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古代的刑罚? 一望无际的鄱阳湖,一缕缕米阳洒落其上,仿佛一面镜子般,将金光折射而起,耀人眼眶。蓝色幕布下不时有几梭黑箭掠过。 远看这一番美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可这几梭黑箭怎么越看越像几只乌鸦呢?这绝美的风景,就被这倒霉鸟破坏了。 看来今天注定有倒霉事要发生了。 鄱阳湖下游,一条水流不甚湍急的河流岸边,乌压压的挤满了人。 人们嘴里不时吐出几句:“荡妇!” “活该浸猪笼?” “真给定北侯丢脸!” “就这还想当世子妃。呸!”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这架势真是恨不得上去把这众人口中的荡妇活剥了。这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人了。 荡妇呢? 哗啦啦的白色水流冲刷着中部的那一个用竹子编成的笼子,个头不是很大,但放下一个人足以了。 再细细看,那笼子中间果真有一个人,看那身形是一位女子了。笼子中的人似乎是昏死了过去,眼皮合着,一动不动的,任由自己被水流所冲刷。 “小姐,小姐!”河岸边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对着那个笼子喊着,看着似乎非常着急。 “是谁叫小姐,是叫我吗?”白素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可吓坏她了。 自己居然蜷缩在一个笼子里,而且身边是河流涌过,再看岸边有许多人对着自己又喊又叫,眉飞色舞,甚至有的人在做着“呸”的动作! 再看那些人的服饰,压根就是那些穿越剧里的穿着。 白素衣心里想着,我莫非是穿越了?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医学解剖女博士,是个无神论者。 她抬起手臂,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是真的疼。” “我是真的穿越了?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她猛地摸向自己的额头,怎么湿乎乎的,还带着粘稠。 鼻尖一嗅。“纳尼,居然是鸟屎。”再看看头顶那悬着的几只乌鸦,忒倒霉了,今天居然也被乌鸦拉了一回粑粑。 “不对,更倒霉的是,自己现在在一个笼子里,再有别人叫自己,不对,是这具身体,荡妇?”白素衣恨不得与天长辞了。 要是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她这应该叫“浸猪笼”,是古代对那些不守妇道,不懂贞洁,生性浪荡之人的刑罚。 白素衣现在恨不得脏话连篇,问候一下那具干尸的所有祖宗了。还有那个破蓝色发簪,要不是自己财迷心窍,想偷拿那个发簪现在也不会穿越回这个鬼地方,更不会被当做荡妇,浸猪笼了。 屈辱!耻辱呀! 白素衣冷静了一会,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乱,想自己什么尸体没解剖过,什么手术没做过。 她内心安慰着自己“不能乱,不能乱,为今之计是想着怎么脱困。” 白素衣很快的扫了一遍岸上的人,看着都是一些普通村民,唯有一个躲在人群中间的衣着华丽的妙龄女子,而且她捂着嘴偷笑着,这事肯定与她有关了。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开心。 “刚才不是还有一个人叫我小姐吗?哪呢?”白素衣立马望向了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丫鬟满脸着急的样子,看来现在也就她可以用一下了。我现在可不能死,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怎么也得看看风景。 哦,不都是有主角光环吗?我怎么这么倒霉?唉。白素衣心想道。 “那个,小姑凉。不对”感觉说话不对,她立马收了口。 “姑娘,快给你家小姐我拿条绳子来。光着急有什么用呢?”白素衣用吃奶的劲喊了出来,实在是这具身体底子太薄了。 岸上之人听到了喊话,立马着急忙慌的找绳子,可左右望了半天也没看到。 “真是笨。没绳子,不知道找树藤吗?”白素衣心里此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黑线在脑额上画了一个圈。 “找枯藤呀!”白素衣焦急的喊道。 那丫鬟冒冒失失的终是找来了枯藤。扔了下去。不过那河流实在是太湍急了,枯藤的另一端白素衣怎么都够不着。忙活了半天,终于是扯上了。 众人看着白素衣这样了,还能自救了,不疑脸上都表现出一种苍了天的表情。 看着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近,她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丁点笑容。 可悲剧来的竟是一波又一波,河水突然湍急了起来,如野兽一般张开巨口把枯藤直接扯断了。 “这也太倒霉了!能不能给我点活路”白素衣留着的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光了。 “苍天可曾饶过谁?”白素衣喊出了这句话,已经等待着死神的来临了。 “我就是苍天!”突然一句陌生男子的话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我靠,居然还真的有苍天,她那紧闭的眼睛又吃了的挣了开来。 “干尸复活了?纳尼,鬼呀!”说完这句话,她再也禁不住一系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白色眼底一番,就昏死了过去。 再后来,就只听到人群之中传来一句“寒王世子!”再多的,她也没力气去听了,任由自己飘零吧! 白素衣再次疲倦的睁开眼睛,夜色已然爬上树梢。映入眼帘的是两扇半开的床帘,上面绣着唯美唯画的牡丹花,再看自己床上盖着的居然是一个黑不溜秋,破洞穿孔的破被子。 这与自己房间的配置也太格格不入了吧!她这穿越的头一天,真是奇葩。无所不能其言呀! “小姐,你醒了,你可吓死奴婢了。我以为你会被那河水淹死呢。”先前河岸上叫自己小姐的那个丫鬟端着不知什么东西走了过来。边说边就要落下眼泪。 白素衣生前,勉强称为生前,就不喜欢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忙让她收了泪水。 “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你家小姐我饿了,快先来点吃的吧!”白素衣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有非常欣慰的,双手握住了那丫鬟的手说道。 只见那丫鬟听了自家小姐这话,也是破涕为喜,把手中之物立马端给了她。 可再看看那碗里的饭,一根青菜戏人间呀!真是清贫,她也顾不着那么多,先吃饱肚子才能有希望呀! ##第二章 定北侯府,大小姐 吃罢,白素衣的肚子总算不那么空落落了,身体是革 命的本钱,吃饱了才能闹革 命呀! 对于一个新的环境,不管在哪,首先的熟悉。不是有句话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白素衣从脑海中回忆着这具身体的记忆。没回忆了一点,白素衣就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就是悲催的极致呀。原来世上还有她这么悲催之人,想想自己虽为孤儿,也就心里平衡多了。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白素衣,这让她心里也就平衡许多了,穿越到这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白素衣,正值二八芳华,为当今大夏国定北侯府的大小姐。虽说是个郡主,但她这十六年来,也只有她母亲活着的时候过了几天好日子。 母亲早逝,父亲小时候也特别疼爱她,可自从母亲病逝之后,父亲就对她冷艳寡语,经常在北作战,几年也不回来一次,回来一次也就匆匆走了。 可以说是父亲不疼,没母之爱呀!要是这也倒还说的过去,最可恶的是她还有一个二姨娘,从小到大就欺负她。现在长大了,让她的女儿过来处处羞辱于她。 最近这次,也是最狠毒的一次。大夏皇下旨要把白素衣赐给寒王世子温其羽当王妃。这二姨娘一家又开始作了。为了不让白素衣嫁给世子,当世子妃。 打通关系,命下人在其饭菜里下了药,迷晕了自己。然后把她与府里的下人放于床上,造了一副私会情郎的假象。当时正值寒王世子下聘礼。然后一切的一切就接上了。 原来的白素衣被浸了猪笼,加上河水冰寒,她这么多年身体又不好,再加上羞愧难加,就这么活活的气死了。 这是得有多悲催呀!这人生,不亚于建起一座罗马帝国。 白素衣心里暗暗许道“既然我成了你,我就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本姑娘可是快意恩仇!” 梳理了一通,感觉终于是有点云开雾散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那丫鬟还以为白素衣又出什么毛病了呢,急切的问道。 看着小丫鬟那么着急的样子,她心里是又笑又想哭。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这么紧张过呢。 “你家小姐我没事。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她问道。 “奴婢名叫迎春。”面前的女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迎春,暖迎万物,春回大地!你这名字还是一味中药呢!”白素衣随意把玩着这个名字说道,对于自己前世的职业,这名字实在是太敏感了。 “小姐,有什么不妥吗?”迎春瞪着小眼神望着她。 白素衣故作镇定了踌躇了一会,迎春的脸色立马变了。“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给我说说寒王世子娶我是怎么回事吧?” 迎春想了一会,似是在组织语言“皇上本来是把你许给了寒王世子。可在下聘礼那天,二姨娘突然急匆匆的来说道,你出事了。” “然后,世子就领着大家进了你的房间,然后然后就看见,奴婢不敢往下说了。”迎春低下了头。 “然后,就看见我衣衫不整的和下人躺在一块是不是呀?”白素衣接话道。 “是哦,不是,小姐”这一下把迎春给吓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别害怕,我没想责怪你。何况陷害我的又不是你?”她道。 一想到这,白素衣就恨得牙根直痒痒,今天这仇,她一定连本带利的给她还回去。不,给她翻倍,今天的白素衣,已经今非昔比了。 白素衣此时眉角微收,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吓得迎春也不敢说话了。 “那个寒王世子又长什么样呀?”白素衣又问道。 “奴婢也就见过他两面,一次是下聘礼,另一次就是你在河中被她救了。” 白素衣刚吃进去的饭,恨不得立马吐出来,怎么是她。冤家路窄,不对,是人鬼殊途。 原来喊我就是苍天的那个神经病就是寒王世子,而且是他救了自己,并且那具干尸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我就拿了你一个发簪,没想贪恋你什么财物,你可别回来找我呀!”白素衣嘀嘀咕咕的说着,迎春以为她是中了邪呢。 想想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医学解剖博士,正研究一具完好的干尸,还没开始解剖呢,就因为摸了一下那个发簪就糊里糊涂的穿越回这里来了。真是狗血,外加恐怖! 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果不其然还带着那个发簪。 正当自己想的出神呢。门外传来了一声喊叫。 “二姨娘驾到!”一听到这声,迎春立马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都哆嗦起来。 “怕什么,又不是阎王来了。”尾音刚收。 随着门一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尖眼,单眉,薄唇,一看就是一个恶妇呀! 只见她踩着步子,一挪一挪的,恨不得把那个屁股扭成一百八十度呢。还没近了跟前,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粉的味道。 “二姨娘来了呀!”白素衣心里恨她,可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哟,你这小贱人,不,是荡妇,真是命大。下了河,都没把你淹死。”二姨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托二姨娘的福,我这才被寒王世子救了回来。”说到这时,她特意加重了寒王世子几个字。 听到这,二姨娘终于变了点色,但还是笑吟吟的说“世子会要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吗?浸猪笼都没弄死你?” “我只知我父亲是定北侯,我母亲是名正言顺的侯府主母,不像有些人一辈子也只能是妾!”白素衣回了她道。 二姨娘这辈子最恨别人说她是妾,听了这句话,顿时憋不住了。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二姨娘,慢走,不送!”白素衣高声的喊道。 “小姐,小姐,你可真厉害。从来都是别人被二姨娘捉弄,还没人让二姨娘吃过瘪呢。” 白素衣得意一笑,转而说道“这算什么,以后我要她在这侯府没有容身之所。” ##第三章 小惩以诫 当初阳又迎来大地之上,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同样也是白素衣穿越之后的第一天。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白素衣早早的就起了床,做起了瑜伽,以前时,她每每早晨之时,就会做瑜伽,不仅能强身塑体,而且心情也会变好。 她只穿着单薄的內衫,大地的第一抹暖阳照在他的身上,此刻的她如沐光辉,有一种素洁,神圣的美。 在花园做瑜伽的她,正巧被二姨娘的两个女儿遇见。 “这不是大姐吗?怎么这是,荡妇不做,又改行耍杂技了。再怎么弄,你也不过是个戏子。”模样还算俊俏的女子开了口,与她的口气大大不符的是她的年龄。怎么看也是一个小女孩。 身旁站着一个眉宇与此女甚为相仿的女子,想必这就是他那绝情爹爹的另外两个女儿了。白燕飞和白燕婉。名字起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才情与品格与这名字配不配了。 “原来是二妹与三妹呀!这大起早的就听见鸦雀叫,我说要遇什么贵人呢。原来是二位妹妹呀!”白素衣倒也不怒,怎么着也不能中了她们的计呀! 怎么着也不与自己斗气呀!这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高兴了别人,委屈了自己。一想起之前的种种,她就忍不住“报答她们”。 今天就先小小的惩戒一下吧! 三妹白燕婉倒是没她二姐脾气那么臭,那么大。温和的开口道“不知姐姐这是跳的什么舞?我可未曾见过呀!” 白素衣心想,她这三妹倒是毒蛇心肠,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知书达理,性情温和,礼仪款款之人呢。实则之前那些把戏,有一多半都是她这三妹出的。 “妹妹不知也可理解。我这舞是我母亲传给我的,今日闲来无事说来习一番。”她小笑已回,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妹妹若想练习,我倒是不介意指导一番。” 白燕婉也以浅笑回道“那妹妹就先谢谢姐姐了。燕婉愚钝,叨扰姐姐了!” 白燕飞立马竖了眉角,一副不悦的样子。白燕婉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这才作罢。这一动作看似微小,却也没逃过白素衣的眼睛。 奶奶的,敢暗算于我,今天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白素衣清了清嗓子,把满头的情丝扎了起来。“这瑜伽呢,原产自西域。女的习了,日久即可光润如玉、容颜永驻、拥沉鱼之色,落雁之姿。还可温养性情、惠心朴质。真是有无穷奇妙呀!” 白素衣唾沫星子都废了那么多,说的二人是一幅痴痴的样子,恨不得马上习这个舞。她也没骗这二人,至于教的他们是骡子是马可就看白素衣这个老师了。 “那大姐,你快教教我们吧!”二人齐声而出,真是心之切呀! “我今天先教你们最简单的,回去之后温习半月,我再来教你们下一步。”白素衣强忍着笑说完了这句话。 二人看着白素衣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惊呆了。 此刻的白素衣做出一副小狗讨食物的样子,大张着嘴,恨不得把口水都流出来了。 白素衣倒是没流口水,看着的二人差点把嘴巴都惊掉了。 “白素衣,你这不是戏耍我们吗?”白燕飞气哄哄的问道,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大姐,你这舞可真够独特的。”白燕婉倒没那么直接,但话里也是透漏出了那个意思。 “我就知道你们会不相信。大地万物,均归于自然,我们也是这万千世界的之一,而狗是我们身边最熟悉之物,你看她不是体态轻盈吗?素衣,可没骗你们呀!”白素衣一副铮铮有词的样子。我这二十多年的忽悠技术,还弄不了你们两个小孩? 见到二人有些了反应,继续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不练,于我又没有什么坏处,你们不练,我可练了”。 说罢,就继续做出了小狗讨食的样子。远远望见的迎春禁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知,这一幕已被墙头的一人早已看了去,俊朗的脸颊上嘴角扬了起来,随后扬长而去。 “大姐,不要生气。我们不是怕大姐骗我们,只是从未见过此舞,颇有些奇怪了!”她对白燕飞使了个眼神,二人立马也做出小狗讨食的样子。 看到二人上了当,白素衣说道“妹妹先练着,姐姐我回去先换身衣衫,一会再来看妹妹们,切记此舞一经开始,不可中断。” 这定北侯府,花园一角处,两只小狗在不断的讨着食物,路过的下人都笑的不行,不一会这一幕就传到了二姨娘耳朵里。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一路气势汹汹的到了花园了,拎着这两只小狗就回了家 “小姐,那舞可真有那奇异之妙处。”迎春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笨丫头,我那时骗她们呢。这只是小小的惩戒她们一下,以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白素衣笑嘻嘻的说起来。 “小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呀!” 门外一人偷偷摸摸的听着,白素衣早已知觉,那话也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她对迎春作了一个开门的手势,只见白燕婉摔了个狗吃屎。 白素衣急忙托了起来“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夜黑露重,可得小心呀!” “多谢姐姐关心,小妹一定牢记于心。”眼里那一丝阴暗被白素衣看在了心里。 然后白燕婉拿出一个锦盒,“今天我是特意来感谢姐姐的授舞之劳的。这一百年人参,对姐姐的身体正好有大补之效。可要多吃呢。”说完,就把锦盒放在了白素衣的手心里。 “妹妹的好意!姐姐已晓。以后我会经常指导妹妹练舞的。”白素衣双手握住白燕婉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白燕婉缓笑着走了出去。 “迎春,把这人参给我煮了,然后喂了二姨娘的蓝眼猫。”迎春正要问话,白素衣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以后她们给的都不要吃!这人参有毒!”白素衣冷言语完。 ##第四章 我就这么嫁人了? 迎春听了这句话,瞪大了眼睛,一副什么这人参有毒的样子。 白素衣身为医学博士,对那些中药即为敏感,再加上白燕婉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怎么会那么好心的给自己人参补身呢。 人生何来此多事,今朝不眠今朝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素衣也不怕,什么事也得先睡饱喝足呀! 这衣服还没脱呢?门外就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个人,隔着夜色看不清,但身上那股子味,她可是直到。 “二姨娘这着急忙慌的是出了什么事吗?”白素衣坐起来问道。 二姨娘嘴里像含着枣似的,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寒王世子要召唤你!” 一听这句话,白素衣心里就和万千蚂蚁大军过道一样。那具干尸要见自己,怎么可能,顿时心里慌了神。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被二姨娘一干人等拉着到了正厅。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敬的站着。 看着白素衣被拉了出来,声音颇为不爽的说道“世子妃,世子命我来接你” 白素衣一听这话就懵了一大圈了,就像九天玄雷轰了自己一样。 “什么,自己前会还是人人喊打,过路狗吠的荡妇郡主,现在怎么就成了世子妃了?这早上一个样,晚上一个样,变得也是太快了吧!”白素衣心里暗暗想着。 “这位小哥,你莫不是搞错了,我怎么成世子妃了?”白素衣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向对面之人说道。 二姨娘和白燕飞、白燕婉几人也是听得愣了神,可脸上也不敢做出什么不愉快的样子来。那可是世子,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 白素衣正要推脱之时,那小厮直接给了后面几人一个眼神,强行拉着她出了府。 她这头一次还是见强上的,长这么大也是头次。心里正要问候那具干尸时,自己已经被拖进了一个轿子里面。与其说是轿子,倒不如是个破布搭的东西,走起来声音大的很,白素衣生怕自己摔下去。 这轿子破的很,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顺着风,只听到前面几人互来说着话。 “你说,这个荡妇怎么成世子妃了?也不知道世子怎么想的?” “难道世子这是想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另一人回他道“可别瞎说,小心世子知道,咱们可就保不住命了。你忘了上次喂了狗的小三吗?” 他们二人的对话,被白素衣都听了进去。 白素衣内心嘀咕着,这世子也是奇葩,一没拜堂,二没入洞房的,怎么成了她的妃子了? 听他们说的,那个干尸也是个变态杀人狂,不愧是死了都没腐烂的人。 一路颠簸,这顶破轿子终于是停了下来。 下了轿子,冲入眼眶的是一座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府邸,在这黑暗中,就如一只沉眠的巨狮一般,静待复苏。 头顶之上是龙飞凤舞,颇有大家之范的几个鎏金大字“寒王府”。 白素衣正要推开那朱红色的橡木大门,可耳边却传来一句话“世子妃,走这个门。” 白素衣一往那瞧,这门也忒迷你了,这得弯着腰下去呀。再一瞥,说话之人正偷偷的笑着。 “敢捉弄你姑奶奶我,一会看你怎么办?”白素衣狠了狠心,提了一下裙摆就走了进去。 那人正临走之时,一根银针破风而过,射入那人的脖颈,他只觉脖颈一痒,然后就走开了。 白素衣费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走到了正厅。要不说,这寒王府真是大,比她家那定北侯府都大了好几倍。她都差点迷路了。 正厅之中,站着两人,约摸都是弱冠之际,看面相都是俊朗非凡,颇有神采之色。他们二人皆是身姿挺拔,自有一番气宇轩昂。 只不过二人给人的感觉可不同。一个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心身皆快。另一个则如一块万年寒冰一般,离得有十几步,就让人心里透着凉,让人不可接近。 白素衣心想 ,那性情较温和之人肯定是世子了,那块万年寒冰肯定是他身边的杀手一类的。 他们二人皆背转着身体。白素衣开了口“世子真是如三月春风普度大地,气势不凡,让人看了忍不住去接近呀!”这一番马屁拍出去总能有点收获吧! 下一幕就让她惊掉了嘴巴。转身之人是那具冰冷的干尸,她刚才拍马屁居然拍错了对象。 温其羽回了头,脸上毫无表情,他把眼神放在了白素衣身上。那一望,就让白素衣如坠九幽,全身瞬间僵在了那里,浑身的血液都感觉不流动了,冻结了! 白素衣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次是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眼前之人是从血液透出来的冰冷,她相信解剖他的心脏也是冷的。 她不是没有机会,要不是摸了那个发簪,现在白素衣可能早就把温其羽大卸八块了。 气氛突然冷了下了,白素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世子妃弄错了,这位才是你的夫君,寒王世子呢”。那生性温和之人说了出来,打破了这僵局。 白素衣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我刚才是开个玩笑而已,世子别见怪。” “玩笑?”温其羽嘴唇轻启,说出了这两个字,那感觉就和进了泥兰殿一样,让人忍不住的去哆嗦。 “世子,哦,不,夫君。确实是玩笑。我刚才还听说你家的那个奴仆说你戴了什么颜色的帽子来着。” “对,是绿色的。”白素衣拍了一下脑门,故意装作想起来的样子。 刚才戏弄白素衣之人立马跪了下来,身体在一颤一颤的抖着,头低低的埋着,呼吸都不敢呼吸一下,仿佛在等着温其羽宣判他的生死。 “哦?”温其羽把目光扫向了地上跪着颤抖的那个人。 在温其羽身旁为白素衣解围的那个人,偷偷的笑着,可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可以看出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白素衣心想这人肯定和温其羽地位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敢这样呀! 看了地上小厮一眼,又回了白素衣的身上,白素衣被她看的难受。立马开了口“世子,我说的是真的,我要是说半句假话,就让我笑死。” 温其羽似乎提起了兴趣,走向了白素衣。 ##第五章 喝了自己的毒? 白素衣看的她走了过来,强忍着身体,站在那里。那具干尸的脸庞现在离自己的瞳孔越来越近,直到看不清。 短短的几秒内,温其羽已经走到了白素衣的脸跟前。白素衣脸上似乎都快结了冰,他的皮肤居然也是冰的,真是和僵尸一模一样。 虽然心里那么想,可不敢那么说呀。 白素衣急忙退了几步,她不可想被这世子活活冻死。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他。”白素衣把手指向了地上跪着之人。 那人像是得了指令一样,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破口大笑,就像个猴子一样在挠着痒痒。 白素衣刚才用银针点了他的笑穴,所以她才敢发那个毒誓呀!她可不会打无把握之战的。 温其羽看向了地上蹦跶的猴子一样的人,然后只轻轻一瞥后,就开口说道“剁碎,喂了狗”。之后那人就被拖了下去。 白素衣心里一颤,刚才要是她说假话,这剁碎的人可能就是她了。汗毛突然立马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现在的她根本不受控制,眼前之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呀!实打实的僵尸,毫无人性可言。 白素衣不知道被这个人从河里救起来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温其羽继续向前走着,他的脸庞突然贴近了白素衣的秀发,白素衣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似乎在嗅着什么,白素衣被她吐出的冷气弄得难受,可还是不敢动作。 温其羽的唇渐渐的爬上了白素衣的额头,然后继续向前爬着。白素衣这是现实版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呀! 终于他停了下来,这一瞬,白素衣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在九幽寒窟里呆着,生生的煎熬着。 “你的蓝色发簪哪里来的?”温其羽开了口。 白素衣猛惊了一下,这白色发簪是他从二十一世纪长的和眼前一模一样的温其羽身旁拿来的,而且还带着这个发簪来了一次穿越。她要是这么说,温其羽会相信吗? “这个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白素衣只好把锅扔给她娘了,反正他也不会去查一个死去的人到底有没有这个蓝色发簪。 温其羽的眸子里似有什么在跳动,可又让人看不清楚。迟疑了一会之后,他缓缓的开了口“娘子,你可以回去了。记住,你是我温其羽的妃子。” 白素衣直接搞蒙了,怎么认定是娘子了,不就是下了一个聘礼吗?这世子也真够奇葩的,古代不是对名节十分看重嘛,尤其像他这种皇室中人,尤其对血统看重。 不过心想归心想,他那一句“你可以回去了”如蒙大赦。 白素衣做了一个跪安的动作之后,拔腿就跑,一下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 “其羽,你和以往可不一样呀!”温其羽身旁那人似有他话的说出了这句话。 温其羽还是那么的冷彻“哦,是吗?三皇子” 之后,他一摆手,黑暗里似乎走出一个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人。 命令道“给我查清楚,定北侯郡主,白素衣的底细” 月光一闪,那黑暗之人似乎露出了动物才有的獠牙。 那三皇子大笑几声,走了出去 白素衣回了的时候还有个破轿子坐,现在只好跑着回去了。月色如华,洒落在街道上,沿街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像一个个糖葫芦一般。 白素衣可别闲心思看什么夜景,她恨不得两步并做一步走,百米赛跑一般的冲回来定北侯府。 到了自己的房间,早已浑身湿了个透,不是被雨淋湿的,而是她自己出的汗。 “小姐,这外边也没下雨,你怎么湿成了这个样子。”迎春疑惑的问道。 白素衣气喘吁吁的,摆了摆手,她的喉咙现在就快冒烟了。 看着迎春手里的那碗汤,久旱逢甘霖呀! 从迎春手中夺了过来,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迎春的眼珠里就快掉出来了。白素衣一看她的表情,心想这汤难道有毒? “这汤有毒?”白素衣问道。 迎春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白素衣这才想起来,真是作死呀!给那个蓝眼猫喝的毒人参汤居然她自己喝了。自作孽不可活呀! 可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呀!不是应该仇人什么的误喝了吗?到了她这,怎么就变成自己喝了。 心里又开始问候别人了,耶稣,上帝,老天,玉帝,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白素衣赶紧扣自己的嗓子眼,可喝下去的东西,怎么都吐不出来。迎春这时也着了急,主仆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大眼瞪着小眼。 白素衣真是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所幸坐了起来,赏赏月呀!再最后看看这月亮,虽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可好歹也是个月亮。 迎春看着她这样,泪水就像绝了堤一样,她这是放弃治疗了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白素衣闭着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去那边见了真的白素衣,告诉她一下,自己没有帮她报仇,自己的宏图大业还没实现就被自己给毒死了。 这时她猛地想了起来,虽然古代的毒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厉害,可再怎么也不可能半个时辰都不死呀! “我怎么还没死呢?”白素衣自问道,一旁的迎春以为白素衣这是回光返照呢?哭的更大声了。 “小姐,你可不能再死了,迎春好不容易看着你活了过来,你怎么能又抛下为就这么走了?”迎春趴在白素衣的腿上哭喊着说道。 白素衣心想不对,要是毒性发作早就死了,这毒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 “迎春,你确定你把那人参煮了?”白素衣站了起来问道。这一战,把那个蓝色发簪掉在了地上。 白素衣捡起来一看,蓝色发簪的尾部居然有了一丝黑气。难道这发簪把毒性给吸收了?不是说古代玉可御毒,看来这也不假呀? 一想到自己可以不用死了,白素衣就激动不行。看来她这主角光环还是有的,看着这蓝色发簪傻笑着,以后再也不怕有人给我下毒了。 发簪吸一吸,手到病除。 迎春看着她傻笑着,以为是疯了! ##第六章 这就是宝贝呀 迎春呆呆的望着一直傻笑的白素衣,现在的她也不知是伤极而笑呢?还是真的疯了?迎春立马迎了上去,着急的问道“小姐,你还死吗?” 这一句话顺着夜风迎到了白素衣的耳朵里,白素衣瞬间心肌梗塞了都能。什么叫还死吗?谁愿意死呢?白素衣也知道是迎春过于担忧自己了,现在语不达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福泽绵厚。阎王爷可不敢收呢?说是,让我再等个七八百年的再下来报到吧!”她很平常的说了出来,脸上也是有挂不住的笑容。 不是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她这厚福应该也不远了吧! 听到这一句话,迎春刚才哭花了的脸,终于扬起了笑容。自家小姐说七八百年再下去报到,哪有人活这么长时间的。不过,迎春看着自己小姐活奔乱跳的也就没想太多了。只要自家小家平安无事就好。 “迎春,你快去把二姨娘家的那只蓝眼猫给我弄过来。” “哦,别让二姨娘发现了呀!一定要悄悄的,大声 的不要!”白素衣进而补充道,一双素手单指堵住自己的那双艳红似的薄唇,眼睛微眯。这一动作,旁人看了,别提有多迷人了。 迎春也不多问,麻溜的跑去了二姨娘那。白素衣把着头,痴痴的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映在黑色中的弯月,嘴角缓缓的扬起,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 她这是又要出什么鬼主意呢?上一次这种表情就是教白燕飞两姐妹“小狗讨食”的时候呢。 迎春不一会就把那只蓝眼猫抱了过来,那猫实在是臃肿,一看就是吃的好,睡得香。白素衣上前一去,那猫立马发出了“不要过来”的哀嚎之声。可白素衣怎么会放过她呢? 白素衣的手底下已经不知道肢解了多少小动物了呢。 “那人参汤还有吗?给这只猫灌进去。把这小东西的嘴给我封了,别让它一直叫。”她以为这是人呢,还要封口。真是奇不可说呀! 蓝眼猫很不情愿的喝了那碗带毒的汤。还没一会呢,蓝眼一歪,四肢一蹬,就躺那再也不动了。看着这毒性发作了,白素衣立马取出那个蓝色发簪,然后吃力的从上面磨了一点粉,放入水中,给那只蓝眼猫喝了下去。 静待一会之后,那只猫的前蹄突然有了反应,而且眼睛瞪的也比以前大了,别提有多精神了。这一点都不像刚中了毒的猫,比不中毒之前还要好呢。 “果然有用!这真是宝贝呀!”白素衣眼里闪着金光看着手里的蓝色发簪。 白素衣还在攻读博士时,就听到一个老教授说过,古代有些宝玉甚至戴着人身上能够驱邪避毒,还能温养身体。有的人喝了那些宝玉磨下来的粉还能延年益寿,甚至有的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看来古代留下来的那些典籍也不全是讴歌颂德的,吹嘘遛马的,也是有一定的科学根据的。 “只要有这个在手,我还怕别人给我下毒呀!”白素衣柳眉一挑,欣喜的说道。 看到这个发簪有效果,白素衣立马让迎春拿出一把小刀来。白素衣抹了抹袖子,露出一大节皓白似羊羔般的手腕,在这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剔透动人。 可与这画风十分不符的是,在这月色下的娇丽佳人不是在吟歌颂词,蝶舞翩翩,居然是在“磨刀霍霍向发簪” 白素衣可是使出了这辈子能用的力气都用上了,可这发簪实在是硬的很,磨了好一会,才弄下那么一丁点。 白素衣使出了实足了力气,刚才因为从寒王府跑回来浸湿的衣服又开始被液体所浸染。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是磨出了那么一小碗底。白素衣是医生,也不知道量不在多,剂不在猛,任何药物都有个合适的度,一旦超过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了。 白素衣混着水喝了进去,初碰舌蕾的那一刻,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一路疾驰而去,到了肚子里边,让人霎时神清气爽,甚至都耳聪目明了。 不经意间的一瞥,她居然望到了那只蓝眼猫胸腹处一条血管处有一丝丝黑色蔓延,那黑色被一股青色的流渐渐蚕食,那黑色越来越少,最终寡不敌众,被青色的流完全消失殆尽。 白素衣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蓝眼猫只是蓝眼猫了,刚才的黑色流与青色流早已不见。 “这又见鬼了?我这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看来该拜拜各路神仙了。保佑我平平安安呀!”她疑惑不解道。 “迎春,你看这蓝眼猫有什么异常吗?” “有呀!这猫比以前活奔乱跳了!”迎春捧着笑对着白素衣回答道。 白素衣顿时一脸黑线,我这还不如不问呢?难道刚才是她自己眼花了,可那血管与自己解剖的一模一样,自己不可能看错呀! 所幸弄不清楚,她也就不想了。还是先来试试自己这“百毒不清之体吧!” 白素衣让迎春弄来了剩下的毒人参汤。一口饮尽。顿时看见自己的肢体四处,纵横全身的血管经络处,被突然闯入的一股股黑色所占据,然后游走于四肢百骸,直冲心脏。 在即将到达心脏处时,一种青色的流,开始喷涌而出,刚开始很小,但不一会就和洪流一般,一条条青色长龙开始扬首攻向那些黑色之流,起初那些黑色还能低档一番,可随着那股青色巨龙越发的猛烈,这黑色终于是败下了阵来,没一会,游走于四肢百骸的黑色就被青色所覆盖,最终全身都充满了青色之流。最后又从四肢汇入心脏之处。 白素衣亲眼看到了这一番青黑龙之斗。她现在终于明白,她这双眼能够看见人体之内的污秽之物。这一双眼不比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差多少呀! 重要的以后她就是百毒不清之体了。看谁以后还敢给她下毒玩。她不毒别人就够好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早已蒙蒙亮了。原来她这都忙活一晚上了。那只蓝眼猫似乎爱上了白素衣,一直拿爪子在摩擦她的衣服。 这早晨的初静,被一道声音所打破。“三皇子到!” ##第七章 奇葩的大夏国皇室 白素衣刚才偶得看毒透脉能力的兴奋劲,刚上了心头,她还准备庆祝一下呢。这三皇子就来了,看了那个干尸寒王世子就知道这皇子王孙们有多难伺候了。 一夜未眠,她那素白如雪的脸上竟然也是有了些许的倦容,眼皮微微卷起,昨日束好的满头黑丝也凌乱了许多。可君命不可违,这皇子的命也不能违呀! 唉,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 拖着一身的疲惫也来不及休息,只好赶去前院,幸好她喝了那玉簪磨成的粉混成的水。现在的身体还算不错,不似以前那么薄了,风吹就似要倾倒的人了。 因为三皇子的到来,整个定北侯也是忙了起来,这会也太早了,就连下人们也是刚刚起床。 白素衣拖着裙摆往正厅赶去,心里想着,这大夏国一个个都是奇葩。哪有大早上,公鸡都未曾打鸣,就来府上拜访的。 到了正厅,二姨娘以及她那两个宝贝女儿也到了。她的父亲定北侯长年在北御敌,家里就是二姨娘一手遮天了。 初蒙的光辉散在正厅那着云色金线绣龙的挺竹身体之上,黑色的发丝被一个淡紫色五花纹木的束冠扎起来。淡淡的阳光落在那五官立体,俊才非凡的人身上,自有一番别味。他双脚微微而立,给人一种云淡风轻,如沐春风之感。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这俊朗清秀之人的身上,想必这就是大夏国三皇子了。 “素衣有礼了。见过三皇子殿下。” 她微微一笑,对着三皇子使了一个礼节。 温子佩嘴角稍稍挂起,开了口“世子妃莫要这么多繁俗礼节。我记得不错的话,咱们也是刚刚见过面呀!” 二姨娘以及白燕飞似有不悦,但三皇子在这,她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 “殿下,不知素衣何时见过你?而且素衣怎么成了世子妃了。她不是?”二姨娘点到为止,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堂堂皇子面前说自己女儿的不是。 “是呀,是呀。我大姐可是与人通奸过的,那天世子瞧得可是清清楚楚的。”白燕飞急切的说道,旁边二姨娘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这白燕飞太傻,越说越来劲“我大姐明明是个荡妇,何来世子妃一说” 一旁默不作声的白燕婉终是开了口“二姐,你怎么能说自家姐妹的不是。大姐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她的声音不大,一派惺惺作态的样子。 白素衣看着这三个女人一唱一和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三个女人真是一台戏,不过嘛,是小丑戏罢了。 白素衣转头望向了那姿色风度俱佳的三皇子,原来他就是昨晚在寒王世子府的人呀。自己溜须拍马,拍错的对象。三皇子似是看到了她的眼神望着自己,目光一对,应了上去,白素衣立马收了回来。 “不知殿下清晨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二姨娘问道。 “大事到没有。只是定北侯御敌有功,本皇子特来照看一番,并送一份大礼。”他的语气永远的那么和软,竟让人挑不出一丝不悦之意来。 随后只见他的随从端来了一盆花。白素衣顿时愣了神,这就叫大礼,一个破花而已,怎么也得来点实际的,比如什么黄金珠宝呀。 白素衣眼里正打着转,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莫非世子妃不喜欢?”他陡然问道。 “喜欢喜欢。”白素衣回了神,急忙的说道,她真怕这位三皇子不高兴了拿自己开刀。 “哦,既然世子妃喜欢,那就送你了。”温子佩伸手拿过了那盆花,放在了白素衣眼前。 “古有云华,约之美人。恰逢这虞美人开花,我就想送世子妃一盆,莫要嫌弃寒酸呀!”他继而又说道。 白素衣急忙双手上前,拖住了那盆花。“多谢殿下美意!素衣一定好生照顾。” “本皇子平日喜欢养些花花草草,这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世子妃若想要,大可去我那里看看。” “子佩先行告辞了。”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 白素衣端着那一盆花,手都快酸死了,幸好那什么三皇子没有呆太长的时间。 白燕飞和白燕婉投来羡慕的眼光,三皇子居然会送她东西,虽然只是一盆花。 “荡妇,别以为送了花你就是世子妃了。”白燕飞落下话就走了。 白素衣也懒得理她们,各回各家呗。白素衣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觉 三皇子府,那俊美的脸庞依旧惊容不变,只见坐于上方,地下跪着一人。 “殿下,那白素衣收了花就睡了。没有中毒的迹象” 温子佩淡淡一笑。 等白素衣再次醒来,早已经是下午了。她伸了伸懒腰,总算把昨夜一身的疲惫都消了下去。一眼看到那盆虞美人,心里不禁想起了那三皇子。 “迎春你进来,给我说说这大夏国皇室都有什么人呢?” 门外的迎春立马走了进来,她也没多想,小姐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就是了。 “这大夏皇皇子倒是不少,最出类拔萃的数大皇子和三皇子了。可是人们却说这大皇子有一只眼睛看不到。三皇子呢,从小到大,就爱种什么花草。最厉害的是”迎春说到这却又欲言又止。 “是什么,说下去”白素衣盯着她说道。 “人们都说寒王世子身有残疾,而且娶了好几个妃子,据说一个都没碰过。” 迎春话到此,白素衣又该怀疑自己今年的运气了。穿越到这什么大夏国也就算了,这皇室之储都是些奇葩呀。 大皇子是个“独眼龙”。 三皇子是个“花草匠”。 干尸寒王世子是个“性冷淡”。 她真替这大夏国堪忧,都说国之大本在子嗣,往往一个王朝到了大厦将倾之际,都是后代堪忧,这大夏国难道也是国之将已。 现在这三个奇葩中的两个,都与她有了些许牵连,而且那个干尸居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不知道是忧是喜了? ##第八章 祈愿,带上我? 白素衣正想着自己未来的命运,她真就如此悲惨,这个大夏国难道国不久矣。她虽然历史不好,但也知道那些末代王朝的哪一任皇帝不是子嗣不丰,人民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民不聊生,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了易子相食的震颚的事情。 离的最近的那个大清王朝,国祚绵延也是二百多年,到了倒数第三代皇帝生不出孩子来,只好从皇族宗亲中挑出一个来,还是没有孩子,再挑一个,最后给亡了国。死了都没有留下子嗣。 白素衣不禁思绪飞扬,自己穿越到这就没有过了一天好生活。母亲没有,父亲还从未谋面过。自己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这大夏朝一起沉眠于历史之中了。 迎春看着自己小姐瞳孔呆滞不动,傻傻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飞扬的思绪没一会就被院里的声音所惊了回来。迎春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对着自家小姐说道。 “小姐,二姨娘让你过正厅去呢。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白素衣心里打着嘀咕,这黄鼠狼除了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之外,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她极不情愿的走到了正厅,还没迈入正厅那个门槛。就听见二姨娘那母鸭子似的嗓子,骂骂咧咧的喊道:“你这个淫女,快点,看不到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在等你吗?” 白燕飞也跟着她母亲对白素衣责令道。 “得了,自己这荡妇的名号是怎么都去不了了。小猴子跟着母猴子逞凶作福,迟早有一天让你们跪着呼爹喊娘的。”白素衣小声嘀咕道。 “今天要去报国寺给侯爷祈福求安。你今天也顺便跟着去吧!给你爹上柱香。”二姨娘极不情愿的说着。 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轿子,就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白素衣乘的轿子是在最后面,而且也是最寒酸的,不过比起寒王世子那夜的轿子可是好很多了。 不觉之间,白素衣又想起那张冷若寒冰的面孔,浑身都感觉到凉飕飕的。 “小姐,这二姨娘往年祈福从来没带过你,今天怎么想起带你了?” 迎春疑惑不解的自说自话。 “这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可这西边是不是西天了。”白素衣也不傻,今天明显带着她出来是有目的的,说不定又要陷害她什么的。 白素衣紧了紧手中的白色银针。 一路颠簸,这古代的轿子哪有二十一世纪的汽车舒服,左晃右崴的,早上吃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随着轿子的缓缓落下,这目的地终于是到了。 白素衣掀开了轿帘,一束金光入了她的眼睛,晃的她睁不开眼。 金光所来之处是山顶寺庙的那三个大字“报国寺”。看着那长长的台阶,看来又要长途跋涉一番了。 约摸走了半刻左右,一行人终于是到了报国寺。寺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个报国寺的香火看来很多,不时的可以看到很多衣着锦缎,宫装美妇走过。 “一会见了空悟大师不得乱说话,自己管好自己的嘴。还有心要诚。”这话明显是说给白素衣听得。她也只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寺庙的规模相当大,错落有致的庭院很多,她们走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到了一个八根红色大柱的正厅,里面有一座纯金制作的佛像,那座佛像刻的是栩栩如生,白素衣总感觉佛像在对着自己笑。 迎面走来一个面色和善,胡须皆长,身着袈裟的老和尚。二姨娘急忙迎了上去,二姨娘对此人也是相当的尊敬。 接着,二姨娘与府里的几个姐妹一起拿到了一炷香,当然白素衣也拿到了。 一个个接着都上了香,白素衣点了香,心里想着能够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然后跪膝上了香。 正当白素衣正要走时,那炷香突然从中间折断了,这一断,众人纷纷都望了过来。看怪物一般的看着白素衣。 “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上个香都能折了。”白素衣也深知点香的时候香断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她自从成了定北侯的大小姐就没有过什么好事。今天,更是倒霉透顶了。 “小施主,你这香断可是有异呀!你过来,伸出手掌心,让老衲来看一番。”那空悟和尚眉头稍稍的上了弧度,看来他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白素衣一看这样子,难道今天她是有血光之灾。越想心里越慌。她赶忙伸出了自己的手。 只见空悟和尚轻轻托着她的手掌心,眉头紧皱,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他看了很久,另一只手在摸着自己的一串佛珠。 白素衣看着对方那越来越紧的眉头,实在是心里慌的很,突然之际,那串佛珠轰然断裂,死静的佛堂因为这一串佛珠的断裂,击起涟漪。 空悟放下了她的手,也没有管那散落一地的佛珠,紧接着开头说道:“雾里看花透不穿,三千世界徒枉然。” 白素衣接着问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小施主,你来自哪里?”这一问直接把白素衣问的懵了。难道这大师知道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我我来自定北侯府呀!”白素衣结巴的说道。 “施主,老衲活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人的命格。你这最为奇特。似有一层迷雾挡在前边,算不出你的前世今生。也就是说你没有前世,亦没有未来。可你却活生生的站在这。真是怪哉,怪哉。”他不住的摇着头,仿佛这一刻老了十岁,然后掏出个佛坠来,给了她。 “施主,相逢即是有缘,老衲在这赠你一个我开光过的佛坠,愿你能逢凶化吉,吉人天相。”说完之后,空悟和尚就走了。 二姨娘一干人等,看白素衣像看着一个瘟神,不祥之人。离的她很远,只有迎春站在她一旁。白素衣虽然心有余悸,但她是无神论者。 不论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包括,命也一般。 二姨娘一干人等没有等她就下了山。白素衣也乐得清静。 下山的一段路上,一直在想空悟和尚说的那些话,难道她真的算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想着想着,就走了到了山脚下。 ##第九章 遇袭,真是倒霉透顶了 白素衣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手里握着那个佛坠,心情就如那随风摇曳的树枝一样,摇摆不定,起起伏伏。 她自小也没算过卦什么的,她一直都觉得那些只是江湖术士的骗钱手段。可现在真正遇到了这么一个大师,心里既惊又怕。 二姨娘早就走了,连她来时的轿子也都离去了。看来城外的一段路是得自己走回去了。 看着身旁的迎春,心里不觉暖了许多,古人都是很封建迷信的,尤其像她刚才那种断香之人,更是大不祥。迎春依然跟在她身边,可见白素衣这个小姐在她心里的地位。 “迎春,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什么不祥之人吗?”白素衣问道,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迎春的手。 迎春淡淡的一笑,“小姐,我不” 那个怕字还堵在喉咙里呢。这不祥就来了。 只见那树林之中,冲出了数十个身着劲装,手拿冷兵器的人,一路疾驰,瞬间就到了白素衣的身边。 白素衣顿时就傻了,现在连她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是不祥了。倒霉透顶了简直是。 望着那冷色的刀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禁开始想到,要是自己不去解剖那具干尸,不去触碰那个蓝色发簪,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刚成为定北侯府大小姐,她就是被人陷害成为荡妇,差点淹死。府里的二姨娘一家处处针对自己,还想毒死她,要不是她命大,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而且糊里糊涂的成了寒王世子的世子妃,可她这世子妃名不正言不顺,只是她人的笑柄而已。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正当那锋利的刀刃伸向自己的头时,白素衣手里的银针突然破风而去,直接插到了那人的眼睛里。刀刃瞬间偏了方向,落在了她的胳膊上,一串血花飞起,白素衣疼的眼泪不自觉的夺出了眼眶。 白素衣早早就把银针放在了袖子里,就怕有危险,看来今天她这预感还可以。可这无异于一滴水汇入了大海了,击不起半点涟漪,根本于事无补。 瞳孔里充满了那些黑色,一个个的冲向了自己,把她和迎春围在了中间。迎春早就慌了神,此时不知是笑还是哭了。只是紧紧的抓着白素衣的手臂。 白素衣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当务之急是怎么脱险。 那些黑衣人把白素衣围在中间,就像个铁桶一般,根本不可能出去。 “姑娘,有人出钱买你命。到了下边,多给你烧些纸钱。”为首之人喊出了这句话。 “杀!”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疯狂的冲了上来。 白素衣大喊道“烧个屁的纸钱,姑奶奶现在还不想死了。”说完就扬了一把白色的东西,被洒中的那些人立马痛苦倒地。不一会就没了呼吸。 白素衣趁着这个机会,急忙拉着白素衣就往出跑。可对方人多势众,即使用毒杀了刚才的那些人,还是有黑压压的一片。 白素衣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撒开腿就是跑。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吗? 后面的的人很快就追上了她们,眼看着就到了白素衣跟前。突然一支穿空之箭从白素衣的脸庞飞了过去,然后射向了后面的黑衣人。 树林之中,飞出一人。淡青色的长袍在蓝天的掩映下是那么的和谐,冷厉的眼神,脸上是黑色的面罩。他跃过了白素衣然后冲向了那群黑衣人。 冲出的那人如入无人之境,以吹古拉朽之势,将那群黑衣人打退。 一群杀人见状不敌,也没有多逗留,下了一个撤的手势之后,纷纷跃进了草丛之中。戴着黑色面罩的人也没有追,转过了身,看向了白素衣。 白素衣还以为自己的小命会交代到这呢?没想到自己的命还不是那么不好,会有人来救她呢。 白素衣缓缓的开了口“多谢侠士救命之恩,不知侠士可否透漏姓名,来日我定北侯白素衣一定报答。”然后白素衣走向了那个戴着黑色面具之人。 刚近那人的身还没有几步远,就有一种冷意传了过来,白素衣没有上前。她已经猜到了那是谁了。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没有理由继续苦苦相问了。 那人望了白素衣一眼,然后就破空而去了。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今天这场刺杀明显是有人为之,有人要买她的命。看了二姨娘一干人等的表现,看来和她们是脱不了干系了。 “既然今天没有让我白素衣死了,那来日一定让你睡觉都不能安生。”白素衣瞳孔一狠,那手臂的疼痛之感突然传了上来。 刚才因为紧张,没有感觉到手臂上的痛,现在一松下来,立马钻心的痛传了上来。 她急忙给自己包扎了一番。作为一个医者,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做的。 迎春这时才从慌乱中醒了过来。看着小姐手臂上的伤口,立马落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哭什么哭,你家小姐我这不是还没死吗?”白素衣声音提高了说了起来。 那迎春哭的更是厉害了。 “好了,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赶快先回去吧!”拖着疼痛的身子,不知不觉回到了侯府的时候已经是近傍晚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素衣正要回侯府,门前的两个仆人堵了上来。“大小姐,二姨娘下了命令,说你是不祥之人,不让你回侯府了。您也别为难小的们了。” 迎春冲了上去,正要争吵什么。白素衣把她拉了回来。何苦为难一个仆人,她们也是听命做事之人。 听了门外的声响,白燕飞走了出来,扔出一个包裹。“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这个不祥之人,还是别给侯府添麻烦了。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不能因为你连累了呀!大姐,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吧!” “好,今日你们不留我。明日,你们必定后悔!”白素衣声音提了很高,像是在宣誓一样说道。 ##第十章 寄人篱下的生活 眼见天色已然爬上了树梢,黑成了一片。可白素衣却不知道往哪里去。这天地如此之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就连自己的家定北侯府也不能回了。 她和迎春走在那挂满灯火的街道之上,家家升灯点烛,一派温馨之像。再看看自己,真是落了势的凤凰不如鸡呀! 她现在有家不能回,总不能沿街乞讨呀!突然一声声肚子的呻吟传了出来。“能不能争点气,就连你现在也都欺负我!”白素衣柳眉一横,就大步迈了出去。迎春急忙跟了上来。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呀?”她瞪着个大眼睛问道。 “去哪?当然是露宿街头了!希望咱们今夜不会被冻死,冻不死也要饿死了!”白素衣刚说完话,肚子不争气的又传来了声音。 正当这时,前方来了一顶轿子,看样子还是个达官贵人。可什么达官贵人,现在也与她这个不祥之人挂不上半点瓜葛呀! 突然那顶轿子停在那白素衣的前面,然后那轿子之前的人,迎了上来。开口说道:“世子妃,世子命我们来接你!” 白素衣心里打着嘀咕,温其羽怎么会来接她?而且知道她现在正是无家可归!不管怎么样,先上去再说。去了世子府也不必要今晚睡在大街上,和狗抢位置了。 “那就多谢世子了!”白素衣也不矫情,答了谢就上了轿子。 白素衣可不是傻子,现在装什么矜持,纯洁的,只有受饿受累的份。她还是先找个地方呆着吧! 而且去世子府也不算什么言不正名不顺的,毕竟那温其羽可是说了白素衣是她的世子妃的。 一路无言,白素衣坐着轿子到了寒王府上。府上早已点起了灯火,在外面看起来,甚是好看! 白素衣下了轿子就走了进去。一眼就望到了那站在前厅的温其羽。 温其羽今夜着一身黑色蛟龙墨袍,月光轻轻洒在他的脸上,竟是出奇的美,月光的冷色与他那冷峻的面庞相得益彰,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不像刀锋刻出来的那么,也不似那么的圆滑,正正好好!而且他的身姿挺拔,那件墨袍在他身上穿着,是那么的风采迫人!不过他的眉角依然那么的冷冽,眼睛里黑的似个黑洞,看不清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或许是温其羽好心收留她的缘故,白素衣竟然发现温其羽也是那么的俊朗,只不过平时的冰冷把他遮掩了。现在看起来,他与那三皇子的容貌也是不逞多让。甚至更是有一分冷峻之色。 要是放到现在来说,那可就是禁欲系男神呀! “你看够了没?”温其羽开了口,话语永远是那么的无意,听不出半点喜怒之意来! 白素衣这才晃过了神。白素衣心里想着,刚才竟然被他的美色所折服了,差点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是的,居然一点定力都没有!”白素衣小声的说道,用着仅有自己的声音。 温其羽似乎是听到了一样,居然把眼睛扫向了她这边。白素衣立马闭了口,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寒王府住了!”他总是那样的少言寡语。 “多说一句话能死呀!就知道装酷,你以为你是老干部呀!”白素衣继续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温其羽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然后望向了白素衣。 “我什么都没说。我在感谢世子收留我的恩情呢!”白素衣笑嘻嘻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形状。真是连卖萌的本事都使出来了! “今夜你睡柴房吧!”这一句话让白素衣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几下,真是祸从口出,要自己不多那几句,也不会沦落到今夜睡柴房呀! 心里更是问候了温其羽好几次,怎么那么冷血,不愧是干尸,果然心也是冷的。刚才对她的那些好感,随着那一句“你睡柴房吧!”全都死在了发芽中。 白素衣也不敢多留,一会让她柴房也不能睡了,那可说不定直接睡茅厕了,那种五星级待遇,她是断然不想要的。 书房,一盏似要靡灭的灯光正在摇曳着,座椅之上是温其羽那冷峻不羁的脸庞。 “其羽,你就不怕她是不祥之人?”说话之人,嘴上挂着几分弧度,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 温其羽默不作声,眉头皱了几下,眸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进而开口说道“不祥,他有我不祥吗?”要是白素衣听到这一番话,可就笑的前仰后合了。 那人大笑了出来,“其羽,这可往常的你不同呀!以前你杀人都不眨下眼睛,今天居然会收留一个被称作荡妇的大小姐!而且还向外声称那是你的妃子。” 那人笑滋滋的:“你就不怕那头上的颜色走在人群中太显眼了?” 这人敢和温其羽这么说话,这么调侃于他,也是头一人了。可见二人的关系不像那么寻常。 “当好你的郎中,不该问的别问!”温其羽给了她一个眼色,让他自己去体会 另一处府邸,三皇子也高坐在书案之前,下方仍是先前通报那人单膝跪地。 温子佩还是那么的语气温和,“事办的怎么样了?” 下方那人回答道:“殿下,出了些变故,不过一切还算顺利。”温子佩嘴角挑了一下,下方那人继续说道。 “半路杀出了一群人,把白素衣手臂砍伤了,之后有一戴面具之人救了白素衣。我们的人没有动,不过血拿到了。” 温子佩眉头紧锁,瞳孔里变得深邃,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开口“成功就好!那群黑衣人想必是大皇子派去的,不过真是一帮废物。至于那面具之人”他没有再往下说去。 寒王府,一处房间之中。白素衣正忙忙碌碌的,正在收拾那些破烂。地上堆的全是些杂物,而且不时的有几只老鼠跑来跑去,吓得迎春紧紧的抱着白素衣。 洽巧碰到了白素衣的伤口,疼的那个她呀! “干尸世子,他奶奶的,姑奶奶我哪住过这种房间。”忍着手臂上的剧痛说话道。 刚一出口,她就急忙收了回去。那妖孽万一要是听到了呢。 ##第十一章 我能治病! 白素衣轻轻的裹开了那手臂上缠的带子,那伤口居然自己在愈合,这可把她惊呆了。本来白天还是一指长的伤口,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指甲盖那么长。 白素衣心里乐坏了!难道我自己能愈合伤口,这可是精钢不坏之身呀!再加上自己的百毒不侵之体,这大有问鼎武林的趋势呀! 刚才酥麻疼痛之感,也因为这件事而忘在了脑后。可肚子一直在咕咕的叫。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饿的慌呀!何况她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她趁着夜色,缓步而行,一路瞎找,终于是找到了厨房。看着里面的鸡鸭鱼肉口水都能三千尺了。可门是锁着的,她总不能破门而入呀! 白素衣动着脑经,一会就想到了办法。“我可以制作一个钩子,然后把那么食物吊起来。”白素衣一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的聪明,笑的更是乐开了花。 一不做二不休。凭着记忆,做成了一个五爪钩,试了好几次终于是钩住了那只鸡。白素衣笑嘻嘻的开始大吃一顿了。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了,先把肚子填饱最为重要。 殊不知,这些场面被他身后一人,早已望了去。那人正是刚才在书房与温其羽说话之人。他嘴角弯起,边看边笑。 “看来其羽眼光还是不错。这女的真是有趣!妙极了,以后这寒王府总是有个好玩的人了!不再是死气沉沉了!”话落,声音飘着风远去了。 白素衣总算是吃饱喝足,饱眠了可以。 晨光微起,白素衣就被惊了起来。一群人正忙忙碌碌的,像是在准备早膳。加上地上潮湿难受,她再也睡不着了,所幸起来了。 出门而入,正巧碰到一个送膳的丫鬟。“那个,姑娘,你要去哪?”  “我要给世子去送早膳。” “这位姐姐,我替你送吧!”边说边把那丫鬟手里的东西往自己手里塞,丫鬟一脸懵逼,等自己反应过来,白素衣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白素衣手里端着温其羽的早膳,嘴角又微微邪气,顺手就把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那饭里面。 “敢让我住柴房,我今天让你感受一下去厕所八百遍是什么滋味。”月牙形的眼睛弯起,走向了温其羽的寝房。 “世子,我来给你送早膳了!”她说话之声异常的柔和,可紧攥的手知道她现在是憋着笑,不敢笑出来。 温其羽也没有多问今天送饭的怎么是她。随手就端起了碗准备吃。可刚到嘴边,就被白素衣的一声大笑断了。 白素衣看着温其羽就要把饭送到嘴里,想着他一天跑八百次茅厕的样子,就实在是憋不住了。破口大笑起来。 看着温其羽停了下来,白素衣急忙收了笑,回复到温婉的样子。 “你还没吃饭吧?”温其羽反问到。 白素衣轻轻一点头。 “那这饭你来吃。”温其羽的声音异常冰冷,不容置疑。 白素衣顿时慌了神,难道她察觉到了这饭菜有毒。心里骂了自己好几次,刚才怎么就没憋住笑呢。 “世子,这饭是给你吃的我我怎么能越位呢。我一会自己去吃。”白素衣恭敬的对着他说,而且明显的心里有鬼,说话哆哆嗦嗦的。 “说,这饭是不是有问题。”温其羽提高了声音。 白素衣被吓得立马跪了下来。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头埋得低低的,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不说,拉出去剁一根手指!”然后他摆了摆手,门外就冲了两个人。架着白素衣就要往出走,这下她可是真慌了,剁手指,那得有多疼呀!而且自己也不想成什么九指琴魔什么的。 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饭菜确实有问题,不过不是毒,我只是往里面放了一些排泄的药。想来世子大鱼大肉的,给你清清肠胃。素衣都是为你好呀!”白素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睫毛处挂着两颗泪珠,别提有多可怜了。 “为我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做饭,那就去厨房帮忙了。记住,以后全府的饭菜都得你一人来做。其他人,不得帮忙。”温其羽下了命令,白素衣终于松了下来,这手指是保住了,可全府的饭菜,对于一个天天点外卖的人来说,这也不比剁手指弱了多少呀! 白素衣骂骂咧咧的拿这个菜筐,和迎春走在街上。现在的她可是做饭大妈,就连选购食材这种简单的事情也得她自己亲力亲为。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进寒王府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小姐,这些迎春来拿就可以了!”说着就要抢白素衣手上挂着的菜筐。 发生了这么多事,也只有她身边的这个丫鬟对自己不离不弃了。心里不免舒服了许多。“这个陌生的世界,还好不是我一个人呀!” 正走在回寒王府的路上,前面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甚是热闹。 白素衣是个爱热闹的人,看着这场面,立马走了过去。使着吃奶的力气,终于挤进了人群中。视线被那黄色贴榜的字所吸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后娘娘凤体抱恙,长眠不醒,宫内御医束手无力,陛下忧心重重。特此在民间寻能人异士,如能治好皇后娘娘的病,赏黄金万两,兼封地,并封侯拜爵。” 读完这一段话,白素衣的唇角是越来越大,简直笑的乐开了花,看来她翻身的日子是要来了。封侯拜爵,以后她也是有爵位的人了! 她伸出手,就揭下了那张皇榜。 围着的人纷纷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居然有人来揭榜。这小姑娘不知道是想钱想疯了,还是真有什么医术。”围着的一个老汉说着。 另一人有附和着:“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看她年纪也就和我家女儿差不多,也是哗众取宠的。” 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都在指着白素衣说话。 白素衣没有回言,淡淡的微之一笑,拿着皇榜,轻快的回到了寒王府。 “世人皆以我为狂,不知深汝肚墨藏。” ##第十二章 望、闻、问、切,装得到位 白素衣一路走的很快,来时觉得漫长无聊的路,现在走起来甚是轻快。就连那天边的云朵好像都变了色彩,不再是孤单的冷白色,仿佛从白中透出了粉色。那普蓝的天空,在她眼里也是如宝石一般,透亮透亮的。额前的几缕发丝微风吹起,连风都感觉是那么的和人。 这就是境随心动呀!揭了皇榜之后的白素衣别提有多开心了。她现在脑海里已经想着自己得个封地,干点什么好呢?自己的爵位是个啥呢? 一路思索着就回到了寒王府。碰巧温其羽正在院落之中,看到白素衣似乎心情还不错的回来了。他也只是冷冷的一瞥而已。然后就准备往出走。 正走到她身边之际,突然的停了脚步,眼睛看向了她手里拿着的那张皇卷。 “你揭了皇榜?”温其羽煞是不解的说道。 白素衣挥了挥手中的黄卷,像个小孩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连眉都翘了起来。“是呀!听说皇后病了,我去给皇后治病呀!” “你会治病?好生做你的饭。别生事端。”温其羽话音似乎柔和了一点,不像之前那么冷硬。 说罢,伸手就要拿白素衣手中的皇榜,白素衣见状,立马退了几步,和护食的小孩子一样。 “你怎么可以抢我的东西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挤来的。”白素衣似乎有点愠意,但她也不敢表现出来,话语里明显的有委屈之意。 温其羽尽黑的眸子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急步而走。随后,她身边的随从小跑着过来,说到:“世子,皇上那边急呢,你快点吧!” 白素衣一听到温其羽要入宫,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现在正愁怎么入宫呢。他就要入宫面圣,看来天要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步升青天呀! 温其羽大步流星就往出走,白素衣立马跟了上去。这次温其羽出乎意料的没有栏白素衣,而且还让她上了轿子。 头次与温其羽共乘一轿,感觉异常的难受,不敢说话,也不敢乱看。视线都不知道该往那放。好好的轿子,真是如坐针毡。反观温其羽,闭目静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一路上就和个死人一样。动也没动一下,让白素衣生性好动的人,真是别扭死了。白素衣想和她说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说错了,自己的哪个器官说不定就要搬家了。 一路二人无话。僵冷的气氛随着那一落地,终于是让白素衣心落了地。白素衣急忙跑出去,大呼了几口新鲜空气。 “终于到了,再不到,我就被憋死了!”白素衣嘀嘀咕咕的说着。 温其羽这时也下了轿子,“一会,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记住,圣威难测!”然后温其羽就向前走了去。 白素衣听到这句话,这是在关心自己吗?不及他多想,前方之人的背影已经模糊了,她急忙追了上去。 大夏国的皇宫和故宫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规模还要打了好几倍,几丈高的宫墙,把这座皇宫围成了个铁桶。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走过两侧高墙的外城,终于到了皇宫处。大理石纹路的铺地台阶上面绣着龙条欲要飞天的巨龙,这段路是不允许骑马,坐轿的,除了大夏皇之外,谁都不能例外。即便是皇族子弟。 这一路弯弯曲曲的,终于是到了太和殿。皇上平日处理政事的地方。 “臣,温其羽叩见陛下!”温其羽的声音不高,但是透出了皇家的气势。 “宣!”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想必是宦官了。原来这也有太监呀!看来那也有太监这种第三种性别的生物。 温其羽走了进去,白素衣立马跟了上去。 里面有三人。中间一人,站着两人! 中间那人坐于黄金打造的真龙宝座之上,不怒自威,脸上既没有冰冷,也无温和。像一个收敛气势的中年人,可眸子里深邃敏锐。坐在那里,无形之中给白素衣一种压力,想要臣服于他。这就是当今大夏皇温滔。 站着的二人,一人白素衣早已相识,脸上一如挂着春风,三皇子,温子佩。 两一人,半边脸戴着面具,鹰钩似的鼻峰,眼睛狭长,给人一种阴狠,狡诈之感。想必这就是那位“独眼龙”,大皇子,温子华了! 白素衣心里快速的分析出了他们是谁,不然一会出了丑,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臣女白素衣见过陛下,大皇子,三皇子”。白素衣略施礼节。 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她身上。最先开口的是大皇子“其羽,这女的是谁?”大夏皇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大皇子,是内妾。” “哦,这莫不是那个父皇赐婚的白素衣?”温子华戏虐之意横生。 “她可是人人喊打的荡妇呀!你莫不是昏了头,把皇家的脸面都丢进了。”大皇子明显是针对于他。 “想必那是一场误会,其羽已经搞清楚了!”三皇子依旧那样,笑着打了圆场。 “好了。你们兄弟的事自己解决。至于这个白素衣既然我已经把她赐婚于你,你自己解决。”大夏皇语气倒还和善,没有白素衣想的那么的霸道。 “皇后近日病情愈发严重,每到昏时就要吐血。你们寻的名医有了着落没?” “回父皇。那个皇榜有人揭了。”大皇子回答道。 “哦,人在哪,快快传来!”大夏皇这次露出了点笑容。 大皇子正要动嘴之时,只见白素衣近了前来,把皇榜一扬,开口说道。“回陛下。臣女就是揭榜之人。”   三人的脸上皆有了变化。 “白素衣,这可不是儿戏。你会医术?这皇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你可莫要戏言,你要知道戏言,是要杀头的。” “回陛下,臣女确实能够医治皇后娘娘的病。万病不离望、闻、问、切。”白素衣没有因为大夏皇的威严,说话有所胆怯。她的话语不急不慌,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十三章 我有一个条件 白素衣瞳孔镇定,脸上的表情很坚决,没有了以往的好动甚至泼辣。现在的她不急不躁,颇有巾帼女将之意。只见她身姿傲妙,情丝如瀑铺挂后背。这一刻,四个男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她身上。 温滔甚至都在想。一个勾结仆人,淫乱成性的大小姐,怎么会是这般模样。定北侯征战沙场十数年,御马杀敌从来没有后退过,有他的存在,北疆才能安保天平,人民才能富足长存。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尚未及双的大小姐,在他身上居然有了定北侯的影子。这一刻,他心里不禁一笑,这定北侯也是后继有人呀! 白素衣见大夏皇没有说话,进而继续说道。 “臣女前十六年浑浑噩噩,一朝落水让我重获新生。幸得皇上庇佑,我定北侯府才有今日之荣华,而陛下将我赐婚世子。我深知皇恩浩荡。唯敢不忘,怎么会做出那种有背伦常,辱及家人的事来。我父亲定北侯疆场一生,我又怎么可能给我父拖后腿呢。”白素衣越说气势越强,声音也是愈来愈高。此刻的她,比之各大皇子都有余。 温其羽的瞳孔放大,一直盯着那个背影略显瘦弱之人,此刻的白素衣,让许多男人有了征服的欲望。 “臣女今日揭榜,一则是想回报圣恩。二来是想求陛下应允一件事情。”说到这时,白素衣跪在地上,仰头看向大夏皇。 “只要你能救皇后于黄泉之下。什么事我都应允你。”温滔云淡风轻的说道,他说去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 大皇子见了她说出此话来,不禁问道“母后的病你确能治的了?这可不是小孩子的把戏。” “素衣在此立状。如若治不好,首身分离!”白素衣唇齿微张,大殿之上尽处可闻她的声音。 “陛下,我身后是整个定北侯府,我断不能把整个定北侯府当作赌注的。素衣一定治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病情危急,刻不容缓。”白素衣又补充道。 “好。只要你治好皇后,什么我都应你。”大夏皇的声音传递在大殿之上。 白素衣此刻的心里也是突突的,自己还没有在这种处境下说过如此之话,她高中背的那些古文,今天全都用了个遍。当然她说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倒不是信口开河。她对自己的医术是很自信的。 云华宫,皇后的居所。 此刻的皇后一脸病容,皮肤惨白,眼皮深深的合着,呼吸也是异常的厚重,而且呼吸的很慢。她的容颜倒算的还是驻容有术,岁月在她脸上滑下的痕迹并不怎么明显。皮肤仍然光滑如玉。但那艳红的嘴唇在白色的映衬之下,是那么的可怕。 白素衣撑开她的眼皮望了望,然后切了一下脉象。脉象异常的虚弱,而且身体滚烫之极,现在的皇后处于高烧之中。 白素衣望到了那木盆里边血红色,猜到了是皇后吐的血。看到血,她也就知道皇后是什么病了。 “皇后这是肺炎。”话一出口,白素衣就感到不妙,古代好像是没有肺炎这个词呢。 “肺炎?那是何病?”大夏皇着急的问道。 “就是,就是,寒风袭肺。”白素衣话语哆嗦,终于想起了古中医是怎么说肺炎的。肺炎在二十一世纪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但在古代医疗技术低下,而且对病理的研究还只停留表面。即使贵为皇后,也免不了得肺炎。 “皇后娘娘之前只是咳嗽,偶感风寒。但心不在意,加之淋雨遇风,才让寒气入了肺,现在已经相当严重,而且已经出现咳血的症状了。再不治疗,怕是”下面的话她不敢往下说,点到为止。 “那可还能救治?”温滔这时才有了些许的动色。 “能,我既然说了,就一定能治好皇后娘娘。我现在要向皇后娘娘施针。还请陛下行个方便。” 大夏皇作了个手势,一干人等全都退了出去。 白素衣开始想着针灸的穴位,然后一针一针的小心扎在皇后娘娘身上,皇后娘娘的鬓角不知觉出了许多的汗珠。脸上的表情狰狞开来,嘴角不知在说着什么。 白素衣看此状况,皇后娘娘终是有了反应,自己的针灸有了效果。之后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让血液浸在银针之上,继续行针。 约摸一刻,白素衣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加之紧张,现在的她体力也是费了大半。在收针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是睁开了眼。 白素衣向外喊道,皇后娘娘醒了。 大夏皇及两位皇子和温其羽全都走了进来。 “皇后,你感觉身体如何?”大夏皇话语柔和,把手握向了皇后。 “陛下,劳你费心了。臣妾已然觉得好一半了。身上渐渐有了力气。不知是哪位神医救了臣妾,臣妾一定得好生感谢。”皇后娘娘的声音微弱,但脸上终于是回了红色。 听到此话,大夏皇望向了白素衣。皇后娘娘随后也把视线移了过来。 “皇后,是定北侯的女儿救了你。”大夏皇说道。病床之人打量着她。 “可是,给其羽婚配的那个?” “正是。” 白素衣上前一步,跪在大夏皇之前,说道:“陛下,臣女与人通奸之事实属冤枉,我那日是被人晕迷了。我那个请求就是希望陛下还我一个清白,还定北侯府一个清白。” “好,允了。”大夏皇回了她。刚才因为听到自己名字的皇后娘娘脸上也有了悦容。她刚才也是知道白素衣与人通奸,被浸猪笼,方才顿了口。 “臣女,谢陛下圣恩!”白素衣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乐开花了。不枉自己那二十多年的演技处于才华今天全用上了。也没白费自己的那点指尖血。 “父皇,白素衣救我母后,我也身为感激,不如就让我去调查此事,一定还白姑娘一个清白。”大皇子这时突然开了口,他脸上挂着笑,可眼里的那丝阴狠却没逃过白素衣的眼睛。 “独眼龙,就是让你们窝里斗。二姨娘该和你们算算账了。”白素衣心里想着。 “那素衣就先谢过大皇子殿下了。” 温其羽全城没有说话,但眸子里似乎有星河在流转,让人看不穿在想着什么,或许,今天对白素衣他得重新认识了。   ##第十四章 封赏 不仅温其羽望向她的眼神有了不同,三皇子温子佩一样。从白素衣临皇威而丝毫没有变色,先反侃侃而谈,句句言辞正凿。温子佩上前一步,开了口“子佩先行恭祝母后凤体回康。” “父皇,孩儿也觉得白素衣与人通奸之事确有蹊跷。”然后他又转而对大夏皇温滔说道。 白素衣听到两个皇子接连一个个的为自己说好话,都有点懵逼了。她一个平平无奇的侯府之女,难道就因为救了皇后娘娘,就开始对自己刮目相看。 白素衣这时正好一看,眼睛对上了一双黑色如墨的眸子,寒气逼人,白素衣对了一会。就匆匆躲了过去。 “还说我是他的世子妃呢?到了皇上面前,一句好话都没帮我说过。真是个冰人,连怜香惜玉都不懂吗?”白素衣心里问候开了温其羽,但脸上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陛下,既然素衣姑娘救了我的命。你可让子华好好的调查一番。还她个清白。还有,一定好好赏赏定北侯府。”皇后娘娘的身体还是相当虚弱,说起话来明显底气不足。 “母后放心,子华一定还素衣姑娘清白!”温子华在她母后面前倒是十分的恭敬。怎么着也是亲生母亲呀!就是一样。 当今大夏皇最看重的就是大皇子与三皇子了。大皇子为当今皇后所出,而三皇子的母亲据说在他小时候就死了。所以当今陛下对三皇子也是格外的疼爱。 而那个干尸寒王世子,其父寒王是大夏皇的胞兄,自然对这个世子也是格外高看。 白素衣和温其羽给大夏皇跪安之后,就出了宫。温其羽脸上似乎不怎么高兴,阴的就像黑云一般。白素衣实在是憋不住了。 “怎么,我救活了皇后娘娘难道某人不高兴?而且某人刚才一直都没给我说好话,倒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白素衣明显有了些不满的话语还没说完,温其羽就投过来了一个眼神。 依然冷如冰,一块万年冰山立在她身边一样。 她感觉顿了口。 “天家难测。天家之人更不可信。”他的语气很坚决,对着白素衣说道。 “那你也不可信了?”白素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因为当时在皇上面前没有给自己说好话,而心里有所气愤。她本就不该这样的。 “你。” “给我滚下去。自己走着回寒王府。”温其羽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生生咽了回去。 白素衣顿时一脸黑线,不就调侃了他一句而已,至于发那么大脾气嘛。 “死世子,破干尸。居然让我走着回去。早知道当时就把你千刀万剐了。”白素衣被赶下了娇子,冲着远去的温其羽骂道。 走了近一个小时,白素衣终于走回了寒王府。 而此时的温其羽正和那个脸上挂笑之人说着话。 “其羽,你对那个白素衣可不一样呀!”那人调笑着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对谁都像冰块,这姑娘是唯一一个你关心的。”他继续说。 “云墨,你今天的话有点多。”温其羽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着。 “多吗?今天我就多说点。你生性少言寡语,他人的生死你都不看在眼里。而你居然先是称一个未拜堂的侯府之女为妃子,而且她身上还有骂名。刚才你明显又担心她卷如皇室的斗争之中,更是怕大皇子和三皇子对她不利。”这些我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她那次在护国寺山脚被黑衣人袭击,也是你救了她。其羽你真是让我看不懂了。” “哦,是吗?”温其羽这时才有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不再那么冷。 “其羽,你击退了黑衣人,同时也加剧了你体内毒素的运转,我看毒素发作也就在这几天了。”他摇了摇了头,颇是风趣的走了出去。 书房里只留下了温其羽一个人,夜色将他笼罩,尽归于黑暗。 当然这一切对于骂骂咧咧走回来的白素衣,根本不知晓的。 转眼就是几天而过,是日,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今日宫里传了话,要白素衣去领赏。 “终于能感受一下有爵位的感觉了,也不知道陛下要赏给我多少金银珠宝?会不会给我一个免死金牌啥的?”白素衣大早上的就开始想皇上给她什么赏赐了。 这几天白素衣都没见温其羽的人,她也倒乐的清净,眼不见,心不烦。 白素衣换了一身衣裳,今天穿的在意了一点。毕竟是要封赏之人。还是庄重一点的好。 白素衣走在路上,感觉树两旁的鸟儿的叫声都不那么嘈杂了,想反动听了许多。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一路无事,到了皇宫大殿之上。 “定北侯府白素衣听旨。白素衣妙手仁心,让皇后娘娘病体回春,实是有华佗在世之姿。朕心甚慰。今封白素衣为康平郡主,赏府邸一座,黄金万两,贡锦两匹。钦此。”还是那个阉人宣读完了封赏。 白素衣心里早就了开了花,先不说那康平郡主的封号,就是那府邸一座,现在正是白素衣需要的。 “臣女白素衣谢陛下隆恩。”白素衣回道。 “好啦,快快起来。皇后近日经常说起你,而且皇后病情刚好,你以后要多来宫里走动走动。”大夏皇声音和气。 白素衣听着,这无疑是给了她出入皇宫的特赦令呀!现在的她已经有了爵位,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白素衣了。 白素衣心里极为高兴,走路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不远处一个身穿黄色纹花的妙龄女子,体态温和,容貌也是颇为上姿。朝着她走了过来。 白素衣心里一脸懵逼,这人她可不认识呀! “想必你就是白素衣了吧!姑母刚和我提起你。淑慎在这谢过姑娘救姑母了。” 白素衣心里蒙着,但还是笑着回了“姑娘不必谢我了。救皇后也是我应该的。”她实则想着,要不是有赏赐谁会救一个不认识的人呀,真是缺心眼,而且还浪费了她的万能血。 自从喝了那发簪研磨的水之后,她手臂的伤好的很快,而且没有留疤,她就猜测自己的血可以解毒治病了。那皇后更是应证了这一想法。 那女说完话之后,婉笑而去。白素衣也没在意,屁颠的回了寒王府。 真是春风得意舒畅快呀! ##第十五章 兔死狗烹 白素衣一路清唱着小幸运回到了寒王府,迎面直接走来一人,那人急匆匆的,直接撞倒了白素衣。 白素衣本来心情挺好,这一撞,起身就想破口大骂。抬起头一看,是个文弱书生样,脸色虚白,不过那脸上的笑容倒是挺讨喜的。 “云墨见过世子妃。刚才实属云墨方有急事,在这给世子妃陪不事了。”他看起来嬉皮笑脸的,一点正经样也没有。 白素衣心里腾起的顿时消了下去,人家都给她道歉了,她也不是得理不饶的人。而且这小白脸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没事,没事。那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白素衣略有疑惑的问他。 “哦,那个我是世子的医。我和寒王世子是朋友,来找他有点事。”那个医字生生的像急刹车一样,咽了回去。差点没把云墨弄岔气了。 白素衣看他吞吞吐吐的,什么时候温其羽也有了朋友,真是不解。她也没多想,回了句“哦?”语气还略显疑惑,看白素衣这样,云墨撒腿就跑,生怕白素衣问出什么来。 温其羽可是什么都不让说,他可不想让温其羽摘了脑袋去。 “神经病,果然干尸的朋友没个正常的。”白素衣边走边说,话都落在了风中。 迎春看着自家大小姐回来了,兴奋的跑了上去。问东问西的。 “小姐,小姐,皇后娘娘好了没?陛下给了你什么封赏呀?”迎春瞪着个眼睛,只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白素衣故作镇定,像个老者般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封了个康平郡主,给了座房子,金子随便给了点。” 说完此话,迎春的嘴巴大的能放进去个西瓜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在这个皇权为上的时代,只有皇帝的女儿才能封公主,郡主的。那些大臣家的女儿哪有此等荣誉。 迎春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想起以前来了,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小姐,终于熬出头了。想当初二姨娘欺负你,陷害你被浸猪笼,而且还把你赶了出来。我们在侯府整天缩衣糠食的,侯爷常年不在家,小姐,迎春柔弱,也帮不了你。” 越说泪水越像绝了堤,不住的流了出来。白素衣看着身边的这个泪人,心里那块柔弱的地方又冒了出来,现在也只有身边的迎春对她是真心的。 “迎春别哭了。以后就有好过的了。”她轻轻的摸向了那人的头。 主仆二人相拥在了一起,患难才见真情。白素衣也感受到了这人世间的冷暖。 正当二人在院子里时,寒王府里边来了客人。 “大皇子驾到。”声音传了进来。 一身华服的大皇子温子华走了进来。脸上抹着几许笑容,不过那笑容在他的脸上呈现出来的确是狡诈之意。 白素衣迎了上去,“素衣恭迎大皇子。” “不必多理。我还正想感谢你救了母后呢。”说罢拍了拍手。 朱红色的箱子搬了进来,在两人之力下才搬了进来,白素衣心里嘀咕着,这大皇子什么套路呀?救个母还给她这么多赏赐。 “薄礼道谢。希望康平郡主笑纳。”白素衣头次听到康平郡主,心里懵了,谁是康平郡主,猛的才想起来,自己被封为了康平郡主。让人叫自己的封号还怪不适应的。 “笑纳。笑纳。”白素衣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她怎么也不能驳了大皇子的面,何况钱谁想少呢。这些财物多多益善才好呢。 “子华已经把你的事情调查清楚了。那个陷害你的人也找到了。”温子华向着白素衣继续说道。 白素衣听到这,自己的事情他倒还挺上心的,但是到底是蛇鼠一心,还是怎么?谁又能知道呢。 “这么快就找到了。大皇子办事效率真是高。那素衣就先谢过了。”白素衣做了一个礼。 随后温子华转身而去,看了后边一眼。一个人被带了上来。她的嘴唇像是久旱的土地一般全是沟壑,脸上腊色明显,身上有明显可见的伤痕,她的眼睛紧闭着,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进来。虽说那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可是还是让白素衣认了出来。那正是她的二妹,白燕飞,二姨娘的女儿。 白素衣心里顿时震了一下,这大皇子居然对一个柔弱的女流之辈使了大刑。温子华的心肠也是够狠的,而且凭白燕飞那样空有嘴,脑子全是浆糊的人,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温子华嘴角笑着看着地上的人,让白素衣心里发慌,此刻的温子华就和一个毒蝎一样。 白素衣已经知道指使她的人肯定就是大皇子了,可碍于大皇子的势力,只能作罢了。 “这,我二妹怎么可能是陷害我的人呢?”白素衣一脸懵逼,要说她这演技也够可以,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康平郡主,是她自己招认的。我刚开始也不相信,可她因为你赐婚于寒王世子,心生不满才有了陷害你之事。”他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这样呀!”白素衣的表情就是醍醐灌顶的真实表现。 要说这俩人都是演技派呀,互相装着。 白燕飞被泼了一脸水,渐渐醒了过来。看见白素衣就大哭了起来,相当的激动。 “大姐,大姐,你救救小妹呀!我一时蒙了心,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看在我们一个爹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我。”她吃力的爬到了白素衣的脚下,拉着她的裙褶。 “康平郡主,这是你的家务事。本皇子就先走了。”温子华落下一句话就走了。 白素衣看着地上拉着自己,大哭着的白燕飞,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二妹,我也本不想杀你,可陛下知道了这事。你当时怎能如此糊涂。”白素衣说道。那地上之人更是哭的凶了,眼睛都哭肿了。 “二姐,二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她声音撕扯着,似乎把肺都要哭出来了。 白素衣本也不是什么济世菩萨,但一想到定北侯,心里还是软了一下。 “你去宫里的浣衣局吧!”白素衣走了开来。 宫里的浣衣局去了日子异常艰苦,每每有忍受不了,上吊死了的人。 白素衣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留了她一命。自己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对别人仁慈终会害了自己,死了的那个白素衣就是例子。 这世上兔死狗烹之事多了去了。比如那大皇子,她可不想做下一个白燕飞。 ##第十六章 我可没给你下毒 白燕飞听到了浣衣局三个字,白眼一番就晕过去了。白燕飞属于那种有坏心却没坏胆的人,这种人注定成为过河之卒,不先牺牲她牺牲谁呀。 白素衣对于这个妹妹真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先不说这具身体是她借来的,就凭她从小到大对白素衣做了那么多让人咬牙切齿的事,白素衣也不能放过她。亏先前的白素衣命大,活到了十六岁,不过最终也是被二姨娘一家间接害死了。 这个世界王权为上,尔虞我诈,一朝为友,明日就可为敌,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这些道理对于白素衣一个从小看惯宫斗剧的人来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小姐,听说那浣衣局去了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狠了?”迎春小声问道,她似乎也觉得为陷害小姐之人求情有些许不妥。 “迎春,我不杀她,已经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绕了她了,要是皇上知道,她是死一百次都不能够,陷害陛下赐婚之人。那无疑于欺君大罪。你要知道,在这大夏国,大夏皇就是一手遮天。”白素衣语重心长的对迎春解释道,迎春也不知听明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至于白素衣没有杀她,也完全不是因为仁慈,像白燕飞那种人不值得仁慈,今天饶了她,明天还会来陷害白素衣自己,她可不想放虎归山。 如今白素衣刚被封为康平郡主,但是此前有不好的名声,老百姓最容易乱传谣言,就算皇上下了旨说她是被冤枉的,恐怖还是很多人不相信。毕竟老百姓总是爱看热闹的。 今天她留白燕飞一命,既可以给足他父亲面子,又能堵上老百姓的悠悠众口。让老百姓知道她白素衣是一个仁慈心软之人,这样她的形象才会慢慢的好起来。老百姓也会美名于她。 恩威并施!这道理最浅显,但也最有用!毕竟对一个人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迎春,有些事,你不懂,你只要知道我这么做事对的就好了。”白素衣接着对她说道。 迎春点了点头。“过几天,不出所料市井之上对我的印象机会大大改变了!”白素衣落下一句话就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迎春在原地一人傻傻的回想白素衣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思? 白素衣回了房,想到近几日都没有在寒王府见过温其羽了,难道失踪了?而且那个云墨又是怎么一回事?他那天吞吞吐吐的究竟在隐瞒着什么,想着这些,白素衣就入了梦。一觉起来早已是月上星现。 白素衣转悠着到了院子里,一个奴仆正要送饭去,白素衣叫住了他:“那个,世子回来了?” 那人点了一下头,就匆匆的赶了过去。白素衣也跟了上去。温其羽坐于案桌之前,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着。 今夜的他不甚以前那么的盛气凌人,相反有了些许的病态白。白素衣是医生,自可以看出来他的身体是好还是坏。 “素衣见过世子。世子近几日可还安好?我看世子的精神不大好呀?”白素衣略显关心的问候道。 “世子莫过太操劳了。先把这汤喝了吧!”白素衣把汤端到了温其羽的身旁。她突然抖了一下,温其羽身上甚是冷,浑身上下就和一个冰箱一样,散发着冷气。 “哦,康平郡主。我近来还好!”温其羽回了她话。他居然知道了白素衣的封号,看来消息蛮灵通的嘛。白素衣心里正暗暗窃喜着,终于和你爵位一般了,看你以后再刁难于我。 “世子,还有一事,我想和你说一下,陛下给了我一处院落,我想搬出去住了。”白素衣商讨的语气说了出来,抬起眼眸望向了他。 他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拿着书痴痴的站在那。随后他回了头,语气冰冷的说道:“你想走?” 此话一出,白素衣立马就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温其羽不想让我走,可我住在他这没名没份的,就连奴仆都敢欺压她一番,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的院落,搬出去也无可厚非。 “嗯。”白素衣声如蚊啼。 温其羽狠狠的一摆手,把白素衣手里的那碗汤打翻在地,还没等白素衣反应过来。温其羽就浑身抖动了起来。 此刻的他像是中了魔一般,眸子变得漆黑,像个黑洞一样,透不过一丝光亮。而且他的身上寒气逼人,不一会,整间书房就成了一个冰窟,手里拿着的书早已冻成了冰块。 而且那冰块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速度越来越快,白素衣看着就往自己身上蔓延了过来,赶紧退了几步。 “世子。你怎么了?”白素衣喊了一嗓子。 对面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她的脸上青筋暴起,一根根的像虬龙一样,甚是渗人。原本束起的黑发,也是散了开来。他喉咙里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低压却又让人心里发慌。 白素衣看着眼前这个疯了的人,急忙跑了出去。大喊道:“快来人呀!你家世子疯了,快来人呀!” 话一喊出,众人正跑了过来,而且他们的脸上竟然一丁点惊讶的表情没有,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快去找云墨公子。”有个老点的仆人喊出了这句话。 白素衣心里嘀咕着,云墨,不就是她那天撞见的人吗?难道那个云墨是个郎中? 一群人冲进了书房,你抓我绑的就往温其羽身上扑,可此刻的温其羽就像个人形怪兽一般,稍稍一用力就把众人弄翻在了地上。 那些倒地之人瞬间身上被一种深蓝色蔓延,然后浑身经脉都被冻住,之后两眼一瞪,也就归西了。 人们都慌了神,只见黑暗之中冲出一人,那人脸色在黑色甚是明白,此人就是云墨。 云墨走了过来,着急的问道“世子怎么会突然发病了?” 白素衣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呀!他突然就发疯了。” “世子的毒提前发作了。” “我可没给世子下毒呀!”白素衣真是无辜死了,怎么又摊上这事了。 ##第十七章 我可以救他 云墨也没理会白素衣的话,只是四下的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只见他抡起地上的一把椅子,狠狠的就朝温其羽的身上砸了过去。 白素衣真是头次见这么治病的。这也太残暴了,温其羽的朋友果然没有一个等闲之辈。 可那结实的椅子就像棉花一样,砸在温其羽身上一点用都没有,直接应声碎成了渣。云墨看到了手里的椅子成了这样,也是慌了神。 “妈的,其羽今天你是要搞死我们呀!”然后就跑了开来。 “看什么呀!快把他砸晕再说!不然一会我俩也得成了那椅子,他发了病,可是人畜不分。”云墨此刻脸上终于有了凝重之色,不再是那一副嬉皮笑脸了。 “我靠!你是他朋友吗?人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你可倒好,插朋友两刀。”白素衣说道。 “我的姑奶奶呀!别管谁插谁了。快想想办法,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呢。”云墨挤眉弄眼的,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着急了。可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的怪耳呢。 说罢,温其羽就冲了出来,把白素衣和云墨两个人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白素衣眼睛都眯了起来。 “敢惹姑奶奶我。非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白素衣忍着剧痛从袖口里掏出了银针,然后瞬息之间就射入了温其羽的皮肤。 温其羽就像机器人断了电一样,瞬间就倒了地,总算是晕过去了。 白素衣此刻脸上满是汗,不知是着急还是害怕的。看着温其羽终于倒了下去。云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白素衣身旁。竖起来大拇指,说道“世子妃真是使得一手好针!这隔空穿穴的功夫,真是厉害。你会医术?” 白素衣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想起了这招,本来不想暴露了,看来这下是不行了。白素衣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云墨倒是也没多纠缠着问,只是向剩下的仆人喊道:“快把世子绑起来。” 一番动作之后,温其羽就被碗口粗的铁锈绑在了床上,看着一套设备应有尽有,温其羽也不是一次犯病了。 此刻的房间里只有云墨与她。白素衣望着床上之人,只见他的身体各处有一股深蓝色的暗流在缓缓的流动,不时的冲击着心脏之处。这样的情形也只出现在喝了那碗有毒的参汤之后,白素衣猜到,难道只有中毒之人,白素衣才能看到经脉之处的情况嘛。 那股深蓝色的暗流倒不是那么的快,速度很慢,仿佛很多年前就存在了。 “世子中毒了?”白素衣开口问道。 身旁的云墨楞了一下,回答道“不错,世子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每月就会发作一次,这次最为严重,看来世子也撑不了多久了。据我所知,这种毒最终就会被冰冻而死,成为冰渣,碎化在空气之中。”他的话语有了凝重。 果然是中了毒,白素衣所猜不错。“那你们以往是怎么治疗世子的毒的?” “云墨每月都要给他寻火参来缓解毒素。可我之前已经给他喝过了。以往按道理喝了火参之后,砸晕他睡一觉就可以了。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云墨也疑惑不解道。 “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东西引发了他的毒素。” “那你有办法治疗世子的病吗?”云墨开口问道。 “我试试吧!也只能缓解他的毒素蔓延了。”白素衣也不敢肯定的回答云墨。 “还有,你先出去吧!我要给世子治疗了。”白素衣对云墨说道。 云墨也是一脸懵逼,但他对温其羽的病也是束手无策,只好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靠在了门前偷偷看着。 白素衣听到门关上了。 “看在你收留我的面子上。今天本小姐就救你一次。我也积点德。”白素衣一副嫌弃的样子对着那躺着的人说道。 之后他就把温其羽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缓缓了脱了下来。她刚才之所以让云墨退出去,也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这么治疗温其羽的。 白素衣心里也是奔腾过了一万匹马,她也不愿意给这破世子更衣,更是不想看他的身体。他虽然也爱什么小鲜肉,可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人呀! 温其羽的身体横躺着,所有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全部都让白素衣收在了眼底。 这一望,就陷了进去。他的身体紧致而有力,胸膛起伏,肌肤透亮如雪,肥硕跟他一点边都搭不上。肌肉线条明显,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这要是放在现在,那不知道有多少人拜倒其下呀! 白素衣吞了一口唾液,然后就拿出了银针。想不到温其羽的身体这么好,居然让她看的流了口水,白素衣猛地摇了摇头。 白素衣极不情愿的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浸于银针之上,那银针浸了鲜血,那血液似是有了活力,直接流动开来,不一会整根银针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白素衣对着那些深蓝色之处轻轻的行针开来,那血液顺着针尖流到了深蓝色之处,二色并没有混合开来,白素衣的血液一进入其中,就好像如同看见了食物一般,疯狂了起来,那深蓝色的流居然被吞噬了起来。看来她的血液真是各种毒的克星呀! 白素衣继续行针到,满头的黑发都被汗水所浸湿,等到全身的深蓝色流都被赶回了心脏之处,白素衣才放了下来。 全身虚脱的就快要睡着了。 赤裸着上身之人,抬起了重重的眼皮,他视线之处,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滴滴香汗缓缓的流淌在她的脸上,此刻的白素衣,别有一番味道。 “是你救了我?”温其羽声音不大,问到。 “不是我,难道是鬼呀!”白素衣见他醒来,难免有一点怨气。先前他发疯差点把她弄死呢。 “那谢谢你了!”白素衣惊呆了,温其羽居然也会谢谢人,她没听错吧! 可心里还没高兴多久,躺着之人脸上就阴成了一片“我衣服你脱的?” 白素衣此刻也是一脸不高兴,只是点了一下头。 之后温其羽眉角一横,“滚出去!” ##第十八章 狼心狗肺 今夜的月格外的圆,或许是临近十五的缘故吧!但月色笼罩下的两人,气氛实在是不怎么“圆”。白素衣费了那么大劲,指头的血都用了好多,要不是为了救他,自己怎么可能舍得,一滴血,那得喝多少补药才能补回来呀! 温其羽眼睛扫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居然有了女孩才有的害羞之色。这表情,放在他那张冷若冰寒的脸上,真是格外的有趣。 白素衣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这时,云墨冲了进来。“其羽,你终于醒了。是世子妃救了你,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怎么还能凶人家呢?”云墨说着温其羽的不是,但眼睛却一直瞥着白素衣,一直给她使眼色。 白素衣会了意,走了出去。云墨也跟着走了出来。云墨此时表情不再是那么嬉笑,满脸凝重,眼睛里闪着光芒,细细一看,那好像是泪水。 下一幕,就让白素衣惊掉了下巴。 “世子妃,我得好好谢谢你呀!其羽那个将犊子,说话总是那么伤人。其羽其实也是可怜人!打小就没有母亲,而且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自小就害怕女子。” 他吞了口唾沫,继续说着:“其羽先前也有过妃子,但是一个都没碰过。有次,一个妃子想要诱色其羽,结果生生被其羽给掐死了。他洗澡更衣从来不用女丫鬟。这也算他另外一个奇葩病。刚才我让你出来,也是怕他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不要在意。云墨代其羽先给你陪给不是。”不知他是真哭还是装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拽着白素衣的衣袖,甚至有些鼻涕更是擦到了他的衣服上。 白素衣也无邪管这些小事,心里琢磨着,原来外人传的他是个“性冷淡”是真的。而且这病是他打小就有的,幸好刚才没有什么下一步动作,不然那个死掉的妃子就是她明日的下场。 这种病,在现在也不是没有。说白了就是心里上有了问题,大多是小时候受了刺激,或者父母虐待之类的。就是不晓得温其羽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解铃还需系铃人,治病还需医根!从源头下手,才能彻底治好他的病。可白素衣现在无心顾暇了,先不说他那臭脾气,这种病人往往会隐晦自己受过的刺激,不愿说出,特别像温其羽这样的,更是不可能了。 医病医心,这是最高境界了。 二人正在风中若有所思,温其羽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內衫就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还是虚白,脚步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有力。 他径直走到了白素衣身前,说道:“确是救了我的病?”他似乎还是有疑惑。 “嗯。那不然呢。不信你问他。”白素衣白了一眼云墨。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一白是给谁的。 云墨又恢复了脸色那笑容,挤着眼睛说到“其羽,确实是世子妃救了你。你可的谢谢人家。” 温其羽默不作声,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白素衣的眼睛,白素衣对了一下,就拜下阵来,急忙错到了一方。可温其羽的眼神似乎锁定了她一样,还是看着,那眼神里没有恨意,似乎在看一个相识已久之人,深邃不已。 旧时若相见,少年鲜白衣! 白素衣实在是被他盯着看难受,开了口“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她插着腰,颇有小蛮女的味道。 “确实好看!”温其羽缓开口。白素衣听了这句话,心里乐开了花。自打认识他起,就没见他有过夸人之口,今天难道月亮圆的缘故? 可心里还没乐一会,温其羽下一句就让她恨不得拿银针插死他。“发簪确实好看!” 原来弄了半天,白素衣是制作多情,人家刚才一直在盯着看她头顶插在盘起黑发的蓝色发簪。白素衣觉着这发簪不仅可以治病,而且还挺好看的,所幸就扎在了头发之上。 现在细细想起来,那天她在河中被困,莫不是这世子也是因为这个蓝色发簪才救了她。难道他对这个陪葬在他身边的蓝色发簪有感应。 而且那天温其羽召见她之时,他就问过那个蓝色发簪的问题。 白素衣愣了一会,眼睛滴溜溜转着。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你冲撞我的事就抵了。”落下话,他就欲转身而走。 白素衣顿时五脏六腑炸开了锅,火气突突的往外冒,自己救了他一句谢谢都没有,一个好脸都没给过。就连皇后娘娘对她都感恩有加,他摆出一个臭脾气,真是气死人了。 “妈的,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奇葩的人。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然这一切只是白素衣心里念到,不敢表现出来。 “还有,你就住在寒王府吧!治好我的病为止。”远去的他又抛出这么一句话。 白素衣这下更是爆了,直接破口而出。 “我既被皇上封为康平郡主。就没有理由住在你这了。明天我就走,你的病我治不了,爱怎咋就咋。”天高皇帝远,我走了你还能管着我呀! 说罢,白素衣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走。 温其羽这时突然转了身过来,“你敢走,你的头今天就搬家了。”他的瞳孔放大,死死的瞪着白素衣。 白素衣刚迈出去的脚,就生生的停了下来。不是白素衣胆子不大,温其羽那眼神太摄心了,白素衣每个细胞都被冻住了,从心里发出来的害怕。 “传我命令!看管好世子妃,不治好我病之前,她不能出一点事。” “违者,死!”那个死字异常的音调高,像是从九幽地底传出来的。 云墨身子也抖了一下。要论温其羽这气场,真不是盖的。 白素衣只好作罢,看来她是绑在了寒王府了,自己只得早点盼着治好他的病,然后早点去自己的府邸了。 偌大的王府一经温其羽这么一闹,全是断壁残垣的,而且地上还躺着几个死了的奴仆。云墨走了过去,看来是要替他收拾残局了。他这世子,当个甩手掌柜吧! “干尸,姑奶奶上辈子就不该碰你!” ##第十九章 市井之言 白素衣气呼呼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这破旧的茅草屋,心里更是难受了,眼角的泪水就欲要流出来。 “小姐,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但迎春会一直陪着你的。”身旁的迎春安慰着道。 白素衣看着眼前之人,心里顿时暖了起来。幸好还有一个丫鬟陪着她。 一夜半睡半醒,终于是熬到了天亮。 白素衣属于那种心大,不管昨天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泪,微光一起,还是会收拾好坏心情。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昨天的就该过去。 果不其然,白素衣的房间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守卫,密密麻麻的把她的房间围成了个铁桶,真是让她呼吸都困难了。 白素衣就往出走。两个壮汉立马拦住了他。“世子妃,世子有令。不让你随意出动。” “怎么,我出去做饭,采购东西还不行吗?不买菜,王府这么一大家人,不得饿死啊。”她哼了一声,看向两人。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知所措。 “好了,不难为你们了。我自己去找世子领命。”白素衣说了这句话,二人才放行。 转悠了半天,终于在书房找到了温其羽。 “世子,昨天你突然病发,问题出在世子妃给你的那碗汤上。”云墨对着温其羽说道。 “哦?我可未吃那碗汤呀!”他颇为疑惑。 “其羽,那汤你虽未喝半口,可你终究是闻了那味呀!那味道可以引起你身体内的毒素突发。”云墨为他解惑。 “不过那下毒之人我已经捉到了。” “哦?”温其羽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是一件平常事。 白素衣在门口听到了这一对话,原来昨夜那碗汤有毒呀。可自己居然没有闻出来,一般的毒她一闻便知,看来那毒不是一般之物。 白素衣继续伏耳听着。 “是一个仆人。”随后云墨一使眼色,拖出一个不知是死还是没死的人。 温其羽看也没看,一点都不关心害他之人是谁。 “把头砍了,扔去乱葬岗。”温其羽若无其事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此刻的他对于一个人的生死看的很淡,随意的就可判别人的生死。 白素衣听着,心里咯噔一下,他真是狠呀!一个人,他说杀就杀,眼睛都不眨一下。 谁知道在他手里这样的命有多少条呢?白素衣庆幸自己数次顶撞于他,还能不缺胳膊少腿的,完好无损。 “其羽,不追查他身后之人了?”云墨语气满是疑惑之意。 “你查出来了?” “没有呀!”云墨此刻一拍脑门,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他就让人把那个细作弄了出去。 “其羽,那边动手?”云墨开口问道。 “无事,你别担心。”温其羽此刻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句话,有人想让他死,他还这么个表情,白素衣心里说着,不知是傻还是真的有自信呢。 白素衣紧贴着听着,下一句话让她直接闪了进去。 “别听了,有什么事进来说。”白素衣笑哈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堆着笑对温其羽说着。 “世子,我想请示一下你,我能否出去买菜呢?”白素衣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拿刚才偷听的事说道。 要知道在古代,那些偷听到秘密的人,是要被杀头的。不是有句话吗?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好多人都是这么死的。 “可以,去吧!”温其羽此话一出,让白素衣的心从悬着的空中落到了地上。白素衣也不多想,立马就溜了出去,只怕他突然反悔,要杀她还是剁手指的。 “派人好生跟着她。出了事”温其羽嘴角轻轻的扬起了弧度,虽然不大,但是他也是笑了。真是天下奇谈,百年难得一见呀! 不过白素衣是看不到了。云墨大笑了起来,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白素衣拿着个菜筐,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向了集市。无精打采的,真是一万个不愿意,就像有人逼她从娼一样。 今天出门没有让迎春跟随,只因为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壮汉,不知是保护她哪?还是怕她逃跑? 刚走到一个客栈门口,就听到有人在高谈阔论。 “要说这康平郡主,真不愧是定北侯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而且心怀仁慈,习得一手好医术,那真是生死白骨,回春妙手。据说那皇后娘娘只剩下了半口气了,这康平郡主愣是从阎王爷手里把皇后娘娘的命救了回来。”那人被一群人围着,唾沫横飞,说的是绘声绘色,眉飞色舞的。 “皇后娘娘可不是我等谈的,小心你们的小命。”一人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不过这康平郡主医术真是高超。皇宫里的御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她一个女流之辈,给陛下立下死状。给定北侯真是添光!”另一人又参与了进来。 人言可畏,一人之言不足以,但千万人之言足以乱人心。尤其是在古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有好多人都是生生的被市井之言喷死的。 白素衣笑了笑,果不出其所料,自己的形象在老百姓的心中大大的改变了。 她继续向前走着,心里一高兴,步伐都快了许多。走在一处卖菜之地。 “听说那康平郡主差点被浸了猪笼?是真的吗?”一个妇人眼睛瞪着问着另一人。 “别瞎说。康平郡主那是被陷害的。这定北侯有三女,那康平郡主就是被第二女害了的。皇上亲自下旨调查,大皇子亲力亲为。康平郡主也是仁慈,自己的妹妹害了她,她还是饶了一命。”说着,眼神里都有了倾佩之意。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康平郡主不仅医术高超,而且菩萨心肠,有人说是九天神女下凡,接生她的一个老婆婆说到,她出生之时有紫霞升空。”那人接着又说道,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离谱。 白素衣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自己居然被美化成了九天神女下凡,前几日之前,她还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荡妇,现在立马成了这个样。 白素衣不禁都对自己的智慧所折服了。  ##第二十章 这胸好舒服 一路听到的大多都是对白素衣的美言之词,这速度比之现在的互联网都不逞多让,你传我,我之而就传到成百上千。 白素衣心里想着,自己现在也是个“小明星”了,会不会有什么买菜打折的优惠呢。她心情颇为不错,也无暇顾及身后的随从了,他们喜欢跟就一直跟着,反正不碍事就行了。 白素衣正左顾右盼的看着市井之上的花花草草,新鲜玩意,突然有人出现。 “世子妃,世子让你速速回寒王府。”那人一闪而过,然后就不知道哪去了,风里还能听到他的余音。 白素衣听了之后,就无心看东西了,马不停蹄的往寒王府赶。 正走到寒王府门口,看了一老二少身穿宫装之人,他们皆是面白无须,脸上略有阴柔之意,那老点的正是伺候大夏皇身边的公公。 只见温其羽墨袍前襟铺落在地上,双膝着地,像是在听着什么旨意。白素衣心里一激灵,立马跪在了温其羽身旁,那公公拿眼神向下望了望,然后才压着公鸭嗓子说到“世子温其羽,康平郡主听旨!” “臣接旨!” “臣女接旨!” 二人纷纷说了出来,之后那公公又提高了声音继续说着。 “皇后近日身体大有转好,着寒王世子温其羽带白素衣进宫觐见皇后娘娘。不得有误。钦此。” “谢主隆恩!”二人声音这时重叠在了一起,白素衣一脸嫌弃的样子,偷偷望了温其羽一眼。 那公公走后,温其羽对着白素衣说道:“准备一下,进宫见皇后娘娘!” 白素衣也不知这皇后是何意图,让世子带着她去,不能让别人带一下吗? 温其羽换了一件云白色的衣服,更是显得他脾性生冷,白素衣恰巧也换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二人竟然穿了同样颜色的衣服,难不成要搞个情侣装?这一想法刚在白素衣心里扎根发芽,就恶狠狠的被拔出了。 温其羽今天依然让她与自己同乘一轿,那御马之人,望了二人一眼,扭转头,偷偷的笑了起来。白素衣望见了他的笑,心里真不是滋味。连仆人都看出来今天他们穿的衣服颜色相同了。 今日的轿子不同以往,异常的颠簸,同样的路,走的是人仰马翻的。白素衣差点有好几次都倒在了温其羽的怀里,硬生生的止住了。反观温其羽真是屁股上沾了强力胶一样, 闭目养神,丝毫不让外界的影响。 正这时,轿子突然急停了下来。白素衣狠狠的随着轿子一摔,直接扑到了温其羽的怀中。 白素衣的头钻到了他的怀中,轻触胸膛的那一刻,有种特别的感觉。那胸膛紧致有力,摔到上面异常的舒服,而且白素衣的脸贴着他的胸部,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似乎温其羽的呼吸有点急,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可以感受到肉体的余温,不像常人的那么暖,有些丝丝冷意,不过贴在上去确实异常的舒服。 白素衣闭着眼,感受着难得一遇的舒服。嘴角竟然了笑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刻怀春的姑娘依偎在情人的怀中,享受着那片刻的温存。 “你还要靠到几时?”声音一出,她立马回过了神,急忙起身,脸红突突的,宛如那落暮的夕阳一样,印上了脸颊。 白素衣心里早已经骂了自己好几遍了。“怎么能那么没有定力?差点就中了敌人的美人计?” 心里如此想,可脸上就不同了。她声音很小,就像犯错的孩子般:“对不起,是素衣唐突了。”平日里大声说话。毫无顾忌的白素衣装了一回小女人,也是实属不易。 此后再无话说,白素衣低着头,一眼都没看温其羽,就这么到了皇宫里。 今日的云华宫颇为热闹。 皇后娘娘的气色已经很好了,脸色红润,皮肤也没有惨白之色,整个人精神多了。身上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女性特别的光辉,或许那就是一国之母的风范吧! 皇后娘娘端坐其上,不时的微笑几声,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倒不似历史里面的那些个皇后一般,个个狠眉严色。 三皇子温子佩也在云华宫,他依旧如春风一般。白素衣望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笑,温子佩也同样一笑。 温子佩身旁是一个身穿天蓝色水绣明花的女子,身段苗条,窈窕有致,正是那日她出宫碰到的女子,为皇后的侄女。 当今皇后名萧倩,萧家为当今国舅,自然水涨船高,这萧淑慎也是名满帝都,经常出入宫中,与那皇子别无他样。 那萧淑慎也投了目光过来,不过不是看她的,而是深深的望着白素衣身旁之人,她眼神款款,目露情深。白素衣心想,莫不是这萧淑慎暗恋温其羽。真是天大的八卦。 “今日请你们这么年轻过来。也没什么事情。前段时间我身体不好,近日感觉舒爽了许多。就想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顺便你们也认识一下。素衣,你过来。”皇后娘娘叫了她的名字,声音温和。 白素衣款步走了过去。皇后娘娘托起了她的手,说道“我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素衣姑娘,要不是她,我今日”然后就没有往下说,只是以笑代之。 “皇后娘娘仁慈慧芳,自有天人护身。素衣也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素衣不敢邀功。今日看到皇后娘娘好转,素衣也甚是欣慰。”白素衣知道这些只是说辞,怎么敢邀功呢。 “好,好,好。”皇后娘娘被白素衣这么一说,心情甚是好,脸色的笑容都多了好几重。 “其羽,皇上给你赐婚之人,真是不错。不过,你们未拜堂,行夫妻之礼,也就莫不要以夫妻之名相称。等你们行过婚礼之后再说吧!”皇后娘娘话风又对准了温其羽。白素衣心里高兴呀!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不敢说的事情,皇后替她说了出来。 “其羽知道了。”温其羽态度还算不错,怎么着在皇后面前也不敢摆谱呀! ##第二十一章 阴风阵阵 此话的最大受益人莫不过于白素衣了,她自己都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这么的公平,丝毫没有古代的迂腐之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古代的女人可以说是地位很低,这么强畏的思想出自一国之母之口,也倒还能理解的过去。 可是白素衣高兴了,在场的人脸色有阴有晴,就和打翻了的菜罐子一样,五颜六色。温其羽的脸色似乎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但那眉角的确是有丝丝的不乐意。 而那萧淑慎看到白素衣与温其羽今日穿的衣服颜色一模一样,站在一块,颇有俊男才女的意思。心里不禁生了妒忌,饶是皇后心田的蜜人,从小看惯了大场面,脸上那醋坛子打翻的印记确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至于那三皇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眼睛不时的看向白素衣几眼,白素衣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低着头,不敢望向众人。 “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去争取。我就不管了。”皇后娘娘似乎看出了什么,声带缓缓的说着,那自然都吹进了在场人的心里。 萧淑慎此刻站了出来,面色回复了笑意,步步生莲,真是个迷魂夺心的人儿! “姑母,淑慎听闻康平郡主从小习音琴,晓古韵,舞姿款款,今日我想向郡主讨教一方。”这萧淑慎自小就被当被皇后一样的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古史墨宝更是不在话下,就连绣花针衣也是拿手。可以说没有她不精通的。 白素衣心里一狠,她这哪是想讨教,明明就是想斗狠,让自己出丑罢了。这前世的白素衣倒是习舞弄墨的,可现在的白素衣可是除了一手医术什么都不会呀! 让她跳舞,那不是要她命吗? “子佩今日也想看看素衣姑娘的才艺,饱饱眼福,郡主莫要推辞呀!”温子佩投来了目光,一双桃花眼甚是摄人心脾。 白素衣脸上强笑着,心里却是下起了大雨,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她什么都不会,现在让她临学也不可能。一偏头,看到了身旁的温其羽,她无奈只好扯了扯温其羽的衣袖。想让温其羽帮她救场,可温其羽一副没有感觉的样子,连目光都没有回一下。 “真是冷酷。不帮就不帮,出丑了也给你摸黑。”白素衣心一横,就开了口。 “无妨,既然淑慎姑娘想讨教一下,我岂有吝啬的道理。”白素衣望着众人说出了这句话。 高座上的皇后一笑。萧淑慎走了出来,“既然是我先提出来的,我就先舞一曲。” 说罢,她提起了裙摆,奏乐起,身子就动了起来。 要说她的跳舞真不是盖的,身上的每一寸骨骼就和柔水一般,随着音乐而动,长长的衣袖飘舞在空中,就如那天上的彩虹一般,腰肢嫩弯,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柔和。一颦一笑只见,都摄人心魄,身材凹凸有致,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也是格外的晶莹剔透。 似要翩翩欲飞的仙女,下了凡尘来采集琼花,误入凡尘。众人都目不转睛,就连白素衣一个女的都被她的舞姿所折服。 她跳的越好,白素衣心里就越紧张,一会该怎么收场,看来是没有人来救场了。本来还指望一下温其羽,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曲停,舞收。众人都纷纷拍手,萧淑慎轻轻的投之一笑,真是大家闺秀。 她望了白素衣一下,意思是该你了。 白素衣正要走上前去,实话实说之时,有一只手突然死死的拉住了她,让她寸步难进。只听到身旁之人说道:“皇后娘娘,素衣来之前就想弹琴一曲,可今日练琴之时,弦突然绷断,伤了手,真是扫了大家的雅兴,我代素衣陪个不是。” 那手拽了拽她,白素衣立马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道:“真是扫了大家的兴致,日后素衣一定弹琴补过。” 温其羽走上了前去,“皇后娘娘,今日就让其羽弹琴一曲可好?” 皇后脸上倒是没有不高兴,点了点头。 温其羽云袍一开,细长的手指抚在了琴上。音符飘动而来,那曲子开始就有些许的忧伤之意。白素衣望着那人,单看温其羽的长相,也是眉清目秀,脸庞俊朗之人,少有的美男子,就是那丝丝冷意让人看着十分难以靠近。 随着温其羽手指的拨动,那琴音就如高山流水一般,尾音似哭似夙,袅袅不绝,蓝天白云与他的音符相互映衬。白素衣听着也入了神,那曲子似乎流淌到了人的心里,缓缓的,一丝丝,让人沉浸其中,勾起了人的往事,那些画面一幕幕的铺展开来,不知不觉之间白素衣的眼眶已然湿润,手指离琴,白素衣这才从记忆里走了出来。 此刻的她望着温其羽居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温其羽的琴音里满满的都是留恋不舍,哀戚婉婉,白素衣不禁生了共鸣。 “世子的琴音真是绝妙至极。淑慎今日真是有幸,养耳明心了!”萧淑慎爱慕之意不绝于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 “其羽的琴艺真是不错!只是你那身体。”说到这时,温子华一声叹息,颇为惋惜,没有往下说。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温其羽没有说话,可眼神里透出的寒意让人不觉而立! 皇后娘娘此时说道“今日热闹也热闹了,就先散了吧!我也有些累了。”之后让嬷嬷搀着就回了宫。 温其羽一个人走了出去,谁也没打招呼。白素衣也不敢上前说话,只好一个人走出宫去了。这皇宫偌大,走着走着,白素衣就迷了路,穿过一个个宫殿,眼前的场景越来越凄凉,想必这就是冷宫了吧! 那种钻入骨头的阴冷让白素衣不住的颤抖,她加快了脚步,可心越急,越瞎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草木皆长,荒凉异常,似乎还能听到阵阵的阴风从她耳朵钻来钻去,心里也是害怕了起来。正想往回走之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瞬间全身毛孔都站立了,虚汗浸满了额头。 ##第二十二章 妈呀,鬼呀    入骨的阴风肆虐的吹着,周围半无人烟,就连天上的飞鸟都没有一只,那枯黄的草已经及人高,风一掠过,就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就像磨在白素衣的心里一样,甚是发凉,此刻她的后背冷飕飕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样。 那道声音很低,几乎都听不到,可她却又真切的听到了,像是野兽的低吼一般,粗犷的很,可又如奄奄一息之人的弥留之音,分不清到底是兽还是人的声音。 白素衣心里害怕的很,拔起腿就往回走,可刚一迈步,那道声音又忽近忽远的飘了过来。愣是让白素衣硬生生的止了步子。 人是好奇的动物,越是害怕就越想要看,而且对于白素衣一个无神论者来说,更是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她也是解剖过无数具尸体的人,可人的天性使然,听到那声音,害怕是很正常的。 白素衣拨开荒草,走进了那座宫殿,墙皮砖瓦早已破败,昔日之景早已不复,可从外观来看,这座宫殿昔日也是繁华异常,只是物是人非,荒凉成了今日这般景象,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刚迈入大门,脚下就悉悉索索的窜出几只老鼠来,把白素衣吓了一跳,正了正神,她又继续往前走,院落之中摆满了花盆,可是花盆仍在,那些昨日的花早已化为粪土,滋养了大地。 可以看出之前住此宫殿之人,也是甚为的喜爱养花,就连房梁檐角之上刻的也是各式各样的花朵。只不过铺上了层层灰尘。蜘蛛网盖住的是一块匾牌,看上去应该是此宫的名字,早已看不清楚。 处于院落之中,头顶的那片天灰暗一片,白素衣回了头,今日总感觉有人跟着她,那种感觉是真的存在,不是心理作祟。她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单薄的身体在阴风的肆虐下,瑟瑟发抖。 “早知道就跟着温其羽回去了,也不会迷路,来了这么一个鬼地方。”白素衣抱怨着说道。 害怕归害怕,脚下的步子仍在动着,白素衣正要推开主宫那扇门之时,却是后背一凉,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那非人发出的低吼之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是如此真切,随着呼吸发出,一沉一沉的,声带就像被割破了一般,嘶嘶哑哑的,最主要的是白素衣感觉自己的脖颈之处有人在吹冷气。 她心里害怕极了,动也不敢动,那悬在空中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就那么僵持了好一会,白素衣才感觉身后的冷气渐渐没有了。僵硬的抬起手臂,往后摸了摸,发现摸到的是空气,这才转过了身来。 这一转,她顿时傻了眼。 离自己十米远之处,有一个麻袋一样的人,说是人不如说是个破布一般,根本看不清人脸,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树皮一样,斑裂开来,它佝偻着身体,团成了一团,正常人是不能做到如此动作的,要不是那发出的阵阵声音,白素衣都以为它是死物。 “喂,你是人还是鬼呀?”白素衣哆哆嗦嗦,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 可前方之物,根本没有反应,仍然发出低沉的声音,白素衣想近前一步,可那团破布瞬间闪了影子,白素衣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不见了。她急忙追了上去,发现早已不见。 突然空中飞来流矢,白素衣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入了她的身体,那只破风之箭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再一看,一张温和的脸庞印了上来,正是三皇子温子佩。他手里握着那只箭,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康平郡主受惊了,你怎会到此地?父皇明禁所有人不得入内。你莫不是迷了路?”他落了地,颇为惊讶的问道。 “是,是,是,我走着走着,不知就怎么来了这。”白素衣也不及多想,赶紧接上话。可话语里明显有那么不真切。 “此地阴寒风湿,郡主还是不要多呆了,我送你出宫吧!”他说完,就往出走,没有再追问什么。 白素衣急忙跟了上去,为今之计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今日之所见回去之后慢慢的梳理。跟着温子佩不一会就走出了宫,他好像十分熟悉此地。 “多谢殿下相救。殿下似乎对这条路甚是熟悉呀?”白素衣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那三皇子停了下来,眼睛望向了远方,悠长的说道:“小时候”刚出三字,就停住了口。 然后又转而笑着说道“我也是被宫女带着走过几次,小时候调皮经常和其他皇子瞎玩,好几次都是像你一样迷了路,然后慢慢就记住了。”他的语气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样。 白素衣看到他的反态,不敢再追问下去。急忙转了话锋“今日在皇后娘娘宴会上,你说世子身体,然后就没有了下言。难道他身体有毛病?”白素衣说到了温其羽,倒也不是随意问,她也挺想知道温其羽一听身体就变了脸色到底是何隐情。 “哦?你不知道?”他一脸惊讶,好像白素衣非得知道一样。 白素衣投过了示疑的眼神,他继续说到。 “其羽自小就没有母亲,身体就不怎么好,近几年身体更是差,就连武艺都荒废了多半,他刚及十岁就上场作战,好不威风,真是天妒英才。”说罢,还连连叹气,似乎身份惋惜一样。 白素衣又不是傻子,才不会信他的话呢,明显在皇后娘娘面前是故意提起了温其羽的身体,故意揭人伤疤。这皇后的子嗣亲戚果然没有一个好惹的,初见世子和三皇子之时,二人还谈笑风生,今日就来上刀子。 “哦,那可真可惜了。”白素衣也附和道,他装我也跟着装。 “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让你恢复了自由之身,你也不是世子妃了。今后怕是有不少年轻俊杰向郡主示好了。”他大笑几声,就走了出去。 留下白素衣一个人愣在原地,看来不久之后就都知道她与温其羽没有关系了,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 ##第二十三章 我教你 无神的走回了寒王府,此时早已是华灯初上,家家点了灯,寒王府也不例外,整座府邸都被灯光所点亮了,远处看去,还挺好看的。 白素衣可没有心情看什么灯,今天一天就耗光了她一年的精力。先是赴皇后娘娘的宴,萧淑慎差点让自己出了丑,要不是温其羽及时救场,估计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堂堂侯府子女,居然连琴都弹不了。 然后迷了路,走到一个鬼地方,看到一个似人非人的“鬼”,差点被飞矢所伤,幸好三皇子及时出现,才幸免于难。 想到这时,白素衣停住了。 “那地方若如三皇子口中所说,皇上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入,要不是自己误闯也不会进入其中。三皇子为何正正好好的出现了?”白素衣想着这,心里起了疑惑。 “你回来了?”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索。那人正是温其羽,看到他的脸庞,白素衣竟然心生了几许高兴。或许是因为今天他及时救场吧!又或许知道了,他们二人都是自小没有母爱之人。 有相同境遇的人,不免就心生呼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颇有此味道在里面。 “嗯,今日多谢世子救场了。你的病我会尽全力医治的。”白素衣一改以往的态度,语气不免和气了许多。 “今日皇后娘娘所说,你怎么看?”白素衣愣住了,“所说”,说的是什么呀?晃了一会,白素衣才想起来,原来是皇后娘娘说二人不曾行天地之礼,也就不必以夫妻想称了,说白了二人现在都是单身,男未娶,女未嫁。 “哦,我没有什么意见。皇后娘娘的话我当然听了。”白素衣停顿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温其羽若有所思,长长的“嗯”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舍,但白素衣也不敢乱猜,温其羽的城府也不是她一下就能看出来的。 “你过来。”温其羽将白素衣领到了后花园,今夜正值十五,月圆佳节,白色的月光缓缓洒落在假山之上,一半明一半掩于黑幕之中,就在那假山之后,有两具琴摆放着。 白素衣看到了两具琴,却也不知道温其羽今夜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抚琴,可两具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其羽没有说话,今夜的他没有了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寒气也收了许多,让人不免想要靠近。白素衣也没有那么的反感他了。 “坐下。”他朝白素衣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另一个琴上。 “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会弹琴呀?”白素衣一坐下,就紧张,或许是今天的后遗症吧! “你不是说要日后给皇后娘娘抚琴吗?我今天来教你。”白素衣本来还想有所语言,可温其羽开了口,她只好作罢。 “琴乃心生,指随心动,要想弹出让人共鸣的琴音,必须谨记此语。”星光照在他的身上,映出半张侧脸,他的脸色异常的认真,白素衣痴痴的望着,真是应了那句话,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现在的温其羽正在散发着强大的荷尔蒙,吸引着白素衣这个花痴慢慢的靠近。 “心无它念,切记。”白素衣以为是说她呢,脸色立马红了,怪不好意思的。可人家温其羽根本就没往她这看,“唉,自作多情了。”心里一叹,继续看着温其羽的下一步动作。 之后他就轻轻拨动琴弦,他的手指属于那种细长如竹节一样的,落在琴弦上甚是美观。今天他的曲子与以往的有所不同,依然悲戚,却淡淡的透漏出了些许的希望,那种冥冥之中注定,被命运安排的淡然与欣喜。 “看不出来温其羽还挺附庸风雅的。除了冷血,他也有这一面呀!”白素衣心里默念着。 她的手也轻轻摸向了琴弦,跟着温其羽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拨弄着,温其羽今夜的动作很慢,似乎是故意的,想让她看清楚。 月色如故,一左一右两人,一个琴音流畅,空谷传响,另一个嘛,就不予评论,音符呆滞,磕磕绊绊的,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不过对于一个从未抚过琴的人来说,能弹出这样的水平也还算不错。可那人的话就打击了她的大半信心:“你是在胡乱弹吗?” “死人,干尸,不打击我能死呀?刚准备夸夸你,就啪 啪的打我脸,你这人就不禁夸。”一切都在心里发生,她是不敢摆在明面上来的。 终于结束了这熬人的教学,白素衣伸了伸懒腰,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其羽,你居然拿出凤栖与凰夙来了,这可是你的宝贝呀?”云墨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 温其羽没有理会,走进了书房之中。 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声音所惊醒,院子里似是有个女人在说话,可又听不真切。 迎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告诉她是二姨娘和她的三妹来拜访,说是探亲。 白素衣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二姨娘瘦了一圈,脸色也大好,见了白素衣立马弯着腰,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素衣,二姨娘来看看你!莫不要嫌弃二姨娘看的晚了。”她的话满满的都是假意,虚心作态,真是够恶心的。 既然她想巴结,那我就装一回大尾巴狼。 “二姨娘今日不单单是来看望素衣的吧?如果是来看素衣的,那你也看着了,可以走了。”白素衣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倒不是她因为自己被封了郡主就目中无人,实在是像二姨娘这种人,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染房,日后指不定会捅自己一刀。 “二姨娘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妹妹的事,你别介意。是我没教育好她。”真是一对好母女,亲生母亲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管,倒跑过来向她讨好。 “二姨娘没事就请离去吧!当初可是你赶出我来的。”白素衣脸上有了不悦之色,当然也是装出来的。 “大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白燕婉这时突然跪了下来,两双眼早就哭成了泪人。 ##第二十四章 一窝败家娘们 白燕婉哭的梨花带雨的,声音更是抽泣起来,外人看起来不免心生怜悯,可白素衣前世的记忆告诉她,这眼前泪人的泪水是说来就来,就因为这个每次都能把锅扔给她,每每受罚的总是白素衣。 要说演技派,那也得给白燕婉一个金马帝影后级别的奖项吧!白燕婉不说话,就是一直跪在那哭个不停,让人心里实在是烦的很。 见状,那二姨娘也是拉住了白素衣的袖口,有一下没一下的哭了起来,不过嘛,比起她女儿可是差的多了。 白素衣实在是心烦,就开口说道:“你们要哭就哭!我先回去了。” 她不是心狠,实在是对这些人没有必要心生怜悯,想想以前如何对自己的,白素衣就心生仇恨,那时她也曾向这样哭着喊着向二姨娘求饶,可换来的呢,是更厉害的报复和惩罚。 对这种人,她实在是不想有什么瓜葛,要不是还有点血缘关系在内,她们一家能不能保命还说不定呢。 二人看着白素衣转身要走,哭的声音更大了,那二姨娘也是跪了下来,抓住她的裙角不让她走。 “素衣,以前都是我们不好,你看在老爷的份上这次就救救我们吧!” 白素衣听到自己的父亲,就停了下来,心里莫名的心酸了一下。那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那时,白素衣的母亲还在世,父亲也甚是宠爱白素衣这个女儿,经常抱着她,在那蔚蓝的天空之下,举过头顶,有次,还尿了她父亲一身,记得父亲也只是大笑几声。可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就郁郁寡欢,而且明显躲着她,每次白素衣想要得到父亲的宠爱时,他父亲总是投来冷意的眼光,再之后,大夏皇封他父亲为定北侯,长年驻守北疆,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记忆到这里就断了,虽然那定北侯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可拥有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也拥有这具身体的情感,对定北侯这个名字还是颇为的铭感。 二姨娘见白素衣停住了脚步,哭的更是厉害。这二姨娘也知道一提她父亲,保准会有用。借着这个机会,继续哭腔着说道: “看你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救救你二姨娘吧!”乞求的声音在白素衣心里回荡着,她也乱了心神。想起了前世,那些没钱治病,哭哭啼啼,跪着求救救他孩子的家人们。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像打翻了的酱罐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二姨娘一听到这话,白素衣松了口,松了口就代表有希望,脸上的泪水早就不见了,原来刚才是装哭的。 “这个,也没有什么大事,你还是先回侯府看看吧!”二姨娘有意隐瞒的不说出事情,遮遮掩掩的。 “哦,没什么大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二姨娘你们好走。”说完,白素衣就欲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素衣,我说,我说实话,你莫要走。”二姨娘这时才着了急,切记的说着。 “我们把侯府丢了。”二姨娘刚收住的泪水,又一波的流了出来,那白燕婉低着头,一直哭。 此话一出,白素衣愣了神,“什么叫把侯府丢了,难道侯府被抵押了?” 白素衣心里燃起一团无明之火,自己的父亲在北疆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产,居然被一个破败媳妇给抵押了,真是败家娘们一窝。 白素衣也为自己的这个老爹不值,心想,当时自己的父亲怎么就坏了脑袋,娶了这么一房媳妇,天下的女人虽说不是满地都是,但也不能随便就来一个呀! 白素衣让迎春通知了寒王世子一声,告诉他自己要先回定北侯府一趟。 然后急匆匆的就赶回了定北侯府,身后那跪着的二人早已起了身,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笑容,一路风尘,终于是赶回了定北侯府。 眼前之景,让白素衣不敢想象,除了那门庭之上高挂的定北侯三个字,其他的东西早已空无一物,而且不时的有几个壮汉在往出运东西,全是定北侯的家物。 白素衣回了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急忙躲避了眼神,低下了头。 “这位大哥,不知这定北侯府是犯了何事?东西怎么都往出搬呢?”她走上前去,拦住了其中一人问道。 那人似乎很着急,不耐烦的回答道:“小娘子,别挡道,定北侯欠了我家大爷的钱,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白素衣心里嘀咕着,二姨娘一家难道是借了高利贷?真是败家,迟早这群女人要把自己父亲的家业败的一空。 “二姨娘,这时怎么回事?”白素衣横了眉,脸色异常的严肃,望着二人。 二姨娘支支吾吾,一直开不了口,眼睛不时的往别处瞟着,不知在看什么。这时那久不说话的白燕婉开了口:“大姐,你有所不知,自从二姐进了浣衣局之后,为了让她少受点苦,我们就变卖了所有家财,最后不得已让黑市借了钱。” “哟呵,这闹了半天,拐弯抹角的是怪我了。我让你们借黑市的钱了,我让你们给浣衣局送钱了。”白素衣气不打一出来。 “那你们借的钱,你们自己还,与我不关,这定北侯你们想卖就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她语速很快,脸色早就铁青了,气的直跺脚。 正要走时,一个歪瓜裂枣,五官长得毫无章法之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那眼神色眯眯的,恨不得把白素衣身上的衣服都看了去,此时早已经脑海了意淫云帆雨雾了。 见此人拦住了去路,白素衣更是生气,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淫贼竟然敢直勾勾的看她,真是不要命了。 “美人,这是要去哪呀?不妨哥哥与你一路?”边说,手就要不正经的往白素衣身上伸,那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看的白素衣是直恶心。 “小哥,我正准备回家呢。”白素衣故作风态的回应道,那眼神足以让眼前之人酥了。 ##第二十五章 全部送去青楼 那长相丑陋之人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现在就把白素衣就地正法,两只手飞快的朝白素衣扑了上来。 白素衣嘴角轻轻一笑,袖口的银针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射在了那人的左眼之上。 那人大叫一声,直接疼的坐在了地上,摸着自己的眼睛,本来就不好看的脸上更是狰狞,似乎五官都变了形,移了位。 “敢动我,你也不看自己到底长了几只眼睛,丑八怪!”白素衣佛了佛衣袖,厌恶的说着。 “龙哥,她就是白素衣,就是她欠你的钱。”这时二姨娘开了口,脸上的泪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趾高气扬的脸,至于那白燕婉也收了泪水。 白素衣听了这话,刚才还惺惺作态求我就救你们,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真当我白素衣是泥做的不成,任人蹂 躏。刚才的火直接燃到了全身,眼睛里面都欲要怕喷火。 “原来就是你呀!今天大爷非把你蹂 躏死!敢刺我眼睛。”那“龙哥”收了淫 荡之色,面色变得狠意横生。 “给我把她绑了,爷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一扬手,三五大汉就冲了上来,朝白素衣身上扑。 她顿时慌了神,今天没想到中了二姨娘一家的套,自己的心肠还是太软了,今天出门之时也没带迎春,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 白素衣袖口的银针早已准备好,蓄势待发,只待那大汉近身前来,数根银色的针像光一般的射了出去,直接让那几人倒在了地上。 白素衣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就算今天逃不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那“龙哥”见了这场面,三五个大汉竟治不了一个柔弱的女子,骂道:“一群废物,都给上,今天我非要把她就地正法。” 他脸色已然变红,看来是狗急跳墙了。接着又冲出了好几十个大汉,这下白素衣的银针已然使不出来了。眼看之人就要扑到自己身上,她弯腰一蹲,那几人立马摔了个狗吃屎。 白素衣得意的笑了一声,那“龙哥”已然暴跳如雷,这么多人居然抓不住一个柔弱女子,自己亲自也上了手。 白素衣没有料到此人居然会些武艺,不似那些大汉笨拙,灵活的很,身形如兔子一般,一跃,就把白素衣抓住了。 之后,众人把白素衣捆绑了起来,这次她也没想要,自己的一次仁慈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龙哥,这女的家产可有万贯黄金,可是个肥头。”那二姨娘一副贱笑说了出来。 白素衣看在眼里,真是恶心的都想吐了,真是给自己的爹爹丢人,先不说一大把年纪了,叫别人那个媚样,恨不得脱光了站在别人面前,而且联合外人来给她下套子。 “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姨娘!”白素衣咬牙切齿道。 “大姐,这也怪不得我们,谁让你先不顾姐妹情谊的,我们这也是学的你。莫要生气。”白燕婉总是一副做了坏事还是好人的样子。 这一家人真是恶心的她想吐! “龙哥,你看我们的债当初可是说好的。”二姨娘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声称龙哥之人,一脸淫 样的望着白素衣,随口回答道:“没问题,你欠的那些钱一笔勾销,这女人归我了。” 那二姨娘立马如释重负,开心的不得了。白素衣听到了这句话,终于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二姨娘故作可怜,引白素衣上道,就是惦记着皇上赏赐她的万两黄金,二姨娘居然把自己欠的债归到她的身上。 心里早就燃起了火,直冲五脏六腑,奈何绳子绑的太紧,怎么都逃不脱。 “告诉你们!要动我也得掂量一下够不够份量,最好查清楚我背后站的人是谁。”白素衣眼睛刚才瞥到了一抹残影而过,立马有了底气。 “哦,你不就是个定北侯的大小姐吗?你二姨娘都对我点头哈腰的,你能拿我怎么办?”那人大笑着,以为白素衣在吓唬他们。 于是,走到了白素衣身旁,伸出右手就想要托起白素衣的那白净的下巴来。 可那只粗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突然不动了,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然后一声比驴叫还难听的声音发了出来,那人的脸上青筋暴起,不过是疼的。 那人的手腕应声而断,几乎也就是一瞬间被出现的俊美男子砍断了。 那男子正是温其羽,白素衣刚才能有恃无恐的说出那句话,就是看到了温其羽的残影,而且感受到了属于他身上的那种寒意,白素衣猜的果然没错。 她也心里嘀咕,他怎会跟着自己,不过现在已然没有必要考虑了,出现的及时就好,他今天要不出现,白素衣说不定就被那只咸猪手碰了下巴了。 白素衣轻轻的弯下腰为白素衣解开了绳子,侧脸无限的在她眼里放大,竟是让她看的入了神。 二姨娘两人早就傻了眼,没想到寒王世子会出手救她,不是说寒王世子一点都不搭理白素衣吗?此时的她心里除了悔恨就没别的了。 少时,刚才的情形就反转了,跪在地上捆绑的人成了那“龙哥”和二姨娘、白燕婉。 三人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们前方正有一道寒目扫视着,那眼神看着他们的身体异常的冷,那种发自心里的害怕而生恐惧的冷。 “你,刚才不是还要收拾我吗?” “二姨娘,好手段呀!素衣差点就被你玩弄了。” “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对姐姐好呀!” 白素衣挨个对着他们说了话。 “你们黑市欠钱不还,拿什么来抵押呢?”温其羽望了白素衣一眼,示意她你看着办。 “男的当牛做马,女的为娼为妓,直到还清债务。”那人哆哆嗦嗦的开了口,不知是疼的,还是心理害怕。 “那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人欠我一万两黄金。”白素衣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对三人说道。 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一副我没有那么多钱的样子。 白素衣心里想,没钱,好呀。拿肉来偿。 “你们是不是想说没钱?”三人立马点了头。可下一句话,就让他们差点晕了过去。 “那就按道上的规矩来。男的去做苦力,你们两个女的嘛。”白素衣还特意停下来想了想。 “青楼当妓去吧!”地上的一老一少早已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统统报上来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优柔寡断不是白素衣一贯的风格,今天非得让他们知道一下自己的手段。 地上的男子不知是疼的,还是听到当苦力那句话被吓得,脸上血色全无,虚汗不住的流着,脸上虚寒不定,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始终决定不下来。 “你有什么意见吗?”白素衣插着腰,柳眉横对。那人竟然没有了刚才的威风,活像憋了气的皮球一般,蔫蔫的。 “趁现在还有机会,你不说,可就没你机会发言了。”白素衣不耐烦的说了出来,那地上之人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女侠,我还有还几个店铺呢?你能不能别让我做苦力?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都是这句话,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词语,电视剧都看的老套了,白素衣心里想着。 但一听到他还有几个店铺,看来此人还是有点家产的,白素衣心里一琢磨,脸上便有了怒意,死死的盯着他。不过嘛,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地上的人看到了白素衣这副模样,以为白素衣不愿意,嫌弃给的太少呢。 着急忙慌的又说了出来:“女侠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城里最大的医药馆回春堂。”那人似乎是抛出了最后砝码,紧张的看着白素衣,等她做决断。 她一听到医药馆几个字,心里就敏感了起来。自己前世就与医药搭上了边,行医救人是她一直以来做的事情,现在正好有机会,干回老本行,自己也是十分的高兴。 “我先考虑一下。”白素衣故作镇定,没有立即下决定。那人汗已经把衣服浸湿,看出来是相当紧张,眼睛一横,似乎下了什么大血本一样。 “我再加一千两黄金。姑奶奶这是我最后的家产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此话一出,白素衣都震惊了一下,倒是那温其羽居然露出了久不见的笑容,很小,但是足以刷新历史了。 众人都以为白素衣在故意诈他,谁知白素衣根本没有这意思,也只是弄巧成拙而已。一千两黄金,谁会嫌弃钱多呢? 白素衣这时才勉强一笑,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今天就暂且先饶了你。”然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温其羽。 温其羽依旧寒气逼人,冷语道:“想活命,就听她的。”短短几字,就让此人慌了神,寒王世子的名声谁都知道,论狠劲或许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人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处,爬起来,如令大赦,早就跑的没了人影。 那地上的一老一少还在躺着,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被吓晕过去了。 “把她俩弄醒。”她命令道。 那母女二人醒来,衣服凌乱,头发不堪的样子。二姨娘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一个白素衣倒没关系,可寒王世子居然会帮她,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真是失策。 “素衣,一切都是二姨娘鬼迷心窍了。只要你饶了二姨娘这一次,我保证回去好好做人。”她脸上似是很虔诚,可谁知道心里是不是如一呢。 白素衣想着,鬼才会相信你的话呢?要不是温其羽及时赶到,今天栽了的人就是她了。何况白素衣每每因为血缘关系放过她们,可她们呢?何曾又放过自己?白素衣可不相信这种忘恩负义,不思悔改之人会好好做人。 “大姐,我和母亲也还有点积蓄。你都拿去,求求你,不要把我们送去青楼。”白燕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在白素衣眼里是那么的恶心。 “哦?”她嘴角一笑,脸上似是有了笑意。 二人看到这个表情,都以为有了希望,纷纷直起了身子,听着白素衣的下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缺钱。”白素衣脸上的笑意早就没有了,对于她俩仁慈是一点用都没有,今天他也不顾定北侯的面子了,非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你们还是去青楼还债吧!”说完之后,白素衣转身就走,目光都没有扫视一下坐在地上哭着的二人。 之后温其羽的随从把地上的二人拖了出去,二人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摊成了一块,直接被拉了出去。不过这些,白素衣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有惊无险,而且还意外得了一个医药馆和千两黄金,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因祸得福吗? “你今天知道我会来?”温其羽突兀的一句话,让白素衣止住了脚步。 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她只好微微一笑,那笑容恬淡有秩,却又不魅意。 “哦,看来你是知道了。”温其羽声音很平缓,目光望着远方。 他的衣袍随风舞动,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异常的好看,这一刻,白素衣缓缓的靠近他。 然后声如蚊啼,略显害羞的声音入了温其羽的耳朵:“不管怎样,谢谢你!”白素衣低着头,甚是像一个怀春的女孩,脸上已经映上了红色,上嘴唇狠狠的舔着下嘴唇。 “你害羞了?”温其羽继续说道。 白素衣立马回了神,头次被人这么点破,虽然她脸皮还算厚,但对一个女孩来说,真是致命的打击。一听这话,脸上更是红晕开来,一跺脚,手一扬,就走了开来。 那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挽了回来,似乎那力气太大,白素衣没有准备好,直接重心一失,倒在了温其羽那有力却又不失柔的怀里。 温其羽的身形比她高大,那画面就是小鸟依人。两双眼睛互相注视着,动也不动,一高一低的目光汇聚在了一起。在那胸膛之处,白素衣正好触碰了上去,她的柔软之处撞上了温其羽有力强健的胸膛,一刚以柔,白素衣脸越发红了。可再看,温其羽也没好到哪去。 他脸上满是错愕之色,白皙的脸庞居然也是生了红晕,二人都没有动作,只是痴痴的互相望着对方,这一望,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相识。 一眼万年,一眼沦陷,那一眸,或许是前世散的光,于今日临现。  ##第二十七章 我是这的主人 风继续吹着,静静的掠过他们的脸庞,那红色渐渐的退去,寂静的空气,能听到两个强有力的呼吸在互相碰撞着,这一刻,竟是静的出奇。 空气停滞,这偌大的天地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二人似乎融合在了一起,那心跳的频率最终走到了一起。暖阳洒落,映在两具紧紧相贴的人之上,那光线刻画出他们相拥的轮廓,目光汇聚之处,尽落米阳。 这一平静,被温其羽打破了去。温其羽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然后猛地一推,白素衣就倒在了地上。然后他急忙走了开了,那脚步很乱,一点都不想他平常从然淡定的样子,此刻,或许他的心情也如那凌乱的脚步一般,七上八下。 “刚还谢谢你,这会就把我推到在地上。疼死你姑奶我了。刚才还是你占了我便宜呢。好像弄的是我占了你的一样。”白素衣摸着自己屁股说道,脸上团眉紧皱,就差写一个气字了。 白素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脸上露出了小女人才有的表情,婉而一笑,尽显媚态。 白素衣屁股一疼,这才想起来,那寒王世子可是不近女色之人,上次知道自己脱了他的衣服,差点就暴跳如雷,今天她竟然忘了这个事情。 “可这事也不怪我呀!是你把我拉近你怀里的。”白素衣又小声自对自说着,嘴巴一嘟,鼻子一挺,委屈之意显露无疑。 她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屁股,温其羽的影子早已不见,看来她今天也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一瘸一拐的走了好长时间,终于是快回到寒王府了。定北侯府她是万万不想回去的,那里对于自己来说除了惨痛的回忆,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人投来了温和的目光,脸上挂着笑,春风十里不如你,或许说的就是温子佩了。 他缓步走了过来,一副儒雅先生的样子,和温其羽截然相反,他如暖阳,而温其羽就是那久不更化的一块寒冰。 他的身影越来越近,白素衣站在了那。 “康平郡主,是腿不舒服吗?”他问道。 白素衣没有回答,只是手却出卖了她,此时她的手正揉着自己那摔了的屁股。温子佩似乎是看到了这一幕,才会故意这样说出去。 而且他的眼神也盯着白素衣的屁股,嘴角的笑意不能再明显了。 “郡主这是要去哪呀?”他没有继续追问白素衣屁股的事。 白素衣正愁怎么回答呢,人家就没问。这一下就让白素衣想起了温其羽那个干尸,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家三皇子怎么就那么识趣,温其羽就是个蒙教不化的死人。 “哦,我去回春堂。”白素衣本来是要回寒王府的,可又想起温其羽那张臭脸就改了主意,正好三皇子来了,有着这颗大树不是也好乘凉。顺便去看看自己的新药堂。 “康平郡主是要去看病。”温其羽眼里竟是笑意,不过这笑意很明显有目的。 “嘿嘿。”她只好这么一笑,作为回答。可那表情在落在温子佩的眼里就不一样了,哪个男人能承受的了白素衣这么一个祸国秧城的美色之人的一笑呢。 “郡主今日格外的漂亮哦。”他打趣道。 白素衣心里一虚,就急忙往前走,可那屁股实在是拖后腿,怎么都走不快。 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依偎在三皇子的胸膛上。 “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吧?今天我已经被两个男人强抱了。而且这俩人还是大夏国最有名的两个人。”他抱的很紧,白素衣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也只好作罢。 “别动,这么走快一点。”温子佩说道,他察觉到了白素衣的动作才说道。 温子佩的声音总是很柔和,像柔风一般,缓缓的,让人很舒服,连拒绝都生不起一丝来。 春水初绿,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温子佩的力气很大,抱着白素衣走的很快,闲庭信步,仿佛怀里没有人似的。约摸一刻,那回春堂终于是到了。 白素衣挣扎了一下,温子佩就把她放了下来。那人倒没骗白素衣,这眼前的药堂真是配得上全城第一的名号。 两层阁楼主体的药堂,周围都雕龙画栋,檐角飞玦,门口川流不息,不时的有达官贵人穿梭而过。门口两个古铜色的炉鼎毅然摆放着,从那上面似乎还能看到缕缕炊烟升起。 再往上一看,“回春堂”三个大字,晃人眼神,让白素衣都挣不开了眼。白素衣心里那个高兴极了,居然连屁股的疼痛都忘了。 想着自己以后就是这的老板了,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终于有了立足之本。依靠别人终归不是办法,唯有自力更生,自身强大,才会让人看得起。 白素衣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不是很多。与这富丽堂皇,金碧明朗格格不入的是眼前那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子,他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语。而周围的伙计仿佛把他看作了空气,时不时的拿脚踢踢他,怕那小孩挡了病人的道。 白素衣走上前去,与那小孩交谈起来。原来那小孩是来替她那病重的母亲买药的,只是钱不够,他想在这打工换药,可掌柜的怎么都不同意。 白素衣作为一个医者,心肠立马软了下来。她最看不得别人治不起病的样子,有病无钱,不能及时医治,有多少人活活的被没钱耽误了病情,最后归西。 她扶起了那孩子,叫住了一个伙计。“把他所要的药都给我准备好。”那伙计刚开始不愿意,可再看了白素衣拿出的那一锭明晃晃的金子之后,表情立马变了八十度,恨不得叫白素衣奶奶了。 “好,好,好。我立马去准备。”原来到哪里都一样,嫌贫爱富,好多人只认钱,不会去管死活。 “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我是这的新老板。”偌大的药堂响彻着她的声音,每个人都纷纷转了过来,看向了白素衣。 那身后的三皇子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素衣。 ##第二十八章 这以后姓白 白素衣从胸膛之处,提了气喊出了这句话,声音异常之大,十足的底气。这时的她就像个有权在握的老板娘一样,气场那是相当之大。 三皇子也是缓缓一抹弧度,静静的看着白素衣的样子。 不一会,一个身形略有佝偻,面有胡须,约摸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此人倒是一副医者的样子,眉深慈意,看起来就是济世救人的样子。 白素衣嘀咕着,眼前的这个人不像是一个心肠歹毒,没有一丝仁慈的人呀!怎么会不给这个小男孩药呢。 “姑娘,你找我何事?”他眼睛似乎不大好,微眯着,瞅着白素衣。 “哦,你是这的管事的?”白素衣有些诧异的问道,看他这样子,怎么着也不像个管事的人。 果不其然,从后堂之中又走出一人来,一看他面色发黄,身体就像一张纸一般薄瘦,双眼无神,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那人见了白素衣两只眼就狠狠的锁定了她,恨不得把她吃了进去。满脸堆着淫 笑。 “这位美人,不知你找我有何事?我是这的管事的。”声音就和个公鸭一样,声带沙哑,白素衣立马想起了那个“龙哥”,真是一样的让人作呕。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的老板了。”白素衣转过了头,没有看向他。 那人收了笑意,转而是满满的狰狞与狠劲,他歪着眼皮说道:“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单凭你一句话我们这回春堂就易主了?” 白素衣没有和他废话,银针一飞,直接扎在了那人的手上,疼的那人是嗷嗷直叫。 “认识一个龙哥吗?是她欠了我钱,把这回春堂抵押于我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现在你可以滚了。”白素衣语气很淡,极不耐烦的说道。生平他最厌烦这种不学无术,天天留恋于烟花酒色之地的人。 那人脸上有了惊讶,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哦”形。“口说无凭,你可有证人或者证据?”这人倒是还没昏了头,还知道要证据。 白素衣这时才想起来,那时只是一口空言,现在那龙哥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她从哪去找证人呢?白素衣背着身,焦急的眼神正好撞上了三皇子那脉脉深眸。 温子华上前一步,说道:“我就是证人。” 那人一脸不相信:“你又是从哪来的小白脸?莫不是这小姑娘的相好?一起狼狈为奸来我这骗人的?”他说话异常的粗俗与难听,白素衣袖口的银针早已准备好,这次可不是单纯让他疼一下就可以了,非得让他疼遍全身。 正当银针蓄势待发之际,那三皇子缓缓开了口:“听过当朝三皇子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投来了惊诧的目光,当朝三皇子乃是大夏皇最喜爱的皇子之一,那未来的储位之争想必也有他一席之地。 那满嘴粗话之人脸上也是阴晴变幻,实在是难看至极。“你说是你就是?当我们是白痴不成。冒充皇子可是死罪。”这话刚一出口,他就浑身定在了那,眼前之人手里一物让他心里发颤。 只见温子华手心握着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周围纹着一条五爪金龙正欲要飞天,栩栩如生。那金龙所围之处,一个古体的大字横然而上。 “温”,在这都城,姓温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当朝皇室。有此令牌者,莫不是皇亲贵胄。 令牌一出,众人纷纷跪下,就连那刚才嚣张跋扈之人也是急忙跪了下去,腿上打着哆嗦,头扣在地上,深埋不起。 “草民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那众人声音洪大,回荡在这回春堂之内。 温子佩只是缓缓一笑,就把令牌收了回去。说道:“免礼吧!” “这位姑娘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康平郡主。你们可认好了。”温子佩望向了白素衣。 白素衣被他这么一说,怪不好意思的。她可没有以自己的身份来欺压别人的意思。可温子佩从小被教授为君之道,自是深谙治国之道。 说了自己是康平郡主之后,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了变化,里面全是敬佩与崇敬之意。白素衣被他们这么看着,也怪难受。只好婉婉一笑代之。 “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是小民瞎了眼。这回春堂本来就是康平郡主的。刚才只是和郡主开个玩笑而已,莫要介意。”那人立马改了口,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逢人作态,真是会迎合别人。 白素衣倒也没有难为他,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妙手仁心的形象,可不能因为一个无礼之人就破坏了。民心很重要。不是有句话嘛,得民心者得天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一张令牌,一个身份,瞬间就主客颠倒,白素衣这回春堂的大掌柜看来是做的稳稳的了。白素衣心里倒是十分感激三皇子,单不说抱她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就是刚才解围之事也应该好好谢之于他。 “你先起来吧!”白素衣让地上之人起了身。 然后望向了那处于角落之中的中年男子,“大伯,你是这的医者?” 那人似乎很紧张,两只手互相握着紧紧的,额角清晰可见汗珠流下。白素衣见状,可能还另有隐情,就遣散了众人,独留下了他。 “大伯你别紧张,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素衣会竭尽全力帮你的。”白素衣话音柔和。 那人面红耳赤,可以说是紧张至极。然后猛然跪了下来:“郡主,你宅心仁厚。希望你救救我们一家。” 话一出口,不出她所料,果然另有隐情。 一番问话之后,白素衣才得知了那些人的种种恶行,原本这回春堂是他的基业,可那龙哥与刚才之人看上了他家娘子,硬是强抢名夺,最后他在苦苦恳求之下,把这回春堂让给他们,这才作罢。 白素衣听的心里甚是震惊,这朗朗乾坤之下还有如此恶劣行径。真是让人作沸!她本来就性急,当即之下一拍桌子,想要拿刚才之人问罪。 ##第二十九章 隐藏于黑暗中的人 得知情况之后的白素衣现在可是怒意满满,跪在地上的人也甚为害怕。白素衣走回了大厅之中,这时那人早已起了身,看着她走了出去,立马迎了上去。 点头哈腰,俨然狗腿子的样子。这让白素衣的心里更是添了几许厌恶之情。 “郡主,你有什么吩咐吗?”那人脸上褶皱很多,笑起来实在是难看的很,不过她现在也无心顾及这些。 白素衣怒不做声,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那人左看右看,实在是难意的很。他也知道这姑奶奶不好惹,定是生气了。心里就盘算着怎么逃过这康平郡主的手段,安全的回去给自己的大哥复命。 “你平日里好事做了不少呀?”白素衣语气冷寒问道。 那人以为是夸自己呢,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弓着腰:“不敢当,不敢当,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白素衣听了这人的回答,真是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此人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吗?好坏都听不清。 白素衣眉头紧蹙,那天人姿色此时也布满了愁云:“以后这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那人连滚带爬的,终是走出了回春堂的大门。可临走之时,他回头一望,嘴角明显带有笑意,那种笑意明显不怀好意,可众人都没有在意他,也就没有看到。 白素衣花半天时间才清理好了那些回春堂里的废人,留下了一些心慈仁厚之人,那个中年医者自是让白素衣留了下来。 原来这中年人名叫王元生,家传几代行医,在这都城里名声也是很大,不过名声之大,也没躲过恶霸的欺凌。 一番忙碌之后,白素衣这才空下工夫去向三皇子道谢。 “殿下,刚才谢谢替素衣解围了。以后素衣一定有忙必帮。”白素衣脸上又有了笑容,绛红色的嘴唇轻悄,婉婉柔情,款款深意。 那温子佩倒不是很在意道谢什么的,他一个皇子什么做不到。怎会求助于一个女流之辈,他也就当是客套话了。 “郡主,子佩还有事,就先走了。”温子佩落下话音,人早已不见。 本来白素衣还欲要开口再言,也只好合上了嘴唇。 “王大夫,以后这回春堂还由你来打理。”白素衣虽说从那龙哥手中拿到了这回春堂的管事权,可她不能像别人一样霸占人家的药堂。 所幸还是把这回春堂物归原主为好。 “郡主万万不可。小人还像原来一样做个打杂的就好。郡主可千万别把小人再推到那风口浪尖之上。”他急忙的说道,嘴里全是推辞之意。 “郡主在这,那些恶霸还不敢过来欺凌,这回春堂又重回我之手,我也留不住,郡主也是宅心仁厚的人,从替那个小男孩付药钱就可以看出来。我把这回春堂交给郡主,也希望郡主继续行医救人,行善积德,小人相信郡主一定可以做得很好。”他的话语很虔诚,倒不像是故意推脱。 白素衣一想,王大夫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那她只好却之不恭了。 “这样的话我就代为管理了。王大夫快快起来,不要这么多礼节,素衣与你一样也是行医之人。”白素衣也没有再推辞,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馆也是她自己的愿望。 “既然这样,王大夫我想给这回春堂改个名字,再弄个开业典礼。”白素衣自顾自的说着。 一听到“开业典礼”这名词,那王元生就迷惑了,这是什么个意思。 话刚出口,她就感觉到了不适,在古代是没有开业典礼这个词语的。 她连忙改了口:“就是放放鞭炮,热闹一下而已。” 他这才明白了过来。“那不知郡主要改为何名呀?” 他秀眉横挑,摸着自己那缕缕青丝想着,自己前世最崇拜的就是神医华佗扁鹊了。取二人名字中的一个字,组合起来,不是甚好? “就叫华鹊阁吧!”她嘴角一弯说了出来。 “不知郡主这华鹊阁可有什么寓意?”王元生颇为不解,想让白素衣为他释义一二。 “这个嘛我的师傅一个叫华佗,一个叫扁鹊,就取他们二人的其中一字,来命名。他们二位老人家可是当世名医,自能生死骨白肉。”白素衣装的倒还挺像,要是那二位老头子知道,不知会怎么想找个冒充他们徒弟的人呢? 那王元生还是不甚明白,但也不敢再下去,做好自己的一亩三分事就行了。 白素衣正沉浸在新店开张的喜悦中之时,另一处黑暗里却凶机四起 一处昏暗之地,透不过一丝的光亮,唯有那点燃的冷灯在绽放着属于自己的一点光辉,可那灯光入了黑暗也是犹如萤火之光,无济无事。 只是能透过点点冷光,看清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人。男女之别也根本分不清。 这无尽的黑,终于是被那一声谈话所打破。 “主子,您吩咐的事,我都办好了。”那人声音粗糙不堪,和今日那被白素衣敲诈的龙哥却有几分相像。 声音传到了黑暗中,不见了。似乎被吞噬了一样。 “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出来,却也不知是从何传来的。 “主子,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鱼饵已经上钩了。”他的脸上浮现了笑容,这时一股风而过,那冷光瞬间起势,照在了口吐“主子”之人的脸上。那道脸庞白素衣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龙哥。 之后冷光忽然熄灭,整个空间处于死一般的寂静与墨一般的黑之中。 那龙哥跪在地上,十分虔诚,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过了好一会,黑暗之中也没有传来声音。“主人?”那龙哥终于是耐不住,喊了出来。在这黑暗之中,谁也会压抑不住的发抖。 “该放另一个鱼饵了,记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一道冷笑在这无尽的黑之中传荡开来,犹如魔鬼一般的笑意,让人心寒。 那龙哥接了命令,就退了出去。那冷灯忽然又燃了起来,只能看清那是一具青年男子的模样。 ##第三十章 门口的狗很奇怪 白素衣说干就干,趁热打铁。喊来了迎春帮自己采购一些开张需要的东西,再加上有王元生这个老掌柜的帮忙,顺利了不少。 当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今天的回春堂早就开了门,不过那明晃晃的匾牌上面用一张红布盖着,甚是喜庆。 今天就是白素衣当了新掌柜之后,开张大吉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起了身,忙乎了半天。自己事先做好的新匾牌“华鹊阁”早已高挂之上,就等着白素衣揭牌开张了。 俗话说新年新气象,这换了新主人当然也得有新的面貌。白素衣想起了前世的开业大酬宾,全场打半折之类的活动,琢磨着自己也弄一个,就是不知道这的人会不会接受,会不会觉得突兀。 不过倒是白素衣多担心了,人的好奇心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看着原本的回春堂又要新开张,晨光微起,早早的就有人围了上来。 白素衣都一一婉笑回应着他们,和气生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迎春,小姐的药堂怎么样?”白素衣得意咧嘴一笑,问道身边之人。 迎春今天也是颇为高兴,两只小手从来就没空过,忙这忙那的,看着自家小姐这么开心,她心里也是特别开心。 “各位父老乡亲,今天华鹊阁新开张,希望大家多多捧场,今天一天免费给上至古稀,下至单十的孩子看病。”白素衣和气的喊道。 此话一出,在人场中就掀起了话潮,你一言我一句的,脸上似有不相信的味道,有一人质疑道:“小姑娘,你可莫要欺哄我等呀?” 白素衣这才知道原来这回春堂以前欺凌弱小,名声不怎么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百姓心里的观念是不怎么容易改变的。 “父老乡亲,我乃大夏皇亲封的康平公主,大家大可放心,童叟无欺。”白素衣安慰道众人。 诚信二字贵为重要,白素衣不当当是想挣钱,她本就是医者,希望天下人都能健康安乐。 人声鼎沸,依然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做那出头之鸟。 这时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挤出了一个小男孩,正是白素衣昨日替他付了要钱。只见他嗓门大开:“这位姐姐是好人,我娘没钱买卖,就是她付的钱,我娘才活了下来。姐姐是九天神女下凡呢。” 这句话一出,无疑在人群之中放了一颗炸弹,彻底点燃。本来平静无风的湖面上,因为那一人的轻点顿时涟漪四起,掀起波涛狂澜。 人们纷纷涌了进来,白素衣瞬间想起了前世大妈们挤着买折扣商品的场面。 白素衣与其他几人互对一笑。 这一笑正好被那走来的云墨看了去,他依旧嬉皮笑脸,一点正经样都没有。 “世子妃?不,康平郡主,我代世子来恭贺你开张大吉。”随后一箱财物被搬了过来。这温其羽出手还挺阔错。只是他自己没来,排了一个代表,诚意不怎么大呀。 云墨之后,三皇子与大皇子一起而来。 二人皆是对着白素衣祝贺道。然后就是一箱箱的宝贝往里搬。看的那些平头百姓眼睛都直勾勾的。 当今大夏皇最为宠爱的两位皇子特意来给她恭贺,无疑是给她这药堂增了许多面子。看来这“华鹊阁”不几天就可以名满都城了。 有时候借势很重要。火借风势,才可燃起燎原大火。 那扭着腰肢,跺步而来之人正是那萧淑慎,她能来倒是让白素衣心里嘀咕了一下,不过来者皆是客,她当也是微微一笑。 这没一会就把都城出名的当今年轻俊杰都凑了过来,众人纷纷对白素衣投来了异样目光。 “这康平郡主真不简单。” “皇子都来恭贺,这排场真大” 纷纷都小声言语着,不过白素衣也无心去顾及。还是想着怎么把这几位大爷们伺候好了,别一不高兴,就拿自己开刀。 温其羽本人没有来,白素衣心里有稍许不高兴,但一想到那个冷人能记得送她一份贺礼,也是颇为不容易。 忙了大半天,浑身骨头都快累折了,而且在皇子面前还得装成大家闺秀,温婉动人,性和心仁,真是太不容易了。还不容易送走了他们,白素衣这才得空歇了一会。 一个“葛优瘫”躺在那太师椅上,轻轻的敲敲酸疼的小腿,这时那久不在意的蓝色发簪,掉到了地上。 白素衣急忙拿了起来,这可是宝贝,摔坏就完犊子了。 也不知是许久不看,还是心理作祟。那蓝色发簪里面居然又多了丝丝黑气,不是很多,但可以真切的看见再游走,白素衣揉了揉眼睛,那丝丝黑气居然又不见了。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我眼睛花了?”她也没太在意,手里攥着发簪就入了梦。 这一觉睡得时间相当长,等她缓缓撑开眼皮之时,竟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白素衣都惊讶不已,自己居然会睡这么长时间,不过昨天累了一天,这一觉终于是补了回来。 伸了伸懒腰,就走了出去。 刚一及门,那嘈杂之声就传了过来。许多人围成了一个圈,纷纷对着中间指点着,讨论着。 她怀着好奇心,也是走了过去。中间有二人一狗,那二人身上皆是破破烂烂,脸上黑炭一般,毫无疑问是乞丐。 其中一个乞丐牵着一只狗,拿着一个盘子在向人们讨着钱。 那只狗吸引了白素衣的注意,它比一般的狗大一点,发出的声音与普通狗有些许不同,倒像是人的声音,最重要的是那只狗居然能狗吐人言。 “谢谢!”那地上的狗说了出来,虽然声音略显生涩,古板,可还是能听出那两个字来。 然后吐一声谢谢,就有许多人拿出钱来向乞丐盘子里扔去。 白素衣越看越不对劲,狗怎么会吐人言,难道那乞丐会腹语。白素衣想起了前世的腹语,可那声音又好像是真真切切那狗发出来的。 正当白素衣思绪飞扬之时,那狗居然是朝着她奔了过来。 ##第三十一章 人?吃醋? 那狗猛地朝白素衣身上跑了过来,竟是让她措手不及。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张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东西。她心里一震,这难道是妖虐? “妖怪呀!”她急忙退了后,大声喊了出来。那狗倒是没攻击白素衣,只是到了她脚底再也没有什么动作。 众人纷纷看向了白素衣,有的笑,有的不免对她产生了些许同情,这狗谁都不咬,偏偏要跑到她身边。 那狗抬起了头,白素衣这才望的真真切切,那哪是一条狗,明明是一张人脸,有鼻子有眼,而且嘴巴更是和人无二。可脸上又长了黑色的狗毛,这让白素衣一个解剖师都看不下去。 “难道这是合成的新型怪物?”白素衣嘀咕着,亏她也有这份想象力,但这想法刚一萌发,就退了回去。在这个连细胞都不知道的地方,怎么会懂的呢? “难道这是杂交出来的?”这一想法冒出来,她嘴巴都张大了,这也太劲爆了。还有人狗混合的,那也差太多了。 正想着呢,两个乞丐早就走到了她身边,把手里的盘子伸了过来,想要让白素衣施舍一二。 一大群人都望着她呢,她怎么说也是康平郡主,太一毛不拔也不好,随意的掏出了些细碎的银子给了他们。 那两个乞丐似乎不会说话,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且眼神总是躲闪着白素衣,像是刻意躲避一样,明显的心虚样子。 “听说这狗还会写字?”人群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只见那其中一个乞丐给了地上的狗一个眼神,那狗居然拿嘴叼着一只笔,开始在地上一笔一划的描摹出来,虽然动作有些生硬,但是很快的就写完了第一个字。 “姐。”这是那只狗写的第一个字。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叼着笔正写字的狗,等它缓慢的写完之后,白素衣惊掉了大牙。 “姐姐,救我。”这是那只狗吃力的写出来的几个字。 地上的四个字写的甚是难看,但每个人都可以认出来。一看到,众人纷纷的乱了起来,那两个乞丐更是慌了神,趁着人杂,就从人群之中慢慢的退了出去,白素衣瞬时就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只银针飞身而出,直接射在那两个乞丐的身上,乞丐顿时倒了地,摊在了那。 接下来的审问,不禁让白素衣这个经常解剖尸体之人都胃里翻腾,心里更是又怒又怕。实在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事情。 那二人说出了实情。“那根本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年满七岁的男童。这条狗是用一个小孩做的,他们先用药涂抹均匀他的全身,使其皮肤全部溃烂脱落,然后把狗毛烧成灰和药一起服用,内服外涂,使其创伤全部平复。不久,身上就长满了狗毛,而且还会长出一条短小的尾巴,看起来像一条真狗,成功率不足十分之一。这两个乞丐也是抢了数十个男童才做成了一个,目的就是用他们来挣钱。” “成功之后的人狗,比一般的狗大一点,两条前腿比一般的狗腿长,后腿异常粗大,尾巴异常短小,而且鼻子和嘴巴和人长的一模一样。这种狗可以口吐人言,唱各种小曲。” 听完之后,这种行为真是令人发耻,简单惨无人道,灭绝人性,是想脱一层皮有多疼,对于一个三岁的男童来说,那是多少个没有尽头,满是疼痛的夜晚。 白素衣直接叫来了官府,把那两个乞丐送到了衙门。此事,白素衣也不好权利制人,而且她这郡主也是有名无实而已。 那小孩见白素衣救了他,竟是流下了眼泪,可那眼泪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残忍,白素衣心不忍之,不敢看向他的眼神。 “谢谢姐姐”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几句话,可以看出那孩子眼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能熬过那惨绝人寰的经历,相必此子的心性当是异常的坚定。 白素衣有心让他留下,便给他取了个名字。 “半夏。”夏如爽风,坚定不移。而且这半夏还是一味药材。 听到这个名字,那小孩终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或许那毛在他脸上已经融为一体,一笑就疼。 白素衣把他交给王元生,他说自己的家父曾经救治过这样一位患者,而且最后让他向正常人生活了下来。不过救治的过程比较复杂而且疼痛不堪。 白素衣嘱咐道,一定要好生照顾,让“半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今日所见之事真是闻所未闻,稀奇罕见,更让她对古代的某些行径有了惨痛的认识。 夜风稍稍微凉,她在这已经站了好久了。双眼直视着夜空,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以至于连温其羽到了她身边都没有感觉出来。温其羽也没有作言,静静的呆在她的身旁,似乎在享受这久违的宁静。 “为什么不回家?”温其羽开了口,话语里面似乎有着责问,又有着担心。 白素衣这才从神游中走了出来,转眼而过,身边已是多了一人。 “我我我今天比较忙!”白素衣嘟囔着说了出来。 温其羽转身半步,正对着她,一双眸子闪着星光望着白素衣,她正好对了上去。这一刻,二人互相交织,短短的一刹那,白素衣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担心与着急。 “给本世子记住,这不是理由!我不让你走,你就必须住在寒王府。”他话语不是很高,但是阔的很远,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真是怪胎,霸道总裁嘛。担心人家就直说,干嘛一副什么都是属于你的样子!”白素衣低着头,双手把玩着衣服,低声嘀咕着。 温其羽见她没有回话,提了声,斥责道:“谁让你和三皇子有瓜葛的?” 本来白素衣因为那人狗的事情心里就甚是不愉快,让温其羽这么一大声说话,好多天积蓄的委屈一起涌了出来,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那委屈的泪水顺着光滑的肌肤流了下来,“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晕开了一片。 随后寂静的空气里只剩下了“吧嗒吧嗒”的声音。 白素衣泪眼模糊,突然看见了一张手绢出现在她眼前,而且那手绢上绣着的是自己头顶的那个蓝色发簪。 “对不起。”低至能被风掩埋的声音发了出来。 虽然温其羽的声音很低,但是白素衣听得却是真真切切。他居然道歉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冷若寒冰,高高在上的寒王世子温其羽道歉了。 这时她收了泪水,破涕为笑,想起刚才温其羽提到了三皇子,难道他是吃醋了?怪三皇子抱了她那么久吗? “你吃醋了?”白素衣调笑的声音问道。 ##第三十二章 中套 一句“对不起”让她泪水收了回去,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和着泪水捧腹大笑起来,此刻的她,忘记了身前之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温其羽。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白素衣,一幕幕都被温其羽看在了眼里,他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对一个人道歉,而且是出于无意识之中的。 但是长久以来的冰冷让他马上打消了这样的想法,看着捧腹而笑的白素衣。 他语气异常冷厉:“不想死,就别笑。”他眼睛深深望着白素衣,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 这句话比止笑药还要管用,白素衣立马停了笑。不是她不想笑,她实在是不敢了。寄人篱下,趋炎附势这些道理她还是懂的,往往温其羽露出这样的眼神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她可不想身体哪一块不完整。 夜色已晚,已经可以听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样的喊声了。 白素衣偷偷望了她一眼,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因为她今天实在是累了,加上白天的那个人狗事件,让她真是心力交瘁。 现在的她只想趴在软软的金丝蚕被上好好的睡一觉。 “跟我回寒王府。”温其羽终于是知道白素衣的眼神之意了,看来他还不是特别傻。 月光皎洁,铺挂在寂静的路上。 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两条长长的影子无限延伸着,直到那寒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白素衣一路上都紧紧尾随着温其羽,她也不敢上去说话,生怕哪一句惹得这个杀神不高兴了。 到了正院,白素衣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温其羽突然转了身来,说道:“你要去哪?” “妈的,他莫不是脑残,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呀,难不成和你一起睡呀。”白素衣内心想着,这个世子有时候真是傻。 “我回去休息呀!难不成世子要跟来。”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多少诸侯王贵的梦想呀!世子莫非也想来一次。”白素衣特意调侃着,正是知道温其羽有不近女色这个怪病,她才敢这么大声说话,高高论谈。 温其羽倒是出乎意外的没有说话,而是走过了白素衣跟前。这下可把白素衣吓坏了,难不成今天他要破戒,自己的魅力就如此之大,竟让他的病好了。 一系列的想法在她内心里喷涌出来,不过都是些胡编乱造。 “世子莫非要和我一起睡?”此话一出,白素衣都感觉自己搔的慌,可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她也就豁出去了。 温其羽仍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站于白素衣几步之前,他眸星如炬,望着白素衣。 白素衣最害怕被他这么看了,感觉全身都不属于自己,就和被夺舍了一般。 之后他走了过来,白素衣这才发了慌。“我靠,别玩真的呀!我可不想和你滚床单,我还是清纯少女一枚,你个几千年身体不腐烂的干尸千万别过来。” 温其羽倒是没有走到她身旁,只是用手轻轻触碰到了那头顶之上插着的发簪,她身体立着,一动不动。 “我好像在哪见过?”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说了出来,根本接不上话题,就像魔怔之人说出的话来,白素衣急忙回了话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她也没有了睡意,心扑通扑通的,这才想起来,这个发簪本来就是属于干尸的,难道他能对未来有预感,再想到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真是让她后背发凉。 看着那个蓝色发簪,黑色发丝状的物体又缕缕出现了,看来不是她眼花,上一次出现还是喝了那碗毒参汤,现在难道还是中毒了。 那发簪攥在手心,传来阵阵冰凉之意,是那种特别舒服的凉爽,不知不觉就让她入了梦香。 梦里边出现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道骨风质,脸色红润就和婴儿一般,似乎脸上还带着笑意,又近又远,近的感觉就在自己眼前,远的触摸不到,扑朔迷离,白素衣朦朦胧胧的做了这么一个梦。 醒来发现自己抱着那个发簪睡了一夜,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合身睡了觉,这几天白素衣总是很莫名其妙,要不睡一天,要不不知不觉就入梦了。还是一些稀奇古怪之梦。 放下了发簪她就走了出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好好的大吃一顿。 正吃着呢,那王元生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白素衣以为华鹊阁出了什么事,急忙问道。 “郡主不好了,你昨天让我照看的那个小看跑了。”他脸上冒着汗珠,可以看出是相当的着急,郡主让他好生照顾,自己就给弄丢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小怕事。 “嗯?我不是让你好生治疗吗?他居然还有力气跑?”真是纳闷。 “本来昨日我给他服了药,让他睡了过去,然后我就给他外敷治疗他身上的创伤,我以为他那样是跑不了的,哪曾想今日一看,屋空人去。”说到这时,王元生还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甚是责怪自己看管不利。 “你别着急,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一个不利索的小孩,还能插翅飞了不成。”白素衣不顾肚子里的饥饿,跑回了华鹊阁。 问遍了所有人,皆是摇摇头,废了大半天口舌,这才从一人口中知道,说是看见一个像狗一样的小孩跑去了城外。 她也无心去想跑去城外干什么,只是快马飞奔,一路扬尘出了城。 驾马的速度很快,以至于白素衣的丝丝青丝都随风舞动。她已然追出城半里的距离,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那半夏正倚靠在一棵大树下,背对着白素衣,看不清在做着什么。 白素衣下了马,奔了过去,伸手把他扶了过来,可那张面孔让她心里发寒。 那小孩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魔性的笑容,狰狞不堪,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的表情。 然后白素衣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毫无意识了。 ##第三十三章 奴僵 昏昏沉沉的脑袋,仿佛有千斤之重,脑子里蒙混一片,后脑壳针扎一般的疼,白素衣合着眼睛,脑子里传来这样的感觉。 她实在太痛了,以至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是没有,白素衣只感觉身体异常的难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她只记得半夏那个笑容之后再也没有了记忆。 此刻的她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里,只有数米之隔间有一盏油灯,那油灯也是忽明忽暗,就快了灭了一般。 透过微弱的光芒可以些许看到,和白素衣这样的女子还有不少,皆是闭着眼睛,动也不动,昏死一般。 这时两个大汉走了进来,光着膀子,拎着两壶好酒,大步而来。 其中一个皮肤略显黝 黑,而且半脸上还能明显的看到一个伤疤。“听说今天又来了一个姑娘,要不咱们去玩一玩?” 那人嘴角一丝冷笑,说道:“那个姑娘真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色。看的我直心 痒痒。”边说,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那人继续说道,压低了话音:“只是这姑娘我们可惹不起,听说是上边送过来的人。” 那脸色黝 黑之人,颇有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过去看一看,不动不就行了,谁会知道呢?”脸上的淫 色显露无疑。 说完,朝着白素衣方向就走了过来。 “这小妞长的真是标志,送来这么多,也就这个我看着顶上全部的了。真想”嘿嘿的声音在这黑暗中传动着。 “别动,小心你的手。我们看看就好,这小妞没半天醒不过来的。放心,吃了奴僵丸的人,最终都会乖乖听话。” “上次送来一个性情刚烈女子,那还不是在众兄弟的身下承欢,叫的比谁都浪,要说那奴僵丸真是好东西,要不我们偷偷带出几颗去。” “你不想活了,主子的手段你不知道?”说道这时,二人脸色明显有了恐惧。 白素衣朦朦胧胧的听到了两个人在对话,可是脑袋疼的厉害,整个脑壳都要炸裂,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奴僵丸”。 白素衣忍着剧痛,拼命的想让自己恢复意识。可身体就是不听自己的掌控。 “我们去玩玩那些。”二人走到了白素衣身旁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不知怎么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双眼无神,目光无色,整张脸上都没有一丁点血色,生气全无。 “小妞,脱了衣服。让爷好好爽爽!”那黝黑之人说道。 那姑娘得了命令,很快就脱 光了衣服,身上一丝不挂,身体全部呈现在两个大汉眼中。 那两个大汉急不可耐,直接冲了上去,然后一阵阵的音浪开始叠起,那女子仿佛没有感觉,像个死人一般只是曲意承欢,而且仿佛没有痛觉,那两个大汉都虚虚冒汗,那女子仍是白色脸庞,真和个僵尸一般。 那传来的阵阵靡浪之音传到了白素衣耳朵里,这时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恢复了过去。那让人潮 红的声音,让白素衣心里也甚是难受。 她缓缓的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她的脸色比之那些女子也好不到哪去,本来白皙如玉的皮肤现在似雪一样,只是那嘴唇鲜红无比,在白色的映衬之下,如寒冬里的腊梅,美丽无比。 白素衣轻轻抬了一下手臂,正好碰到了身旁的石头,那空旷的黑暗里立马发出了声响。 “哎,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其中一人停下了对女子的蹂 躏。 “你想什么呢,莫不是虚了不成,耳朵都出现幻觉了,快点完事,咱们好交差去。”另一个人嘱咐道。 那人四下看了看,无人空旷,这才继续起了身下之事。 白素衣把这一幕幕的场景都看在了眼里,自己的眼前正演着一场活春 宫,真是辣眼睛。而且那身下的女子居然不知羞耻,叫声次次叠加,听得白素衣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浑身难受。 可再仔细一看,那女子似乎没有生命力,像个任人欺凌的僵硬之人,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红潮,连正常的反应都没有。 白素衣看到了那两个正行云 雨之事的大汉,抬起了沉重的手臂,两根银针飞射而出。 那正处于妙龄女子上方的大汉,楞然倒了下去。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白素衣吃力的爬了起来,脑袋还是昏沉沉的,走到了大汉身前,直接给他们身上扑了一层麻布,那身体裸露在白素衣眼里,辣眼睛的很,只好先盖住了。 “你们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能够醒来?”她向二人说道。 二人皆是点了点头,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天女下凡之人。在他们眼里,还没有一个人能中了奴僵丸之后还能恢复意识,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都以为这个女子是天女下凡。 “我自己也不知道。”白素衣这句话自己都理解不了,二人更是疑惑的眼神。 “好了,你们可以开口说话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不然你们的命根可不保。”白素衣话语提了起来。 “姑奶奶,我还没生儿子呢,千万别杀我,” “仙女,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人皆是冒着虚汗,一个个抢着说话。 “那你们就快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我们也是受人指派,我们只知道这里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批女子,皆是样貌不俗之人,而且皆是处 子。她们来之前都会被喂食一种奴僵丸,吃了这种丸的人,就会像僵尸一般受人摆布,成为那些贵人达官行 乐的玩具。” 停了这些话,白素衣这才稍微明白了点。原来自己也是被喂了那种奴僵丸,至于她没有变成没有意识之人。可能与自己那血有关。 “多亏那蓝色发簪,不然今天我不仅小命不保,名节也不保了。”她心里想道。 “你们的上头是谁?”白素衣又继续问道。 那二人支支吾吾,没一个开口的。明显是碍于什么而不敢明说。 “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我们不知道呀!”声音里居然有了抽泣。 白素衣活了两世,会被两个傻大汉骗了吗? “说,不然就让你们成为那些奴僵!”她眉毛横起,眼睛瞪大,质问道。  ##第三十四章 全部救出 那两个大汉瞪着眼睛互相看着,皆是不想说出来。那明显的意识就是“你先说。” 看着二人拉拉扯扯,一点都不痛快,白素衣袖口又是飞出两根银针,直接插在了二人的身上,愣是皮糙肉厚也是疼的生泪都出来了。 其中一人实在忍受不了。“姑奶奶我说,我们都是替萧璜公子办事。” “萧璜此人是谁?倒是和那萧淑慎一个姓,难不成两人还是亲戚不成?”白素衣在心里嘀咕道。 陡然一转,她继而问了出来:“说,萧璜是谁?” 另一人抢着回答道:“萧璜的姑母乃是当今皇后娘娘,大皇子是他表哥,而他父亲是大夏皇亲封的楼国公。”这人说起来脸上还有了敬佩之意,仿佛那萧璜是什么了不起之人。 白素衣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这萧璜真和萧淑慎有关系,而且还都和皇后娘娘牵扯上了。可这姓萧的后人真给皇后娘娘拖后腿,整天不干好事,为非作歹,全是干些偷鸡摸狗,伤天害理之事。 “真是把他萧家祖宗积的德全都败光了。”白素衣嘴里自说自道。 白素衣倒没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记惮,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何况只是一个公侯的儿子。 “萧璜特别厉害吗?”白素衣问了出来,而且表情有点疑惑。 那二人以为白素衣听了自家公子的名字害怕了,这才话语之中有了硬气,“姑娘,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们,在这都城,萧家就是半边天,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不是把自己骂成了狗吗?这两个人的脑子真是病的不轻,连真假都分不出来。 白素衣抬脚就是一顿踢,“厉害你个头!我连大夏皇都见过呢。萧璜算个什么东西。” 二人听了这话,皆是被镇住了,这下再也不敢说大话了,生怕这姑奶奶把自己踢死。 “我今天也不难为你们,把解药交出来放你们走。”白素衣没时间和他们废话,只想拿了解药救出这些受害的女子。 这二人眼泪瞬时落了下来,两个大汉流着泪,这画面真是不敢恭维。“姑奶奶,我们真的没有解药,我们只是在这看人的。其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 可以看出来这二人是真的不知道解药,再和他们说话也是白费口舌。 方才自己也是吃了那奴僵丸,但是她也只是初期有些许的症状,最后还是恢复了过来,唯一能理解的是自己身上的血能够解毒了。 “唉,又得废我的血了。”长叹一声,谁让她是医生呢,看见病人不能不救。 拉起袖子,看着自己那皓白羊脂的手臂,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不忍心,谁让她的血是万能的解药呢? 拿起银针轻轻的在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下,然后那鲜红的血液就如小溪一般潺潺流出,白素衣把那血液滴到了山洞里的暗河里,然后捧起那暗水依次给她们喝了去。 这山洞里边的女子大约有二十多个,都是妙龄女子,身段样貌皆是不错,一想起她们遭受的非人的折磨,白素衣心里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就会沦陷。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服下白素衣的血之后,她们都纷纷醒了过来,只是眼神还是涣散,或许和那奴僵丸的药性太猛烈有关,不过醒来就好。 “大家不要慌,不要着急,你们都是被喂食了一种能让人心智迷乱的药丸,才会长迷不醒,现在你们都没事了,谁知道出去的道路,我带你们出去。”白素衣清了清嗓子,对着那些女子说道。 一个个女子听了她这句话,皆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谢侠女救命之恩。”一连串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素衣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救了那么多,怎么着也有成就感呀。 “你们快起来吧!为今最重要的是想着我们如何出去?”这一句话说出之后,那二十多位女子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白素衣说的是什么。 “得了,看来这是把我看成救命稻草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把她们救出去吧!”白素衣一声无奈,只好望向了这漆黑的山洞。 扭头一看,那地上的两个大汉早就没有了人影,刚才疏忽了这二人,跑回去肯定回命去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得把她们带出去,这是白素衣此刻的想法。 白素衣往前走了几步,脸上迎来了几缕微风,有风的地方就可能是出口,这是她看了好多电视剧总结出来的,当然这个方法好像也是屡试不爽。 “大家别着急,我带大家出去!”白素衣高声喊了出来,不让她们慌乱。 一双双楚楚可怜,媚人神魄的眼神望向了白素衣,她此刻要是男子,早就被沦陷了,果然美人情最难恩受呀! 冲着那有风之处继续向前走着,稍许,终于眼里刺到了几缕光芒,白素衣心里越发确定了,向着这个方向一定可以出去的。 果然,再往前走,眼里透来的光越来越盛,对于长期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来说,急忙闭上了眼,不过大家的心里都是被这光芒照亮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家里那些为自己担心的老母亲、老父亲终于可以团聚了,一个个都眼泛泪花。 她此刻也无心那些眼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到都城,这样才不会有危险,不然在这荒郊野岭,就是不被那些人追到,就野兽豺狼吃掉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光是越来越大,风也是愈来愈强,那一道明光射了进来,这出口终于是到了,心总算落了地,她得把这些女子安全带回都城。 欣喜之余,一个个的眼里都盛满了激动,当然她们对自己的遭遇还是一无所知,要是她们知道自己被那些男人当成玩偶,曲下承欢,这这个对于名节异常看中的世界里,一个个自杀也不是未尝不会。 可不是谁都有白素衣这样的心性,毕竟二十一世纪对男女平等的思想做的还是相当好的。 ##第三十五章 被围 得以重见这宝蓝色的天空,众人脸上皆是佛上了笑意,一张张脸上,如明花一般,在这风中摇曳着,或许要不是白素衣,今天她们只能成为任人宰割,蹂 躏的对象。 她眼皮微沉,那皓白的玉璧之上的疤痕早已不见,光滑无比,分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她的血真是有奇异功效。 心情略微的随着这风肆意飘荡,那刚才在黑暗中的恐惧与未知都随着风慢慢飘走。白素衣现在只想赶快回寒王府,迟则生变,不是每次温其羽都能及时赶到,而且她也想弄清楚那“半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受人唆使?还是心有不甘? 心里胡乱的想法都冒了出来,脚下竟然顿了步,眼前是一片深林,密不透光,好像一只野兽张开巨嘴,等待着猎物的进入。 那二十多个女子皆是不动,俨然现在她们已经把白素衣当成了心灵支柱,众人只能跟着白素衣。 白素衣伸手摸了摸头上,手中握住一尾空气,落了空,那蓝色发簪居然今日没有带,心里瞬间起了波澜,脸上那稍许的放松也随之变成了紧张。 就像那虚无缥缈质感的空气般,现在的她望着那眼前的黑色,说不出的恐惧之感,好像那林子中随时会冲出一两只野兽来,然后无情的露出獠牙,伸出爪掌,向她们奔袭过来。 此刻的她如那落叶飘零,四下都没有安全之感,那腿仿佛千斤,怎么都拔不起来。她咬紧了牙,终是迈动了腿,只能希望自己的命今天不会那么的悲惨。 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经历,越发的让她忐忑不安,正在这踌躇不定之时,密林之中飞快的跃出一只黑影。 白素衣只感觉眼前一黑,瞬间那黑影就到了自己的跟前,是那许久不见的“半夏”。  他趴在地上,四肢紧紧的抓着地,嘴大张着,那退化的虎牙此刻在闪耀着光芒,那眼神里似乎燃起野兽一般的光芒,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后腿之上,仿佛离弦之箭,白素衣没有动。 身后的女子早已抱成了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着,口里不知说着什么,看到那野兽一般的“半夏”早就慌了神。 白素衣此刻倒是十分镇定,她知道越紧张越会出错,现在的她手指紧紧攥着,那指尖都快要渗入皮肤了,也唯有那片刻的疼痛之感能让她保持镇定。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镇定。 她看到了“半夏”的眼神,和那些女子刚才一模一样,闪着属于野兽般的火焰,已经猜到“半夏”也被喂食那“奴僵丸”一类的东西。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孩,而确确实实的是一只食人血,啖骨头的凶兽。 那密林之中,沙沙作响,一时鸟兽皆飞,这黑暗之中隐藏的人终于是要动了。 那幽深的密林之中走出了数十人,皆是劲装,身被寒刀,脚步有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他们脸被一张黑布半蒙着,看不清表情。 这群暗卫训练有素,刚一出来,就立马成包圆之势,把白素衣等人围成了一个铁桶,水泄不通。但他们只是围了起来,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深林之中那戏虐之声响起,一个脸俊目明之人走了出来,他华装腰玉,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脸上满是玩世不恭。 “康平郡主,在下萧璜有礼了。”他站于白素衣正前方,嘴上说的敬意,但脸上挂着的满满都是不屑,一点都没把白素衣放在眼里。 “萧璜,我还以为是一只蚂蟥呢?”白素衣横眉冷对,言语上丝毫不落下风。 他倒没有怒意,脸上仍然挂着笑,眼神一使,那劲装之人皆往前几步,那围着的圈又是小了几步。 白素衣看着越来越紧的圈,大有收缩之势,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自己的命都难说,更不用谈及后边那群女子了。 “郡主,让你逞能口舌之勇又如何?谁是蚂蚱,谁清楚。我倒要看看这秋后的蚂蚱能奔达到何时?”他背转而过,话语里满是嘲讽,已经把白素衣在内的人当作必死之人,瓮中之鳖。 “阿狗,上去给我攻击白素衣。”那萧璜发了口令。 趴在地上的“半夏”终于是动了,躬身而起,眼中更是目露凶光,眼神狠狠的锁定白素衣,白素衣被望着心里像一块冷冰一般,不寒而栗。 那种属于野兽的低声嘶吼,传了出来,而且可以看到“半夏”那嘴叫流出的凶水。 他动了,如黑色的箭一般,离弦而动,速度快的出奇,他的身影在白素衣眼里无限放大,白素衣闭上了眼睛,这一击,她必然难以躲过,听天由命吧! 一声凄厉的吼声传了出来,从肺腑里传出来的,仿佛刺破了天空,那种痛似乎已经深入骨髓,透过心脏。白素衣缓缓的睁开了眼。 眼前一幕,让她震惊不已。 那“半夏”用狠厉的目光望着萧璜,而那萧璜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丝丝鲜血从耳边流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那血液黏稠而赤红,刚才的吼声就是从他口中喊了出来。 这“半夏”刚才居然是没有攻击白素衣,反身而去,让萧璜来不及躲闪,那半边耳朵欲掉而挂,另半天早横躺于地上。 萧璜眼里满是不可相信,“半夏”居然会噬主,疼痛让他心里腾起了无边怒火,现在的他只想让在场的人陪葬。 “全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白素衣留她一命。”他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眼里燃起了怒火,怒火中烧。 那群暗卫动了,快如兔子,冷刀闪耀着光芒,他们急速而去,仿佛一群恶鬼一样,在蚕食着白素衣他们,不一会冷光混合着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面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如入无人之境,手腕一抖,寒光而过,那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折陨。白素衣听着身边的一丝丝惨叫,却无能为力。泪水夺眶而出,现在她后悔了。要不是她,或许这群人还能留有一条命。 她处于寒风中,瑟瑟发抖,如那飘零的落叶,以前她处于险境从未认输过,现在淌红的鲜血在她眼前流动着,心被针扎一般难受。那刺鼻的味道,落入眼眶之中的红,都在深深刺痛着她。 她感觉好累,全身升起疲惫,那沉重的眼皮缓缓的合了上去,那一抹冷色的寒光而过,她终于放松了,这一切,或许就如闹剧一般结束了。 白素衣的身体轻轻落地,天空中的斗转落叶在缓缓停了舞姿。萧璜嘴角一抹笑容而过。 密林深处发着怒吼,似乎在悲鸣这屠杀。  ##第三十六章 我是来行猎的 带着丝丝冷意的阳光在她闭合的眼皮中一闪而过,就如那深深黑渊中透过的一缕缕光亮,虽在那无尽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中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但那暖阳洒落在她的眼中,疲倦的身体竟是升起了少许力气。 “疼!”这是她此刻的唯一反应。那后背之上仿佛有火焰在蚕食,缓慢的蔓延开来,那一刀正正好好的落在她的后背之上,顿时犹如落叶浮萍,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她的背影浅弱,如一抹静幽的深莲,那一刀狂风暴风般袭来,终是让那抹莲花摇曳不停,花瓣遗落,徒留空蕊。 满地的血泊,充斥着刺鼻的腥味,肚子里不免一阵翻腾,她勉强的透过一丝尚未闭合的眼缝看到那脸上狰狞,却又布满邪笑的萧璜。 “难道我今天就死了吗?我可是带着主角光环的。”她心里默默闪过这一丝意识。 她全身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抬也抬不起来,袖口的银针落在地上了,她却没有力气去捡起来,这次她真是黔驴技穷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弱,微弱呼吸清晰入耳,五感都渐渐的模糊,失去。 正当那眼缝闭上之时,那熟悉的一道身影一晃而过,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已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影,是自己意识里出现的人。 那一道墨袍随风而动,绣着的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满头的黑丝束冠而起,那俊秀如山峦的脸庞,五官独立,白净却又不清秀,那薄薄的嘴唇,透漏出丝丝寒意,就连那眉峰也是冷厉异常。 那一双眸子清晰可见,幽深而又闪烁着星河,里边似乎有星河流转,岁月淌动。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板着脸。 然后白素衣实在是用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那最后的眼里就留下了温其羽的样子,也倒是不大真切。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要好好的睡一觉,远离这尘世的纷扰,远离这滚滚红尘,没有尔虞我诈,惺惺作态,乱世难何落身。 温其羽不知怎么出现在了这片深林之中,萧璜满是诧异之色,疼痛混着惊讶写在整张脸上。 “怎么,萧璜公子不认识本世子?”他冷冷一道,毫无惊讶,仿佛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劲装与满地的血泊。 萧璜捂着自己受伤的耳朵,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可在他那张脸上是那么的难看。 “见过寒王世子。不知世子今日怎会在这里?”他问了出来。 温其羽仍然面无表情,身上的气势渐渐凌压于萧璜之上,萧璜后退了几步,嘴角变幻着,阴晴不定。 “公子在这做什么,我今日就来做什么。”他道。 “哦,世子今日闲情雅趣真是多呀!在下今日是来狩猎的?”他眼睛往白素衣的身上瞥了一下。 “那我也正好在这行猎。”他目光望向了白素衣,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紧张,但不足外人看到,因为他的眸子黑的可怕,如黑洞一般,不管什么在他眼里,都可以吞噬殆尽。 “那不知世子猎到了什么东西?这片地方今日是我行猎之地,还请世子行个方便。”他的鬓角滴着血,一路淋了下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这是你的行猎之地?”温其羽眼神一闪而过,寒若冰霜,气势横然,让萧璜害怕不已。 “我这个今日之事,世子若是行个方便,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楼国公府必定其力相助。”萧璜脸上有了紧张,话语哆嗦,明显忌惮寒王世子的在朝中的势力。 他身后的暗卫都围在了温其羽身边,但温其羽却连眼神都没有注视一下,气场强大。 他身上散发着冷意,在场的人都不禁打着哆嗦,眼前之人真是深不见底,根本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我寒王府什么时候还需要楼国公的势力了?”温其羽反问道。 萧璜眉角挤弄着,心里的动作都表现在了眉角之上,此刻的他正想着到底怎么做,眼前之人惹不起,但他身后之人也得罪不起。 嘴角一笑,他似乎终于下了决定。肆意的笑了起来:“温其羽,今日不管你是碰巧来行猎还是有意而来?但你敢孤身一人前来,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这血泊白骨,做你的买骨之地倒是不错。”之后他一道命令,身后的劲装之人纷纷朝温其羽冲了上来。 那寒刀之上仍然带着鲜血,破风而动,直冲温其羽身上,他躲也未躲,直接抬起手臂,生生的拿住了那刀,楞那人如何用力,都是进不了分毫。 他发丝而动,反刀一握,那黑衣人眼神瞪大,丝丝的鲜血从脖子上冒了出来,那鲜血不要命似的疯狂冒了出来,但却未染温其羽一点。 萧璜也没有想到温其羽武功如此不好,心里淡淡着,不是说他身体有恙,武功已经十不存一,怎么如此厉害。 但他心里一念,谅他今日有翻天的本事,这么多人,也得让他铩羽在此。既然他已经动了杀念,就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一群人纷涌而上,温其羽终是动了,一跃而起,那寒刀直接交织在了一起,温其羽直接落在上面,那脚上仿佛有千斤重力,数十人都没挡住他那一脚,直接纷纷倒地。 温其羽眼里透漏出深深寒意,如同一个九幽出来的魔鬼一样,一动,一人就鲜血飞起,瞪着眼眶,真是死了都没有瞑目。 “都给我上,今日必须杀了他。”萧璜疯了一般的喊了出来,似乎他在让温其羽的实力震惊了。他瞳孔尽裂,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里已经把温其羽恨死了。 那些人不顾死活,直接堆了上去,想用人多把温其羽生生弄死,前一个人死人,后一个人直接上去,现在的他们眼里有了血色,现在都成了杀人机器。 温其羽仍然云淡风轻,游刃有余,在他眼里这些人也不过蝼蚁之辈,怎能让他停下脚步。 “不听,就死!”温其羽寒声而出,那树林之中哗哗作响,鸟兽尽出,此刻的他眼里杀意满满。   ##第三十七章 双双落困 余音未落,温其羽身形早已动了,像一阵风一般,残影在空中流转,那劲装之人只觉眼里一道墨色而过,然后只觉胸口一痛,喉口一甜,再是没有知觉。 他们直死都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而死的,眼里仍然遗留着满满的疑惑,可到了黄泉路上也是死不瞑目。 温其羽脸上依旧冰霜,眼前的一切他都没有看在眼里,那脸庞清秀,依稀可见尚未脱稚的幼气,可那眸子里却深深的犹如万底寒窟一般,似乎早就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些鲜血已经生命他早就视如枉然,现在的他,谁阻,谁就会死。 他眼里早已经忽略了生死,早已看惯了这一切,饱经风霜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或许根本挂不上沟,可那双墨眸却让别人相信,他曾经的沧桑以及经历过的一切。 萧璜看到他势如破竹,那些身经百战的暗卫,居然抵挡不了他的一击,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温其羽,眼前之人犹如一个杀人魔兽,他一扬手之间,就会有一条生命从此陨落,可他的墨袍却滴血未沾。 看着数十个暗卫现在已经不及一半了,他眼里狠狠的一望,似乎下定了决心。之后他从身上掏出一物,好像是引燃信号一类的。 那亮红色冲天而起,即使在这白天里,也是晃人眼球,漫天的红色充斥着这片天地,就连那眼前的黑压压的深林,也早已被照亮。 那红色最终长亮不衰几刻,可达到顶点之后,缓缓下落,亮度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可那红色印上了温其羽的眸子,他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变动。那红色象征着援军,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那信号弹犹如残阳,散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抹光亮。燃的越亮,可能坠落的就越快。就如那一抹亮艳的花朵,开到极致之时,美丽羡煞众人,可魅力之后却是黄花,慢慢的枯萎,直到化为泥土,滋养大地。 这和人们的生命一样,在某些人眼里,生命如草芥,一文不值。 萧璜脸上青筋爆起,一根根的,再配上那脸上的狂笑,像是疯了一般。 “世子,今天别怪我。是你逼我的。”他近乎疯狂的喊道,毕竟刺杀皇亲贵胄,而且还是当今大夏皇亲胞弟的儿子,那无疑是死罪。 要么一击必杀,要么全家九族必死。 白素衣仍然躺在那,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没有了关系,当然她也不知道温其羽在这发生的一切。 温其羽停了动作,因为那群黑衣人退了下去。得了命令之后就收了寒刀,等待着下一步命令。 “世子,今日你必死。”萧璜话语冰凉,狠狠的说道。 他话一出,树林之中顿时响起了声音,树叶随着风静静的动着,那幅度很小,但是温其羽却跟着那树叶的摆动一起眼神动着,他知道,下一步来的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果然,那树林之中突然飞出黑色的箭矢数个,像满天的黑色长流飞了过来,那速度以至于破了风,可以听到那冲风的声音。 眼见那黑色就入了眼眶,温其羽迅速躲闪开来,几只流箭擦着他的耳边缓缓飞过,差一分,他就要中箭了。 躲过了眼前的几只流箭,可后背却突然传来了刷刷之声,温其羽已经被围困了,四面皆是敌人。 今日他是凶多极少,而且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自己身中奇毒,武功早就没有昔日的十分之一,刚才他也是强行把自己的力气聚在了一起,俗话说,黔驴技穷,他现在也是最后的一搏,身体已经渐渐不受自己的使唤了。 萧璜明显看到温其羽的身形缓慢了下来,知道他已是力竭,一挥手,那密林之中飞出的流箭更是多了。 从四面八方飞出了黑色的流箭,宛如漫天的黑色流星坠落,那箭头闪的寒光,黑白之间,皆是杀意。 温其羽想运功提气,躲过那飞来的密密麻麻的箭,可刚一运功,发现自己的经脉皆是有一股寒气流过,他强行运功,现在已经是把毒击了出来。 现在可是内忧外患,此时真是凶多吉少。 他眼里看了白素衣一眼,一只流箭正急速的冲着她而去,温其羽急速而动,箭落,人至。 他高大的身影盖住了白素衣谦瘦的身体,那只黑箭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他的背上,那箭尖之处,一股寒流顺着箭尖直接流到了他的经脉处,然后顺着经脉直达全身各地。 “世子,这寒毒味道如何,比之你自小的奇毒是不是相得益彰?”他近乎疯狂的笑,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谁也知道一个疯了的人,是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眼前是寒王世子又如何,只要他今天血洒此地,那他自有方法替自己摆脱。 “萧璜,你”话音未完,温其羽就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他的全身都如临冰窟,身上的感觉一丝丝的冷却,他心里急速的想着,自己的病他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有皇族中人泄密?大皇子?三皇子呢?”心里快速的想着,可是现在为时已晚,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有什么想法了。 “温其羽,你自是聪明,自打自狂,记住,你已不是数年前上阵杀敌,敌人闻声却退的人了,你现在也和正常人一般,除了你寒王世子的身份,再也没有特殊之处。”他似乎知道了温其羽的软肋,继续说道,越说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猖狂,满满的嘲讽之意。 温其羽眉头紧蹙,嘴唇紧紧闭合,眼里更是有了动色,再也不是云淡风轻,气势逼人,现在的他仿佛有了软肋,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温其羽,每次提及他的痛处,他皆不语,实则内心早已狂澜涌动,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万丈惊澜,那掀起的怒涛终于喷涌在了眼里。 他狠狠的拔出了自己身后的箭,然后随意的扔在地上。那双喷涌着怒火的眸子撞上了一个款款深情,泪眼婆娑,婉若莲花,眼里竟是柔情与感动。 白素衣醒来,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终是在兵临绝境之后,抓住了一根稻草,那感觉,再也不能清晰,眼前的男子,竟然有如此狼狈的时候,那心尖的一疼与痛楚全浸在了眼里。 ##第三十八章 不是这么玩的 白素衣抬起沉重的眼皮,遮住了头顶阳光之人,他面庞坚毅,鬓角的汗珠轻轻的流了下来,逐渐的落到了白素衣的脸上,他的汗液居然都带着丝丝冷意,白素衣内心仿佛受了冲击一般。 她从未见过温其羽如此狼狈,以前见他皆是从容自然,信誓满满,现在的他依然没有惧色,但脸上的抖动告诉着她,他此刻是有多么的痛。 温其羽没有动语,眼神只是紧紧的望着下方,不知是身上的疼痛还是内心的紧张,让他看起来十分痛苦。本来俊毅的脸庞已经有些变形,那寒毒之痛直接侵入他每一寸皮肤,然后肆虐开来。 白素衣心里为之一痛,不知从哪处升起的情感,她那早就成了灰烬的地方,又生气了一丝阳光,暖暖的,或许是温其羽为她挡箭的那一幕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那久经风霜的心又开始春意黯然。 目光交汇之处,千般万种情意都集在了一起,她心里不可思议之人,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幕,他本来是视生命如草芥之人,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名义上有过夫妻的人,不惜被杀的风险挡住了这一箭,他可是皇亲贵胄,未来也不是未尝没有当皇帝的机会。 现在居然这么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要知道,他刚才是明明可以走开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意孤行,才让萧璜狗急跳墙,下了杀心今日必须让他埋骨。 “你没事吧?”她语气弱弱的问了出来,再也没有以前的刁蛮,满满的关心与柔意。 眼前之人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可那脸上的青筋诉说着他现在有多痛,他嘴唇紧合,可清晰的能看见那种痛让他上下牙齿互相紧紧咬着。 温其羽此刻的全身已经被寒毒所侵占,而且那自小的奇毒也已经被激起,那种痛苦让他生生的压了下去,可想他现在承受的是何种痛苦,那种扯着心里,却又不能喊出来的痛。 温其羽的眼皮眨了几下,脸上瞬间迎上了白色,脸色十分难看,他已经力竭了,下一秒或许他就撑不住了。 温其羽终是支撑不住了,如那落叶一般,缓缓的落在了白素衣身上,他身上很冰冷,加上那体重全部压在她身上,让她瞬间呼吸都很困难。 “刚柔情了,你这就要压死我了。”白素衣心里想着,也只能是苦耐一笑。 今天他们俩说不定就都要死在这里,这么一想,白素衣也不想再骂温其羽了,只是笑了一声。 “这是准备当对苦命鸳鸯呀!”萧璜见到温其羽已然倒下,大笑起来,气焰十分的猖狂。 “今日,我就成全你们,两个都给我带走。”说完,那群幸存之下的黑衣人走向了白素衣二人。 白素衣倒也没听清楚他嘴里叽叽歪歪的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一群人走向了他们。现在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再也没心思关心萧璜说了什么,下一步做什么。最坏的打算就是死了。 一这么想,心里倒是轻快的许多。“今年真是倒霉,怪不得那个和尚说我呢,看来这算卦也不是不能信呀!” 白素衣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一群人拖着她的身体,不知带向哪去。 昏昏沉沉的,这一觉仿佛睡了很长时间,再醒来,浑身酸痛,像折了好几根骨头一般,那感觉真是比死还难受。 勉强的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四周,看来自己这是被囚禁了。 爬满绿苔的墙壁,湿潮而粘滑,不时的还可以看到从上面流下来一股股黑色的液体。周身是黑铁铸成的铁笼子了,就是自己有天大的本事,那逃出去的希望也是渺茫了。 脚下的地十分的坚硬,就像被灌了铁水一样,看来挖地道这一条也是行不通了。这个牢笼只有白素衣一人,温其羽倒是没有看见。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白素衣自己说道。 正当这时,一个长相丑陋的人,走了进来,把白素衣带了出去。白素衣都没敢看他脸,因为那半张脸已经没有人样,和老树皮一样,坑坑洼洼的。 不一会,白素衣就被带到了一个点着火把,周围全是黑衣人的地方。坐上之人正是那被半夏咬了半只耳朵的萧璜。 此刻他的耳朵已经被包扎好,脸上也恢复了那贵公子应当有的风度,只是不太和谐罢了。 看到白素衣被带了进来,嘴角立马挂上了笑意。 “郡主,休息的可还好?” “那寒王世子休息的倒是不错。” 见白素衣没有答话,他又继续说道。 听到温其羽的名字,白素衣终是缓缓的抬起了头,那如玉光滑的肌肤也是衬上了几抹黑色。 “把温其羽带上来。”看到白素衣抬起了头,他对着黑暗中喊了出来。 温其羽被两个人拖着走了进来,他此刻不知是死还是活,完全是被人拉进来的。整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只是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那身后还可以看到那个被箭所穿的窟窿,里面的血液早已干,伤口之处全是黑色的血痂。 那墨袍早是破败不堪,俨然没有了昔日的风采。现在的他早没有平日的气势与风采。 “唉,你也真是惨。”白素衣轻轻的吐出了几字。 “怎么,你俩现在感觉如何?温其羽先前我已经给了你面子,是你不要的。别怪我,寒王世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骨掌。”他近乎疯狂的笑着,冲着温其羽,只是温其羽像个死人一般,回也不回一句。 “你真是会落井下石,要不是他身上有毒,你可又能打过他?”白素衣挣扎着,高高的说了出来,在为温其羽明不平。 “哦?我只听过胜者,败了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他把玩着手里的那个茶杯,戏虐的说道。 然后他把茶杯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你不是性冷淡吗?今日我就让你尝尝全身燥热的感觉?” “把药拿上来,拿双份的,他俩一人一颗。”那声音传到了白素衣耳朵里,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玩真的?别喂药 萧璜那带着嘲讽的话一出,深深的砸在了白素衣的心里,难道他这是疯了吗?白素衣没有想到他会玩这一招,现在的她是真的害怕了,疯狂的挣扎着,可是任由她再怎么用力,始终挣脱不了那丑陋之人。 那人的手像鹰抓一样,死死的锁在了白素衣身上,她现在就是待宰的猎物,只有被人吃掉的份,可是她可自小不是当猎物的对象。 “今天你这么对我,我怎么也得让你掉层皮。”她心里暗暗的许道。 那一旁的温其羽倒是没什么反应,幸亏他没有意识,不然那得疯掉,以前就脱个他衣服就差点杀掉了她,这要是放到现在,那得自宫了。 还没及白素衣在脑海中多想,那两颗药丸早已拿了上来。白素衣本是学医之人,却没想到今日是这么的害怕药。 那药虽是要不了她的命,可是她还是做好准备,虽然她现在不是那么的讨厌温其羽,可现在真是开放不了。别说是在现代不行,古代就更不行了。 而且当众在这么多人面前,现在白素衣已经想起了某 国的动作大 片了,幸好这个时候还没有摄像机一类的,不然那就完了。 心里快速的想着对策,可是越着急越想不出来什么,就连那蓝色发簪都是今日没有带出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难道我真是穷途末路了?老天不能这么对我不公吧?白素衣又想问候这主角光环了?可是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把他给我弄醒。”萧璜发了话,那二人直接往温其羽脸上泼了一大桶冷水,温其羽动了一下。缓缓的醒了过来。 他眸里里面依然是那种宠辱不惊的样子,而且依然深邃不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是在装逼吗?这个时候了,大哥麻烦你想想办法呀?”白素衣那张绝美的脸庞之上,柳眉紧紧的团成了一团,脸色煞白雪般,那抹红色在她的脸上越发的惊艳。 萧璜望向了她。 “郡主的面容真是天人未有,看的我都心里痒痒了,不过嘛,今日我还是先让给世子吧!”之后一阵阵的狂笑发了出来。 白素衣脸上乌云满布,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有了怒色,魅惑之意更是油然发了出来。 “今天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你必定后悔。”她毫无惧色,似月的弯眉直了起来,那汪春水之眼大睁着望着前方之人。她的衣服已经染上了黑色,可那身形依然是凹凸有致,曼妙无比。 真是一个美人!这是萧璜此刻的想法,但一想到他身后之人对她说的话,他就把心里的那团火焰生生的灭了下去。 “动手!”说罢,那两颗药就纷纷近到了两人的口前。 温其羽不知是没有意识,还是什么,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直接是把那颗药吞了下去,然后那黑色的眸子又掩于了黑暗之中。 白素衣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色之药,提起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开来,可那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那点力气无疑于汇进大海之中,根本起不了一丁点的作用,那药终是进了她的嘴里。 她努力的含在朱 唇之中,不让那颗药进到肚子里面,可那人直接冲她后背一发力,她直接咽了进去。刚入肚里,就有一种燥热之感,从小腹之处徐徐升起。 “不带这么玩的。我”白素衣心里大喊着,可是于事无补。 然后身后之人把两人都放了开来,然后又关入了同一个铁笼子之中。 “我靠,这还玩特别的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白素衣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谁知道那个性冷淡的温其羽喝了虎狼之药会不会像个野兽一般呢? 都说男人在那事之上都是野兽,温其羽也不例外。越想她心里越是发慌。 白素衣从小腹之处升起的感觉越来越浓,逐渐传遍了全身,直接跃上了脸上,那秀脸红的一片,让人看着更是诱人。 再看看眼前的温其羽也好不到哪去,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眼里的怒火一阵一阵的,压了下去又升了上来。要不是他意志强大,可能早就像疯了一样,冲了上来。 白素衣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眼前居然开始模糊起来,意识也不由得自己控制,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难挡,而且手不听使唤,拼命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喉咙之处更是有一种火,欲要喷发而出,口里像是干涸的土地,急需滋润。 此刻的温其羽仿佛在散发着强大荷尔蒙,吸引着白素衣一步步的向前,白素衣控制不了自己,已经开始意乱情迷。现在她的眼里只有温其羽那俊秀的脸庞,和那薄薄的性唇,那些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在让着白素衣一步步的靠近。 而且越近,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强烈,她伸出了自己的杏舌,喘着气息,那气息吐露在空气之中,是那么的迷乱之感,让人不禁意乱。 她身上的薄裙早已脱到了半身之处,那欲露未露,半边雪白之色印入眼帘,那如羊脂般的肌肤,吹 弹可破,光滑似玉,就是连坐上的萧璜都是长大了的嘴巴。 现在的白素衣可以说是散发了自己所有的魅力,那种挑逗之意,正是所有男人最抵挡不了的。 白素衣眼前越发的模糊,而且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没想到自己先是破了情,温其羽倒是仍然站在原地,可以看到他也是面露痛苦之色,拼命的在压制着,那咽喉之处发出着低吼之声。 “啊!”白素衣弱弱的喊了出来,她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因为身上实在太难受了,那一声越发的让自己控制不了。 一连串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素衣身上那么山峰欲显未显更是让人血液喷发。那种极致的诱人,纵是温其羽一个禁欲的人也是忍受不了。 他终于是忍受不了眼前那雪白肌肤之人的挑逗,像个野兽一般冲了上来,可是那眼里依然清澈,死死的在压制着。 “好一副春 宫呀!”萧璜大笑了起来。 ##第四十章 去找云墨 温其羽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那身上仿佛有一股邪火,从脚底极快的冲到脑部,让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动开来,他的胸膛之处喷起火焰,那清澈的眸子里逐渐也蔓延上了火焰。 听着白素衣那一道道娇 喘之声,他更是压制不住内心的火焰,要不是他从小有心里上的病,怕早是压制不住了。他极力的调动着身上的寒气来压制这些火焰,可浑身上下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眼前那抹雪白色,映入了温其羽的漆黑眸子里,肌肤赛雪,在那不亮的火焰之中,是那么的明显,欲露欲显,更是让温其羽身上的血液加速流动。 白素衣的素白脸上已经飞上了两抹潮 红之色,宛如那红色的夕阳一般,忍不住让人上去咬上一口。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迷乱的气息,两个加重的喘 息声交织在了一起。 白素衣望着温其羽,那无比俊秀的脸庞,让她也是开始克制不了自己,那身上只剩下的薄裙她也仍然感觉到热的不行。那下半身薄色的裙子遮挡着,但是依稀可以看到那大片的雪白之色,白素衣也在缓缓的靠近着温其羽。 二人逐渐慢慢的纠缠在了一起,两条蛇一般,蜿蜒开来,温其羽轻轻的爬上了白素衣的朱唇,然后直接疯了一般的撬开了她的唇口。 那唇印之上,皆是温其羽那股诱人的气息,白素衣也早已克制不了。迎合着温其羽,那诱人的小舌在燥热的嘴里慢慢的探索着,然后两双热舌终于是触碰到了一起。 那种酥麻之感,传遍了二人的全身,瞬间让他们从脑顶之处涌上了血液,那丝丝滑滑的感觉,让二人更是陷了进去。 他们已经隔绝了外界,只沉浸在对方的温柔之处,温其羽的眸子依然跳动着,里面似乎还是抗争着,可那奇妙无比的感觉,也是让他渐渐的迷失。 白素衣也是初尝这种感觉,温其羽的唇很薄,两个薄唇互相迎合在一起,交织在一起。白素衣逐渐的把两双玉璧缠在了温其羽的脖颈之上,然后那舌尖一次次的触碰,白素衣那抹红色更加的艳红,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是躁动着。 她此时已是香汗流离,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然她估计得把温其羽砸个半死,温其羽的脸庞实在是雕刻的俊秀无比,让她此刻更是深深的陷了进去。 二人紧紧的纠缠着,那萧璜看着眼里也是冲起了邪火,死死的在压制着,恨不得现在与温其羽交换一下角色。 白素衣此刻异常的舒服,正有一步动作之时,温其羽居然咬破了她的舌头,那舌尖的鲜血开始涌入两个人的口中,那鲜血带着丝丝的凉意,让白素衣燥热的身体逐渐是冷静了下来。 “嗯?我怎么这样了?”此刻二人还没有分开,白素衣终是醒了过来,感觉到温其羽那结实的胸膛,羞红了脸。 温其羽此刻那眸子也是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与深谋,白素衣的鲜血流入他的口中之时,他就醒了过来。 二人没有立即分开,两双眼互相傻傻的望着对方,似乎都不相信这一幕,白素衣的上半身已经裸露大半,在这山洞之中,更是感觉到了凉意。 白素衣正要极力的挣开之时,耳边传来了温其羽微不可闻的声音:“不要动!” 白素衣立即停了下来,可是二人肌肤贴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感到脸红心跳,难受的不行。 “那我们这样好吗?”白素衣有点害羞的红着脸问道。 “你的血好像挺特别的,我刚才引发的寒毒也渐渐好了很多,等我力气恢复一些,运功把这铁笼打开。”又传来了温其羽的声音,他声音还是略显虚弱。 “那你快点,你不是那个吗?现在还一直占我的便宜。”白素衣极不情愿的说了出来。 他冷冷的道,又有了往日的风采:“我要你别动就别动,不然一会都得死!” 白素衣听了这句话,心里默念着,真霸道,不能说的温和一点呀。 萧璜看到二人的动作有所缓慢,倒是笑了起来:“这是累的不行了?”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冲着那笼中的二人大笑起来。 听了这一道道的笑意,温其羽眼里黑的更深了,没有语言,白素衣近距离望着那双眸子,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与杀气。 “这干尸一来这个,就是要发火了。”她心里想着。 他们的笑还没有停止,仍然响彻在这黑暗之中。 温其羽脸色一沉,生生的把白素衣推了出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直接让那铁笼应声而碎,那铁笼有人的小臂一般粗细,愣是让温其羽打破了开来。 白素衣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直接倒在了冰寒的地上,那裸露的肌肤贴在上面,别提有多冷了。 “你出去的时候,麻烦说一下好吧!这样很酷吗?”白素衣小声嘀咕着,当然在这炸裂声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萧璜见到温其羽破笼而出,那脸上的笑意逐渐的变成了吃惊,他突然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空中之人,正要缓缓的落在地上。 “上,给我把温其羽抓起来。”他狠狠的说了出来,咬牙切齿道。 连同那长相丑陋之人也是冲了上来,温其羽眸子漆黑的像个深渊,望着那些冲上来的人,让他们竟是停了一下,然后才又冲了上来。 温其羽一动,直接横扫到了每个人的胸膛之处,那些人皆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丑陋之人还好点,勉强只是退了几步,剩下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已,早就失了战斗力。 “不想死的,就给我滚!”他语气异常的冷厉的说道,让在场的人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萧璜眼睛瞪着,看着那气势正盛的人,没想到刚才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人,现在就活了过来,实在是让他惊叹不已。 “温其羽,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吗?你就等着死吧!”他笑了起来。 然后那黑暗之中,犹如僵尸一样的人,冲了出来,他们身上没有一点生气,皆是死气沉沉,或者说就是一个死人,那嗜血的眼神在寒夜里闪烁着。 温其羽猛地冲了过来,把白素衣飞快的扔了出去,冲着那有光之处,那是出口,然后微弱的声音传了进来:“去找云墨!” ##第四十一章 解救世子 白素衣脑袋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被仍向了空中,温其羽的那一下力气极大,运起了全身的力气,白素衣扭头望向那下方越来越小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开来,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内。 白素衣最后听到的是温其羽那一声低语:“去找云墨!”她在风中飘动着,那空气的乱流让她的三千青丝飞舞乱飘,那柳黛月眉之上,是吃惊与疑惑。 “他让我去找云墨?这是把我救了出来?落下他了吗?他是故意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一连串的问题从肚子里升了出来。 来不及她在细细多想,那坠落之感让她瞬间失去了重心,她只期望自己摔下去不会成了一滩,可以安全的去找云墨,然后把温其羽救出来。 “啊!”一声大叫,白素衣的屁股狠狠的撞在了一颗树上,幸好被树杈卡主了身体,不然她也是伤精动骨了。 白素衣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白气,这心总算了落地了。正是她这一声长叹气,让那树枝开始抖动起来,似乎就要折了,支撑不了白素衣的体重了。 “我的个妈呀!我体重还不过百呢?”嘴里高高的喊了一声,这一声仿佛一个信号一般,让那树杈终是承受不住,应声而断,白素衣飞快的掉了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在片树林之中,不过是没有人听到她的叫声了。 “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素衣心里暗念着,揉了揉自己那软若柔枝的后臀,真是火辣辣的疼呀! 这时她从自己的胸口之处,掏出了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哎,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温其羽给我的?真是,又非礼我。”嘴里骂着,心里却是着急的很,她掏出了那温其羽舍命给她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枚黑色的令牌,摸着非常的寒冷,好像是玄铁一类做成的东西,上面有着古朴与威严。那黑色之上是金色的纹路,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白素衣也是没见过现在的眼前之物,好奇的很。 收好了东西,顾不得全身的疼痛,就往寒王府赶,现在每一分就可能让温其羽少一分的危险。 不管她心里多么的讨厌温其羽,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她,要不是他,现在白素衣估计也是命散黄泉,说不定连名节真的都不保了。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勉强救你一命了。”说完后,白素衣提腿就跑,她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约莫着这是都城外的郊外。 她是骑马追到半夏的,然后被困,发生了现在一系列的事情,现在她只能先找到那匹马,因为她走时是把那匹马拴好的,肯定还在原地。 脑海里快速的转动着,找寻着方向,心里似火般的着急,认准了一个方向,就跑了起来。 没一会, 早已经是香汗淋漓,那薄衫早就被浸湿了,和肌肤贴在了一块,那曼妙的身体依然清晰可见,白素衣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让她找到了那匹马。 一骑绝尘,掀起滚滚尘烟,那马不住的嘶鸣着,一声比一声急促,和那白素衣的心里应和着,她现在着急如焚,那萧璜明显已经撕破了脸皮,一点都不在乎他寒王世子的身份,肯定是要把他杀了的。 夕阳之下,一匹黑马快速的掠过,背后是那黑铁脊柱般的山峦,这些都在快速的飞过,那马上之人青丝白肤,脸上更是眉露深重。 白素衣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都城了, 那都城宛如大地之上的一座黑城,庄严而肃穆,那城门就好像一张巨嘴,吞噬这一切,白素衣裙子飞了起来。 快速的奔向了寒王府,此时已经逐渐爬上了夜色,这夜一来,温其羽真是怕凶多吉少,那无边的夜色笼罩而来,就好像温其羽的生命在被笼罩吞噬一样。 “寒王府”三个大字,终于是出现在了白素衣眼前,面目上终于是有了些许的放松。 “云墨在哪?快点出来!”她的声音高而急切,传遍了整个寒王府,那奴仆听到之后,立马奔向了云墨在的地方。 没一会,那张满布笑意的脸庞又迎了上来,“郡主,世子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他眼神四处望着,找寻着温其羽的身影。 白素衣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温其羽出现在那片深林之中不是巧合,不是他正好去打猎,也不是别的原因。 他正是去找白素衣,换句话说,他的心里装的就是白素衣的生命,他仿佛知道白素衣会有危险一样,每每总是出现在最及时的时候。 原来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为之,只是他一贯风轻云淡,那面目的冷色把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其中,他掩饰的真是好。 让人丝毫察觉不到,或许他一开始救白素衣于河底,也是有意为之,究竟原因白素衣真是想不通。 这些想法疯狂的肆虐着白素衣柔软的内心,那一碰撞,让她内心却是更加的着急起来,更加的担心温其羽的安危,她可不想欠温其羽一辈子的人情。 所有的情绪此时交织在了一起,全部充斥着白素衣的内心,她心里乱的很,乱如麻一般,那心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是随着呼吸一 抽一 抽的,那心里仿佛有针扎一样,让她那眼睛里浸满了泪花,那所有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见到白素衣话不言一句,只是哭了起来。云墨收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终是着急的喊了起来:“郡主,世子到底怎么了?还是你怎么了?难道你被那个了?世子真是的,说好不碰女。” 他看着白素衣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全,那雪白的肌肤依稀可见,再加上那眉角挂着的泪珠,实在是让人心疼,难免让人往那块想去。 “你说什么?快点去救温其羽。”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枚黑色的令牌,顾不得云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云墨此刻脸上满是震惊,傻了一般的望着那枚黑色的令牌,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四十二章 搬救兵 云墨脸上满布惊讶之色,然后脱口而出三个字:“墨渊令”。 白素衣不得而知他口中吐出的三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也不知晓那到底背后是什么。只是看着云墨的表情,知道那是极不平凡,象征着一种势力与威严。 “别管什么令牌了,快点去救温其羽。”白素衣眉头紧蹙,紧张之色显露无疑。 “其余出什么事了吗?这墨渊令怎么会在你手上?”云墨问了出来,疑惑道。 白素衣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啰啰嗦嗦,当务之急是先去救温其羽,可看云墨这瘦弱不禁,风一吹估计也就倒了,哪能抵得上什么用处。 “先别说了,快点召集人马去救世子呀!说不定一会连个全尸都没有了。”白素衣小脸煞白,那头发都被汗水浸湿黏在了一块。 那云墨听到“全尸”两个字,眉锋都快要飞了起来,自家世子怎么可能落魄到此种境地。那心里顿时烧了起来,手心握着黑色的令牌直是冒汗,就连那嘴角都是着急的乱抽了起来。 “墨渊令出,见此令如见世子,随我去救世子!”他将那黑色令牌高举过空,那落日余晖掩映之下,黑色带着一种肃穆的味道,从那透出来的森森冷意,在此刻竟然是更加的强烈。 那黑色令牌仿佛和温其羽身上的那种冷意如出一辙,此刻好像是温其羽站在此地,怪不得云墨说见此令如见世子呢。 “温其羽还有这么强大的势力?”白素衣心里咕咚咕咚的惊叹到。看来这世子不是那么容易就当的,其中的盘根错节,许多之处是白素衣还没有接触到的。 云墨的话一出,这寂静的寒王府,更加的幽深起来,让人看不穿。 只见那令牌仍然高挂空中,云墨脸上异常的严肃,眼神锁定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天边的尽头之处好像闪出了几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云墨的身边,然后那王府的四周开始像墨汁喷洒一般,无数的黑影急速的掠过眼前,然后近到白素衣的身前,以至于白素衣都没有看清他们到底是怎么到她眼前的。 那黑影一排排的皆是跪立在那黑色令牌之下,都是臣服于那令牌,也相当于臣服温其羽。 “我去,这么大阵仗,温其羽以前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呀!”这是白素衣心里升起的声音,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暗卫,身上如同一个个幽灵一样,那气息全无,或者说他们连呼吸都是统一的,实在是让人惊叹。 云墨仍然没有动作,眼神都没有扫到下方的一众黑衣人等,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白素衣头顶之上感觉有个黑影直接降落,然后那道从地狱之中升起的声音,让白素衣浑身犯冷。 “属下见过寒王世子。”那人脸上最突兀的是犹如恶鬼一样的獠牙,在她眼里闪着寒光,那整张脸就像是一个魔鬼,就连声音也是恐怖不堪,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与身体连在了一起。 白素衣心里除了震惊与恐惧二字,再也没有其他。 那云墨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令牌,然后冲着那当先一人说道:“世子被困,尔等必将世子救出。” 云墨也早就正经了起来,配合着气氛,实在是让人感到压抑的不行。 那数十人皆是发出一声:“是!”之后,就快速的分散开来,再也不见人影,真是犹如暗夜之中的幽灵,来去无踪,让人胆颤。 “郡主,快点带路吧!”云墨说道。 白素衣这才回过了神,那僵硬的娇躯稍微缓和了一点,依然沉浸在看到刚才那一幕的震惊之中,那些暗卫到底是不是人,白素衣心里都得打个问号? “哦,那个,世子的暗卫这么牛逼?”白素衣瞪着圆圆的眼睛,一副求知的样子,可现在是她问这些的时候吗? 那“牛逼”二字一出,她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可话既已经出,可是没有撤回二字的。 云墨不知是着急还是没听清楚白素衣的话,竟直回了一句:“世子的事,你不知道的呢,还多着呢?快走吧!” 白素衣这下没有再深究,一溜烟的上了马,然后就是又一番奔袭而出。 全城都被寒王府的动静所惊扰了,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至于那些暗卫不知到哪去,但是白素衣敏感的身体告诉她,那些人就潜藏在她的身边,而且距离还不是很远,但人影皆不见。 白素衣挑起了秀眉,想要问一问云墨,可看到云墨那一副严肃的样子,也就没有了心情。 她单薄的衣衫在风中胡乱的吹拂着,那肌肤之上凉意而来,让她不禁的打着哆嗦,那风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她的娇躯之上肆意的玩弄着。 让她心里升起了想法,那脸上也是不知何时潮 红起来,她又想起了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与自己交相贴印着的感觉,他的唇来的霸道但不失温柔,而且他的吻居然是带着丝丝的甜意,现在她回想起来,竟然是有点不舍。 胡乱的想法在脑子里升了起来,她猛地一看前方,那连绵的山与黑压压的大地,早就已经出了城。 这一阵走神时间挺长,白素衣双腿一紧,那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加快了速度。 “快了吗?”云墨的声音传了过来。 “过了那片深林就是。”她回答道,二人的对话皆是很简单,心里其实早就心急如焚,那跳动的心或许就如那飞奔的马蹄一样,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辽阔的大地之上,无边无际,只见二人策马而去,速度极快,不时的可以看到二人身边闪过黑影,那自然是温其羽的暗卫。 白素衣一颗娇心扑通扑通,越靠近那片深林,心里越是不安,她不知何时这么的担心温其羽,脑海里那么画面飞快的闪过,一幕幕的流逝而去。 落花凌,碎风吟,风花两去是空情! 这世间之事皆逃不过一个情字,让多少人迷乱其中,身陷旋涡,却浑然不知,这世间最可怕之事或许就是爱上一个人了。 风继续吹着,那深林竟是入了眼,温其羽的面庞也是一遍遍的在她眼里闪过。 ##第四十三章 泪纵下 身下之马依然狂奔着,那绵延的山林飞速的闪过,二人皆是不语,心情沉重如那慢慢袭来的寒夜一般,那深林快速的闪过,终于是将要到达那逃出的洞口处。 白素衣握着马缰绳子的手紧紧的握着,都快勒出伤痕来了,那透亮雪白的肌肤上印出了点点红色,不那么明显,却煞是晃人眼神。 这一切白素衣都没有看在眼里,她的心宛如一块巨石沉了下来,沉重的异常,越离温其羽越近,越不想去面对。 那洞口之后,是什么?温其羽的结局又如何?她实在不想面对,心乱如麻,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郡主,前面的洞口就是吧!你别担心其羽了,他吉人自有天相,何况他一身武艺皆是不俗,想必他应是无事。”看出了白素衣脸上的担心,云墨出口安慰道。 但这让白素衣紧着的心,越发的收了起来。“你试试,说不定你早就死了。”她声音很大,不知是何缘故, 无端的生气了脾气。 “那个郡主世子”云墨也是颇为无语,这本是好心好意,却无端端让人骂了,只好闭嘴,闷声往前飞奔着。 “停!”白素衣下了命令,因为那入口已经横然立于眼前。 云墨停了下来,随后那面目恶鬼之人也是落在了地上, 身后的暗卫秩序井然的排在了后面。 “记住,今天必须把世子救出来,不然”云墨下了命令,那枚黑色令牌又被拿了出来。 随后一众人等,飞快的进入其中。 “血的味道!”这是白素衣初入洞口,心里升起的第一丝想法,她解剖无数尸体,对于血的味道来说是再敏感不过了,这丝丝鲜血的味道让她的内心更是紧张,小脸之上满布阴云,都快渗出水来了。 越往里面走,那血的味道越浓,腥味扑鼻,甚至令人作呕,那是很多人的鲜血混合起来的味道,里面想必已是血海滔滔,不知温其羽何样了。 “郡主,这血?”云墨也是闻到了这腥味,进而开口问道。 这一问,白素衣那惊为仙女的脸上黑的像云一样,眼睛里也是漆黑一片,此刻的是居然是有了温其羽才有的表情,那森然之意,冷冷的。让云墨愣是不敢再往下问。 白素衣突然提了速度,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因为她听到了一息若有如无的呼吸,那呼吸与温其羽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微弱的如游丝一样。 “快走!”白素衣冷冷的说了出来。 众人立马跟了上去。 那光是越来越盛,血味也是愈来愈重。 入眼是一片红色的天地,那充斥人眼的尽是红色,不如说那是红色的海洋。完全由血混合而成,脚底之下尽是红色的粘稠液体。 那味道扑鼻而来,让人作呕,竟是让白素衣这长年与血打交道的人,也是胸中涌起恶心。 再之后,是人堆成的尸骸,他们的眼睛睁的很大,可以看出身前的挣扎,白素衣不顾那尸体之上的鲜血,疯狂的找寻着温其羽。 可翻阅了数十人,皆不是温其羽,她的心既喜又悲。喜的是还未看到温其羽,说明他可能没事,悲的是怕他的尸身都找不到。 “嗯?”一声游丝一般的声音,在这血海的深处发了出来,白素衣捕捉到了这一道声音,心里立马高兴了起来,她能够感觉到,这一道声音绝对是温其羽的。 “他还活着,他没有死!”她心里终于是释放了一些。 白素衣飞快的跃过尸体,踩到了血泊之中。 她脸上又拥有了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是劫后余生的欢喜,是惦记之人仍然活着的欢喜。那动人的脸上眉羽绽放,花荣月色,皆是在那绝美的脸上呈现了出来。 “你没死?温其羽,你没死,你没死!”连续三声喊了出来,那里面有欣喜,也有不为人知的丝丝感情在内,只是不那么的明显。 白素衣的芊芊玉手猛地搭在了温其羽的肩上,那玉手立马被血色所浸染,她没有在乎那血色,只是疯狂的摇着他的肩膀,那紧闭的眸子是俊秀的脸庞,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其羽,你别死,你要装死,你再装死,你千万别装死,你快醒过来。我不要死,你要活过来,我就”白素衣那泪水早就决了堤,疯狂的涌了出来,她哭声抽泣着,连鼻子都是通红了起来,那绝美的脸上因为哭泣,甚是难看,嘴唇紧咬,丝丝牙印在下唇之上留下了印记。 后面的云墨没有敢上前去,看着白素衣那道单薄的身体在血泊之中不住的颤抖着,那哭泣声响彻整个空间,那哭声仿佛穿透人的内心,让云墨眼角也是浸满了泪花,忍住不让掉落。 “虽然我平时私下里也小声的骂过你多次,我总是嫌弃你冷酷无情,总喜欢捉弄人,而且你杀人无情,但是你对我总是网开一面。我落魄无家可归之时,是你收留了我,其实那会我很感激你,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说出来,谁让你那么霸道冷酷的,说句软化能死呀!”她狠狠的锤向温其羽的胸口,嘴里不绝的说着,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竟然是浸湿了一小片。 她抽泣着,那种属于小女人的哭泣之声,原来在她的脸上也是会有,撕心裂肺,因为哭泣那声音都开始模糊不清。 她紧闭着眼,努力不让自己去看下方的人,只是不住的说着。 “你把我称作妃子,我还骂过你傻帽,哪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世子?我都以为你心智不全,可是你总是出现在我危难的时候,那次皇后让我抚琴,是你救了我:二姨娘陷害我也是你及时出现;萧璜要我命也是你救了我。” “今天要是因为我你枉送了性命,我会我会一辈子心不安的。” “我原以为你绝情,实则你比谁都深情。” “温其羽,求求你,醒过来。” 她不住的说着话,那下方白皙的脸上上满是血迹的人,一动不动着。 他那如山峰般的鼻子耸立于脸部之上,那薄唇安于下方,性 感而又不失风度。眉角高挑,一双黑色的眸子,一眼就能摄人心神,他的脸上宛如天工巧多一样,实是一个美男子。 “其实,你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素衣哭声阵阵,不知脸上是笑还是哭着,说出了这句话。 下方那俊秀无比,脸似山峦的人,终是动了一下,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着隐隐星光,似乎有星河在流转,他的眼里印着那道惊为天人的容貌。 “你说的是真的?”   ##第四十四章 又被吻了 目若朗星之人,正用那眸子深深的望着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他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那缝隙之间透过的是一张清丽脱俗,淡扫蛾眉,肤如凝脂,芙蓉为面的小脸,那张脸上挂着几行清泪,那长长的黑色弯睫毛也早已被泪水所打湿。 温其羽是第一次看到白素衣这样的表情,“她居然哭了?”这是他忍着全身的疼痛升起的第一丝抖动。 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胡乱自语的她,正全然不知,那娇俏的面上,依旧是哭的泪花涌动,可她好像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再透过挂着清泪的双眼望下去,那俊朗的脸上正淡淡的扬起了一丝微笑,很弱,但是很温暖,在这无边的血海与冷漓的空气中,竟是胸中有了丝丝的温暖。 白素衣那紧握着他双肩的双手,直接狠狠的朝他胸口锤了下去,那一锤之后破涕为笑,那是心情释放之后的欣喜与欢悦。 “你醒了居然不告我,害我出丑!”她微弱的启齿开口道,脸上不觉又爬上了几许红色。 白素衣内心早已翻腾起来,莫不是刚才的一番语言都被他听了去,那可就糗大了,本以为他是醒不过来的,这才着急的说的,没想到被她这么一弄,这人又活过来了。 “你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他气息依旧很弱,有气无力的道,而且不时的从胸腔之中咳嗽几声,那咳嗽声传到白素衣耳朵里,急忙着了急。 淡眉又紧在了一块,一副生怕他出什么事的样子,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不该那么用力的锤你,你可别再死过去呀!” 这句话仿佛孩子心性才能说出来的,不免有些幼稚之意。就连那身后的云墨也是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看着白素衣这手忙脚乱,不知所语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我没事,你说我长得好看,可是真的?”他又加重了语气说道,那眸子里深深的都是深重。 白素衣故意躲闪了他的眼神,心里像是撞了小鹿一样,七上八下,居然久不更动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甚至可以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那脸颊之上的红晕更是深了起来。 “没说的,我又没说你刚才长的好看,你肯定是刚才做梦听到的。”白素衣强咬着舌尖,上下唇瓣狠狠的互相咬着,努力让自己看着镇定。 “哦。”温其羽若有所思的长叹一声,然后就又不语了。 “你们别在这寒暄了,要有什么说的,回去再说。”云墨走上前来,对二人嘱咐道。 这时白素衣才反应过来,刚才沉浸在他没死的情绪中久久忘了神,更是被他的话语一番挑逗下,心里更是没了主意,把自己的正事都忘了。 白素衣那染上鲜血的纤纤玉手轻轻的攀上了他的脖颈,然后用力想把他扶起来,可温其羽的体重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她猛地一用力,直接失去重心,顺势被温其羽一带,那身体直接是冲下了下方。 然后两双眼睛交汇在一起,那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庞,一股酥麻之感传遍全身,他们二人紧紧相贴在一起。 唇印相交,二人的眼里闪过什么,似乎是想起了那在笼中的一幕幕,突兀的冲刷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 那跳动的舌尖开始躁动了起来,白素衣居然渴望去探索那未知的地方,而温其羽也是浑身不舒服起来,尽管全身疼痛,身上没有一块是好的,但是那情迷的感觉还是传遍了全身。 风静静的吹着,二人谁也没动,任由发丝打乱在脸上,二人的胸口紧紧相贴,那柔软的触感让温其羽更是心跳加快。 “嗯。”二人同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真是不约而同。 舌尖不住的向前探索着,终于是触碰到了对方那燥热的尖上,然后全身犹如闪电一般,浑身一哆嗦,开始大力的吮吸开来。 温其羽终是忍不住那身体的躁动,直接双手将白素衣的娇小的身体拥入怀中,那身体嫩如柳枝的腰肢,温其羽的大手开始在上面不住的摸动着,那唇更是狠狠的冲进了白素衣的香舌之上,那眼里更是升起了一丝邪火。 白素衣也是意乱情迷,主要是温其羽太霸道,竟然让她是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她只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胡乱的摸索着,那如玉一般的肌肤不住的被一双细长的手指拨动着。 “妈的,又想占我的便宜。”心里升起了这一丝想法。 她狠狠的咬向了那正一次次挑逗着自己舌尖的舌头,然后一股鲜红的液体,流进了二人的口中。 “啊!”温其羽懵哼一声,他居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戒,居然会意乱情迷到忍不住,那被咬破的舌尖传来阵阵的疼痛之感。 白素衣立马挣扎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凌乱的发丝和衣服,然后半张通红的脸颊正撞上傻傻望着他们的云墨。 云墨立马回了神“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素衣一张俏脸更是通红,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已经被同一个人轻薄了两次了,居然还是温其羽。 “咳!”一声之后,温其羽昏死了过去,这让白素衣又着急了起来,云墨也近了上来。 “快点,他身上的伤很重,不治的话会有危险。”白素衣第一时间说出了话,因为她已经听到温其羽的呼吸很弱了,或者说没有。 云墨立马把他背在了身上,那些暗卫正寻找着漏网之鱼。 “回主子,只发现了一个半人半狗的东西。”那如恶鬼的人向云墨背上的温其羽说了出来。 白素衣一看,竟然是“半夏”,他也是伤痕满布,不过比起温其羽那还算好的。 “把他带上吧!”白素衣脱了口,那地上之人仍是没有动作,只见白素衣从云墨手中夺了那令牌过来,那人才开始把“半夏”背上了他的后背之上。 这些人也只听温其羽的命令,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第四十五章 缝合伤口 当天空那无边的黑色,被一抹微弱的亮光所大破之时,已是第二天了。他们回到王府之时,早已经是第二天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王府,顾不得休息就匆匆的把宫里的太医传了进来。 “郡主,不是老臣不想救,世子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之处,最重要的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世子自小就中奇毒,现在伤毒并发,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那年龄颇大的太医不急不缓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又是一番托词。 不过白素衣也无心怪他,在这个时代里,确实像温其羽的伤太重,就是在现代,也不一定就能救过来。 “下去吧!”白素衣没什么心情说话,自回来之后,温其羽就一直昏迷不醒,竟连皇上都知道了,愣是派了数十位太医前来救治,可没一个敢打保证的。 “云墨,你帮我准备麻沸散,消毒过的银针,还有线,记住都要用火高温烤过。”白素衣下定了决心,极美的额头之上早已经是紧成了一团。 云墨不知这是要做什么,但是听到白素衣带着冷意的声音,也不敢再问,只好准备这些东西去。 “温其羽,今天你活不了可不能怪我,我使劲我的医术了。”白素衣轻轻对着那深深闭眼的人说道。 待云墨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白素衣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偌大的房间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种简单的手术白素衣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但是在医疗技术欠乏的这,再加上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担忧,就连握针的手都在不住的抖动着。 白素衣轻轻的启了手,将温其羽身上的那件满是血迹的墨袍脱了去,不如说那件衣服是被血所浸染过的,那墨色遇上了鲜红的血液,竟然是混合成了棕色。 白素衣知道他失了很多血,那道薄唇之上,尽是苍白。她忍住不去看,只是认真的做好每一道手术之前的工序。 尽力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要手一抖,温其羽真就可能回不来了。这种医疗事故她是不想发生的。 终是将他的衣服褪了去,入眼的景象让她的那颗心又是震了一下。 眼前之人的身体可是说是千疮百孔,没有一块完好的,那胸口之上一道道指头深的刀口,诉说着他是经过了怎样惨烈的战斗。 这样的刀口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实在是目不忍视。 她的鼻子又是一股酸痛之感,那泪水又是涌了出来。 “笨蛋,一个人逞什么大英雄,死了就成了大英烈了。”白素衣尽力忍着,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越是忍着,越是不争气,那泪水终是冲破那最后一道防线,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顺着那泪水释放了出来。 “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她大叫大吼着,云墨守在门口,却也不敢进来。他知道,要是白素衣都救不了世子,那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 白素衣强忍着心里的痛,拿起了手中的银针,摇摇晃晃的近了他的身体,可看到那一道一道入眼的伤痕,就好像是她心里的一道道裂缝,撕扯着,那种痛,让她竟是泣不成声。 “你可以的,白素衣。”她下了决定,对自己说道。 然后开始一针一针的在温其羽的身上穿梭着,如穿花引蝶一样,那每一针都异常的沉重,那哭泣的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那紧咬着的映出丝丝鲜血的嘴唇之上,让人知道她现在是有多难受。 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度过了春夏秋冬,荣枯一轮,那时间慢慢的熬着,煎熬在白素衣的心里。 那缝合伤口的过程之中,温其羽都没有醒一下,只是那狰狞起来的面孔,与那鬓角布满的云汗,知道他是有多痛。 那汗水浸满了她额角,随着那一声长叹,这最后一道伤口终是被缝了起来,白素衣随机摊到在地上,这一过程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进来吧!”白素衣无力的说了出来。 云墨推门而入,急切的走到了温其羽的身旁,看着他被包成了个大粽子,身上全身密密麻麻的丝线,嘴角都是抽了起来。 “郡主,你这是把其羽当荷包使了吗?”云墨问了出来。 “你懂什么,我这是把他的伤口缝合起来,要不非得疼死。”白素衣对他解惑道。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呀?”云墨进而又问了出来。 她没有立即的回答,稍微的顿了一下,才又说了口:“他还醒不过来。” 云墨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原来这还醒不过来,“那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他真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像是糖衣炮弹一样对着白素衣冲了过来。白素衣本就心里乱麻一样,让他这么叽叽喳喳的问了一通。 “你怎么这么烦人呀?”白素衣高声喊了道。 这一声,让云墨再也不敢回话。 “那个,郡主,别着急,围困你和世子的人有下落了?”云墨进而转了话题,继续说道。 “哦,萧璜吗?”白素衣随意的问了出来,实在是不关心他的死活。 “我想问问郡主,该怎么办?”云墨试探性的问了出来,那眼神飘向了白素衣身上。 白素衣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躺着的温其羽。 “一切等世子醒过来之后再行打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温其羽救活,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世子还能活呀?”云墨此话一出,立马让白素衣投来了白眼。 这是什么话,他是希望活呢,还是不希望呢。知道他这句话不妥,他也就低下了头,乖乖的不说话了。 “这几天我要全力医救世子,外人就别入内了。”白素衣似乎已经没了力气,说话的声音异常的柔弱,仿佛就要倒下一样。 云墨领了命,就出了去。 “希望我救活你!” ##第四十六章 神秘的空间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泛上了疲惫之感,那犹如暴雨倾泻之后的身体,终是不堪重负,勉强的拖着身体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温其羽暂时还不会有危险,所以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觉,脑海里已经拥堵成了一片,各种画面不断的交替闪过,这几天仿佛经历了好几年一般,让她的芙蓉柳面上也是稍显倦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奴婢担心死你了。”迎春见到消失几天不见踪影的小姐终是回了府中,急忙急切的问道。 白素衣摆了摆手,示意她还一切安好,只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再大声说话。 迎春也看到了她的一脸倦意,继而又开口说道:“王大夫来过几次,他说华鹊阁一切都很好,不用郡主挂心。” 白素衣望了她一眼,那眼睛已是没有之前的清丽脱俗,见到这一面,迎春也只好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让自家的小姐好生休息。 “发簪?”她的香案之前放着的是水蓝色闪着淡淡荧光的发簪,白素衣轻轻的握在了手中,一种从脚底传来的凉意传遍了全身,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浅白的一双葱指握着那天蓝色的发簪就入了梦。 她太累了,竟然和衣就入了眠。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她在一个无尽的白色空间之中游走着,不论如何都走不到尽头,那周边弥漫的是无边的雾气,让人看不透,有种雾里看花花不见之感。 “有人吗?”她缓缓的启了唇,喊了出来。 可是这句话传入了那无尽的白色之后,就消失不见,好像从未有过一般。 白素衣手里仍然握着那蓝色发簪,此刻手中的发簪竟然闪着蓝色的光芒,如同呼吸一样,频率有秩,好像有了生命一样。 那蓝色的光芒在这白色的空间之中显得异常的夺人眼球,不过也只有白素衣能欣赏到了。她越往前走,那蓝色闪烁的越来越急,如同人的呼吸一样,越来越急促,白素衣急走了几步,那光芒闪烁的越盛了。 “这东西莫非是妖物不成?”这是她心里有的第一丝想法,从未见过玉发簪还会自我发光的,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不得不让她惊讶。 轻快的步伐向前走了好一会,身上的疲惫之感逐渐的被一股暖流所取代,浑身暖暖的,甚是舒服,那些不适的感觉早就消失不见。 “这好像还不错!挺舒服的。”她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那虚无的空间之内,终于是出现了一个实体。 那是一个汉白玉雕漆而成的牌楼大门,上面绣着鸟兽飞禽,仙鹤游凤,百花齐放,周边是金色的游丝点缀着,白素衣忍不住上前摸了一下,竟然是实体。 “这东西值不少钱吧?”她摸着那汉白玉,眼睛微眯着,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一副财迷的样子。 “很值钱!”一道传进了白素衣的耳朵里,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内心虚幻之声,可是又不像,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可是再环顾四周,皆是无人。 “你是人是鬼?”白素衣心里有些害怕,弱弱的问出了出来。 这话仿佛被白色吞噬了一样,再也没有人与她对话。她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经历的太多了,可能是出现了幻觉了。 “幻觉吧?”这话刚一出,无情的就被打脸了。她可真不适合猜,一猜准保被打脸。 那上前方的汉白玉的牌楼之上,出现了三个大字:“白华殿” 那字古质扑扑,甚有仙风道骨的味道,那三个字似乎在汉白玉之上动了起来,飘忽不定。 一联想到白素衣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遭遇,她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一个词:“遇鬼了?” 映衬着无边的白色,透不过一丝的光亮,不免让人心声寒意。 “温其羽的病可以治好。”这是虚无之中传出的第二句话。 听到这句话,白素衣立马精神了起来,淡扫的黛眉之上又是挑了起来,倾城的容貌望了上去。 她正等待着那神秘之人的下一句话,因为温其羽的病是她现在最疼痛的事,单单一个重伤倒是无妨,只是他自小中的奇毒,就是她一个医学博士也是焦头烂额,让人想不到对策。 “那个,神仙呀!你能不能告我一下怎么治好他的病?小女子在这先行谢过了。我回去之后一定遇水搭桥,遇荒行善,绝对做一个大善人。”白素衣紧闭了双眼,双手合十,虔诚的向这神秘之人礼拜道。 她以为这是遇到神仙了,急忙说了好话。她知道,一般那些神仙出现,都是要人积德行善的,她先许诺了,让神仙看到她的诚意。 白素衣虽说也是活了两世,但某方面也是天真的可爱。 “冰寒之毒。绝症之毒,无药可救,他也是遇到了你,你的血正好可以克制他的毒,不然活不过数月了。他能活这么久,也是实属不易了。”那空间之中又传出了话。 白素衣身上仿佛被大雨淋过一样,那刚才升起的一丝火焰,又被无情的生生扑灭了。她本以为温其羽有救了,连神仙都说了一句是“绝毒,无药可救。” “神仙爷爷,那您神通广大,想想办法呗?”白素衣不甘心的又继续问道,那眼眶里又是泪花闪烁,就差哭出来了。 “木莲花,天下奇药之一,得之温其羽的毒就可解。在你找到木莲花之前,可先用药血进行血浴。” “木莲花?”这是什么东西,天下奇药,这让我上哪找去?堂堂大夏国寒王世子都找不到,让她一介女子去何处找寻呢? “老神仙,可否告知小女,这木莲花去何处找寻?”白素衣急切的问道。 可过了好一会,那“老神仙”都是没有答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只剩下白素衣一人在无边的白色之中站立着。 那手中的蓝色发簪突然有了盛大的光芒,让白素衣紧闭了双眼,受不了那强光的刺激。 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第四十七章 血浴 原来是黄粱一梦而已,这梦做的是如此的真实,那冰凉触感的发簪紧紧的攥在手心之中,轻抬下巴,一双秋波望着那手中的发簪,痴痴的,不知何故。 “木莲花?这是什么东西?天下奇药?”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疑惑,那梦里边明显有道声音告诉自己,从心里深深的呼唤自己,木莲花,让她去寻找一味叫木莲花的药材。 秋波涟漪,依然泛着困意,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那一切的一切如同梦一场,现在她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自从有了白素衣这个新的身份之后,一切的不可思议都变成了现实,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一件件的在白素衣身上发生,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上天对她的考验,还是对她的惩罚。 “迎春,现在何时?”她向门外叫道,那门口却是不作声,白素衣只好走了出去。发现温其羽的房间正是灯火通明,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喧杂声,好像是出现了什么要紧的事。 “温其羽的毒提前发作了?”她提了裙摆,急忙赶向了温其羽的住所。正出门之际,那云墨早已是脸上满是冷汗,一脸着急,急匆匆的撞到了白素衣的身上。 “郡主,你快去看看吧!其羽的毒又发作了,今日的比以往多次都是厉害,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方才你家丫鬟说你在休息,我就没打扰,现在你醒了,快去看看吧!”他语速很快,那着急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白素衣没有答他的话,只是提了腿,就极快的往温其羽那走去。 推门而入,那金丝床上躺着的人脸上煞白,毫无血色,面上透漏出痛苦之意,就连那俊美的脸庞因为疼痛都狰狞不堪。 白素衣急步而去,走到他的身旁,那入眼的是全身游走的黑色流,那黑色流在血管之中来回游走,速度非常之快,已经不是上一次白素衣见到的缓慢之速,那黑色的流最终都聚集在了丹田之处,然后静静的旋转,最后形成了一个黑色气流的球体,不住的往心脏之处冲撞着。 “毒更厉害了?”她自言说道,那旁边的云墨正好听了去。 “啊?那可怎么办?你 我 这一定得救救其羽呀!”那急不所错的向着白素衣问道。 白素衣无心理会他的话,只是眼神紧紧的盯着那身体内的黑色流,那毒素已经不受控制,蔓延至了全身,而且再加上他身体虚弱,以前功力还能压制一部分,现在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的肆虐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看着病床之上静静躺着,面露痛苦之色的温其羽,白素衣心里极不是滋味,心里就和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酸的,而且不知哪处莫名的生疼起来。 自从温其羽挡了那一箭之后,这种感觉就时不时的在她心里缓缓的出现,让她竟是猝不及防,无法克制,只能任由在她的心里冲撞。 “所有人全部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云墨准备一个大木桶,里面加满热水,再把千年的人参,鹿茸,枸杞,明花等药材拿来。” “快点!”见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皆是没有动作,她心里莫名的动怒了,大喊了起来。 这一喊,云墨赶紧跑了出去,准备白素衣所需要的东西。 “这姑奶奶,看着倾国倾城,容貌天资绝色,可这脾气有时怪的很,真是让人摸不透,一提到其羽她最近就变得不正常了”云墨摇着头,出去忙准备东西。 不一会一个大木桶就被放到了温其羽的房间,云墨正准备转身而走,白素衣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把他搬到那个木桶里,切记轻点。”她的声音黄鹂一样的脆耳,让人听了像是沐了三月的春风。 云墨只是偷偷的望了她一眼,再没有敢言。 要知道现在温其羽能不能活下去,全靠眼前之人,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却深不可测,似乎永远有探不出的秘密,每一次见到,总会让人心只佩服。 就是他一介男子对她此刻也是升起了佩服之意,她似乎与人们之前所传的定北侯大小姐一点都不一样。 众人都说定北侯的大小姐天生愚钝,虽生的是花容月貌,但是心智不全,经常被两个妹妹所排挤,打压。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丝毫不疼惜这个女儿,甚至被人陷害差点浸猪笼而死。 现在的白素衣,坚硬,果敢,睿智,不失女子的柔魅之意,而且心怀天下,面对危险毫不自乱,现在的她仿佛没有了弱点。 这样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怎能不让男子动心?难怪其羽也会破了戒,就连那不碰女子的心病也是在她那成为了过去。 白素衣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成规,未来会不会因为她而有所改变,真是有待思考。 云墨淡淡一笑,走了出去。 白素衣素手轻抚,摸上了温其羽的身体,然后开始一层层的缓缓剥落他的衣服,她的动作很慢,而且眼神专注异常,仿佛是在做一件特别认真的事情。 那密密麻麻的针线依稀可见,让人心里不免一震,白素衣继续往下动作着。 现在她的心里毫无心情去看他那诱人的身材,专注的看着温其羽身上毒的流动。那心脏之处,每被撞击一下,心跳的速度就减缓一秒,那心跳越来越慢,温其羽脸上汗水淋漓。 白素衣秋波往注,入眼的柔情全部都进了温其羽的身上,她脸上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定,之后嘴角轻轻的一扬,清丽脱俗的脸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温其羽,你一定要活下去。”话语缓缓的说了出去,幽幽小口如同空谷幽兰一样,闪着芳香。 那羊羔玉脂透着光泽的手臂之上出现在这房间之中,那轻薄的素纱挡不住那耀人的光泽,白素衣在上面轻轻的一划。 那双玉璧之上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口,先是丝丝鲜血,之后小溪一般的流了出去,白素衣的朱唇紧紧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滴滴的鲜血开始流进那水桶之中,那水慢慢的成了鲜红色,温其羽盘于其中,对面是柔情满满的白素衣。 “温其羽,我不会让你死的。”她像是说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一样。 ##第四十八章 醒来 那俏白的脸上有一抹红色,那红色宛如冬日的梅花一般,艳丽无比,绽放着自己的光芒,迎冬傲雪,那抹朱唇之上皮肤越来越白。 那双玉璧之上光滑洁白,鲜血如小溪一样滚滚而出,潺潺流入药水之中,那些药材遇到了这些鲜血,仿佛是求饥若渴,疯狂的吸收着那些鲜血之中蕴含的能量。 温其羽依旧紧闭着双眸,毫不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竟不知道对面俏丽佳人正释放着鲜血,让这满桶的药水浸染为红色。 那红色入眼,是如此的刺眼,随着那玉璧之上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那桶水早已是鲜红无比,在这黑夜里,似是发散着光芒,白素衣一张小脸之上雪白雪白,那朱红色的唇竟是没有了血色,淡淡的红色在小脸之上挂着,那玉璧的主人眼神里异常坚定,丝毫没有因为涌出的鲜血而有所改色,秋波之上,柳眉让人更是惊诧。 随着那药水不断的冲刷着温其羽的身体,他身体内的黑色之流竟是减缓了速度,而且明显的慢了下来,就连那黑色之上也是混入了淡淡的红色。 之后那药水疯狂的涌入温其羽的身体, 透过皮肤,缓缓的渗入其中,与那血管经脉之中的黑色之流开始斗争开来,那黑色的流遇到白素衣的药血就像遇到了克星一样,再也没有刚才的肆意疯狂。 那药血缓缓的进入了温其羽的身体,他的额头之上渗出了点点汗水,那束冠而起的黑发也是浸湿在了一块,脸上似有阴晴在变幻着。 他的脸上不时的有青筋涌起,那嘴角泛着渐渐的疼痛,那如山峦的眉峰之上也是不住的抖动着,似乎很痛苦。 那脸上的汗越来越重,不一会整张英俊的脸庞就润湿了汗水,他的眉角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抗争着什么东西一样。 那呼吸渐渐的趋于平和,白素衣知道自己的血已经起了作用,那俏白的脸上终于是如释重负。 她止住了手臂之上涌出的鲜血,那伤口没一会就自然愈合,可似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白素衣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精神全无,就连举起玉璧的手都是缓慢的起来。 “终于有效果了。”那吐出的长长的白气与热水的蒸汽一起升入空中,打着圈,一圈一圈的逐渐消失于空气之中。 “不要。”温其羽突然说了一句话,那声音不大,却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他紧闭的双眼不知看到了什么,脸上十分的痛苦,那额角之上青筋涌起,如同一条条虬龙一样,脸上的汗愈来愈多。 他的嘴角抽 搐着,不时的吐出几字,白素衣听出真切,只好贴耳上去听,那深重的呼吸吐在白素衣的脸上,那寒意让她不免哆嗦了一下,温其羽现在的心里似乎犹如狂澜涌动一样,那久静的湖面之上终于是暗波涌动,那自小就有的记忆在此刻全都涌起,当然这一切白素衣全然不知。 她知道,温其羽现在很痛苦,心里正在受着煎熬,那从一开始就煎熬着他的东西,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又蜂拥而至,开始肆虐着他那看似坚硬的心,其实早已创痕满布。 “温其羽,你怎么了?我是白素衣。”那悦耳的声音传到了温其羽的耳朵里,不知他是听见了没,只是一把抓住了白素衣的纤手,那力气极大,让白素衣逃脱不得,竟是握的生疼。 他脸上的皮肤一寸寸的抽 动着,那握着白素衣的手也是随着抽 动力气越来越大,他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在那无边的痛苦之上,终于是抓住了什么,让他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他紧紧的握着那柔若无骨的手,嘴里一直喊着。 “不要走,你们不要。求求你们,不要那么做。”他双眸依旧紧闭,但是那脸上的痛苦越发的重了,他语气很重,像是祈求,又像是嘶吼一样,从肺里升起的语言。 那声声都打在白素衣的心里,让他那处柔软的地方,又开始起了涟漪,他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知道他的幼时一定是黑暗的。 因为这种近乎了梦呓的话语,一般都埋在记忆的最深处,往往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越是看似坚强的人,其实越发的不安与失落。 “你小时候一定很痛苦?对吧?”她的声音的柔和,像是一个母亲在静静的安慰一个孩子一样,那另一只白净的手,握上了温其羽紧紧扣着的手。 那一握上去,彻骨的寒意,那种从内心之处升起的荒凉与对世间一切的不信任与死心,这是她感受到的,作为一个医生来说她的性格也是相当的敏感。 “别走!别剩我一个人!”温其羽又喊了出来,白素衣的手已经被攥的通红,但是却挣脱不出来。 她的一双眼睛里闪着光芒,望着那面露痛苦的面孔,他心里到底在压抑着什么?到底在埋藏或者躲闪着什么? “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白素衣缓缓的说了出来,那正对的温其羽似乎听到了这句话,脸上似乎释放了一些,轻松了一些。 “你那些黑暗的岁月,可否让我一同陪你度过?”她静静的说着,就好像在诉说一个故事一样,现在的温其羽已经下意识把白素衣当作最亲近的人了。 “好!带我走出去!”温其羽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冷厉与霸道,完全现在就像一个小孩一样。 “我带你走出来,轻轻的,轻轻地,睁开眼,相信我。”白素衣双手紧握着,缓缓的抬了起来,温其羽的眼皮抖动着,似乎在抗争着什么。 “噗!”一口猩红的鲜血直接吐在了白素衣那素白的裙摆之上,然后那双黑色的眸子又出现在了眼前。 他的眼里深邃不已,一挂挂的星河在其中流转,谁也看不清到底在想着什么,那双眸子印着白素衣雪白的俏脸,白素衣也抬眸轻轻的望着他。 两双眼的光芒交织在了一块,不知是震惊还是感激。 “你醒了!”她的语气又变回平淡。  ##第四十九章 楼国公府被灭 那昏迷很久的温其羽终是睁开了双眸,依稀锐利而深沉,刚才梦呓之时说的话完全与现在不符合,刚才的温其羽像个小孩一样无助,在无边的梦里边抓不住任何的东西,只好在无尽之中行走,那纤手被紧紧的依旧握着,温其羽还未察觉到自己握着人家的手。 二人无语,呆滞的互相望着对方,那眼里互相映衬着对方的脸庞,白素衣嘴巴微张,温其羽则一脸沉重,又看不清阴晴变幻。 “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握疼我了。”白素衣脸上颇为不悦,幽幽小口嘟囔着,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对方听到,因为他们二人此时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温其羽没有动作,只是望着那对立着的倾城的佳人,他泛着冷意的眸子望着白素衣,让她身上阵阵寒冷。 温其羽嘴角浅浅的一笑,然后缓缓的松开了那柔弱无骨的手,那指尖缓缓的逃脱了他的手,最后脱落之时,温其羽留住了指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救了我?” 白素衣立马柳眉竖了起来,费了那么大劲,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居然冷冷的换来一句,你救了我。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吗?就是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温其羽我真后悔该不该救你了。”白素衣嘴里小声嘀咕着,俏脸阴了下来,此刻的她仿佛一个生小气的女孩一样,真是可爱极了。 “哦,那我该谢谢你了。”温其羽语气缓和了一点,进而又开始说到。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呀?”白素衣被他气炸了,每一句都不能换个语气呀,非得让人听着那么的膈应。 温其羽又静默不言,只是望着白素衣,静谧的空气之中,只存留有那药血的温度,那温度也是渐渐的冷了下来,白素衣浑身感到不舒服,尤其是被温其羽盯着的感觉,只好努力躲避他的实现。 可他的双眼沉着异常,只是盯着白素衣看,恨不得把白素衣整个人都望进了眼中。 随后他轻轻的开了口:“美人当以玉为骨,芙蓉为面,杨柳为姿,红杏淡波,心坏苍生。” 白素衣被他这么突兀的一说,顿时不该是该作何回答了,他好像从未夸耀过他人,更是从来没评价过哪个女子的容貌,心里一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还是阴云满布,十分的不高兴,现在已是春光拂面,明媚开来,眉展眼舒。 “这还差不多,不枉本郡主救你一场。”白素衣颇为得意道。 温其羽轻轻的勾了一下唇角,之后望向了那鲜红的水,眸子突然深重了起来,脸上阴沉的像朵云一样,身上的寒气不自觉的又发了出来。 “这血是你的?”他冷冷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白素衣不知作何,只是轻轻的抬起下巴,然后又缓缓的落了下来,作个回答,告诉他这是她的血。 温其羽径直站起了身,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之上挂着琳琳的水珠,那水珠是淡红色,在温其羽的身上甚是刺眼,然后他大步走出了木桶之外,那声音异常之大,竟是给白素衣弄了一身的水。 有些甚至都要跃到白素衣的嘴里边了,她急忙闭了浅唇。 “救了你,你还这么对我?”白素衣颇为嫌弃的说了出来,像个生闷气的小姑娘一样。 白素衣有这种表情,那得数到自己还读书的时候,很久之后她就很少表露自己的性情了,因为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情绪,她也无心去生闷气。 只是遇到温其羽之后,那久未打开的心门不知怎的突然都迸发了出来。每当他对自己很霸道的时候,白素衣总会心生不满,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说着他的不是。 可是他的霸道有时又来的恰是时候,他每次都是出现在白素衣最需要的时候。 每当需要的时候,他就正正好好,不偏不倚的出现了。白素衣都开始怀疑自己与温其羽是不是真的前世有着什么,一个蓝色的发簪就让他们牵扯不清,纠葛在了一起。 不知是福,还是祸? “以后别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掩合半门之时,温其羽那声音飘了进来,直击白素衣的心房。 “他不值得?谁值得呢?”白素衣也不是铁石心肠,知恩图报还是懂的,何况她天生就见不得病人,悬壶救世是她一辈子的梦想。 那桶水的温度早已冷却了下来,白素衣忽觉一冷,然后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內衫,那內衫包裹之处,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能看的清楚,而且自己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让温其羽刚才也是尽收眼中。 白素衣气呼呼的起了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就出了房间,温其羽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傻货!”白素衣冲着空气喊了一声,温其羽估计是听不到了,可能也会打个喷嚏,毕竟是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微亮,白素衣就被迎春的声音吵醒了,迎春在门外不知与何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似乎很有兴趣,不时的传出一两声惊讶来。 她也无心睡意了,只好起了身,叫来了门外的迎春。 “你们在外边说着什么呢?”白素衣打了一个哈欠,轻捂朱唇问道。 迎春扭扭捏捏的,不知在掩饰着什么。 “快点说。”白素衣瞪大了眼睛,质问着她,被白素衣这么一吓,终是开了口。 “世子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今天都城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楼国公府一夜尽被屠光,流血漂橹,那尸海茫茫,所有的家眷连同楼国公的公子尽是死于非命。” “大夏皇已经下了圣旨,说是一定要查出是何人何方势力将楼国公一家屠尽,一命不留。” 一夜之后,全城惊变,那些达官贵人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这个事件全城哗然,皇后更是昏了过去,要知道那楼国公可是皇后两个弟弟中的一个,乃是当朝国舅,居然不声不响的就那么一夜之间死光了。 ##第五十章 探望温其羽 这一则消息像一阵风一般,席卷了都城之内的每一个人,一夜之间全城皆知,全城沸腾,据说那鲜血竟然是从府中流了出来,腥气冲天,安国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当场咆哮开来,一把利剑直接插到了那楼国公府的朱红色大门之上。 安国公本为楼国公的胞弟,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萧淑慎正是安国公的女儿,这层层叠叠的关系,全因一个皇后而来。 安国公萧云盛,听到消息之后就心急如焚的赶到了现场,他以为乃是一介笑话,可是那突入眼中的景象,让他疯了起来,自己的哥哥以及侄儿全都死于非命,一家数十口,竟是一个活口都没有,这种行径让人发指,那一双双瞪着的眼睛,让他看在眼里,五脏六腑冲天的怒火直接喷发而出。 有消息传出这安国公要举全族之力,把凶手绳之以法,血债血偿,恨不得把那凶手千刀万剐。 当夜,那萧云盛即是进了宫,据说面见了皇后娘娘,更是惊动了大夏皇,大夏皇当即下了圣旨,要全城搜捕,一切可疑的人全都抓起来,严惩不贷。 “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这是宫里边传出来的消息,也就是代表着大夏皇的态度。 这都城那平静的风云终于是被这一场屠杀所打破,这沉静了许久的势力全都暗暗出现,据说一夜之间那些久未出现的势力都是开始活跃在都城周围。 当然这一切,暂时还影响不到寒王府,毕竟寒王乃是大夏皇的胞弟,位高权重,更是为大夏皇东征西讨,打下了不少的江山,可是说是大夏皇的左膀右臂,他万万不会自断其臂,一方霸主的城府岂是凡人所能猜忌到的。 听了这一则消息之后,白素衣心里也是颇为一震,没想到那萧璜还没等到自己报复呢,自己就先被杀了,而且是全家被杀,这种狠劲白素衣万万是比不上的,看来那方势力很大,居然能在无声无息之下就让当今国舅血流成河,全家一夜之间变成鬼魂。 走了出去,正见到温其羽在那正院之中踱步而走,白素衣迎了上去。 见到白素衣的身影走了过来,温其羽也是停了下来,望了过去。 “你听到消息了吗?”白素衣忍不住问了出来,她不知从哪来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与眼前这个深邃如海的人有关,永远看不透,忘不穿,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哦?”温其羽不解的回了一句,似乎他不知道白素衣说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此事,也不是他所为吗?还是他装的太深了?那暗卫的实力我可是亲眼看在眼中,完全可以毫无费吹灰之力就做到这种事情。”白素衣心里静静的想着,但是没有敢表现出来。 “那个没什么。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白素衣轻轻的挤出一抹笑容,淡眉横扫而过,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温其羽那深若星海的眸子又望了过来,他的眸子似乎可以看清一切,直击白素衣的内心,白素衣被他这么一望,竟是不住的退了几步,勉强才镇定了下来。 “我身体很好,多谢你了。”他将目光转了过去,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既没有冷厉,也没有温和,不平不淡。 白素衣心里似乎有些失落,听到温其羽的回答,他昨夜根本不是这样的,醒了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她内心总觉的空了一块。 “那个,你真的不知道吗?楼国公府一夜被屠尽,萧璜死的更惨。”白素衣不信邪的问了出来,她还是不相信温其羽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白素衣的双剪秋水透露出寒光,望向了那个俊朗之人,他依旧面不改色,从未有过的云淡风轻在他身上毫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真是让人实在不能相信他与这件事有半点瓜葛。 可白素衣内心里却是有一道声音在深深的响起,温其羽绝对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他完全有能力去做,而且让人察觉不到,就是大夏皇也无能为力,因为温其羽是不会有把柄的,做到秋落无痕,一切无声无息,这是白素衣最近对他的深刻的认知。 “哦?你是觉得和我有关了?”温其羽话语依旧平淡,随意的走动着,丝毫没有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起了什么波澜。 古井无波,这到底需要多深的城府,就是一个正常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会震惊不已,而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在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白素衣忍不住去揭开那层迷雾。 “那萧璜昔日那般对你我,死有余辜,不需要为必死之人哀悼。”他又接了话继续说道。 “也是呀!萧璜实在是可恶,不仅那般对你我,而且还给我们吃那种药,真是” 接下来的话,她突然顿住了,再也没有说出来。 温其羽的眼里是一张俏脸通红,深深的埋着头的女子。 白素衣想起了二人被萧璜喂了药丸之后,那些迷乱的行为,现在一想起来,真是春心荡漾,而且白素衣不相信自己会抵抗不了温其羽的魅力,居然那般主动,真是被美色所迷惑,心里不免有些害羞。 “你我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我好像不记得了。”他刻意提高了话音,那声音传到了白素衣的耳朵里,两半更是红了。 “妈的,居然敢调侃于我,真是记吃不记打,这会就忘了是谁把你救回来的了。”白素衣心里想着,又开始鞭令温其羽了。 “那个我好像也忘了。”既然温其羽装糊涂,她也只好跟着装了。 “你看似绝情,其实你比谁都深情。”他突然转了身,将眼睛望向了白素衣,声音里充满千般感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白素衣淡眉失了色,脸上都停住了。 空气里变得湿润开了,那久静的风又开始徐徐吹过,掠过二人的脸庞,那稍热的脸上终是感到一丝丝的爽意。 那句话在白素衣心里来回荡着,让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一望,迎上的是那双朗星一样的眸子,深沉而不知所措,他的语气虽是平淡,但是总让人感觉到了那话语之外的东西,那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感情。 温其羽的薄唇微微张口,依然保持着刚才话语的动作,似乎是在等待着白素衣的答案,风轻轻吹,这一刻,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外界的流言已经与他们二人无关,现在的他们,眼里只有对方,视线之处,是无限的柔情,撞出了火花。 “你听过一句话吗?”白素衣一改常态,脸上居然没有了任何表情,平静的就好像一曲湖面。 “何话?”温其羽也是淡淡的回了道。 白素衣走近一步,然后抬起素手,轻轻的爬上了他的嘴唇,那鼻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指尖,白素衣的指尖离温其羽很近很近,但是没有放上去。 之后,那微弱细声的一句话传了出来:“薄唇的人都寡情!” 白素衣收了手,静静的退回了原地,然后看着温其羽,他眉角似是跳了一下,然后又归于平常,之后又戏言道:“那我是寡情了。” 白素衣噗嗤一笑,真是魅惑众生的一笑,淡淡的月眉,深深的唇壑,绝美的弧度,都集中在了同一张脸上,真是天工做美。 “其羽,气色不错呀!”那道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是从大门口之处,两双眸子都望了过去。 入眼的是半眼遮着,半眼露出之人,那道长长的嘴唇,让人感觉到阴翳与狡诈之感,不过那身上的金色绸缎绣成的龙,告诉她,眼前之人是何等的身份尊贵。 大皇子,温子华。 他大迈而来,很快的就走到了温其羽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之后开口说道。 “昨日听子佩说你受伤了,并且是奇毒并发,危在旦夕,今天看在你这般风采,我也就放心了。父皇与幕母后让我来看看你!” 之后,那随从就拿上来了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来,是一株千年雪莲。那雪莲静静的躺着,即使断了茎叶,仍然是散发着寒气,真乃绝世奇药。 “那其羽就先谢过陛下和皇后娘娘了。”温其羽礼敬道。 “别急着道谢,子佩也来了。”话音刚落,那许久不见的温子佩也是缓步而来。 一身淡云色的袍子,与他相得益彰,那嘴角依旧是挂着春风,永远见他都是那般模样,让人甚是舒服。 “其羽,听闻你不适,我来看看你,正巧皇兄也是此番目的,这不我们就一起来了。”三皇子开了口,依旧春风拂面。 “那真是多谢了。”他依旧没有笑意,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郡主也在这。”温子佩的一声拖的很长,意味深长,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素衣也只好淡淡的回以一笑,默不作声。 “其羽,母后正为楼国公的事发愁,几经昏厥,气色更是不好。”他不免一声长叹。 那三皇子也是望向了温其羽,两位皇子皆是看着他的回答。  ##第五十一章 大姨妈问候了 空气突然冷滞了下来,三位当今大夏国最为尊贵的人伫立着,互相望着,谁也不言,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那大皇子的一只眼睛开始闪着狠意,虽然很弱,但是逃不过白素衣的眼睛,那三皇子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淡淡的嘴角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 这二位皇子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心怀鬼胎,看来他们也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都些许的认为温其羽是凶手,都在看着温其羽作何回答,以及反应如何。 看来皇家之人,真是不好惹的,一不留心,就中了别人的套,表面上是来看望温其羽的,实则内心早是起了试探的味道,那大皇子点到为止,只是说了母后因为安国公的死而有所担心。 白素衣的素手轻轻捻着一角,那紧张之意尽力的被她掩饰了下去,她也看向了温其羽,看温其羽如何回答这虎狼之问,一朝不慎就有可能被怀疑,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那皇后娘娘的身体可得保重呀!让素衣去看看皇后娘娘吧!”温其羽依旧淡淡道,进而把话题完美的转向了白素衣这边,那投来的目光泛着丝丝的冷意,可又夹杂着那种冬日暖阳的暖意,让她竟是不知所措。 “皇后娘娘伤心过度,伤了身子,我可以给皇后娘娘施针,让她平心静气,切莫伤了凤体。”白素衣声音不大,恭敬的回答道。 “那最好不过了,可就要麻烦素衣姑娘了,改日本皇子一定亲自来道谢。”大皇子的声音很阴柔,让人很不舒服。 白素衣也不好回答,只是淡淡的婉回一笑,算作自己的回答了,大皇子提出的请求她也不可能拒绝,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与一国皇子所对抗。 “素衣姑娘,脸色不大好?”这时站在一旁久不发言的温子佩说了话,他望向了白素衣的俏脸,那俏脸之上稍显倦容,花荣月色也是失了神。 白素衣不好意思的勾了一下唇角,之后又说道:“可能是近日操劳多了,多休息就是了,多谢三皇子挂念。” 温其羽这时听到了三皇子的话投来了目光,不咸不淡,看不出什么来。 “哦,近日可是为其羽操劳的?”他似乎不放心,又追问到。 白素衣准备开口说话,那温其羽倒是先在她启唇之前说了话:“这几日都是素衣在治我的病,对亏了她。” 白素衣听了这话,原来在外人面前说话就是这么的客套,私下里和自己说话居然连一句软化都不会说,每次都以为是白素衣贴着上去要治他的病的,何况要不是她,现在温其羽可能云淡风轻的与他们二人对话吗? “真是个干尸,气死我了。”她气得小声跺了一下脚,手更是拧巴开自己的衣服。 这一幕幕都被三人望进了眼中,那三皇子笑了一声,剩下二人只是望了一下,进而就转了眼神。 “莫不是这郡主的衣服不合身?还是这衣服和郡主有仇?这般撕扯一个衣服?”温子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颇有调侃的意味。 这一说,白素衣顿时不好意思了,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不知所措,她从未和三个这种上位者说过话,每句话之中她回答的都很辛苦,每一句她都要斟酌很久,生怕哪一句不合适,惹怒了对方。 “三皇子说笑了,郡主可能是身体有点不适了。素衣你先去休息吧!”温其羽迎着话风答道,替白素衣解了围,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作答。 每次温其羽总是能看透白素衣心里在想着什么,然后在恰当的时刻说了出来,替自己解围,每当这一刻,白素衣总会觉得这温其羽倒还算不错。 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在三人之间对话,真是连心都能掉出来,那种句句藏针,句句试探,每一句都是让人难以回答,或许温其羽也是知道了白素衣应付不了,才会让她先行回房休息。 白素衣离了身,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三人,他们三人皆是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从小就是深受皇家的熏陶,自己身上有了上位者的气息,那种不怒自威说的正是他们三人。 眉宇之间,皆是不凡,就连话语都是让人琢磨不透,或许这就是他们从小的宿命,生来就是为这乱世而生,然后在这乱世之中争渡,每个人都是未来的创造者,因为这未来的大夏国必然是他们三人之中一个。 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温其羽先开了口:“大皇子说楼国公一夜被屠尽,这事我也略有耳闻,难道是怀疑其羽不成?” 他说话倒没有躲躲藏藏,直接回了过去,这一下倒是让大皇子措手不及,没想到温其羽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只是说说而已,咱们是兄弟,为兄会猜忌你吗?”那笑容是如此的阴冷,让人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但是对上温其羽那冷若寒冰的脸,大皇子也只好作罢。 温其羽也不是自己能随便动了的人,这个大皇子温子华也是知道的,他可也是皇亲贵胄,而且他深知自己的父皇不知何故对这个世子是十分的疼爱,甚至待遇与他们这些皇子无二,就连他小时候也是心生嫉妒。 “皇兄,其羽奇毒发作,就是有心也无力呀!”那宛如三月春风的笑意让人竟是不寒而栗。 三皇子更是绵里藏针,让人实在看不穿,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他这句话是在提醒温其羽从小的奇毒吗?还是在提醒温其羽那武功已经十不存一。 每次三皇子总会拿起这个话题来说,似乎针锋相对,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 “今日二位皇子,还有何事?”温其羽开了口,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了,因为温其羽那张脸上已经渐渐升起了寒霜,让人看着十分的害怕,三皇子的一句话又戳中了他的痛处,处变不惊的他一提这个总是会突然变色。 那两位皇子倒也没有久留,只是留下了礼物然后就纷纷回宫去了。 只是那大皇子传了大夏皇的话,让温其羽和白素衣明日进宫面圣,倒是没有说具体因为什么。 温其羽把白素衣叫到了书房,告诉她这一则圣旨,白素衣当即说出了不愿意,每次进皇宫就和进刑场一样,上次差点进了那个鬼地方出不来,这次还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不想去!”白素衣淡淡的眉上爬上了怒色,那温其羽听了这话,倒是没有生气,像他以前早就怒了,说不定这条小命就没有了。 自从经历了这次事件之后,温其羽的态度就缓缓的变了许多,但是依旧冷如寒冰,最重要的是温其羽明显在躲闪着什么,似乎在刻意躲避与白素衣的身体接触。 “哦?为什么不想去?”他反问道。 白素衣小脸通红,着急的想不出一个理由来。那脑海之中当即闪出一个想法,没有再细想直接就是脱口而出。 “我大姨妈来了!”此话一出,温其羽那眼里竟是疑惑,这到底说的是什么,白素衣情急之下说出的话,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白素衣说了出来,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当即那小脸红成了苹果一样。 “就是,就是,就是。”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可那温其羽却是饶有兴趣的继续问着,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的感兴趣,白素衣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件事情有过一分的兴趣,今日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知道“大姨妈”是什么东西? “你不说,本世子随便就可要了你的命。”温其羽冷冷的说了出去,似乎是在威胁她。 她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吓唬自己的,单不说白素衣花了那么大力气救了她,要想杀自己温其羽也不会多次救她了。 “你杀呀!”白素衣小脸一横,颇有上刑场的味道,俨然巾帼女英雄,不畏强悍,视死如归。 温其羽没想到她会这般动作,当下站了起来,颇有着急的道:“不说,那你去打扫茅厕。” 这下白素衣是真的慌了,温其羽这句话可是真的,来了寒王府之后,先是住柴房,做饭,现在又让她去打扫茅厕,真是要了她的命。 让她一双纤纤玉手去打扫那个,真是想想都难受。“我这手可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妙手慈心,你怎么能让我去扫茅厕。” “就是,女子来了月事!”白素衣低声说了出来,极不情愿的道。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虽然自己是现代人的灵魂,可是接受了这具身体,也有了先前白素衣的封建思想,要知道女子在古代可是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把自己的贞洁看的很重要。 “那你不去?皇命难违。”温其羽开了口,似乎是想让她去皇宫。 白素衣一听圣旨,只好蔫蔫的回了句:“我去还不成吗?” 那极重的叹息在这书房之中传来,一声一声,委婉悠长,哀屈满满。 “明日记住,别离我身,不该说的千万别说,尤其是我们发生的事,切记,素衣。”他的话变得凝重,而且有了关切之意。 “素衣”,是他头次这么叫,这一声从他口中所出,还是挺好听的,她的芳名被一个世子叫了出来,心里像是有暖阳照了进来。 她偷偷的一笑,那笑潜藏的很好,没被温其羽发现。 ##第五十二章 这姑娘莫非喜欢我 庶日清晨,那一缕微弱之光亮起之时,白素衣就已然醒来,虽是离起床的时间还很早,但是她却再也没有了睡意,心里总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今日进宫之事,一直挂记在她的心里,这天刚刚微亮,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今日进宫需要好好的打扮一番,在皇后面前,总得得体大方,说不定看着你不舒服就给你个眼色,不好的直接给你一则凤令。 梳洗罢,那披挂后背之上的青丝光滑柔顺,乌黑无比,闪着光芒,那青丝之上散着悠悠的芳香,让人一闻,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那眉角依旧清丽,挂着淡淡的倦意,她轻轻的用眉笔勾勒出一抹弧线,正是衬得整张脸清丽脱俗,不可同日而语。 黛眉之下,那肌肤胜雪,像羊脂玉一般光滑透亮,夺人眼眶,让人一眼就是入了神,再也离不开。冰肌玉骨的脸蛋之上仿佛像一汪湖水一样,月光洒下,竟显姿色,那淡淡的清冷之感,给白素衣披上了一层冰上美人的感觉。 高高隆起的素鼻之下,有一挂红色的清河流过,浅笑夺人,一笑更是让人乱了心神。那诱人的红唇在轻轻抿着,镜子里的她嘴角一勾,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南方有湖,有日泽国。北方有女,唤曰美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心里也是如同一汪甘泉流过,甜的不行,真是绝美的容颜,这张脸不知是经过了多少能工巧匠之手,生的这般绝色芳华,就连她自己都对这张脸羡慕不已。 “这张脸真是好看!”她自言自语着,那迎春正好走了进来。听到白素衣这番话,让迎春正是噗嗤一笑,原来自家小姐也有这么一面,她也不过是年方二八的一个女子,正是爱美之时。 “小姐,世子让我过来叫你!”白素衣听了这句话,停下了手中继续的动作,望了望自己精心画好的妆容,微微浅笑,款步而走。 温其羽今日起的也甚是早,居然比白素衣都还早,但是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的困意。 他身姿挺拔,如同绿竹一样,静静的站立着,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剑,等待着破天而出,那气势呼之欲出,根本不像大病之后的人。 一袭丹青色的墨袍穿于他身,更是衬托出了他的五官轮廓,眉峰锐利不可挡,那秀气更是清丽无疑,倒像是一个书生了,从那丹青笔墨的诗句里走出来,温文尔雅,这是她看在眼里的。 这时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探了过来,把这些幻想全然打破。那种深邃星空的感觉,正是从那双眼睛里传了出来,每当看到他那双眼睛,白素衣都会心里一紧,实在不想与他对望。 “你来了!”温其羽缓口而出,之后走到白素衣的身旁,然后轻望而下,那喷薄而出的冷气,让她连连退后。 “你的发簪呢?”白素衣立马愣住了,今天走的急,那蓝色发簪好像是落在了自己的梳妆台上,温其羽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没戴发簪。 “我走的急,忘了。”白素衣回答道,手摸向那头上,以前系着发簪的地方。 “以后记住戴上!出发吧!”温其羽转了身,向外面走去。 白素衣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了,他好像特别在意那个蓝色发簪,究竟那个发簪于他代表着什么,或者有着什么感应,这些她全不得而知。既然不知道,她也就懒得去细想,水到桥头自然直,总有那么一天迷雾会解开。 白素衣轻缓迈步,追上了温其羽,他走的很慢,似乎是故意等着白素衣,今日白素衣的仪态很恭敬,和那达官贵人的女儿别无他样,她也是怕在宫里哪个礼节没到位,惹来了杀生之祸,要知道,温其羽虽是权利很大,但终究不是大夏皇。 上了轿,这一番颠簸又开始了,每次坐轿子白素衣都感觉很难受,一晃一晃的,哪有那四个轮子的轿车舒服呢。 “白素衣。”那俊美的男子突然开了口,让那女子顿时愣住了。 “嗯?”她轻声回到,脸上淡淡的容装在他眼里映衬着。 他目光聚焦在了她之上,然后开口说道:“你今日挺漂亮的!” 突兀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而出,让那倾城的容貌之上也是跃上了一抹惊讶与不解。 “他怎么会突然的夸我?要知道他平时是很少夸赞别人的,虽说今日我的妆容是精致打扮的,可真是那么好看吗?”她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得意,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低下头,缓缓的一笑,那笑如花一般的灿烂。 殊不知,这一切都逃不过那双黑色的眸子,他望到了这一幕,原来她也有像小女孩的一面,以前以为她总是那么的刚强睿智,甚至是有些腹黑,这一幕真是不多见。 他望了一会,就收回了眼神,然后紧闭双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之后二人再也没有话语,白素衣就在温其羽那一句突然的夸耀之语中带着丝丝的得意中急速而过,这一路之上倒是没前几次那么的枯燥,相反过的那是相当之快。 看来还是心情的缘故呀!洗面如春风,不知之间就是到了皇宫之中。 随着轿子停落的那一刻,温其羽紧闭的双眸缓缓的睁了开来,然后走了下去,剩下白素衣一人还是沉浸在得意之中,见到轿子之中早是空无一人,她赶紧下了轿子,正见到那丹青色之人正在前方站立等待着自己。 白素衣急忙追了上去,今天的衣服是特别挑的长裙抹胸之装,甚是难受,走起路来都变的很慢,生怕把自己的肌肤露了出来。 二人一路无事,到了云华宫,皇后娘娘萧倩所在之地。 “其羽携白素衣来拜见皇后娘娘。”温其羽立于云华宫门口,喊了出来,没有进去。 之后一个宫装的女子走了出去,让二人进了去。 一进门就见到那脸上失色的皇后娘娘,她一只手杵着脸,那张脸上血色很少,淡淡的病容呈现而来出来,白素衣知道那是伤心与惊吓之后引起的并发症状。 “起来吧!”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似乎奄奄一息之人传出来的。 那皇后娘娘身旁还有两位一女,一女脸上明显是哭过,那脸上还有泪水流过的痕迹,而且两双眼红着,明显哭肿过,那女子脸上满是伤心,看着甚是让人心疼。 她身穿素白色衣服,像是为什么人守孝一样,这屋子里被那白色的衣服弄得全然没有生气。 那女子正是当今安国公的独女,萧淑慎。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那被屠尽的楼国公正是她的亲人,难怪会这么伤心。 那另一边站立着的女子,倒是未曾见过。那女子年纪看起来比白素衣还要小上几岁,脸上明显有着稚气,尤其是那一对甜甜的酒窝,看着就让人舒服,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不胖不瘦,真想让人上去捏一捏。 别看年纪之小,但是那美人的模子已经初现,身姿婉婉,高挑挺拔,那酒窝更是为她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姿色,看那眉宇之间,倒是与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 她的脸上倒是没二人那么的愁苦,那嘴上像是抹了蜜罐一样,不住的在冲着皇后娘娘说着好话。 “想不到九公主与萧姑娘也在。”温其羽对着二人开了口。 白素衣这才知晓,原来那酒窝的小姑娘是九公主,当今大夏皇最为宠爱的女儿,可以说是大夏皇心上的一块肉,那疼爱丝毫不比两位皇子少,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 “白素衣见过九公主,萧姑娘!”白素衣婉婉一笑,那抹弧度正好,少一分显清寡,多一分显得魅惑,正正好好,将那容貌全然衬托了出来。 那萧淑慎倒是没有投来目光。那九公主带着好奇的眼神立马望了过来。那双眼睛像两个乌黑的梅子,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着白素衣,别提多有趣了。 那九公主挑着步子,到了温其羽的身边,然后那有些奶声的语气说了出来:“其羽哥哥,这美人姐姐是你的心上人?” 之后她有用那双不大的纤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疑惑的口气说道:“你不是不碰女子吗?我都以为你不喜欢女的呢?” 这话一出,顿时让白素衣没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那九公主正好把那一笑望了进去,之后走到白素衣的身旁,打量着说道。 “姐姐不笑还好,这一笑,更是让绮儿觉得比不上了,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美人!”然后像个大人一般,连声哀叹几声。 白素衣看着这有趣的九公主,心里也是喜欢的紧,从来都没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姑娘,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不免心里近了起来。 “九公主说笑了,素衣也是凡人,倒是九公主天生童趣,心思纯洁,酒窝更是美人的象征,素衣万万不敢相比。”她倒不大刻意去这么说,只是那女子却是生的惹人喜欢,在这深宫之中,还能有如此心思纯洁之人,真是难能可贵。 可是那九公主望着白素衣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像是一个男子在望着一般,白素衣也没多想,只是那下一步动作,让白素衣直接顿在了原地。 ##第五十三章 暗锋涌动 白素衣身上仿佛中电一般停在那,那张雪白的脸上悄然升起了一丝丝红色,白素衣只感觉那屁股之上被人轻轻的摸了一下,那双手不大,正是九公主温绮儿的。 被这突然的一个动作,白素衣直接是愣在了那,这明显是一个色 狼啊?而且还是一个小女色 狼,而且还是一国公主。 那九公主没有停了动作,另一只手居然也是放在白素衣的另一半之上,那种感觉就宛如禁地被侵犯了一样,顿时身上涌起一股邪火,只是生生的被压了下去。 一则那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九公主,而来好歹她是个小姑娘,可以忍受一二,要是是位男子,那可真就暴跳如雷了。 白素衣极美的妆容之下宛如是寒霜一样,悄悄的爬了上来,温其羽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急忙开了口。 “绮儿,不得胡闹。”温其羽的手伸向了空中,将九公主放在白素衣娇臀的小手拿了开来。 温其羽像是在训斥一个小妹妹一样,可以听出来他对这个九公主也是相当的宠溺,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喜爱,没有一点的责备之意,而且这话听起来,这九公主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 “绮儿,怎的什么时候都胡闹?你其羽哥哥说的对,真是太宠爱你了。”那久不说话的皇后娘娘开了口,她抬眼的动作很慢,也是在别人的搀扶之下在动了,看起来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那张岁月没有留下痕迹的脸上仿佛也是老了,不知不觉之间竟是有一缕银丝悄悄的在飘动着,而且白素衣明显可以听到她的呼吸极其淡,微弱游丝,身子已经伤了本源。 “哦。我知道了,我也是看见素衣姐姐生的好看,想亲近一番。素衣姐姐,对不起呀!”她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嘟囔着嘴巴,小声说道,不时的拿眼睛瞥一下温其羽与她母后。 至于那萧淑慎一直没有抬头,就像个泪人一样,不住的小声抽泣着。 那冰霜之下掩映的容颜,精致的妆容也是抵挡不了,白素衣婉瑜一笑,轻声而出,尽显大家闺秀的风采。 “没事,我也看着九公主实在是讨喜的紧。”她轻轻开口道,没有一丁点的怒意,刚才生起的情绪很好的被掩饰了下来。 “皇后娘娘,臣女看你近日以来心思操劳,日夜不寐,相必是伤心过甚,让素衣为你行针一番。”白素衣近前又恭敬的说道。 那皇后娘娘终于是抬起了头,那凤目之下,一切都隐藏不住,白素衣浑身仿佛被看了个精光,让她甚是难受,倒是那温其羽一动不动。 “好,你有心了。上前来为我行针吧!”她话语慈祥,让人忍不住去接近,那萧淑慎退到了一旁,那九公主更是眨着个大眼睛痴痴的望着。 白素衣款步而动,静若幽莲,动若美玉,让人目不转睛,眼神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她缓缓的从自己那袖口之中掏出了银针,那银针之上一抹锋芒而过,很弱很弱,白素衣望在眼里,动了起来。 她轻轻的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动作着,每一动都很小心,生怕弄疼了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闭目养神,嘴唇的颜色白的渗人。 “皇后娘娘别紧张,尽力的放松。”白素衣轻缓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针下之人缓缓的一哼,脸上舒展了开来,或许是这几天太为紧张,太过伤心了,自己的亲弟弟居然一夜之间被屠尽,而且一口不留,这可是在大夏国,动安国公可得看她的面子。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越想心里越是不通,突然之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众人急忙围了上去,那九公主酒窝也是收了回去,脸上满是凝重之色,那萧淑慎更是紧张,一张脸紧绷着,在她眼里,皇后娘娘就是她的靠山,这靠山要是倒了。 “皇后娘娘感觉如何?”白素衣倒是先开了口,她没有一点紧张,更是没有其他人的吃惊与害怕。 她知道那是皇后娘娘因为安国公一事郁结于心,那血郁结在了一块,形成黑血,一直堵在她的心口,这才让她身体每日愈下。 “我还好!你们别紧张,本宫没事。”那皇后娘娘报了平安众人这才舒展了脸,退了回去。 温其羽刚才因为皇后娘娘的一口黑血,脸上明显起了变化,那寒冰一样的脸上好像融化了一些,不知是为皇后娘娘,还是为白素衣。 “皇后娘娘这口鲜血是心思不通,郁结而成,今日我行针让她吐了出来,以后自然会恢复过来,你们别紧张,我万万不会拿皇后娘娘的性命开玩笑的。”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吐的很清楚,字字有力,句句珠圆玉润,让人竟是生不起一丝怀疑。 那一抹红色在缓缓的上下闭合着,那弯弯的月眉,如一轮明月,高挂而起,此刻她的脸上仿佛披挂了月光,让人心旷神怡,温其羽这时也是深深的望着,那眉峰之上也是变了色。 “素衣姑娘真是妙手仁心,医术超凡,这人儿生的也是极为俊俏,不愧是定北侯的爱女,真是我大夏国的福气,其羽你们兄弟可要争气呀!”皇后娘娘脸色明显红润了过来,说话的力气越是大了许多,那风姿犹存的脸上挂着慈眉笑意。 “素衣姐姐真是厉害,以后我一定要让你教我医术。”那九公主像个小鹿一样蹦跶着向白素衣身边靠了过来,然后握着白素衣的双手,甚是可爱。 白素衣也是心里高兴起来,这九公主也是生的讨人喜欢,没有那么公主应该有的娇气,相反率真朴实,这是不多见的。 但是她突然想起了那些古代历史上公主的遭遇。那些公主虽说身份尊贵,但是在男女有别的时代,一直是重男轻女,才会有了“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 那些公主生前皆是荣华富贵,备受宠爱,但是结局呢,哪一个不是成为了国家之间联姻的工具,作为皇上的女儿居然连自己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哀,一想到这,看着这张纯洁无邪的脸,她的忍不住去喜爱。希望她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公主抬爱,素衣自然倾力相授。”白素衣婉婉一笑回答道。 那一旁从未说过话的萧淑慎开了口:“听闻郡主前几日被绑匪截了去,可是真的?看郡主今日完好的站在这里,淑慎就放心了。”那不说话,一说话就让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白素衣心里着急的想着对策,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前几日被劫,还有前几日的事情只有萧璜知道,那萧璜也是下了黄泉,她这句话锋芒明显是针对白素衣,冷不丁的一句话竟然让白素衣是对口不得。 众人都纷纷看向了白素衣,白素衣一张脸上渗出了阴云,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可以明显看出她此刻是多么的紧张,不知所措。 那温其羽漆黑的眸子望向了萧淑慎,好像能把她吞噬了一般,那张俊俏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众人皆是感觉到了温其羽身上气息的变化。 “萧姑娘不去管自家的事,有这么大的心思去管别人吗?素衣很好,不劳你挂心了。”他冷冷的一哼,这偌大的房间之中顿时凝重到了极点。 那萧淑慎见温其羽那冰冷的目光与那话语,心里顿时堵的慌,本来是想给白素衣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温其羽却是处处护着这女子,而且不惜用自己的地位来逼迫她不说话。 最重要的是那心里像是醋打翻了一样,自己心心念念的皆是温其羽,从小就对温其羽爱慕有加,可他从来就没有理过自己,自从白素衣出现之后,温其羽就变了,居然会保护别人了。 都说女人嫉妒起来,那是像海洋一样广阔,果不其然,那张脸上已是憋的青绿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双眼之上已是浸满了泪花,就差一下就都落了下来。 那萧淑慎只好轻轻的哼了一声,尽力的压下了自己内心的冲动,此刻她的心里更是恨透了白素衣,自己只是听闻表哥萧璜说她被劫持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世子妃,就是高兴的不行。 谁曾想自己的表哥更是命丧黄泉,一家人都是阴阳两隔,这一幕幕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所有的情绪都是对向了白素衣,她心里已经把白素衣当作自己的生死大敌,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去。 “是淑慎突兀了,我也是关心素衣姑娘而已。”她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可是那眼里是满满的恨意,此刻她还能保持镇定,可想心机不是一般的重。 “此女不好惹!”这是白素衣升起的第一丝想法,那萧璜说不定把一些事情透漏给了她,得想个办法套出她的话来。 “其羽,淑慎也是为素衣着想,你别多心。”她对温其羽说道,温其羽只好一点头,退了下去。 “淑慎,安国公一家的死,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但其余生性说话如此,你莫要挂心。”她转过来,握住了萧淑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皇后娘娘不愧是一国之母,三言两句就把二人都安抚了下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方都不能偏袒。 一入宫门深似海! ##第五十四章 大皇子的请求 萧倩不愧为一国之母,这万里河山均是他枕边之人的,自己也是仪态万千,那气势也是相当之大,沉着之中是治国的深谙之道。 她短短的两句话之间,既让萧淑慎断了口,不继续追问下去,还保护了自己的侄女。对于那世子来说,也是皇家亲戚,自然也不能偏袒,寥寥数语之间尽显一国之母的风采。 “世子,萧姑娘也是关心,素衣记在心里了。”她淡淡的眉上升起了一丝笑意,可是那笑意让萧淑慎看在眼里是那么的发冷。她绝美的容颜之下, 掩映着一张冰霜满布的俏脸,此时那俏脸之上已然升起了不悦之色。只是她尽力的掩饰了下去,她掩饰的很好,他人都看不出来。 她那句“记在心里”话音格外的高,似乎在提醒今天这件事她记住了,来日必定还回去。 那九公主看到气氛如此尴尬,率真的性格在此刻凸显出了作用,只见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萧淑慎身边,此刻萧淑慎正是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那张脸上写的满满的都是我不开心。 “淑慎姐姐,萧璜哥哥的死我也很难过,你别一直这样下去,让我们也是看的好生难过呀!”她的话语很轻柔,什么的话到了她口中,说出来也很悦耳,仿佛有治愈的功效。 那萧淑慎也是眉开眼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气氛才算融解开来。 被她这一笑,皇后娘娘也甚为高兴,那凄白的脸上也是挂上了笑意,那仪态款款的身姿之上,又是拥有了活力。 “看着你们这群年轻人就是好,有说有笑的,把本宫都逗乐了。以后要常来宫里看看本宫。”她说的很慢,但是语气异常的柔和。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此时她的每一句都让白素衣心里甚是不舒服,总觉得哪不对劲,她敏感的神经让她觉得皇后娘娘的每一句都是假作之言。 “是!”温其羽倒是先行回答,只是那双冰脸之上依然是没有多少表情。 “是!”白素衣轻启朱唇,开口道,那声音异常的悦耳,仿佛一条甘泉流淌到了众人的心里。 那萧淑慎只是淡淡的施了一个礼节,然后又立于皇后娘娘的身旁。 “这定北侯之女的声音也是悦耳的紧,人生的不仅好看,就连这声音也是像黄鹂一样,脆声声的,我这病呀好一大半了。”她伸出了那双保养得体的手然后握住了白素衣的纤手,那力度很大,竟然是白素衣吃痛。 她也只好微微的回以一笑,默不作声。 “今日你们都有心了,听说素衣是住在寒王府上?”她进而又把话风对向了温其羽。 温其羽立于房间之内,在皇后面前略微的收了自己的气势,但是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目空一切的表情,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他放在眼中的。 “确实!”短短的二字,这就是他的回答,那皇后娘娘倒也没有生气,依然挂着笑。 白素衣正等着皇后娘娘的下一步问话,可久久那皇后都是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盯着白素衣和温其羽看着。 “你大哥哪去了?”她看向了站在身旁的九公主,萧绮儿。 “大哥好像是说去给父皇请安,这会也应该过来了。”那九公主闲来无事,一直把玩着自己的衣角,听到自己的母后问她,急忙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回答。 真是说曹超曹操就到。 这话音还没落完呢,依然飘散在空气之中,那大皇子竟是走了进来。 他半张脸依然被遮挡着,那露出的一只眼,狭长而深远,径直走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儿臣给母后请安!”之后他环顾四周,看了看那站着的温其羽,之后淡淡的扫了一眼白素衣。 白素衣被他那一只眼睛只单单一望,浑身难受,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 “其羽也在呀!你身体可还好?”他没有理他人,只是单单问道了温其羽。 温其羽轻缓一下,默然开口:“劳大皇子挂心了,其羽还好!” 他径直走到了温其羽的身旁,一双手直接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嘴里传出了几声大笑,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可白素衣却听得那几声大笑却是冷厉异常,而且白素衣明显感觉到大皇子在用内力试探着温其羽的伤势,倒是温其羽在这过程之中,静立而站。 刀刻出来的侧颜映在她的眼中,那眉峰之上竟是淡然,没有一点的动色,只是那双眸子依旧漆黑如墨,白素衣现在都不能相信,世间竟会有人一双眸子宛如星空般深邃,那一动之间,就是星河在变幻,毫无疑问温其羽就是那样的人。 即使面临险境,依然是那样的表情,处变不惊,任何时候那袍子随风飞舞,他独立于世间,什么都不能让他的心起一丝涟漪。 除了遇到她,那久不更动的脸上,有时会变幻几番。 此间竟然有这样的绝世男子,如幽谷般,静立于此地,任山河变幻,岁月更迭,他依旧站在那,等待着岁月的洗礼,在那张俊俏的脸上,竟然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着与冷静。 “你没事就好!”大皇子收了手,可是那嘴角的一丝邪笑,没有躲过白素衣的眼睛。 他收了手之后,那双白皙的手竟是红肿了起来,看来他刚才用内力试探温其羽,结果被温其羽反震了出来。没有讨得一丁点的好处。 此刻白素衣的心里竟然是犯起了花痴,这样的男子在现代真是不多见,沉着冷静,除了大部分时候的冷血无情。 “温其羽有时候也是满帅的嘛。”她心里偷偷的想着。 那大皇子退了回去,问了自己皇后的病情。 “母后,今日你的身体可还好?儿臣看你的气色已是红润不少。”他真是见风使舵。 那皇后娘娘投来了慈眉的眼神,之后说道:“这可多亏了素衣姑娘,是她替我行了针。我这才好了一大半。” 白素衣今日被夸的已经很多了,也就习惯了,在皇后娘娘面前万万不敢托大,她轻缓而开:“皇后娘娘吉人天相,素衣也只是锦上添花。” 白素衣没想到自己穿越而来没有几天,这古代的词语倒是学会不少,那大家闺秀被她装出来也蛮像个样子的。 “母后!”大皇子暗暗的使了个眼色,之后皇后娘娘就言自己的身体抱恙,需要休息,让众人都是退出了云华宫。 那九公主也是跟着出来,她一直跟在白素衣的身后,一步不离。 “素衣姐姐,以后你经常进宫来陪我玩好不好?”她奶声奶气的说着,白素衣实在也没有办法拒绝,这种声音天生人就没有抵抗力。 “好!只要我有机会一定多多进宫来看你!”白素衣应许道,这九公主才高兴了回了自己宫殿。 那萧淑慎倒是没有先行离去,独自一人在前方等着,那眼神一直望着温其羽,白素衣知道是在等着他,只好自己一人先独身走开。 剩下温其羽一人,她也不是那么的不识趣,何况温其羽也不是他一人的,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发生了几场闹剧而已。 见白素衣独自先行走开,那萧淑慎果然款步而来。 白素衣远远望着二人,那萧淑慎今日着天蓝色的水墨裙褶上面绣着各种各样的珍奇花蕾,甚是好看,那朵朵奇花更是将她身上的气质衬托的无二,她属于那种娇弱型的,一颦一蹙之间都会让人忍不住去怜惜,她的姿色也是属于上乘的,只是不走运遇到了白素衣。 那萧淑慎嘴角动着,脸上的黛眉温润如水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温其羽,快要把温其羽融化了。 只是那温其羽一点都不识趣,像个干尸一样,听完女子的话之后转身而去,没有一丝的留恋。 温其羽转身之后,那萧淑慎的眼角明显流下了泪水,那本来就哭肿的脸,现在更是楚楚可怜,真不知道温其羽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种女子不是最容易得到男人的疼爱吗。 温其羽大步而行,走到了白素衣声旁。 “回去吧!”然后就一人走向了出宫的道路。 白素衣还等在那,准备八卦一下温其羽的新闻,到底人家女子和他说了什么,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走了开来。 冷飕飕的风吹在她的脸上,一时之间让她想起了上次的遭遇,要不是遇到三皇子,她可能就被那飞来的箭射死了。 一想到这,她急忙追上了前方的温其羽,要是一个人再迷路,可就没人再次就她了。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终于是回到了寒王府,自己住到这寒王府中也是快月余了,从刚开始不适应到现在的熟悉每一个院落,原来也只是短短的数十天而已。 定北侯已经成了一座空屋,自己的父亲远在北疆作战,保家卫国,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全,至于那二姨娘一家也算是罪有应得,她万万是不会回定北侯府的,只是派了管家好生照看着定北侯府,虽说自己对那个便宜老爹没有多少感情,可是那记忆之中留下的东西,让她还是狠不下彻底不管。 记忆中,自己的父亲是十分疼爱母亲和自己的,只是天公不作美,那段美好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了几岁以前,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正陷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时,那远处传来来王元生的声音,他又是气喘吁吁,小跑着来到了寒王府。 远远的就望到了白素衣,急忙赶了过来。 “郡主,那半夏醒了。”白素衣这才想起来那同倒在血泊之中的半夏,温其羽的暗卫发现了他,当时已是昏迷不醒,气息也是断断续续,回来之后忙着治疗温其羽的冰寒之毒,只是把他放到了华鹊阁之中,让王元生把他救活,现在他才想起这么一回事。 “哦。那随我一起去看看吧!”白素衣心里对他倒是没有多少的恨意,毕竟他当时救了自己一命,他也是苦命之人,还是一个小孩却是受了那么大的罪,成了半兽半人,并且还咬掉了萧璜的半只耳朵。 他也是被萧璜类似于“奴僵丸”之类的药物,控制了神智。不然他一个小孩心性,怎会有如此凶劣的脾性。 那半夏已然醒了过来,只是那张半人半狗的脸,白素衣看着甚是难受。 “是我救了你,以前的事不提,以后你愿意跟随我身边,保护我左右吗?我会尽全力医治你的,相信我,就点点头。”白素衣直接说了出来,她喜欢直来直往,没有必要和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耍心眼。 那依然有着狗毛痕迹的眼睛,大瞪着望着白素衣,里面似乎是有泪光在涌动,之后那不大的脑袋缓缓的点了几下。 白素衣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主人,这辈子都会跟着她了。 再次回到寒王府,已然是华灯初上,自己的肚子扁扁的,实在是饿的不行。准备去厨房搜寻点食物,可是刚进大府的门,就是打消了她的这些念头。 那气宇轩昂之人立于正厅之中,看起来是等候已久。正是今日在云华宫刚刚有过一面的大皇子,温子华。 “素衣姑娘回来了?”那人开了口,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素衣入了正厅,只见大皇子与温其羽二人,那茶水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来大皇子来了很久了。 “不知殿下到来,素衣怠慢了。不知殿下星夜前来所为何事?”白素衣知道他肯定有事而来,直接开门见山了。 那大皇子倒是没有开口,只是伸手摸向了那挡住的一只眼,诡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 “不知素衣姑娘可否能让我的这只眼睛重见光明?” 这一句话无疑是给白素衣出了一个难题,那温其羽投来了目光,似乎有些着急之意。 白素衣没有急着回答,上前几步,浅浅的勾了一下唇角,轻轻开口:“可以!” 大皇子身上传来了一种味道,那种味道让她立马改变了心里的想法,答应了帮助大皇子治疗眼睛。 那味道再记忆犹新不过了。 ##第五十五章 星夜对话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一丝药味,有那么一点点的苦涩,这存于空气之中,微不可察的味道是出于那大皇子之身。 那种气味白素衣再敏感不过了,那是奴僵丸的味道,她可是亲自尝试过那药的滋味,对于一个成天和药材打交道的人来说,这气味终身难忘。 他身上怎会有这种味道,到底是偶然还是有着其他的秘密。 想起那些惨死的无辜妙龄女子,她就忍不住去揭开这事情的真相。她脑海里翻阅着那些期盼的目光,一双双的眼睛都是冲着白素衣,希望她能带着自己脱离苦海,回家与家人团聚,可是她终究是没有做到。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子被残忍的杀害,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萧璜竟是没有留下一条活口,视生命如草芥,或许他根本没把普通人的性命看在眼里。 那萧璜是大皇子的亲表弟,自然是让白素衣联想到了一起,她答应帮助大皇子治疗眼睛也是权宜之计,她想查清楚那奴僵丸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又有哪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件事情背后到底牵扯着多少达官贵人? 白素衣本想一探究竟,可是随着那楼国公一夜的消失,那线索到这竟是断了,现在这线索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怎能不抓住这次机会。 “殿下今夜已是星色,不如明日我去你府上,为你治疗眼睛。”白素衣略施粉黛,那远如山黛的眼眸看了过去。 大皇子倒是没有不悦,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宽大的袖袍一挥而起。 “那明日我就在府上恭迎郡主了!” 落下话之后,他一人转身,离开了寒王府。 那道伟岸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那空气中弥散的气味已是很淡很淡,淡到几乎没有,随着那气味的远去,白素衣的神思也跟着飘远了,那源于黑暗之中的真相是否能见得光明。 白素衣一身长白褶裙套于身上,完美的轮廓让衣裙衬托了出来。那修剪有秩的衣服,将那柳条样的腰肢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盈盈一握的腰肢,那水蓝色的透纱抹胸装上依稀可见那道洁白似雪的沟壑。 那抹俏脸之上,容颜被冰霜冰冻,让人望而却步。她远如山黛的眉角稍稍挂了晕色,更是让她的一张脸上白皙胜雪。 她如一只空灵的幽莲一般,静静而立,那流苏倾洒之下,三千黑色发丝随意的用一抹蓝色的水带扎起,那黑丝如瀑,倾泻而下,实在是美不胜收。 微弯的嘴角浅浅的一道沟壑,那玉婷的鼻尖上面撒着月光而过,那弧度正正好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迷蒙着神采的淡水秋波深邃不已,竟是不知在痴痴的想着什么。 她入神的样子极美。 此刻的正厅只留下了白素衣与温其羽二人,皆是静默不语,女子静静思考,男子则是静静的望着她,气氛是如此的和谐,今夜的月光倾洒在半厅之上,画面极美。 “你在想什么?”温其羽轻轻的开口,生怕打扰了那正在思考的女子。 白素衣的神思终于是不再飘荡,收了回来。她猛地一回头,对上了那黑色的眸子,不知何时他竟是站在了她的身旁,距离是如此之近,她居然是一丁点都没有发觉。 看来是她自己思考的太入迷了。 “我在想那黑暗之中到底有着什么?”白素衣秋波深深望着那黑暗之处,就说出来这句话。 温其羽略微的思考了一会。“哦,黑暗之处依然是黑暗。” 他那本就漆黑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更是犹如这黑夜一样,黑暗之处仍旧是黑暗,这回答竟然是让白素衣回口不得。 难道他的内心也像这句话一样,全是黑暗,没有尽头, 她真想知道这个俊美的男子幼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会有如此绝望的想法,或许他的内心里竟是没有一丝的期望。 “你难道就不期望什么吗?”白素衣继续追问到,只是他们都看着那黑色的夜。 温其羽的眉尖动了一下,然后很快的趋于平缓,用极其平缓的声音说道:“我不过是不想失望罢了。” 他的话语极为平淡,让人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来,可是这话撞到了白素衣的心里,却是升起了痛意。 为了不失望就不去期望什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不及双冠的男子这样的绝望,就连词语之间都透漏出绝望来。 怪不得他生性寡淡,对谁都一样,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的过去,更没有思考过未来。他是黑夜之中的独行者,是暗夜里的幽灵,光明始终入不了他的内心。 “你没有什么不想忘记的人或事吗?”白素衣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脑海里蹦出这句话就说了出来。 他突然转过了身,那眸子挂着月光,甚是好看,那凄冷的月光与他的性格甚是相衬,再符合不过了。 “有,只不过都丢了。” “丢了”二字在白素衣的脑海里来回的飘荡,像一个幽灵一样就那样逛来逛去,搜寻着深处的记忆。 原来他也是一个苦命之人。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宫殿,富丽堂皇,明花柳绿,郁郁葱葱。之后,那个在乎的,不想忘记的人,丢了,那里就开始破败,荒废,直到一砖一瓦都被岁月轻视殆尽,生命再空无一人。 不再牵挂,不再担心,不再有期望,为了不失望。 “你没有想过找回来吗?”那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白素衣极想平复温其羽的情绪,可不知道如何去做。 空气突然冷了下来,这夜居然也是如此的冷,居然让白素衣单薄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着,那小脸也是被冻的扯动着,只是那秋波依旧清澈,望着那高于她一头之人。 那斜向上的目光对上了斜向下的目光,冷月穿梭而过,二人深深的望着,似乎能看清对方的想法。 温其羽细长如竹节的手指动了起来,轻解外衣,那外衣顺手而下,大手一挥,那外衣竟是划过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大衣包裹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瞬间感觉到了丝丝暖意,一道一道的暖从心里升起,之后燃遍全身。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他墨色的眸子在星空之中穿梭着,轻轻的缓口而出。   ##第五十六章 赴大皇子府 心房之处缓缓的流淌而过的暖意,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出于心悸的颤抖,从内心最深处轻轻叩开。这是从未有过的安逸,此刻她特别想向那结实的胸膛轻轻的靠上去,一起仰望星空,看那星光流转,月色高挂,那一尾一尾的流星从天际划过,那是极美美的。 可是这一切也只是幻想,那人也只是呆呆的站立着,并没有什么动作。 “真是个大傻蛋,连点浪漫都不懂。榆木脑袋!”白素衣心里默默的想着,但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那朗逸的面庞在黑夜里闪着星光,白素衣静静的望着,此刻觉得与他这么一起看着星空,那也是不错的。 “我想休息了!明日我还有事!”她心里似乎有些落寞,一张小脸之上明显有了倦色,那温其羽倒是没有说话,任由白素衣离开。 回去之后,平躺于那光滑丝绸的床上,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么话:“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怎么都是入不了眠,像个怀春的女子一样,心里总有东西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好像有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难道我是喜欢上了他?”她心里忽然想起了这一丝想法,一经想起就猛然打消了。我怎么会喜欢他呢?那个干尸? 忙甩了甩自己的秀发,枕着自己洁白光滑的玉璧之处渐渐的入了梦乡。这一觉异常的舒服,那嘴角洋溢着笑容,不时还可以看到她的脸上扬起的丝丝笑容,她在梦里边居然也是笑的。 清晨的第一缕光芒透过稀薄的纸射了进来,照射在白素衣的素净淡雅的脸上,这一觉睡得异常的安稳,天刚刚亮,她就自己醒来了。 今天的心情不错,特意挑选了一身淡雅的裙摆,三千青丝用那天蓝色的水钻镶嵌而成的发髻束成,薄施粉黛,那张绝美的轮廓就毫无保留的显露了出来,真是天姿绝色,随便的妆容就是比得上寻常女子的一面了。 惊鸿一面,淡雅而素净,那天生透漏出来的清丽脱俗,朴质古雅,就像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样。 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腰间紧紧束着,那小手紧握的蛮腰折煞了许多女子,一步一行之间,皆是颇有气质,那一颦一笑之间,自然是媚态百生。虽然脸上没有挂着表情,但是让人还是流连忘返,一眼就沉沦,今日的她与往日有些许不同,那种女子的魅力从身上淡淡的喷发而出,一眼就让人记住了。 迎春见了她今日的妆容,端着早膳的手也是停在了半空中,那张小嘴大张着,眼睛也瞪着,那副表情,看到了什么让人吃惊的东西。 “小姐,你今天真好看!比以往都好看!”她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从心里发出的,油然而生。 以前白素衣懒得去妆容自己,那绝美的姿色也是降了好几档。 女为悦己者容,难道白素衣这是心花怒放,为哪位男子特意妆容的吗?还是昨夜温其羽那淡淡的一句话, 或许是一句承诺,让她内心起了涟漪。 “那是,你家小姐我本来就天生丽质!”白素衣淡雅一笑,就那一笑魅惑众生,迎春一个女子也是抵挡不了她的一个笑容。 但是这句话与她今日的气质尤为不符,清新淡雅,本是如空谷幽兰,这句话有些得意之意了。 不过谁叫人家有颜任性呢,那头发就是随意的一捆,也是比得上某些女子的精心打扮。 温其羽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望了一眼白素衣,转身而走,只是单单的一眼。白素衣也看到了他,可是看到他今日的反应,心里突然有了不高兴,落差开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心里,只是看到他那副平常的样子,心里十分的不爽,好像自己今日的那一番梳妆打扮都是打了水漂。 那一丝不悦一闪而过,今日的阳光很足,落在身上是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活跃开来,心里顿时开心了。 “备轿!”白素衣吩咐了下去,准备向大皇子去大皇子的府邸。 大皇子的府邸同样也是在皇宫之外,大夏国有规定,凡是年满十五周岁的皇子,过了周日之后,皆是要搬出皇宫,住到自己的府邸之中,那大皇子早已是双冠有及,自然是住在宫外了。 那大皇子的府邸离寒王府倒不是很远,只是在这交通不发达的时代,那一段距离显得也是那么的遥远。 就在这颠簸之中,缓缓的一落轿,那大皇子的府邸终是到了。 大皇子的府邸坐落在皇城的最东端,东为太阳初升的地方,可是看出皇上对他的别有用心,作为皇上的嫡长子,未来是极有可能掌大权,登上皇位。 那选府邸也是用心良苦,坐落山水之间,行看流云淡淡。 “这大皇子真是住了个福地呀!”登门而入,一个老些的仆人立马迎了上去,那大皇子早是吩咐过了。 一入眼的是一张极其庞大的壁画,那碳墨色的大字周边用鎏金边框表了出来,让那几个大字更是神采非凡,那壁画用的石料可以看出也是珍贵异常,因为那阳光一照,居然可是看见上面散着点点的光芒。 “德辅功成!”四个大字穹劲有力,笔法不俗,一看就是大家之作,一进门就看到这几个大字,顿时让人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敬佩之意。 大皇子的府邸异常的大,九曲十八弯,那仆人带着走过了许多雕梁画栋的走廊,那走廊曲曲折折,竟是修建在碧绿色的湖上之上,那湖水宛如天成,像是碧绿色的宝石一样,透亮清澈,清晰可见里面游戏着的鲤鱼。 经过一个正院之中,踩着脚底之下的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这才到了大皇子居住的地方。 这殿下的府邸真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秀丽端庄,本以为寒王府就够大了,这真是不能与之相比。 这皇后娘娘的亲儿子的待遇就是好,不知那三皇子的府邸是何种的气派程度,会不会有一个花的海洋呢。乱想着,那大皇子就走到了眼前。 “郡主辛苦了!先行饮杯茶吧!” ##第五十七章 你这眼睛得换 温子华今日穿的倒是颇为宽松随意,那宽大的金色袍子套在身上,竟是有了不同于往日的感觉。 单不说他那只蒙着的眼睛,这大夏皇的基因倒是不错,大皇子生的俊朗,只是那细长的眼睛让他身上有种狡诈诡异的感觉。 入眼的是各式各样的珍贵书画,不时的还可以看见那些瓷器凌乱有致的摆放着,这大皇子倒是雅俗共赏。 白素衣一路劳顿,那嘴角却是有些许的干渴,轻轻的启唇,抿了几口茶水,那茶水入口甘甜,进肺爽利,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大皇子真是雅致,连这茶水也是香气爽口。”白素衣抿嘴一笑,脱口而出,此时她那长长的裙摆拖于地上,那淡蓝色铺挂在地上,与这房间相得益彰。 “郡主见笑了。我不过是平时喜欢而已。”他话语倒是异常的温和,或许是今日有求于人的缘故,身上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只是长久处于高位,不免给人一种凌驾众人之上的感觉。 白素衣看着大皇子的一动一坐,和她往日所见的一点都不相同,实在是太有区别了。而且她鼻子轻轻的在空气中搜寻着那股熟悉的气味,只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在这空间之中弥散着,嗅觉也不是那么灵敏了。 白素衣倒是也没多想,这一时之间肯定不会有答案的,为今之计还是先治好大皇子的眼睛为好,不然可让自己陷入漩涡之中了。 这皇家之事本就是烫手的山芋,能者也不敢接,白素衣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管这种事情,明明她可以推脱的,大皇子的眼睛坏了这么多年,皇宫里那么多能医圣手,要是能治好可早就治好了,何必等到现在,每天戴着一个黑色来示人呢。 只是一想起那枉死的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她就忍不住的去查寻真想,到底还有多少那样的妙龄女子在受着非人的折磨。那些光明之处到底隐藏着多少黑暗,白素衣都想一探究竟。 “殿下,可否把那黑布放下来,让素衣看看你的眼睛?”白素衣轻声提了要求,声带微微颤动,不敢大声,因为那大皇子明显很在意自己那看不见的一只眼睛,别人更是不敢提起,白素衣小心翼翼的望着那露出的一只狭长的眼睛。 并没有动怒,相反异常的平和,只见他轻轻的抬手,那墨色的黑布就缓缓的落了下来,那一只掩于黑暗之中的眼睛终于是得以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 “郡主,你看。”他解下那黑布的瞬间,紧接着说了出来。 白素衣不敢怠慢,急忙款步而动,迎了上去,那只眼睛,因为长久的不见光,长久的不使用,已经趋于消失了,只见那眼球已经是缩成了一团,那黑色与白色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界限,大皇子直直的望着白素衣,眼里满是震惊。 “你居然不怕?”这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了这么一句话,这话问的白素衣一张小脸僵在了那。 她心里急忙一动,之后缓缓的开口道,医者仁心,自然是不能嫌弃病人的,即使自己不大感冒身前的这个人。 “医者仁心,我又怎么能嫌弃病人呢?”她的声带微微震动,话语传了出来,那声音异常的舒服,像一阵风一样,掠过大皇子的心里。 那温子华的脸上头次露出了柔和的目光,以前皆是僵硬和盛气凌人。 “你和别的医者不一样,记得小时候一位太医替我诊治,看到我的眼睛之后,竟是大退了几步。”他静静的在那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故事一样,漫长而悠扬,而白素衣就是他的倾诉者。 那柔和的目光之下,突然闪过了一丝狠厉,之后那一只眼睛变得异常的凶狠,那心里嘶吼出来的声音说了出来:“之后,我把他一刀杀了。” 说完之后,那眼睛又趋于平淡,这皇子真是一个个都不简单,人家只是正常的反应, 他就是要杀人家,幸好自己的医德不错,以前解剖尸体的时候,什么样的重口味场面没有见过,大皇子的这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殿下,我可以近光看一下你的眼睛吗?”白素衣撇开了话题,柔柔的声音问道,大皇子刚才闪过的一抹狠厉之色,比起温其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皇子没有一个好惹的。 那大皇子倒是没有不悦之色,相反异常的配合白素衣,那紧闭着已经紧缩的眼睛,努力的睁开。 “殿下,尽量放松。”白素衣又开口说道。 白素衣近光看了过去,那眼球早已不能说是眼球,因为长久的不视物,早已是退化了,而且那眼球已经明显支撑不起那眼眶,整只眼睛已经塌陷了下去,就像个黑窟窿一样,看起来真是有点恐怖,但是她忍着不敢做出一点反应,只是依旧保持镇定。 她可不想像那个太医一样,死于非命。 “殿下可愿意听素衣的话?”因为白素衣这一番话比较让现代的人理解不了,所以先开口问道,先给大皇子一个提醒,想必以大皇子的锐利必然已经察觉了出来。 “愿闻其详!”他静静的说了出来,一改往日的狠厉逼人。 “殿下的眼神怕是小时候发烧引起的失明,当时只是暂时的失明,救治不及时,现在早已晚已。” 刚说到这,那大皇子眼里又升起了狠厉之色,只是很好的掩饰着,白素衣也没有看到。 白素衣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缓缓的解惑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大皇子的眼睛重见光明!” 这女子的一句话,让大皇子终是坐不住了,要知道那只眼睛的残疾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病,要不是他身份尊贵,不知有多少人要拿来说笑,小时候最怕别人对他的眼睛指指点点,因为这件事,他杀了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的眼径直看向了那妆容极美之人。 “想要恢复视物的能力,只能换一个眼睛了。”白素衣说完之后,那大皇子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岂不是戏言? ##第五十八章 近乎疯狂 他的脸色不是那么的白皙,但也不甚黝黑,那张脸竟是黑的像云一样,那云越来越黑,甚至有堆积在一块的迹象。 白素衣看着他的变化,心里早已是慌乱不已,这大皇子明显是把自己的刚才一句话当作戏言了。以为自己是戏耍他的,在这个连“手术”二字都没有听过的世界里,那换眼睛一词无疑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出现这样的表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近乎狰狞的脸上,那黑色的洞吸引着白素衣,看着渗人,白素衣小脸突然变得煞白,一时间惊的没有血色,那罗袖轻轻的掩盖着那害怕之意,努力不让大皇子看出来。 那大皇子仅剩的一只眼睛,狭长的像一道深深的黑渊,深渊之下是飘忽不定的狠意,不知道大皇子何时会发怒,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大皇子的情绪已然起了波澜,不再像刚才的淡然。 “白素衣,你莫非在戏耍本皇子?你要知道,戏耍我的下场是什么?”那近乎狠厉的声音响了起来,犹如罗刹发出的声音。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看,刚才还说的郡主二字,现在直呼大名了。 白素衣心里暗暗着急,惊慌失措之中,那罗袖竟是随风开始抖动起来,眉头紧紧的锁着,一字横眉,紧紧的抿着嘴唇,牙印互相咬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定要冷静,冷静!”自己心里默默的在给自己打着底气。 她终是轻缓罗袖,淡白的俏脸之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那紧锁的眉头跳了一下,微微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素衣绝对没有欺骗你之意。” “只有换一个正常人的眼睛,嫁接于你右眼之上,才有可能重见光明。” “不然?”她顿住了。 那大皇子几乎疯狂的表情迎了上去,大声的说道:“不然怎样。” 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白素衣眼前,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可是手心里冒出的冷汗竟是浸湿了一角,她连连向后退步,嘴唇已然没有了血色,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不然一辈子就这样” 那句话说完之后,她再有不敢面对他的眼睛,那手心里冒出的汗液提醒着她,镇定下来。 缓缓的睁开眼之后,那大皇子已经坐于正位之上,那裸露在空气之中的那只坏眼已经用黑布重新遮挡了。他静坐其上,把玩着手里的一个茶杯,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可那笑是那么的邪。 他身上又回复了刚才的状态,狭长的眼睛里全然没有东西,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才是本皇子失礼了。郡主继续往下说。”他缓缓的开了口,一切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素衣这才从惊慌之中醒了过来,这大皇子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像是个唱戏的,就连身上的情绪也是说收就收,难道这大夏皇的子嗣都是这样吗? 温其羽的情绪收敛的也很快,只是倒没大皇子的这么猛烈,那一刻突然的狰狞如同野兽一样,猛烈而可怕。 她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尽量让自己干渴的嘴唇保持湿润,快速的心跳尽力的平复下来,因为她知道,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殿下的右眼已经退化甚至萎缩,绝对不可用了,现在只有找到一个和殿下血脉相近,或者眼睛匹配的人方可进行换眼。” 她的指尖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竟是印出了丝丝的血迹,为了让自己的说话有信服力,她努力的保持镇定,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不然可就真的一不小心惹得大皇子不顺心了。 别说她说大夏皇亲封的郡主,只要不是大夏皇的亲骨肉,那生命他可全然不在乎,这一点白素衣是深深相信的。 这郡主是大夏皇亲自封的,自然也可收回,大皇子做这点事情可是轻而易举,别看自己还救过皇后娘娘,这点情分在深宫之中可以说是微之又微。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当然在这个世界里也同样成立。 “那眼睛从哪来?”他疑惑的又问道,毕竟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太过新奇了。 “这个,殿下真的要听?白素衣小心翼翼的问道,如履薄冰,因为接下来的话生怕惹怒了这个大皇子。 他把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放了下去,算了默认了白素衣的话。 白素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血脉相近之人的眼睛最容易移植,没有排斥。还有从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与殿下眼睛相匹配之人。” 大皇子还是听不懂白素衣所言为何,那狭长的目光投了过来。 “我还是不明白?郡主可否讲解的清楚一些?” 白素衣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想把话说的太透,但是大皇子咄咄逼问,她只好真实相告了。 “眼睛的来源有两个,一是大皇子的血亲之人,二是找一个与大皇子血型相近的人。” “也就是大皇子的母亲,妹妹或者找一个血型相近的人。” 白素衣一溜烟的说完了这些话,不敢抬头去看大皇子的反应。 那大皇子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那从内心之处升起的冰寒让她不住的抖动着。 “本皇子这下听明白了。你要我换自己母后和妹妹的眼睛? 之后那近乎疯狂的笑意,响彻在这华丽的正厅之中,绕梁不绝,回音震荡。 这笑让白素衣竟是没有一丁点的笑点,相反是恐惧。 “这人莫不是疯子?”这是她内心之中的想法。 那温子华突然冲到了白素衣的跟前,狭长的目对着她的秋波。 “你这是让本皇子噬母杀妹吗?” 之后他又开口笑了起来。 “本皇子要第二种方法。不管多难,都要让我的眼睛重见光明。”他近乎嘶吼道,那声浪冲击在她的脸上,竟是生生的疼。 白素衣以为大皇子会答应取自己母亲和妹妹的眼睛,那也太疯狂的,那真是出于内心的冰冷,要真的是这样,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他不能做的。 血肉至亲都可以置之不顾,真是冷血,绝情。幸好他没有选第一种。 ##第五十九章 以后我来保护你 温子华的声音很大,一脸严肃,下定了决心。非要让自己的那只眼睛重见光明,因为自己本可以当太子的,名正言顺,只是那只眼睛有残疾,朝中有不少大臣持反对的态度,就因这个原因,支持三皇子继承大统的人也是不少。 “那殿下我先为你开药方,先用药引进行涂抹,等有合适的眼睛之后我再为你换眼。”她开口道,现在的白素衣极想离开这个地方,虽然是富丽堂皇,让人看得眼花目眩,却是心里有极重的寒意,一刻也不想多留。 “这大皇子真是个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疯了。”白素衣真是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这大皇子的府邸纵是再好,她也是一刻不想多留。 “殿下,如果无事的话,素衣就先行回去了,那药材我会派人送过来的。”白素衣起了身,拖着长长的裙摆准备往回走了。 那大皇子倒是并未阻拦,单口而出:“有劳郡主了。” 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情绪像起伏的海浪一样,飘忽不定,而且那情绪说来就来,真是让人猝不及防,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白素衣本来对这大皇子还有了点好感,那突然的疯狂让她却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了,这人是一个十足的疯子,让人捉摸不定。 相比起来,还是温其羽比极好,至少温其羽看似冰冷,却没有他那么的过激。 “那素衣就先行离去了。”落下了话,那带她进来的仆人又将白素衣带出了府。 话说这大皇子的府邸真是够大的,放白素衣一个人在这里,真是有可能迷路,回不去。 一路疾驰,马车飞奔,赶回了寒王府。 入院,那温其羽正是站在院中,挺拔的身姿在风中伫立着,经过这么一弄,白素衣现在看着温其羽是顺眼了许多。 见她回来,他将目光投了过来,平淡无奇。 “回来了?” 她只是轻轻一点头,没有说出自己的遭遇而来,因为她不是一个逢人必说,即使心里再难受,再震惊。 “大皇子没难为你吧?”他缓步而前,喷吐着热气的口轻轻启开。 白素衣俏脸之上那白色终是转成粉色,淡淡的,一抹红晕,甚是撩人。她心里突然一突,温其羽难道知道大皇子会难违她吗?他站在这是在等候她的归来吗?难道说他在担心自己? 白素衣生性敏感,总是喜欢多想,比别人也想得多,好的坏的都要想,当然还是好事想的多。 初见温其羽以为他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生性无常,冰冷血腥,十足的一个恶人,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认识。 他那颗冰冻的心也是有着一丝丝的火焰,即使很弱,但是真实存在的。他总是不喜欢多言,甚至不想暴露出自己的想法,但那种出自内心的关心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多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不让她多想都不行。 或许只是他碍于表达罢了。 “没有,我是郡主,大皇子又会怎么难违我呢?”她极力让自己安静下来,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得甚是平稳,可是那微微的哆嗦与不安,甚至话语呢喃,那淡淡委屈没有逃过温其羽的眼睛。 “哦?真的没有?”温其羽反问而出,似乎是不相信。 “我又怎么会骗你呢,不信我证明给你看。”白素衣逞着口舌之强,仍然不想松口。 “怎么证明?他颇有乐趣的问道,看着白素衣的这幅模样,像个小孩子一般逞强,却是得意。 可白素衣那柔弱无骨的双手微微握着,那余光之下仍然清晰可见那斑斑裂痕,丝丝血迹,她的脸上明显受过惊吓,只是极力的隐藏了下来。温其羽在想着,这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绝美的容颜之下仿佛一切都能轻易的掩饰,一切的不安与平淡通通都掩饰在那冰霜的脸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情绪。 可他们二人又何曾不一样,总把内心之处的想法,深深的隐藏在内心中,那脸上从不挂分毫,只是淡淡的情绪透漏出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的手怎么了?”温其羽嘴角似乎有了一抹坏笑,颇为得意的说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白素衣忙把自己的双手藏在背后,脸上突然涌起的青筋告诉着她刚才明显是在说谎。 她心里微微一怔,这么细微的痕迹他都能看见,真是个怪胎,现在她真怀疑那世子是不是喜欢她呢? “大皇子生性无常,你自己多加小心,万事记住,莫要逞强。”他话语之中多了严肃,娓娓的嘱咐道。 因为他最熟悉不过自己的兄弟们了。那大皇子看似尊贵,可内心却是极度自负,旁人更是知之甚少,他是一个疯狂的人,疯狂到可以什么都不计。 他现在还以回想起来,小时候有一个仆人在窃窃私语他的右眼,那大皇子竟是活活的将那仆人砸死,最后扔去了乱人坑。 要知道,那还是一个心性未满的孩子,就有如此的魄力与狠意。 “以后这皇宫里的事你少参与。”他进而又继续说道,今日的他倒像是一个啰啰嗦嗦的老婆子了。 白素衣听到这些话,心里突然委屈了起来,刚才被大皇子威胁的恐惧猛然释放了出来,那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你以为我愿意呀?我能做的了决定吗?你们这些皇子王孙,一个不高兴就要杀头。有本事,你保护我呀!” “你还多次欺负我?我真是倒霉到了这个世界。” 白素衣俏脸之上早已是哗哗作泪,夹杂着抽泣的声音发了出来,一股的都说了出来,这么多不满,他竟是都发在了温其羽的身上。 不知何时,她对温其羽越来越随意,甚至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温其羽不会伤害她,那么危险的境地温其羽都没舍弃她,反而先让她逃走,那无端的信任竟是像一颗种子一样萌发。 眼前的女子哭的不可收拾,温其羽淡漠无言。 他长长的衣袖飘了起来,那双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伫在了半空,那夜色的眸子望了过去。 那薄薄的长唇缓缓打开。 “好,以后我来保护你。”一张大手竟然将她拥入怀中。 ##第六十章 这种感觉是恋爱了 那突如其来拥入自己的手竟是带着丝丝的暖意,再也不像以前那种冷若寒冰,即使离得很远也是让人感觉到冷。 空气弥漫着腻腻的味道,那好像是三月的桃花,始盛开。又像是夏日的莲花,摇曳绽放。这一切的一切竟是来的这突然。 突兀的像一尾流星一样,划过天空,划过白素衣的头顶之上,竟让她措手不及,这一切来得如此快,那种从脚底升起的暖意传遍了全身,那张发白的脸庞已经渐渐回缓。 这种感觉竟是从未有有过的,那种出于内心的悸动,那双大手轻轻的贴上了肌肤,白素衣出奇的没有一丁点反感。 此刻的温其羽真像偶像剧里面演的男主角,霸道却又不失深情,冷厉却又内心柔依。 他没有说话,直接是将白素衣那单薄的身体拥入了自己的怀中,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轻触温其羽那身上,一股酥麻之感传遍了全身,她的半脸之上又是出现了红晕。 那句“我以后保护你”来回的在那脑海中穿梭,静静的空气之中,白素衣的心跳清晰可见,她的肌肤透过薄薄的浅纱靠在温其羽结实有力,肌肉紧致的胸堂之上,那肌肤相亲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那脸色却是越来越红,心里更是像小鹿乱撞一样,此刻的白素衣就是一个怀春的女子,正享受着那良人的胸膛。 温其羽的身体不甚高大,但是肌肉紧致,靠上去特别有安全感,而且他的皮肤生来自带爽意,可是夏天的避暑利器。 温其羽将那弱小的身影拥入怀中之后,一动不动,似乎在贪享片刻的温存。他自己也很奇怪,从小看见女子就害怕的他,居然对白素衣没有一点抵抗力。 隔着薄纱的光滑肌肤像是玉石一样,顺滑的很,轻贴在温其羽的胸膛上,对于从小没有碰过女子的他来说,这是极致的感觉,那种母亲的润滑让他轻轻的不想放开。 他这享受着怀中女子带来的一丝安定,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安定之感。 蔚蓝的天空之下,流云飘转,白色与蓝色镶嵌而成,浑然天成。宛如一块蓝宝石一样。 那蓝色的天空之下,身穿墨袍的男子与天蓝色淡裙的女子紧紧相拥着。 这一刻,白素衣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这一抱,抱住的是全世界。 白素衣早就沉浸其中,女子耽兮不可脱也。这难道是恋爱的感觉吗? “我恋爱了?”身上的燥热与脸部传来的丝丝热量让她心里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你说的可是真的?”白素衣轻靠胸膛之上的俏脸一抹红色轻轻打开,那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柔和的声带,这是白素衣头次这样的说话。 温其羽墨色的眸子望向下方,那绝美的侧脸在黑色发丝下半隐半出,真是一种别样的美感。 “假的。”那两个字还带着笑意,温其羽居然笑了,他生平为数不多的几次笑,都是因为白素衣。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约定,那蓝色的发簪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偌大的院落之中,唯有二人,白素衣听了“假的”二字,顿时小脸变得铁青,用力反手一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那双手的力量出奇的大。 弄巧成拙,白素衣狠狠的拥入了温其羽的怀抱之中,那紧紧相贴的感觉,空气之中暧昧的味道传了出来。 “你想往那跑?记住,你是本世子的,本世子不让你走,你就必须乖乖的在我怀里。”他的话异常的霸道,像是在命令一样。 白素衣实在是挣脱不得,带着羞红只好依偎在他的怀中,就这样二人站立着。 温其羽不动,白素衣出不来。真是一个奇葩的人。 难道这样想让白素衣芳心暗许吗?可白素衣从小到大都没被别人这么抱过,温其羽是头一个,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哟呵,我来的不是时候呀?”那调侃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之后那嬉皮笑脸的云墨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二人紧紧相拥的画面。 白素衣更加的羞红了,温其羽倒是无感。白素衣极力的挣脱,可愣是出不来,那双手死死的,动也不能动。 “世子,你这画面可颇为香艳呀?”云墨带着笑意,可那笑是那么的有针对性。 云墨可从没见过温其羽对哪个女子做过这样的动作,震惊之中还有坏笑,难道这个性冷淡的世子突然开了窍,知道女人是天下最好的滋味了? 心里闪过想法,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白素衣极力的挣脱了出来,用攥着的秀拳狠狠的砸向了温其羽的胸膛,那温其羽倒是没有感觉,白素衣没有看云墨的眼神直接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其羽,你这是?”看着白素衣羞红了脸跑了回去,玩世不恭的云墨问了起来。 明明知道却还要开口问,这不是找打吗?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温其羽没有理会云墨的调侃,正色开口问道。 听到这,云墨也不再是嬉皮笑脸,正经了起来。 “最近皇城之中各大势力都是蠢蠢欲动,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都出来了。”他回答道。 温其羽的眉头紧紧锁住,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让我们的人盯紧点,有任何情况立马向我汇报。” “墨渊令你拿着。”他从胸口之处掏出了墨黑色的令牌交到云墨的手中。 “其羽,大皇子那边的人好像在查楼国公一家的事?”云墨压低了声音说道。 温其羽倒是没有立马回答,那胸膛之处起伏开来。 “查?就凭他能查到什么?”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自信与不屑,这是源于内心强大的自信,拥有一切实力的自信,而不是自负。 “那大皇子那边?” “不用去管。”温其羽就准备掉头往回走。 突然转了身,对着云墨又吩咐道:“白素衣近日要去大皇子府上治病,她的安全你要时刻记挂着。”温其羽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云墨又嘱咐道。 那云墨不怀好意的一笑,拿着令牌出了府。 ##第六十一章 真是残忍 白素衣羞红着脸,那肌肤之上还有着余温没有散去,温其羽的话真是特别有魅力,竟让她现在静不下心来。 别看外表冷酷,原来这么会撩妹,连强撩这种方式也是学来了。 急促的脚步正是应和着她那乱了的心跳,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迎春正是在收拾着白素衣凌乱的屋子。 要说这屋子真是和白素衣的外表搭不上一点边,生性她就随性,那屋子自然也是懒得去打理,幸好有迎春这个丫鬟打理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得力助手,脸上缓缓一笑。 “迎春,我先去华鹊阁一趟。”白素衣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看过华鹊阁了,一直是王元生在打理着,自己倒好,当个甩手掌柜。 而且她还要为大皇子去配药,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稳妥,一旦别人稍有不慎,那雷霆之怒可都会落在她的身上,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想发生的,作为一个医者,最重要的就是认真二字,一般白素衣都是亲力亲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让别人的生命出现偏差。 医者仁者,不管何时都得以病者为中心。 门口的三个大字“华鹊阁”闪耀着光辉,门庭若市,街道门口车水马龙,人群你拥我挤的,看来自己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进门就看到许多病人在求医问药,自从白素衣掌管了华鹊阁之后,那生意就好了起来。一是白素衣是真的想治病救人,二是白素衣说了古稀之年的老者可以不要诊治费。 这样一来,那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而且王元生兢兢业业,十分的耐心给病人看病,这人自然就多起来了。至于挣钱,白素衣倒没想过,大夏皇赏赐的黄金还没花完的呢,她用不到那么多钱,吃穿用度全都是寒王府的,哪里用的着花钱。 那王元生看着白素衣走了进来,立马站了起来,一脸正色,以为她是来视察工作的。 “王伯,快坐吧!我来是拿药的。”白素衣这样都怪不好意思的,只好叫个尊称,这样显得比较尊敬一点,对方也好受一点。 那王元生听到叫自己王伯,那布满褶子的脸也是开始焕发了红光,看病更是有了精神,或许这就是话语的力量吧! 白素衣在后院看到了正晒太阳的半夏,他依旧还是那样,像个狗一样的蹲在那,痴痴的望着远处的天空,或许是在思念家人吧! 白素衣轻轻的走了过去,他似有察觉,转过了那半人半狗的脑袋,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意,那莹莹泪花似在眼眶之中涌动。 要不是白素衣他可能就一辈子那样了,像个野兽一样的思考活着。是白素衣解救了他,将他当作人来看待,这种温暖是从未有人给过的,他只想一直陪伴着眼前的女子。 她淡雅素净的笑容让还是小孩子心灵的半夏十分舒服,此刻的她就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一样,他只想守护着白素衣。 “谢 谢,姐 姐。”那极不流畅的声音发了出来,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从小被当做狗来养,那些生涩的发音对他来说甚是困难。 白素衣温和的素手缓缓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之后开口说道:“以后你来保护姐姐,好不好?” 他十分激动,竟是跳了起来,像是在欢歌跳舞一样。原来他还是个孩子,天性纯真,幼稚活泼。 没有多停留,将药方之上的药拿全之后,与王元生教付一番,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大皇子的府邸。 这次她留了一个心眼,派了迎春回去告诉温其羽自己去大皇子那了,一旦自己有个什么差错,那温其羽也能及时知道。 不知何时,白素衣心里已经默默的把温其羽当作了寄托,总觉得他会救自己,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那么敏感的人,竟是会相信一个性格寡淡,生性冰冷的人,想想都是不可思议。 但是这一切却是真实存在的感觉,温其羽那从内心之处发出的声音,白素衣是真的感觉在心里,那种感觉不会骗自己的。 白素衣弄不清楚温其羽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心里已是有了温其羽的一抹影子,虽极为淡,但从小不喜别人走进自己心里的女子,温其羽轻而易举的走了进去。 到了大皇子府,那大皇子竟是不在家,白素衣只好耐心的等候归来。 等人的感觉是最为枯燥的,茶水添了又冷,不知换了多少杯了。白素衣起起坐坐,那大皇子仍然没有归来。 白素衣不敢冒然做主自己先回去,只好继续等着,闲的只好拿手把玩自己的一角了。 正玩的起性之时,大皇子终于是回来了。 “殿下,素衣将药配好了。”她急忙收了手下的动作,脸上挂着笑意迎合道。 大皇子今日喜庆似乎不错,走起路来步步生风,脸上挂着笑意。 “郡主速度真是快!”他随意的回了句。 他似乎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情,总是心不在焉的。 “那殿下,没有事情,素衣就先行回去了。”提了裙摆就准备往出走。 那大皇子却是开了口,将她挽留道。 “郡主,且慢。” 白素衣只好停住了步伐,转了身,看看大皇子到底有什么事情。 “郡主,那眼睛匹配的人我找到了。”他话语里倒没有多少情绪,极为平淡。 白素衣心里猛地一震,就是在现代找一个眼睛匹配的人,难上加难,在这个世界里,就算他权利再大,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找到了吗? 白素衣小脸之上是惊讶和诧异。 那大皇子似乎知道了白素衣的顾忌,嘴角一扯。 “带上来。”只见那老仆人身后跟着排成一列的青年男子,将这大厅都快要占满了。 “郡主,这一百人之内总有一个与我眼睛跑相匹配的吧!”大皇子嘴角诡异的笑容显露了出来。 白素衣一张小脸瞬时雪白。“这是个疯子。” “殿下,这 这 ”她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不该说什么的好,大皇子的行径真是让她不敢再开口。 “难道不够,本皇子再抓一百人就是了。”大皇子又极为平淡的说道,似乎这些人是傀儡一样,根本没有生命。 ##第六十二章 殿下我脚疼 大皇子温子华果然极不正常,居然是曲解了白素衣的意思。这一百人个个青壮有加,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在这个男耕女作的时代里,这无疑是把一个家庭的柱子移走了,一个正常人被剐了眼睛,先不说那痛是几何,单单这人就是毁了,一个家庭的支柱也就是毁了。 白素衣刚刚平复的情绪,却又一次的因为这疯狂的举动所惊吓。 平淡的眉角已然跃上了不悦,那秋波之中躲闪着害怕与恐惧,瞳孔放大着,正是震惊。嘴唇之上轻轻的合着,可是那上下牙齿狠狠的咬在了唇印之上,那鼻子一僵,整张脸顿在了那。 大皇子见白素衣久久没有说话,倒是望了过来。只是一瞥之后,匆匆收了回去。 之后声音响了起来。“郡主,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大皇子饶有兴趣的问着,似乎认为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真是一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现在可以为本皇子找匹配之人了吧!莫不是,郡主先前的一番话都是儿戏?”他的话语开始冷了起来,字字说的都很清楚,特别是后面句子,说的异常的清晰,在这大厅之中人尽可闻。 白素衣一惊,俏脸早已是惊云之色,“儿戏”二字,白素衣深深的听到了心里,今日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想必她今日是回不了寒王府。 可她心里也是异常的纠结,不是她不回答,实在是不能回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眼前那懵然的一百人之中就会有一人失去眼睛,虽是一只,但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极为残忍的,但是她要是不说,不按以前的去做,大皇子极有可能拿自己问罪。 这大皇子真是给自己出了难题,让她除了震惊之余,左右不得。 白素衣素手紧紧握着衣角,团成一团,或者那满是褶子的衣角在象征着白素衣此刻的心里,早已是乱成一团。 “大皇子说什么话呢?素衣又怎么敢欺骗殿下呢?”她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可那僵硬的笑容让人看着实在是难受的很。 大皇子只是听声,根本没有往这边望去,白素衣的表情变化他似乎也不在意。 “哦,那最好不过了,本皇子最恨欺骗我的人。”那大皇子嘴角一抹邪笑,突然将目光撞向了这边。 白素衣当即全身流过寒意,让她震在那,动也不敢动,只是傻傻的站立着,手里的力气尽然全无,一眼就让她恐惧到极点。 白素衣现在甚至相信,要是现在她出尔反尔,大皇子不介意剐了她的眼睛,这对于白素衣来说,是万万不想的。 “你们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怪就怪那个大皇子,以后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救治你的。那个不幸的人。”白素衣心里默念着,算是一个承诺,让自己好受一点,自己从来都是行医救人,取别人眼睛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显得过于残忍了。 白素衣挪开了脚步,只是那脚下绵软无力,走的异常的慢。好一会才挪到了那一百人的前面,那百人皆是一脸茫然,甚至有些是带着笑意,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 白素衣每走一步,心里就咯噔一下,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来做,现在她内心之中真是特别想要温其羽出现,然后像每次一样,及时的将自己救出去,不再面对这种两难的局面。 “殿下,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白素衣经过他的身边,特意低声说道。 温子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吧!反正他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么多年他都过来了。 白素衣慢慢的经过那一百个人的身边,不敢抬头去看,心里似乎有着愧疚,虽说是大皇子要取他们的眼睛,可这方法是她提出来的,对于一个玻璃心敏感体的人来说,自己的内心现在正受着谴责,那种针尖一扎一扎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 现在的她每挪移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脚下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原本轻快的脚步,慢的很,她也只是走过每个人的身边,看一看,就低下头继续走着,心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郡主,你莫非是害怕了?”大皇子看到了白素衣的样子,声音之中带着笑意。 笑声在这空间之中肆意的传播着,就像温子华那疯狂的内心一样。 白素衣一听这话,直接僵硬在原地,她本来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温其羽的出现,看来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温其羽这次应该是不会出现了,而且自己来了大皇子这也不是很长时间,温其羽暂时还不会担心自己的。 “殿下,最近脚有点疼。”白素衣吃力的挪了一步,之后很慢很小的声音为自己的动作解释道。 “哦,既然郡主的脚步不灵便,那就我代为吧!”大皇子平淡的说出了这一句话,那一百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就像那大皇子的笑容一样,他们内心也是高兴的,因为可以来到大皇子的府邸,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白素衣极快的挪了步子,往大皇子身边走去,嘴里提起声音,想要发音,可是竟然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看着温子华率先动了口。 “把他们的右眼全部给本皇子剐下来。不从者,死。从者,赏金一千两。”他宽大的袖袍一挥,极其冰寒的声音说道,正身而过,将自己对着那一百人,那种处于高位的气势,一放无余,此刻的气势已经达到了顶峰。 那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皆是愣住了,之后那一张张脸上开始从凝重,凝重之后是害怕,害怕之后是恐惧,恐惧之后是苦苦哀求。 那一百人之中此刻炸了锅,纷纷说道。 “求求大皇子了,我们家就有一个劳动力,现在少一个眼睛,怎么活呀。” “大皇子,我们不要那千两黄金,只求你们放我走。” “大皇子,求求你了。” 一道道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凄厉的哭声之中更多的是无奈,对于上位者的无限臣服,他们能做的只有哀求。 一道道磕头的声音在响彻着这片空间,那一声声皆是磕在白素衣的心里,她此刻早已泪如雨下,看着这一幕幕,那众人的哀求,哀求之中更多的是对于世事的无奈。 他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只能依着上位者。 白素衣泪水流下,可是不敢说话,那大皇子的狭长眼睛明显有了嗜血之意,不敢再说话。 “哭,本皇子喜欢。全部把右眼给我剐了。之后每家一千两黄金作为补偿。”温子华像是在宣判着别人的生死一样,脸上竟是没有一点情绪。 这样的人到底是有多疯狂,白素衣早已无力,她的无奈更是愈加。 或许无奈就是如鲠在喉,明明心里急切,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是白素衣此刻的想法。 ##第六十三章 郡主,你看哪只眼睛合适 人群的哭泣声夹杂着哀求声连绵不绝的回荡着,温子华似乎根本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声音,一脸淡然的望着下方苦苦哀求的人们,那脸上跃上了喜色,在他眼里,别人的哀鸣正是他快乐的来源,他喜欢看弱者的哀求以及无助,这是疯子才有的行径。 白素衣早是立在原地不敢言语,当然也不敢回寒王府,现在的大皇子真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残忍的行为来。 她唇齿之间紧紧咬着,那白皙如玉的脖颈处在颤动着,想要呼喊却又不敢,微微颤动的双手表达着此刻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恐惧。 “我该怎么做?应不应该站出来为他们求情?”她的内心深处正在挣扎着,纠结着。 “管家,还不动手?”大皇子极不耐烦道,已经忍受不了他们的哭泣与哀求了。 那管家听了大皇子的话,急忙动了起来,吩咐道院里的几个守卫来取他们的眼睛。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你不得好死!” “做鬼也不放过你!” 一百个早就乱成了一团,纷纷的骂了起来,可是那只不过是死亡之前的最后挣扎罢了,蝼蚁终究是敌不过大树的。 他们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宰割,大皇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在这皇城基本上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慢!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本皇子岂不成人之美?”他冷冷的笑了起来。 嘴角疯狂的扯动着,脱口而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说完之后,他负手而立,一点仁慈都没有,似乎那一百人只是草木,没有生命。 白素衣瞳孔已经大的极致,深深望着那疯狂的行径,全部杀了,难道就因为他们的苦苦哀求,瞬间一百人的性命就直接化为灰烬。这是多么的残忍,已经没有一点的人性。 温子华突然把目光投了过来,望着瑟瑟发抖的白素衣,微微一笑:“郡主可是身体不舒服?” 那话语有着嘲笑,看着白素衣那弱不经风的身体,哪能受的了这种场面,可是大皇子似乎是故意让她看见的,真是残忍至极。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横刀而过,一抹红线而出,那一个人刚才还鲜活的生命就下了黄泉,这样的场景足足上演了一百次,对于一个女子的冲击是多么的大。 她的素脸已经毫无血色,更是没有一丁点的生气,像是死了一样,那种绝望的眼神缓缓的望着那躺着的一百人。 白素衣解剖过那么多的尸体,也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这不是野兽,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死了,而且一个个眼睛大睁着,明明是死不瞑目。 他们的右眼似乎透漏出绝望,还有满满的恨意,那冲着天空的眼睛让白素衣心里一震一震的,娇躯快要倾倒。 这样的画面头一次见,白素衣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对于内心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要!”那凄厉的声音喊了出来,正是白素衣情不能自己时无意识的声音。 可是那些守卫像是没有听到,依然将双手伸向了那右眼之处,那带着血丝的眼睛生生的被挖了出来,那种痛是何种,想必已经不能用言语所形容。 痛彻心胸,连每一寸肌肤都在撕扯着,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反应,那没有瞑目的左眼看着自己的右眼从眼眶而出,没有一丝的悲鸣。 她已经站立不得,浑身像是掏空了所有的力气,一阵风现在就可能把她吹倒,傻傻的望着那一颗颗眼珠,那黑色的眼珠像是在望着自己,一百个眼珠,密密麻麻的摆放在原地,让白素衣的心里巨震。 “这大皇子是禽兽,一定是魔鬼转世的。”默念着,可是却无能为力。 大皇子依然一副无事人的样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摆满的一百个眼珠,他居然是一点都不害怕,脸上一点动容都没有,这到底是何样人? 深沉的让人可怕,难道他的心是铁做的不成? “郡主,这下可以为我找匹配的眼睛了吧?”那高高在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素衣却是终是支撑不住,一下做到了地上。 她的纤纤玉手在不住的颤抖,那发白的唇角抖动着,撕扯着,想要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郡主?”他又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白素衣。 这下白素衣才回了神,将目光看向了温子华,现在她的眼中那是一个魔鬼,来自地狱。 “我……可以。”扯着嗓子最后说出这两个字,那换眼睛是她提出来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脚下挂着千斤,每动一步都要很大的力气。现在的她真想有个人出现托住她,她实在是浑身软的没有力气,看着地上的眼珠,更是走不动。 她终于走近了那眼珠之前,看着那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胃里突然一阵翻滚,一股东西从胃里升了起来,经过咽喉,像是奔腾的河水,终是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噗!”白素衣实在感到恶心,没忍住吐了。 那娇躯此刻更是显得柔弱,微微的扶在地上,那长长的裙摆将她的身体遮盖,白素衣现在已经是瘫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郡主这是害怕了?”一阵阵的笑声从大皇子口中响起,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白素衣不顾刚才的恶心,努力的坐了起来。抬起眸子,狠狠的望向了大皇子,那波动之中有对大皇子的不满与恨意。 大皇子扫到了她的情绪,狭长的眼睛微眯着,加重的说道:“白素衣,本皇子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 说罢,身形直接到了白素衣跟前,她根本来不及躲闪,那双大手就欲要掐上自己的脖子。 只是突然在空中顿住了,之后一道懒懒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素衣心田微微一松,就晕了过去。 “大皇子莫不是只有欺负女子的本事?”   ##第六十四章 争锋相对 慵懒的声音响起,那人真是温其羽,在最及时的时候赶来,他好像每次都这样,想让白素衣不起别的心思都不行。 他总是算好一般,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挡在白素衣的身前,以前总以为是巧合,可是现在白素衣不这么想了。 温其羽的一只手握着了大皇子正欲要掐上她脖子的手,那只手动弹不得,任凭大皇子再怎么运力,却是纹丝不动。 大皇子的脸上起了变化,有了不悦。 反观温其羽,淡雅的墨黑眸子轻轻的望着身下之人,全然没有将大皇子放在眼中。 温子华看到他竟然是没把自己当一回事,顿时怒上心头,那嘴角也是狠厉起来。 “温其羽,别以为你是世子,我就不敢动你。” 他话语很狠厉,将他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那不知大皇子要如何动我?”温其羽依旧没有望着他,只是伸手将白素衣轻轻的抱了起来,全程都没有看大皇子。 大皇子早就是怒火中烧,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的藐视于他,今日温其羽居然是因为一个女子这样对他。全然没把他大皇子的身份放在眼中。 “温其羽,别以为父皇疼爱你,我就不敢动你,你要知道我是当朝大皇子。”他提高了声音。 “大皇子?以这个来压我吗?”温其羽淡然无风,始终是那副表情。 将地上的白素衣抱了起来,运功将白素衣醒了过来。她苍白的脸庞逐渐的是焕发了红光,明显温其羽给她度了气。 “温其羽你是想和我动手吗?”大皇子细长的眼睛早已是闪着火焰。 温其羽站立而起,将白素衣放在一旁。墨袍一挥,启唇说道:“可以试试。” “温其羽,以你现在的武功十不存一,要是几年之前,我或许会怕你,现在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废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差点死了,要不是眼前这个女子你能活到现在吗?怪不得你对她青睐有加,你不过是个身体有疾之人?你拿什么和我比?”这话好像是在说自己。 温其羽面不改色,俊美的脸上缓缓升起了一抹笑容。 “哦,那大皇子的眼睛难道不是疾吗?”这话真是把大皇子的隐晦之处说了出来,温其羽竟然敢不顾忌讳,将大皇子的心头恨说了出来。 “我确实武功不如以前,但是大皇子要是想试试,其羽在这恭候着。只不过,大皇子私下做的那些事你可想好?你父皇是不是想知道?”温其羽依旧无恙,始终不把大皇子放在眼中,他明显是拿到大皇子的短处,这才可以有恃无恐。 温其羽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让大皇子竟然是吃了哑巴亏。 大皇子眸子中火焰一燃一燃的,嘴角狠厉着,鼻孔之中似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但是却不敢再说一步。 “其羽,今日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对这女子这么看重,以后可要小心,莫要失了真爱之物。”他把后几个字说的很清晰。 温子华是在威胁温其羽,温其羽只是淡然的一回头。 “这就不劳大皇子挂心了。大皇子杀的这一百个人我不会让素衣往出说的。等她醒过来之后,我会让她继续为大皇子治疗眼睛的。”温其羽抱起白素衣走出了府,大皇子没有阻拦。 温子华冷哼一声,将这哑巴亏只好吞进了心里,可是眼里却闪过一抹狠色,今日温其羽是把他得罪了,没想到温其羽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子与自己争锋相对,寸土不让,将他的面子失了个干净。 一想到白素衣,那大皇子似乎一笑。“温其羽,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有了弱点,不巧,本皇子知道你的弱点了。” 之后大声笑起来,那眼珠仍在地上随意的躺着。 白素衣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回到寒王府了。 抬起了沉重的眼皮,模糊之中看到了一道男子的身影,他的薄薄嘴唇正在吹着冷气,让那手中的一碗汤冷却的快些。 努力的睁开了眼,那人竟是温其羽,白素衣心里一笑却又是一甜,本以为那世子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却想不到也会干这种事情。 这样可硬可软,可霸道可温柔的世子,谁会不喜欢呢? 那按照现在话来说,那就是广大岳母中的金龟婿呀!出身好,长的好,最重要是那撩人的薄唇真是让白素衣抗拒不了。 “世子,你……”白素衣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对着那吹着手里汤的人说道。 温其羽见白素衣醒了过来,放下了手中的汤,那俊秀的脸伸了下来。 “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他的话语很柔,再不是以前的那般寒冷。 白素衣心里高兴极了,可是仍然得装成一副矜持的样子,女子还是矜持点为好。 再怎么装的好,那心里的甜也是溢满了,之后上了脸上,那甜甜的脸蛋,真是让人想要上去咬一口。 “不要憋着,想笑就笑吧!我有这么好笑吗?”此话刚一脱口,白素衣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再也没忍住那嘴角的笑意,这一笑如同媚人浅笑,既有魅惑,也有天真散漫,原来眼前的女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弯弯的一笑,可以让人甜到心田,温其羽默默的看着停了手中的动作。 白素衣这才意识到发生的一切,急忙变得正色,可是那眉梢之上的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是你救了我的?”她悄声问道。 “不然还有谁?”他回答道,将手中的汤小声翼翼的送到了绛唇边。 白素衣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心里直发慌,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这不是我眼中的温其羽,温文尔雅,可攻可守,我去,快要抵挡不住了。 白素衣撇过了小脸,尽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笑意,其实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喝了药之后,明天继续去给大皇子治病。” 白素衣立马变了脸,前一刻刚夸了他,现在就说了这样的话,原来这献殷勤不是白弄得。 白素衣像个小孩嘟囔着嘴,娇滴滴的,脸上可以渗出水来,撒娇般的说了出来 “我能不去吗?”那汪水做成的眼睛,快要滴下水来,撒娇这一招白素衣都学会了。 ##第六十五章 凑得真齐 脸上早就挂出了内心的想法,那大皇子如此行径,如此对自己,自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继续治疗他的眼睛,而且大皇子残暴至极,她这无疑是助纣为虐。 她知道要不是自己提出为温子华换一个眼睛,那一百个人明明是不用死去的。现在他们仍然与自己的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享受家的温馨与孩子的快乐。 一想到这,内心就不禁自责起来。可现在温其羽让自己继续去为大皇子治疗眼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温其羽似乎得知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脸上都挂出来了,不想知道都难。 除非他是个傻子,不巧这世子聪明的很。 “那你还让我去?我可不想被那大皇子剐了眼睛去,我这美眸怎么能丢了呢?”说到这时还拿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生怕一会就真的丢了,真是可爱极了。原来她也有这么天真烂漫的一面。 “那他可能会杀了你的。”温其羽突然话语冷厉了起来。 不知是真的说一个事实,还是想让吓吓她。 白素衣一听这个,小脸立马绷紧,再也不像刚才的散漫。 眼珠子一转,大大的,甚是好看。 “真的?”那秋波之中闪着可怜还有不愿意。 温其羽被她这么一看,心里突然松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真是特别极了,居然会让他有这样的情绪,记忆中那还是小时候有的。 “骗你的。”温其羽微微一张。 白素衣顿时觉得被戏耍了,上一次听到这个词白素衣记得是他说了“以后我来保护你。”现在又听到了这句话,似乎温其羽现在热衷于逗白素衣了。 以前那么一个冰山一样,生性冷血的世子,居然会有现在的样子,真是时间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你就知道骗我,有本事去和大皇子说。就知道欺负我。”白素衣故意拿出这种口气,似乎有着不满。 温其羽将手中汤勺中的药喂到了她的唇边,白素衣缓缓开口,那药虽是极苦,但是心里却是异常的甜。 “你不想知道大皇子身后的秘密了?”这一句话直接让白素衣诈尸,从躺着直接蹦了起来。 除了震惊没有别的,温其羽怎么会知道她接近大皇子的真实原因,眼前眸子像星空一样璀璨的男子,究竟是怎么的运筹帷幄,似乎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之中。 “你怎么会知道?”白素衣本想问出下一句,却忍住了。 有些话不该问的就别问,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俊美无限的男子不比大皇子简单多少,大皇子甚至还能看到暴怒的一面,但温其羽自打认识起,就没见他情绪起伏过多少。 “不该问的别问。”温其羽将手指堵在了白素衣的幽幽空口。 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红晕,齿若编贝,眉宇清淡却又不失味道。 那指尖冷冷的凉意,让白素衣竟然是躁动了起来,这样的感觉她不是一次有了。那种传遍全身的感觉,总会让她沦陷,不想走出来。唇指之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白素衣香气喷吐而出,一道一道的冲在温其羽的手指之上。 二人久久而立,谁也不语。 白素衣心里升起一道声音, 穿过咽喉直达口尖。 刚欲开口,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让房间之外的声音打断了。 温其羽起了身,白素衣也没问出来。或许是时机不够,虽然心里有不甘,但是还是淡雅一笑,这样已经比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之时好多了。 许久不见的三皇子来了,身后跟着的是那个“性取向”仍未明确的九公主萧绮儿,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当然那女子是来看温其羽,一进门,一双明亮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温其羽。 三皇子依旧是如沐春风,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不像云墨那个傻蛋一样,傻笑着,这种笑总让人很舒服。 温子佩许久不见,却是消瘦了不少,那本来合身的袍子此时也是大了不少。而且脸上有着明明暗暗的痛意,这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再熟悉不过。 那是一个人经过身体巨大的疼痛之后留下的表情,虽然身体已经不痛了,但是肌肉依然有记忆,解剖这么多年,在死人的身上见得多了。 白素衣倒没多心,或许是她这几天过于劳累了,看错而已。 九公主一进来就蹦跶到了白素衣的床边,真是个自来熟,一上来就挽住白素衣的手,左摸摸右摸摸,弄得她直痒痒。 那萧淑慎只单单的望了白素衣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剐了,就像是她抢了自己的情郎一样。看向温其羽的眼神倒是含情脉脉。 “郡主近来可好?子佩最近出了一趟远门,特意从外面带回来的云华丝锦。素衣可会喜欢?”他的话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让人无法拒绝,就连声带都是把人带到了春天。 只见那九公主眨巴着个大眼睛,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看着三皇子“好一个三哥,上次我让你带个夜明珠你都不给,看着我们素衣姐姐漂亮就献殷勤。姐姐,你可不要被他什么破布上了当。” 她说起话来倒是让人生不得一点嫌弃,实在是可爱极了,那种口无遮拦的天真烂漫,就是那性取向有点不正常,不过还是个小女孩,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主要这九公主长的和个瓷娃娃一样,真想让人咬上一口,白素衣心里也是十分喜欢。 “绮儿,你这什么话,三哥那不是忘了吗?”三皇子打趣道。 这时那温其羽目光对着那三皇子带来的云华丝锦。“据我所闻,这云华丝锦乃是域外的东西,只有域外皇室的部分才可以拥有,那丝蚕一年吐一寸丝,三皇子真是豪阔。” 经过温其羽这么一说,白素衣才明白了那云华丝锦的珍贵程度,这无疑于蚕界的大熊猫呀。 “其羽说笑了,只要素衣喜欢就好。”三皇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 “好一个三哥,不行,我要向父皇告你去。”九公主气呼呼的,鼓囊着个嘴巴,似乎是气的不行。 引得众人大笑,这九公主真是个开心果。 那进来之后就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淑慎,自从进来就一直看着温其羽,似乎是因为那日在皇宫温其羽与她说的话。 “其羽,这是淑慎为你求的平安符。”她明媚皓齿,倒也是个美人。莲步款款的走向了温其羽。 ##第六十六章 无声的斗争 那道人影着淡雅的碎花布裙,将她那清丽脱俗有致的面孔衬托了出来,那柳眉微微隆起,细细的嘴唇浅浅的闭合着,那脸上飘忽不定的媚色正向温其羽看去。 萧淑慎真是符合大家闺秀这个词语,或许她的性格就是适合做一个皇子的妃子一类的,那素眸之间淡淡的情意望向温其羽。 “哦?那真是谢谢淑慎姑娘了。”温其羽不知怎么了,居然接住了那平安符,可是眼神却一直瞅着白素衣,从未看过萧淑慎。 那萧淑慎见温其羽接受了平安符,顿时心里一笑,那脸蛋之上已是浅笑着,低低的抬着头,不敢望着温其羽。 温其羽话语如此,可从未看过萧姑娘一眼,只是一直看着半躺着的白素衣。 白素衣见到他居然是接受了萧淑慎的平安符,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跑出来的气,只是觉得心中颇为不顺畅,瞅了温其羽一眼。 淡雅的笑容,将那萧淑慎比了下去。 “那素衣谢谢三皇子的爱慕了,以后一定要去三皇子府上亲自做客。”白素衣是故意说给温其羽听得,谁要他拿了人家的平安符,明明在皇宫处根本就没有理萧淑慎,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快。 反正她不舒服,也不能温其羽舒服,何况那云华丝锦那么的贵重,就连皇后都不一定有几匹,自己可得把握好机会,将这东西拿住了。 谁不爱财呀,白素衣可不要让到了手边的东西轻轻溜走。 当然她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急切,只好先推脱到:“三殿下,这锦缎如此贵重,素衣怕是无功而收呀!殿下还是拿回去吧!” 白素衣半坐床上,那薄纱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肌滑雪白的肌肤一片一片的,当然白素衣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可九公主那个小色 狼,直勾勾的看着,恨不得把那两个眼珠子掉到里边去。 三皇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白素衣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往下一瞥。 一双黑色的眼珠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之处的那道浅沟,虽隐隐约约,但是仍然能看到那抹雪白之色。 九公主边看着,嘴边还带着笑意,那酒窝早就深深的露了出来,十足的色 眯 眯的样子。 白素衣顿时俏脸一红,急忙把床上的被子扯了过来,将自己裸露的肌肤盖住了。 那九公主似乎意犹未尽,满满的都是不舍,小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嘴唇,似乎在品尝着什么。 真是一个十足的“色 狼”。白素衣要不是因为她还是一个小孩,早就恼羞成怒了。 “绮儿,不可无礼。怎么能这么对你素衣姐姐?”三皇子先开口道。 “绮儿,不可无礼。”那温其羽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说了出来。 二人都纷纷说着九公主,那九公主只是小孩子脾气,顿时不乐意,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像是布上了乌云。 那大大的眼眶之中就快要落下泪水。 “你们都知道欺负我,其羽哥哥欺负我,三哥你也欺负我。我不活了。”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着就要往那桌子边上撞。 这九公主不仅生的可爱,性格也是太有趣了。可二人都是一幅表情,有本事你去撞呀。 白素衣甚是不解,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二人为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那九公主的眼泪明显是勉强挤出来的,大眼左看看右看看,根本没有人来管她,也就作罢了。 看来温其羽和三皇子已经将她的脾性摸得是一清二楚了。 见众人没有一个阻拦她的,不禁一跺小脚,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温其羽和三皇子皆是点点头,无奈道。 这九公主就是个宝贝,谁也骂不得,说不得,长久以往养成了这样的性格,而且从小就对女子感兴趣,以为小孩子是玩闹的,可现在是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看到白素衣这样的绝色 女子。 作为大夏皇最为宠爱的公主,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根本舍不得打骂,由着她胡闹了,这几个哥哥也是对她没有一点手段。 “九公主真是有趣!”白素衣率先动了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郡主这是身体不适吗?”萧淑慎殷勤的上前问道。 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白素衣知道现在她的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又怎么会真的关心自己的死活呢? 看着她生病,萧淑慎心里高兴极了,恨不得她死了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和她抢温其羽了。 那两位俊美的男子刚才也真是有趣,居然会同时为自己说话,而且是当朝的风云人物,那随便一个出去都是广大女子的青睐之人。 白素衣现在一下就被两个关心,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了? “淑慎姑娘有心了,只不过这几日身体不好,不然我一定亲自去安国公府亲自道谢。”安国公的三个字说的尤其高,似乎是在提醒她刚刚遭遇被屠的楼国公府。 白素衣不是吃素的,别看表面长的像个楚楚可怜,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那心里可是一点都不让你。 作为活了两世的人,还斗不过一个萧淑慎,整天只知道琴棋书画的女子。 白素衣说到安国公府之时,脸上似乎还忧愁了一番,那眉角挂上了愁意。 温其羽和三皇子将这一幕幕看在眼中,两个女子的争锋相对不亚于男子之间的争斗。 这可是无硝烟的战斗,看谁棋高一斗了。 那萧淑慎顿时脸上变了色,可是有两个男子在场,不敢有所变化,只好硬憋着,仍然是挂着笑,可那笑像是冷箭一样,恨不得马上让白素衣下了地狱。 “郡主挂心了。以后一定来安国公府做客呀。淑慎一定会好好招待的。女子还是三从四德好,郡主身体可要休养好。”这萧淑慎倒真不是吃醋的。 白素衣倒是小看她了,“三从四德”明显说的是自己那被浸猪笼的事情,但是她真小看了白素衣的道行。 “不知姑奶奶我是雷峰塔下修炼了千年的白素贞,你还嫩着呢。” 白素衣本来就没把那当作一回事情,她现在说出来又如何。 白素衣齿若编贝,眸似弯玉,雪白的肌肤将那清丽有致的面孔映衬的一览无余,粉色的唇微微一开,那抹弧度真是让星空都顿时失色了。 就连萧淑慎一个女子都是心生嫉妒,世上居然会有人儿生的这么美。 温其羽和温子佩都痴痴的望着,不想错过这美景。 ##第六十七章 这味道又来了 白素衣不笑则已,一笑则是魅惑众生,那一颦一动之间都是让人浸神,温其羽和温子佩一个黑色的眸子,一个春风入眼的眸子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那某一刻萧淑慎也是愣住了,让白素衣的倾世绝色所折服,就连她一个女子都不得不心生嫉妒,这人儿生的如此好看,自己也是容颜一等一的女子,可是在这女子面前就竟是失了色。 可就是那一瞬间,之后萧淑慎眉宇之间升上了恨意,所有人都喜欢她,她心里就越是不平衡,以前白素衣没有出现之前,自己是众人的热点,现在则是将她搁置一旁,要不是她有皇后娘娘亲侄女这个身份,真不知道会成怎样。 萧淑慎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但是那恨意也只是缓缓一过,之后就趋于平缓,这十数年的教养不是白弄得,心性怎样如此就动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白素衣纵你倾世容颜又如何,看谁笑到最后。”萧淑慎默念着,那容颜展了开来。 当然这一切白素衣都没有发现,萧淑慎收敛的很好,而白素衣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男子身上。 皆是俊秀的脸庞,只不过一个像冰山,另一个像是春风一样,那眉宇之间皆是不俗,横飞的眉毛像是九天而上的巨龙,象征着他们身份的不平凡。 二人皆是看着白素衣,一道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另一道则是如同春风沐浴的眸子,两道眸子都深深的望着白素衣。 她现在不知是该喜呢?还是该忧呢? 白素衣只好婉瑜一笑:“殿下,你那心意素衣收下了,改日一定去府上亲自拜访。” 白素衣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如何下去,只好先遣散众人了。 温子佩那瘦萧的脸温玉一笑:“那子佩就恭候素衣的佳音了。” 转身一走,后面的袍子随意的飘起,真是风度有加。 那萧淑慎见三皇子走了,自己打了个招呼也就回去了。倒是那九公主不知去哪了,从刚才出去就没见回来,也许早就一人跑回宫里诉苦去了。 一想到这,白素衣轻轻望向自己的胸口之处,刚才的一双眼睛似乎还在盯着自己,不免潮 红一片。 “你为什么不走?”白素衣一脸嫌弃的看向了温其羽。 这本来就是温其羽的府邸,白素衣这下说的真是后悔了,可话既已经说出去,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温其羽只是淡淡的一转身,轻轻的合上了门。 这鎏金的的烛灯在白天晃人眼前,房间里的名贵物事一应俱全,想想从前的待遇,真是让人感叹时光的力量,唏嘘不已。 终于剩下自己一个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真是太累了,疲于应对各种各样的人,并且这些人的身份随便一个说出去都能让这皇城震一震。 “好累呀!好好睡一觉。”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一会就入眠了 黄昏的最后一缕光芒射进这屋内之时,白素衣终于醒了,这一觉就是睡了半天有余。 此时已是黄昏的末端,不一会就天黑了,肚子有些许的饿意,随便的梳扮一番,那黑色的挂背青丝长长的掩盖在后背,就这样出了屋子。 那温其羽和云墨不知有何事出去了,特意嘱咐管家在她醒来之后告诉白素衣。 白素衣无心去猜他们到底去做什么,温其羽那人真是太深了,根本看不透。 “迎春,我饿了,饭菜在哪?”大声喊到了迎春,不一会那迎春就将冒着热气的菜肴端了上来。 “小姐,快吃吧!”那迎春乐呵呵的说着。 白素衣抬起素手正准备大口的享受呢。 那门外却是传来了急匆匆的声音。 “郡主在何地?大皇子宣你过去。”那日在大皇子那见到的老仆人喊了进来。 白素衣正准备大饱口福一番,可那香喷喷的味道只能闻一闻了。 “真是连饭都吃不上,这索命鬼又来了。”白素衣作了一个可怖的表情,只好起身。 星光点点,月色如华,黑色的幕布上点缀着漫天的星光,这夜色真是美丽。白素衣只是抬头一望,府里只有她一人,也没办法推脱,只好跟着去了大皇子的府邸。 大皇子的府邸依旧富丽堂皇,建筑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可在这夜色的笼罩之下,却是像黑的可怕,那朱红色大门像是巨渊,一望就让人吸了进去。 寒风袭袭,白素衣只着了单衣,让她身上不住的颤抖着,不知是这夜的缘故,还是这座建筑给自己的感觉。 不顾着多想,就跟着那仆人进了大皇子的正厅。 大皇子并未在正厅之中,那老仆人让白素衣先行等一会,大皇子稍后就到。 白素衣睡了一下午,正是精神足呢,闲来无事,只好四处转转。这大皇子的府邸真是大,光那走廊就是纵横交错,错落有致的亭阁。每一步都可以是一道风景。 特别是那华色的月光倾洒在湖面之上,那本来就清澈透明的湖水更是有了一层朦胧之感,镜花水月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那湖中朵朵幽莲静静漂浮在湖面之上,像是一个个略施薄妆的女子。 真是一眼的美景,白素衣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正欣赏着呢,那晚风之中传来了一阵阵熟悉的气味。 “奴僵丸?”这许久不闻的问道居然在这个夜晚又出现了,上次还是在大皇子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气味。 白素衣小脸一紧,无心再去赏什么荷花。 眼睛一转,那黑色之中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正在走动,白素衣一直望着,看着他进入了一个灯火明亮的屋子,那透过纸窗的光显露出两个人。 白素衣急忙附耳贴了上去。 只听到二人在对话。 “殿下,那白华宫据说又显世了?”正是那刚才看到的黑衣人说话。 那直身站立的另一人正是温子华,他停顿一下,进而说道。 “哦,你仔细盯着。那批人如何了?” “回殿下,全部都转移好了。” “那就好。此事绝不容许他人知道,萧璜已经死了,那一环也就断了,你得快点再找一人弥补上。”温子华把玩着书案之上的墨宝。 “是,殿下。”那人半立着回答到,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服从。 白素衣一直静静的听着。 ##第六十八章 真是惊险 白素衣正惊愕于二人的对话之中,贴耳在门上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白素衣需要紧紧的贴着才能听到,但是又不敢太用力,要是被发现这就死定了。 那二人继续低语着。 “你说白华宫现世了?那数十年前出现在江湖之中的势力吗?真的消息?”那大皇子似乎不相信,带有疑惑的问向半立着的人。 那人再弓了一点,进而继续回答着:“是真的,那木莲花乃当世奇药也是现世了。” 那高立着的影子没有言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听到木莲花三个字之后就不说话了。 当然震惊的不单单大皇子一个人,白素衣一张俏脸也是呆住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梦里的边的空间“白华殿”到底和这白华宫有什么联系? 一听到“木莲花”三个字,白素衣淡定不下来,那心情就随着屋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摇摇曳曳,震惊之余还有一脸的不相信。 一窝蜂的东西涌入了白素衣的脑海之中,那梦里的东西难道一切是真实的?那一道声音说有了木莲花就可以解温其羽的毒了。原以为这是一个缥缈的东西,这一切是真的存在,现在并且已经出现了,这让白素衣怎么能淡定下来。 她缓缓的摸上了头顶的蓝色发簪,那发簪入手凉意,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同之处,白素衣一双眼睛睁着,一直盯着看,错愕的想要发现什么东西。 “这发簪难道真的如此奇特吗?”白素衣心里在嘀咕着,脑子里边一片混乱,再也听不得二人的对话。 萧瑟的风胡乱的拍打在脸上,竟是让人感觉到生疼,白素衣被这风一刮,才缓了过来。 继续正神听着二人的对话。 “不管出没出现,一定要盯好那绝世奇药木莲花。我一定要拿到他。”他的嘴角似乎出现了笑意,可那笑在这深夜里那么的让人寒彻刺骨。 那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似乎抵挡不了温子华身上突然有的戾气。 “放心,我一定会盯好的。”那人缓缓的说道,明显有些害怕此时的温子华。 “记得,萧璜的事一定不能让他人知道,否则你懂得。”他的话语很淡薄,听不出什么来。 可是放在那跪着的人身上,却是大汗漓淋,那是害怕极了的象征,他知道大皇子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白素衣听到了那冷笑声,身体忽然一怔,那握着发簪的手忍不住抖动了一下,那发簪竟是跌落到了地上。 “啪!”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深夜响起,虽是声音不高,放在白天或许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但是在这虫鸣都没有的夜里,却是如此的明显。 她早已慌了神,不知该如何。眉毛紧紧的收着,那脸上惊云满布,粉红的嘴唇早是没有了血色,发丝随风飘动。 心里更是慌了神,像是麻花一样拧巴在了一起。 反观那透过灯光二人的影子,皆是发现了夜里的一道微小声音,虽是很小,但是大皇子敏锐的神经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二人皆是不动。 “不知是哪位朋友来了?不进来坐坐。”大皇子说了出来,他已经发现了白素衣,但是不知道是何人。 白素衣的鬓角的汗珠一颗颗的流落在地上,正思考着,那窗户里面突然射出一支黑箭来,擦过窗户的纸直接射在了白素衣的皓腕之上,痛是即刻而来。 没想到大皇子是声东击西,先用声音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同时那利箭早已是发了出来,几乎同一时间发生的动作,让白素衣来不及躲闪。 “痛死了!”那利箭深深的插在了白色的皮肤之中,不一会那血液就变成了黑色,大皇子真是狠毒,那箭尖居然是淬毒的,白素衣倒是不怕毒,但是这药效一时半会才会解除,就是一秒钟白素衣现在也没有了。 那道高大的影子眼看着就要破门而出,被逮住那绝对死路一条。 汗珠哗哗的落下,随着那黑色的血液一齐尽落在地上的蓝色发簪之上,那黑色的血液触碰到发簪的一刻。 黑夜之中竟然是莹莹的蓝光发了出来,那光芒愈来愈大,让白素衣睁眼不得,只好闭上了眼,想着这下一定死定了。 那门“吱!”一声,大皇子的身影出来了。 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白素衣早就不见人影。 这蓝色发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白素衣一命。 白素衣缓缓的睁开眼睛之时,又是一片虚无的白色。 “我去,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大皇子都没见着呢,不可能这么快就死了吧?”白素衣揉揉眼睛,努力的看着四周的景象。 之后一股熟悉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这地方她在梦里边来过一次,入眼的虚无一模一样。 “白华殿?神仙?”白素衣这才会想起来那个奇怪的梦,正是那个梦让白素衣知道了木莲花的存在,要不是当时听到大皇子说出木莲花几个字,自己也不会入了神,差点让大皇子抓住。 “好险,真是命不该绝,这发簪真是我的救命宝贝,看来以后得随处带着。”白素衣终于有所释放,这一切都弄懂之后,小脸也是回过了光泽。 原来是这蓝色发簪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带入了这个不知名的神秘空间,不管是什么空间,反正自己现在是不用死了。 “看来以后上茅厕都得带着,万一自己掉入茅坑没人救呢。”白素衣开始乱想起来,真是一个奇葩的想法。 一开始见到这陌生的空间之时是害怕,但是现在却是亲切的不行,没有这空间今天小命绝对交代到这了。 一丝痛意将她的思考拉了回来,这才发现那皓腕之上的毒箭,白素衣倒是不怕自己中毒,可是这毒来的确实凶猛,自己的血也不那么灵光了,那箭口之处仍然是泛着黑血。 “我去,这毒这么厉害?”白素衣惊讶道。 那丝痛意让她明白了过来,一会大皇子到了正厅见不到自己,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而且这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除。 一连串的想法又将她拉住了深坑,真是愁死人能。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还不知道一会怎么回去呢,反正小命还有就是最好的。 往前走了几步,居然是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湖泊,那湖上面泛着莹莹光泽,香气弥漫,氤氲的水雾将这湖带来了一丝神秘之感。 那湖水倒不是清澈,相反混沌不堪,根本看不清有多深,只是那味道却是摄人心神,白素衣只是单单一闻,就耳聪目明,神清气爽,就连那毒血都在随着蒸发而去。 “莫非这是个宝湖?”唇边勾了一抹笑容。 ##第六十九章 狗屎运 眼前的湖水闪着莹莹光泽,那泛起的点点涟漪正散发出浓浓的香味,一闻就让人陷了进去。 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心里不再烦躁,空灵了许多。真是让人感觉舒服了不少。 “喝一口会怎么样呢?”看着眼前的湖上白素衣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丝想法,那皓腕的黑色血液因为湖水蒸汽的缘故,一碰到湖水就像看到了天敌一样,黑色全部被消散开来。 现在时间紧迫,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要是让大皇子长时间的找不到自己,凭借温子华的敏锐一定会发现什么的,就是抓不住白素衣的证据,也会心生疑惑。 一想到这,白素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来到这片空间,这湖水给人的感觉应该不会是毒药,喝一口又如何? 打定了主意,轻轻的抬起裙摆,雪白的皓腕露出一大截,素手在湖水上一缓而过,捧起了一手心的湖水。那湖水甚为神奇,捧在手心里居然一滴未往出流,在手心之中安静的躺着,不时的还散发着氤氲之光,真是神奇的东西。 难道这奇特的空间就是一片宝地?这下可真是赚打发了。人们都说因祸得福,看来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轻启唇齿,那入口的湖水,竟是无味的,就像是失去了味觉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那湖水刚及喉咙处时,突然变得清爽起来,又略微的带着些甘甜,像是凉凉的井水一样,经过肺腑之处时,又变得苦涩不堪,要多苦有多苦,看白素衣一脸愁瓜的样子就知道有多么的苦了。 那苦劲还没有过去,在胃中就感到了冰凉之感,那种冰凉直接透彻心扉让人直接失去了感觉,把整个人都要冰冻了一样。 刚身体有了些温度,那胃里边又像是吞了辣椒一样,真是冰火两重天。 这么折腾一番,白素衣早就是香汗流离,苦不堪言,早知道这东西这么奇怪就不喝了。白素衣现在都有点后悔她自己刚才的决定了。 “这东西真是难喝极了?不会有毒吧?”白素衣对自己的小命看的是很重要的,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还没有人替她收尸呢。 想到这急忙看向了自己中箭的皓腕之处,眼前的景象真是惊呆了。 只见那伤口之处的黑血已经很淡,慢慢的被鲜红的血液所替代,而那箭穿过的伤口正以可拍的速度在愈合着,那种速度就像是高速摄像机放大几倍的速度,肉眼已经分辨不出。 眼睛可见之处不一会就已经愈合,那本来的伤口之处完全没有一点印迹,像是宝玉一般的光滑,那皮肤甚至还泛着莹莹光泽,根本没有人会看出来那地方刚才是被箭伤过的。 “这么厉害?比我的血管用多了?这下大皇子拿什么来捉我的证据?”白素衣畅怀大笑起来,真是天不绝人之路。 白素衣这一路以来虽说是坎坎坷坷,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真是有如神人相助一般。 心情顿时畅快许多,刚才受到的惊吓现在也已经全都退却。 “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经过今天这一次看来我的血也不是那么的靠谱,虽然不会让我马上中毒死去,但是毒性强的话血液就很难在短时间内化解。”白素衣自顾自的说着。 一副财迷的样子,眼睛微眯着,看向了湖中的雾气腾腾的湖水。 “要不带一点回去?以后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呀!”刚有这个想法,白素衣就撸起皓腕想要捧起湖水,可那湖水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图一样,每次捧起的湖水都从指尖缓缓的流落。最后又重新回到了湖中。 难道这湖能通晓人的意识?这湖莫不是成精了?可是建国以后不容许成精的呀? 白素衣在那一个人呆呆的想着,可又一想穿越这种无稽之谈都能成为现实,这眼前的湖有了自主意识也不是不可能呀?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既然带不走,反正她以后还能来这个空间,虽然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可以触动到这个空间,但是已经有了第一和再一,她相信以后也会有再三再四的。 “现在就是想想怎么出去了?”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头发,正思考着怎么出去,回到正常的世界里去。 “那个老神仙呀,你看你救了我小女子是万分感激,但是你能不能让我回去啊,你要是想要什么座下童子,我倒有一个好的推荐,那寒王世子温其羽生的溜光水滑,俊秀不凡,正好在你座下当个童子。” 白素衣向这片空间里说到,希望有人会听到,然后可以放她出去。 “求求你老神仙了,我以后一定回去给你烧香。”白素衣这时双手合十虔诚的说着,这样子有趣极了。 那正处于寒王府的温其羽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说他的坏话,并且这感觉是这么的真切。 当然白素衣不知道她现在正说着温其羽呢,温其羽会有那样的反应。 “心诚则灵。”不知哪里飘来了一道声音,微弱的很,但是在这静的出奇的空间里听的是真真切切。 “这是要我心里真诚的想着吗?”动人的眸子一闪,像是顿悟了一样。 “哦,我明白了,只要我想着出去,这片空间就会感受到我的意识,我就可以出去了。”这下白素衣终是云开雾散。 内心之中想着自己要出去,要出去。那片空间突然白光一闪而过,白素衣急忙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却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 “我这是出来了吗?”白素衣轻轻的说了一声,但是周围根本没有人回答。 一看旁边的假山与各种草木,这应该是大皇子的花园之处,没想到自己回来了,但是方位好像有点偏差。 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白素衣迈开步子正准备往出走,脚底突然一打滑,摔了个顶朝天。 “谁这么没道德?乱扔东西。”刚嘀咕道,那鞋底就传来一阵阵的恶臭。 白素衣再细细的一闻,直接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老天不带这么玩的,这明明是狗屎?”她叹气一声,无奈道。 “谁这么缺德?别让姑奶奶知道?不然把你扒皮抽经。”她一副恶人的样子,倾城的容貌上满满的都是黑线。 ##第七十章 郡主,是我鲁莽了 刚让自己放松下来,这又出来就踩上了一团狗屎,真不知道这狗屎运是来的好不好? 本来颦颦婷婷,妙手仁心的女子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额角聚成了一团,黑的都能渗出水来。 脚下的恶臭一阵阵的传来,对于一个天生爱美的女子是不能忍受的,但是她却忘了现在处于何种境地,何种地方。 当白素衣中箭之后,那大皇子只是见到了一抹蓝光一闪而过,一眼望过去就剩下了空无一物,这黑夜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大皇子虽心里奇怪,但自小见过不少事情,这还不足以让他的心性有所改变,为今之计是先抓到那个偷听之人,他既已经中了毒箭,按理说那种毒几刻钟就会让人死去,想必她也跑不远。 当即下了命令:“封锁全府!不得任何人出入!” 这幽静的府邸终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在此夜沸腾,一时间全府之中的守卫,那些明里的暗里的全部出动开始搜捕偷听之人。 大皇子静静的立于黑夜之中,那双狭长的眸子仿佛要把黑夜都吞噬一样,真是让人看着害怕极了。 “殿下,素衣姑娘刚才说在正厅等候你,这会不见人影了,会不会?”那老仆人欲言又止,只是点到为止,他在大皇子府邸这么多年,对温子华的脾性再了解不过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点破,大皇子自然该知道怎么去做。 那脸上终于起了变化,长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上的一角,像是倒计时一样,一声一声的震荡在人们的心里。 终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拧巴着说道:“白素衣这次可就别怪我了,是你往我的枪口撞的。”那晦明晦暗的笑让人们不寒而栗。 那全府出动的兵力燃起了火把,像是一个个星星一样,在这深夜里来回穿梭,这大皇子的府邸也是够大的,近百人居然没搜捕到一个可疑之人。 白素衣对于这一切还未知,只是自己一个人沉浸在踩了狗屎的苦痛之中,现在她的脸上是一会笑,一会又哭的,真是一张苦瓜脸色。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好像许多人的样子?”正慌乱之中,白素衣竖耳听到了近处的声音。 正是那大皇子派出搜捕的人,整个府中的人都被派了出来,可见大皇子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当然这些人对于大皇子的目的是一无所知。 夜风爽脸而过,将白素衣吹得清明过来。 她一急,小脸顿时挤在了一块,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一点点的火把之光已经朝着白素衣的地方赶了过来。 白素衣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深深的呼吸之间在这寒夜里吐出一道道的白气,她看了看皓腕之上的伤口,已经是完好如初,没有一点伤口的样子。 “镇定白素衣,你现在已经没伤了,他是不会发现的。”自己给自己心里打着气。 那火光照亮了一片,终是临近了自己。 “什么人?”那头先一人透过微弱的火光看到了半坐于地上的白素衣,随后一行人冲了过来。 上来直接二话不说,先是把她五花大绑的直接送到了正厅之上,楞白素衣一路解释,那些人根本不听一口咬定了白素衣是可疑之人。 白素衣也只好作罢,省着些力气一会想想怎么应付大皇子了。 “郡主?”大皇子奇特的声音发了出来,看到了被绑回来的白素衣。 白素衣低低埋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大皇子。 “怎么了这是?快给郡主松绑。”大皇子温和的说道,那群人立马让给白素衣松了绑。 大皇子越是这么做,白素衣心里越是慌,那种处于本能的每次对于危险的预知,她猜得不错的话大皇子现在已经怀疑自己是那个偷听之人了。 暴风雨之前往往是宁静的一丝不发,根本不会让人看出什么来。那晴和艳丽的天空之下,实则暗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凶机。 那道微笑让她的心里顿时紧了起来,这笑看似平和,实则让人从骨子里发凉,只是那脚下传来的恶臭让她的脑袋还能保持一丝清明。 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一定不能让大皇子看出破绽,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紧紧的锁定着白素衣。 “殿下。”白素衣正了正神,倾城之色的眉梢留下了笑意,那浅浅的弧度将她的美色一分不差的显露了出来。 温子华倒是未先发夺人,只是直直的看着白素衣,那道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她的身上冰寒异常,像是有人在敲打一样,甚至快要瑟瑟发抖。 那手中的发簪入手微凉,将那些感觉全都掩盖了下去。 大皇子的眸子里阴晴难辨,似乎想要捕捉什么,却是迟迟不敢决定。 就在白素衣飘忽之时,一双大手突然出现,狠狠的撩开衣服,扣住了她的那受伤的半截玉璧。 那人的手气很大,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叩着,白素衣脸上憋的通红,却是不敢发出一声,因为那吞噬一切的目光正迎了上来。 玉璧被凶蛮的握住,直接将那雪白的肌肤握的通红,甚至有点发青的迹象。 大皇子阴鸷的笑容爬了上来。 “郡主,偷听的功夫还得再练练。”低沉的声音让白素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果然那大皇子是怀疑到她了。 但是她婉儿一笑,那道绝美的笑容让大皇子松开了手。 那因为刚才用力过大而发白的玉璧之处,像是一块洁净的宝石一般,透亮光滑,肤白肌滑,甚至都要发出光泽。 大皇子满脸震惊,嘴里一直嘀咕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连连退后几步,然后又看到那道魅惑众生的笑容,突然转了平淡,之后缓口而出:“郡主,是子华鲁莽了。” 白素衣刚想准备缓一口气,转身而过的大皇子的脸无限逼近白素衣的眼睛之中。 “郡主,你的医术不错?”他的声音低沉的异常,像是地狱之中发出来的,但是那双狭长的眸子想要看出什么,结果迎上了淡定从容,气质非凡的秋波。 白素衣早就知道大皇子不会死心,一旦怀疑上了她,又怎么会单单一个伤口来断定自己呢?果然大皇子还是来试探她了。 “小样,真以为你姑奶奶是被吓大的?”心里暗暗得意着。 大皇子退后大声笑道:“郡主,还请原谅子华的不是。” ##第七十一章 冰窟 他的情绪来的快,退的也快。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前兆,白素衣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呆下去,可是得撑着不让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眼前的男子可不是一般人,别看一只眼睛看不到,但是单单的那一只眼却什么都逃不过。细长的眼睛之中阴晴变幻,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白素衣知道这一关是暂时过去了,不代表温子华不会怀疑她,只是现在有些许的疑惑了,白素衣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发慌。 “这皇府中今夜只有白素衣一个外人,而且明显她被抓的地方不在正厅之中,而是花园之处,偷听我对话的人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是一个女子,可中了剧毒的人怎会无事?而且伤口也没有留下?”这一切的疑团都让大皇子愁苦不已。 究竟是怎样的人在偷听?难道有人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不成吗?这一切都让大皇子震惊着,虽然心里不相信,但看着眼前惊艳世人的绝色女子,总让他感到不安? “郡主,你身上的味道?”温其羽明显看到了白素衣脚底下的狗屎,而且那股味道真是让人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白素衣这才晃过神来,自己的脚底下有明显的一团黑色的东西,而且正在发着恶臭。小脸一红,红色蔓延了脸上,真是丢人死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白素衣内心紧抓着,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占满正厅的护卫也是闻到了这股气味,一个个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绝色的女子脚下的物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白素衣只好陪笑着,那笑容比哭还来的难看。 “这个嘛,这个嘛,我不小心踩到狗屎了。”白素衣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一说,众人再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子踩上狗屎还能淡定从容的说出来更有趣的事情呢? 所有的人都在捂着嘴巴笑着,顾于大皇子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声笑出来。 白素衣只好低低的埋下了头,真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她料得不错的话,今夜的丑事明天一定会让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 说不定皇宫之内也会知道,一想到这,白素衣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脸丢到家。 唯有那大皇子还是保持着平静,一点笑意都没有,直直的看着白素衣,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东西来。 “这女子真是有趣?本皇子以前小看你了?”大皇子饶有兴趣的内心说着,对待白素衣的态度也不单单的看作是个花瓶了。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说出踩了狗屎之人,唯有两种。 前者是傻子,后者是心思极为深沉,埋的很深的人。 毫无疑问白素衣在大皇子的眼里被判定成了第二种人。 白素衣仍然苦苦的笑着,极力的掩藏自己内心的波澜。 “管家,带郡主下去换双鞋,今夜之事谁都不许提起。”温子华负手立着,声音不大,却是让人不寒而栗,兢兢战战。 众人立马退了下去,白素衣跟着管家换了一双鞋之后,又到了前厅之中。 大皇子仍旧是那个样子,站立在原地之处。 “殿下。”白素衣款款一娜。 “换好了?”白素衣淡淡的回了一笑,当做回答,有些时候不说话比说话管用多了。 “我今日找郡主前来就是想问问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换?”他既问了出来,白素衣只好作答。 “殿下,如果有匹配的眼睛,明日即可。”白素衣回到道。 大皇子脸上似乎露出喜悦之色,那是真的出于内心之上的喜悦跃上了心头。 “那劳烦郡主为我选个好眼睛了。”这事总归逃不过去,白素衣只好依着大皇子了。 “殿下,过程比较长,还请殿下耐心等候。”白素衣回了,这找一个合适的眼睛在现代医疗水平发达都很费时间,在这个世界更是难上加难了。 “殿下那眼源还请带素衣去看看?”白素衣现在需要去匹配眼睛,自然要先找眼源,一想到这,就想到了活生生的一百条人命,但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人既已死,无力回天。 现在就是希望那一百个人的眼睛之中有一个能匹配上大皇子的,这样不枉那百人的性命了。 “郡主随我来。”大皇子将白素衣带进了一处密室之中。 刚入其中,刺骨的冷就冲了上来,那墙壁之上尽是爬满寒霜,这处密室竟然是一处冰窖,越往里走,越是寒冷。而且一块块巨大的冰横然放立着,这大皇子真是大手笔。 “我不过是让他把眼睛放在寒冷的地方冷冻起来,他直接把冰山弄来了?”白素衣心里震惊着,脸上却是没表现出来一点,后世的冰箱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吞吐出的热气一出口就被寒冷所侵袭,走在前面的温子华倒是未感觉到一丁点的冷,真不知道他是什么作的,难道皇室的人都不怕冷吗?那个温其羽也是,天生就是一个冰块。 “郡主就是这了,子华按照你的吩咐弄得冰库,你看还满意?”温子华转过身来,问道白素衣。 白素衣哪敢回一个不字呢,急忙回笑道:“好,真满意。” 大皇子投来一道目光,那意思很明显,我都按照你做的做了,现在你该办正事了吧! 白素衣倒也识趣,往里面走了进去,全身打着冷战,那一百个眼球正是安放于其中,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真是看不得,幸好白素衣看过许多重口味的东西,这才免了一阵呕吐。 “殿下素衣需要你的一道血液标本?”这专业话说出来,白素衣倒是忘了这是哪个世界了。不过那大皇子倒是听懂了,直接在手指肚上一划,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白素衣急忙用银针收集了一点。 大皇子办事倒是挺利索的,说让取血液就取血液,现在就该是白素衣的事了。 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大皇子的那一道血液标本,然后在一颗颗的眼球之中来回的走动着。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尽管这冰库实是寒冷,白素衣还是虚汗淋漓,那光滑的鬓角浸满了水珠,白素衣是真的紧张。 因为已经有九十九颗眼珠都不合适了,那剩下的最后一颗如果再不匹配的话,就只好再取眼源了,那就意味着还有许多无辜的人枉送性命。 虽然不是自己杀了他们,但终归还是有她在内的,内心的谴责是最难受的。 白素衣手抖索着,汗不住的滴落在冰地之上,极为小心的将大皇子的血液标本与那最后一颗眼球所匹配。 双眸紧紧的盯着,一刻都不敢离开。 微微一笑,“终于成了。” ##第七十二章 邂逅三皇子 唇角的笑意洋溢出来,那明媚的笑容似乎要融化这万年的寒冰,她的身上一点都不冷了,取而代之的欣喜。在这个世界里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眼型实属不容易,那九十九颗眼球都是未能成功,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那最后一颗让她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或许世间之事皆如此,往往在最后一刻失去希望的时候闪起一道光,将希望带向人间。 不过白素衣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还是少有的好,不然她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看到白素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皇子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笑容意味着自己的眼睛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 “郡主,可是子华的眼睛配上了?”温子华的话语也不是那么的淡定了,明显有着些许的着急。 白素衣明媚一晃,轻启绛唇:“嗯。” 大皇子嘴角肆意的笑了起来,或许是压迫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那笑在这密室之中大的可怕,那笑容像是疯了一般。 “殿下?你没事吧?”白素衣开口问道,真怕这大皇子疯了,本来就极其不正常的一个人,现在要是疯了说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笑声戛然而止,温子华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笑的有点出格,失了大体,转而正常。 “是本皇子突兀了,没吓着郡主吧。”温子华现在的态度极其的恭敬,这无疑是把白素衣看作了再生父母。 白素衣怎么敢邀功,连忙说道:“无妨,大皇子没事就好。” 进而白素衣看着那颗匹配成功的眼球说道:“殿下这眼球是有活性的,尽管在这冰窟之中尽力保全了活性,但是宜早不宜迟,要是晚些可能就会与你的身体起反应,我觉得还是尽快将眼睛移植到你的右眼比较为好。” 白素衣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心,她这番话倒不是危言耸听,确实如此。这眼球虽然在极寒的地方保存着,但怎么着也比不上现在的高科技吧! 要是移植到大皇子的身上有什么排异反应,给白素衣安个谋害皇子的罪名,这可承担不起。她这也不只是为大皇子着想,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 大皇子当然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不管是什么事都一样,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当然越早越好,一想到自己的右眼可以重见光明,再在朝堂之上就可堵住那些臣子的嘴巴,太子的位置离他也是不远了。 想到这,那笑容不住的露了出来。 “好,那今夜就进行移植。我会尽全力配合郡主的,子佩的右眼复明之后一定亲自到府上拜谢。”他也是颇为的激动。 当然白素衣可不是想要什么赏赐,她想要探出他身后的秘密,现在已经知道萧璜的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是背后的主谋。 顺藤摸瓜终于是找到了些许的线索,也不枉她这些天所受的惊吓。至于那楼国公一家的死,白素衣总感觉是温其羽做的,当然她也不敢乱猜,反正干系不到她就行了。 摆开那些烦人的东西,还是得想把大皇子的眼睛换好。 “既然大皇子这么说了,那就今夜为你移植。” 白素衣严肃开来,一丝不苟,再也没有了平时的笑意。 “再移植眼睛之前,殿下需要为我准备些东西。” “郡主请说,本皇子一定最快的时间内准备好。” “移植过程中需要极其的亮光,所以殿下最好还是准备几颗夜明珠,分于东西南北角,再准备麻沸散,烧红的匕首” 白素衣说出了一大堆草药的名字,这些都是止血化瘀用的,当然还有一些止痛麻神经的,在这个世界一切东西只好从简。 那夜明珠想必他人准备起来有些麻烦,但眼前的科室大夏国的皇子这点东西还是小牛一毛的。 手术过程中最怕感染,所以白素衣得把匕首经过反复的烘烤,温度达到千度以上再冷却下来进行手术,尽力把细菌全部杀死。 至于那待移植的眼珠早就用檀木箱子包裹万年寒冰送了出去。 “郡主,还请移步大厅之内。”白素衣就跟着他走了出去,七拐八拐的,真是难走。 白素衣先用草药为温子华涂抹了右眼,使他的右眼处于最佳的移植环境之中,争取排异反应到最小。 “殿下,那麻沸散可能作用不怎么强,你得忍着痛。”白素衣先行嘱咐道。 那大皇子心性是何人,这么多年都走过来,这点痛对于他来说真是不算什么。 “郡主只管放心去做,本皇子绝对一声不吭。”温子华躺于夜明珠照的通亮的房间之内,那些草药早已准备好。 随着白素衣的轻轻一咳,这漫长的过程终于开始了。 她轻轻的解开了那右眼之上的黑布,那窟窿黑的可怕,白素衣额角的汗珠不住的落下,那房间虽然明亮,但是白素衣还是不住的揉着眼睛,尽力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白素衣脑海中回忆着那些熟悉的步骤,手下开始动了起来,各种草药井条有序的被涂抹在大皇子的右眼之上。 那大皇子真是一声不吭,可是脸上暴起的青筋诉说着他是有多疼。 白素衣现在也无懈顾及这些东西,鬓角的汗一滴滴的落在手上,那做过无数次的手术,今夜竟是哆哆嗦嗦,唯怕哪一环节出了差错。 等到最后一根丝线被缝合好,白素衣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磨人的过程终于结束了,白素衣再也不想来一次。 “殿下,眼睛已经移植好了,半月之后素衣来替你拆线。”白素衣说话的力气已经很小了,这一夜把她的力气都用光了,小脸被汗水浸染,衣服都映衬出了曼妙的身姿,像是出水芙蓉一样。 那殿下或许是疼痛过头,尽然一句话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白素衣。 白素衣身体很累只想快点回去休息一下,给躺着的大皇子请了一个礼节之后就退了出去。 白素衣对她的手术是相当的有自信,那是千百次的经验而出的自信,等着拆线之后,白素衣希望少管这些闲事。 脑海之中已经朦胧一片,那月色皎洁明亮,她也无心去欣赏,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刚没走几步,清丽的脸庞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紧致有力的胸膛靠上去真是舒服,白素衣真想靠着睡上一会。 一抬眸,那披挂月光宛如三月春风的脸迎了上来。 “素衣,你要去哪?”他缓缓的将视线低了下来,那温和的嗓音有治愈的功能,让白素衣的累少了一大半。 “三皇子!” ##第七十三章 又一次被强抱了 月光倾洒而下,落下一大片的白色光芒,那冷月的光芒照射在人的身上凉飕飕的,好像可以解除人身上的疲劳一样。 当然还得配上三皇子那温和的嗓子,好像什么事在他这也会被烟消云散,那天生而来的气质让人感到尤其的舒服。 特别是白素衣现在刚从移植眼睛的劳神中缓了过来,本来白素衣想尽快的回到寒王府好好的休息一番,没想到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三皇子的脸庞近日清瘦了不少,但是依旧挂着春风,让人似乎走进了春天里,白素衣现在感觉眼前的人是一道风景,看了就能解除疲劳。 “郡主,这是要去哪?”大皇子改了口,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声素衣太突兀了,只有温其羽这么叫过白素衣。 白素衣倒是没有介意刚才的一声素衣,名字不过是个简称,在她这没有太多的意思。 “殿下,我要回寒王府。”白素衣的声音很低,快要飘在风中听不到。 明显的听出白素衣的声带微颤,脸上挂着的色也不甚好看,像是经过一场劳累一样。 “郡主这是刚才做什么了?这般虚弱?”三皇子既然看出来,就随即问道。 白素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就连以前红润光泽的肌肤现在也是惨白无力,那鬓角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早就浸湿成了一团,拧巴在一起。 现在的白素衣离仙女两个字可远了些,不在那么的充满活力,谁叫她刚经过一场大战呢? “殿下,我刚为大皇子换了眼睛。”她也无心去想三皇子问她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方听到会不会显得突兀,只是单纯的说了出来。 温子佩倒是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一笑,那笑似要将一切的疲劳都要带走,白素衣特别爱看这样的笑容,温文尔雅,玉般笑姿。 真是有净化心灵的奇效。 “想必郡主是一番劳累了。”之后转而将双手伸向了白素衣的那单薄的身子。 “那剩下的路我抱着你吧!”还没等白素衣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抱了起来,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只不过是第二次,月光温和,人儿静默不语。 白素衣压根没听懂对方说的什么话,就猛然被抱了起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三皇子的话总是让人生不起一丝的讨厌。 别看他的身体单薄的很,但是力气却是不小,白素衣依偎在他的双臂之中,那双臂沉重有力,抱着她如若无人一样,迎着皎洁的月光继续向前。 长这么大,白素衣是被同一个人这么抱了两次。 “这个是叫公主抱吧?真没想到三皇子还挺风趣。”心里默默的高兴一下。 她现在贪恋这怀抱,一是她确实身上没多少力气了,自己走回寒王府真是难上加难,每动一下全身都疼,那种全身高度集中之后的突然放松,带来的是瞬时的疼痛。 二来三皇子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不是花香但是闻着很舒服,那味道来的不是那么的猛烈,却缓缓的吸引着白素衣的秀鼻,那种味道像是佛门的梵香,可以让人静下来。 白素衣只好做个乖乖女子,继续让对方抱着了,不过这种殊荣在皇城好像她是第一个。当然她不知道在这大夏国有多少妙龄女子将三皇子看作如意郎君,别人难以企及的东西她却触手可及。 “这好像不是回寒王府的路呀?”白素衣刚才光顾着享受了,却没有看周围的路,现在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寒王府的路。 白素衣一激动,身上扭动了一下,温子佩停了下来。 “怎么了?”低声问道。 白素衣只好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殿下这好像不是回寒王府的路呀?”白素衣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手指尖互相绕转着,埋着头小声说了出来。 他并未惊讶,继续往前走着,慢慢的说着。 “谁说要带你回寒王府了?”那话语里带着丝丝的调笑之意。 白素衣一听就懵了神,难道这不是回寒王府,回他的府邸吗? 星夜一男一女抱着回到漆黑的房间,一想到这,白素衣就不敢再往下想了,我可还是清白之身,怎么能这样呢? 脑海中想着,那脸颊之上炙红开来,那脸蛋忽然变得滚烫,三皇子自然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变化。 他低头一望,那嘴角微微一扯,一下就知道白素衣的胡思乱想。 “你在想什么?我是想让你去我的府邸看花?” 被人家这么一说,倒显得白素衣的思想龌蹉了,那脸蛋更是滚烫开来,像是火烧一样。心里不自觉的嘀咕着。 “你不早说清楚,我能知道呀?真是的,在这取笑我。看我以后怎么捉弄你。” 此后二人再无话,温子佩倒也未开口找话题。寂静的一路,无声的二人。 不说这三皇子的脚力还是挺快的,只一会就到了三皇子的府邸。 这三皇子的府邸离得大皇子倒不是甚远,近处看来规模不及大皇子的大,但是别有一番味道。 入眼的阶石之上纹着绿草的图案,那门口的石墩居然是两珠奇异的花草,白素衣未曾见过的东西。 倒不如说这座皇子府是一座巨型的花园,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股的清香,在这深夜里也是尽处可闻。 一吸之间就让白素衣神清气爽,瞬时沉迷在这花海之中,未见花海,先闻花香,这三皇子真是好儒雅的气质与爱好。 “看来所言不假,这三皇子真是个花匠。”白素衣嘀咕道。 头顶之上的匾牌被各色的花草所覆盖其上,一走进其中,像是让人走进了原始森林一般。 “郡主,我这府邸如何?”三皇子问话道,颇是得意自己的杰作。 白素衣急忙笑着回应。“真是别有一番风趣,三皇子真是好雅兴!”她微微幽口而动。 这美人配美景真是让人星夜畅快。 还没入门,一道女子的倩影就冲了出来,似是早就等着三皇子了,那轻快的脚步,淡雅的容装配这花园倒是不错。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那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花海满桑 女子生的眉是眉,眼是眼,清晰脱俗,给人一种俏爽的感觉,一笑就像是向日葵一样,三皇子的府邸不仅有意思,就连身边的人也是有意思。 那女子似是等待三皇子很久了,门口一有动响她就冲了出来,那等候归来的喜悦跃上了脸庞。 可以看出她对温子佩是绝对的恭敬,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服从,而且话语里面明显有不同于别人的丫鬟一样的关心。 那女子浅笑如花,白素衣也淡淡的回了一个笑容作为回应。 “乐葵,这位是康平郡主。”三皇子指着白素衣。 那人双手搭着,放于小腹之前,作了一个礼节,很是有礼貌。 “乐葵见过康平郡主!”那声音真像黄鹂鸟一样,脆极了。 这一花一草,还有这眼前人儿的声音真像是把她带到了花园之中,虫鸣鸟语,绿草明花,各色争艳。 三皇子率先动了, 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府中,那乐葵紧跟其后,走的时候还不忘回来给了白素衣一个笑容。 白素衣也跟着走了进去,那芬芳扑面而来,即使是在这深夜之中,那花香扑鼻四溢。 白素衣深深的一吸,入肺的清凉让她全身的疲劳都消了一大半,真是一个福地。 “这温子佩的花园倒是不错。”白素衣心里说着。 越往进走,越发现三皇子的府邸是一整座花园了,蔓延的植根交错开来,脚下还有藤蔓而过,不时的还有几只鸟儿从身边飞过。 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景象,白素衣在略微的惊讶之余欣赏着这美景。 “郡主,我这花桑如何?”他淡淡的一回头,那融于背景之中的笑容让白素衣看着愣住了,这一刻仿佛三皇子就是为这片天地而生的,那身上的墨绿色的袍子与这环境相得益彰,整个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不得不说,他的风采也是不比温其羽差多少,而且那脸上就像是一块玉一样,浑然天成,只不过和温其羽相比各有千秋。 “花海满桑,绿荫避盖。”白素衣望着头顶的绿色藤蔓说道,这是出于内心的话语,不自然的就说出来,经过这么久的熏陶,白素衣当然也会咬文爵字几句了。 那三皇子慢慢的品着白素衣说出的这八个字,当即点头而笑。 “以前只知郡主的医术了得,不想这学识也是渊博。”三皇子在这片天地似乎放飞了天性一样,身上的气质不再是那么的沉静如春风,也有了肆意自然的一面。 那乐葵早就被三皇子不知道打发到哪去了,现在只剩下了白素衣与三皇子二人。 这样的气氛之下,寂静的都能听到夜风吹拂脸庞的声音,二人的心情不免起了些许的变化。 白素衣恬静一笑,素手随意的摸向那蔓延的藤蔓,微凉之感从手指之上出来。 “这藤蔓虽盘根绕结,但又何尝和人不一样?”白素衣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温子佩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十分不解白素衣的这句话。 白素衣自然所知他的意思,进而缓口说道:“这藤蔓蔓延的速度很快,却又不舍的分开,所以枝枝连结。” “心如千织网,中有千千结。”难道这藤蔓不是和人一样吗? 白素衣反问而出,那眉梢之上尽显风情,却又不同于那种风尘女子的风情,那是一种出于幽谷却静风不止,独舞于空谷之中的风情。 这一刻,白素衣是那么的独特,与这世间的女子都不同。三皇子那眸子像是水一样的流淌在白素衣的心中。 “郡主果然好雅兴!”三皇子当即断口而出,说出来好。 三皇子不是假意的说好,而是真的觉得白素衣的见解颇为独特,这样的人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医术高超,最重要的是生的天下第一的姿容,这老天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加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三皇子也来了雅兴,他本来就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平时就喜欢游历于大千世界,看各色的山水,行不同的山路,白素衣今晚的一番见解真是让他耳目一新。 “难得遇见郡主这样的知己,子佩今夜让你见一见星海美景。”三皇子那笑意很浓,是发自肺腑之处的。 一听到星海,白素衣就起了兴趣,这夜空之下尽是星海,她当然知道三皇子不会无聊到一起看星空,那就太无趣了,现在她倒真想看看三皇子口中的星海说的到底是什么? “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素衣婉婉一笑,动人心魄。 三皇子说完之后就急步走开,向着那藤蔓的深处走去,越往里走那藤蔓越浓,直到走到一个人形的入口之处时。 那三皇子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白素衣说道。 他手中多了一条白色的丝带,放于手中,进而说道。 “郡主还请把眼睛蒙上。”他淡然的话语,倒是不让白素衣多想,要是平常人要她蒙上眼睛,她是万万不会允许的,只是眼前的人竟让她生不起一丝的讨厌之感。 白素衣轻轻的接过他手中的白色纱巾,系于青丝后面。 那温润如玉的手带着温度伸向她的手中,白素衣没有反抗,任由三皇子牵着她走了出去。 那白纱的质感很好,但是却让眼前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免给白素衣心头抹上了神秘之感。 大皇子早就放开了白素衣的手,这或许就是君子吧!附庸风雅,但绝不处处留情。 耳边响过风沙沙的声音,可以感觉出这片空间是很大的,并且很空旷。 三皇子一直未发生,白素衣不好意思开口问。可以听到三皇子在走动着,之后一股淡淡的梵香气味传入了空气之中。 那味道很好闻,白素衣在静静的享受着,突然之间白素衣感觉到眼前出现了紫色的光。 “郡主,可以睁开眼睛了。”白素衣缓缓的解开纱巾。 那梵香的气味正是从三皇子手中传来,那突然之间的视物之感让白素衣捂着眼睛。 静静的缓缓睁开而来,肌白的脸上已是跃上了惊讶之色,那是一种源自内心的空灵之感,这片天地太震惊了。 白素衣的整张脸都微紧着,嘴唇微张着,看着这眼前的美景。 “花海满桑,紫意盎然!”白素衣清晰的吐出四字。 ##第七十五章 尸香 入眼的景象让她此刻微张了嘴巴,那三皇子正满怀笑意的看着白素衣。 那是一片紫色星海,蔓延到天际仿佛之间,那无穷无尽的紫色正泛着淡淡的光芒,那星星点点的紫光在这黑夜里是那么的耀眼迫人。 那入了心脾的淡淡香气让她的秋波上泛着水光,这美景真是太震惊了,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花。 那紫色的星海完全是由一朵朵的花组成了,那花朵之上的花蕊之中摇曳着淡紫色的光芒,像是一个萤火虫一般,一瞬间那一波一波的紫色流过,像是紫色的海浪一样在白素衣的眼中来回涌动。 “真美!”她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完全是无意识的,她确实被这美景所折服,这三皇子带给的风景真是惊人。 那层薄纱之下掩映出的东西没想到这般的美丽! 三皇子在一旁默不作声,似乎也是在享受着眼前的美景,真是来之不易。 晚风轻轻的掠过脸庞,那凉爽之意让白素衣的精神大好,看着入眼的一片紫色心情瞬间也好了起来。 一浪一浪的紫色像是麦田一般,晚风一过,随着晚风开始动起来,像是滚动的浪花一般,潮起潮落,这真是紫色的海洋。 蔓延的紫色动了起来,像是有生命一般,三皇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早就看过,一点都没有惊讶,倒是白素衣显得吃惊了。 当然这样的美景白素衣在现在也是未曾见过,这温子佩真是有过人的本领,居然种出了一片紫色的海洋,让人大为壮观! “郡主?”三皇子看到白素衣被这美景所折服,浸入了其中,醉于晚风之内,回声让她醒过来。 白素衣听到一道极低的声音在唤她,这才醒了过来。 那淡雅的素眉微微一弯,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 “是素衣刚才太入迷了。” 那三皇子倒是未有什么动作,是个人都应该会对这片蓝色的海洋所沉迷其中,白素衣有这样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郡主,你可知这花叫什么?”三皇子的眸子转了过来,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 进而微微的一笑。 白素衣自然是不知的,只好带着求知的目光看向了温子佩。 “紫夜。”他缓缓的说了出来,紫夜真是一个极美的名字,和这美景相得益彰,紫色的海洋盛开在深夜之中。 “恕素衣愚昧,不知这紫夜是何种花?”白素衣大大的眼神望了过去,这天真的一面真是可爱极了。 温子佩看这幅模样,真是有趣极了,笑了起来。 “紫夜是我母妃生前最喜爱的花。”说道这时,他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而且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不知是这夜风太急,入了嗓子,还是真的想到什么事情。 白素衣不好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入了神的三皇子。 他的声音依旧哽咽着,像是什么花粉过敏一样,那眸子也是在这夜色之中起了变化,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想他的母妃了? “殿下,你?”她柔柔的问了出来,生怕惊扰了对方。 那三皇子只是静静的在风中站立了一会,之后又变回原先的模样,仿佛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就又回到以前,他的脸色如一般无二,白素衣甚至都无法相信他会有刚才那样的一面。 轻轻的一笑,融于在夜风之中,他只回了一声。 “无事!”之后又开始诉说这紫夜的事情。 “紫夜又名暗夜,是黑暗之花,只在深夜开放,而且开放必须有严苛的条件,你闻到刚才的香气了吗?” 白素衣被这一问,顿时愣住了,刚才确实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但她却不认为是有多么的香。 “嗯。”轻轻的一声,算是当作回答。 那三皇子又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那香气是是什么?” 白素衣极美的容颜之下,震惊开来。 他轻轻的低下了头,又仅有的声音说道:“尸香。” 然后是淡淡的笑容,白素衣突然犹如九幽地狱之中,那是彻骨的寒冷,如果三皇子没骗她的话,这种花居然是要尸体的香味才能开放怪不得叫黑暗之花。 白素衣一张俏脸早就没有了血色,像是被吓得慌。那三皇子将脸贴了过来,靠的很近,那吞吐的热气喷薄在白素衣的脸上,让她感到痒痒的。 “骗你的。”之后那犹如春风脸上爽过一脸夜风,展了开来,说道。 白素衣这才放松了下来,要是刚才真是的是尸香那她现在不介意吐到他的身上,这几个皇子王孙的怎么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但是温子佩那到道极淡的笑容却是让白素衣相信那香气真的可能是尸香,只是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而已,既然他说了是骗人的,那她就便信了。 “殿下原来也会骗人?”白素衣反声而问,将身体直了起来,那身上的素锦在风中摆动着,飞舞着,对面的男子慢慢的退了回去。 他眸子里不知在闪烁着些什么,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决定,真的看不真切,这人的眸子和温其羽有的一比,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素衣,我这么唤你可好?”他望着那片星海,之后问道。 白素衣猛地一震,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想法,他叫便叫了,白素衣可没有权利将他如何,但是他的话语像是在寻求答案,真的是在祈求一样。 当然那话语里自然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唤便唤了,有何不可?”白素衣爽利的回答道。 这名字不过是个称呼,温其羽这么问她,现在就连三皇子也是,倒是他们是怎么了,真的难以明白。 “其羽?”他突然说出了温其羽的名字,然后顿住了。 白素衣不知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或许是想要问出什么,只是看着他静静的。 他也久不说话,二人就那么淡漠的站立着,谁都不言。 那三皇子转了过来,脸上风淡云轻。 “那我以后就唤你素衣了。”那让人舒服的笑显了出来。 ##第七十六章 我可以唤你素衣吗? 素衣,不过是个名讳而已,她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温其羽这样,连温子佩现在也是这样?难道都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的是同样的血脉? 他们二人都要叫白素衣为素衣,想起来真像是两个小孩子在抢着什么东西玩一样,明明都是掌握大权的贵胄,偏偏在这件事情上让人哭笑不得。 白素衣心里暗暗的抹了喜悦,虽说那名字只是个名讳,但是叫“素衣”两个字明显的有了亲近之意,这么叫出来还是挺舒服的。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景色,并未答话。 温子佩突然转了过来,像是个小孩一样,没有得到允许,那眼神之中明显有着祈求之色,白素衣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于他。 原来云淡风轻的三皇子,永远露着春风般喜悦的三皇子,那个一眸就让人走进春天的温子佩,竟会有这样的一面。 世事无常,难道这人的性格也是无常的吗? 温其羽如此?就连三皇子现在也如此?白素衣现在真的是明白不得,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 三皇子的手伸向了空中,像是要往白素衣的脸上摸,但是突然的停滞在了半空中,像是有一股阻力一样,再也伸前不得,那脸上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淡然。 白素衣倾城的脸上古韵质朴,秋波涟漪望着他。 二人皆是无语,就这样在紫色的浪海之中伫立着,那浪来一层又一层,像是要把二人席卷了一样。 紫色的海洋之中,两抹身影静静的立着,一个单薄柔弱无骨的素衣女子,一个墨绿色的挺拔男子。 正是白素衣与那三皇子,他们这样已经站了很久了,谁都不开口。 “好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吗?”白素衣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从小就忍受不了这种静默的画面,一般总是她先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 但是谁先动口,谁就失去了主动权,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白素衣竟是答应了,那像是小孩子的水汪汪的眼睛扑朔迷离,让人琢磨不得。 他真的像是小孩一样,露出了那种小孩打了胜战的笑脸,此刻白素衣心里觉得以前所认识的三皇子是假的,和眼前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只是有相同的样貌而已。 一个人真的可以有双重的性格吗?难道这是大夏国的基因所致? 温子佩洋溢着笑容,像是傻孩子一样看着白素衣。白素衣站那不知道该作何,也像个傻孩子一样回着笑容。 两个傻孩子在紫海之中傻笑着,别有一番情趣。 “你笑起来真的很美。”温子佩静静的看着对方,默然的说了出来。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白素衣的笑容,生怕一下就看不到了。 紫色的海洋之中,冷色的月光静静的洒落在她的脸颊之上,一半明,一半暗,那铺挂着月色的青丝在夜里闪着黑色的泽光,真是润滑无比的头发, 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上一番。那几挂青丝像是天上的银河一样,月光洒落更是如此。 那瘦萧洁白的玉鼻静静的挺立在那白皙如玉的脸泽之上,真像是浑然天成,雕刻而出的容貌一样。那眼睛有一道沟壑,不深不浅,却正正好好的将那清理若俗的容貌衬托的无比艳丽。她没有那么的媚人心魄,是那种淡淡幽谷之中的美人,即使一眼就能让人沉沦。 那玉白的脸上一道浅浅的红唇弯弯而过,像是一条红色小溪一样,润泽着这动人的脸颊,那眉黑的动人,一挑之间,更是清丽无余。 要说美人或许白素衣真是胜过这个词语。 空谷幽兰,静静绽放! 那蓝色的水亮的发簪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的一览无余,每一样都不多不少,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三皇子无心看那美景,只是醉心于白素衣的美景之中。 白素衣被他盯着羞红了脸,她本来脸皮还算厚的慌,但是被一个身份尊贵,气质不同,长相又俊俏的男子一直看着,楞谁也要羞红了脸。 “三皇子也是俊才非凡!”白素衣只好夸他,别人夸了她,她当然得还回去,她不想让对方认为有别的意思。 那三皇子听了这句得体,不咸不淡的话却是没有高兴半点,那脸上并没有展开,相反缩的更紧了。 他将脸伸向了对方的脸上,保持一个手掌的距离。 “只这样?”他似乎心有不甘的继续问道,今夜的三皇子真是奇怪的很。 难道还有别的吗?他到底想从白素衣口中听到什么?白素衣也是弄不清,一脸懵逼的白素衣只好不语,今夜的三皇子真是奇怪的很。 白素衣被他这么盯着可怕,只好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深深的埋着,不再看他的目光,躲闪而过。 他似乎非常不满意这样的回答,点头算什么,是默许吗? “素衣,素衣!”他祈求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一声比一声的低沉,但是一声比一声听到了心里,那像是呼唤,更像是于无尽的黑夜之中抓住的一根稻草。 他像是在呼唤母亲一样,眼神迷离,他就这么唤着,一声接着一声,白素衣只好不住的答应着。 对面的男子完全和以前认识的不同,判若两人,难道是双胞胎? 白素衣心里不得已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今夜的他真是太奇怪了,难道以前的他都是在别人眼前掩饰吗?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的温子佩。 “殿下,你怎么了?”白素衣开口问道,双手撑着那片草地,因为随着三皇子的声声呼唤,他的脸已经快要贴近白素衣的脸上了。 那种感觉非常的难受,白素衣撑着的双手已经很难受了,但是还得撑着,对面的男子一直紧盯着她,看的白素衣直躲闪眼神。 他的眼中竟是也那么的迫人,丝毫不比温其羽的差多少,要说温其羽的眸子是星空的话,那他的眸子就是一片海洋。 海水蔚蓝,不时的海鸟呼啸而过,静静的海风淡薄的很,但是却无边无际,根本让人看不到边。 对,他的眼中就是一片海洋,却想要一叶小舟将他带出来,毫无疑问白素衣现在就成了那个人。 白素衣心里突突的,真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做?这深夜二人独处,让一个女子尴尬的很。 幸好白素衣的耐心还足,只是对面的温子佩极不正常。 他只是看着白素衣,不动不语,这样的眼神真是可怕,就像是锁定一样,不管你到哪,都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 “素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子佩吗?”他的话语开始哽咽开来,虽是不大,但是却清晰可闻,那眸子里边也快渗出水来,俊美的脸庞在无限放大着。 ##第七十七章 三皇子妃 她真是摸不着头脑,这话问的真是奇怪,要是她知道还用你问吗?白素衣现在都想着这三皇子平时看着睿智沉稳现在莫不是傻了不成? “傻了这是?间歇性傻一会?”白素衣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人真是会想。 当然温子佩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的,不然那也得吐点血。他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之中,始终无法自拔,像是陷进了旋涡之中一样,整个人都给人傻傻的感觉。 “难道这是看着我的美貌傻了?”她倒真是会想,现在都忘不了臭美一番,奇葩也是一个。 虽说她的美貌是难得一见,但是也不至于一见就让人傻了吧? 白素衣吞了口唾液,等待着三皇子的开口,可那三皇子却是久久的不开口,倒像是在吊白素衣的胃口一样,越是这样白素衣就越想知道。 这大概是每一个人的通性吧! “难道是怪胎,子佩,子佩,生的时候带着一块玉佩?”她这明显是联想到红楼梦了,她也真是敢想,不过连穿越这样的奇葩事情都发生在了她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人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他悠长的声音响了起来,终于是说话了,不然还要把白素衣憋死呢。 白素衣不喜欢那种懵罐子一样的人,太无聊了,在一起连话题都没有,但是温其羽好像就是那样的人。 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泛着点点的青色,他望了望星空,又看向了那紫色的星海,悠长的开口道,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一样,而他是那个主讲人。 “母妃当年深受父皇的宠爱,六宫宠爱全都集于她一个人的身上,母妃也因为父皇的深爱而陷得越来越深。那时,母妃有了我,父皇甚是高兴,将得来的一块玉佩赐给了我,因而我有了这个名字。” 随后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有人喜,就有人忧,母妃受到的宠爱有多少,就有多少的嫔妃恨着母妃。”他突然的冷笑了一声,进而说道。 “记得那会父皇抱着我,我还很小,母妃在一旁看着。”白素衣本以为他还会接着继续讲道,但是他突然脸上冷了下来。 那是久存于身体的寒冷,不似温其羽那般的寒冷,是人的心冷。 他冷着的脸勉强的露出了笑意。 “那会真的很美好,记忆中的母妃真的很美丽,像是月亮一样,她最喜爱的花是紫夜,我就种了这一星海的紫夜,希望母妃还能在我身边。”他的声音渐渐的哽咽难以继续,丝毫没有因为白素衣的存在而有所顾忌。 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哭声,虽然极力的在隐藏着,但是明显的可以听出来。 “母妃有一日说,佩儿以后找个心爱的姑娘娶了,莫要登上那绝顶之位,母妃不想要你经受我所经受过的一切。” “看似繁华的背后,是夜夜的心酸,不止你母妃我,这后宫的嫔妃皆是如此。你父皇他也是如此,只要在这深宫之中,就会被那一砖一瓦所束缚,你不能做你想做的,千万记住,以后当一个闲散王爷就好。” 他处在深深的回忆之中,用着他母妃当初用的口气在说着话,那眼眶里似乎已经浸满了泪花,他一定是很想他的母妃,所以才种了这一星海的紫夜,用来廖解思念。 白素衣现在特别同情他们这些人,身来就注定了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不能率性而为,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多少的无助与无奈。 他们看似权势滔天,威风赫赫,身上锦缎丝绸,华丽无比,走到哪都有人叫一声殿下,但是他们却承受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责任。 他们自从生下来就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那权势而活着,这在现在的清宫剧中白素衣是深得了解。 白素衣突然想到了温其羽,或许他还好一点,只是一个世子,不会卷入那夺嫡的风波之中,但一切的事情岂是那么的容易,只要他姓温,就注定了不平凡的一生。 白素衣当然现在是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的,以后或许她会懂的,权利的背后需要承受多少东西。 “母妃最终还是去了,父皇没有去救我母妃,只剩下那冷宫一座,现在也是鸟兽尽飞,荒草满院,那紫夜都枯萎了。” 他的情绪似乎收住了,意识也从回忆之中回来,从他的神情与话语之中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思念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一定也很爱他。 “冷宫?”白素衣突然听到了这样一个词语,之后一连串的想法在她的脑中绕来绕去。 “我去的那个鬼地方不会就是她母妃身前的住所吧?”一想到这,她浑身冷了一下,微微的身躯抖了一下,因为她想起来,那冷宫之处梁柱之上刻着的就是那种紫夜,和眼前的一模一样,虽然年代已经很是久远,但是那天的记忆她深深的印在脑海当中。 “那个鬼一样的人?”白素衣心里抖了一下,到底和三皇子有没有关系?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世上太多的事情巧合罢了。 她不能乱猜,也不敢乱猜,任何事情都是讲证据的。 “子佩真是个好名字!”可是他的话语之中全是冷冽,没有一丝的笑意,像是在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的手摸向了腰间的那块玉佩,玉佩颜色温黄,看着就是一块绝美的玉佩,玉如人,与三皇子倒是极为的相配,可现在他似乎是很嫌弃这块玉佩。 “素衣,皇后娘娘取消了你世子妃的身份,你现在仍是未出阁的女子?你可知道?”三皇子的脸近前,说道。 白素衣不知他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一脸懵逼的望着他。 “是,是,是!”白素衣急忙连回三个是字。 “那三皇子妃呢?”温子佩说了出来,毫无准备的说了出来,白素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要她做温子佩的正妃呢? 她真的很纳闷,一个人人喊打口中的荡妇,不贞洁之人,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待见的人,突然之间怎么就变了想法? 先是温其羽,现在又是温子佩?难道她是香饽饽? ##第七十八章 繁华终有尽 她久久的不说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的男子确实很优秀,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小姐都想嫁入那皇家之中,当个正妃,说不定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些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不是白素衣所追求的东西,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东西也看的极淡,那些权利与财富又有何用?她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去?到底是匆匆一瞥,还是长留此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拒绝?还是答应? 心中在纠结着,看着那深邃的眼睛温子佩是真的在想让她当王妃,那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来,是满满的郑重之色,不是儿戏,更不是一个单单的问候。 此刻的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双手紧紧的握着,手指纠缠在一起,正像那紧绷纠结着的心。 对于三皇子她倒是不讨厌,但是真的没有那层感觉在里面,或许只能把他当作一个知己,却不是良人。这时的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俊秀男子的模样,温其羽。 虽然他冷酷,生性霸道,情绪无常,但是却深深的扎根在了白素衣的心中,不知从何时起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白素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情,只是那温其羽总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每每在她最为危险的时候总会出现,正正好,他虽然冷血无情,但是从未让白素衣受过苦。 她倒也喜欢每天和温其羽斗斗嘴,看他的冷面上的笑容也是极为有趣的。那寒王府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收纳了她,在河中也是温其羽出现救了她,在那黑暗的洞中也是温其羽救了她,甚至不惜用他自己的生命去拖住敌人。 见到他满身伤痕的不成人样躺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很疼,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要是他因为自己而死了,那她会内疚多长时间? 应该会是一辈子吧! 温其羽总说似曾相识白素衣,第一眼见到就像认识很久一样,其实白素衣一直未说,她也有那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很久很久之前认识一样。 当面对三皇子的逼问时,她想到的是温其羽,内心之中冒出的第一个是他?她都有点纳闷了,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他? 随后她猛的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个干尸我怎么会喜欢上她呢?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遇到他。自从遇到他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全走的是霉运,走个路都能踩到狗屎?”她内心之中挣扎着,死死的一口咬定,但是那最深处却知道,她现在对于温其羽、温子佩二人的好感到底谁多一点? “我该怎么回答?真是愁死人了。”她无奈的想着,想要一个合适的方式去拒绝,而又不伤别人。 “母妃说要找一个心地善良,淳朴无华,蕙质兰心,最好是美貌有加的女子。”说到这个的时候,完全是一个孩子的样子在回忆着儿时母亲对他的嘱咐。 “心地善良?”说的就是我。 “淳朴无华?”没错,还是我。 “蕙质兰心?”对的,就是我。 “美貌有加?”极好的,完全就是我。 听到三皇子的几个夸耀的词语,白素衣真是臭美一番。 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现在内心的想法,或许会大笑出来,真是太自恋了。 人家三皇子在那深情款款的说着,白素衣却在这意兴阑珊,真是有点煞风景呀! 白素衣正高兴得意着呢,那边三皇子还等着答复呢。 “素衣,你可知我说的就是你?”温子佩深情的流露出目光。 白素衣正高兴着呢,倒没听清楚三皇子说了什么。只是随便的答了回去。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白素衣正随意的说出来,可话刚一出嘴边,就感到了瞬间的不合适。 小脸一紧,立马改口说道:“怎么会是我呢?这可不是我。” 之后笑了起来,笑嘻嘻的样子可爱极了。 三皇子看着她的笑容越发的动人了,这样的女子从哪去找? 既能救的了病人,还能笑的像个孩子,最重要的是那一眼就倾心的美貌。 白素衣这么一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也忘了对面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而不是凡夫俗子了。 “素衣,母妃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温子佩继续说着。 白素衣心里想着可不是开心。 “你母妃开心归开心,怎么就把我当成你儿子的妃子了?娘娘呀,你到了下边都给我出一个难题呢?温子佩,你到底是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你虽然长得不错,家世也好,但是这种事不能强求呀?”白素衣心里一串的嘀咕着。 就和吃了苦瓜一样,心里真是苦死了,面对这个局面到底该如何救场? “谁来帮帮我呀?”内心的呼喊深深的响彻着,可是没人会听到,除了三皇子。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三皇子似乎是觉得这样太突兀了,会吓着白素衣,退了回去,咳嗽了几声,又变回了那挂着春风,处变不惊的三皇子。 “素衣,你看这紫色的星海。”他单手指出那片紫色的海洋。 白素衣站了起来,随着他的指尖望向那片紫色。他的气息又变回了平常,不再是刚才像个小孩子一样。 “嗯。”她也是单单的一嗯,不知道再作何回答,真怕让三皇子多想,白素衣现在还没考虑好嫁给谁,也不想嫁人。 一个人自由自在,乐的清闲。 “这星海虽美,但是也有尽枯的一天。也只是单单的一瞬的美丽而已。”他话语平淡的说了出来。 下一步的动作,让白素衣惊呆了。 只见他手指划过之处,那紫色尽数的暗淡,在一瞬间全部的紫夜枯萎,一瞬之间空间归于黑暗,那刚才的美景仿佛是梦境一样,让人诧异。 “殿下?”白素衣小声问道,这场景真的是太震惊了。 他的身姿挺拔,鬓角的发丝随意的吹动着,转身对着白素衣。 “繁花终有尽,此情无绝期。” ##第七十九章 当场被抓 他的声音厚重但是不大,却深深的撞进了白素衣的内心之中,这句话是那么的有诱 惑力。 繁花终会有尽头,都会枯萎,但是此情没有绝期。不得不说三皇子很会说情话,让白素衣的小心终于是动了一下,当然她也不是小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当的。 他不语,像是在等着白素衣的答复一样,但是白素衣心里虽然起了微澜,可随便就答应这是不可能的,太突兀的一件事情了。 她不会把自己的一生随便的交给一个人,即便他的身份很尊贵,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良人,但也不会那么的冲动,何况她的心中还装着另一个人? 她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对谁有感觉?也不好拒绝。只是唇齿相依,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三皇子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突然的笑了一声。 “素衣,你不必急着下决定,我相信你该明白的。”他的话意犹未尽,总是点到为止,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幸好对方不让她急着下决定,不然那白素衣可愁死了,得罪吧,又得罪不起,可是又不想顺从他,暂时她是没事了,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了。 这些烦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是愁死人。 她却不知,温其羽与云墨正在皇城之内找她,去了大皇子府邸却不见她的人影,温其羽以为她又被人截了去。差点就派出暗卫满城的找了,还是云墨阻止了他,这才没有动用势力,不然又是一件麻烦事情,要知道在这皇城是不允许有皇家暗卫之外的势力的,知道的唯有一死。 这偌大的皇城之中,大夏皇是不允许有威胁他的势力的存在的。 白素衣此时根本不知道另一个男子正满城的找着她。 风继续吹着,似乎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道道的香气,那香气很淡,但是却让人一吸之间就迷了神。 白素衣的眼神已经涣散,朦胧一片,意识也很浅薄,只感觉眼前男子的是那么的俊秀,不自觉的在往上靠。 而对面的三皇子也没有好多少,眼神之中也是混沌一片,也是靠着白素衣的身躯往前来。 二人就那么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暧昧的很,那种程度真是让人诧异,白素衣根本不是那样轻浮的一个人,今日是怎么了。 温子佩的脑子混乱的很,只是一股淡淡的香气引 诱着他向白素衣的唇边吻去,她那道浅浅的绛红色的嘴唇,似乎是最好的引 诱的东西,真想上去轻轻的抚摸一番。 他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白素衣更是迷离开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突然之间感觉嘴唇也是干渴的很,急需要喝水。 恰巧温子佩的唇贴了上来,他身上那淡雅的香气让白素衣清醒了一点,眼看着白素衣就要被吻上去了。 那像黄鹂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殿下,世子来了。”她刚说出了口,就张大了嘴巴,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愣是没有说出下一句话。 身后是着身墨袍的温其羽,他也是看到了二人此时紧紧相贴的动作,脸上阴沉着,似乎是动怒了。 温其羽身上突然传出了一丝丝的寒气,那寒气直接侵袭到了二人的身上。 二人顿时清醒了过来,白素衣一用力推过了温子佩的胸口,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小 脸已是通红一片,看到了乐葵和温其羽,尤其是看到温其羽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那嘴边依旧残留的感觉,慢慢的回忆告诉着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可能这么把持不住自己呀?刚才只感觉脑子一混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白素衣真是纳闷,不敢抬头去看温其羽的眼神。 那温子佩倒是镇定,站起身来,向着温其羽走了过来,可那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温其羽此刻的脸色像乌云一样,冷着一张脸,墨色的眸子望着三皇子。 二人站在了一起,三皇子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温其羽却像是一块寒冰一样。 白素衣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乐葵也是有点不乐意,但是毕竟是一个丫鬟,不敢表现出什么越位的样子。 那漂亮的脸蛋也是有点不高兴,而且一直望着三皇子,明显看那表情就是自己的情郎被别人抢了一样。 白素衣的心里都苦死了,这萧淑慎也是这样,现在又来了一个乐葵,而今看那干尸一样的温其羽,还让不让她活了? 不过那乐葵倒还是孩子心性,一会就笑了一起来,而且一直偷笑着白素衣与温子佩刚才的动作。 “三皇子入迷了。”温其羽的话语很冷,是那种冷到极点,一句话就让人不想接下一句的。 三皇子极其平淡,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是我今天疏忽了,居然有人在我的皇府下 药。”他的话语有些许的歉意。 白素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这是被下 药了,怪不得刚才风中飘来了一阵的香气呢,到底是谁要陷害他们,又是一件让人脑袋疼的事情。 “三皇子以后可要看清了。”依旧冰冷的话语。 白素衣现在都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和他说话,会不会一个眼神杀死她呢。 “其羽,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呢?”三皇子故意岔开了话题。 “府中丢了人?我来寻回去。”这时他冰冷的眼神望了过来,明显是冲着白素衣,而且好像还有着一会有你好看的意思。 白素衣急忙低下了头。 “哦。”温子佩的尾音拖得很长,也是看向了白素衣。 白素衣极力的埋着头,那素色的裙子的肌肤若隐若现。 “走,回去吧!”那声音很近,白素衣一抬头就撞上了那如星海一般的眸子,没有一点的冰冷,相反还有担心,头一次他的眼神给人那么舒服的感觉。 他的手早就伸了出来,白素衣轻轻的放了上去。岂料温其羽直接一用力,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抱了起来。 白素衣想要下去,但是温其羽投来一个冰冷的眼神,白素衣只好乖乖的呆在他的怀中。 他抱着白素衣经过三皇子的身边,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三皇子在经过的时候。 “郡主,记得我说过的话。”他居然改了口,不再叫素衣,是因为当着温其羽的面吗? ##第八十章 你说你的,我睡我的 白素衣正思考着呢,已经出了三皇子的府中。 白素衣轻轻的依偎在怀中,动也不敢动一下。云墨倒是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紧紧的跟在身后,不时的还笑上几声。 可那温其羽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说一句,眼神也没有看一下白素衣,越是这样白素衣越感到害怕。 他的怀抱有凉凉的感觉,但是却很是舒服,想让人睡觉。 白素衣也确实累了,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几近后半夜了。 街上根本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那零零星星的灯火之光。 他一直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世子?”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小声的说道。 白素衣没有抬头,只是埋着头说了出来。 温其羽依旧没有说话,倒像是生气了一样。白素衣心里打着嘀咕,难道看见那个画面就生气了?他的气量也没那么小呀? 白素衣正想得出神的呢,那双墨色的眸子径直的望了下来,白素衣小手绕着指尖,剪水双瞳流露着不知名的目光,一想就知道是出神了。 这样的她,倒也是可爱。小小单薄的身子再配上那恬淡有加的笑容倒是让人心里舒服的多了。 刚才因为看到温子佩与她的一幕幕的不适,现在也消了许多。温其羽甚至都不能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绪? “眼前的女子到底对于他来说有何不同?为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见了她之后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温其羽低眸看着。 白素衣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九九之中,当然是没看到那眸子,里面有着关心也有着别样的感觉,像是多年之前丢失的东西一样。 云墨在身后紧紧的跟着,一直叽叽咕咕的笑着,也不知道他在笑着什么,不过他那人自小就没正经,有那副表情也倒是情理之中,或许是因为温其羽今天吃瘪才那么开心吧! 温其羽置若罔闻,根本不管身后云墨的笑声,任由他大声的笑着,真是不像他一贯的风格。 “喂,世子?你怎么了?”白素衣提高了声音,怕他听不到,但是依旧不敢看向他的目光。 温其羽依旧一声不吭,像是个懵葫芦一样,这是白素衣最不能忍受的。 当下心里一急,柳眉横对,冷哼一声。 “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还没等白素衣反应过来,那柔柔的屁 股已是到了冰冷的地上,那一摔让她差点骂了出来。她真的没想到,温其羽说放就放,真是一点反应都不给人,难道连个怜香惜玉都不懂吗? “我让你放就放?我去,你是智障呀?”白素衣心里恶狠狠的说道,小手揉着自己的屁 股,记忆之中这好像是温其羽第二次摔她的屁 股,越想火气就越大。 可她只能偷偷的恶狠狠的望一眼,当人家的目光对上来的时候,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立马的躲过去。 云墨在身后一直看着二人的动作,捂着嘴一直笑着。真是快把他的肚子都要笑疼了。 “你放之前能不能和我打个招呼?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几个字什么意思?”白素衣气鼓鼓的,一张白净的脸上那是由白到红最后变成青色。 温其羽转身而过,直勾勾的盯着白素衣,让她心里倒发慌,倒弄得她像是犯错了一样。 “你不知道你错了吗?”他声音很冷,像是在训斥小孩一样。 白素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一没偷二没抢,她到底犯错为了何事? 温其羽的话真是问的突兀,白素衣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只能低着头,任由温其羽数落。 “需要我提醒你吗?”温其羽继续说道。 那声音逐渐是大了起来。 “那你提醒一下。”她气哼哼的回了一声,完全是在赌气而已。 温其羽的墨袍随风飞起,那俊美的脸颊在月光之下更是显得冷厉异常,好像世间所有的冷都和他特别的相配,那月光落下,倒是更为他铺上了一层寒冷的感觉。 他本就是生性寡淡,不爱言语之人,平时更是很少见有表情,更是没有见他为谁动过气,这世间能让他动怒的人好像还没出生,但是遇到她真的变了。 温其羽看到他与她的嘴唇紧紧贴着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的一酸,多少年来未曾有过波动的心此时竟是起了波澜,眼前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但是只要见到她,提到她的名字。一切好像就与他有了关系。 “我又没犯错。大皇子让我去给他换眼睛,然后我出来之后已经很晚了,碰到了三皇子,他就带我去他府中了,然后、然后、、”白素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心里越想越堵得慌,无名的火焰发了出来。 可是碍于温其羽的眸子,却又不敢大声发作,只好闷声在那生着小气。 “然后什么?”云墨不知何时从后面跑了上来,一副贱笑的样子问道。 白素衣直接拿眼睛瞪了他一下,冷哼一声,气的再也不说话了。 温其羽直接投来了冷冷的眸子,云墨当即不敢说话。他轻轻的动了腿,然后那云墨就高声的喊了起来,一个人跑到不知哪去了。 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周边也没什么苍蝇蚊子了。 温其羽半蹲下来,脸对着脸,白素衣只好继续说着。 “然后就是一股不知名的香气,你看到的就那样了呀。” 白素衣急忙挥着双手,做着没有的动作。 “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呀!”嘟囔着个小 嘴,真是可爱极了。 温其羽居然笑了,虽只是浅浅的一笑,但却也是笑了。 “你笑了?”这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白素衣捧腹大笑起来。 正笑着呢,温其羽的一双臂膀直接拥了过来,将她的娇 躯拥进了怀中,那月光之下浅笑的男子,真是让人抵抗不得。 其实温其羽笑的时候还挺好看的,不那么冷淡就好了,这是白素衣此刻的想法。 一路依偎在那怀抱之中,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凉意,让白素衣渐渐的合上了眼皮。 “素衣?”他久不听见她的声音,叫了起来。 等他往下一看,那人儿正在自己的怀中呼吸着,入了梦乡。 ##第八十一章 小妞,去哪? 回到寒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尽天明的时候温其羽才把白素衣放回她的房间之中,迎春看着自家小姐被抱着送回来,而且脸上甜美的入睡了,朦朦胧胧的睡意之中好像是温其羽送回的,但是又不敢细看,就这样放下自己家小姐睡着了。 这一觉白素衣倒是睡得十分的长,一下就到了当天的下午。 今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整片的天空没有一朵白云,蔚蓝的像个天蓝色的宝石玻璃般罩住了眼眸里的那片天空,微风和硕。 那温其羽也是一夜折腾,但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来过几次白素衣的房间,白素衣在睡觉他就走了,问过几次之后,就没见人影了。 迎春看着自家小姐带着笑容一直傻哈哈的睡着,那嘴角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口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会倒像是个孩子了,她正想着自家小姐这是一晚上干啥去了,怎么这生的瞌睡。 白素衣正轻声的发出了声音,哼了一下,辗转身子准备醒来。 一睁开眼,那刺眼的阳光让她急忙闭上了眼,今日的阳光实在是太足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白素衣倒是还想再倒头大睡,可是实在是不行了。 “迎春,我睡了多久?”白素衣揉着眼睛,问道。 迎春笑了一声。 “小姐,你都睡了快小一天了。”银铃般的笑声发了出来。 白素衣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禁羞红了脸,当然只是一抹而逝,收拾了一番。 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鹅裙,倒是与今天的天气颇为的符合,看着心里都舒服了好多,昨日的所有霾气都没有了。 “迎春,世子去哪了?”白素衣这才想起来,昨夜是他抱着回来的,可能是直接在他的怀中就睡着了,真是怪丢人的,想和他说一声。 迎春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到底去了哪,只是说温其羽来这看了她几次,见她在睡觉就没有进来。 今天心情颇好,天气也好,白素衣想着去街上逛一逛,一提出这个想法,迎春连着拍手叫好,因为她自从来了这寒王府基本就没有出去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然高兴了。 要知道她不过是十几岁的一个姑娘,这要是放到现在还在父母的怀中受着呵护呢。 白素衣简单的妆容一番,那浅浅的眉毛之上是淡淡的蓝水色,和天上的天空一个颜色,看着甚是入心,就连迎春看了都说好看。 那云墨倒是也不见人影,整天来去无踪的,倒是没个正形。 “备轿。”白素衣吩咐下去,不一会就有管家准备好了。现在白素衣的地位可高了,温其羽特意吩咐下去的,和刚开始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二人就这么上了街,今天街上的人特别多,轿子也不少,看来今天和白素衣心情的人不少呢。 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那些浓妆的小姐在挑选着东西。这一下,迎春激动的真是想要出去走走了。 白素衣也想下去走走,就下了轿子。 “糖葫芦!”一位小哥大声的喊着。 旁边还有些卖胭脂水粉的,各色各样的小摊都有,白素衣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左右各一个糖葫芦拿着吃了起来,那迎春吃的满嘴都是糖渍,两人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白素衣正逛着好呢。 身后就有一双手搭了上来。 “小姐,去哪呀?不如陪大爷我去走走吧?”白素衣当即一笑,立马知道了这是谁。 那双手很小,和那女子的手一模一样,半点不错,再听到那奶声奶气却是装作大人模样的声音,白素衣轻轻的转身而回。 果然猜的不错,那九公主萧绮儿今日女扮男装,偷偷的跑出了宫。 “这位公子长的真是俊俏。”白素衣故意的打趣道,而且伸手摸了一下那肉嘟嘟的脸蛋。 二人笑嘻嘻的笑了起来。 那九公主今日也是偷偷跑出了宫,想必也是看着这 天气不错了。 “素衣姐姐,没想到在这遇到你。我回宫之后每天都想你呀,今天终于趁着父皇忙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的那些个哥哥们。”她偷偷的左看看,右看看,真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 “姐姐不会告诉他们的,那得看你听话不听话了。”白素衣故意装作严肃的说道。 那九公主果然害怕了,拽着白素衣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素衣姐姐,别告诉我哥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她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那酒窝深深的陷了出来,倒像是个瓷娃娃了。 白素衣又摸了她脸一下,求知的眼神问道。 “什么地方?”白素衣这几日真是无趣,虽然不愁吃,不愁穿的,但是只呆在一个寒王府中无聊透顶了,而她可不是那种安于平淡的人,生活总得有点乐趣呗。 一听到九公主的提议,白素衣也是起了兴趣,好几天都么好好玩了,今天趁着天气好,玩一玩也是不错的。 “你跟着我去不就知道了。但是素衣姐姐,我们先说好哦。你可千万不能偷偷告状哦。”九公主乞求道。 白素衣当然没有那么坏了,只好从了她。 一男装,一女装,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就这样笑哈哈的走向那皇城最为繁华的地方。 刚过几条街道,正好就路过了华鹊阁,白素衣好几天没去了,就进去看了看,那王元生倒是勤奋的很,一直兢兢业业的,白素衣这甩手掌柜当的是相当不错。 随便的翻了翻账本,白素衣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小富婆,根本不愁吃不愁穿了。 拿出一部分打赏了王元生以及那些伙计们,有功必赏,白素衣可不能那么的抠门。那半夏依旧是那样,不见白素衣的时候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天空,见着白素衣的身影, 高兴的跑了过来。 他现在恢复的已经很好了,但是却再也回不到正常孩子那样了,只能像一只狗一样的生活,这个白素衣也难以帮助。 九公主看着那半夏甚是好玩,和半夏玩了起来,果然还是孩子心性,那半夏也是奇怪了,看着九公主特别的亲切,两个人在那居然玩了起来,当然九公主不知道他的遭遇,她也不必告诉,那些黑暗的东西。毕竟他们还是小孩。 九公主非要提议带着半夏一起去,但是白素衣担心他会受到人们的指点,所以就没有带着出,答应了九公主有时间带她来这玩。 九公主虽然不舍,但是也只好哭丧着个小脸作罢。 ##第八十二章 再见 天色正好,白素衣怕九公主玩性太大,只好拖着她走了出去,一会好送回皇宫去,不然丢了人又得怪罪到白素衣的头上,谁让人家是大夏皇宝贝女儿?而她这个郡主,还不是人家随便封的,说没有就没有。 白素衣一直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去欺压别人,觉得高人一等,始终没有拿自己的身份去压过别人,至于那定北侯府的殊荣,那是他父亲在北疆连年的战事换来的荣耀,这一切白素衣都知道,虽然现在对那个老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那残留的记忆还是让她不能那么的去挥霍定北侯府,至于她那败家的二姨娘和两个妹妹。 倒是好久没有看着了,自从白燕飞被大皇子当成替罪羊送去了浣衣局,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传回什么坏消息来,那她还算平安,这也能给他父亲一个交代。 那二姨娘和白燕婉被送去了青楼抵债,一晃也有一月余了,总算没有什么苍蝇蚊子的每天烦着她,二人虽然害了白素衣不少,甚至差点把白素衣推入火坑之中,但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始终还是留了一线余地。 “我这便宜老爹回来也能有个交代,二姨娘我对你们是仁至义尽了。”那白素衣虽然把她们二人送去了青楼,但是却没有让她们侍奉别人,白素衣特地吩咐过只是让她们二人吃吃苦而已。 她又不是蛇蝎心肠,她们二人如此对她,但是白素衣却不能那么做,不是出于好心,只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没有一点的好处,现在人心很重要,特别是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二来等定北侯回来也好有个交代,不能让自己的老爹下不来台吧。 一路想着,白素衣就被九公主拉着去了一条繁华的街道,人生嘈杂,街边的人都是穿着锦缎绸华,光鲜亮丽,一看就是些富家子弟。 白素衣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在那浓妆艳抹之中倒像是空谷幽莲,别有一番味道,引得不少男子的目光,惊艳无比。 一道道的目光投向了她,白素衣早已感觉到。不过他们想看就看,她还能挖了人家的眼睛不成。那是大皇子干的事情,自己万万不会那么的残忍。 “素衣姐姐,到了。”一声把白素衣拉了回来,抬眸一看,繁花阁,这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倒是有点像古代青楼的名字。 但是却还雅俗一点,白素衣现在来了兴趣。 “九公主……公子,这是什么地方?”白素衣刚说出公主,就明白了过来,现在的萧绮儿是男装,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隐藏身份为好。 那萧绮儿清了清嗓子,像个大人一样,装模作样的说着。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男人的福地,随我进去潇洒一番。”说完就拉着白素衣的素手往里边走。 原来这真的是古代的青楼呀。那迎春明显的有点不好意思,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去这种烟花之地呢? 白素衣倒没有那么封建的思想但也觉得有点不合适,那些女子身上总有股浓烈的味道,闻着实在是难受,不过那些男子倒是非常愿意,一个个的接踵而进,脸上一脸的淫笑。 “罢了,今日随了她吧。要是让她一个人进去,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白素衣轻轻一叹,真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九公主没有办法。 “公子,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白素衣轻轻的贴了过去,问道。 那九公主当即露出酒窝。 “也不是经常,只是偷偷跑出宫的时候会来这里,而且那些皇子哥哥也经常来这里呀,我为什么不能来?”她说的理直气壮的。 看这幅小模样,真是有趣极了,白素衣心里苦笑一声,真是奈何不得她。 二人两仆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有几个浓妆艳抹,声音极魅的莺莺燕燕拥了上来,将那九公主团团围住,你给一个香唇,我来一个拥抱的。 那九公主像个老手一样,左右手各抱一个,不时的还打情骂俏的,九公主笑嘻嘻的,回头还看了白素衣一眼。 “这都是什么公主呀?真是奇葩,我真的无语了。”白素衣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是一句话都说出来。真不知道大夏皇是怎么教育这个女儿的,皇后娘娘恭敬有加,仪态万方,生的女儿怎么这般模样。 真是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没一会功夫,那九公主就不见人影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白素衣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小姐,要不我们出去吧。”迎春在那小声说着。 白素衣只是给了一个眼色,让她安心。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参观一番呀。 白素衣在这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之中是一道清丽的风景,那绝美的俏脸,冰霜一样的眉睫,绛红色的唇印,鹅黄色的长裙更是与她们所不同,一时之间吸引了众多男子的目光。 他们都是长年流露烟花之地的人,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眼前的女子还是头一次见,一刻都不想错过。 那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们心中直痒痒。 一个个的男子都上来套近乎,一些胆子大的,后台硬的更是直接上手。 白素衣被他们这么一弄,当即心里火气大发,掏出一块令牌。 大大的温字,显示着身份,那是温其羽留给她的令牌,这皇城之中没有一个人不认识的。 “这是寒王世子的令牌?” “什么,这女子是世子的什么人?” “这是惹到大头了?” “这可怎么办?世子来没来?” 一个个纷纷的说着,刚才还拥着白素衣,现在离得白素衣很远,生怕怪罪到他们身上。 “你们没长眼睛吗?见此令牌如见世子,还不拜。”白素衣借着那气势,直接举起令牌,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跪拜声一片,有时候权势地位真的是一个好用的东西。 温其羽给了她这个令牌,是让她紧急的情况下在拿出来,现在居然在青楼之中用了,不出意料不久温其羽就会知道这件事,看来九公主也就不保了。 “哎呀,真是失误了,光想着那些烦人的东西,唉。”白素衣这才明白过来。 一个个现在都不敢动,在那眼巴巴瞅着,白素衣一抹淡黄色立于其中,冰清之感传于众人。 “大姐。” “素衣。” 两道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带着哭泣声。循声望去,一妇一少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 ##第八十三章 重回定北侯府 白素衣不用看人,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两个自己的亲人,不过这亲人却是对她一点都不好。 二姨娘和白燕飞从一群男人堆里钻了出来,她们清瘦了许多,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锦缎华衣,而是那些再普通不过的麻布粗衣,她们一直在青楼之中做着劳力。当然不是那种劳力,白素衣可不会让自己的老爹带上一个鲜艳的颜色,这种觉悟白素衣还是有的。 二人见了白素衣,脸上都是十分的激动,好像看到了久不相见的亲人一样,那眉目之间满满的都是感激与悔改,看来这二人是知道点苦头了。 众人见到钻出两个女子,而且这两个女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有着黑色的污渍,那手上都起了老茧,明显的是干着苦力。 白素衣嘱咐过青楼之后,那老 鸨倒是听话,给二人安排了一个洗衣服的活,刚开始二人死活都不愿意,一听要去接客,纵然有十万个不愿意,也得咽回去,就这样二人已经干了一个多月了。 从一开始的不愿意,到现在习惯成了自然,并且还体会到了生活的不容易,总以为定北侯府树大好乘凉,二人一直挥霍钱财,到现在才知道那钱也是定北侯拿命去换来的。 要是没有定北侯一直在北疆抵御外敌,怎么会有如此的殊荣?他们白家要是没有他父亲,现在也是待宰的羔羊,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大夏皇给的。 既然可以给,只要你无用了,当然就会收回去。 “素衣,我是你二姨娘呀。”说着就往前走,还抹了抹脸上的黑土。 众人看着她们身上都是污秽不堪,一副嫌弃的样子,而且都在指指点点。 “这二人莫不是乱认亲戚,郡主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属呢?”他们当然忘了曾经的二姨娘和白燕婉,权贵之间,唯有落井下石,怎么会有真情相待。 其实这些人之中还有一些是认识她们二人的,但是现在却是躲瘟疫一样,避而不见,生怕惹了晦气。 二姨娘二人这一个月也体会到了人情冷暖,权贵之间的假意冷情,这些东西都看的真真切切的。 刚开始是十分的怨恨白素衣,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她们二人也体会到了白素衣给她们留的一丝面子,这些年来是自己太嚣张了,仗着定北侯的势力确实干了不少坏事,而且一直欺负白素衣。 白素衣能做到这一步,确属不易。 最冷,冷不过人心。最薄,薄不过人情。 世间之事逃不过这几个字,唯有自己体会冷暖之后,才知真情。 她们二人现在是打心眼里感激白素衣。 白素衣倒是看见她们二人颇为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们,二人身上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骄横跋扈,脾性都是收敛了不少。 她们没有贸然的冲上来,只是站在原地一直等着白素衣开口。 二人眼睛浸着泪花,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 “你们是谁?”白素衣故意这么说道,怎么也得给点下马威。 人的本性不会改的,只是环境变了,二人才有了今日的变化,但是难保她们不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也是最廉价的东西。 “素衣,我是你二姨娘呀!你忘了我了?这么多天谢谢你对二姨娘的照顾,以前是我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二姨娘一回,这么多天,我每天以泪洗面,想起对你做的那些事,真是愧疚难当。”二姨娘一下扑在了地上,痛声哭了起来。 “大姐,我是燕婉啊,以前都是我不对,现在我真的觉得错了,是我听信别人的谗言,是我嫉妒大姐,才会做出那些事情,大姐,我和母亲真的后悔了。二姐不怨你,是她自己做了错事。”她的声音哽咽,梨花带雨。 “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素衣。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就饶了我们吧!”那二姨娘近前,哭声更是大了起来。 围着的众人都无心去玩,一直在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当然说白素衣好的也有,说她坏的嘛,更是不在少数。 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不出意料,这里的事情明天就会让全城都知道。 白素衣不会听到这些花言巧语就相信了她们,纵然她们二人已是悔恨不已,但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饶恕她们呢。 “你们先起来。”白素衣轻轻的说出了口,没有看向地上的二人。 白素衣突然感觉空气之中出现了那种奴僵丸的气味,虽然很淡,隐匿的很好,但是的的确确的存在着,俏脸起了微澜。 不知是何人隐藏在这里,但是与大皇子肯定脱不了干系。 “二姨娘,小妹,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快起来吧!”二人明媚的笑容把二人托了起来。 白素衣的态度真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呀!现在那个隐藏的人白素衣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而来。而且全城的权贵都在这里,白素衣还是先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地上的二人已经没有能力对白素衣构成威胁了,白素衣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点小事还不会怕的。 “二姨娘,小妹快快起来!今日你们就回定北侯府去吧!你们知道悔改就好了,素衣的一番苦心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她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痕迹,光滑如玉,冰清玉洁的形象留在众人的心中。 二姨娘和白燕婉似乎是高兴的,哭的更是厉害。一番闹剧就以她们重回定北侯府而终结。 众人见到闹剧完了,也就散了。 九公主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而且身上有着那些风尘女子的香味,白素衣哭笑不得,这九公主不知是怎么被教育的,成了这个样子。 根本没有皇家女子的样子,倒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 可是她生来就是女子,真是耽误了一个风流公子了。 那气味又消散了,根本闻不到,白素衣心里虽为嘀咕,但是那些没必要的烦恼也就不想了。 “素衣姐姐,你玩没玩?可好玩呢。但是你千万不敢告诉我的那些个哥哥们,以后我还带你来这玩。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小嘴嘀嘀咕咕的说着,眼睛清澈透明,但是没有一丝污染。 小姑娘行为虽然比较让人乍舌,但心灵却是好的,或许只是还小比较贪玩而已。 一行人正准备回去之时,大皇子身边的那个管家拦住了她。 “郡主,大殿下有请。”白素衣这才想到,拆线的时间到了,就是今天,差点把正事忘了。 ##第八十四章 我是神医 白素衣当下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来,要不是老管家提醒可真就错过了拆线的最佳时间,那大皇子的眼睛复明的希望就会降低一筹。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挺多的,好不容易闲下来就想出去玩玩,差点把大皇子的正事给忘了,那她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 白素衣的俏脸微紧了一下,之后舒展开来,明媚如花的笑容,展颜说道。 “我正打算去呢,既然管家来了,烦请带路吧!”白素衣说的甚是得体,当然不会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那不是没事找事玩吗? 九公主站在一旁,一听到要去大皇子的府中,就有点不高兴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玩够呢?现在就要与素衣姐姐分别的,叫她怎么能够舍得。 萧绮儿手指紧紧的拽着白素衣的衣袖,嘟囔着个小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但是白素衣纵然心里有多少可爱,最重要的事情是大皇子的眼睛,抛开皇亲国戚这一层,大皇子是她的病人,作为一个医者,尽心尽力救治自己的病人那就是天职,白素衣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性。 那也是她入到医者这一行业的初衷。不管做什么,初心不忘,才能始终。 白素衣轻声安慰道,摸了摸她的脸蛋,总算那张脸是有了点笑容。 “九公主,听话,这次你先回去,下次素衣姐姐带你玩好不好?” 九公主在那想了一会,瞪大眼睛,水滴滴的眼里。 “姐姐,什么好东西呀?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真的是刨根问底。 亏这大皇子还是九公主的亲哥哥呢,这九公主似乎与这大哥的关系还不是很好,看着还不如温其羽和三皇子来的熟络呢。 这句话可把白素衣难住了,本来是想哄骗一下这个小女孩,没成想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自己开的口,总得圆回去吧! 白素衣一轻抬头,一只飞鸟从眼中横过。 她展眉一笑,进而说道。 “九公主,你想不想飞?” 一听到飞这个字,九公主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就是激动的眼神。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认为只有鸟儿可以飞,人自然只能呆在地上,飞向高空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要是对于他人说出来,可能会以为白素衣说的是痴语,但是九公主可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一听到飞,就深深的相信白素衣可以让她飞起来。 当下松开了白素衣的胳膊,让她跟着管家走了。临走之时,还不忘给白素衣抛着眼神。 白素衣这是离开了一个坑,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虽说后世想飞起来很容易,但是在这里无疑是一个难题,但是难题也得分谁不是,白素衣既然开了口,就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 “看来又得忙一番了,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轻轻的吁叹一声,真是无奈的很。 这大夏皇的一家子没一个省心的,全都跑来给白素衣出难题。 大皇子府中。 几日不见,大皇子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即将能重见光明的缘故,心情好了不少,就连细长阴鸷的眼睛也不是那么的冷,至少不让人感到难受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真是少见。见到白素衣进来,长长的嘴角扬起。 “郡主,你来了。今日还得麻烦郡主一趟。”说的是得体有加,既不失皇子的身份,也没有少了该有的感激之情。 白素衣怎么敢邀功呢。 “没事,没事的。行医救人本来就是我的心愿,今日能够让大皇子重见光明,我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白素衣展笑说道。 “那郡主,今日拆线可好?我近日也是心里有些着急,不瞒郡主,我也是十分想看到自己的眼睛重新好起来。” 他少有的那种出于内心的喜悦在这一刻露了出来,看来这个隐疾一直是悬在他心头多年的痛处。 “这个人之常情,素衣既然说了大皇子的眼睛可以好,断然不会哄骗殿下的。”白素衣恭敬的回答道。出于一个医者的责任与热心。 医者不会因为对方是谁,做过什么事情就会起了变化,看病是不分人的,这个她老师入学的第一课给她们讲的东西。 病不分人,不能夹杂个人感情在内。 旁边站着的管家也是颇为激动。 “老奴看着殿下从小长大,今日殿下……”边说边哭了起来,大皇子身边的这个管家对待大皇子的感情还真是深厚。 “殿下,你先放松一下,我们一会就开始拆线。”白素衣嘱咐道二人,先别沉浸在激动的喜悦之中。 大皇子坐于黑木做成的椅子上,气定神闲,闭着眼睛。 白素衣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紧张,手还一直抖着,要知道以前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紧张的。 “殿下,深呼吸,一会拆了线之后,先别急着睁开眼睛,要先感受光线,慢慢的睁开。”白素衣又嘱咐着。 大皇子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呼吸均匀有加,倒不是很紧张。 白素衣轻轻的将缠在他头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裹开,这动作很轻很慢,白素衣也很期待那拆线之后的眼睛。 当然她可不希望得到的是什么不好的结果,不然就是自己的小脑袋搬家了。 这么一想,白素衣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天干着战战兢兢的事,真是如履薄冰,但是白素衣不是好好好的吗? 这下心里才不是那么的紧张。 最后一层纱布已经被取了下来。 大皇子的右眼皮轻轻的跳动了一下,白素衣的心里悬着,当然他的心里也是很难受。 这种过程是最为煎熬的,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人说话,静的出奇,这种时候更是让人闹心。 “殿下,轻轻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感受光线。”白素衣的声音很轻柔,在引导着温子华。 那狭长的右目缓缓的睁开,突兀的没有动一下,白素衣的心立马紧了下来,之后才慢慢的转了一下。 白素衣这才放下心来,这个眼睛的手术做的很好。 “我看 到了。”他说的很慢,几乎让人听不到,但是脸上的喜悦是隐藏不了的。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似乎是重新见到这个世界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郡主,我真的能看到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真没想到大皇子也会有这个时候。 那一旁的老管家也很开心,甚至都是涌出了泪花。 ##第八十五章 我是公主? “本皇子真得重重的感谢郡主,一会随我去进宫面见父皇母后,他们一定会开心的。” 白素衣心里一紧,真是不愿意再去皇宫里,每个动作都得紧着,生怕在哪出了差错。 “殿下,行医救人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感谢就不必了,希望大皇子以后爱民如子,多多的周济穷苦的人。”白素衣委婉的推脱。 当然周济穷人也是白素衣的一个心愿,只是她的能力还没有那么大。 不是有一句话,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嘛。 大皇子很高兴,当下连声答应,但是说什么也要带着白素衣进宫。 “郡主的心愿我一定会办的,但是赏赐还是一定要的。”他停了一下。 “去,将三皇子与寒王世子也召进宫,顺便把淑慎表妹也叫上。”大皇子对着管家说道。 白素衣真是脑门黑线,这大皇子居然叫了这么多人,难道是要开一个宴会不成? 大皇子当然有他的用意,一则是他的心里特别的高兴,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看见东西了。 二来是想让那些皇子们知道,本皇子右眼已经恢复了,这太子之位一定是我的。 “郡主,随我去宫中吧!好让父皇和母后也赏赐一番。”大皇子转身就走。 纵然白素衣心里不愿意也只好跟着去了。幸好刚才让迎春先回去了,不然带着迎春更是一个难事。 大皇子真是春风得意,走的很快。白素衣居然跟不上他,只好一路提着裙摆,急急忙忙的走着。 皇宫之中。 大夏皇温滔不怒自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坐于上方,那旁边是风韵犹存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气色很不错,白中透着红,身体比起以前已经好了很多。 “父皇,母后,子华来看你们了。”大皇子的声音都隐藏不了内心的笑意。 “华儿今日来有什么事情?”温滔问道。 只是那一旁的皇后娘娘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大皇子的右眼之上已经没有遮挡的东西,而且右眼完好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陛下,你看华儿的眼睛?”皇后娘娘再怎么说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眼睛好了,心情怎么不激动,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颤抖了开来。 倒是大夏皇还是那样,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华儿这是怎么回事?”他开口问道。 “回父皇,我的眼睛已经好了,是康平郡主将我治好的。”将目光投向了白素衣的身上。 白素衣一身素裙,长长的拖在地上,曼妙有姿站立着,那绝美的侧颜,冰霜的面孔,素净的脸庞,月华一面的肌肤,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她只是静静的站立着,丝毫没有变化,像是一朵莲花一样在那开放着,散着淡淡的清香。 众人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大夏皇的目光长而犀利看的白素衣的很难受,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出现任何变化。 随后一声大笑。 “好,不愧是定北侯的女儿,你父亲在北疆抵御外敌,这女儿不仅生的漂亮,而且一副菩萨心慈。”大夏皇高兴的说道。 对白素衣一顿美言。 那皇后娘娘看向白素衣的目光也有了变化,就像婆婆看媳妇的目光一样,越看越顺眼。 “这皇后娘娘不会想让我做大皇子的妃子吧?”白素衣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正在这时,温其羽与温子佩来了,后面还跟着萧淑慎。 他们几人见到温滔和萧倩的笑意,不禁疑惑了起来。 那大皇子转过了头,右眼里面流露着目光,不知在表达什么。 但是温其羽和温子佩都是明白了过来。 “父皇,今日不知叫我们而来有什么事情?”温子佩先开了口,他刚走进来就望了白素衣一眼,似乎是提醒白素衣不要忘记那句话。 白素衣躲过了目光,而是望向了温其羽。 今日他的气色不错,而且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衣服,真是不多见。 温其羽倒是没有看向白素衣。那萧淑慎倒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华儿你告诉他们吧!”温滔开口道。 大皇子自然不敢违背。 “子佩,其羽,大哥的眼睛好了。是郡主治好的。”他的话语满满的都是笑意。 当然他们二人是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先说来而已。 他们皆是露出了笑意。 三皇子的脸上露出了春风一样的笑容,温其羽只是随意的笑了一下。 不过众人都知道温其羽是不愿意笑的。今天也是给了大皇子极大的面子。 “恭喜大哥!” “恭喜大皇子!” “恭喜大皇子!”三人依次说道,那萧淑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脸上自然是笑了起来。 他们二人眸子里不知在闪烁着什么,一个是一挂星河,另一个是一片海洋,二人皆是城府很深,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起了什么波澜。 “好了,既然今日都聚齐了。一起在宫中聚一下吧!”温滔说了话,众人当然不敢违背了。 歌舞齐平,乐声阵阵,这温滔今日确实是高兴。 大皇子提酒一杯,当然是感谢的一番客套话了。 白素衣自然不想听他们的这些话,意兴阑珊开来。 从一开始温其羽就没有看向白素衣一眼,白素衣很奇怪,心里也很别扭。 白素衣望着温其羽,而温子佩却一直望着白素衣。 这些当然都逃不过温滔的眼睛,只是他不说而已。 萧淑慎在那阴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服气,看着白素衣得到夸奖,自己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白素衣,不知你想要什么奖赏?”温滔突然说了话。 白素衣愣了一会,静默而起。 “回陛下,素衣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是希望四海不再有战事,人民能够安居乐业。” “真是定北侯的好女儿,你不要,我当然不能不给,你治好了大皇子那就是功劳,我总得赏罚分明,不然该让世人说我的不是了。”他像个父亲一样的在说着话。 可是谁也不敢乱猜测他的意思。 “那就封你为公主吧!”白素衣俏脸一紧。 ##第八十六章 游园会 白素衣震惊不已,俏脸已是没有了表情,呆立在原地。 公主?突然之间就从郡主到了公主,这公主只有皇上的女儿才可以有此殊荣,白素衣万万没想到会把自己封个公主。 “我去,这立马就变成公主了?”白素衣心里楞着,那温滔眉目都很温和,倒不像是闹着玩的。 皇后娘娘也是眉目满怀温情的看着白素衣,倒是现在把白素衣当成半个女儿了,越看越顺眼,这眉毛,鼻子,小脸蛋,没有一处不喜欢的。 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丝想法,以后把这白素衣嫁入皇家之中当个妃子什么的,也是不错的。而且自己的大皇子还没有立正妃,俨然现在白素衣也进入了皇后娘娘的候选名单之中。 大皇子倒是高兴,提前祝贺道白素衣。 “子华就先祝贺康平公主了。” 温其羽和温子佩也是纷纷祝贺道,只是那萧淑慎明显的不乐意,就像别人欠了她多少钱一样,本来还算漂亮的脸蛋,现在拧巴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有人欢喜就有人悲。自古好像就是这样的道理,白素衣因为治好了大皇子的眼睛而得到此殊荣,但是那萧淑慎却是十分的不服气,什么好处她都得了去,连大皇子现在都对白素衣是青睐有加。 女人本就是个醋坛子,心眼就小,白素衣美貌比得过她,手段更是比得过她,心里越想越堵得慌,那嫉妒的种子在此刻萌发,眼眸里的恨意越来越浓,越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萧淑慎就越不高兴,嫉妒会慢慢演变成仇恨,进而茁壮成长。 白素衣婉瑜一笑。 “白素衣听旨,定北侯嫡女妙手仁心,医术通天,仁心慈意,心怀苍生,美泽万物,仪态芳芳,聘婷有加,前治疗皇后娘娘的寒疾有功,今又将大皇子的顽疾治好,了了朕的一桩心事,今特封白素衣为康平公主,享皇宫自由出入权利,特此昭告天下。” 温滔立于高位,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白素衣双膝跪地,谢谢大夏皇的赏赐。 “素衣定当谨记陛下的教诲,当行医救人,不劳辛苦,不负陛下的看重,代定北侯一家谢谢陛下。”白素衣声音不卑不亢,井井有条的说道,现在的她更是光芒四射,几个皇子都看着白素衣,一眼也不离,要说以前是白素衣的美貌吸引了他们,现在白素衣身上的那种气质更是深深的呼唤着他们。 温其羽眸子深的很,一直望着那道倩影,虽然单薄,却是让人丝毫小瞧不得。 白素衣高兴归高兴,当然不会恃宠而骄,这一切都是温滔给的,只要白素衣犯一点的错,这些东西大夏皇就可以马上收回去,毕竟不是亲生女儿。 白素衣以后更得小心行事,大夏皇已经把她退到了风口狼尖之上,浪越大,越得行的稳。 以后随便一个错误,别人都可以当做把柄,进而来诋毁她。白素衣脸上虽是悦容,心里却不是那么的高兴。 萧淑慎一张脸更是阴了,但是在大夏皇面前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一直在那忍着,倒是难违了她了。 “白素衣你就风光吧!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萧璜哥哥一家的事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萧淑慎咬牙切齿的说着。 “子佩在此先行恭喜公主了。一会定当登门道谢。”三皇子走了过来,但是经过那个晚上之后,白素衣总是不想离得他太近,他也觉察到了,没有近前。 “其羽恭喜公主了。”短短的几个字,温其羽对白素衣说的话,话语里面似乎有着别样的味道,白素衣听不出来。 “淑慎恭喜公主了,以后一定要多教教妹妹才是!”萧淑慎面笑里不笑的说着。 “这才对吗?淑慎你也不必太为难过,好好的和素衣熟悉一番,素衣可是个好姑娘。”皇后娘娘当然看出了萧淑慎的心意,当即安慰道,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怎么也得关照几句才是。 “后日是一年一度的游园会,你们都要来,特别是其羽,以往你都不来,今年总得来吧?”他调侃着温其羽。 似乎大夏皇对温其羽有种不一样的感情,不像对待寻常世子那样,比自己的皇子都要上心。 “陛下,其羽天性不喜欢热闹,就别逼他了。”皇后娘娘为温其羽说着好话,以往都是这样皇后娘娘替温其羽说好话,但是今日有点不一样了。 “我去。”温其羽开了口。 就连大夏皇都震惊了一下,这百年的冷人终于让人诧异了一回。 不知什么原因,温其羽今年居然要去了。大夏皇笑了笑。 “这可真是有趣了?其羽这是开窍了不成?还是有什么堂堂寒王世子爱慕的呢?”大夏皇继续说着,调笑温其羽的味道谁都能听出来。 温其羽倒是没有回话,只是单单的望了白素衣一眼。 自然那皇后娘娘也是瞧得真切。 “有趣,有趣极了。”现在的大夏皇倒像是个慈爱的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喜悦了。 大夏皇这么一说,大殿之中的气氛突然好了起来,众人都是笑着。 “今年的游园会西华国的太子也要来,你们这些皇子公主可一定要来。好生陪着人家,远来是客,你们知道吗?”温滔今日的话多了些,又继续嘱咐着这般皇子公主。 当然白素衣也在其中了。 “父皇今年的游园会由皇儿来举办吧!现在我的右眼好了,想为父皇分担一些。”大皇子进言。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现在大皇子已经开始在他父皇面前争取表现自己了,以前是自己身上有缺陷这才不努力的表现,现在嘛可不一样了。 温其羽和温子佩都没有说话,二人都是明白了,怎么会不知道大皇子的意图呢。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与大皇子争个高低了。 “如此甚好,就交给你办吧!子佩和其羽明日去皇城门口迎一迎那个西华国的太子。今天就先这样吧!都退下吧!”温滔嘱咐完了最后一件事。 “游园会?真是有趣!”白素衣心里想着。 ##第八十七章 我喜欢你 寒王府中,一处僻静的院落之中。 女子翩翩而立,男子则是镇定自若,神情不变,就那么久久的站立着,没人言语。 这正是从皇宫之中出来的温其羽与白素衣,自从回来之后白素衣跟在温其羽身后,温其羽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直不说话。 温其羽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身上不时的传来一丝一丝的寒气,脸上更是紧绷着,白素衣捏着一个衣角,不敢说话。 “装什么酷呀?有话就说话呀,一直这么站着算是什么回事?真是个奇葩。和你真是没说。”白素衣一直嘀嘀咕咕。 温其羽似乎听到了白素衣的声音,转过身来,墨色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白素衣,她身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寒意,不禁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温其羽的第一句话,冷的很。 白素衣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向温其羽。 “怎么低下头了,你不是很厉害吗?青楼那种地方也是你去的?要是遇到……”后面的几个字温其羽欲言又止,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的眸子更加的深沉,让人看不透,就像是一个深渊一样。 “我给你的令牌难道就是让你那么用的?”一句句的话冲击在白素衣的心里,白素衣心里有苦不能说,只能任由温其羽责骂。 “九公主贪玩,你也贪玩吗?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让大夏皇知道一定会让你掉脑袋的。” 他今天的话很多,一直喋喋不休的对着白素衣说着。 “我让你乖乖的,你却一直不让我省心。”温其羽脸色起了怒意,但是不是那种狠意。 “谁叫你说保护我的?”白素衣反问一句,这一句话让温其羽生生的停住了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是他说过的,以后就由他来保护白素衣,倒是现在又反过来责骂白素衣。 温其羽退后一步,脸色放松下来,眸子里面似乎有着歉意,他的眸子总是代表着很多的想法。 “是你说以后要保护我的,现在却又来责骂我?你就是这么当世子的吗?不知道男人的话一言九鼎吗?真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白素衣心里也起了无边的脾气。 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那温其羽一句话都没有反击。 “你们男人都喜欢说话不算话吗?”白素衣柳眉横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印在他的墨色之中。 他依旧静默不语,不知是出于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不是那种多语之人,今天的话确实是多了一些,一遇到白素衣好像就变得反常了。 “你说的话还算话吗?”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很低很低,脸上红晕开来,像个羞红脸的思春的女子。 剪水的双瞳里面莹莹光泽,白皙的皮肤更是像玉石一样,芙蓉一样的面孔,真是绝世的美人。 他的眸子对上了那剪水双瞳,然后猛地贴了上去。他的嘴唇到了白素衣的耳边,喷吐出来的寒气让白素衣哆嗦了几下。 “我说过的就不会食言。”他的生意也很低,但是充满了柔情,她还是听到他第一次这样的郑重说话。 “素衣,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公主也好,郡主也罢,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今日的声音很迷人,让白素衣静静的听着。 “我说过,会保护你,以后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他的滚烫的嘴唇已经落了下来,白素衣没有反抗,因为她的心里丝毫没有那种抗拒的意思。 他说出的每一话,虽然都很平凡,但是却让白素衣听得很踏实,这一生不就是要寻找一个踏实的人过一辈子吗? 二人纠缠在一起,白素衣的皓腕攀上了温其羽的脖颈之上,然后二人开始缠绕,那挑逗的舌尖一直在碰撞着,那丝滑的感觉真是世间最美妙的东西。 那薄薄的衣衫将二人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那种干柴烈火一马就燃烧的感觉席卷了二人。 他们吻着已经忘了自我,就是沉浸在其中,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白素衣的香舌真的很会挑逗,温其羽紧紧的吞吐着,不让白素衣丝毫的呼吸。 那滚烫的脸和急速升高的温度,让空气之中暧昧起来。 “嗯。”白素衣轻声嗯了一声,那一声就宛如投进大海中的石子,瞬间起了波澜。 温其羽身上更加的狂躁起来,细长的手指开始在白素衣的身体上游走,渐渐的接近了那柔软之处,白素衣的身材很好,温其羽更是情迷意乱,纵然天生冷淡,但是也没逃过白素衣的一吻。 “嗯!”白素衣的嗯声又大了起来,一声连着一声,温其羽突然感到下腹有一团邪火,燥热的很,一直蔓延到全身。 白素衣穿的很好,温其羽开始渐渐的将白素衣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那洁白的一片一片的肌肤裸露出来,轻轻的摸下去,像是玉石一样的光滑,温其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双大手肆意的游走着。 白素衣已经也是意乱情迷,当温其羽快要游走到最后之处之时,突然停了下来,他嘴角突然留下了血。 “素衣,对不起。”温其羽将白素衣抱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就这样白素衣依偎在温其羽的怀中。 白素衣这时也回了意识,才明白到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比较害羞,但是心里莫名的涌过一丝的甜意。 眼前的男子原来不是那么的冷情,只是埋藏的很深。刚才为了保住白素衣的清白之身,竟然是咬破了他自己的舌头,来让自己回复清醒。 “其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白素衣依偎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十分的舒服,那种从来未有过的踏实,就像看到了星空,再也不会喜欢上海洋。 “问吧!”他墨色的眸子望着那倾城的容貌。 “你刚才……为什么不继续?”白素衣低下了头,知道这句话比较难开口,脸蛋更是通红。 温其羽笑了一声,然后将手摸向了白素衣的脸庞。 那感觉很舒服,丝丝的凉意。 “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我不能欺负你。”温其羽故意说道,这让白素衣更加的害羞起来。 “其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今天的问题怎么那么多?” “你烦我了?”白素衣的声音有着不满意,倒像是撒娇一样。 “问吧!” “你喜欢我吗?”她双瞳潋滟。 他久久没有说话,之后又将头低了下来,疯狂的吻向白素衣,白素衣也回应着。 “我喜欢你,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那滚烫而炽热的吻疯狂的袭来。 二人紧紧的相拥抱着,似乎要把对方都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刚冰下来的身体又滚烫开来,白素衣这次很努力的迎合着,因为她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 她等着一句话很久,而他同样等着她问他,很久。不过现在紧紧的依偎着,再也不想分开。 那两张唇紧紧的撕咬着,夜深了! ##第八十八章 缠绕 夜已深,白素衣和温其羽缠 绵一番之后就分开了,温其羽不想现在就要了白素衣的身子。 “素衣,等我再向陛下请婚。”温其羽抱着白素衣,温和的说道。 温其羽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声音温和,薄唇的轻轻启开。 “你的唇好薄啊?”白素衣的葱指爬上了他的嘴唇,他居然没有拒绝,相反任由白素衣挑逗,白素衣倒是现在非常喜欢调戏这个总是挂着冷冰冰脸的世子。 从一开始见面,白素衣就认为他是一个干尸,不管前世有什么关系,这一世他们二人注定分不清了。 那怀抱很暖,纵然温其羽的皮肤是冷的,但是白素衣心里却很暖。靠在他的肩头就感觉有了全世界,那是一种出于心里的踏实。 无比的让人想靠着,就这么靠着,一直到老。 “哦?不好看吗?”温其羽反问道。 白素衣倒是没说不好看,只是薄唇之人都寡情。随后她故作生气的说道。 “薄唇的人都寡情,你也不例外。”冷哼一声,进而逃出温其羽的怀抱。 白素衣刚起身,就被温其羽有力的双手拽了回去,又陷在那怀抱之中。 “我就是例外,我说过,你别想跑了。”他的手就往白素衣的翘 臀之上摸。白素衣突然一难受,直接拒绝了。 温其羽现在换了一个人,居然会调戏女子了,以前可是对着女的躲的远远的。 温其羽笑了一声,俊美的脸庞挂着冷月,白素衣又想起了他那日在月下教她抚琴。虽然白素衣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学会一点。 “素衣,这一辈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这可能是温其羽说过最肉麻动听的情话了。 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这些情话白素衣都听得腻了,好多人都会说,但是做到的很少。 “好话,谁不会说?”白素衣哼了一声,装作生气的样子。 温其羽竟然一再的包容白素衣的脾气,真是有趣的很,或许温其羽是真的喜欢白素衣到了骨子里,呼吸之间都在想着她吧! “那你要我怎么样?” 白素衣想了一会。 “那你发个誓呗?”秋水的瞳孔跃了上来。 温其羽看向星空,目光之中有着什么在流转而过。 之后缓缓开口。 “素衣,这辈子我都娶你一个人!红装喜烛只为你一个人准备。” “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白素衣又接着问道。 温其羽只是轻轻一点头。 “那我想要飞呢?”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题。白素衣又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温其羽的表现。 “那我便让你翱翔!” 白素衣脸色变了一点,开始红 润起来。 “那有的地方我总去不了呀?这天下又不是我家的?”白素衣又出了一个难题。 温其羽轻轻的笑了一声。 “那我便征战四方,纳土为疆。” 白素衣笑的很开心,淡雅的妆容静静的在此刻开放着。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的?”白素衣笑嘻嘻的问道。 温其羽将她抱的更紧,想要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我的病还需要你的血呢。那特殊的治疗方法。”温其羽坏笑了一声。 白素衣这才想起来那日的事情,白素衣也是出于紧急,才会和他共浴在一起。 白素衣的脸颊羞红一片,温其羽默不作声,她只好更深的将头埋在温其羽的怀中,不想让温其羽看到。 “要不我们现在试一试?” 白素衣直接锤了温其羽一下, 那力气很大,但是温其羽根本没有发出一声的声音。要是云墨在这里肯定会把下巴都惊呆了,众人眼中的高冷世子现在在白素衣面前根本没有一点抵抗力,说什么是什么。 这还是温其羽吗?或许遇到了她,他也就不是他了。 “这么多年我等的人就是你。”温其羽心里默默的说着,望着那怀中的人儿,从在河中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人,好久之前就认识了。 尤其是那个蓝色发簪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温其羽,你真坏!本公主不愿意。”白素衣说道。 温其羽继续追问着,似乎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为什么?难道?”温其羽欲言又止,不知想要往下说什么。 她心神领会,立马想到了那晚胡乱说出的一句话。 “我来了大姨妈了。”她的双唇紧紧的闭合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二人一直在嬉闹着,这寂静的夜晚因为二人也变得有趣了很多。 夜已经很深,他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就该让人们说闲话了,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更容易让别人猜忌。 “以后你要是背叛我了呢?”白素衣依偎在怀中,突然来了这一句话。 温其羽只是看着星空,眸子深黑,眉毛跳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风静静的吹着,白素衣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可是温其羽一直不说话,像是在躲避着这个问题。 “喂,你怎么不说话?”白素衣有点着急了,今天被温其羽占了这么多便宜,不能不明不白吧! 难道这温其羽和其他的男子也一样,只会说情话,负心起来都是一样一样的人。 白素衣的脸色已经变了,眉角紧皱,素雅的脸变得像冰霜一样,远远望去,倒是和温其羽相配的很。 可萝莉,可玉女,现在的白素衣真是全能选手。 治的了病,耍的了萌,不仅颜值高,而且智商也很高,这样的妻子从哪找呢。 “睡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温其羽就这么抱着白素衣回到了房间之内,迎春站在门口,一句话都没有敢说。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素衣在她的怀中早就睡着了。 浅浅的嘴角,微微的笑容,挺立的玉鼻,芙蓉的面孔,那长长的睫毛挂着深夜的露水,怀中的人儿早就甜美的进入了梦乡。 温其羽将被子紧紧的盖好之后,才走了回去。 对着星空,他说道。 “素衣,我若负了你,那我就拔剑欲己。” 你说,这天很大,那我便让你翱翔;你说,这地很广,那我便征战四方,纳土为疆;你说,我恨你,那我便拔剑欲己。 只希望,我们能相守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素衣,我喜欢你,自相遇,蓝发簪,惊鸿瞥,坠情劫。 ##第八十九章 西华国太子 清晨的一缕光线穿过窗户,蔓延到白素衣的额头之上时,白素衣感觉到了阳光的温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了床。 “又天明了?”白素衣伸了伸懒腰,这几天总感觉自己很嗜睡,怎么睡不好。 随便的吃了点早膳,就被温其羽拉着去了皇城门后,今天是迎接那个西华国太子的日子,这命令是大夏皇下的,当然要不折不扣的完成。 温其羽今日换了一身淡白色的袍子,和以往有不同的气息,看着舒服了许多,不再那是一身黑色的衣服,总感觉压抑的很。 白素衣今日穿的是天蓝色的碎花褶裙,紧收的细腰,曼妙的身姿,将这身衣服衬托的更是好看,那碎花点缀其上,清淡的感觉给于众人。 二人都是精心搭配的一番,毕竟今日是见他国的太子,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了。 西华国也是和大夏国一样的大国,长年友好,当然这是建立在同一个目的之上的,他们都得抵御戎族。 白素衣倒是对于这个西华国的太子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一个太子而已,见惯了各色皇子的白素衣早就没有了感觉。 白素衣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太子有什么特点? 这大夏国的各各都是奇葩,就连公主都是个性别分不清楚的女子。 今日云墨也跟着来了,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直没有个正形。 白素衣紧紧的跟在温其羽的身后,温其羽白色的袍子在蓝天的映衬之上更是的温和。 白素衣的天蓝色与他的云淡色袍子真是相得益彰,相配的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云墨一直站在原地笑着。 今日的皇城里面早早的挤满了人,那三皇子也是早早就到了,看到了跟在温其羽后面的白素衣,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之后看向了温其羽,他今天感觉二人现在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是那种趋于男女感情的问题,白素衣一直紧跟在温其羽的身后,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跟在夫君的身后面。 经过一夜的洗礼,白素衣更是有了不同于以前的风韵,是那种更加成熟的魅力,淡淡香气充斥在空气之中,让人想入非非。 温其羽看到了温子佩的目光,将白素衣的素手握在了手心,然后回头一笑,那笑容别提有多暧昧了。 “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呀?”白素衣心中埋怨道。 白素衣想挣脱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紧紧握着的双手,各色的目光都有。 至于三皇子那张脸上再也没有春风一样的笑容,看着温其羽的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味道,就好像是老婆被别人抢了一样。 白素衣自然感觉到了这样的目光,浑身都很不舒服,她只好红着脸慢慢的躲在温其羽的身后。 温其羽一直挺立着身体,丝毫没有顾忌众人的那些眼光。 他生性就这样,除了对白素衣有些特殊之外,根本不会受别人的指使,更是不会理会他人的情绪。 “其羽,西华国太子快来了,准备一下。”走到白素衣的身后,只是示意的点了一下头。 再也没有以前的情绪了,那眸子里再也没有春风,而是平淡无奇。 白素衣倒是一点都不理会,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前就是对他的感觉还不错,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温其羽。 “素衣姐姐,你也来了,见到你真高兴。”九公主今日也来了,看到她白素衣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有时候萧绮儿真是个开心果,虽然性取向有些不一样吧! 大皇子一身黄色的袍子,风度有加的走了过来,没想到今日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来了。 “今日还真是热闹。”自从大皇子的眼睛好了以后,气焰比以前更强了,倒是有打压温子佩和温其羽的意思。 他们二人也只是礼貌的回了一句。没有多说话。 那皇城之外突然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强。 众人都是看了过去,那一队长长的队伍出现在了眼中。 西华国的服饰倒是颇像古代的南方一样,穿的都很单薄短小的衣服。 那最中间的一个淡蓝色的轿子是最大的,肯定就是西华国太子了。 那轿子停了下来,从中走出一个男子。 他的面庞倒不是那么的俊秀,倒是清秀的很,没有温其羽那么精致的五观,只是很耐看,越看越舒服。身上的气质也很特殊。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踏实的人。 他的年纪和温其羽倒是差不过,看来是一辈人了,大夏皇让他们二人来迎接果然有他的目的。 “西华国太子莫其琛见过各位!”他笑着对众人说道。 只是扫了白素衣一眼,让她很不舒服,那种眼神像是锁定了什么一样,或许也是她多心而已。 “大夏国大皇子温子华!” “大夏国三皇子温子佩!” “大夏国寒王世子温其羽!” “特此在这接见太子殿下!” 他们三人都是风度有加,更不相同,今天的这套阵容可是大夏国的最高礼仪了,看来温滔还挺重视这个太子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太子是何方神圣? 白素衣这边正想着呢,就听到那太子说道。 “这位姑娘是谁?”白素衣正低着头呢,一抬头突然发现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白素衣当下紧张了,温其羽的手握住了,这才让白素衣没有出丑。 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问了她的名字?白素衣真是纳闷的很,十分的想不通。 怎么到哪都和我有关系呀?白素衣现在真是一点都不高兴,相反愁的很。 “这是定北侯的嫡女,康平公主!”大皇子解释道。 莫其琛当即笑了一下,之后就走入皇城之中。 他们都是一脸懵逼,都没有搞清楚那太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素衣,没事!”温其羽小声的传音道,白素衣心中暖流涌过,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嗯!”她轻轻的嗯了一声,那眉目之中更是满满的开心。 三皇子一直没有回头,一直走回了皇宫之中。 一路之上,白素衣都紧紧跟着温其羽,她的手一直被温其羽攥在手心之中。 ##第九十章 蓝凤簪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经过皇城之中,百姓均分列在两边,都想要看看这个西华国的太子。 白素衣走在后面,看不清前面的西华国太子,只是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不时的和大皇子嬉笑几声,二人谈笑风生。 温其羽一直握着白素衣的手,没有放开,这才让白素衣感觉特别的踏实,总感觉今天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白素衣的心七上八下的,总是躁动不安,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女人那种特有的敏感告诉她,今天好像会有事情发生。 而且是那种不好的事情,一路上都没有心思去看那些迎接西华国太子的表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外界的人声鼎沸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鲜花纷飞,今天的皇城甚是热闹,百姓们好久没有见过别国的皇子了,而且对于这些奇异装束的人,感兴趣的不得了,他们的衣服,面貌都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一路纷纷闹闹的,就走到了皇城之中。 温滔早就派了人在此迎接,只是本人没有来,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太子就亲自屈身来迎接呢?就是西华国陛下到这来,温滔都不一定会亲自出来迎接。 今日的迎接阵势比较大,这莫其琛来此或许还带着什么使命。以往电视之中演的,那些太子皇子到别国觐见,都是带着使命和任务来的,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白素衣的猜测而已。 大夏皇温滔和皇后娘娘萧倩正坐高位,旁边是一些得宠的皇子和妃嫔,当然他们也只是陪客而已,主角还是西华国太子。 “西华国太子莫其琛,祝大夏皇安康万岁,洪福齐天!”他只是双手放于胸前,作了一个动作,或许那时他们当地的礼节吧! 温滔喜怒看不到,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 “起来吧!” 今日的温滔着了一身金黄色五爪金龙的袍子,金光闪闪,将身上的气势衬托的更加强大,而且面色红润,身体更是好的不行。 今日的大夏皇有些许的不同。 白素衣也只是心中想想,温其羽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生怕飞走了一般,那手心之中传出的阵阵温暖,让白素衣安心下来。 “父皇特意让我代好!为表诚意,携布卷三百匹,骏马二百匹,黄金三车特来见大夏皇,希望两国以后能友好相处,让两地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摆了一下手,身后的仆人就将东西送了上来。 这些东西温滔倒是不看见眼中,只不过都是些俗物而已,大夏国国库之中多的很,不过人家既然拿了,那也是一片诚意。 “好!贤侄,快快入座!”大夏皇这才稍微有了点表情。 之后众人都坐了下来,白素衣坐在温其羽的旁边,那西华国太子一直在看着白素衣,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今日大家敬请畅饮!子佩,子华,其羽,你们陪好太子殿下!”温滔高兴的说道。 三人皆是回答道。 那太子殿下当然知道这三人在大夏皇心中的地位,只是淡淡的一笑,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杯酒相交,白素衣倒是滴酒没有喝,只是喝了几口茶水而已,心中总是揪着一块,让她不能安下心来。 九公主倒是挺爱喝酒的,一直在那喝着,不一会小脸蛋就变得红通通的,皇后娘娘看见了她那副样子,就让她先行离去。 那三人酒量很好,一直在不停的喝着,身边的温其羽更是看不起丝毫的醉意。 “陛下,我有一物要敬献。”那西华国的太子突然站起身。 众人纷纷停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莫其琛,他眉宇不动,一直很镇定,似乎有什么宝贝的东西要拿出来。 白素衣也瞪着眼睛看着,温其羽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又低下了头,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动容,真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样的。 不过那又怎样,温其羽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好,那是很久未来的温暖。 “哦?何物?”大夏皇十分惊奇的问道,因为他知道既然莫其琛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众人望着莫其琛,只见莫其琛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东西来,不是很大,白素衣也没看真切。 “回陛下,其琛今天带来的是蓝凤簪。此乃天下宝物,唯有凤血之人才能让这宝物显现出凤凰的虚影。那拥有凤血的人注定凤仪天下。”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众人都是纷纷的盯着那手中的发簪看着。 白素衣一愣,身体突然软了一下,要不是温其羽的手拉着,她估计就会摊到在地上。 那莫其琛手中的发簪通体的水蓝色,雕刻细致,发簪本身玉莹泽光,十分的耀眼,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只是白素衣却高兴不起来,她摸向了怀中的那个蓝色发簪,那个穿越之时带来的发簪,那个在温其羽身边躺着的发簪。 “一模一样!”白素衣小嘴微张,这世间居然会有这么一样的东西,而且真的不是赝品,白素衣心里震惊着,要不是温其羽估计就会有让众人发现自己的变化。 “放心。”温其羽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让白素衣安心下来。 在场的女子各各都是瞪大了眼睛,都幻想着自己的血能够让它显现出凤凰来,能带母仪天下。 唯有大夏皇的眼眶深邃了起来,他看到的不是单纯的好看而已,是那发簪背后的深意,这片世界已经分割很久,谁都想一统天下,成为那个唯有的统治者,可是天下分割,制衡着,现在西华国太子拿出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蓝色发簪究竟是真是假?那传说更是扑朔迷离。 同时出现了两个发簪,而且白素衣知道自己的那个蓝色发簪是个神奇的东西,莫其琛说出的这个凤血传说让白素衣竟然是相信起来。 而且白素衣觉得那蓝色发簪与自己手中的那个有着感应,但是具体是什么白素衣就不知道了。 “你说的真是假?”温滔笑着说道。 ##第九十一章 鲜艳的梅花 温滔高座其上,眸子里闪烁着笑意,似乎认为这是一个笑谈而已。 他是以武立国,自然相信人定胜天,其他的不过都是外力而已,不过对于一个君主来说,统一天下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力。 虽然心里不怎么相信,但还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西华国太子不紧不慢,在大夏皇面前并没有显现出什么惧色,反而镇定自若,刑庭信步,不得不让人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不过众人也只是当作一个笑谈而已,毕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人们的心灵寄托而已。只有白素衣手心冒着虚汗,当然温其羽也知道那蓝色发簪的存在,只是没有白素衣那么震惊。 幸好温其羽宽大的手掌让白素衣安心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虚无白色空间之中的白华殿真的存在吗?那木莲花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这个蓝色凤簪又是怎么回事?”白素衣心里一股脑的想着。 冰霜覆盖的脸下一丝不动,脸色紧张的不行。 但是白素衣极力的掩饰着,众人倒是没有把她当做中心,只是那西华国太子的目光一直让白素衣心里发慌,有什么坏事情要发生一样。 “其琛自然不敢戏言,明日让大夏皇见见这凤簪的神奇之处。”他说道,精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弧度,那脸上似笑非笑。 众人就这么在蓝凤簪的震惊之下退出了宫中,明日是游园会,那西华国太子说让见一见蓝凤簪的神奇之处,自然不会骗大夏皇。 在回去的路上,白素衣将手挣脱了出来,苍白的小脸告诉着温其羽她内心的不安。 “怎么了?素衣?”他的声音虽极为平淡,但可以听出来其中的关心。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一样。”白素衣解释道,没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的手指冰冰的爬上了白素衣的绛红色唇口之上,不想让她说出来那些不吉利的话来。 “别胡说,有我在,会保护你的。”他双臂将素衣的身体紧紧的搂入怀中,周围无人。 时间流逝的很快,白素衣回到寒王府之后半睡半醒的在屋子里躺了一天。 二日,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倒挂的蓝色水湖镶嵌在天空之上,游园会开始了。 今天是在皇宫的百花园出举行的,凡是皇城之中的权贵皇室中人全都来了,这一天也是各家的女子显露自己美貌的时候,更是皇后娘娘为皇室的年轻子弟选妃子的时候。 一个个婀娜多姿,聘婷有加的女子谈笑风生,在那捂嘴说着什么,不时的对着温其羽和温子佩指指点点,他们二人可是女子心中的抢手货,有颜又有势力。 白素衣今日着了一身白裙,在五颜六色的明花之中显得倒是奇怪的很,全身淡白,就连脸色也是煞白,众人都纷纷远离她,倒是把她一个人孤立了起来。 白素衣心里颇为烦躁,她们不过来打扰自己,倒也乐得个干净,一人在那赏花,喝茶,自是愉快! 西华国太子,大皇子,三皇子,温其羽四个人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一个个神色都很出彩,今日温其羽着了墨色的袍子,将那眸子的里的深邃之感更是加深了。 三皇子依旧是淡绿色的袍子,眉宇之间到能让人进入春天之中。 大皇子和西华国太子互相说笑着,俨然是把自己当作了太子了已经。 “陛下,皇后娘娘驾到!”一个公公喊了出来。 众人急忙跪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快快起来吧!今日就是放松来的,大家随意一点,我这老人就不和你们年轻一块玩了。”大夏皇今日的气色很好。 大夏皇放了话,众人就继续谈论了起来。有说有笑,白素衣无心这些东西,就一人随意的走了出来。 路上的各色花朵开得很艳丽,沁香扑鼻,白色的艺人穿梭在这些话之中,倒是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温其羽一瞥,在众人之中没有看到白素衣的影子,一人走了出来。 “世子,能与小女子共饮一杯吗?”一名长的艳丽的女子娇羞的说着,不敢抬头看温其羽。 温其羽没有理会,直接跨过去,那眼神之中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女子受到了温其羽的冷落,顿时不开心了,但是一想世子自小就这样,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众人见她吃了瘪,纷纷的笑了起来,不一会几个女子就打闹在一块。 温其羽仍然没有找到白素衣的人,心里着急了起来。 而白素衣早就进入了一片花海之中,内心的烦躁也少了许多,不觉就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白素衣坐在一片花海之中,尽情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谁?”白素衣感觉到后面有一人急速而过。 突然之间一只利箭冲了过来,白素衣没有来得及躲闪。那利箭直接射在白素衣的右脚踝上,片刻的痛感让她倒在地上。 那利箭上面是带着毒的,白素衣已经闻了出来。一抹黑影飞速而过,那面具之下似乎还带着笑意,她已经无心去关心这些。 本来以为自己的血已经能够避毒了,可是今日的毒却是十分的凶猛,那经脉之中青色的流居然有点压制不点的趋势。 白素衣一人早发现迷路了,心急如焚。 “素衣。素衣!”远处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白素衣缓缓的笑了一声,他来了。 “其羽,我在这。”白素衣回应道。 温其羽急速的冲了过来,发现了白色裙子上面印出的血迹,那血液像是一朵梅花一样,是那么的艳丽无比,血红的印记在急速的蔓延着,而且有黑色的血在周边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有急切,但更多的是关心。 白素衣突然觉得眼前一晕,那满天的云朵和蓝色是她最后看到的东西。 “素衣,素衣,太医!”温其羽将她抱了起来,疯狂的喊道。 白素衣苦笑一声,今日真是托大了,自己的血居然失去了作用,看来不是任何的毒都能够无事的。 ##第九十二章 妖女 温其羽一路吼着,抱着白素衣到了行宫之处,当时人们正在有说有笑着谈论着,听到了温其羽的吼声都纷纷停下来。 “太医!”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白色的女子,那白色的裙子之上那团红色的血液是那么的鲜艳,像是在宣誓着最后的死亡一样。 萧淑慎看到了白素衣紧紧闭着眼睛,心里莫名的高兴了一下,对,她出了事,萧淑慎就是很开心,这或许就是女子之间的嫉妒心理吧! “怎么回事其羽?”皇后娘娘率先问道。 皇后娘娘从来没见过温其羽这个样子,眉宇之间紧紧的簇着,眸子更是深沉的像个阴云一样,身上如同一块寒冰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样失过态,从来没有,今日却为了一个女子,在西华国太子面前失了礼仪。 陛下似乎有些失望,温其羽本来是那么的沉着冷静,甚至将他看作了储君的一个,但是今日的表现让温滔的心中起了波澜,他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大夏皇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众人都是看了出来,大气不敢出一声,至于温其羽当然是我行我素,在他眼中什么都没有一个白素衣重要。 权势失去了还可以再有,但他知道全世界只有一个白素衣。 “太医呢?我叫太医!”他的声音开始嘶吼起来,脸色暴怒,那万年寒冰在此刻爆发,让在场的人心头都一冷。 那大皇子默默的看着,三皇子也是不动,那西华国的太子更是没有动。 或许三人都在看着温其羽的笑话,作为一个皇储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纠结于儿女私情,任何时候都得沉着冷静,以前的温其羽是三人之中做得最好的,但是现在大夏皇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温其羽继续吼着,丝毫没有顾忌众人对他的看法,更是没有考虑大夏皇,他知道怀里的女子绝对不能死。 他心里甚至有了这样的想法,要是白素衣死了,那就让这个世界来陪葬。 “温其羽,你太让我失望了。”大夏皇声音冰冷的说道,而且声音明显有了怒意。 但是温其羽根本没有理会,眸子深的像个黑洞,身边的寒气更是让人近不了身,要是没有大夏皇在,说不定他就会暴怒了。 “其羽,太医正在赶来,你别着急。”皇后娘娘感觉气氛不对,开口安抚道。 温其羽置若罔闻,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怀中的女子,那素白的裙子上一团红色的梅花在眼中是那么的艳丽,温其羽那冰冻的心正在融化着,这女子绝对不能死。 “素衣,你千万不能死,我还没让你飞过呢?”温其羽轻轻的抱着她的头说道。 那人儿呼吸已经很弱了,气若游丝,苍白的脸庞更是血色全无,那身上的温度渐渐的冷却,他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的发现白素衣的失踪,才让他人有了机会。 那梅花渐渐的转为黑色,温其羽知道这箭头是有剧毒的,他也知道白素衣的血液有着解毒的功能,但是现在完全不见好,足以见这毒有多么的剧烈。 “温其羽,你太让朕失望了。”他冷哼一声,大夏皇已经很生气了。 可是温其羽依然是那样,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就在那几分钟之间,仿佛已经过了一生,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话,气氛冷到了极点。 温其羽半跪在原地,怀中的人儿连浅唇都那么的暗淡白色,他的心中仿佛有坠子在扎一样,一下一下的,那久积的愤怒在此刻爆发。 “太医呢?”他近乎嘶吼的声带,身上更是寒气逼人,众人都远离了他。 “其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朕以为你和你父亲不一样,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 温滔的深情似乎落寞了下来,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 “太医呢,快给康平公主治病。”温滔下了命令,那太医终于了赶到了。 “世子,请将公主放下来,好让下宫及时的救治公主。”那人跪着,战战兢兢。 温其羽的身上气势很强烈,那人根本承受不了温其羽的寒气,一直在挺着。 纯黑色的眸子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那太医直接哆嗦咯额了一下,半坐于地上,那一刻,温其羽的眼睛是这世界最可怕的东西。 温其羽轻轻的放下了白素衣。 那太医缓缓的拨开白素衣的裙子,那入眼的伤疤清晰可见,那黑色的血液已经渐渐凝结,身上的血管而且已经趋于僵硬。 谁都知道,这人已经是救不了。 可那太医感受到温其羽的寒气,怎么都不能说出口,只是深深的将头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说。 温其羽似乎猜到了什么,直接将那太医拎了起来,用极近死亡的语气字字句句的说道。 “救不活她,你就陪葬吧!”温其羽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根本没有想到温滔的存在,而且还有西华国的太子,这明显的不给温滔的面子。 温滔面色铁青,浑身的气势显了出来。 “其羽,你给我滚下去。”这是温滔说的最为过分的一句话。 但是众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知道爱之深爱之切的这个道理,这温其羽对于大夏皇来说不单单的只是一个寒王世子那么简单的身份。 “其羽,你醒醒,别惹怒父皇。”大皇子出言劝说道。 温其羽将白素衣抱了起来,皇城之中的女子包括那些权贵今天全都知道了温其羽是喜欢白素衣的,对于一个不近女色的人来说,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幻。 萧淑慎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一看到她深深的闭着眼,她就好受一点,她最后就此死去。 “求求陛下,救救素衣!”温其羽跪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对大夏皇下跪,以前从来没有过。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白素衣对于他来说无疑于生命一般的重要。 “陛下,这公主是妖女呀!”那太医突然瘫坐在地上,倒不是因为温其羽吓得,而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相信的东西一样。 温其羽猛地一看白素衣,那黑色的血痂正在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那朵艳红的梅花也越来越小,没有一会白素衣腿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这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九十三章 红色的发簪 太医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全部的目光都望到了温其羽怀中的一抹白色人影之上。 本来意趣满满的游园会因为这一原因变得全无,白素衣似乎打破了今年的游园会。 莫其琛的眼神微微的瞪着,虽说动作不是很大, 但是眼神中却透漏出莫名的喜悦之感,当然众人的目光现在都白素衣身上,没有理会这个客人。 大夏皇望了过去,却没有做声。 在场的人都没有做声,因为谁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刚才还是黑色血块的毒血,现在就像凭空蒸发一样,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这?”皇后娘娘捂着嘴唇说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确实这一切很难让人相信。 只有温其羽和他们的反应不容,温其羽的脸上居然有了笑容,那笑容是寒冰融化之后的丝丝温暖,他现在知道白素衣好了,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他懒得去管。 “妖女!” “真是个妖女!” “快点把妖女抓起来!” 一群女子惊慌交错的喊了起来,这寂静的气氛顿时被燃爆了。 温滔不怒不语,脸色变得深沉起来,那皇后娘娘坐于旁边也是不敢说话,只是那愈合的伤口,让她的嘴巴也是大张着。 大皇子与三皇子也相继的望了过来,只是二人的表情镇定了许多,与那些女子完全不同,果然气度不凡。 他静静的抱着白素衣,感受着怀中的人儿身体的温度逐渐的升高,那冰冷的肌肤蔓延上了热度,虽是很慢,但是已经有复苏的现象了。 温其羽不会去管那些流言蜚语,他现在只想让白素衣醒过来。 “其羽,你把白素衣给我放下来。”温滔大声的说着。 众人身体都抖了一下,被温滔的气势所震慑住了。 皇后娘娘红润的脸庞僵硬的很,因为这是大夏皇头一次这么的发火,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 谁都知道大夏皇已经生气了,当然不敢顶风作浪。 九公主萧绮儿静静的站在母后的身边,胖嘟嘟的脸蛋颤抖着,或许是因为大夏皇的生气,又或许是因为看到白素衣伤口急速的愈合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萧淑慎则高兴极了,白素衣被认为妖女,这是她最为高兴的事情。 “白素衣,看你风光到几日?”她恶狠狠的说着,这女子生气起来还真是恶毒。 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温其羽身上的寒气逐渐的收了回去,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他黑色的眸子撞上了大夏皇深沉的眼神,只是盯了一会就败下阵来。 温其羽只好将白素衣轻轻的放在地上。 “太医,你看看白素衣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温滔下了命令。 那太医战战兢兢,浑身都打着哆嗦,今日真是倒霉,恰逢遇到这么一档子奇异的事情,而且陛下还生气了。 他当然不敢不去,那可是陛下的口谕,违者杀头。 他浑身哆嗦的走了过去,那白色的素裙之上还有着刚才遗留的血迹,但是那露出的洁白的小腿之处的伤口像是一块玉一般的光滑。 太医隔着绢布摸了白素衣的伤口,平滑如初,如丝绸一般的光滑,甚至比之前的肌肤更好了。 “回陛下……这……公主……白素衣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甚至……”他结结巴巴的说着。 “甚至什么?”大夏皇当即呵斥道。 他立马跪了下来,头埋得低低的。 “臣不敢说。” “说!朕免你不死!”威严而有力,这是长年居于高位才会有的声音。 众人都在等待着太医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的肌肤更甚以前,倒像是没有受伤过一样,而且那血迹可以看出那毒性很强,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无事了。” 他继续颤抖着说着。温其羽的脸色早已起了变化,甚至那寒气要把太医逼死。 “陛下,她是个妖女。” 全场静悄悄的,无人敢语。 那白色的绝美身姿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唇角似乎还流露出痛苦,冰霜的肌肤在冷风中静静的敞立,幽幽之口微微张开,她却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 “陛下,素衣她绝对不是妖女。”温其羽当即跪了下来,这是今日她的第二次跪下了,今日的他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大夏皇不笑不言,只是深深的盯着白素衣的愈合的伤口,眉宇厚重。 “陛下,其琛有一句话要说。”西华国太子站了出来。 温滔示意了一下。 “陛下,可还知道其琛昨日所说的这蓝凤簪的奇特之处?”他走到了中间,望着躺着的白素衣,眉宇之间有着深意。 他不简单,绝不简单。 “哦?贤侄,有话说吧!”大夏皇话语软了下来,似乎累了。皇后娘娘扶住了他的身体。 温滔今日可能真是累了。 “这蓝凤簪遇凤血即可显现出蓝色凤凰。”他镇定自若然后半蹲在了白素衣的身边,将白素衣裙子上的一抹血液滴在了那蓝凤簪之上。 “陛下,静静的等待几分钟。”他进而又说道。 大夏皇没有说话,一直揉着自己的眉角,好像他已经很累了。 温其羽的拳心紧紧的握着,那长长的手指死死的扣着手心,那手心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下来。 俊美的脸庞满满的都是寒意,墨色的长袍像黑夜之中的寒风一样,就这样静静的站立着,对面的三人都是感受到了他气息的变化。 “太子?”他说了出来,墨色的星空一样的眸子撞上太子的眸子,二人一直紧紧的互望着。 莫其琛突然笑了起来。 那水蓝色的蓝凤簪透过缕缕的阳光,那金黄色的光芒透过水蓝色的玉石,那玉石突然发生了变化。 水蓝色的蓝凤簪之中逐渐的显现出一个展翅遇飞的凤凰,但是那凤凰像鲜血一样的红,那蓝凤簪瞬间像染了血一样,红的让人心里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大夏皇震惊的问道。 众人也在看着那发生变化的凤簪。 “蓝凤转红,赤血染天,其女必妖!” ##第九十四章 出事,诅咒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特别是大夏皇听到“妖女”二字之时,脸色变得暗沉下来,这对于国家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白素衣依旧躺在地上,静静的躺着,丝毫不知道现在外面发生的一切,才短短的一天,她就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妖女。 那蓝色发簪红的让人发艳,晃着在场众人的眼球,一些胆小的女子更是躲了起来,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躲了白素衣。 只有温其羽含情脉脉的看着这个女子,那绝美的脸颊,冰霜的肌肤,一切一切的都是那么的梦幻。 “素衣,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温其羽手中的血液一滴滴的流落在地板之上,那清晰有力的声音。 那血液竟然一落到地上就冻结在了一起,那血液之中也是带着丝丝的寒气。 “从见你的初面,我就喜欢你,这世间没有谁能阻止我对你好,谁也不能。”他近乎魔怔的在那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其他人听不到他说的话,只是看到他浑身都在抖动着,嘴角的寒气逼人,脸上更是冷厉非常,墨色的袍子随着风在一飘一飘的。 周身的寒气让人们远离着他,那三皇子也是望着温其羽,嘴角阴晴不定,大皇子也是,好像众人都在看着温其羽的笑话。 “其羽,你莫要冲动。”温滔发现了温其羽的不对劲,急忙出声安慰道。 “你别忘了这是在哪?你别忘了你姓温。”他的声音突然提了起来,眉色也很冷意,皇后娘娘都在那战战兢兢的。 至于九公主更是软的站不住了,平时她还威风的很,现在躲在她的母后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气氛已经低落到了极点,谁也不说话,大夏皇是真的生气了。有人喜,有人忧。 这些皇亲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可言,但是大夏皇对于温其羽却有不一样的感情,甚至得到了一般皇子都得不到的荣宠。 他可以见大夏皇不必下跪,诸多的规矩在温其羽这免了,这是大夏皇头一次这样发脾气。 温其羽也是头次因为一个女子这样的违逆大夏皇。 温滔的脸色阴沉的像朵黑云,团成了一块,一些胆小的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温其羽,你莫要忘了你父亲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字字高昂,似乎是撕心裂肺说出来的。 西华国太子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妖女”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夏皇生了这么大的气。今日的游园会看来是游不成了。 “你今日要违逆我,你的殊荣都是我给的,可以给你,也可以让你立马失去。” “你自己想清楚。”他狠狠的对着温其羽训斥道,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那温其羽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大夏皇说的话,身上冒起一丝一丝的寒气,消散在空气之中,这片空气都变得很冷了。 他的身体一直在抖动着,黑色发丝在随风飘动,那俊美的脸庞此刻也变得狰狞起来。 “其羽,你?”温滔似乎发现了温其羽的不对劲。 “子华,子佩,上去把温其羽给我按住。”他下了命令。 二人迟疑了一下,径直上去往温其羽的身上扑。 他们二人的武功也很高强,自小在皇家习武,二人双双出手,想要压住温其羽爆发的寒气。 但是刚一近身,就被温其羽身边的寒气逼了下去。二人的掌心刚触摸温其羽的一刹那,就被反弹了回去。 温其羽因为这一攻击,那抖动更加的剧烈,那被束冠束缚的发丝直接飞舞起来,漫天的黑色飞舞着。 “啊!”温其羽大叫一声,直接冲了出来。 那寒气已经在身上不住的流转,泄露了出来。 “不好了,世子的毒发作了。”太医大声的喊道。 本来温其羽的毒在白素衣的血浴治疗之后,还有两个月才会发作,但是现在却是提前了。 “世子毒发的时候可是不会认识任何人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是先退吧!”太医急切的说道。 他很清楚温其羽毒发时候的状态,就连他现在都是颤抖着身体,只有扶着地才能免于倒地。 “皇家暗卫出动!”温滔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假山之中突然飞出了四人皆是穿着黑色的衣服,右手臂之上纹着一个温字,象征着皇家的身份。 这是皇家的暗卫,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出动的,就连大夏皇遇刺的时候都不会让他们出来。 今日为了温其羽居然出动了暗卫,众人心中都是惊呆了。 那暗卫一出,手中立马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玄铁钩子,手腕之中飞出,然后四方的钩子将温其羽缠绕了起来。 温其羽被铁钩束缚住,寒气更是狂暴起来,四人似乎有点不敌,温其羽现在的力气惊人的很。 温子华和温子佩见状不对,直接飞了出去。参与到制止温其羽的行动中来。 他们二人的武功不比暗卫差,甚至还要隐隐的高出许多。那温其羽终于是被四条玄铁钩子锁住了,动弹不得。 “摆驾回宫!大皇子,三皇子,太子留下。”大夏皇冷冷的说了出来。 众人都纷纷退了回去,这种情况当然还是不要撞温滔的晦气了,虽然温滔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那冷冷的话语已经显示了他现在是多么的恼怒。 “温其羽和白素衣一块带回去。”二人纷纷被抬了回去。 白素衣的手静静的动了一下,之后又没有了动作。 宫殿处。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白素衣一个女子,而且昏迷不醒。 “陛下,不要怪其琛多嘴,那妖女的传说是真的确有其事,一定要多加留心。”莫其琛这时又开了口,他当然不会傻到撞大夏皇的晦气。 这时提醒大夏皇,想必有他自己的用意。 “哦?有什么坏事发生吗?”大夏皇问道。 “皇室之中可能会出事,这是诅咒。”他缓缓的说道。 “陛下,请用茶。”一个宫女带着几个小宫女走了进来,这是大夏皇的吩咐。 众人经过这些事情,心情都不是很好,喝茶解解乏也好。 “啊?父皇我的眼睛。”大皇子的茶杯还没有碰到唇口,只是嗅了一下气味,就突然捂住了右眼。 他的表情很痛苦,一直捂着右眼,声音更是嘶吼着,确实十分的痛苦。 ##第九十五章 是她 大皇子痛苦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中,空旷的大殿静的出奇,正是因为这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 大夏国安然享国已经很久了,太平无事,但因为大皇子的一声叫喊,似乎打破了这久违的平静,大夏皇温滔的脸青绿青绿的。 三皇子在那踌躇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再也不敢饮杯中的茶水。 那绿色徜徉的茶水现在悬在众人的心中。 “陛下,诅咒开始了。”西华国的太子虽然话语坚定,但是说的很小心,因为温滔已经很生气了,濒临发怒的边缘,今日这一连串的事情真是让人心中堵了一团气。 “太医呢?给我滚进来。”大夏皇发了火。 众人立在原地都不敢说话,温其羽早就已经昏迷了过去,至于白素衣仍在原地昏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但是当她醒来之时,面对的一切又会让她怎样?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白素衣真是有苦说不清。 冰霜的面颊上满满的都是当时的惊恐,温其羽不知道白素衣经历了什么,或许要不是温其羽,她今日就会死去,这一切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命运捉弄世人,真是有趣之极。 “快点!太医给我滚进来!”他第二次的催促道,龙抬的眉角怒意满满,那太医几乎是滚着跑了进来。 身上哆哆嗦嗦的,看着高座之上散发怒气的温滔,他只能低埋着头,大一不敢出一个字。 “废物!快点看看大皇子怎么了?”三皇子对太医说道,实际上是救了他一命,他对自己父皇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 要不不发火,要是发起火来,那就不是死一个人的事情了,甚至要灭九族的。 太医哆嗦着走到了大皇子的跟前。 “殿下,让臣帮你看一看,你忍耐着些。”他那布满老茧的手在空中不住的抖着。 大皇子倒是配合太医,虽然右眼疼的异常,但还是极力的配合太医的治疗。 “陛下,臣猜得不错的话?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众人都望了过来。 “这茶水之中含有白夜草,这种草常人喝了无事,但是像大皇子这种右眼刚换之人,淤血积郁一块,只要是闻上一小下,那就会让人的右眼经脉阻塞。” 他说话很急切,似乎很震惊。 “那到底该怎么做?”温滔追问到,似乎已经耐烦不得了。 温其羽毒发,现在大皇子又成了这样。他的心中现在烦躁的很,这些可都是皇室之中出类拔萃之人,未来的皇位是要交于他们的,现在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这样,怎能不生气。 “臣无力,饶恕老臣医术不精。”他跪了下来。 说话的语气已经很无力了,似乎已经认可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你说什么?本皇子好不容易恢复了右眼,你却说这?”大皇子径直的将太医拎了起来。 大殿之中的气氛已经很急切了,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指向了白素衣。 “把白素衣给我弄醒!”温滔下了命令。 “还有把这个庸医给我托下去砍了,皇家不养无用之人。”温滔的声音冷的狠,或许现在也是把怒气撒向了这个无辜之人吧! 皇家无亲情,何况只是一个拿着皇家俸禄的太医呢。 那太医被拖走之时,口中一直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可是这有用吗? 白素衣被泼了一身的冷水,那冷水冰肌刺骨,一入了肌肤之上,就钻进了皮肤之中,白素衣被刺的醒了过来。 “嗯?”她低低了冷哼了一声,然后睁开了双眼。 那披散着黑发的温其羽被四条黑色的锁链绑着,而且身上的经脉各处明显有着黑色的寒流在涌动,白素衣当即紧张了起来,温其羽的毒又发作了,而且今日的毒更加的猛烈。 再一看,温滔怒目圆睁,大皇子捂着右眼,那右眼之中不时的在冒着鲜血,三皇子也没有了云淡风轻的味道。 至于那个西华国太子倒是还算正常,只是那淡淡的笑意,让她看着很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心中升起的第一丝想法。 气氛已经冰冷到了极点,白素衣也感受了出来。 白素衣极力回忆着自己昏迷过去之前的记忆,她只记得一个黑衣人露着笑意从背后掠过,然后就听到了温其羽的声音。 应该是温其羽救了自己,但是温其羽怎么变成了这样,他不是还有两个月才会再次毒发吗? 她脑子乱的很,自己只是昏迷了一会,居然情况自己搞不懂了? “你醒了?”大夏皇冰冷的问道。 白素衣立马感觉到了不对,温滔可从没这么说过话,以前都是和蔼有容的样子,难道自己犯错? “回陛下,素衣醒了。”她恭敬有加的回答道。不让别人挑任何一点毛病。 “没死就好,朕还有话要问你?”他继续说道,眼睛不住的望着温其羽然后又扫回白素衣身边。 “你和其羽怎么回事?” 白素衣以为温滔知道了温其羽喜欢自己的事,因为这个动怒了,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夏皇是何等人物,一下就知道了白素衣的心思。 “朕无心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女之情?我问。”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气势让白素衣震了一下。 “为什么他会抱着昏迷的你回来?” 白素衣脸色突然一变,心中跳动着,今日的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她只好一五一十的将话告诉了温滔。 “刺客?黑衣人?你确信?”他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西华国太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白素衣心中越发的慌乱。 “妖女!你到底是什么?”温滔声音狠厉,白素衣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妖女?这是怎么一回事?”白素衣俏脸紧成了一团,自然不会知道刚才昏迷之时发生的一切事情。 “陛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素衣绝对不是什么妖女,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病就是我治好的呀!” “陛下难道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吗?”白素衣回击道,气势强烈的很,大皇子都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如此刚烈。 “陛下,淑慎有事求见。”门外响起了萧淑慎的声音。 ##第九十六章 定罪 白素衣转头回去,萧淑慎莲步款款,似乎十分镇定,而且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轻轻的笑了一下,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白素衣,你死定了。”然后她像个无事人一样静静的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臣女有话要说。”萧淑慎恭敬的跪倒在地上。 “你有什么事先放着。”温滔说道,很明显没有心思现在去理会这个皇后娘娘的侄女。 “臣女说的事可能会为陛下解惑一番。”她的声音丝毫没有颤抖,镇定的很,胸有成足的说着。 “父皇,倒不如让淑慎说一下。”三皇子说了出来。 温滔考虑了一会,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陛下,这白素衣就是大皇子右眼的元凶,我亲眼看到她将白夜草放到了众人的茶水之中。”她狠厉的目光突然冲向了白素衣,那一望像是锥子一样刺到了白素衣的心中,她心中忽然一闪,在场的人或许都是想让她死。 这一想法在心中一经萌芽,就开始茁壮成长,而且众人的做法也没有让白素衣失望。 “方才众人都在谈论说笑,只有白素衣一人默默的走到了远处,我无事赏花看到她一人偷偷摸摸的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来,肯定是那白夜草无疑。” “她医术通天,自然知道这白夜草的作用。”她字字珠玑有力,像是一道道的刀子刻在白素衣的心里。 她从小就讨厌被别人冤枉,她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去承认,但是今日竟然在大殿之上有人直接指认她,而且白素衣看到众人看着她的目光,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无力。 她已经知道,就算自己说的很好,众人已经不会相信她了,现在唯有温其羽相信她,可温其羽…… 白素衣突然感觉像是窒息一样,想要呼吸却怎么都吐不出来,空气在此刻仿佛凝固,每呼吸一下, 都需要很大的力气。 她真的好累好累,自从成了定北侯的嫡女一连串的事情就发生了,而且都和她有关系。 她不过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刚及十六的女子,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针对她? 难道救活皇后娘娘是错的吗?为那些被奴僵丸奴役的女子还一个清白也是错的吗?出于一个医者的心德为大皇子换眼睛也是错的吗? 这世界为什么颠倒黑白。 “黑成了白,白变成黑,这公主我不做也罢。”白素衣静静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萧淑慎没有想到白素衣会说出这种话,以为她会苦苦哀求,会让大夏皇饶她一命,但没想到白素衣这么的镇定。 她现在不像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子,而且一个饱经风霜的人,她已经对一切都看穿了。 无力,无奈,有时候挣扎是最无用的表现,还不如坐以待毙。 她真的后悔了,这一切都是她错了吗?绝望?还是希望?乞求吗?这不是白素衣的风格。 “姑奶奶什么时候怕过,本来这具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丢了就丢了。”白素衣这么一想,倒是不害怕了。 “白素衣,你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温滔问道。 白素衣冷笑一声,那绝美的容颜上冰霜满布。 “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我求命会有用吗?”她的话很无奈,很无奈。 三皇子的眼中似乎流淌着汪 洋大海,再也不是刚才的那幅表情了,他的心痛了,这是唯一的一次,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为什么她连解释都没有?他连替她求命的机会都没有? “素衣,你别冲动。”三皇子说了出来。 白素衣冷笑了好几声,白素衣现在才知道这些人的人面兽心,那一夜,他说出的话现在已经成为了空谈。 “繁花终有尽,此情无绝期。”白素衣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句话,三皇子还提醒她不要忘记,那紫色的星海,一片的紫夜,现在想起来,白素衣的心就一疼一疼。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突然变了,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哈哈!真可笑,三皇子莫是忘了那日 你和我说的话?”白素衣的白裙在此刻随风飘动着,那抹白色深深的入了人的眼中。 温其羽说过会保护她的,现在呢? 真是可笑,白素衣居然会相信男人的轻言,他们本就习惯了尔虞我诈,白素衣居然把他们的话当真了。 那曾经一幕幕,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那种每一寸肌肤都在痛着的感觉,白素衣现在终于感受到了。 痛骂?这才是痛? “无声的痛,白素衣现在居然哭不出一滴眼泪来。”她的三千青丝铺挂开来,倩影绝美。 就连温滔都震惊了,或许他真的小看这个女子了。 妖女是不是他不清楚,但是这个女子或许真的可以改变格局。 三皇子被白素衣的一句话弄得脸色冷了下来,那是诸多的情绪郁结在一起。那春风的嘴角早已平了下来。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白色的衣裙,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白素衣,你要知道你是在哪里?何人说话?”温滔严厉的问道。 “偌大的大夏国,真是人人都瞎了眼。”白素衣疼的已经没有了感觉,现在只是淡淡的说着,她现在已经不再任何东西了。 “你莫要忘了你远在北疆的父亲?”大夏皇提醒道。 白素衣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便宜老爹,一面都没有见过,只是前世的记忆模模糊糊的。 她冷笑了起来,他的父亲在自己的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她温暖,现在唯一让她心挂的只有一人,但是已经死了。 “母亲,今日素衣终于可以见你一面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女儿,但是那些你给的温暖我忘不了。”白素衣自声自道。 “好,你全家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大夏皇冷哼一声。倒是拿白素衣没有办法。 白素衣早就没有了感觉,痛是何种感觉,不过是针扎了一下罢了。 她冷冷的道。 “请陛下赐我一死。我是妖女,我会给人们带来不幸。”她跪了下来,恭敬的说着。 三皇子想要冲上去,但是生生的阻了步子。 “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白素衣说着。 “给我把她打下无尽黑狱!”这是白素衣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第九十七章 尸体? 白素衣早就没有了力气,浑身都疲乏的很,她已经不想去理会这些琐碎的事情。 他们说她是妖女也罢,说她是灾星也好,这些现在她都不想去理会了。 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人,现在又如何呢?在大夏皇面前还不是不敢作言? 救了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又如何?现在居然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替她说。或许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自己怀着一颗医德的心就会感化人们。 错了,她真的错了,在这个皇权为上的世界里,只有相互之间的利益,只有尔虞我诈,那些最为纯粹的东西,最纯洁的东西是不会有的。 在二十一世纪又如何?到这里又怎么样?不管到了哪里,都有人性的阴暗在光明之处蠢蠢欲动,只要有光明就会有黑暗,这或许才是世间的真理。 “温其羽。”她心中默默的念起了那个名字。 她脑海中闪现了出了以往的一幕幕,他的冷,他的关心,他的冷酷,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像刀子一样割着白素衣的心。 “你现在在哪里?还说要保护我?”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凭着意识在说出来。 是呀,他说过要保护她的,可是现在呢?他的毒性发作了,现在还要白素衣去救他? 真是可笑极了,白素衣连笑容都懒得挤出来了,现在会有谁去理会她这个灾星呢? 她倒是不是那么的恨那个西华国太子,虽然是他说出了妖女这个词语,她也不知道莫其琛是从哪弄来一个一模一样的蓝色发簪,然后有了一连串的事情。 或许没有莫其琛还会有下一个人出来指证她,反正就是不能让白素衣好过。 “温其羽,现在还得我去救你。”白素衣提了一丝的力气,勉强的想要站起来往温其羽的身边走去。却发现根本毫无力气,软的像个棉花一样。 她懒得再去挣扎了,她好累了,就这样吧!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在白素衣缓缓闭上眼睛,被两个侍卫带走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九公主的声音。 她笑了,这是唯一的一个笑容。原来还有人现在是想着她的。 “绮儿,屁股真是没白让你摸。”她心中笑了一声,这九公主倒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像她的那些个哥哥和父亲一样。 但是有什么用呢?她依旧是她的公主,和温滔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父亲怎么都不会为难自己的女儿的,白素衣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老爹。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北疆干什么呢?不知道他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急着赶回来救救她这个女儿? 她突然冷笑一声,这真是白日做梦,看来她是虚弱的出现了幻想了,才会这么想。 “绮儿,认识你我很高兴!记得好好的找个人家嫁了。”现在白素衣才明白了身在皇家的身不由己,表面看似风光,但却有诸多的制约。 三皇子看着眼神迷离,脸色煞白,嘴唇干瘪,毫无一点生气,嘴里不知道在乱说着些什么的白素衣,眸子里闪着东西,他似乎想要做什么。 但是一直在忍着,他的上下牙齿狠狠的咬着,他始终没有忘了自己的那句诺言。 “繁花终有尽,此情无绝期。” “素衣,等我向父皇请求将你救出来。”他内心之中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至于大皇子当然不会管白素衣的死活,他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右眼的痛让他的头脑清晰了起来,他现在终于有了眉目,为什么白素衣的伤口会突然愈合。 一直悬在他心中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素衣姐姐,素衣姐姐。”九公主哭的像个泪人死似的,泪水不住的涌出来,当然这一切白素衣早就听不到,看不到了。 九公主看着白素衣的样子,甚是心疼,那泪水涌了出来,小孩子还是天真,她以为自己会救出白素衣的。 温其羽还是那个样子,不死不活的,或许他都不知道白素衣已经被大夏皇赐罪到了无尽黑狱。 大殿中静的出奇,温滔冷哼一声,径直走回了自己的行宫之中。 今日的事出了好多,众人的心情都不是那么的好。 “这是哪?”白素衣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中温其羽毒发了,自己被人们称作妖女,人人喊打,自己给这个国家带来了灾难,自己的父亲也说她是一个妖女,要和她断绝关系。 她一个人蜷缩在无尽的黑海之中,缓缓的抽泣着,她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因为她不想让人们知道她是那么的害怕。 温其羽也说她是一个妖女,甚至要将她杀了,温其羽的目光狠厉,手抓住了白素衣的一口,白素衣快要窒息了。 “求你别,温其羽,我恨你!”白素衣大叫的喊了出来,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而已。 全身都被黏糊糊的汗水夹杂着不知名的液体湿透了,素白的衣裙之上早已不再那么的洁白,染上了许多的黑色。 她心中一惊,还好这是一场梦,再四处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梦中的也别无一二。 她所处的空间是一片黑暗,只有远处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而且周边是一些绿色的青苔,这里的空气潮湿的很,地上不时的有些密密麻麻的虫子穿梭过去。 这里只有白素衣一个人,静的出奇,那黑暗之处好像会走出一个怪物什么的,让白素衣不敢正对着看。 她的下半身好像是浸在什么液体里,身下冷的很,全身的血管好像都要不动了,只有上半身还有一些知觉。 “这到底是哪?”白素衣软弱的问了出来,只是没有一个人回应道,只有空气之中的湿气能感觉得到。 她弯下腰,闻了闻身下的水,真是恶臭的很,原来这是一个类似于寒塘一样的地方,只是这水恶臭的很,不是那种平常的味道,和尸体打过多年交道的白素衣知道,这是尸体融化腐烂在水中的味道。 “这里难道死了很多人?”她自言自语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九十八章 九公主的探望 冰冷刺骨的寒塘中一丝丝的寒气在侵蚀着白素衣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血液已经快要被冻住了,慢慢的已经不流动了。 我的血不是什么毒都可以解吗?现在连我的血液也在骗我了?那片虚无的白色空间呢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救我? 这些都是她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在她最苦难的时候人们都没有出现,白素衣现在连一个寄托都没有。 这寒塘水固然冰冷,但是还有什么冷能比得过一个人的心冷呢? 她的心早已经没有了知觉。在大殿之上就没有了,她厌恶了这个尔虞我诈,人人自危的世界,真的太累了。 她一心一意的对别人,但是呢?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萧淑慎为什么要陷害她? “我明明都没有做过,是别人陷害我的,难道就因为温其羽就要报复我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是已经问不可闻。 就是大声的说出来,或许也不会有一个人听到吧! 这满色的黑暗,白素衣是那么的显眼,她的眼睛现在甚至已经分不清黑色和白色,处在这片没有光亮的空间太长时间了。 她想哭,但是怎么都哭不出来,冰霜的脸颊像是忘记了哭是一种什么表情,就那么平淡着,看不出喜怒哀乐。 或许最悲伤的事情就是连哭都忘记了是一种什么感觉吧! 短短的一日,她就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到了这永无光亮的黑暗之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真的很不明白,自言自语着。 其实大夏皇根本没有因为萧淑慎的言语就把她当做一切的凶手,只是白素衣的性格太刚烈了,哪怕她说一下软话,白素衣都不会被赐罪到这无穷尽的黑暗之中。 这个地方名为无尽黑狱,迄今为止也只关过一个人,也是一个女子,因为她和她的性格太像了,温滔才会这样。 温滔似乎大病了一场,在黄金打造成的书案之前,久久凝神着。 “淑儿,我今日见了一个女子和你一模一样。”他魔怔一样的说着。 好像进入了一种回忆之中,这房间之内只有他一个人。温滔到底有何种的过往。 “你哪怕向我求饶一声,我也不会把你打入无尽黑狱之中,你知道吗?我日日夜夜都会做梦,梦到你在黑暗之中冷笑着,我的心好痛。”堂堂的一国皇帝居然会有这样的样子,他的声音逐渐的抽泣着,没想到温滔也会哭泣。 他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与自责之中,今日在大殿之上的白素衣与淑妃娘娘真的好想,那是温滔当时最为宠爱的妃子,可是最后也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温滔透过白素衣想起了昔日的淑妃,那是那么的逞强,连一句软化都不会说。 “白素衣,朕不糊涂,凶手另有他人,可你?”他的话语静静的在这房间之中飘荡着,可是谁会听到呢? 他是一国之主,说出去的话是不能被收回的,即使心痛的很。 皇城早就炸开了锅,人们纷纷的在说着流言。 “那白素衣可是妖女,被陛下打入了无尽黑狱之中。” “我知道那个无尽黑狱,据说这无尽黑狱是大夏皇最为深严的牢狱,而且这黑狱之中曾经只关过一个人。”一人在大街上说着,众人都瞪着眼睛纷纷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乱说。”他的话语明显压低,怕什么人听到一样,小心翼翼的。 “当年的淑妃娘娘也在那里关过。” “这淑妃娘娘莫不是三皇子的生母?”一人惊讶的问道,那人急忙的堵住了说话人的嘴,生怕祸从口出。 “这事情陛下可是下了封口令,你们莫不是不想活了?”一人提醒道。 这街上的流言是传播的最为快的,当然大夏皇也堵不上众人的悠悠众口。 白素衣的神智已经很弱了,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些尸体的味道让她的脑子混沌的很,幸好以前和尸体打过交道,不然吓也被吓死了。 “这地上真不是人呆的?”白素衣大声的说着,现在就是骂大夏皇估计也不会听到吧! 突然黑暗之中射进了一丝的光亮,那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听那声音是一位女子的脚步声。 “会是谁呢?九公主?萧淑慎?”心里乱猜着。白素衣知道,现在能进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 “素衣姐姐,我是绮儿,你在哪?”是九公主温绮儿的声音,她的声音明显压低着,怕什么人听到一样,而且声音颤抖,明显是小姑娘害怕了。 但是她仍然在往前走着,即使害怕也没有回去。 这里真的很黑,不然也不会叫无尽黑狱的。 “素衣姐姐,我是绮儿呀!”她又继续喊道。 白素衣看到了一抹光亮,回了一声,她提起了全身仅剩的所有力气。 “九公主,我在这。” 回音阵阵,这九公主终是找到了白素衣。 “素衣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的哭声阵阵,在看到白素衣的一刹那当即忍不住哭了起来,抽泣着,低声着,泪水绝了堤的流了出来。 苍白的脸颊之上没有一丝的红润,那本是绛红的唇口现在已经干瘪惨白,美睫也是失去了光泽,那本莹莹散光的肌肤此刻暗淡失神。 唯有一双瞳还是清澈明亮,或许这是唯一能认出白素衣的特征了。她现在真的很凄惨。 九公主止不住的哭着,白素衣知道,她是真心的,但是听到她的哭声,白素衣心里很难受,不知名的难受。 “公主,别哭了,我现在很好,不是还没死呢?乖,别哭了。”她只能安慰道。 但是她的话也是那么的勉强,虚无的声音。 “素衣姐姐,我一定会求父皇救了你的。”九公主的声音很坚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此刻的九公主没有了玩性,像个孩子一样的天真,白素衣噗嗤一笑,她也真是傻的可爱。 “九公主,我问你一件事?”她的声音变了,有了些许的担忧。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其羽哥哥毒发现在还没醒过来,太医说?”她突然止住了话。 白素衣脑海中闪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寒潭之中。 “他怎么了?”白素衣急切的问道,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太医说他命不久矣。”九公主哭着说了出来。 白素衣只感觉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扑通一声倒在了刺骨冰冷的寒塘之中。 ##第九十九章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她单薄的身体愈发的柔弱的不行,像是一张纸一样,一吹就会倒下,听到九公主的那句“命不久矣”她终是支撑不住这身子了,哗然一下,就倒在了冰冷刺骨的深潭之中。 她的心很痛,是那种几乎都不能呼吸的痛,窒息的连一丝空气都呼吸不了,这空气竟然如此的凝重,她的脑子像是有千斤重一样,沉重的很。 “温其羽,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不是要让我翱翔吗?你不是要为我征伐四方吗?那句话的答案你还没告诉我呢?”白素衣身体处在冰冷之中,却是感到这塘水是那么的暖,因为她的心是那么的冷,一经触碰就会冰冻的那种。 “你怎么能食言呢?你个死干尸。”她的身躯轻飘飘的在水中漂浮着,像是一叶浮萍,她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儿,再次漂泊起来,那终于靠港的心也变得流浪起来。 岁月是一种慢性流浪,让孤独人越发的孤独。 九公主的话白素衣现在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却听不真切。 她这一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听力了,九公主在那看着轰然倒下的白素衣,极力的哭喊着,她的心太痛了, 素衣姐姐真的太可怜了。 九公主的泪水哭成了河流,就那么流淌着,可是任她怎么呼喊白素衣的名字,白素衣都像是死了一样,躺在水中,一动不动。 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早已变得混沌不堪,这世间之事再也没有能让人牵挂的了。 “温其羽,你死了也好,又变成干尸了,或许我不久也就去陪你了,黄泉路上,不孤单。”她心中念叨着。 那微弱蚊蝇的声音,消散在这无尽的黑之中,九公主带来的那一抹光亮也随着听到温其羽的噩耗而消失不见了。 这夜是如此的长,如此的黑,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浸泡在散发着恶臭的深潭之中,那旁边不时的漂浮着白色的死骨,她在想着,或许那一具尸体也和自己有一样的遭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心中还有一丝的不甘心。 “就这么睡下去?会不会一觉醒来做回我自己。”白素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想起了好多人。 那朦胧的温柔的面孔是她的母亲,那记忆之中依旧清晰的人儿,她的怀抱和双手是那么的温暖,可惜这一切都享受不到了。 她居然还看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跪在自己的尸体面前一人不语。 她看到了温其羽在那奄奄一息,她是否也会遗憾没有见到自己的最后一面? 她看到了那片紫色的星海,那一夜三皇子大海般的眸子,那春风的脸色。 她看到了九公主调皮深深陷进去的酒窝,那迷人的微笑。 她看到了半夏,看到了迎春。 “这难道是回光返照?”白素衣知道人死之前就会看到自己以前见不到的人。 她好像还看到了牛头马面来捉拿自己,白素衣认了,看来自己的这一生真的走到了尽头了。 白素衣轻轻的合了眼皮,那绝美的眸子,淡雅的妆容在水中绽放着…… 白素衣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不再那么的阴暗潮湿,但是还是在牢狱之中。 “这是地府吗?和平常的牢房也没有什么不同呀!”她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 全身上下像是散架一般的疼,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皮肉都很酸痛,而且自己的四肢明显是被吊起来的,那种撕扯的感觉真是让白素衣忍不住骂人。 随意的扫视了一下, 旁边站的两个大汉,白素衣这才稍微的明白了过来,她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醒了,白素衣?”阴鸷而又戏虐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牢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穿着金色袍子的男子,只是那捂着的右眼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大皇子来了。 他的气色好像不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右眼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而有不适应。 他细长的嘴巴轻轻的弯起弧度,那笑是那么的阴寒,让人很是难受。 “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继续问道。 白素衣没有理会,只是将头撇向了一旁,她现在不想看到温子华,尤其是他那张笑容。 “怎么了?不想说话?你刚才在大殿之上不是很能说嘛?温其羽……”他停顿了下来。 白素衣听到温其羽的名字,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他又开始笑起来。 “真没想到呀。其羽那个不近女色的人也会喜欢一个女子,不过素衣姑娘确实是天生丽质,让本皇子差点也心生怜情,看着绝美的脸蛋,真是,唉!”他将自己的手伸向了白素衣的脸庞之上,真是恶心至极。 “看这吹弹可破的脸蛋,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心疼,不知其羽看了会作何感想?” “哦。我忘了,他好像就快看不到了。”他近乎疯狂的笑了起来。 这时白素衣突然咬了大皇子的手一下,刚才他的一番话真是让白素衣怒了,这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啪!”一声巨响。 白素衣的嘴角流下了血液,大皇子狠狠的打了白素衣一巴掌。一时之间,白素衣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劝你乖乖的认罪,父皇说你是公主,你就是一天的公主,父皇说你是妖女,你就是一辈子的妖女。”他的声音狠厉。 大皇子细长的眸子在闪烁着火焰,因为他实在受不了白素衣那眼神,一眼就能让人沦陷。 “温其羽就快死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本来我还挺感谢你治好了我的右眼,但是你真的不能留下来,不管那毒是不是你下的,不重要了,因为你必须死去。”他又疯狂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是魔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你那会自动愈合伤口的能力,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他慢慢的说道,白素衣这才想了起来。 ##第一百章 穿骨之痛 他疯狂的笑容印在白素衣的眸子里,白素衣顿时明白了过来,那一夜她靠着白华殿虚无空间逃过了一命,靠着那泉水将自己的伤口完全愈合。 但是她忘记了这种能完全在瞬时愈合伤口的能力太让人惊讶了,是个人就会牢牢的记住,何况那时大皇子就已经将目标指向了白素衣,只是白素衣临危不惧,丝毫的没有恐惧这才逃过了一劫。 在游园会上那黑衣人伤了自己,然后自己的伤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的愈合,而且完好无损,比以前的肌肤更加的好了,怎能不让人心生怀疑。 何况是疑心如此之重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笑容就代表了一切,那一夜偷听他们对话的人就是白素衣,而且将大皇子好好的耍了一次,他的笑容之下隐藏的怒火。 大皇子就快要爆发,那笑容终于止住了。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吧?你确实很了不起,在女子之中也是特别的,是个男人就会喜欢你,我也欣赏你,但是你太过优秀了,你太过聪明了,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碰的,但是你确实听到了,真是很抱歉。”他的话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感,真是让人可笑。 白素衣早就知道了大皇子的心思,就算今日不是她下的毒,大皇子也会让众人以为是她下的,至于那萧淑慎二人是不是伙同一气就不知道了,毕竟二人可是亲戚。 “你明白了吗?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内容,只要那晚上在门口听到的人是你,那就行了, 不管你怎样,今日你是死定了。”大皇子说道。 白素衣突然冷笑几声。 “你真是可笑,有本事你杀了我呀!”白素衣瞪大了眼睛逼问着。 大皇子怒火中烧,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牙齿紧紧的咬合着,但是没有动手。 “你不敢杀我,没有你父皇的命令你不敢杀我,真是笑话!堂堂大皇子还不是屈居于你父皇之下,你以为你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白素衣正声说着,那身上的撕扯的痛感也不是那么的强烈了。 大皇子的脸色铁青,被白素衣一句话顶的说不上来,确实大皇子不敢杀她,但是不代表不可以惩罚她。 “对,我不得不夸你,真的很聪明,我确实不敢杀你,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惩罚你。”他又笑了起来,眼睛望向了前方一套刑具。 白素衣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丧心病狂,他居然敢动刑,在大夏国私自动刑是要犯法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大皇子可不会管这些东西的。 白素衣如此让他难受,今日他必须还回去。 “别怪我不怜香惜玉,只能怪你这张嘴。” 大皇子走到了刑具面前。 细长的手指在一个个的刑具面前停留着,似乎是在思考哪一个刑具比较好。 “这个嘛?夹指之刑,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太轻了。”白素衣真想把他撕了,十指连心的痛,他却说太轻了,眼前的人真是没有人性可言。 随着他的手指的游走,白素衣的心也在悬着,白素衣当然害怕,看着一个个的刑具,想着自己身上的痛,真是一种接近于死亡,却不知死亡何时来临的提心吊胆。 “温子华,你这个变态!”白素衣骂了出来,可是大皇子根本没有理会,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这个嘛,对你好像有点残忍,这么好的皮肤一烫就透了,不好不好。” 他又换了一个。 “这个,好像好不错,只是你坐在上面会不会穿堂破肚呢?不行,你还是个处 子,这样太残忍了。”温子华大声的笑着,白素衣看着他停留在那个刑具面前,心里紧紧的。 幸好没有选那个,白素衣知道那个像个木马一样的东西叫“木马”是专门惩罚那些不贞之人的,那种刑罚还不如直接把你杀了呢。 那是对女子的一种屈辱,白素衣庆幸大皇子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白素衣,要不你自己挑一个。”大皇子转过身来,对着她问道。 白素衣没有回答,傻子才会回答呢,她现在的四肢已经很痛了,真的不想再受是那么罪了。 现在的白素衣真的不期望于有人来救她了,只希望自己能够早点死去,不然折磨也会被大皇子折磨死。 “那我替你选一种吧!” “你这女子如此刚烈,嘴巴如此的坏,想必身体一定很硬了,那就穿骨之刑吧!”他随意的说了一句,好像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但是对于白素衣来说,她的瞳孔已经快要尽裂,穿骨,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这穿骨之刑分九次,就是不知道你能承受到几次了?”他似乎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白素衣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的身体和发白的唇口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恐惧。 “白素衣,好好享受吧!”大皇子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眼前的一条锁链已经出现在白素衣眼前,那是黑色的铁链上面有着长长的钩子,白素衣单薄的身体一下就会被刺穿的。 她的嘴唇在不住的颤抖着,可是没有任何人会来怜悯她。 她真的后悔,不该去拿那个蓝色发簪,这一切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其实从她心怀善良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错了。 悔恨,恼怒?这些东西现在都没用? 她的眼中只有那冰冷的铁钩。 她这时突然有了对生命的无限渴望,她要活下去,她不能死去,她要将这些痛全部的一丝不留的还回去。 她要这世界感受和她一样的痛处,她要人们知道,这世界是多么的黑暗。 “姑奶奶要是活下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温子华。”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根钩刺已经伸向了白素衣的身体,那是一种穿心的痛,只是一瞬间,就让白素衣昏了过去,像是全身被射中一样,胸口窒息一下,就没有了知觉。 皇城门口,两个男子正在风驰电掣的赶回来。 “父亲,别担心,素衣不会有事的。”那个上了年纪的男子,满脸愁苦,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第一百零一章 定北侯归来 皇城之中,远处的白色与黄色的土地相连接在一起,那辽阔无比的土黄色天地之上,两抹黑色的身影正急速的往皇城方向赶来。 他们二人皆是身穿黑色的铠甲,庄严肃穆,一看就是多年久经沙场的士兵,只是他们的气势比那些士兵强的很,不怒不言之间,就让人感受到了冷兵器般的冷厉。 那中年男子的五官立体,像是被刀刻出来的一样,在细细一看,那眉宇之间与白素衣是那么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真是好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那男子的脸上紧绷着,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正在担心着什么,那紧蹙的眉角,他现在一定是心急如焚,因为他的眸子中只有那皇城,归心似箭。 那中年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看岁数也就和白素衣差不多的年纪,但是早已是沙场之中磨砺出来的铁汉子,古铜色的肌肤真是给他增添了几许铁色气息。 这二人身下的马骑的飞快,后边是扬起的黄色尘沙,只是这二人身穿军装,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二人身上的气息还没有消退下去。 “父亲,这一路我们已经遇到了好几波拦截的暗卫了?”那青年男子说着话,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一前一后,在黄色的大地之上飞快的掠过,身下的马儿在阵阵嘶鸣。马蹄阵阵,黄沙飞扬,心中更是着急。 中年男子依旧没有说话,那冷厉的眼神表达了一切,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回去。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一路上那么多的暗卫,而且明显的都是事先伏击好的,在这大夏国能够清楚的知道他们行踪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大夏皇,这中年男子正是白素衣的便宜老爹定北侯白景棋。 昨日军营之中八百里加急信件送达,而当时白景棋正领着一队人马在和北疆的流寇作战,敌众我寡,定北侯不敌,但是突然看到了信中的内容,顿时心急如焚。 “侯爷,素衣有难,速归。”白景棋的心就像蚂蚁在爬一样,顿时着急了起来,不顾反对,一人一枪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那些流寇也不过是想抢着财物,看到定北侯如此勇猛也就知趣退回去了。 定北侯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自从他的发妻死了之后,他就心情万分的痛苦,然后就让陛下派来镇守北疆,一算已经八年了。 “八年了,我都八年没有回过家了。”他在心中苦苦的念着。 这八个春去秋来他不是不想家,不想白素衣,只是心中难受,那对于发妻的牵挂只是怕看到白素衣就会勾起,索性也就一直在北疆。 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在北疆一日,大夏皇就能保定北侯一日的平安。但是听到的消息让白景棋震惊不已,自己的女儿居然有难了。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关心过白素衣的生活,他知道白素衣的医术很好,治好了皇后娘娘并且还被封了公主,白景棋心中很高兴,这一点或许随了她的母亲,以前只知道白素衣不争气,差点闹出了笑话,没想到这个女儿还给自己争光。 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几天,加急的家书就让自己着急万分,白素衣肯定得罪了皇室中人,不然凭自己的功劳不可能会让她有事的。 “攸宁,加快速度!”那中年男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身下的马儿一声长嘶,急速的飞去。 那青年的男子正是白景棋的养子,名叫白攸宁,从小就跟着定北侯南征北战,在沙场之中摸爬滚打,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肃杀之气了。只是提起白素衣这个名字时,他不再是那么的生硬,而是明显有了担忧,有了喜悦。 自己的妹妹,那年少之时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袖跟着自己的身后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更是名动皇城的美人。 可是现在听到了她的噩耗,他更是没将白素衣被打入无尽黑狱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父亲怕是会违逆大夏皇,自己更是心忧如焚。 无尽黑狱的名字在大夏国不是人人皆知,但是知道的都会闻风丧胆。 “素衣,等着哥哥回来救你,就是大夏皇也不能要了你的命。” 对于二人心中忧挂的女子,现在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痛!好痛!太痛了!”现在的心中唯一的能想到了词汇来描绘此时的感觉。 白素衣白色的衣裙早已不再干净,而是被血液染红,那是鲜血的颜色,在干涸之后,留下一朵一朵的梅花,那梅花是那么的惊艳。 她的无法形容那种痛了,刚开始的一刹那,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全身被击穿的感觉,再也不想来一次。 她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作为一个医生来说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每一寸经脉,都在呼吸着痛,就连呼吸的时候都是痛,仅仅只是一根就让她万劫不复。 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恨别人,只想快点结束这样的日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鬓角的汗珠早就蒸发了好多次,湿了又干,干了又被浸湿,眼神已经模糊不清,分不清前方的视物。 “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温子华你也真是狠毒,说来就来。”白素衣现在都不忘骂大皇子,真是个奇葩。 冰冷的空气,散着鲜血的味道,那惨白的脸颊,唯有眸子里边蔓延的是无边的恨意,她只想让那些负她的人统统被这个世界惩罚。 她现在已经没有留恋的东西,只希望下一次千万别来什么穿越的恶作剧了,真的受不了。 本就瘦小的身躯哪能承受了这么狠毒的惩罚,现在的她是风中摇曳的枯草静静的努力撑着,不让风将她吹倒。 “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呢,千万不能死呀。”她心中说着。 “素衣姑娘,这穿心破背的滋味如何,你想好了吗?是想再受一根,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大皇子进来对着吞吐几许空气的她说着。 ##第一百零二章 素衣,父亲来晚了 他淡金色的衣服和白素衣的破洞百出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白素衣现在连嘲笑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皇子又如何,他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好的东西都得沉淀下去,太快展露锋芒的东西都会折断。 刚太硬易折,宝剑的锋芒虽然会让人羡慕,但是不能太过露眼了。 大皇子没有经过大夏皇的允许,私自对白素衣动刑现在已经犯了大忌,要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着温滔的命令,私自对白素衣动刑就是对大夏皇权利的蔑视。 历史上为了皇权之上父子互相猜忌的有多少人,但是大皇子现在太得意了,得意的人都会活不长的,这是白素衣看了那么多年的宫斗剧总结出来的道理。 “你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若我不死,不然玩死你。”白素衣默默的说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大皇子的笑容得意的很,嘴角扬起的微笑在这片阴暗的空间是那么的刺眼。 “白素衣,没想到你看着弱不经风,倒是厉害的很,受了这穿刺之刑,居然还没有死,真是让我意外的很。”他话语之中充满着戏虐。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的手指爬上了白素衣满是血液的脸颊,一副怜人的表情。 “啧,啧,啧。多么好看的脸蛋,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你承受是你下的毒,我就让你痛快的死去。”他心里倒是和说的话一点都不一样。 大皇子真是疯狂的一个人,为了让白素衣背锅死去,居然用了这样的办法。 “卑鄙!”白素衣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勉强挤出的一句话,那眼神冰冷,灭空一切的眼神。 “啪!”响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 大皇子怒了,他最讨厌别人用那种无所谓的眼神望着他,实则他的内心很在乎被人对他的看法,他想要的是皇位,而不是单单的一辈子当个皇子。 “白素衣,别逼我,今日你承认也得承受,不承认害的承认。”他的话语提了声音,像是地狱之中发出来的。 黑色的牢房之中,透不过一丝的光亮,白素衣望着他那近乎疯狂的笑容,心里发毛的很。 这人今日莫不是疯了不成,非得把她弄死,可白素衣知道如果自己承受了罪行,不仅不会安乐的死去,更会让大皇子羞辱惩罚。 第二根冷冰冷的铁钩已经横在她的面前,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下,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只有你今天杀不了我,他日一定千倍万倍的还你。”白素衣缓缓的说了出来。 只是大皇子疯狂的笑着,根本没有听到白素衣的声音。他没有想到白素衣冰冷的眼神,以后会再次见到,白素衣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铁链在空中拖着的声音很响,她听得心里烦躁的很,白素衣很清楚,这些刑罚暂时不会让她死去,因为喝了那片神奇空间的泉水,体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白素衣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正在快速的恢复着,那因为铁钩穿透的伤口,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着,那些流失的鲜血,也在源源不断的从心口缓缓的流出。 “不知道姑奶奶有法宝吧?”白素衣现在是在拖延时间,只希望有人能来解救她,而且她心中有着冥冥感应,今日绝对会有人来就她。 那是源于血脉之中的一种感觉,白素衣从来就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今日希望也会一样灵验吧! 当钩子穿透白素衣身体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鲜血正在飞快的从她的身体之内流出,那拳头大小的窟窿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仅剩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走到了尽头,一路以来都是逢凶化吉,今日真的走到了尽头。 可是刚刚在大皇子走进来的一刹那,白素衣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快速的愈合,而且明显看到身体之中有一股白色的流在四肢百骸流动着,慢慢的,将那些血液疏通,就连那胸口的黑洞慢慢的在愈合。 白素衣从来不是一个托大的人,既然她对大皇子说了那种话,就不会空有自信。 “白素衣,真的别怪我,看你能承受几根?”大皇子继续说着…… 皇城门口,二人已经到达了,那守城之人阻拦了二人,白景棋直接接过手中的弓箭,射在了那皇城大门之上。 “定北侯白景棋归来,特向大夏皇请命。”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雄浑有利,让守城之人哆嗦了一下。 他这才明白了过来,城下之人是许久不归的定北侯,在北疆抵御外敌的将军,今日怎么归来了。 他不敢怠慢,急忙的打开了大门放行。 “属下眼拙了,望定北侯恕罪。”二人直接扬长而去,没有理会那人的话。 白景棋身后的斗篷在飞动着,归心似箭,而且越接近皇城之内,心中越是颤抖的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攸宁,直闯牢狱。不用去给大夏皇请命了。”白景棋说道。 白攸宁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他父亲那凌厉的眼神,就断了口。 无尽黑狱之中,大皇子仍在逼着白素衣认罪,那根钩子迟迟不肯落到白素衣的身体之上。 尤其是看到白素衣那无所谓的样子,真让人心悸,他现在居然有点害怕这女子的眼神。 “白素衣,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你认不认罪?”大皇子像是最后通牒说着一样。 白素衣只是轻声的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真以为她是被吓大的不成。 “大皇子,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白素衣嘴角一弯,剪水的双瞳又有了神,像是一汪秋水一样。 “别怪我了。”他一摆手,那铁钩就直接冲到了白素衣的身前。 白素衣没有丝毫的恐惧,倒是抹了一笑。 “铛!”那黑色钩子在空落了下来。 “大皇子,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管教。”雄浑而豪迈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素衣低低的一抹笑容,终于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父女相见 黑色的铁钩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但是却比不上那中年男子的眼神冷寒,那是久经沙场之后的冷厉,在沙场黑山之中,整天整天的浴血奋战。 白景棋守护在边疆,让数百万的百姓免于戎族的侵战,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铁甲阵阵,这些岂是大皇子养尊处优之中能具有的。 那男子的脸庞倒是消瘦的很,但是却很冷厉,和白素衣的眉宇之间那么的像,白素衣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以前也只是在记忆之中见过他的样子。 记忆中的老爹还是个俊美的男子,现在也是成了大叔级别的人物,满脸的胡须,诉说着这几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我这便宜老爹还是蛮帅的吗?怪不得我母亲能看得上他。”白素衣心中调侃着。 那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古铜色的肌肤,朴实的面庞,但是却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白素衣是那么的熟悉。 一直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但是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怎么都拼接不完整。 “这个男子是谁呢?怎么会这么的熟悉呢?” 大皇子面色铁青,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定北侯会突然归来。 “定北侯今日突然闯这牢狱,可是受了父皇的指示?据我所知,现在侯爷不是应该在北疆抵御外敌吗?”大皇子问道。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了白素衣一眼,好像是在告诉白素衣,今日算你好命。 “难道侯爷是擅离职守?”他微笑着说道。只是定北侯的脸色是那么的严肃,死死的盯着大皇子。 大皇子被他盯着很难受,定北侯年轻的时候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更是随着自己的父皇打下了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虽然他身为大皇子,倒是也不敢做作。只能拿出自己的父皇来压制定北侯。 “大皇子莫不是糊涂了,比我这个老人还要糊涂吗?”他的声音冷的很,此刻像一个护女人的老爹了。 “哦?请侯爷指教”大皇子一副谦虚的样子,问道。 定北侯白景棋折断了手中的铁钩,那力气大的很,让大皇子都惊了一下,似乎是在告诉大皇子人虽老,但是力未竭。 “大皇子几年不见这气势大了很吗?”定北侯像是在训斥一个后辈一样的口气说着。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生你的那年,大夏皇还未打下江山,天下分裂,先皇的皇子各各分地起戈,我自那时就随着陛下南征北战了。” “你两周岁那年,我随着陛下平定了南王的叛乱。” “你五周岁那年,我随着陛下将北疆平定。” “你五周岁半的时候,陛下登记为帝,号称大夏皇,我被封为侯爷。” “你八周岁的时候,我还抱着你玩过,那一年我被陛下封为定北侯,在北疆镇守。”…… “还需要我提醒你什么吗?莫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定北侯说的阵阵有力,竟是让大皇子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侯爷,是子华唐突了。”大皇子的气势降了下来,定北侯的气势太强硬了,就是白素衣都被震撼住了,自己的老爹原来这么的帅气。 “哇塞,老爹真是好帅气呀!”白素衣这会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当然她的伤口此时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倒想问问大皇子,我的女儿是怎么回事?”白景棋句句紧逼,让大皇子倒退了好几步。 “你就是这么对待功臣之后的吗?” “这一切是陛下下的命令吗?要是陛下的话,我绝无二话。” 他的风袍在黑暗之中飘动着,大漠之中的狠厉之气在此时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大皇子明显被惊呆了,只听说过定北侯年轻的时候异常勇猛,但是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厉害,现在上了年纪,还是宝刀未老。 “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欺负我白景棋的女儿就是不行。”他抽出了随身的佩剑,然后大声的吼了出来。 此时白素衣的心里忽然一暖,小时候的父爱现在又洋溢在心头了,那仅有的记忆在此时翻滚着,小时候白景棋也是这么保护白素衣的,那时候真的觉得父亲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大皇子还请出去,我要处理自己家的事了。”这突然成了定北侯的主场,大皇子迫于无奈只好走了出去。 这牢房之中只剩下了白素衣和白景棋,白攸宁在门口看着。 两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互相望着,但是谁都不说,白景棋的眉毛紧蹙,像是在愁绪着什么,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东西,八年时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堆积到了此时。 感情这种东西,捂住嘴巴,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白素衣现在居然紧张了起来,望着记忆之中的父亲,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该怎么开口。 白素衣只是微微的一笑,极力的让自己的容貌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父亲!”她柔和的声音喊了出来,但是还是有阵阵的抽 痛之感。 白素衣说出之后,本以为白景棋会呵护关系一番,一切都错了。 “白素衣,你犯错了。”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是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惹到了皇室中人,你自以为自己聪明,可是还是低估了别人的心性,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懂吗?”他没有一句安慰,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可是那眼神却出卖了他,眼中早已浸满了水珠。 “白素衣,为父真的好失望。”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之后,白景棋就准备往出走。却被那一道道的抽泣之声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白素衣没想到连自己的父亲都会怪自己,不是关心与爱护,不是头一次见面的父亲对女儿的疼爱,难道他没有看到白素衣身上斑驳的血迹吗? 白素衣的心中突然一酸,心中难受,那情绪就涌上来眼中,那泪水不住的流了出来。 那一声声的哭声,让铁血的汉子也流出了柔情的眼泪。   ##第一百零四章 你是个懦夫 寂静的空气中透不过一丝的声音,黑的可怕,那一个个的刑具在散发着曾经有过的鲜血。 白素衣静静的在抽泣着,仿佛在应和着那布满鲜血的刑具,白素衣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但心中也是柔情。她也不过是一个未满成年的女子。 她的素颜还是未展开,依然有青涩模样,她自以为的父亲会抱着她的身躯嘘寒问暖一番,但来的是一片迎头痛击。 自己的父亲明明刚才是在保护自己,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冷。 他的喉咙粗涩的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共鸣一样,久经沙场之人的身上透漏出一种铁血的气息。 二人久久不语。 白景棋不敢抬头去看自己女儿的哭泣声,实则他的心中早是泛起了波澜,曾经也有一个女子在自己的怀中这样,满身鲜血,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把女儿养大成人。 “素衣,父亲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都没做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可是,我真的……”他的心中翻滚着,像是大海一样的浪潮翻滚着,极力的掩饰着自己身上的波动,但是再怎么掩饰,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是不会错的。 整整八年,他都日日夜夜想着,念着,那个女人,她一身白裙,青丝铺挂,仪态莲莲,一笑之间就让意气风发,年少出名的白景棋着了魔。 他开始日日想着那惊鸿一面的女子,他每日疯狂的想着,皇城有多少女子慕名而来,但是白景棋都拒绝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放在了那个女子身上。 “竹雨,素衣我没照顾好,这么多年,自你走后,我都没有敬到一个父亲应有的东西。”他的喉咙之中喘着粗气,像是野兽一般的声音。 像是一个年迈的野兽,在奄奄一息的偷偷呼吸着最后一丝的空气。 白素衣望他到,这一刻眼前的男子居然是佝偻起来,那挺拔的身躯,早已不见,凌厉的眼神现在充满了无奈。英俊的面孔早已被岁月所侵蚀,满是泥沙的脸上,记忆之中的父亲也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尤其是他的眼中,满满的充了好多东西,沉重的像个年迈的老人。或许这些年他真的过得很不好,内心中充满了太多的东西,满了之后,才会让眼神混浊不堪。 那年少之时名动皇城的男子,这一刻是那么老,那战场之人闻风丧胆的男子,也会有这么无奈的一面。 他的声音依旧喘着,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他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满是黑色的头油,凌乱不堪。 他的脸上有了几条深深的沟壑,要知道眼前的男子不过刚刚三十多点。 “父亲。”白素衣轻轻的喊了出来。那许久之处的记忆涌了起来,那儿时的温暖,那温和的笑容。白素衣终于控制不了自己。 “白景棋,我恨你,整整八年了,你管过我没有,或许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的吧!我是怎么被人欺负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子。” 白素衣的声音越来越大。吼出的声音让铁链铮铮作响。 白景棋抬起头,那眼神早已是混浊,沧桑了不少。 “我被别人陷害成为荡妇的时候,你在哪?我差点死了的时候,你又在哪?” 白素衣说着。 “别说你的国家大义,是,你护了国家,可是你护了自己的家人了吗?你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战功赫赫。但在我眼中,你就是天底下最懦弱的父亲,你不配当我白素衣的父亲。” 门外的白攸宁听到了白素衣的话,那古铜色肌肤竟是流下了泪水,要知道当时三箭穿心的时候,他也只不过微微的吭了一声。 听到那赢弱的声音,那单薄的像个纸张一样的女子,儿时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中。 “素衣,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感情,但是明显有着不同于普通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白景棋,看我身上的这一洞,疼吗?我现在也不知道疼不疼,或许我的心早已冷了。我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孩子,你们生我为何不养我?”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又在哪?”白素衣哭诉着,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流出了血液。 白素衣没有感觉到痛,还有什么比得上心痛的,或许她的心早就死了。 “看我满身的伤痕,我该向谁去哭泣?我连哭泣的人都没有,别人拥有的父亲和母亲的疼爱,而我呢,只有一个人苦苦撑着。”白景棋的身躯越发的佝偻了,这一刻老了十岁不止。 “素衣,父亲有他的难处。”那个古铜色男子冲了进来,颤抖的嘴唇,他现在的情绪是有多激动。 白素衣长长的睫毛沾上了露水,视线之中一片模糊,只是看到那个身躯高大的男子。 她轻轻的一动,那鲜红的血液流成了一朵梅花,娇艳无比。 满是血痕的嘴唇微微一动。 “你又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那古铜色肌肤的男子突然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要不是有身上的佩剑,或许他就会倒下去了。 她居然忘了我,那个追着自己满院子哥哥,哥哥叫着的女子,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八年的时间,居然忘了我? 他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觉得有一口呼吸不上来,那积压多年的情绪释放不出来。 他以为她会像儿时一样,言笑如花的奔跑着,拥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哥哥,哥哥,给素衣讲故事呗。” “哥哥,哥哥,给素衣买糖吃。” 那些美好的回忆,现在只换来一句冰冷的不能再冰冷的。 “你是谁?”他的心怎能不痛。 他的手显然无处安放,颤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要知道,那可是杀敌无数,沾满鲜血的手,现在在一个女人面前居然失了力气。 “素衣,你不认识哥哥了?我是攸宁呀,你的攸宁哥哥。” 他说着很慢,很慢,像是在回忆一个很久的故事一样。 白素衣心中微微一暖,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似曾相识,但是怎么都搜寻不出来。 她的脑仁都在阵痛,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眼前的男子古朴,厚重,给人一种大山一样的感觉。 在白素衣的面前却像是三岁小孩,泪水在眼中打框。 ##第一百零五章 微风之中,人事皆变 麦色肌肤的男子嘴唇边微微的颤动着,整个人似乎都快站不住了,这个厚重大山一样的男子居然会这样。 白素衣心中忽然一痛,眼前男子似乎在哪见过,可是那零星的碎片整合不到一起。 室内寂静的没有丝毫的动静。白景棋静静的站着, 手中的佩剑反手而握,那铁铸成的佩剑居然在他的手中握的响起来。 他的情绪都转移到了手中的铁剑之上,那铁剑似乎要飞出去,白景棋似要控制不了。 “哥哥?”白素衣听着这个陌生的词语,她记忆之中只知道自己有两个妹妹,这个哥哥何曾听过。 “对,我是你的哥哥呀。素衣。”他急切的说着,那脸上竟然有了孩子般的稚嫩,这也是在孩子身上才有的表情吧! 微风拂过脸颊,白素衣被吹的清明了一些,不再那么的模糊,脑海中的东西也不再那么的凌乱。 “攸宁,他是你的哥哥,素衣你忘了吗?”他问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相信,眼前的女儿笑颜如花,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可是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哥哥了? 她明显变得生疏了许多,二人之间隔了一层膜一样,始终都捅不破,就那么横贯在二人中间,难道我这个父亲真的在女儿心里那么的不好吗? 他在内心质问着,同时在深深的自责着,那满身的伤痕此时都划在他的心中,道道裂痕,白景棋真的后悔了,这么多年。 “我与自己的女儿居然生疏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禁一声长叹。 白素衣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了好多东西,充斥的脑仁生疼,她想起了儿时那个高大男子,总是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而自己总是跟在他的后面,像个跟屁虫一般。 他们一起在三月的风中放风筝,那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的风筝,是二人的快乐所在。那画面之中的小孩,一个憨厚大笑, 一个淡淡微容。 他们一起跨过青青的草地,在其上打坐,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不一会就微眯着眼睛,那个小女孩居然睡着了,那个半大的男子总会抱起女孩一路欢歌回家。 他们一起,有说有笑,那女孩不及男孩的肩头,但是总能让男孩妥协,而男孩也愿意这样,宠着她。 那些画面飞快的闪过,像是三月的绿荫打马而过,匆匆的进入了盛夏之中。 她心中忽然一暖,微微一笑。 胸中涌起一股热流,噗的一声没忍住,一朵梅花射落在墙壁之上。 她感觉身体舒服了好多,许多天的劳累都没有了,这一刻是真正的释放。她的心中开了一朵花,原来还有人曾经那么的宠爱我。 看着那麦色肌肤的男子,她勾唇一笑,缓缓的叫了一声:“哥哥!” 就如从前那样,他们两小无猜,一起逛过草地,一起享受那些美好的日子。 鲜艳的梅花在墙壁上静静的开放,惊艳的像是一朵彼岸花,她不知怎么闭上了眼睛,然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三月的天气,总是很无常,这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留下满地的残迹,还在微微的风中飘荡着。 那披着白色大衣的女子正坐在一个太师椅上,晃悠悠的晒着太阳,那阳光不是很烈。但却是很暖,不一会白素衣就睡着了。 她这几日总是经常入睡,自从回来之后就得了一个嗜睡的毛病,白景棋请了多少名医都没有用,只是说白素衣是心中郁结,需要自己来治疗。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是太医留下的话。 白素衣被铁钩洞穿的身体已经完好如初,白景棋甚至都不敢相信她曾经受过如此的刑疾,因为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处伤口,像璞玉一般的光泽明亮。 许多太医都来过,说白素衣的身体比以往好很多,甚至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时常嗜睡,常常傻笑的毛病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在这已经坐了很久了,该回去了。”迎春对着白素衣说道,她明显很心疼自己家的小姐。 白素衣只是轻轻的一笑,倒是没有接她的话,那三月的暖阳从她的手中溜过,指缝之间穿过的光亮让她很是舒服。 她也忘记了自己这样多久了,只是喜欢看着那暖阳在自己的手中溜过,仿佛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白景棋看着那摇着太师椅的白素衣,只是轻轻的一叹,始终没有勇气走过去看她。 白素衣已经从无尽黑狱之中回来一个多月了,谁也不知道白景棋是怎么将白素衣救回来的。 只是知道那一日风和艳丽,天气出奇的好,白景棋独身一人入宫,谁也不知道他和大夏皇说了什么, 只是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之后白景棋就将白素衣抱了回来,那一日正好天气也如今日。 大夏皇不说什么,此事就没有了消音,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大皇子的眼睛不知被谁治好了,或许他本来就没有中毒。 听说白素衣被关进无尽黑狱的那段时间,三皇子入宫和大夏皇吵了一架,正是因为白素衣。要知道三皇子可是从来不会忤逆自己的父皇的。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三皇子被大夏皇派去了遥远的封地,他来过定北侯府一次,只是白素衣那会依旧沉睡,没有醒过来。 “我还会回来看她的。”三皇子依旧笑如春风, 就如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个他,可是一切都变了。 他深深的知道,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大皇子被立了太子,听说整个皇城整整庆祝了三天,当然这些都没有影响到白素衣。 寒王世子中毒之后,也失去了踪迹,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过此人,一阵烟,吹走了。 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但是只有白素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一笑。 她知道,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她。 “他不会再回来了。”白素衣总是嘟囔着这句话,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短短的一个月,仿佛过了好长时间,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好像未变。   ##第一百零六章 征战四方,纳土为疆 时间在不紧不慢的生活中蹉跎着,她依旧是那副样子,谁都不理,就是看到自己的贴身丫鬟迎春也没有了往日的姿色。 这段时间九公主时常来看看白素衣,九公主比以前长大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前的顽劣心性了,仿佛在那一夜之间就明白了一切,认识到了人间的冷暖。 她再怎么说也是公主,有些道理还是早些明白的好,不然以后怎么看那么冷性薄肠。九公主来的时候,白素衣总是在睡觉,九公主就静静的看着她,酒窝深陷下去,似乎将那暖阳都要留住一样。 “素衣姐姐,你好起来吧!绮儿以后一定不胡闹了。”她声若蚊蝇。 白素衣眼神迷离,呆滞望着头顶的那片蓝天,似乎要看透一般,可这天是如此的广,怎么会能够看透呢。 迎春看着此时的她心疼的很,不时的会小声抽泣几下,九公主总是安慰她。 现在也只有九公主还记得这个曾经让皇城震惊的女子了,她不再有翻天的本领,不再慧智聪明,不再医者仁心。 那曾经清澈的水珠般的眸子,迷上了一层光晕,谁都看不透,看不穿。她的心事好像极重,极重。 九公主告别了定北侯就返回了宫中,这几日总是落得清闲。 白素衣还是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晒晒太阳。 春日的阳光还带着些许的冷意,她自从无尽黑狱出来之后,身体就受不了阴冷,在太阳底下坐着,也得穿着定北侯带回来的皮裘。 有时候她会一个人痴痴的望着不知哪里,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看着让人心疼。可是谁都帮不了她。 先前那个风光无限,惠心兰质,聪明伶俐,凌威不惧,拥有绝色容颜的白素衣不再了。 随着那风飘远了,再也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她发生了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发生。 定北侯一直没有回北疆,大夏皇倒是仁慈,让定北侯与这女儿能够享受天伦之乐。 三皇子到了封地之后,倒是寄回来几封信,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嘘寒问暖的事情,唯独没有提白素衣,只是带回了几株紫色的花,甚是好看。 白素衣看到那开的艳丽的紫花,眸光潋滟,水雾腾腾。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定北侯每次过来看白素衣,她都是呆滞的一副表情,那眼神之中空洞的很,少了许多生机。 白素衣在那狱中不过是吐出心血而已,太医都说她浑身上下健康的很,但是却一直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 他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一直堂堂沙场冷器的男儿,居然也有无奈,心酸落泪的时候。 “素衣,你哪怕看看父亲也好,这么多年我真的错了,亏欠了你许多,只要你醒来,打我骂我都好。”他的声音凄厉,但是白素衣仍然没有反应。 定北侯握紧的拳头,铮铮作响,这世间的事情居然有他平定不了的。 他是威风赫赫的定北侯,戍守边疆,敌人闻风丧胆,却是救不了自己的女儿,铁血男儿的那种无奈,就像是厚重的大山在漆黑的夜幕之下浑然一体,再也听不到呼吸。 白攸宁经常往白素衣的院子里跑,总会拿来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什么唐泥人呀,风筝什么的。 甚至又一次还做了一个风筝人,白攸宁还飞上了天空,看到那翱翔于天空之上的人儿。 白素衣心里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那俊毅的脸庞,黑色的眸子在说着。 “那我便让你翱翔。” 她笑了,这是她一月以来的第一次笑。 那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冰霜的容颜上,那冰霜似有解冻的迹象,三月的天蔚蓝,照的人心儿很暖,细碎的金光在人们的指缝之间穿梭而过,就像是那些曾经的金色记忆,美好异常。 “你会为我征战四方,纳土为疆吗?”白素衣突然说了话,让人们惊了一下。 之后他们的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望着那倾吐语言,幽幽的小口绛红色的嘴唇,那仪态万千的脸上又焕发的容颜,这一切在瞬间完成,那一刻,迎春真的一切白素衣回来了。 那个无所不能的白素衣又回来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失落了,像是一尾流星一样,瞬间的闪烁,之后又灭于黑暗的天空之下。 白攸宁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口中说出的话,她坚毅果敢的面庞有了红色爬上,但是那黑色的肌肤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身上的衣炔在忽忽的作响,像是战场上吹响的号角声在召唤着他,他只是望向了白素衣,那足以倾人魂魄的女子,又恢复了平淡。 “征战四方?素衣这是你心中的梦想吗?”他轻声的说了出来,只是四下无人。 唯独白素衣一人,他期望于她的回答,但是白素衣根本没有作声,依旧在暖阳底下肆意的享受着,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了关系。 “也好,只要让你醒过来,重新上战场那又怎样。”一句话入了风中,蔓延到了无边的静海之中消失不见。 白攸宁走了,第二日他就进了宫,请命陛下去边疆继续作战,为国立功,大夏皇毫无犹豫的答应了。而且还封了他一个定北将军的封号。 那日,天气有点返冬的迹象,刚开的花朵都承受不了那刀子般的风。 白攸宁骑着骏马,手配宝剑,铁甲在风中呼啸着,他不时的回头望向皇城,只是不知在遥望着什么。 那街边的花儿有的结了冰霜,倒是有点银装素裹的样子,今日的天气不怎么好,倒是应了白攸宁的心。 他现在的心也怕是冰凉的很吧! 他猛地一提马绳,那身下的马儿一声长啸,之后马蹄狂奔,一会就消失在无边的原野之上。 “攸宁,是父亲对不住你。”这一刻在皇城之上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的人,就像个年迈的老人一样。 天上不时的飞过几只年迈的老鸟。或许这鸟儿没有几天的时间了,还不知道过不过得了冬天呢。 “夜夜此风侯君归!温其羽那晚真的是你吗?”白素衣呢喃着。 ##第一百零七章 噩梦 墨一般的夜里,透不过一丝的明亮,暗的让人窒息。人们的呼吸声清晰入耳,可是只能听到白素衣那忽重忽轻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一会粗重一会又没有了,要是别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 三月的天气忽冷忽热,就如同白素衣此时的呼吸一样,露水般深重,但是光一出,就会消散不见。 “素衣?”那夜里边传来了一丝声音。 白素衣正处于朦胧的睡意之中,恍惚之中听到有人在呼喊她。她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今日是谁惊了她的觉呢。 每夜每夜她都睡不着,心中悬着一个东西一样,无尽的黑狱之中,那些寒骨白的渗人,一个个狰狞不堪,似乎有过一番挣扎之后才死去。 深夜的风很是急,白素衣身上盖着厚厚的火狐裘衣,那是大漠之中特有的动物,据说在寒风中火狐会靠着自己的皮毛来度过。 白素衣现在蜷缩于那火红色的皮毛之下,倒是感到一丝的温暖。她又何曾不像那只死去的狐狸,终日担惊受怕,只有在那寒夜彻骨的时候,这裘衣能给自己带来一丝的暖意。 那火红色的颜色蔓延到了天边,似乎要烧红了一样,进而整片黑色的夜空都被红色所点燃。 那半掩于黑暗之中,隐隐火光可以看到俊毅脸庞的男子,正风度翩翩的走来。 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在这火光之下更是从容。 他的笑容让人生不起一丝的暖意,相反彻骨的很。 “素衣,我来了。”他开了口,几度寒冷。 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似乎非常的激动,但是面色确实从容的很,眼前的男子让白素衣陌生的很,可是那墨色的眸子确实熟悉。 “其羽,你终于来看我了。”她起了身,那火红色的裘服将她的小脸包裹在其中,火光一过,倒像是浴 火重生的凤凰一样。 洁白的脸庞,绛红的嘴唇,一切的一切都如往日一样,白素衣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她想狠狠的跑过去,抱住那个身影,但是却一步都未动。 她想告诉她在无尽黑狱之中受过的一切,那深潭之中寒冷彻骨,更是有无数的死骨在水中飘荡着,仿佛还能听到那死人的凄厉哭声。但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 唯有夜里,那黑色透不过一丝的光,让人分不清黑夜白天,白素衣都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了,那种永无宁日的度过一天天,真是太难熬了。 就像是把自己陷入了沼泽之中,看着一点点的陷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救自己,慢慢的恐惧变成了寂寞。 寂寞着。寂寞着,最终都绝望了。 你要知道,一旦一个人绝望,她的眼中就会没有了生命,那是多么可怕的一种事情。 白素衣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的抱住那一次次带来温暖的怀抱。 那为了自己不惜动怒大夏皇,为了自己不顾一切,为了自己改变了一切的温其羽,虽说他的肌肤是冷的,但是在她那心中却是暖的。 “冷的。”她轻轻的说了出来,今日 他的心居然也是冷的,是那种近乎死寂的冷,没有丝毫的感觉,生命对于他来说都是幻梦。 白素衣猛地离开了他,眼中是他那诡异的笑容,那一笑,让她如坠深渊。 全身上下没有了一丝的力气,终于倒下了。 她身上好冷,看着温其羽手中的冷刀落下,自己的手腕之下冰冷的血流了出来,那火光映衬下,他的面容清晰可见,白素衣才发现,今日的他是如此的陌生。 那鲜血一直的流着,但是白素衣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他的眸子深如星空,像是黑洞一样,吞噬了一切的感情。 “为什么?”白素衣问了出来,几乎绝望到了极点,那天空终于被红色所覆盖,那血依旧流着,不知何时结束。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以后都会保护我吗?你不是说要为我纳土为缰,征战四方的吗?”她没有一丝的力气,几乎吼着说道。 那火狐的裘衣被火光和血色所点亮,这一刻,那裘衣是如此的夺目。她的瞳孔已经没有了生气, 或许最后一刻,那野狐也是如此的吧! “温其羽,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疯了的说了出来,她想要去触摸那熟悉的面庞,却发现那脸上冰冷的没有一点血色,他真的是冷的吗? 火光,血光在夜里争相绽放! 寒夜彻彻,冷风凄凄,都比不上温其羽的一个眼神来的冷。 “你真傻!你以为我喜欢你是吗?”他终于开了口,没有一点的暖意。 “白素衣你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你的血就是我喜欢的原因,我需要你的血来治病。仅此而已。”寒风更加的彻骨,白素衣的裘衣被吹起了一大半,身上哆嗦了一下。 那血冒了出来,溅落在两人的中间,形成一朵朵的梅花! “你们女人都是如此的天真,我堂堂寒王世子会喜欢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吗?你是不是傻到家了?亏你还冰雪聪明!” “白素衣,恨我吧!这样才会让你强大起来!”他近乎疯狂的笑着,身上的白衣在夜里是那么的突兀,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白素衣睁着瞳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太痛了,那火焰渐渐的大了起来,可是她的身上却是冷的异常。 “白素衣,你的血我收下了。”他那魔鬼一样的手伸向了白素衣的手腕之处,然后狠狠的抓 住,那嫩白的皓腕,此时被牢牢的锁住。 白素衣没有挣扎,她的心早就忘了挣扎。 温其羽的唇轻轻的爬了上来,一如当日他们二人缠 绵一样,她想起了以前,可笑的很。那些暧昧全都是假的,他占有了她的身体,原来是为了她身上的血。 白素衣努力的提起全身的力气,反手夺过温其羽手中的刀,在自己的手腕处狠狠的划落,那血像是墨水一样溅落在他的脸上。 那一划,划落了他们二人曾经在月下的誓言,这一刀,就此决裂。 以后她的心就此尘封,不会再对谁开放,这一刀就当还清了他给的一切。 “温其羽,我恨你,你终究负了我。我们黄泉路上再见!希望那时你不会披着人皮,心灵却是一个恶鬼!”她落入了火光之中,那血水泼洒着,空气中凝重着血腥气和火光交杂。 他的眸子依旧漆黑,他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但是最终归于黑暗。 她猛地坐起身来,夜里冷风细细,钻入毛孔之下,白素衣又做恶梦了。 “温其羽,你终归负了我!”   ##第一百零八章 呼唤 滴滴的汗珠随着鬓角缓缓的滑落下来,留在了火红色的裘衣上,那红色透过而去,仿佛看到了染红的天一般。 她猛然的一起,外边是无穷的夜色笼罩,没有一丝的声音,静的出奇。 她起了身,做完那一个噩梦之后就无心睡觉了,胸口之处堵着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 今夜的风不是很大,属于那种微凉的,吹在人身上不是那么的冷,但是可以让人的脑袋很清明。 白素衣喜欢这样的风,可以让她感到非常的清楚,她的眼神之中逐渐的又拥有了神采,不再是那么的空洞无神,就像一个丢了魂的人似的。 夜空璀璨异常,一颗颗的明星在天空高挂着,不时的划过几条银河,那暮色的夜空之下,黑的可怕。 她摸向了自己的右手腕之处,那里已经光滑如初,但是白素衣却一次次的摸着,好像一道痕在上面,或许那道痕迹已经落在了心中,虽然表面好了,但是内心之中还有。 这些日子,她的外表早已痊愈,但是内心早已泛滥成灾,血流于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白素衣自言自语着,她在回味着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 她自认为没有愧对过任何人,对家人,她做到了足够的仁慈,对喜爱的人,她掏心掏肺,把自己的一切全都给了,对于朋友,她始终善待。 她始终善待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何曾善待过她一次。 她的外表光滑如初,甚至比以往更光泽莹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是心痕满布,就像那蔓延的爬山虎一样,悄然的爬上了整个心头,然后密密麻麻的,有时候甚至都要窒息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痛。 那一夜火光之中,那人黑色的眸子,依往如初,抿着的嘴角带着笑意,那笑是如此的寒冷,就像那在火光之下闪着冷焰的寒刀一般,让人猝不及防,甚至都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白素衣身上的狐裘忽忽的作响,似乎在这夜里悲鸣一样。只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的寒冷,心都冷了,还会在乎什么冷吗? “素衣,夜深了,怎么没有睡觉?”她的父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那种年迈的话语,让白素衣突然一怔。 那掩于黑色之中的白景棋,脸上的胡茬满布,几条深色的沟壑从脸庞划过,不知经受了多少大漠边疆的洗礼与沧桑。 原来他的父亲已经这么老了,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原来时间可以这么神奇,让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变得这么沧桑。 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白素衣突然心中一痛,差点又要涌起一股血,但是有一种柔和的力量止了回去。 “素衣,是父亲对不起你,你能和父亲说句话吗?”他进而又说了出来。 白素衣只是转过了身,夜风吹过脸颊,那月光洒下,娇小的脸颊是如此的动人,白景棋看着越来越瘦小的脸蛋抽泣了一下。 一个月,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瘦了,到底是时间太无情,还是人心太浮杂。 “素衣,你看看父亲,我真的错了,这么多年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看你好好的长大。你身上所受的一切委屈和痛苦,我恨不得自己承受。” 他的声音痛苦极了,一点都不想一个沙场之人应该有的姿态。 毕竟是一个父亲,都会与柔心的时候,也是无可厚非的。 白素衣只是觉得这话如此的无力,对呀,好多人都这么说过这些漂亮话,可是呢?一个个都离她远去了。有什么用呢?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让别人欺负,温其羽说的对,强大起来,不再让任何人欺负。 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父亲。”她答道。 白景棋目光之中闪烁着欣喜,白素衣终于开口与他说话,他以为白素衣会这么记恨他一辈子。 “素衣,别怪父亲,也别怪陛下,有时候真的无能为力。”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奈,就像是逆于狂风之中的小草一样,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生长的方向,一生只能随着风而动。 白素衣不想当草,不想被别人安排人生,她只想自己把握自己,她想要强大,无比的强大,不再依赖于任何人,寄希望于别人终归是遥遥无期的。 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就算别人不会背叛她,但是总有无奈的时候,她不想要别人再照顾她了。她想要强大到可以抵御一切的能力。 “我知道。你无需再多说。”白素衣说完之后,火红的狐狸就转身而去。 后面的人正要再开口,只是没有说出来,白素衣提前说道。 “父亲,回去吧!夜深了,你该睡了,素衣也累了。” 白景棋只好走了,尽管背影是那么的无奈。 “父亲,说了再说,也没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别担心。”白素衣的话飘在风中,只是无人能听到。 太阳初升的那一刻,白景棋站在白素衣的院落之中,今日的天气很好,一早上就感到暖意了。 整个院落都被暖暖的阳光所照亮,那躺椅仍然在摇晃着,似乎还有着一道倩影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可是一抓,却是一尾空气。 白景棋长长的叹了一声,握着那手中的白纸,上面有着黑色的墨迹。 “父亲,素衣走了,不用挂念,我会过得很好,毕竟母亲是那么的爱你,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家里的那珠紫夜你要好好的照顾,千万别让死了。” 他狠狠的将那纸条团成一团,然后那地平线升起了长长的亮光。 白素衣带着迎春和半夏一路出城,那尘飞的马蹄在辽阔的天地之下畅游着,或许这才是白素衣的归宿。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没有任何人拘束。 她的心中有一道呼唤的声音,再提醒着她,一直往南走。 马儿长鸣一声,白素衣的脑海之中又出现了那白色的虚无空间。 白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