之时,一道红光从她身边破空飞出,硬生生的挡在了她的前面。一股子热气烤在她的脸上,火辣辣一片,那道红光将红羽护住,所有的冷箭都插在了红光的身上。 红羽抬头望去,竟然是张三爷,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胸腔内翻涌上来,不可遏制的喷了出来。 “三爷,三爷,不要,不打了,我们不打了。”红羽抱着奄奄一息的张三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们不打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三爷他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红羽凄惨的爬到冰心的脚边,哀求着他。 可冰心好不容易召唤的冰天雪地还没有完成最后的爆发,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使用自己身体里仅存的灵力阻止呢?在战斗中冰心遇到的中途求饶对手太多,他们的下场基本都是被直接诛杀,不留隐患。 冰心垂下头看着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人,完全没了初见时的抚媚相信,凄凄惨惨,惨惨戚戚,苍白无力的脸颊上挂满了血渍,让他不禁皱起眉头来。 “说要将我当场诛杀的是你,打到一半了说不打的也是你,如果我都应了那你,是不是就显的我冰心太无能了?” 冰心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让我放你一马,休想。 红羽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上的张三爷,将牙齿咬的嘎嘎直响。忽然她眼神一亮,抬头看了一眼苏木木所在的位置,拼劲全力的扑了过去,心里想着可能是最后一搏了。 “娘娘,求求你救救三爷,他就快要不行啦。娘娘我拜托你,拜托你救救他,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和三爷没有关系,求求娘娘,您大人有大量,救救他。” 苏木木看着匍匐在地上哀求她的美人,心中不免动容,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便开始帮着劝慰起来:“冰心同学,你看他们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然就算了好不好?” “木木,怎么连你也?”冰心早已经杀红了眼,哪里听的进去苏木木说些什么,脚底生风一下子飞过去提起红羽就摔了出去,洁白的墙面上,马上就被染红了一片。 苏木木看着血肉模糊的红羽,强压制住胃里泛出的酸水,猛的从凳子上窜起来,跑向正往红羽方向走去打算给她最后致命一击的冰心,将他揽了下来。 “木木,你让开,他们两个人如今落到这幅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如果今天趟在那里的不是她,而是我,我笃定她也绝对不会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冰心的眸子里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他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寒冷,让站在他身边的人感到非常刺骨,苏木木讨厌这种感觉。 “冰心,他们现在已经被你打成了这个样子,该得到的教训也已经够了。你杀掉一个人不如改变一人。再说了,冰心你想过吗?一会冰天雪地一旦降临,我们其他的六个人,你要怎么安排?” 冰心的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关于怎么安排他们这一点,自己是真的没有多想,平时他和赤焰出任务惯了,都是各自顾各自的,通常击杀过敌人后就抽身而去,没有伙伴,也不需要想什么法子保他们不受伤害。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保我们对吗?”苏木木站在她面前冲着冰心吼叫:“你真自私。”她掉头就走。 “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冰心拉住她的胳膊,垂下头来,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解释道。 苏木木的心一下就软了,是啊,他以前的确都是一个人呢!他没有想过是因为以前他都是一个人战斗,他那么强大,却又那么孤单。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苏木木就想把他揽在怀里,摸摸他的头。而她确实也那么做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冰心束手无策,只好像白痴一样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摸着自己的头发。 苏木木难得温柔:“你要记住,以后,你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大家。我们都是朋友,我们并肩作战,一起打退敌人,一切疯、一起闹、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什么都是一起的,你不是一个人。” 冰心尴尬的愣在她的怀里,这丫头不是误会了吧?难道她把自己刚刚说的话,误以为的理解成了自己没有朋友,非常孤单之类的意思了吧? 现在这种局面他要怎么煞风景的告诉她:我不是怕孤单,我根本就是讨厌和别人太亲近。这种话要他怎么说的出口, “所以这次你就听我一次放过他们一回好不好?”苏木木摇着他的肩膀,撒着骄。 “对啊,阿冰,依我看这次不如就先留下他二人的性命,你忘记了一楼的那些大箱子里面关的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而且我敢保证,这张老头一定知道魔族购买的那些兵器的下落。”徐言之认为,这客栈里还有很多的谜底没有解开,先不急着杀他们,留下来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老徐说的有道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马吧,好不好?” 面对苏木木和徐言之的双重夹击,冰心终于溃败:“好啦,我知道了,我放他们一马就是了。” 一道道幽兰的蓝色光芒从他的周身散发出去,霎时间数以百计的寒冰箭赫然的停在了半空中,“消失。”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全部碎成了渣渣。 耗尽灵力和体力的冰心,终结过冰天雪地之后,颓然的瘫软在徐言之的怀里,四肢绵软无力,大概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恢复正常啦。 徐言之为他灌输了一些灵力之后,就把他扶到了二楼的房间里,为他掩好被角:“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楼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红羽和张三爷都被冰心的寒冰箭伤的特别严重,尤其是张三爷,他的年龄摆在那里,在遭受了这样的重击之后已经奄奄一息,只能勉强的呼吸着,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红羽和他相比倒还好,只是冰心后面摔她着一下比较严重,本身她的气血就不是很通畅,再加上这一摔,就更加紊乱了。 澹台云轻摸着两人的脉搏,瘆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云轻,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救活啊?”苏木木在旁边看着干着急,这好不容易才把二人从冰心的手里解救下来,千万不能有事啊。 “让我看看。”正巧徐言之也从楼上跳了下来,一看两人的情况,心里就略知了一二。 “这女的可以救活,可这男子就算我全力救治他,恐怕时日也已然不多了。”徐言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澹台云轻:“把这个先给他们服下吧。” 她接过,打开瓶子随机倒出两粒,竟然是高级回天丹?澹台云轻不禁又对他高看了一眼,不愧是高级药剂师,就连回天丹这种高级丹药随身就可以拿出一整瓶,太霸道了。 红羽在服下回天丹之后立刻便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苏木木后,就非要拖着伤重的身子磕头谢罪。 “徐同学这是怎么回事?”澹台云轻惊讶于回天丹的药效,原本是不该这么快就起效的啊? “哦,我在里面融入了加速丹,所以药效可以立竿见影。”徐言之微笑着,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问题。 澹台云轻暗自惊叹,不愧是高级药剂师,居然可以做到让两种不同的丹药完美结合的地步,这是她无论学习多年你,看多少本炼丹书也是做不到的。 “娘娘,三爷他。”红羽爬到张三爷面前梗咽了起来。 “娘娘,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尸体吗?”她抽噎了一回又煞有其事的问道。 “不知道啊,怎么了?”苏木木不知道她要尸体干嘛,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因为、因为.、” “算了,还是我替你说吧,因为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完好没死超过七天的尸体就能救这个老头。”柳叶飞翘着二郎腿,云淡风清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何鲁斯神的禁术 柳叶飞见屋内的人一脸懵逼,才开始正经起来:“这么说吧,张老头就好比蛇,必须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脱皮,才能维系他现有的生命,但看他现在的模样,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大抵是舍不得用活人,只用死人的尸体换魂的原因吧?” “是的,三爷以前是大祭师,法力和肉身都已经达到了超脱的境界。”红羽将他抱在怀里,眼神哀怨,每每思及当年的过往她总是会悔恨至极,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怨恨自己。 “大家想听故事吗?”她从腰间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张三爷脸上的血迹,勉强挤出一点微笑。 随着红羽的记忆,仿若大家都与她回到了七百年前,硝烟弥漫之际,当时的皇甫欣霖躺在病榻上已经奄奄一息,在得知皇甫欣吉有谋权篡位的意图之后,连夜派身边的亲信出宫,带着圣旨快马加鞭的赶到漠北请回漠北公主安芯敏和年仅两岁大的皇子皇甫酒凌回宫执掌大权。 谁料皇甫欣吉早就在皇帝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他知道后勃然大怒,立刻派出杀手一路追杀皇甫欣霖派出宣旨的亲信。 一路上,刀光剑影,暗箭重重,可这位亲信还是不辱使命,拼劲全力完成了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当他伤痕累累的把圣旨交到安芯敏的手里时,才终于放下心昏死了过去,而这个人就是我们面前的张三爷,这些年原本身为大祭师的他,为了我们大家也算吃进了苦头。 安公主为他找来了整个大漠最有名医术最高超的御医来医治他,可都不见效果,当时事态紧急,安公主也顾不了太多,只好带着御医和还在昏迷中的三爷上了路。 在漠北所在的管辖地带我们都一一安全通过了,说来也巧,这个随行的御医居然在如厕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世外高人。 他一开始疯疯癫癫的,就算他说有法子治三爷的病,公主也不敢轻易找他医治,直到后来他又说自己是一名道士,可以算出我们此行的目的,你还别说他真的算的特别准,就连其中关节他也分析的透彻,让人不得不佩服。 安公主见他如此这般厉害,便有意将他留在手底下,可这位高人却不愿意百般推拖,最后安公主拧不过他,便答应这位高人,只要她有法子救回三爷的命,就赏赐给她黄金万两,并不在为难与他。 当时这高人所用的法子就是引魂术,这引魂术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的魂魄引到已死人的身上,和民间的鬼上身有的像,不过死尸的身体机能本就有限,三爷依附在尸体身上的时间不过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即便有灵力维护,一个月之后也腐烂的差不多了。 所以以后的每隔一个月,我们就必须帮三爷找到一个新的身体才能维持他继续活下去。 “那为什么不干脆用活人?这样一来就不必要这么麻烦的换来换去了?”苏木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他们都要找尸体,用活人来的不是更便捷。 “这招魂术最好的方法确实是依附在活人身上,但是却需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被依附的人必须是子时之后出生的。第二便是需要被依附者心甘情愿被附身,从内心里接受自己被控制才行。” 这么一说苏木木倒也明白了,这第一点好求,可这第二点却难求,谁会甘愿当一个傀儡呢? “这个世外高人在离开北漠之前,便将这引魂术传授给了三爷,嘱咐他至少一个月就要引一次,否则不可活。 一来说引魂术带给三爷的副作用是生不如死的,倒不是说有多少疼痛,而是当他看着镜子里不是自己的脸却在和他做相同的表情时,心底的那种难掩的厌恶。每每一到宫女为他梳妆时,他都会暴烈的打碎镜子。可这却还不算最糟糕的,他所在的马车里总是被放置着千年寒冰或者是咸鱼这样的东西,因为他依附的毕竟是死了的尸体,他们会正常的腐烂,虽然有灵力的延缓,可最终他还是会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恶臭味。 三爷的脾气从此也一发不可收拾,只有在安公主和小皇子的面前他才能尽力的保持安静。 在漠北,因为是大汗的地盘,皇甫欣吉的人不敢造次,只好一直乔装未遂不敢动手,可当安公主的车队刚一出漠北,他们的人就蜂拥而至,将安公主的马车团团围住,还叫嚷着要安公主把小皇子交出去。 皇甫欣吉请来暗杀安公主和小皇子的都是一等一的江湖杀手,我们的铁骑即便是数量多出他们十几倍,但交起手来却完全不是对手,我们的铁骑被打的节节败退,为了保护安公主和小皇子的安全,三爷只好带着我们和少量的铁骑躲到一个叫做鬼头村的村庄里。 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鬼头村的村民热情好客,当他们知道了是安公主的人马时就更显的热情了,而三爷更是从小就在这鬼头村长大的孩童,我们一群人非常受村民的喜爱。 哪怕在知道了我们正在被杀手们到处通缉,也还愿意收留我们,鬼头村在沙漠里隐藏了数百年,隐蔽至极,若是没有地图所指一般人是万万找不到的,于是我们就在这里放心的歇下了。 安公主在整顿一番之后,亲自写了书信让一个叫做阿明的村民前去皇宫里给大汗送信,在信中她写明了地址,还附上了地图,希望大汗能看懂,早日赶到鬼头村救我们回宫。 可人算不如天算,阿明毕竟是个老实的村民,为人憨厚耿直,在杀手伪装的城门检查官的面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特意拿出公主的亲笔信交给杀手查验,杀手一看,我们的位置立刻就暴露无遗了。 阿明当场被杀手诛杀,他们也凭借着公主所画的地图很快的就找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整个鬼头村的村民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口全被杀手残忍的杀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场景,哀嚎遍野,触目皆是惺红。安公主实在没有办法,为了小皇子的安全只得放手一搏,她让我和三爷带着小皇子离开,自己则试图召唤起了幻影魔法。”红羽回忆到这里时,头疼万分,表情已经痛苦到扭曲的地步。 “我真的恨我自己,我明明知道凭娘娘的那时的身体情况想要召唤幻影魔法是根本就不可能事情,我却没有阻止她。”红羽梗咽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 “幻影魔法?那是什么魔法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苏木木同学看来你平时看的书还真是稀少成脊啊,竟然连幻影魔法都没听说过,未免也太孤露寡闻了吧。”欧阳璐璐终于找了个机会在柳公子的面前,狠狠的讽刺了她一番。 柳叶飞扫了颦笑的欧阳璐璐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在给张三爷检查身体状况的徐言之说话了:“红羽姑娘,如果我所分析的没错的话,这安公主平时修炼的不过是一些辅助性的魔法吧?” 红羽一抬头就对上徐言之充满怀疑的眼神,自然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他们的,于是便娓娓道来:“事实确实如这位公子所言,安公主生怕修炼的魔法只是一些辅助类的中级魔法。” “那她怎么可能召唤出幻影魔法的?凭她的资质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众人不免都纷纷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辅助系姿质又很平庸的人在短时间内召唤出属于高级魔法师的强大技能呢? “这一切都是拜那位使用引魂术治疗三爷的室外高人所赐,我猜想他走之前就算中了我们命中的劫数,于是他便将一个羊皮卷子交到安公主的手里,说是在重要关头可以保大家一命。” “什么羊皮卷子?里面的内容你看到过吗?”原本在一旁喝茶的柳叶飞听到红羽说起羊皮卷子的事情忽然激动起来。他跑过去抓着她的胳膊,急切的询问着。 “我曾见过两眼,里面的文字非常凌乱不堪,我只能隐约的看明白一点里面所画的图样。”红羽努力的回想着那本羊皮卷子上所画的内容,想了好半天,才想到:“对了,我记得那本羊皮卷子上所画的图样有一个是一只好似人类的左眼。” 柳叶飞心下一震,果不其然,安公主得到的羊皮卷子是月之光的上卷,里面所讲的魔法一定就是被三届视为禁术的瞬移魔法,而红羽在书中看到的形似人类左眼的眼睛一定就是荷鲁斯之眼,代表月亮。 瞬移魔法是当年何鲁斯之神降临人间时发明的一套十分强大的魔法,它可以让使用这种魔法人灵力和法力都快速提升好几个等级,其作用有点像瞬时丹的功效,不同的是,瞬时丹威力小,主要靠疗效。可瞬移魔法就不一样了,它所靠的是吸收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一旦被释放出来,天地都为之改变,如果本事就是仙人级别,在使用瞬移魔法那么就会造成三届生灵涂炭的局面。 当年邢天费劲手段想要从何鲁斯之神手中得到,但最后才是颓然,如果当时他得到了瞬时魔法的使用方法,那么就一定会毁掉整个世界。 最后若不是尤沐战神耗尽自身所有的灵力将书本撕毁封印,不惜付出灰飞烟灭的代价也誓死要保住这本何鲁斯上神所著之书。 “红羽姑娘,你可知道现在这本书在哪里?”柳叶飞之所以会到龙源学院当学生,其实就是收到消息,龙源学院内出现过此书的残页,如今在红羽口中再次得到这个消息,心中不免动容。 “那本羊皮卷子一直都在安公主的手里,七百年前,我们因为她拼了性命召唤出的幻影魔法,得以逃过一劫。但很快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如你们所言安公主的资质平庸,又常年修炼辅助系魔法,再加上她接触羊皮卷子不过几天的时间,所以她的召唤魔法没能完全成功。包括我们在内的百余人全部遇难,遭到了瞬移魔法的反噬。” “我知道了,木木你还记得我们在暗夜森林中宋峰所制造的幻影魔法吗?当时我们破掉他一层幻境,他都会遭到反噬,我猜这个应该和幻影魔法的原理是一样的,这种类型的制幻魔法大抵都有这个弊端,只不过宋峰是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最多也只是加固了一个飞鱼九鼎阵,都受到了强烈的反噬,不妨我们大家根据这个情况试想看看,这个安公主本身就没有宋峰这样的实力,还要勉强的召唤你宋峰所制造更大的魔法,一旦失败可想而知啊。” 刚刚只听红羽一人描述毕竟没有参照物,只凭想象即便知道当时一定是大场面,可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会听澹台云轻这么一分析,又想起暗夜森林所进铜镜一事,马上便联想到了更加恐怖的画面,大家的心里都开始发毛,七百年前在他们的身上到底都发生了多可怕的事情。 红羽回忆到七百年来她最不想回忆的事情,万分痛苦,她掩面呜咽起来:“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安公主把年仅两岁的小皇子塞到了我的手里,让三爷掩护着我们冲出重围,自己则拼上性命,使用了羊皮卷子上的强大魔法,一时间,原本明媚的天空,顷刻之间昏天黑地,电闪雷鸣,鬼头村周边所有的树木花草全部都枯萎凋谢,就连喝水也极速干枯,小皇子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抽噎,哭泣,喊着要母后,我带着他每走一步,都天旋地转,仿佛天地又将成为开天辟地之前的馄饨一片了。 杀手们见到此番情形也都乱了分寸,知道必是有人召唤了强大的高级魔法,也顾不上在执行任务了,保命要紧,只想迅速撤离,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羊皮卷子上的魔法一旦被释放出来,想要再收回去根本就是难如登天,不过片刻的功夫,我就看到天边下起了血雨,所有的杀手都死在了血泊之中,而安公主也因为耗尽灵力,摇摇欲坠。 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幻影魔法吞噬的彻底黑化了。施法者一旦遁入魔道,那所有在指定区域的人也都将收到魔法的反噬,我们也不例外。 ##第一百二十六章:粉碎邪恶阴谋 红羽站了起来慢慢的退下了身上的衣衫,将背部和胳膊全部展示到众人的面前。 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一片片形似鱼鳞般的鳞片。 “这就是反噬造成的,还没有几天的时间,我的身上开始变紫变黑,体毛也脱落个干净,身上便长出鱼鳞状的表皮,它们奇痒无比还发光,用手一挠身上表皮哗哗地往下脱落。自从受到反噬之后,我活着过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无比。若不是的心中还有一个执念,我想我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红羽的遭遇让大家心疼,一个如此美貌倾城的女子为什么会患上这种病症,大家甚至不敢想象她到底是怎样以一副镇定的模样和他们交谈的。 她又重新穿上衣衫,掩好胸口的位置,面向大家,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我还真的挺希望有人能把我直接打死的,这样一来,我就再也不用每天都于着奇痒无比的鳞片作斗争了,我实在是太痛苦了。”她抱着头,痛苦流涕,那些眼泪仿佛是从一个极地深渊出流趟出来,冰冷麻木,可又无可奈何。 “红羽姑娘,恕我冒昧,你能告诉我们,既然你受到了如此强大的反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徐言之怀疑反噬的力量不仅仅是改造人体这么简单,刚刚她仔细的观察过红羽的身体状况,全身上下没有一根仙骨,按理说她是不可能活七百多年之久的。 “这位公子好聪明,不用我说就能发现这反噬之力的奥秘。”红羽一下大笑起来:“哈哈,我之所以活了七百多年光景,完全是拜反噬之力所赐,她不仅让我每天生不如死,还让我长生不老,可笑吧。它居然想要折磨我一生一世,不过很快的我就可以摆脱它了,只要大将军一死,殿下继承王位,他们就会实现诺言,救出主人和全村的人。这样一来我就再也不用受它的控制了。” “你说的主子不会就是这个小鬼吧?”冰心手里提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男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阿冰你这么快就好啦?”众人惊艳他的恢复能力,就算知道冰心体质已于常人,可也绝对想不到他能在召唤高级魔法散尽灵力后,这么快就能好起来,实在是太逆天了。 “酒凌殿下。”红羽呜咽着扑过去,可碍于冰心的淫威,她只好停在离小男孩的三米之外,可怜吧吧的望着冰心。 “果然,一早我就发现这孩子衣着华丽,并非出生于普通人家,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小东西竟然是皇甫帝王家的种。”冰心一把小家伙放在地上,他就原地打起滚来,冲着苏木木的方向撒着娇,诺诺的喊着妈妈。 红羽只是看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去抱他,一来是有冰心的阻挠,二来她也怕自己的这幅样子吓到小家伙。 “木木,不如你就去先把他抱起来,毕竟他是我们皇甫家的孩子,我们不能任他这么胡闹。”皇甫青易劝慰着苏木木不如先将她抱起来,哄好再说。 “哥,这小家伙怎么会是皇甫酒凌呢?”这皇甫酒凌可是皇甫家族家谱上的人物,按辈份也应当是兄妹二人的祖先了,如今自己的祖先却把苏木木换作妈妈,这是什么套路? “哥我不行的,要不然你去吧,你去。”苏木木把皇甫青易推了过去,自己则闪到了一边。 皇甫青易被赶鸭子上阵,没带过孩子的他不免显的手忙脚乱:“祖先、不,乖宝宝,哥哥,不,晚辈能抱抱你吗?”他手忙脚乱的,不管怎么称呼自己和这个小家伙都觉得不太对啊。 “不要,妈妈,妈妈。”小家伙见过来哄他的人不是苏木木,便更加哭闹起来,这次不止是打滚,甚至还往皇甫青易的脸上吐口水。 “祖先,你不要这样,不要。”皇甫青易一边挡着一边往后退,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小家伙是自己的祖先就硬不下心来说他,古训有道,百行孝为先。 “你给我闭嘴,不许哭了,吵的我脑袋疼死了。小东西,我告诉你再敢哭,我就打你屁屁,一百下。”苏木木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顾不得什么刚理伦常,揪起小家伙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的面前,狠狠的教训起他来。 小家伙见自己的母后发脾气了,也被吓住,一下子就停止了苦恼,委屈的眼泪充斥在他的眼眶里,小家伙瘪了瘪嘴,抬起脏兮兮的小手摸了一把眼泪,小小的举动让人看上去心疼极了。 不管别人看不看的下去,反正红羽是看不下去了。扑通一声,红羽跪了下去:“娘娘,奴婢救您了,不要这么对酒凌殿下,他还小性子顽劣了些也是正常的,只好娘娘以后好好教他,酒凌殿下会非常乖巧的。” 苏木木一怔,这红羽姑娘某不是还认为我是这个小家伙的母亲吧?她此刻的举动在红羽的眼里恐怕是在虐待亲生儿子,简直是十恶不赦的母亲啊。 这下她可谓是百口难辩了,苏木木看看围观的众人无一不是被她的举动吓的张大了嘴巴,下巴也惊到了地上,果不其然都是和红羽一个想法。 “诶呀,你们到底都想什么呢?不是的,反正我哄不了,给你吧。”苏木木无奈之下只好把小家伙直接塞到红羽的怀里:“你这么宝贝他,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好好对他吧。” 苏木木刚刚甩掉了烫手山芋,刚一转身就听到小家伙的鬼哭狼嚎:“妈妈,妈妈,妈妈。”他一边抽噎一边追了过去,苏木木刚一停住就发现自己的裤腿一紧,低头一看,小家伙满脸泪水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苏木木弯下腰,把他推出好几米远之后,转身没有几步就发现后面有跟着她的轻微脚步声。 “不许跟着我,到那个阿姨的身边。”她转过来警告着小家伙。看着他失望的往回走到红羽身边的时候,苏木木才对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家伙任凭红羽宠溺的摸着他的脸颊,嘟着小嘴,非常不开心,面对红羽的殷勤兴致也不高。 “酒凌殿下,奴婢终于见到你了。”红羽把小家伙拥在怀里,痴痴的看着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更是怕化了。 红羽摸着他的脸颊,脖子,身体,轻柔的抚摸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疼爱的唤着他的名字。 良久之后,红羽才想起某些重要的事情。 “请问,你们是怎么救出我们酒凌殿下的?” 魔族的人曾经告诉过红羽,这机关箱子上面加固了非常强大的封印,而且铜锁上机关重重,想要开启是需要机关门和天机门的高手联手才能将它打开的。 魔族的人答应过红羽和张三爷,只要漠北族的实权可以掌握在魔族殿下的手里,那么他就可以亲自去请机关门和天机门的长老,将这里的机关箱子全部打开,救出小皇子和大家。如今她与小皇子重逢,喜出望外,关押小皇子的箱子也应该是被苏木木一行人给解开了。 自从红羽见识过冰心召唤高级魔法把她们打的没有一点还击的余地之后,她就不敢再怀疑调查小组的实力啦,况且除了徐言之和冰心二人出过手以外,其他的五人还未出手,实力想必也高深莫测,说不定里面就有天机门和机关门的高手,他们竟然可以打开小皇子的机关箱,也一定能打开所有人的机关箱。 “红羽知道各位都是英雄好汉,能不能帮帮忙救出我的同伴?”红羽抱着小家伙苦苦哀求着大家,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等等,你先别给我们带什么高帽子,我冰心可一点也不想当英雄,自古以来,英雄都是靠牺牲自己才给大家带来平安无事,而我在这世上走这一遭却是只想要自己过的快乐。”冰心此言,只要是个长耳朵的人就听的出来: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帮你?英雄好笑?他不屑。 “冰心,你怎么回事。”苏木木扯了扯他的衣角,敢情之前的话都白说了。“老徐,那箱子是你和冰心一起打开的,你快去劝劝他。” 徐言之接到苏木木的明示,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为张三爷包扎伤口。 “木木,其实我觉得这次阿冰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干了也是白干,反正现在唯一一个和皇甫家族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是也救了出来嘛,救不救其他人与我们而言,不怎么重要。” “老徐怎么连你也?哼!”苏木木甩开冰心的衣角,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生闷气去了,真是的一个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不就是比她武功好点,灵力高点,还比他擅长结印和破解机关嘛。 “是红羽冒昧了,呜呜。”她抱着小皇子又呜咽起来,看的出来小家伙有点讨厌她的亲昵,一个劲的用脏兮兮的小手推拒着红羽。 “不过,你想要我们帮你也并非绝无可能。”冰心讪笑着,黑漆漆的瞳孔上蒙了一层霜状物,明白他的人都知道冰心这是又起了什么别的坏心思。 “只要你能帮我救出同伴,你想要什么,不管是红羽有的还是没有的,哪怕是红羽的这条性命给你也无妨。”听到事情还有转机,红羽喜悦之极,不管什么条件她都一并答应了,她看着眼前不怎么待见她的小家伙,七百年了她的心愿已结,若是还能用自己这变异的身体为大家做一些事情,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我与你无怨无仇,要你的性命作甚?况且我若是想要刚刚就直接可以了结你,还轮的到你跟我谈条件。”冰心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唇瓣。 “那你想要什么?”红羽皱起眉头,将怀里的小家伙抱紧了一些,露出一副天下大乱的表情。 徐言之看冰心把人家姑娘吓的不清,都让人误以为他们要抢孩子了,这可不行,急忙拦住正在一步一步逼近红羽的冰心。 “红羽姑娘,你放心,我们对酒凌殿下没有任何兴趣,断然不会利用他,也不会抢走他,我们想要的不过是一批兵器,魔族的兵器。” “魔族的兵器?你们要它干什么?那不过是一批破铜烂铁罢了。”红羽松开紧握小家伙的手,吐口而出。 “红羽姑娘此话当真?” 众人惊愕,他们此鬼头村一行,本来的目的就是查清南宫煜之与魔族的私下交易,从而在百里院长面前揭发他,把他这个魔族的卧底赶出去,大家好不容易追击到着鬼头村,又发生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红羽却说魔族在这里隐藏的兵器不过是一批破铜烂铁,实在令人心寒。 看她一脸迷茫的反应,完全不像在撒谎,更多的是疑惑。 “红羽姑娘既然你说魔族运来的兵器是破铜烂铁,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把没用的东西送到这么远的地方,用意何在啊?”徐言之想了好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堆没有用处的兵器能用来干嘛? “这个,我就不知情了。魔族的人行事一向诡异,很多时候我都摸不透他们要干些什么,我只知道魔族的秦王殿下想要趁着大将军去世之时,将北漠收之盔下。” 魔族想要一统三届的野心,千百年来都一直存在着,当年就算他们屈居刑天之下,也是碍于他的淫威,上古大战时,刑天后期连连溃败,免不了魔王在后面给他下绊子,所以他们要做的事,哪一件都不会是小打小闹的。 如今魔族的秦王殿下又盯上了漠北的王位,多半是想利用漠北的军队进攻大陆,挑起人族之间的大乱,待到人族大乱之时,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力了。 “这魔族的人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使漠北和大陆互相厮杀,这招借别人之手,除掉自己的敌人,妙,真的妙。”冰心拍手叫好,认为这魔族殿下的头脑果然好用,心里想着找机会一定要去会一会他。 别的人倒也还差,皇甫兄妹听到这个消息可谓是真心不淡定了,皇甫青易更是直接以皇子的身份修书一封,立刻用飞鸽传书,送去了北漠宫内。 ##第一百二十七章:废太子 北漠大汗得知其中关节之后,立刻更换掉了现任的太子殿下,并罢除大将军的职位,在他死之前就把虎符交给了另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委以重任。 更换太子乃动摇国家之根本,是北漠朝堂上的大事,其中有一半的太子旧部,联合上书称,若太子被废,曾辅助过太子的朝臣们均告老还乡,不再为国尽忠,其中最棘手的便是礼部上书渠良义,他在朝中的一干党羽众多,很多都身兼要职。而且他的长女渠美人已经当了整整三年的太子妃,原本只要大将军一去世,大汗按照承诺退位之后,渠美人就可以升做汗后,掌管后宫,协助前朝。所以这太子一被废除,损失最惨重的莫过于渠家。 再加上大汗又在这风口浪尖上罢除了大将军的全部官职,自然是不可能再信守承诺,一时之间北漠的朝堂之上,分立成了两派,其一是礼部尚书渠家所带领的废太子旧部一系。其二则以宰相为首的推新一派。 当然宰相在此时能支持大汗废掉旧太子也可谓是有私心的,原本礼部尚书总是靠着渠美人的地位凡事都压着他一头,让他堂堂的宰相大人苦不堪言,如今太子倒台,就算大汗不立安熙忍为太子,他也再无须受渠良义的气焰,对他而言,大汗此举实在大快人心。 这安熙忍是大汗的第十九个儿子,政局一向中立,心系江湖快活,在朝堂上的地位远不及大汗的其他几位皇子,宰相大人虽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与他,但在安熙忍的身上,他从未抱过任何希望。 可偏偏事事如棋局局新,北漠大汗在痛失爱女和被太子寒心之后,终是看透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几个月之前,漠北大汗曾与皇甫炎泾正式的签与了和平协议,双方同意百年之内都不对对方用兵,所以北漠大汗这次便随了自己的心意,毅然决然封了崇尚和平的安熙忍为号令东宫的太子殿下,并对外宣称,安熙忍不日即将继位的消息。 魔族的一盘好棋,到最后却下成了一盘臭棋,以安熙忍的性子,无论魔族的人怎样生事端,造成两国矛盾,他都不会想到以武力解决。 魔族现在面临的局面就像棋盘上的黑棋子,本来已经在棋局中布下了层层的陷阱,只等白棋子自投罗网。但偏偏就有那么一枚白棋不走寻常之路,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杀出重围,并且联合其他白棋,反将黑棋一军。 浓密的山竹林深处,一个玄衣青衫的男子面色凝重的跌坐在石椅之上,他的面前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紧锁着眉头,思绪紊乱。 “秦王殿下,都是卑职办事不利,故前来领取责罚。”阿黑双手抱拳,跪在秦王的面前,一动也不敢动。 风吹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两人对视,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秦王缓缓吐口:“算了,这也怨不得你,去把红羽姑娘给我请过来。” 红羽在秦王看来是可以挽回此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漠北大汗痴迷于她的容貌身姿,可红羽姑娘却一直吊着他的胃口,即便被封作妃子,也依旧守身如玉,大汗痴迷不得,故更加令他折服,如今魔族的计谋失策,唯一有机会使漠北大汗改变主意的人就只有红羽了。 “可红羽姑娘此刻好像并不在宫中。”阿黑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的手也是颤抖的,就连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那就给我去鬼头村找,无论如何不管他在哪,三天之后就是新皇继位的时候,在那之前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到。”秦王拍案而起,石桌在阿黑的面前碎成了两半,可此番情景的可怕之处,却不及秦王眼底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万分之一。 阿黑从小是与秦王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情阿黑在清楚不过,平时的他,温柔细腻,若不是被气极,万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个凡事都可以理解忍让的人,忽然爆发起来是比任何人都恐怖的。 秦王此番心有怒火也是情理之中,但发这么大的脾气却是意料之外,漠北替换太子一事,虽然打乱了魔族的全盘计划,但对于他们还说这局棋也不是不可以复盘的。 怪就怪在这局棋是秦王亲自去下的,他不过是想在大祭师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秦王是大祭师养大的,从小他心地善良,为人圆滑却不世故,精于诚心待人,可大祭师偏偏说他是软弱无能,没有心计,将来更是不配当魔族的首领。 夺取漠北实权,引起人族两国内斗一事,是他一手操办的,本来一切都应该是天衣无缝的,可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他大事,如今再想向大祭师证明自己的能力恐怕也已经枉然了。 彼时,调查小组的人已经齐心协力的救出了所有的被困在箱子中的人员,一个不少,竟都是铁骑。 徐言之擦着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感叹道:“幸好出门前木木一直说这里有鬼怪,我这红符带的多。” “你那符纸算什么,一天之内我开了这么多的箱子,胳膊都废了好吗?”冰心扶着胳膊往苏木木的边上凑了凑,嘴里抱怨着“好酸哦。”有点撒娇的意思。 要说两人谁出的力气多,那可谓是不相上下,别看徐言之和冰心平时不太对付,但毕竟都是S班的同学,同窗半年,都是学霸默契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徐言之的学霸底子加上冰心快的出奇的手速,仅仅一天的功夫就救出了一百零八名的铁骑。 被救出的所有人都完好无损,且都保持着七百年前的容貌,继徐言之观察,这些人身体健康,在他们的身上也没有见到过发生在红羽身上的可怕变异,实在令人好奇。 “红羽姑娘你能否告知我们,这些箱子都是从何而来,大家为什么又都被困在这里,而且一困就是七百年。” 正在给大家倒水的红羽猛然顿住,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以实情相告。 “这些年来,我之所以被反噬之力折磨的痛不欲生,其根本原因就是我无法进入那里。”红羽指着箱子无奈的笑了。 “这箱子是魔族发明的物件,他们战败后就被人送进了宫中,当年安公主手中有一枚纳戒,是由远古仙人所打造,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一枚小小的戒子里可以装下数以万斤的物品。这箱子就被存放在其中。” “纳戒?敢问红羽姑娘,这世间究竟有几枚纳戒?” 大家的目光齐齐投向苏木木手上所戴的戒指,红羽感到奇怪也随着大家的目光探去,一枚质地为冰沉玉上面带有墨丝的通透戒指安详的被戴在苏木木的食指上。 “这就是我们安娘娘的纳戒?”红羽匆匆跑过去,触摸了一下纳戒,十分笃定的说道。 “苏木木,你不会真是那个什么安公主转世吧?”柳叶飞淡定的抿了一口茶,这植物的叶子相比茶叶来说更加缩舌。 欧阳璐璐也在一旁装出一脸惊恐的样子:“要不然你根本就是活了七百年的安公主本人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红羽姑娘你也不能就这么笃定我这枚纳戒就是你们安公主的吧,像这种东西虽然稀少,但也不能说这世间就这一个不是。”苏木木下意识的掩住她手上的戒指,对二人的玩笑嗤之以鼻。 “敢情苏姑娘将纳戒摘下来,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丝细小的裂痕。”红羽不紧不慢的说道。 苏木木应她的要求摘下一看,果不其然,纳戒里面当真有一丝细小的裂痕,若是你不仔细看,平常的时候是注意不到的。 “这个裂痕是当年酒凌殿下调皮,把玩时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造成的。” “这个、这个、”苏木木这下可算是百口莫辩了,红羽就连纳戒上这么细小的差别都能说出来,可见她手里的这枚确实就是安公主当年所戴的那枚。 “苏姑娘,或许你认为这枚纳戒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的来到了你的身边,仅此而已,但我心里是知道的,她之所以找到你,心甘情愿的被你佩戴,为的就是指引你履行安公主的百年之约,将你们大家带到这个村子救出我们所有的人。如今我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年我没能进入那箱子的原因,就是在等你。”红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很陌生的熟悉感,让你感觉它很近,似乎触手可及,可你一伸手又很远,很远。 “这箱子既然是魔族的物件,那这锁怎么可能会被改造成这个样子。”冰心坐在角落里默默沉思,他今天开了一百多个改造的弹子锁,也算摸清了改造铜锁人的套路,其手法他可以肯定是机关门中的高手所用,但这里面环环相扣,阴毒之极的机关,毒物是机关门的人不屑去做的,难道说魔族和机关门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红羽姑娘这些人今后你有什么打算?”皇甫青易不知是不是应该为皇甫家讨要会这些铁骑,还有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家伙。 虽然已经时隔七百年之久,但铁骑一职,事关重大,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那么是对皇甫家族十分不利的,千百年来,皇家铁骑都有他们所属的编号,无论是死亡还是失踪,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坐上编号。 “殿下,我们七百年前就是皇甫家的铁骑,一日为铁骑,终生为铁骑,况且我们这次都是被殿下和公主所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我们无以为报,只好把我们的性命交到殿下和公主的手里了。” 一百零八名铁骑齐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气势如虹:“我们随时都听候殿下和公主差遣。” “各位快快请起,你们能有这份心意我们感到非常欣慰,但你们为我皇甫族遭遇了如此大难,我们也不能难为你们,若是有愿意继续当铁骑的,就随追在公主身边,若是不想再当铁骑的也行,找个山林归隐田园隐姓埋名也未尝不可。 “殿下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的性命都是您和公主救的,自当愿意追随。” 田园曾经确实是他们之前的梦想,可这一觉醒来时光就穿梭了七百年,妻儿,一家老小也早已经不在人世,就算归隐又有何兴趣而言呢。 “既然如此那你们从此之后就跟着公主吧。”皇甫青易弯了弯唇,心情颇好。 苏木木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踮脚附在她的身边:“哥,我要她们也没用啊。” “木木,作为公主很多东西你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没有。皇甫家的子孙,只要一到成年之时,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铁骑。正好再过半年,你就满十八周岁了,这些铁骑就算我先代父皇送给你,即便你现在推迟,半年之后你还是会有其他的铁骑,不如现在你就收下他们,到时候也免得挑选之类的一档子麻烦事了。” 皇甫青易知道他这个妹妹最怕的就是麻烦了,这样简单的理由,甚至不算理由的理由果真如他所料,将苏木木这个懒癌患者劝服了。 “好吧。”她嘟嘟小嘴,心里却暗自庆幸哥哥为自己省了一件麻烦事。 红羽抱着小家伙走到苏木木的面前,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狠下心来把熟睡的小家伙塞到苏木木的怀里;“公主拜托你了。” “你,快把他、”苏木木手忙脚乱的刚想把小家伙塞回去,就看到满眼泪痕的红羽,是啊,她的伤那么严重,怎么能照顾好小家伙呢,她刚刚应该是偷偷的哭过了,她的心里是不舍的。 “红羽姑娘断不用这么伤心,你的病并非是无药可医的。”徐言之风度翩翩的走过来,摊开手一粒黑色的药丸在他的掌心开出了一朵美丽的七色花。 “这是,冥王莲?”在场众人无一不惊呆,这徐言之到底是什么来头,手里居然有冥王莲? “徐公子,这么贵重的药,我不能收下。”红羽几乎是颤抖的说出这些话,她甚至不敢相信她这一辈子居然有机会看到冥王莲。 冥王莲可谓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药物,是上古大战时期,消耗了百余灵狐的内丹所制而成,拥有起死回生之效。 他穷尽百条灵狐的性命,最后也只制成了三颗。其中一颗被他自己吃了,剩下的两枚则下落不明。 “徐言之你藏的挺深啊,冥王莲你都有?”就连冰心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见到冥王莲都淡定不住了,可见此物当真是稀世珍宝。 “云轻这到底是什么药,怎么连你都看直了?” 苏木木见澹台云轻盯着徐言之手里的那颗丹药都看的直了,差点连口水都流了下来,惊讶万分。 “木木,你不懂这可是冥王莲,它可不仅仅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而已,它之中拥有相当强大的灵力,就算是普通人吃下也能立马冲破仙人等级。”澹台云轻解释的时候眼睛也离不开冥王莲。 “这么厉害,那要是冰心那种人或者是徐言之自己吃下会怎么样?”苏木木摸着自己的小胸脯,也将眼睛锁定在了冥王莲的身上。 “恐怕直接就会变成上仙。” 面对人人渴望的仙丹妙药红羽却完全笑不出来,她可以理所当然的收下吗?更多的是她心中的疑问,这么贵重的丹药徐言之为什么自己不吃却送给她,真的就是为了治疗她的病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晋升上仙 冥王莲本就是由灵狐一族的内丹炼制而成,当它在徐言之的手掌上绽放出花朵的时候,便很自然的引起了苏木木肚子里九尾灵狐内丹的反应,只是她还不知道罢了,而远在龙源学院世外山谷的姚紫傅却强烈的感受到了冥王莲的觉醒之力。 夜色象野猫悄悄从山梁上滑下来,把所有的声音一起装进峡谷,峡谷便打起鼾声。躺在山洞里栖息的少年,突然之间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镇压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使他喘不上气力。 姚紫傅赶紧坐起来,用灵力将苏木木体内的内丹暂时控制住,他很清楚,冥王莲的觉醒会吸引所有狐族的人前去抢夺,而这件事一定和苏木木脱不了干系。 狐族曾经有一种密术,很多修炼的灵狐为了不愿面对百年雷劫,所以都会找一个法力和灵力都接近自己,但却不如自己的灵狐让他替自己遭受天谴,妄图逃过自己的劫术,后来这项替换的法术之所以被禁止,都是因为创造这项法术之人,本就是个阴狠毒辣的角色,没过多久,他就又找到了一个晋升飞快的方法,那就是将低级的灵狐杀害,取得内丹之后,将它们揉醉在一起,随着毒星草一起服下,这样一来用不了几天,那人就会快速提升自身的等级,更有灵狐在一夜之间从三尾灵狐变成了五尾灵狐,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能力低下的灵狐只好人人自危,双双抱团,能力强的灵狐也为了能早点晋升九尾灵狐也评了命的猎杀同族,但总归天道轮回,不多久之后,冥王族的人就趁着狐族内部矛盾争斗之时,几乎将半个狐族猎杀,强行取出内丹,又请高人将它们炼制成了三颗冥王莲,自打冥王惨死在阿修罗战神的手上之后,他手中仅剩的两枚冥王莲就随着他的离世而不知所踪。 如今时隔千年,冥王莲再次觉醒,必定会引来各种族的斗争,尤其是狐族。 于此同时龙源学院的长老姚紫穆也感受到了冥王莲的存在,那时她原本还在与兽人冷落风讨论蛊虫一事,忽然之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她的心脏在剧烈的抖动了三秒之后,才被冷落风的灵力压制住,姚紫穆当时只觉得,自己的灵狐内丹,仿佛要破膛而出,胸腔内一片骤热。 “落风,我感受到冥王莲的气息了,快走,我们必须马上得到它。”姚紫穆拉起冷落风,就寻着内丹的指引找寻而去。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晚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吠叫,到处都是寂静无声的。 “现在这冥王莲已经觉醒,凭借着狐族的灵敏感应,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前来抢夺,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切,红羽姑娘您一定要受着。”徐言之把冥王莲塞到红羽的手里,在月光的映衬下,他的脸容如雪一般的白,可是雪白之外,却又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珪如璧。轻松自如,好似并不把这冥王莲当作宝贝一般。  红羽眼神哀怨的望着他,绝美的脸庞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徐言之见她还是有所犹豫于是说道:“这药就算在珍贵也万抵不过人的一条性命,作为药剂师,我深深的体会到,在经过我手炼制出的每一颗丹药他们的使命就是被需要的人服下,所以即便是冥王莲,也是一样的。” “好,我吃。谢谢徐公子赐药。”红羽仰头将冥王莲一口吞下,大家都期待着冥王莲神奇的药效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服药之后,只见她的脸容并没有多少变化,五官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眉宇之间却微微舒展开来,好像长期被囚困的凤凰,终于得以逃出牢笼,舒展开绚烂的羽翼。 很快的奇迹在红羽的身上发生了,她身上原本被冰心打的斑斑驳驳的伤口居然在一瞬之间完全的愈合了,她的周身散发出千奇百怪的烟雾,它的形状和颜色都让人感觉飘忽不定,一会儿,它如一幅轻盈的帷幕,飘悬空中,一会儿好似从地里窜出来,笔直升起,一会儿,它又仿佛变成一面大旗在屋檐上空随风飘荡。 红羽自己也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快,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疼痛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老徐,这是?” “他晋升了仙人级别。”徐言之抿了一口清酒,香气四溢,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冥王莲被红羽服下,随即便切断了一切关于狐族的联系。 彼时,还在室外山谷的姚紫穆,他眉头紧皱,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就连酒壶里的酒已经空了他竟然也没发现。他就枯坐着,头深深的扎下去。许久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看来冥王莲问世,是天命所归,人性所纵。 追击到一半路程的姚紫穆忽然顿住,停在了广阔无边的沙漠中。 夜晚,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冷落风站在姚紫穆的身边,却感受不到她一点关于情绪的波动,她整个人就好似静止了一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好似周围的一切,和她都全然没了联系。 “紫穆,怎么了?你不是说我们要感觉找到冥王莲吗?你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冷落风扶住她的肩膀使劲的摇了两下,可姚紫穆却跟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直勾勾的望着远方。 冷落风无语只好站在她身边陪着她,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才听到姚紫穆说:“落风,我们回去吧。” 他勾了勾她的手指:“不找了?” 她望着他失神道:“不找了,找不到了,我们来的太晚了。” 红羽的仙人晋升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围绕在她周围的光圈一开始的颜色很浅,但紧接着,它就变得深了起来,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到了最后就如一轮明月像一个巨大的盘子挂在那高高的、深蓝色的天空上,柔和的月光犹如一块透明的白纱笼罩着大地一般,笼罩在客栈里。 经过了许久之后,那些白光圈才逐渐的退却下来,变成飘飘呼呼的白色微光,红羽从空中缓缓的降落下来,脚底刚一接触到地面就昏了过去。 “诶呀,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晋身失败了?”欧阳璐璐躲的远远的在角落里讽刺道,语气也是酸溜溜的,谁让这徐言之把这么珍贵的冥王莲给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要是能把它给柳公子服下,此刻即将要晋升为上仙的说不定就是柳公子了。 “老虚,这红羽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晋升时昏倒呢难不成她真的失败了。”澹台云轻扶起瘫软在地上的红羽,忧虑的看着他。 若是此次晋升仙人失败无疑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晴天霹雳,这可不仅仅是浪费了绝世奇药这么简单的事,更是关乎红羽姑娘的姓命,如果她知道这世间就连冥王莲都解决不了她身上问题的时候,毫无疑问她一定全会去选择寻死。 徐言之一脸严肃的搭上红羽的脉搏,它的跳动很微弱但却比以前沉稳有利多了,然后他又检查了一下红羽姑娘的瞳孔,与正常人无异,最后徐言之又撸起她的袖子,白皙没有鳞片的皮肤暴露在大家的眼前,徐言之一下子就笑了。 “大家不用担心,红羽姑娘晋升仙人非常成功,只不过她现在的体质比较虚弱,一时之间承受不了仙人级别所带来的充沛灵力,所以才导致了她现在的昏迷,只要好好休息些时日,让灵力与她的身体慢慢的融合,再加上她体内冥王莲的药效,要不了多久红羽姑娘就应该可以完全驾驭她体内的灵力了,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刚刚为她把脉一切都与正常人无异。” 大家听了徐言之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澹台云轻和苏木木二人抬着红羽就往二楼的休息房间走去,这些天她也是太累了,正好也可以借这次昏倒休息一下。 “柳公子,你说这冥王莲这么珍贵就被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吞了,真是不甘心。”欧阳璐璐凑到柳叶飞的身前,撇着嘴,好些不情愿。 他瞄了欧阳璐璐一眼,好似并没有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的内容,因为此刻在柳叶飞的心里只有临行前,爷爷交给他寻找羊皮卷子的下落,如今他敢笃定这羊皮卷子的下卷很有可能就在龙源学院的哪个秘密地方藏着,而上卷应该就在安公主的手里,只是这安公主七百年来一直不知所踪,他又该去哪里找呢? “柳公子。”欧阳璐璐见柳叶飞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晃神,却不愿意理她,为了搏关注感无奈撒娇撒痴起来:“你说这好事怎么都要他们敢上了,还有阿你看那个苏木木,就因为是公主随随便便就能拥有上百铁骑对她唯命是从,还有个那么宠溺她的哥哥,最重要的是那天下一枚的纳戒,原本是人家安公主的,可就是因为一些个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东西就自然而然的到了她的手里,柳公子,你说说这安公主有没有可能把她之前的所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都锁在了纳戒里,全数让苏木木夺了去?”欧阳璐璐越说越起劲:“我猜啊,说不定除了纳戒以外啊,其它的宝贝也一定是被她夺了去,就是这样,说不定那个羊皮卷子也在其中呢。” “你说什么?”原本并不理会欧阳璐璐喋喋不休的柳叶飞在听到羊皮卷子的时候,就连看她的眼神都亮了起来,那是欧阳璐璐的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柳叶飞眼里的惊喜。 “我说,那些,些,好宝贝,都被她夺了,去,去。”欧阳璐璐呆呆的看着两眼冒光的柳叶飞,结结巴巴的回答他。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柳叶飞看着她眼里充满期待,引领着她继续说下去。 “羊皮,卷卷子也,也被她,被她,夺,夺了去。”欧阳璐璐不明白她这句话到底哪里刺激了柳叶飞,平时的他,不论是喜还是怒他表现出来的都非常平淡,这一次他情绪如此激动肯定是有问题,不过当那张她日思夜想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就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平时一向对暧昧动作嗤之以鼻的柳叶飞,这次居然会主动的拥抱了欧阳璐璐,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就是什么呀。”她难得温柔,可再等她想伸出手拥住他的时候,那个俊秀的身影却早已经穿梭到楼梯口了。 楼上发出木门被推拒开的摩擦声音,苏木木和澹台云轻此时正在为红羽掩被角,刚打算出去就被没有敲门就闯进来的柳叶飞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这里还有病人呢,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啊。”苏木木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还好没有吵醒正在熟睡中的红羽。 柳叶飞也感到自己的举动不合常理,但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太急切和激动了,事关羊皮卷子,他也没有什么控制的能力,毕竟他下山已经有半年之久了,还没有找到关于羊皮卷子的一点点线索,只有到了这个鬼头村遇到红羽姑娘之后,才了解了一点关于羊皮卷子的下落,可还是不明的。 也难免他的性子会急躁了点。 他稍微的降低了一点平时说话声音的音量:“木木,你能否将纳戒借给我看看。”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要它干嘛?”苏木木虽然嘴上不耐烦的问着,但却已经将纳戒从手指上摘了下来,交给到了柳叶飞的手上。 “借我看一下,马上就还你。”柳叶飞握着纳戒,转身就离开了。 不一会的功夫,苏木木就再次听到他吵吵嚷嚷的奔着二楼的房间横冲直撞过来的脚步声,为了避免他吵到红羽姑娘,苏木木只好先出去把他拦住。 “柳叶飞你到底要干嘛?没看到别人在休息嘛。”对于他今日的反常苏木木感到十分震撼,但当她吼完之后,下一秒就看到了在柳叶飞手中握着的一本牛皮手,正是她在藏书阁里得到的咒术书。 “你还给我。”苏木木伸手就要去抢夺,但奈何身手不佳,不仅书没有抢到,更是脚下一滑,整个人毫无防备的一脚踏空,直直的向地面摔了下去。 柳叶飞本来是一副躲闪的状态,偶发突然,他伸手一捞,也扑了个空,眼看着苏木木就要大头朝下的直摔下去,就在她的头只离地面一厘米的时候,冰心立刻在她身上施加了个凌空魔法,仅仅一瞬间,苏木木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轻盈,慢慢的她整个人就漂浮了起来。 “哇,我不用御剑竟然也能飞起来呀,阿冰你这是什么魔法,好厉害,教教我好不好。” 苏木木倒挂在空中,有种全身失去重力的感觉,爽爆了。 冰心手指一转,她就马上掉了个方向,身子也正了回来,紧接着慢慢的平安落地。 冰心昨天才施展过高级魔法,又加上今天又耗费了一天的时间解锁,身体里的灵力已经贫乏到了极点,虽凌空魔法算不上是多么高级的魔法,但也足够耗尽他身体里最后的灵力了。 冰心当即感到一阵眩晕,没了灵力护体,近日来的疲惫一下子袭击了他的身体,使他苦不堪然,苏木木见他嘴唇泛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跌掉,又想到他如此这般为自己,顿时心如抽丝,也顾不得修曾经说过的,不让任何碰到牛皮书的嘱托,与柳叶飞去争抢,脚下一跃,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冰心的身边,搀扶住他,梗咽道:“你怎么这么傻,我有灵力护体就算是真摔下来,最多也就是磕个轻微脑震荡,死不了人的。” 冰心看着她悔恨不已的样子,当时真的很想去摸她的头发,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木木,把这个提气丹先给他服下,随后我再渡一点灵气给他,也就没事了。” 徐言之的作用在团队里实在是太大,不管有什么事情他都能马上解决,实属让人放心。 当苏木木的指尖触摸到冰心嘴唇的那一刻,丝丝缕缕的温热在他的嘴唇上晕染开来,冰心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嘴唇一动吻上了她的指尖,如此暧昧的动作传到众人眼里,无一不被人认为是调情。 苏木木一下子就红了脸颊,从耳根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赶紧将药丸塞到冰心口里,把他推到徐言之的怀里,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抽身而去,奔着还在楼梯上手握着手呆愣的柳叶飞走了过去。 “喂,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我们好歹是朋友吧,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还有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把牛皮书和纳戒抢了回来,将它戴好,全程都在用余光瞟着柳叶飞等着他的反应。 谁知道还没等到他认错的态度,欧阳璐璐就风风火火的冲过来:“苏木木,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可都在底下看着呢,明明就是你不长眼睛,不看脚底下就扑过来,才自己踩空的,我亲眼目睹刚刚你脚下一滑,摔下去的时候,我们柳公子可是伸出手想要拉你一把的,苏木木,我告诉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你,你。”苏木木指着她的鼻子,全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面对欧阳璐璐的这种神逻辑,她可真的是无言以对,是话都说不出来。 “够了,木木刚刚的确是我的错,我太急躁了,你摔下去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可算是说了一句人话,柳叶飞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要随便翻人家的东西,很让人讨厌的好不好。”苏木木弯了弯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我知道了,木木,你能告诉我那本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吗?除了这本书以外,你还有没有别的类似于这本的书。”他试探性的询问着。 刚刚他翻看苏木木手里的那本咒术书时,发现里面的很多咒法在红古大陆很多都是禁止修炼的,不仅如此他还在此书的最后一页,发现了本应该出现在羊皮卷子上的图纸。也就是说这本书里面有羊皮卷子的残页,柳叶飞怀疑很有可能是学院里的某个人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把羊皮卷子的整个上卷给分散开了,只要知道苏木木是在哪里得到的,那么只要他花时间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 “我告诉你,这书是我在藏书阁里选到的,所以它是我的,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苏木木将书揣到怀里,转头就走。 她深知自己手中的牛皮书不是普通的魔法书籍,里面所记载的咒术也并非是大家平时可以在明面上见到的,那些咒术的残暴是为世人不能所接受的,万万不能让别人得到她。 今日柳叶飞看过书的内容一事,是绝不能告诉修的,否则凭他的狠烈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苏木木,你为何如此护着这本书呢?难不成你根本就知道这本书中所记载的东西,都乃是红古大陆的禁术。”柳叶飞看着他的背影,暗暗的想着。 凭苏木木的资质她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藏书阁选中这本被禁之书呢?不,更大的问题是,这种禁术魔法又怎么会出现在龙源学院的藏书阁呢? 是苏木木在撒谎吗?不,她根本没有必要与他撒谎,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让她选到这本书,但是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人在千百名学员里就偏偏选中了资质平庸的她,实在令人费解。 事情进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鬼头村的事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冰心用魔法把张三爷的肉体暂时冻结,苏木木又让铁骑以最快的速度为他寻来适合他换灵的尸体,红羽姑娘吃了冥王莲现如今也已经上仙,完全可以独自带着小家伙回到皇宫,调查小组的使命可算完成,短短的暑假冒险也都因此结束,剩下的尴尬还是留给皇甫炎泾吧,兄妹二人不难想象,当父皇看到小家伙时,那种不知所措的神情。 从漠北的回程路线被澹台云轻给改变了,放弃了最快捷的路线,而是选择了舒适的大路。一路上沿途都可以看到拉着骆驼的商人,运气好的话,他们还会让大家轮流的骑一会骆驼,消遣一番。 成群结队骑着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在沙漠上悠闲地走着。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蹄印。 远处的几个不大的沙丘,据向导说,在刮狂风的时候,沙丘会被吹得到处跑。 转过沙丘,我们终于看到了古城堡的遗迹。那几处久经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在浩瀚的沙漠上显得那样凄凉。 沙漠上的夜晚也是炙热的,整个沙漠被晚霞笼罩着,色彩变得柔和极了。那橙红的光也融入朦胧的雾气中,不时闪过的沙漠绿洲也似在霞光中浮动着,飘浮不定。 一队队晚归的骆驼突然出现在那线条优美的沙丘上,脖子下的大铃裆依稀可见。高耸的驼峰和庞大的躯体也披上了一层霞光。它们列着长队,从容不迫地迈着阔步。那些骆驼的腿上都被绑着一条黑色的丝巾,一阵风吹过,一条丝巾随风而去刮到了苏木木的脚边。 她捡起一看,黑色的真丝面料上绣着一朵黑色玫瑰花的图案,虽然都是黑色,但花朵与面料的拼接部分却是由金丝缝制而成,苏木木虽然对好东西没有什么辨别能力,但这个手帕却隐约的透露出一丝低调奢华感。 “哥,你看看这个手帕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啊?”苏木木将手帕递给皇甫青易,毕竟他是皇子,从小到达好东西自然是见的多了,应该可以认出这个手帕到底值不值些银子。 当手帕划过皇甫青易皮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手帕价值非凡,丝滑柔顺还带点冰冰凉凉的感觉,唯有上好的冰蚕丝才能有这样的触感,再看这手帕的绣功,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在手帕上被显现的活灵活现,技术堪比宫中的绣女。 皇甫青易皱着眉头,弯了弯唇:“看来这手帕的主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是,为什么要用黑色呢?” 大陆的女子平时手帕的颜色都偏爱嫩粉色系,漠北的女子热情洋溢则偏爱红色系,很少见过有哪家的女子把手帕染成黑色的。 “木木啊,你这是在哪里捡到的?还不快去还给人家,这条手帕价值不菲,那家的丫头该着急了。” 按理说主子家的小姐丢了手帕,那丫头都是要去寻的,一是手帕价值不菲。二是手帕乃是女子的私有物品,万不能让男子寻了去,以免生事端。 “不是的,这个我刚刚看到是前面商队绑在骆驼的脚裸上的,并非是哪家姑娘的。”苏木木赶忙解释,但心中却狐疑万分,皇甫青易既然说那手帕价值不菲,那为什么会被绑在骆驼的脚裸上呢,难不成是为了炫富? “这茫茫大雾,哪里来的商队啊?你这孩子,不会是喜欢人家的手帕,准备私藏吧?”皇甫青易开玩笑的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怎么会,他们不就在。”苏木木朝着刚刚的地方一眼望去,本来成群结队的骆驼群,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许是沙漠上起了大雾的缘故,稍微远点的地方眼睛就看不到了。 但是眼睛看不到不代表耳朵听不到,苏木木趴下地上,听着由近而远的马蹄声,一起一伏的沙沙声音,便可以辨别出商队的位置。 “哥,我听到了。我现在就去还,并且要回一面他们的旗帜,好让你知道我没有撒谎。”她朝着大雾中的马蹄声跑过去,但没跑两步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待她在回头看,就连大家也消失不见了。 “喂,人呢?呜呜呜呜!”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捂上了她的嘴,苏木木使劲挣扎但还是没有一点用,那人把她一直扯了好远,才停下来。 “不要说话,前面有情况。”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竟是欧阳璐璐。 欧阳璐璐和苏木木同时都看到了带有黑玫瑰旗帜的商队,但不同的是欧阳璐璐知道那个标志是天香阁的标志,所以当她看到苏木木去找他们的时候,就找了个借口偷偷的跟了上去,天香阁做事一向隐秘,要是被苏木木发现了什么端倪。很大可能会杀她灭口,到时候皇甫青易等人护她心切,很有可能会连累柳公子,天香阁的杀手在江湖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就算他们的人中有冰心这样的狠茬子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只能把苏木木先拖走,然后找个机会把她带回去。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天香阁的商队忽然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苏木木一激动赶紧高喊了一声:“等等。”然后追了上去。 欧阳璐璐别无它法,凭她的性子一但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苏木木一定会刨根问底的问个没完,难免不会被天香阁的人起疑心,于是痛下狠手,追了上去一掌将她打昏过去,但是已经晚了,天香阁每次行动都会随行带着听奴,很快的就两人就被确定了位置。 一个身穿盔甲的大汉,提着三尺重剑在大雾中缓缓的向两人走来,他的脚步声就和他的声音一样沉重:“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没有办法,为了逃过一劫欧阳璐璐只好主动的亮出身份,当她从腰间拿出天香阁黑玫瑰的令牌时,大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然后毕恭毕敬道:“不知是大人,属下冒犯了。” 欧阳璐璐的黑玫瑰令牌上刻着三片叶子这也就说明她在天香阁的位置要么是一个护法要么是一个祭师,地位并不算低。欧阳璐璐之所以得到了这个令牌是她在暗夜森林时与天香阁巫师接头的时候,发生紧急情况巫师的护法被杀,她才机缘巧合的从那个死去的护法身上得到的,这才免了这次的灾祸。 欧阳璐璐打昏苏木木毕竟不好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认识太香阁的人吧,于是只好痛下狠手,在自己的腹部避开要害插了一刀,随即她又扯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最后还弄乱头发,把自己装扮成一副凌乱的样子,这才放心的把苏木木拖回去。 “啊,救救救命。”当她满身鲜血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住了,这一个去还手帕于是昏迷不醒,另一个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就被人捅伤,伤势严重。 皇甫青易和冰心几乎是同时冲过去,十分担忧的看着被拖了一路的苏木木,可奈何两人不懂什么医术,看不出什么。 “云轻,你快来。” “老徐,你快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奈何欧阳璐璐伤的那么深却还是不受关注,欧阳璐璐硬撑着站了起来,抬眼望去却没有发现柳叶飞的身影,顿时呼吸一窒,难道他是找自己去了? “云轻,柳公子呢?他哪里去了?”欧阳璐璐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走到澹台云轻面前,不是让她给自己包扎伤口而是询问柳叶飞的情况。 澹台云轻看着她一副连命都不顾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见你们好久都没回来,不放心便去寻找你们了。” 她虽然这么解释,但其实澹台云轻也不知道柳叶飞到底去了哪里。 这下子欧阳璐璐可是急了,一百万个万一涌上心头,万一他遇到天香阁的商队怎么办?又万一在大雾中迷失了方向,还有可能被坏人掳了去。 “不行,我得去找他。不行。”欧阳璐璐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当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柳公子不能出事,绝对不能有事。 “你不能去,你现在还伤着呢?他一个大男子,法力也不弱。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你先不要动,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必须马上包扎一下伤口,不然你会失血过多从而昏倒的。”澹台云轻作为药剂师哪里能容的她不顾自己的伤势而去这茫茫大雾中找人的,再说了这么大的雾,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不行的,云轻你不知道外面现在非常危险,他一个人是不行的,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欧阳璐璐使劲的挣脱着澹台云轻的束缚,任凭腰间的伤口不停的流出鲜血。 澹台云轻没有办法,在这样下去很快她的伤势就会更加严重,可只要她一松手,欧阳璐璐以现在的身体硬要去大雾中找人,绝对是死路一条,澹台云轻急的满头大汗,只得在心里默默祈祷柳叶飞赶紧出现。 “璐璐,你看那是谁?”大雾弥漫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俊秀的身影,是他,是柳叶飞回来了。 “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柳叶飞安然无恙的归来,欧阳璐璐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但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放下心来,身体也就撑不住了,马上昏了过去。 “云轻,璐璐这是?”柳叶飞赶紧跑过来,看着衣衫褴褛,腹部中刀的欧阳璐璐不知所措起来。再看看周围徐言之冰心和皇甫青易正围着苏木木给她检查身体。 “还好,木木她只是被人从后面袭击昏倒了而已,闻闻这个就好了。”徐言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子,慢慢的打开送到苏木木的鼻尖处,她嗅了一下,猛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面露惊恐的神色:“我在哪?” “木木,别害怕我们都在这,别害怕。”皇甫青易将她拥在怀里,温热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苏木木的脑海中有一段时间是段片的,因为后脑内欧阳璐璐击中之后就产生了轻微脑震荡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醒来之后也是不明所以。 但很快的她就想起来自己是被欧阳璐璐在背后袭击才导致昏倒的。苏木木推开皇甫青易站了起来,气愤的想要找到欧阳璐璐讨个说法。 “欧阳璐璐你为什么要在背后偷袭我 ?”吼完之后,下一秒她就看见躺在澹台云轻怀里的满身狼狈的欧阳璐璐,惊呼:“她这是怎么了?” 苏木木努力的回忆刚刚两人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想也想不到自己被欧阳璐璐打昏之后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澹台云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诶,刚刚你和璐璐被人从后面袭击了,你当即被人打昏,璐璐与那人搏动结果身受重伤,但她还是拼了命的把你拖了回来,这次啊,可是人家救了你一命,待会等她醒记得要好好谢谢人家哦。” 苏木木皱起眉头,刚刚的情形真的是这样吗?她怎么记得本来她是看到了商队想去还手帕的,可是却被欧阳璐璐给一掌打昏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形,她的确伤势严重,不像是撒谎的,或许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嗯,看来这次真的是她救了自己。 “我会的,云轻她的伤严重嘛?”苏木木有点担心,毕竟她伤成这样了还没有丢下自己,实在令人感动。 “原本倒是还好,虽然刀子插的深些但还没有伤到要害,可她刚刚一看柳叶飞不见了,就一直挣扎着说要去找她,现在才导致流血不止,身体状况也不是太乐观,对了,柳叶飞你刚刚究竟起了哪里?我看你们回来的方向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你压根就没有去找她们吧?”澹台云轻观察过三人的行走路线,苏木木和欧阳璐璐是一条,而柳叶飞走的又是一条,完全不在一个方向,那么问题来了,他既然不是去寻找二人,那他刚刚究竟是去了哪里?在鬼头村当他听到羊皮卷子事情的之后,他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一样,平时明明是那么一个喜怒不与言表的人,可在鬼头村乃至于这一路,他的表现未免都太反常了一些,先是莫名其妙的质问红羽姑娘有关羊皮卷子的去向,后又随便翻找苏木木纳戒中的东西,最后甚至发生抢夺事件,这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一切都有点太过不寻常了,刚刚又一个人偷偷的溜进大雾之中,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一百三十章:柳家 柳叶飞趁着大雾弥漫,大家原地整顿之际,悄悄的找了个角落给隐世柳家飞鸽传书,内容是:“已找到羊皮卷子上卷残页,是时候见面了。”长久以来,隐世柳家寻找的羊皮卷子终于显世,他必须通知柳家的人,然后找个时间接头,讨论一下具体的事情,譬如得快些找人查出安公主的下落。 而另一边,天香阁也为此事行动了,羊皮卷子一但显世,天下群雄必定为之争强,天香阁作为三届有名的机密情报收集地,其实早在百年之前就开始收集关于羊皮卷子的下落,而最近他们也收到了消息,说魔界一道士手里有一本绝世魔法书,书中所记载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瞬影魔法,但因为那里有魔王曾经设下的强大结界,所以单凭天香阁的一己之力是无法破坏到通往魔界圣地的。 天香阁对于羊皮卷子上可以毁天灭地的魔法垂涎已久,经过了上百年的调查才得到关于它准确的消息,天香阁主断然是不能放弃的,他知道隐世柳家百年来也一直在寻找羊皮卷子的下落,于是派人前去探望,讨论合作一事,妄图以两家之力破坏掉通往魔族圣地的结界。 天香阁阁主这次派出前去拜访的人在天香阁也算的上是两位响当当的人物——倾国、倾城两位大美人,传说着天下根本就没有他们搞不定的男人,江湖上传她们的狐媚功夫魅惑到了极点,看完一眼,又看了第二眼,接着看第三眼,看着看着,眼睛就像生了根似的,再也离不开她的身前。 柳家之所以隐世,这其中还有很多的关节,倾国倾城姐妹二人按照阁主给的路线一路寻找隐世柳家的府邸,可是寻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整座府邸好似被设了隐形结界一般,让人寻了半天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姐妹二人在傍晚时分寻到一个小河边,根据地图上所指,他们必须绕过这样河,过到对岸去然后再走个百余里才能到隐世柳家的府邸。 姐姐见天色已晚,四处又渐渐开始下雾,隐世柳家的府邸又接壤在大陆与蛮荒地界,魔兽时常出没,两人现在过河,着急赶去不免会遇到麻烦,所以姐姐当即决定,在原地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等天亮再前去拜访,也安全周到些。 清晨,一阵微风吹过,镜子一般的水面波动起 来。鱼儿成群结队地游到水面,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偶尔也有跃出水面的鱼儿,翻个身又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纹,使水中的倒影晃成一片。   远处缓缓行使过一艘小船,船夫远眺过去,两人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两名女子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姐姐倾国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描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在看妹妹倾城白衫飘飘,左肩上悬着一朵黑绸制的玫瑰花,脸色微黑,相貌却极为俏丽,那少女把刚折下的花朵放到鼻端,深深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那花朵在她秀美脸庞前,竟也似更加灿烂。 “二位姑娘,坐船吗?”船夫很快就把船划到姐妹二人身前,呆滞的看着两人绝色的容貌,整个人都显的痴傻了。 “那就麻烦船家带我们渡河啦。”姐姐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妹妹则娇羞的躲在姐姐身后,一副害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姐妹二人是谁家的姑娘。 倾国倾城所在的河叫做柳星河,它的的北头,有一座柳絮桥。桥的北面是上游,南面是下游。河水从上游慢慢往下游流淌。在经过柳絮桥的时候,河水像瀑布一样流向下游,溅起了朵朵白色的浪花。从远处看,河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一条长长的银蛇,船家的技术水平很高,水流如此湍急,他的小船一路行使到岸边都很稳定,直到安全的把两位姑娘送上岸。 两人付了些碎银子,就赶紧赶路望隐世柳家府邸的方向去了。 “姐姐,你看这地图上这里的标注,这里本应该有一条芦苇荡的,可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妹妹指着眼前的空地,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 两姐妹加入天香阁,执行任务近百年,从来都没有她们找不到的地方,可是这隐世柳家的住所实在是太过隐秘了,原本以两人的脚速,不到半日应该就已经到了隐世柳家的府邸,但现在整整折腾了一天,手里拿着地图竟然还全然没有头绪。 “妹妹,我猜眼前的一切可能都是柳家人设置的幻术,我们绝对不能冒然而去,临行前阁主说过已经给柳成风修书一封,我们在这里稍等片刻一会应该有人来接我们。” 倾国倾城两姐妹知道,隐世柳家对羊皮卷子的事情不必他们阁主关心的少,这次见面事关重大,柳成风一定会如阁主的意思接见二人,于是两人原地休息等待柳家人的到来。 辰时、巳时,午时,未时,申时,酉时,戌时,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直到丑时三刻,地图上所画的芦苇荡才逐渐的显现出来。 “姐姐,小心这芦苇荡里有声音。”妹妹倾城之前是天香阁的一位听奴,后来长大之后,容貌日渐艳丽非凡,又被大祭师看重,加以培养,倾城自小耳部轮廓分明,听力非常,方圆十里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听到。 “可能是隐世柳家的人解除了结界,派人来接我们的。”姐姐倾国把妹妹护在身后,在整个天香阁倾国的法力也算的上是厉害的,进入天香阁的那年,副阁主本身是不打算招女孩子的,但倾国一个人徒手放倒了全部的对手,最后拔得头筹,被阁主一眼相中,留在了天香阁的内阁,又加以培养,身手现在也是一等一的好。 初秋的时候,池塘边的芦苇已经长得老高。清晨,一轮红日透过芦苇丛从东方冉冉升起,水面水汽升腾,袅袅地笼罩着整个河流,芦苇丛的不远处还有一棵奇怪的树木,枝条伸展,树干挺立,在这雾气氤氲的包围下,仿佛就是天上的仙境一般。 兄妹二人看到此处情景,心境斐然,怪不得这柳家隐世会选择在这种地方,伴随着黎明的到来,抬眼望去河水周有些芦苇和苇蒲半青半黄着,野性十足貌似幽静安宁之地,自是与京城里的喧嚣气息不同,让人感到安稳又自然,对于漂泊的杀手而言,这样的地方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 “相必二位姑娘就是天香阁阁主派到我柳家前来洽谈的客人吧。”一个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从芦苇荡中露出身形来, 姐妹二人打眼一看,不过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罢了,心中不免灰心,江湖上传闻隐世柳家的人各个都是人尖尖上的,无论是相貌还是法力灵力都是高出外面那些皇宫贵族不是一点半点的,如今她们前来第一面就看到这么个看起来啥啥都普通的男子,心里落差大也是有的。 “正是小女子。”两人搭话,神情却难掩失落。 但很快的姐妹二人心里的落差就被柳家大少爷给颠覆了。 “大少爷,二位姑娘确是天香阁阁主的人无疑。”敢情刚刚那男子并非柳家的人,而不过是一位小厮罢了,那柳家大少爷人呢? 紧接着又从芦苇荡中走出一人,月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 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似乎心底永远有一种仇恨。 姐妹二人顿时呼吸一窒,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二位姑娘有失远迎了。”他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不过一刻的功夫姐妹二人已经双双被迷住,看着柳家大少爷的容颜双双呆住。 “姐姐,他真好看。”倾城秒变迷妹,就连看柳家少爷的眼神都变的温柔至极,似乎能滴出水来。 他双手插口袋中,随意地看了一眼她们,嘴角上扬,一抹邪邪的浅笑,摄人心魂。 “二位姑娘请随我来。”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在这芦苇荡中显出一种飘渺感,好听极了。 这芦苇荡里的芦苇各个挺拔雄壮,里面的路经也不好辨认,刚刚清晨,天色又不算光亮,姐妹二人只得紧紧的根在柳家大少爷身边,以免迷路, 这距离一旦拉的近了,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就明显的多了。柳家少爷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味道,令人就此沉沦。 “柳公子,您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极了。”倾国很喜欢这种清爽的味道,因为它总能让人感觉特别单纯。 柳家公子并不搭话,只有小厮将此事的原原本本讲给二人听,可见柳家少爷是个高冷的主。“我们家少爷平时就喜欢种植一些薄荷草,这时间一久,身上的味道自然就重了些。” 倾城打小是个顽皮的姑娘,走到哪里都喜欢打趣:“这薄荷草的味道实在好闻,比起其他的香料自然清新的多,柳公子不知可否讲您种的薄荷送给我姐妹二人一些呢?”她走过去拦住柳家大公子的去路,毫无防备的对上他的冰冷的眸子,心下一紧,面容就僵掉了。 他聪明的很,一眼便看透了倾城的心思,天香阁的杀手根本就不配拥有任何的味道,甚至连身份都不配拥有,这一点人尽皆知,只是倾城不过一时兴起,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点罢了。 柳家公子看出了她的心思,但却不好点破,只好迎合着:“让两位姑娘见笑了,你们若是喜欢敢明个我带二位亲自去花园里摘些带回去可好?” “那就麻烦公子了。”倾城微微一笑,算了化解了这次的尴尬。 “两位姑娘还有所不知呢吧?我们柳家大公子所种植的薄荷草那是外面那些普通的薄荷草不能比拟的。” “哦?怎么说?”姐妹二人心中疑惑,这薄荷草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同?今日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小厮这算是彻底的提起了热情,一路上滔滔不绝的给姐妹二人讲了个没完没了。 如此这般姐妹二人才知道,原来啊,这柳家公子所种植的薄荷草是由灵力灌溉的,众所周知,蛮荒与大陆接壤的地方魔兽密集盛行,虽然柳家府邸对外是设有结界的,但每天在其外徘徊的魔兽不在少数,而柳家隐世之后,所接触的人也不多,家长弟子想要精进武艺又没人可以比试,于是柳成风长老就想到了这个法子,让弟子们赤手空拳与魔兽搏斗,时间长了,弟子们的武艺也精进不少,柳家的魔兽晶石也大批的增长,再后来弟子们试练,就算有高级晶石也不往回来拾了,直到有一天医仙柳星云回来小住些时日,发现这魔兽的晶石可以埋在土里用来种植草药,用其土壤培养出的草药制成丹药之后,所造成的效果是普通丹药的数十倍,于是从此这柳家就把晶石当作了种植植物的肥料,这柳家公子的薄荷草也是这么培养而来的,更难得的是柳家公子善于创新,喜欢新鲜的东西,他想既然这魔晶可以培养植物那如果找到一种植物用灵力尝试着灌输会怎么样呢?于是他就把这两种糅合在了一起,用在了薄荷草的身上,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薄荷之香,采摘数日,依旧余香绕梁,除了可做成香料之外,府中的人还喜欢把它作为茶叶用沸水冲泡,更棒的是,这种被灵力灌输成长的薄荷,治疗头痛非常的有效果,深得柳家人喜爱。 穿过芦苇荡再向西行走数百米,就到了隐世柳家的府邸, 玄青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 清晨稍有凉意,一阵微风拂过脸颊,空气中增添了些许潮湿的味道。 柳家公子只身前往一个看似明亮宽敞的通路中走起,小厮则引着倾国倾城二人走进另外一个通路,这是柳家的规矩,主人和客人进门的方式略有差别,实际上,客人所走的通路里面被柳成风设下了魔法,可以用来检测他们身上所带的危险物品,客人一旦被柳家检验出所带的东西不符合要求,带路的小厮便会直接送客,而主人的通路客人也是不能进入的,里面有柳族血术,除了身体里流淌着柳族的血以外,别的人进去后马上就会灰飞烟灭。 此时外面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他不知从哪里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通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只能听见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的声响。 不多久姐妹二人就看到了通路前面的光亮,这表示她们已经通过了测试,走出通道,视线一下子就变的明亮起来,大院的两旁灯火通明,两人的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拱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 拱门上黑色匾额上书“琴瑟”两个烫金大字。 “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倾国倾城两姐妹听到琴声,伫住于此。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一曲完成,再场的所有人心都广阔了不少。 一素衣女子若云若雾在轻轻地抚琴,清晨的雾气随着琴声飘渺,琴声裹随着雾气缭绕,犹如天籁飘散。 “这是?”倾国倾城听完帘中女子抚琴之后,不仅在心中暗暗惭愧,在天香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姐妹二人的琴艺是如何的高超如何的动听,现下这一比,可就分出高低水平来了。 “哦,这琴瑟花园是我们家小姐的地界,她平时就喜欢抚摸琴,平日里多半时间都会坐在这里创作,还望两位姑娘不要觉得奇怪。”小厮继续引着二人往厢房走去。 “原来是个琴痴。”倾城想到这里不免想笑,可这里毕竟不是天香阁,她也没办法横着走,只好憋笑。 柳家公子先走一步,已经去寻了柳家族长,约着到正厢房见面,讨论羊皮卷子一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千秋无绝色 姐妹二人绕过琴瑟花园,来到正厢房的地界,诺大的厢房里,空无一人,就连摆设都极为简约,房间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小厮引着两人走过去。 “二位姑娘,请在这里稍坐片刻,我们家族长很快就来。”小厮询问过她们的喜好,为二位各自斟了她们喜欢的茶。 姐姐倾国独爱西湖龙井,而妹妹倾城却喜欢喝红茶,在天香阁二人经常因为新来的仆人搞不懂她们的喜好,加以折磨,两人之所以有这么顽劣的性子,自然是从以前就被天香阁主给娇惯坏了,如今就算是到了隐世柳家也不免挑刺。 “这茶叶入口太过苦涩,不会是沉的吧?”倾国抿了一口茶皿,皱起眉头来。 面对倾国的不满,小厮却很是淡定,云淡风轻道:“我们柳府的人平日里都是喜喝薄荷茶,这其他的茶叶我们是不讲究的,但请二位姑娘放心,给你们所泡的茶都是我们家族长三百岁生日宴会上,给届仙人送的贺礼,自然是不会差的。” “噗。”听到这话正在喝茶的倾城一口就喷了出来,三百岁生日宴会?是个人就知道隐世柳家族长今年已经足足有八百多岁了,这也就是说,姐妹二人喝的茶叶已经沉了整整五百多年了。 “姐姐,我不会被毒死吧。”倾城茶皿中的茶水已经喝下去了大半,她用力的抠着嗓子眼,试图把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吐出来。 “你们柳家到底安的是何居心,难不成是要在此毒死我姐妹二人?”倾国的眼底蒙上一丝愠色,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然而那小厮并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了厢房门口,与另一个小厮交谈了起来,他们的声音极小,应该在故意的掩盖些什么。 倾国倾城两姐妹就一直被晾在旁边。“妹妹,你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作为听奴出身,没有任何的声音是可以逃脱倾城耳朵的,只是这次她好像遇到难题了。 这两个小厮嘀嘀咕咕半天,她愣是一句都没听明白,只道后来的小厮临走前说了这么一句: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无妨有卧龙。却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听那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姐妹二人赶快坐好,表面上虽然气势汹汹,但内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那两句诗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 小厮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一趟回来,他的手里多了一串门房的钥匙:“二位姑娘,我们家族长还有要事处理,今日恐怕是不方便见两位了,族长已经命人为两位姑娘收拾好了客房,不如两位就先在这里住下,可好?” 天香阁派出使者来谈合作,柳家族长却闭门不见,这实属让人没有料到,羊皮卷子一事柳家上下找寻了上百年,此时天香阁主动送上门来,他们却不着急了,这让人到哪里说理去。 “姐姐怎么办?”倾城向来没有什么主意,突发状况之下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 “既来之,则安之。”柳家竟然对合作表现的不积极,定然是有什么目的,她们必须以不变应万变,正好她们也可以回去研究一下刚刚的那两句诗是个什么意思 ,制敌的最好办法就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谈判也是一样,柳家此番不过就是在找他们身上的破绽。 “走吧,两位姑娘。”小厮带着她们往后院客房走去,一路上的景致颇为奇妙,倾国倾城姐妹二人发现这柳家的丫鬟,身上都拴着一颗大大的铜铃,走起路来不停的铃铃铃的响着,有点奇怪,忍不住询问道:“为什么柳家的丫鬟身上都要带铃铛呢?这是府里谁定的规矩啊?” 倾城在心里暗暗想着:这定下这种规矩的人当真是奇葩非凡啊。 只见那小厮眉头一紧,面露难色,顿了一下才娓娓道来:“我们柳家的丫鬟都是哑奴,铃铛就是她们的舌头。” “哦。”姐妹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柳府所有的丫鬟全都是哑巴啊,怪不得这一路走过来遇到丫鬟就只会行礼,不与请安呢。 “二位姑娘已经到客房地界了,前院的两间客房就是你们的,我先退下了,里面有丫鬟,有事您招呼她们。”小厮走到客房大院门口就止住了脚步,匆匆告别。 姐妹二人也没想太多,结伴而行,推开了客房大院的石门,可是费了她们好些个力气。 大院一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前院的客房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地下铺着泥砖,被丫鬟擦拭的真是一尘不染,似乎都能反出光被人当作镜子。 走进去,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劳顿了一天,倾城实在太累了,一下子就扑到了塌上,她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甜美。 “姐,我好喜欢这个房间,你去住另一间好不好?”倾城撒着娇,倾国也就只好应了。 阴暗的窗子面临着同一个庭院,装着同样的栅栏,栏杆间结着一个也许有百年之久的蜘蛛网,那一块用了不知多少年、本来是绿色的窗帘,由于眷恋着太阳,如今已经褪色了。窗子旁边摆着的依旧是那张黑色桌子,铺着一块早先也是绿色、现在却尽是斑点的台布。 倾国在心里打鼓,笃定自己的房间绝对不会是这一间,因为这个房间不论是从摆设还是整洁程度来讲都不像是人可以住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屋内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她探头望去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上了年头,就连墙壁也被斑斑驳驳的腐蚀掉了大片,“嘶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就在倾国打算走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下一刻就有一个其貌不扬的丫鬟挡在了她的身前,“阿巴,阿巴”的用双手在她的眼前晃动,示意她不要进入这个房间。 “我不是故意想闯进去的,我只是在找我的房间。”倾国比划的表明自己的意图,差一点就被当成奇怪的客人了。 阻拦她的丫鬟呆滞了一秒之后,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作了一个请到这边来的手势。 倾国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柳府的丫鬟不过是哑巴,而并非聋子,是能听明白自己说的话的。 其貌不扬的丫鬟领着她往另一侧的客房去了,其实说是客房未免是有点差强人意了。 一踏进房间,倾国感到屋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空气是平和的,温温的。墙壁上的炉火也缓缓地飘着红色的光。墙壁是白的,白的纸上又印着一些银色图案画,两个书架也是白色的,那上面又非常美观地闪着许多金字的书。并且书架的墙壁上面长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花草,那些草已经长得有三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绿色的小叶子便隐隐地把一些书掩盖着。 整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锦帛。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不知名的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看样子就价值不凡。 房间里,深红色的纱幔随风飘动,屋子分三间,外面是书房,中间是茶厅的,里面是则是卧室,地板都用深紫檀木做成。 一眼望去,书房中的奇珍异草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里面有一点未喝完的碧螺春。中屋里有个长案,案上设着大鼎,放着紫罗兰。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梳妆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首饰可谓是一应具全。 像这样的装潢,倾国可以笃定这里并非是什么客人,而是堂堂正正的主房。 于是她再三的向丫鬟确定,用手指不停的指着自己的脸,重复道:“你确定没搞错?我真的是住在这里的吗?” 终于在丫鬟点了大约十多次头的时候,她才理所当然的踏进了这个房间。 如倾国所想,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客卧,而是柳家二小姐的卧房,只是这柳家二小姐向来是个不爱被束缚住的主,受不得着柳家隐世,断绝与外界的一切来往,所以便一个人去寻那花花世界去了,可是呢,这个柳家二小姐平时神出鬼没,不一定过个几年就会回来小住一段时间,所以这柳家族长就一直命人打扫着这个院子。 还有一点这柳家二小姐是个断袖之人,天生不喜男性,所以她这院子重来不让男人进,这也就是刚刚那小厮匆匆离去的原因啦。 如此一来,倾国倾城两姐妹也算是在此地先住了下来,也果真如阁主所言,此番合作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是真难办,说到底还是要关乎柳家人的态度,如今柳族长闭门不见,实在不知他是打了个什么样的算盘,还有那小厮口中说的两句诗又是什么意思? 柳家族长的书房,此刻站着美的如妖孽一般的男子,他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 “族长的意思,凌琅不是很明白。”他说话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一丝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他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那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此人便是柳家的小公子柳凌琅,虽说柳家乃隐世家族,以发明创造出名,可柳家人的样貌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妖媚,看一眼就可以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这柳凌琅则是更甚,他的母亲原本是作恶多端,自带魅惑之术的狐妖,后来被柳凌琅的父亲点化,除以恶性,最后两人相爱便生下了他,所以在他的身体里一半是人性,一般则是狐性,再加上柳凌琅的父母容貌本就出众,所以生下的孩子自当是美的让人惊艳,就连同族的孩子见到他也会自愧不如,就因为他生的比女孩还好看,所以才可以得柳家二小姐的青睐,作为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可以进她院子里的男人。 而关于羊皮卷子一事,族长一直以来都是派他调查的,可是这过了上百年的时间,他才从柳叶飞那里得到了关于它的一点点线索,所以这次天香阁的人找上门来谈合作的事情,他才是家族里最着急的,刚刚他外出打猎回来就听说族长将二人送到了二小姐的客房,闭门不见,实在不明白才敢来询问。 柳凌琅和族长的面前隔着一扇木门,通常两个人就是隔着木门说话的。 “凌琅你什么都好,就是这脑子转的太慢,既然是合作,双方就一定会存在利益关系,如果我们上赶子表现的非常热情,那么我们在这次合作中的地位就会被压的很低很低,况且资源还在他们手里,谁敢保证他们不自己留一手,天香阁办事向来狠辣,我们必须步步为营,扩大家族利益的最大化,这下你明白了吧。”木门的那头传来柳族长略带沙哑的声音。 利益是双方的,柳家族长是想做有利的一方,这他可以理解。 “族长,凌琅还有一事不明,这天香阁在三届一向很中立,结交的朋友更是多如牦牛,羊皮卷子一事,事关重大,三届之中有很多人都想得到它,而我们柳家和天香阁的关系百年来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他们这次为何偏偏要找我们柳家合作?”在柳凌琅看来,天香阁抛开柳家是事实上还会有更好的选择。 木门的那头,族长翻了个身子继续道:“凌琅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天香阁在三届是人脉广,但也正是因为这人脉广他才选择了我们柳家。” “族长,此话怎讲?”族长的话他越听越糊涂。 “我们柳家百年之前就隐世到这里来,不与外界人联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族长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为了守护我们柳家祖先传下来的东西。”他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天香阁也是如此。” 柳凌琅经族长这么一说才想明白,天香阁是机密情报来源处,他们的消息是断然不能随便放出去的,江湖人多耳杂,免不了有人泄露出羊皮卷子的消息,这么想来和隐世柳家合作当真是最好的选择。 “但,也不尽然。天香阁消息灵通,知道我们柳家调查羊皮卷子几百年的时间,我猜他们一定认为我们的的手上也是有点消息的,从而他才会选择和我们柳家合作,只是。”族长砸了砸嘴,这羊皮卷子他们是找了几百年没错,可手里确实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然他们手中的筹码可就能加倍了。 “对了,族长。昨天晚上叶飞侄儿飞鸽传书来说找到了羊皮卷子上卷的残页,希望柳家人能安排与他见一面,我想他一定有把握得到上卷。”柳凌琅忽然想到柳叶飞的来信,事关羊皮卷子。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现在好了,我们手中的筹码已经足够了,明天我就会和天香阁的人见面,我猜他们手中的消息一定就是羊皮卷子的下卷,不过他们既然请我们帮忙,看来所藏之处,必定十分凶险,凌琅你马上去联系二丫头,让他去找叶飞一趟,务必要协助他夺得羊皮卷子的上卷。”族长激动的声音从木门后面传说来,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他的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是族长,凌琅这就马上去联系二姐,把您的话转告他。”柳凌琅退下,赶紧按照族长的吩咐试图尝试着用镜像联系柳家二小姐。 可他在这边幌了她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图像,看时辰还早,许是上哪里玩耍了,于是便隔空留了言说族长有任务交给她,看到速回。 彼时,这柳家二小姐可忙着呢,会上三五个狐朋狗友一起去逛了青楼。 柳家的易容术可是三届之内数一数二的,柳家二小姐虽然手法上还略微欠缺点,但糊弄几个凡人是足够了。 逛青楼这种事情,作为女儿身的她来说,自然是有诸多不便,所以她干脆就把自己易容成男人,再换张俊秀男人的脸皮,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泡妹子了。 这易容其实还有一点好处,让柳家二小姐乐此不疲,那就是每次她惹下风流债,只要换个脸皮就能轻易逃脱,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哥们,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京城第一的风月场所。”一个小痞子模样的男子勾着他的背,嘻嘻的淫笑起来,想来脑海中早已脑部了一万种片段。 与柳家二小姐勾肩搭背的男子名叫言喻,也真算是应了他这个名字,凡事都不可言喻,只能意淫。 要说这柳家二小姐与他的相遇可谓是奇葩中的奇葩,一个易容成男子却自然而然的进了女厕,另一个则是作为男人偷偷摸摸的进了女厕。同样都是进了女厕,同样都是为了欢乐。于是两人当即成了兄弟,在女厕约定着这一生都要陪伴着对方一起看风花雪月。 “哥们,到了就是这里。”柳家二小姐顺着他的目光寻去,只见街边的尽头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林立在众多酒楼之中。 两人走近一看,那纯金镶嵌的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这明显是一座青楼,而且这青楼还不止是一座楼,确切的说来是一个或几个院落的结合。走在其中看那小桥流水,那亭台院落,亲切又温馨,可以带给人非常舒适的感觉。但是室内的装饰却又是不同,迎门的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给人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感觉,转过大堂,是几条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间,它们的风格也有明显的差异,有的一片灯火辉煌,有的确有曲径通幽的感觉。 没错,这是一座相当高级的青楼,还未入房门,就可以给客人非常不同的感受。毕竟,到这里来的客人,喜欢什么的都有,但是都是追求美来了,这么说来,到这里的人也都算的上是志同道合了。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但在这种烟花之地,实在是难寻一丝真情的,不过大多数的人来到这里不过都是来找乐子的。 “诶呦,二位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家千秋姑娘刚巧在演奏琵琶呢,来我带你们去。”青楼的老板娘扭着她那魅惑的腰资性感的扑了过来,这一路上一直拿胸部不停的望柳家二小姐身上蹭,许是看上了他这幅俊俏面容。 老板娘挎着柳家二小姐的胳膊一直把她拉到花魁千秋所在的西侧大堂,此刻哪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将屏风中的女子团团围住。 “喂,这风雅涧的花魁是什么来头。”柳家二小姐着实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如此受人欢迎。 “哥们,你这就有所不知啦。这千秋小姐的身份可不单单只是这里的花魁而已,传说当年她曾与皇甫一族的人某个王爷定过亲,是个贵族小姐,后来,那个王爷被逼取了别家的小姐,她伤心欲绝从此就改了姓名,混迹在这青楼之中。” “哦,原来她的身世还这么悲催啊,真是值得同情。”柳家二小姐摸着下巴,想着看来这千秋姑娘还是一个有故事的美人。 “可怜,我呸。哥们我跟你说,她可一点都不可怜,可怜的是那些为了搏她一笑散尽家产的男人们,他们才真是可怜的。”言喻此番反应,足以说明他吃过这方面的亏。 “照你这么一说,这千秋姑娘应该是个绝色的美人吧,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柳家二小姐打开扇子,拉着言喻从人群中挤到前面的看台上去。 只见屏风中的女子,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果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柳家二小姐以此诗句在人群中立刻脱颖而出,引的一片瞩目。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瞪”的一声,千秋姑娘手里的琵琶弦忽然断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竟然笑了,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 “各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琵琶今日恐怕是不能弹了。告辞。”眼波一转,她抽身而去,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二章:势在必得 “千秋姑娘,请留步。”柳家二小姐依身拦住她的去路,如此绝色佳人在面前,她岂能随她溜了去。 “有事?”千秋挑起眉毛,撇了撇唇瓣,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 柳家二小姐痴笑,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爷今日就要你陪我。” 如此霸气的一句话,引得台下一片惊呼,自从这风雅涧开业以来,千秋姑娘就是这里的花魁,地位更是无人能动,就连皇家贵族们都得给她三分薄面,更何况是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呢? 果不其然,柳家二小姐的话一出,千秋姑娘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出手就是一巴掌,要不是柳家二小姐躲的快,差一点就糊到脸上了。 “没想到还是个泼辣的主,爷喜欢。”她摸着下巴,思及千秋姑娘的遭遇,又想到她有这样的性格,倒也是应该。 “好啊,既然公子喜欢千秋,那就得接受千秋给出的考验。来人啊。”她拍了拍手,一群精壮的黑衣人就冲大堂的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千秋一脸好笑的看着柳家二小姐,心里想着:“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头?” 她哪里知道柳家二小姐的真实身份,不过几个回合下来,那几个精壮的黑衣人就全被她赤手空拳的撂倒在地,不能动弹。 “你们这群废物。”她气的直跺脚,妖媚的瞳孔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千秋姑娘,不知道小生是否算是通过了考验?”柳家二小姐一脸献媚的模样真让千秋看的心烦,心里暗道:“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真有些本事,还是先拖住她为好。” 千秋姑娘给老板娘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找了个地方欣赏好戏。 老板娘当即心领神会,迈着小碎步就走了过来,手帕一甩,谄媚道:“这位公子恐怕还不知道我们这风雅涧花魁的价钱吧?” “诺,给你。”柳家二小姐和言喻二人既然是来逛青楼就一定是有备而来,手里带的金锭子也不下百两,如今则都悉数给了去。 谁料这老板娘只是瞄了一眼,就掩面笑了起来:“这位公子,你的这些钱只够进这大堂观摩的,要是像抱得美人归就得奉上黄金十万两,我们这千秋姑娘才能陪您一天。” “黄金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搬国库呢?” 这样的数字听起来不免让人胆寒,可老板娘的话听起来像讹人,但时常出没在风雅涧的公子们都知道,千秋姑娘这近几年的报价确实就是这个数。 “公子此言差矣,自古有多少帝王为了美人就连江山都不要了,像我们千秋姑娘这样的绝色美人,这样的价钱也是应得的。来人啊,这位公子看样子还需要考虑考虑,你们先把他请出去吧,待这位公子考虑好,带了十万两黄金再来。” 老板娘话音一落,几个小厮就跑过来按住柳家二小姐的肩膀,奇怪的是,这些小厮不但没有灵力护体,甚至她在他们的身上连一点内功的感觉不到,完全不像习武之人,反倒更像普通人,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他们的束缚,而且只要一想使用魔法,身体里的灵力就会削弱。 言喻作为和柳家二小姐一起来的同伙,也理所应当的被风雅涧的小厮丢了出来,和柳家二小姐一比,他倒是乖的多,一路上不挣扎也不反抗。 “诶,你感觉到这些小厮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没有?他们只要一碰到我,我的身体就好像被他们控制住了,更别提使用魔法了。”柳家二小姐看着小厮的背影,心中产生了狐疑,据她所知,还没有哪一种魔法是不用吟唱,只要接触到人的身体就能加以控制的。 “哥们,这你就有所不知啦。”言喻小痞子上身,从怀里掏出个烟嘴就叼了起来。 “这风雅涧的护卫身手一般,但各个都长的人高马大的,是那老板娘迎来吓人的。真正厉害的确是刚刚的押着我们出来的小厮,你别看他们一副普通人的体质,他们私下里可厉害这呢?”他猛吸了一口,停顿下来。 “怎么说?”柳家二小姐这下子倒来了兴致,一群普通的小厮为何能控制住她这样的高手? “他们啊都是分毫不差的卯时生人,而且各个都是姑娘扮的。他们一出生就被父母以灵草喂养。你也知道我们的灵力都是靠平时的修炼一点一滴积累而来,且都汇聚于丹田。而她们则不同,她们身体里本身没有灵力,但因为从小就食用灵力强大的灵草,所以她们的肉身上是有灵力的。她们没有可以凝聚灵力的器皿,但她们都是卯时生人,具有反嗜相吸之力,只要她们的肉身一与我们接触,我们的灵力就会被他们吸食,所以她们刚刚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我们,这下你明白了吧?” “你怎么不早说?”柳家二小姐抢过他的烟嘴,砸巴砸巴的放到自己的嘴里,吸了一口。 “我也没想到咱俩能被丢出来啊,你说说,不过就是去喝个花酒,你偏偏就要招惹人家花魁,我还没玩尽兴呢?”作为柳家二小姐在大陆唯一的挚友,也是唯一愿意接触的男子,言喻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我们本应是去喝花酒没错,但是美人当前,我怎么可能淡定的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星眼微眯,白皙纤长的手指夹着烟嘴,眼神迷离,神态悠然。让人扑朔迷离。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妖娆的烟雾,烟雾袅袅上升宛若绽放的夜玫瑰。 她那张俊秀的容颜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惹人迷离。 “我的天啊。哥们,我好像弯了。”言喻看着柳家二小姐的容貌姿势,越发觉得她像个娘们,但他又深知柳家二小姐爱美人如命的性子,笃定她是男子,于是他一度认为自己要弯也是情有可原的。 近黄昏时,繁华似锦的街道,就有成群成阵像一片片墨点子似的老鸦在老态龙钟的榆钱树的树颠上来回盘旋,此呼彼和,噪个不休。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那里依旧歌舞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注视着另一群人远去的方向。 “行啦,天不早了。回吧!”柳家二小姐猛的吸了一口烟嘴,然后把它塞到言喻的嘴里,不予理会他的玩笑话。 “喂,这么早就走啊,我们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呢。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言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说个不听。 可柳家二小姐这时候可没有心情与他耍贫嘴,自从她见到风雅涧的花魁千秋小姐之后,她的心里眼里就满是她的影子挥也挥不掉。 如今在想要见她一面,势必要满足他们的条件,带着十万两黄金前去,才能与千秋姑娘共度春宵,她思来想去,言喻家虽然有点底子,但就算自己逼死他一时半会也凑不足这么些的金子,看来只有求助柳家了。可柳家又远在蛮荒地界,她这么一来一回又要好些时日,心中不免纠结万分。 柳家二小姐生无可恋的回到房间,打开传影镜,刚巧看到柳凌琅的留言,心中一动,要是凭柳凌琅的脚法,日行千里,不出三日他定能赶到。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通过传影镜很快的就联系到了柳凌琅,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镜中人时,柳家二小姐忍不住浑身一震。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她的眼眸。 镜中的柳凌琅身着玄青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柳家二小姐隔着镜面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清新的薄荷草味道。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青衣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的紫色瞳仁灵动,仿若上好的水晶珠沙。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比女子还白皙的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妖治的眼珠时而闪过紫光。 姐弟二人多年不见,柳凌琅出落的更加动人心弦了,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青色的袍子,可就是这股子随意美,却更映衬出她的决绝。 柳家二小姐在心里暗暗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美在本质上已经超越了世俗的美态,也无关男女。 “二姐,二姐?”柳家二小姐看着镜中美的根本就不像话的容颜,一时痴醉,竟沉迷其中,直到那张出尘绝色的面庞上带了些焦急的神色,才把她拉回了现实。 “哦,凌琅啊,对了二姐有事找你。”她收回视线,顿了一下。 “二姐你的事情等会再说,族长让你赶紧去龙源学院寻到叶飞侄儿助他一臂之力,羊皮卷子的上卷残页现已经显世,就在龙源学院里。”柳凌琅面色凝重,对于他这个二姐,他的心里多半是担忧的,怕她完不成族长交给她的任务,也不是柳凌琅怀疑她的能力,柳家二小姐辈分在那,这人界能打过她的也在少数,但就怕她这个性子,很有可能在去寻柳叶飞的半路上就寻花问柳了去。 “啊?凌琅你替我回了族长,我不想去。”柳家二小姐一心念着风雅涧的花魁,怎么会想起执行什么任务呢? “二姐,现在你是最好的人选,天香阁的人找到了羊皮卷子的下卷,现在正在柳府找族长合作呢,你必须快点与叶飞侄儿会和找到羊皮卷子的全部上卷才行,二姐,你不是不知道羊皮卷子对我们家族的重要性。”柳凌琅一脸严肃,她深知道自己二姐的性子,现在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对她网开一面,要不然就得让她钻了空子去。 “凌琅我这边还有事,脱不开身,对啦,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人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看还是交给圣手医仙柳师叔吧,他不也是云游在外,而且他脱身一定比我容易的多。凌琅啊,你告诉族长,让他联系师叔。”柳家二小姐灵机一动,把所有的任务都推到了柳星云的身上,按理说族长是不会挑她的,她这个放荡不羁的性子柳家上下谁不知道。 “不行,师叔有别的任务,这件事族长说了,非你不可。二姐,你这次要是不按照族长说的办,恐怕你是再难回柳家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对啦,族长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拒绝这次任务,从此之后你那些喝花酒的银子,我们柳家绝对不会在给你出分毫。” 柳家二小姐一听,这族长是对她吓了狠手,断她财路,逼她就犯啊,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她已经不得不答应了,柳凌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送金子的。 好嘛,这下子妞也泡不成了。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伤心极了,就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柳凌琅从小都是和他这个二姐腻在身边,还能不了解她的小心思,于是为了这次行动不出任何差子,他就用了自己的办法激励了她一下。 “二姐,你这些年总是流连忘返在烟花之地,难道就不想去学院看看,素闻龙源学院的女学生可都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那姿色可不是那些青楼女子能比拟的。”柳凌琅一脸讪笑,充满兴致的看着镜中的蔫茄子。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柳家二小姐拍手叫好,她这个榆木脑袋,反正现在她也拿不出十万两黄金,风雅涧的花魁千秋姑娘也不见她,还不如随了族长的愿,去龙源学院寻柳叶飞侄儿,到时候他再易容成个绝色大美男,还不得有一票学生妹子往她身上扑啊,再说了这花街柳巷的戏码她早已经玩的厌倦了,不如就借这次的机会换换胃口。 “行,凌琅你去告诉族长我同意了。”镜面的那边传来柳家二小姐阳光灿烂的笑脸。 柳凌琅关掉传影镜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他比较了解自己这个玩世不恭的二姐,只有女人的诱惑才能使的动她。 柳家二小姐也是个多情的种,临行之前还特意去了趟风雅涧与千秋姑娘道别,可是对方却闭门不见,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到好友言喻替她转告自己的相思之情。 现在的隐世柳家,手里已经掌握了羊皮卷子上卷的重要线索,心里也有了底气。 隔天清晨,倾国倾城姐妹二人应邀到正堂与柳家族长讨论联合夺取羊皮卷子一事。 还是昨天那个引路的小厮将姐妹二人带到正堂门外,然后又匆匆的抽身走掉了。 “这柳府的人都是些个什么毛病?”倾城瞟了一眼急匆匆的小厮。 “天香阁的两位使者,请进。”一声沙哑浑厚的声音从正堂内传出,下一秒木门就被人推开了。 两人循声迎上去,及至到了眼前,才看清是一位精瘦的老人。那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您就是柳家族长吧?我们姐妹二人有礼了。”虽说天香阁与隐世柳家之间没有任何往来的联系,但是如果要论辈分的话,柳家长老的确是姐妹二人的长辈,此次前来两人又是代表天香阁谈合作的事情,见到柳家族长,礼数自然要周全些。 “两位姑娘不用多礼,且随便坐。哦,对了我刚刚让下人准备了你们各自喜欢的茶,请用。” 姐妹二人一看到桌子上的茶碗,胃里就一阵翻腾,这柳家的茶,他们是真的不敢喝了。 “姐,我不喝你快点想和法子避过去。”倾城扯着倾国的衣角,只要她一想到上次喝茶时嘴里残留的味道就想呕吐。 倾城灵光一闪,马上抛出话题:“柳族长,喝茶的事不急,我们还是先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吧。” “好。”如此这般两人终于逃脱了喝沉茶的宿命。 柳家长老不慌不忙的坐在家主的位置上,一身轻松愉快,他的这个态度,好像根本就不关心这次的合作,甚至是谈不谈成都无所谓。 “姐姐,柳家人真的想得到这羊皮卷子吗?我怎么看这老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先别着急,看看再说。”姐妹二人交头接耳的嚼着舌根,对柳家长老的态度颇为不满,这样一来,她们就不得不先提出问题,也就说明自个站在了劣势的位置上,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你们天香阁要怎么个合作法,二位姑娘且说来听听。”柳家长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颇有微词。 “柳长老,我们阁主派我们姐妹二人前来谈合作是相当有诚意的,请你相信我们。”天香阁人办事说话,都讲究一个守规矩,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 “说下去。”柳家长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天香阁之所以选择和你们隐世柳家合作,一来是隐世柳家一族法力高强,对机关阵法也是了如执掌。我们在夺取羊皮卷子的某些方面确实需要柳家的协助。二来,羊皮卷子事关重大,我们阁主不希望这个消息有太多人知道,柳家已经隐世多年,自然不会有人嚼舌根。综上所述,这也就是我们阁主为什么偏偏要与你们柳家合作的关系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倾城只好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以此来赢得信任。 柳家长老会心一笑,天香阁的人也算坦率,不过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最后柳家能得到什么?”这才是柳家长老真正关心的事情。 “资源共享。”天香阁的人抛出最大的诱饵,这对柳家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有效果的,只好他们可以在天香阁得到羊皮卷子的下卷之前,可以得到它的长卷,到时候柳家的手里就有了一定的筹码,最后不管天香阁的人讲不讲诚信,他们都可以得到羊皮卷子的全本。 柳家长老虽然心里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空口无凭,我要怎么才能相信天香阁,得到消息的是你们,如果天香阁在中间耍了什么把戏,我们柳家可就亏大发了,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可从来都不干。”柳家长老抿了一口桌上的薄荷茶,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迷之微笑。 “柳长老,我们天香阁办事从来都是讲究的诚信,您可以随便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们天香阁的阁主说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两姐妹拍案而起,看来这柳家长老根本就没把他们天香阁当一回事。 “两位姑娘不要着急,你们天香阁有天香阁的规矩,我们柳家自然也是有柳家的规矩。” ##第一百三十三章:二姑姑 姐妹二人一听柳家族长的话,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天香阁和柳家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您对我们的诚意有所怀疑我们也可以理解,这样吧。待我们姐妹二人禀明阁主,明日再谈。” 两人说完甩袖而去,意思在明了不过:她们做不了主,要先去把柳家的意思禀告主子,回来再做定夺。 回到柳家二小姐的别院后,两人聚集在倾城的房间里,气呼呼的联系着天香阁阁主。 不多久,镜中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姐妹二人的目光接触到那人的时候双双跪下,竟然是副阁主。 镜中的人身披着黑色的斗篷,脸上带着半遮半掩的孔雀模样面具,她颓然的坐在盛开的梨花树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她的身型就像挺拔的梨树,眼珠象乌黑的玛瑙,她虽然常年都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但在她的身上依然有种王子般的矜贵。  “怎么?遇到困难了?”她毫不掩饰的嘲笑着二人,将手腕处的衣袖松松挽起,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禀告副阁主,柳家族长希望我们能拿出点诚意来,否则恐怕是不会与我们合作的。”兄妹二人均低着脑袋,不敢与镜子中的人对视,在她们的心里副阁主虽然是一届女流之辈,但无论从谋略还是身手都要好过正阁主几好几倍,在天香阁最可怕的莫过是惹副阁主气愤了。 “哦?这样啊。”意料之外镜中的人并没有大发雷霆,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更像是早就知道柳家的人会这么说一样。 然而即便是这样,倾国倾城姐妹二人还是不敢沾沾自喜,所幸趁着她还没有发脾气的时候,一股脑的把错都给认了。 顿时周围便的非常安静,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镜中的人好像的定住了,甚至都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倾国抬头一看,对上她漆黑如墨的瞳孔,心如抽丝。柳府的夜晚,静得出奇。不像京城里那样嘈杂,如果没人说话,那一切都是安静的。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何的东西,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隐藏着属于他们的秘密,镜中的人也一样,天色渐暗,她的身影也随着黑暗的降临隐秘其中,只有那一双带有秘密的眼睛,在黑暗中还是闪闪发光,倾国触及到她瞳孔的时候,身体一颤,就再也无法移开,那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想窥探着世间的一切,将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夜凉如水,镜中的人缓缓的离开离开梨树下,走时斗篷的衣角带起朵朵梨花,一阵风吹过,也落的干净,就如她的人一样。 过了良久,大抵是副阁主已经走进了屋子里,才缓缓吐口:“起来说吧。” 倾国倾城两姐妹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膝下麻的不行,听到副阁主吩咐,两人搀扶着站起来,倾城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直视镜中的影像。 副阁主命人在她的房间里点了一根蜡烛,火红的光亮瞬间就照亮了整个房间,她背过身去,摘掉面具。从镜中可以看到她的侧脸,还有她嘴角的那一丝笑意。 “难道副阁主早就知道柳家族长会提这样的要求吗?”倾国心里打鼓,看这个样子目前的情形副阁主应该早就料到了才对。 她背对着镜面,退下黑色的斗篷,露出光洁的后背肌肤,赫然顿住:“我若所料非差,你们两个人当时应该对人家耍脾气了吧。” 倾国倾城作为杀手已经在天香阁混了有百余年,她们兄妹两个的性子在天香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况且阁主走的时候,完全没有交代过两人这方面的事情,她们的所作所为,副阁主用脚趾头猜都猜到道,不过这正和她意。可在她口中的一句微乎极微的问话,却让姐妹二人吓破了胆,刚刚站起来不久的两人,双膝一软就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副阁主饶命,我们姐妹二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当时只是让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样,我姐妹二人现在就去找柳家长老道歉,现在就去。”两人已经手足无措,开始不停的想补救的方法了。 “不必了,你们没有错。这样明天你告诉柳家族长,如果他愿意与我们合作一起打开魔族结界,那我们天香阁就把镇阁之宝,鬼魄灵珠送给隐世柳家,并且让他们家先来取走。” 天香阁的鬼魄灵珠是天香阁的镇阁之宝,小小的一颗灵珠里面被揉进了上万的怨灵魂魄,对修炼暗黑系魔法的种族,珍贵非凡。 “副阁主大人,倾国不明白。”镜中传来她倔强的声线,倾国明知道在天香阁有些事情是杀手不能过问的,但这次事关鬼魄灵珠,她真的从内心里想要搞明白这件事情。 “也罢,我今日就解开你们所疑惑不解的。”副阁主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又再次带上面具,正视她们。她平时里酷爱黑色的斗篷,没想到就连睡觉穿的长衫也是黑色的,在天香阁没有一个人不对副阁主的容颜和身份好奇的,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好奇的,在大家心里只要是站在她的身边就如阿鼻地狱一般,让人窒息。 在天香阁数百年之久,倾国还是第一次敢抬头直视她的眸子。 她点燃了一支烟嘴,吊在嘴里,吸了一口,镜中顿时烟气缭绕,她带着面具的那张脸也在烛光和烟雾中变的若隐若现起来,倾国笃定,此刻的副阁主是感性的。 片刻之后她整个身子,已经完全的倒进了藤椅里,她的嗓音是沙哑的,即便她还带着变声的器械,倾国还是可以在那冷漠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不同平时的感觉,那是来自女人敏锐的洞察力。 “柳家人提出的条件,其实我早在阁主派你们出发前往柳家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不仅如此我还料到你们姐妹二人,必定会被留在柳府,其实柳家族长见你们的时机是不在我意料之内的,相比他的态度而言,似乎快了一些。” 柳家人要给天香阁的使者一个下马威是必然的,谈到合作就一定会有利益冲突这是必然的,柳家人能在隐世后,还能保证他们家族在三届的地位,足以说明,柳家族长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想在合作中独占鳌头? “快了些?属下还是不太懂。”副阁主的城府一向很深,很多时候他们身临其境都看不透的东西,而她只要在不经意的时候瞄上两眼,大抵就能分析个透彻,就这一点,整个天香阁上下,就没有不服她的。 “我猜,柳家人的手里恐怕有我们一直以来要找的上卷,你们给我盯好了,看看有没有机会到柳家长老的书房去看一看。“副阁主笃定,柳家人手里应该是掌握了羊皮卷子上卷的消息,柳家虽然隐世百年,但他们家族的势力不小,就算在蛮荒地界,他们依旧可以手指通天,副阁主压根不相信,实力超群的柳家寻了数百年,还得不到那一点点的消息,她绝不相信,就算他们手里没有全本,至少也应该有残页才对。 “副阁主那您又是如何确定柳家的人会对我们提出要求的?”今夜难得能和副阁主谈心,倾国渐渐觉得她也没有那么可怕。 “柳家人的心思不过是想在手里捏个我们天香阁的把柄罢了,他今日此举,我早已料到,换句话说。其实他如果不对我们天香阁提任何要求就答应合作反倒让我不放心。如果一个老谋深算,纵横生意场多年的商人,他可以不顾投资的危险,毅然决然的投入全部资产,你敢相信他吗?” “不敢。”倾国摇头,同样作为天香阁的人,同样身为女人,副阁主的一番言辞不禁使她深感敬佩,只不过是她寥寥数言的轻描淡写,却在倾国的心里扎下根来。 “所以,他要的保障,实际上也是我们的保障,这下你懂了吗?”一支烟毕,副阁主感到全身十分疲累,她今日已经说的够多了,天色已晚,她起身关掉传影镜,摘下面具,往软榻走去。 漆黑夜晚,她的瞳孔却夜明珠一样闪亮,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副阁主为了保持她的神秘性,在她的卧室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在她规定的时辰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就算是阁主也不行,所以一到夜晚,她的房间就出奇的安静 ,甚至安静的有点恐怖。 倾城曾经是有幸进过她卧室一次的,那还是她在天香阁当听奴时候的事情,当时她奉命去到扫副阁主的卧室,刚一踏进房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色吓的呆滞了。 只要是她触目所集的地方都是黑色的,黑色的榻,黑色的被子,黑色的桌子,黑色的椅子,黑色的地板,只要是她能看见的东西都是黑色的,明明是白天,可副阁主房间的黑色窗帘却死死的掩着,不让外面的一丝光线透进来,那日倾城最后是在房间里点了十三根的蜡烛,才能一个地方不落的收拾好副阁主的房间,从那次之后,她就笃定住在那个房间的副阁主是个心里极其灰暗的人,就算后来她当上了天香阁有名的杀手,每当她见到副阁主时也只是敬而远之。 “妹妹起来,没事了。”倾国自然是知道倾城对副阁主的恐惧的,她去扶倾城,心里却对她这种恐惧有所反感,因为过度的恐惧会显的一个人太过无能。 晴天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蛮荒的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天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此刻是那么的宁静,安详,树叶在沙沙作响,倾国坐在窗前,伴随着倾城的呼吸声音,细数着天上的繁星,心里又想起副阁主的话,越发觉得有道理。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她急忙许愿:“让我变成像副阁主那样的女人吧。”她话音未落,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她被自己的愿望吓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是不再觉得副阁主是个阴森晦涩的冷血统治者了呢?还是说在倾国的心里,觉得当她这样的一个统治者也没什么不好? “姐姐,我好怕。她是恶魔。救我!”倾城在梦中呢喃,她作了噩梦,在梦里她是一个法力全无的普通人,又办砸了事情,一直被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追,她一次又一次的躲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奔跑,而倾国就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一动也不动。任她怎么叫也不肯帮助她。 副阁主的存在在倾城幼小的心灵里始终是个疤痕,哪怕它一直不听的在结痂,但只要她每一次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她的伤口就会被再次撕裂,在天香阁没人敢说她胆子小,即便每一次她见到副阁主都低着头,其实他们也看不到,因为每次只要副阁主一出现,所有的人都会底下头,避免与她的目光直接接触。 “她的那双黑眸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给你下鬼术。”这是一个天香阁老巫师说过的话,一直都铭记在大家的心里。 今日就连倾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一次谈话,竟然就改变了她对副阁主的看法,甚至就连对她的恐惧也转变成了好感,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倾国独自去见柳家长老,把副阁主愿意交换的条件告知于他。 柳家长老对于天香阁开出的条件也表示非常满意,于是满口答应了天香阁的合作关系。 据倾城所说,羊皮卷子的下卷现在被封锁在魔族圣地,里面还有一位道是守护,想要夺得羊皮卷子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天香阁和柳家之力,合力打开魔族圣地结界,然后解决道士,取得羊皮卷子,最后资源共享。如此这般说来,天香阁的意思应该是让柳成风道长去一趟了。 可现在柳成风的人并不在隐世柳家,柳成风这人虽然是柳家家族里法力最高深,资历也是最老的,但他这个人性子不羁,平生最讨厌被人束缚住,所以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在外云游,直到玩腻了才会归来。 他心里虽然也很在乎羊皮卷子的下落,毕竟这是柳家的大事。但比起寻寻觅觅他总觉得柳家和羊皮卷子的缘分还没有到,从不刻意追求。 柳成风的性子洒脱,几百年来在三届没少结交朋友,柳家隐世多年依旧可以保证名誉还能保持与外界的联系完全是托了柳成风的福。 去魔界破封印这件事,柳家长老并不着急,反正现在柳叶飞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如此一来,也可以为那边拖延点时间。 彼时柳家二小姐已经快马加鞭连夜从京城赶到了龙源学院,可一到门口就被守门的人拦住,要什么通行证。 柳家二小姐自然是没有,只好让人进去通报A班学员柳叶飞的家长有急事找他,当守门的人问起她和柳叶飞是什么关系时,她一口咬定是父子关系,她总不能穿着男子的衣服,男子的扮相说是柳叶飞的姑姑吧,这点智商她还是有的,实话实说搞不好是会被人当成变态赶走的。 “什么?我父亲?”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子时,柳叶飞听到门卫口中的话,当下背后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柳叶飞的父母亲早就在某次战斗中牺牲了,这大半夜来个人探望他居然说是他的父亲,能不渗人。 他慌乱的披了一件斗篷,随着门卫大哥往城门走去,映入眼眸的是一张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脸,他当时就可以肯定他不认识那个男人。 “我不认识他,赶他走。”柳叶飞以为是遭遇了恶作剧非常气愤,转身就要离去。 “小飞飞,我是你父亲啊,怎么?多年不见,你当真把我忘了?”熟悉的谄媚声音从身后响起,柳叶飞身子一僵,这声音,难不成是柳黎姑姑?他回头对上她的眸子,没错果然是柳黎姑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会叫她这么恶心的名字。 “守卫大哥你让他进来吧,他确实是我父亲,我们爷俩已经好几年没见了,我没太看清。”柳叶飞慌忙的向守卫解释,说又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了。 守卫大哥无奈,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放行,一路上黎黎只顾着观赏景色,并没有理会这个在一旁满脸黑线的侄儿。 穿过两个清幽的小径就来到了柳叶飞的房间,柳黎推门进入,一股子沉香的味道迎面袭来。 “这就是你的房间?”她粗略的看了一眼柳叶飞房屋的摆设,一张木榻,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苍白的墙面。整个房间非常的小,几乎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这让一直以来都追求生活品质的柳家二小姐柳黎不能忍受。 “小飞飞,你的房间还真是一览无遗啊。”她瞥了瞥唇,一脸嫌弃的坐到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在看看面前桌子上的茶壶,还有茶杯都是劣等的货色,在柳家就算是下人都不用这样的东西,紧接着她望向柳叶飞的眼神就变的怜悯起来。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竟然只是冷水,她抬头看他,美丽的眸子瞬间黯然:“小飞飞,你在这里过着还不如狗的生活,族长知道吗?” 柳叶飞和柳黎都是隐世柳家的,他们家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在外面出任务都不能以真实的面目示人,所以他们两个现在都是易容的,两张完全陌生的脸,但眸子声音却是熟悉的。 “姑姑,我们这里是学院,我现在是学员,住的是宿舍,和家里不一样。”柳叶飞面对她这个姑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又何况是他呢,就算是柳家族长拿她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飞飞那你这宿舍分男女吗?”柳黎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 “分啊,我们西边这片是男学员的宿舍,北边的那片就是女学员宿舍。”柳叶飞不耐烦的回答着他的问题,但并没有感到不妥。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抬起下巴一饮而尽:“小飞飞,你能不能给我也在女学员的宿舍申请个房间,最好是有很多漂亮女学员的那种。” 柳黎的话一说出口,柳叶飞瞬间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当即一阵眩晕头痛。 “姑姑,你来这里难不成就是让我帮你把妹子的?”柳叶飞也破罐子破摔了,她这个姑姑啊,实在不知道让人怎么应付才好。 “当然不是。”柳黎马上反驳:“我这次来这里找你是有正经事情的,小飞飞我听凌琅那小子说你手里有羊皮卷子的下落了是不是?”她整个人都倒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柳叶飞只觉得五雷轰顶,他飞鸽传书说要见柳家人,结果族长就把二姑姑派来了,这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调查呢,这下好了,他现在不仅仅要忙着寻找残页,还要看着二姑姑,根本就分身乏术,这族长到底是找人助他,还是找人害他?反正现在柳叶飞也凌乱了。 “是的,我发现、、” “等等,今日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对了,无论如何明天我要睡进女学员宿舍,就这样。”柳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柳叶飞的床上,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她整个人就睡的像死猪一般了。 柳叶飞仰天长啸:这货根本就不关心羊皮卷子的事情,完全是来找乐子的吧。 看着柳黎不着边际的睡姿,柳叶飞摇了摇头,给她掖好被子一个人去花园坐了一晚,忽感到前路迷茫。 ##第一百三十四章:换身份 龙源学院的新学期就要开始了,学员们也都陆续探亲归来,柳黎一大早就给自己换了一副俊秀的脸蛋,打算去院门口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妹子。 然而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一张阴郁非凡的黑脸,就阻止她所有的美梦。 “二姑姑,你不能去。学院里的人员数是固定的,你这个样子出去不出一会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别说是你被赶走,就连我也是百口难辩。”柳叶飞耷拉个黑眼圈,看着面前满身华服的二姑姑,实在为难。 “我不要,小飞飞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没有妹子是活不下去的,啊。”说罢,她作势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扶着门框倒了下去。 “诶,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二姑姑要不要听?”柳叶飞早就料到柳黎会来这么一手,也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于是连夜想出了一计。 “你先说出来我听听。”柳黎的目光中闪现一丝惊喜,但很快的就被她自己掩盖下去。 “这样,二姑姑今日你就易容成我的样子,以我的模样示人。你顶替了我,正好我就有时间去探一探藏书阁了。”这是柳叶飞到目前为止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但这么做也是有弊端的。 “但是二姑姑,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你用我的身份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被我知道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请你离开,知道了吗?”他一脸严肃,一直再向柳黎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也是唯一他所担心,如果柳黎用他的身份去泡妞,干出一些违反常规的事情,到时候他要怎么脱身,他甚至想都不敢想,只能千叮咛万嘱咐。 “一定要用你的这张脸吗?”始料未及,柳黎貌似有点嫌弃他的易容术。 “小飞飞不是二姑姑说你,你的这张脸皮,这么古板,能泡到妹子的可能性也太低了。”她一脸嫌弃,开始在她的脸上指指点点。“这里不好,这里也不好,还有这里你怎么会这么做?”柳叶飞的面具在柳黎的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丑爆了。 “二姑姑,我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参加选美的,这样的面具就足够了。”柳叶飞苦口婆心的解释:“如果我把面具做的绝艳出尘那到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在我的身子,那我岂不是到哪里都被人注视着,还怎么完成族长交给我的任务。 柳黎看着他烦怒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她这个大侄子不管哪里都好就是凡事太过较真,她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这不就认真了。 柳黎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撕下柳叶飞脸上的面具,一张俊美绝伦,如刀刻般有棱有角俊美异常的脸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张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厌恶的弧度。 柳黎的手速太快,以至于在她撕扯下柳叶飞脸皮的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才是我们柳家人应该长的模样。”柳黎看着他的容貌砸了砸嘴,多年不见,没想到柳叶飞这毛头小子也有了真番姿色。 “二姑姑,你这是干什么?”毫无准备的,跟随他多年的面具忽然被柳黎掀开,着实吓了他一大跳,此时正是清晨时分院子里的人不多,但柳黎的举动实在是太大胆了,柳叶飞都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立刻反锁上门。 当他靠在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时,柳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面具,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赫然的出现在柳叶飞的面前。 虽然柳黎带的不过是他的面具,但这幅面具他毕竟已经用了很多年,如今看着柳黎带着它站在自己的面前,多多少少感觉有点奇怪。明明很像,却又不同。 即便是同一张面具,但是两个人的深情不同,柳叶飞平时都是刻版严谨的神态,让人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焉的即视感,而柳黎则不同,她的脸上却有一种平淡如水的味道,她的笑是温柔的,她的眼神是魅惑的,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想与她亲近的。所以这也造就了两人的不同。 “二姑姑,记住我的话。今日你以我的身份千万不要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然就算我腹水也难收。”一张如此有味道的脸,口中却说出如此讨人厌的话,实在让柳黎觉得没了什么逗趣的兴致。 “好啦,我知道了。答应你就是。”柳黎为了不让他在自己耳边墨迹于是就先应答了下来,心里想着反正到时候再说。 “快点,脱衣服。我还要去迎接妹子呢。”柳黎不耐烦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在这里脱?”柳叶飞当场就蒙了,毕竟他年纪还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柳黎停下解扣子的手,云淡风清的来了一句:“放心吧,我对你不感兴趣。” 柳叶飞当即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是这个点吗?不对吧。但他张了张嘴,却连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二姑姑,床边的柜子里有衣服,你随便找个换上就好了,我先走了。”柳叶飞又挑了一个普通样貌的面具带上,走出了房间。 “这孩子。”柳黎却不以为然,自然是认为他害羞。 “我看看,这件不行太笼统,这件也料子不好,这件太素不好看,算了,还是选这个吧。”柳黎选了半天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一件印花的青衫上。“手工不错。”这是柳黎对这件衣服的评价,但这料子好像太过一般了。 柳黎带着柳叶飞的面具走出西院,一路跟着人群向院门口走去。 “柳公子,等等我。”在花园散步的欧阳璐璐看到柳叶飞的身影,迎了上去。 柳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女,十八九岁年纪,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妩媚的气息,眉目如画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是个标准的美人。 “柳公子你今日怎么肯穿我送你的这件衣服了呢?你不是说它太过花哨不配你吗?”欧阳璐璐歪着小脑袋,虽然心里疑惑,但眼里却满是喜悦。 她还记得当初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绣好这件衣服,当她满心欢喜的送到柳叶飞的面前时,他只是很冷漠瞟了它一眼道:“太过花哨,不适合我。” 欧阳璐璐百般劝说,到了最后柳叶飞才勉强接受,但却从未穿过一次。 柳黎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花朵图案,温柔的笑道:“我很喜欢。” 当她的手掌触摸到欧阳璐璐手臂的时候,她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柳黎在心中暗自想到:“没想到这古板絮叨的小子,女人缘还不错。” 柳黎一把揽过欧阳璐璐的腰,与她笑谈起来。欧阳璐璐则是受宠若惊的享受着柳黎的亲近。 “柳公子,今日你好像有点不同。”欧阳璐璐小鸟依人的模样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有吗?”柳黎云淡风轻的应和着,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露馅,反正现在美人在怀,别的都无所谓。 “柳叶飞,璐璐你们在干什么呢?”苏木木和澹台云轻两人刚从茶园采茶回来,看到两人的暧昧举动,实在太过好奇,便来打招呼。 欧阳璐璐看到二人顺势推开柳叶飞,离开他的怀抱,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温柔的开口:“没什么,我们不过是随便聊一聊。”欧阳璐璐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着实出卖了她。 “这二位是?”柳黎的话一说出口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对方既然可以叫出她的名字,那就说明她们与柳叶飞应该是互相认识的。 “我是问,我面前的两位美女是谁?”柳黎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又添上了一笔。 “喂,柳叶飞。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呢?怎么?病了?”苏木木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玩笑话。然后就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谁说榆木脑袋就不能开窍了。”柳黎看着在她面前狂笑的少女,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豪放中隐含着直率美。容貌也可谓是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柳黎细看她,总觉得她的眉目之间隐然有一股清新的清气。 “木木,我们还要去泡茶呢,不如先走吧。”欧阳璐璐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给澹台云轻使眼色,难得今日柳公子如此主动,她可不能放过,于是就暗示澹台云轻赶紧把苏木木带走,不要坏了她的好事。 柳黎见澹台云轻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发现这位少女,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气若幽兰,容颜更是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始终不忍心打扰她的安静。 “泡茶?正好我口渴了,不如我们一起吧,正好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泡茶的功夫,让你们看看眼见。”柳黎面对三位不同风格的美少女,哪里能轻易放过,于是十分殷勤的说要给三人泡茶喝。 “好啊,平时就看你喝茶挺讲究的,正好这次你送上门来,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苏木木好似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像她这种懒人要不是被澹台云轻逼着是绝对不会去干活的,现在泡茶的活柳叶飞自己揽下,正好省了她的事。 柳叶飞说要泡茶给大家喝,苏木木倒是开心了,可欧阳璐璐却不高兴了。 她可怜兮兮望了望澹台云轻,她报以无奈的微笑,没有办法苏木木从来都是看不出火候的。 一路上苏木木和柳叶飞有说有笑,而欧阳璐璐则是阴森着一张脸。 “对了,木木,我这难得向你们展示我的泡茶的手艺,不如你再多找些人来,让她们也尝一尝。可好?”柳黎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只要借着苏木木的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聚集妹子们,想想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呢。 “嗯,好,我马上去找。”苏木木最喜欢热闹的聚会了,当即答应下来,如风般的飘走聚集大家去了。 澹台云轻把二人带到位于龙源学院的后山茶园,柳黎置身其中,感觉到整个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翠绿欲滴的茶树丛中,不时传来银铃般的欢笑声。太阳的光芒,在湖山的上空铺开万道金光,茶园也被染上一层金色。 在诺大的茶园中间伫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熠熠的阳光洒落在亭顶上,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亮。朱红色的圆柱泛着红光,显得格外耀眼。 八角亭子的最下面有六个台阶,全部用七十公分长的条石铺成。为了防滑,条石上均匀的刻着斜线。 走进八角亭抬头望去,高大的万春亭红柱黄瓦,在茂密的翠柏之中,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蓝天、白云、清风拂面,这样的意境让人的心也变得神驰起来。 三人找了各自的位置上坐好,等待其他人的到来,欧阳璐璐把木凳故意的往柳叶飞的位置旁移了移,柳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过来不多久,苏木木就带着皇甫青易、子桑暮雪、舞黎姿、还有夏侯英,南宫莹之等几个好朋友赶过来了。 姑娘们个个神采飞扬,敏捷的越过一个又一个泥泞的小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目眩神晕的笑容,绿树映衬着美丽的身影,构成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 柳黎的视线不太好,直到大家都走近了他才发现,来的人中居然还有两个男子,而且他们无论是容貌还是衣着都略胜她一筹,此刻柳黎又再次的嫌弃起了柳叶飞的易容术,难道就不能稍微的把自己弄的帅一点吗? “柳叶飞,我听说你要泡茶给我喝啊?真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哈哈。”子桑暮雪毫无保留的把她毒舌的功夫使了出来,丝毫不给柳叶飞一点颜面。 欧阳璐璐护“夫”心切,马上站起来反驳她:“喂,子桑暮雪你会不会说话,要是不愿意喝茶,你可以走,没人拦你。” “哦?欧阳璐璐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不想喝茶了,真是聋了。”子桑暮雪向来看不上舞女出身的欧阳璐璐,所以她更是口无遮拦,刁蛮小姐性子暴露无遗。 “柳公子,你看她。”欧阳璐璐有心维护柳黎,但人家根本就不领她的情,在柳黎的眼里,虽然子桑暮雪尖酸刻薄,但性子却凌烈直爽,之所以子桑暮雪养成现在的这幅样子,多半原因都是出于家里的娇生惯养,如女王般的霸道,她喜欢。 “你们不要吵了,我们是来喝早茶的,不是来吵架的。你们看我带了什么?”南宫莹之举起手中的小篮子,微微笑着,自带一种林黛玉的病态美。 “点心,莹之你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看到有吃的,苏木木这个吃货第一个就扑来上去。 然而澹台云轻却阻止了她:“木木,茶还没有泡,不着急。”澹台云轻冲着苏木木摇了摇头。 “我就吃一块。”苏木木可怜巴巴的望着南宫莹之的篮子,就差流口水了。 “给。”南宫莹之倒是善解人意,从篮子中拿了一块香喷喷的桂花糕递给她:“先吃一块没关系的。” 苏木木眼睛放光,刚要伸手去接,澹台云轻就把她拽走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澹台云轻把她拉到个角落里,苏木木就彻底爆发了:“我就吃一块怎么了?云轻你怎么这么冷漠啊。”她甩开她的手,气鼓鼓的往回走。 插肩而过时,澹台云轻拉住她的胳膊,在她的耳边轻语道:“现在的南宫莹之不可信,她做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木木的身子顿时僵住,她怎么就忘了这个茬呢?如澹台云轻提醒的那样,现在的莹之很有可能是魔族人假扮的,她给的东西,自己怎么能吃呢?真是鬼迷了心窍。 “对不起哦,云轻我忘了。”苏木木挠挠后脑勺,回过头去,一脸傻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红鲤鱼 柳黎这个常年混迹茶楼酒楼的柳家二小姐,斟起茶来,还就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就连茶艺的鞠躬礼她都做了十足的戏份。 柳黎将她的双脚并拢,身体挺直,头上顶下颌微收,眼睛一直保持平视,她斟茶的样子十分儒雅,举止都显得温文尔雅。 柳黎将双手虎口相交叉,右手搭在左手上,提放于胸前,以站姿作为准备。行走花样侦查时移动双腿,跨步脚印为一直线,她的上半身始终保持着平稳的状态。 不一会的功夫,大家面前的空茶杯就被斟满了七八分,柳黎忽然收了茶壶,微笑着看着众人做了个请喝的手势。 “这就完了?你怎么也得给我倒满吧,这杯子本来就小,你又只斟了七八分满,还不够我一口饮的呢。”子桑暮雪从来都不喜喝茶,在她的眼里,喜欢喝茶的不过都是些老头子,年轻人谁会费这么半天的劲来弄一杯茶,口感还苦了吧唧的。 她这次来纯属是为了来凑个热闹,这不暑假慕容凯回家看表姐还没有会回来,她一个人实在闲的无聊,才来和大家玩耍,乐呵乐呵。 “诶,子桑暮雪这你就不懂了。茶七酒八 ,倒茶要倒七分满,是自古以来的说法,酒满敬人、茶满欺人、酒倒满。而且不管是春夏秋冬哪个季节,即便是炎夏,这茶一定要倒热的,如果是满杯客人无法饮用,用手端水有可能在拿动的过程中溢出杯子而烫到手,用嘴直接喝有点象是牲畜在饮水,所以视倒满杯的茶是对客人的不敬。 ”夏侯英是夏侯家的嫡长子,和子桑暮雪不同的是,他性子稳重,从十二岁时就参与夏侯家的政事,接见的客人也不在少数,从小就被长辈们的茶道熏陶,也感悟颇深。 “喝个茶还有这么多的说法,那按照你这么说,他刚才的样子也不只是单纯的为了耍帅喽?”子桑暮雪看着夏侯英,一脸挑衅,眉目流转:“你解释啊?我看你还能给我解释出什么天花乱坠来。” “耍帅?噗呲。”八角亭中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子桑暮雪你是真的完全不懂茶道吗?”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 “别告诉我们,你从来就没喝过茶,哈哈哈哈。” 嘲笑之声已经掩盖了一切,子桑暮雪对于茶道的无知实在让人觉得好笑至极,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还真以为她是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古猿人呢。 “笑什么笑,柳叶飞那厮明明就是在耍帅,搏人眼球我说错了吗?”即便是刁蛮任性,尖酸刻薄的子桑暮雪,面对所有人的嘲笑也吃不开了,怎么说她也是堂堂青龙家族的大小姐,从小不管她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没人敢嘲笑她,如今却被一群人戏弄,她怎能不恼。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刚刚我虽然做的是茶道中的标准动作,但我确实也有耍帅搏眼球的成分在里面,她也没有说错什么。”柳黎看够了笑话,便出来解围,其实在她心里还是满喜欢子桑暮雪这个天真的性子的,至少不造作。 “就是,你们看看,人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我没错。都给我把嘴闭上,再笑,我就撕烂你们的嘴。”子桑暮雪终于找到反驳的理由,咬牙切齿的警告着笑她的人。 “其实斟茶是有各种姿态的,实际都是采用静气功和太级拳的准备姿势,目的是为人体吐纳自如,真气运行,经络贯通,气血内调,势动于外,心、眼、手、身相随,意气相合,泡茶才能进入“修身养性”的境地。这样一来,泡出的茶才能使人心情愉悦,喝茶的人也能感受到斟茶人的心意,如此才能算是好茶。”柳黎的一番话,不仅仅是帮助了子桑暮雪解围,更重要的是她普及了很多关于茶的知识,让人在每次喝茶时都有了想象。 没了压抑的氛围,大家都独自品尝着手中的清茶,之是小小一口,便回味无穷,那是一种苦涩与甘甜的极美碰撞。 柳黎也如愿的抱得美人归,在田园的美景之下,与一群二八年华的美少女同游,实在是一件开心到不能再开心的事情。 喝完茶,吃完点心之后,澹台云轻提议大家一起去河边走走,说那里的景致这个时间正好,如果刚的巧的话,还会看到一大群的红鲤鱼成群结队的游向岸边,寻找吃食。 据澹台云轻所述,那群红色的鲤鱼煞是好看,每一条都金光闪闪而且训练有素,不同与普通的鱼儿,只要它们发现一旦有脚步声接近它们,那么那群红鲤鱼就会步伐一致的钻入河底,只是一瞬间就没了踪影,令人好不称奇。 大家都听的新鲜,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通灵性的鱼儿。 “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捕一条回来顿了吃怎么样?”子桑暮雪明显是完全不信那个邪,不过是一群鲤鱼,在座的人各个有法术,捕几条鱼还不绰绰有余。 “不行,那些鱼的身上都有标志,它们都是有人喂养的,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就捕杀它们,到时候鲤鱼的主人找上门来,我们岂不是自讨苦吃。”澹台云轻断定红鲤鱼是有主人的不建议大家捕杀。 子桑暮雪嘴里没反驳,但心里却暗暗发誓,如果这红鲤鱼当真出奇,她一定要抓一条,送给慕容凯玩。 径直穿过茶园就来到了花的世界。在小河的不远处,是一大片的桂花林。桂花树上开满了桂花。洁白的桂花花小小的,几十朵挤在一起,形成了美丽的花球。树上结满了一簇簇的花球。 众人就这样闻着桂花的香气,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来到小河边,那是一条约莫着宽十米的河,河水并不清澈,可是,河上浮着的莲叶却四季常绿,大家抬眼望去,河岸四周树木葱葱,麻利的翠鸟点过水面,留下圈圈圆晕,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风起,粼粼的波光在阳光下格外的明丽耀眼,湖水像黑得发亮的丝绒,在宁静的夜里泛着幽光。湖水是凝然不动的,如同一缸浓浓的美酒。 “这河看起来好长,你们有谁知道它的尽头是哪里吗?”人群中有人发问,却寻不到声音。 大家沉默想了一会,都纷纷摇头,这是柳黎轻轻的咳了两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后,骄傲的开口:“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别看着河窄小,但它却是连着整个大陆的水源。从东到北依次链接着京城的护城河,三届第一杀手天香阁,红古大陆四大家族共同开发的光明州,以及北漠边境的亚绿洲,基本可以说,在大陆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见到属于它的水源,就连我们平常生活用的日用水也离不开它,甚至我们刚刚泡茶用的露珠也是在这河里提取的,总之大家也不能小看它。”柳黎的一席话可是让大家开了眼界,纷纷对他刮目相看。欧阳璐璐更是被她迷的不行,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贴,不断的恭维着她:“柳公子,你懂的真多,你太厉害了。” 柳黎则在大家崇拜的目光中肆意游荡,乐此不疲。 一阵微风吹过,镜子一般的水面波动起 来。一群红色的鱼儿成群结队地游到水面,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 它们成群结队的游过来,正如澹台云轻所说这群红鲤鱼是被人训练过的,因为每当它们其中有一条鱼掉队的时候,领头那个体形较大的红鲤鱼都会停下来等待,它们的团队意识很强,虽然偶尔也有跃出水面的 鱼儿,翻个身又落入水中,但它们的队形却是十分稳固的。 “铁三角?不可能,它们不过是一群鱼。”夏侯英甚至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因为眼前的这些红鲤鱼摆出的形状不是别的,正是夏侯家族成员战斗时最喜欢用的防御阵形状-铁三角。之所以叫作这个名字,其实是有很深的含义的,此阵型无论是敌人从哪个角度发起攻击,阵内的人都可以死守住,简直是毫无破绽的一个阵法。 夏侯英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确实这群红鲤鱼所排列的方式就是铁三角阵法无疑。 “天啊?这些鱼居然真的会摆防御大阵,这怎么可能?”夏侯英大叫起来,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只道他有些神经,并不予理会。 而柳黎和皇甫青易虽然不懂什么阵法,叫不出准确的名字,多少也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些鱼不简单。”夏侯英善意提醒,这群红鲤鱼竟然懂防御的阵法,那攻击的阵法也应该明白一些,大家现在还尚未摸清这些鱼的来路,目前还是不要惊扰它们的好。 大抵是河岸上的声音太大,惊扰到了河中的鲤鱼群,很快的它们就改变了位置,从铁三角的阵型改变为了另一个阵形。众人只见,那领头的大红鲤鱼一跃到半空中,露出白白的肚子,激起一圈圈的波纹,使水中的倒影晃成一片。 当河面在次平静下来以后,红鲤鱼们已经改变了原本铁三角的阵形,变换成了四鼎而立的阵形,出生在阵法大家的夏侯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法阵,竟然是高级的攻击法阵,每隔两条鱼就形成一个四角圈圈,每个四角圈里都围着一条鱼儿,环环相扣。攻击也是环环相扣,不给对手喘气的机会。 夏侯英在心里暗叹:“这群鱼真是成精了!”像铁三角那样的阵法夏侯家的人还要兢兢业业的练上他个十年,才能摆出滴水不漏的阵形,更别说四鼎而立这种高级的攻击阵法了,就算是夏侯家的精卫也未必能摆出这么完美的局中局。 刚刚的那个瞬间,震惊的不止夏侯英一人,还有苏木木和皇甫青易,以及欧阳璐璐和柳黎他们四人,均被那一跃而起的红鲤鱼白肚皮上的印记吓住了。 那是一朵活灵活现的黑色玫瑰花,和在沙漠见到商队骆驼脚裸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苏木木和皇甫青易的脑子里此刻充满了好奇,难道说这群训练有素的鲤鱼是属于北漠商队的,他们出发前因为担心漠北没有水源所以才把它们放到漠北的绿洲里,又因为是与这条河流是相连的,所以才游到这里的? 欧阳璐璐看到黑玫瑰则是焦急万分,难道这群红鲤鱼是天香阁派来监视她的?欧阳璐璐深知天香阁的手段,即便她用力压制,可手心里还是攥了一下子的汗。 而当柳黎看到这个只属于天香阁的黑玫瑰图案的时候,心里就一下子释然了,行为诡异,训练有素的鲤鱼,好像也就都得到了解释,因为天香阁做事情向来与常人不同,都是稀奇古怪的。她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柳黎还记得前些年,她心境颇好,与言喻到天香阁做客,结果还未进门就被一个小狗模样的木机扑上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才被放行,后来天香阁人给出的解释是,那个小狗形状的木制机器是天香阁的工匠研究出来用来检查人身安全的,说是不管你带了什么武器,哪怕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也能给你找出来。 柳黎虽然觉得好笑,但毕竟在天香阁她也算是矜持了一把,可只从那次去过之后,言喻再怎么想法子邀请她,柳黎也都找借口推了,她不敢告诉言喻的是自己怕狗,木头做的也怕。 所有的人都对这群红鲤鱼叹为观止,不说别的,就这敏锐的观察力,也不是一般鱼能做到的。 只有子桑暮雪一个人心里动了小九九:“这么厉害的鱼,她可要多抓几条回去送给慕容凯养,他一定会喜欢。” 子桑暮雪手中的冰球越聚越大,澹台云轻曾经说过它们的逃的快,她只好使用还不太成熟的冰系魔法,想尝试着把这条小河的河水凝结能冰,这样一来,那些红鲤鱼就算是想跑也绝无可能,自己就能如愿啦。 就在大家还在用心的观察着红鲤鱼动静的时候,子桑暮雪空手一翻,一个巨大的冰球猛然砸向河中,就在冰球与水面碰撞的那一刻,所有的红鲤鱼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沉下水底,待子桑暮雪的冰球与水面发生反应冻结的时候,红鲤鱼早就没有了影子,一个都不剩了。 “该死,我明明都冻结了水面,它们怎么可能逃的掉。”子桑暮雪懊恼的又向河里甩了几个冰球,以泄愤恨。 大家看她懊恼不已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责备,也好作罢。但这样游园也因此被子桑暮雪扫了兴致,大家纷纷离去,结局并不算愉快。 ##第一百三十六章:魔玉的往事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淡淡的光盘。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河水在不断加深。日落之际,天空出现一片红色的云霭,映照在水面上,把河集成了桂花花瓣的颜色。 八角亭里此时正坐着一男一女,望着落日,在太阳的余晖下交谈着什么。 “阿绿,我得到消息,天香阁和隐世柳家最近会去魔族圣地,你必须快些赶去阻止。”魔玉在当上魔族大祭师首徒之前曾经也是柳家的一员,当年魔王在阿绿的身体里灌输下了水系守护者的灵力,之后又掳走阿绿,放火烧村,魔玉费劲艰辛才勉强活了下来,当他满身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时候,正好遇到在外云游的圣手医仙柳星云,他把魔玉带回柳家,传授他法力和医术,魔玉曾经一度都觉得柳星云就是他心中的父亲,在他最绝望的日子,被上帝派来保护他,给他温暖,给他爱。 可好日子并不长久,那是魔玉在柳家待到的第七个春天,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柳树已经吐了嫩芽,遍地的野花、油菜花开的灿烂多姿,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竞相开放。 那天晚上,他在柳族长那里得了个会说话的木机,欣喜若狂。魔玉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他最欢喜的人,便带着木机去桃花林寻了柳星云。 柳家的桃花林是柳星云的地界,说来也奇怪,他一个药剂师出身的仙人,不喜欢豪华奢侈的练丹房,却独爱这片隐匿的桃花林,尤其是在春季桃花盛开的时节,他几乎每天都沉醉其中,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当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也没人关心。 只有魔玉知道他平日里好喝些小酒,便把柳凌琅藏匿的仙人醉挖出了一壶,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撑着小船缓缓前行往桃花林的方向划去,柳家所在的地界,夜晚是非常安静的,因为是在蛮荒接壤的地方,大自然还没有被开发过,所以景色格外的清新。就连空气里都隐约透着一股子甜味,魔玉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船桨荡起粼粼水波,树上的新芽映在水里,像是跳动的精灵,活泼可爱极了。 魔玉抬起头看着疏密有致的树林,不禁感叹,这已经是第七个春天了。 正当感叹时,又不禁讶然,眼前方才还是绿树抽芽,此时,却是桃林满天下一般。魔玉揉揉自己被粉红色桃花瓣迷醉的双眼,惊异的确认了眼前的景象:粉白相间的桃花深深浅浅地盛开着,花团锦簇,两岸的桃花林,就这样肆意的绽放着其最柔美的身姿,魔玉放慢了步骤,将小船停靠在岸边,欣喜的掏出怀里的仙人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魔玉上岸,随着上次来时的记号标志,一路寻去,数百步的距离,竟是清一色的桃树,春风吹拂着魔玉的脸庞,清香沁人心脾。桃花树下的嫩草皆为青绿色,生机盎然,不少草尖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一阵清风吹过,纷纷扬扬的花瓣被风卷起,随风翩然起舞,几瓣花轻轻飘落到他的头顶,顿时周身香气缭绕。 上岸又走了百余米,终于寻到上次来时的凉亭,春天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柳星云独自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看着眼前花开花落,风拂过他脸颊,掠起长发,月光如水平静柔和眼眸,让人动容。 “师傅。”魔玉远远的喊了他一声,柳星云回头,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温暖,就是柳星云这般宠溺的眼神,之后的许多年里,他只要一想,心里就会觉得很暖,很暖。 “玉儿,你怎么来了。”他的眼神中不乏惊喜。玉儿是柳星云给他起的名字,单字一个玉,将他视作自己心中的宝玉,珍贵无比。很多年后,他都想着能再听柳星云叫他一声玉儿,所以不管大祭师怎么反对,他都要保留名字里的玉字,因此得名叫魔玉。 “师傅,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魔玉从背后如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壶浊酒,迫不及待的打开塞子,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暖人心房。 “仙人醉,好啊,你小子又去偷凌琅的酒了吧,这次人家再来找你算账,为师可不管你哦。”柳星云闻着仙人醉的香气,眼馋的很,但嘴里还是念着些大道理。 魔玉早已经不把他说的话当真,因为每次他所说的和做的都不一样,师徒二人在这方面也算是心心相惜,均口是心非。 就拿魔玉偷酒的这件事情来说吧,任个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是用来孝敬柳星云的,可每次只要凌琅找上门来要酒,柳星云总说自己毫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谁的酒,简直是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但要是凌琅真的把事情全都怪罪到魔玉身上时,他必定会大方的护着他,时常舔个老脸要凌琅给他个面子,而且他的口中还中振振有词:“魔玉那孩子还小,我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你比他辈分大,不能欺负他,再说就是一壶酒,不至于、不至于。” “一壶酒?师叔你还真敢说,这小子来我柳家这几年,几乎是每月一壶,你算算,到底是几壶?”每次凌琅都会与二人辩解一番,但柳星云总是仗着自己的辈分大,欺压柳凌琅。渐渐的柳凌琅也不和他们争辩了,自己学了乖,把仙人醉的位置换了,他这举动可把魔玉害苦了,一个月啥都没干,就找酒了,最后魔玉还是在桃花林的岸边发现了整整十三壶的仙人醉,一夜之间,师徒二人将它们全部都消灭了。 待几天后柳凌琅找上门来,两人的酒还没有醒,这仙人醉虽然口感清凉,有点像花酒发酵的味道,但其实后劲极大,每一壶都是被酿好埋在地下数十年之久,是些难得的好酒。平日里,就算喝上一壶,第二天起床也会觉得头痛不已,柳星云因为已经达到了医仙的地步,平日里他也是节省着喝所以才没事,这回倒好,魔玉一下子挖出了十三瓶,师徒二人可算解了馋瘾,当时喝完之后是爽的不行,可当他们宿醉醒来之后,一连几日神志都不是很清醒,而且头痛耳鸣不止,实在要命。 两人知道这酒喝的不光彩,也不好找柳凌琅去要那醒酒用的琉璃草,只能干忍着,卷缩在桃花林中,师徒二人,魔玉还算喝的少,但到了第七天神志还是依旧不清晰,到了晚上还发高烧,烧的一塌糊涂。 柳星云给他喂了很多降温的丹药,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毕竟这仙人醉不是药物,只是酒,所以它引起的副作用是药物所解不开的。 终于师徒二人又在桃花林熬了几日,柳凌琅才找上门来。因为他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夜里又忍不住偷偷去看,果不其然还是被魔玉那小子给找到了,而且整整十三壶全部都被那小子挖了去,气愤的柳凌琅,抱着将两人痛打一顿,并夺回酒的决心,找到了师徒二人。 但当他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心中仿佛有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酒气熏天的小木屋里,师徒二人满脸通红的卷缩在榻上,桌子上整整十三壶喝空的了仙人醉,此景此景,柳凌琅发誓一辈子都要铭记在心,这是他们师徒二人欠他的。 柳凌琅当即痛彻心扉:“我一百年的心血,所有的仙人醉啊!” 但对于他来说这还不算最悲惨,柳凌琅本打算一走了之,让两个偷酒贼痛苦去,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当他前脚刚迈出木屋时,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裸,他寻着手臂望去,那是一张因喝多了酒,涨红的脸,魔玉当时的神志非常混乱,抱住柳凌琅的大腿就开始呢喃:“喝,师傅,不要走,喝啊,喝,干杯。” 柳凌琅听他醉酒说胡话更加愤怒,上去就是一脚,但却踹空了,因为他的另一只脚在空中也被抱住,毫无准备,他忽然踩空,身体一个不稳,直直的摔了下去,与魔玉彻底抱成一圈,而且无论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最后柳凌琅实在无奈,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折磨二人的念头,非常不情愿的把琉璃草给两人服下。 琉璃草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仙草,汇集了冰川之灵气,用来解酒效果甚好,果不其然,只待了片刻的功夫,柳凌琅就挣脱了魔玉的束缚,而他的脸色也逐渐从涨红变成了桃红,就连滚烫的皮肤也快速降下温来。 待二人清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的不行,但头脑是清醒多了,而且也不耳鸣了。 解酒之后,首先映入师徒二人眼帘的是一身狼狈衣衫不整,眼底充满怒火的柳凌琅。 “啊?我这是在哪?”柳星云看看四周,装作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子。 “不知道。”魔玉也非常配合的摇了摇头。 “装,给我接着装。”柳凌琅咬牙切齿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说,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告到族长那里。你们就惨了。”柳凌琅气鼓鼓道。 柳家的家规非常严格,就拿偷东西这一条来说,就要受鞭打之刑,既是用铁鞭抽打受刑者十七鞭,每一鞭都打到皮开肉绽为止,柳星云受刑其实还好,因为他毕竟是仙人,身上是有仙骨的,最多也就是躺个几天,便也好的差不多了,但如果像魔玉这种年纪不大,修行又赏浅的弟子,恐怕是挨不过去的。柳凌琅这话明显是冲着魔玉去的,毕竟柳星云是他正经八百的师叔,即便他偷喝了自己几壶酒,也不敢造次。 “凌琅你这话可是说错了。你那十三壶的仙人醉可算你自己埋到我这桃花林的,师叔还以为是你孝敬我的,怎么能算师叔偷呢。”柳星云的理论实在想人想不到,但正如他所言,这桃花林中的一早一木确实都是他摘种的,就算是地下,在柳家所有权也是他的,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把酒埋在这里,还告人家偷,确实不太合乎逻辑。 但这也怪不了柳凌琅,整个柳家他把能藏酒的地方都藏了个遍,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把它埋到了桃花林,本意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还让他们占了理,导致偷鸡不成食把米。 “就是,凌琅哥哥,这你可怪不到我们师徒二人身上,反倒是你把这么烈的酒埋在我们桃花林,害的我们整整昏睡了半月之久,每日还被烈焰折磨。”魔玉扶着额头,显然仙人醉后劲还没有过。 “呵,我这就禀告族长去。”柳凌琅拍案而起,看着师徒二人,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心中暗道:“这个世界上怎会有这般不要脸的师徒。” 柳凌琅气愤之下果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了柳族长,让他为自己做主,但当柳凌琅领着族长再次回到桃花林的时候,小木屋早已人去楼空,就连桌子上的十三个空酒壶也都不翼而飞。 那是柳星云早就料到这一步,两人会被族长惩罚,所以在早些时候,就是喝酒之前,就到柳家任务堂,领取了一个远行的任务,大抵要去个三五个月的那种,如今东窗事发,本就坐好准备的两人,更是早就逃之夭夭。 柳星云虽年纪大,但依旧顽皮的很,走之前还不忘在柳凌琅的房间门上留下一张字条:“讲真,仙人醉的味道确实不错。” 后来,魔玉才知道原来这仙人醉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仅仅一壶,就足够让仙人醉的不醒人事,更别提他一个资历尚浅的凡人了,唯恐柳凌琅若是再晚来几日,柳星云也是神志不清,他的小命恐怕就随着那十三壶酒一同去了。 思及那些年的种种,都仿若过眼云烟,但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 “师傅,徒儿为你斟一杯酒吧。””那个春天,已经距仙人醉事件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柳凌琅平日里就喜爱喝酒,自己的存货被两人糟蹋之后,也就打起了柳黎院子里仙人醉的主意,好在柳黎的院子一般人进不去,她也不常回来,再加上柳黎那个放荡不羁的性子,她才不会记得自己的仙人醉到底有多少壶呢,总之,与她而言,够喝就好。 柳凌琅馋酒馋的不行的时候,就会到柳黎的院子里挖上一壶,喝不掉的就存在自己的院子里,于是这就又便宜了柳星云师徒二人。 柳星云看着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他注视着杯中的倒影,心中苦涩更甚。 他咧开嘴,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柳黎的仙人醉口感与柳凌琅的酒稍有不同,因为柳黎比起花瓣,更爱树果子。所以同样都是酿酒,柳黎总喜欢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几滴树果子的汁水,比起柳凌琅的酒,这壶自然是多了一丝甜意。 这点小的差别,柳星云一口便尝了出来。魔玉端着酒壶,等待着师傅的反应,但柳星云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酒上,魔玉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 如果那时候,魔玉能看出柳星云嘴角的苦涩,能看出他的不同,或许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或者,至少,他还有死皮赖脸和最后一搏的机会。 可凭借他当时的心智,魔玉只是歪着脑袋,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望着他:“师傅,好喝吗?” “好喝,玉儿给师傅倒的酒最好喝了。”柳星云摸着他的头发,用一种几近宠溺的目光看着他,但不知为何,魔玉在那种目光中看到了一丝不经意流露出的怜悯,他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原来那一刻,他是能感受到他的,原来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相融的,是分不开的。 魔玉看不出柳星云的心事,却能感受到他的心,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到过他视若父亲的师傅,但是他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自至多年之后,他的肉体被改造,他身体上的感官,疼痛全无,他也无法放弃这一切。 那夜,柳星云破天荒的让魔玉留了下来,他喜悦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和师傅同住在一张榻上,魔玉缩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柳星云揽着他的肩膀,在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唤着玉儿,那一夜他睡的很舒服,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在梦里他和柳星云向父子般亲密的牵着手,一起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散步,他们一起赛马,一起捕猎,一起吃饭。晚上又相拥而睡,在梦里柳星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玉儿。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天真的以为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还会在另一个地方为你开启一扇窗,但事实却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顺便也把窗户钉死了,你以为的救赎,到头来不过是更大的魔障。 后来的很多年,魔玉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在梦里那是一个混沌的世界,他一个人卷缩在墙角,听着那些飘渺的声音:“玉儿、玉儿。”刚开始那声音还非常熟悉,可是到了后来它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恐惧。久而久之柳星云也成了他梦魇。 ##第一百三十七章:师徒情深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射到魔玉恬谧的睡颜上,他感觉有些刺眼,便翻了个身,伸手去触摸他身边的时候,忽然扑空,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醒来。“师傅呢?” 那时,他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自顾自的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他看到外面亭子里,那封杯石头压在桌子上的信时,才惊觉有大事要发生。 “玉儿,师傅被派出执行任务,魔族人凶狠,请原谅师傅不能信守承诺的带上你。答应我,不管师傅是否回来,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寥寥数笔,包含了魔玉的全部,一种无名状的恐惧一下子就袭击了他。手一抖,一阵风吹过来,吹落了他手上的信件,他慌乱去抓,脚下一个不稳,直直的向前摔了下去,整个上身全部都磕在了石桌上,顿时头破血流,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折了几根肋骨,但那种疼痛却远不及他心中害怕失去,那种恐惧的万分之一。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讨酒的柳凌琅看到,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在他的眼里,魔玉不过是个调皮鬼,是柳星云捡回来的野小子,也从未把他当作真正柳家的人,但在那一刻,他看着魔玉,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情。那是一种想守护一个人的感觉,想保护同伴的感觉。就连柳凌琅自己都不知道,他与魔玉吵闹的七年,早已经成为他们记忆中的一部分,无法抹去。 “阿玉,你怎么了。”阿玉是柳凌琅对他的称呼,也是柳家所有人对他的称呼。 他见到柳凌琅,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被压抑到了极点,一下子爆发出来:“柳凌琅,师傅,师傅不见了。”他泣不成声,扑倒柳凌琅的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魔玉不知道那天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只隐约记得,柳凌琅的胳膊在那日之后,缠了半个月的纱布。 意料之中,柳星云与魔玉一别就是三年,三年来魔玉一直都守在桃花林,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白天他就坐在凉亭中数桃花发呆,晚上他就卷缩在小木屋的榻上,蒙着被子看天上的繁星,看着看着,他时常会自然自语:“师傅,你此刻是不是也和我看的是同一片星空呢。 桃花林地处偏僻,柳家的人功课任务又很忙,魔玉在柳家的人缘也不算好,自从柳星云离开后,唯一愿意绕远路来桃花林看他的人只有柳凌琅。 每每只要他一抽出空,就会提着一壶仙人醉来桃花林看他,有时候柳凌琅出任务回来,也会从外面的集市里带些有意思的小玩意或者点心送给他。 但是整整三年,无论柳凌琅给他讲多好笑的故事,魔玉都不为所动,从未笑过。 “凌琅,你说,时间是不是最奇怪的东西,从前,我偷你的酒喝,觉得它香醇极了。现在换你给我送酒,我却喝不出那种滋味了。你说,是不是酒的味道变了?”他抬头望着凌琅妖治的紫瞳,好似在寻找一个答案。 “酒没变,是人变了。”柳凌琅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忽然梗咽,提起酒壶,猛的喝了一口。 “阿玉,你说师叔究竟还活着吗?”酒过三巡,仙人醉的后劲渐渐的反上来,柳凌琅微迷着妖治的紫瞳,看着满天的繁星,比起问话,他更像是自然自语,若不是借着酒劲其实是不敢问的,即便是醉了,他也不敢直视魔玉的眼睛。 “他活着!”魔玉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人质疑。 柳凌琅也不说话,独自埋头喝酒。他不点破,或许他能这么想,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凌琅是理智的,有时候他理智的甚至让人觉得可怕,柳星云整整三年都没有一点消息,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寄过。有很大的可能是任务失败,而他也无法脱身。 良久,直到酒壶中的仙人醉已经所剩无几,柳凌琅才听到魔玉说:“凌琅,我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但我确实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师傅的气息。” 一弯弦月,依苍穹而悬,黄盈盈的月牙着一袭朦胧的雾纱,飘飘渺渺,如半点明眸初妆般素雅。夜色静美,浅薄的月光旖旎在初春暮晚,更添几分冷艳的妩媚。 柳凌琅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轮明月安详的挂于星空之上。原来,冷月本无心,只道是静观红尘俗世的浮浮沉沉,一任浮云半掩,听凭晚风轻拂。 大抵就是那晚,魔玉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他要去找他师傅,既然他可以肯定师傅还活着,那么她为什么就不能去找他呢?说不定,现在他正身陷囹圄,只身在等着求救呢?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魔玉就背着行囊离开了柳家的地界,走时甚至连一封像样的书信也没有留,只用匕首在柳凌琅打瞌睡的石桌上刻下:“后会有期。”这四个大字,就算他的道别了。 之后,他一路上靠着打听和加入各种帮派才找到了魔族的下落,并加入其中,一直努力表现,混迹到了现在,可以说是历经了各种各样的磨难,才当上了大祭师的首徒,但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的煞费苦心也找不到关于柳星云的下落,就连一星半点也没有,后来他的身体被改造,他与柳星云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薄弱,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他与他的联系彻底的断了,从那之后魔玉的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麻木不仁的,他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真的就如大祭师希望的那样,变成了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冷机器。 但大祭师就算死也不会料到,这样一个被他改造成冰冷杀人机器的男孩,却始终有一颗复仇的心。 魔玉找寻了几近百年的时间,甚至还动用了天香阁的关系,却还是没有柳星云的一点消息。他不知道是,柳家人为了隐瞒柳星云的身份,将他打入魔族内部,做了多少的准备。甚至不惜改变他真正的容貌,性名,以及一切和他又关的东西。不要说魔玉,如果柳星云不带着魔水晶回到柳家,任谁也不会找的到他。 柳星云回到桃花林时,已经过了十七年之久,熟悉的桃花,熟悉的木屋,熟悉的凉亭,还有那百年香气不散的仙人醉。然而熟悉的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魔玉走之前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百年来,师徒二人互相寻找,可都因为改变了容貌,任谁也找寻不到谁。 柳星云作为医仙,云游四方,每每看到与魔玉年纪相仿的少年,都会驻足多望几眼,唯恐错过,但老天爷总是造化弄人,百年来,竟然一次都没有让他们相遇,一次都没有。 魔玉也因此对魔族怀恨在心,把两人分离的过错全部算在了魔族的头上,他无数次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一有机会就要扳倒魔族,为两人报仇。 于是便有了魔玉策反阿绿的这一幕,阿绿是魔族的水系守护者,在魔族的地位颇高,两人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况且魔族的人确实是二人的杀父仇人,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拉拢过来,想要在魔族搞一些动作实在是易如反掌。 现如今魔玉已经和阿绿联合起来,秦王那个草包殿下并不足为惧,唯一让魔玉忌惮的只有大祭师一人,因为在他的手里掌握着魔玉的生死,只要一步棋走错,便会满盘皆输。魔玉并不怀疑,就凭大祭师的很辣,若是查出他有谋反之心,一定会马上摧毁他,不听解释,不给机会。直接诛杀。 所以,即便魔玉在十年前就知道了阿绿的身世,也没敢贸然联系她,而是等到这次大祭师主动派他来红古大陆办事,他又借着考察协助的名头,才私下里,偷偷的联系了阿绿,并成功策反,其实当初在地下室见面的事情是魔玉特意安排的,他在龙源学院寻了一圈,才发现只有刘思远的地下室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才一直潜伏在里面等待着阿绿的到来。 魔玉在大祭师面前的这些年,步步为营,收阿绿到自己身边的这件事他可是想了整整十年,当然也正如他所愿,阿绿的加入确实省掉了他许多的麻烦事。 借她人之手铲除异己,对魔玉现在的处境来说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魔族的秦王殿下对她一向都是有求必应,阿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魔玉这些年因为打探柳星云下落的关系,和天香阁的人走的非常近,尤其是天香阁东,南,西,北。四位护法,时间一长,魔玉就摸清楚了他们几位的性子。 其中北护法是最容易接近的,因为此人的贪欲极其旺盛,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魔玉曾经听几位护法说北护法做事向来张扬,违法规定的事情也没有少干,但人家就是可以安然无恙,不受任何的影响。 魔玉经过多番打探终于才搞明白,原来这北护法上面是有人的,据线人来报,天香阁的这位北护法跟天香阁阁主的关系非同一般,平日里两人就经常一起在私下里见面,传说私交甚好。 借着这层的关系,魔玉便找人买通了北护法,每个月都黄金白银的供着,只道天香阁不管有什么消息都告之与他。 近日,魔玉就从北护法线人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虽然北护法没有告知天香阁和柳家到底要打开魔族的结界干些什么,但他还是把这个消息传了出来。 而这对于魔玉来说也是天大的消息,想要扳倒魔族,最主要的就是要把他们控制在人界,如果天香阁和柳家当真合作,不管有什么办法打开了魔族圣地的结界,那么那些被魔王封印在圣地的魔族就会被全部解放出来,而留下人界的魔族也可以回到魔界滋养魔力,那么到时候魔族的势力就会成倍的增长,到时候再想扳倒魔族,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如今事态紧急,魔玉身边又有大祭师的眼线,他是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龙源学院前往魔族圣地组织天香阁还有柳家的人破坏掉魔族结界的,但幸而他还有阿绿这样的一个助手。 “阿绿,这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魔族圣地的结界被他们破开,那我们再想报仇就绝无可能了。”魔玉凌厉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他的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给阿绿再下点料,才能使她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它。 他握着她的手,眼底蒙上一丝愠色,黄昏,大地被笼罩成一片火红,迎着夕阳,魔玉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一团火在燃烧。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阿绿碧色的眸子,浑厚的嗓音适时的响起,一字一顿:“我们的杀父之仇就靠你了。” 就如他预料的那般,阿绿的心底燃气一团熊熊烈火:“放心吧,就算我拼了性命,也会保住魔族圣地的结界。”她碧色的眼底充满了仇恨。 魔玉知道没有任何人会忘记自己的杀父之仇,任何人。 “阿绿,那就拜托你了。”魔玉将他揽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知道她怀里的女子,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魔族圣地的开启。 但魔玉也清楚,这一切还不够,阿绿的仇恨之火虽然已经被点燃,但它燃烧的还不够火候,总之凭她的实力还有她手底下的那一点人,用来对付几个菜头还可以,可要对付柳家和天香阁的联盟简直就是笑话。魔玉为了保证此次任务可以百分百的成功,只得狠下心来,牺牲掉他的这位青梅竹马了。 “白冰哥哥,我实在不敢跟你承诺什么,只不过这次恐怕就算赌上我的性命,结果或许也并非随我们的意愿。”她躺在他的怀里,语气有些梗咽。 阿绿毕竟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作为魔族的守护者,三届之中的各个门派她了解的还是比较透彻的。 不管是隐世柳家还是天香阁,在三届之中都是有一定地位的。这次两大家族联合起来,势必要打开魔族的圣地,想来魔界是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别说是她一人,就算是现在的整个魔族与他们较量恐怕也只会死伤惨重。 所以这次任务对于她来说,只有去,并无回。但即便她深知这个道理,但还是为了复仇选择了义无反顾,因为,就正如魔玉所说的,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就连最后一搏的机会也不存在了。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这次任务的顺利完成,不过、”魔玉松开她,难以启齿。 “什么办法?”阿绿的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魔玉的话实在太过令人动容。 “不行,绝对不行。天很晚了,早点休息吧。”魔玉忽然慌张起来,他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但无论如何腹水也难收了。 “白冰哥哥,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我知道我此行定是凶多极少,我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但我不能白死,你懂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她强迫魔玉与她对视,阿绿知道他口中的办法一定很凶残,但她也明白,只有他的办法还能保住魔族圣地的结界。 “我不能说,那对你来说太残忍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魔玉看着阿绿哀怨决绝的眼神,心中忐忑不安极了。他猛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倒了下去。 “好,白冰哥哥,你若是不说我就当你是看着我死的,我就当是你把我害死的,我阿绿就算变成厉鬼也绝对要日夜缠着你,找你索命。”最后的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阿绿放出如此狠毒的话,不过就是像向魔玉证明自己不畏生死的决心。 “好,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把我的办法告诉你,用不用随你。”魔玉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子,那瓶子很精致,阿绿清晰的看到红瓶子里闪现出来的蓝色幽光。 魔玉将瓷瓶里的丹药倒出来,那是一颗透明的,如珍珠般大小的蓝色珠子。 “这是聚灵丹,它的作用是可以让被服用者,在短时间内,吸取敌人身体内所有的灵气。但反嗜力极为强大,轻者,散尽毕生修为,重者,魂飞魄散。”魔玉的手此刻是颤抖的,他知道这颗珠子代表的意义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阿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把抢过去就要往嘴巴里塞,幸好魔玉眼疾手快,及时的阻止了她:“现在不能吃,即时,即服。”这聚灵丹威力强悍,不同于一般的丹药,天地万物,人体所能承受的东西是有限的。 “嗯,我知道了。”阿绿把她又塞回了瓷瓶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衣袖里。 晚霞消退,太阳落下帷幕,留给大地的是黑漆漆的忧伤,也许是一份恐惧,把人间带进了黑暗之中。忽然一种莫名的银白洒在了阿绿身上,她一下子就释然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她这样想着。 “白冰哥哥,晚安。”一愣神的功夫阿绿已经跑出去好远,他抬头望去,月光照在她的白衣上,显的格外动人。那夜,阿绿仿若一个不小心堕入凡间的天使,即便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不曾在相见,阿绿那晚的样子,那晚的笑容也永远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深夜,当一只猫悄然无声地穿过魔玉的房门时,失眠就开始与他纠缠不清了。 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他全部的睡意。他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着,像个临死的病人一样在充满死亡气息的梦里,一遍又一遍的挣扎。 ##第一百三十八章:开学 九月十八日,是龙源学院秋季开学的日子,所有回家省亲的学员,在这一天都要按时归来,哪怕是山崩海啸,还是突发洪水,就算是游也必须在学院关门之前游回来。 龙源学院平时对外都是封闭的,只有出任务和假期学员们才有机会到外面去玩,所以很多学员不玩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回来的,这几乎成了所有人默契。 可今年天空却不作美,从清晨开始,天气就阴的吓人,还未到晌午,滂沱的大雨就开始在红古大陆肆虐起来。 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而下。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在地上啪啪直响。紧接着就又是一声闷响,震耳欲聋。一霎间雨水串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门窗上抽。 大家赶紧插好门窗,因为乌云密布的关系,天黑压压的。明明是白天却还是要像在晚上行动一样,在屋里点上蜡烛。 还有些胆子小,怕打雷的女学员就卷缩在被子里,蒙住头,掩住耳朵,以此来克制恐惧。 一场大雨,逼的很多原本在外逍遥的学员早早的回到了学院,百般无聊之下,只好蒙头大睡。不得不说,在这种雷雨交加的天气里,睡觉绝对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你胆子要大。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雾气弥漫的,空气中充满了湿气。渐渐的雨滴越来越小,狂风也没了踪影,整个男生宿舍遍布了静谧的鼾声。 阿绿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漫步在青石台阶上,没有目的的走着,此时的她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眼前的美景,思及这些年她在魔族的种种,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她随手捡起一片刚刚飘落的枫叶,感觉有一丝无奈。枫叶原本是枫树的一部分,而季节的交替却无情的把它们分开,虽然彼此都很舍不得,但却无可奈何,真是像极了她此刻的处境。 阿绿知道自己这一走便再无归期,临走之前她还是没有忍住想见秦王一面,于是就把他约到了这枫树林,她隐约记得,自己与秦王心心相惜的那些年,他好像说过要带她去南林看枫叶。 想到这里,她停驻前行的脚步,如痴如醉的看着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山火红的枫叶,它们扎根于岩石的缝隙,遒劲有力,像点燃的野火般在长城内外蔓延,染红了世界,也染红了萧索落寞的秋天。 不同于一般植物的浓浓绿意,枫树,绿时耀眼,红时更是一塌糊涂烂漫得无止境。 她以前幼稚的很,只顾和秦王赌气,每次赴他的约定都会晚上个把时辰,他也不急不躁,自当多欣赏一会景色,即便有一次她晚了整整三个时辰,天都黑了,阿绿以为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可当她赶去的时候。秦王还在原地等她,而那次仅仅就只为了给她送一盒桂花糕。 如今她也早来了半个时辰,决心要体会一下等一个人的感觉,现在她体会到了,是落寞,是一个人的孤独。尤其是在这种阴雨天,人的心情很容易被影响,不到片刻的功夫,阿绿就感到自己已经被孤独吞噬了。 幸好,秦王善解人意怕阿绿出门不带伞,早来了半个时辰。鞋子轻扎过落叶枯枝的微响,由远及近的停在她的身边。 秦王将手中的油伞和好,然后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又重新的披到阿绿的身上。 她挣扎了一下,不愿秦王对她作这么亲密的动作。 “别动,天气凉。女孩子受凉总是不好的。”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在雨中似有一丝空灵飘渺感,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总是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你知道吗?”阿绿转过身去,碧绿的眸子染上水气,她梗咽的推开为他披上外衣的男人,手里的油伞也因此滑落。 那一秒,在阿绿的瞳孔中,有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他不在乎她的质问,不在乎她坏脾气。只是发自内心深处关心她。 在阿绿丢掉油伞的那一刻,秦王马上伸出胳膊把他手中的油伞延伸到阿绿的头顶上,雨点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头发上,他的脸上,他的身体上。不多久,他已经全部淋湿了,而她的身上却是干干的,连一滴雨水也没有。 雨水打到他睁不开眼睛,只好微微眯着,浓密的长发粘在他的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阿绿再也看不下去,向前迈了一步,与秦王并肩站着,两人共撑着一把伞,即便是这样,秦王依旧体贴,因为他还是会把伞整个倾斜到阿绿的一边,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肩膀。 “阿秦你知道吗?我就是讨厌你这个样子,凡事都为我着想,明明我对你那么不好,你却从不怪我,只是一味的包容我。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我坏极了,坏透了,简直就像个恶魔。”她咆哮着,任凭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实在是克制不住了。这些泪水仿佛已经积攒了多年,平日里都只是在她的眼底徘徊,而如今她的情绪彻底爆发,眼泪也控制到了极限,于是便毫不掩饰的奔涌而出。 秦王是最看不得阿绿哭的,从小到大皆是。小时候只要阿绿受了别的小朋友欺负,他都会挺身而出,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她,为她去打架。如今两人都长大了,也逐渐变的生疏了,可秦王还是不忍看她哭,可这次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伸出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傻姑娘,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欠你的,所以这辈子我来还了。” 他宠溺的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他的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安全感。 “阿秦,平日里都是我折磨你,今天就让我对你好一次。好不好?”她把披风解下,贴心的围在他的身上。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多年的爱恨纠缠一下子就释然了。 “好。”秦王张了张嘴,本想辩解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缓缓吐了一个好字。 后来,直到阿绿魂飞魄散之际,回忆起他的模样,才惊觉原来每次见她,秦王的唇角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还好,她只是自认为自己折磨了他百余年。 秋天霜气重,人心浮动,天香阁和柳家的合作一触即发。为了同一个目标,他们决定尽快打开魔族圣地的结界,把羊皮卷子拿到手。 就如天香阁承诺的那般,不出三日的时间,天香阁就派人把鬼魄灵珠送到隐世柳家。 因鬼魄灵珠是天香阁镇阁之宝物,所以当它被摆在兵器阁的时候,几乎柳家的所有人都凑着热闹,前去观望。 只见那是一枚和夜明珠十分相像的珠子,不论是大小,还是外表都相似极了。 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就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绿光,又像人的眼睛,那样地充满生机与力量。 鬼魄灵珠共有三层颜色的光源,一层是绿色的,中间层是淡蓝色,最里面是白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耀眼,如同一大颗珠光宝气的翡翠,照亮整个房间。 “哇。它简直就是一颗夜明珠。”所有人都不禁发出感慨,他们都被鬼魄灵珠的外形给欺骗了。 在这个世界上,天地还尚混沌之时,就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灵珠,它们无不是靠聚集灵气而凝聚成型。 灵珠虽然稀有,但它们之间也分高低,不同的灵珠作用也完全不相同。从高到低依次是:次元灵珠 、平行灵珠、 时空灵珠、 日月灵珠、 生命灵珠、 光阴灵珠 。 天香阁的鬼魄灵珠就属于生命灵珠之内。虽然在灵珠中排位不算高,但在现在的世界来说,已经非常稀有。 上古时期,只刑天一人手中就拥有位列榜首前三名的灵珠。这也就是为什么刑天总是可以战无不胜的理由。 不管他的伤势如何恶劣,只要吸收了灵珠里面的灵气,用不了多久伤口就会自动愈合,灵力也瞬间充沛起来,甚至比受伤前更甚。 但灵珠中的灵力也并非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想要补充它的灵力也需要媒介的。 次元灵珠是靠神族用神力滋养的,刑天每次使用完之后都要把它泡到神界圣池之中,让它可以充分的吸收神力 、平行灵珠则是靠吸收三届平衡而补充灵力的,所以只要它的一但耗尽,那么三届就会产生动乱,各自的结界也会发生裂痕,届时便会有不同的种族去到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从而被别族捕杀。 时空灵珠是靠维持时空秩序的日月灵珠来补充灵力的。而日月灵珠又是靠太阳和月亮的精华维持的,准确的来说,时空灵珠是以日月灵珠为媒介而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只有日月灵珠存在,时空灵族才能得以被使用。 有时空灵珠的出现就必然有日月灵珠同时出现,但有了日月灵珠却不代表就有时空灵珠。两枚灵珠息息相关,但也不尽然。 而在这个世界上残忍的莫过于生命灵珠和光阴灵珠的诞生。前者是靠吸收人的精气和魂魄。后者则是靠吸收人的阳寿才赖以生存的。最可怕的是,这两种媒介的灵珠,不同于前面的几种灵珠,想要保证它一直充满灵力就必须在固定的时间段贡献出它需要的东西,就拿天香阁这次送到柳家的鬼魄灵珠来说吧,每隔四个月它都要吸收掉数以万计的魂魄,才能维持它不灭的灵力。 天香阁副阁主为了能保证它灵力始终充沛,曾在天香阁地下命人建造了一个非常大型的地牢用来关押各在各地买来的奴隶,但鬼魄灵族需要的魂魄数量实在太多,每次就算把孩童老人的份凑上也勉强才够,前些年人员数还算稳定,但是近几年三届的人员数量都急速下降,再加上近些来时局动荡,魔界被封印,各种族都蠢蠢欲动,三届各处发生战争的地方也逐渐的多了起来,人员伤亡极大。这样一来,就更导致天香阁集不全人了。 但总算天无绝人之路,经过渐渐的摸索和研究,天香阁的大祭师终于在鬼魄灵珠的身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大祭师发现这鬼魄灵珠只在较暗的地方发光,而且是非常有频率的。 子时三刻、丑时三刻、寅时三刻、卯时三刻、辰时三刻、巳、午时三刻、未时三刻、申时三刻、酉时三刻、戌时三刻鬼魄灵珠都会有频率的发出极致的绿光,只有亥时三刻它没有任何反应。 大祭师把他的发现禀告给了副阁主,她也认为可以以此方面下手,做一个突破。 有了副阁主的支持,大祭师找来了很多上古书籍,夜以继日的抱着那些生硬晦涩的文字研读,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本古竹简上看到一个关于战争的故事,讲的是上古的一位战神以一人之力敌百位上仙的故事。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魂魄能否也能用此办法呢?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大祭师迅速的地牢里找个一个无论是法力还是灵力都已经达到上仙水平的囚犯带到鬼魄灵珠所在的房间里,并用捆仙锁将他死死绑在椅子上,再用自身的灵力催动法阵,在亥时三刻让鬼魄灵珠吸取这位囚犯的魂魄,果然不出他所料,自身灵力高深的魂魄确实可以一敌百,大祭师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副阁主。 没过几天,四月一次的祭典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这次诺大的广场上再无聚集万人,只有被捆线锁束缚住的百名仙人级别的囚犯,亥时三刻,阴沉清冷月光笼罩着这充满了诡异气氛的广场上,鬼魄灵珠在月光下发着微微绿光,四周都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 鬼魄灵珠漂浮在百人上空,顿时整个广场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那感觉仿佛像是让人产生到了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地狱。 片刻不到,广场上的百人全部都魂飞魄散,竟连尸体都没有留下,鬼魄灵珠吸收了百人的魂魄后也满意的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渐渐暗淡下来。 大祭师的方法大获成功,为天香阁供养鬼魄灵珠省下了大把的麻烦。 天香阁毕竟是杀手内阁,每日接的任务都数以百计,副阁主下令每每遇到实力强大的敌人都不能当场诛杀,必须用捆线锁将他们活着带回来,天香阁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能让这些人的魂魄全部被鬼魄灵珠吸收,以此来凝聚它的灵力。副阁主坚信,总有一天,这鬼魄灵珠能够派的上用场,因为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第一百三十九章:柳艺 “阁主,您就任凭副阁主把鬼魄灵珠交给柳家吗?那颗珠子可是邪乎的很,恐怕会对我这次的合作不利。”北护法半跪在圣坛之上,他的面前赫然耸立着一道紫玉屏风,透过竹帘,只能隐约的看到里面人的眉眼,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像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你找人盯着柳家,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禀告于我。”男子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他的想法,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是,属下这就差人去办。”北护法扬长而去,嘴角不免多了一丝笑意,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收集柳家的情报了。毕竟魔玉那边千万两的黄金早就准备好了。 待北护法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屏风后幕然走出一人,白皙的手臂盘上他的肩,两张半遮半掩的面具相互碰撞,四目相对。 “你当真以为他派人去柳家是来监视我的?”副阁主微微偏头,撇了撇唇瓣,露出一种几近妩媚的笑意。 “你说呢?”卧座在椅子上的男子一把勾住她的腰,暧昧的气息从鼻尖里涌出,男人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背后无翼,眼神中威棱四射,眼底仿佛有不知名的火焰在燃烧。 副阁主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强烈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身体,仿若下一秒就要擦出爱的火花。 但时间却在这一刻静止了,因为他的手不小心的触碰到她的面具,她以为他想要掀开它,恐惧之下,一把推开了他。力气之大,掀翻了椅子,当然还有椅子上的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慌乱的爬起来,两眼之中充满了不可明状的恐惧。 “酩,你难道想做下一个负笈吗?”她怒目圆睁,眼底染上一丝愠色,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还非要和负笈绑在一起。 “好啊,清浊你口口声声问我是不是要作下一个负笈。可我倒要问问你,我与你相见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又何尝不是把我当作了他?呵呵”男子冷笑,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高挺的眉峰,还有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眼底的纠缠,就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不、不、不。”她握住耳朵,慌乱的后退。心思被人看穿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清浊,说穿了你我都是可怜之人,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离不开你。而我则是仗着这幅皮囊,死皮赖脸的留在你身边。”男子走过去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清浊,你知道吗?自从负笈死后的这些年来,每每到半夜时分我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就算偶尔可以清扰几分,也总算会被噩梦惊醒,夜里出一身的冷汗。在我的梦里,负笈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出现。整整一百七十年,没有人比我记得更清楚,他那满身鲜血淋漓跳下诛仙台魂飞魄散的模样。 在我的梦里,世界是漆黑一团的,我伸出手想抓住一点东西,却什么也看不见,仿佛笼罩在身旁的黑暗就要将我吞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逃吗?可是好像永远也逃不掉那永久的黑暗。 直到,那冰凉粘稠的液体掉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的伸手出触摸把它放入嘴巴里,只有当血腥的味道在我嘴里蔓延开来,我才知道我又梦到他了。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在黑漆漆的夜里陡然的站在诛仙台上,我就站在他面前看着那张与我及其相似的脸庞,他缓缓的闭上眼前,忽然,一跃而下。我慌乱的冲过去想拉住他,可一次又一次,我都亲眼目睹他在我眼前魂飞魄散。”滚烫的泪水在那漆黑的眼眸中涌动,心中的恐惧更甚,很多时候在梦里,看着负笈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时间一久,他终归也觉得那该是他的结局。 “不,你胡说。负笈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的身边,他会回到我的身边,一定会的。”她泣不成声,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迷迷糊糊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哈哈。”她忽然大笑起来,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表示十分扭曲,让人分不清她是喜悦还是悲伤。 “酩,你知道的,只要这次柳家乖乖听话,帮助我夺得羊皮卷子,我就有机会可以复活负笈,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她猛然抬头对上酩疑惑的双眸,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惊悚。 其实从一开始清浊把酩留在身边,还把他扶上正位都是有目地的。 羊皮卷子的制造者荷鲁斯上神曾经说过,他找到了一种可以借肉还神的方法,并把此术记载到了羊皮卷子的下卷之中,而副阁主的目的就在于此,她之所以让酩留在他身边完全是为了想借助他的肉身把负笈的神还回来,在她的眼里酩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但关于这点酩并不知情,他只当清浊忘不了负笈,而他们两个的脸上长的又及其相似,所以她才肯把自己留在身边,皆是为了见异思迁。 酩是万万也想不到的,他这一生在清浊的眼里始终不过是一颗棋子。 而清浊始终不明白什么叫世事如棋局局新。 “清浊?”酩看着她的背影,轻启朱唇,哑然失笑。 “清浊,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爱我,但我也知道你永远也离不开我。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宿命,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们都会在一起纠缠不休,直到某天我们万劫不复,就算是十八层炼狱我们也注定是分不开的,你认命吧。”酩,俯下身来捡起地上被摔成两半的孔雀翎面具,重新戴上,透过漆黑的眼,面前的女子微微偏头,嘴角一勾: “是吗?”她略带嘲讽的弯了弯唇。 自从鬼魄灵珠被送到柳家之后,就日日受到柳家人的照拂,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兵器室的门口都会围着大把大把的看客。 这其中最活跃的某过于柳家的三少爷-柳平生,一个整天过着紫醉金迷生活的花花公子。 柳平生和柳黎虽然都喜欢花花世界,喜欢美人。但两人在本质上是有一定区别的。柳黎比起肉体上的纠缠,更在乎精神上的碰撞,而柳平生并不在乎什么神交,什么意境。他认为那些东西不切实际,无论什么样的美人还是被他拥在怀里把玩的好。 柳家家教森严,不允许他整日花天酒地还有辱门楣,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人在后山单独盖起了一座宅院。因为是用来藏小老婆的所以取名为金屋,寓意金屋藏娇。 柳黎则对他这种作法非常不满,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你藏着掖着的算怎么一回事,因为这事柳黎还到族长那里参了他一本,害柳平生整整挨了三十鞭子和半年多的月俸。 自从金屋成立以来,除了发月俸的日子之外,柳平生基本都在后山陪着各房小妾逍遥,鲜少到正宅来,更别提来什么兵器室了。 但柳平生这人奸诈,即便自己扳倒了金屋也不忘在正宅里安插两个眼线,平日里一有什么好的宝贝被送到柳家来,他都第一个知道,找族长去讨。 当然有时讨的他老人家开心,也就如愿,如果刚巧那日柳族长心情不好,他就赶紧溜,总之柳平生是个看的清人眼色,除了女人方面都拎得清的主。 柳家长老们经常在一起讨论说:“柳平生这小子啊,这辈子就算栽在了女人手里喽。” 面对这样的评价他却不以为然,男人在世,权利,美酒,女人缺一不可,尤其是女人,这便是他雷打不动的价值观。 平时只顾着花天酒地的主,如今却恋上了一颗珠子,一连几日,柳平生对鬼魄灵珠的热情丝毫不减,实属罕见。众人纷纷猜测,许是金屋中的美娇娘看上了这颗外形酷似夜明珠的鬼魄灵珠,无论如何也要柳平生为他们讨了去,否则就不让他进房门。 每每看到柳平生的身影,大家都会窃窃私语,皆是些耳鬓厮磨让人脸红的舆论,不过才几个时辰就在柳家上上下下传了个遍。 为此柳家族长还派人找柳平生谈了一次话,想要劝解他。而这个人便是在柳家地位颇高也是和柳平生关系最好的柳家最德高望重的柳艺长老。 “平生。”彼时柳平生正在兵器室外来回踱步,眉宇之间隐着淡淡的哀愁,忽然身后有人轻轻一声,他转过头去。只见内堂出来一个年轻的妇人,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 这人正是从小将她带大的姨娘柳艺。素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却浓妆艳抹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扫适才的憔悴。 “平生,你还记得姨娘为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她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记得,姨娘希望我长大能做一个有用的人,不要辜负了人的一生。”柳平生愧疚的地下头,不敢正视柳艺的眼睛,从小到大柳艺就致力要把任平生培养成柳家的继承人。谁成想,她把他已经捧到了天上,可他呢,自己从天上跳了下来,你说跳就跳吧,偏偏他还就落在青楼的那根梁子上。 柳艺曾经费劲心思的想阻止他的荒唐行径,可柳平生却为了女人离开了柳家老宅,在后山盖起了一间金屋,更是在里面养了上百位美娇娘,日日浪荡。 柳艺当年阻止未果,她接受不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做出的事情,认定是自己没有教育好柳平生,将过错都自己扛下,住进了祠堂,日日夜夜念佛诵经,希望柳平生死去的母亲,也就是将他托付给自己的姐姐忏悔,而柳平生知道自己对不起柳艺的栽培,多年来也一直躲着不敢见她,自到柳族长看这次好似是盯上了鬼魄灵珠,怕他胡来,这才劝着柳艺来看看他。若是有邪念也好赶紧封杀。 “孩子。”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莹莹绿光,触摸上他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姨娘,你的走怎么这般凉?”恍惚间,柳平生猛的一抬头,他看到柳艺的就仿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此时她正深深的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但也仅仅维持了一瞬间。 几年不见,柳艺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浓妆淡抹下,眼角眉梢处已经隐约的可以看到一丝皱纹。 “姨娘,对不、” “师傅,师傅你看我在厨房找到什么?”一个身穿着淡粉纱衫的少女,忽然从弄堂里窜出来,她的轻功极好,隐约间大家只能看见一道粉色的阴影在空间中移动。 待她立定之后,柳平生才看清 那是一个她有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的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 她那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一动,流苏就跟着摇摇曳曳的。 她的五官都很秀美,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师傅,你看鸡腿。”少女开心的举起手中的大鸡腿,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月儿,为师怎么教你的,又偷吃厨房的东西了,是不是?”柳艺刮了一下她那矮趴趴的鼻梁,嘴里虽然说着批评她的话,但望向她时嘴角的笑容却是宠溺的。 ##第一百四十章:柳月儿 “师傅,人家都跟你吃了三个月的素菜了,实在是咽不下去了。”少女可怜兮兮嘟着小嘴,那副萌萌的样子,当场迷倒一片大妈大叔,可谓是男女通吃。 “姨娘,这位姑娘是?”柳平生平日里的小妾们都是妖娆粘人的性子,哪里见过如此单纯活泼的美少女,当即被猪油蒙了心,一双泛滥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柳月儿,不肯移开。 柳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留在柳家的人,无论是拜师学艺还是丫鬟小厮一并都得改姓柳,创造隐世柳家的老祖宗非常注重柳家的名头,以此来扩大柳家的视力,所以在柳家但凡是粘上一点边的人都得改姓柳。 这柳月儿本是无枝可依的野丫头,幸而得当今的礼部尚书拾到,不仅救了她的性命,更是把柳月儿带回府里,当成亲生女人般娇生惯养,柳叶月被捡到时尚有五六岁的样子,所以很多事她都记得。 早些年礼部尚书娶了姨娘,那女人不知从哪里请来了道人,非要说她是扫把星,还要把柳月儿扫地出门,礼部尚书大人先前本是不依着她的,还因此事杀了那个胡说八道的道士,把姨娘关进了屋子禁了她整整一个月的足。 直到那天,姨娘因绝食顽抗昏倒在花园,派来大夫一查,说是有了身孕,老来得子尚书大人开心极了,一个劲的抓着大夫问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礼部尚书为今已有五十四岁,可夫人的肚子不争气,至今膝下没有一子一女,所以便对新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格外上心。 有了孩子,新姨娘便有了底气,甚至连夫人也不放在眼里,三天两头只要心气不顺就拿柳月儿撒气,还痛斥她不是尚书大人的亲生女人,一举一动都像极了野丫头。 新姨娘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在尚书府里简直是横着走,看谁不顺眼就刻薄谁,夫人看不过去,只不过是稍微教训了一下她,结果新姨娘不服,作为妾室,竟然硬生生的靠着肚子扇了夫人一个耳光。 在尚书府夫人就像柳月儿的亲身母亲,是那个自从她五六岁起就给予她全部母爱的女人,当天晚上夫人怕柳月儿看出端倪便没有陪她吃晚饭,柳月儿惊觉到不对,府里这么安静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秋季,夫人只未出阁前就喜欢枫树,于是尚书大人就派人在花园里栽了十六颗,因为夫人嫁给他的那一年,正好年方二八。 柳月儿知道,只要夫人一受了委屈就一定会到枫树林中小坐,以前夫人只要一和尚书大人发生争吵,她就会来到此地,看着别致用心,又充满生命里的礼物,很快她的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世间再没有比秋霜洗浴后的枫树林更迷人了,整个山坡,都是一片火红,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斑斑驳驳的雨露。 一阵秋风吹来,火红的枫叶经不住吹袭,从树上飘飘悠悠打着旋儿落下,在瑟瑟的秋风中,树上那已枯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它缓缓地、缓缓地落到了地上,发出那哀怨的“沙沙”声。 待柳月儿赶到枫叶林的时候,尚书大人和夫人已经在那里对持了一段时间了。 那天夜里风声很大,刮在耳边呼呼直响,柳月儿所站的位置只能隐约的看到两人的侧脸。 只见此刻夫人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和无奈,而尚书大人则是死死的拉住她的手,在风中苦苦的哀求着什么,一阵大风刮起他的鬓发,柳月儿才注意到,他的鬓角已经被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她一下子就慌了,呆呆的靠在枫树上,看着曾经那么疼惜她的两个人互相撕扯,哀求,痛哭流涕。 一片美丽的枫树叶悄悄地落在她的头发上被柳月儿带出了府。 次日清晨,尚书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柳月儿不见了,没有带走任何府里任何一样东西,也没有留下一封书信,只有她一个人走的干净,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 身无分文的柳月儿走头无路只好沿街乞讨,因脸蛋长的漂亮又被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看上,想要强抢民女。 那男子见她一直反抗,不肯屈服于他的淫威,竟然想当街把她就地正法,施加暴行。 “不要。”面目可憎的男子举起手掌眼看着就要扇到柳月儿花容月貌的脸上,就被人用匕首在身后贯穿过来,霎那间男子的胸膛上就被染满了红色的鲜血,柳月儿睁眼去看,触目皆是猩红。 彼时她还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身材娇小的她,慌乱的推开身上的人,握住眼睛就跑到了一旁,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名面目可憎的男子在地上翻腾了两个滚之后,也算是彻底死绝了,恶人有恶报。 那时,柳黎一身清秀书生的打扮,轻轻的将地上的少女扶起,淡淡一笑,露出明月皓齿:“小姑娘,不用害怕,坏人已经被我杀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是柳月儿对柳黎初见时的评价。 “我没有家。”不知怎么,只要她一正视柳黎的眼神,心里就有种无名的火燃在烧,脸上也火辣辣的。 十三四岁的年纪,对于感情还处于懵懂的阶段。那时柳月儿不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反应是因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生病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微风撩起书生的发丝,柳黎柔情的注视着她的眸子,顿了顿才到:“那就跟我走吧,暂且收留你。” “嗯。”柳月儿忽然笑了,如花朵般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她想都没想,猛的点了点头。 柳月儿时常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女孩,在五六岁记忆还不太深的时候就遇到了疼惜她的尚书大人和夫人,即便后来家里闹的不可开交,她选择离家出走,却还是遇到了柳黎,一个在她心中永远的英雄。 再后来柳黎不管怎么问她的身世柳月儿都不肯说,还说愿意留在柳黎的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可柳月儿毕竟是在管家长大的小姐,不管是家务活还是做饭她都一窍不通,家里的事情也经常被她搞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柳黎见她如此笨手笨脚也就彻底打消了把柳月儿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再说了,三天两头的带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逛窑子,怎么看都不像那么一回事。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柳月儿寄养在柳家,并与她约定每隔两年就在桃花林见上一面,这才作罢。 柳月儿生性活泼开朗,很招人喜欢,尤其是招长辈们喜欢,柳家族长看柳艺整日诵经念佛,非常苦闷,于是就把柳月儿送到她的院里去给她作伴。 可见柳月儿确实招人喜欢,在柳艺院里没过几日,两人就被传出成立了师徒关系。从那之后,柳艺的生活也渐渐的变的有意思起来。 以前,柳艺的生活是围着柳平生转,现在,则是围着柳月儿转,但无论她围谁转,心里都是欢喜的。 “这是我的徒弟柳月儿,她还是个孩子,我告诉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听到没有。”柳艺太过了解柳平生了,虽然几年没有见面,但她毕竟从小把他拉扯到大,柳平生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柳艺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看那刚刚柳平生刚刚直勾勾的瞪着眼珠子看柳月儿的模样,心中早已明了,这柳平生许是看上她。 柳艺护娃心切,把柳月儿拉到一边苦口婆心的教导起来:“月儿,你看到刚刚那个大哥哥了吗?师傅告诉你,他呀,可不是个好人,你千万不要理他,如果他还在执意的骚扰你就赶紧的告诉师傅,知道吗?” “知道了,师傅。”柳月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完了又瞄了一眼柳平生。“嗯,样貌身材都不错,但却没有柳黎公子温柔。”这是柳月儿给柳平生的评价,届时柳月儿还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柳黎公子竟是个女人。 柳家是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老族,家大业大。规矩极多,就算经过了上千年的改革,可一些老规矩和思想还是在柳家族人的心里根深蒂固起来,就拿这断袖之谊来说,柳家的人就普遍接受不了,虽然柳黎在柳家的身份是二小姐,可她总是以男装示人,又喜欢女人。 于是柳家族长决定在柳家所有人都叫她公子,不要叫小姐,以免有时在访客面前出丑。 也是因为这层的关系,柳黎总是觉得柳家的好似都会刻意的回避她,尤其是丫鬟,好像都不敢理她太近,真像是怕柳黎看上他们一般,可见柳家人如此封建,一点也不开明。 在说回这柳家,虽说他们已经隐世到了蛮荒的地界,可前来拜访的人确实络绎不绝,有的访客还会要求在柳家多住几天,劝当散心。还有的更甚,居然说要把府邸也搬过来,与柳家做邻居彼此照应,当然这一想法马上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毕竟这是蛮荒的地方,你想要开放,盖房子可需要去请示蛮荒的管辖灵狐的,她们可不必人间的法官,随便什么贿赂都收的,她们执法严明,所以你想要在蛮荒买地皮,基本是要搬掉好几座金山银山啦。再说了,就算你钱多的没地花,在柳家旁边盖了府邸,可你有结界吗? 开玩笑,没有强大的法制结界,一座宅子魔兽们分分钟给你大卸八块,或者直接夷为平地。 所以,最后得出了个结论来:大家来到柳家做客都只当是抽个空旅个游,而送的礼只当是观光费了。 自从柳月儿来到这柳家之后,待遇就不错,大家见她年纪尚幼,又活泼开朗,时不时的还会给大家讲笑话,所以对她格外喜爱,只要是她遇到的事,大家都会本能的护着她,站到她的一边。 所以这柳平生便惨了,生生被大家推出十多米,不让他这个好色之徒靠近天真烂漫的柳月儿。 “喂,我可是柳家的正牌少爷。我告诉你们,这是造反,你们信不信我要是把你们一个个的行径告诉族长,你们非得挨鞭子不可。”柳平生指着那些小厮和丫鬟,气的浑身颤抖。这他搬到后山才不过几年的功夫,柳家的仆人就敢与他对着干了,实在让人寒心。 “少爷,你想告我们就去告吧,不就是几鞭子,我们还挨的起,大不了落个残废,反正柳家也给养老送终,我们不怕。”在柳家待着三百年的大妈,掐个腰一脸的大义凛然。 今天,柳月儿这小丫头,老婆子是护定了。再说了,就算柳平生把大家都告到柳家族长那里去,大妈也不怕,她可是在柳家伺候了三代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柳家族长的秉性,万不会拿她这个老婆子生气,反倒是待他听完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后,责罚与他。 柳平生心里没底,那威胁恐吓的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若真逼他去做,他是不会那么做的,自讨苦吃。 “你们无法无天了还,快让开。我和姨娘多年未见,还不许我叙叙旧了?”柳平生看硬的不行,就开始讲道理了,大家也确实吃着一套,大妈回过头去看了柳艺一眼。 她点头,她们放行。 “好了,月儿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师傅有话要跟大哥哥谈一谈。你乖乖听话去练字,师傅晚上给你加个荤菜。”柳艺温柔抚开她额前的碎发。 “好,月儿这就马上去,立刻!”柳艺的话果然又用,一溜烟的功夫,柳月儿脚底生风,人就不见了踪影,只在院子里留下一抹粉色的倩影。 柳平生暗自砸舌:“这好好的美人,怎么就这样匆匆而去。实在可惜!” “平生你跟我过来,姨娘有话跟你说。” 柳平生听到柳艺的招呼才收起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很着柳姨娘往偏堂的地方走去。 柳家的偏堂平日里都是用来储存一些不常用东西的地方,人烟稀少,除了两个被族长派来看守偏房的哑巴丫鬟,再无其他人踏足过,而且那唯一通往偏堂的路还被篱笆庄子爬满了藤条,整个通路都黑漆漆的。 柳艺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柳平生只好跟在她后面也不说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金屋藏娇 “你们下去吧,要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柳艺一到达偏堂就把那里的丫鬟全部赶了出去,转眼间,诺大的偏堂就只留下他们二人。 “姨娘?”柳平生急忙推后两步,生怕她对自己发脾气,恐恨铁不成钢,又打又骂。 柳艺面对他的生疏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在窗边点了一个蜡烛,塞进油灯里。 莞尔一笑冲柳平生摆了摆手:“跟我过来。” 柳艺借着烛光在墙壁上摸索了很长时间,直到她找到一块凸起的砖头,使劲一按,墙壁立刻变成了一扇可以移动的门。 “姨娘,这是?”柳平生惊的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人烟稀少的偏堂里还有个不为人知的暗室,心中忽然有个念头闪过:“难不成是姨娘在这里建立的秘密金库?” 众所周知,柳艺是整个柳家最有钱的大户,因年轻时样貌出众,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在柳家还没隐世到这蛮荒地界时,柳艺可是当时所有大陆上名门望族家公子的梦中情人,想娶她当媳妇的人,可以从京城的南头排到北面,送礼的排场更是惊人,有送黄金万两的,有送珠宝首饰的,还有送什么绫罗绸缎的,总之,自打柳艺十六岁之后,那上门提亲的人,就要把柳家门槛给踏破了。 柳平生是柳艺从小一手带大的,可算他使出浑身解数还是不知道柳艺将当年收到的那些金银珠宝藏在了哪里,如今她带着柳平生来到偏堂密室,他断定或许柳艺是想用钱把他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柳平生不免发出一阵窃喜,密室通道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长廊,幽暗中只有昏暗的烛光为他引路,柳平生怀着好奇的心情踏上长廊。他尝试着探出身子,但一眼却望不到头,长廊的顶有很多间隔,每个间隔里都挂着不知名的摆设,咋眼一看,活像一只嗲猫。 “不要说话,跟着我。”柳艺冲他做了个手势,缓缓的放慢了脚步。 密室不大,室内的灯光昏暗。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颓废感。墙面被烛光笼罩的不知是黄色还是白色。 一走近去,柳平生就感到周身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他揉了揉眼睛,四周仔细的打量着: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胭脂水粉,珠花首饰。密室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就连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摆着高大的蜡烛,柳艺摸索着走过去,打开火折子,点燃了那四盏蜡烛其中的一顶。 赫然间密室被照的通亮,首先映入柳平生眼帘的是一袭水晶屏风,奢华至极,紧接着越过屏风是一道又一道的玉式纱帘,柳平生跟着柳艺走在她身后,忍不住摸了一把由和田玉打造的珠帘,冰冰凉凉,那温润的触感,绝对是上好的和田玉。 柳平生在心中暗想:“难道柳艺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用来打造这样的奢侈密室了吗? “平生,做吧。”柳艺坐到那白象椅子上,为他沏了一壶茶,密室干净整洁,看的出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房间,可柳平生的眼线告诉他,柳艺姨娘平日里都是在佛堂诵经的,这么说来,那打扫这里的人是谁呢? 看守偏堂的丫头吗?不,这么机密的地方柳艺是不会随随便便告诉两个哑奴的,那又会是谁呢?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珠帘轻轻地曳起,在风的抚摸下完美的起舞,一只内嫩白的小手轻轻地抓住飘舞的纱帘,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款而至。 他侧头看去,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小泵娘,脸蛋微圆,相貌甚甜,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少女身着白色的丝裙,笑魇如花的望着他。 突兀出现的少女虽然漂亮惹人眼前一亮,但并算不上是什么不可方物的美人,比起柳月儿的姿势倒着实差了不少。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女,衣着华丽,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丝贵族的气质。她的皮肤非常白皙,宛若牛奶丝绸,但不知为何,她的眉宇间总隐约的透露出一点病态。 “柳姑娘。这位公子是?”少女的体制非常弱,只说了一句话就好喘上个好久。 柳平生不仅纳闷:“这姑娘的年龄看着还没自己年长,怎么却换柳艺姑娘呢?这又是为何。” 柳艺见她喘个不停,连忙跑过去搀扶她:“翎姑娘,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卧室着呢?”柳艺面对她时的温柔和心痛是逃不过柳平生的眼睛的,小时候只要他习武受了伤,柳姨娘就会用那种神情看着他,替他擦药。 她整个人都躺在柳艺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活像得了哮喘人的症状,但若仔细辨认,却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我听到脚步声,知道是你来看我了,所以我才、我才、”柳平生看的出来,她病的不轻。 他借着烛光又望前凑了凑:“姨娘,她得的这是个什么病症?”柳平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若不是她病入膏肓,那自小医术精湛的柳艺怎会医不好他? 柳艺瞄了他一眼,沉思了片刻,决定还是要将此事与柳平生合盘托出,毕竟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倒那时再让他接受这个事实,恐怕就很难了。 “不、柳姑娘不要。”柳艺怀中娇喘连连的少女,适时的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柳平生,霎时间湿了眼眶。 翎翎与柳艺认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百年之久,她看着柳艺的表情,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心下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柳艺冲翎翎摇了摇头,暗指她不要阻止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真相告知柳平生。 “不,柳艺你不能说。”她急忙去掩住她的嘴,可却是已经完了,柳艺想说的话,早已经脱口而出:“平生,现在在你面前的女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柳翎翎。” 柳艺的一句话,划破天际。使这个原本就安静的地下室,变的更加的静谧,甚至静穆的可怕,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呆滞住了。 柳翎翎全身瘫软,彻底的倒在柳艺的怀里,两眼泛白,直接休克。 柳平生一下子慌了手脚,看着柳艺怀里说是她母亲的女人,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不禁悲从中来,落下眼泪。 两人到底是骨肉相连,血脉相通。 “扑通。”柳平生赫然跪倒在柳艺的面前。“姨娘她还有救吗?” 柳平生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托付给柳艺姨娘,他睁开双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柳艺。从小到大,柳平生就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虽然在外人眼里他很坚强,但柳艺姨娘和她都知道,柳平生在心里是非常期盼父母出现,带给他的爱的。 如今,他终于如愿却是这幅场景,别说他不能接受,就算是柳艺也不能接受。但是不接受又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就真的让柳平生与他的母亲此生都不见吗? 柳翎翎的病情恶化的非常严重,她的脸色白的瘆人,若不是隐秘在地下室,恐怕她这幅样子会被人驱逐柳家。 近日来,柳翎翎咳血咳的严重 ,神经也越来越衰弱,有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倒头便睡,待再醒来时。常常都过去了一天之久。 在这个小小的密室之中,是不分白天黑夜和时间长短的,虽然摆设用品都非常豪华 ,甚至可以比拟一个小型的宫殿,但于柳凌凌而言却是一个牢笼,出不去,也逃不掉。 “平生,姨娘已经尽力了。你母亲的病症是自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我反复治愈了她多次,用了各种防方法,甚至还偷了你柳星云师叔的高级回天丹。”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你母亲的病没过多久就会复发,如今更是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即便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还是不忍心让你们母子今生还未见面就天人永隔。”柳艺把她搀扶到柳平生的身前,她看着儿子的容颜,忽然狂咳起来,红色的鲜血不一会就染红了手帕。 柳平生欺身把她抱在怀里,因为紧张和恐惧,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母亲,或许在下一刻就在自己的怀里没了气息,而他们直到死都没能互表心意。 “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咳咳咳。”柳翎翎伸出手刚刚触摸到她的脸颊就再次狂咳起来,这次她的七窍都开始流血,刹是瘆人。 “姨娘,我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师叔不是医仙吗?他怎么可能救不了我母亲呢?母亲,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师叔,他可是医仙,三届之中没有人比他的医术更厉害,他一定能救你的。”柳平生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抱起柳翎翎就要去找柳星云。 可天下之大,柳星云又身在何处? “不,不要去。孩子,母亲,母亲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柳翎翎艰难开口,面庞上全是鲜血淋漓。 “不,不会的。师叔他比大罗神仙还厉害,一定能救你的。”柳平生抚开她额头的碎发,看着眉眼中隐约感觉到有一丝像自己的神情,一闪而过。 柳艺看着两人相拥而泣的场面,心里万分不是滋味。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在她的面前生离死别,场面太过让人心碎。 “平生,你母亲的病症叫做神佘,是一种潜伏在血肉之中的毒瘤。只打你母亲满十六岁之后,它每日每夜都会侵袭你母亲的血肉,体会噬骨蚀心之痛。”柳艺回忆起柳翎翎刚嫁到柳家的时候,身体就非常较弱,柳星云为她把脉,曾断定她生不出孩子,可她还是大胆的怀了,不畏自己的生死也要保柳平生健康。 柳平生一出生他的父亲就因为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再也没回来,柳翎翎本就病痛缠身,如今又刚产下儿子,身体虚弱到极点的时候,接到了柳平生父亲的死讯,当即昏死过去。 要不是那时刚巧柳星云回来取药材,路过时救了她一命、恐怕柳翎翎就连现在也支撑不住。 再之后的日子里,柳翎心如死灰。一心想随了丈夫而去,但又舍不得尚在襁褓的柳星云,终日抑郁,慢慢成疾,病痛折磨她到生不如死的时候,柳翎翎就会以摔东西发泄,性子也不似以前的温婉,短短数日,她的性子就变的暴躁易怒,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殴打丫鬟。 柳家族长担心柳平生的安危,命人把他交给柳艺抚养,只有当柳翎翎情绪安稳的时候,才允许她去探望,而且还只能远远的望上几眼,不能与他接触。 柳翎翎曾经也有过夺回柳平生的念头,但是很快的她这个念头就被柳星云给打消了。 那是柳星云最后一次为她诊病,他说:“嫂子,你以后千万不要去尝试着接触平生,我怕你一不小心就会掐死他,你现在的病症已经压迫了你的神经,有些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一些什么,你的举动言语也在一定程度上不受你的大脑控制,我怕你会作出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 那天,柳星云和她说了很多,但她已经记不清什么内容了,她只知道她的精神唯恐出来问题。 思及近些时日她作出作出的种种令人寒心的事情,自己都不由得怀疑自己,实在是吓人。 慢慢的她对柳平生的生活渐渐疏远,她强迫着自己不再去听他的消息,甚至就连他骑马射箭比赛得了第一名她都缩在屋子里,卷缩在墙角捂住耳朵。 ##第一百四十二章:责任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翎翎真的忘了这一切,一点也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因为她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昏迷状态,那是她生命垂危的一年,彼时柳平生刚刚四岁,勉强记事。 柳平生只记得柳艺姨娘在他四岁的时候擅闯炼丹房禁地,偷了柳师叔炼制了三年的高级回天丹,被柳族长抽了整整三十鞭,遍体鳞伤,半个月都没有沐浴。 那时,柳平生还嫌弃她脏不让抱呢! “姨娘,我四岁时你去丹房禁地偷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柳师叔的回天丹啊?”柳平生忽然开窍,想到这些年柳艺向来做事稳妥,唯一被罚的那次就在他四岁的时候,不顾家规去闯禁地。 “是,你四岁那年你母亲忽然病危,我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只好去偷了你师叔的回天丹。”柳艺垂下头来,有些哽咽:“平生,你不知道,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年我偷的丹药并非只是普通的高阶回天丹,而是他新研制的一种新型丹药。你母亲用过之后,性命果然被它救了回来,但新型丹药的效果虽强,但副作用极大。这些年来,她不停的脱发,咳血,很多时候更是神志不清。每次她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就会想到你,平生你是她唯一的支撑。” “母亲,对不起。平生没能在你最难熬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对不起。”一连串泪水从柳平生俊俏的脸颊上如泉涌般流下来,他的表情相当的痛苦,他掩住嘴巴,怕自己不小心哭出声来,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一时间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他袭来,他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柳平生的心里,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破裂了。 “孩子,不要难过,母亲在临死之间能够见你一面已经知足了,平生,你一定要好好的。听你柳艺姨娘的话。”柳翎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想去替柳平生擦眼泪,她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细长浓黑的眉,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平生,你要好好的。”这是柳翎翎最后说的话,她的手还没有触摸到柳平生的脸颊,甚至都来不及叹一声,两眼一黑,就倒了过去,很快的,就连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了。 “母亲。”柳平生把脸紧紧的贴上柳翎翎的脸,感受着她做后的体温,可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因为柳翎翎的常年睡在寒冰床上的缘故,所以身体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柳平生呆立在屋中,他痛苦地跌坐到地上,将头低在两膝之间,肩膀不住的颤抖。 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柳平生的人莫过于是:从小将他带大的柳艺了,看着母子二人生离死别的模样。柳艺再也忍不下去,冲上前去,一把拉起柳平生,望着他因痛苦变得通红的眼睛,心中万分懊恼:“平生,是姨娘的错。你本不该承受这么多的,如果你愿意,姨娘愿意用百年修为来摸去你今日的记忆。” 柳艺试图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对自己的恨意,但是并没有。柳平生那赤红的双眸中除了痛苦的神色,她什么也看不到。 “不用了姨娘,谢谢你肯带我来见母亲,虽然我们从此天人永隔,但你让我知道了我的父母并非是故意遗弃我的,她们是爱我的,是非常爱我的。”他的语气颤抖,但眼神坚定。 柳艺知道这次突兀的相认,对于柳平生是开心的,虽然痛苦,但他从小到大对父母产生的误会也因此解开了。 “平生,我有话和你说。”柳艺看他的情绪已经控制住了,当下决定趁热打铁与好好的谈谈心。 “姨娘你不用说了,我答应你回到柳家好好处理家室。”柳平生抱起柳翎翎,爱惜的为她挽起发簪,轻轻的擦拭干净她的面部,无论如何,他也要自己的母亲美美的。 “平生你此话可当真?那你后山金屋里的女人怎么办?”柳平生说他会搬回柳家,但他却没说要怎么处理那些小妾。 “我会放他们走,从今之后。我不会在过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了。” 柳平生的一句话,也算给柳艺吃了一记定心丸。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自己也因祸得福,让柳平生改邪归正,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次柳平生可以随着她的心愿,努力表现。成为柳家未来的家主。 柳艺看着柳平生笑的温柔,忽然间想起柳家族长交给她的正经事,一拍脑袋:“对了,平生你最近常常徘徊在兵器室外,是因为你那些小妾看上了天香阁送来的鬼魄灵珠吗?” 正在给柳翎翎擦脸的柳平生听到她的话,随即一怔。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微微拧着双眉:“不是的,我之所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听到了有个声音召唤我。”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引你过去的?”柳艺的眼角闪过一丝疑惑。 “是的,只要一到深夜子时,无论我在哪都会听到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召唤我,我每次应声寻去,都会找到兵器室外。每一次声音都是在那里断掉的。”柳平生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奇怪的想象,他自己的表情也非常疑惑,好像百思不得其解。 柳艺也因此陷入了沉思,据她所知,天香阁是主动要求把鬼魄灵珠送到柳家的,以此来作为合作的契机。 鬼魄灵珠乃是天香阁的镇阁之宝,也是上古大战之后,鲜剩为数不多的灵珠之一,就算是为了达成合作也完全没必要非送来它不可,一个念头在柳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难不成鬼魄灵珠身上还有其他的秘密?那么天香阁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们把鬼魄灵珠送到柳家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平生因为要秘密处理柳翎翎后事的原因,所以看管鬼魄灵珠的事情就落到了柳艺的身上,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果然不出柳艺所料,柳府渐渐的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原本每日都食用仙草仙药,百年都没有生过病的丫鬟小厮,忽然就高烧不退,大部分都染上了奇怪的风寒。 隐世柳家是个大家族,所雇佣的仆人没有上千也有八百,只有短短几日的时间,就病了六七百人,而剩下的一二百人之中,体质也大不如前。 柳家的仆人数量在一夜之间极速减少,这样柳家的公子小姐们非常不习惯,柳家平日里做的功课也乱成了一锅粥,就连早餐也成了问题。 次日清晨,正午阳光下的长廊,拖着长长的柱子的影子,空无一人,四周一片寂静。 柳家大公子醒来之后,就发现柳家安静的出奇,往日里屋外的喧闹,还有仆人们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全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安静。他向窗外瞥了一眼,正值秋天,天却起了大雾,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宽大的窗帘。 他的视线全被雾挡住了,好象在空间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那一线朦胧的薄雾在晃晃悠悠地渐行渐远。 “蝶儿,蝶儿。”他呼唤着掌院的丫鬟,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隐世柳家是有结界的,怎么会有雾气弥漫在此,实在奇怪。 柳家大公子呼喊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才出现一个面声的小厮,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大少爷。”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小厮,碟儿呢?”柳家大少爷打量着来的小厮,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睛极小,仿若一道门缝。神情也是凶神恶煞的,还长了一副膀大腰圆的身子,他的样貌完全与柳家大少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看就是个莽夫。这点,让他很不喜欢。 “禀告大少爷,昨夜您院里的人都病了,是族长老爷派我来照顾你的。”满脸大胡子的小厮拍了拍胸脯,一脸的讪笑。好像是揽了什么好的差事似的。其实也难怪他开心,原本他不过就是煤房的小厮,平日里给锅炉填填煤,劈材烧水,干的都是苦力的活,但俸禄却是家里最少的,正好借着这些各院那些娇气的丫鬟小厮生病,自己也可以另谋个出路,只要自己照顾好主子,说不定人家心情一好,也就把他给留下了,从今以后也可以摆脱煤房的苦差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柳家大小爷,他的新主子却是不喜欢他的,单单就外貌而言,柳家大少爷也不会任凭他留在自己的院子里。 “病了?难不成我这个院里所有的人都病了?为何族长会派你来?他明明知道我的要求。”柳家大少爷微微皱眉,一句话表达了他对大胡子全部的嫌弃,也是平时总跟着书卷打交道的柳家大少爷,怎么会希望每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是个满身粗野的俾人呢? 况且他也不信那个邪,怎么他院里约莫百余人,怎么还能一夜之间都病了不成,就算是瘟疫,传播效果也没有这么厉害的。 “大少爷我没有说谎,你院里的人真的全部都病了,族长老爷说了,少爷们的院里但凡还剩一个人,也不会让我们这种填煤的来伺候少爷小姐们的。”大胡子感受到了新主人的恶意,也变的拘谨起来,原本绽放的笑容也安安分分的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柳家大少爷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神情。还有他那满是煤浆的手指甲,确实不像是撒谎的。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柳府除了你们这种填煤的小厮,其他的仆人全部都病了?你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吗?这样厉害?”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 天下之间会有这种怪事,怎么想都有点太荒唐了。 “禀告大少爷,我不知道大家究竟都得了什么病,我只知道现在大家都病的很严重,不仅仅是您院里的下人,各位小姐还有其他少爷的院里大部分的人也都全部卧病在床。就连我们填煤房的人,也有两个病的非常严重,族长老爷命大夫仔细的挑了几个体质健康的小厮丫鬟才把我们打发到这里来伺候各位少爷的,您看,来之前大夫还给我验了针呢。”大胡子伸出胳膊,撸起衣袖。顿时一大排密密麻麻的银针眼暴露在柳家大公子的眼前,甚是吓人。 他来到这里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疼痛,柳家大公子虽然是个表面冷淡的人,但并非是什么铁石心肠,看到大胡子对他如此坦率,也终归是心软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你随我去看看那些重病的下人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病可以使那么多的人都中招。”柳家大少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柳家大公子作为柳家的嫡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少爷,他从小就精通医术,手里的权利也不小,这次全府下人病重,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向族长证明自己的机会。 “大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要是传染到您可就不好了。那些人都病的非常严重,听族长说他们有的还在咳血,就连我们在我们柳府看了七十年病的老大夫都没有办法。族长老爷还说,这次病情严重,恐怕还要圣手医仙柳老爷回来,才有办法。”大胡子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紧张起来,倒不是自己怕死,像他这种生来就卑贱的人,性命不值钱。可要是传染了金枝玉叶的大少爷,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柳家大少爷见他眼里流露出为自己担忧的神色,心中一喜。看来这大胡子虽然外表粗野,但心思却极为细腻,凡事都能留个心眼,还可以为主子着想,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下人,他暗自感叹,以后断不可以貌取人。 “大胡子,你是说给我们柳家瞧了七十年病的老大夫也束手无策,族长还说要请回柳师叔是吗?”他微微挑眉,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就渐渐的从忧虑变为了欣喜,他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可以让在柳府待了七十年,看过各种病症的老大夫还束手无策,没有办法到还要麻烦圣手医仙不可。 ##第一百四十三章:奇怪的病症 “是的大少爷,是我亲耳听到族长老爷说要找医仙老爷回来的。”大胡子看不懂他眼中所闪现的光芒,只顾回答他的问题,他深深的知道,对于下人来说,有些时候主人的心思是不能揣摩的,主子的睿智也不是他们这种做下人的可以比拟的。 柳家大少爷很欣赏凡事都想的明白拎的清还有不多问的仆人,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身边很少跟着小厮,比较偏爱哑奴碟儿的原因,因为她从来也不会问让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来,今天外边冷。穿件斗篷陪我去看看病人吧。”柳家大少爷丢给他一件自己的黑斗篷,和一个掩面的黑丝巾。然后不顾大胡子错愕的神情,从他的面前推门而出。 温暖就在一瞬间降临,之前的那种压抑窘迫感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 “大少爷等等我,外面下雨了。我给您撑把伞吧。”大胡子的脸上绽放出憨厚的笑容,他提起窗边的油伞就追了出去。 推开门,细细的朦朦的湿气扑面而来,那脸上轻柔的绒毛似乎都不堪承载,盈盈笑倒。睫毛伴着轻柔的水珠,清凉的感觉润到心底。但是柳家的少爷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主仆二人撑着伞,披着满身的雾气在小雨中匆匆行走,行走在雾气里。 “大胡子,现在那些重病的下人都被族长安排在哪里?”柳家大少爷从未问过那小厮的名字,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意,喊他大胡子,而小厮也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似乎在他的眼里大胡子还有些特别。 他嘻嘻的笑着:“知道,他们目前被安放在二小姐的院子里。” “二小姐的院子?”他停下脚步,摸了摸下巴。万分疑惑族长怎么会把病患安排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呢?谁不知道她的性子,她的那个院子,别说病人,就算是男人也不能靠近。 柳家大少爷脑补了一下柳黎知道后的画面,不禁寒战,一股清凉从他的脚趾一直冒到他的头发跟,即便他把自己的身体捂的想个粽子一般,但只要想到柳黎那狰狞的面孔,还是不免升起一阵冷凝。 这下他可纠结了,只打柳黎成年之后,他就没去过她那院子,几年前的一次,因为必须到柳黎那里办公事,即使他带了搜查令还是被柳黎给凶残的赶了出来。 大少爷虽然和柳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两人的关系却很疏远,柳家大少爷是一枚直男,向来鄙视柳黎的荒唐行径 ,每次两人见面他总免不了要教训教训她这个不成器的妹妹,但通常是暖脸进去冷脸出来,他的言论每一次都被柳黎嫌弃,要是他执意如此,更是撅的不行。 所以他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有爱又恨又怕,柳黎曾经还对他下过禁令,无论如何也不许他踏住自己的院子。如今他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啦。 大胡子看出了他的忧虑,在整个柳家谁都知道大少爷谁也不怕,但惟独怕二小姐,所以这个时候他犹豫了也是情理之中。 “大少爷,现在整个柳家每个院子都有少爷小姐居住,自然是不能放置病患的,只有二小姐的院子比较偏僻,也没有主子住在里面,所以族长老爷才会考虑让病患暂时安排在二小姐的院子里的,再说了,我们做仆人的都听说过二小姐为人大方,更是善良至极。经常在大街上就行侠仗义,除街恶霸,英雄救美,就连柳月儿小姐也是二小姐冒死救回来的。二小姐的种种行为,足以说明她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平时连外人都能救,现在更何况是眼睁睁的看家里人受苦呢!大少爷您与二小姐一母同胞,自然是同样有善心的人,现如今柳家遭此大难,您临危不惧甚至不怕疾病传染到自己身上,也要去看大家,给大家温暖。就单凭您的胆色,就足以征服我们所有人。”大胡子言之凿凿,说出的话有理有据,不仅用令人愉悦的话语说出来浅在的道理,更是间接的派了兄妹二人的马屁,最重要的是给柳家大少爷按了一顶道德的高帽子,而且也给了他一个不得不去二小姐院子的正当理由。 柳家大少爷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看着鄙夷的大胡子,还能说出这番如此有见解的理论,不禁让他看向大胡子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震惊中还有少许的佩服。 他微唇轻启:“你读过书吗?” “让大少爷笑话了,我祖上三代都中过探花,当年我到京城来到柳家做工也是因为想攒一些积蓄,半工半读。想参加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可谁聊我还没等到科举考试,柳家就选择了隐世,我也是无可奈何才被留在了柳家,以后也只能靠填煤的差事为生,这一做就是很多年。我自己也知道,如今的我已经离不开粗野,更是别想高中什么状元了。”大胡子地下头,他的声音有些梗咽。 柳家大少爷也总算明白了大胡子为什么总称呼自己为我。而不是像普通仆人那样,称呼自己为奴婢或者是小人。原来,那是他的自尊不允许。 儒子可教也,大少爷越来越欣赏大胡子了,即便身在粗野的世界,可心里却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这种不忘初心给他带来的冲击非常大。 他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刚好开口安慰他,就见大胡子一脸明媚的抬起头来,笑嘻嘻道:“大少爷,你看雨停了。雾也小了。” 确实雾慢慢淡了,颜色变的越来越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迷雾笼罩在院子里,周围的树木也变的若隐若现。 柳家大少爷也露出久违的笑脸:“把伞收了吧。”大胡子身上的喜悦感染力很强,他总是能把悲伤隐藏的跟好,也从不给别人找麻烦。 大抵就是那个时候,柳家大少爷决定,他要把大胡子留在身边,让他活出自己原来的样子,他似乎也忽然理解了一个道理:目不可信,心不足恃。已所不悦,勿施于人。 人的内心是一个非常难揣摩的东西,有的时候,我们眼中所见的并不可信,心里所想的也不足以让人固执已见。我们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东西,更是不能强迫别人去做。 柳家大公子哪里都好,却总是因为自己贵族的地位,以貌取人,百年来,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这对于他未来继承家主之位,非常有好处。 时隔百年,柳家大少爷终于又再一次踏进了柳黎的院子。 “这丫头的院子里摆设格局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红瓦房,大柳树,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幽静的小路。他眼前所触及的一切仿若使自己回到了儿时,若不是那满屋子的哀嚎声,痛苦的嘶哑声刺激着他的耳膜,恐怕他真的会漫步伫足在此,好好回忆一下儿时的欢乐。 “大少爷,我们去西厢房看看吧。你院里的人包括碟人姑娘也在那里。”大胡子毕恭毕敬的为他带上面巾,又加固了一下斗篷。随即他自己也按部就班的做好准备工作,在前面带路。 还在发愣的柳家大少爷,郑重的点了点头,跟在大胡子的后面。 大胡子非常细心,每走过一个通路他都会为大少爷报告前面的情况,柳府的下人非常多,而没有人居住的院子却只有二小姐柳黎的这一处而已,所以这一路上,主仆两人随处可见生病的丫鬟小厮,他们各个双眼泛红,不停的咳嗽,身边的手帕上更是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救救你,杀了我。杀了我。”一个小厮攀上柳家大少爷的脚边,他的皮肤已经出现了溃烂的现象,脸上满是扁扁的红包,他已经面目全非了,可柳家大少爷还是通过他熟悉的嗓音将他认了出来。 “阿福,你要撑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想信我。”他撑起阿福的身子,把他搀扶到干净的空地上。 阿福看着眼前被黑色斗篷裹的只剩下两个眼睛的人,颤抖不已。他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人。自己跌倒在地上,阿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下子爬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眼神哀怨:“大少爷,你快点走,我们恐怕是不行了,这里病毒横行,你赶紧离开这里。”阿福捂着自己的胸部。他感到自己的胸膛非常炙热,仿佛如烈火燃烧一般。 “不,阿福你从七岁就被我选到了南院,我是不会抛弃你的,你也千万不能放弃你自己,知道吗?”柳家大少爷尝试着靠近阿福但是却没能成功,他不知从哪里摸了一块瓦片,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救他不要靠近自己。 没有办法,他只能依了阿福:“我不过去了,我现在先去看看你碟儿姐姐,你在这里好好躺着好不好?用不了多久圣手医仙柳师叔就会赶回来,你只要在坚持一段时间,就会获救的,嗯?”他试图安慰阿福的情绪,柳家大少爷知道他在整个柳家最在乎的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柳碟儿了。 果然,他激动的情绪慢慢的缓和过来了:“好,我会好好的活着的,在这里乖乖的等。大少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姐姐。”他颤抖着双手祈求道,疾病的痛苦已经把他折磨的不像个人样,但那双坚定的眼睛却牢牢的盯着柳家大少爷,充满了希望。 “我会的。”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诺。 “大少爷走吧,碟儿姑娘就在前面的屋子里。”这时前去探路的大胡子已经回来了,他看到这一路哀嚎的丫鬟小厮,心中很不是滋味,大胡子天性善良,幸好这西厢房都是大少爷院里的人,没有同在一起填煤劈材的工人,不然他真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流出泪来。 屋子外面,原是浓厚得对面不见人影的晨雾,这时已经消退,变淡了。慢慢得势的阳光里,白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飘散,好像沙沙有声。树木,走廊,屋子,都在雾气里显出模糊的形象。 诺大的厢房里,四处都躺着生命垂危浑身鲜血的病患,无论是塌上还是椅子上,抑或是地面都躺满了重病的丫鬟小厮,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极其扭曲,因为强烈的病痛,他们不断的捶胸顿足,咳血。还有一些人像阿福一样,皮肤溃烂的严重,在他们的皮肤上,显现出一片片的红斑,还有些更严重,甚至在身上生长出奇怪的毛发,仿若苍蝇的触须。 柳家大少爷刚一推开西厢房的房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就算他带着面巾可还是未能幸免,那味道就如同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充满恶臭的血腥味。 西厢房里除了那些身染重病的丫鬟小厮之外,还有十多位身着白衣,掩着面孔的大夫。 他们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踱步,给病患们不停的试药,大夫们一个个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老大夫配置出的特效药,并不起什么作用,就连延缓病痛发生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柳家大少爷看到这幅景象心中哀痛万分,一开始他听到仆人们全部都病倒了之后,还不以为然,自顾着自己是否方便,如今他亲临发病现场,感受着大家的痛苦,倾听着他们的哀嚎,又看着往日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都变的狰狞万分,不禁十分难过。 就连一开始他是为了立功而来的目的,也全部的抛之脑后,现在的他心急如焚,只期盼柳师叔可以快些赶回来,拯救大家与水火之中。 柳家大少爷看着他们的病痛反应,深深的知道他们这次患的病症并非是他这种医术能力的人可以治好的。 第一次,狂妄自大的柳家大少爷在现实的面前低下了头,无以名状的恐惧毫无防备的袭击了他。他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绷紧了弓的弦一样。 ##第一百四十四章:刮目相看 “柳笙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在柳家看了七十年病的老大夫一抬头就看到了杵在门口,无从下脚的柳家大少爷,顿时心里发毛,慌忙的想要赶走他。 “柳大夫,我是柳家的大少爷,是柳家的中流砥柱,如今柳家面临灾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让跟随我多年的下人们寒了心。”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在他的心里悄悄发芽。 “大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啊?”老大夫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才能涌动出他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病患们听到柳笙的声音,也都费力的抬起头来望着他,只见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远远的透露出坚定刚毅的神色,是,就是他们的大少爷-柳笙。他来看他们了。 霎时间,他们的心底涌上了一股暖流,他们低下头。紧接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很快就打湿了面前的一小片地面。 疼痛不能使他们屈服流泪,但是感动可以,柳笙的一席话,胜过了多少的灵丹妙药,大伙都咬着牙,硬生生的挺着,不再发出任何的痛病声,决心与病痛做斗争。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一天一夜,在这段时间里,柳笙不吃不喝不睡的守着大家,在丫鬟半夜疼的咧嘴睡不着的时候,他就抚摸着她的头,柔声细语的安慰着。当小厮的牙齿咬的咯咯响的时候,他就会打水为他擦拭身体以此来缓解他的疼痛。 一时间,柳家的主人和仆人似乎换了位置,以前总是以貌取人自以为是的柳笙,如今变的善解人意,温柔贴体起来。 但即便大家都如此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可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 漫长的三天过后,西厢房的病患渐渐有发病死亡的现象。 他们先是发起抖来,然后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柳笙亲眼见到一个小厮浑身颤抖,半张着嘴,痛苦的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那感觉就好像是用刀劈开了胸膛般的疼痛,下一秒小厮的胸腔内涌出大量的鲜血,他不停的咳血,直到咳死为止。 一阵热风吹拂在脸上,天气似乎又热了许多,柳笙亲眼目睹有人在他的面前没了气息,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让人太难过了。他的心里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了。 脚下一个不稳就要跌落在地,幸好大胡子手急眼快在半空中接住了他。 “大少爷,我们去休息一下吧。整整三天三夜了,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大胡子焦急的望着他,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主仆二人也有了深厚了感情。看到柳笙可以这么平易近人,不谓辛劳,为了病患操碎了心。在他们疼痛难忍的时候还能陪在大家身边,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大胡子笃定自己跟对主子,无论再苦再累甚至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他也要守在柳笙的身边。 “啊,啊啊。”卧病在床的柳碟儿看到柳家大少爷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心里着急,连连涌出几口鲜血。 在柳家柳笙的性子孤僻古板,平日里能与他亲近的人就只有他的贴身丫鬟柳碟儿了,她虽然与其他的丫鬟一样都是个哑奴,但柳碟儿的资质很高,以前是在“琴瑟”为五小姐调琵琶弦的,因在一次聚会中被柳笙称赞有慧根,所以才被五小姐送给了大少爷做丫鬟。 五小姐说柳碟儿家里也曾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后来家境日渐落魄,只好卖身到柳家为奴。其实柳碟儿的琵琶谈的甚好,但是因为是柳家卖身奴的原因,所以不能当琴师,只能给五小姐调弦,就连五小姐自己都觉得,老天实在是愧对柳碟儿的才华。 这些年,之所以五小姐把她调到琴瑟来,也是希望能找个机会培养她,让她可以重新演奏琵琶。可奈何柳家家规森严,地位阶级差异也划分的明白,依照柳碟儿的身份,她这一辈子也绝对不能在柳家谈一首完整的曲子。 五小姐得知自己的想法永远也不能实现,每每看到柳碟儿为她认真调弦时,心中都烦闷无比,正好借着聚会,柳笙又是柳家大少爷,五小姐想着:“正好有人欣赏柳碟儿,而大哥的地位在柳家又非比寻常。说不定他能够帮柳碟儿实现梦想。”于是她就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柳碟儿送给了柳笙,心中亦是有为柳碟儿打算的。 柳碟儿是没落的小姐,长相灵动,小小年纪身上就沾染了一身的书卷气,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更是和善。该安静的时候非常安静,当柳笙沉思的时候,甚至都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柳碟儿身上的气质,她的表现都非常符合柳笙对贴身丫鬟的想象,于是当五小姐有此提议的时候,他便欣然的接受了。 当然这无疑是一件正确的决定,无论是对柳碟儿还是柳笙而言,确实都是一件好事。 柳笙允许柳碟儿在自己的房间里弹琵琶,允许她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也允许她不用事事都向他禀报,总之柳碟儿在柳笙这里是绝对自由的。 柳笙平日里处理政务的时间非常多,她只要在特定的时间为他端一杯提神茶就足够了,柳笙和别的少爷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的性格吧,柳笙从小就非常独立,再加上一直以来也没有找到善解人意的贴身丫鬟或者小厮,所以他的事情向来都是自己做。就算现在有了柳碟儿也一样。 柳碟儿家教良好,虽然进柳家被人割了舌头,但她识字,有需要她表达意见或者心意的时候,她就会用写的。 她的字写的非常娟秀,不燥不润的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柳笙很喜欢她的字体,所以时常让她给自己抄书看。 柳笙与柳碟儿的关系非常微妙,虽然表面上他们俩个是主仆,但在心里却是对方的知己,有的时候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领略对方的意思。 在柳碟儿心里,柳笙是上天派给她的拯救者,所以他不能有事,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柳碟儿的心中充满了担心,生怕他的身体会被大家拖垮。 柳碟儿被割了舌头,没法说话。只得爬到还在熟睡的老大夫身旁“阿巴,阿巴。”的叫着,她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气,隐隐约约的流出眼泪来。 老大夫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着流泪的柳碟儿,稀里糊涂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啊,啊。”柳碟儿疯狂的摇着头,将目光投到柳笙的身上,不在移开。 老大夫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躺在大胡子怀里身体虚弱的柳笙,这才明白过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赶来过去。 老大夫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赶紧搭了一下脉,这才放下心来:“大家不要着急,柳大少爷没事,就是连日来劳累过度,身体虚弱而已,只要好好休息一下,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老大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待惊恐过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很快的,柳家大少爷因照顾下人们而病倒的事情就在柳家府邸传遍了。柳族长知道后,第一时间带着各位长老前来探望。 柳笙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刮目相看了,平日里他虽然在处理政绩方面表现良好,但大家总是觉得他性子冷,欠缺一点人的心肠,可这一次,柳家面临危难,他是第一个冲上去暖人心的。 通过这件事情,柳笙向大家展示了他未来的家主风采,更是向大家证明了他不是一个不知人情冷暖的冷漠男子,相反的他是一个表面阴冷,但内心十分重视情意的人,柳家的族长和各位长老也通过他这次的表现,也对柳笙改变了原来的看法,一时之间,柳笙在柳家可谓是众望所归。 当大家赶到他休息房间的时候,柳笙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屋子空荡荡的风。 “你的主子呢?他去哪里了?”柳家族长在屋子里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柳家大少爷。他瞪着眼睛,没有办法,质问起了大胡子。 “禀告族长,大少爷刚刚一醒来就匆匆的往厨房去了,他说要给病患们做一些方便吃的流食,这样大夫们也方便点。”柳笙早就猜到族长和长老们会来找他,所以特意让大胡子在厢房门口等。 “他一个大少爷去做饭了?”柳族长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柳笙这个孩子到底还要给他多少惊喜,在他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一颗火热的内心? “走,带我们去看看。”族长甩了一下袖袍,心满意足的说道。 彼时,柳笙正在用大锅熬粥,弄的满身灰尘。看到族长和各位叔伯们前来探望赶紧开口:“族长,各位长老。厨房里烟雾大,你们还是站在外边不要进来的好。” 众人看着厨房里的滚滚浓烟止住了脚步,在柳家叔叔伯伯的眼里,柳笙是个清高自傲的大少爷,身上本就有一股子自负的劲,可现在他们又亲眼所见,原来的那个偏执骄傲的少年,在柳家发生灾祸的时候,可以挺身而出,甚至可以放下身段,为仆人们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生火煮粥,如此这般,足以证明他与生具来的领袖气质,临危不乱,最重要最难得的是,他具备善心。他不是盲善,而是能在关键时刻,不抛弃,不放弃。 几个老头,站在厨房外面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纷纷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其实很多人他们不善于表现自己,但是只要一发生大事,他们就会马上站出来,掌握大局,笼络人心。做他们认为是对的事情。 “拿着这个去通知各院主人,就说传我的命令,整个柳家的人都要配合大少爷的行动,谁也不许忤逆他的意思。”柳族长把他胸前族长的家徽丢给大胡子,转身就走。 “那您?”大胡子瘪了瘪嘴,忽觉得不该开口,马上掩住了嘴巴。 “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们几个老家伙闭关了,一切都听大少爷的安排就是。”族长们嬉笑着结伴而行,各个脸上都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好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雾。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几个老头子围坐在后山的石椅上,看着满天的繁星,缅怀过往。 “我们都老了,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是啊,柳家后继也算有人了,我们也终于可以实现年轻时的梦想,向柳星云那老家伙一样,出去游山玩水去。” 几人从柳笙的转变一直聊到柳星云的游历上,总之今晚,柳家的老一辈们聊天聊的非常开心。 这次族长和各位长老已经把柳家劫难一事全权交给了柳笙,谁都知道,这个他们给柳笙的试炼,也是一颗试金石。只要柳笙可以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情,柳家的家主之位必定非他莫属。 柳家的姑娘生性都淡泊名利,只管喜欢从容的生活,对作家主这样麻烦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心,但相比之下,柳家男子大部分都是具备野心的,这次的试炼,其他的少们也都做好了要与柳笙一决雌雄的准备。 尤其是刚刚经历过丧母之痛改邪归正的柳家三少爷-柳平生。他可是答应了柳艺要努力夺得家主的位置,为她争光。这次他决不能放任柳笙在柳家的威望高于他。 下定决心之后,柳平生便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治病救人的工作当中,他一改以前的顽固子弟作风,尽心尽力的帮忙配置药物,监管患者的病情,总之他对一切都如像当初对女人一样上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发现弊端 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禁让两个少年改了性子,更让他们成长,让他们意识到一份责任心,这非常重要。 三日之后,通过了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之后,大部分的仆人病情已经有所稳定,柳凌琅更是在桃花林找到了一种特效药-桃花的根茎。 柳星云的桃花林中的桃花根茎是不同于普通的桃花的,柳星云在医术上的学识,众所周知。而他在柳家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桃花林,他对桃花林的喜爱甚至超过炼丹房,他的很多学术研究也是在桃花林做的,当然这其中也有对桃树的改造。 正常的桃树是在春天发芽开花,就算蛮荒地界灵力强大,花瓣最多也只能维持到入冬以前,只要天空飘雪,所有的桃花都会在一夜之间枯萎。 但柳星云的桃花林却是不同的,他们四季如春,花开不败。无论是任何季节,哪怕是在凌烈的风雪中也能向梅花一样,孤芳自赏,开出一片花海。 没有人知道柳星云到底对那些桃花树做了些什么,每当有人问起他其中的关节时,他都会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漏。” 柳凌琅不是第一次发现那些桃花根茎的神奇之处,还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追着柳黎跑不小心磕破了头,变成了一个大花脸,哭个不停。柳黎因为害怕自己会被惩罚,便偷偷把他带去了柳星云的桃花林。 小时候柳黎非常顽皮,谁的话都不听,唯独柳星云他回用跟多奇特的方法逗她开心,给她讲那些本来很难,但到了他的嘴里就变得浅显易懂的道理。儿时,柳黎还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她只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快乐。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缠着柳星云给她讲他游历山水发生的风流有趣的故事,以至于长大后的柳黎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女人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说到底那都是柳星云给他灌输的思想。 柳黎怕自己受鞭打之刑,只好把哭的稀里哗啦的柳凌琅带到桃花林,让柳星云给她想个办法。 柳星云端坐在柳凌琅的面前,无奈的砸了砸嘴,有些遗憾的说道:“嗯,真是可惜这俊俏的小模样喽。”莞尔他又回头看了一脸世界大乱的柳黎一眼:“小丫头,你这次可闯祸喽。” 柳凌琅一听他折么说,立刻就认定自己破了相,哇哇大哭起来,那哭的可叫一个凶,柳黎在身边忙着道歉,一口一个:“弟弟,对不起。” 柳星云看着手忙脚乱的小丫头,还有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男孩,实在觉得好笑。竟然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却是惊了而二人,他俩一脸蒙逼的看着在他们面前笑的快挤出眼泪的师叔,一脸的茫然。 过了半晌,柳星云终于笑够了。摸了一把眼泪道:“我骗你们的,放心吧。破不了相,帅着呢。” 他微微抬手,折了一支桃花,把花枝的根部放到水里,很快的就长出了细细的根茎,柳星云取下一小段,递给柳凌琅。 “吃吃看。”他笑的鬼魅,实在让人不太放心。 柳凌琅瞪着两个单纯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怪老头,身体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 他表现出的抗拒,让柳星云很反感,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升为了医仙,那时的他,年轻气盛不免有些自负,他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怀疑,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行。 柳星云见他不接招,直接采用了硬的手段,分分钟掰开柳凌琅的嘴,硬生生的给塞了进去。待柳凌琅想吐出来的时候,他又威胁他:“小伙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把它吐出来,我就把你打到满地找牙。” 凶神恶煞是柳凌琅对柳星云的第一印象,再后来的日子里,像他们初遇时的场景和表情柳凌琅再也没有见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赖醉鬼形象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 柳凌琅彼时不过几岁,屈于柳星云的淫威之下,他只好将桃花根茎吞下肚子,不多久,柳凌琅就感到身体里自带一股清凉,沁人心脾。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变的凉爽起来,非常舒适,头上和脸上的伤口也如奇迹般的愈合了,实在是不可思议。他忽然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自从那次之后,只要柳黎和柳凌琅再受伤,磕哪碰哪了,就去找柳星云讨要桃花根茎。最后柳星云被他们讨的烦了,索性就任他们自己去摘,反正桃花林大着呢,他们总不至于一夜之间把它移为平地吧? 一来二去的姐弟二人在桃花树上发现了很多的好处,花瓣可以入酒,根茎可以治病,而且根茎的作用不仅仅是可以治愈伤口,除此之外他还可以使人的大脑产生非常活跃积极的作用,还有它还可以延缓疾病的复发,克制毒性。总之桃花根茎的作用非常大。 所以当柳凌琅一听到老大夫描述病情恶化的可怕状况,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桃花根茎。因为桃花林的位置每隔短时间就会变化的原因,所以他足足去了三日才回到家中,幸好桃花根茎没让大家失望,很及时的克制住了病情。 桃花根茎虽然不能治本,但它却比大夫们配置的特效药好用的多,它可以克制病情,渐渐的摄入足够的根茎,就可以长时间很稳定的控制住病情。 不多久,柳星云也适时的赶了回来,面对柳家的一片狼藉,他表现的足够淡定。 柳星云回到柳家后,马上就赶到柳黎的院子里,为大家把脉,使用针灸治疗,短短半日的功夫就已经初见成果。 “师叔,喝碗粥吧。”柳笙递给他一碗清粥,这是柳府最近最常食用的食物,病患们的胃部灼热严重,只得吃流食。柳笙为了方便大家,节省时间,改让柳家人全部跟着病患喝粥,为此柳家的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无不叫苦连天,更有些靠着自己修为宁可不进食的。 “好。”柳星云接过粥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他平日里游历山水,治病救人什么东西都吃过,自然是不挑的。 “师叔,他们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反应如此厉害?就连老大夫也看不出端倪。”柳笙从一开始就觉得这病来的诡异,先不说它的病症奇特,就论传播速度,简直是你瘟疫的转播速度还快。 “这是嗜魂症的一种。它是通过人体为媒介,间接吸收人的魂魄,但奇怪的是,我刚刚仔细的观察过大家,三魂七魄都是完整无缺的。他们的魂魄没有被吸收,相反,大家的身体却产生了变异现象。”蜕皮、长出毛发、生长红斑,他可以肯定这些都是人体变异的特征。通常,只有普通的人类被高阶的魔兽咬过才会出现的现象,可柳家的仆人们,常年使用仙草仙药,本身的灵力就不弱。再说了,柳家是完全不可能被魔兽攻击的。 柳星云的手指不停的在敲打桌面,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表现自己焦躁的动作。 “怎么会是变异呢?”柳笙对于这个词并不陌生,小时候他亲眼目睹过魔兽变异,但通常都是因正在升阶的魔兽避不过雷劫的缘故,才导致变异的。而柳家仆人的病症却是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就出现的了。 “对了柳笙,最近有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柳笙揉了揉太阳穴仔细的回想着。 这是,从北厢房路过的柳平生听到柳星云的话忽然顿住,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他的表情十分急躁,好像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说,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的原因,他一直在发抖。 “师叔,我觉得这件事情和天香阁送过来的鬼魄灵珠有关,自从它到了我们家之后,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围观,我看那个珠子诡异的很,保不准就是它害的大家。”柳平生故意的掩饰了自己听到怪声音的事情,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唯恐有人在他的身上做文章。 “你是说天香阁把鬼魄灵珠送到了我们柳家,它现在在哪里?赶快带我去看看。”柳星云听到鬼魄灵珠的名字就莫名的激动起来。 据他所知,一方面,这鬼魄灵珠本就是靠吸收人魂魄来聚灵气的,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和它有关。但另一方面,鬼魄灵珠吸收魂魄是有固定周期的,而且需要聚集相应的人数才可以,平时它都是一直耗损灵气的,甚至可以使灵气覆盖它所在的方圆十里左右。除了饲养麻烦残暴之外,鬼魄灵珠可谓也算的上是个宝贝。 柳笙带着他一路来到所放置鬼魄灵珠的兵器室门前,彼时,兵器室的大门紧闭,但即便是如此,柳星云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室内发出的幽光。 “这个时辰它怎么会亮呢?”柳星云站在门前,紧缩眉头。忽然他的眼眸一转,似有一丝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柳笙,在无形中似乎有一种压迫感。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自从鬼魄灵珠被送到柳家之后,它就一直不停的发亮,发光,即便在百天也是如此。 但这对于灵珠的属性来说是非常不合理的。 “这鬼魄灵珠有问题。”柳星云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笃定。 柳笙脸色一变,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师叔,是不是天香阁的人在灵珠上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我们柳家仆人病危的?” 柳星云沉思了良久,才从兵器室内小心翼翼的取走鬼魄灵珠,看着它那如夜明珠一样的外形,若有所思道:“看来,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要去“琴瑟”找五丫头一趟了。” 柳家的五小姐柳瑟自小就是修炼辅助系魔法的,尤其是对灵珠的研究,更是胜过柳家的长辈,但不知为何一向痴迷于灵珠研究的柳瑟却没有对鬼魄灵珠产生多浓厚的兴趣,相反的,她的态度淡然,竟然连看都不屑于去看一眼,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两人一进到“琴瑟”就听到了美轮美奂的琵琶演奏。 “琴说”本就冷清,没有什么人的气息,现下更是如此。 诺大的琴房,只见柳瑟一人轻盈的抱出一把琵琶,纤纤细指在琵琶上面划弄了起来。 顿时一阵清音传来,宛如一只夜莺傍晚时分的疲惫。昏昏欲睡,声音柔而委婉。半晌,节奏轻快了起来,仿佛月亮升上了天空。夜莺在月光的迷幻中沦陷,发出婉转的歌喉。渐渐的,音律有一种感染力,传遍了四周,夜莺的歌声停留在了月光中,它删翅而去,踏碎了满园的月色。 忽然声音戛然而止,但横梁中仿佛还环绕这这曲子的优美旋律。 “师叔?大哥?”她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柳瑟好似已经料到二人踏入琴瑟所谓何事。    她无畏地直视两人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是绝对不会在柳家其他女子身上看到的。 族长时常说:柳家的孩子里面,和他脾气性子最像的某过于是柳瑟了,只奈何她是个女儿身,本人也无意于政事,实在是可惜。 “五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柳星云看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微露喜色,但瞬间又冷怒:“五丫头,此时人命关天,可不能任你胡闹,说吧,你到底知道多少?”  柳瑟把琵琶摆好,莞尔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道:“敢情今日师叔个大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咯?”她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淡淡的语气中,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又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五妹,你要是这么说可就真不把自己当柳家人了!”柳笙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他的这句话听在柳星云的耳朵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第一百四十六章:东方明珠 然而柳瑟却不以为然,她随即微微一愣,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大哥,你何必要这般拆穿人家,我不过是想向师叔讨一壶仙人醉尝尝罢了。”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五丫头,赶紧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柳星云可没时间理会兄妹二人的调侃。 “好啦,师叔,大哥你们先坐吧。”柳瑟看两人满眼疲惫赶紧贴心的为他们沏了一壶薄荷茶,给他们提神。 “五丫头,这个给你,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柳星云把鬼魄灵珠递到柳瑟的手里,他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一样。 柳瑟把鬼魄灵珠在她的手中把玩了一番之后,淡淡道:“这珠子没有任何问题。” “可现在是午时,它却在发亮。”柳星云提出质疑,依照鬼魄灵珠的记载,它只有在晚上才会发光发亮,而在白天,它不过就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珠子而已。 “问题就在这里。”柳瑟将鬼魄灵珠丢进了鱼缸里,在水里它依旧发着耀眼的绿光,不多久的功夫,所有的鱼儿全部露出了鱼白,死掉了。 “五妹,这?”柳笙不免惊呼,这珠子怎会有如此大的危害,才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让原本活生生的鱼儿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死去,甚至就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瑟将它捞了出来,握在自己手中,她的神色非常凝重:“师叔,大哥。你们都知道我这里的鱼儿虽然为观赏鱼,但它们每天的吃食却是薄荷草,薄荷草是大哥用灵力栽培的,所以这些鱼并非只是普通的鱼,刚刚我模拟的就是我们柳家的生态。这个鱼缸就好比柳府,而我们就好比这些鱼。鱼儿竟然可以在一瞬间死亡,那柳家的仆人们在一夜之间病重也就不奇怪了。” “五丫头,可你刚刚明明说这个灵珠没有问题的呀?那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是不是天香阁的人,在它的某个方面动了什么手脚。”柳星云想了很久,他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天香阁,它们肯把这么珍贵的灵珠送到柳家一定是另有所图的。 柳笙稍微的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天香阁动的手脚,师叔,大哥你们还好的想一想,天香阁之所以把鬼魄灵珠放在柳家做抵押是为了什么?” 正在喝茶的柳笙,顿了一下。两眼冒光:“我明白了,确实应该不是天香阁所为。他们目前最想进行下去的事情就是借着柳家的力量,帮助他打开魔族圣地的结界,我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会有比天香阁还希望我们柳家一帆风顺的。”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因为近日来一直劳累过度的原因,就连他最喜欢的薄荷茶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了。 “对,就是大哥说的这么个理。”柳笙心知肚明,这鬼魄灵珠是凶珠,自古以来,有很多的嗜主都受到过反嗜的力量,这次恐怕是鬼魄灵珠的属性出了问题,或者是以前的饲养方式出了问题,但是这些她是不能讲的,灵珠乱了属性可是大事,必须赶快把它送回饲养主人身边才行,在三届之中,恐怕也只有天香阁的磁场,才能暂时的稳定住它。 “五丫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把鬼魄灵珠留在我们柳家吗?”柳星云左右为难,现在柳家族长和长老们正在闭关,这鬼魄灵珠幽是天香阁送来的抵押之物,现在忽然显了凶像,到底要不要把它送回去,现在的状况,真可谓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啦。 “当然要送回去,这个珠子绝对不能在留在我柳家一分一秒。大哥,你立刻修书一封,告知天香阁现在柳家的惨状,并且在信中注明它所存在的危险,但原因不要写的太明显,最好模糊一点,然后再派人把这个珠子一同送回去。”柳笙的这一做法让柳星云十分的不理解。 “五丫头,你把我们柳家遭难的事情告知天香阁那不是就等于告诉了外面所有的人了嘛,不可,不可。我们柳家在三届的地位重要,万不能让人无言乱语了去。”柳星云直摇头,柳家的脸面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丢光了。 “师叔,你放心。天香阁会替我保守这件事情的。如果不出我所料,按照五妹的计划实施下去,不出三日,天香阁的人一定登门道歉,并且还会带上最贵重的礼物,我敢打保票,一定会比鬼魄灵珠还要重要。”柳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已然心意相通。 傍晚的天空瞬息万变,眼前的云彩,刚刚还是满园盛开的鲜花,转眼间就变成了鸟语花香的森林;明明是一匹四蹄生风的骏马在奔腾,还没等你完全看清楚,它又变成了一条连绵起伏、曲折蜿蜒的长城。 黄昏也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陆。那里依旧歌舞升平,如闹市般宣泄,所有的人仿佛都融入在欢乐之中,但却仍然有一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哀愁。 落日的余晖将地平线拉的很长很长,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一所红色的阁楼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倾国的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的珠子还在不停的发着光芒,从盒子的缝隙中发出刺眼的幽光,借到柳家的来信之后,她的心情犹如打翻了的无味瓶杂交在一起,此时正慌慌张张的往内阁赶去。 庄严的建筑,冰冷的环境。还有那让人压抑的气氛,都让倾国都点不知所措。 内阁的藤椅上赫然坐着一个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女子,他着一身黑色的真丝长袍,带着孔雀翎的半掩面具,双腿交叠安详的坐在那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没有悲喜,冷漠异常,她身子散发出的是一种孑然独立间傲视天地的强势。 “副阁主,柳家那边出现了点麻烦。”倾国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将鬼魄灵珠和柳家的信件一同呈了上去。她的眼里射出恐惧感,但是却夹着惊疑的光,她低着头,极力的想要避开副阁主的视线,不知为何她的眸子总会给她一种无情无义的冷漠感,而倾国却不认为她本就是那么一个人。 “你说柳家出了问题?”副阁主眼睛一眯,仿若是不可置信。 她在瞄了一眼被送回来的鬼魄灵珠之后,又仔仔细细的阅读了柳笙的信件,忽然她的脸色一震,整个表情都扭曲起来。 倾国怔怔的看着她,不明白的是平日里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副阁主,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快,去。给我把大祭师叫过来,立刻,马上。”她几乎是怒吼的。 “是。”倾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她摸着自己的胸腔,感觉一颗炙热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副阁主生气气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倾国不明所以,柳家的来信她也是过了目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控告了一下仆人们的病情,副阁主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太不符合她的性子了。 然而,奇怪的事情很快的就一件接着一件,当倾国给大祭师描述柳家来信内容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的十分怪异,平常性格开朗,总是在脸上挂着笑容的大祭师,一路上更是深深的皱着眉头,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 倾国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走着,直到两人到了内阁的门口,大祭师才开口,说事态紧急,要她在外面等着。 倾国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大祭师的地位在天香阁很高,他做事情也应该有自己的道理。所以倾国只是瘪了瘪嘴,应了声:“好。”她在门外守着,但因为不知道里面的状况所以百爪挠心。 “副阁主,是我的错,我。”刚已进入内阁,还未等大祭师认错,副阁主就已经已最快的速度冲下高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人的距离非常近,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她不可言喻的愤怒,还有眼神中所带着的杀气。 大祭师在心中暗叹:“完了,她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愤怒。”依照副阁主的性子,她平时的喜怒哀乐似乎都不予表现出来,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也不会在她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她是冷漠麻木的,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结果,成功就要被奖励,而失败就是要接受惩罚,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准确的来说,她比起人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副阁主,你,听我说。我有这,这里还有办法,可,可以挽救它,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机会好吗?”大祭师被她今日的反常吓坏了,就连舌头都跟着打结了。 “好,大祭师,这一次如果你再让我失望,我就把你丢到蛇窟里,让小宝贝儿们吸光你的血!”她将薄唇贴紧他的耳边,冰冷刺骨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顿时他就感到自己的后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副阁主的充满怒火的眸子,大祭师相信,她绝对是可以说道办到的。 她一把甩开大祭师的身子,腾空而起,又重新做到了高台的藤椅上,这次她整个人显的十分放松,她将身子瘫软在椅子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老头子,嘴角微微上扬。颇有一种看好戏的兴致。 “副阁主,能否允许老朽把鬼魄灵珠拿到下面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因为这个时候的副阁主就像是已经被激起愤怒的狮子,冒然靠近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想着;看你能搞出个什么花样来。” 大祭师首先把鬼魄灵珠放到了水里,然后自己在服下一颗红色的丹药,不多久之后,他用匕首割破了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了水中,很快的,原本纯净透明的水,在一瞬间被染红,并且变的十分混沌,而且还咕噜咕噜的望外面冒着红色的泡泡。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大祭师的脸变的十分僵硬,他的嘴唇泛白,身体里更是像有一百根寒冰刺在扎一样,痛苦极了。 副阁主舒适的靠在藤椅上,微微眯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大祭师跌跌撞撞的走到她的面前,木然跪下,语气十分虚弱无力:“禀告副阁主,现在鬼魄灵珠的属性已经被老朽给调回来了,从此之后,老朽誓当与鬼魄灵珠共存亡。”说罢,大祭师赫然喷出一口鲜血,看来反嗜的力量已经来临了。 “大祭师,你好大的胆子啊。”副阁主拍案而起,眼神凌烈的扫向他的脸颊:“你居然敢与我们天香阁的镇阁之宝进行血契,怎么,以后我还就治不了你了是吧?”她狠狠道。 依照副阁主的聪明才智,其实早在他把吞掉同生药丸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不得不承认,现在鬼魄灵珠的属性已经彻底乱掉了,只有找个实力强大的人来与它进行血契才是唯一可以帮它调回来的。众所周知,人与灵物进行血契,想要不被反嗜。自身的灵力一定要可以碾压所要契约的灵物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在场的二人都知道,这次血契的成功,大祭师是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的,鬼魄灵珠是三届之中的灵珠,它所具备的灵力别说是大祭师一人,就算是赌上整个天香阁也绝对是不可比拟的。 大祭师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断送自己的性命,副阁主虽然心知肚明,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但这祸事本就是他闯出来的,也应当让他自己扛。 鬼魄灵珠之所以改变了属性全是因为大祭师的方法,他用百人代替了万人的摄魂,刚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几次之后就出现了灵珠属性转变的问题。 “副阁主息怒,血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如今鬼魄灵珠的属性已经变通,还请您不要怪罪,就请您看在老朽为天香阁效忠百余载不看功劳也得看看苦劳的份上,放老朽一条生路吧。”大祭师只要想到后山蛇洞里养的那群黑寡妇,心里就有余悸。 ##第一百四十七章:阴谋家 之前就有一位天香阁的护法因为违背了副阁主的意思,被她毫不留情的丢到了蛇洞里,万蛇嗜心,那种撕心裂肺的哀嚎,听的他都耳鸣了几日,如今他之所以豁出性命来契约鬼魄灵珠,也是怕重蹈那护法的覆辙。 “算了,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她云淡风轻的倒进藤椅里,抿了一口清茶,忽的皱起眉头,大抵是茶的味道不如她的意。 大祭师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欣喜起来,连忙喜笑颜开:“只要副阁主愿意留下老朽的一条性命,老朽什么都愿意为副阁主做,哪怕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老朽都在所不辞。” “那倒不用,你只需要帮我挽回柳家就可以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证柳家和天香阁的合作,万无一失。”副阁主把藏宝阁的钥匙丢给了大祭师,嫣然一笑:“从这里选样不次于鬼魄灵珠的东西送到柳家去,这件事你若是办好,我便不再怪罪于你,如果办不好,哼,你知道后果的。”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大祭师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钥匙,思考了片刻,还是犹豫不决,整个藏宝阁,唯一一个可以媲美鬼魄灵珠的恐怕就是东方明珠了。只是,这东方明珠是有人寄存在天香阁的,本就不是天香阁的所有物,他到底应不应该用它呢? 东方明珠曾是天机门廖信师傅用尽了毕生修为,凝聚而成的宝珠,里面记载了很多未来会发生的大事,原本东方明珠是被安全的存放在天机阁的,但因为廖信手下有一徒弟叫妙极,喜欢上一魔族女子。魔王知道后,便逼迫妙极,让他为自己偷来东方明珠,否则就让二人永生永世不能见面。 妙极在禅房思考了三天三夜终于下定决心,把东方明珠从天机阁偷了出来,遂交给了魔王。 妙极本以为这一次他可以与自己相恋的女子一同归隐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可谁料到,那名魔族女子本就是同他演了一场戏,并不爱他,更是不肯跟他走。妙极心如死灰,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叛了师门,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不甘心,决心要用自己的灵魂封印住东方明珠,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带给他爱,东方明珠上的封印才会解除。 大祭师走到藏宝阁前,看着副阁主交给他的钥匙,终是下了决定。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蛮荒的微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柳家府邸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大祭师带着东方明珠,携着两位天香阁的美女护法倾国倾城亲自来到隐世柳家给柳家的人赔罪。 芦苇荡里,悠长的小路在寂静的树叶中蔓延,秋风卷着微微泛起红的枫叶轻轻落在脚边。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 蛮荒地界潮湿,晚上雾气重,不多久,大雾就将三人团团裹住,他们在大雾中摸索,无法辨别方向。 “大祭师,我们好像迷路了。”倾国焦急的四处寻找正确的路径,但整个山谷雾气弥漫,触目都是模糊,她实在无法辨认。 走在高危挺拔的芦苇荡中,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他们的脸上,掠过身旁。倾国倾城姐妹二人手拉着手,相互依偎在一起,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微风,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暗淡无力,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闪烁迷离。 “两个废物,你们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会迷路呢啊?”大祭师的心里本来就不爽,他作为天香阁元老级别的人物,暂且不说,在来之前刚被副阁主揉搓了一顿,差点丧命。如今还要带着东方明珠来给柳家卑躬屈膝的道歉,好吧,这是他自己造的孽也算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没等见到柳家的府邸,三人就纷纷迷路在芦苇荡中,况且来之前倾国倾城姐妹还向他保证一切都交给他俩。原本大祭师的心里就有气,现在又在外面挨冻,就算发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姐姐。”倾城的出身是听奴所以胆子异常小,看到大祭师生气,非常害怕,颤抖的小手紧紧围绕着倾国的胳膊,小脸也紧紧的贴到她的怀里,一颗小小的心脏,怦怦直跳。 “不怕,不怕。”倾国俯身摸了摸她的秀发,轻声细语的安稳着。 莞尔她把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倾城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的裹好,眼神温柔的望着她,缓缓开口道:“你在这里站一会,姐姐去跟大祭师说,嗯!”倾城乖巧的点了点头。 安抚好倾城之后,倾国小心翼翼的走在正在来回踱步,心情焦躁的大祭师身边,试探性的询问道:“大祭师,现在天太黑了,雾也非常大,想要赶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天亮起来,雾也散的差不多,可以看清路的时候,再去寻柳家府邸好吗?” 清晨,万籁俱寂,天刚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天空上,初生的太阳照在脸上,倾国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色,好不惬意。 芦苇荡的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谷也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 不多久,倾国也被阳光叫醒,她揉了揉眼晴,看着眼前的雾气,猛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微微扶额:“怎么雾还没有散?” 看着雾气弥漫的山谷,倾国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轻轻的瞄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大祭师,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又找不到路,又要挨骂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准备认命的叫醒大祭师,谁知道芦苇荡中忽然钻出了一个大胡子,吓了她一跳。 倾国毕竟是杀手出身,即便毫无防备,可身手却是非常敏捷的。她猛然一跃,从腰间掏出随身匕首,第一时间向大呼吸的颈部刺去,就在匕首只离大胡子不到一米的时候,他迅速的掏出一块令牌,举到倾国的眼前:“住手,我是柳家的人。” 倾国看到令牌后立刻收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在是抱歉,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您是?”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大胡子的样貌,粗野,膀大腰圆。着装:粗麻蔽衣,干净但却不算整洁,不论从哪个方面看,大胡子都不向是柳家的少爷,甚至就连那些细皮嫩肉的仆人也不像。 “我是代表我们柳家大少爷来接三位的。”大胡子表明身份。 “哦?这么说,你们柳家大少爷早就知道我们回来喽?”不知何时,原本睡的正香的大祭师也已经醒了,而且还毕恭毕敬的走到了大胡子的面前。 “各位请跟我来。”大胡子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笑而不语。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并没有搭理他。 “你,你,你这个小厮到底还有没有礼貌?懂不懂尊重人?”大祭师恨的牙根直痒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就连柳家小厮也敢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大祭师生气也只好把脾气撒在倾国倾城身上,也是可怜这两个倾国倾城的佳人了,她们瘪着嘴,默默跟在大祭师的后面,不敢出声。 昨晚,柳家仆人的病症又复发了,这次更严重,皮肤不但溃烂,甚至还从里面冒出浓浓的黑色液体,更可怕的是,就连医仙柳星云都无法辨认出那是什么?柳笙急切不堪,心中忐忑无数,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没了主心骨,柳家立刻就乱成了一团。 诺大的柳府,只有五小姐的琴房-“琴瑟”还保持着一贯的清幽,一双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那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秋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 月光十分凄凉,柳家的人也都行色匆匆,心乱如麻。没有人注意到,今晚从琴瑟之中传出来的琴声并非是往日里柳瑟喜欢百转千回之柔肠的悲哀曲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没有感情,冰冷麻木的一支曲子。 一曲毕,柳瑟落座,冲着弹琴的男子嫣然一笑:“不管听多少次,我始终还是听不出你的爱意。”柳瑟的一句话,掩饰不住她的落寞。 坐在主琴位上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 柳瑟在她的位子上,微微偏头却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还有那被拈在修长手指间的断弦。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柳瑟是爱琴之人,她盯着古琴良久,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沉默不语。 男子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用他那凛冽桀骜的眼神在她的身边扫过,最后停留在她身旁的琵琶上,他的嘴角一勾,仿若看穿了一切,不屑道:“哦?柳瑟你不是发誓不再弹琵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男子拥有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闪着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让人不敢靠近。他的话也具有同样的效果,比起威慑来说、讽刺的意味更加浓烈。 “言喻,你不顾一切的不过就是想搞垮我柳家罢了,何必还要去纠缠我二姐?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什么都听你的。” 没错,柳瑟眼前的这个长相凌烈的少年和平日里随着柳黎逛烟花酒楼长相痞子的少年是一个人,言喻,他的名字没有变,但,他却有两个身份,一真一假,亦真亦假。 “柳瑟,你以为就凭你自己?有这个本事?”言喻的嘴角一勾,脸上荡漾起目眩神晕的微笑,他的话语充满了鄙视,而柳瑟却不同于以往的大小姐态度,在他的面前,这些鄙夷的话,她竟然通通的受了。 她抬头对上他充满不屑的眸子,张了张嘴,又瘪了回去。她原本是想告诉他,今日柳家的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除此之外她更是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想向他证明自己,可这些话明明都已经掩到唇边,可却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柳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凉,真的,她实在她可悲了,因为她足够聪明,可以把一切事情都看的透彻,她与言喻而言不过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抛也可,留也可。就算,她欺师灭祖也没有任何可以和他谈条件的余地。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双凌烈的眸子在黑夜里失了颜色,他的白衣在暗夜里格格不入,但他的那种气场却给人一种完美的融合之感。太奇妙了,他在思考,柳瑟把目光从他的身上转向天空,一轮明月皓然挂在天空之上。 月亮很圆,很圆。却不亮。 “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柳黎,她之前的日子实在过的太悠闲了,都说父债子偿,如今他死了,我也就只好要柳黎和柳笙兄妹二人的性命了。”言喻狠狠的咬着牙齿,他的手在颤抖,愤恨不甘心,各种各样的情绪从他的心里涌出来,那是一种悲痛欲绝,深恶痛绝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八章:爱 “父债子偿?难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大伯?”柳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言喻口中恨之入骨的人居然是已经逝世百余年的大伯,按照年龄推算的话,大伯死的时候他不过才十来岁,两个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大伯他也配?柳瑟我告诉你,你是我言喻的人,以后我不许你这么叫那个人渣,听见没有。”他用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眸子扫过她的眼,挑起嘴角,样子有些赌气。 柳瑟虽然爱慕言喻,但柳黎的父亲毕竟也是她的亲大伯,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其实柳瑟之所以帮助言喻搞垮柳家,她自己也是有打算的,柳瑟这个人外表看上去不喜欢追逐名利,一心只为琴瑟和鸣,但事实上在她的心里城府很深。 柳瑟虽然贵为柳家的五小姐,但其实她并不是正规的嫡系子孙,她是父亲的偏房所生,在柳家本应该是得不到现在的地位的,好就好在柳瑟的父亲一生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也不知道她母亲使了什么手段,果真就没有让大房怀上孩子,直到死都没有。 再加上柳瑟的父亲又是老来得子,自然是欣喜若狂,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柳瑟,而且还执意在族谱上把她改成了嫡系之女,为了这件事情,柳瑟的父亲没少被惩罚,但所幸后来族长和长老们开会,讨论了一番,觉得也并非是什么完全不可行的事情,只要把柳瑟过户到大房的名下,那么她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当上嫡系小姐了,可谁料大房不肯,还整日哭哭闹闹,导致柳瑟的父亲大发雷霆干脆休了大房,扶正了小妾。就这样柳瑟个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嫡系五小姐。再加上她平时表现出来与世无争的性子,所以大家对她的态度普遍都是不冷不热的。像她这样的自家妹子,又对哥哥姐姐们造不成威胁,大家自然也没理由挖她的身世,还不如全然当作不知情的好。 再说了,柳瑟往日里精通人情世故为人又圆滑,所以很招长辈们的待见,族长知道五丫头喜欢乐器还特意找了上好的工匠为她建造了音色的天地-“琴瑟。”也算对她宠爱有佳。 在柳家所有的人都把柳瑟当作一个善解人意的小丫头,却殊不知她的城府非常至深,就因为她是小妾生的孩子,从小看惯了大房欺负母亲,小妾对母亲的种种逼迫,使她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于是这些年,她尽掩锋芒,从不外露于人,但私下里她迅速的结交了对方势力,包括天香阁的人她也熟路一二,值得一提的是,天香阁的北护法和她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如今她帮助言喻复仇整垮柳家,其实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正好这次柳家的族长和长老们闭关修炼,一时半会的也出不来。柳笙和柳星云又十分信任她,所以她才会主动联系言喻,一来是可以向他证明自己的心意,二来则是为了趁着柳家内乱,提升自己在柳家的地位。她之所以对鬼魄灵珠做手脚,其实是为了能让大家更相信她,在大家避过这场灾难,逢凶化吉之后,她就可以成为柳家人离不开的关键人物。只要族长和几位长老不出山,她动的那一点小手脚,对于外行的柳笙他们来说,根本就看不出。而后,她又建议让柳笙把鬼魄灵珠还回到天香阁,那一切也就无从查证,而柳瑟也早就给言喻传了消息,秘密用属性已经乱掉的嗜血灵珠换掉了正常的鬼魄灵珠,这样一来的话,所有的一切也就天衣无缝了。 柳瑟知道言喻恨柳家,但碍于他的性子,她也没有多问。本来两个人合作是水到渠成,你情我愿的,但是在某一天,言喻忽然说他要接近柳黎,对她下手,原本柳瑟还不以为然,她和二姐的关系本来就很干,见了面也不过是调戏一番,柳瑟又很讨厌她的性子,心里想着让言喻给她点教训也好,可谁知道这一晃过去就是几十年,言喻每日不是陪着柳黎花天酒地就是逛各种窑子,玩弄各式各样的美人,完全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柳瑟真不知道言喻到底是要害她还是在帮她找乐子。 如今他又亲口说出自己与柳黎的父亲有仇恨,实在让人费解,对于言喻对柳黎的态度,柳瑟是非常不满意的,虽然柳黎喜欢女人,这点她不用担心,但就怕言喻对柳黎起了什么别的心思,要不然的话,像言喻这种心狠手辣的角色,怎么会那么有耐心的一直陪在柳黎身边嘻嘻哈哈呢。 月色朦胧,今夜所有在柳府的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异样。柳笙在心里忿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柳星云在纠结仆人们的反复无常的病痛,而柳瑟此刻也正是在试着揣摩言喻的心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让一个冰冷麻木杀人如麻的男子,暂时放下仇恨,一直陪在仇人的女儿身边,既不折磨她,也不杀了她。 柳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表情,柳瑟的样子是非常落寞的,她想了很多办法尝试说服自己、但始终没有成功,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除了言喻爱上了柳黎这一点之外,他到底还有什么理由,理所应当的待在仇人女儿的身边,就算要找出什么破绽,比起那个吊儿郎当的花心大萝卜来说,接近柳家的嫡系长子柳笙要好的多,更何况柳笙向来喜欢有书卷气的朋友,只要言喻好好装扮,凭他的才华,就算想留在柳笙的身边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她越发的抓心挠肝,也更加的气氛。 但柳瑟很聪明她的喜怒哀乐从来也不会表现出来,在她的脸上,你绝对读不出任何有关生气的表情。她笑容满面的抬起头来,直视着言喻,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开口:“言喻,你不会爱上我二姐了吧。”她话说的很轻,但心里却如翻滚的海浪,表面的波澜不惊完全都是伪装。 柳瑟聪明,言喻向来比她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轻轻瞟了一眼,他就看透了柳瑟全部的心思。 “柳黎她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他淡淡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轻启的薄唇,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感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着些什么。 柳瑟微微皱眉,言喻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瑟儿,你想听故事吗?”言喻迎着月光,扬起好看的侧脸。 跟随着言喻的回忆,时间追溯到两百年前的已丑年八月十五号,花灯会。 当时言喻的父母亲都是天机门的弟子,并且拜了同一位师傅为师,在日积月累的历练之下,两人日久生情,双双坠入爱河。 那时候,言喻的父母在天机门可谓是一对璧人,惹的人人羡慕,两人相爱三年之后又生下了言喻,组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本来一切事情都是很美满的,直到,那一天、已丑年的中秋节。 农历八月十五,是人人皆知的中秋节。大街上,小巷里,都洋溢着欢声的笑语,圆圆的月亮,高高悬挂于深邃的苍穹。有凝重的云块,漂浮在周围,犹如远方在游子,写满相思的泪滴。那泯灭不了思念的素光,何以寄托心中那沾湿的云彩。 柳河一个人站在一颗老槐树下,独自望着那月光,愁容满面,心中孤独万分,思绪如麻。 “时光荏苒,流逝了多少的中秋,芸芸众生错落了几多的红尘,多少中秋之夜孤独相守,几多红尘流离了无数的相思之人。中秋离愁,年年又岁岁,轮回哀怨,辗转凉冷之秋。”这是柳河心中当时的感悟,被感凄凉。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颗尘埃,无足轻重,悲悯又哀怨。 当时的柳河刚刚从柳府逃出来,在这个美丽团圆的日子里,他却和家里人吵架了,理由是不被重视。 柳河总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是非常低下的,大家都不在乎他的感受,无论他有多么努力的想要表现自己,多么努力的去做事情,父母亲人们却还是不在意他,就像今天,他为大家做了一桌子中秋的满汉全席,却没有人给过他任何的表扬,大家都好像已经习惯了他无条件的对他们好,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终于在母亲面无表情的给妹妹夹菜时他突然爆发了。 “母亲,我就坐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不给我夹一块肉,为什么?”他站起身来几乎是大吼。 在柳家的这些年来,柳河在柳家生活的二十几年里,从来都是忍气吞声的,他几乎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所以这次他的爆发实在是吓了大家一跳。 柳河的母亲吓的身体一震,手里的碗筷啪唧一下掉在了地上。母亲的手一缩,眼底满是震惊。她看着面前满是怒气不甘的眼神,不可置信的问:“阿河,你说什么?” “我说,母亲大人您为什么不像给妹妹一样给我也夹一块肉呢?”他心里的怒气消散了大半,看着四周震惊的眼神,有些本能的不自在,被关注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那是柳河二十年来第一次在柳家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感,但很快他享受的这种目光就消失了。 大家的目光包括自己母亲的目光也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移开了。 “不要闹了,吃饭吧。”母亲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毫无反应的坐了下来,为妹妹擦拭起了嘴角,完全无视他的诉求。柳河的脸顿时火辣辣的一片,那是一种羞辱的愤怒感,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非常愤怒,做了一件他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当场发飙掀翻了聚餐的桌子,而后他又义正严辞的告诉大家:“我柳河也是个人,敷衍搪塞这种事情我是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到的,母亲,我对你很失望。”说罢,柳河在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下灰溜溜的跑走了,逃出柳府,他一路御剑飞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本想去借酒消愁,可谁知他出来时太匆忙,竟然忘记了带荷包,看着繁华似锦的京城,他感到十分孤寂,渐渐的在月色朦胧里迷思了自己。 “我听说:”很久以前,有位痴心女子奔月了,所以中秋的月光自此变得格外迷人,人们亦自此遗忘了其他的月光。”一抹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好听的嗓音忽然响起,引起了柳河的主意,他微微偏头,看了那人一眼,谁知也只是这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说话的女子,身穿着白色的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袖口紧皱,用两条白色的丝带系着,裙摆层云叠嶂,有些层面似是白色的蕾丝,透着一股神秘感。 衣服虽然美,但人更美,她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妖冶,邪魅的感觉,让人不能忘怀。 言喻的母亲是个标准的美人,她的 双眉似是用画笔轻轻描绘过的,让人感到不真实。一双丹凤眸透着股淡漠,似是有魔法,让人心伤,心碎。似是能勾人心魂,让人沉迷、让人沦陷,让人不敢直视。琼鼻之下,圆润、且颜色淡浅的嘴巴轻抿,让人有股想去拿海棠花瓣涂涂的冲动。头上戴着由昙花组成的花冠,万千青丝垂下来,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对比,还有那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你长的真好看。”不知怎么柳河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公子谬赞了,你长的比我好看多了。”女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确实比起柳家人的容貌来说,她的面容实在算不得好看,但柳河还是一眼相中了她,没有任何的理由。 有时候,一见钟情需要的不只是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神秘感,而这些言喻的母亲全部做到了,自从两人相遇的那一刻起,大家的命运也就因此而改变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三角恋情 “姑娘你能给我讲一讲你刚才说的故事吗?”柳河从小不被人重视,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过,所以他对周围发生的任何事都很感兴趣,但大家却总是不在意他,这让他很苦恼。 柳河的目光里满是期待,但也有躲闪的意味,他好怕自己爱慕的女子也会和柳家其他人的反应一样,无视他。 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女子当时就给了他一个非常肯定的眼神。 “我曾经听师傅说过一个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传说,远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同时出现,晒得庄稼枯死,民不聊生,大地一片唉声叹气,黎明百姓每日都要被爆晒,地里也无法种出粮食和任何的植物,所有的种族都将面临灭绝。”女子的眉头微微皱着,她讲的故事非常动听,这些话从她的嘴里说出,倒不像是一个故事了,比起故事更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柳河也是非常的配合,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她张大了嘴巴,作出震惊的模样,他的两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十个太阳?好恐怖啊,那这是世界岂不是一个大大的蒸笼了?那后来呢?大家是怎么活下去的?”柳河的求知欲望从来就没有这么强烈过。他细心的听着女子口子说出每一个字,并且倾尽全力的想与她互动,这是他以前梦寐以求的存在感,现在终于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柳河的言语深情都显的很紧张,他的话似乎有些刻意。 女子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不禁失笑,她抬起手,指向天空,略有兴致道:“就在这时,一个名叫后羿的英雄赫然的出现了,他英勇无比,更是力大无穷,他同情受苦的百姓,费劲千辛万苦登上了昆仑山顶,运足神力,拉开神弓,一口气射下九个太阳。”她的手臂向是在运用着一张弓箭,张的开开的,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柳河,这让他很不安。 这种完全注视的目光,他活了二十多年,却只有在今天在此刻他才能从女子的身上感觉到。啊,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他真的一口气射掉了九个太阳?后羿他简直就是一个英雄,而且还是一个超级厉害、救世界为水火的大英雄。”此刻的柳河已经完全陷入女子所讲的故事之中了,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上神的存在。柳河完全的相信了这个童话故事,并且深深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嗯,还不仅如此呢,他还严令天空中剩下的最后一个太阳按时起落,为民造福。就是因为后羿,我们才会看见白天和黑夜里,也是因为他,我们过的很幸福。”言喻母亲从小就憧憬各种各样的神话故事,不止一次,每每到睡梦之中她都会梦见自己变成了每一部神话故事之中的主角。 有一次,她甚至还梦见自己变成了美人鱼,可那却是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被人类捕杀,遇到的不是什么翩翩公子,取而代之的是凶狠残暴的渔夫,他在梦里手持利器,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可怕级了。 从小到大她做过很多的梦,有的时候是甜美的,有的时候是伤心难过的,还有的时候是凶残无比的,但无论是怎样的境遇,怎样的心情,她都坦然接受,唯有一个故事,她从来也没有梦到过,那就是嫦娥奔月的故事。她明明很喜欢这个故事,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却还是梦不到。 “后来呢?”柳河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把她从梦中的世界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后来,后羿因此受到百姓的尊敬和爱戴,还娶了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名叫嫦娥。他们两个非常的恩爱,后羿除传艺狩猎外,每一天都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后羿的丰功伟绩很快的就传遍了人间,不少志士慕名也前来投师学艺,还有就连心术不正的蓬蒙也混了进来。”女子说到蓬蒙的时候露出了厌恶鄙视的眼神,柳河这些年在柳家过的都是察言观色的日子,她的反应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蓬蒙是坏人吧?”柳河一语道破天机,倒不是他又多聪明,只是柳河知道每一个故事里面都需要一个反派角色,没有了他,那么所有的故事就不会那么凄美、那么动人了。 抬头望去,极美的星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 几颗大而亮的星星挂在夜空,仿佛是天上的人儿提着灯笼在巡视那浩瀚的太空。触目皆是繁星,还有那儿语喜悦的中秋快乐。 她总觉得在这样的气氛里,好似不应该讲这种不完美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太让人泄气了。但奈何柳河兴致勃勃,一脸的兴奋,又让她不得不说完这个凄美的结局。 “有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从那里经过的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给他一颗不死药。据说,服下此药,就能即刻升天成仙。”她讲到这里表情不太好过,柳河知道接下来故事的走向大概会很悲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也忽然的低落起来,真奇怪,自己又不认识后羿,也不喜欢嫦娥,为什么他竟然也会感到伤心呢? “那后羿是不是抛弃了他的结发妻子,一个人独自成仙去了?”柳河有点讨厌起这个故事了,大概是太过写实的缘故吧,他在这个故事里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缩影,顷刻之间觉得异常难受。 柳河的父亲,在他的母亲刚刚生下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抛妻弃子,丢下大家独自一个人追寻成仙的路子去了,柳河母亲知道他离开柳家后,悲痛欲绝,每天晚上都抱着她哭的很凶很凶。也是拜父亲所赐,柳河母亲从此把对他父亲身上的所有怨气全部都转移到了柳河的身上,她甚至还固执的觉得,如果她没有生下柳河,柳河的父亲也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于是这二十年来,他与母亲都是在冷战的状态,柳河母亲对他的怨恨,远远多于对他的爱和关心,其实对柳河的母亲来说,每一天只要他一看到柳河的身影,心里就充满了煎熬,她强迫自己把他无视掉,但不管她怎么不想理会柳河,怎么把他当作空气,可在她的心里,柳河却始终是压在他心口下的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心口闷闷的,难受极了。 “不,不是的。”言喻的母亲打断了他的思维。 “不是这样的?”柳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试图想从她的眼里读出一些什么。 女子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她知道在柳河的身上一定经历过什么事情,但她不会去问,就算不是萍水相逢,她也绝对不会揭人伤疤,言喻的母亲知道,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件,至少是一件任何人都不能说的秘密,她无法判断柳河脸上流露出的不自然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她知道,柳河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后羿,他虽然得到了长生不老药,然而,他却舍不得撇下妻子,只好暂时把不死药交给嫦娥珍藏。嫦娥将药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不料却被小人蓬蒙看见了,他想偷吃不死药自己成仙。” 这次言喻没有打断,他只是微笑着想着些什么,那明媚的笑容好似把一切都变的豁然开朗了起来。    “三天后,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心怀鬼胎的蓬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待后羿率众人走后不久,蓬蒙手持宝剑闯入内宅后院,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她当机立断,转身打开百宝匣,拿出不死药一口吞了下去。嫦娥吞下药,身子立时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从此天人相隔,没有再见过一次面。” 没有哪个女人不会被这样凄美的爱情故事所打动,言喻的母亲更是不例外,她接着此景此景,想到了自己与言喻父亲细水流长的感情,嘴角不免多了一些笑意,此刻的她到底在期待一些什么呢?现在的生活不正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吗?那到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点厌烦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方式了呢?言喻的父亲是很好,又是她的师兄,自打她入天机门以来,一直默默的照顾她守护她,什么脏活累活,麻烦的任务他都一肩扛过,在生活上更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致,甚至还十年如一日的为她洗脚,为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在一起这十几年来,言喻的父亲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对她始终保持温柔体贴。 一开始的几年,言喻的母亲还觉得不错,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言喻的母亲慢慢发现,他在自己的身边,并不像自己的爱人,自己的相公,反倒是在扮演着一个父亲的角色,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和她吵架,可以互相尊重互相爱护的情人,但言喻的父亲却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除了爱护,溺爱再无乐趣可言。 也可能是天意所为吧,她在自己几斤厌烦言喻父亲的时候,遇到了柳河,一个满身藏满秘密非常具有神秘色彩的男人,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很长了一张她无法拒绝的美貌。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面前的他,宁静地望着那星空,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柳河的年纪大约二十几岁左右,蓄著一头柔顺的长发,白衣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  言喻母亲那时还没有嫁进柳家,也没怎么出过天机门,她的人脉圈有限,自然没见过什么俊秀的男子的,那时,在言喻母亲的眼里,柳河美的就如妖孽一般。  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即便柳河在柳家不受待见,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的柳家的嫡系子孙,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得以相遇,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好凄美的爱情故事,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真是遗憾。”他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局。 “再后来,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日日夜夜都望着人家思念他的的夫君。” “世间痴情少有,所以才如此珍贵。”柳河说出自己感悟时,和平时的他非常不一样,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带着毁灭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薄薄的泯着。 其实就与柳河的相貌而言,拆开来看五官并不太出色,但是配在一张脸上,却夺尽了春花秋月的风情,高山深海的凌厉。冷酷和邪魅,这本来不应该综合在一起用的词语,被他淋漓尽致的展示着,这个男人拥有着妖孽和杀戮的双重气息,却俊朗的天怒人怨。 一身月华白的长袍,在清冷的月光里,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华贵清冷之极。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定在原地。包括言喻的母亲。 大概就是在那个瞬间,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忽然极速的跳动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心口位置,尽力的想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可还是无能为力。 ##第一百五十章:拜访 于是当柳河尝试性的试探下,她抛弃了丈夫还有孩子随着柳河回到了柳家,柳河也因为她从此转了性子。从一个懦弱弱小的人,快速的发展成一个责任感和存在感爆棚的男人。他太了解别人的想法了,以前没有他值得守护的人也就罢了,如今他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了变强的理由。 短短半年的时间,柳河就从一个无所事事存在感渺茫的少年,完全变成了一个富有担当,让人不敢小看的男人。 柳河会和她吵架,但也会认错。柳河浪漫,他想尽一切办法给她快乐,两人的生活处处都有惊喜,这样的日子曾是她梦寐以求的,现在得到了她觉得非常满足。 柳河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她的出身,他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一个丈夫和孩子。每每当他试图想弄明白她过去的时候,她看上去都十分忧虑和难言启齿,柳河也不在乎,他只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就够了。他叫她丫头,他说:“丫头,你知道吗?你曾经是我的坚定不移信念,现在已经成了我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未来,你将会是我的全部。”这样好听的情话,她很受用。 柳河喜欢变着花样的玩同一个把戏,那就是故意惹她生气。有时,两人一前一后都在街上,柳河就会装作不认识她,无论她在背后怎么喊自己都闷不作声,还有的时候,柳河会在她看直勾勾盯着某个东西的时候,强烈的拉走她。这些都让她很生气,也很懊恼,但通常这些懊恼击本都会在黑夜到临之间,烟消云散。 每当她气鼓鼓的把自己关到房间里的时候,就会在某个显眼的角落看到那些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欣喜若狂的小玩意。簪子、镯子,桂花糕,芝麻酥等等等等。 柳河最喜欢送她簪子,几乎是每次一出门都要必给她带一根,她问他:“为什么每次都送我簪子,你看我都有这么多了,每天带一枝,就算是一年我也是带不完的。”她拿出自己的首饰盒给柳河看,真的,里面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头饰。全部都是簪子。” 他略微皱眉道:“这个首饰盒太小了,敢明我出门给你买一个大的。” “柳郎真的不用了,下次你送我点别的好不好?”她撅着小嘴,撒娇般的摇着柳河的胳膊。 柳河低头就是一吻,之后又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送你簪子吗?”他混乱的在她的耳边呼吸,暖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柳河很会炒热气氛,随意的一个举动,都不禁让人意乱情迷。 “为,为什么?”她有些结巴的回答,明明是问话,这下倒好,紧张的居然是自己。 “因为我也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在很久之前的宫廷里,那时的帝王喜欢上了一个卖花的姑娘,但他却碍于自己的地位娶了位高权重大臣的女儿,并且把卖花姑娘驱逐了他所在的城镇,卖花姑娘想去找他问个明白,可由于大臣女儿的阻拦,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卖花姑娘去了别的王国,嫁给了一个花匠,生下了一儿一女,生活也算美满。二十年后,卖花姑娘听说了帝王生命垂危,不顾丈夫和孩子的阻拦,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赶上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那时两人早已改变了容貌,待到相见之时,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两人相拥而泣,帝王在临死之前送给了卖花姑娘一枝桃木簪子,它虽然不比皇宫里做工精美的金银珠宝,但却比那些更加值得珍惜,因为那是帝王亲手为她雕刻的木簪,只因卖花姑娘名字中有个桃字,他便选择了桃树。卖花姑娘回到家中看着自己手里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簪子,湿了眼眶,因为她发现在那木簪的表面非常圆润光滑,那是有人常年日积月累的抚摸痕迹,她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桃字,顿时呼吸一窒。心脏剧烈的抖动起来,原来,在帝王的心里,每时每刻都没能将她忘怀。整整二十年,他们被人硬生生的分离开来,但就算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心里还是一直装着对方,实际上他们的心思是相融的,所以即便没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簪子从此也就变成了传情之物。”柳河的故事讲的动听,他用自己的方式完美的向自己的妻子表达了爱意,而且是用她最喜欢故事的办法。这个是柳河的一个优点,也是个致命的优点,他很会揣摩人的心思。 言喻的母亲完全的沉寂在了自己的爱慕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丈夫和儿子,她不知道自从中秋节言喻的父亲在集市时找不到她了之后就心急如焚,还以为她被什么坏人抓走了,着急的不得了。整个天机门也因为她的失踪心急如焚,纷纷找人寻找她的消息,但奈何柳家隐世多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她消息的,就这样两人恩恩爱爱的在柳家又快活了几年的光景,直到老二柳黎出世之后,言喻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某一天毫无防备的找上门来,柳家的府邸在蛮荒的地界,而且设有结界,所以他是无论如何和攻不进来的。 但这件事情还是在柳家引起了不小的动乱,柳河却已一己之力压下了所有的事情,有的人说他傻明明知道找上门来的男人有问题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就将他赶走,有的人又说他聪明,明明早已经看破却不点破才是能保全大家的方法,一时之间,柳家传的沸沸扬扬,什么样的版本都有,言喻的母亲不知所措,几次三番要离开柳府,但都被柳河拦了下来。 他说:“丫头,你是我认定的女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绝对不会。” 言喻的母亲是自私的,她为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原本幸福温馨的家庭,确实是她的错。柳河也是自私的,他明明知道她以前的生活存在很多问题,却胆小懦弱的不敢解决,只一心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不合时宜的相爱,害言喻的父亲生不如死,害的言喻本来是个幸福的孩子,现在却成了弃子,孤家寡人一个。 如今失去了所有被爱资格的言喻回到柳家复仇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男人,是柳家的一份子,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柳家是万万逃脱不了和他一样的命运的。 “言喻,你说过会扶持我上位的,你不会失信于我吧?”凭借着柳瑟的聪明才智,想要看透一个人不难,更何况是一个她爱的人,柳瑟知道言喻恨柳家人入骨,是断不会轻易易举的放过柳家的,这一次,是柳瑟唯一的突破机会,但是她却不能完全的相信他,因为她自己也是柳家的人,柳瑟这个名字是烙印在他心里的,就算以后他把柳家搅乱,也说不定看到自己时,气急败坏回忆起曾经的事情,到时候没了柳家的大树,言喻不管想要怎么折磨她也都是易如反掌。 柳瑟看的出来言喻并非真心喜欢她,平日里表现出的亲近不过就是为了拉拢她的一种手段罢了。所以即便她爱言喻,但为了以防万一,柳瑟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以免日后言喻不顾情分。 “别着急,柳家迟早是你的。”在言喻的眼里,柳瑟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野心非常大,但是却能不动声色,在琴房隐忍百年的时间,这次的机遇对二人来说,无疑都是非常重要的。 “言喻我可告诉你,我二姐那边你可要抓紧点,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柳瑟的话充满了醋意,言喻和柳黎的关系有点让他摸不到头脑,就算两人是兄妹关系,她也是要提防的。这是她的性子,向来谨慎。 “我知道了。”面对柳瑟的不信任,言喻表现的非常冷漠,他眯着一只眼睛,脚下一个跃步直接飞出了九霄云外,不留一丝痕迹。 天很快就亮了,天香阁的使者们也跟随着大胡子的引领走过了芦苇荡,不过几天不见,柳家的周围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人皆被眼前山水里风姿多彩的情景所震憾,一股扑向美感油然而生。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缓缓流淌、清澈见底,宽约百米的唐河,这里的水可真清澈,几乎可以数清河底的鹅卵石。那些成群的小鱼儿游来游去,自由自在的寻食着它们的美味佳肴,徜徉在属于它们的国度里,心无旁鹜,惬意极了。 脚下的土地和路旁的石子,仿佛已看惯了红尘与风月,对周围的事物不再兴趣,用沉默彰显道行的高深。只有几只刚刚长满羽毛的小鸟,在树和花的缝隙中来回腾跃,自己享受翱翔带来的乐趣。  一湾湖水在草地与花的边界绕过,微微泛着的波澜象思念,久远而且绵长,似乎曾历经沧桑与风雨。而阳光,则花蕊般撒落,缤纷绚丽,象星光下满地的落寞与惆怅。  抬眼望去,雨后,青山如黛,花木如洗,万物清新,青翠欲滴,绿意径直流淌在心里,空气中夹杂着潮湿之气和泥土草木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清新而湿热的气流迅疾钻入人的身体里。脚下,雨水冲刷过的痕迹跃然眼前,泥土地上,湿湿的,软软的,舒服极了。 “这,这里真的是柳家的府邸吗?”倾国倾城两姐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天的时间啊,柳家的格局竟然已经焕然一新了,细细想去,刚刚大胡子带两人走的路子似乎也和柳笙来接他们的那天不大一样,难不成? 倾国倾城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大胡子倒是坦然,他憨厚的笑着道:“两位姑娘不必惊恐,我们柳家的外围是设有法阵的,格局什么的也会随之改变,但只要你们好好的跟在我后面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柳家毕竟是上古大家族,竟然选择隐世,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的,很显然这样的机关法阵,就是柳家族长为了防止来过柳家的人而所制造的,思维方式如此这般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实在是谨慎聪明至极。 几人不知不觉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亭台楼阁前。那里有一池,池边一座九曲桥,桥边一柔柳。不知现在是夏末还是初秋,满池的荷一色的绿,竟不见那粉滴滴娇柔动人的荷花。碧绿的荷叶在风中上下翻动,似一群绿衣姑娘在池中翩翩起舞,那景象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柳家虽然遭乱,但四处却依旧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柳家管事的人心态沉稳,倒像是个做大事的人。 拐上晨露滋润的林间小路,树木逐渐丰茂起来,太阳也开始有几分耀眼。透过林子的空隙,可以看到远处起伏的绿色丘陵。这些树木尽管千姿百态,但在大家的眼里,他们不过是樟树的陪衬,而远处那起伏的绿色,在淡淡的晨雾中,似乎有些褪色,不似樟树那般绿得醉人。一行行,一片片的兰科植物,像墨绿的地毯铺在路边,铺在樟树下面,串串粉色小花从如丝的墨绿丛中抽出,摇曳着淡雅的美。但是由于樟树的映衬,这些淡雅的美丽只能成为樟园小小的点缀。  大胡子引着三人来到亭子中,邀请他们在此坐下,自己则快步去通知大少爷三人的到来,这是柳笙之前特意交代过的,绝对不能带天香阁的人进到二小姐的院子里,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歇歇脚,自己再去见他们,二小姐的院子里实在是太乱了,这种悲催糟糕的情况还不能被别人发现,所以也只能如此。 柳笙接到大胡子的消息,马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换了件看上去贵气的衣服,又整理了半天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干净整洁有序后才出发去见天香阁的人,为了表现他的随意,还特意命大胡子为三位沏了一壶上好的薄荷茶带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妖瞳觉醒 “二位姑娘又见面了,这位是?”柳笙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在天香阁使者们的面前,表现的非常自如,仿若柳家没有遭遇过什么劫难一般,他的镇定自若很是让人钦佩。 和第一次见面不同,柳笙似乎变的客气起来,不在阴冷着一张脸,而是满心的笑意。 “哦,这位是我们天香阁德高望重的大祭师,大祭师这位是柳家的大少爷柳笙公子。”倾国为二人介绍身份,这样一来,也算相识了。 “我说您气场怎么如此强大,原来是天香阁的大祭师先生,晚辈真是失礼了。”柳笙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早就听大胡子说,这次天香阁还派来了一位脾气很大的老头,恐怕是个是个地位高的,一开始大胡子按照柳笙的意思给那老头一个下马威没有理会他,让他略感失落,这下柳笙亲自前来与他恭恭敬敬的礼拜,便足以让他心花怒放,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这就是古人常说的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不仅让他不敢小觑柳家,还能不失体面。 果不其然那老家伙立刻上套,在之间遭遇了种种不公平待遇之后,看到柳家大少爷对自己如此的尊重,心里不禁乐开了花,眉开眼笑道:“柳家大少爷您多礼了,老朽此次前来,是代表天香阁来向柳家致歉的,你看,这是赔罪的礼物。”大祭典师双手奉上东方明珠。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容,柳笙就知道,这木盒子里绝非是一件普通的玩意,他轻手轻脚的打开盒子,果然不出所料,当真是三届的稀罕物品,柳笙只当一眼就认出这个浑身色泽饱满,通透无比的明珠。 “这,这是?”柳笙简直激动的不能言语,眼前的明珠,不正是他寻找了多年却没有结果的东方明珠嘛,没想到竟然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是东方明珠,天香阁送给柳家的赔礼。”大祭师补充道,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人就看的出来,柳笙对这个东方明珠的兴趣确实是不小,甚至已经到了喜欢的程度。 “既然是天香阁的诚意,我们柳家自然是要给面子的。”他把盒子重新盖好,递给旁边的大胡子。 “柳公子这次我代表天香阁来到柳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柳族长的,不知现在可方便。”大祭师此次前来,确实身负重任,不仅是为了赔罪而已,更多的还是要谈合作打开魔界圣地结界的事情,本来若是柳家不耽误事情,也就罢了,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魔族那边就出现了异动。 副阁主又对此事颇为不满,来之前曾明确的嘱咐过他,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柳家赶紧派人完成任务,并且要保证顺利的取得羊皮卷子。 七天前,天香阁阁主酩受到了一封不知名的信件,一张奇怪的白纸上赫然的写着“妖瞳觉醒。”这四个大字,他接到信后,虽然不明所以,但深感或许有大事要发生,立刻去找了副阁主商议。 彼时,副阁主难得有兴致的站在阁楼上观赏着秋天的景致,不知为何,看着四处金灿灿的一片,心情大好,一个季节过去了,转眼间一切都褪了颜色,一望无垠的土地苍黄地裸露着。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 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 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 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于是薄暮。深秋的天空里,团团白云像弹好的羊毛,慢慢地飘浮着。 天空,也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 照映在清澈的河水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浮云 的彩色,分外绚丽。 副阁主站在高台处,心境斐然,她想起了往日里的种种过往,真的就如梦境一般,她知道,要不了多久,她的身边就会出现一个可以陪着她观赏景致,笑谈人生的良人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激动,扶着栏杆的手心出了一片密集的汗珠,她在心里暗暗道:“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很快很快她爱的人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到那时,整个三界任他们自在。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金秋的微风和煦轻柔,金秋的蓝天白云飘逸,金秋的田野遍地金黄。眼前的一切景色此刻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动人。 只要一到十月份,到处也就都有了秋意,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不见踪影。它踮起脚尖掠过树顶,染红几片叶子,然后乘着一簇飞掠过山谷离开。 但虽说现在已经入秋已久,但今年盛夏酷暑那整天泡在臭汗中的滋味,那随手一摸,一手滚烫的感觉却刻骨铭心,似乎盛夏的余威还迟迟不退却。 副阁主终日披着大大的很斗篷,实际上非常炎热,只管她时常将灵力释放出来保证自己身边的温度,但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大舒服,正在她试图加持护身灵气的时候,忽然只觉得耳膜一阵振动,一串细细的脚步声,急冲冲的向自己靠近,不明看,只要听脚步声她就知道是酩来了。 天香阁的阁楼上积着半尺深的枯叶,副阁主一抚袖,它们就旋转着飞扬起来,但很快的又均匀地铺散下去,掩盖了那一条倾斜着盘旋到走廊上去。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隙,副阁主拿去阁楼桌子上的面具,快速的带了上去。她的这张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看,也只有这一个人配看。 “清浊,清浊。”冲破枯叶群的酩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一眼就看出来她今日的心情不错,连忙示好:“清浊,我托人给你买的桂花糕你喜欢吃吗?你若是喜欢,下次我叫北极那小子多买一些回来。” 酩很自豪自己可以知道清浊的喜好、她爱甜食这种口味,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知情的那一个。 “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吃。”清浊抬头扫了他一眼:“你特意跑到这里来找我,难不成就只是为了问我喜不喜欢桂花糕吗?”清浊向来觉得酩无趣,否则也不会这么无视他。 而酩也确实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不管他多么厉害的可以摸清她的心情,她的爱好。但却总是摸不准她的性子,每次说出口的话,必然被她噎回去。她的话向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酩已经习惯了她的性子,如今就连作个落寞的表情也做不出来了,他稍微的收了收自己的热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才掏出怀中的信件递给清浊,严肃道:“你看看吧,这是刚刚我收到的信。” 清浊一脸茫然的接过,快速的打开瞄了一眼:“妖瞳觉醒!” “你这信是哪里来的?是谁送来的?”她忽然激动起来,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 只见她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能让清浊如此的愤怒,那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封信并不是有人传进来的,而是我在卧房中的桌子上发现的,中午我回到卧房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的,我敢肯定早上的时候还没有呢。” 她早已经无心听他解释,一股突然感到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不知为什么,刚刚在她眼里的美景,变得十分扭曲起来,鸟儿们的叫声中也多了几分哀伤?就连她意中听到远出传来杜鹃由衷的哀鸣,也觉得是凄凉哀怨的,依旧是声声入耳,却句句让她厌烦不已。 山远,云黯,秋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空气里飘来微微丝雨,点点滴滴,侵袭梦的一枕薄凉,易得凋零,记忆中的油纸伞,袅袅婷婷,回首西风里,尽是空白影像,无言独上心头。原本一切都该是美好的,为什么妖瞳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显世?为什么? 妖瞳之力的觉醒也就意味着魔族势力的觉醒,通常只有魔王显世或者守护者连星的时候,才会被觉醒,但天香阁作为三界第一大秘密情报处,居然还是靠别人提醒才发现的。 妖瞳觉醒这件事情清浊原本完全没把它列入计划之内,因为根据以往的情报,魔族人才凋零,人心也是涣散无比。妖瞳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担心,是完全不可能激发觉醒的,没想到如今妖瞳居然已经觉醒了,这对他们攻入魔族圣地打开结界,夺取羊皮卷子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利了。 本来只要天香阁和柳家达成合作就可以很省力的就破掉结界,如今妖瞳觉醒,魔族圣地的结界也自然而然的被加固了,再想要很容易的破坏掉可就难了。 “清浊,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能帮你什么忙吗?”每次看她忧伤,酩就会紧张的不行,大抵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 “呵呵,帮我?好啊。”她微微偏头撇了他一眼:“这样吧,你去帮我到酒窖里拿两坛桃花酿。”此刻她只想喝酒,一醉方休。 天香阁的副阁主非常喜欢喝酒、平日里就变着花样的收集各种各样珍惜的酒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酒类都在她的酒窖里。 “好,我马上去取,你等我,我陪你喝。”酩赶紧稳住她,自己则如风一般的速度赶去酒窖,在众多的酒种里寻找起了桃花酿。 “清浊,你要的桃花酿。”酩带着桃花酿回到阁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之久,清浊在那里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到他带着桃花酿回来,一把夺过,粗暴的打开塞子,凶猛的饮了起来,酩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也学着她的样子生猛的饮酒,果然这种喝酒的方法很适合心中有怒气的人,这样的方式确实很爽,不错。 酒过三巡,清浊已经有了些许的醉意,酩却依旧装作无动于衷,随着酒意的麻痹,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麻木了一样。 清浊醉了,往常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 “清浊,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他忽然抓住她的肩膀,逼问起来。在他心里压抑很久的东西忽然在那一刻借着酒劲全部爆发,他太难过了,以至于顾不上她的推搪,也要问明白自己在她的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个朋友?一个替身?抑或是一个傀儡? 只是一个瞬间,清浊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酒精还没有完全麻痹她的理智,很快的她就试图推开自己眼前男人,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酩不是他!不是他! “你给我滚开,滚开啊。”她捶着他的胸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无济于事,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被酩紧紧的束缚在怀里,身体动弹不得。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酒醉的夜让心也沉沦,闯出的步迈出奔放的血液,此刻也酩酊大醉,金樽尘颜,滔滔流淌泛滥,冲淡过往,挥霍你的面容,尘缘终将过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比拟王者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清晨,魔玉一个人漫步在龙源学院的后山上,初秋、山谷中空气凉凉的,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发丝,让他全身心地放松,顿时全身的疲惫没有了,身上的酸痛感也没了,只感觉到一缕缕凉凉的清泉流入内心。 妖瞳觉醒的事情,他昨晚已经听天香阁的北护法说了,但他的表现却完全不像大家那样的焦急,魔族势力的增长对他来说本应该是一件坏事,但他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淡定。 昨晚他收到消息就马上飞鸽传书给已经到达魔界圣地探索的阿绿,还利用传送波,将她强制性的带了回来。今早两人又约了后山见面。 “冰心哥哥。”阿绿今天穿的很特别,明显是在衣着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一件浅蓝色对振式收腰的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则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魔玉看着眼前宛若璧人的少女,心如抽丝,那白如凝脂的肤色,黛眉如墨,高高的小鼻梁,配上樱桃小嘴,愈发的让人喜欢,尤其那双黑的跟夜空一样的大眼,深邃非常,今天的阿绿拥有这别样的美妙。 “冰心哥哥你怎么了?阿绿抬起小手在他的眼前挥舞着,满脸急切的神色:“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阿绿知道魔族圣地封印的事情非常重要,是他们不可懈怠的大工程,她这次前去也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但谁料到,自己刚到魔族边界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魔玉用强大的阵法召唤了回来,又意料之外的他看上去很悠然自得,明明昨晚就可以见面,却偏偏到等到早上,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柔情的摇了摇头,温柔的抚开她额前的碎发,一双桃花眼柔情蜜意的盯着她碧绿的眼眸,心中一动:“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呢。”他一把把她拥入怀中,贪婪的感受着她的体温,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阿绿是唯一一个关心他爱护她他的亲人了,他好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幸好反应的及时,自己并没有铸成大错。 “冰心哥哥,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魔玉的力度很大,仿佛要把她揉碎一般。 “阿绿,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怕失去你,魔族圣地的事情我另有办法,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办了,今后就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因伤心而泛红眼眸给了阿绿一个很大的冲击,难道他这么着急的,连夜把自己召唤回来,耗费了如此大的灵力,就是害怕她去送命?害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现在还能有什么法子?”阿绿实在不敢相信,如今天香阁和柳家强强联手,对魔界圣地的结界势在必得,魔玉还能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看着她疑惑的美眸,魔玉淡淡一笑:“现在天香阁已经知道妖瞳觉醒了,不出我所料,他们会推辞行动,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 “妖瞳觉醒?怎么可能?”魔玉一本正经的话听在阿绿的耳朵里,简直就如那天方夜谭,她非常确信魔族妖瞳是绝对不会现在觉醒的,它缺少觉醒的必备条件,作为魔族的五行守护者之一的水系守护者,阿绿在魔族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妖瞳觉醒也是必然少不了她的参与的,所以魔玉的消息绝对是假的。 你不信?”魔玉挑了一撇的眉毛,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欲言又止,忽然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傻瓜,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这只不过是我用来骗天香阁把戏的罢了,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喔,好呀,冰心哥哥你居然骗我,真是的,白白让人担心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怀疑自己的身份了。”阿绿皱着鼻头,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从早上起床心里就暖暖的。 “阿绿你能理解我吗?我和魔族的仇恨不共戴天,今生今世不死他死就是我亡,但尽管如此我也舍不得牺牲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冰心也好魔玉也好,你都是我的动力,从现在开始,我觉得不会让你再为了任何事情以身犯险,今后就算是我死,我也要保护你,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阿绿你知道吗?我时常想,如果当初魔王没有来到我们的村子那该多好?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分离那该又有多好,还有如果我不拉着你一起复仇那又该多好?我这辈子做过的后悔事实在是太多了,说真的,只有昨晚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我差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害了这个世界上最在乎我的女人。”魔玉的气息传遍阿绿的所有感官,她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心中思绪万千,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袭击了她的全身,此刻的魔玉没有了往日的凌烈,也没有了冰心所谓的暖笑,在他的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一副临界于天下大乱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不安的很,魔玉在阿绿的眼里向来是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大哥哥,但此刻他却像一个还在学着走路的弟弟,那种害怕的失去感,让他心疼。 “白冰哥哥,阿绿答应你,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我发誓,如果我阿绿违背誓言,就不得好、”一个冰凉的手指抵上她的唇,阿绿的死字刚要脱口而出,魔玉的俊脸就在一瞬间凑了过去:“不要说怎么不吉利的话。“他略微皱着眉头,听阿绿这么说,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种感觉怪怪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魔玉这才察觉到,原来,打心底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哪还有功夫管爱到八分好,还是十分好;打心 底喜欢一个人, 希望他一切都好, 希望他不会难过, 更怕他因自己伤心或失望, 甚至宁愿做错事的人是他, 受伤的是自己。其实,这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 近。 阿绿和魔玉经此生死一别,也算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一种强烈的情感在两人的心中萌发。 彼时,刚刚开始新学期的龙源学院也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的来宾。 诺大的广场上,一道绝影款款而来,一个女子,身着霓裳换做火红盘龙的织锦长袍,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金色的盘龙,犹如直欲冲上九霄。负手扬眉,天下群雄折腰,巾帼不让须眉。如蝶翅欲飞的火红衣袂,绣满了璨金色的纹路,飘曳在素雪纷纷的花间,直直晃了所有人的眼。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浓睫投下的阴影犹似宣纸上的淡墨洇染。那一双灵瞳空灵绚烂,滢滢如水,璨若晨星。轻轻一扫,刹那间就叫人遽然间失了魂魄,为之神魂颠倒。发丝犹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飘舞的发丝,激荡起层层墨色流光。金光锦簇的皇冠之上,垂泻着七彩琉璃珠帘,宛如祥云飘浮。她的身上胜过牡丹的贵气,多过雪梅的傲然,赛过墨菊的素雅,直叫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没错她就是出自宫廷之人。大陆和漠北的守界使者-袁莫离。袁家一姓在三届都悉数罕见,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袁姓人的存在,传说,在上古时代,袁姓一族的人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存在,她们随随便便的一个法术,就可以让三届生灵涂炭,就连被誉为神界之神的阿修罗也曾为之忌惮,当年刑天有意想把他们收到自己的手下,但却三番五次的碰到了钉子,袁姓一族的人,生来就被一种束缚咒术所诅咒,也正是因为他们法术超群的原因,上帝在他们的身上下了禁忌,若是他们胆敢利用强大的魔法霍乱人间,那么必将被受到烈火焚心之苦,烈焰之火,从内到外,整整焚烧九九八十一次,最后死亡。 有人说姓袁的人,是上天派来维护三届的使者,他们可以维护世界的秩序,有了他们大家都会很安心,也有人说他们是上天派来的毁灭者,只要他们稍微动动手指,就会将人家夷为平地,这种可怕的存在,无论在神界还是人界,以至于魔界都是不符合逻辑逆天一般的存在。 袁莫离冷酷自信,具有一定的实力,在平时行为神秘,来去匆匆,总是干些不为人知的神秘事情,却又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在危险时刻总能起到救命稻草的作用。 今日袁莫离,袁家的最后一位后裔,亲自降临龙源学院,她的气场十分强大,风雷啸而不惊,群妖乱而不惧。行动处群山尾随,仰止时众星环绕。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比拟王者的霸气,身上散发出冷冷的气场,让人不敢抬头看。 她今日是坐着轿撵来的,白抬大轿,轿子上的花纹都是用龙凤装饰的,她坐在迎风飘散的珠帘里,那轿撵并非是由八个身体强壮的大汉抬着的,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华贵庄重到不行的轿撵是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的,众人皆感叹:“这到底是需要多少的灵力啊?” 像这样的大型物件移动,大家也都学习过,但遗憾的是就算S级别的学员也称不过三个时辰,而且还因为耗尽灵力,一整天也不能动弹。 再看袁莫离,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在她的眼里仿佛一切都是小事情,这般强大的存在实在让人自愧不如,这不禁让苏木木想起了一句话,都说不要输在起跑线上,但很多的人一出生就已经到达终点了,这就是人性,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没有确切的公平可言,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这才是硬道理。 正在大家感概世界不公平的时候,一双纤手掀开帷幕,轿撵里走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影分身?”众人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自己,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 那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隐约之中眉宇处有着一股自带的英气。 “都给本姑娘把眼睛收起来,姑姑也岂是你们随意可以观赏的。”少女插着腰、满眼怒气。 这下子大家都呆了,竟然不是影分身无术,从袁莫离身体里分解出的少女,居然可以说话,还有自己的神识,而且三魂七魄也都健全,这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了。 “她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何止啊,她简直是个怪物,她的法术实在是太逆天了。” “你们说不会是我们学院招惹了她吧?”一时间所有人都对她恐惧至极,袁莫离也是憋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就被人形容成怪物什么的, 白衣少女为她掀开珠帘,一个衣着华贵的美人映入众人眼帘,她的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简直是秀美无伦。广场铜镜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百里院长呢?”她附身询问一个女生学员,一双眼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撇,就让毛骨悚然。 ##第一百五十三章:异世 “百里院长在,在,在圣殿。”女学员结结巴巴的指着不远处的宫殿,看着她的眼,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平日里吵吵闹闹的广场上,此刻安静的像一个没有人居住的隐士山谷,这种落差感实在是太大了。 袁莫离轻轻一挥衣袖,那张华贵的轿撵就被她收入进神识,众人再次惊呼,没想到就脸这轿撵竟然也是利用幻念所造。 “主人,我们现在要去找那老头吗?”她用意念幻化出的小女童,偏着脑袋,机灵的看着她,眉眼之中多少有些她的韵味。 “当然,今日我必然要找他说个明白,我倒是要问问他,这些年在他的眼里,我又算些什么?”她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一般,往日里冷若冰霜惯了的面庞,突兀的燃起火来,让人觉得更加恐怖,就如同本就带着攻击性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向你扑过来。 袁莫离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圣殿的方向走过去,每走一步,大家的心里就紧跟着一颤,看她的样子,明显是来索命的,百里院长能打过她吗?不用想也知道,凭她的实力,百里院长在袁莫离的手中还不如同一只跌了毛的老虎,还是随意碾压的那种。 “哥哥,你说百里院长是不是得罪袁家的人了?”苏木木轻声细语的趴在皇甫青易的耳边,袁莫离的出现让人感到十分的摸不到头脑,苏木木曾经听长辈们谈论过袁家的事情,他们说袁家向来不去结交三届的任何种族,就算世界大战,他们也都采用袖手旁观的态度,他们所住的地方被人称为异世界,是不属于三界任何领域的,上千年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属于什么种族的,他们虽然拥有着人类的外形,可身体里充斥的却是魔气,还有传说袁家的人,只要一出生身体里的灵力就已经达到了上神的段位,长大成人之后,法术攻击更是可以比拟战神,这般逆天的存在无论是在上古时代还是现在都依旧是个传说。 如今这样的传说出现在龙源学院,还扬言让百里院长好看,袁莫离的每一个举动,甚至是一颦一笑都引发了轩然大波,一时间所有的学员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在心里暗暗祈祷:“百里院长千万不要惹到她才好,谁知道这个女魔头会不会因为生他一个人的气,灭掉整个龙源学院呢!按照传说中她那屌炸天的段位,说不定分分钟就把这里夷为平地。不管怎么想,大家都觉得是有可能的。 皇甫青易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模样:“百里院长平时为人和蔼可亲,照理说不应该和人结交什么仇恨才对啊!” “说的也是。”苏木木仔细的掂量了一下百里院长的为人,更加觉得皇甫青易说的有道理,他向来都是拎的清的人,不然怎么会把这么大一个学院管理的如此谨谨有条的呢!苏木木在心里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女魔头看上去就是冷漠孤僻的个性,说不定她只是有点什么小事要找百里院长谈谈呢,这样一想,她这心里就舒服多了。 苏木木的心境刚刚平静,这时欧元璐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凑了过来,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凉气,阴森森道:“那可不一定哦,我猜一会百里院长就该被袁莫离从这圣殿给丢出来了。” “你干什么?”苏木木被她这么一说,背后的鸡皮疙瘩立刻起了一片。看着欧阳璐璐势在必得的表情,苏木木心中一惊:“难不成你知道内幕?” “有这么明显吗?”欧阳璐璐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微微有些自嘲,这种得意的神情还真是藏不住。这下子苏木木也来了兴致,八卦之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她真想不到,这百里院长和袁莫离之间还能有什么故事。 “来,我跟你们说。”欧阳璐璐招呼着大家,柳叶飞不在,她简直就是原形毕露,一把扯过还在看热闹的徐言之,还有皇甫青易,澹台云轻等人,当然除了冰心,那个杀神,她是不敢招惹的。幸好冰心总喜欢跟在苏木木的身边,他看着大家围在一起,好像在讲一些什么秘密的样子,自己也围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到头来,所有人里倒数他的兴致最旺盛了。 欧阳璐璐把大家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故意压低声音,把自己的声音变的沙沙哑哑的,努力的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我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她倒抽一口冷气,瞪大双眼:“百里院长和袁莫离曾经是恋人。” 欧阳璐璐的话简直如五雷轰顶,恋人?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不管是从外形还是实力,或者等等等的各个方面都非常不匹配,再看看袁莫离的态度冷漠中带着愤怒、愤怒中难言很辣,这明显是冲着他性命去的,一言不合就容易互相伤害,完全不像什么曾经恋人该有的样子,从袁莫离的脸上大家看不到任何的期待,反而当她提到百里院长这四个字时,脸上表现出的是难以掩饰的嫌弃,还有她手下那个分身的花童,开口就把百里院长形容成了老头,开口闭口都是老头,完全没有一点尊重人才意思,可见在袁莫离的心里压根就没有瞧的上百里院长,又怎么会对他心生爱慕呢?欧阳璐璐的话大家都觉得不可信,即便不想承认,但百里院长确实在各个方面都配不上袁莫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欧阳璐璐看大家一副不信任的模样,连忙手忙脚乱的辩解道:“你们别不信啊,我跟你们说,这袁莫离当年可是死气白咧的缠着我们百里院长不放呢,要死要活的让百里院长娶她当媳妇,就算是小妾她也愿意,这都是她自己说的。”欧阳璐璐以前做歌伎的时候,有些达官贵人就爱讲一些这种事,她在一旁陪着,想要不听都难。 众人皆是惊的掉了下巴:“不是吧!”欧阳璐璐这话一说出口,大家就更加不相信了,袁家的人居然会追百里院长,还不惜给他做妾,事情的走向好像越来越诡异了,简直超出了常人所理解的范围。 “这你们又不知了吧,我们百里院长年轻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可谓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具体表现啊。”欧阳璐璐明显是早有准备,她从长袖里很神秘的拿出一副画,刷的一下展开。:“看吧,这画中的男人可就是年轻时候的百里院长哦。” 那画中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实在让人无法把他和百里院长联想到一块去。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乍一看那高挑秀雅的身材上穿着一件冰蓝的上好丝绸,衣襟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画中人的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意味。下巴微微抬起,桃花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无论让人怎么看都难逃风流公子的模样。 “你说这是百里院长?欧阳璐璐我们要是相信你,我们就是傻子。”子桑暮雪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大概是听到了全部的内容,子桑暮雪本就是个大小姐出身,向来看不上歌伎这种小人物,她总觉得欧阳璐璐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献媚的女人,明明她什么都不懂,还总是自以为是,这样的人,她是看不惯的,欧阳璐璐也看不上子桑暮雪,总觉得她太过刁蛮,迟早要出大事,于是很自然的形成了两人无相看不顺眼的局面。 尤其是今天的事情,子桑暮雪觉得她实在是太夸张了,这幅美男图上的俊美男子,无论从哪里看也绝对和百里院长粘不上边啊。 “欧阳璐璐,你真是骗鬼呢吧?在场的人除了你,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四大家族的人,我们都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你一个小小的歌伎出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难不成你是做歌伎的时候,偷偷的趴在人家耳边听到的?”子桑暮雪毫不留情面的嘲讽起欧阳璐璐,她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明明满肚子的心机,却还是要在别人身边装作一副单纯善良的模样,实在让人太过讨厌。 “子桑暮雪,你。”欧阳璐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热辣辣的,子桑暮雪的话太过露骨,短短的几句就把她最窘迫的事情抛到了明面上,她本来就自卑现在更加难堪了。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我看你是被我言中了,羞的无地自容了吧?欧阳璐璐我告诉你,就算大家都瞎了,我子桑暮雪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像你这种整天只知道献媚的人,我见的多了,我告诉你,别人装作看不见,我可不一样。”子桑暮雪不顾她的处境,句句见血,奇怪的是大家竟然都没有出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全部选择了冷眼旁观,看来,大家对她的意见还真是不小,欧阳璐璐平日里的自负真的给人添了不少的麻烦。 曾几何时,我们暮然回首,竟开始发现过去的种种,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成为了朋友之间用来缅怀过往的笑谈。 终于我们可以不必再害羞,不必再面红耳赤的说出那些,我们曾经爱恋过男孩子的姓名,也逐渐的接受了他们“天崩地裂”般的出现,和“始料未及”的喜欢上了别的姑娘,以及“不带走一片云彩,不清不楚的再见。 如今,往事已矣,我心中曾经执剑的少年,已然不再。心也再无所属,随它浪迹天涯,为此也算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思及这些年的物是人非,突兀的茫然若失起来。 一个时辰之前,现代,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异时空,宋城的夜晚,华灯璀璨,车流霓虹如海,人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袁莫离在人来人往的街口点了一碗清酒,从凌晨一点一直坐直清晨六点。手指的香烟,燃了一支又一支。 夜晚的繁华渐渐随着黎明的到来,沉淀出些许难得的安静。 凌霄霄静静的望着从她面前走过的每一个行人,男人、女人、情侣、闺蜜,酒保、服务员,好有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皆是神采飞扬,与身边的人们有说、有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她把烟递到嘴边,忽然顿住,思及此刻的自己,仿若一个偷窥者,一个怪物。 吓得她赶紧收回神识,扬起下巴,将桌上一口未动的清酒一饮而尽,喉咙里那股难以下咽的哽咽,终于化作了丝丝清冽。 回味甘涩,香溢四方。 春季的清晨,五六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四处都弥漫着好闻的青草香,街上也是静谧的。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袁莫离便接到了周亮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他的语气十分急躁,袁莫离隔着屏幕,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不安:“老大,这边有事。” “好,我马上到。”袁莫离挂掉电话,猛吸了一口抽到一半的香烟,然后将它按灭在装满水的烟灰缸里,享受着它的尖叫。 另一边。 清晨的阳光透过挂在窗上的竹帘,懒懒散散的照在餐桌上时,坐在竹椅上的男人点燃一支长长细细的烟,但却并没有抽,只是夹在指尖,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烟在他那纤细文弱的指间燃烧,看上去是那么的魅惑。 “李先生,袁总那边好像有行动。”站在他身前的女人,将一杯刚刚沏好的龙井茶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抽烟之前,用绿茶清口是他的习惯。 他接过,但只是抿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不必了。” 顿了顿,他又略带怒意的补充道:“不要让这种次品再接触到我的味蕾。” 他吸了一口香烟,任凭身体自由的倒进竹椅里,样子十分慵懒。烟雾屡屡上升,一张深邃英俊的脸庞在烟雾中忽隐忽现,让女人忍不住,有点迷情。  ##第一百五十四章:现代FBA 在异世界,袁莫离是宋城FBA的探员,自从她修炼到异世界以来,就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经过了上千年的洗礼,她现在在现代生活的也是游刃有余了, 当袁莫离赶到碎尸案现场时,已经是早上7:21分,离她接到消息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命案现场的周围布满了境界线,警车的鸣笛还没有被灭掉,在阳光下幌的刺眼,忽红忽蓝的。 看热闹的民众非常热情,不停的向里面挤,几个维持秩序的民警,把嗓子都喊哑了。 “老大,快跟我过来。”周亮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视线接触到袁莫离时,面带诧异,没穿警服不说,连裤子都没有穿,这超短裙黑丝袜的,来查案到底是要闹哪样? 袁莫离也感受到自己的窘迫,双颊微微泛红。 “哦,我这不也是着急嘛。”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围在外圈的民众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一个劲的探着脖子往里面望,生怕凑不到这热闹。 “老唐来了吗?”袁莫离随手的掖了掖裙子,然后随着周亮钻到了人群之中。 “他早就来了。” 袁莫离口中的唐锦华,27岁,FBA御用法医,曾经担任过FBA情报处探员,三年来,没有任何成绩。四年前转行做了法医后,协助FBA破获了各大刑事案件,现在身符密级。 阳光中的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截断肢,正在仔细的观察着,细密的汗珠渗透了他后背的衣衫。 毫无疑问,唐锦华手中的断肢是只人类的右胳膊,切面非常工整,没有任何外伤,没有消毒过的痕迹,从肢体的纤细和圆润度来看,被断臂的应该是个女人。 她的上半部分手指已经被尽数切掉,剩下的半截手指,狰狞的向天空延伸着,好像在被砍掉之前,正想抓住些什么。 袁莫离使劲的咽了口口水,才将胃里泛出来的酸水压了下去。 “怎么样,老唐有结论了吗?” 唐锦华大抵是没有料到袁莫离会这时候出现在他面前,身形明显一怔。也没有看她,弯了弯唇:“除了看出她是一个体力劳动者之外,别的一无所获。关于性别,我还要把她带回去验一下Y染色体。” “怎么会?”她撇了撇嘴。 第一次唐锦华的作用被掩盖了 也难怪,这次的分尸案,警方得到的只有一个受害者的手臂,而且连手指头,都被凶手残忍的切掉了。除了看出她中指下端有明显的老茧以外,目前没有一点线索。 这也是袁莫离任职的百年之中,遇到的最扑朔迷离的案子。 因为袁莫离本就是红古大陆的人,现在虽身处于异世,但是她的肉身却还是保留在上仙体制的,只从她被某种外力运送到异世以来、已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作为袁家的后人,莫离在现代所有的法术技能全部被封印,但奇怪的是他身体里的灵力,只多不少,甚至可是媲美在红古大陆最顶峰时的灵力,初到异世时,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诡异,满大街小巷都是奇怪的建筑风格,还有那些四个轮子移动的怪物,渐渐的袁莫离也算领悟了一些,现代的一切也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切都重新开始。 天气逐渐阴沉下来,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丝,这种阴郁的气氛让袁莫离的心中无端地有了一丝担忧。  如丝般的小雨,就像那千缕万缕细细的银丝,带着冬季残留下来的微微寒意,随着微风飘拂下来,落在人们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了,唐锦华将唯一的“线索”丢进了一个大大的密封袋里,准备拿回去化验,因为肢体是被分尸的缘故,胳膊里的血已经被放干了,尸斑也变的非常淡,几乎可以不计。 鉴于以往分尸案的特点,凶手都会将尸体放在冰柜里冷藏,这样一来,受害者被分尸的时间就会受到影响。 唐锦华必须利用显微镜观察一下断肢有没有被冰冻的痕迹,才会给出凌霄霄具体的时间。 “老唐,出报告大概要多久?”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锦华手中的密封袋子,双眉微微拧起,因为袋子弹力不够的关系,受害者的五根断指紧紧的崩在白色的塑料上,似乎随时都会爬出来一般。 袁莫离心中不免一阵恶寒 死人见多了,自己还能有反应着实把她也吓了一跳。 “三天之内。”唐锦华丢下一个期限,便上了警车,临走时还特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莫名其妙。”袁莫离翻了一个白眼,今日唐锦华对自己的态度未免也太冷淡点了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在袁莫离的心里,唐锦华是个非常奇葩的存在,有时候他很正常,非常正常,甚至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但有些时候他又很奇怪,像个神经病一样,彻夜的把自己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手术室里,她曾经偷偷潜进去偷看过,这家伙他居然还拿着一把手术刀对着案板上的尸体阴笑,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会自然自语,仿若在和尸体沟通。袁莫离怎么着这活了好几百年,第一次看见有人癫狂到这个程度的,着实不多。 思及在异世界近百年的过往,袁莫离竟然觉得自己还真有点离不开这个疯子了呢!原本她莫名其妙的被不可明状的力量送到这里,一心一意的就是想赶紧回去,当年她还和百里院长爱的要死要活,怎么能甘心待在这个异世界呢,只奈何自己的法术被封印,所以她才被迫滞留在这里,百年来她之所以变着花样的改变身份进入FBA也是为了泄愤,每次只要她一抓到坏人,亲手处决他们,就会萌生一种兴奋的感觉,即便不能完全解恨,也足够让她缓一缓脾气了。 待在FBA其实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她可以借用自己的身份,对异世界进行秘密的调查,还有机会找到回去的办法,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别百年,她依旧没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就算唯一的线索却指向了百里院长,她曾经最爱的男人。 袁莫离时隔多年重返当初她来到这个异世的地方,竟然在一颗大树的下面发现了两人的定情信物,龙凤玉佩。在树下安详躺着的正是百里院长的那一块,她顿时恼羞成怒,认为一定是他不顾两人的情分,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法把自己送到了这个异世,害她法力全无,吃尽了苦头。 当时她闭门不出,在家懊恼了三天三夜,就连她最爱的杀人案都没有出现,这时候就是唐锦华点醒了她。 他说:“袁莫离,你是没有脑子吗?这么贵重的玉佩你丢在那个人口密集的地方,还会被放置几年?就算用脚指头想,不到三分钟就该被人捡走了,这年头别说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了,就算是十块钱,抢的人也有大把的呢,你还真认为大家走路都不看脚下,都像你一样的盲走吗?袁莫离,你知不知道,白痴都比你强,我看你还是迟早辞去我们这FBA探员的工作,像你这种没脑子的,并不适合我们。”他一个人站在袁莫离的公寓前破口大骂,骂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她失魂落魄的推开门,用阴森森的眼神瞪着他才罢休。 “唐锦华,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一个整天混在死人堆里的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有本事你就去把尸体全部都给我医活,到时候让他们亲口告诉你,凶手是谁,到那时候我就辞职不干,否则你就给我闭嘴。”袁莫离死死的瞪着着唐锦华,当时两人只是在一次案子上合作过,她对他没什么印象,也向来没有什么交集,但袁莫离却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只要她见过的人,全部都记得名字,而且记的一清二楚。 于是当她冲出来,看见唐锦华脸的时候,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挺尸的法医,好像两人第一次的合作就不是太顺利,明明是个萍水相逢的人,凭什么跑到家里教训她,袁莫离的性子一直很强悍,容不得别人羞辱她,更何况她这么聪明的脑子,居然有人敢说她笨,真是不要命了。 谁道她言辞犀利的谩骂了唐锦华一番之后,他竟然不以为然,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打量着她,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砸了砸嘴,对她作出了一番客观的评价:“嗯,长的不错,但还算不上漂亮!” 袁莫离心中暗道:“姐姐我是易容的,要是掀开面具不电死你才怪!” 接着又道:“嗯,身材不错,但脾气却不怎么讨人喜欢,说不定要是能温柔体贴一点,就不会被留到这个岁数了。” 唐锦华的话正中袁莫离的下怀,这货为何偏偏要把话题引到自己的年龄上,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避免的硬伤啊!袁莫离看着眼前嫩的快出水的小伙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按照自己的年龄,在异世基本就是太奶奶这样的级别了,真是的,明明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还和比自己年龄小这么多的晚辈计较,这样一想,袁莫离也就觉得罢了。 但唐锦华却好像不是那么喜欢算了,比起停战,他好像更喜欢要与别人争个你死我活。 “袁莫离,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你现在就给我承认错误,然后去FBA报道,立刻马上。”唐锦华的的语气是有着强烈命令性的,这让她听起来很不舒服,有一种被孩子教育了的感觉,这样非常不好。 她微微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思考了很长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唐锦华,我记住你了,我会在探长那里举荐你的,今后你就是我专用的法医。” 袁莫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她只想赶快结束这次无用的争辩,无论用任何方式都好,当时,她还不知道唐锦华已经成了FBA的首席法医,按照级别,也是比她多三颗星的密探,就算是探长也未必劳烦的动他,可袁莫离就是那么一说,他便应了她。 自此两人合作了很多起的案子,而这期间,袁莫离也一直在收集关于异世的消息,那日她被唐锦华的话点破之后,就一直致力于寻在栽赃嫁祸百里院长的人,袁莫离深知他的目的不存,而且她笃定自己会很快就回到红古大陆,即便自己不行动,送她来的人,也很快就会把她弄回去,只要她装出非常记恨百里院长的样子就好。 现在,袁莫离只能确定一点,送她来到异世的人,是百里院长的敌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把明明两人相爱的人分开,还要把这件事件嫁祸到他的身上,这个人无疑是想要借着袁莫离的手陷害于他。 但还有一点,袁莫离想不明白,明明这个人都拥有可以把袁家人送到异世界的能力,那为什么他还杀不了百里院长呢?凭他的能力,还至于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嘛,就这一点,实在让人费解的不行。 她深知自己的归期已经不远,玉佩的出现就是对她的指引,她一直在等,直到这次碎尸案的出现,竟然就是这次的机会。 回到异世这还对亏了唐锦华的帮助,昨夜他在实验室里对着一截肢体百思不得其解,如平日里一般,他恶趣味了把她解刨开来,就在那女性的胳膊内部,唐锦华发现了半颗水晶模样的东西,看这它的界面,水晶的另一边好像是个不一样的世界,没错那就是红古大陆的存在,在这个水晶里面,是能被人所看到的。 唐锦华当然第一个就把电话打给了袁莫离,把这件自认为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告诉了她:“袁莫离,你看我找到了什么,第一次我在尸体里刨出了水晶诶,你看,这里面前还有图像呢?好像是什么不同的世界,里面的人穿的衣服,都和我们很不一样,还会动呢!” “什么,你等着我。站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就过去。”袁莫离喜出望外,听着他的描述,心里也明白了个十有八九,但那可以穿越回去的水晶,她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穿越水晶 异世水晶的现世,就代表着阴谋的开始。袁莫离在凌晨一点钟接到唐锦华的电话,令她振奋,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草草穿了件衣服就笨着FBA的实验室冲刺了,在路上她凭借着自己警车的优势,不停的越位,都快把车子开的飞起来了。 “唐锦华,把水晶给我看看。”当她疯疯癫癫喘着粗气冲进实验室时,唐锦华正用一种看疯子的眼光,看着她。 “真是太不可置信了,袁莫离你敢不敢再邋遢一点?要不是我认识你好几年,还真不敢确定你是不是一个女孩子!”唐锦华的鄙夷一览无余,他的目光如炬,看的袁莫离发毛。 “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用的着作出一副天下大乱的样子吗?”袁莫离平日里就很不满意唐锦华态度,明明背地里对自己好的不行,可表面上却一直装出一副嫌弃厌烦的模样。 探长曾经告诉过袁莫离一些关于唐锦华的事情,据说他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很少有什么朋友,更是讨厌牵绊,他跟人的合作,向来只有一次,是个不愿意中规中矩的人,为人也十分冷淡。经常面若冰霜,是个和尸体一样没有温度的人。 然而到了袁莫离这里,唐锦华的所有形象都被打破了。面若冰霜是不假,但是嘴非常毒辣,说好的不喜与人交往呢? FBA的探长曾经问过唐锦华,“你向来不喜欢和人热情,为什么偏偏对袁莫离一个人不一样。” 他的解释是:“袁莫离她不是人!!!” 虽然她确实不能算是人,唐锦华的逻辑是没有问题的,但不管怎么听,他的话好像都不只是单纯的指某个品种问题! “我不和你说了,把水晶给我!”她憋了憋嘴,自知道自己吵不过,心下生气,作出一副委屈赌气的模样。 袁莫离算是摸透了,唐锦华这个人啊,向来吃软不吃硬,反正吵也吵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还不如干脆利索的哭一场,这样要简单的多。 果不其然,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神情也变的慌张起来,不停的围在她身边转,而她只顾委屈自己的,就是不理他。 “我的小姑奶奶,我给你还不行,不要哭了。”唐锦华从前襟的口袋里摸出那被他解刨肢体里的半颗钻石,一脸无奈的递给她:“诺,给你看,但是不要弄坏之类的,这可是证物。” “钻石这么硬,我怎么会弄坏呢!”袁莫离一把抢下,顿时笑的开心的不得了,她吸了吸鼻子,用满是水气的眼眸仔细端详半天,才感觉不对劲:“唐锦华,这明明是半颗,另外的一半呢?你不会把它刨开了吧?” “呵呵,你想象力真丰富。你怎么会觉得我的手术刀能刨开钻石 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真是的!”唐锦华觉得她的话好笑极了,刚想骂她蠢,就惊觉也许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可以刨开钻石这样牛气的法医之类的设定呢。 难得的,他没有反驳,只是无奈的笑笑! 让袁莫离没有想到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水晶居然是不完整的,只有半颗。 不多久,袁莫离就感受到了水晶中的魔气,是一种和他体内魔气所吻合的,但只要她一试图利用自己的魔气浇灌水晶,打开它的界面就会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反嗜。 “唐锦华,你确定没有看到另外的半颗水晶吗?”袁莫离的心里十分打鼓,没有另外的半颗水晶她想要回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这个水晶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袁莫离的心思早被唐锦华识破,他想了半晌道:“或许,另外的半块也在这个死者的某个肢体里。” 按照变态杀人案的基本逻辑,凶手会把受害者的尸体分尸然后慢慢的放到人们的视野里,像这种藏东西的,大抵就会在每一个尸块里藏一样,他们这么说并无什么间接的目的,很多杀手都希望自己能在作案时享受属于自己的快乐,就像明星红之后名字火遍大江南北一样,凶手们藏的东西也是如此。 “我们要尽快找到其他的尸块才行,我现在马上去通知探长,让他给我加个人手。” “现在不行,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再怎么着急也要明天一早才行。”唐锦华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去打搅大家本就稀薄的睡眠。 “铃铃铃。”就在这时袁莫离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周亮的电话号码,这大半夜的,这小子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袁莫离把手机屏幕拿到唐锦华的面前:“看,不让我扰乱别人的睡眠,倒是有人来扰乱我的安宁了。” 袁莫离很自然的按下接机键,然后把手机挪开自己的耳朵,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周亮嘶吼的声音:“老大不好了,三区那边发生了案子,你快点过来。” “什么?现在的歹徒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居然都敢跑到三区作案,真是不要命了。“袁莫离挂掉电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那是她强迫自己努力淡定的动作,一旦这种动作出现,唐锦华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宋城的三区是FBA办公所在地,那里的治安是整个宋城最好的,因为总部有很多身负密级的人来回游走,所以安全保卫工作也异常重要,至今为止除了二十年前怪盗闽在此把唯一的一家银行洗劫一空被抓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三区,公然的挑衅FBA执法人员的权威了。 “你,跟我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她说的意外是指尸块。 凌晨一点的天空漆黑一片,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两人从地下实验室,一路走楼梯上来,袁莫离沉默不语,唐锦华也是。两人各怀着各的心思,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看着大玻璃窗外的夜色,冷清的街道上 停留着很多出租车,袁莫离怕警车太引人瞩目,所以特意的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案发地点。 宋城的人都很爱梧桐树,夜晚的时候卖相倒不算什么,但是一到了正午,它就漂亮到不行,那时太阳照着梧桐树,由于枝叶密密挤在一起,所以中间的树叶看起来是深绿色的,而边缘的枝叶却在阳光下好似镶上了一层金边。万丈阳光透过树叶,像点点繁星,美丽极了。 但今夜却起了秋霜,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伸展在雾气中的枝桠是寂寞 疾驶的车子带着她穿越霓虹和夜色中的城市.袁莫离曾经把这个城市称之为石头森林,而她则是一株开着苍白花朵的植物  夜深了,天空穿过薄云,窥探着这个漆黑的,寂静的夜。街道拐角处老槐树的枝杈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伸展着,仿佛刺穿了了整个苍穹,刺穿了月亮的脸。远处有着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我似乎嗅到了诡异的血腥的气味。 恰似白昼凃燃了光阳。这时一盏盏路灯开始明目了,是一字两行排开的路灯又开始深情的邀月了。路灯瞬间的明亮把慢慢沉幕的夜色互相比拟起来。朦胧的夜色更加诡秘,柔弱的黄昏,显示着路灯的光线更加明亮。 “到了,就是这里。”两人下车,唐锦华付了车费。 “周亮哪里去了?不是说好在这里等我的嘛?这小子还能不能靠谱一点,真是的,一个实习探员,居然还敢偷懒。阿西吧!” 就在袁莫离咒骂周亮的功夫,忽然整个三区陷入了黑暗,只听撕拉一身,原本灯火斑斓的城市,兀然陷入深渊般的漆黑,往日城市的嘈杂似乎也变成了深渊中受难者的哀嚎,一股悚然的感觉让她一阵颤抖,头皮发麻。 忽然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幕,向前走去,只见几盏路灯屹立在哪里,街道上空无一人,但路灯依然屹立在哪里为来往的行人撑起一片光幕,袁莫离向路灯的方向走去,最终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 周亮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非常吓人,看到这幅场面不禁让她毛骨悚然,此时看过的恐怖片一个一个浮现在袁莫离脑海里,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靠近唐锦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灯塔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他身上的福尔马林味道才能让她安下心来了。 “周亮,过来。”唐锦华挽住她的手臂,高声大喊,把原本等在路灯下的周亮喊了过来。 “老大,你们好慢啊。”看着两人互相挽着对方的样子,周亮挠了挠头傻笑 ,这两个人啊,平时水火不容,现在倒好,亲密无间,真是搞不懂他们成天都在想什么,嗯,周亮经常找各种理由解释他们的关系,最后他煞有其事的把两人定义成损友才罢。 “走,带我去看受害人。”袁莫离看周亮的眼神不太对劲,立马转移话题。 “不用去了,刚刚我已经问过她了,我猜今晚她应该不想见到你们。” 据受害者女子的口述,情况基本是这样的。 “受害者的小叔子现在没有工作,借宿在她家的楼下,不过他原来也在单位上班的,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前年他突然辞职不干了,整日地呆在家里。他说他要专心创作,他要做一名漫画家。 但虽然大家住在同一栋楼,但是除了吃饭在一起外,平时谁住在哪一层就在哪一层,很少到别人的领地去,比如我们不会到三楼去,小叔子和小姑子也不会到二楼来,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私人空间。可是,不知是从何日起,受害者突然发现,小叔子经常偷偷地跑到二楼来,甚至连上个厕所什么的都跑到二楼来。   小叔子的那些举动虽然有点反常,但是她也没有太在意,毕竟都是一家人,他下来上个厕所总是可以吧?可问题出在今天晚上。 受害者的我老公陪领导出去吃饭,吃完饭后他说陪领导玩一会儿麻将,大概要到零点以后才回来。这天受害者白天因为比较累,所以还没有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就睡着了。 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总之受害者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似乎感觉到老公回来了。老公上了床后便抱着她,接着开始脱她的睡衣。 受害者当时虽然被老公的这些举动给弄醒心里不怎么舒服,但转而又想,平时在他睡着了的时候自己不也一样的像他现在这样把他弄醒吗?想到这心里又平衡了,于是就装着睡着任他继续摆布。 可是,随着睡虫不断地被驱走,受害者突然觉得那个睡在她上面的男人有点儿不太对劲,平日里老公锁欢向来不会这么心急,他都是温柔性的,可躺在她身上的他,动作不但粗鲁,而且有种欲尽快完事的冲动。   很快她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妙,受害者一把抓住那个睡在她上面的男人,并用力将其推到了一边,同时另一只手伸去拉开床头的开关,但也就这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挣扎着跑开了。灯亮的时候那男人还没有跑出房间,他竟然就是小叔子。 再后来,小叔子发现自己原型毕露后,也就不在孤寂了,很快他就脱掉了裤子,对受害人作出一系列的侵犯,之后又匆匆忙忙逃走,现在不知道去向何方。 此刻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大地却还在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三人没有什么收获,受害者也不想见人,所以只能先回家调查了。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泵娘张望着大地。 一缕阳光直射进袁莫离的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照亮了房间,太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林白霜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