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出谷回家 万丈瀑布飞流直下,好像从天空落下,四周呈半红半紫的雾气,瀑布穿过杂树而直下,穿过重重云雾,阳光照射上去像一条彩色的霓虹,烟云与山水融为一体,互相接应,美得摄人心魄。   一袭白衫从水面飞过,青丝墨染,迎风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从梦境中走来,女子站在瀑布对面的峭壁,衣衫拂地,精致的五官,粉面桃花,似水柔情。   “月丫头,你功力又见涨了,不枉我糟老头子这几年的心血。”境云玄西提着酒葫芦,倾卧在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女子飞身到他身旁,有些不满道:“师傅,你怎么又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的。”对这个生活了十年的老人,她真是没办法,简直和射雕英雄传里的周伯通一个德性,又老又顽皮。 境云玄西掳掳胡须,一下子从岩石上弹起来,把酒葫芦系在腰间,“丫头,常言一醉解千愁,怎能不喝啊!这酒可是老夫的命根子。”   “唉,每次都是这几句,你就不能换个新台词啊!”罗迦景月有些嫌弃道。   “你这丫头,和你姨娘一样,从不给老夫面子,好在,明天你就可以出谷去了,老夫也不用每天受你唠叨了。”   罗迦景月有些迟疑,随后又明了,“家里来信了?意思是我可以下山了。” “嗯,你两个兄长会来接你,这么多年,也不辜负你爹娘的重托,终于我老头子也落个清闲咯,快去收拾些东西,明天出谷去吧!”境云玄西催促道。 罗迦景月心里高兴极了,这可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谷,能不激动吗?谷中机关、阵法甚多,她悄悄跑出去可吃了不少苦头,还没好好玩玩就被师兄逮了回来,心里很不平衡。 “那您不和我回去吗?不去见见我爹娘?”罗迦景月藏着心中的激动,平和道。 境云玄西又将酒葫芦扯下来喝了一口,“大隐于市,小隐于山,我都退出江湖几十年,不见也罢!不见也罢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在乎见或不见吗?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啊!万一我想你了怎么办?”罗迦景月拽着老者衣服撒娇道。 境云玄西半眯着眼睛,笑道:“有缘自会相见,一切顺其自然。对了,你可要将你脖子里的玉流星藏好了,莫让有心人偷了去,它可是一个宝贝勒。” “师公,这紫玉除了保暖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啊!每次都不让我摘。”很好奇,悄悄摘了几次,像被施了魔法般,任她怎么拽都拽不下来,明明就是一根水晶链子,偏生那么奇怪。 “以后你就知道了,好好保管就是。”罗迦景月动着嘴模仿着境云玄西说话,这些年都是这几句,就没见说句新鲜的,罗迦景月闭着眼睛都会了,当境云玄西侧过头时,刚好看见罗迦景月的小动作,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酒逢知己千杯少,寻寻觅觅人间游。”我老头子可要去寻美酒咯,你暂时在这谷中呆一晚,明早去山谷外面官道的驿站等候,谷中隐隐约约飘荡着最后句话,人已消失在悬崖上,身影却响彻谷中。   “师公,你怎么也不送送我,也太没情谊了吧,好歹我们也住在一起十年诶,又不是两三天,”罗迦景月向着老人消失的方向咆哮,也没什么回应。   “死老头,武功高了不起啊!动不动就玩消失,明知我明天要走了,也不留下来陪陪我。唉,算了,不送我,就不送呗,我回去当大小姐,气死你。”少女负气的说着,转身就向对面山涧的茅屋飞去。 因为她一醒来就在谷中,成了四岁的小屁孩,她也不用像其他小说中那些女主一样装失忆,因为那时她只是个孩子,一切不记得就是很正常的,何况还是因为生病才被送进谷中呢!今生她叫罗迦景月,前世叫舒景月,名一样,姓不同而已,看来和景月两字真的很有缘。 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年了,有一点她还比较满意,那就是她的身世,相府千金小姐,不愁吃喝,若不是这幅身体体质较弱,也不会呆在这谷中十年,如今这身体好了,是时候回去了。 进屋坐在长櫈上,喝了一口茶,桌上放着一把剑,这不是藏书阁暗格里的那把碧凝吗?她可是喜欢的紧呢!还偷偷把玩过几次,柔软如丝,可以缠在腰上,让外人看上去就是一根平常的腰带,真不错。 剑下面附带一张纸条,放下杯子,抽过来看了一眼,是老头的笔迹。   丫头:   这把碧凝剑就当我老头送给你了,当防身用,十载光景如流水般逝去,如今,你身体各方面大有好转,武学上也大有成就,也该回归故里,我老头很怕分别,就不送你了,莫见怪。   江湖险恶,一切都要谨慎,免得遭来杀身之祸。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一切冥冥中都有定数,有缘自会相见的。   ——勿念 镜云玄西 “哎,不送就不送,还来这招,但看在你将这碧凝送给我的份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和你计较咯。”罗迦景月收了纸条,自言自语道。 出门站在围栏,看着谷中的风景,还真有些舍不得,山山水水,绿树浓荫,这是多美的自然风景,不知以后能不能在看到这么美的风景了。 不小心摸到围栏上的字,她差点忘了,面具男出谷一月有余,想想也快回来了,这些年多亏有了他的陪伴,在这谷中才不至于那么无聊,明日就走了,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见面。 ##2.归返正道 “呵,老大,看那边那小妞,长得可真标志,不如我们把她买进红窑,应该可以大赚一笔。”茶棚里两个猥琐的男子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景月,小声商量着,被唤大哥的男子不由点头称是。   闻言,罗迦景月朝两人方向瞅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喝着手里的茶,装作没听见,两人慢慢朝罗迦景月坐的位置靠近。 “小姑娘,你这是去哪啊!要不要我们哥俩陪你一起?也不至于一个人那么寂寞啊!”罗迦景月快速闪过那只猪蹄似的手,端起茶慢慢品着,哼,想占你姑奶奶的便宜,等哈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啧啧,老大,瞧这丫头长得不是一般的俊俏啊!近处看比远处好看多了,来,让大爷我们好好瞧瞧?”说着又像景月扑过去。   罗迦景月不慌不忙,用眼睛瞅了瞅面前的两个人,嘴角的茶全数喷了出来,全部喷到了面前两人的脸上,从袖子里拿出手绢不急不慢的擦着嘴角的茶渍,笑道:“哟,两位爷咋那么不小心啊!人家长得漂亮,你们也不要一声不响就跑到人家面前嘛?吓得人家喝茶都差点呛到,怪不好意思的,来,人家给你们擦擦。”   本想发火的两人,可看着那迷人的笑容,心里的火消了一半,继续笑着说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吓着姑娘了,是我们的不是。” 如夜莺般的声音笑声引来不少的目光,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真没事?”两人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盯着罗迦景月不放,罗迦景月语调一遍,喝道:“你们没事,可我有事。” “姑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两人被这一喝吓了一跳,老大稳住心绪问道,没有了原先的轻佻。 罗迦景月起身围着两人走了一圈,两人也从凳子上起身,目光随着罗迦景月的身影移动,罗迦景月在两人身后停下,两人也转身看着罗迦景月,“两位这身形强壮,并不像体弱之人,为什么要干此勾当,谋害生灵啊!何不凭借自己一身的本领吃饭呢?” “姑娘什么意思?”老大就是老大,看来此人也还有点脑子,没想象的那么坏,还可以改造改造,定能归返正道。 罗迦景月用指尖轻轻捏着一包药粉,讥笑道:“你们是想用它将我迷晕,再将我卖入妓院吧!” “这,这什么时候跑到你手上了?”旁边有些肥胖的男子指着景月手中的药,惊讶不已,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意识到说错话,慢慢将嘴巴闭上。 罗迦景月将手里的药包打开,放进桌上的茶杯里,冲成两杯,“这药喝下去,会浑身无力,头重脚轻,说不出话等等症状,我说的没错吧!”罗迦景月端起其中一杯,笑的邪魅极了。 “你,你,要干嘛?我不要喝。”眼见杯子越来越近,最终抵着他的嘴唇,胖男子没差点哭嚎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动也动不了。 罗迦景月用手捏着此人下巴,一杯茶很快就下了肚,吓得此人嗷嗷直哭,旁边被叫老大的人额头也冒着虚汗,看来今天是载到这小娘子手里了,所谓的高手遇到谋面人。   “请慢,姑娘,求姑娘赐解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娘高抬贵手。”眼见另一杯茶慢慢朝自己靠近,被叫老大的人规规矩矩的恳求着。 罗迦景月挑眉“哦,是吗?刚才不是要把本姑娘卖进红窑嘛?”吃软怕硬的小人,只是一点泻药就吓成这样,还敢做卖人勾当,真是自不量力。 还好她懂一些药理,也有些功夫,若真是一介柔弱女子,那今天倒霉的可就是她了了,说不定真会被卖进红窑或其他地方。   “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姑娘赐药,小的以后定痛改前非,靠本事挣钱,再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成大对天发誓,若违背誓言,不得好死。”老大点头,更加真诚说道,并起誓,又用眼看看身边的胖男,若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会做此买卖。   胖男也快速起誓,两眼祈求的看着罗迦景月,罗珈景月见两人真诚,用手一挥,喝道“希望你们说话算话,遵守你们的誓言,不然定遭天谴。” “谢姑娘,我们先告辞了。”唤成大的男子扶着旁边的胖男,恭恭敬敬道。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茶棚,罗珈景月嘴角轻扯,“等等,这个你们拿着。”说完两锭银子成弧线抛了过去,成大反应极快的接过银子。 成大双手抱拳感激道:“成大谢谢姑娘,后会有期。”说完扶着同伴离开了茶棚,景月的做法换来很多路人的赞赏,心里都佩服这看似柔弱的少女。   树林   两人迭迭撞撞的走着,“老大,你为什么要向那臭娘们发这种毒誓。”胖男靠在树桩上,语气还是有些急促。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那姑娘仁慈,我们两早死了,哪是一点药那么简单,小三,从今以后我们就要遵守誓言,好好过日子,别再干这些了,回去好好陪你娘过吧,她年纪也大了,别让她老人家担心了。”刚刚他无意间看见景月腰间的丝带,仔细一看,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碧凝剑,言传那把剑当年被玄西圣人从怪盗手中夺回去的,如今在这女子身上,那此女子又岂是等闲之辈。 “老大,老大,”见老大在想什么,小三低声喊道。 成大搂了搂袖子,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到小三怀里,这还是刚刚那位姑娘给的,有了这个,他就可以做些小本生意了,“小三,我们就此别过,你拿这些钱做些正当的买卖,后悔有期。”成大说完就往树林外出去,任他怎么叫,都没回应。 ##3.两位兄长  茶棚,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茶棚前停下,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从车上下来,直接朝罗珈景月走去,“三妹,十多年没见,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罗珈墨宣温文尔雅道。 罗珈景月闻言,回首,那如雕塑般的完美脸型,深邃的眼睛充满温暖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整一个发光体,让人移不开眼帘。   “大哥,你不会认错了吧!这丫头也长得太那个啥了,怎们会是我们的三妹呢!”罗迦铭熙有些难以置信,罗迦景月听见另一个好听的声音,本能的把头微微一侧。   及腰的头发高高束起,双眸妖艳无比,笔挺的鼻子下是一张温润光泽的薄唇,带着一丝不屑的讥讽,完美的脸部轮廓,简直是人神共愤,连身为女子的自己都自愧不如啊!这不就是另一个一枝梅里的贺小梅吗?只是比那个更妖而已,或许也可以说成韩国的李俊基,。   等等,他刚才好像说自己丑,自己怎可以为这种人犯花痴,哼,人长得帅就了不起啊!她是长得不太漂亮,可也算的上美人吧!怎可以这样被你侮辱。 罗迦景月一记眼刀扔过去,“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长得漂亮一点嘛,能当饭吃啊!人妖。”原来一直未见过面的兄长会那么有型,天啊!这样的基因她怎么会没遗传到呢!   “呵呵,月儿你别往心里去,铭熙有口无心,他就想逗逗你。”又是那温暖的笑容,动听的声音。   罗迦景月回头笑着“大哥,一路辛苦了,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呢!以为早出生几年就了不起啊!”景月端起茶壶就给罗迦墨宣倒了一杯茶,听师公说过,大哥墨宣长他五岁,二哥铭熙长她二岁,如今来看,同时一个娘生,差别却很大,一个彬彬有礼,另一个却那么毒舌。 “你叫我什么,叫我人妖,你找死啊!若不是有血缘,早把你丢到树林里喂狼了,长得丑不拉几的,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本人会有你这种妹妹,还没娘一半漂亮,都不知吃什么长的。”罗迦铭熙冷冷嘲讽,将茶杯在指尖轻轻转动。 罗迦景月面若冰霜,却将声音放的格外的柔,“哎,我哪比得上养尊处优二少爷啊!哎呦,不好意思,手滑了。”一杯水华丽丽浇到了铭熙身上。 “你,该死,你是故意的,以后再找你算账。”铭熙快速起身,用手弹了弹衣襟上的茶渍,转身就往马车走去。 朝着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吐着舌头,冷哼道:“哼,想跟我斗,你等着瞧吧!人妖。”墨宣看着这一举动,笑着放下茶杯,看来以后相府应该很热闹。 “月儿,铭熙可有洁癖,你这么对他,以后他可会讨回来的。”墨宣看着面前双眼灵动的景月,声音平和,让景月难以抵抗这种温和,就像冬天有暖阳般照射,心里美到不行。 痴痴的笑道“我才不怕咧,尽管放马过来。”一会儿,景月认真回头问道:“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丑啊!”一向自信的景月,在遇到两位兄长后,心里就滋生了自卑感。 “怎么会呢!月儿是最美的,别皱眉,会长皱纹的。”罗迦墨宣拍拍景月的肩,安慰道。 景月看向马车,换了一套衣服的罗迦铭熙骑到马上,好不耀眼,以后她随时都可以面对两大美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想都兴奋。 “月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别让爹娘等急了。”罗迦墨宣抬头看了看时辰说道。 宽敞的马车,兄妹三人坐在其中,两个车夫在外驾车,马车快速行驶在官道上,不时车中会有些争吵,可最终都会被另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制止。 景月正靠在车窗上小憩,突然马车来了一个急刹车,头磕到车檐上,疼的龇牙咧嘴,坐在对面的铭熙笑出声,换来景月一记白眼。 “出什么事了?”墨宣朝车外问道。 车夫也惊魂未定,“少爷,前面躺了一个人。”闻言墨宣起身下了马车,铭熙也随着出去,景月也好奇揉着头跟了出去。 墨宣地上躺的人翻过身,是个女子,景月走过去看到,二话没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塞进女子嘴里,在探了探气息,“大哥,将她带上吧!这荒郊野地的,也没什么人,如今我们遇上了,也算一种缘分。” “月儿要救她?”墨宣抬头望着景月,疑问道。 景月点点头,墨宣也没再说什么,将地上的女子抱进马车里,铭熙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景月则是一脸认真。 ##4.回相府 相府大门敞开,全府仆人都排在大院里,其中几人随着主人在门外等候。   “老爷,夫人,来了,来了。”欣悦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穿着粉衣的侍女高兴地指着前方缓缓而来的马车。   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中,马车已在众人面前停下。“爹,娘,我们把月儿接回来了,一路顺利。”一抹雪色身影从车中跃下,恭敬道。   罗迦铭熙其次,景月随后跳下马车。   还未站稳就被一锦衣女子搂在怀里,差点背过气,“月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可回来了,让娘瞧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些年,娘不在你身边,让你吃苦了,真是对不起你啊!”紫玉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弄得景月不知怎么办才好,任由她抱着。   过了好久,紫玉蝶才将怀里的人儿放开,景月才看清眼前人,一身华服,头上盘着妇人髻,名贵的步摇随动作而轻轻摇摆,虽在现代阅美女无数,都不及面前这人一半。   不由想到了李白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除此之外,也找不出形容她的词语了。   侧头又看看旁边的男子,一身锦衣,举止文雅,相貌也是人中龙凤,如此两人,也难怪会有如此帅气的儿子,那为什么她就没遗传到呢!   “爹、娘,月儿回来了,这些年不能侍奉在您二老身边,真是不孝。”景月也只能学着古人那般恭维着,假得让她想撞墙。 “傻孩子,怎会这么说呢!这些年让你一人在外,是我们的不是,现在回来了,要好生补偿你才是,这一路上也累了,你娘带你去梳洗一番,晚些为你接风。”罗迦毓泽拍了拍景月的肩膀,宠溺到。 “等等,爹娘,孩儿救了一个人。”景月说着看向墨宣,墨宣又回到马车上将人抱了出来。 紫玉蝶和罗迦毓泽一顿,相继一笑,紫玉蝶开口道:“没想到我们的月儿还是菩萨心肠,宣儿,你将这姑娘抱去幽月居,找几个麻利的丫头照料。” “我去我去”站在一旁的粉衣丫鬟兴高采烈的跳了出来,惹得景月笑出声来。 紫玉蝶也开心的笑了,“这丫头,去吧!去吧!”粉衣丫鬟看了景月一眼,高兴地跑了。 墨宣抱着受伤的女子就往府里走去,一干人等都进了相府,众仆人齐声请安,让景月有些雷到,这么多人也只在电视上看过,亲身体会,那种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墨雅居 “公主,大少爷回来了。”一个二八年华的侍女跌跌撞撞跑进房间气喘吁吁道。 耶律若心放下手中的书,微微起身,挺着圆润的肚子,“小菊,我现在嫁进了相府,就不在公主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是要奴婢送过去吗?”侍女小菊扶着耶律若心答道,小心翼翼,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就出了什么闪失。 “不用了,我亲自过去,你叫他们把东西端着。”耶律若心挺着肚子,一只手扶着腰,朝幽月居走去。 幽月居   淡蓝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白色的茶花,银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浅紫色的海水云图,白色锦缎裹胸,举手投足间飘逸,完美,身材曲线被完美的展现出来。   胸口一块紫玉发着诡异的光芒,似凤非凤,给人感觉却很漂亮,它有很好听的名字---玉流星,她一直认为这块玉很有灵性,仿佛藏有另一个灵魂似的。   “月儿,娘给你盘一个髻,像你这年纪的女儿家都许配了人家,因为你身体的原因也将这事耽搁了,如今娘把这笄送给你,也是补上你成年的礼物。”紫玉蝶用木梳小心的梳着女儿的头发,如珍宝般。   很快一个飞仙髻就出现了,插上笄和十二水晶簪,带上一对紫玉耳坠,在略施粉黛,活脱脱的美人,就这样华丽丽出现了。   呆呆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么美,还是平时的自己吗?这分明就是天仙嘛?眼里饱含泪水,“谢谢娘,让月儿那么漂亮,月儿真是太高兴了。”   “傻丫头,月儿本来就漂亮,哪用打扮,或许有一天,月儿会是天下最美的人,比娘还美。”紫玉蝶轻搂着女儿,柔声道。   “呵呵,怎么可能,娘是月儿见过最漂亮的、最美的人,”这是真诚的,并不是她阿谀奉承。   紫玉蝶用手轻轻摸着景月胸前的紫玉,感慨道:“这还是你姨娘转交给你的,如今她不在了,到成了一份念想了。”   姨娘就是琉璃国的王后,在谷中看过不少历史,对整个蔓野有了解不少,望着母亲伤神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这才认识没多久,她真把她当成亲人了,这大概是血缘的关系吧!“娘,别伤心了,姨娘在天之灵也会不开心,”   “也对,这么高兴的日子,都被我扫兴了。”紫玉蝶抚着景月的头发,眼里全是浓浓的母爱,景月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重活,她只想向现在这样开心的生活,真感谢上苍给她有了重生的机会,她会好好珍惜的。 ##5.新的生活 “夫人,大少奶奶来了,说给三小姐送礼物呢?”正当景月和紫玉蝶聊得开心时,一个老妈子端着糕点走进屋里,轻声禀报。 闻言,聊得开心的两人突然顿住,紫玉蝶拍着景月的手,笑道:“你看才说着呢!心儿来了,月儿,走,我们去看看你嫂子,你们一定聊得来。” 当今公主会是什么要的女子呢才能配上那么帅气、举止温文尔雅的大哥呢?她真的想去见识见识。 “娘,三妹”坐在椅子上的耶律若心见紫玉蝶从内阁走出来,起身问好道。 景月一出门就从侧面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一身粉色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圆润,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正面相迎,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面露微笑,真是一个可人。 “心儿来了,来来,坐,你这身子重,小心些,别累坏了。”紫玉蝶笑着道,连忙去扶耶律若心。 景月也随着走过去,“嫂子,娘说的是,你身怀六甲,本因景月去你那看你的,如今到劳累嫂子了。”不知为什么,面前的女子给景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深深的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就像认识很久了一样。 “三妹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劳累不劳累的,这些首饰是我从宫里面带来的,我一直没用过,还希望三妹你别嫌弃。”耶律若心从丫鬟手里接过锦盒,轻轻交与景月手上。 紫玉蝶看着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心里也不甚欢喜,女人的一生除了能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幸福的男人,那就是有一群和睦相处的孩子。 在相府的日子过得很快,都来到相府半年里,秋天已过了很久,转眼到了深冬,空中飘着美丽的雪花,漂亮极了,这是她十几年来都未见过的,看着满园的白色,景月心情从未有过的高兴。   景月踏着洁白的雪来到后花园,欣赏着漫地堆积的白雪,和枝头含苞待放的雪梅,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梅花在二十一世纪从未见过,只是在书上或电视上见过,这让景月不由想赞美一番。   独占群芳此物妍,   芳魂梦里许流年。   东风昨夜欺霜否?   滚滚红尘醉里眠。   罗珈铭熙远远望着雪地里的景月,粉红色的梅花短袄,袖口依旧是白色茶花,月牙色滚银边长裙,腰上系着两排紫色水晶吊坠,头上插着十二水晶簪和几条雪白的白茸带子,整个人清静幽雅,就像那枝头绽放的寒梅。   此景把他看呆了,那如夜莺般的声音让雪地里的他都感到一丝暖意,还有那首诗,作得真是好极了,但为什么会透着浓烈的悲伤呢!   雪越下越大,景月欣喜地在雪地里转着圈,不时还用手接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脑海瞬间闪过一个片段,一个绝美的女子在雪地里抚琴,一绝色男子在旁边吹萧,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雪地里跳舞。   努力一想,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她的幻觉吗?渐渐停下脚步,蹬在雪地里,过了好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件乳白色狐皮披风搭在自己身上,倍感温暖,景月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的罗迦铭熙。微微愣住了,平时不是老爱和自己唱反调,今天怎么变性了。   “那么大了还玩雪,也不知羞。”还未等景月起身,铭熙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又留给她一个背影。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切,明明关心人家,还摆什么酷吗?拽得像我欠你钱似的,臭人妖,其实你也不赖嘛?要是再像大哥一样再温柔点就更完美了。”景月起身朝着铭熙消失的方向,愤愤的念着。   “喂,你看见罗迦铭熙了吗?我明明看见他往这边来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真奇怪。”   闻声,景月回头,看见回廊里的人儿,屈身道:“公主万福,我二哥回他庭院了。”蓝辰六公主,嫂子的妹妹,在她家宴上见过,平时也爱来府上,耶律若雪,人若其名,肌肤洁白如雪,拥有一双大眼睛,像CD娃娃一样漂亮。给她的感觉还不错。   “原来是月儿姐姐啊!不是说不要叫我公主嘛?叫我雪儿就行了,自从皇姐嫁出宫,我一人在宫里闷得慌,你也不去找我玩,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你能陪我逛逛吗?”若雪老远看见有人,没看清就着急问罗迦铭熙的下落。现在见到是景月,又把铭熙的事忘了,高兴地朝景月走去。   “好啊!”景月也被这个可人给吸引了,这几日天太冷,嫂子也刚临盆不久,她正找不到人玩呢!如今来个现成的也不错。   “呵呵,走吧!我们去堆雪人,小时候,我经常和皇姐在御花园里堆雪人呢!”耶律若雪拉起景月,想去不远处的空地堆雪人。   景月迈开的脚步一顿,堆雪人,嫂子和她堆雪人,堆雪人不是现代才流行的吗?如今怎么跑到古代了,秀美微紧,加上几次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嫂子思想和开明,不似古时女子那般古板,并且也会说一些新颖的词汇,以前没考虑过,如今想来,还是自己忽视了,看来,嫂子有可能会是自己的老乡也不一定。 心里这样想着,两人手拉手来到空地,开始玩雪,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两个粉衣女子玩得不亦乐乎,整个后花园充满了甜蜜、纯真的笑声。 ##6.半夜救人 大雪扑簌,如鹅毛般倾舞,整个蓝辰被笼罩在皑皑白雪中,山峦像座座美丽的雪人耸立在城中,给这个冬天增添了不少色彩。 夜渐渐来临,城中万家灯火,照亮了雪白的世界,像银色的绸带,美丽极了,但夜里的静,静的有的诡异,戌时,灯火渐渐少了,雪却吓得更加疯狂。 数十黑衣人正对一青一黑的人影穷追不舍。 “爷,你受伤了,先走,我断后!”青衣陌言对身旁的黑衣耶律弦急急道。 “想走,谈何容易!耶律弦,我们追了那么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话间,二人已被数十蒙面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握紧手中的长剑,对准二人,冷冷开口。 “拿命来,让我们兄弟送你们一程,”刀剑声四起,刀剑割破肌肤,殷红喷溅,与暗色里的积雪开出朵朵血色奇花。 白雪飞落得疯狂,一青一黑摇摇欲坠的身影,在夜中拼命的搏斗,厮杀,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围,陌言扶着受伤的耶律弦,担心道:“爷,您伤得实在太重了,不易走动,您在这等等,属下先把他们引开,用不了多久,陌桑就会带人赶过来。”陌言一顿足,即刻消失在夜色中,黑衣也全数往那方向追去。 耶律弦用剑支撑着身体,慢慢的迈开步子,血顺着黑色的衣衫滴在雪地里,透着不寻常的黑,毒素和伤势让耶律弦彻底失去理智,模糊中看见一堵高墙,用尽全身力气,飞身而入,最后力度不够,在半空重重落下。 一声响动惊动了正准备睡觉的景月,起身披衣拿着枕边的夜明珠,这东西还真好使,是大哥给她的,就像现代的灯光一样,比蜡烛好使多了,推门而出,看见院中雪地里有一团黑影,是格外的鲜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脚踩着积雪,发出沙沙的声响。 耶律弦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全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气,让景月不免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向黑影靠近,剑像景月刺来,景月翻身躲开了。 景月皱眉道:“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死得更快,我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伤得那么重,还敢闯相府,胆子倒是不小。”以为有剑就了不起啊!小样,都快死了还这般凶狠。 耶律弦模糊看见是一个女子,隐约听见相府二字,手里的剑就掉到地上,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景月看了地上的黑血,秀眉紧皱,又闻到空中飘着淡淡的清香,想来也是中毒太深,才会发出浓密的香味。 “祁红,过来,我们将他扶到屋里去。”静谧的夜色中,景月对着空气说着,没过多久,一个红衣女子从天而降,降至景月身边。 祁红就是景月在回家的路上所救的女子,伤好后自愿留在相府,为报救命之恩,愿誓死效忠景月,在许多事情上给了景月很大帮助,景月也很放心她。 烛火下,景月细心给耶律弦处理着伤口,祁红则站在一旁候着,别说,这男的可真好看,麦色的皮肤,高挺的鼻子,浓浓的剑眉,就连失血过多嘴唇都是那么性感。 看着男子布满伤痕的胸部,景月怔惊不已,每一条都离心脏那么近,都是死里逃生,就连着着的伤口都那么深,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忍不住呕了起来,她是一个胃浅的人,看见这些不吐才怪。 “小姐,还是我来吧!您先去睡吧!很晚了。”祁红站在半边,有些担心到,看见那种血腥的场面,连她这个江湖中人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是堂堂的千金小姐呢? 景月捂着嘴,点点头退到一边,祁红很熟练的为耶律弦处理着伤口,景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由感慨是什么让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女淡然面对这些伤口,包扎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悬崖 白茫茫的世界里,五个黑影团团围着一个身影,形单影只的身影渐渐退近崖边,手里的剑依旧静静握住,每退一步,脚下都会染红一片雪地。 “说,耶律弦去哪了?不然你定会死无全尸。”五个黑衣人紧紧逼近,为首的黑衣人气势如虹道,追了那么久,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容易有希望将耶律弦杀死,可到头来,却让其在眼皮子地下溜了。 陌言大笑道:“哈哈,死有何惧,我家爷已经回府了,有本事你去追啊!” “找死,兄弟们,上,将这小子杀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一呼就应,五个黑衣人纷纷手握利器,朝陌言刺去,陌言眼看就到了崖边,翻身就朝崖下跳了去,空留几人在崖边干瞪眼。 “老大,这悬崖那么高,凡掉下去的无一生还,何况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还是沿路返回去找耶律弦,不然回去难以向主人交代。”在崖边朝崖下看了看,其中一黑衣人向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觉得身边的小弟说得有道理,点点头道:“撤,原路仔细些,一定要将耶律弦找出来。” 一行人走后,从天而降了另一个身影,一身白袍和白色融为一体,脸上是一张雪白的精致面具,让人看不清面部表情,在崖边逗留没多久,也姗姗离去。 翌日,雪停了,仿佛昨夜的风雪都没存在过,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连续几天的雪,今日天空渐渐放晴了,刺眼的光晃得景月强睁开眼睛,天啊,这是什么时辰了,揉揉有些乱的秀发,昏昏沉沉朝梳妆台走去。 简单梳洗一番,就往厨房走去,在拐角一顿,又往客房走去,不是空中淡淡的香味,她差点把昨晚的事忘了。 只见细长的双眼紧紧地闭着,浓密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有些可爱,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因失血过多,脸和唇没有一丝血色,用手探了探脉搏,稳定了不少,只是有些虚弱。 “他是什么身份,查到了吗?”她不由向暗处问道。 空气中传来悠悠的回答,“当今睿王” “原来如此,就觉得他有些面熟,原来和雪儿长得有些相似,这蓝辰水土可真养人,美女帅哥都一锅端了,记得上次爹爹寿辰,那些皇子长得也不错。”景月花痴道。 祁红在暗处直接无语,屋里又恢复了死般沉静,景月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打破了这道沉静,“我的去找些吃的,我叫冬雪来照顾他,让你办的事,你尽快去做,别耽误了。”景月说完起身就朝屋外走去,走到门边又道:“对了,注意安全。” ##7.冰山美男 景月向家中二老兄长说明情况后,自己就被安排住在后院了,除了太医的照料,景月时不时会配置一些药,叫冬雪送过去,自古来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她不腐朽,但在古代还是避着些好,她自然入乡随俗,因为耶律弦伤的太重,不宜挪动,只好她自己搬到后院暂住,这里幽静,是她喜欢的类型,要是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 夜深人静,玄月高挂,但空中仍有丝丝寒意,这次的伤险些要了他的命,已经躺了几天了,才能动一下,连床都下不了,耶律弦半躺在床上,望着跪在一旁的陌桑,一言不发,沉默的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爷,没能及时援助,属下办事不利,前来受罚。”陌桑见主子不发话,有些胆怯道。 “自己去地牢黑池!”语气极其冷酷严厉,他从不是那种温柔的人,对待事情更是刻不容缓,不管是谁,任务失败,就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陌桑被寒冷的语气吓得愣在原地,耶律弦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陌言有消息了吗?”若不是陌言,大概他早就去阴间报道了,那晚引着黑衣人出城后,就再没有消息,是死是活,未知。 “还没有消息,我们的人正在全面收查。”自己的哥哥出了事,作为兄弟的陌桑心里也有些着急,却没在自己主人面前表露出来,因为死士是没有感情的。 “这次偷袭的人总该查到了吧!不然我养的全是废物嘛?”耶律弦有些发火道,不注意扯到伤口,疼出冷汗。三天都过去了,怎么会还没有消息。 “这次追杀爷的人是苍冥的,其中几人和端王的人私交神密,有很多证据都指向端王。”陌桑将几日收揽的情报如实禀告。 闻言,耶律弦轻蔑的淡笑,让人猜不透心思,二哥,你就那么想让我死,真好,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还联合外人,看来你真需要这个位置,甚至更多,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了,休怪我心狠。 “你先回去吧!好好养伤,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叫落衣多注意苍冥玉的动作,我养好伤就会回府,到时再做安排。”耶律弦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转眼两周过去了,景月每天都会去墨雅居看看嫂子和出生不久的小侄女,她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耶律若心和她都是来至未来的二十一世界,在浩瀚的宇宙中,在陌生的世界,能找到同一个世界的人,是多么不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景月坐在台阶上晒着太阳,人影挡住了景月头上的阳光,一股冷冷的气流袭来,“听说是你救了我,你就是墨宣和铭熙的妹妹,罗珈景月吧!”景月不满的抬头瞥了一眼,原来是自己救的那个人。 没想到他是那么高,身材也是那么好,只可惜是一个冰窟窿,说话一丝温暖都没有,这样谁受得了,“怎么,伤好了,有命到处逛?”景月很不悦道。 “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我怎么还你?”耶律弦依旧一派公事化口吻,惹得景月很不爽,是太子爷就了不起啊,说话就可以那么高高在上吗? 景月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土,“人情就不用了,我消受不起,只是希望你老大以后和我说话带点温度,不然都被你冻死了。”此人的事迹这久以来可没少听说,蓝辰的战神,七岁上阵杀敌,九岁弑母,十二岁封王,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尽管如此,王府侍妾无数,私生活很乱,好逛红楼,这些等等可都是景月在外边听别人说的,再看看本人,一脸风流相,与传言八九不离十了。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回府后,我会叫手下将谢礼送过来,还望你收下,告辞。”耶律弦毫无表情说完,转身走出了后院,这让留在原地的景月更加不爽,长得帅了不起啊!也不知道蓝辰的女人是不是疯了,争着抢着嫁给他,整一个冰窟窿,不被冻死就上高香吧! 谁嫁给他不倒霉八辈子才怪,皇帝老儿还和他父母商量,将她嫁给耶律贤,如真是这样,她情愿去跳黄河,都不耐烦那个冰窟窿。 自古难以消受美人恩,我看应改成冰山美男难消受才是,那么冷的一个人,要该多么热情的女人才能点燃呢?景月看着耶律弦的背影,独自捉摸,在心里幻想到,不是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耶律弦走出后院,向丞相等人告辞后,就回自己的王府,由于耶律弦战功显赫,皇上特此封为睿王,在宫外给他造了一座府邸。 伊芸儿身着红色长裙,带领一行人在门口等候,直至耶律弦的马车到门口,伊芸儿笑颜如花,耶律弦跳下马车,直径走到北冰亦云身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系到伊芸儿身上。 “芸儿,那么冷的天,怎么穿的那么单薄,着凉了怎么办?”语气宠溺温柔,和原先的判若两人,如果让景月看到,她绝对会大跌眼镜,不再说冰山美男难消受了吧! 一旁的仆人,妾侍,都见怪不怪,谁人不知这位芸儿将会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让着三分,即便是府中侧妃,小妾都不敢得罪她,从耶律弦宠爱的沉度,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个冷酷无情的主子只对他的表妹柔情。 “弦,你伤好了吗?你知道吗?吓死我了。”娇弱的声音,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耶律弦怀里,耶律弦拦腰抱起伊芸儿,微笑的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前所未有的温柔,让其他人都纷纷跟在身后进了府,特别是在众妾侍中为首的华彩玉,暗自咬牙切齿,凭什么她伊芸儿就能得到你的欢心,我堂堂当今右相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拥有你一个暖人心窝的微笑。 为什么?耶律弦,我一心一意那么爱你,你就这样对我,你给我等着,你只能是我的,我要将你身边的花花草草全都清理干净,你只能是我华彩玉一人的。 ##8.客栈小事 白驹过隙,春已过半,整个国都春意黯然,到处都是鸟叫声,景月和冬雪偷偷溜出相府,来到闹市,她从来到这个时代,基本没好好逛过街,除去在山上的十年,回来也有些时日,出来玩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绿柳如烟,随风飘荡,风满楼坐落在水上,高高耸立,一二三楼是吃饭的地方,以上全是客房。算是蓝辰国都内最好的酒楼,客源广泛,也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聚集最多的地方。   从风满楼的最顶端望去,可以把整个国都的繁华喧嚣尽收眼底,至从上次来吃过一次饭,她就喜欢上了这里,这半年里,她忙了不少是,也有不小成就,趁着天气好,景月又一次偷偷带着丫鬟又来了。   百年老字号不是瞎吹的,景月进入风满楼,一楼大厅雅座全满了,只好由小二引去二楼,刚上到一半,楼下突然起了喧哗,她好奇停下脚步,探头向下望。   只见几名容貌都是绝美的女子,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进来,让楼下的宾客都忘了自己的事,两眼直溜溜的看着进来的人,慢慢走近,她看清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那完美的容颜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啊!这是人吗?简直就是仙人下凡吗?   男子手拿白色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身蓝色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全身上下都透着王者之气,直逼众人,掌柜殷勤客气的上前带路,众人惊呀,这是不是从仙界中走出来的,不然怎会那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她不知愣了多久,只觉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渐渐经过自己身边,自己也被那强硬的气息逼得闪到半边,男子侧头瞥了自己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快步向楼上走去。   她也提着脚步上楼,选了一间靠近那些人的房间,那些人让她产生浓厚的兴趣。时不时就会像那间雅间紧闭的房门望去,心里好奇,他们在里面干些什么呢?   “小姐、小姐,这位姑娘叫你呢!”真是奇怪,小姐一直盯着那些人看,还发呆。   在一起时间长后,受景月影响,没有了以往拘谨的态度,冬雪见自家小姐没回应,放下筷子拍了拍景月。   “不是让你叫少爷吗?怎么又忘了,你怎么那么笨咧,真是白教你了。什么记性啊!”景月回神后,有些不高兴到,每次出来都是女扮男装,这丫头居然又叫错。   侧头又看见刚刚那紫衣女子在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到:“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姑娘,我家主人有请?请您随我来。”紫衣女子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只是一派恭敬的模样。   明明她着男装,却被她叫做姑娘,看来是被识破了,那就没必要装下去了,这些人还真是不轻易对付。景月起身随紫衣女子进入另一个雅间。   景月进入房间就闻到淡淡的竹香,见景月进来其他女子纷纷退下,蓝衣男子站在窗边并没有回头,手里的折扇在胸前轻轻摇摆,冷峻的身姿煞是迷人。 桌上的热茶冒着热气,香味渐渐盖过了熏香的味道,旁边还放着少许的糕点,看样子一定很好吃,景月看得两眼发直,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唤醒了,“小姐好身手,还请小姐将我的东西交出来吧”! 景月一下子将注意力从食物中转移出来,舔了舔嘴唇,“什么东西?。” “从我身上来到东西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半开玩笑的语气,但不容狡辩。   景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桌上的茶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入口湿润,甘甜可口,真是上好的茶,和自己平时喝的味道不大一样,真不知是什么茶,改天也叫大哥给自己弄一点。 男子说完走向景月,吓得景月小心肝直跳,男子将手里的折扇摊平,“我不想搜身,拿来吧。”话语中有丝邪笑,让景月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但也只是瞬间,景月看了一眼折扇,依旧不动声色。  男子见她没动静,收了扇子,笑道:“那块玉佩很重要,是送给我未来夫人的,如果你不拿,证明你想当我的夫人。”   景月闻言,快速从腰间将玉佩掏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血色的光芒晶莹剔透,似血般红艳,下方有一行小小的字,是北冰的文字,具体是什么?她看不懂。 景月将玉佩轻放在桌上,“诺,在这,拿去吧,鬼才稀罕当你夫人呢!”一股内力扫过桌面,男子将玉佩捏在手里,隔空取物,功夫真不错,绝对在自己之上。 男子全身的贵气,让景月相信他并不是一般人,身份肯定高贵,不是皇亲国戚,就应该是有钱的公子哥,蓝辰所有的大小官员她都是见过的,并没有这号人物,那一定是其他国家的人。 难道是来给皇上贺寿的,“玉佩我还给你了,只是你的待客之道真是差劲极了。”景月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吃下最后一块糕点,不悦道。 “那要我怎么办,以身相许吗?哈哈哈”男子的笑声婉转而充满磁性,让景月有一刹那的失神,想起在谷中认识的师兄,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可他还没来看过自己呢! “你是蜂窝煤吗?那么孔,谁要你以身相许,虽然你长得确实不错,但不是我的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景月咧开嘴笑道,眼神闪躲,不敢看面前男子,他实在是太帅了,让自己不敢去看。 男子帅气的摇了摇折扇,“哈哈哈,我想你如此伶牙俐齿,也只能嫁给我了,不然还有谁敢要。” 景月刚想反击,门外就传来冬雪的声音,“小姐,猫来了,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闻言,景月连忙起身就走,还不忘扔下狠话,“你给我等着,下次再遇到你,有你好受的。” 景月走后,男子开怀大笑,小景月,你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9.宴会小出风头 揽月宫 宫门前的花园里,盛开这姹紫嫣红的花朵,在月光银白色光泽的照耀下,映衬的更加美丽,夜风拂过,花影扶疏,夜色迷离,今天就是蓝辰皇帝的五十大寿。 揽月宫中明亮如白昼,翻卷如云的屋檐下,各式各样的宫灯闪烁,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巨大的铜鼎里插满了香,余烟寥寥,大红色的丝绸挂满了整个大殿。 在大殿正中间高空架着金光闪闪的寿字,寿字真北方便是金光闪闪的龙椅,四周绕寿字呈圆形一次散开,中间留建造了一个高出地面一米的舞台。 一切繁琐的礼节完毕后,终于可以随着入座,这对景月来说,无疑是件幸福的事,因为那现在已经辘辘饥肠了。 寿宴正式开始,天空绽放这五颜六色的礼花,一片繁荣,全国上下一片喜悦。 景月随着自己的父母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隐隐觉得有些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让她很不舒服。 正中坐着的男子身穿明黄衣服,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息,眉宇间散发出来的霸气无不让人害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耶律靖。 耶律靖的左下方是他的一些嫔妃,皇子、公主,王公大臣和他国使者坐在右侧,其中就有一名景月刚认识不久的人,北冰王爷北冰桀苒,就是在客栈认识的那个放荡不拘的男子,除此之外,耶律弦和他的皇兄耶律寒也纷纷看着自己,自己脸上又没长花,一个二个盯着她看什么。 原来那道火热的视线是从耶律弦身边传来的,来之那个美丽柔弱的女子,这是为什么呢?她们又不认识,瞅她干嘛,放着那么多帅哥不看,真是神经病。 “今日大家齐聚一堂为朕贺寿,朕感激不敬,特此朕敬各位爱卿和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耶律靖端起酒樽,声音贯彻整个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吾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阵仗在电视上没少看啊!亲自在现场,还是不由暗叹,皇上可真威风。 “平身,接下来请各位大臣欣赏节目。”耶律靖说完,一行行表演的人员纷纷由两旁进入大殿中央,开始表演,让景月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没差点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了,突然一阵优美的琴声传来,景月闻声而起,眼睛瞄向大殿中,是她?一身水蓝收腰丝制罗纱宫装,淡紫色的锦缎裹胸,举手投足间高贵无比,手抱着一把玉质七弦琴,面带白色面纱,一颦一动,犹如从仙山走来的仙子,在场的人除了景月和若心都屏住呼吸,随着琴音陶醉不已。 伴着那如夜莺般的嗓子,一切都似仙境般唯美,这样的人儿定能配上那个冰窟窿了,两人再在一起,简直就是谪仙。景月眼神不受控制的瞄向耶律弦,只见他面带柔情,想来他对这位女子用情至深吧! 不注意碰上耶律寒的眼神,意义深远,景月吓得慌忙收回。北冰桀苒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景月,又看着台上的女子,嘴角微微轻扯,罗迦景月你又准备了什么节目呢! 耶律弦在心里不由捉摸,那女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在那么热闹的场合都能睡的着,对这种表扬一点兴趣都没有,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一曲完毕,大殿响起了洪亮的掌声,黄鹂般的嗓音,幽婉动人,“芸儿献丑了,还望各位不要见笑。”微微躬身,又迎来不少掌声,皇上一高兴,还赏了不少赏赐。 见此,北冰苒躬身说道:“皇上,传言不实,蓝辰才女辈出,除了以嫁的若心公主,芸儿姑娘便是个中翘楚,只是今年传言,罗迦丞相之女才情甚好,不知小王可否能一睹姿态啊!” 景月一惊,没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你妹的,吃饭就吃饭,还要看什么表演,你姑奶奶还没吃饱呢!但这句话,景月也只能在心里说说,面上还是恭敬笑着。 “月儿,既然王爷要看你的表演,你就施展一二如何?耶律靖望着景月所在的位置说道。 “民女怎敢献丑。”景月微微起身答道。 耶律靖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接着道:“月儿过谦了,朕可是听过你唱的歌,音律奇特,不妨让大家也听上一听。” 哎,居然不依不饶,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当年貂蝉的《拂舞》,“那民女今日就献丑的舞一曲,民女去换身衣服。”好在她准备周全,备了一件舞衣,以防外一。 紫玉蝶用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肆意她别紧张,随意表演一个就行,在谷中那么多年,都没好好培养她,没有大多奢求,只要她开心健康就行。 景月回首,给了紫玉蝶一个坚定的眼神,就慢慢向后台走去。 月光洒满一地,景月一身雪白敞袖紧身纱裙,飘然从天而降,婀娜的身姿引起一片喧哗,景月随着音乐响起,翩然起舞,一身洁白的纱裙与月光融为一体。 惟妙惟肖,恰似仙女转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旋转都完美到极点,大殿上安静得只听见音乐声和景月旋转的步伐声。 北冰桀苒细品着手中的酒,眼神温柔的盯着舞台上的景月,耶律弦则是一脸平静,景月在舞台尽情的跳着,不时也会用眼睛扫视台下的人,看看那些呆滞的人,景月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自己的舞姿可是在班级很好的,在加上闭月的《拂舞》,那就更不用说咯。 一支舞很快就结束了,景月有些气喘的站在高台上,微微鞠了谢场礼,台下顷刻间响起热烈的掌声,耶律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女子在起舞,北冰苒也拍手叫好。 “真是让小王大开眼界,三小姐的的舞真是美轮美奂,那么美的一支舞皇上可否有赏。”北冰苒盯着景月的眼睛能柔出水来。 “把朕的那对绿如意赏赐给月儿,再挑一些实用的一并赏了。”耶律靖气质轩昂、开怀大笑的吩咐着身边的太监总管。 景月面无表情道:“谢皇上”景月谢恩后就渐渐退到自己的座位,紫玉蝶用手拢了拢景月面上的发丝,心里百感交集,这般耀眼是福还是祸。 ##10.碰红灯 出了揽月宫,景月觉得空气新鲜多了,夜风袭来,景月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紫玉,抬头看了看天空绽放的烟花,映红了整个蓝辰国都。 雍容华贵如牡丹,花枝潇洒如海棠,艳的娇媚如芍药,明媚动人如蔷薇,整个御花园,姹紫嫣红,夏花灿烂,这夜景可真漂亮。   找了一个偏僻的院落,就隐身进去,一个人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夜幕降临,一阵微凉的夜风袭来,让小憩的景月醒来过来,用手摸了摸胸前的紫玉,一股暖流让夜里冰凉的身子暖和了不少,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她会好好珍惜的。   今夜的月空很美,烟花还在空中不停的绽放,景月半躺在草坪上,手里揪着身旁的小草,看着无边无际的苍穹,脑海里回忆着山谷里的点点滴滴,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真的很美,这些年来,平静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景月连忙屏住呼吸,以学武的听力,又加上在这静谧的丛林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脸不由红了起来。   随后,又是一阵断断续续奇怪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传来女子细微的喘息声和男子情动时的倒吸气声,让景月心跳加速,不由放缓呼吸,顺着树畔望去。   背对着她的是一名女子,着一袭深色的宫装纱裙,乌黑的长发用步摇松松地挽起,一缕发丝随意的落在雪白的肌肤上,魅惑撩人,只可惜看不到容颜,但是从那袅袅婷婷的身姿,一身华贵的宫装,不是皇上的女人也是某个皇子的嫔妃。   女子婀娜的身子正贴在一个男子身上,在夜色中,景月还是看清了男子的容貌,高挺的鼻梁、斜飞入鬓的长眉、漂亮的凤眼,又是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那不是端王---耶律寒。   这种戏码在电视上看得太多,可真当她亲自看见,不由会为后宫女人可悲,景月收回目光,继续躺在草坪上,可心却静不下来,那些不堪的声音传入耳中,全身热血沸腾,面红耳赤。   时间渐渐过去了,那扰人的声音也停止了,一声懒懒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约你。”   “嗯,那下次再见。”女子点点头,声音里充满不舍,拉拢散开的衣裙,最后三步一回头的朝丛林外走去。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景月松了口气,可当自己睁开眼时,一抹人影近在眼前,耳畔响起冷冷的声音:“三小姐舞姿惊人,怎么这会儿跑到外面吹起冷风。” “端王殿下不也在外面吹冷风,还夜会佳人吗?”景月微怔,连忙起身,迎上了一双黑色的眸子。   一身紫袍的耶律寒,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三小姐被众心捧月的感觉不赖吧!怎么会那么晚了还会在这么偏僻的密林里。”   “民女一时迷路,就在这里小憩了一会儿,打扰端王的雅兴,还望原谅。”景月看着那笑容,心里有些慌张道。 衣上的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在月光照耀下,晃在景月白皙的脸庞,景月有种想逃离的感觉,耶律寒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邪肆一笑:“哦,聪明绝顶的三小姐,未来的睿王妃居然也会迷路。   景月在心里把他祖宗都骂了八百遍,这小子太放肆了,在不给她放手,让他尝尝她新研制的药,也不错,但回头一想,她明明就是在皇宫,人家又是皇子,还是忍忍吧! “你说什么,睿王妃?”景月怔惊的疑问道。 “哦,我忘了,三小姐离席了,还不知道,刚刚父皇下旨将你赐给了我的三皇弟睿王,在这本王先说声恭喜了。”耶律寒笑得邪魅之极,惺惺作态的拱手贺喜。 那双黑色发亮的眼眸,让景月不由打了个寒颤,怎么会这样,这些皇帝怎么那么喜欢乱点鸳鸯谱,来什么指婚之类的,就那么喜欢当月老?还将她指给那个冰窟窿。 “那他没反对?”耶律弦应该没答应吧!身边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又怎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指婚。 耶律寒转身看着远方,“说来也奇怪,他居然当应了,一直以来除了伊芸儿,本王没见他真心对过其他女人,他王府的女人也只是摆设,以往的指婚他全然拒绝,可这次却没有,难道三小姐也要成为一个摆设吗?”谁人不知罗迦丞相手握兵权,看来一切都是耶律弦的缓兵之计,他的好皇弟要下手了,那他耶律寒为什么不能呢!。 要是这样,那他也可以捷足先登,如此夜色,如能抱得美人归,那赐婚也没用,“三小姐在蓝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本王一向怜香惜玉,可比本王那冷酷的弟弟要强得多,不如就跟了本王,他能给你的,本王同样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本王定会给你。”耶律寒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薄茧,慢慢的摸着景月脖项处的肌肤,语气轻佻道。 “端王爷,自重,”景月正在发呆中,就有一双手袭来,回神过来快速闪开那双只不安分的手。   耶律寒笑着收回落空的手,直接抱住了景月,景月被吓了一跳,景月用手一挡,想挣脱,无奈耶律寒力气太大,无法挣脱。“耶律寒,我谁都不嫁,你最好放开我,先不说我爹在蓝辰的地位,我罗迦景月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咩羊,若再这般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不错,还真有些脾气,不过本王不在乎,这种类型的正和本王口味。”说着一把拦腰抱住景月,翻身就将景月压倒在地。   景月使出全力,可都无果,毕竟男女体力悬殊太大,耶律寒占了优势,景月这样根本是不出力,看来已是惯犯,抓准方位,不容反抗,景月的手渐渐抚上自己头上的玉簪,准备朝耶律寒刺去。 “二皇兄,原来你在这,真让三弟我好找啊!”一声冰冷的在近郊响起。 耶律寒隐去浓浓的欲望,换上笑容,起身的同时拢了拢有些微乱的衣服,“三弟来得可真是时候。”话中有深深的敌意,说完就完密林外走去。 景月虚惊了一把,还好耶律弦赶到了,不然后果还真有些难以想象。将玉簪又插回发髻间,松了一口气。“地上有那么舒服,还不想起来吗?”冷冷的声音除了耶律弦还能有谁。 “我们两算扯平了”景月起身,可耶律弦一直盯着自己看,景月突然注意到什么,转身整理微开的衣领,脸突然红了起来。 耶律弦干咳着,没想到人长得不怎样,身材却那么诱人,耶律弦被自己的想法差点吓到。 “这宫中并不是其他地方,以后最好不要乱跑。”明明是出来追芸儿的,见这边有动静,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到是罗迦景月和二皇兄,原以为他们二人是一伙的,原来是自己想错了,见罗迦景月被轻薄,他也可以不用摊这趟浑水的,现在却明明摊了,大概是因为她救了自己一命吧! 景月弄好后转身,看着月光下的耶律弦,一身大红色的,面容宛如刀刻,刚毅无比,透着淡淡冷意,除此之外,看不清任何表情。 正想说些什么,人翻身就不见了,哎,一个二个那么爱搞消失,景月看着明月,那么好的景致全被这家兄弟给毁了,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大树身后,将整件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11.师兄来了 端王府 闲云阁的门紧紧关着,一人在内,一人在外,伊芸儿将门从内紧紧扣住,耶律弦怎么敲都不为所动。 “芸儿,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从来他都认为伊芸儿了解他的,懂他的,可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 伊芸儿靠着门板,声音有些哽咽,“有我,有我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赐婚,为什么不拒绝,你骗我,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好,那我走,我叫颜霜来给你收拾东西,明天我送你去别院。”居然这样,也只能将她送走,让她静一静,希望她会想明白的。 门哐的一声开了,伊芸儿和耶律靖面对面的站着,小脸气得发紫,“你说什么,你要送我走,你居然要送我走。” “我只是想让你静一静。”耶律弦没有了平时的温柔,语气有些僵硬。 伊芸儿眼泪哗哗的留下来,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动,何况是一直似她为宝的耶律弦,耶律弦感觉自己好像说得有些重了,将其搂在怀里,细声安慰道:“芸儿,我怎会不喜欢你呢?那么多女人,我只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怀里的人依旧哭个没停,耶律弦接着道:“目前蓝辰三分之一的兵力在罗迦毓泽手里,这次父皇赐婚,无疑是为我铺了一条路,如今二哥势力渐渐壮大,又有华氏一族为他撑腰,二哥对储君之位不怀好意,只要我们将罗迦毓泽拉拢过来,对我们有益无害,你懂吗?芸儿。”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没骗我?”伊芸儿抽泣的从怀里抬起头疑问道。 耶律弦用手轻轻试着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柔软到不行,“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等我将兵权拿到手,根基稳定后,我就会休了她,我的王妃只能是你?” 笑容渐渐浮上了脸,破涕而笑,“弦,我真的好爱你,我不希望你骗我。” “我也爱你,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拦腰抱起面前的人儿,朝床榻走去。 伊芸儿躺在床上,手依旧搂着耶律弦的脖颈不放,耶律弦也不动,任由她搂着,小脸慢慢红了起来“弦,为什么你都不要我,我已经长大了。” 耶律弦喉结一动,险些说不出话,“我只是想等到新婚之夜,不想让你没名没分的跟我。” “其实,我不在乎的,只要你爱我就行,弦,今夜就让我陪你吧!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吧!弦”伊芸儿说完,就吻上那张性感的薄唇,慢慢吸允。辗转,慢慢点燃了耶律弦的欲火。 渐渐的,两人水生火热般拥吻在一起,夜不在是静谧的,而是充满了涟漪,桌上的烛火不停地跳跃,像是在庆祝什么。 幽月居 景月刚从正厅回来,一身疲惫,本以为二老会拒绝赐婚,没想到二老高兴到不行,说那冰窟窿如何的好,如何的聪明,嫁给他会怎么怎么样,竟说一些好话,就是让她嫁给那个冷冰冰的木头人,真是无趣。 坐在桌前一声声的叹冷气,都不知叹了多少回,让一旁杵着下巴摇摇欲睡的冬雪一下惊醒过来,“小姐,你怎么还不睡,都那么晚了,你要坐到什么时辰啊!”冬雪起身撑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困到要死的样子。 “冬雪,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了,我等会儿就睡。”景月看着冬雪的样子,于心不忍。 冬雪点点头,“那小姐,我去睡了,真的好困啊,那你早些休息!”说完就往屋外走去,还不忘关上门。 景月不由感叹,古代女子的命真苦,不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一切都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自己做主,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但是在这个家,她体会了家人的温暖,体会了难得的亲情。 桌上的烛火突然灭了,景月才回过神来,才觉屋里多了一个人,“师妹,几月没见,你变得多愁善感了。” “师兄,你怎么来了。”欣喜的声音给夜添了不少色彩,景月掏出怀里的夜明珠,照亮声音的出发地,依旧一身白色,面上还是那张银白面具,让人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那如大海般的眼睛。 白衣男子渐渐朝景月靠近,“丫头,这些天可有想我?”似疑问,语气让人难以回绝。 “当然想,师兄,你知道吗?我要嫁人了。”景月语气有些暗淡,又有些撒娇,让白衣男子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大海般的眼眸深了一些,手还是抚上了景月的头。 摸着那如丝般的黑发,“丫头长大了,是该嫁人了,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吗?我又不喜欢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喜欢他。”白衣男子声音有说不出的欣喜,激动地对上景月的双眼。 景月看着面前有些失常的男子,要是以前,他早就会说,就你这样的,也会有人要你,可现在真让她有些搞不懂,“我说不喜欢,你那么激动干嘛?你和平常真有些不大一样。” 白衣男子一顿,笑道:“我哪有激动啊!你看错了,我说的是你真的要嫁人了,那可真要恭喜你了,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你这家伙,还以为你变好了,没想到变本加厉啊!找揍是不是。”景月说着拳头就发了出去,白衣男子迅速躲开,在一旁哈哈大笑,气得景月牙痒痒。 白衣男子止住笑容,“谁那么荣信,能娶到我的小师妹啊!” “反正不是你,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景月站起来,有些厌恶的将白衣男子推到门边。 可白衣男子站在那轻声道:“你是要我从这里出去,让别人看到,让人知道你私会男人吗?如果是这样,我倒是不介意。” 景月的手悬在半空,说得也是,孤男寡女,说出去名声都臭了,景月看着半掩的窗户,用手指了指,“那,从那,你从哪来给我回到那去,拜。” “我还会来的,丫头,别想那么多,早点休息,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白衣男子说完就消失在房间里,空中隐隐约约飘着淡淡的竹香。 景月抚了抚头,今晚过后,很多事都会改变吧! ##12.街上‘巧’遇 一道圣旨下来,全国都知道她罗迦景月要嫁人了,嫁给当今战功显赫,冷酷无情的睿王,每天被逼着学做女红,她以前觉得绣花是件很唯美的事,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眼睛都绣花了,可那些花啊!草啊!飞禽走兽之类的应有尽有,她真的觉得无聊到爆! 现在手上这幅,已不知是第几次重做的作品了,冬雪看着自己小姐拿绣花针的样子,偷偷掩着嘴笑,景月被那声音惹恼了,将绣花针一扔,“冬雪,有那么好笑吗?好笑你就自己来吧!” “小、小姐,我不敢了,你继续。”冬雪一下子忍住了笑意,小脸憋得红彤彤。 景月看着那样子,想怒又不忍心,“我怎么继续吗?为什么要学着劳什子东西,反正我不会,不娶就算了,本小姐还不嫁呢!他以为他是谁啊!让老娘在这学这学那的,想想就窝火。”景月也只能将一肚子火发到某人身上。 “嘘,小姐,你小声点,隔墙有耳。”冬雪连忙捂着景月的嘴,肆意她不要乱说话,现在蓝辰局势分明,万一让有心人听去,岂不惹祸上身。 景月挣脱了冬雪的手,放低声音道:“怕什么,真是胆小鬼,那个你接着绣,我出去转转,给你带吃的。”说完人去楼空,只剩下那幅没绣完的刺绣,弄得冬雪不知怎么办才好,人都不在了,她也只能将东西绣完交差,不然又得被夫人批评了。 耶律弦正站在城楼,眼神眺望的很远,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心情,知道远方传来马蹄声,一抹蓝色身影越来越近,耶律弦快速下了城楼,在空地上等待。 “皇兄,我回来了。”一匹红马在他身前停了,一个的少年从马上翻身而下。 两人很有默契的撞了撞肩,耶律弦拍了拍耶律皓的肩膀,“回来就好,这些年在外,你到结实了不少。” “呵呵,要不是收到你结婚的消息,我怎会快马加鞭赶回来,你和芸儿男才女貌,这婚早该结了。”耶律皓笑着拍了拍耶律弦的胸膛。 耶律弦瞳孔微紧,“皓,我娶得不是芸儿,是罗迦丞相的千金,罗迦景月。” “你说什么?不是芸儿?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她吗?你还说你会娶她的,现在你居然娶别人。”耶律皓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问。 耶律弦轻扯嘴角,一丝苦笑划过,不是太明显,“我们回府在说,你一路风尘仆仆也够累了,陌桑,过来牵马。”说着拍拍耶律皓的肩转身就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耶律皓将马缰抛给陌桑,一句话也不说的跟过去,自从母妃死后,皇兄的性格全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冷漠、无情,让人难以猜测他的心思,除了自己和那个所谓的表妹,他也不会给别人太多好脸色吧!那如今要娶的这个女子,又会是怎样的人呢! 闹市,景月走在人群中央,她对今天这身装扮很满意,小小的八字胡,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前面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景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人群,原来是街头卖艺,景月激动地挤在前面。 人声鼎沸,景月也激动地拍手叫好,正准备打赏钱时,手摸到腰间空空的,景月才回过神来,自己被摸包了。 “有小偷,抓小偷啊!”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吆喝,景月连忙推开身边的人,朝声音的散发地挤去,好在节目都表演完了,人群也慢慢散了。 一个身影朝巷口慌慌张张的跑去,景月没注意到,再挤出人群的时候,脸上的八字胡就掉了,只顾着她的钱包,奋力的朝跑掉的身影追去,嘴里还大声喊着:“小贼,你别跑,连你姑奶奶的东西你都敢偷,你是活得不赖烦了,别给姑奶奶逮到你,逮到你你就真的完了。” 街上的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景月这一举动引来很多人的目光,一个身着男装的人的人追着另一名男子满街跑,但后面的那个男子身材娇小,相貌秀气,怎么看都是女的。 街上的人指指点点,景月脚步一顿,用手摸了摸嘴唇上方的胡子,谁知道胡子早就不翼而飞了,要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她肯定会换张面容,那用这么慌忙才贴了一撮胡子,换了一套男装啊! 哎!看来下次还是要细心装扮才行,现在一分钱没有了,也没得玩了,还是早些回家才行,景月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赶马车的马夫一直喊让开都没听到,马车越来越近,景月回身,看着马车朝自己驶来,景月当时懵了,仍旧一动不动。 就当马车快要撞到她时,马蹄在肚子她五十公分处停住,景月吓得冷汗淋漓,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受惊的马慢慢放下马蹄,热气喷在景月满脸。 景月心魂未定的看着站在马车上拉着马缰的人,耶律弦,怎么会是他,景月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他,轻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她能明显感受到冷冷的气场。 时间过了几秒,马车里走出另一个人,一个蓝衣少年,耶律皓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皇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还亲自拉马缰了。 在看着马车前的人,一身中年男装,秀气的面容怎么看怎么变扭,“如果是不想活了,也不要来撞我的马车。”冷冷的声音在景月头顶盘旋。 景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面前的人高深莫测,很难猜透,以至于每次一见他,景月的气势就输了一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站在那就站在那。”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大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耶律皓见自己皇兄不说话,对着景月喝道。 景月一听当然不开心,立即抬起头回道:“你管我在和谁说话,又不是你,你插什么话。” “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耶律皓加大音量吼了回去,刚想跳下马车,就被耶律弦拉住了,“上车” “我干嘛要上车,凭什么听你的。”景月不由反问道。 耶律弦将耶律皓拉进马车,景月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站在马车前踌躇,马车里又传出话来,“车夫,我们去相府”站在地上的景月一听,吓得翻身上车,连滚带爬的滚进马车里,好死不死的扑到耶律弦身上。 嘴从耶律弦的嘴角擦过,耶律皓刚好看见,吓得目瞪口呆,难道皇兄好男风,这些年他怎么就没发现。 耶律弦眼睛半眯,将景月一把拉到一旁,用手擦了擦被景月碰过的地方,表情依旧一脸冰霜,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景月走到一旁,脸红彤彤的,心跳加速,马车里充满了怪异的气氛。 ##13.被关禁闭 相府大厅 冬雪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声抽泣,紫玉蝶坐在主位,看着面前的丫头,“小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夫、夫人,小姐出去两个时辰了?”冬雪瑟瑟发抖的回话,紫玉蝶气得拍桌子,“你这毛丫头,和你说了几遍,不能让她出去,大婚在即,要好好学些礼仪,不能失了皇家的颜面,可那丫头三天两头往外跑,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你是帮凶,就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夫人,小姐回来了。”一名下人跑进大厅朝主位上的人禀道。 紫玉蝶闻言眼睛朝门外看去,景月慢慢朝大厅迈来,又看到,刚想说些什么,又看见景月身边的两个少年,紫玉蝶起身笑道:“王爷和四殿下来了,请坐,小红,备茶。” “以后都是一家人,夫人不必多礼,今日在街上与月儿巧遇,我和皓就来相府坐坐,下月大婚在即,按礼数是不该见面的,我们也不久留了,夫人告辞了,月儿还麻烦你多加管教。”耶律弦冰冰有礼,和刚才判若两人,这是景月认识他以来,说得最多的一个句子,景月不由咋舌,原来也不是不会说长句,真是深藏不漏啊! 站在一旁的耶律皓不由乍舌,原来这小子就是相府三小姐,难怪看起来那么变扭,原来是个女的,这样一个鬼灵精怪的女子,皇兄以后的生活也不乏味了吧!说真的,这个女子比芸儿更适合皇兄。 见耶律皓打量自己,景月背着紫雨蝶朝其吐了吐舌头,耶律皓也只是笑了笑,看来以后的生活更有意思了。 左一个月儿右一个月儿,叫的可真亲热,她又不是和他很熟,景月扶起地上的冬雪,小声说道:“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走,我们回房。”景月想悄悄溜走,正好被送走耶律弦两兄弟回来的紫玉蝶逮个正着。 “娘,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这不是回来了吗?”景月笑着回头,撒娇的挽着紫玉蝶的手摇晃道。 紫玉蝶心一下就软了,这几月过来,每次犯错都这样,然而她又好这口,屡屡上当,可这次紫玉蝶不去看景月,直接吩咐下人。“把小姐带回房,没我的准许,谁都不许给她拿吃的,她要是跑了,所有下人三十大板。” “是,夫人。”周边的下人纷纷点头领命,紫玉蝶轻轻将景月的芊芊玉手从自己手腕上扯下来,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后堂走去。 景月嘟嘴,看来这次温柔美丽的娘亲也下杀手锏了,看来以后的生活和被关禁闭没区别了。 端王府 “相府那边有什么动静?”耶律寒坐在高坐上,问着身旁的暗卫。他要想办法将兵符拿到手,这样就可以逼皇帝传位,他就可以成为蓝辰的主宰,坐拥江山了。 暗卫声音低沉“没什么,和平时一样,只是今天睿王去了一趟相府,我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了,还有,就是四殿下回京了,是睿王亲自去接的。” “哦,是吗?那游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耶律寒笑着摸着拇指上的玉板子,游戏将要登场了,我的好皇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和我争。 耶律寒招招手,“你继续监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来禀报。” “是,属下告退。”暗卫消失后,耶律寒朝屏风后说道:“出来吧!该听的你都听到了,还藏着作甚。” 一身材妖娆,全身黑纱缠绕的身影从屏风后移了出来,声音似鬼魅,妖娆邪魅“你说的游戏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我的游戏就是要将罗迦一族灭了,夺取兵权,再夺王位,而耶律弦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耶律寒笑的让人发麻。 黑纱满面的女子轻吼道:“你别忘了,答应我什么?”似乎语气中全是不满。 “从你找上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耶律寒满身戾气,像一头也行的狮子。 黑纱女子吹响手里的横笛,耶律寒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过了好一阵,笛音停止。耶律寒已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直喘,“我告诉过你,你最好履行承诺,不然小心你的小命,如果没有把握,我会与你合作吗?”幸亏当初她有先见之名,下了蛊,不然还真不好控制。 黑纱女子消失后,耶律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是什么时候中的降头,那么厉害,险些要了他的命,看来还未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他是不能动耶律弦了,但这个人是谁,怎么一点都查不出来。 幽月居 “肚子好饿啊!还真不给我吃饭,真难受,早知道当时就该多买些吃的东西吃,不去看什么卖艺了。”景月饿得趴在桌子上,死气洋洋的。 冬雪被关在了她的房间里,自己又不能出去,真就这样饿死吗?“怎么,知道饿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出去乱逛。”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景月无力的抬起头。 一身紫袍的罗迦铭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盛放着丰富的晚餐,景月用鼻子嗅了嗅,舔了舔嘴唇,好吃的,“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恭喜你,你成功了。”景月还记得上次被他害得掉下水的事,有些记仇。 “我还以为你饿了,给你送些吃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罗迦铭熙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用手扇了扇托盘里的饭菜,一脸得意的样子。 景月咽了咽口水,可就是拉不下脸,这时门外又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月儿,再不吃饭菜可都凉了,难道我做的不和你胃口。” 用耶律若心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走进来,随后跟着罗迦墨宣,景月直起身,笑着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可儿要来看小姑啊!对不对?”耶律若心坐到凳子上,逗着怀里的小婴儿,景月笑着接过罗迦可儿,小婴儿笑着直咧嘴,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长大后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你们都来了,给娘知道了怎么办?”景月有些担心到。 罗迦墨宣笑着揉了揉景月的头发,“娘可没真不打算给你吃饭,她还熬了你爱吃的皮蛋粥,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看这不就是吗?把可儿交给你嫂子,赶快吃吧!” “我也饿死了,不吃我可吃了。”罗迦铭熙说着就假意伸手去端那碗粥,景月连忙将小可儿递与耶律若心,将托盘朝自己面前一拉。“这是给我的。” 罗迦铭熙缩回手,几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景月一边吃,一边朝罗迦铭熙做鬼脸,一家人很开心,这就是亲情的号召力。 ##14.大婚 红绸飘飘,景月凤冠霞帔规规矩矩的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喜轿的到来,头上的凤冠压得景月喘不过气来,真搞不懂,古人结个婚还那么讲究,头头是道,繁琐复杂。 喜炮响了,就证明耶律弦来了,喜娘将一个红苹果塞进景月手中,又将景月扶着走出闺房,告别父母,景月被耶律弦直接抱上马车,周围的人都对对这个平时冷漠无情的睿王爷从新评价了一番。 景月窝在耶律弦的怀里,忘记了周围的喧闹,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头轻轻靠在景月耶律弦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说不出的香味,居然有种很熟悉安稳的感觉,景月不由纳闷,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自己喜欢上她了吗? 喜炮连天祝贺着这对新人,当今睿王与罗迦相府三小姐罗迦景月的大婚,文武百官皆去祝贺,好不热闹,景月拜过堂就被送到了喜房,耶律弦则是在外堂应酬。 景月坐在喜床上,累的虚脱,虽然她体质条件都不错,可这一天折腾下来,都没力气了,从早到晚,滴米未进,还要这样呆呆的坐着,比杀了她还难受可是喜娘又在旁边守着,景月也不敢动太大幅度,“冬雪,带喜娘下去吃饭吧!这里你们不用候着,若王爷来了,我自会差人去请喜娘,记得招待周全。” “是,小姐。”冬雪站在一旁恭敬的答道,她当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打算,是想将喜娘支开,冬雪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道喜娘手里。 “王妈妈,你也累了一天了,这些你拿着,是我们家小姐给你的,你随我下去休息,王爷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 喜娘笑着接过银票,“这不太好吧!” “若王爷来了,我叫人来传你便是,下去休息吧!”坐在床上的景月发话了,王喜梅当然得乐此不疲,又有钱拿,还有饭吃,做这行不就为了这个吗? “贱妇先行告退”冬雪领着喜娘走出了喜房,“你们也退下吧!”景月察觉屋里还有其他人,再一次发话道。 语气有些强硬,不容拒绝,剩下的丫鬟全是王府的人,自然对这个新来的王妃有些敬畏,何况还是皇上赐婚,当然是惟命是从。 屋里就剩下景月一人了,景月一把将喜帕扔到床栏上,在轻轻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顿时头轻了不少,景月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才抬头将屋里扫视了一遍。 屋里各个角落都点满红蜡烛,屋里格外的亮,满屋的血红很刺眼,一朵朵的大红花到处开放,桌上的一对龙凤蜡烛燃烧得正旺,案几上的枣子、花生、苹果、橘子、喜饼等等全都一层一层诺在大盘子里堆得高高,景月隆起裙摆,移到案几边,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她就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亲眼看见,景月仔细的观察,还是没看出所以然。 景月又走至桌边,原来还有饭菜啊!轻轻拿起筷子在刚想去夹,突然想到什么,景月细心地,一块块很有技巧的去夹,将鱼的一面吃完了,又小心的将另一面翻过来,看上去和没动过的一模一样,景月连续用这种方法将烤鸭的一只腿消灭了,再剥了一个香蕉,肚子就填饱了,景月用手绢擦了擦嘴,碰巧听到脚步声,起身慢慢朝床榻走去。 冬雪端着一碗面进来,“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弄了些面,你先垫垫底。” “好冬雪,我爱死你了,还是你记得我,可是你家小姐我已经吃饱了。”景月感动极了。 冬雪闻言,疑问道:“你吃饱了,吃了什么?” “笨啊!这屋里那么多东西,都可以吃啊!”景月用手指着屋里所有能吃的东西。 冬雪看着摆放整齐的物品,有些疑惑,接着又发出一声尖叫,“哎呀,小姐,盖头是不能自己掀的,这样不吉利。” “停停停,我不信这个的,再说这王妃又不是我想当的,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不懂。”只要冬雪一念就能念很长时间,景月听了就头疼,只能早点岔开话题。 冬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将面端到一旁,正在这时,耶律弦满身酒气的回来,景月回头看着一身绯红的耶律弦,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景月看呆了,以前没觉得他是这么好看,有些移不开眼睛。 “王爷回来了,奴婢这就是将喜娘找来。”冬雪迅速出了喜房,景月才回过神,将眼光闪躲,不敢去看耶律弦,害怕一不小心又陷了进去。 喜娘和一帮侍女一起走进喜房,马上又恢复到正经的一派模样,看到景月盖头和凤冠都没了,以为是耶律弦摘的,当没看见,向身旁的丫鬟递了一下眼神,高声道:“新郎新娘坐帐,福寿延绵,百子千孙。”丫鬟将景月扶到床上坐下,耶律弦也随着走到床边坐下,丫鬟将两人的裙摆一角系在一起。 “撒帐,一撒子孙满堂,二撒合家欢乐,三撒幸福美满。”喜娘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的侍女端着各种干果,如花生,栗子、枣子等等朝景月和耶律弦身上撒去,景月想躲,可看身边的耶律弦没有丝毫闪躲之意,景月就忍了。 过一会儿后,侍女又在房间里各个角落撒满干果,接着喜娘又道:“上子孙饺子”喜娘说着端着一盘饺子,用筷子夹了一个递到景月嘴边,景月看了看耶律弦一眼,回头就咬了一口饺子,生的,景月马上就吐了出来,旁边的丫鬟都轻掩嘴角偷笑,喜娘也笑着问“生不生?” “生”景月顺口就答道,答完后就发现是怎么一回事,脸迅速的红了起来。接着喜娘又噼噼啪啪说了一些吉祥语,耶律弦见景月确实很累了,就招招手,表示可以了,喜娘也见好就收,“那奴婢们告退,祝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完就退出喜房。 屋里就剩下景月与耶律弦两人,桌上的龙凤蜡烛燃得正旺,景月仍坐在床上不敢动,耶律弦从桌上将合卺酒拿了过来,“夫人,只差这酒没喝了,我们来喝一杯呗!” “我觉得你变得挺快的,还真不好适应。”景月接过酒杯一口就将酒喝下了肚,耶律弦一愣,嘴角一斜,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急性子。 耶律弦又倒了一杯酒在景月的酒杯里,“这是交杯酒,要两人喝的。” 闻言,景月抬起头看了看耶律弦,情不自禁的朝耶律弦的手勾了过去,耶律弦也勾起手就将酒杯里的酒喝完了,耶律弦收了酒杯,“你早些睡吧!时辰也不早了。” ##15.洞房之夜 “那你呢?” 耶律弦看见旁边的贵妃榻,走过去“我就睡这,你放心吧!我不会碰你。” “什么叫你不碰我,难道我就长得那么不堪入目吗?”景月有些发火到,想她罗迦景月也是个美人吧!居然在新婚之夜一人睡。 耶律弦挑眉,“怎么,难道你真打算假戏真做,我可不介意。”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先睡了。”景月连忙翻身上床,自己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耶律弦屈身躺在贵妃榻上,正准备熄灯,门外喧闹不断,“皇兄,开门啊!我们要闹洞房。” “别闹了,我和你皇嫂睡了,你们回去吧!”又是冷冷的气息,让外面的喧闹停止了,景月听到外面的喧闹,快速起身,看着坐在贵妃榻上的耶律弦,耶律弦用手势暗示她不要出声,一个掌风就将蜡烛灭了。 门外的耶律皓见此,只能将其他的人散了去,识趣的离开,证明所有人都离开后,空中产来两个单调的字,“睡吧!”景月今天是真的累坏了,合上眼沉沉的睡去,耶律弦渐渐也合上眼睛。 风满楼 “爷,您迟迟不归,玄夜传来信息说那边战事越来越紧张了。”漂白看着站在窗前,望着西边一动不动的北冰桀苒,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北冰桀苒声音低沉,“她今天就成为别的女人,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回去,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幸福。” “爷,您说什么?”漂白听得不清不楚,疑惑不已。 “没什么,你拿着我的令牌先行回去,我随后就会赶回去。”北冰桀苒回头干咳道。 “那爷,您早点睡,漂白告退。”房间里又只剩下北冰桀苒一人,握着手心里的玉,本以为可以将它送送给心爱的女人,可是到头来还是没送出去。 西苑 “芸儿姑娘,您早些吧!”伊芸儿一直坐着,毫无半点睡意,颜霜作为下人,也只能试着劝劝。 伊芸儿笑着回头。“我不困,你先去睡吧!”这个日子她怎么睡得着,他心爱的男人正抱着别的女人入睡,就算她再怎么大度,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怎么睡得着呢! 颜霜又冲了一杯热茶,才退下回到自己房间,可是没多久,就看见伊芸儿一身黑衣的出去了,颜霜有些纳闷,那么晚了,她还去那,她不是不会武功吗?可依照刚才的身手,武功远远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武功也及不上她吧!颜霜疑惑不已,可主子的事她又怎会懂。 “有刺客,抓刺客,抓刺客。”静谧的夜里传来侍卫的大声呼喊,耶律弦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看了看床上的景月,正睡得香,耶律弦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什么事这么吵?”耶律弦出了喜房,直接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寻去,问正在巡夜的士兵。 士兵看着是自家爷,声音也有颤抖,“回王爷,王府闯进了刺客,我们正在追查。” “仔细点”看来王府的守卫真是越来越差了,的加强才行,侍卫们齐声回应道:“是,王爷” “对了,小声一点,别把王妃吵醒了。”耶律弦不免在加上一句,看见另一个黑影从房顶闪过,耶律弦翻身上了屋顶,只身追了过去。 景月睡得正香,就被什么东西给摇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张银白面具,除了他那师兄飒以外,还能有谁。 “你怎么进来的,他去哪了?”景月揉着眼睛,慢慢起身问道。 飒笑着摸了摸景月的脸,“丫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长得那么漂亮,早发现我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你没发烧吧!师兄!”景月将飒的手甩开,在用自己的手探了探飒的头。 飒笑着将景月抱在怀里,“丫头,我很好,今晚我想来看看你。” “你是失恋了,还是受打击了,怎么那么孩子气。”景月觉得很奇怪,自己师兄一直以来处事不惊,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飒将景月的身体扳正,正经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吗?那么我带你走吧!离开这里,好吗?月儿” “我,我走了,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不能走。”景月挣扎开飒的束缚,有些沮丧道。 飒又拽着她的手,将她拉着靠近自己,“罗迦一族在蓝辰位高权重,不会有事的。” 景月闻到一股血腥味,刚刚没有发觉,可现在才发现他受伤了,“师兄,你受伤了吗?” “刚进王府时,碰到一个黑衣人,过了几招,不小心被暗算了。”飒轻描淡写到。 景月更是惊讶不已,“什么人居然可以伤到你?”师兄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伤到他。 “要不是想你分了心,我怎么会受伤。”飒说的是实话,若不是这样,那个黑衣人也不会伤到他。 “等等,有人来了。”景月推了推飒,飒快速朝屏风后隐去,耶律弦推门进来,看见景月坐在床上,“怎么醒了?” “外面有些吵,就醒了,你去哪了?”景月看了看屏风,又闻着空中淡淡的血腥味,心里担忧被耶律弦察觉。 耶律弦也闻道房间里的血腥味,又瞄了瞄令一旁的屏风,故意加大了声调,“王府进了刺客,我出去看了看,这里没有异常吧!” “没有”景月连忙说道,有心做贼心虚。 耶律弦一步一步朝屏风靠近,景月的心随着他的脚步,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没差点跳出嗓子眼。 耶律弦一把掀开屏风,什么都们有,回头对景月说道:“早些睡吧!明早还得去宫里向父皇请安呢!” “哦”景月被吓得吓得半死,耶律弦不经意看见地上几滴血迹,剑眉紧皱,准备出门去看看。景月见状,连忙说道:“那个,我葵水来了,不小心弄到满处都是,我想清理清理。” 景月脸红到不行,练鸡蛋都能煮熟了,看来自己说慌的本事越来越强了,耶律弦脸色一紧,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刺客根本没来过。 “我去弄点姜茶给你驱驱寒。”耶律弦说着就出了房间,景月快速走至屏风,除了几滴血,那还有什么人影,在房间四处看了看,也没有什么人影,景月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她罗迦景月的新婚,这就是她罗迦景月的洞房,在一场闹剧中结束,她王妃的生活也就真正开始了,那么这也许是她的新生活。 ##16.进宫谢恩 天刚拂晓,景月就被叫了起来,梳妆打扮后随着耶律弦进宫谢恩,古人封王的皇子们结婚后的第二天清早,都要进宫向皇上,皇后请安。 马车摇摇欲坠,景月走在上面被晃得睡着了,耶律弦看着熟睡的景月,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脖颈间的丝带随风飞舞。 以前真没仔细观察过,今日看来,这丫头长得也不赖吗?不知不觉马车已到了宫门口,“王爷,到了。” “到了吗?那下车吧!”景月听见声响,揉了揉眼睛,耶律弦走在前面跳下了马车,景月眼睛受不了马车外的光,紧忙用手挡住,哪知脚一空,就朝马车下面摔去,惊吓的尖叫起来,耶律弦一个回身,拦腰接住了景月,一股淡淡的龙涏香在鼻间环绕。 耶律寒碰巧看见这一幕,笑容邪魅:“三弟和弟妹新婚燕尔,真是如胶似漆,连下个车都要抱,想想昨夜的洞房之夜,应该也很激烈吧!” “耶律弦将景月抱着放在地上,一同回头看着站在马车上的耶律寒,景月开口道:“端王爷早啊!” “月儿,现在要叫皇兄了。”耶律弦说着柔柔一笑,拉着景月就往龙吟殿走去。景月娇羞的笑道“以后注意便是。”两人依偎在一起,好不恩爱。 “三皇兄,皇嫂、等等我。”耶律皓也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来请安,请安是假,来看热闹是真的,耶律弦装没看见,继续朝龙吟殿走去。 龙吟殿内香烟寥寥,耶律靖与华梦瑶坐在龙榻上,景月与耶律弦、耶律皓、耶律寒一起走进来,耶律靖看着自家儿女们都进殿来,有些吃惊,特别是看见景月与耶律弦拉走一起走进来,耶律靖龙颜大悦,而华梦瑶只是两眼妒火,可瞬间就隐藏了。 “父皇,儿臣带月儿来跟您请安。”耶律弦一进来就朝耶律靖行礼道,全然没将华梦瑶看在眼里,权当没有这个人。 景月福了福身,“臣妾给父皇请安,华贵妃吉祥。” “儿臣参见父皇”耶律皓也随后行礼道,同样没将华梦瑶看在眼里,华梦瑶坐在榻上脸色不变,蓝辰皇后伊玲倩死后,耶律靖就没再另立皇后,后宫之主就空了下来你,华梦瑶一直都想爬上皇后宝座,可过了那么多年,也只是贵妃头衔,六宫之中都是她说了算,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争取来的。 “父皇母妃金安。”耶律寒随后也行了礼。华梦瑶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宠溺。 “今早怎么都来了,请安这事被取消后,皇宫好久都没那么热闹了。”耶律靖看着站在大殿上的几个孩子,这些年,父子之间的情意很淡,特别是他的三儿子和四儿子都不常来宫中,如今都聚齐了,心里欣慰极了。 “昨日皇兄大婚,我没能闹洞房,就想来看看皇嫂。”耶律皓一句话打扰了大殿内的气氛,耶律靖和华梦瑶脸色霎时变了,气氛怪到不行。 正在这时,大殿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大家早上好啊!嘻嘻,弦哥哥,皇嫂我带走了,拜。”耶律若雪和景月在一起久了,连打招呼的方式都很现代化,刚好破解了这尴尬的气氛,耶律若雪拽着景月走出了大殿。 “呼,外面的空气真新鲜,雪儿你来地真是及时。”景月一出了龙吟殿就发此感慨,若雪见状弯腰笑了起来。 “我也害怕那种气氛,所以我很少参与。”两人进了御花园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好不惬意。 景月突然停下来问道:“雪儿,你们家的事还真复杂,我看那个什么华贵妃可不是太喜欢我。” “你别忘了,你也是我们皇家一员,当今睿王妃,那老巫婆,我恨死她了,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可是她身边有一个武林高手,就是那个石嬷嬷,皓哥哥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 石嬷嬷?就是那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妇人吗?“你为什么恨她?”景月反问道。 “其实我母妃是皇后身边的婢女,父皇的一次醉酒有了我,我母妃就被封了贵人,她为人懦弱,要不是皇后娘娘,她根本就生存不下来,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皇后娘娘将我带在身边,很疼我,就如亲生般,我便随弦哥哥皓哥哥称她为母后。”耶律若雪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可随后,若雪脸上的笑容慢慢被痛苦和憎恨所取代,“弦哥哥和皓哥哥也很疼我,在宫中,我也很受父皇的疼爱,我五岁时,母后死后,别人都说是弦哥哥杀了母后,可是谁又知道事情真正的情况呢!母后是中毒死的,母后用刀逼弦哥哥将她杀了,弦哥哥一直下不了手,在犹豫时,母后撞了上去,死在弦哥哥怀里。” 听若雪的描述,景月可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手拿匕首,母亲死在自己怀里的场景,那该是怎样的心情,耶律弦,你肯定很心痛吧!景月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又回到了母妃身边,华梦瑶经常来找我们麻烦,母妃一直忍气吞声,好在父皇没有忘记我,变封了我娘为贵妃,与华梦瑶平起平坐,弦哥哥从母后死后就离开了蓝辰,皓哥哥便于我和母妃一起长大。” “离开蓝辰?”景月不由疑问。 若雪点点头,“弦哥哥到处拜师学艺,上阵杀敌,十二岁被封为睿王,拥有自己的王府,很少回宫,只有我和皓哥哥经常出宫看他,可是他性格大变,我们都靠近不了。” “这倒也是,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还真要人命。”景月笑着将秋千荡得老高,突然秋千不动了,景月回头,一张俊脸近在咫尺。 景月吓得跳下秋千,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那白皙的像豆腐一样的皮肤,又是一个帅哥啊! “皇嫂,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吧!我只是看你和皇妹聊得那么开心,特来看看,我一人无聊得紧。”耶律皓笑着踏上秋千,俏皮道,笑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和第一次见面相差胜远。 景月上前掐着耶律皓的脸颊,“小子,你一个月前不是挺神气的吗?今天你终于落到我手里咯!”在街上遇到的时候,耶律皓指手画脚的,她可没忘,一直以来,罗迦景月就是一个爱记仇的人。 若雪在另一个秋千上偷笑,耶律皓伸手区挡景月蹂躏自己脸的玉手,“皇嫂,你轻一点,我可还没成亲呢!” “以后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啊!”景月的手从脸颊移到了耳朵,就得耶律皓嗷嗷直叫。 “皇嫂,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放手,我真的不敢了。”耶律皓求饶道,景月得到答案后,才满意的放开手。 ##17.演戏的酬劳 三人在御花园有说有笑,聊了一些,一个宫女跑了过来,福身道:“王妃,四皇子,六公主” “有事吗?”耶律皓收了面上的笑容,问着站在面前的宫女,有些纳闷这宫女不是华梦瑶身边的,跑到这来干吗? 宫女低头道:“我家娘娘请王妃过去唠唠家常,特让奴婢来请王妃过去。” “拉家常,皇嫂,我和你一起去。”他可不相信华梦瑶那个毒妇,耶律皓说着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宫女用手一挡,“四皇子,娘娘只见王妃一人。” “你管得到本皇子吗?本皇子想去那是给她面子。”耶律皓朝着宫女吼道。 景月看了看面前的宫女,又看了看耶律皓和耶律若雪,她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我一人去吧!皓,雪儿,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 “皇嫂,还是我陪你去吧!”耶律皓还是不放心,继续道。 景月一记眼刀扔过去,耶律皓立马闭嘴了,景月回头道:“对了,如果你皇兄来找我,你就叫他先回王府,不用等我了。”虽然不知道耶律弦是否回来寻她,可她还是不由自主朝耶律皓说道。 琼瑶殿 华梦瑶坐在软榻上,旁边的宫女手拿蒲扇给她扇凉,景月随着宫女进入大殿,宫女禀报道:“娘娘,王妃到了。”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王妃唠唠家常。”华梦瑶见景月一进来,就遣散了周边的宫女,殿里就留下了景月和她。 景月端庄的福了福身,“华妃娘娘金安。”在景月眼里,华梦瑶绝对是一个妩媚来形容,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贵妃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妖娆的女子。 “别那么多礼节,都是自家人,来来来,坐着,这摸样可真俊。”华梦瑶从榻上走过来,直接将景月拉到软榻上,手还轻拍着景月的手。 景月假笑道:“娘娘谬赞了。” “月儿啊!算起来本宫也是长辈,你和弦儿结婚,作为长辈也要送些礼才是,这对镯子是当年太后娘娘给本宫的,今日本宫就将它作为你和弦儿的贺礼。”华梦瑶将锦盒递与景月。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能收。”景月将锦盒推回。景月明显察觉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看来就是雪儿所说的石嬷嬷,看来还真是个高手,要不是刚刚换气时,她还真察觉不到。 华梦瑶嘴角一顿,看来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刚想说什么,门就被推开了,“月儿,我来接你回家。” “弦,你来了。”皇宫还真是难在啊!到处都是虚情假意,这华梦瑶虽然面带笑意,却心狠手辣,刚把她手都捏青了,还好这些戏码在后宫电视中看多了,忍了下来,一声没坑,不是她景月胆小,她想看看华梦瑶后面还会出什么招,没想到耶律弦就来了。 耶律弦直接走到景月身边,手放在景月腰间,而眼睛却冷冷的看着华梦瑶,华梦瑶被那股强硬的气势吓倒,这么多年,她还是忘不了那个嗜血的眼神,华梦瑶笑着起身道:“看到你和弦儿那么恩爱,本宫真替你们高兴。” “月儿,你没事吧!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耶律弦说着,还将用手捏了捏景月的鼻子,眼里全是浓浓的爱意,全然不把华梦瑶放在眼里。 景月知道耶律弦又开始演戏了,所以极为配合,头依偎到耶律弦的勃颈处,“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 “你这小迷糊,那么爱相信人 ,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的,那天小命都丢了,走吧!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早些回去。”耶律弦拉起景月就往殿外走去,华梦瑶对这种情况已经毫不见怪。 快出殿门,耶律弦顿脚转身,眼睛扫视着屋上的横梁,又看看华梦瑶,“请你记住,我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八岁小孩,月儿也不是我母后,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就搂着景月离开了琼瑶殿。 “气死本宫了,气死本宫了。”耶律弦和景月一走,华梦瑶将榻上的东西全摔在地上,气得直跺脚。 房梁上的身影闪了下来,“娘娘,你和他较什么劲,别气坏了身子,他也猖狂不了多大时辰,端王一成大业,这些仇不就报了吗?” “对,只要寒儿坐上王位,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华梦瑶眼里闪着金光,她一定能等到到那天的,而且时日不远了。 耶律弦和景月进入马车后,耶律弦就和景月各自坐到一边,哪还有刚刚的恩爱摸样,景月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耶律弦,我们说的你可不许反悔。” “那是自然。”耶律弦坐在一旁,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衰神,景月白了一眼,听到耶律弦满意的回答,景月用手支在窗柩上睡着了,阳光照在那白皙的手上,特别晃眼,耶律弦看见手上那泛青的地方,眼角眯了起来,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景月。 景月是独自回相府的,耶律弦在半道都下了车,不知去哪了,景月的住所被安排在王府的北面的听雨阁,景月回房后,冬雪正在收拾屋子,见景月进来,冬雪高兴地跑过去拉着景月,“小姐,您回来了,这些嫁妆是王爷派人送过来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有什么高兴地。”景月看着那一箱箱陪嫁物品,这就是配合耶律弦演戏的酬劳。 ##18.红香院 景月点了点自己的嫁妆,面上笑意连连,看来爹娘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凡她喜欢的,都在里面,“王妃,玉妃来了,说要见你。” 玉妃,华彩玉,华梦瑶的侄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吧!我倒是要会会了,“我马上就来,你先过去。” “姐姐来了,昨日大婚妹妹没见着姐姐,今日特地来看看。”景月看着那个自称自己姐姐的人,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又是一个妩媚的主,长得比自己还老,还叫自己姐姐,真要恶心死自己。 景月假笑着走到主位上,“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干嘛!姐姐我可不敢当,你比我先进王府,又比我年长,姐姐也应该是你啊!” 华彩玉脸色微变,从景月进来开始,她都一直看着,听传言说罗迦景月德才兼备,今日一看,所言非虚,刚刚她也被那气势慎到。 “您是王妃,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以前我还以为芸儿姑娘会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可现在却换成姐姐了,真是变幻莫测。”华彩玉可是听说耶律弦是如何对待景月的,不比对待芸儿差,心里气不过,特来找找茬,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 景月心里明朗得很,这就是典型的争风吃醋啊!“这有什么,我们女人不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好在王爷待我也不错,从今以后,我进了王府,也要和这么多姐妹相处,玉妃妹妹以后多来转转。” “呵呵,那是自然,还望姐姐别嫌弃妹妹经常来打扰才是。”华彩玉气得牙痒痒,但面上还是笑着回道。 景月看着面前虚伪的女人,淡定的坐在高位上,和她拼演技,还差远了,“怎么会呢!以后妹妹常来才是,今日我还要收拾东西,明早还回相府呢!就不陪妹妹唠了,我们改日再聊。” “那妹妹改日再来”华彩玉见景月已下逐客令,自己起身离开了听雨阁,景月抚了抚茶杯,在王府的日子肯定会很热闹,她到要看看这些女的想干嘛? 当晚,耶律弦没回王府,景月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打包好,晚上偷偷出了王府。 红香院 “宫主,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只是钱方面还差一点。”祁红站在景月身后,将事情的进展过程大致说了一遍,将遇到的经济问题也说了出来。 景月换上一身鲜红的舞衣,用一条丝巾将脖子上的玉流星遮住,又带上一副紫色的面具,将桌上的东西包袱递与祁红,“这你先拿去,王府里还有几箱,你带人去弄出来,我相信我们的计划会很顺利的。” 祁红接过包袱,“宫主,如今你嫁给了睿王,行事不比在相府自由,王府守备深严,睿王也有几个得力的暗卫,我怕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怕什么,他只在意他的储位之争,那还有时间来管我们的事,好了,我要登台了,什么事等会儿在聊。” 前台人声鼎沸,异口同声的叫着“紫舞、紫舞”老鸨看见那么多人,笑得合不拢嘴,自从紫舞姑娘一来,她这红香院可没少赚,“紫舞姑娘,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您好了吗?” “林妈妈,马上就来,你可把钱准备好了。”景月确定面容无异,直接从窗子飞了出去,红衣漫天,美轮美奂,台下尖叫不断,一支舞过后,人们还沉侵在热舞的气氛中,景月早已回到房间。 大厅里的掌声伴随着呐喊声,景月自信的勾起嘴角,这舞还是如此惊人,不同凡响啊!微微喘着气,林月红进了房来,“紫舞姑娘,端王爷和四殿下都想见见您,这次都不走了,您看这?您好歹也得见一位吧!” “我不是说过我谁也不见吗?你怎么又来了。” 林老鸨点头哈腰道:“紫舞姑娘,我们做这行的要有靠山才行,这端王和四殿下都不是好惹的,您好歹也得见见。” “那好吧!我就见见他们,你将他们带到贵宾区,我随后就来。”听景月那么一说,林老鸨乐开了花。 祁红从暗处走出来,“宫主,你真要见他们吗?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没事,那么久他们都没发觉,现在也不会的,别担心。”景月拍着祁红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她自己信得过自己的易容术。 耶律寒坐在圆桌旁,品着茶,这紫舞姑娘是近几月来红楼最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舞却跳得极好,每周只是一舞,等得他心痒痒,几次要见都被退了回来,这次终于得以相见,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就是坐在对面的耶律皓。 “四弟,真没想到你也回来这种风花雪夜的场所。”耶律寒半眯着眼睛,试问着对面的耶律皓。 耶律皓拿着酒壶,对着壶口喝着酒,“二皇兄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紫舞姑娘可是蓝辰出了名的,我只是寻香而来,哪能和二皇兄比,美女家眷一大堆。” “听说两位想见我,可有足够的钱啊!你们都知道我紫舞只认钱,不认人吧。”景月依旧一身红衣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见景月一进来,眼神都没离开过景月身上,全是赤裸裸的视线,景月拢了拢身上的红纱,优雅的坐到一旁。 “这对琉璃玉环是当年琉璃国王送与我父皇的,我父皇将它给了我,不知紫舞姑娘看不看得上。”站在耶律寒身后的仆人将锦盒打开递到景月面前。 景月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琉璃玉,“这玉确实是块好玉,可惜我紫舞卖艺不卖身,这玉环拿来见我一面,岂不是太亏了。” “区区一个玉环怎能和紫舞姑娘相比,这玉环就送与紫舞姑娘当见面礼吧!”耶律寒看到景月,连魂都没有了,眼睛都忘了眨。 景月从桌上倒了两杯酒,用芊芊玉手将其中一杯递与耶律寒,“那紫舞就用这杯酒谢谢端王了。”耶律寒接过酒,眼神都未移开过景月。 景月又侧过脸看着一旁的耶律皓,“四殿下又给我带了什么,怎么没拿出来啊!” 耶律皓将酒壶放下,笑得妖艳之极,“我可不比我二皇兄,我没那么丰厚的家产,我有一颗赤诚的心,你要不要。”耶律皓的话让景月端酒的手一晃,酒洒了不少,看来这次玩大了,这家伙好像是正真迷恋上她伴的紫舞了。 “四殿下真会开玩笑,紫舞我一介红尘女子,难登大雅之堂。”景月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杯。起身道:“好了,见也见了,紫舞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端王,谢谢你的玉环,我很喜欢。”景月说完不给两位挽留的机会就离开了房间。 ##19.耶律弦的惊讶 景月卸了妆,让祁红换上刚才自己穿的那身行头,祁红先走,景月随后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到相府,梳妆打扮后,天就亮了,今日回门,她得让父母都放心才行,也不知道耶律弦会不会一起去,不一起去,她又得撒个谎才行。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可王爷没在府中,这回门,哪有姑爷不一起去的,这分明是不把小姐当回事吗?”冬雪一进门就絮絮叨叨的念着,景月抚了抚额头。 “亲爱的,你一大早就开始念,你别忘了,这是王府,不是相府。”景月搂着景月的小脸,投降道。 冬雪扁了扁嘴,小声道:“可是今天回门,王爷不在,老爷夫人问起来怎么办?” “所以啊!你就乖乖给我呆在王府,我一人回去就好了,免得你给我说漏嘴了。”景月说完,冬雪就闭上了眼睛,景月将其扶到床上,“小家伙,你就好好睡一觉,免得你给我惹麻烦。” 景月让下人装上回门的东西,坐上马车,从王府到相府有段距离,景月以上马车就很犯困,直接窝在马车里睡着了,她连回去的借口都编好了。 突然觉得有人揽着自己的腰,淡淡的龙涏香萦绕在鼻尖,景月睁开眼睛“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我连谎话都编好了。”说着将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挣脱开来。 耶律弦低头看着睡在座椅上的人儿,“我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回来,这不是要打乱我的计划吗?”说完回身就下了马车。 景月起身,拢了拢头发和衣裙,随后跳下马车,仆人拿着东西跟在身后,景月和耶律弦直奔大厅。 首先景月要向二老敬茶,讨个彩头,“爹娘,女儿回来看您们了。” “爹娘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耶律弦也福了福身,给二老敬了杯茶。 罗迦毓泽和紫玉蝶看着两个孩子,很是欣慰,“快起来,弦儿,以后我们家月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他才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紫玉蝶还是及疼罗迦景月的,望着一旁的耶律弦还不忘提醒道。 “娘放心,我一定为好好照顾月儿的。”耶律弦恭敬的说道,景月不免在心中暗骂,这厮,为了兵权,真是下血本了,平时总爱把本王挂在嘴边,今日连本王都不说了,真乃奇迹啊! 罗迦毓泽看着两个小辈,又看看身旁的夫人,“夫人,月儿今日回门,你娘两定有好多话要说,你和月儿慢慢聊,我有事和弦儿说说。” “嗯,我们也去聊些女人家的话题。”紫玉蝶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也不都说什么,拉起景月就往西边的楼阁走去。 书房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能当应娶月儿,为的就是我手里的兵权吧!”罗迦毓泽将耶律弦带到自己书房,打开天窗说亮话。 耶律弦也收回刚才那副笑容,看着罗迦毓泽,“即使这样,那您为什么还要答应将月儿嫁给我。” “有些事,上天早已注定好的,改变不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性我很清楚,月儿交给你我也很放心,兵权,很多人都虎视眈眈,我不想他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蓝辰众皇子中,你最适合不过。”罗迦毓泽看着耶律弦认真道。 耶律弦在心里暗想,这老狐狸又打什么算盘,今日那么好说话,曾今叫他交出兵权,都是推三阻四,哪有那么爽快,有些不相信道“你的意思是兵权可以交给我吗?” “前提是你要保护月儿一身一世,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和伤害,那么我可以将兵权交给你。”罗迦毓泽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和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丞相有些偏差。 耶律弦心里有些激动,但面上却波澜不惊,“您说的当真?” “老夫几时说过慌,只要你不违背你承诺就好。”在官场打滚了那么多年,他早就累了,权力对于他来说早是浮云了。 “我耶律弦对皇家列祖列宗发誓,会好好对待罗迦景月,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和伤害,若违背誓言。”还没说完就被景月打断了。 “我罗迦景月不需要你发这种毒誓,爹,你不是答应过我,我的是你不插手吗?怎么还要用这种事逼他发誓呢!”景月直接推开门走进来,心情很不爽,她找借口支开紫玉蝶跟了过来,她就知道单独谈准没好事。 罗迦毓泽见女儿进来,“月儿,爹只希望你幸福。” “爹,每个人的幸福在自己手里握着,是强求不来的,兵权是一回事,我的人生又是另一回事,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带着娘亲浪迹天涯,为什么还要插手呢!都那么大年纪了,刚享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抄心了。” 耶律弦看着景月的眼神默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又看看罗迦毓泽,罗迦毓泽只是一脸宠溺的笑容,“弦儿,你能娶到我们家月儿,是你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耶律弦不明所以,罗迦景月将玉符从怀里掏了出来,“兵符在这,你需要时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所以你暂时不许打它的主意。 “兵符一直在你手里?”耶律弦吃惊道,又看了看旁边的罗迦毓泽。 景月点点头,“这兵权从小都在我这,皇上也知道这事,还特意找我谈过话,让我帮你。” 耶律弦眼角一寒。原来还有那么多事他都不知道,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没想到到头来,和他说想的相差如此之远,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女,都不容小觑啊! 看着耶律弦的样子,罗迦毓泽开怀大笑起来,“弦儿,你虽是我蓝辰最有实力和头脑的人,可我的月儿也不差。”罗迦毓泽一句话更是让耶律弦懵了。 看来今天给耶律弦的惊喜勾他受了,景月转开话题“我想这午膳也弄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说得也是,走吧!弦儿,这可是月儿回娘家吃的第一顿饭。”罗迦毓泽拍了拍还在沉思的耶律弦,大笑着走出了书房。 饭桌上,气氛很怪异,景月一个劲的低头吃着,紫玉蝶和罗迦毓泽给景月布菜,铭熙和墨宣也吃着自己的饭,饭桌上没太多话,耶律弦心里很是郁闷,也不知哪个环节出错了,一顿饭吃完,景月留到了相府,说是在娘家小住几日,耶律弦则独自回了王府。 ##20.前太子之死 耶律弦一回王府,就叫人备车,连夜进了皇宫,龙吟殿内,耶律靖正坐在案几上批阅奏折,忍不住会咳几声,然后喝一杯热茶又继续批阅奏折。 “皇上,睿王求见。”刚将奏折批阅完,管事公公广海躬身进殿,在耶律靖耳边轻声禀报道。 闻言,耶律靖揉了揉鼻梁,“宣进来吧!” 不一会儿,耶律弦就进了大殿,“儿臣参见父皇。” “那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朝在说。”耶律靖一身明黄,立在案几旁,不去看自己的儿子。 “父皇,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十万精兵的兵权在罗迦景月手中,所以这些年来,罗迦毓泽才没有交出兵权,不是他不交,而是他手里根本没有兵权。”耶律弦将刚刚理出的头绪说了出来。 耶律靖回头用赞赏的眼光看着耶律弦,“没错,你知道这十万精兵是哪来的吗?” “我记得史书有记载,蔓野一千一百年,也就是十五年前,苍冥派兵攻打琉璃,父皇派兵支援,击退了苍冥的军队,但我国兵力受损,琉璃王特从国中挑了十万精兵作为谢礼,命左将军秦天统领在蓝辰边界驻扎,保我蓝辰国土不受外者侵犯。” 耶律靖叹了口气,“史书记载的是这样没错,但在蔓野一千一百零四年,苍冥统兵攻打琉璃,又派兵骚扰了我国边境,在那次战役中,琉璃国被灭,我蓝辰兵力也受损严重,若不是秦天统领的十万精兵,蓝辰恐怕也凶多吉少。” “琉璃王后紫玉涵在临死前,将兵符交给了贴身侍女带回了蓝辰交与了毓泽,还在信中嘱咐道,兵符只能交给月儿,死者为大,所以这些年来,除了毓泽和朕,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事。” “可是琉璃皇后为什么要将兵权交给景月呢!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拿兵权干什么,难道父皇从未怀疑过。”耶律弦闻言,更是疑惑不已。 耶律靖曾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透那个美丽的女子为什么那么做,“大概是因为她也有一个女儿,就是琉璃唯一的公主,在苍冥第二次举兵攻打琉璃的前一年,那位小公主就病疫了,而月儿与小公主同名,可能是这个原因,涵儿才把兵符交给了月儿。” “您说琉璃国唯一的公主,琉璃景月是病故的吗?那为什么史书没有记载。”这么主要的事居然都不记载,中间一定有什么猫腻。 耶律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先不说这个,是不是月儿把兵权的事告诉你了,才跑到朕这兴师问罪的,月儿那小丫头,就是不省事。” “父皇,十万精兵不是小数,如用的好,势力不容小觑的,儿臣总要问些缘由,也好在做对策。”耶律弦说着,耶律靖手放在嘴边咳起来,耶律弦转移话题,“父皇,您的身体,御医怎么说。” “朕老了,身体每况日下,那么多儿子中,就你最稳重,晨儿死了那么多年,这太子只为一直空着着,明日朕就下诏。立你为太子。”耶律靖摸着座椅上的龙鳞,语气有些伤感。 耶律弦手握拳,暗暗捏紧,面若冰霜,早就听不进耶律靖说什么,思绪回到了五年前,边疆动乱,他自动请缨上阵杀敌,在两国交战时期,生为太子的耶律辰也上了战场,在和敌人拼得热火朝天时,一只冷箭朝自己射来,眼见躲不过,突然一个身影闪过,将自己扑倒,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皇兄。 “皇兄、皇兄,你怎么样了。”战场上还是一片厮杀,鲜血四溅,耶律弦扶起压在自己身上的耶律辰,着急的问道。 耶律辰笑着吐了一口血,“没事,专心杀敌。”将耶律弦推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手握着剑继续与敌人厮杀,直到敌人都被杀完了,耶律辰筋疲力尽倒在了地上。 耶律弦快速跑过去,呼喊着地上的耶律辰,可早就没反应,经过随行军医的救治,止住了血,可生命却没有挽回,他的命是耶律辰用自己生命换来的,所以从那时开始,他发誓一定要好好保卫蓝辰,让蓝辰成为蔓野最强的国家。 “朕知道你心里很内疚,但是你不要忘了辰儿临终时所说的话,这些年你的努力朕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骨子里是一个热血沸腾的人,你有何许将自己真实的秉性藏起来呢!”耶律靖知道他一定在想五年前的事情,出言相劝道。 耶律弦突然冷笑了起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儿臣建议你立四弟为储君吧!儿臣当个王爷就很好。” “皓儿为人潇洒、贪玩,怎能完成大业,从你母后去世,他对朕一直心存芥蒂,若不是你大婚,他还是不打算回来吧!”想起那个最小的儿子,耶律靖心里也隐隐作痛。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禀报,打断了父子两的谈话,“皇上,端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吧!”耶律靖看着耶律弦,“你先回去吧!我和你皇兄聊会儿。” 耶律弦走出龙吟殿与耶律寒擦肩而过,两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夜幕降临,耶律弦独自坐到太子 宫门前,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耶律若雪出来闲逛,经过太子 宫门前,看到有一个人影,便走上来看看。 “弦哥哥,你又来看辰哥哥吗?”若雪三步作两步的跳上台阶,俏皮可爱。 耶律弦回过神,看着月光下的可人儿,“雪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还要问你哩!你不回去陪皇嫂,你呆在辰哥哥宫门口干嘛?”耶律若雪跳到耶律弦身边坐在,反问道。 耶律弦望着夜空,她现在该睡了吧!怎么那么莫名其妙会想到她,“弦哥哥,你在笑诶!这是多久没看见你笑了。”见耶律弦嘴角上扬,若雪高兴的叫道。 闻言,耶律弦也不可思议,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笑吗?“雪儿,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弦哥哥,你是爱月儿姐姐才娶她的吧!”见耶律弦不回答,若雪又继续道:“你们两很配呢!月儿姐姐比芸儿姐姐更适合你。” 耶律弦起身,耶律若雪也随着起身,“雪儿,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夜风徐徐吹来,原地只留下了若雪一人,若雪对着空荡荡的宫殿,“辰哥哥,你在天之灵要好好保佑弦哥哥,让他和月儿姐姐白头到老,幸福每一天。”不管祝福是否会实现,但是它在夜风里悠悠回荡。 ##21.朝颜宫失火 若雪独自散漫的逛着往自己的朝颜殿走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就隐身在旁边树丛里,“不是叫你不要出现在宫里吗?你又来干什么?”二皇兄?他怎么也没出宫。 “我不是被耶律弦的人盯得紧吗?好不容易才甩了那个尾巴,怎么样,药你下了吗?”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站在耶律寒背后,声音粗矿,不像蓝辰中人,会是谁呢?二皇兄半夜留在宫中,见此人又有什么目的。 耶律寒疑问道:“我每次都看着父皇亲自服下,为什么没有什么反应呢?” “神乐丹无色无味,前几次给你的只是药引,这是最后一味药,只要将它放在熏香里点燃即可,你一定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蒙面人邪笑着,声音在空旷的夜里飘得好远。 也笑得耶律寒心里发麻,心里有些担忧,两人合作是对是错,可不管怎样,那个位置是属于他的,他就要拿回来。“耶律弦那,你打算怎么弄。”耶律寒接过药试探道。 “这你不用担心,这次我要让他有去无回,九州明早就会传来急报,朝廷定会派耶律弦出征,你有足够的时间拿下王位,你的梦就达成了,我要的那幅画,我可等着呢!”在草丛里的耶律若雪闻言,吓得捂住嘴巴,天啊!太可怕了,二皇兄居然要篡位,还给父皇下药,太可怕了,那个蒙面人是谁?为什么会帮二皇兄。 不小心碰到了枯树枝,发出一声脆响,蒙面人一支飞镖扔过去,直接扎进若雪的腿里,若雪忍着痛,学着猫哀叫了几声,“喵、喵、瞄。” “你多心了,只是一只野猫罢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去布置了。”耶律寒拦住要前去探个究竟的蒙面人。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记得我要的东西。”蒙面人一闪,离开了丛林。 耶律寒一步一步朝若雪蹲的地方移动,若雪早不见踪影,原地确实摆着一个死猫,耶律寒纳闷,明明刚才看见的是个人,怎么又会变成猫了,难道他眼花了。 子夜,红光映红了整个蓝辰国都,皇宫一片混乱,“走水了,走水了,朝颜殿失火了,快点救火啊!”管事公公扯着嗓子,大喊道。 喧闹声鼎沸,宫女太监忙的不可开交,全都提着水桶救火,可火势不受控制,朝颜宫转眼消失在火海,“启禀皇上,共发现十五具尸体,伺候五公主的人差不多全部丧生了,其中有一具,好像是六、六公主。”为首的公公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抹着眼泪说,这六公主为人和善,又是小孩子脾性,可为什么会发现这种事呢? 耶律靖脚步一踉跄,险些跌倒,随后赶来的叶媛一听见此消息,华丽丽的晕倒了,吓得周边的宫女太监高声喊道:“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周围的宫女和一些嫔妃都皇子乱成一团,有些在心里默哀,有些幸灾乐祸,应有尽有,各怀鬼胎。 耶律靖抚了抚头,憔悴极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怎么总是发生在他身上,“送贵妃回益乐殿休息,广海,速传端王,睿王,四殿下回宫,李烨,速降现场处理干净,朕要确切的结果,朕累了,摆驾崇明殿。” “臣遵旨”李烨站在废墟前,送走皇上后,他带领自己信赖的手下来到尸体旁,看着那一排排黑如碳的东西,李烨也暗自眉头紧皱,这样的太火,那还能有生还的可能。 “哼,真是的,活着不让人消停,死了还要闹这么大动静。”华梦瑶随后赶来,站在一旁尸体的一旁讥讽道。 李烨也不喜欢这个华贵妃,上前行礼,“贵妃娘娘,您身子金贵,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微臣就好了。” “回宫”华梦瑶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将军,李烨,哥哥的死对头,揪过旁边的宫女喝道,摆着贵妃的架子离开了。 李烨自言自语道:“要事蓝辰落到这个女人手里,那真是完了。” 朔日,景月刚起,就听到耶律若雪的噩耗,携着耶律若心坐着马车就往宫里赶去,看着地上的尸体,耶律若心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被烧得体无完肤的女尸,泪水划过脸庞。 左腕上琉璃手镯与自己右手上的原本一对,是她从这抢去的,还有那腰间的玉佩,若心捏在手里,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还有上面若雪两字,若心心凉到底,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难道自己在做梦吗? 若雪用力捏了小腿,希望这是一个梦,可是那痛楚清晰明了,若雪一下子慌神了。 景月也不可自信的朝尸体迈去,跌坐在地上,她早不知泪是什么,可是脸上滚烫的、湿湿的是什么,她也不去在乎,只是面前那黑乎乎的东西,是那个会蹦会跳的若雪吗? 耶律弦看见景月坐在地上,眼睛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尸体,拦腰抱起一动不动的景月,又对旁边的宫女道:“地上湿气重,扶五公主回去,免得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耶律弦见自家五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在这浩瀚的皇宫里,也只有这两位公主深得皇上喜爱,天性淳朴,跟这皇家里的明争暗斗真是格格不入。 罗迦墨宣外出办事,接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来,见宫女扶着满脸泪痕的若心,他跑过去将若心搂在怀里,“心儿,心儿,别哭了。”说着还不停为若心抹着眼泪。 “宣,你告诉我,雪儿不会死的,不会的,她肯定是躲起来了,躲起来了。”耶律若心情绪有些失控,揪着墨宣的衣领,宣泄着心中的想法。 墨宣紧紧搂着若心,“心儿,别这样,要面对现实,不要欺骗你自己。”墨宣还没说完,若心就昏倒在他怀里,墨宣抱起若心就往若心以前的宫殿走去。 耶律弦看着只是掉眼泪,没太大反应的景月,“将王妃扶到龙岩宫,好生照看。”耶律弦将景月交给旁边的宫女,吩咐道。 耶律弦看着站在树下的耶律皓,走过去拍了拍耶律皓的肩膀,“皓,雪儿的事,节哀顺变。” “皇兄,好好地,怎么会失火,这明明是有人故意纵火。”耶律皓气败极了,失控的吼道。 耶律弦加重了放在耶律皓肩上的手,“你这是干嘛?累了就早些回去,雪儿的后事我来处理。” “三皇弟说得对,四皇弟肯定是累了,那就早些回去吧!这就交给我们吧!”耶律寒突然插了进来。 耶律皓看了一眼耶律弦,又看了一眼耶律寒,“那好,贤弟先走了,劳烦二位皇兄了。” 耶律皓走后,耶律弦和耶律寒两人将现场处理干干净净,按皇家的礼仪,接二连三的将丧事准备好,将耶律若雪葬进了皇陵。 ##22.王府女人一台戏 蔓野一千一百二十年夏,阴历五月十六,靖皇爱女朝颜公主耶律若雪在突遭天火,香消玉殒,靖皇痛失爱女,一病不起,龙体欠佳,朝中大小事务都交予端王掌管。 耶律弦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却按兵不动,又因计划有变,耶律寒与蒙面人的计谋暂缓实行,耶律若心也大病了一场,景月虽也伤心,但是比较起耶律若雪要好得多。 耶律寒虽掌管了宫中大小事务,却只是一个幌子,实权还是在耶律靖手中掌握着,耶律寒有些气不过,这老狐狸真是奸诈,“睿王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大的动静,他将别院的芸儿姑娘接回了王府,却天天和王妃呆在一块,王府中的女人哥哥心怀鬼胎,想将王妃赶出王府。”被问的人恭敬的回答了耶律寒的问话。 闻言,耶律寒的手轻搭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每一下都扣在人的心上,令人胆寒,“哦,这真是一件好事,你就然把火,将风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将罗迦景月真正的赶出王府,我倒要看看他耶律弦拿什么和我斗。”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没什么事,奴婢先告辞了。”女子轻盈的身段,妙曼的身材都是完美至极,刚起身没走几步,就被耶律寒揽进怀里。 耶律寒伸手抚上那如白玉的脸颊,轻轻揉捏着“岚儿,怎么和本王越来越疏远了,不是说好了吗?事成之后,你定是本王的王后,难道你不信本王吗?” “奴婢怎敢,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奴婢不敢奢望,只盼王爷能真心待奴婢就好。”秦岚儿眼含泪水,望着面前俊美的男子,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为了他,她愿意去做一切有利于他的事。 耶律寒捧着秦岚的脸,吻上了那饱含泪水的眼眸,温柔至极,“岚儿,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我们的目标就不远了。” 清晨,景月醒来,太阳早就高高挂起,耶律弦睡过的软榻早已收拾整洁,景月看今天天气好,突然想出府逛逛,这几天心情有些郁闷,若雪的死让她觉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王妃姐姐这是要出去吗?今儿天气好,芸儿弄了一桌甜点,邀了王府里的姐们们在后园赏荷,特来请王妃姐姐过去,自家姐妹聚一聚。”伊芸儿一袭水蓝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站在屋檐下,院里的花都被比了下去。 这就是耶律弦最爱的女子,美则美矣,只是太妖,特别是那双眼睛,甚是让人看了不舒服,“原来是芸儿妹妹啊!你不是染了风寒吗?怎么不多休息休息。”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敌意很深,她忘不了那场寿宴上那灼热的目光,耶律弦将她接进府,又有什么计谋? “谢王妃姐姐关心,王爷照顾有加,每晚都陪在芸儿身边,身子自然好得快些。”王府中的人都清楚耶律弦每夜都在听雨阁就寝,可只有景月知道,他半夜都会悄悄跑到云逸阁陪伊芸儿,景月虽是王妃,耶律弦名义上的妻子,可这种事她从不过问,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说不定哪天,她就可以离开王府,浪迹天涯了。 可惜她这么想,但王府里的女人却不那么认为,偏深要来找她麻烦,名义上说请她赏花,实际的内幕她可很清楚,不就是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找些狗血的段子,将她落下王妃的位置吗?那她就陪她们玩玩,免得日子过的乏味。 “那甚好,既然妹妹来邀,本宫岂有不去的道理,冬雪,你也一起来吧!”景月用手遮了遮阳光,随便叫上站在身后的冬雪。 景月随着伊芸儿走入后园,王府里的莺莺燕燕早就候在那里,见景月一来全都起身请安,景月摆摆手,“免了,自家姐妹,都说了不用多礼,还那么多礼节干嘛?今儿姐妹都齐了,大家就一起聊聊,无须多礼。” 大家入座后,景月将一旁的女人都扫视了个遍,其中除了她见过的华彩玉和伊芸儿,其他的她都不认识,虽来请过安,但她怎么记得住那么多女人,总而言之还是耶律弦本事大,养了那么多女人。 “王妃姐姐,几日没见,你清瘦了不少。”华彩玉端着手中的香茗,眼睛直盯着景月不放,景月笑着抬头,直接迎上华彩玉的眼睛。 景月用手捏起一块芙蓉糕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笑道:“瘦了不好吗?你看芸儿妹妹不就那么消瘦,不正适合王爷的胃口吗?本宫为了保持身材,留住王爷的心,这些甜品本宫都好久没碰了。”景月说完又将芙蓉糕放入碟子里。 闻言,正在吃着糕点的女人全都将糕点放在了碟子里,冬雪见状,手掩着最悄悄偷笑,景月一回头瞅了一眼,冬雪马上忍住笑容。 “对了,本宫要回趟相府,姐妹们慢慢聊,本宫先走了,芸儿妹妹,谢谢你的糕点,做得挺好的,王爷应该也会喜欢的。”说完景月起身,往园外走去,伊芸儿面上挂着一脸虚荣的笑,背地里却暗自咬牙。 景月走后,华彩玉起身至伊芸儿身边,“芸儿妹妹,你也看见她是什么态度,我们好意请她来吃糕点,但是她呢!一块都没吃,还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摆明不给咋姐妹面子,她不就一个王妃吗?在那么多姐妹中,王爷可最疼你了,你倒是给我们姐妹支个招啊!” “是啊!妹妹,你就支个招吧!”一旁的人众人都跟着起哄,在一旁的秦岚儿例外,起身独自离开了后园。 伊芸儿看着那抹俏丽的背影,这个女人,也进府几年了吧!为人低调,不爱争风吃醋,经常独来独往。 华彩玉凤眼半眯,“芸儿妹妹,我先走了,晚点再找你谈。”华彩玉一直跟在秦岚儿身后,在假山转角处,秦岚儿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道:“你跟着我作甚?” “岚儿姐姐,你进府早,你对姐妹们今早上说的事怎么看。” 秦岚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这你不是最拿手吗?当年我是怎么被打进冷宫的,你应该没忘吧!” 华彩玉笑脸一顿,脸色变青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既然当初她能设计陷害,如今也可以。 ##23.情绪低落的二哥 “小姐,您明明就喜欢吃那些糕点,您怎么说您为了保持身材而绝食了。”冬雪坐在马车里,想起王府中那些女人的动作,就忍不住问。 景月打了一个哈欠,“她们不是很闲吗?吃饱了就聊八卦,互相勾心斗角,我这么一说,她们就回相伴法节食,保持身材,吃不饱,身体就发虚,哪还有精力来烦我啊!” “小姐,您真聪明,在王府这些日子,我每次都听到他们在背地里讨论您的事,可当我走近,他们又不说了。”冬雪知道王府的人对她小姐很嫉妒,每次都在私下讨论,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景月直接靠在座椅上,“冬雪,随他们去吧!以后离他们远些就行,我睡会儿,到王府叫我。”闭上眼睛就睡过去,晚上她可还有节目呢! “小可儿,姑姑来看你了,还给你带玩具了。”景月抱着一堆东西,朝墨雅居走去,碰巧逗弄着院子里被奶娘照看的罗迦可儿。 罗迦墨宣从厨房里端着托盘走出来,看见院内的人儿,“月儿来了,进屋坐吧!”语气依旧温文尔雅,只是人有些憔悴。 景月起身朝罗迦墨宣走过去,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汁,“治风寒的药,给大嫂的吧!我来吧!”罗迦墨宣放开手,景月接过托盘。 “嫂子,我来看看你,好些了吗?”景月走进屋,就看见耶律若心坐在贵妃榻上发呆。 闻言,耶律若心半晌才回过神,“月儿来了,坐吧!” “把药喝了吧!大哥亲手熬的,虽比不上感康,却是温暖牌的白加黑诶。”景月半开玩笑将碗递了过去。 耶律若心笑着接过碗,一口气将碗喝得见底,放下碗,眨巴着嘴,“这药真苦,眼泪没差点熏出来。” “良药苦口,嫂子,你又不是没听过一句话,只是回不去的,没有过不去的,雪儿死了,这是事实,你要接受现实,战胜你心理,你的病好了,就不用吃药了,也就不会苦了。”景月突然很有感触的说道。 耶律若心苦笑道:“我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可是忍不住会去想,在皇宫,雪儿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清秀,洒脱,可突然不见了,心仿佛就空了。” “生离死别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人自讨苦吃,你不注意身体,可儿那么小,你真打算撒手不管了,你看大哥都瘦了,你清醒一点吧不行吗?你这要在二十一世界,是典型的不负责任。”景月胸腔起伏,说话也有些激动。 可儿,墨宣,对啊!这几天都将他们忘了,自己只顾自己伤心,她居然忘了,她是人妻,是人母,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好在景月一语惊人。 “宣、可儿。”耶律若心慌了起来。 墨宣抱着孩子从院里走进屋,“心儿,可儿在这呢!”景月看着自家大哥进来,悄悄溜了,这时候要留空间给他们才好,幸福是件很简单的事,只是她的幸福在哪?她的幸福不就是让身边的人都幸福吗? 名乐居 耶律铭熙至从听到耶律若雪的噩耗,整天将自己关在屋里,景月一听觉得稀奇极了,平时没心没肺的罗迦铭熙,居然还闹上了小情绪,景月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景月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弄了一些烟雾弹,还是加了一些艾草,从窗户里好不容易丢了进去,不多时门就开了。 景月料准会是这样,罗迦铭熙快速冲出房间,伏在院子的围栏上粗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怒吼道:“罗迦景月,你想死是不是,一直触犯我的底线。”她一直都知道,罗迦铭熙有洁癖,极讨厌艾草的味道。 “是啊!我想死了,怎么办,你一掌劈死我,我和雪儿也有个伴呗。”景月将脸凑过去,样子特别欠抽。 罗迦铭熙侧头望了一眼景月,眼神黯淡,没有说话,想转身回房,却被那充满艾草的屋子有了厌恶,景月见他要走,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二哥,我知道你难过,我陪你聊聊吧!” 那副真诚的表情让铭熙顿住了脚步,翻身坐到围栏上,景月也高兴地翻了上去,“二哥,其实你人很好,只是毒舌了一点,每次说话都口不对心,爱耍酷,要面子,即便是现在,你特想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可面上却表现得不耐烦,我说的没错吧!” 景月说完,还看着铭熙的表情,铭熙一句话也没说,但景月看得出他赞同了自己的说法,景月又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变成这样的,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故事,回到这个家,让我很开心,因为有你们爱着我,宠着我,什么都为我着想,我也爱你们,都希望你们幸福,不希望因为一些打击、挫折而自暴自弃。” 景月将手放到铭熙肩上,“二哥,我知道雪儿的事对你打击不小,那是因为你突然间不习惯没有雪儿的日子,有些孤单了,大家都知道,雪儿爱缠着你,围着你转,就算你不喜欢她,时间久了你心里也会慢慢接受她,习惯后,她突然消失了,习惯不见了,心被害怕、空虚、自责占满了,你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无法改变。” 罗迦铭熙抚上景月的头,“月儿,没想到你看事看得那么透彻。” “二哥,我还是喜欢你和我作对的样子,至少那样,可以看到开心的你。”景月将肩膀靠在铭熙肩上,铭熙的嘴角轻扯。 景月看见要妖艳迷人的笑,心里小激动了一把,“二哥,还记得在驿站第一次见面吗?你和大哥就像从画中走来的仙人,完美、无缺。 “那你还叫我人妖,讨打。”说着伏在景月头上的手微微上抬,又轻轻地放下。 景月秀眉微皱,“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说我丑,我怎么会叫你人妖。” “呵呵,我逗你你,你真小气,那么久的事还记在心里。”铭熙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对景月的宠溺。 景月嘴角也翘了起来,“是谁小气啊!你不也记到现在,小气鬼。” “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铭熙说着就朝景月推去,景月吓得大叫,满把抱住铭熙的腰,大声喊道:“我错了,二哥,是我小气,我是小气鬼,你千万别把我推下水,我害怕。” “也有你怕的,那好,叫我十声二哥,我就放了你。”铭熙笑着,手还是做推的动作。 吓得景月连叫了十声二哥,名乐居充满了愉悦,幸福的气息,铭熙的心结也被景月解开了。 ##24.清闲的日子 在相府吃过晚饭,景月本不打算回去的,耶律弦居然来接她,她只好辞了家人,随着名义上的夫君回家,她总觉得两人很有马车缘,经常都是坐在马车上才能聊些天。 耶律弦看着景月,询问道:“你今天和芸儿去后园赏花了?” “嗯,怎么了?”景月懒懒的答道,虽然她不是很困,但每次和耶律弦坐马车,她总是被他那冷冷的气息渗到,骨子都不由跟着凉起来,唯一可以不被那冷气渗到,就是假装睡觉。 耶律弦看着景月半眯着眼睛,又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谢王爷关心,臣妾睡得还不错,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麻烦,你可以直接去云逸阁。”景月打着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 他以为她不在意,没想到还是说了,这意味着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呢!耶律弦在心里猜测着,面上却看不出表情“原来是我打扰你的睡眠了。” “这是其一,还有就是你那些莺莺燕燕们,每天没事都喜欢往我的听雨阁跑,我得防着啊!万一一个不小心我的小命就丢了,我不就亏了,我可还没找到我的真爱呢!” 听景月那么一说,耶律弦眼中有了一丝丝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只是和你配合演戏给别人看,可没说要应付你那些女人,这样很累的。”景月突然起身,语气也有不满,他妹的,还想发火,她都一肚子火早不到发的地呢! 耶律弦拽住景月的手,“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王府的女主人,有些事你非管不可。” “放手,你捏疼我了,我只是名义上的王妃,我觉得你应该将王妃的头衔拿给芸儿,她到是可以将王府的事打理的条条有序。”景月挣扎了半天,都未挣扎开耶律弦的手。 耶律弦将景月紧压在身下,眼里全是戾气,“名义上,那本王就将你变成本王名副其实的女人。” “你撒什么疯,耶律弦。”耶律弦的话和动作让景月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可惜晚了,耶律弦那冷得让人发寒的的眼神,景月真正被慎到了。 耶律弦将景月的双手举过头顶,用腿压着景月动乱不安身体,与景月面对面的看着,彼此间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耶律弦鼻尖萦绕着清幽的兰香,耶律弦心中的怒火被渐渐平息,情不自禁的吻上那粉嫩唇,轻轻吮吸着,刚开始挣扎的景月也安静下来。 耶律弦沿着那柔软的唇线,辗转吮吸,灵巧的撬开景月的贝齿,追逐着景月的灵舌,突然口中一咸,耶律弦停下动作,望着身下的景月,景月泪流满面,眼睛却闭得紧紧的,耶律弦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放开景月的手,起身坐到一旁,冷冷的没说话。 景月没想到耶律弦会就此打住,身上一轻,慢慢睁开眼睛,用手抹了抹眼泪,起身靠着车窗坐下,手很疼,都是耶律弦捏红的,景月轻轻揉着,权当耶律弦是空气。 “你放开我,离我远些,不要碰我。”耶律弦走过来温柔的拉起景月的,在淤青部位轻轻抹着,那火辣辣的疼慢慢由凉凉爽爽的感觉替代,景月说话的声音慢慢减弱,最后直接闭上嘴吧不说话。 耶律弦看着那被自己吻得红肿的芳唇,心里莫名被甜甜的感觉填满了,望着不说话的景月,是这么恬静,秀丽、舒心,这些感觉他从未有过。 景月用眼睛偷瞄着耶律弦,害怕他在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没想到两人的眼神撞到了一块,景月迅速收回眼神和手,将车帘隆了起来,夜风吹进马车,微微凉凉的夏风,缓和了马车里两人尴尬的眼神。 王府下达了另一条命令,王府里所有人不得进入听雨阁打扰王妃,违令者,逐出王府。 冬雪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听雨阁的小厨房正在装修,只能在王府的大厨房,将东西弄好后,准备端回听雨阁,偏偏看见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还小声嘀咕,冬雪纳闷到不行。 突然门口进来一个丫鬟,厨房里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打着招呼“绿萍姑娘来了,是不是又来给芸妃娘娘拿保胎药。” “嗯,大家忙,我先走了。”叫绿萍的丫鬟端着药与冬雪擦肩而过,冬雪看着那走远的身影,这些人真势力,前些日子还围着她的小姐,这几日下来,就因为王爷下达的命令,所有人都变了,又加上那个叫伊芸儿的怀孕了,大家都众星捧月去了,谁还在意她可怜的小姐。 小姐至从嫁到王府,都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结婚不满数月,又将另一个女人接进王府,封为侧妃,这是什么日子啊!最近王爷都没踏进过听雨阁,这些下人当然都欺负到小姐头上。 “小姐,吃饭了。”冬雪将饭菜端进屋里,唤着正在练字的景月。 景月放下笔,看着窗外的雨景,念道: 三千弱水淡繁华, 十万归期哪里家? 自去自来劳顿燕, 连天芳草雾中花。 这世界有很多不真实,就像水中月,镜中花,碰一碰就碎了。 “我的小姐啊!这火都烧眉毛了,你还有闲情雅致写诗呢?我都替你担心。”冬雪见景月不动,直接将托盘顿到书桌上。 景月看着冬雪放在桌上的饭菜,“你拿着来干嘛?端回去,你没看见我在练字吗?顿这我怎么练,还有,你少罗嗦,再啰嗦,我将你一起炒了。”这才过了几天清静日子,耶律弦下的命令还真下对了,再加上她将所有下人打发了去,听雨阁就真正成为她的地盘。 “小姐,您别赶我走,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您啊!”冬雪又将桌上的托盘端回大厅。 景月也随着回到大厅,洗了手坐到桌边,接过冬雪盛的饭,“这就对了,吃饭,什么事都不重要,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装没看到,没听到,知道没,少惹麻烦,小心把你小命丢了。” “是,小姐。”冬雪也端起饭坐到一旁吃着,自从她跟了小姐,很多事都改变了,她可以同小姐同桌吃饭,一起打闹,一起睡觉,这让她更加抱不平那些欺负小姐的人,她可不想过小姐所说的清闲日子。 ##25.流产 “哥,你觉得王妃怎么样?”站在屋顶的两人,听到屋里主仆两人的对话,陌桑问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哥哥。 陌言怀里抱着剑,侧过头看着弟弟,“这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好好看着王妃就好。” “真没趣,也不知爷为什么要让我们俩看着王妃,真是小题大做。”陌桑很不爽的抱怨着。 陌言看着自己弟弟,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成熟稳住些,“好好看着,别出了什么差池。” 陌言说着朝另一边的屋檐隐去,陌桑也只好识趣的闭嘴,飞到对面树上,认真的看着听雨阁。 转眼到了晚膳,冬雪又去厨房做饭,“冯妈妈,我们小姐今天要吃宫保鸡丁,怎么没鸡肉了?” “今天去买菜时,只买了两只,一只给王爷,一只被芸妃娘娘拿去煲汤了。”被唤冯妈妈的的妇女满脸横肉,不耐烦道。 冬雪一听极了,“冯妈妈,怎么可以这样,我家小姐是王妃,什么东西也要仅她先来,怎么可以拿给别人。” “去去去,一旁呆着,没看见我很忙吗?”冯妈妈一屁股将冬雪撞到老远,冬雪眼里饱含泪水,什么时候她受过这种气。 景月看着一旁小灶上的砂锅,慢慢走过去,看着里面的鸡肉,又看看身旁的人,用手抓了一把盐搁在砂锅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做着晚餐。 耶律弦眯着眼睛,看着桌上的画像,他多久没提笔画画了,他也记不清楚了,可一提笔,画出的却是桌上的美人图。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这是景月新婚第二天入宫谢恩时,在马车上睡着时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提笔就画了下来,为什么他画的不是芸儿,而是她,这几日他又是怎么了,随时都会想到她。 “爷,今日王妃都没出过门,一直呆在屋里,不曾出来。”陌桑按照他的吩咐,到傍晚时,来禀报情况。 耶律弦收回落在画上的深思,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陌桑,“叫陌言回来吧!别守了。” 陌桑领命走出书房,耶律弦将桌上的字画卷了起来,放在书桌旁的柜子里。 “来人啊!来人啊!”几声尖叫轰动了全王府。 耶律弦闻风赶到云逸阁,满地狼藉,伊芸儿躺在地上,地上全被鲜血染红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耶律弦快速跑过去,将伊芸儿抱到床铺上。 伊芸儿见耶律弦来了,嘴里不停地重复道:“弦,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孩子。”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太医,叫太医。”耶律弦朝着一旁的侍女们喝道。 其中一名侍女颤抖的应道:“绿萍姐姐去请了。”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绿萍还没进院都听到耶律弦的呵斥。 绿萍哭着将太医带进云逸阁,太医颤颤巍巍的爬至床前,“看着本王做什么,看病啊!”耶律弦一喝,太医没差点晕过去。 “是、是,芸妃娘娘,老臣为你请脉”太医被耶律弦一喝,变得麻利起来。 约莫几秒,“王爷,娘娘的胎保不住了,出血过多,小产了。”太医收回请脉的手,跪在地上禀报着结果。 耶律弦一把揪过太医的衣领,眼里全是戾气,“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遍。” “王、王爷,娘娘的胎滑了。”太医又鼓起胆重复了一遍,耶律弦放开手,太医重重的跌在地上,耶律弦将一旁的床头放着的凳子踢得老远。 吓得屋里的侍女们跪在一地,“给你们娘娘换身衣服,把房间收拾一下,太医检查芸儿的饮食,再报给本王。”他到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杀了他的孩子。 屋里的人忙里忙外,将地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后,空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太医将砂锅直接端到耶律弦的面前,“王、王爷,这鸡肉锅里含了大量的红花,想必娘娘的胎就是因为这个滑的。” “这鸡肉是谁吨的?”耶律弦扫视着屋里所有的人,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威慑力极强。 跪在地上的下人个个低着头不说话,绿萍抬起头,迎上那豹子般敏捷的眼神,“王爷,汤是奴婢熬得,奴婢跟着娘娘那么多年,怎么会害小姐呢!请王爷明查。” “这鸡汤还有没有其他人动过?” “回,王爷,王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冬雪动过,她去给王妃娘娘找吃的,说王妃娘娘要吃宫保鸡丁,奴婢说今日的鸡留给了芸妃娘娘补身子了,她很不服气,还撞了奴婢一下,没多久,奴婢就看见她在锅里加了些什么,当时奴婢忙着给主子们做饭,没往心里去。”冯香花跪在地上,把在厨房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耶律弦眼神一紧,“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奴婢所说的全都属实,王爷明察。” 跪在地上的一些人都纷纷说道:“王爷,奴婢们都可以作证。” “将今日在厨房做事的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绿萍,好好照顾你家娘娘。”耶律弦说完,就往云逸阁走去,其他下人都跪在地上颤抖,随后有侍卫将跪在地上的人拖出去,接着院子里全是一片哀嚎声。 听雨阁 景月和冬雪正在吃晚膳,冬雪不停地喝景月抱怨着在厨房的事,景月有很强的预感,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终觉得背脊发凉。 一阵慌乱的脚步朝正厅赶来,景月放下筷子,等着来人的到来,耶律弦一进来,冬雪刚想起身行礼,耶律弦二话没说就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吓得冬雪跌在了地上。 “耶律弦,你又抽什么风,你在干嘛?”景月鬼火冒了起来,饭吃得好好的,被一个疯子连桌子都掀了,是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耶律弦伸手拽住景月的手,一只手指着地上的冬雪,“本王问你,是不是你指使那丫头,给芸儿下药。” “你说什么,我叫冬雪下药,你脑袋被门挤了,我有理由那么做吗?”景月一愣,随后大声吼道。 耶律弦加大力度,景月疼的直咧嘴,“其他下人都看到了,如果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景月用另一只手扳着耶律弦拽着自己的手。 ##26.被杖责 耶律弦依旧不放,冬雪在一旁跪着爬过来,泪流满面的恳求道“王爷,你放了小姐,都是奴婢自己做的,和小姐没关系。”冬雪见两人吵架,还以为是自己在鸡汤里加料的事,忙着赶快承认。 耶律弦甩开景月的手,“听到没,她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罗迦景月,真没想到你心机那么深。” 景月一把推开耶律弦,扶起哭到不行的冬雪,“凡事不要那么早下定论,冬雪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汤里加了什么?” “小、小、小姐,奴婢气不过他们这样对您,在相府您要什么有什么,自从嫁到王府,他们每天都在背后商量怎么欺负您,奴婢气不过,就在汤里加了盐,小姐,奴婢知错了。冬雪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说道。 景月扶着冬雪,呵斥道:“你怎么那么没出息,一点小事哭成这样,别哭了,下去吧!”冬雪被一喝,马上止住了泪水在一旁抽泣。 “来人,将这丫头拖出去杖毙。”站在一旁的耶律弦朝门外命令道。 随着进来两个侍卫,直接朝冬雪走去,架着冬雪打算朝门外走去,冬雪急的又大声哭起来,“小姐,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住手,耶律弦,你凭什么动我的人。”这王妃一发话,拖着冬雪的侍卫就顿住了往外走的脚步,眼睛看着耶律弦的方向,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主。 耶律弦眼睛一顿,“本王说的,没听到吗?是不是嫌命长了。”语气中的威严,气势让停下的两名侍卫,焦急的迈开步伐,托着冬雪朝门外走去。 “耶律弦,你欺人太甚。”景月气得一跺脚,用手指着耶律弦。 耶律弦一把拽过景月,“你不要忘了,这王府谁说了算,本王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外面传来冬雪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小姐,奴婢知错了,你救救奴婢,小姐,啊!小姐!啊!”声音渐渐弱了,景月心越来越急。 景月盯上耶律弦的眼睛,“耶律弦,你真是一个冷君,没有一点人情味,名字就是取来给别人叫的,你只是比别人会投胎,你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说完一把推开耶律弦,朝门外跑去。 冬雪早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板子还在不停落在冬雪身上,景月叫住手,执行的侍卫像没听到般,依旧一板一板的打着,看着奄奄一息的冬雪,景月直接扑到冬雪身上,板子落到身上,那种痛让景月咬紧牙关,执行命令的两人见见出一个人,还是王妃,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回去禀报。 “王爷,王妃扑到了冬雪身上。”侍卫跑进来跪在地上,等待耶律弦的发话,耶律弦闻言大步跨出房间,看着院子里扑到冬雪身上的景月,耶律弦眼神更冷,“来人,给我重重的打。” 在屋里跪着的侍卫迅速爬起来,起身来到院里,拿起板子用力的打在景月身上,景月咬牙不吭声,嘴唇和牙龈都咬出了血,景月依旧不吭声,板子一直没有听,景月多么希望能像小说一样,有一个王子可以救自己,可是到最后,直至昏过去,都没有一人出现。 “王爷,王妃、王妃晕过去。”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杖责的侍卫突然停下板子,向耶律弦禀明情况,他担心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另一个侍卫也壮胆的说道:“王爷,在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了。” 耶律弦手上的青筋直冒,罗迦景月,你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人,令死都不说一句软话,这是你自找的,耶律弦朝着满身是血的景月走过去。 “弦,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伊芸儿一醒来,就派人去找耶律弦,耶律弦一进门,她就挣扎起身,依偎在耶律弦怀里,哭得不成人样。 耶律弦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伊芸儿,温柔的抚着伊芸儿的发丝,安慰道:“芸儿,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别太伤心,对你身体不好。” “弦,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我们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伊芸儿越说越带劲,一个竟哭得没完。 站在一旁的绿萍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王爷,你一定要为娘娘做主,从娘娘进府以来,王妃都不待见娘娘,娘娘每次去给她请安,王妃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还在各位娘娘面前给娘娘摆脸色,没想到王妃眼里是是如此容不下娘娘,还让贴身丫鬟给娘娘下药,让娘娘小产,王爷,求求你给娘娘做主。”绿萍边说还磕头。 “绿萍,谁让你胡说的,下去。”伊芸儿指责着地上跪着的绿萍。 耶律弦盯着地上的绿萍,眼神寒冷到极点,却没说话,绿萍在伊芸儿的呵斥下,离开了房间,耶律弦手抚上伊芸儿的脸,“芸儿,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你,你告诉我,你真是喝了鸡汤才觉得肚子疼的吗?” “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医不是在鸡汤里找出红花了吗?我也是喝了鸡汤才流产的,你是不是怀疑绿萍说的话。”伊芸儿眼神一顿,在耶律弦怀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耶律弦脸上有丝冷笑,“芸儿,你一直以来都是善良的,我知道这次孩子没了,你心里会难过,但你要相信,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相信你,弦,听下人说,你把冬雪打了,也把王妃姐姐打了,是真的吗?”伊芸儿小鸟依人的依偎,小心试探着,还抬起眼睛看着耶律弦。 耶律弦突然放开伊芸儿,将她放平在床上,“芸儿,你早些睡,我会安排他们给你调节身体,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耶律弦说完不等伊芸儿回话就离开了云逸阁。 伊芸儿躺在床上,手抚在肚子上,手分别紧紧捏着衣裙和拽着被单,眼角划过冰凉的泪水,伊芸儿,这样做值得吗?你可是亲自杀了你的孩子,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值得,这一切都是你的,你只是牺牲了一个孩子,就可换来那么多东西,值得的。 ##27.十七年前的信 景月一直昏迷着,耶律弦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景月勃颈上的紫玉,这不是史书上所记载的紫玉国的镇国之宝玉流星吗?玉流星一直在紫玉涵手中,紫玉在蔓野版图中被称为神秘的飘渺之国,玉流星更是有神奇之处,相传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有百毒不侵的功能。 但是这玉为什么会在罗迦景月身上,不是只有纯正的皇族血脉才带的上吗?大公主紫玉蝶嫁给了罗迦毓泽,罗迦毓泽不是皇族中人,那么能带上玉流星的人只能是紫玉涵与琉璃明德的孩子,琉璃公主。 景月平时穿裹胸的衣裙,都会在脖颈处缠上一条丝带,为了不露出紫玉,景月基本都会穿裹胸衣裙,以至于到现在下人给景月换了睡衣,耶律弦才发现景月脖颈上的玉流星。 “陌言,你去将二十年前至十五年前琉璃国的资料给本王找过来。”耶律弦放下手中的紫玉,吩咐着。 很快陌言去书房将耶律弦所要的资料全都备齐了,回到听雨阁,耶律弦拿过资料,认真的看了一遍,眉头紧皱,为什么蔓野记载的历史都没有一点头绪,全和父皇说的一样,没半点差别。 “爷,琉璃国被灭后,大部分史书都毁了,只找到蔓野记载的部分。”陌言立在一旁看着自家爷眉头紧锁,连忙解释道。 对啊!他是被景月弄晕了,每个国家被灭后,所有与这个国家有关的书或记载都会被毁,陌言又怎么找得到呢!“你在这守着王妃,醒了叫陌桑到相府找我。” “属下领命。”耶律弦起身用柔纱将景月脖颈处的紫玉遮住,才离开,陌言觉得自家爷变了,变得越来越有人味了,不在像以往那样冷冰冰的,从自己死里逃身后回到王府,王爷已和王妃大婚。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王爷对王妃很上心,只是两人脾气都很倔,一方都不愿服输,才导致今天的情况,只是现在都子夜了,爷去相府干嘛? 红香院 耶律寒坐在红香院里也按耐不住,这一炷香的时辰都过了,紫舞怎么还不来,场内早已掌声沸腾,喊着紫舞姑娘的名字,就像疯了般,老鸨已抵挡不了了,着急的跺脚。 林月红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紫舞姑娘怎么还不来啊!下面的客人都炸开锅了。” “林妈妈,祁红姑娘来了。”一个男奴进房间禀报着,红衣少女随着进入房间。 林月红像遇到救星般,拉着进门来的祁红,“哎呦,你终于来了,我的姑奶奶”又朝祁红身后望了望,接着问道:“祁红,紫舞姑娘没来吗?” “林妈妈,我家姑娘身体不适,今晚无法表演了。”祁红收到飞鸽传书,内容是景月受伤,昏迷不醒,她才赶过来的。 林月红一听,没差点跌在地上,着急道不行“你说紫舞姑娘不能来,可端王殿下都等了两个时辰了,还有外面那些达官贵人,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林妈妈,我家姑娘说,今晚不能来很抱歉,下次她一定会加倍表演,姑娘的话带到了,我先告辞了。”祁红说完就离开了。 林月红看着空空的房间,甩了甩手上的巾帕,起身朝看台上走去,台下的人早已疯狂,根本听不进话,林月红没办法,只能朝贵宾区走去,“王爷,紫舞姑娘病了,今晚的表演可能要取消了,让您等了那么久,贱身真该死,只是下面那么多人等着看紫舞姑娘的表演,还请王爷将那些人遣了去,不然这红楼可就要被掀翻了。”林月如跪在地上,请求着耶律寒。 耶律寒笑着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你说紫舞不来了。”他每周都会准备不同的东西来见紫舞,但今晚却扑了空,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是的,王爷,紫舞姑娘派人来说,下次演出,紫舞姑娘会通宵表演,所以请王爷将人都遣了。”林月如混了那么久,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本事那是不可少的,她知道怎么 拿捏分寸,怎么贴上别人的胃口。 本想发火的耶律寒一听,隐去了怒意,起身朝看台走去,耶律寒一上看台,台下沸腾的人群渐渐停下声来,一个二个都不在发声,端王,为人风流成性,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处事手段阴险毒辣。 “今日紫舞姑娘身体不适,大家请回吧!下周同一时间,紫舞姑娘双舞奉上。”耶律寒见台下沸腾的人群都停了下来,笑着说到。 台下的人小声议论,但见耶律寒说完以后离开了红香院,大伙也随着散去,林月红愁容满面的脸马上笑颜如花,“姑娘们,接客咯。” “是,妈妈,来了。”那些莺莺燕燕列队的答到,个个扭着小蛮腰朝大厅里的客人走去。 相府 耶律弦甩了身后的尾巴,翻进相府,碰巧罗迦毓泽还在书房处理事情,耶律弦翻身进入书房,“爹,怎么现在还不睡?” “弦儿来了,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罗迦毓泽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立在书桌前的耶律弦。 耶律弦直接走到桌子边,“月儿是琉璃公主,对不对。” “你发现了,这件事连你父皇都不知道,我和蝶儿瞒了所有的人,只是不希望她背负那么多,让她开开心心度过这一生,这也是她娘的遗愿。”罗迦毓泽起身走至暗格,将一沓泛黄的信件抽了出来,递给耶律弦,“这些信是十七年前,月儿的父皇差人寄来的。” 耶律弦接过信,看着信上刚劲有力的字体: 毓泽兄 分别数载,可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涵儿怀孕了,她很开心,只是我很担心他的身体,绝恋的毒越来越严重,可她执意想生下这个孩子,她说会是一个女孩,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琉璃景月。 近来苍冥雄业野心勃勃,多次犯我琉璃边进,战事浮动,国力空虚,随时可能有灭国之灾,为保月儿之安危,特此请求长姐帮忙,希望长姐也能在一年内假装生下一名女婴,到必要之时,我派人将月儿过继给你,由你和长姐抚育。 耶律弦又接着看了几封信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罗迦毓泽,“那月儿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耶律弦看着信上说不能让血溅到玉流星上,那今天景月出了那么多血,也不知是否沾上了血。 “只要不让血溅到玉流星上,就不会恢复,对了,弦儿,如果玉流星沾上血,恢复的不仅仅是月儿的记忆,还有月儿的容貌。”罗迦毓泽想到这就叹了一丝冷气。 耶律弦一听,疑惑道:“容貌?” “对啊!涵儿容貌倾国倾城,月儿的又怎会差,当年几国霸主为争涵儿,几乎头破血流,战乱连连,我不想再看见这种场面了,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月儿。”罗迦毓泽说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耶律弦的肩。 耶律弦愣了半秒,罗迦毓泽又说了一句让耶律弦怔惊的话,“弦儿,不管什么事,别人说的,自己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很多时候顺着自己的心走,不要意气用事,免得自己后悔,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这瓶冰凝玉露膏你带回去给月儿擦上,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这,”耶律弦接过瓷瓶,愣在原地,罗迦毓泽推开书房的门离开了,耶律弦捏着瓷瓶,眼神迷离。 ##28.冷君变温柔男 端王府 “王爷,您回来了。”耶律寒刚回书房,从暗处走出来,恭敬的立在一旁。 耶律寒眉毛一挑,“什么事那么急?”现在都快天亮了,还来王府找他。 “王爷,睿王今晚将睿王妃打了,现在都还没醒,睿王子夜出了王府,属下跟丢了。” 耶律寒喝茶的手一顿,“你说弦打了罗迦景月,为什么?” “芸侧妃滑胎,说是王妃派人干的,睿王一气之下就打了王妃,直至王妃晕倒,才罢手。”黑衣人继续接说着在王府看到的一切,耶律寒笑得越来越得意,阴险,看来好戏真的要上演了。 第二天清晨,耶律弦没去早朝,而是在听雨阁守着景月,一晚没睡,让耶律弦有些憔悴,突然睡着床上的景月哼了一声,耶律弦在沉思中惊醒。 “冬雪、冬雪、嘶,该死的,耶律弦也忒狠了,还真打,我可怜的屁股啊!”景月像下床,可是一动,屁股就像掉在油锅里一样,火辣辣的痛。 耶律弦拿着药走至床边,坐在床榻边上,将景月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在伤口上轻轻抹着药,景月是卧躺在床上,脸又靠里边,根本看不见耶律弦。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景月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景月脸红到不行,这么私密的地方,除了自己还没有任何人碰过,景月羞得没处躲,她以为是王府里的下人,便将脸埋在枕头下闷声说道:“谢谢,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身后并没传来任何声音,除了药的清香,景月还嗅到淡淡的龙涏香,一激动想翻身,不小心又扯到伤口,“嘶,好痛。” “痛就别动,好好躺着。”磁性的声音在景月身后响起,景月更是惊讶不已,没有平时冷冷的温度,难怪她没察觉出来,可是这个冷君怎么会突然有了温度。 景月伸手将里面的被子拉过来,想盖在自己身上,可惜又碰到屁股上的伤口,眼泪痛到掉下来,“呜呜,疼死我了,连你也欺负我。” 景月这一举动让耶律弦嘴角轻扯,“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好了,乖乖躺着,我给你上药,不然会留下疤痕的。”耶律弦说着将被子又掀开,倒了药轻轻抹在景月的伤口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耶律弦心中一痛。 “你出去,你这变态,疯子,冰雕,暴君,我这样是谁害的,你他妹的少在这假惺惺的,出去,别碰我,再碰我,我将你的手都剁了。”景月忍着痛左右扭摆,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了。 耶律弦一急,将景月点住,“你别动,伤口又出血了。”说着又用湿巾将伤口清理干净,语气温柔到不行。 “卑鄙,无耻,变态,快解开我的穴,不要碰我屁股了,啊!变态。”最后景月的尖叫埋没在耶律弦的穴道中。 耶律弦将药全都抹到伤口上,景月发不出声,也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这药是爹给我的,药效不错,都开始结疤了,你好好躺着,有什么事叫我就行,冬雪那丫头我让其他人照顾着,你不必担心。” 耶律弦说完,还用扇子给景月扇着,怕景月热着,景月脸埋在被单里,红了又红,那么私密的地方居然让这个冷君看光了,虽然它的思想很前卫,也不至于被别人看了、摸了还那么淡定吧! 耶律弦每隔一个时辰都会给景月擦一遍药,景月话也不能说,肚子饿到不行,直至肚子自己抗议,耶律弦起身吩咐站在门外的陌言去准备吃的。 冰凝玉露膏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才几个时辰,景月的伤口全都结了疤,耶律弦将景月的裤子拉上,裙子放下来,才解开景月的穴道,景月的手脚麻了,缓了一会儿,才能动,可是景月依旧不动,静静的躺着,不说话,耶律弦觉得奇怪怎么就不吭声了。 “怎么了,不是饿了吗?马上吃的来了,你还不高兴。”耶律弦看着躺着不说话的景月,轻声试探到。 景月依旧没说话,只是将靠床沿的脚滑下床,慢慢起身,扶着床帏站了起来,与耶律弦面对面的看着,“你凭什么不经我同意就碰我。” “你受伤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谁叫我们是夫妻呢!”耶律弦笑着看着景月,让景月晃了神,这冷君居然会笑,还笑得如此迷人。 陌言敲门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又转身出去了,景月还在走神中,直至食物的香味弥漫在鼻端,景月才回过神来,一巴掌甩在耶律弦脸上,“我这样拜谁所赐,是你?你少在这假惺惺。” “啪”的一声在房间格外清晰,耶律弦也没躲,脸上清楚的红掌印,证明景月下手真的很重,景月也被自己的行为和勇气吓到。“气消了,就吃饭吧!”耶律弦不愠不怒的说着,眼神里也没有往日的冷光,包括比以往演戏时多了一份真诚。 景月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刚刚那明显的触感分明是那么真实,“你为什么不躲?” “我打了你那么多板,区区一巴掌算什么。”耶律弦苦笑道,看着景月干裂的嘴唇,语气中有歉意。 景月觉得怎么一觉醒来,耶律弦变了,从冰雕男变成温柔男,谁来告诉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景月慢慢挪着脚步朝桌子走去,耶律弦直接伸手掺着景月的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到桌边时,景月想坐下,却被耶律弦制止了。“伤口还不能坐,你站着我喂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抱你也行。” “我还是站着吧!我自己来就行、”景月还是有些不适应耶律弦充满人情味的时候,她觉得这是耶律弦的另一个恶作剧,耶律弦也没有勉强她,景月端起粥喝了起来,昨晚饭还没吃完,就被打了,今天却又吃着那么好吃的东西,让景月产生幻觉,以为她又穿越了,穿越到下辈子或者是下辈子,耶律弦才会如此温柔。 “王爷,云侧妃叫属下来请您过去。”一身碧白衣服的少女进入房间,躬身和耶律弦说道。 闻言,景月抬头打量了面前的少女,五官清秀,身材高挑,加上谈吐文雅,气息平和,也是个练家子,虽未见过,景月有些喜欢这个人,总觉得有些投缘。 耶律弦放下书,“颜霜,回去告诉她,本王没时间,叫她好生休息,一有空本王就去看她。”这番话不仅让景月吃饭的嘴忘了咀嚼,也把颜霜吓得不小,一向示芸儿为掌上明珠王爷,突然说出这种话,真让人惊讶。 “是,属下告辞。”眼霜在离开房间时也看了一眼景月,云鬓乱堆无掠,玉容未洗尘淄,嘴唇苍白,虽没有迷人的光彩,却让颜霜有些好奇,有进一步认识想法。 颜霜走后,景月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耶律弦却给她盛了一碗汤,温柔到“喝点汤,润润嗓子,别噎着。” 景月接过汤喝了一口,没说话,继续吃着自己的饭,今天这是怎么了,哈雷彗星撞地球了吗?冰山冷君也会变成温柔男,这真是奇了。 ##29.母女间的谈话 景月总觉得有一道刺眼的眼睛盯着自己不放,又不敢去看耶律弦,因为这男的真的很帅,只是这眼光让她很不舒服,放下筷子,“你今天怎么了,盯着我看干嘛?” “我盯着自己的王妃看,有什么稀奇的。”耶律弦淡淡的说着,脸上却是痞痞的笑容,这还是那个冷到将别人冻僵的耶律弦吗?她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感觉隔了一辈子似的,那个冷君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变温柔男了。 以前在人前演戏时,他也会称自己为我,不是本王,但今天这个我比平时更有人味,耶律弦,你又要玩什么,真的很难搞懂,为什么昨晚毒打了我一顿,今日又丢一个骨头给我啃,你真当我是哈巴狗吗? “王爷,您这样我真不习惯,昨晚进来就抽风将冬雪打了,还练带我一起,说什么给你的芸儿下药,弄得我不明不白,那请问你家芸儿怎么了?”景月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腰,避免碰到伤口,手抬得有些高。 别说,这古人的的杖刑还真高超,说打屁股就只打屁股,绝不含糊,打得皮开肉绽还不伤筋骨,都是些皮外伤,等哈再敷点自己配的药也就差不多了。 耶律弦温柔的脸一下变成冰霜,渗的景月心里发毛,“昨天的是我道歉,没问清楚就打了你的人,我会补偿的。” “算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只要你离我远点就阿弥陀佛了,你走吧!我要睡了。”景月连忙摆手,还作了一个揖。 耶律弦见状,脑海闪现出紫玉蝶所说的话,“月儿性子像她娘,说一不二,有时吃软不吃硬,只要顺着她的意思就好,弦儿,你们俩都很倔,总要有个人先服软才行,娘希望你能让着她一点。”紫玉蝶的话在脑中徘徊。 “那好,你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耶律弦将书放在桌上,起身就往门外走了,除了屋里残留的香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景月惊得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换做平时,耶律弦绝对又会拽着她的手跟她抬杠,现在这种情景还是第一次啊!“这一定是在梦里,不行,我要接着睡,醒了又正常了。”景月自言自语道,说完,慢慢朝床铺挪去。 云逸阁 颜霜将耶律弦的带回来,伊芸儿半坐在床上,满脸眼泪,手紧紧抓在一起,嘴里不由念道:“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以前他最上心的是我,可现在他却呆在别的女人们那里,我都这样了,他都不来看我一样。” “娘娘,您注意保住身体,爷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的。”颜霜被安排在伊芸儿身边一年多了,平时在王爷身边温柔似水,夜晚和私底下却是鬼魅,邪恶,狠毒。 伊芸儿眼神充满仇恨,凶狠的拽过颜霜,修长的指甲掐进颜霜的肉里,“说,是不是你和弦说了什么,你说啊!”人家说爱情能让一个人改变,也能让一个人疯狂,伊芸儿就是后者。 “娘娘,奴婢什么都没和王爷说。”颜霜忍着疼痛,坚定地说道。 伊芸儿过了好久才松开手,将手指放在嘴边舔了舔,一副满足的样子,“最好是这样,不然小心你妹妹颜乐的小命。” “娘娘,乐儿什么都不懂,您吩咐什么,奴婢都去做,只希望您放过乐儿。”闻言,颜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颜乐是颜霜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的软肋。 “过来。”伊芸儿朝颜霜招了招手,颜霜起身靠过去,伊芸儿俯手掩住嘴巴,在颜霜耳边说了一气,颜霜很听话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云逸阁。 绿萍见颜霜走后,躬身道:“娘娘,奴婢觉得颜霜一定和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才不来娘娘这了。” “不管她说没说,这颗棋子不能要了,要除掉,你去将颜乐带来,该她上场了。”伊芸儿嘴角高高扬起,那笑让人发毛。 景月大概没睡多久,就被紫玉蝶唤醒了,景月看着她,泪眼婆娑,“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都嫁人了,还哭鼻子,不知羞。”紫玉蝶抚着景月的黑发,理着景月叠在脸颊的发丝。 景月动了动身体,却被紫玉蝶按住了,“别动,伤口才刚刚结疤,万一裂开了不好,几日不见,瘦了不少。” “娘,我没事,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景月也没动,继续趴着,心里很郁闷,这样趴上几天,胸肯定会变形的。 紫玉蝶捏了捏景月的鼻头,宠溺到“你啊!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很痛,却假装不痛,和你姨娘一样,自讨苦吃。” “娘,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可是你女儿啊!”景月撒娇道。 紫玉蝶倾城的容颜笑容满满,给景月轻轻按摩腰部,试问道:“弦儿打了你,你恨他吗?” “我才不和那冷君计较,但是我会加倍还回来的。”景月说着,眼里闪着精光,逃不过紫玉蝶的眼睛,紫玉蝶暗自笑着,真是个鬼精灵。 “月儿,你知道弦儿为什么打冬雪吗?” “他是个疯子,做什么事都是随他的性,我怎么知道。”景月又将脸埋进被单里。 紫玉蝶又给景月揉了揉肩,“伊芸儿怀孕这件事府中人人都知道,可是就在昨天,孩子突然掉了,原因就是那锅鸡汤,碰巧冬雪又碰了那锅鸡汤,这不是明摆着成了替罪羔羊吗?” 听紫玉蝶一说,加上昨晚耶律弦的举动,她就该想到事情的严重,景月又抬起头,“估计这又是那些女人的戏码?” “月儿,自古以来,女人之间的战争都没断过,女人之间的嫉妒是很可怕的,这可能只是开始,你要记住,凡事要多留点心眼,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凡人之心不可无’你是这府中最有地位的女主人,难免有些人眼红,会生出一些事端,但娘相信你能应付的来。” “说来说去都是耶律弦惹的祸,娶那么多女人,不过娘放心,我会好好的,不用担心。”景月伸手拉着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倍感温暖。 紫玉蝶笑着将头与景月靠在一起,“我们月儿长大了,娘相信你会幸福的。” 景月在心里暗道,娘,我不姓福,我姓罗迦,可这句话当然只是月儿的心声。 ##30.探望 “皇嫂,皇嫂”老远传来耶律皓的叫喊,进了院里,看见站在院里的两人,耶律皓收了声音和脚步,打着招呼:“皇姐,姐夫,你们也来了。” 罗迦墨宣搂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耶律若心笑着将怀里的女儿塞进耶律皓的怀里,“你就只看见我们俩啊!没看见可儿?” 耶律皓笨拙的搂着自己的小侄女,看到耶律皓笨拙的模样,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得差点岔气。 “皇姐,我当然看到了,你还是将可儿抱回去吧!她那么小,我应付不了。”看着怀里冲自己笑得正甜的侄女,耶律皓小心翼翼的说着。 正在这时,耶律弦领着耶律靖、罗迦毓泽、耶律寒从回廊走来,三人纷纷行礼道: “父皇” “爹、丞相” “皇兄” 耶律靖摆摆手,“一家人无须多礼,进去看看月儿吧!”他在宫中知道这消息,马上就赶出来,耶律靖带头朝屋里走去,其余的人随后跟着,屋里聊得正开心的两人见几人进来,紫玉蝶拍了拍景月,起身回到罗迦毓泽身边。 景月抬头看着满屋的人,“父皇,你们怎么都来了。”景月忙着起身,一不小心脖颈里的玉流星滑了出来。 耶律靖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碰巧看到露在外面的玉流星,惊呆了,手颤颤巍巍的伸向玉流星,景月被耶律靖的神情吓到,连忙问道:“父皇,你没事吧!” 这一句与当年那句,“帅哥,你没事吧!”重叠在一起,脑海里记忆翻滚,耶律靖嘴里念叨着:“像,真是太像了,这眼神和涵儿像极了。” 身后的人除了耶律寒和耶律皓,其他人皆是一脸平静,耶律寒眉毛一挑,玉流星,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那块玉,那是不是又有些历史会被掀出来。 耶律皓也看见那块玉,那不是史书记载的玉流星吗?怎么会在皇嫂身上? 耶律弦看了看站在身侧的耶律寒,又看了看屋里的人,景月听了耶律靖的话,将玉流星拽过来藏到衣服里,回到王府后,几乎每天都在勃颈上缠上一条丝巾,挡住玉流星,紫玉蝶告诉过她,玉流星有很多人想拿到,避免一些邪恶之人,就将玉流星藏起来。 景月也觉得玉流星很神奇,每当心情不好时后发生什么事实,它就会发射出紫色的光芒,“父皇,姨娘的眼睛比儿臣漂亮多了,是紫色。”景月想起那画上的美人,心里总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看你生龙活虎的朕也放心不少,好好养着,你想怎么罚弦儿,朕给你做主。”耶律靖手中的紫玉一空,也收回思绪道。 景月摇摇头“不用了,昨天他道过歉,不是他打的,是儿臣自己扑上去的。” “不管怎样,打人就是不对,朕罚他照顾你,你好好养着,朕和你爹娘叙叙旧。”耶律靖将被子盖到景月身上。 耶律靖说完起身,景月也点点头,“你们兄妹几个聚聚,但别累着月儿,朕和丞相先走了。” 耶律靖与罗迦毓泽、紫玉蝶走后,景月挣扎下床,却被耶律弦按住,“躺着,你伤口刚刚结疤。” “都躺了一大早上了,我要和大哥、大嫂聊会儿,你放开我。”景月想推开耶律弦,却被耶律墨宣制止了。 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响起,“月儿,听话,躺着别动。” “哎,真没劲,二哥呢!去哪呢!我受伤了也不来看看我。”景月认命的躺在床上,抱怨道,满屋的人,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 耶律若心笑着搂着景月,轻声道:“亲爱的,我们都来了,你还不满足,是我们没熙长的好看吗?” “你瞎说什么,我想他了不行吗?”景月也小声回到,可屋里都是高手,都听到她们的谈话。 “皇嫂,那你就不想我啊!我都快马加鞭赶回来看你了。”耶律皓听到两人的谈话,在旁边一个劲的吃醋。 景月将头转至耶律皓,“你不是在这吗?我都看见你了,我还想你干嘛?” 闻言,耶律皓满脸笑容渐渐淡化,坐在一旁不说话,景月看着耶律寒看着自己的眼神,景月一本正经道:“二皇兄怎么不说话?” “本王听说你受伤了,特来看看,这是上好的人参,对你的伤有好处,你们聊,本王先走了。”耶律寒起身,朝旁边的几人点点头,离开了,随后耶律弦、耶律皓和罗迦墨宣两人也离开了,屋里只剩下若心和景月还有小可儿。 耶律若心给罗迦可儿喂奶,景月躺在床上,一只手拽着可儿的小手逗弄,耶律若心一脸慈爱的笑柔,“心儿,你变了。” “变老了,都生了一个小东西,能不变吗?”耶律若心笑着道。 景月也随着笑出声来,“哈哈哈,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你可是年轻级的妈妈,犯法的。” “月儿,都在这生活那么多年,还改不过来啊!你别忘了,你也是这朝代的人了,你也嫁人咯!” “是啊!嫁人了,可是你嫁了自己喜欢的,自己爱的,我嫁了一个不喜欢我,也不爱我的冷君。”景月有些气屡道,什么真爱,什么白马王子,都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现实生活中有吗?也许有,耶律弦可能就是其中一个,但他不爱自己不是吗? 耶律若心将喂饱的女儿放到景月身旁,“谁说三皇兄不喜欢你,不爱你,你不觉得他和你结婚后就变了吗?没以前冷了。” “算了,冰雕就是冰雕,何况是千年不化的冰,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又不是范冰冰,魅力四射。”景月爬着了一天,手都麻了。 耶律若心叹了叹气,“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说得真没错,虽然我没和三皇兄深交过,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外冷内热,确实,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伊芸儿。”经她来王府后,两月的观察,耶律弦对伊芸儿很上心,其他女人几乎除了暖床,就是摆设,而她罗迦景月什么都不是,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看来是被若心的幸福所影响了。 若心见景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月儿,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是皇家子嗣呢!你这么说,证明你心里是在意的,你心里也有三皇兄。” “你瞎说什么,我心里有他?真好笑,他除了长得帅以外,真找不出他还有什么优点。”景月快速回绝着,不屑道。 耶律若心看了看窗外,“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时候不早了,我和可儿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好好养伤。”耶律若心抱起女儿离开了听雨阁,景月躺在床上,心里会想着耶律若心的话,嘴角一丝苦笑,难道我真喜欢上耶律弦了吗?那个自大,暴力的冷君。 ##31.嫉妒的女人 一周过去了,涂涂抹抹,屁股上的伤好的差不多,除了可以下床,还能坐凳子,只是屁股上的新肉长出来很痒,景月想去挠,又不太雅观,只能有新配置一些药摸上去,别说,还真管用,不愧是毒医药王境云玄西的得意弟子,捣鼓出来的药就是神效,恢复不在话下。 不止景月自己,连冬雪都活蹦乱跳起来,只是被上次的事情吓到后,冬雪胆子也变小了任景月怎么和她说,都变不过来,景月只能将她送回了相府,理所应当,祁红就被自己换到了身边,这样有很多事都能很顺利些。 “宫主,今晚要去吗?”入夜,见景月又在配药,祁红端着茶走进屋,看着天色渐晚,问着景月。 景月将最后一味药弄好,“当然得去,上周不是说好的吗?”接过茶喝了一口,又继续弄着旁边的毒药,弄得旁边的祁红躲得老远。 “你怕什么,躲那么远,那些女人有些什么动作?”其他的他不担心,就担心这府里的女人,除了伊芸儿、华彩玉、还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女人,秦岚,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挑明了立场,那绝对有精彩的剧情等着她。 有时,她很为耶律弦悲哀,这府中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年轻, 有背景,有后台,不是武功高强,就是家世雄厚,只可惜心地都是那么恶毒。 “伊芸儿在调养身体,华彩玉每天节食减肥,秦岚时不时会和耶律寒见面。”祁红将手下传上来的情报一一和景月说了一遍。 自从建立冷月这一组织,景月收获很大,许多能人义士,最新情报都能拿到,她花了那么多精力,还是没白费。 “耶律弦去哪了?”景月将东西藏在身上能藏得地方,拍拍手问道,今天一天都没看见耶律弦。 “和四殿下在一起,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景月一听,眉毛一挑,看来今晚不用下药了,直接出门就行,因为她心里已经知道怎么做了,“那今晚我们早些去,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一切都妥了,宫主,有人。”祁红说着,就听到房顶有响声,景月同时也察觉到了,景月走至床边,躺在床上,祁红则是在一旁伺候着。 景月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小红,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你也早点休息。” “奴婢遵命。”祁红福了福身,将烛火灭了,推开门走出了房间,有将门轻轻合上,一切是那么的娴熟。 房顶的人见祁红离开,过了不一会儿,慢慢翻身而下,从窗户钻进房间,声音很轻,气息也很稳定,慢慢向床边靠去,一把剑刺入被子里,什么都没有,刚转身,想走才发觉动不了了。 烛火被点燃,颜霜处事不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景月,一身华服,景月将她穴道解开,“是伊芸儿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颜霜放下手里的剑,一副大一定然的样子。 景月回身走到梳妆台前,将自己头上的珠钗和步摇扯下,将黑发高高挽起,“我猜是伊芸儿让你来杀我的吧!刺杀失败,她肯定不留你,考虑留在我身边吧!” 闻言,颜霜绝望的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剑抬上自己的脖子,死有什么,只要她妹妹安全就好,刚一用劲,锵的一声,剑掉在了地上,颜霜一脸怔惊,这样的功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死能解决问题,那就不叫问题。我知道你有个妹妹在伊芸儿手里,你信得过我,就好好活下去,我将她救过来。”景月弄好头发,走到颜霜身边,将地上的步摇慢慢弯身拾起。 颜霜突然跪到地上,“谢王妃,只要能救出乐儿,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行了,起来吧!这药你一日服三次,只要服上一周,你体力的毒就会解了,到时也不受伊芸儿的母蛊控制。”景月将手里的瓷瓶递给颜霜。 颜霜接过药,泪眼朦胧,在干枯的沙漠遇到广阔的绿洲,“以后颜霜听凭王妃调遣。” 景月就这样又多了一名手下,并且这个手下也会像祁红一样,伴随她一辈子。 云逸阁 “娘娘,颜霜被陌言抓进地牢了。”绿萍慌慌张张跑进门,向坐在软榻上的伊芸儿说道。 伊芸儿抚了抚手上的豆蔻,“慌什么,抓了不正好,随便找个理由,弄死不就行了,罗迦景月怎么样。”她最关心的是罗迦景月是否活着。 “王妃什么事都没有,颜霜刚潜进内室,就被王妃唤陌言抓了,像老早都知道我们计划般。”绿萍言语间还有些慌乱,被伊芸儿一喝,慢慢平稳了不少。 “这颗棋子废了,明天派第二颗上场。”伊芸儿眼睛半眯,嘴角露着狠狠的笑,眼露凶光,让人毛骨悚然。 玉暖阁 华彩玉心情愉悦,问着来报消息的侍卫,“你确定王妃将颜霜那丫头抓了起来。” “回娘娘,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跪在地上的侍卫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伊芸儿,你真是出了一颗好棋,接下来,可该我上场了。”华彩玉没差点将嘴巴笑歪。 耶律弦你们谁都夺不走,他只能属于我华彩玉一人的,谁要是染指,我就要将她弄个半死。 ##32.请叫我紫舞 花灯高挂,是美丽的地方,很多有钱的男人都喜欢逛花街柳巷,需找生活慰藉,今晚又到了紫舞表演舞蹈的时候了,闻风而来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倍,红香院有史以来的拥挤,景月好不容易才进入红香院。 易过容的脸在镜中看起来很自然,景月让祁红乱挽了一个髻,将一旁紫色的舞衣套在身上,又将面具和面纱一同带上,脖颈间的紫玉发着淡淡的光芒,难道今晚会出事吗?紫玉的光让景月有些不安。 将一旁用小月明珠做成的项链带到脖颈上,在又紫纱蔓慢慢缠起来,挡住玉流星,在镜中确保无异后,景月才走到一旁等待着外面的呼喊。 自从来到红香院,景月就觉得自己有明星的范儿,她很喜欢这种呐喊和咆哮,身上的细胞都随着跳跃。 “紫舞、紫舞、紫舞”大厅里,看台上,所有的人嘴里都在唤着紫舞的名字,耶律弦和耶律皓坐到看台贵宾区的正中间,耶律寒与华尚杰坐在贵宾区右边,贵宾区左边多了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音乐响起,景月拉着一根彩绸从房顶飘然而下,身姿优美,动作娴熟,美轮美奂,台下尖叫连连,多人流着口水,看着台上跳着彩带舞的景月,景月一个回旋转身,留意到贵宾区左侧的面具男,心里一抖,没差点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好在一个空中劈叉,遮掩了这小小的瑕疵,有一个美丽的翻转,看见正中间的耶律弦和耶律皓,这她到是不吃惊,因为是她鼓舞耶律皓带他来的,在瞄了一眼右侧的耶律寒和华尚杰,今晚可真热闹,只希望某人不要闹场才行啊! 一支舞过后,台下依旧是爆响如雷的掌声,景月微扬芊芊玉手,台下掌声即刻停止,“上次紫舞说过会在舞一曲,补去上周的空缺,由于身体不适,紫舞就弹唱一曲,还望各位看官指点一二。” 台下再次传来热烈的掌声,伴随着议论声,“紫舞姑娘真是多才多艺 ,除了舞跳得出神入化以外,还会弹唱,真是奇女子啊!” “是啊!真是奇女子,可惜不能一睹芳容,不然死而无憾了。”两个书生不由赞赏道。 景月气息微喘,龟奴们将竖琴抬上,景月刚准备去弹,突然坐在左侧的面具男开口了,“在下第一次闻名而来,特备薄礼请紫舞姑娘笑纳,可否与在下小叙一会儿。” 景月回身转下声音的发言地,台下所有的人也随着望过去,低声私语,都在议论这个男子是谁?居然如此胆大,敢和端王和四殿下抢女人,不由为其捏一把冷汗。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那我们就聚聚,各位,节目等会儿紫舞再补上。”说完,舞台上的帷幕就放了下来,面具男也起身朝外面走去。 回廊上,景月看着隐隐发火的桀苒飒,假装怔定道:“公子哪里人,从哪里来?” 桀苒飒拳头紧握,“如果你很幸福,我不用管,但是你居然沦落至此,在这里出卖你的身体。”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卖艺不卖身。”景月反驳道。 桀苒飒一把搂过景月,紧紧的搂在怀里,“你终于肯承认了,你知道我看见你在台上,下面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师妹,当初我让你和我走,你为什么不走,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没有,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放不下我爹娘和兄长。”景月没差点被嘞过气,这点易容术当然会被桀苒飒拆穿,因为桀苒飒的易容术也很棒。 桀苒飒将景月推至身前,盯着她的眼睛道:“如果你不是罗迦景月,你是不是就会和我走?”月光下的男子,冰蓝的眼睛在银白的面具下怒气十足,让景月有些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我明明就是罗迦景月,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虽然她是穿越的,但是她已经将自己当成罗迦景月了,这是无法改变的。 “出来,躲在那里偷听有意思吗?”桀苒飒将手中的扇子飞了过去,柱子后的那人轻巧接过,就是这样,三人面对面的站着,景月心漏了半拍,耶律弦,他什么时候来的? “放开本王的王妃”警告的语气不容拒绝,全身冰冷的气息十分慎人,耶律弦一步步王者般的走来,景月才回过神,看着自己的师兄,警告他放了自己,可惜桀苒飒还将自己揽进怀里。 耶律弦掌风袭来,桀苒飒抱起景月轻巧躲过,“这些年过去了,你还只有这点能耐吗?”桀苒飒语气都不免讥讽道。 一招招袭来,都被桀苒飒轻松化解,立在两端,耶律弦看着景月,“月儿,过来,我们回家。”语气没有刚才的僵硬,变得有些柔和,景月不免有些沉醉在哪温柔的呼喊里,就在刹那间,景月将脸上的面纱摘下。 “王爷,现在不在王府,我不是王妃,请叫我紫舞。”景月气定神闲,将前几天的合做计划阐述了一遍,自从受伤以来,耶律弦像变了一个人,她说什么都OK,自然就在以前的条约中多加加了一条,在王府是王妃,府外是陌生人。 耶律弦一听,脸色暗紫,不小心又着了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看着那刺眼的拥抱,耶律弦强调道。 景月看着从回廊另一端走来的耶律皓,挣开桀苒飒的手,站在一旁,拉了拉被弄皱的衣裙,即刻间,耶律弦将景月揽入怀里,“玉面公子,她是我耶律弦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皇兄,你说什么?你认识紫舞”耶律皓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低落。 耶律弦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若不是耶律皓和他说,他看上一个女子,美丽动人,让他来参考参考,可是怎知这个人是自己的王妃,看来只能选择伤害他了。 “皓,不是你想的那样。”耶律弦看着站在走廊另一端的耶律皓,连忙解释道,这么多年,耶律皓都未曾纳妃,如今,终于听到他说,他找到了一个想娶的女人,可惜上天真会开玩笑,这个女人居然是她王妃。 耶律皓扬起手,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厅里的人都等急了,回去了。”耶律弦放开揽着景月的手,朝转身离开的耶律皓追去。 景月看着那毅然的离去的身影,心里难受极了,她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她记得耶律皓满心欢喜的和她说,“皇嫂,我认识一个美丽的女子,我想娶她做我的皇妃。” 那表情认真,不含一点虚假,特别是那双充满异样的眼睛,景月能感受到,那份真挚的爱,“哦,那女子是谁啊!我帮你参考参考。” “这,她虽然出生红楼,却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皇嫂,我和你这么说,你不会看不起她吧!”耶律皓担心说了女子的身世,景月会看不起她,焦急问道。 景月闻言,吃饭的筷子没差点掉到地上,结结巴巴到:“你说的不会是轰动国都的紫舞姑娘吧!” “皇嫂,你怎么知道,就是紫舞,她的舞姿,一直徘徊在我脑海,挥之不去。”说着脸上露出情意绵绵的笑容,让景月坐在一旁忘记怎么说。 那些话像电影播放器般在脑海回荡,景月心里内疚极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伤害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33.莫名的梦 景月被耶律弦粗鲁的拽回房,“嘣”地一声甩上门,景月顿时惊得回过神,条件反射想要离开房间,一个回旋翻身,想冲出门去,却被耶律弦挡住了去路,景月一记横扫,被耶律弦轻松躲过,勾唇,“原来王妃不仅医术高明,连身手都这般厉害,真是‘身藏不露’啊!” 景月眼睛半眯,敢讽刺她,从进了王府,没少被他欺负,如今身手暴漏,那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功夫,她就不叫罗迦景月。 “唰”的一声,景月将缠在腰间的剑取了下来,看着身侧的耶律弦,傲气鼎然。 耶律弦看着景月手中泛着绿色光晕的薄剑,有些惊讶道:“碧凝,呵,还出家伙了。”以前怎么没想到那腰间的丝带就是传说中的碧凝呢!说完,耶律弦好不怠慢的朝景月钩钩手。 这男人真欠扁,景月手握碧凝,挑衅!等下让你见识本姑娘的厉害,下一秒,景月就飞身而过,剑只逼耶律弦,小样,分明瞧不起姐姐的碧凝,你等着,景月剑锋一转,朝另一个方向回转,直刺耶律弦的心脏。 见状,耶律弦双手一扫,勾脚踢开了景月的碧凝剑,又一次回手刺来,耶律弦依旧轻松躲了过去。 景月将碧凝扔到一旁,娇喝一声,运力于双脚,翻身回扫,再来一记手刀,变换的动作让耶律弦避免不及,肩膀被景月劈重,景月回翻落地,耶律弦眸子里多了几许赞赏。 景月高抬嘴角,得意道:“王爷,这回还有什么话要说.”耶律弦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手,“不错,能碰到本王的人不多。” 景月回身坐到凳子上,“现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王爷请便。”真是一个自大的人。 “结婚两月有余,夫人好像还欠为夫一个洞房吧!”耶律弦直接朝床榻走去,闻言,景月心里一惊,这厮怎么又提这件事,却之字不停红香院的事,让景月想到上回在马车上的事情。 景月假装怔定,“你不走,我走。”景月起身向门外走去,被耶律弦一个健步揽进怀里。 “当我的女人不好吗?你为什么要逃避我。”耶律弦抱着景月,轻声在景月耳边说着。 景月心里一愣,也没挣扎,“耶律弦,我要的感情你给不起,所以你还是别来招惹我。” 耶律弦将头靠在景月肩上,手紧紧抓着景月的手,“我不能给你的,难道你师兄就能吗?” “这和我师兄有什么关系?”景月侧头看着耶律弦,耶律若心说得对,她变了,可能她也要沦陷了,前提是耶律弦一直那么温柔的对她,那她就会爱上这个男子。 耶律弦拦腰抱起景月朝床边走去,景月伸手环着耶律弦的脖子,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师兄、师兄,你叫的可真甜,以后你能叫我弦吗?”将景月放下,耶律弦温柔道。 景月手抚上耶律弦的脸庞,摸上那刚毅的鼻子,“你变得真快,我有些适应不了,回你芸儿那去吧!本姑娘没空招呼你,累死了睡觉。” 突然画面一转,红,妖艳的红,触目的红,血醒的红,疯狂的红…… 到处是尸体,到处都是战火,到处是血水涓涓,奔涌的是杀锊,淌出的是寒骨的漠然,她站在这一片血色之中,单手持剑,剑锋无情刺穿面前人的胸膛,那人不是别人,是北冰桀苒。 然而她那张倾城的脸上带着笑意,笑得无情,笑得冰冷。杀怒似乎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快意,稍尖的下鄂高高抬起,她笑,疯狂大笑,笑得嘴唇发麻,唯有眼中那泛着点点光泽的泪花暴露了她心中的无尽痛苦。 鲜血染红了她的剑,也染红了她的手。她倏然收住笑,面前的身影明明那么熟悉,此刻她却不认得他了!“你,是谁?”她的心开始陷入恐慌,握着剑的手也在颤抖,她在害怕,却又不知在害怕什么。 猛然,面前的人抬起头来,闯入眼帘的是那因痛苦而扭曲了的邪魅笑容。她的脑里瞬间闪过一道奔雷,震得她几近晕厥,强烈的痛处撕扯着她的神经…… 顿时,她从睡梦中惊醒。 “啊!!!” 她猛然惊醒,浑身冒着冷汗,抬头看了看,是王府,她躺在她的房间,窗外,早就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竟是一个梦!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她瞬间似松了口气,但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翻身下床,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自脚心蔓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被换过的,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容颜,没变,是自己啊! 胸口的玉流星泛着紫光,真被刚才的梦吓到,一只手抚上玉流星,另一只手摸着脸上的轮廓,没什么异样,那为什么梦境中的人也带了一个玉流星。 “王妃,你醒了。”祁红听到屋里有动静,打算进来看看,正看见光脚站在镜子前的景月。 景月放下手,拿起梳子,坐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手上的黑发,“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王爷抱回来的,昨晚红香院着火,紫舞姑娘死了。”祁红立在一旁,轻描淡写道。 景月手里的梳子一顿,讥笑道:“还真是他的风格。”将头发用一根簪稳定住,起身套上祁红递来的衣服,“耶律弦去哪了。” “进宫了,皇上特地差人来请的。”祁红将景月衣服弄好,又将洗涑用具备好,景月梳洗干净后,才走到床边套上自己的绣花鞋。 景月吃过饭,看着夜幕,昨晚和耶律皓喝到很晚,边喝边聊,好在两人都将将心里的话说白了,耶律皓虽然还是很伤心,但景月相信,慢慢会好的。 弦月高挂,一抹人影在夜色中隐隐晃动,身行一闪,进了一个小院。 院中亦是一片昏黑,她轻轻移动脚步,来到房门前小心地开了门。屋里洒进点点月光,床上的人静静沉睡。 她的眼顷刻间充满杀意思,一步步向床上的人靠近,她手中的刀子在淡淡月光下却分外锃亮,走近了,她举刀,嘴角浮起一抹狠笑,月光之下刀子飞快没入被褥内,触及的确是一坚硬物体,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后就响起了女子满含笑意的声音:“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今儿个本姑娘睡眠不好,竟‘不小心’让阁下给扑了个空!” 她回身,女子穿戴整齐地斜靠在门框上,月光下,那张清丽的脸微微浅笑,笑意却未至眼底。 这女人早知道她要来?她中计了,握紧手中匕首,她顿觉一阵失望,她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怎么?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吗?”景月讽刺地对房间里的那抹黑影笑道。 ##34.师兄受伤 黑影二话不说,收了匕首就往窗外翻身而出,景月嘴角含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戏,景月也随之翻身跟了出去,从刚才的身形来看,是女人。 城郊竹林,剑如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竹叶纷崩,所及之处万物支离破碎,充满凄凉肃杀之意。 景月慢慢后退,刚想出招,朝自己刺来的剑就转了方向,一袭白衣用折扇挑开了面前的剑,和黑影打了起来,景月靠在竹子上悠哉的看着,很快,黑影败下阵来。 “是你?”黑影立在一旁吐了一口血,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景月,又问道:“我一定会杀了她的。”看清月光下的人,黑影气得跺脚。 “魅影,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可惜你的功力依旧没长进。”桀苒飒收了扇子,看着面前的黑影,久违道。 黑影邪笑道:“是我在进步的同时,你也进步了,终有一天我会杀了她,你等着瞧吧!”说完又吐了一口血。黑影的倔强让他心中有一丝内疚。 “你走吧!如果再找月儿麻烦,我绝不心慈手软。”桀苒飒说完就往景月走去,黑影回身跌跌撞撞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景月看着走近的桀苒飒,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 “现在还开玩笑,昨晚回去没事?”桀苒飒将扇子一合,嘴角挂着好看的笑容。 景月拳头捏紧,一拳打在桀苒飒胸前,“你还敢说,不是你,耶律弦怎么知道我是紫舞。” “轻点,那么暴力。”桀苒飒假装很痛,哀嚎道:“月儿,又是两个月不见,可有想我。” “咻”地一声从竹林穿射过来,桀苒飒将景月扑到在地,“师兄”景月惊呼,忙起身,才发现桀苒飒的右臂上赫然插着一支箭。 桀苒飒疼得嘴唇发白,艰难起身,拉起她,作势要走。 “你的手臂……”景月躲闪,担心地看着他的右璧, 昏黑的竹林里,两个人影相扶,蹒跚而行。 “师兄,你撑住啊!”景月语带哭腔,将将桀苒飒那越来越无力的身子尽量往自己身上压。 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利刃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里,桀苒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景月吓得想哭,都是她害的!深呼吸,她强逼自己镇定。 驮着桀苒飒穿梭在深深的竹海里,一步步艰难前行,终于在她筋疲力尽时找到了一个茅草屋,景月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就一脚将门踢开,借着月光将桀苒飒扶到屋里床铺上,景月将桌上的煤油灯点燃,这是一个猎户的聚集地,屋里摆设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就是墙上挂着的弓箭,想来是猎户在山中打猎过夜的地方。 景月在床沿坐下,桀苒飒的嘴唇已经发紫,毒已深入血液,在这样下去不行真就没救了,景月咬唇,心下一定,伸手,撕开那被血染黑的白色衣衫。中箭处已明显肿大,淤黑一片,青黑色的血液沿着箭枝慢慢向下淌。 “师兄,师兄”景月尝试着唤醒桀苒飒,可惜躺着的人毫无反应,景月心里的愧疚加深,银白面具遮住了桀苒飒的面容,她难以想像此刻他的表情有多么痛苦。 颤抖着伸过手,她握住那支箭,胸口剧烈起伏,她在害怕,长这么大她从未像此刻这样胆颤心惊过,她好怕桀苒飒的命就这样丢到她手上。 那不停流淌的黑色血液灼伤了她的眼,景月咬牙,暗自用力拔下桀苒飒手臂上的箭,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希望桀苒飒能活下来,安然无恙。 箭拔了出来,桀苒飒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那伤口处的黑血如泉般涌了出来,湿了棉被,景月从怀里掏出止血药,撒在伤口上,撕下裙角忙为他止血,心里一阵慌乱,这是第二次给别人处理伤口,第一次是给耶律弦,这次是自己的师兄。 绝恋是苍冥国一种奇毒,比暗香更有威力,景月心里也在打鼓,绝恋的解药,师公他老人家研究了半辈子,都未成功,那是不是意味着桀苒飒没救了,一想到这,景月心跳加速,没差点晕厥过去。 既然上次绝恋能解暗香的毒,那暗香是否能解绝恋的毒呢!景月刚想将自己藏在发簪里的毒药取出来给桀苒飒服下,突然一道掌风将发簪打掉了。 景月回头看着来人,一身灰袍着身,俊朗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你这样会害死他的,这绝恋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 “你知道怎么救他?”她这个小毒魔都不知怎么解,这个世界除了师公境云玄西,还有谁能解,可惜当年师公也没将姨娘的毒解了吗? 灰袍少年扶起床上的桀苒飒,“那是自然,我要将他送去医治。”在景月的错愕中,床上的人已经被灰袍男子带走了,若不是被子上和手上的黑血,景月还以为刚刚在做梦。 门外有人,虽然声音微小,但她还是恰巧听见了,一股浓烟袭来,景月假装被迷倒,倒在床上,门开了,不时,走进来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商量着,“这女子长得很水灵,不如我们哥几个将她上了再杀,不然怪可惜的。” “你她娘的想先奸后杀,休想,别只想着女人,别忘了买主交代的事。”另一个老成的男子呵斥道。 景月暗骂,怎么又被这些人盯上了,真是倒霉,可她不是说自己倒霉,是那些男的要倒霉了,今天让你姑奶奶教训教训你,景月还未动手,只听见:“咻咻咻咻”几声,屋里的人全都躺下了。 景月起身看着屋中的白衣女子,干咳了几声,所有白衣女子全都拱手上前,“我等救驾来迟,请宫主责罚。” “起来吧!你们刚刚可看见一个灰袍男子?”景月想起刚刚带走桀苒飒的男子,突然问道。 其中一名白衣女子上前一步禀告道:“朝北边去了。” “好,你调集人马,给我查出他的身份,并查明地址,回来禀报,其他人都去忙吧!”景月起身看着身前的白衣人,这是她组织的队伍,勘察情报的基本设施。 “遵命”一行行白衣人都纷纷散去。 景月拽起刚刚从桀苒飒手臂上拔下来的箭,将箭头折断,她准备带回去研究,不只是上面的毒,她还要找到这只箭的主人。 听雨阁 “娘娘,你不能进去,王妃已经睡了。”祁红挡着硬要进屋的华彩玉,不准她进门,这女人,都说了很多遍了,还是要硬闯,祁红有些不耐烦道。 华彩玉听别人说,景月出门了,特此想来看看是真是假,探探虚实,突然屋里传出一声呼喊,“小红,让她进来吧!” 闻言,华彩玉脸上的笑容一滞,“不用了,即使王妃姐姐在屋里歇息,那妹妹先下去,改日等王爷解了门禁,妹妹再来看。” 华彩玉一溜烟跑了,这女人是来看她是否还活着吧!那些草包应该是华彩玉找去的,哎,至从嫁到王府,生活多姿多彩,勾心斗角的事无处不在啊! ##35.陈年旧事 端王府 面前的女子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唰”的一声,男子将女子身上的红衣撕裂,一个挺身划入女子身体,毫无前奏的索要让女子疼痛的呻吟着,女子的手抚上男子的胸膛,男子加快速度在女子身上驰骋。 “你这妖精,每次都将本王弄得筋疲力尽。”男子最后一个坚挺结束了动作,却没有即使从女子身体离开,而是躺在女子身上粗喘。 女子妖艳一笑,“那是端王迷恋凤儿的容貌和身体,我和妹妹谁更让你开心。”说着女子的手又慢慢滑入的坚挺上,耶律寒脸色一变,嘶吼了一声又继续上下挪动,屋里性爱浓浓。 突然屋里多了一个人,看着床上翻云覆雨的两人,来人干咳了一声,“寒兄真是体力充沛,难怪这些女人都愿意投怀送抱。 闻言,耶律寒完成有一个高潮的动作,迅速从女子身体抽出,将旁边的外袍套在身上,不紧不慢的朝隔间走去,男子看着床上裸露的女子,眼睛也是赤裸裸的欲望,但正是要紧,随后跟着耶律寒朝隔间走去。 床上的秦青儿慢慢穿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裙慢慢穿着,所有销魂的动作全都暴露无疑在两人眼里,耶律寒看着面前苍冥玉的眼神,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上次送给玉兄的美人,玉兄可否满意?” “蓝辰人杰地灵,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美酒佳人,比我苍冥要好得多。”苍冥玉的眼神在秦青儿的身上大量,豪不掩盖。 耶律寒倒了一杯茶细细斟酌,“只要玉兄想要的,难道还能得不到。” “那就得看玉兄的诚意了。”耶律寒笑着放下茶杯,与此同时,苍冥玉也回身看着耶律寒。 苍冥玉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交与耶律寒,“这是我跟踪我皇兄得到的最新情报,你应该感兴趣。” 耶律寒看着上面的信息,笑意浓浓,“青儿,你陪玉兄聊聊,本王去办一件事。”说完离开了房间。 苍冥玉猴急的搂着秦青儿,“美人儿,真是个美人儿。”秦青儿眼神黯淡,耶律寒,你真是太狠了,你就是靠我们这些女人来给你打江山,那你就注定赢不了耶律弦。 耶律寒站在院里,听着屋里传出的呻吟声,又笑着看着纸上的消息,苍冥玉,你注定赢不了苍冥穹苍,女人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龙吟殿 “朕将你们俩叫来,只是想和你们说些以前的事。”耶律靖背靠龙榻,声音透着丝丝苍凉。 耶律弦与耶律皓站在大殿里,面若冰霜,毫无表情,与平时判若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候着。 “朕知道你们怨朕,当初没处置华妃,让你们母后枉死,这也是朕这些年的心病之一,华家一族势力庞大,在蓝辰唯有罗迦一族与之抗衡,当年又因一些私人问题,罗迦一族对蓝辰国事必不上心,若片面产除华氏一族,必会给蓝辰带来许多灾难,例如蓝辰易主,再也不是我们耶律家的天下,而变成苍冥或是北冰的天下,所以当年朕才没有处置华妃。”看着殿里不说话的两个儿子,耶律靖一阵愧疚感袭上心头。 “过去的事,儿臣并不想评价谁对谁错,现在蓝辰处于危机之中,内忧、外患是不可避免的主要问题,儿臣希望父皇早些下决定,立四弟为太子。”耶律弦面不改色,冷冰冰道。 这件事他提过很多遍,可惜耶律靖从未答应,耶律皓闻言,脸上一急,“父皇,儿臣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朕知道你两兄弟互相谦让,弦儿你最适合不过,皓儿无心政事,你这又是何必呢!”耶律靖叹气道。 耶律皓和耶律弦相互看了一眼,“儿臣听父皇做主。” “那最好”说着耶律靖剧烈的咳起来,让他想到景月的话,他身上的毒早就深入肺腑,无药可治了,时日也不多,他也得早些安排后事才行。 走至龙榻前方的墙壁,梅花状的装饰画前,摸了摸右下角的一朵梅花,装饰画一变,一副美人图出现在三人面前,耶律弦与耶律皓一同向前。 画上的女子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巧眉凤眼,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如仙家,浓浓灵气从画中散发出来,好似真人般,让几人愣在原地。 那美丽的紫眸,嘴角的丝丝笑意,都摄人心魄,世间真有如此美丽之人,在整个蔓野,紫玉蝶就是世间数一数二的美人,如今画上的女子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约莫一刻钟,三人才回过神来,耶律靖解说道:“这就是月儿的娘亲,紫玉涵,当年紫玉的二公主,琉璃国的国母。”言语间带着浓浓的伤感。 “一直都只听说琉璃皇后如何之美,没想到今日一见,真是九天玄女般,不食人间烟火。”耶律弦也不免称赞道。 耶律皓看着墙上的女子,脑海闪过一个人影,喃喃道:“眼睛真的和皇嫂很像,只是皇嫂眼睛旁有颗泪痣。” 一说,耶律弦又抬头看着墙上的美人图,还真是很像,只是景月的眼睛很有灵气,墙上的美人图多了一丝妖媚,“月儿刚回相府,朕第一次见到她时,朕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直到前几天看见月儿脖颈上的玉流星,我就更加确定了,这些年,毓泽将朕骗得好惨。” “父皇,传言,这幅美人图是藏宝图,玉流星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是真的吗?”耶律皓不由问道,前几日皇兄和自己说皇嫂是琉璃亡国公主,他还不信,今日看来是千真万确了,那传言也并定时真的。 耶律靖叹气道:“宝藏之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玉流星确实是宝,很多人都想得到,当年我也爱慕涵儿,一心想娶她为后,不惜毁了和蝶儿的婚约,谁知涵儿不喜欢我,扬言要嫁给我师兄琉璃明德,两人两情相悦,我被判出局,年轻气盛,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让毓泽一直陪到蝶儿身边,时间久了,两人成亲,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才有所好转,后来我遇到你们的母后,大家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苍冥雄业也看上了涵儿的容貌,心生歹意,想将两人分开,为保全心爱的人,涵儿将玉流星悄悄放到我师兄身上,她自己却中了剧毒绝恋,两人在生死离别边沿挣扎,我师父一直研制解药,可都未成功,最后的事和史书记载无异,琉璃被苍冥所灭,涵儿和我师兄双双殉情。”说着这些陈年旧事,耶律靖有说不出的沧桑。 ##36.迟来的洞房 突然,唇上一阵柔软与温热,她反射性地睁开眼,就见他俊美的脸旁帖近自己。这男人在干什么?景月猛然一震,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耶律弦闭着眼,跟她很贴近,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模样魅得让人迷醉,景月完全怔住,任那温热的唇瓣亲吻着自己,脑子里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一时间忘了反抗。 耶律弦,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充满魅惑性的眸子突然微微睁开,看着她震惊的小脸,那眼神,深邃得像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挖掘她最深沉情感,她竟莫名地想要逃避,想逃避那眼神的追逐,更或者,她在逃避心灵深处的某种情感。 然而,他不允许,他的吻追逐着她,让景月顿时失了招架之力,慢慢的沉醉在这个吻里。 他的吻虽强势,却也非常小心,怜爱地轻碰她的唇瓣,比第一次吻她更小心,怕一不小心将她碰碎似的。 耶律弦此刻的温柔让景月迷惑,突然加重的吻瞬间夺去了景月所有的心神,她的眸子逐渐变得迷离,不由自主的开始学着他的动作回应着他。 耶律弦顿时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下一秒,他的吻变得急切,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啃咬,由唇吻变成舌吻,又由舌吻变成浅吻,两人之间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景月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开小嘴想呼吸,他的舌头竟顺势滑了进来,在她的嘴里释意掠夺她的甜蜜。 两人之间的温度逐渐飙升,他俯过身来,高大的身体将景月罩住,显得景月的身姿娇小,景月沉醉在这个吻中,脑子里一片混乱,周身弥漫的是两人灼热的气息。 耶律弦的吻逐渐加深,景月的甜蜜和美味让他几乎变得疯狂,吻她的力道也变得粗鲁,急切地索取她所有的甜美,两人的唇紧紧交缠,他们的气息热得直熏人的脑子,他思维开始混乱,忍不住将唇滑向她雪白的脖子,引得景月一阵轻颤,呻吟出声。 就这一声媚人的声音让他急切将整个身体压在景月身上,身上一重,让景月闷哼了一声,顿时,耶律弦才放开景月的唇,柔声道“怎么了”呼吸急促。 “你好重,压疼我了?”景月满脸通红的,娇羞不已,尴尬得说着,她是怎么了,被小小的吻就迷惑了吗? 耶律弦睁开迷醉的眼看着身下一脸娇羞的景月,轻轻吻了景月红得似火的脸颊,景月抬起眼睛与他视线相触,随即飞快别过脸去,脸上又多加了一抹红晕。 景月娇羞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一阵轻笑,在她的额上留下爱怜的一吻,翻身在她身旁躺下,将景月紧紧的抱在怀里。 景月斜着眼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连抬头去看他的胆量都没有,如果他们刚刚在深入点,那是不是就…… 思至这里,景月暗自咬唇,罗迦景月,今晚你是怎么了?那么不矜持吗?他有那么多女人,不会爱你的,你还在期待什么? 一想到上辈子的感情,心脏的痛楚顿时提醒了她,罗迦景月,你不要傻了,上辈子的感情让你丢了性命,这辈子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耶律弦看着她不停眨巴的睫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罗迦景月,你究竟在逃避什么?他揽在景月腰际的手微微嘞紧,急促的气息在景月脖颈萦绕,身后滚烫的身躯让景月更加担心,他在这样憋下去,会不会憋出什么病。 许久,那颗小脑袋依旧没有想要抬起意思,耶律弦忍不勾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顿时,景月抬起头,不小心擦到他的唇上,景月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脸红到了脖子,红到全身。 耶律弦心里一阵闷笑,这丫头太可爱了,自己送上门的哪能轻易放过,耶律弦又吻住那张被自己吻得发肿的红唇,景月气息凌乱,快被满身欲火焚烧。 耶律弦只说了心里最渴望的想法:“月儿,我想要你!” 渐渐他褪了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曼妙的身材,见景月没有反抗的意思,耶律弦也将身上的衣服退了,从唇慢慢向下,景月被弄得呻吟连连。 “痛”身下的人儿痛呼出声,加上那道阻力,让耶律弦欣喜若狂,他以为她和玉面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想到她还是女儿身,他不敢动,他看着景月满头的虚汗,知道她一定很疼,心里有些不舍。 他热血上涌,景月看着身上不动的他,“可以了,你动作轻点就行,缓过劲就好了。”景月一句话给他莫大的鼓励,轻轻挪动身体,景月暗自咬牙,忍受那锥心的疼,慢慢疼痛被快感代替,见景月舒缓了,耶律弦加快速度的冲刺着。 屋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景月心里没有半点后悔,熟话说,‘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那是不是说明她真的爱上了耶律弦,这个冷君了。 晨曦来临,阳光撒进屋里,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男子看着熟睡的人儿,嘴角上翘,笑得美丽极了,可惜他自己看不到,景月改变了他很多。 景月浑身酸痛的醒来,腰间是一双厚重的大手,景月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面色一红,耶律弦觉得怀里的人儿动了动,俯下唇轻了轻景月的眼眸,“夫人,早安。” 这一声叫唤让景月心里一暖,抬起头看着那深邃的眼睛,“老公,早安。” 耶律弦看着怀里俏皮可爱的景月,虽不懂那句老公是什么意思,却也开心笑了,手抚上景月的锁骨,“你真的很美。” 景月面上一红,耶律弦喉结一紧,“夫人,你在诱惑我吗? 景月被弄得莫名其妙,随后 又被耶律弦翻身压到身下,景月才知道,原来是饿狼还没吃饱,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喘气,这是两月后迟来的洞房,那是不是意味着很多事都改变了。 “宫主,你变了。”祁红看着正在专心配药的景月,突然发觉景月最近爱笑,身材也变好了。 景月抬头看着祁红,“我一直都这样,哪有变,将那味药递给我。” 祁红将药递给景月,看着住上放着的箭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宫主,桀苒公子有消息了,他在无名谷,那时‘妙医’的地盘,我们的人进不去。” “‘妙医?’那是不是就能救师兄?”景月停下手里的动作,紧张的盯着祁红。 祁红迎上景月的眼神,“‘妙医’也是数年才出现在江湖,无忧谷无人能闯,到处布满了机关阵法,但他有规矩,只救皇室之人。” “皇室中人?那意思说师兄也是皇室中人吗?”景月手里的要差点洒了出来,震惊的看着祁红。 ##37.闯无忧谷 幽黑的山林,月光零星铺撒,山林中不时响起野兽恐怖的嚎叫声,黑暗中,两抹纤细的白影起起落落,为首的女子忽然扬手示意后面的身影停下,她神情专注,举手投足间大有让人不敢违命之威,一张面容清秀的面容在月光下很美丽。 后面的人影问道:“宫主,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带头的女子竟是景月,景月将手放在嘴边嘘道:“我们必须想办法绕开这片桃花林” 可是,如何绕得开?此地分明就是桃花的天下,大棵大棵的桃树,耸立在峭壁上,根本望不到边。 景月慢慢迈着步伐穿行在大片的桃花林里,一边道:“想不到无名谷是这么美,早知道我就就早点过来玩玩。”这无名谷比起从小生活的境云谷,谁更好一些呢?景月在心里惴莫。 祁红认真听着,忽见树上有桃花飞起,枝叶做镖状直朝她们射来,祁红连忙拔剑将桃花一斩为二,但被斩杀桃花的行为似乎引起了群花激愤,霎时间,群花四起,朝她们周身各处插来。 祁红忙举剑自卫,被斩杀的桃花越来越多,平日随风轻摆的桃花,此刻化作利器,遮天蔽日,朝他们周身袭来。 祁红以为凭借高超剑术举剑阻挡,祁红可明显觉得气力越来越不支,身上有些地方多被桃花打伤。 就在她觉得气力用尽时,将要倒下之际,身后有一股力道将她甩出了桃花林。 豁然间,陡见蓝天白云,大片的桃花依旧随风轻摆,散发阵阵芳香,彩蝶在翩然起舞,蜜蜂在花蕊中央忙忙碌碌的采着蜂蜜,百鸟在空中翻转婉转啼鸣。 不远处,飞瀑直下,霓虹高悬,一切都与刚才差异甚大,祁红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阵法,除了震惊,心里的担心也渐渐爬满胸腔。 “祁红,你在干什么?”后面传来景月的叫唤,“你拿着剑在地上拼命舞些什么?累的气喘吁吁了也不知道停下来?” “宫主,不是有桃花飞来吗?”祁红问道:“刚才有那么多桃花朝我们飞来伤人,难道宫主没看到吗?” 景月道:“那是五行阵让你产生的错觉,那有什么桃花。” “五行阵?错觉?”祁红不明道。 “嗯”泠若兮道,用手指着旁边的石碑“你看这石碑,它其实是铜碑,暗合了五行中的‘金’,桃花暗合五行中的‘木’,飞瀑暗合五行中的‘水’,有太阳的时候,才会有彩虹,所以,那条彩虹暗合的是五行中的‘火’,这山峦自然暗合了五行中的‘土’,如此一来,金木水火土俱全。 所以我才说要绕过这片桃林。“无名谷岂会那么好闯?看来情报不假,处处暗藏玄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那我们该怎么过去?”祁红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我对这些机关术数,五行八卦,也不是很了解。”若是当初好好学学,那今日也派上用长了,景月不免有些后悔当初没和师兄好好学习这些机关算数。 景月不经意看见了一个地方,除了穿过桃林走向那片绿草地,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可是这漫山遍野的桃花,除非是神仙,否则任你轻功如何高明,也是过不去的。 景月沉思片刻,道:“或许我们不用在意过这片桃林,试着不看周围的景象也可以过去。”说完,景月将裙摆上的纱撕了一块下来,反手蒙在眼睛上。 “祁红,我会用轻功直接掠到瀑布那边,但是我可能飞不了那么远,在我力竭的时候,你务必以内力将剑鞘送过来,供我踩踏借力。” 景月足下一点,身子斜掠出去。她姿态优美,翩然如蝶,就快到绿地时,力气将竭,后面的剑鞘急射而来,景月凭着风声,算准自己的力道和剑鞘的位子,一脚踏下,身子再次急掠,最后稳稳的停在瀑布脚下。 瀑布下面通常都会是一个深水潭。只要站在水潭刚入口的地方,那便是安全地,水花飞溅,少许的水花溅到景月身上,离激流而下的瀑布只差那么一点,暂时不必担心被瀑布所伤。 景月站在水潭最外围的石头上面,有水漫过脚掌,已远离了桃林,景月取下面上的纱巾,朝对面望去,然后,一招手,将那只被他踩到桃林地里的剑鞘吸了过来。 “祁红,我暂时破不了这个阵法,你照我的方法过来。”祁红依照景月的的方法将眼睛蒙上,在她飞身过来时,景月将剑鞘射过去供她踩踏。 站稳后,祁红摘下脸上的面纱,眼里充满赞赏,景月只是扬眉一笑,那妖媚的笑容把满林的桃花都比了下去,祁红是越来越佩服自己宫主了。 “桃花阵我们是过了,但前面的草阵就没那么容易了,你紧跟着我,小心些。”景月看着前面的绿地,既然桃花都有阵法,那草地又怎会轻易度过。 无名居,花瓶中的花一瞬间枯萎,弥迪着急道:“师兄,有人过了桃花阵。” “该来的总会来,又怎会躲得过,去收拾客房,接客。”段清风看着床上躺着的桀苒飒,平淡的说道。能过着五行阵的人,不多,能过那自然是为了某人而来。 睿王府 朱红的门打开,墨色的高大身影踏步进了去,转首,却是一愣,快步走至床沿,他的眉不由得深拧。 被子整整齐齐,他的手顿时攥紧,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怒意,罗迦景月,你骗我,本来是两人进宫去看耶律靖,但是半道说不舒服,就差人送她回来,哪知屋里什么人都没有。 “叩叩……”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声音冰冷,怒火中烧,陌言迈步进来,看着满身戾气的,心里也有些害怕。 “王妃去哪了?” 陌言将景月交给他的信递与他,“王妃带着祁红去无名谷了。”耶律弦接过信件,手中的信被捏的粉碎,去看玉面,又是玉面,为了玉面你居然欺骗我,罗迦景月,你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38.被困 身子轻盈地飞掠在繁花间,时不时向身后张望,飞了有一段路程,确定身后的人影能追上她的步伐,收住脚、脚尖缓缓着地,小跑几步就见前方一抹影静静立着,心中一阵欢喜,她忙跑上前去:“师兄” 然,她一靠近,顿时一怔,这般身材……是个女子!慌忙后退几步,景月惊道:“你是谁?” 那女子却没有回答,满头白发,让人分不清年纪,与她背对背的站着,加上天色太晚,她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但她却仿佛看见了那片黑暗之下女子嘴角的阴狠笑容。“看来不用我多费力气,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个声音!汝嫣若灵拧眉思索,这股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在哪见过,但景月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到底在何处听过。“我们认识吗?” 那人却笑了,笑得令她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当然,不仅认识,简直熟到不行,我时刻不在想将你碎尸万段。” 景月疑惑了,不解地问:“可我生活中比没有你这号人物。” 那人没有回答他,移步向她靠近,景月微眯了眼,警惕地看着她,下意识向旁边挪动脚步,与她周旋,那人见她的反应讽刺地笑了:“我劝你别反抗,乖乖跟我走!你进了我的幻阵,你出不去的。” 景月回她一记冷笑:“话说得太满,想抓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话落,她迅速出击,身子轻盈一转,却是一记力道相当强劲的飞腿。 此人也不弱,飞快闪开,继而欺上,飞身反攻,景月稳稳接下她的招招猛击,也一次次出手反击,地上的繁花被两人的打斗掀起,花舞漫天。 突然,黑暗中一线寒光闪过,汝嫣若灵晃了眼,臂上一痛,顿时身子不稳,反倒退几步。 咬唇忍着痛,她愤恨地瞪着那人:“暗箭伤人!卑鄙小人,算什么英雄豪杰。” 那人却顿时笑了,笑得十分嚣张:“平日里飒夸你如何聪明,想不到是真的,嘴巴厉害,连功夫也这么好!这倒让我更想把你杀了,证明我比你强。手段卑鄙又怎样?只要目的达到了……做什么都在所不惜!”说完,她扬剑再一次向景月逼近。 这次对着月光,白发遮去她半边脸颊,但嘴边的阴险笑容此刻却清晰可见,还有那满含恨意的眸子居然是红色的,景月空手招招格挡下来便有些吃力了,锋利的剑几次划破她的衣裳。 白发女子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笑得十分痛快:“怎么样?挡不住了吧?我可是还没尽全力呢!怕伤了我的‘猎物’!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我要慢慢折磨你。” 景月化解他袭来的招式,启唇愤恨道:“有本事你就把剑放下,我们单挑!你这不人不妖的魔女。”她一说完,她闪着寒光的剑“嘶”地一声擦过她的衣袖,衣服破了,里面白皙的皮肤也撕开一道口子,她咬唇,暗暗忍着。 “笑话!”那人冷冷一呵,“这么有利的武器我怎么可能放下呢?倒是你,若是再不乖乖服从,我手上可不客气了!对了,我是先将你毁容呢!还是先挑断你的手脚筋”话一落,女子的剑刃一翻,顿时杀气横身。 景月顿了一下,这疯婆娘来真的,手我在腰间,抽出碧凝,冷冷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要毁容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刚刚一直隐忍,没想到这婆娘得寸进尺,非得给点颜色让她尝尝。 白发女子从鼻里冷哼出一声,剑下不再顾及,上前,凌厉的招式扑向景月。景月一边尽力闪躲,一边找机会反攻,一个回身将女子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景月收剑,得意地走向她:“怎么样?你希望我先挑你手筋还是脚筋,亦或是毁容。” 白发女子狠狠咬牙,额上已冒起了冷汗,面色疼得发白,声音冰冷:“要杀要刮,随便你。” “你!”景月暗自吃惊,“你是那天晚上被师兄打伤的黑衣人”话落,地上的女子扬簪向景月刺去,却被突然飞来的树枝打开了去。 下一秒,祁红气喘吁吁的落到景月面前,“宫主”祁红看着景月白袍上的血痕,她刚刚错过了什么,面上有些焦急。 景月回她一个安抚的笑,对一旁有些怔愣的白发女子人得意道:“怎么样,你输了!” 那人躬身从地上抓起间,放入剑鞘里,冷哼道:“你打赢我,不就是你有神器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景月按住肩上的伤口,忍不住冷吸一口凉气,“再说,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光不光明正大可讲!你还趁我不备,暗箭伤人呢!” 白发女子顿时沉默了,突然仰天长啸起来,“哈哈,你以为你打败我了不起吗?有本事过了这个阵在说。” 什么意思?景月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四周的繁花变成了层层竹海,“唰唰”地冒出了许多身削尖的竹排,她们顿时被团团围住了! 无名居 “皇叔,飒怎么样了。”白发女子一进门,就问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桀苒飒,眼里满是着急。 段清风抬眼看着来人,衣衫被损,“死不了,你又闯什么祸了,满身伤痕?” “呃,没有,不小心过阵时擦伤的。”白发女子心里暗笑,表面镇定,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段清风觉得面前的人在说谎,这在这是,弥迪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师兄,那两人闯进了鬼竹林。” “什么?”段清风突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鬼竹林是还没有完成的阵法,幻阵,五行中最高的境界,连他闯进去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来,怎么就闯了进去呢! 白发女子嘴角挂起满意的笑容,罗迦景月,这次我就不相信弄不死你。 “那两位姑娘闯进了鬼竹林。”弥迪再将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段清风拿起桌上的剑就往鬼竹林赶去。 ##39.定要救她 眼见周围的袭来的竹排越来越多,景月和祁红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两人靠得越来越拢,景月不由得紧拧了眉心,心里的紧张不比祁红少,祁红经常在风霜雪雨中打磨,可她实践能力很弱的,很少动武。 她背靠着祁红,开口问道:“祁红,你怕不怕?” “不怕,只要能和宫主死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这条命是景月救回来的,活着就是赚的,如今又和救命恩人死在一起,她有什么怕的,说不定也死不了呢!那么多阵法都过来了,区区一个竹阵算什么? 无名谷外 耶律弦一袭黑衣,与陌言慢慢进入阵中,“爷,这桃花阵,我们来破过,都未曾破解,为此我们还牺牲了不少手下。” “嘘,别说话,听,有瀑布的声音。”耶律弦提醒噤声,闭住呼吸,静静听着,随后冷冷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你跟着我来”耶律弦说完,闭上眼睛,将手里的丝线甩了出去,确定牢固,飞身而起,朝瀑布飞去。 陌言也随着自己主子的方法,飞身而过。没想到真的破了桃花阵,随后两人势如破竹,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无名居。看着床上躺着的桀苒飒,耶律弦走过去,他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她那么念念不忘。 手刚刚出道那冰冷面具,床上的人就闪开了,“没想到睿王会出现在这?” “本王想在哪就在那?还要向你过问吗?”耶律弦收回落空的手,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桀苒飒起身,套上靴子,“月儿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冷君。”桀苒飒的话让耶律弦剑眉紧皱,这一路走来,都为发现罗迦景月的身影。 “说,你把月儿藏哪了?”强硬的气势不容别人拒绝,桀苒飒看着耶律弦的样子笑出声来,没想到一样稳定自若的王爷也会为一个女人乱了阵脚,那是不是你真就爱月儿呢?那你过去的两个月有对月儿做的那些算什么? 桀苒飒伸了伸包扎好的手臂,“月儿在哪?我怎么知道。”面具上下的脸让人看不出表情。 “她昨晚都从王府出来,留了张字条说是来找你了?你是不是将她藏起来了?”耶律弦慢慢调整自己的气息,询问道,他心里异常害怕景月出了什么不测。 桀苒飒突然拽着耶律弦的衣领,“你说什么?他来了无名谷?” 正在这时,闯进来一个人,白衣女子看着屋里的两人,惊呼出声,“耶律弦,你怎么会在这?” 闻言,两人同时转头看着来人,桀苒飒放开耶律弦,这魔女怎么也来了?看见她就头疼,“魅影,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我杀不掉罗迦景月,自然要将你弄晕带回来。”白发女子笑的妩媚至极。 桀苒飒一愣,“那支箭是你射的。”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谁让你不理我,只能这样,你才会乖乖在我身边,不会跑。”魅影理直气壮道,谁叫他心里只有罗迦景月,每次回来都匆匆离开。 桀苒飒气得胃疼,“你,如果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没有下次了,今晚罗迦景月必死无疑。”白发少女小声说道,但还是被在场的两个男人听到了。 耶律弦一个键步冲过来,拽着魅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强硬的气流,冷冷的语气让魅影忘了呼吸。 “她进入鬼竹林了。”魅影结结巴巴道。 桀苒飒直接点足,飞身而去,耶律弦也不含糊,随后跟着飞了出去,越过一片广阔的花海,来到绿如翠玉的竹海。 “皇叔,月儿是不是在里面”桀苒飒看着一身白衣的段清风,语气焦急道。 段清风回头看了来人,“都进去两个时辰了,不知是否活着?” 话还没说完,耶律弦就跳入阵中,还没等众人开口,就消失在几人面前。 耶律弦听到景月在阵中,突然觉得自己忘了呼吸,只想去救她,不管多危险,他都不怕?只要能就出景月,丢了性命都行,只是耶律弦没发现这不仅是简单的喜欢,而是爱了! 桀苒飒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没事?” “哎,死了才好,就可以做对鬼鸳鸯。”随后赶来的魅影随口说着。换来桀苒飒一记眼刀,只好把嘴闭上。 段清风回头,狠狠道:“你等我晚上在收拾你。”说完,也隐身进了竹林。 ##40.阵中脱险 桀苒飒看着整个阵法摆设,立足点地风入阵中,魅影伸手去揽,已经晚了,魅影看着面前一片片的翠竹,罗迦景月怎么那么吃香,她魅影好歹也是一个美人吧!居然把她留在这,魅影刚想进去,就被弥迪拦住了。 “你敢拦我?”魅影杏眼一瞪。 弥迪拍了拍手上的土,“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去了也是白去,不仅白去,还会拖累里面所有的人,会害死他们的。”魅影一怔,止住了步子。 景月和祁红站在一棵粗大的竹子下,身上伤痕累累,祁红嘴角还挂着血渍,景月一手持剑,一手扶着祁红,“宫主,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了。”祁红坚定道。 “说什么傻话,闭嘴,调整你的气息,休息一会儿,不要乱动。”景月呵斥道祁红,这竹林太诡秘,只要乱走一步,可能又会发动阵中机关。 这阵法可能是整个幻术中最高的,和其他阵法都不同,她现在知道什么是最的妇人心了?那个白发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至她于死地?师兄除了‘玉面公子’的身份,是否还有其他身份?这‘妙医’又是谁? “宫主,有人来了。”祁红虚弱的说着,闻言,景月收回思绪,眺望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抹人影,身手矫健,是一个懂阵法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有救了。 段清风前四后三,左六右十,一直按这种步伐前进,都未遇到阻拦,一路顺利的走进竹林深处,段清风看着靠在竹子上的两人,心松了不少,有照着先前的步子朝两人移过去,才走出一步,一排排竹箭从四周射过来,段清风跃身躲过几排,景月和祁红也遭到攻击。 “草,又来了。”景月拽着祁红躲过竹排的攻击,然,地上的竹叶似利剑般飞起,‘刷刷刷’全都飞舞起来,景月手被竹叶射中,手一抖,碧凝剑飞了出去,景月顿时失了武器,眼见一条条竹叶朝她们射来,祁红翻身为景月挡下了面前的竹叶。 “哧”一口鲜血喷到了景月身上,整个人全压在景月身上,景月看着身前的祁红,急得哭起来“祁红,你、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 “呵呵、宫主,祁红的命是你救的,祁红很感激,今天若不是我拖累你,您早就出了这个阵,您快走吧!别管我了。”祁红有些力不从心道。 段清风看着倒下的两人,快速飞身而过,肩膀也被竹叶划伤,忍着痛为地上的两人排出周围飞来的竹叶,景月扶起祁红,将剑拾起,“你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景月惹着疼痛,用剑挥舞着周围的竹叶,向前面的人影道“谢谢阁下相助。” “这倒不必,这阵法没人进来过,你们能坚持到下在,上天已经很仁慈了,看着我的步法,我怎么走你们怎么走。”段清风回头看着相互扶持的两个人,语气带来少许的讽刺意味。 这一刹那,景月忘了呼吸,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泪水无意间流了出来,嘴里喃喃道:“亦风”景月的话语让段清风也是一怔,但只是瞬间,段清风将风过来的竹叶全都打在了地上,排得整整齐齐。 景月忘了周围的环境,扶着祁红的手松开了来,祁红身体下坠,段清风一把拽过祁红,可惜还是晚了,祁红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竹枝。 耶律弦步入阵中,就招到竹叶的攻击,耶律弦手持玄铁剑,轻松挡过哪些竹叶的攻击,绿,没有一丝其他的色彩,绿的让人闭上眼睛还是 忘不掉这种绿色。 他很担心景月,害怕景月就这样死了,他没有机会报仇,他不会忘记自己母后死在怀里的那一幕,永远忘不了,如果不是紫玉涵,母后怎会中毒,又怎会武功尽失,遭到华梦瑶的毒手,这一切归功到底都是紫玉涵的错,所以他要将这一切都报复在景月身上,罗迦景月,不,应该是琉璃景月才是,你千万不能死,我还没有让你尝到我的痛苦,你就不能死。 思其至此,耶律弦手上青筋突出,握紧手中的剑,继续寻找景月的身影。 陌言老远看着耶律弦风不顾身进入阵中,双手抱胸,他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明明就是关心,但为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小心被魅影看到,魅影回首,“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冰雕王爷的木头属下啊!这就怪了,平时你家那个冰雕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他进去了,你为什么不进去啊!” 陌言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魅影,又回头静静看着面前的竹林,魅影觉得无趣,自言自语了一句“说是木头人还真是,面瘫了。” 桀苒飒慢慢步入阵中,凭他所学,和史书记载,慢慢找出破阵的方位,找到了,就是那颗竹子,桀苒飒嘴角上扬,朝那颗发黄的竹子迈去,这是第二棵了。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 竹子常绿,蕴含了水和木两行,土养竹,才会绿叶长青,黄亦是金、火两行,那五行都尽显其中,要破阵,必须先破坏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之间的方位,桀苒飒依照这个方法,破了青龙、白虎,只剩下最后两个了,朱雀、玄武。 桀苒飒飞身穿梭在竹林间,突然看见剑光飞舞,加速飞身过去,景月的失常,增加了段清风的负担,段清风拼命用剑挡着朝他们飞来的竹叶和竹箭,身上很多处也受伤了,景月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面色苍白,毫无神色可言。 又一波发起进攻,其中一只竹箭直接飞向景月,桀苒飒一个回旋踢将竹箭踢到了另一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揽起景月飞到另一边平静的领地,段清风也跟着桀苒飒飞到安全地段。 “月儿,你没事吧!”桀苒飒看着怀里的景月,担心道,景月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眼睛都不会眨,气血上涌,一口鲜血顺着嘴角吐了出来,晕了过去。 桀苒飒一下子慌了起来,轻摇着怀里的景月,“月儿,月儿。”但怀里的人依旧没反应,刚想抱起景月朝竹林外走去,突然有一力道将他推开,手上一空,景月被随后赶来的耶律弦抱在了怀里。 “少碰本王的王妃”耶律弦满身伤痕的站在桀苒飒的面前,两人之间气场十足,特别是耶律弦身上强硬的霸气,桀苒飒收回空空的手,对啊!她已是别人的王妃,他有什么资格。 段清风将手上扶着的祁红递到桀苒飒手上,“我去破阵,你们先出去吧!” “皇叔,你的伤?”桀苒飒看着同样伤痕累累的段清风,担忧道。 段清风收了剑,摆摆手,“没什么大碍,出阵吧!”说完只身朝西面飞去,桀苒飒看了看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耶律弦怀里的景月,“跟我来吧!” 说完抱起祁红,移着步法,朝阵外走去,段清风没走多远,蹲下脚步,看着耶律弦怀中那抹娇小的身影,凄凉到“月儿,是你吗?” ##41.前尘往事 金线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碧玉龙凤钗,眉弯杨柳,脸绽芙蓉,肌如白雪,倾国倾城。 “月儿,你看你,那么热的天,完得满头大汗的,快过来,妈咪给你擦擦。”轻扬手腕,朝秋千架上玩耍的小女孩招着手。 秋千上的小女孩完得不亦乐乎,突闻喊声,快速跳下秋千,奔向女子,“母后,母后。” “你看你满头大汗,等会儿你父皇又该说你了。”绝色女子满脸温柔到,将小女孩搂进怀里,慢慢的慈爱。 一身明黄出现在两人身后,紧紧的揽着两人,“怎么,月儿又调皮了?”声音温和充满磁性。 “哪有啊!我只是荡了回秋千。”小女孩吐着舌头,藏到绝美女子怀里,闷闷道。 男子和绝美女子轻笑,“那乐师傅的父子是谁剪的?桂嬷嬷脸上的胭脂是谁涂得?还有……” 他们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景月思绪不受控制,很多画面翻转,快把脑子挤爆了。 床上的人一直昏睡着,睡得不安稳,额间冒着虚汗,围在床边的几人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发若乌云,蛾眉扫月,长而曲的睫毛,小而坚挺的玉鼻,性感而略带苍白的朱唇。 “这还是罗迦景月吗?皇叔,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魅影站在一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发出感慨。 段清风也愣了好久,并没有回答魅影的问题,而是在考虑一些事情,耶律弦并没有吃惊,从他看了那副美人图开始,他在心里就试着想象景月的容貌,而站在一边的桀苒飒则是一脸愠怒。 景月的容貌变了,变得绝美,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记忆也会恢复呢?耶律弦手里捏着从景月脖颈上脱落的玉流星,暗暗揣测。 “玉流星的灵气被释放出来后,月儿就会恢复容貌,包括那段被尘封的记忆。”空中飘着桀苒飒淡淡的语气。 耶律弦看了一眼桀苒飒,似在问你怎么知道?桀苒飒没有回应,而是将手中的瓷瓶递与段清风,“皇叔,这药是师公交与我的,你喂月儿服下。” 段清风接过药,手颤颤巍巍的靠近景月的嘴唇,还未碰到,就被耶律弦将药瓶抢了过去,语气冰冷到:“本王自己来。” 段清风收回手,魅影哧鼻道:“本王本王,了不起啊!这里有两个现成的王,都不像你那么爱现。” 闻言,耶律弦轻轻捏着景月的下巴,将药慢慢倒入景月嘴中,没有说话,桀苒飒起身,拽着魅影出了房间。 突然,床上的人儿嘴角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却让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亦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嘴里一直低喃,眼角还溢出眼泪。 段清风包扎伤口的手一顿,眼里也饱含泪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心痛得撕心裂肺,月儿,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的?月儿,你要加油醒过来,亦风哥哥再和你解释。 耶律弦听到景月嘴里溢出的文字,满脸黑气,手上青筋明显,琉璃景月,你居然在梦中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突然捏在景月下巴上的手加紧了力道,仿佛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声音。 “你干什么?疯了?”段清风见状,一掌推开耶律弦,看着景月的下巴,都被捏变色了。 耶律弦一记冷哼,甩手离开了房间,段清风从一旁拿了另一瓶药,在景月的下巴上轻轻地涂抹。 床上的人依旧不安稳,紧闭的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一室的狼藉,屋里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屋里满是浓浓的情趣,舒景月轻轻推开房门,掩着嘴看着床上的两人,泪如雨下,床上的不是别人,是她的男朋友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仿佛天塌了下来,慢慢后退,朝楼下跑去,她想逃离,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 床上的女子嘴角扬起,看着身下的亦风,“现在我看你们还能在一起吗?跟我斗,舒景月你还嫩了点,我不仅要夺你的男人,还要夺走你的一切。” 舒景月一直朝前跑,一直跑,跑到海边,看着碧蓝的大海,自己一个人呆了很久,夜幕降临,身后出现一束灯光,“我就猜到你在这里,从小到大,你只会跑到这来。” “你是来向我炫耀的吗?那你成功了。”舒景月抬头看着面前妩媚高挑的女子,眼睛红肿道。 女子笑得妖艳之极,手抚上舒景月的脸,“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你看见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给亦风下的药,他将我当成了你,你有何感想?” “你、你说什么?”声音嘶哑,不可思议的问道。 女子高挑嘴角,“你应该清楚,爸爸要将将公司交给你,最因为你是她最爱的女人生的,原本属于我的,却被你不劳无获的得了,我心里一点也不平等,当然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夺过来,包括爱着你的亦风。”声音被海浪声淹没,却硬生生的落在舒景月耳朵里。 舒景月拍开脸上的手,从沙滩上起身,面对面的看着舒景雨,咬牙道:“我什么时候和你争过,我不会要那些东西,你拿去就好了,但是亦风不行,你真是太过分了,你不仅过分还卑鄙,舒景雨。” “卑鄙,过分,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舒景雨笑着后退,招招手,几名保镖出现在周围,“月儿,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他们就不一定了。” 舒景月看了一眼面前的六位保镖,讥笑道:“你确定吗?”说完就朝其中一个保镖踢出一个回旋踢,保镖被踢得老远,其他五个见状,一起朝她发起总攻,舒景月几个回合下来,累得气喘吁吁。 趁她松懈下来,其中两名保镖将她架了起来,舒景月虚弱的吼道:“放开我,舒景雨,你想干什么?” 舒景雨向保镖递了一个眼神,保镖将将舒景月架到海水边,舒景雨迈着性感的步伐,走过来,“我的好妹妹,这里渺无人烟,就算明天有人在这打捞到你的尸体,新闻只会是说舒氏继承人为情自杀,你觉得这个新闻怎么样。” “你要杀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舒景月嘴角含笑,看着那个对自己假仁假义的‘姐姐’,笑的凄凉,笑得痛心。 舒景雨一招手,保镖将舒景月按进海水里,咸,涩的味道灌入嘴里,耳里、鼻里,眼睛里,舒景月拼命的挣扎,都没有从水中脱离,心中恐惧增加,身后传来舒景雨的嗜血的笑声,“舒景月,去和你那死去的老妈见面吧!” 画面慢慢运转,大雪纷飞,陌生的坏境,富丽堂皇的皇宫,倾国倾城的女子,一切向放电影般在脑海翻飞定格。 “月儿,月儿……”一声声温柔呼喊,一次次溺爱的抚摸,一次次温暖的怀抱,在耳边飘荡。 红,漫无边际的红,嗜血的红,战火、浓烟、尸体、国人、百姓、全都一个个的倒下,挣扎、呼喊、一切渐行渐远,山水、瀑布、花鸟…… ##42.爱的力量 细雨稀疏,积水顺着房檐滴在台阶的青石板上,经过长时间的洗涮和击打,青石板上全是一排排深深的小水坑,水落在里面会发出‘咚咚咚’的脆响。 伊芸儿半躺在软榻上,手里逗弄着一只金色的小虫,狠狠的盯着旁边站着的绿萍,“你说什么?颜霜和颜乐被人救走了?” “是的,娘娘,被一群白衣女子救走的,她们武功高强,我们的人不是对手。”绿萍有些口齿不清道,面对耶律弦时,她都不打结,可是面对伊芸儿,又看着那金色的小虫,心里瑟瑟发抖。 伊芸儿手微紧,金色的虫子就钻进伊芸儿的皮肤里,起身,抚着手上鲜艳的豆蔻,“白衣人,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还、还没?”声音明显小了好多。 伊芸儿看着面前的绿萍,“你怕什么?我都没怪你,救走了也白搭,没有解药,也是死路一条。”伊芸儿说着慢慢大笑起来。 绿萍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伊芸儿从窗外眺望不远处的楼阁,“王妃出去几天了?” “王妃去了三天了,王爷也还没回来。”绿萍当然知道伊芸儿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她只在意王爷,哪是什么王妃。 伊芸儿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站在房檐下,伸出手接着落下的雨水,可永远接不住那些积水,那是不是意味着一些东西也是抓不住的。 龙吟殿 耶律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批阅着桌上的奏折,听着殿外的雨声,慢慢的笔掉在地上,整个人都爬在了桌上,吓得在一旁伺候的广海吓得连忙去扶,“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叫了半天没人应,广海大声朝殿外喊道:“来人啊!陛下晕倒了,快传御医。” 没多久,华梦瑶、叶媛等等后宫嫔妃全都集聚在龙吟殿外,雨越下越大,龙床上的耶律靖慢慢舒醒过来,广海连忙附耳上前问道:“陛下,娘娘们都候在殿外多时了,要不要传?” “不用了,朕谁也不见,你速派人去睿王妃,宣月儿、弦儿进宫。”刚醒过来的耶律靖很虚弱,说话也很小声,但广海却把他说的话全都记下,吩咐了下去。 耶律靖一病,朝中大臣都开始议论纷纷,互相商讨立储一事,宫中就像那炉中的火苗,越烧越旺,特别是拥立端王的大臣,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许多大臣私下聚会,讨论该何去何从,热闹非凡,整个蓝辰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名谷 “爷,陌桑飞鸽来报,皇上病重,叫你和王妃速速进宫见驾。”陌言看着站在屋檐下发呆的耶律弦,将今早接到的情报递与耶律弦。 耶律弦接过字条,看了大概内容,眉心紧皱,看着对面的厢房,“我先回去,你在这,王妃醒了,立马通知我。”捏了捏手上的玉流星,毅然消失在雨里。 “诶,木头人,你家冰山走了,你还呆在这干嘛?”魅影端着饭菜,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看着早已不见的人影,问着陌言。 陌言回首看了一眼魅影,转身朝对面厢房走去,屋内的两人正在运功给罗迦景月疗伤,一个收尾,段清风将景月轻轻放在床榻上,将被子轻轻盖在景月身上,这两天内,两人不是施针,就是运功为其疗伤。 “吃饭了,吃饭了,皇叔,我做了你最爱吃烤乳鸽,桀苒,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酸汤鱼,快来吃吧!”魅影端着饭菜,献宝的说着。 桀苒看了一眼魅影,“你别以为一顿饭,我和皇叔就会原谅你,少在这套近乎。”没有平时的温柔,语气强硬,咄咄逼人。 “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给你做饭,你还对我大吼大叫,我就从没见你这样对过她?”魅影将饭菜顿到桌子上,指着景月吼道。 桀苒有些理亏,但还是继续吼道:“她是我师妹,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还说,不是你,她怎么会受伤,不是你她也不会这般摸样,现在还昏迷不醒。” “可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未来的王妃,都是她,不是她我们早就拜堂成亲了,我要杀了她。”说完,魅影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飞了过去,桀苒飒相接已来不及,发簪直直朝景月眉心射去。 段清风用手稳稳接住发簪,桀苒飒见状,狠狠抽了魅影一巴掌,‘啪’的一声,既清脆又响亮,魅影嘴角带血,恶狠狠的看着床上的景月,“我早该将她杀死,让你断了念想。” 桀苒飒的手悬在半空,慢慢的收回,看着魅影嘴角的血迹,冰蓝色的眼眸多了一丝异样,“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吵,要吵,滚出我的草庐。”段清风将发簪拍在桌上。 “皇叔“桀苒看着发怒的段清风,语气平息了不少,再看看魅影嘴上的血迹,拉起魅影就往草庐外走去。 陌言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等过了一会儿,问道“先生,我家王妃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脉象一切正常,气息平稳,快了吧!”段清风用一旁的麻布擦了擦手,坐到桌子边,拿起筷子吃饭,又看了看陌言,“一起吃吧!” 魅影甩开桀苒的手,闷闷的不说话,桀苒用手巾轻轻为她擦着嘴角的血迹,那肿肿的脸颊让桀苒愧疚感更强,“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我不是故意的。” “我任性,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好,没她罗迦景月温柔,漂亮,所以你才会不想娶我。”魅影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子,语气凄凉。 桀苒抚着她的脸颊,“你明知道我和月儿没什么?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以后你不要在用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你知道吗?月儿这次受伤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你真的会娶我?”魅影眼睛一亮,忘了刚发生的事,高兴地问道。 见桀苒再次点头应道,“那好,就这个条件,我就可以不和她计较了,走,回去吃饭。”魅影高兴地拉着桀苒又回到草庐,刚刚的事烟消云散,这叫什么? 这叫恋爱中的女人只在乎喜欢的人,爱的人,只要对方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承诺,就可以让一些不愉快不开心的东西烟消云散,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43.立储风波 耶律弦一出无名谷,就有很多黑衣人来袭,耶律弦一路过关斩将,快马加鞭赶往蓝辰,耶律弦夹紧马肚,手握长剑,眼睛嗜血,黑衣人一个个败下阵来,耶律弦冲出重围,扬长而去。 “饭桶,全是饭桶,还不快追。”黑衣首领呵斥着身后其余的手下。 突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了,“算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撤吧!”看来还是忽视了耶律弦,深长不露。 龙吟殿外热闹之极,朝中大臣大数候在殿外,晨曦,阳光照在大地上,威严的殿外热闹非凡,“睿王来了,睿王来了。”人群中突然喊道。 所有大臣全都回头看着风尘仆仆的耶律弦,耶律寒扬起的嘴角慢慢垂下,走过人群,迎向耶律弦,“三弟这一身风尘仆仆,去哪了?父皇可等了一晚了” “有些私事,出了趟远门,各位大臣真早,这天微亮,全都聚齐了。”语气中有淡淡的嘲讽,却不失平时的王者风范。 耶律寒用手遮了遮眼,邪笑道:“这天也不早了,想必父皇也等急了,我们进去吧!” “哦,我还以为是皇兄等急了,不忙,四皇弟还没来呢?来了,我们在一起去见父皇吧!”耶律弦扫了一遍人群,还有一些人没到,看着不远处慢悠悠走来的人影,耶律弦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耶律寒干笑的应道:“说得也对,那就再等等四皇弟吧!” 罗迦毓泽携着两位儿子缓缓走来,一路寒暄着,罗迦墨宣和罗迦铭熙直接走到耶律弦身旁,“铭熙回来了?”前不久罗迦铭熙出了趟远门,连景月受伤都没来看过,如今看到,耶律弦首先打着招呼。 罗迦铭熙面上毫无表情,对这个蓝辰出了名的冷王爷,他也不想有太多的接触,可没想到就成了自己的妹夫,“月儿的伤好了吗?”话没说完, “二弟,怎么说话的,少说两句。”罗迦墨宣制止了罗迦铭熙的问话,碰巧罗迦毓泽也甩了那些虚假的官员,走了过来。 拍了拍铭熙,“不喜欢就回去吧!我和你大哥在这就好。”罗迦毓泽拍着铭熙道。 “耶律弦,不管怎么样,月儿都嫁给你了,如果你不好好待月儿,有什么其他心思,以后你会后悔的。”铭熙勾到耶律弦耳边低语了一句,铭熙的一句话让耶律弦愣了一下,若干年后,他回想起这句话,也是颇有感慨。 “宣端王,睿王,四殿下觐见”耶律皓一来,殿外传来管事公公广海的声音,让正在讨论的大臣都安静了下来。 三人进去后,所有人分成了两个四个派别,一边拥立端王做太子,一旁拥立睿王,少数拥立四殿下,中间派别以罗迦毓泽为代表,实力较强的还属耶律寒,有华强松坐镇,呼吁较高。 “罗迦丞相,你觉得皇上这次会立储吗?”华强松问着近在咫尺的罗迦毓泽,很有试探的意味。 这么多年同朝为官,两人都是死对头,罗迦毓泽笑着捋了捋胡须,“华丞相此言差矣,皇家的事,身为臣子,怎敢揣测。”斗了那么多年,现在也累了,不管皇上做什么决定,他都决定辞官,不插手朝中之事。 “华丞相似乎有些着急啊!是不是怕睿王继承大统,你的位置就不保了。”李烨笑着说道,让华强松脸色微变,罗迦毓泽则是把手背在身后,不再说话。 华强松强装笑脸道:“李将军,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华某身上,你倒是要担心一下你自己,要是寒儿当上太子,那你的气数也尽了。” “哈哈,可惜那一天不会出现,恐怕要让华相失望了。”李烨度着步子,胸有成足道。 几人之间的言语如暗箭般相互厮杀,殿内余烟寥寥,耶律靖半躺在龙榻上,“朕身体每况日下,大不如从前,储君之位一直空缺那么久,今日朕找你们来,就是想将储君之位定夺下来。” 殿内三兄弟都未说话,静静的聆听着,耶律靖又是一阵咳嗽,“自古以来,立储都立长子,辰儿走了那么多年,按规矩,储君之位非寒儿莫属。”耶律寒听到这句话,心里激动不已。 一个转折,让耶律寒心里的激动消失殚尽,“但是寒儿脾气不适合,朕三思之下,决定立幼,立皓儿为储君。” 耶律弦嘴角一丝笑容一闪而过,躬身道:“父皇明鉴。”身旁的耶律皓眼角一紧,面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父皇,这不公平,为什么不立我,一句不适合,你就不给我机会,这明明就是我的位置。”耶律寒跨步上前,心情很不平衡。 耶律靖摆摆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什么叫本属于你的,这个世界的东西就没有属于自己的,什么都是靠自己争取得来的,这储君之位,朕就立皓儿,你别心里不服气。”耶律靖呵斥着。 呵呵呵,自己争取,那我就自己争取给你看看,我的好父皇,这是你教我的,可别后悔!“若没有其他事,儿臣告退。”耶律寒行了跪拜礼,甩手朝殿外走去。 “父皇,我们也告退了。”耶律弦说完,也随着出了大殿,耶律皓至始至终也没说什么话,离开了龙吟殿。 殿外的大臣,看着三兄弟先后都出来,各派的官员都拥了上去,最为激动地还属华强松,“寒儿,皇上怎么说?” “舅舅,我们回去吧!”说完,人就朝前走了。 华强松还没反应过来,圣旨就在大殿上宣读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体欠佳,国事力不从心,结合各位臣子意见,早立储君,四殿下耶律皓,有勇有谋,淡泊名利,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即日起,朝中大小事务由新太子耶律皓抄办,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结果很差强人意,有人欢喜有人忧,华强松看了一眼李烨等人,姗姗离去,众大臣在圣旨宣读完后,纷纷离去。 罗迦毓泽与罗迦墨宣则是跟随广海进了龙吟殿,这场立储风波就暂停了,可以后的生活有定是丰富多彩,精彩连连啊! 蔓野一千一百二十年秋,耶律靖龙体欠安,新立储君耶律皓为太子,左相---罗迦毓泽携子辞官,历经三代的罗迦一族从官场隐退。 ##44.华彩玉的爱 温泉冒着丝丝热气,里面时不时冒出哗哗的水声,水面透出半截裸露的身体,背靠在光洁的大理石上,眼睛半眯的看着手中的玉流星,嘴角划过冷冷的笑容,热气萦绕,让温泉中的人变得迷离,飘渺。 玉流星发出紫色的光芒,柔和中有些刺眼,你真有那么神奇吗?能封住一个人的记忆,遮挡容貌,还能百毒不侵,那是不是真如民间谣传那般,得你者得天下,如今我有了你,还怕这天下不是我的吗? 耶律弦握紧手中的看得出神,绝美的脸庞,迷人的的凤眼,妖娆的身材,天籁般的声音,无不是上天最完美的绝作,想着想着,身体有了反应,突然被这种本能反应吓了一跳,握紧手中的紫玉,一头扎进温热的泉水中。 来回的畅游,直到身体有些乏了,才起身离开温泉,迅速套上衣服离去,留下充满轻烟的一汪泉水。 流云阁 “娘娘,这久你清瘦多了,身子骨也越来越差,还是再吃一点吧!不要王爷还没等来,身体就先拖垮了。”香梅看着自家主子每顿只吃那么几筷子,身体越来越轻瘦,有些担忧,心里暗暗恨起罗迦景月,要不是她说王爷喜欢伊芸儿那般清瘦的女人,自家主子也不会绝食减肥。 这都减了数月,别说王爷,连王爷的影子都没见过,主子依旧坚持不懈,做奴婢的看着都心疼,其实主子也没表面那么凶。 “哪那么多话,端下去,本宫不想吃了就是不想吃,听不见吗?”华彩玉用锦帕擦着嘴角的油渍,喝着旁边的香茗。 香梅依旧不动,不管怎样,她都希望主子再吃点,坚持到:“娘娘,你就再多吃一点吧!” “香梅,本宫说的你听不见是吧?在啰嗦,拖出去杖毙。”华彩玉放下香茗,有些不耐烦道,她要坚持,他一定会等到他的,她相信。 “什么事让玉儿发那么大火,香梅,你怎么惹你主子生气了?”冷冷的声音在门框处响起,透着有些关心的意思。 华彩玉闻声抬头,激动不已,不可思议道:“王爷”又连忙放下香茗,起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香梅机灵的行礼,又继续说道:“王爷,奴婢怎敢惹娘娘生气,娘娘近日吃得太少,没什么胃口,身体越来越消瘦,奴婢多嘴劝了几句,娘娘就不高兴了。” 耶律弦直接入座,看着满桌的菜肴,“香梅,加副碗筷,本王和玉儿一同用膳,今晚本王还没吃什么呢?着实有些饿了。” “那臣妾给王爷弄些其他菜式,这些菜太清淡了。”听耶律弦要留下吃饭,华彩玉心里乐开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头了,进府几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何况还是耶律弦亲自上门的,这可是第一次,她流产的时候,她都没来过。 “玉儿,不用了,就这样吃,你都吃得下,本王亦能,做吧!陪本王小酌几杯。”耶律弦伸手将华彩玉拽着坐到凳子上。 华彩玉不可思议的看着耶律弦,有些受宠若惊的拾起酒壶往香梅送来的琉璃杯中缓缓倒酒,倒满后,将酒壶放下,耶律弦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夹起琉璃杯,等待着华彩玉。 华彩玉有些羞涩的端起酒,耶律弦笑道:“玉儿,本王还真没想到你会那么羞涩,这本酒,本王敬你,就当这些年来对你的疏忽,干杯。” 耶律弦仰头一口将手中的酒倒进嘴里,华彩玉用袖子掩着,将杯中的酒全数喝下,眼角涌上泪光,这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她还是等待了,等到他回头看到自己,从她流产后,这还是她和耶律弦第一次单独相处。 耶律弦放下琉璃杯,望着华彩玉,“怎么,玉儿嫌弃本王打扰了你的晚膳,不高兴了吗?”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王爷呢!臣妾这是喜极而泣。”华彩玉连忙摇头解释道,头上繁琐的头饰因头部的运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种声音不由让耶律弦想起罗迦景月简单脱俗的的发饰。 耶律弦主动又倒了杯酒一口而尽,“这些年是本王的疏忽,今晚,本王留下来陪你。” “真的吗?”华彩玉激动地反问道。 耶律弦笑着点点头,只可惜这个笑容没有半点温度,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华彩玉兴奋不已,这也许是华彩玉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晚,嫁入王府是她唯一的愿望,只可惜她天生注定是一颗棋子,被父母利用,同样被心爱的男人利用。 右相府 “我让你拿的兵符拿到了吗?”华强松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儿,一脸不屑。 华彩玉从怀里掏出一个虎形玉牌,举在手里,“那是不是可以将我娘放了。”语气卑微,没有在王府的嘟嘟逼人。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听话,她自然没问题,怎么说也是我一房小妾。“华强松妾侍很多,可子嗣稀薄,除了正式所出的华尚杰,就只有一房小妾所生的华彩玉,华彩玉从小就被特殊培养,知道适婚年龄,以嫡出的身份嫁给耶律弦。 华彩玉将玉牌递给华强松,“这是我最后一次办事了,以后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我们母女欠你的都还清了。”这些年当杀手,做小偷,当卧底,一切的一切都身不由己,如今她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想要自由些,如果不顶着丞相千金的头衔,她至少还是王府的侧妃娘娘,即便有很多女人,她也不在乎了,因为耶律弦答应她,会时不时来看望她,陪伴她了,那么就这样也知足了。 “你是翅膀硬了,想飞了吗?”华强松将与牌塞进暗格中,意味深长道。 华彩玉玉手握紧放在身侧,“我只想当我自己,不想再做棋子,这些年,我送来的资料和情报帮了你很大的忙,你就放过我吧!”语气中有些祈求。 “那好吧!你回去吧!”这颗棋子多次不受控制,很多次能将耶律弦杀死,不是她从中作梗,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那他只能弃子了。 华强松的慷慨让华彩玉很纳闷,以前从未那么好说话,今日轻而易举就脱离了这个牢笼,心里毅然的轻松,可有些不好的预感。 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让华彩玉惊觉不对劲,掀开车帘,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木,一切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这步棋还没走完,才是刚刚开始。 马车突然停下,周围杀气腾腾,华彩玉从座椅下抽出剑,迅速挡开朝她砍来的刀,飞身破顶而出,周围带着花脸的武士,呵呵,死士,这就是她走向自由的并须通道,可是她机会吗? 强硬的势力逼得她有些力不从心,当剑划过身体,那种痛不及心里的痛,想起昨晚那个甜蜜的缠绵,她在他身下,他们翻云覆雨,一切都那么美好,可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了,刀剑一次次的划过身体,耳边萦绕这那句美丽的誓言,“玉儿,你真美,以后本王会常来陪你的。” 身体慢慢倒下,眼角含泪,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她此生最爱,那个让她迷失,魂牵梦绕的男子,为了他,她放弃很多东西,甚至违抗父命,与父亲抗衡。 现在又不惜用生命来换取自由,与他相守到老,不在与他为敌,与他作对,能光明正大与他在一起生活,可是命中注定,他们无缘,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45.苏醒 那些死士们走后,华彩玉就像尘世间的一粒尘土,静静的躺在林中,一个生命就这样逝去,两个身影从天而降,耶律弦看着那已无温度的尸体,无半点表情。 “皇兄,她明明在很多事情上也帮助了我们,你为什么还要将她推向死亡。”耶律皓看着尸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些残忍。 耶律弦轻哼了一声,语气强硬道:“棋子已无利用价值,就不需要占用领地,华强松将她女儿派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得到很多东西,我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我想让他自乱正脚,弃子杀敌而已。” “皇兄,你明明知道她对你有情,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你怎么不放条生路给她,夫妻一场,你怎么可以那么心狠。”耶律皓指责着。 耶律弦将手负在身后,在林中踱步,全身的王者气息格外渗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否者你会万劫不复。”他只知道很多时候,女人可以利用,是达到目的最好的效果和手段。 “皇兄,你这般无情,你就不应该招惹月儿,她是无辜的,她那么善良,你怎么就不能放过她?”看着自己皇兄做事如此极端,他心里真后悔和他联合起来骗罗迦景月。 耶律弦一转身,呵斥道“你别忘了母后是怎么死的,要不是紫玉涵那个该死的女人,母后也不会中毒,也就不会死,你知道吗?她是紫玉涵的女儿,这是她欠我们的,我只是讨回来而已。” “皇兄,你的仇恨那么重,你不累吗?你为什么不退一步想想,如果不是紫玉涵,母后可能早就没命了,如果不是月儿救你,你早就死在暗香的剧毒中,如果……” 耶律皓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暴戾打断,“闭嘴,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你才会为她开脱,说什么都没用,你只要好好当你的太子就行,其他的事你少管。” “你会为这件事后悔的。”耶律皓也不多说,说完这一句转身离开了树林,耶律弦看着地上的尸体,华彩玉,你的死与本王无关,错就错在你那么相信人,一个假的兵符就让你丢了小命,真是可惜了。 耶律皓当上太子,处理国事,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有的是一派王者气势,将国事管理的条条有序,耶律弦因侧妃华彩玉病故,数日休朝,华强松因痛死爱女,身体微恙,请了朝假,然蓝辰左相罗迦毓泽辞官故里,近日上朝,有权势的人大半不在,只留下了李烨护国将军和端王耶律寒两个。 下朝后,文武百官都纷纷散去,耶律寒在大殿上留了下来,看着面前一身明黄的耶律皓,这身衣服明明就是他的,现在穿到别人身上是那么刺眼,“本王和你皇兄争了那么多年,到头来确是你坐上了这个位子,在这里说声恭喜了” “二皇兄有心了,这朝都退了,二皇兄还不回府?就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吗?”耶律皓迈着金丝履从台阶上一步步迈下来,尽显王者风范。 耶律寒将手紧握,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四弟,高处不胜寒,你可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别摔了下来。” “这就不用二皇兄担心了,二皇兄只要做好臣之本分就好。”耶律皓的步子一顿,居高临下的看着耶律寒。 耶律寒一甩衣袖,“那我们走着瞧。”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朝堂。 大殿内的耶律皓抚了抚额头,一步步走下台阶,回头看着身后的龙椅,皇位金灿灿的光芒十分耀眼,可又有谁知道坐上去是如此的冰冷和寒冷。 不知不觉已逛进御花园,看着那随风飞舞的秋千,思绪翩飞,不由想到几月前那坐在秋千上的女子,风髻露鬓,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笑颜如花的容颜,慢慢清晰明朗。 手抚上那容颜,一握,除了满手心的凉风,什么都没有,耶律皓冷笑了一番,坐到秋千上荡了起来。 一周转眼即过,可床上的人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魅影每天都会用帕子给景月擦脸和手,自从桀苒飒说会娶她,她对景月的敌意减了不少,魅影看着一旁憔悴到不行的段清风,再次劝道:“皇叔,您就去休息一会儿,她要是醒了,我和飒回来叫你的,这几天你没日没夜的守着,也不是办法啊!” “皇叔,魅儿说得对,您就去休息吧!月儿我们收这就是。”桀苒飒也很是纳闷,一样六根清净,看破红尘的皇叔怎么突然变了,看景月的眼神也非常柔情和欣喜,有时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他们认识了好久。 如果不是段清风在这无名谷呆了十几年,他真觉得面前这个段清风是冒充的,“没事,我守着就好,在研究些药膳让她服下,可能会有些好转,很快就醒了。”虽然没睡觉,段清风依旧精神,除了下巴长出了一些胡渣,一切都以平时无异。 “诶,皇叔,她的睫毛好像动了。”魅影为景月擦脸的时候,无意间看见那翘而曲的睫毛像蝴蝶的双翼一样,上下扇动了两下。 魅影一句话,让屋里的几人都围了上去,段清风放下手中的草药,手轻轻搭在洁白如玉的手腕上,心里激动不已,“她心里那股被尘封的气不见了。” “月儿,月儿,快醒醒,月儿,月儿,听到了吗?快醒醒。”段清风轻摇着景月的身体,试图呼喊着,魅影与桀苒飒提递个眼神,什么时候皇叔能将个女子的名字喊得那么深情和亲热了。 景月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浑身酸疼,感觉有人在呼喊她,这声音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声音渐渐近了,近了,亦风,亦风,是亦风,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个人心脏会很痛,喘不过气,对了,她记得她的灵魂飘到了二十一世纪,亦风跳楼了,亦风跳楼了,为了他们之间的誓言,亦风也陪她一起死了,眼角划过滚烫的泪水,她拉不住,只能任亦风的身体下坠,直到死亡,血,满地的血,还有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 景月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亦风,不要”床上的景月突然猛一起身,撞到桀苒飒的头,疼得桀苒飒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哎呦” 景月看着满屋的装饰,古代,她又回来了,在看着面前的几人,师兄桀苒飒,白发女子,陌言,灰衣人,还有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亦风。 景月一把拥过段清风,声音哽咽,“亦风哥哥,亦风哥哥。”手环得好紧,其他的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 “月儿,月儿,你终于醒了。”声音磁性温柔,段清风先是一愣,随后也重重的拥上景月,像是要将她捏进自己的骨髓,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儿,虽然容貌变了,但是性格依然未变,这让段清风忘了周围的人,轻轻在景月头上轻吻了一下。 周围几人都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景月手抚上那近在咫尺的脸,泪如雨下,原来她们爱的如此之深,可以超越死亡和国度。 突然环在腰际的手松懈了,段清风的身体向后倒去,吓得景月尖声道:“亦风哥哥,亦风哥哥,你怎么了?” 站在身旁的弥迪见自家师兄倒下,连忙伸手扶住,“您不用担心,我师兄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闻言,景月松了一口气,翻身下床,与弥迪将段清风扶到床上,将其鞋子脱了,又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46.桀苒飒与段清风的身份 景月回身看着站在床边的几人,都是嘴巴张的大大的, 景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们怎么了?那么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月儿,你好美。”好一会儿,桀苒飒才反应,赤脚站在床边的景月映入眼帘,桀苒飒眼神闪躲,平时那个相貌平平的丫头,如今变成倾城美貌的女子,一颦一动都是光彩照人,即便没有梳妆打扮,都是那么美艳动人。 闻言,一旁的魅影也回过神,拽着桀苒飒,语气不高兴道:“不许你看她,不可以看她。”景月的容貌让魅影有些着急的挡在桀苒飒面前。 景月看着面前的白发女子,又看看桀苒飒,手不由抚向脖颈间,玉流星不在了,又抚了抚脸,真和平时不同了,景月有些着急道:“你们有看见我脖颈里的紫玉吗?”那可是父母留给她东西,她要好好保管。 “什么紫玉,我们没看见?”魅影顺口答道,景月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突然看着陌言,后知后觉道“你怎么在这?” “王妃,王爷说您醒了,就随属下回府。”陌言躬身上前,回答道。 耶律弦,他怎么知道自己昏迷了,陌言不是随时都跟着他,那就是说,耶律弦也来过无名谷,那脖颈里的水晶项链应该被他拿走了,景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段清风,又回头看着陌言,“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不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王妃,王爷有令,属下很为难?”陌言双手抱剑,一副宁死不尊的样子。 景月觉得脚底很凉,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套上床边的绣花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反正我现在不想回去。” 见景月那么执着,桀苒飒开口道:“陌言,月儿刚醒,身体也没好全,等伤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陌言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门口走了,弥迪看了看时辰,从桌上端起托盘,递与魅影“那丫头也该换药了。” “她不是醒了吗?让她去,丫头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让我换。”魅影使起了小性子,不愿去接。 桀苒飒接过托盘,“魅儿,去吧!我和月儿有话要说,祁红就交给你了。”魅影看了看景月,很不情愿的端着药随弥迪离开了房间,屋里除了晕过去的段清风,就只有两人,景月抚了抚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听说祁红还活着,心松了一口气,跨步走出房间,桀苒飒也随着走出草庐。 虽已是秋季,但谷中桃花开得正艳,随风飞舞,景月站在桃树下,连桃花都害羞的合上,“北冰桀苒,字飒,北冰王爷,呵呵呵,没想到我们会是师兄妹。”景月冷笑道。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们还是师兄妹,月儿,你是不是在气我将身份瞒了你。”桀苒折了一枝桃花,语气有些担忧。 景月回头看着桀苒,“没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琉璃国公主的?”她已经十七了,以前一直以为她是魂穿,可谁知道她是胎穿,她也有过那段幸福的童年。 “在你进入山谷的第二年,有一次,你生病了,玉流星发着耀眼的光芒,你的记忆有苏醒的预感,师公说只有皇族之血才能封住玉流星的灵气,不会让你的记忆苏醒,我将血滴到了玉流星上,封住了灵气,从那以后,每当月圆的时候,你都会昏睡几个时辰,在这几个时辰里,玉流星就靠吸取日月精华来维持灵气,保护你原有的容貌和记忆。” 难怪每次月圆之夜过后,总感觉身体疲惫,第二天起不来,“瞒了那么多年,你就不怕你不小心说漏嘴了,民间不是谣传,得玉流星者得天下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拿走玉流星,而是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景月疑惑不解,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桀苒。 “月儿,天下固然重要,但取之有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不堪吗?我们祖辈本事同根,谁是这个天下的王,只要能给天下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有什么区别吗?”桀苒扔了手中的桃花,有些生气。 景月伸手接过飞落的花瓣,“我不是这个意思,天下之势,发展变化之大,又有谁能预料。”桀苒的一番话让她不由想到自己国家的灭亡,父母之死,国人之死。 “月儿,师公之所以封住你的记忆,就是不想你背负太多,想让你过得简单一点。”见景月语气低落,桀苒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往事。 景月摆摆手,“我知道,只是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那我的人生是缺憾的,正是有了这些记忆,我的生活才会丰富起来。” 桀苒手里握着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你找我来,不只是想说这下吧!有什么你就问?” “我想问亦风的事?你为什么要叫他皇叔?他和妙医又是什么关系?”景月收回哀伤的思绪,问道。 桀苒俊脸苦涩,“皇叔是父皇最小的皇弟,北冰最小的王爷,北冰清风是他的名字,亦风是他的乳名,祖太妃是苍冥的公主,医术高明,研究了很多药材,其中就有绝恋和暗香两味毒药,可惜还未研究出解药,药就被苍冥的人偷了去,祖太妃过世后,一直未能研制出解药,只留下了一味药方,十七年前,皇叔大病一场后,整个人性情都变了,一心只想着研究暗香与绝恋的解药,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离开北冰,浪迹天涯,被江湖中人称为‘妙医’,这就是我的皇叔亦风,” 听完桀苒的话,景月可以想象出那种专注的神情,记得以前,亦风是A市很有权威的医生,研究各种疾病,每每接到案子都会很用心很专注去做,连作为女朋友的她都只能静静在一旁呆着。 “看你的样子,毒肯定解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优秀。”景月一脸痴迷道。 桀苒扇了扇扇子,疑惑道:“月儿,你怎么知道皇叔的乳名?为什么你们看上去,像认识了好久一样。” “师兄,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吗?”景月飞身坐到高大的桃树之上,就像画中仙子,美的耀眼,夺人心魄,桀苒看着那画中的容颜,不由感慨,如此美的人儿,自己怎么配得上呢?想想她被困在鬼竹林中,耶律弦二话没说冲进竹林,只为救她,想来也是爱惨她了,才那么心急不顾性命,毫无犹豫的冲进阵中,想想,他们还真配。 景月见桀苒不回答她的话,极了,折了一枝桃花飞射过去,丢在桀苒身上,痛感让桀苒回过神,“师兄,你能尊重我一下吗?我在和你说话,你走什么神啊!” “要怪只能怪你太美了,我移不开眼。”桀苒也飞身靠在另一颗枝桠上,好不潇洒,落日的光辉散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子,金光闪闪,美艳动人。 ##47.解蛊 端王府的密室内,耶律寒光着身体坐在满是草药的药缸内,胸前有一条长长的红线,临近心脏,看上去还会蠕动,有些吓人。 旁边一个妇人将布团塞进耶律寒的嘴里,“王爷,你忍着点,过了这关就好了。”说完,旁边木桶里的东西都纷纷倒入药缸内,有蛇、蝎子、蜈蚣、蛤蟆等等之类的毒物。 耶律寒闭上眼睛,嘴里哼出声来,身上全是黑气,连脸都发黑,那痛苦的样子慑人极了,“王爷,想活命就得坚持,不能前功尽弃啊!忍过这一关就好了。” 耶律寒手放在桶的两则,青筋鼓起,硬生生的捏进桶璧里,这不是一般的桶,是命人专名打造了一定厚度的铁通。耶律寒一直忍受着那些东西在水中穿梭,直至他们互相残杀致死,原本褐色的药水变成了黑色,耶律寒也被折磨的体力透支。 “王爷,这才是第一缸药膳,老奴再换一缸,就可以将你身体内的幼蛊逼出来了。”妇人将铁桶下的塞子拔了,里面变黑的水顺着洞口流出来,还携带着一股恶臭。 黑水流进下水道里,就像蝗虫过境,一些有生命迹象的东西瞬间死亡,可想这黑水之毒。 睿王府 耶律弦正和伊芸儿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一声声娇吟溢满整个房间,“弦,再快点、再快点。”伊芸儿躺在耶律弦的身下,满头大汗,还不忘催促着身上的耶律弦。 耶律弦加快速度,在伊芸儿的身体里自由的驰骋,伊芸儿笑得很妩媚,她就知道,他还是爱她的,虽然她使了一些手段,但他还是对她的身体有感觉的。 耶律弦眼睛迷离,只有满满的情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般,伊芸儿心里暗想,这么多年种下的情蛊,依旧管用,若不是她奈不住寂寞,她也不会现在就让那情蛊苏醒。 耶律弦渐渐疲惫的趴在伊芸儿身上睡着了,伊芸儿将大汗淋漓的耶律弦掀在身旁,再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轻吻了耶律弦性感的薄唇,“你就乖乖睡吧!我爱你,弦,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说完起身下床,光洁的酮体在月光下很迷人,泡在温热的水中,伊芸儿是无比的满足,突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月光下那摊血里的银色虫子,手指关节捏紧,“该死的耶律寒,你居然杀死了我的银蚕蛊。” 耶律寒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里面也有一条又粗又白银色虫子,耶律寒虚脱的倒在铁桶里,妇人一个手势,密室多了两个黑衣人,黑衣人将耶律寒扶出桶,妇人躬身用镊子捡起黑血中的幼蛊,“小师妹,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银蚕死了,你还有什么?” 无名谷 景月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睡着的段清风,手抚上那张俊逸的脸庞,虽然已经三十而立,可岁月依旧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时隔那么多年,再次在异世相见,心里那种久违的感觉依旧没变,心还会砰砰的跳个不停,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魅影睡不着,看着对面烛火通明,推门而出,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门前,轻轻敲着门板,里面传出黄莺般迷人的嗓音,“进来吧!门没关。” 魅影推门而进,看着床边的美人,慢慢走过去,“你还不睡?” 景月看着满头白发的魅影,起身笑道:“你不也还没睡吗?” “我睡不着,我那天明明至你于死地,你醒来后看到我却那么平静,这是为什么?”魅影停住脚步,看着从床边走过来的景月,眼睛迎上景月那迷人的眼眸。 景月一颦一笑都美到了极点,“居然我们都睡不着,那我们聊聊吧!” 两人坐到桌子旁,景月看着面前的的白发女子,眉弯新月,姿容美艳,只是眉宇间还有丝怨气,“我还得感谢你将我带进鬼竹林,如果不是那样,我的记忆也不会恢复。” “我险些将你杀死,你居然不怪我,还感谢我,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景月用剪刀剪了剪过长的灯芯,“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女人,我能看清楚女人的心。” 魅影心里还有些佩服起面前的女子,面上有丝动容的神色,她当应了了桀苒,只要桀苒娶她,她会试图劝自己放弃想杀她的冲动,可景月刚刚的一番话让她连心中最后的怨恨都散了,景月见她不说话,又接着道:“魅影,你应该很喜欢师兄吧!不然也不会多次来刺杀我。” “我很喜欢他,亦或者很爱他,我们从小都有婚约,他常年在外学艺,婚约也一直拖延,直到我在他书房看见你的画像,我才知道他拖延婚约是为了你,他喜欢上你了,才迟迟不与我成婚,我在他和漂白密谈时得知你是他师妹,我独身一人悄悄离开北冰,来到蓝辰。”说着说着,魅影双手交握在一起。 景月手附到魅影的手上,“爱情容易让人迷失自己,特别是女人,为了爱可以做出任何事,我能理解。” “他对你很好,让我做未婚妻的很嫉妒,他从来没有对我好过,那时我恨死你,想将你除之后快,每次刺杀你都被他阻止,越是这样,我就越不甘心,只有将他毒晕,放出消息,让你知道他在这里,由于你的好奇,你一定会来,可是没想到你不仅武功高强,连阵法都那么厉害,轻松地过了谷中阵法,突然我想到还有一个不成功的阵法,鬼竹林,我就在那等你,将你逼进鬼竹林。”言语间藏露着激动和亢奋。 景月倒了一杯水递到魅影手中,“魅影,我可以给你明确的答案,我不喜欢师兄,我只把他当成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情感,并无男女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我这句话能不能让你消除你对我的误会呢?”景月盯着魅影的眼睛,讲话挑明了。 在院子里的桀苒再次听到了这句话,脸上有些失落,手上捏着通红的血玉,想起今天下午在桃林的谈话,“月儿,这块玉送给你。” 景月的神情一顿,接过血玉,这不是上次在风满楼顺手牵羊的那块玉吗?真是很漂亮,“师兄,这玉很漂亮,你不是说它是你送给未来夫人的吗?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想将它送给你,希望你做我的夫人。”桀苒抱着一试的心态,他想知道景月对他是否有情,即便心里早有答案,他还是想亲自听她说。 景月将血玉塞进桀苒的怀里,“师兄,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可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每块玉都有主人,可惜这块玉的主人不是我。” “逗你玩的,只是拿与你赏赏,你还当真了。”桀苒接过玉,假笑道,是他一厢情愿了,可转念一想,这样不是挺好吗?心里的包袱终于放下了,她也有喜欢的人,并且他相信耶律弦会给她幸福的。 ##48.顺其自然 桀苒坐到院子的石凳上,静静的听着屋里两个女人的谈话,“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喜欢飒?”魅影听了景月的话,激动不已。 “嗯,真的,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和爱的人了。”景月点点头,眼神不由飘向床上睡着的段清风。 魅影见状,景月眼里蕴含秋波,惊讶道:“不会吧!你爱的人是皇叔?” “嗯,我爱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我都爱上他了。”景月想起以前的时光,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景月的这句话让院子的的桀苒也是一惊。 魅影觉得不可思议,“很多年前?你不是一直生活在玄西老人身边吗?怎么会认识皇叔?”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景月看着魅影的疑惑,问道,同样的问题他问了桀苒,只惜桀苒走神,后来又想说的时候,被陌言打断了。 魅影默念着“前世,今生?”景月将自己和亦风之间的的全说了说了一遍,听得魅影泪眼朦胧,也让桀苒感慨不已,难怪那么多年,皇叔一直不娶,就是因为月儿吗?可如今月儿是蓝辰的王妃,耶律弦会就此罢休吗? “你哭什么?说说就哭,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魅影。”景月用手帕擦了擦魅影脸上的泪痕,讥笑道。 魅影吸了吸鼻子,“真没想到,你和皇叔的感情那么动人,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爱吧!不然我再次看见他,心怎么会那么疼呢?”景月语气低沉,眼睛迷离。 魅影突然察觉问题所在,追问道:“那耶律弦呢?你喜欢她吗?” 魅影一句话让景月为他擦脸的手忘了动作,停留在她脸上,对啊!她怎么把耶律弦忘了?她现在是耶律弦的王妃,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舒景月了。 想到那个冷冷的耶律弦,景月居然感觉心也在跳动,对啊!和耶律弦的相处期间,她渐渐喜欢上他了,可现在亦风又回来了,该怎么抉择呢? 见景月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的眼神,“你两个都喜欢是不是?” 魅影的话语让景月回过神,苦笑道:“我也不清楚,究竟喜欢哪一个,可能两个都喜欢吧!” “那就让上天来做决定吧!它既然让你们相遇,就一定为你们铺好了路,别想那么多,真没想到以前都是我太冲动了,险些杀了你。”魅影看着面前不仅漂亮,而且善良的景月,心里生出了愧疚。 景月笑了笑,“我又没怪你,你也别往心里去,是啊!顺其自然吧!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景月主动岔开话题引开魅影的注意力,“我的头发天生就是这样的颜色,有很多人都叫我妖女,说我不详。”一提到这个痛处,魅影又将头上的黑纱遮了遮。 “我看看,我有办法让它变黑。”景月看了看魅影的头发,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界的染发,也许可以一试。 魅影一听,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这些年,每天都躲在黑夜里,用黑纱遮掩,为得就是不让别人看见这满头的白发。 “可以,我们需要点东西。”景月肯定的回答魅影,没记错的话,《本草纲目》记载:桦木皮、包侧柏、烧烟熏香油碗内成烟,以手抹须鬓上,即黑。 夜在两人的捣鼓中渐渐流逝,这是两个女人聊得最开心的一夜,也正是这一夜的聊天,彻底消除了魅影对景月的芥蒂,两人成为最好的朋友。 天刚拂晓,景月才睡下, 段清风总觉得被什么压着手,醒来,看着床边睡得正香的女子,嘴角上扬,心里那块缺失的方被填的满满的。 手抚上景月的脸,轻轻喃呢“月儿,这一切就好像是场梦,如果是,那让它永远都不要醒来。”如今身份换了,容貌换了,可那份爱没换。 段清风起身,将景月抱上床,又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那端庄的睡颜,痴痴着迷。 门外传来的响动让段清风收回神思,只身往草庐外走去,看着山坡处的环胸抱剑的少年,一步步走上去,夕阳映在两人身上,唯美至极。 “你又守了整晚。”段清风语气平和有力,让面向夕阳的陌言回身看着他。 许久,陌言才答道:“我希望你离王妃远一点。”陌言也听到昨晚上景月和魅影的谈话,一字不差,他知道面前这个男子比自家主子更爱景月,但他不希望景月跟他在一起而抛弃了自家主子。 “月儿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的选择,她是留是走我都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护住心切啊! 陌言眯眼看着夕阳,强调道:“请亦王记住,她是睿王妃,蓝辰的王妃。” 段清风负手而立,“名称只是一个称谓,月儿是看不上的,年轻人,情感之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你现在不懂,可能等你爱上一个人以后,你就明白了。”说完段清风沿着原路线慢慢的返回,留下一愣愣的陌言。 官道上,有大大小小的马车正赶着路,罗迦墨宣环着妻子和女儿,脸上一脸温柔,“心儿,以后我们就要过没有仆人的日子了,你怕不怕?” “宣,你都问了数百回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不怕。”耶律若心窝在罗迦墨宣的怀里,夫妻两人感情甚好。 “老爷,我们这次离开蓝辰,也没等到月儿回来见上一面,太仓促了。”紫玉蝶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沿途的风景,语气有些担忧。 罗迦毓泽抚了抚胡须,“蝶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要太担心。” “哎,但愿如此吧!老爷,这一路风平浪静,可不像是华强松的风格。”紫玉蝶也只是感叹了一句,突然觉得这一路太平稳了,心里到有了不些不踏实。 罗迦毓泽笑了笑,“那老狐狸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将车帘轻揽,“熙儿,马上就要经过树林了,小心些。”树林是最好的伏击地点,有些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是,父亲。”铭熙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派威风凛凛,眼扫四方。 树林很快就到了,铭熙也觉得有埋伏,扬手让赶车的人放慢速度,突然马车一顿,险些让若心跌了出去,碰巧有利箭袭来,多数射在马车上,骏马受惊,疯狂的横冲直撞,罗迦墨宣揽着耶律若心的腰“心儿,抱紧可儿。”耶律若心点点头,罗迦墨宣一手揽人,一手持剑飞身跃出马车。 ##49.密林遇袭 从树林冲出很多黑衣人,手持刀剑,黑布蒙面,纷纷将三辆马车围了起来,紫玉蝶与罗迦毓泽也飞身出了马车,罗迦铭熙持剑站在马上,“大哥,你带大嫂先走,我和爹娘垫后。”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谁都走不了。”黑衣人头目呵斥道,一个手势全数黑衣人训练有数的一拥而上,可能是因为吵闹声,在耶律若心怀里熟睡的罗家可儿放声哭了出来,耶律若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拽着罗迦墨宣。 一些黑衣人听到婴儿之声,全数朝罗迦墨宣攻去,罗迦墨宣也紧紧环着耶律若心,一招一式都在奋力抵挡黑衣人的刀剑,攻势太猛,罗迦墨宣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一剑直刺耶律若心,罗迦铭熙快速扫平身边的黑衣人,眼见赶不过去,直接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脚踢飞过去,接了那一剑。 “熙儿,你护送你大哥大嫂一同离开。”紫玉蝶手持长鞭,纷纷将周围的黑衣人震飞了去,朝另一边的罗迦铭熙唤道。 罗迦铭熙应了一声,飞身向罗迦墨宣靠过去,黑衣人倒下一批,又冲上一批,“大哥,我们从那杀出去。”兄弟两人背靠背的杀着周边的黑衣人。 突然利剑划伤了罗迦墨宣的手,吓得耶律若心连忙问道“宣,你没事吧!流血了。” “别担心,好好抱着可儿,我们一定能杀出去的。”罗迦墨宣忍痛安慰着怀里的人。 厮杀声一片,可儿声音都哭哑了,让耶律若心心疼不已,正当几人将要败退之际,从天而降一些白衣女子,个个面蒙白纱,身手矫健柔和,加入战斗后,黑衣人纷纷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 黑衣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人,纷纷被擒,“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罗迦铭熙将剑架到为首的黑衣人勃颈上,逼问道。 “呵呵,成王败寇,无话可说。”黑衣人说完直接将脖子在剑上一划,瞬间倒地,罗迦铭熙惊觉过来,为时已晚,其余被擒的黑衣人也纷纷咬舌自净。 紫玉蝶收了鞭子,看着在场的白衣女子们,拱手道:“多谢各位侠士相助。”其他几人也拱手肆意感谢之意。 “夫人多礼了,我们只是奉主人之命来护送夫人一家离开蓝辰。”其中一名老练的白衣女子说道,一扬手,一批人又将几匹马车牵了过来,“夫人、老爷、公子们请上车,余下的路程就让我们来护送吧!” 紫玉蝶心里疑惑,“姑娘,请问你家主人是?” “夫人,主人特别嘱咐,暂时不能说,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做属下的。”白衣女子轻巧就推脱了问题,行了礼,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其余白衣女子也纷纷散布在马车周围。 紫玉蝶意欲未尽的进了马车,罗迦毓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熙儿、宣儿、启程。”也翻身进了马车。 罗迦墨宣抱着妻女进了马车,罗迦铭熙骑上高头大马走在中间,说也奇怪,一切风平浪静后,可儿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 耶律若心抚了抚小可儿脸上的泪痕,将可儿放在旁边的摇篮里,从包袱里找出止血药和金创药,“宣,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还是心儿细心,你不提,我都忘了。”罗迦墨宣将受伤的手臂挽了起来,递到耶律若心面前。 耶律若心用手绢擦着血渍,在将止血药倒上,又上了些金创药,再用手绢将伤口包扎起来。 罗迦墨宣看着耶律若心近在咫尺的红唇,亲吻了上去,耶律若心包扎伤口的手一顿,面色娇羞,“宣,这在车上呢!” “心儿,当娘了还那么害羞,脸红了哦!”罗迦墨宣调笑道。 耶律若心手握成拳,捶打在罗迦墨宣身上,“讨厌。” “哎呦,”罗迦墨宣突然喊出声,吓得耶律若心捶打得手一顿,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伤口?” 见耶律若心焦急的模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心儿,你真可爱,你上当了。” “你,你无赖。”耶律若心又拍了一下罗迦铭熙,罗迦铭熙一躲,碰巧打在伤口上,“嘶”罗迦墨宣疼出声来。 耶律若心一慌,“宣,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没事吧!” “哎呦,疼死为夫了,来,再给我亲一口,就不痛了。”说完罗迦墨宣将耶律若心揽进怀里,轻吻起来,两人相拥相吻,很是恩爱。 紫玉蝶从马车的车窗看着两侧的白衣女子,个个步伐轻盈,皆是武林高手,能统领这些人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从刚才的拼死搏斗中可以看出,这些人是真心帮助他们的,不管是谁?只要没有恶意就行,一切顺其自然吧! 罗迦铭熙骑在马背上,深思熟虑,刚才趁乱检查了尸体,这些女子身上皆有一块楠木腰牌,上面刻着冷月,不由让他想到景月,只是心里有过一时的错觉,他知道自己妹妹不仅医术高强,用毒和武功也不赖!凭她的聪明才智也不是不可能! “爷,要不要追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树林的山坡上埋伏着一群黑衣死士,其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衣男子负手而立,身边的黑衣人恭敬的询问道。 锦衣男子眼睛眯紧,看着远去的的马车和人群,声音在空旷的密林内显得十分粗犷,“不用了,来几个人下去看看那些白衣尸体,看看是什么来类?” 此话刚停,几个黑衣死士,训练有术的飞身向尸体靠近,没一会儿,从尸体上拽回什么东西,翻身上坡,一切像没发现似的,将手中的楠木递到锦衣男子面前,锦衣男子接过楠木,用手擦拭这上面的纹饰,除了漂亮的梨花,还有两个秀丽的字体,冷月。 锦衣男子心里纳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出想在江湖中,和罗迦一家又是什么关系?“你派人易容成她们的样子,混进她们,打听一下她们的来历,本王要知道她们的带头人是谁?速度越快越好。” “遵命。”站在他身旁的黑衣人躬身道,锦衣男子说完,一个扭身,消失在密林。 耶律弦醒来,准觉得身体乏力,看了看屋里的环境,剑眉紧扭,他怎么会在云逸阁,昨晚在书房看书看到很晚,心里纳闷,手抚上疼痛的太阳穴,起身套上鞋子,碰巧被进来的伊芸儿撞上。 “弦,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伊芸儿将手里的菊花插进台上的花瓶里,笑着道。 也不知为什么,心灵深处很讨厌这种笑,但表面却还是忍不住温柔回答着,感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般,“你怎么不叫醒我,这都什么时辰了?” “才辰时呢?我看你那么累,不忍心,弦,你看这花好看吗?”心里有些厌恶的感觉,再看了花以后,都烟消人散了,一下子,心情愉悦起来。 耶律弦笑着起身,慢慢走近伊芸儿,楼上她的芊腰,“不及我的芸儿美!” 伊芸儿躺在耶律弦怀里,笑的妖艳之极,眼睛露出犀利的光芒,耶律弦,你注定是我伊芸儿一人的,我只许你是我的,我生则你生,我死则你亡,谁叫我那么爱你呢? ##50.心惊胆战 时间已过晌午,北冰桀苒摘下脸上的面具,因为身份都被识破了,没必要在带着,出门就看见坐在树上陌言,北冰桀苒没打招呼就朝饭厅走去,陌言看着走过的北冰桀苒,先是一愣,脸部线条僵硬,随后才慢慢缓和,这男子三番五次与他过招,没想到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玉面公子’居然是北冰国的王爷。 罗迦景月与魅影都未起床,段清风则是在院子里捣鼓着满园的茶花,“皇叔,怎么现在还不吃饭?我都快饿死了。”北冰桀苒看着院子里段清风,手搭在柱子上,可怜兮兮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饿了,就自己去弄?”段清风将多余的茶花用剪刀修去,一副怡然自得。 桀苒瘪了瘪嘴,念道:“这两丫头怎么还不起床,真要将我饿死不成。”说完还顺手摘了一朵茶花叼在嘴里,突然一个石子飞了过,桀苒险些躲不过。 他差点忘了,这茶花是段清风的最爱,“那个、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手误、手误。” 段清风脸色很臭,没有说话,陌言在半边看着两人,真难想到,北冰两大王爷,一个是传说中医术高明,性情淡漠的亦王,另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战无不胜的战王,可现在谁能想到这两大人物居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早啊!皇叔、飒”突然拐角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让三人都回头看了看,只见魅影换去了平时沉重的黑色,今日着了一袭水黄色散花水雾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浑身散发出优美典雅的气息,一袭黑发用丝带缠在脑后,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 魅影的出现让三人愣住了,连随后走来的弥迪都吓了一跳,最近怎么老是有人进谷,还都是些女人,走近一看,居然是魅影,也愣住了。 “这装扮比平时好看多了。”最先回过神的是段清风,赞许道,真没想到月儿用了这个办法,最先他怎么没想到呢?染发?真有你的,月儿。 北冰桀苒将茶花从嘴里吐了出来,“魅影,你的头发怎么黑了?”昨晚他听到两人一直在聊感情的事,也不敢逗留太久,很早就回房了,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头发都变颜色了。 “是月儿弄得,怎么?好看吗?”魅影看见桀苒的样子,转了一圈笑着道。 闻言,桀苒走进魅影,仔细看了一会儿,“比以前好看了那么一点,没想到那丫头魅力挺大的,短短几个时辰就把你收买了,曾经还视她为仇人,现在有亲密的叫月儿,你们女人啊!真难懂?” 弥迪愣了愣,终于回过神,原来是魅姑娘,他还以为是谁呢?将手里的鱼提进厨房,开始做饭,陌言则是紧紧盯着景月的房间,王爷回府一周有余,王妃迟迟不肯回宫,王爷也不见回信,他是走是留啊! 魅影和桀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段清风收拾好茶花,拍了拍身上粘的泥土,起身朝厨房走去。 “弥迪,今天的饭我来做吧!你去后院摘些果子。”段清风一进厨房就吩咐着弥迪,正在烧水的弥迪呆滞的应了一声,才缓缓走出厨房,平时只知道研究药理的师兄居然要说自己做饭,这真比天上下金雨还罕见。 段清风熟练的操作,又让陌言吃了一惊,堂堂的王爷居然会下厨,不免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这么优秀的男子,进的厅堂下得厨房,也难怪王妃迟迟不归。 睿王府 陌桑一直在书房等候,可耶律弦一直没出现过,陌言传来的消息一直是他想了解的,可如今人影也没有,突然听到外室传来几个丫鬟的谈话,“哎,自从王爷下了命令,不许人踏进听雨阁半步,都没见过王妃,我听人说王妃生病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这小蹄子,主子的事我们少参和,赶紧打扫,等会儿王爷从云逸阁也该回来了。”一个年长的丫鬟指责刚刚嚼舌根的小丫鬟。 而另一个丫鬟又道:“姑姑,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王爷不是还没来吗?我还听说了,王妃不在王府呢?正因为是这样,芸妃娘娘才将王爷留在自己那,想必是趁王妃不在,想在再一个小世子呢?” “就你们多嘴,在乱说,把你们舌头都割了。”那位年长,被唤作姑姑的丫鬟再次警告道,如此一来,旁边的两个小丫鬟都纷纷闭上嘴,一字不吭了,没多久,打扫完都离开了。 陌桑在暗处,挠了挠头发,王爷怎么跑到那个女人哪去了,不是不喜欢她了吗?还在哪停留了一晚上,现在晌午都过了,还未回来,这又是哪一出啊!前几天还和王妃腻在一起,如今又另寻佳人,怎么对得起王妃啊!难怪王妃不肯回府,陌桑意识里有些埋怨耶律弦,替景月打抱不平,原来他也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潜意识被景月所感化了。 正想着,门开了,耶律弦大步的走进来,陌桑收回思绪,见耶律弦心情愉悦,上前禀道:“王爷,陌言传书,王妃已清醒,伤势也痊愈了。” “哦,那几时回府。”耶律弦直接坐在高位上,眼神冰冷,醒了就好,回来,好戏就要开锣了。 陌桑见他一问,又回道:“王妃暂时没有回府的打算。” “没有回府的打算。”耶律弦冷笑的重复了一遍,琉璃景月,你是遇到老情人,不想回来了吧!想到这里,耶律弦手不由握紧,也许连他都没发觉这细微的动作。 陌桑不再说话,耶律弦转移话题,“那左相府有什么动作?”前几日罗迦毓泽辞官,他以为皇上不会答应,可事实相反,皇上不仅允了,还赏了一些东西作为这些年,罗迦一族对蓝辰忠心的谢礼。 “今早,传来密保,相爷一家在经过红树林时遭遇袭击,偷袭的人全军覆没,还出现一批白衣女子护航。”陌桑将得知的信息一一禀报。 耶律弦神情自若,他就知道华强松那只老狐狸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偷袭,“查过没有,除了华强松的人,有没有其他的?” “没有,黑衣人全是华强松手里的死士,但白衣女子的身份都查出来了,是最近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杀手组织——冷月宫的人。”陌桑将手中的木牌递到耶律弦面前,耶律弦接过木牌,看着上面的纹饰,一副深思的样子。 冷月宫,短短数月,崛起的杀手组织,只要条件丰厚,该组织就能在买主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可说是江湖中目前办事效率很高的一个组织。 罗迦一家和这个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继续留意,颜霜有消息了吗?” “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有人借耶律弦的名义将颜霜从地牢带走后,一直没有消息,这让耶律弦觉得事情发展有些不顺,人手不足。 耶律弦起身,朝门外走去,“交代的事好好办,别办砸了。”陌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刚刚被耶律弦捏的粉碎的木牌,心惊胆战。 ##51.一起看夕阳 景月朦胧中听到屋外很热闹,睁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芒,这是多久没睡过那么安稳的觉了,平时不是做恶梦,就是忙着去红香院排舞,待眼睛适应屋里的光后,才懒懒的起身。 看着盆架上的洗漱的水和毛巾,景月唇角弯了弯,看着水中的倒影,景月忘了手上的动作,那个倾国倾城的容颜,弯而细长的柳眉,饱满性感的朱唇,一双妩媚灵动的凤眼,仔细一看,眼眸还有丝丝紫色,白如梨花的脸庞,天啊!没想到这张脸会出现在自己的头上,记得在画上看到这副容貌时,也是为之一怔,可真真实实的表现在自己身上,有些难以启表。 敲门声唤醒了景月走神的思绪,景月忍不住打破水中的倩影,在用白玉般的手轻轻往脸上拍着水珠,再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水渍,小心,害怕把那白嫩嫩的皮肤搓破了。 用手捋了捋微乱的发丝,“进来吧!”闻声,段清风推门而进,整个眼光都围绕着景月,仿佛要将景月看穿。 景月也看着段清风,时间好像就停在了这一秒,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前的人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景月被这一个影像吓得心惊不已。 稳住心绪,笑道:“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亦风哥哥。” “呵呵,可能是命主注定,我永远比你大那么多。”语气带着丝玩味,还夹杂着苦涩。 景月笑着抚了抚手上的发丝,走到段清风身旁挽着他的手,“不是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永远都是这样,走吧!吃饭去吧!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段清风笑着说道。 两人一起开开心心的朝饭厅走去,饭厅内,几人看着满桌的好菜,眼光各异,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几人看着牵着手进来的两人,眼睛睁得老大。 陌言见状,起身到景月身旁,“王妃,您坐这。”所有人被他这一唤,收回眼光装没看见,继续盯着桌上的饭菜。 景月看了看身旁的段清风,又看了看陌言,一动不动,正在这时,祁红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小姐,您奴婢坐吧!” 闻言,景月笑着回头说道:“你们男的坐一边,我们女的坐一遍吧!开饭。”景月知道陌言身为耶律弦的属下,当然为耶律弦说话,是谁见自家女主人和别的男人牵在一起,都会不舒服吧!又见屋里其他人不说话,景月像遇到救星般靠近祁红。 “身体好点了吗?”景月走过去,关心道。 祁红一顿,点头道:“谢小姐关心,好多了。” “那我们吃饭吧!顺便评价、评价亦风哥哥做的饭菜,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景月见气氛有些尴尬,笑着说道,随着她的话语,气氛缓和了不少。 魅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两眼冒着金星,夸赞道:“皇叔,你做的真好吃,月儿说的没错,好美味啊!”魅影的一句话,加上魅影的表情,所有人也为之动容,纷纷拿起筷子去夹菜。 陌言也走到原来的位子,看着满桌的菜,看别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也拿起筷子去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不可否认,确实很好吃,看来王爷真的败下阵来了。 段清风用筷子夹了一只鸡翅在景月身旁的碟子里,没有言语,景月也只是笑了笑,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明明重逢很喜悦,很开心,但这时,心里堵堵的,说不出缘由。 景月看着山谷美丽的风景,不由感慨,这又是一块宝地,无污染,空气清晰,时间转眼即过,天边的斜阳慢慢下落,染红了半边天际,这是夕阳的前生。 “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有心事吗?”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让景月不由想到罗迦铭熙,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景月没有回头,依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边的彩霞,“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看夕阳呢?” “是啊!以前你很喜欢到海边看,每次都硬要拽上我一起,那些日子很开心。”身后的声音有些久违的气息。 景月回首,看着身后的人,“亦风哥哥,如果我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你会恨我吗?” “不会,时间能改变一切,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没有资格。”段清风负手而立,惆怅道。 景月看着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吸了吸鼻子,“我以为我很爱你,可是每次只要你对我笑的时候,我脑海总会闪过另一个身影,我控制不住,我觉得我很贪心,既要你的爱,也想要他的。”她心里是很爱亦风,可是那个深爱的地位慢慢被走进她生命里的另一个人所取代。 “那个他就是耶律弦吧!他很不错,我看得出他很爱你,还记得你闯进鬼竹林那天,他不问缘由就冲了进去,那种爱我没法比,就像曾经的我,为你了,可以放弃生命,他冲进去那一秒钟,我就知道阵里的人很幸福,有一个很爱她的男子,可是没想到是你在阵中,我也不会在阵外踌躇那么久。”段清风的表情很复杂,随着语气的改变而改变。 景月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耶律弦也会这么冲动,平时什么事都讲原则,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走进他的心呢!面前这个同样可为自己放弃生命的男子,也是曾经他最爱的,可现在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有些过意不去,眉头紧锁,按 咬朱唇。 段清风看着景月的样子,伸出手抚了抚她的眉头,“别老是皱眉和咬唇,你不必自责,这也谁是老天爷的惩罚,谁叫我上辈子负了你呢!” “亦风哥哥,我、我。”景月无言语对。 段亦风笑了笑,轻点了景月的鼻头,“你还真是没变,和以前一样,月儿,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没有过不去的,只有回不去的,不管现在你心里是谁,你爱的是谁?都不勉强你,你要慢慢顺着自己的心走,走累了,我随时欢迎你回来,现在你可以不爱我论文,但是不能不快乐。知道吗?” “亦风哥哥,对不起。”千言万语,只有这句他能说出口的愧疚,景月直接靠在亦风的怀里。 段清风轻拍着景月的背,柔声道:“好了,夕阳无限好,我们一起看看吧!” ##52.告别无名谷 耶律弦在书案前静坐,眸光深沉,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完全没有注意案下的人说了什么。他刚收到消息,九州一带受到边境国家侵犯,呵!华强松那个老家伙以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瞒瞒朝堂上那群蠢材还可以,想瞒他!不自量力!呵!老狐狸的目的很明显了呢! 九州靠近沙漠,周边游很多兵力强壮的小国和部落,号称蓝辰的西大门,华强松的门徒尚林是驻守,如今遭遇边境小国侵犯,多半是里应外合的手段,看来老狐狸已经开始出招了呢! “……王爷,这次战事损失不小,您看这……”案下的人呈报了近日战事的情报,心惊胆颤地等待耶律弦发话,哪知后者拧却拧眉沉思,完全没有听他说了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就完了?案下的人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又庆幸地舒了口气,没怪他失职已是上天怜悯。 一旁的耶律皓却觉得不妥,主动发言道:“皇兄!如若在这样放过他们势必会对我们不利,还是让我亲自带兵去给他们点教训吧!”耶律皓的声音朗朗,拉回了失神的耶律弦。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下去吧!”耶律弦摆摆手,不耐道。 案下将士应声退下,却在门口处望了一耶律弦,王爷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皇兄,这件事怎么做,你倒是给个痛快话。”耶律皓站在屋里,心有些着急,看着耶律弦沉思的样子,都不知最近皇兄怎么那么爱走神。 耶律弦冰冷的眸子盯着远方,“我们将计就计吧!现在那些人肯定蠢蠢欲动,不管他们什么要求,你答应就是,这次不管是蛀虫还是奸臣,我都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无名谷 景月决定明日动身回府在谷中的几个月,她很开心,因为这里没有王府里的勾心斗角,江湖的尔虞我诈。 室内,烛火冉冉,映得一室昏红,桌前,他与她对坐,他神色闲然,细细观察白子动向,嘴角透着浓浓的笑意,景月神色紧张,静静揣摩,颗颗棋子稳稳落盘。 他下棋很厉害,每一子都落得十分谨慎,步步为营,亦步步让人惊心!景月心里十分清楚地知道,要胜他,实则不是易事! 她拧眉思索,他抬头看她,眼前女子肤润如皎月,唇如红樱,长睫如扇羽,眸如清泉,执子的手灵巧动人,整个人都美艳动人,这样的绝美的女子坐到自己面前,心里把这容颜记在心灵最深处,如若没有那个圈套该多好,说不定他们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 许久,这盘棋下得仍还在激烈的战斗中,景月看着段清风眉头紧锁,心里很是得意,瞧准契机,准备投下陷阱,嘴角也扬起几分得意,下棋的大忌就是走神,亦风哥哥,就等你往里面跳了!目光紧锁在段清风拨子的手上,景月静静等待着,心里在呐喊,落下去啊!落下去啊! 她没注意到,那双手的主人此刻笑得有多么歼诈,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黑子在棋盘上空巡了几圈突然在某处停下,景月双眸发亮,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落下去啊!落下去啊!落下去啊…… 猛然间,那双白皙的手收了回去!段清风以手敲脑,眉峰微皱,状似苦恼,随后又捋了捋胸前的头发。 景月笑意收敛,又执了一颗白字,笑道:“亦风哥哥,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咋举棋不定呢!” 兰段清风看了她一眼,笑得魅惑:“月儿棋艺精湛,长进不小,我当然要深思熟虑一番!要是输了,岂不让你笑话!” “深思熟虑?”景月笑容满面的小脸微微抽触,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修长的手指重新执起棋子,景月眼波微动,随着他的手指慢移…… 右边一点,不对,在前面一点,前面一点……对了,就是那,哈哈哈,下去下去,上当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景月紧绷着每一根神经,等待他落子……因为从来都未赢过他,这次一定能行的。 “啪!”那一抹黑准确无误地落在她预想的位置。 景月欣喜无比,简直要三呼万岁了!脸上自然洋溢出胜利者的笑容。 段清风看着她笑意浓浓的小脸,手指轻敲桌面,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响声,嘴角笑意浓浓。 “亦风哥哥,你输了,你输了!”景月抬高下巴,一只手指着棋盘,脸上光彩熠熠。 “哦?是吗?月儿,你在仔细看看。”段清风看了看棋盘一眼,故作一副懊恼和深思的模样。 景月笑容一顿,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他那模样怎么感觉胜利者仍是他? 抬起落子的手,段清风在景月吃惊的表情下“封杀”她的一颗白子,一落字,棋盘上棋子的布局让她更是目瞪口呆,她居然又输了!这怎么回事?“亦风哥哥”她抬头,瞠目结舌,她为他布下陷阱,他却给了她一个更大的圈套! “怎么了?月儿”段清风故作一脸不解,伸手刮刮她小巧的鼻头,随即大笑出声。 景月起身,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她感觉他温暖的气息,鼻间飘盈着淡淡药香,这种味道是他的专属,即便师兄身上也有药香,但还是觉得他身上的好闻,这也许是心理作用。 “怎么,都那么大了,还想哭鼻子吗?”段清风拍了拍景月的背,语气中也有不舍。 景月听着两人的心跳,爱情很伤人,总有一方会伤痕累累,特别向他们这样,彼此喜欢相爱,却是曾经,景月总觉得心里很愧疚。 “亦风哥哥,你找个喜欢你的人结婚吧!”这是他现在最为关心的事,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要想忘记一段感情,那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她心里的愧疚会少一些。 段清风的手微顿,“月儿,我已在这山谷中生活数十载,红尘中我唯一忘不了的就是你,但现在只要你幸福了,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亦风哥哥。”景月带着浓重的鼻音。 段清风抱起景月走到床榻,将景月放在床上,“早些睡,不要想那么多,明早我叫弥迪送你们出谷,晚安。” 说完,段清风转身吹了蜡烛,出了房间,看着广阔的天际,眼神忧郁,他不知道,他转身的刹那,床上的女子紧闭的眼角划过一丝泪珠。 第二天,所有人都纷纷道别后,景月携着祁红和陌言随着弥迪朝谷外走去,虽然没见着段清风,但是她心里清楚,有时相见不如不见,她能清晰地听到那萦绕在山谷的笛音,是多么哀婉凄凉。 ##53.黑衣死士 告别了无名谷,琉璃景月和祁红等三人回到驿站取回自己的马开始往国都日夜兼程的赶,幽黑的山林,月光零星铺撒,山林中时不时响起野兽恐怖的嚎叫声,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罗迦景月不时会有些颤抖,以前有玉流星在身上,不会感觉寒冷,现今没有了,体质和寻常人无异。 黑暗中,一抹纤细的白影显得那么单薄,骑了很多路程,眼看就快到蓝辰进内了,陌言突然勒住手中的缰绳,与罗迦景月并驾齐驱,“吁,公子,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这夜风太强,附近有一处农舍,我们去借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吧!”陌言看着罗迦景月冻得发红的手,心里不忍。 “那好吧!”罗迦景月也勒住手中的缰绳,回首看了看着身后的祁红,那丫头身体刚刚痊愈,她可不想让那丫头累垮了,又加上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她可不想他累着。 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陌言,见状,后面赶来的祁红也收住缰绳,翻身下马,陌言在前面带路,附近有一处农舍,曾今他和耶律弦住过,这夜风很大,可能又要去打扰那加憨厚的农家了。 农舍渐渐近了,让罗迦景月不由放慢脚步,夜风中那浓烈的血腥味,不由让她呕吐出来,近来,她胃口很浅,吃什么吐什么,好在段清风为她保了一副止吐药,才能不在旁人面前表漏出来,为的是想给某人一个惊喜。 “公子”见她这般,祁红连忙轻拍着她的背,担心道,今日本就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全是苦水,罗迦景月那易容的小脸都略显苍白。 陌言在一边看也是有些担心,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将又是一个不祥的夜,突然想法刚落,一群黑衣人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黑暗之下带头的黑衣人笑道:“看来我家主人算得真准,你们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个声音,陌言拧眉思索,是那些苍冥的死士,“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今天我就送你去报到!” 那人仰天长笑“你是没有得罪我!上次让你逃了,今日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你们三个的命,我们都要了。”话落,旁边其余的人都附和着笑起来。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陌言将剑鞘一顶,锋利的剑暴露出来,就被罗迦景月拉住了。 罗迦景月直起身,用怀里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目地,也不能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吧!” “看来还是睿王妃明白事理,我们主人请你去我们那做客。”黑衣人也笑说道。 罗迦景月讽刺道:“你家主人是谁?难道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今天小女子算是见到了。” 那人听了他的讽刺,脸色一变:“我劝你们别反抗,乖乖跟我走!就他一人是打不过我们的!” 罗迦景月回他一记冷笑:“阁下可真是自信,我也奉劝你一句,少惹我,不然你们也会死的很惨!”话落,她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的所有黑衣人,语气冰冷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黑衣人一招手,全数朝他们袭来,罗迦景月抚了抚肚子,孩子,你可要坚强一点,带你运动运动。 祁红和陌言纷纷进入紧张状态,立在罗迦景月身旁,抵挡朝他们袭来的黑衣人。 用手绢试了试风向,嘴角弧度增大,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撒手,再慢慢地收回,黑衣人并没发现这一举动,景月在陌言和祁红的中间,手抚向腰间。 眼见周围的黑衣人靠得越来越拢,罗迦景月低声问道:“祁红,上次让你带的药粉还有多少?” 祁红愣了愣,思索一下才回答:“全数都在。”一边疑惑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她要的东西塞给她,小声问道:“宫主,你要做什么?” 罗迦景月右手接过药粉,攥在手中,“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我可没有精力和他们玩,居然他们全数不肯摆休,那我们也不必客气,闻言,祁红心里豁然明了。 罗迦景月打开瓷瓶,随手一扬,瓶内的粉末全都散发在风里,由于粉末是灰色的,在夜里也看不清楚,冲上来的黑衣人也不以为意,身边的祁红和莫言都与黑衣人打了起来,敌众我寡,刚刚还自信满满的黑衣人为之一顿,没想到那丫头也会武功,还不弱,有些棘手啊! 罗迦景月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飞身直至他的面前,与她交打起来,“提醒过你,不要惹我,你不听,那姑奶奶送你上黄泉吧!” 黑衣人吃惊的接上她的攻势,着看若娇小的的女人既然有那么高的功夫,先前那些资料全是假的吧!这哪是只懂医术的罗迦小姐,分明是取人性命的修罗。 “没想到睿王妃还真是深藏不露,尽有这么好的功夫,看来我们弟兄要栽在这里了。”黑衣人吃力的接着罗迦景月的招式,没几招,就败下阵来,由于刚刚药粉的原因 ,很多黑衣人被歼灭,剩余几人被俘虏。 景月将剑指着他的喉咙,“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 陌言和祁红也用剑指着其中两人的脖子,黑衣人大笑了一声,直至撞在剑上,瞬间倒地,其余两人见状也纷纷咬舌自尽了。 他们的行为让罗迦景月叹为观止,这些死士真的值得她敬佩,这种誓死效忠的精神,罗迦景月凤眼一闭,将碧凝一收,叹息道:“这又是何苦呢!”她无需取他们性命,可偏偏又死了。 今夜的刺杀没有成功,罗迦景月三人也没在农舍逗留,而是连夜赶路。 蓝辰 红香院被烧后,又重新建了起来,今日是新开张的日子,子夜,客房内,女子身披一件质软薄纱,举足间摆的尽是各种撩人的姿势,隐约之中也能瞧见那薄纱下的令人喷血的曼妙身姿,尽管她使出浑身解数卖弄风情,那冷着脸坐在桌旁凳子上的男人就是不为所动,都没正眼看过她一次。 她心中有些窝火,万千男人都抗不住她凤娇儿一声娇噌,而眼前男人,面对她的百般勾引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为了身份,为了地位,想尽办法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想尽办法成为他的女人,!可无论她怎么做,他的反应就如同现在这样这样。 尽管她完成了一次蜕变,从直红楼的无名小辈转变成风韵十足的妩媚女人,成为这红楼的头牌,特意叫妈妈送去请帖,他竟也是这样,这让她觉得愤怒,以前大可说她不够美,不能吸引他,可现在,那么多男人都对她垂延三尺,他居然完全无视她的妩媚,完全不将她的勾引看在眼里! 在她面前还能这般镇定的,不过都是些佯装风度的伪君子,她就不信,她凤娇儿会在他这里碰壁。 从门上移开身子,她嘴角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刻意将身后的门半掩着向他走了过去,耶律弦冷冷瞥了一眼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女人,语气十分冰冷:“给本王滚” 女子脸色一沉,仰首几声媚笑:“王爷,今夜奴家是你的了,任你怎么处置。”说着,她已走至他身后,仅罩了一层纱的娇躯紧紧贴上他的背,娇喘着在他耳上吹气,葱玉的手也饥渴地在男人身上抚摸,企图撩起他丝丝情火。 耶律弦拧眉,那冰冷的眸子里却透着明显的嫌恶,“陌桑,将这女人丢出去。” 话音刚落,女人就被陌桑提小鸡一样,甩出门去,他今夜突然觉得心里很空,思绪很乱,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进了这里,这焕然一新的房间,曾今他也来过,就是那个识破罗迦景月的夜晚,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罗迦景月。 那个醉眼朦胧,可爱的人儿深深进驻他的心坎,特别是那句“耶律弦,你这个冷君,我爱上你了,怎么办?”那温婉动人的声音,迷人的姿态都深深在脑海徘徊。 ##54.打入冷宫 天微亮,罗迦景月三人就已到了蓝辰国都,罗迦景月的身体已经虚脱了,看着还未开启的城门,陌言将马鞍卸下,将上面的软垫铺在离城门不远的草地上,给她当毯子坐着休息。 “你确定将消息带给你家爷了吗?那怎么现在还不来?”罗迦景月看着紧闭的城门,有些心凉。 祁红看着罗迦景月苍白憔悴的脸,“王妃,你身体没事吧!” 罗迦景月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身男装显得有些变扭,罗迦景月觉得很无助,干脆将身子倾卧在毯子上,起哄见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在她身上。 她以为给他送了消息,她回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可惜除了冷冰冰的城墙,什么都没有,她抱紧小肚子,冰冷的手附在上面,她真是太天真了,明明知道不可以爱,可她偏偏爱了,还有了孩子。 陌言看着瑟瑟发抖的她,心里也在着急,不是说好在城门口接应吗?这都什么时辰了,咋还不来,陌言与祁红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躺在毯子上的人,陌言渐渐走开。 阳光渐渐升起,耶律弦在红香院坐了一晚,接近天亮才靠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过来,看着屋外刺眼的光,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昨晚喝多的原因,“陌桑,什么时辰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耶律弦又问了一遍,“陌桑,什么时辰了?”屋里依旧没有声音,起身,才看见桌子另一角放着一张纸。 “王爷,王妃回来了,属下见你睡得正熟,没敢叫你,就先回王府了,陌桑留。”看着上面清晰地字迹,耶律弦剑眉拧成一团,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转身就往门冲去,可长时间的坐姿让她脚麻了,耶律弦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 城门开启之后,陌言找来马车,罗将景月坐在马车里闷不出声,快到王府时,他吩咐陌言将马车赶去相府,陌言见他情绪低落,只好遵命的将车赶去相府。 站在曾经熟悉的屋子前,看着两边的侍卫,和已经焕然一新的门牌,她才恍然大悟,这里早就不是那个温暖的家了,因为家人们都去了故乡,这早就跟换主人了。 她眼神暗淡,心如刀割,亲人都离开了,她在这还剩什么?这是不是孕妇都会犯的毛病,疑神疑鬼,胡思乱想呢!还真是她想的那样,只有她孤独的一个人了,罗迦景月站在曾经的左相府前,站了很久,直到累了,才转身回到马车里,陌言和祁红一路上都默默无语的陪着,害怕有什么闪失。 耶律弦一路狂奔,到了王府,直奔听雨阁,“王爷,王府说谁也不能进去,你还是请回吧!”祁红受了景月的吩咐,特意站在门口守着,用手挡住了耶律弦的去路。 “你敢拦本王?”耶律弦语气有些急喘,是刚跑回来的缘故,冰冷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祁红,语气威严不减。 祁红从小在江湖长大,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才不买帐,特别是看见罗迦景月心伤的神情,她就更反感面前的男人,“你在别人眼里是王爷,但在我的眼里却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祁红也用强硬的口气回道,眼睛直直盯着耶律弦。 屋里床上的罗迦景月很累,不仅心累,人也累,简直身心疲惫,听到门外的对话,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她是怎么了?怎么那么脆弱,那么不坚强,这还是她吗? “我再说一遍,给本王让开!”耶律弦面若冰霜,再次命令道。 祁红用身体挡在门板上,态度坚决,“如果王爷要硬闯也不是不行,那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吧!” 耶律弦刚想一掌P过去,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弦,你昨晚去哪了?臣妾等了你一晚上。”伊芸儿扭着小蛮腰,姿态妩媚的从走廊走过来。 祁红眉头紧皱,这个女人真可恨,她真想把她灭了,为宫主出气,耶律弦回首看着伊芸儿,心里剧痛,头上冒着虚汗,煞那间,他突然觉得面前那个女子才是心中最爱,迈步过去,“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屋里休息。”语气来了八十度大转弯,让一旁的祁红眉头一皱,这男人怎及得上段清风一半。 伊芸儿窝在耶律弦的怀里,笑得得意,那双媚眼得意的看着祁红,祁红则是眼神狠狠得,装满仇恨,想杀之而后快,“弦,人家只是想来看看王妃姐姐,听说她探望师公回来了,我想来联络联络感情,谁知被那个丫头挡在门外,你看,他还用那种凶狠的眼光看着我。” 耶律弦闻言,回头看着祁红,祁红的恨意并没有隐藏,耶律弦眼神冰冷,“来人,将这大胆的丫头拖出去杖毙。”话落,守在院外的侍卫快速跑进来,直直靠近祁红。 一个二个,被祁红打落在地,疼得直嗷嗷,他差点忘了,这丫头和那个女人武功都不弱,这些侍卫哪是她的对手,“陌言,将她拖出去杖毙。” 陌言从天而降,站在地上不动,拱手道:“爷,属下实难从命。” 耶律弦怒火中烧,“你是相违命吗?可知道后果?” “属下明白。”说完就拿起手上的剑往手上划去,却被赶来的陌桑挑开了。 陌桑着急道:“哥,你疯了吗?”违命的结果就是自断一臂,陌言居然为一个女人愿意自残。 “你让开,路是他选的,他不愿意,你给本王将那女的杀了。”他最得力的手下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违抗他的命令,心里实在火大。 陌桑听命,拾起手中的剑起身就往祁红刺去,陌言也不怠慢,捡起地上的剑和陌桑打了起来,陌桑不可思议道:“哥,你是不是疯了?” 两人正打着,门碰巧开了,“住手,你们别打了。”罗迦景月披着一袭披风,立在门框处。 闻言,两人都收了剑,退到一旁,罗迦景月眼睛直直盯着耶律弦,“耶律弦,我说过我的人只能是我自己动,别人休想,你忘了吗?” “大胆,王爷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你一届草民之女,难道连基本的三从四德都不知晓吗?”伊芸儿窝在耶律弦的怀里,突然当着大家的面对罗迦景月吼道。 耶律弦先是为之一怔,后来默默无语,当时默许了,罗迦景月一笑,“哦,我们平民人家哪比得上你们仆人之家的儿女,我们生来就是这样,哪像你们,生来就学着点头哈腰,这点我自然不如你,对了,还有身上那股骚劲,岂是一般人学的来的。” “你、你、你不就是一个御赐的王妃,你既然这样咄咄逼人,弦,你看她侮辱我,还连带你一起侮辱了,我们可是表亲。”伊芸儿眼角含泪,脸带梨花,撒娇道。 耶律弦推开怀里的人,迈步走向罗迦景月,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几月不见,嘴巴伶俐了不少。” 罗迦景月压住脸上的眼睛里的泪光,用手掰开下巴上的手,笑道:“怎能与你比,恭喜你了,旧情复燃了。” 耶律弦看到那受伤的神情,心在一次剧烈的疼痛起来,痛苦到“罗迦景月,不守妇道,公然和夫君顶嘴,从今以后打入冷宫。” 当场的人全都愣了,只有伊芸儿,脸上爬满了得意地笑容。罗迦景月大笑起来,“王爷,圣明,最好能一纸休书休了我。” “做梦”耶律弦丢下两个字,携着伊芸儿走出了听雨阁。 ##55.意外 琼瑶宫 华梦瑶庄盈梦的寝宫,此时天色已暗,宫中依旧灯光摇曳,宛若清湖中的粼粼波光,华梦瑶躺在贵妃榻上,享受着石嬷嬷的推拿,“娘娘,老奴打听过了,当年紫玉蝶根本就没有怀孕,也不曾生过女儿。” 闻言,华梦瑶紧闭的双眼刹那睁开,看了看宫里的人,懒懒道:“你们都下去吧!”等人都下去后,华梦瑶问道:“你意思是说,睿王府那丫头是假货?” “也不是,娘娘,你想啊!当年紫玉涵可是生下一个女儿的,老奴总觉得睿王妃那双眼睛很像她,你说会不会她就是琉璃国的公主?”石嬷嬷轻轻捏着华梦瑶的双肩,字里行间都用了肯定的语气。 华梦瑶嘴角扯,“如果是的话?那她身上一定有玉流星,那可是一个好东西,当年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呢!”若不是那块玉流星,琉璃明德和伊媚儿也活不会活那么久才毒发。 “娘娘,当年苍冥的人也争着抢着没找到玉流星,现在苍冥的人和王爷走得近,不如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不管真假,对王爷有益无害。”语气老谋深算,也是一个阴谋家。 华梦瑶笑容更多,话是没错,但这个传言是真的,她也要捞些好处才是,“本宫若没记错,紫玉涵的女儿应该单名一个月,这么说来就很接近你的猜想。” “嗯,史书记载,琉璃月四岁病疫,正好是皇后死的那年。”石嬷嬷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案几上的香茗递于她。 接过茶杯,心情愉悦,这可是那么久以来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自从封了新太子,她都不曾出宫殿。“明早下朝后,叫端儿到我房这来一趟。”他一定会帮儿子坐上那个位置。 第二天 罗迦景月静坐在梳妆台前,一袭雪白淡雅长裙拂地,青丝如瀑,素颜清雅,身后,祁红手执象牙梳,小心为她梳理,今日是她被打入冷宫的第一天,昨晚一直没有睡,早晨起来,眼睛都黑了,人很憔悴。 “主子,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那么憔悴!”祁红看着铜镜中那憔悴的容颜,心疼到不行。 罗迦景月勾唇浅笑,笑意勉强,带着一丝苦意,“祁红,随便挽一个就行,不用太繁琐。”她语气淡淡,却很动听。 “是,宫主,静传来消息,老爷们一切都顺利,叫你不要挂心。”祁红应了一声,随后想了想能让祁红,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可能亲情能缓和一下她心情。 秋风瑟瑟,落叶纷飞。 罗迦景月站在院子里,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白衫如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又透着几分高贵绝俗,与满园的狼藉毫不相称,到处是蜘蛛网和废弃的家具,院里都长满了长长的野草,这种凄凉的场景就是冷宫,真没想到她有幸体会这种场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主子,你进去吧!这风太大了,交给奴婢就好了。”祁红眼角瞥了瞥院里那抹一直跟随她移动的白色身影,拍了怕手上的泥土说道。 罗迦景月没有停下拔草的动作,顺口答道:“没事,两人一起要快一点,你一个人怎么弄得完。”刚说完,一行人行人正向她走来。 “芸妃娘娘驾到!”一个婢女声音尖细中透着几分蔑视。她一直蹲着拔草,装没听见,那个太监好似在哪见过,记不清了。 现在,连这种奴才都看不起她!罗迦景月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伊芸儿明显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这有意思吗?这排场,她来这里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她若再向昨天那般咄咄逼人,她可不会甘愿受辱,一掌把她劈回老家! “王妃姐姐。”汝嫣若灵声音故作娇柔,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不怀好意,恨之入骨。 伊芸儿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模样甚是艳媚,这衣服不是平时她进宫穿的宫服吗?呵呵,看来他对她真是不错,刚刚甩了她,有扶正了偏房。 罗迦景月继续捣弄着面前的杂草,面上没有太多变化,伊芸儿绕过扶着她的太监,纤着步子走了过来。“姐姐今儿可真有雅兴,还自己动手了!”伊芸儿大笑起来,罗迦景月笑得比她灿烂。 见此,伊芸儿表情错愕,“妹妹又不是不知,你那地儿人少,成天没个说话的人,可能把你憋坏了!今非昔比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然跑到我这破庙炫耀一番,”罗迦景月起身,对上伊芸儿那张妖媚的脸,讽刺道。 伊芸儿眼中那一丝得意一闪而逝,脸色都变了,扬起手想打她,却被祁红一把拦下,推到好远,险些迭地,幸好被那些奴婢扶住了。“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推娘娘,活得不耐烦了。 祁红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娘娘,这王府也不过如此,连这种败类都来当娘娘,真是侮辱了我家主子这位正室。” 伊芸儿走上前,恶狠狠的看着祁红,趁她不备一巴掌甩在祁红面上,“啪“一声脆响,将祁红嘴角打出血来,罗迦景月两巴掌甩过去,加上了一点内力,感觉连骨头都听到了脆响。 “你”瞥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一下子捂着脸哭了起来,好不让人心疼,罗迦景月收回有些疼痛的手,谁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呢!“伊芸儿,以后你若在敢动我的人,小心我要了你的命。”语气威严,让旁边的下人全都慎住了,平时温柔的王妃居然也会这般。 罗迦景月站的方向和耶律弦相反,伊芸儿一动,她以为伊芸儿又会动手,本能的一掌拍过去,只觉得身子一轻,重重的摔了出去,硬生生的撞到旁边的柱子上,摔在地上。 肚子锥心的疼,让她头脑一片空白,冷冷的声音在脑海盘旋“罗迦景月,以前没发觉的那么毒,你那点功夫直接可以要了芸儿的命。”耶律弦站在景月刚刚在的地方,伊芸儿靠在他怀里小声抽泣。 祁红连忙跑过去扶着罗迦景月,“主子,你没事吧!”这几日都没休息,本来脸色就不好,现在更是惨白。 耶律弦也觉得不同道,平时性格刚烈的她怎么会那么乖巧,闷不吭声。 地上一抹血红映入他的眼帘,他突然感觉心不会跳动了,全身失去了力气,无法动弹,祁红手下一袭温热,抬起来一看,是血,罗迦景月冷笑着晕了过去,祁红也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56.心伤 听雨阁 他坐在床沿,看着她仍旧紧闭的双眼,嘴角的笑容有些凄楚,什么要这样?她什么时候怀的孕,怎么没有人告诉他,真那么讨厌他吗?连怀了他的孩子都不愿告诉他,是有多讨厌他? 盯着那毫无血色的脸,他表情冰冷僵硬,手上的玉扳指捏的粉碎,有些碎渣扎进肉里,鲜血顺着手往下落,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得掉落在地板上,这些血算什么?他失去的不单单是这些?失去太多太多。 房间里的血腥味弥漫,香炉里点的安神香都压不住这种血腥味,罗迦景月一直都还有些意识,只是身子的确虚弱,再加上耶律弦一直在房里,她都不想睁眼睛。 “王爷,王妃的药。”陌言端着药,敲了敲门,等待回应。得到允许后才将药送了进来,气氛冰冷紧张,耶律弦接过汤药,示意陌言下去,陌言看了看那双还在滴血的手,又看了看床上闭着眼睛的罗迦景月,躬身退出了房。 耶律弦手上的血滴进发红的汤药里,嘴角一丝冷笑,像是自嘲,看着床上没有醒的罗迦景月,用勺子拌了拌,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边。 其实她很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说话,不想看见他,那一股含有血腥味的草药在鼻尖萦绕,她不得不张开眼睛,扭头躲开了那勺汤药。 耶律弦见她醒了,细声道“把这药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又一勺药被躲开,洒在她身上。 耶律弦直接将勺子放在一旁,一手端药,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直接用灌的,她拼命的挣扎,多数洒在身上,少部分喝了下去,她被呛得直咳嗽,那浓浓的血腥味在空间徘徊,加上药草的味道,喉咙火辣辣的疼。 碗里的药还有一半,耶律弦加大手上的力度,“不、不要……咳咳……”罗迦景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嗓子干涩疼痛,身体虚弱,声音显得微弱,双手握住耶律弦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想要挣开,却是徒劳,她变得无助,苍白的小脸上挂满泪,嘴里却在不断接收着一股股腥甜与苦味,洒出来的红色汤药沿着她的唇流满她的颈,“耶律弦,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不、不需要你、虚假的情意,放开我。” 耶律弦的身子一震,却在下一秒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甚至更加疯狂“你要是不喝,我将门外那丫头五马分尸”说完,耶律弦按住她的身子,大掌攀上她的小脸,用力握住,受力的脸一痛,嘴不得不张开那惨白的朱唇了,那腥苦的药一股股向她唇里涌进。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汤药堵塞了她破碎的言语声,,有些迷离的眸子顿时瞪大,眸子里的紫色若隐若现。“呜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 终于,她不再挣扎,手无力地垂在身子的两侧,眸子缓缓闭上,她的喉间留下浓浓腥苦味,而她的泪也缓缓从眼角淌出,流下的不仅是泪,还是她的心酸,她的心伤,看着她的泪,碗里的汤药空了,耶律弦才放开手。 房间的门在这时被人猛然推开,耶律皓慌忙冲了进来。他是听说景月出了意外,流产了,刚赶来在门口听见景月的凄凉的声音,心急的闯进,房里弥漫着血腥味,殷红的血液滴落在床前的地板上,床上一片狼藉,棉被,纱帐,还有那景月苍白的脸上,衣服上……各处都布满了滴滴猩红的鲜血。 慢慢朝两人靠近,耶律弦手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淌…… “皇兄,你的手”耶律皓回过神问道。 “没事,一点小伤,政事都忙完了吗?”他的声音冰冷,似有询问和指责的意思。 耶律皓看着床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向耶律弦答道:“臣弟想来看看皇嫂,等回去再忙。”话落,耶律弦看着他,眼神冰冷骇人。 “那人也见着了,是不是该走了。”耶律弦不知为什么,看见自家兄弟看着她的那种眼神,心里很不舒服,有种想将她藏起来的冲动。 耶律皓没有答话,只是朝着床上的罗迦景月说了一句,“皇嫂,你好好调养,臣弟另找时间来探望。”虽然床上的人没有应声,但耶律皓还是看见了床上的人朝他看了一眼。 耶律皓退出了房间,耶律弦看着那背对自己的人儿,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要这样互相伤害!总是冰火不容,一切都是权力、地位、恩怨、 若抛开一切的权利、恩怨与地位,如果他们只是平凡的夫妻,平凡的人那么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自从那日之后,耶律弦连续好几天没有再次出现,罗迦景月一直住在听雨阁,也没人说冷宫的事,她躺在床上,望着那紫色的纱帐一呆就是一天的时间,她几乎不吃任何东西,几日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一想起那刺目的红色她就什么也吃不下了,吃什么吐什么,好像得了厌食症。 每日负责她饮食祁红,见她这般状况,心焦到不行,“主子,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要不我陪你去走走。” 不出意料罗迦景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看着昨天画的一副婴儿图,心早已没有了感觉,对那个男人,她也不想去奢望太多了,他给的爱,她受不起,手抚上那张好看的婴儿图,这是曾经她想过的模样,以他和她的容貌,生出来的小孩一定很好看。 “主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身体会吃不消的,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伤身啊!”祁红抢过那张婴儿图,语气低沉,声音有些嘶哑,看着不说话,不吃饭的她,她真的很难过,真想替她受这些醉。 罗迦景月她知道祁红是真心待她,什么都为她着想,但是她心里就别了一股气,散不开,堵得她心痛,那种痛让他恨不得去死,可是一想到国仇,家恨,她就不能去死,她要报仇,为父皇母后报仇。 “祁红,去弄些水来给我沐浴,我进宫看看皇上。”祁红知道,她的主子不是一般的人,再看见那副绝美的容颜时,她就注定不平凡 。 祁红愣了半晌,才点头道:“是,主子,我马上就去。”她以为她会抢画,没想到她居然开口说话,这是这半月来听到她第一次说话。 祁红将手中的画放到在桌上,欣喜道,转身就往隔间走去,罗迦景月拿起一旁的剪刀将头发剪了一撮,“孩子,你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走了,娘将这个头发与你放在一起,让你有一个伴,不孤单,如果有缘,下辈子再来当我的孩子。” 等祁红提着水进来时,她已将画收在一个锦盒里,从衣柜里看了看那些华丽的服装,挑了一袭浅紫色的长袖敞口群,在挑了一袭同色的貂皮披风,天气越累越冷,让她有些受不住。 手抚上肚子,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没了,那缠着纱布的手腕在手中异常明显,嘴角含笑,没想到她也会玩割腕,那天在房中你,耶律弦又来喂她喝药,只要一看见他的容貌,他就会想到他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事实,不想让他靠近,用匕首划破手腕让他滚,滚出自己的世界,不要踏进半步,血流了一地,最后耶律弦妥协了,真没再出现过,只是吩咐下人将一切必用品都备着,以防万一。 耶律弦站在对面的阁楼,看着听雨阁的所有动静,整个人寒冷之极,都不敢太靠近。 伊芸儿悄悄上了楼阁,看着那背对她的身影,眼神凶狠,她流产的时候,也没见他那么上心,日夜守候着。 “弦,你在看什么,外面那么冷,怎么还站在外面。”伊芸儿面上带着笑容,看着那背影,温柔的说道。 闻言,耶律弦有刹那的不高兴,心里很不高兴有人打扰他,回首看着那抹娇小的人,莫名其妙朝他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吃的,我新做了一些甜点。”伊芸儿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甜点,笑道。 耶律弦抚了抚头,“你吃吧!我先去休息了。”绕过伊芸儿就往阁楼走了下去,留给伊芸儿一个冷冷的背影,伊芸儿将桌上的甜点全都掀翻在地。 眼神凶狠狠的看着听雨阁,为什么?下了蛊,你心中还是对她恋恋不忘,是不是要她死了,你才会全心全意对我。 ##57.陷入阴谋 罗迦景月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朝皇宫方向驶去,祁红没有跟随,除了车夫就只有她一人,街道的繁荣并没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改变,她的马车一经过,路上的行人,商贩都指指点点。 “你们听说了吗?这就是睿王妃,听说前不久病才好,又和侧妃闹矛盾,被睿王打了,哎,想当初她可是蓝辰大多王公贵族追求的女神啊!现在怎么那么落魄啊!看来睿王真是一个野心大的人,凡是有利用价值的都不放过,前不久病死的华侧妃,也是没有利用价值才被杀的。哎,皇家的女人真是可怜啊!”一个卖肉的汉子说着,周围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周朱三,你又乱嚼舌根,你那点小道消息,还敢在这丢人现眼,小心睿王听见,把你剁成肉泥喂狗。”其中一个个子娇小,手缩在袖子里,讥讽道。 周朱三挽了挽衣袖,将菜刀拍在桌子上,“我说赖四,你一就不能不插老子的话,你不听就滚回家去。” “就是,回去,回去。”周围的人全都起哄轰到,赖四被挤出人群,灰溜溜的窝在一旁的墙角,而周朱三又继续说着他的小道消息。 他们的话碰巧全被经过的罗迦景月听了去,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主角。 皇宫 耶律靖躺在龙榻上,已经奄奄一息,听闻罗迦景月要来看他,他挣扎着起来,披上外衣,在殿内等着,那干枯和憔悴的模样很渗人。 罗迦景月随着广海进入殿中,身上的紫色披风沾了些湿气,看着背对着她的耶律靖,险些没认出来,那身影哪还有曾今的魁梧矫健,身前的身影只能用瘦骨嶙来形容。 “父皇!”她低声唤了唤,闻声,身前的背影转身,那凹下去的双眼黯淡无光,可皮包骨的脸上又笑着,两者很唐突,她暗自吸了一口气,“月儿来看你了,父皇。” “来了就好,能在我西去之前可以看看你,我死而无憾了。”耶律靖说话有些费力,可脸上的笑容不变。 罗迦景月走过去扶着他那干枯的手,心里有些怜悯,“父皇,上次我叫爹拿给你的药,你没服用吗?” “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辈子造孽太深,也该去赎罪了。”耶律靖摆了摆另一只手,随着她的步伐挪到龙榻。 罗迦景月在拉他时顺便探了探脉,看来真的灯枯油尽了,殿内只有两人,“父皇,很多事你可以不用往心里去,我父皇母后从未怪过你。” “月儿,你?是弦儿告诉你的吗?”耶律靖侧目看着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几月不见,他发觉罗迦景月变了,究竟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 这下换成罗迦景月惊讶了,意思是耶律弦早知道她不是罗迦景月,而是琉璃景月,紫玉涵的女儿,哈哈哈,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难怪他会这样对她?难怪她会拿走玉流星,也难怪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原来一切都是密谋好的,只有她还蒙在鼓里。 “月儿,你怎么了?”见她走神,耶律靖问道,景月回过神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拢了拢脖颈,一张面皮撕了下来,那张绝美的容颜印入耶律靖眼里,耶律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半晌,耶律靖伸起手,想要摸一下那张绝美的容颜,可伸到一半,突然又收了回来,嘴里念叨着:“像,真像,和涵儿一模一样。” 罗迦景月点点头,“父皇,今日我来只想和你要一样东西,不知你能不能给我。”居然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留念呢!有些东西就必须拿走了,不现在有任何瓜葛与纠缠。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能多叫我几声父皇吗?”看着那绝美的容颜,仿佛看到了二十几年前初见紫玉涵的时候,耶律靖激动道,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罗迦景月笑着又连喊了几声,耶律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神色也好了许多,“月儿,你去按一下那朵梅花,将里面的东西拿来。”耶律靖颤抖的手指着不远处墙壁上的梅花。她迈着步伐慢慢走过去,看见墙上的梅花屏风,一角的梅花很光泽,她轻轻按了一下,里面有一个暗格,放着两幅画卷,她将东西取出来,又走到耶律靖跟前。 “将它们打开,这就是你要的东西。”耶律靖指着画卷,闻言她慢慢打开其中一幅,因为等等她又可以看见自己的娘亲了,那脑海里清晰的容颜,激动地手有些颤抖。 慢慢,画卷展开,罗迦景月为之一怔,怎么是一副山水画,那母后呢?快速将另一幅打开,同样是一幅山水画,她愣住了,她要的不是这个,是美人图。 耶律靖看到画的瞬间,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乌黑的血渍散在画上,形成了一朵朵奇异的血花,身体朝龙榻上倒去,怎么会这样,图这些年一直放在哪,都未出过状况,怎么会被掉包呢! 耶律靖的一口鲜血吓得罗迦景月扔了手中的画卷,连忙去扶,“父皇,你怎么了?” 耶律靖手抬得高高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殿外有些混乱,“端王,你不能进去,皇上服下药,已经歇息了。” “本王只是想来看看,你让我就去。”耶律寒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罗迦景月连忙走到试衣镜前,在脸上抹着东西,希望还来得及。 “二皇兄,你在父皇宫殿前这本嘈杂,难道不知道父皇再静养吗?”耶律皓一身明黄从另一边慢慢踱步而来,身上散发着王者风范。 耶律寒看着走来的耶律皓,哧鼻道:“我知道父皇没休息,不然,睿王府的马车怎么在宫门口?广海,让本王进去。”耶律寒一把推开揽着他的广海,大步上前,一掌推开殿门,直接走进去。 耶律皓闻言,迅速跟了上去,近日皇兄一直没有进宫,就算进,也会先去找自己,既然没有,那是不是她,心里有些愉悦和期盼。 在两人闯进来时,她已经全都弄好了,坐在龙榻前为耶律靖整理黄色衣襟上的黑血,一进殿,有些狼藉,冰冷的大理石上躺着两张字画,和少许黑血,再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和坐在床沿的人。 “原来是弟妹进宫了,我还以为是三皇帝呢?“话语很自然,比没有惊讶之意,他们近三月没见,他一点都不惊讶,看来一切在他掌握中吧! “皇兄好,今日我拿了两幅山水画与父皇赏赏,还是父皇最爱的名家所画呢!”罗迦景月慢慢起身,拾起地上沾血的话,可惜到“真是好画,可现在却要不成了。” 耶律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迦景月,“我也素爱曹大师之画作,有些收藏,若弟妹喜欢,去我府中拿便是。” “谢皇兄美意,弟妹记下了,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日,该回去了,父皇刚刚睡下,你们小声些。”罗迦景月不慌不慢道。 耶律寒走过去一把拽过罗迦景月,手中匕首抵着她的脖颈,用手探了探床上耶律靖的鼻息,嘴角高扬,“你休想走,你杀了父皇,还想走吗?” 罗迦景月挣扎,勃颈上画出血痕,她刚刚易容回来时,耶律靖就断气了,这明明就是圈套,等着她往坑里跳,这招真好,不愧是兄弟,真是阴谋家。 耶律皓忘了呼吸,走至床边,探了探,真的没气了,抬头看着她,当看见她脖颈上的血痕,心里一颤,“二皇兄,你先把刀放下,皇嫂脖颈出血了,小心伤了她。” “呵呵,放了她,她弑君,怎么可以放。”耶律寒依旧抵着罗迦景月的脖颈,笑道。 “你放了她,要什么,我都当应你。”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才发现这是一个阴谋,可是看着那被挟持的身影,怎么会那般瘦弱,皇兄,你真那么忍心吗?耶律皓想也不想的说着。 闻言,耶律寒笑的妖媚至极,“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四皇弟,你也不过如此,呵呵,我只要你立一份遗诏,父皇遗训,立我为王。”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耶律皓想都没想,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了一份诏书,“好了,你可以放过皇嫂了吗?” “在盖印,读一遍。”耶律寒继续指挥道,罗迦景月看着那专注的神情,心里有些暖意,脚后跟一跺,耶律寒吃痛退了一步,罗迦景月快步上前,夺过耶律皓手上的诏书,就往殿外跑去。 见状,耶律寒只追过去,耶律皓则愣在原地,耳边萦绕着:“皓,好好保重。” ##58.被抓了 “罗迦景月,你给本王站住,你跑不了的,宫里全是本王的人,你往哪里跑。”耶律寒追在罗迦景月身后,扬言道,随后真有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为今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那条地下河,难道真只有跳了吗?她会游泳,也算个中高手,只是比较害怕水,她至今都忘不了那窒息的感觉,这就是上辈子的阴影。 这条河本事他最后的选择,那就跳吧!“耶律寒,你再过来,我可就跳了,你休想拿到你的东西。”罗迦景月站在池水边威胁道。 “你不会游泳,跳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那就跳呗。”耶律寒笑着,别当他三岁小孩,他派人调查过,罗迦景月生来怕水,有一次和罗迦铭熙打闹,掉下水,病了好几天。如今想来这种激将法,他耶律寒可不信。 一招手,侍卫全都朝她靠过来,“扑通”一声,罗迦景月扭身跳入池中,听到顿时换来路过宫女的尖叫,闻声,殿内的耶律皓回身追了出去,赶到时,已有些侍卫下水搜查,耶律皓拽着耶律寒的衣领,“月儿呢?月儿去哪了?” “你最好放了本王,别忘了父皇的遗诏?哈哈哈哈“耶律寒背着手,笑得得意,耶律皓收回自己的手,没说话。 水里有一名侍卫从水面冒出头,“王爷,没找到睿王妃,水接近离河,水速太快,恐怕不在宫里了。” “拿上来吧!出宫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耶律寒摸了摸手上发光的玉扳指,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耶律皓听闻,纵身跳下水,朝着出口游去,可是水里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到,怎能凭感觉去摸索,去寻找。 罗迦景月一跳下水,那种恐惧一下都袭来,手脚都软了,可凭着意志力,还是向前游着,因为有人会来接她的,她要离开这。 “漂白,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城外的山坡下,北冰桀苒一张面具,立在坡前,左右张望着四周能看见的一草一木,还是未等到要等的人。 唤漂白的属下看了看地图,“公子,公主会不会从这跳下水道出来呢!虽然这只是最后不得已的选择。” “我先去离河,你在这等,和祁红联系,若天色暗下来月儿还未来,就到离河和我会和,要快,知道吗?”北冰桀苒翻身跨上马,扬长而去,若真是这样,那月儿就有危险,她哪会游泳,那么怕水,心急如焚,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去,为了皇叔的幸福,他也要找到她。 离河下游 这是一条船上,船只不大,在河中随着水流疾速前行,两个黑衣人分别站于这条船的船头与船尾。 这条船的周围,分布着同样大小的船只,将这条船堵在中央,每条船上都稳稳站立着十几个黑衣人,船舱内一紫色色身影躺在船舱内,身体动弹不得,像是瘫痪了,这是在水中泡久的缘故,脖子因喝了太多水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的意识清晰,身体虚浮无力,但能感觉到载着她的东西正快速移动,看了看周围,心里疑惑,这里是哪?这些人又是干嘛的。 就在这时,船速突然减缓,直至停下。接着有人掀开帘子进了来。她还没反应过来,面上罩来一块布,她鼻里一吸,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浑身酸痛无比,双手被束缚住,有东西罩在她身上,看样子她很不幸地被别人给绑了,但这个人是谁?会是耶律寒吗? “再一次见面,你可丝毫都没有变啊!”这是耶律弦的声音,傲慢不羁中带着强硬的冷意。 “是吗?”另一个声音回应,陌生而雄厚,“你也没有改变多少!” 耶律弦的声音突然变得邪魅起来:“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依旧这般愚蠢!这般高估你的能力!” 听了他的话,陌生男人的声音有了笑意,暗含了少许讽刺:“现在是我和你谈交易,你别忘了!自以为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穹苍,这话是在说你自己吧!我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易的。”耶律弦的话语里有着属于他王者般的傲气和霸气,周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苍冥穹苍踱着步子,“靖皇驾崩,皇位被端王所夺,你又被贬九州,还是那么傲气,真是自以为是极了!” “呵呵,你没听过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没听过吗?我现在放弃不等于我就不要那个位子了。”耶律弦也笑着道,冷冷的语气毫无玩笑之意,但是决心十足。 苍冥穹苍拍了拍手,“睿王不愧是睿王,这气势还真有几分王者风范,我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你王妃被通缉之事吧!” “那又怎么样?”耶律弦反问道,语气平平淡淡。 苍冥穹苍笑着道:“昨天游江,救了一人,仿佛是睿王妃,我想拿他和你交换一样东西,不知睿王意下如何?” 听声音,他们离她的距离不是很近,但也不远,罗迦景月感觉得到两者之间的气势都不容小觑。 “哦”耶律弦一声貌似惊奇的应了一声。“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和你交易呢!” 这两人什么关系?罗迦景月蜷着身子,听着两人的对话,穹苍,谁是穹苍呢! 男人声音很平稳,“你现在不是想拿到她手里的兵权吗?如果她在我手里,不就可以和你交易吗?” “哦,如果我说兵权在我手里,你是不是会很失望。”兰浩宇好整以暇,见他不相信,“怎么?我的话你不信吗?” 男子笑了,笑得高亢,听得罗迦景月发毛,她虽没见过这个人,但她知道此人不容小觑,也是个干大事的人。“居然如此,那她……”罗迦景月一怔,这话中的她是指她妈? 周围的氛围又冷了几分,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点点销烟正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罗迦景月又不知她被搁在哪个角落里不能动弹,所以她对这寂静氛围中的汹涌暗潮更是有些害怕。 “她?随你便,一个杀了我父亲的女人,我怎在乎她死活??”良久,耶律弦问道,言语间没有情绪。 他真是个冷君!罗迦景月肠子都悔青了,就不应该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更不应该心存善念,将兵权拿个他,真是可笑,她是他的谁?不过就是一颗棋子,面对这种情况,掩藏自己的情绪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心里她是想知道他真实的反应的,他的选择和做法。还存在那么一点点幻想。这多么可笑啊! ##59.疼痛 罗迦景月缩着身子,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即使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将她丢到河里去喂鱼吧!”陌生男子 声音低了低,像是在考虑,字里行间通着高深莫测。 “她在哪?别忘了,你还在蓝辰呢!”耶律弦冷冷的语调加高了些。 见状,陌生男人成功地扳回了局势,笑道:“怎么?你也会为女人紧张?看来我说错了,你,变了!” 这句话之后,耶律弦没有说话,陷入沉默,原本冰冷紧张的氛围,让罗迦景月有了别样的感受,她感觉的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异常,呼吸有些缺氧,脸颊一股燥热,呼吸也异常急促。 口腔里,顿时涌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血淋淋地被人撕开了,浑身都在颤抖,她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要裂开。 她疼得神智又开始涣散,一点一点,似要脱离她的身体,这是怎么了?她身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般难受和疼痛。 就在这时,耶律弦的一句话,顿时拉回了她少许的神智,也让她的身心陷入冰窖般,加上身上本就是湿的,全身疼痛交聚的身体渐渐麻木。 “女人!对我而言除了利用价值,她们是一无是处!”耶律弦嗜血的笑声,此刻他的神情,罗迦景月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嘴角那抹邪魅里的冰冷。 原来,他不仅早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一直将她当棋子利用,她本以为她在这份爱中能收放自如,真是可笑,她只是跳梁小丑,自作聪明罢了!她一直被他戏耍着,她还将自己身心全都交给她,你真是活该。 或许,真的只是“利用”吧……你还在奢望,还敢奢望吗? 她的心里悲凉不已,她对耶律弦的一切似乎都不了解!从初遇到现在,她对他的了解度,仍是停留的很远,映像中是一个冷君,一直是这样吧…… 太多太多,她不了解!也无从探知! 陌生男子猛然一声大笑:“对!这才是你!这才是我认识的耶律弦,能亲手弑母,哈哈……突然觉得你和她还真有些般配呢!” 笑声中,三个人,三种心境,三种想法。 她,全身冰冷,心脏疼痛苦,嘴里淌着的血都在讽刺着她。 罗迦景月,你对那男人动了真心的,可是你得到的就只有一句利用,这就是你的报应,辜负亦风的报应。亦风,那个如兄长般对她疼爱有加的男子,他怎舍得他受半点委屈。 “不过你休想骗我!”一笑而后,男人转而提高声调:“无论你是否在意那个女人,今天,让你看看,她是怎么在我手里被毁了的,就如当初的梦灵。” 他话一落,罗迦景月惊恐的睁开眼,身子顿时一空,向下坠去……“嘣!”一声巨响,是她跌落的声音。 痛!全身血肉似要炸开般的痛!她的神经崩成一线,嘴里塞着麻布,不允许她发出任何声音,紧紧的咬着麻布,来缓解疼痛,额上冷汗已经流了下来,痛意钻进她的骨头里,就像要活活将她的骨头崩碎。 然后,是一片寂静,静得让人瞬间窒息。 许久,男人冷笑着开口,声音十分得意,又夹杂着些许快感:“你猜猜那里面是什么?” 又是一片静默,没有听到耶律弦的回答,两个男人就这样无声对峙着。 躺着,她感觉到身下是坚硬而又冰冷的大理石,那刺骨的寒渗入她的身体,她却丝毫没了感觉,身子的每一处都在叫嚣,她疼得几近麻木。有黏黏的液体淌过她的脸颊,温热,却散发浓重的血腥味。听那个男人的口气,他似乎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呢!看来,她罗迦景月在河里没死成,今天是要死在这儿了! 男人又是一声叫嚣,“我看你能忍到几时!你若在乎她,就该叫我停手,拿出我想要的东西,要不然,我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小命!” 卑鄙的人的两个人!罗迦景月忍着痛,在心里唾弃,为什么要将她拉进来,她罗迦景月又没招谁惹谁,为什么要吃这份苦。 耶律弦依旧没有说话,眼睛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麻袋,再往前一点,可就是一个深坑,下面全是毒蛇,心里不由捏了一把汗。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谁能撑到最后,谁才会是赢家,看来她是真要死在这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通过地面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显得包含了阴狠的气息,身体经过刚才的撞击已动弹不得,此刻,似乎又像一片羽毛一样被提起。 “嘭”的一声响彻在一片寂静的屋子里,空气中似乎还伴随着嘶嘶嘶的声音。 她全身发麻,这是她最怕的动物,蛇,而身下的触感明明就是一个笼子,这是什么?这男的又想干什么?她麻木的身体开始有些动弹和挣扎,在笼子里活像一条被抓捕的鱼,伴随着呜呜声。 “哈哈……”男人的肆意,痛快的大声笑道, “你再不叫我住手!她可就死在我手里了!她可是你的王妃哦!”男人将王妃二字咬得很重。 回应男人的,又是一片寂静的空气。 罗将景月的害怕多过了疼痛,涣散的意识渐渐清晰,嘴角竟不自觉牵起一抹笑,却笑得痛苦,耶律弦,此时的你又有什么表情呢!你还真是个冷君,这名字再适合你不过了。 突然,那罩在她身上的麻袋被人猛地拉开,瞬间闯入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周围的光线本就有些暗沉,没多久,她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被放在一个铁栏上,铁栏下全是蛇,并且还是毒蛇。。 靠近她身边的陌生男人,趾高气昂地站着,背着光线,她看不清他的脸,他周身散发的凶残气息,让她心中一凛,那魁梧的身材并不是中原该有的。 而那远处的身影,她死都忘不了,那个冷酷的男人,此时面上充满霸气和冰冷。 耶律弦此刻站立在一个铜像之前,散落的黑发规矩的蹋在两边,眼神冰冷无情绪,露出冷峻的下颚,她,狼狈不堪,他,却依旧宛若王者般傲气。 周身布满的冰冷,让人的心都忍不住因恐惧而颤抖。此刻,似乎任何靠近他的生物都会在顷刻间,都会被冰封,或是灰飞烟灭。 男人看了看他冰寒模样,阴笑着上前罗迦景月看着他走近,几分鄙夷地别过视线不去看他,怕脏了自己的眼。 男人凑近了,两根手指夹起她的下颚,声音惊讶:你真命大,居然还不死?”男人微眯了眼,“那就下去陪陪我的宝贝们吧!”说着,扯开封住她嘴的麻布。 麻布一被扯开,那含在口腔内的鲜红液体就顿时全数涌了出来,喷到男子身上,包含那被鲜血沁湿的麻布,她急促喘息没有半点痛苦的叫出声音。 男人怒发冲冠地拎起她的衣襟,然,她用冷漠掩盖了一切,仅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秀气的的容颜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她一字一句地开口,用尽全身残留的力气:“你、不、得、好、死、欺、负、我、算、什、么、东、西?” 瞬间,熊熊怒火充斥了男人的眼,他豁然起身,狠狠将她扔了出去。 “嘣!”她纤弱的身子撞在坚硬的墙上,一声闷响后,她再次重重跌落在地板上。 痛!痛得她几近昏厥!她的额头上,鲜红的血液奔流而下,湿了她的发。他的身子,再一次因剧烈的痛楚失去了知觉。她趴着,像一具尸体,毫无生息。 “哈哈……”男人再一次昂头大笑,“女人!你胆子真大”转而向耶律弦道:“她死了,你不愤怒吗?” 静,除去男人那森狠的笑声,这里静得出奇。 良久,回应他的,竟是耶律弦笑得几分怪异的声音:“你在说什么玩笑?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告辞了,没工夫陪你玩?” “是吗!那她的尸体,就扔下去围棋的宝贝们,应该很美味吧!”男人冷哼一声,转身又走向罗迦景月,却没有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手指还在轻轻地动弹。 ##60.一场戏剧 墙角,那纤弱的身子倒在地上,涓涓血流染红那粉紫的衣裳,男人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里尽是阴狠。眼角斜了一眼身后,他大笑,那笑声回荡周围的空气里,刺耳无比。 突然,他的笑声止住,瞪圆了眼睛,惊愕向下看去,一把闪着寒光的发簪深深扎进他的小腿,鲜红的血液沿着锋利的簪柄流了出来,而握着那把发簪的葱白小手的主人,便是那个被他狠狠扔到墙上撞得七荤八素的罗迦景月! 泛白的朱唇缓缓勾起,脸上绽放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不是……想……让我……死吗?那……你就先……上路吧……”话落,纤细的手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滑落。 男子吃痛地蹲下来,眼神像是难以置信,而那双因虚弱而微眯的美眸,让他眼里闪现出惊艳的目光,慢慢伸手,他看见女子侧脸有一张很薄的皮肤,里面透出不一样的肤色。 然,下一秒,他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飞。“嘣”地一声,撞在墙上,然而这还没有结束,他的脑子还没有从晕眩中回过神来,那股逼人的杀气又直直向他袭来,他回身,还没来得及看清,脖子就被人生生捏住,那力道,只需稍稍再一加力,他的骨头就会被捏个粉碎。 而眼前的男人,亦是令人惊恐无比,他一袭白袍无风而起,眼因愤怒而充斥血红之色,墨色的长发在空中,随着他周身散发的摄人杀气张狂地舞动,毫无温度的唇弧上浮现的竟是一抹笑。 “我记得曾经奉劝过你,不要挑战动我玉面的人。”说着,他的手缓缓撑起,将男人抵着墙提起,双脚离了地,“苍冥穹苍,你家父子两的野心还真是一点都未减,从今以后,你要小心,我发誓毁灭了你们苍冥。” “呵呵,你怎么进来的?”尽管呼吸困难,男人却依旧笑了,笑声中伴着疑惑。 北冰桀苒冷冷一哼:“你这点势力能抵得到冷月宫在整个江湖的势力吗?” 男人一愣,显然很怔惊,“你是冷月宫的宫主?哈哈哈,查了那么久,到头来居然是你。” 站在一旁的耶律弦也是一愣,他知道北冰桀苒是传说中的玉面公子,可也没想道她会是现在江湖中势力颇大的冷月宫宫主。 “那我告诉你,你知道得太晚了,你外面那些喽喽全牺牲了,”耶律弦一把推开他的身子,深邃、愤怒的眸子顷刻寒如冰川。 “伤了她,你就算有一万条命也不够我杀的!”说完,他抬腿,膝盖狠狠撞上男人的腹部,坚硬的墙壁收到这撞击,都剧烈颤动了一下,男人顿时“哇”地一声吐出一滩鲜血。然而,他给他的痛苦这才仅仅是个开始,丝毫不给男人喘息的机会,北冰桀苒擒住苍冥穹苍的左臂,想要废了他。 突然传来一声着急的叫唤:“快,月儿快不行了。”魅影一身黑衣,身材妖娆,搂着地上的罗迦景月朝北冰桀苒喊道。 下一秒,他的膝盖又狠狠朝男人的腿撞了上去,随即飞身至魅影旁边,抱起罗迦景月,“月儿,月儿”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探了探脉,眉头紧锁,脸色凝重,“魅,快将你披风脱下来给月儿,她身体已到极限了。 魅影不敢怠慢,迅速将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披到罗迦景月身上,抱起罗迦景月,经过苍冥穹苍身边时,狠狠道:“若她有任何闪失,我定血洗苍冥。” 极限是什么意思,耶律弦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面若冰霜的看着慢慢远去的三人,那地上流淌着的鲜血,刺伤了他的眼睛和心。 空气中冷冷回荡着北冰桀苒的一句话,“耶律弦,若月儿就这样走了,你是主凶之一。” 耶律弦看着地上那个中毒已深的人,冷笑道:“演得真的不错,苍冥穹苍,出来吧!一个傀儡怎能敌你。” 光线幽暗,四面空旷,地板连同墙壁都是由异常坚固的青石筑成,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那坚固石板上的诡异纹图。 殿堂中是明亮的篝火,耶律弦随着一人来到这里,微微抬头,一把华丽的座椅摆立,上面坐着一个男人,灰白色的长袍,冷峻的面容,手中握着玉色的酒杯,浑身像是冒着一股黑气,男子身后还有几个黑衣人。 灰色长袍的男子冷冷勾唇:“确实不错,可惜还是被睿王识破了,请坐。”眼角斜了一眼殿中的人,“可惜了睿王妃,昨天被我属下从离河里救起的时候就只有半条命了,现在呢,恐怕凶多吉少吧!哈哈哈!” 手中的酒杯空了,他举着玉杯,一旁黑衣的男子立刻会意地拿了壶上来斟满,酒至五分满时,他的头上却凌空劈来一掌,当场口喷吐鲜血,毙命。 另一个人看得心惊胆战,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背上冷汗直冒。 “毫无做奴才的自觉!没看见客人的酒还没满上吗?”灰色长袍的男人收回手冷笑道,黝黑的长发在这幽暗的空间中似乎也散发出了幽幽寒光。 “奴才、奴才这就去。”剩下的一个黑衣人浑身吓得直抖,忙单膝跪下。 男人看了他一眼,冷鄙了一声:“一群废物!还不快去。” 黑衣男子一怔,连忙走下台阶给耶律弦斟酒。 “哼!这是蠢货。”男子从鼻里冷冷哼出一声,“传我命令下去!放那些人出去!任何人不得阻拦!” 想至那个白衣男人,他眼中一丝讥笑,一个局套出那么多东西还是很值得的,“睿王,请,这可是我苍冥最美味的酒了。” “不用了,本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耶律弦冷冷的面容,让人看不出表情。 灰袍男子起身,“睿王,戏是假的,但我想要一份东西却是真的,不知睿王觉得这份交易如何?” “本王对你的交易不感兴趣,告辞。”说完直接走出了大殿,另一个身旁的黑衣人看着灰袍男子,似问要不要将人留下。 灰袍男子闭上眼睛,“随他去吧!”女人在你眼里真是那么命贱吗?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君,真是可怜了那个坚强冷毅的女子,不知能否活得下来。 ##61.为红颜奔波 一片热气腾腾的温泉,在周围的白色掩盖下,里面坐立这一名绝色女子,周边散发着的紫气若隐若现。 一白衣人男子从天而降,停驻脚步,等待着,少许,一白胡子老头起身,抚了抚长儿直的胡须,叹了口气:“这数月已过,可月儿的身体并无好转,老夫也别无他法了!”重重的叹气加剧了凝重感,好在大家都清楚这件事并不是易事,当初救回来时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可真正听到结果,心里还是很难受。 “师公,真只能这样了吗?皇叔还未回来,我担心这对他打击很大。”北冰桀苒面对白胡子老者,眼睛漂着温泉中的人,心里一阵惋惜。 境云玄西又叹了口气,伸手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下来,仰头就喝了一大口酒,不由想起那甜美的笑容:“师公,你怎么又喝上了,都和你说了,就不是好东西,喝多了伤身,你老怎么就是不听呢?” 那张天真的笑脸,动听的声音,都闪现在脑海,苦笑着放下酒葫芦,“现今你得罪了朝中好多大臣,怎么还只身前来,不好好在宫中呆着?” “随便吧!皇位我不放在心上,师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北冰桀苒依旧不死心问道。 皇陵药池都泡了了半个月,怎么还会没用呢!当初他不顾群臣反对,定要将她带入皇陵,历来祖宗有训,皇陵药池只能当今北冰皇族宗亲能进,其余的人一律不行,皇陵药池有当世高手守护,他带着自己的部下,联合很多高手才将其攻破,进入皇陵,可惜都不见起色,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师公回来,依旧没有办法,难道真就这么了吗?没挽回的余地了。 “月儿的身体从小就体寒,自幼有玉流星附体,寒气难以入侵,当年我在封锁玉流星时,用了世间至情至深的两滴心尖血,唤醒玉之魂,才能封住月儿的容貌和记忆,上次月儿受伤时,破坏了玉的守护神,导致记忆和容貌恢复,身体还没好透,中了蚀心蛊,她是不是小产过?”境云玄西眼睛半眯,不想去看池中那个面如常人,却沉睡的女子。 北冰桀苒双手握拳,沉声答道:“我也是在她流产后才得知的。”若不是得知她流产,他又怎么会快马加鞭赶去接她,只是出了一些意外,如果没有那小小的意外,是不是会好得多。 “体质没调养好又是落水,又是受伤,这么折腾,小命都丢了一半了?现在就只能看你皇叔能否找回玉流星了。若最后三天,在月儿身上的紫气散尽之前拿回玉流星,可能还有救,不然,真是回天乏术了。”境云玄西语气沉重,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孩子,如今这般,心里也不好受。 北冰桀苒也望着雪白的天际,他真心祈求上天,能让皇叔顺利拿回玉流星。 半月前,段清风为了救治罗迦景月,除了无名谷,带着罗迦景月回到北冰,他从新做回了北冰的王爷,为救红颜,呕心沥血,四处奔波,又听闻玉流星在耶律弦手中,快马加鞭赶回蓝辰找耶律弦。 可惜耶律弦被贬九州,在三日前就离开了蓝辰,让他扑了个空,他又掉头,马不停蹄的去追耶律弦。 一片无垠的荒漠,积雪飘扬而下,渐渐堆积起来,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边,耶律弦一行人都在驻扎在小小的灌木丛中,一次来抵御风寒,这边疆的天气真是寒冷,冷风呼啸而过,硬生生的打在肌肤上,生疼。 即使是驻扎停留,这些属下的表情也没半分轻松,围坐在帐篷里,背靠背的取暖,当然,少不了例外。 “哥!”陌桑将马签到放马的帐篷后,在帐篷外喊道,陌言闻言,起身朝外面走去,站定,看着有些气喘的陌桑道:“王爷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陌桑表情顿时严肃几分:“王爷看见一只白狐,独自追了过去,我眼见追不上,就赶回来了!” 陌言神情严肃,“你怎么不追过去,这一代野兽那么频繁,外一出事了怎么办?” “叫上所有人”见陌桑不说话,陌言冷了脸,对他斥责道:“陌桑!你每次做事都不靠谱,你让我这做哥哥的怎么说你才好?” 见陌言已经走远的身影,他重重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怎么能怪我” 陌言先跨上马,其余的人在身后跟随,在一片茫茫的白雪中,沿着那些混乱的马蹄印追过去,他知道,王爷心中是有王妃的,不然怎么怎个人在王妃失踪后就明显变了一个人。 随着一声嘶吼,所有人都向那边望去,一旁栓在灌木丛中的红马也极有灵性似的,在原地踩着步子嘶鸣。 眼前飞快闪过一道墨白交杂的影,伴着一道凄惨的叫声,那抹影站立起来,手里提着一只雪狐,耶律弦面上有些鲜血,地上又有少许的鲜血,在雪地里格外唐突。 黑影提着手中的白色灵狐,飞身跨在红马上落下:“你们怎么来了,差点将它吓跑了。”话落,一道掌风将栓马的缰绳震松了,两腿用力一夹,大喝一声:“烈焰!”那红色的马儿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前冲去。 待其他人回过神来,那红马已载着人跑得老远,陌言吼了一声。 “沿路返回” …… 荒漠间,两匹飞驰的骏马一前一后奔驰在荒漠上,地上的积雪被踏得四周乱飞。 “弥迪,前面有帐篷,想必就是他们的驻扎点,我们过去看看。”北冰亦风勒住马缰,身上的白色披风上沾满了许多积雪,随着他的动作而落下。 弥迪低低应了声,也骑在马上慢慢驶过去,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可惜一个人都没有,弥迪心里有些失望,这半月,一直东蹦西跑,最只为找一个人,可是每次都扑空。 北冰亦风面色也变得凝重,出来那么久,也不知道月儿情况怎么样了,只要一想到她的白得吓人的脸颊,朱唇上是那薄薄的白霜,她若有若无的脉搏,他再一次对“死”字恐惧了!想到再次将要失去她,心如刀割般剧痛,可惜这点痛怎么比得上她的百分之一啊! “亦风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这是她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那疼痛,那虚弱,都已经到了极限。 “师兄,有马蹄声?”看见他愁眉苦眼的样子,弥迪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很快,耶律弦最先到达帐篷处,翻身下马,他老远都看见两人,见怪不怪的走至两人,手里的白色灵狐乖乖的在他怀里,只是腿部还在流着鲜血,血发出浓浓的腥味。 ##62.寻找玉流星 弥迪愁眉不展的脸马上变得欣喜若狂,北冰亦风看着这个浑身冰冷的男子,手暗自捏紧,他很想上去给他两拳,但是他强硬的压着心中那团怒火,假装怔定道:“睿王真是好身手,连这千年难遇的灵狐都能猎到活物。” 耶律弦看清了那白袍男子,是无名谷中的‘妙医’,那白色的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一尘不染,像谪仙般与世隔绝,这就是北冰出了名的王爷,淡泊名利,与世隔绝,那如今这般相遇,有所谓何事? “亦王不是在无名谷吗?跑到这蛮荒之地作甚?”陌言和其余属下随即而至,耶律弦将灵狐递与陌言,“弄些药给它包扎”转身直至自己帐中。 北冰亦风脸上的笑依旧,转身和弥迪说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出来。”随后也跟着耶律弦进入他的帐篷。 耶律弦到了两杯热酒,甩袍而坐,“亦王,请坐。”那盛气凌人的王者风范也让北冰亦风一怔。 “不用了,睿王,今日我来只是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他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此的目的,耶律弦只是看了他一眼,似在询问,他这有什么值得他所讨的东西。 北冰亦风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递到他面前,“这簪子睿王应该很眼熟吧!” “这是何意?”耶律弦看着那根簪子,眼神变得更冷,全身也冷到极点,这冰天雪地的场景也不能比拟,那簪子是在罗迦景月被他打伤时,他特意名人打造的,当时送给她时,她一副冷冷的表情,问他是不是被门挤了头,想到送她礼物,现在想来,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那人的一颦一笑都仍在脑海,挥之不去,北冰亦风一直将手伸着,等待他拿回去,可两人间就这么僵持着,不曾有任何动作。 “上次苒儿将月儿救回去时,月儿应经奄奄一息了,若不是苒儿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她早就烟消玉损了,我用尽所有办法都未能救治她,玄西老子云游而归,也让他愁眉不展,我只是想借睿王身上的玉流星,最后在试上一试。”北冰亦风的语气诚恳不带一点虚假。 耶律弦接过发簪,“你就那么肯定本王会将玉流星借给你吗?她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还记得上次月儿被困阵中,生死未卜吗?你二话没说就闯进阵中,由此可见,睿王还是在意月儿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年轻人,人生有些东西只在一念之间,对与错,善于恶,情与爱皆是如此。”北冰亦风收回空空的手,轻描淡写道。 耶律弦看了看面前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白袍男子,神情一滞,随即道:“女人在本王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得,她更是,本王为什么要救她?” “那本就是属于月儿的东西,现在只是借用,睿王都不肯,真没想到睿王即是个分不清黑白的人,即便以后夺得天下,又怎么能让天下臣民尽服。”好话说了没用,那也只能这样,即便强夺,他都要将玉流星带回去。 耶律弦紧紧捏着发簪,即便割得手出了血,他仿佛没感觉,“既便是她的,那也是我的,谁叫本王是她的夫?”罗迦景月,你的魅力还真大,除了一个北冰桀苒,现在又来了一个北冰亦风,你魅力可真大。 “睿王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改变,算了算日子,她的气数将尽,想来也是她的命,即使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北冰桀苒转念一想,随即说道,说完转身朝帐篷外走去。 耶律弦起身,声音有比刚开始有了一些细微的转变,“留步,本王想问一句,是不是有了玉流星,她就能活。”看着走出去的白影,他连忙说道,这一个月以来,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全都是罗迦景月那绝望的神情和苍白如纸的面容。 北冰亦风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他也只是赌一赌,看他是不是真如月儿说的那般,死要面子,吃软不吃硬,没想到 真是这样,赢面慢慢朝他靠近。 慢慢转身,“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回答你,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会努力。”耶律弦闻言知道自己上当了,从怀里掏出那块紫玉,紫玉发出淡淡的光晕,柔和的光与耶律弦那张冰雕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流星可以拿给你,但是本王想知道,本王的王妃现在在何处?”一个月以来,他很想知道她在那?但是他不想光明正大去查,只是属下嘴里的到一些消息,前不久传闻,北冰太子北冰桀苒带回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子,擅闯皇陵药池,遭到群臣谴责,想来那个女的除了她还有谁? 没想到堂堂太子爷会为了她得罪群臣,难怪她对他也是那么念念不忘,耶律弦一直以为罗迦景月喜欢的是她师兄北冰桀苒,听到那个消息时,他也只是将自己关在屋里想了一天,他脾气冷酷无情,怎么能和江湖传言甚广的多情玉面相比呢? “北冰皇陵药池,她已经在药池里泡了数十天,至今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要赶快启程赶回去,不然真的没时间了。”北冰亦风将耶律弦手中的玉流星一把拽进手中,掀开帐篷留给耶律弦一个背影,若不是那股袭来的冷风,和扬长而去的马蹄声,彷如没有人来过般,耶律弦一碗碗喝着坛子里的烈酒。 “罗迦景月,你不可以死,你的命只能是我的。”那语气悲壮中带着强硬,可惜声音很小,被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所淹没。 因为罗迦景月,他的亲弟弟远离了他,众叛亲离大概就是这样吧!皇位被耶律寒所得,这是他们一起密谋所致,却不知会将罗迦景月伤得如此之深,曾经她想过要将罗迦景月折磨的身不如死。 只要想到死在他怀里的母后,他心里的恨就像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不能熄灭,他以为只要将这些仇恨发泄到罗迦景月身上,他心里的恨就会少一点,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63.雪狐 又是一年的冬季,雪花肆意飞洒,满世界都裹上了银装,美丽高贵典雅一类的词语都不能形容这种美,北冰皇城后山,竟赫然立着一座住宅,幽静典雅,房屋用上好的木材搭建而成,庄严中十分精致,随风飘荡的白纱,给这些房屋增添了不少神秘感,更不失一分闲适、优雅。 雪地里的院中有一抹红在慢慢移动,北冰桀苒怀着身怀六甲的魅影慢慢朝红影靠近,红影专注的神情,没有意识到两人的到来。 “皇婶,你在找什么?”魅影好奇的问着雪地里的琉璃景月,那专注的神情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人。 闻言,琉璃景月将葱白的玉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又继续捣鼓着手里的东西,两人都看向她手中的东西,是一个向铜质的壶,里面装着满满的梅花瓣。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真就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琉璃景月将那飘落在地上的花瓣一片片小心的放在壶里,少许,她将地上的花瓣全都拾完后,起身,那红色的披风上占满的雪花娇羞的掉落在地上。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这样的词仿佛就是为她所作,让人移不开眼。 “你们不冷吗?一直站在外面干嘛?”可是一句话就让这样的倾城之姿气质稍减了一点,依旧是一个发光体。 魅影先反应过来,尴尬道:“我们这不是来找你去看雪狐吗?去不去?” “雪狐?”景月将壶盖轻轻掩上,挑眉问道。 魅影窝在北冰桀苒的怀里,点头答道:“听说是从九州那地带送回来的,长得可好看了,要看吗?” 自从她苏醒后,他们都发现她丢了一段记忆,关于耶律弦的记忆,大家都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雪狐会是什么样的呢?她还从没见过呢?“好啊!亦风哥哥去哪了?怎么不见人?”琉璃景月应道,今日只见两人,她有些纳闷。 说曹操曹操到,北冰亦风仍是一袭白袍加上白色披风,从拐角走过来,“你们俩怎么来了,不好好在宫中呆着?” “那么冷的天,你真要学黛玉葬花,将这些落花一片片拾起来吗?看你的鼻子冻得像小狗一样。”北冰亦风将她搂进怀里,顿时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含着她,这亲昵的动作让站在一旁的两人微微咳了一下。 虽然两人还没结婚,但是感情比结了婚的夫妻都要好,相敬如冰,夫唱妇随,在外人看来,就似老夫老妻一样,北冰亦风从耶律弦那里将玉流星拿回后,境云玄西用了必身功力,才让她起死回生,除了那段关于耶律弦之间的记忆她忘了,其余的他都记得很清楚。 包括是怎么遇到她面前的男子北冰亦风,和她的真实身份,因此她做回了自己真实的身份——琉璃景月,由于她侵泡过北冰皇陵药池,按照祖训,她就必须要嫁给北冰皇族中人,又加上她记忆中的感情一直停留在亦风身上,所以她答应嫁给身为王爷的北冰亦风。 “亦风哥哥,他们都在呢?”她娇羞的说道,窝在那温暖的怀里,玉脸红得像那树上的红梅。 北冰亦风温柔的笑了笑,“怕什么?刚刚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来了,就不说了?” “皇叔,我们有机会说嘛?你们那么恩爱?”魅影也探出一个小脑袋,酸酸的说道。 北冰桀苒轻笑了一声,又将魅影紧紧怀住,“皇叔,父皇让我来找你,听说从九州送来了一只灵狐,让你和月儿进宫看看呢?也沾沾灵气。”现在的北冰桀苒已经将那份对景月的爱放进了心里,在看着自家皇叔对她的爱,自愧不如的退出,又加上怀里胡搅蛮缠的女子,对他一往情深,原来,他还会爱上除她之外的女人,很欣慰,现今有了妻子和没出世的孩子,怀里的人就是他最珍贵的宝物,过去的只是曾经。 他将那份爱释怀了,北冰桀苒慢慢将自己的师妹当成了自己的皇婶,释怀了。 灵狐千年成形,都是千年难以相遇的,在人们眼里都是吉祥之物。 可当几个字说出来听进北冰亦风的耳朵里,北冰亦风怀着琉璃景月的手稍微紧了紧,脸上的笑也是一顿,心里在揣摩,那只灵狐会是他曾经见过的那只吗?那是不是耶律弦也来了呢? “怎么了?”那力道让怀中的琉璃景月峨眉微紧,轻声问道。 其他两人见状,都紧紧盯着两人,北冰亦风笑道:“没什么?只是听到苒儿说的灵狐,我还真想去见上一见呢?月儿,去吗?”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那何不顺其自然,坦然面对呢? 闻言,琉璃景月眉头皱的更紧了,“想去啊!可是你那些侄男伴女很让我头疼。”她年纪轻轻地,就被很多大她的人叫皇婶,心里还是有些尴尬的。 “哈哈哈,皇婶,你的慢慢适应啊!”闻言,魅影偷笑着道,换来琉璃景月一记白眼。 “魅儿,小心你的行为,胎教呢?我可不想师兄的孩子生出来很毒舌哦!” 琉璃景月一句话换来三人的笑声,在这空旷的雪地里,震落了很多积雪。 皇城外的小镇上,小镇上平日来的外乡人不多,今日来了一堆衣着整齐还佩着剑的异服人士,整个小镇顿时炸开了锅,天气虽然恶劣,大街小巷的人们无不议论着这事儿,更有胜者跑到客栽偷偷瞧瞧这群人长啥模样,店里的老板也像挖到了宝似的,每日将他们当佛似的供着。 客栈。客房。 “统领”一灰衣侍卫在陌言身后拱手。 陌言回身,语气惊喜:“找到王爷了!” 侍卫摇头。 一旁坐着的陌桑顿时暴跳起来:“没找到人你来报什么劲啊!”吓得那名侍卫退后了一步。 “陌桑!”陌言警告似地瞪他一眼。 “不过外面有人传言,说庆王已经先行进入皇城了。”侍卫将外边传的沸沸扬扬的话题说了出来。 陌言闷声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在这等吧!”转首又向陌桑,“陌桑,你速去给王爷写信报告情况!” 良久,陌桑握紧拳头、头也不回,冷哼一声就气闷地走了,身后,陌言也无奈叹息,别说陌桑,连他现在都快坚持不住了,每天都要传好几份情报,他也为陌桑担忧,王爷的心真是越来越难猜了?伤了王妃,如今这些又算什么?爱情真是磨人啊!叹了叹气,脑海也闪现着一抹粉红的身影,一年未见,你过得怎么样? ##64.贺礼 话说在这一年里,很多事发生了变化,蓝辰靖皇死后,端王耶律寒登上皇位,立生母华梦瑶为太后,因九州动乱,加上传言‘睿王妃’罗迦景月弑君,受此牵连,耶律弦被贬九州驻守,太子耶律皓留书出走,半年之后回到蓝辰,被立为庆王。 苍冥国肆意吞并周边小国,势力渐渐雄厚,加上与蓝辰皇帝耶律寒交往甚密,苍冥气焰越来越高,耶律弦驻守九州荒凉之地一年之久,建立了一批属于自己的队伍。 战神的称号瞬间又恢复了,响亮整个战场,睿王妃罗迦景月在被追捕中病疫,因欺君之罪不得入葬皇陵,弃尸荒野,本要株连九族,因罗迦一族战国显赫,又是几代忠臣,新皇大赦天下,不再追究靖皇之死。 北冰亦王回归国土,并带回一个倾世美人——琉璃景月,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蔓野,很多人闻风而至,为此,耶律弦特托耶律皓和手下将他狩到的千年灵狐送去当做贺礼,他只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那个要和别人结婚的女人是不是他认识的人?会不会是心中牵挂之人。 北冰皇宫,北冰沐阳坐在大殿之上,其余臣子都纷纷立在大殿之下,整个阵势威严庄重,琉璃景月和北冰亦风也在,北冰亦风的出现更是让众臣吃惊不已,归隐山林的王爷不仅出山,还出现在朝堂之上,这样的事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琉璃景月依旧一身粉色长裙,红色披风,头上挽着漂亮精致的飞仙髻,面上罩着一方白纱,挡去了一半的面容,随只露出半张面容,可依旧美得不可亵渎。 “皇上,庆王已到殿外。”一名侍卫进殿报到。 一语让众人都扭头看向殿外,“请”一句威严的话语传遍大殿,随后从殿外进来一抹身影,步伐慷锵有力,一步步在大理石上很有节奏的响起。 随后一抹雪白在身后而至,“蓝辰耶律皓参见阳王,祝阳王身体安康,祝蓝辰国泰明安,百姓安居乐业。”耶律皓进殿行礼道。 “庆王多礼了,赐坐,众爱亲也坐。”北冰沐杨笑道,眼睛看着殿里那只银白的灵狐,不大不小,目测上去有二三十厘米高,就像一般人家养的宠物一般的大小。 那银白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小东西动着那灵动的眼睛,东张西望,灵气逼人,一蹦一跳的朝一人影跑去,直接扑到琉璃景月怀里,琉璃景月见状也伸手怀住了那团毛揉揉的小东西。 “哈哈哈。没想到这小东西也喜欢美人,一来就往皇婶怀里钻。”另一个小不点的丫头窝一个美人怀里,探出头用稚嫩的声音在一旁调笑道。 堂中众臣也开始交头接耳,灵狐乃是北冰人心中敬仰的神物,这亦王妃貌美如仙,又是北冰的福星,神物与神物相通,也难怪这灵狐往她怀里钻。 话落,殿上笑声一片,“倩儿,休得胡闹。”北冰桀苒瞪了一眼说话的北冰倩,在看了看抱着灵狐的琉璃景月,这也许就是缘分,冥冥中自有定数。 “父皇,倩儿说的哪有错,你看,皇兄又瞪我。”北冰倩跑上殿堂,在北冰沐阳怀里撒娇,北冰倩是北冰沐阳最小的女儿,在诸多儿女中,他喜欢得紧呢! 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别闹了,小心被庆王笑话哦!”声音温柔,透着浓浓的溺爱。 “阳王严重了,能看到这种温馨的画面,是小王的荣信才是。”耶律皓说着,眼睛却盯着琉璃景月看,看着那张被面纱掩去一半的面容,你是皇嫂吗?没想到数年没见,居然还能再见,却是默然。 “哈哈哈,开宴。”北冰沐阳爽朗的笑声在大殿回荡,殿内一片融合,都纷纷敬酒,说着好听恭维的话语。 灵狐一直缠在琉璃景月身旁,不时发出声音,殿内所有的目光都紧锁着两人,琉璃景月眉头微皱,朝身旁的北冰亦风小声道:“他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全身都发麻。我要离开这。” “谁叫你那么耀眼,你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加上那个小东西,你说你还逃得了吗?”北冰亦风轻轻侧头,伏在琉璃景月耳边笑道,手指着旁边的银白的小东西到,那团白是他曾经见过的,是一年前,耶律弦手里提着的那一只。 琉璃景月也很纳闷,为什么这灵狐一来就往自己怀里拱,在看着那堂中坐着的英俊的少年,一年不见,变了,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哪还有曾经的轻挑。 “阳王,这次小王前来,将这千年灵狐带来,献给亦王,贺他新婚之喜。”耶律皓起身拱手道,眼光依旧看着不远的琉璃景月。 北冰亦风也起身,端着酒樽,“多谢庆王的心意,这杯酒敬你。”不管来者何意,他都会敬地主之谊。 朝堂之上的人慢慢收回目光,千年雪狐得此一见,心满意足了,即使饱了眼福,也不敢再去亵渎心中的神物,众人纷纷收回目光,看着堂中成熟稳重的耶律皓。 “来,朕和朕的臣子也都敬庆王一杯,一路辛苦了。”北冰沐阳起身,端着酒樽,豪情道,北冰亦风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如今终肯成家,他也了了一桩心愿,何况那个女子还是故人之女,他更是真心祝福。 朝堂之上各个举杯敬酒,相互说着恭维的祝福语,少许,琉璃景月也端着一杯酒,慢慢走近耶律皓说道:“庆王远道而来,又送了我那么一个珍贵的礼物,就在北冰多留几日,去陋室小住些时日如何?”生动动听极了,如夜莺般婉转,整个大殿静的只听得见她一人的声音。 耶律皓看着面前带着白纱的女子,神情自然,“那小王恭敬不如从命,就去贵府打扰几天。”琉璃景月移动,身后就会跟着那团银白。 朝中所有人可是很佩服这个将来的亦王妃,区区一介女流,医术高明,前不久还救了不少患着重病的普通百姓,还让百姓避过了年年一次的瘟疫灾害,北冰说起这位美丽的王妃,各个都竖起大拇指,说她和亦王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在北冰她琉璃景月被奉为女神,各个敬重得紧。 轻掩面纱,将手中的酒喝尽,笑着转身,今日是继太子北冰桀苒大婚之后,另一个热闹的日子,北冰沐阳也是心情舒畅,了了一个心愿。 殿外雪花肆意纷飞,殿内其乐融融,雪白的世界里,白茫茫的一片,彷如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不太真实。 ##65.叙旧 雪依旧下着,下得很大,如鹅毛般,琉璃景月本和和北冰亦风同坐一辆马车,但加上了耶律皓,马车显得有些拥挤,耶律皓当晚就和北冰亦风回到他的王府,住在西厢房,景月住在东边的院子里,两人是相反的方向,北冰亦风为其安排住所和一些琐事,琉璃景月一人回房。 银白色的狐狸窝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就像一个孩子般,她抚着那软软的皮毛,心里就像一个五味瓶,打翻了。什么味道都有。 “主子,你回来了。”一袭红衣的女子将火炉里的炭挑了挑,让它燃得更旺一些,房间里弥漫着好闻的味道,那是属于茶花的香甜。 琉璃景月一抬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冷红(冷红就是祁红,景月将她的手下分为了六个小组,分别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组,首领的名字前都加了一个冷字,如冷红,其余的依次类推。)目光一暖,有些惊讶“回来了,这次怎么回来的那么快,事情还顺利吗?” “嗯,这天气冷,我忙完那些事就赶回来,我怕他们照顾不好你,你身体可不能受冻呢!”冷红将温好的手袋拿着递到琉璃景月面前。 这一年,主仆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或是姐妹,突然看着她怀里的东西,冷红也只是一怔,随即笑道:“这就是庆王送来的灵狐吧!这灵狐通人性,既然能在主子怀里呆得那么安分,看来是喜欢你得紧。”她为之一怔的原因是这只狐她见过,并且就是在不久之前,她接到一桩任务,去了一趟边关,老远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后也跟着那么一只银白色的狐狸。 “嗯,一年没见,他倒是变得稳重多了。”琉璃景月一动,怀里的东西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睁的大大的,看了看周围,又盯着琉璃景月不放。 琉璃景月屈身,将它放在地上,它还很不情愿的样子,琉璃景月起身,接过冷红送来的暖手袋,冷红将她身上的披风轻扯下来,将披风和上面的积雪拿至门外抖了抖,琉璃景月直至走到贵妃榻前回身坐到,屋里的温度可比外面的暖和不少,全身马上就温暖起来。 “怎么样了?爹娘身体可好?”有些渴望的声音问道。 冷红将披风挂在屏风上,回身道:“都好,老爷夫人刚从外边云游回来,还特定要我转告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呢!”时间久了,冷红不在是以前那样,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现在变得善于言辞,还会像琉璃景月一样不时开些玩笑了。 “哦!那就好,这次可有遇到二哥?”琉璃景月一想起那个妖艳的兄长,也有好久没见,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冷红将床铺用几个暖手袋捂好,才走到火炉旁,适度拨动着里面的炭火,“二公子不在庄内,听说是外出谈生意了,对了,主子,这次还有另一个好消息呢!大少奶奶又有喜了!”言语中也能感觉到那份喜悦, “看来我又要破费一次了,大嫂和大哥真幸福,只希望二哥也早日找到他的幸福。”语气欣喜之下来了一个转弯,突然叹了一口气。 冷月拨炭的手一顿,笑道:“主子就别操这些心了,二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上天定会给他一段圆满的姻缘的,倒是主子,只为别人想,从为自己想过。” “我还用想什么?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想找一个人安定下来?若有看中的,我定会为你好好操办。”琉璃景月话题一转,让冷红忘了手中动作,不小心被火飘到了了手。 手伴随着一声吸气声缩了回去,逗得景月掩着嘴笑了笑,“主子,你又笑甚?不是说过了么?我陪你一辈子。”冷红白了一眼琉璃景月,不高兴到。 “傻红儿,哪能陪我一辈子,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个归宿,生儿育女,跟着我,你就会变成老太婆的,还是不要了,那天我给你物色一个帅小伙,就把你嫁了吧!”琉璃景月笑着,眼睛不注意瞟见门上的身影。 玉手指了指那身影,冷红也随着看了看,起身去将门打了开,耶律皓就立在门外,这结果是琉璃景月预测到的,“庆王舟车劳顿,还不休息,喜欢站在外边吹冷风吗?”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可以就来吗?”耶律皓看着烛光下那美得摄人心魄的女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半晌才回答道。 冷红平静的看着门外的人,因为在做任务时有几次还受过他的帮助,如今闻言他送灵狐前来当贺礼,那就肯定回来找自家主子。 “主子,我去给你热水。”冷红回头朝坐在贵妃榻上的琉璃景月说了一句话,朝门外走了去。 耶律皓等待着琉璃景月的回答,灵狐跑到耶律皓跟前,摇着小尾巴,在回头用那碧绿的小眼睛盯着琉璃景月看,像是要她让门外的人进来。 “庆王请进,外面风大,劳烦你将门掩一下。”琉璃景月微微起身,将炭盆里的炭火挑了挑,让其烧的更旺了些。 首先是那团白色的东西跑了进来,直接跳上了贵妃榻,在她身旁窝着,耶律皓跨步进屋,将门掩住,走至火炉旁,一步步稳住缓慢,他到现在都没缓过劲,他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当她失踪的消息传来时,他不惜和皇兄翻脸,出宫寻她,当她的死讯传来时,他心伤,后悔,如果他不答应和皇兄合谋,她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死。 当他在一次遇见祁红时,他心里燃起了一点点希望,亲自跟踪查询,当传言传来时,他就更加确定,传言中的亦王妃就是她,这次他来见她,不仅是为了心里那深深的思恋,也是为了自己的皇兄,其实,皇兄也很爱她。 “皇嫂,一年没见,我们生疏了。”耶律皓立在屋里,语气有些低落到。 琉璃景月微微笑了一笑,平淡道:“皇嫂?庆王认错人了吧|!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皇嫂,况且我们本就只见过数次,那来生疏之说。” “皇嫂真这么想吗?看来皇兄真把你伤得那么深?都不愿和我相认。”失落的语气重重敲打在琉璃景月心里,有刹那的疼痛。 琉璃景月抱过身旁的灵狐,玉手轻轻抚着那软软的毛发,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悲伤,“庆王,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真不是你皇嫂,你肯定将我当成罗迦表妹了,可惜她年纪轻轻就烟消玉损了,为此,姨娘与姨夫还伤心了好久呢?” 耶律皓想从那双眸子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可惜除了那丝悲伤,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他弄错了吗?她真的不是皇嫂,不可能,罗迦根本没有女儿,罗迦景月是琉璃景月,琉璃景月亦是罗迦景月,两人本是一人,看来她是真不想和他相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对我皇兄死心了吗?你真的要嫁给其他人,成为其他人的妻子吗?”耶律皓语气变得渐渐强硬,咄咄逼人起来。 琉璃景月脸色渐渐变了,头上出了一些虚汗,抚着皮毛的手一顿,渐渐脸上的青筋涌现,琉璃景月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冷红推门进来,见状,手里的木桶‘筐’一声落在地上,连忙跑到她身边。 环着琉璃景月,“主子,你怎么了?”看着琉璃景月痛苦的样子,冷红着急的问道,大声朝门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王妃病发了。” 很快,一些着急的步子快速而至,“月儿,月儿”北冰亦风快步走至琉璃景月身边,抱着她,唤道。 “亦风哥哥,好痛,好痛。”说完就发出凄惨的叫声,全屋的人都各自忙成一团,端火炉的端火炉,准备被子的,热水的,只有耶律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66.下蛊之人 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响彻王府,王府的下人进进出出,那凄惨的叫声慢慢变得沙哑,直至没有声音,北冰亦风满脸憔悴,看着熟睡过去的容颜,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上去她是那么痛苦?”耶律皓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询问着刚刚从床榻起身的北冰亦风。 北冰亦风看了看他,用手帕擦着手上被琉璃景月咬伤的地方,血淋淋的,可以隐约看见那齿痕是多么的深,耶律皓见状,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男子,那么深的齿痕,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冷红打了一点热水,为北冰亦风包扎,“这是旧疾了,平均每月会复发一次,只是今日碰巧被庆王遇到了,天色也不早了,王爷还是早日回去休息吧!” “祁红,告诉我,你家主子怎么回事?”耶律皓没有再追问北冰亦风,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一旁的冷红。 冷红包扎的手一顿,“我不是祁红,王爷认错人了。”她一口否认自己的身份。 “你先下去吧!我和庆王聊聊。”北冰亦风拿过冷红手中的瓷瓶,对冷红说道。 冷红收拾了桌上的托盘,看了一眼耶律皓,慢慢退出了房间。 冷红走后,耶律皓坐到一旁,等待着北冰亦风接下来的话题,“月儿中了蚀心蛊,至今未解,所以每个月都会遭受万虫啃咬之苦。” 蚀心蛊,是最毒的蛊,下蛊之人用血做引,在下赌咒,中蛊之人只要一想到心爱之人,就要忍受万虫啃咬之苦,唯一的解药就是心爱之人的鲜血,这是最毒的蛊,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不是被万虫啃咬致死,就是心爱之人鲜血流尽而死。 “蚀心蛊,这样多久了?”若是这样,每个月都要受此折磨,那她怎么受得了。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一直低喃着:“为什么?为甚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怪只怪你是紫玉涵的女儿,怪只怪你是紫玉涵的女儿……”声音余音袅袅,盘旋在脑海,床上的人满头大汗,摇摆不定,摆不脱那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梦靥。 北冰亦风从衣袖里拿出瓷瓶,打开,一股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慢慢床上的低喃没有了,人也渐渐安稳了。 “她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这都成了她的习惯了,还好有这药香,可以帮助她睡眠。”又用丝帕擦了擦女子头上的汗水,为她捋了捋粘在脸上的发丝,细心地让一旁的耶律皓不由赞叹,这样细心体贴的男子皇兄是不能比了,如今这样,适合她的应该是亦王而不是皇兄吧! 耶律皓慢慢陷入自己的思绪,那是他和耶律弦翻脸时说过的话,至今都是那么熟悉,“你居然瞒着我,不是说过不将她扯进来吗?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利用她?你的心真狠,你会后悔的。” “女人能为我所利用就证明她有价值,何况她的价值还不小,这都是她欠我们的,她在为她母亲赎罪,若不是母后,紫玉涵早死了,哪来的她?”语气冰冷,不带一点情感,仿佛一切都不重要。 耶律皓狠狠揍了他一拳,吼道:“你真是疯了,她不是别人,她是你的妻子,结发妻子,不是别的女人,母后是甘愿为涵姨挡了那一刀,你为什么要这样,母后小时也说过,若有缘遇到她的女儿,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你忘了母后的叮嘱,忘了母后最牵挂的是谁?你真的太冷清了,也难怪他会叫你冷君,我也不想与你为伍。” 耶律皓说完消失在那磅礴的雨幕中,耶律弦稳住后退的身体,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这一次,他真的做错了吗?即使错了,那就错下去吧! 北冰亦风看着耶律皓沉重的神情,心里也在疑惑,他说了那么多,都不见他答话,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难道是要将月儿带走吗?城外驻守的那一批高手,至今未离去,一定是奔月儿来的。 两人各怀心事,各自想着,耶律皓一下子回过神,“她的蚀心蛊是不是在王府中的,大概是一年前的秋季?”突然地话语让北冰亦风一顿。 随即答道:“大概就是她重无名谷回到王府那段时间,先前,她身上一直有玉流星,百毒不侵,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根本进不了她的身,最有可能的时期就是那一段时间,并且下蛊的人就是王府中人。”北冰亦风起身又在火炉里添了添炭。 “王府中人,那是谁?可知道?”王府除了那些女人,其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伊芸儿是表亲,温柔娇弱,不可能,华彩玉是华相的女儿,可早在她没回府的时候就被杀了,唯一剩下的,那就是秦岚儿,脑海里出现那张美丽坚毅的容颜,当初很受皇兄宠爱,因为毒害华彩玉,让其小产,被贬至冷宫,后来就没太见过,会是她吗? “下蛊的人就是伊芸儿?”一个答案让他吃惊不已,怎么可能,那个娇弱的表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下蛊的人。 北冰亦风起身走至书桌,抽出一卷书信递与他,耶律皓讪讪接过,快速看完,手上青筋涌现,只听得见骨头再响,原来是这样,真正的伊芸儿早就被害了,府中那个女子是一个巫蛊部落的公主,因为那个部落专用巫蛊之术干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蓝辰替天行道,将那个部落全都灭了,没想到还有活口,让唯一出去拜师学艺的公主赛斯佳活了下来,立下血誓,为臣民复仇,特此找到耶律弦的表妹伊芸儿,将其害死,取代了身份,舅母早逝,又未见过,阴差阳错就认定那个人是自家表亲,真是引狼入室啊!亏他和皇兄还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娇弱的女子既是心如蛇蝎的女人。 “这些信息从何而来?可否准确?”耶律皓将看完的资料紧紧捏在手中,问着站在窗前的白袍男子。 雪花还在继续飘洒,门窗虽然紧闭,但是那沙沙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更加清晰,“你应该听闻过冷月宫吧!这是她们收集来的资料。”北冰亦风只好实话实说,因为他知道,琉璃景月根本就放不下那段感情。 冷月宫在江湖中的地位声望都是那么高,皇兄不也是出钱给她们才找到自己的吗?那这消息就百分之百是真的。 随后北冰亦风另一句话让他更加吃惊,“你皇兄应该也中了蛊,具体是什么蛊?暂时不清楚,这也许就是他一直没有杀赛斯佳的原因吧!” “你?你说……皇兄知道她不是芸儿?”震惊的反问道。 北冰亦风点点头,“因为这份资料就是你皇兄让冷月宫的人查的,之所以没有杀她,没有捅破,想必有他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她隐藏的那么深,将我们所有人都骗了。”耶律皓想起那娇弱的模样,在结合手上的资料,真是很难将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67.蓝辰近况     漆黑的夜很静,能听见雪花飞落的声音,蓝辰皇宫,在雪白的世界中总有几个黑影闪过,过后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耶律寒卧睡美人榻,左拥右抱,沉醉在温柔乡中,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皇上,你轻一点,弄疼臣妾了。”一阵娇喘柔的似水的说道,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耶律寒抬起头,醉眼朦胧道:“爱妃,别跑啊!到朕这来,让朕好好疼疼!来吗?”看见另一个美人起身,一揽就将美人揽进怀里。 突然,怀里的人一变,变成了一个骷髅,耶律寒尖叫着一把将骷髅摔倒在地,气喘如牛,渐渐的地上的骷髅又幻化成美人渐渐朝他走来。 “皇上,你怎么可以那么对臣妾呢?我可是你的爱妃啊!皇上!”女子说着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耶律寒擦了擦头上的汗,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宝剑,指着女子,“你是何方妖孽?化成真的爱妃,朕今天一剑了解了你。”说完剑朝女子挥去,那还有什么女子,只见女子幻化成烟,瞬间消失了。 “出来,妖孽,你休想祸害与朕,朕乃是真龙天子,朕不怕你,出来啊!”耶律寒有些心惊,有些害怕,对着空的屋子喊着。 少许,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弥漫了整个房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这,你是抓不到我的,哈哈哈哈,你才不是什么真龙天子,你是一个凶手,你是一个卑鄙小人,这个位置你不配,不配。”轻烟幻化成另一个女子,那个漂亮女子不是别人,是他送给苍冥玉的秦晴儿,只是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面孔狰狞。 “晴儿,不是朕害死你的,是苍冥玉,一切都是苍冥玉。”耶律寒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连忙解释道。 女子用血淋淋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衣服,撕开:“耶律寒,你知道吗?他是怎么对我的,他是一个变态,他在我身上一块块的啃咬,在撒盐,每天不停的索要,知道我受不了了,反抗他,他就将我的身体一道道划破,直到血流干而死,耶律寒,你好狠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血淋淋的女子狰狞的面容袭来,被耶律寒一剑划破,消失不见了。 突然,身后一道身影划过,耶律寒拿着剑追了过去,追了好久,追到御花园,在秋千面前停下,秋千上坐着一个少女,如瓷娃娃般白净可人,笑容干净,整一个清纯无邪的女子。 不时,飘出甜甜的笑声,耶律寒吃惊的唤道:“雪儿?你……你不是……”言语语无伦次,瞳孔睁得老大。 “寒哥哥,过来吧!我们一起荡秋千,过来啊!”坐在秋千上的女子玉手轻轻招着,有很大的诱惑力。 耶律寒迈着步子慢慢向少女靠近,看着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慢慢的,少女额头渐渐流着鲜血,笑容停止了,变得惊慌失措,“寒哥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瞬间,眼前的画面一转,变成了红彤彤的一片火海,只听见火苗燃烧木材的声音,‘嗤嗤’的响。 “皇上,皇上?皇上?你怎么了?醒醒……”睡在一旁的丽妃被耶律寒的梦话惊醒,看着没有摆脱梦靥的耶律寒,担心的唤道。 耶律寒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着周围的金黄色,原来一切都是梦,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你继续睡吧!朕出去走走。”披上龙袍和披风,推门而去,丽妃在半晌才被冷风吹得回过神。 “皇上,外面大雪纷飞,小心龙体啊!”看着人去床空的屋子,朝着那远去的身影喊道,不管他听得见或听不见。 踏着积雪前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梅园,这片梅园的前身是朝颜殿,耶律若雪的宫殿,被大火焚烧之后,就拆了,改建成了梅园。 一朵朵红梅盛开在雪地里,与雪花争艳,冷风吹过,花瓣上的积雪掉落在地,耶律寒顺手摘了一朵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扑鼻的梅香驱走了今晚的梦靥。 ‘刷,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耶律寒快速转身,除了满园的梅花,什么都没有。 今晚怎么突然做了这个奇怪的梦,这个梦又意味着什么呢?耶律寒陷入了沉思。 “皇上,风那么大,早些回去休息吧!”乐丽莎随后披着衣服出来,找了半晌,顺着脚印找到这,看着风雪里的黄色身影,担忧道。 闻言,耶律寒回过神,看着伫立在风中的乐丽莎,“你怎么找来了,不是让你早些休息吗?” “没有皇上,臣妾怎么睡得着。”乐丽莎踏着积雪慢慢走近耶律寒,乐丽莎是她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回身揽进怀里,为其弹了弹披风上的积雪。 耶律寒再看了看身后的梅林,揽乐丽莎走出了梅园,两人走后,在梅林的一角出现一袭白影,与白雪融为一体,只是那随风飞舞的黑发在白色的世界里很明显。 “娘娘,今晚皇上又去了丽妃娘娘那里,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皇后宫中灯火通明,火炉燃得正旺,一旁的宫女看着在桌上打盹的付馨语,小声的劝说道。 付馨语的父亲是朝中一品大臣付明远,在耶律寒还是端王时,力挺过他,出谋划策,耶律寒登上王位以后,并没有忘恩负义,而是立了他的女儿为后。 付馨语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知道了,你先先去吧!”吩咐着旁边一直候着的宫女。 “是,娘娘,奴婢先行告退,您早些歇着吧!”一旁的宫女也躬身点了点头退出了宫殿。 宫女退出后,付馨语也将蜡烛吹灭后,依旧坐在凳子上看着火炉里跳动的火苗,金丝雀就是这样吧!被这富丽堂皇的的笼子养着,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空,还要每天逢场作戏,耶律寒,你再这样下去,真不知你的皇位能做多久? 这一年来,至从耶律寒登上皇位,都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将朝事都交与舅父华强松处理,虽遭到很多大臣的非议,却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广纳群妃,这蓝辰很快也会变天了吧! 一声重重的叹息在店里响起,不是别人的,正是当今皇后付馨语的,为什么人只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贵后,就会变得昏庸无能了? 屋外的雪花肆意纷飞,屋里的人儿叹息,但是夜已深,这些种种都被夜所掩没! ##68.聊过去 朔日接近黄昏,琉璃景月才悠悠醒过来,浑身没有力气,脸色苍白,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头顶的纱幔告诉她,有平安度过了一劫,那这样的机会还有几次呢? 轻咳了一声,在一旁候着的冷红移至床沿,欣喜道:“主子,你醒了。”每一次的疼痛都让冷红担心不已,向天祈祷,希望主子能快点醒来。 琉璃景月眨巴着眼睛,算是回答她,冷红将药碗端过来,慢慢将琉璃景月扶起来,刚出力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了过去,扭头一看,是耶律皓。 “我来吧!我想和皇嫂聊聊!”声音带着不可拒绝的意味,冷月也不说什么,回身放下碗退出了房间。 闻声,琉璃景月紧闭的眸子睁开,看着将自己慢慢扶起的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鼻,似阳光的味道。 两人之间一句话也没说,耶律皓只是吹着药碗里冒着热气的药汁,一勺勺吹过后放在她的嘴巴给她喝,现在她一点也不怕这种苦的味道了,味蕾也不再反抗。 很快,一碗药就完了,耶律皓将空碗放在一旁,用一旁的帕子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依旧不说话,琉璃景月有些心慌,他这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心里慢慢揣摩。 过了好久,微带沉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还痛吗?”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三个字让她先前所有的猜测全都白费,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俊逸的少年,同她一般年纪,可她一直以来只当他是弟弟,他看自己的目光却不是如此,这让她心里多了一点负罪感。 “嗯”轻轻点头应道,吃了药,浑身乏力的感觉渐渐消失,慢慢恢复了力气,只是心还是锥心的痛,这种痛慢慢麻木了整个人,这一年来,她早就习惯了。 耶律皓依旧坐在床沿,声音低低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的你生龙活虎,女伴男装,在人群中穿梭,一点也不顾形象,我和皇兄坐在马车里,听到人群之中的议论,我撩开车帘,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马车前面跑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当马车离你越来越近时,我就在想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失去神智,任凭周围那般吵闹都没听见,可当你回头那一刹那,那惊慌的神情居然让我有了保护的冲动,当皇兄将马缰狠狠拽住的时候,我也是一惊,看着你没事,心里还多了一丝高兴,看着你很皇兄伶牙俐齿的的扛上了,不由觉得那一天的皇兄很平时一点都不一样,也许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嘴角带着弯弯的幅度,那段记忆也许是最美好的。 “开始还以为皇兄好男风,可当回到相府时,才知道你是女儿身,还是父皇赐婚的睿王妃,当时虽有些失落,但是我知道,父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渐渐我发现了,因为你,皇兄真的变了不少,可惜只是他没发觉,当局者迷而已。”微微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我的红粉知己紫舞,这个事实让我整整醉了一周,我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我曾以为紫舞会是我今生的归宿,可一切都不可能,那时候我在想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这就是缘分,我们有缘却无份,我在想只要皇兄能给你幸福,那我就可以远远地看着你们,祝福你们。”语气中包含的言辞话语全是他的心声,也是他憋了很久的话语,如今说出来,心里畅快了不少。 听了耶律皓的话语,琉璃景月心里那愧疚和负罪感也慢慢变深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我知道因为皇兄伤你很深,才不和我相认,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是皇嫂就行了,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你永远是我的皇嫂。”耶律皓继续说道。 “我不是你的皇嫂,过去的罗迦景月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琉璃景月,琉璃的亡国公主,下个月我就是北冰国的亦王妃,还请庆王不要弄错了。”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说出来的却是这么冷冰冰的话语。 北冰亦风告诉他,她忘了与皇兄有关的事,可是他不相信,她只是在逃避,不想面对现实而已,他一定要为皇兄在争取一下,是否成功,那是后话。 琉璃景月看着耶律皓嘴角那抹笑容,才知道她沉不住气,说漏嘴了,这一年来,她自认伪装的很好,没有暴露过,在人前他假装忘了过去,人后独自伤悲,可是这一切不都是自欺欺人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就是皇嫂,你根本没有失忆。”耶律皓笑着道,言语中有些激动。 琉璃景月撇过头不想去看他,耶律皓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搬了过来,“好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怕亦王他们担心,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如何?” 闻言,琉璃景月眉头舒展,还以为他变成熟了,没想到和无赖没什么区别,还和以前一样爱威胁她,伸手拍了头上的手,不悦道:“还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还和小孩一般心性,幼稚,无趣。” “那是因为皇嫂老了,没有童心了,才觉得我幼稚。”耶律皓喜欢逗她,喜欢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琉璃景月眼睛一瞪,冷哼了一声,“想要把我弄生气,没门,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我知道,皇嫂不是以前的那个皇嫂了,但臣弟也不是曾今的臣弟了。”耶律皓悠悠回应道。 霎时,一团白影串了上来,碧绿色的眼睛盯着琉璃景月看,耶律皓抚了抚那团毛柔柔的家伙,说道:“仙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没错,就跑来了。”那小家伙似听得懂似的,张着嘴就哼哼了两声。 “仙乐”琉璃景月重复了一遍,心跳动了一下,但那种欣喜很快就消失了。 耶律皓一边逗弄着灵狐,一边道:“它是皇兄在荒野的雪地里狩到的,这一年来一直被皇兄带在身边,他听闻你要皇嫂要另嫁他人,就叫我将仙乐送来当贺礼送给皇嫂,除此之外,仙乐也是皇兄送给你的谢礼,他说,若不是皇嫂,他可能在两年前的那个雪夜就中毒生亡了,他希望皇嫂幸福,他还说,亦王乃是性情中人,对皇嫂一往情深,皇嫂一定会幸福的。” 耶律皓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琉璃景月还沉侵在仙乐一词中,思绪不由回到那个伤心的记忆里,“你知道吗?我连他的名字都想好了,女孩叫仙乐,男孩叫弦乐,可惜你把他扼杀了,我恨你,恨你,耶律弦,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啊……滚……” 干咳了一声,让耶律皓收住了话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担心道:“皇嫂,你没事吧?” “你先出去吧!我想在休息一会儿。”琉璃景月将被子掀开,翻身就钻进被子里,留给耶律皓一个背影,灵狐仙乐摇了摇尾巴,乖乖的躺在一旁,见状,耶律皓退出了房间。 “皇嫂,那你好好休息。”耶律皓为其理了理被子,将旁边的空药碗一同拿出了房间,瞬间房间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火炭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和灵狐仙乐哼哼唧唧的声音。 ##69.天字一号房 过了好久,琉璃景月才伸出手,抚了抚仙乐长长的毛发,苦笑道:“仙乐,你就是他送来陪我的,可惜你怎么能和真正的仙乐比,这意义不一样,你知道吗?” 像听得懂得她说话似的,仙乐直接趴在她身上,任由她抚摸,不时还会发出声音,眼里没有了泪水,她的泪水在这一年都已经流光了,不是吗? 她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为父母报仇,她的计划已经慢慢成熟,只欠东风了,她一定要亲自杀了苍冥雄业,为琉璃国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 眼里的寒光也让趴在她怀里的仙乐颤抖了一下,不安地叫出声来,琉璃景月拍了拍它,“又没说你,你激动个啥?怀里的小家伙激动地嚎叫了几声。 “最近北冰有什么新情报吗?”苍冥穹苍坐在高位上,手里握着一本兵书,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恭恭敬敬道:“蓝辰庆王耶律皓携着陌言陌桑等人去了北冰给亦王送贺礼,现在除了庆王,其余一干人等全在城门外候着。” “送贺礼,送什么贺礼?”苍冥穹苍将手中的兵书放下,来了兴趣。 跪在地上的侍卫接着道,害怕一不小心就将上面坐着的主子得罪了,喜怒无常,一不小心,小命可能就不保了。“灵狐,就是时常跟在睿王身边的那只灵狐。” “哦,耶律弦也插进去了,看来有点意思。”苍冥穹苍起身在殿中踱步,一步步敲在心里,让跪在一旁的侍卫在瑟瑟发抖。 “你下去吧!”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侍卫感觉顿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条命还在,他可是看着很多和自己一样的手下被杀死,尸体被拖出去丢在了乱葬岗。 点头谢恩,夹着尾巴退出了大殿,苍冥穹苍嘴角含着笑意,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方手绢,手绢下方有一个纤细的字体,‘月’手指轻轻摩擦着那个纤细的字体。 “红儿,你在哪啊!”一片片桃花林中,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一抹粉色身影穿梭在粉色的世界里,与整片桃花林融为一体。 面带白纱,遮去了一半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紫眸,美得摄人心魄,不食人间烟火,老远看上去,就如画卷般,唯美,生动。 找了好久,桃花林依旧只有那一抹粉色身影,“红儿,你在哪?我迷路了,你出来啊!别闹了,出来啊!”如黄莺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桃林,慢慢回荡,萦绕着,余音寥寥。 一阵风袭来,吹落了女子面上的白纱,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整个人好似画里面的走出来一样,“谁?谁在那?”女子一惊,从身上落下了一方手绢,迅速将滑落的面巾从新带上。 “主子,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半天了?”另一个女子满头大汗的从另一角走出来,焦急道。 女子稳定心绪,“你还说呢?我也找你半天了,红儿,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去了,你去看看。” “人影?怎么会呢?这是皇家桃园,今日王爷特意吩咐,不许外人打扰,怎么会有人影,主子,是不是你眼花看错了。”刚醒不久,可能是昏迷太久的原因,看错了也不一定,冷红是这样认为的,以为琉璃景月看错了。 琉璃景月回头看着桃花林,除了随风飞舞的花瓣以外,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难道是真的看错了,“那好吧!我们回去吧!出来好久了,等一下还要去看看那些生病的百姓呢!” 说完,两人一起离开了漫花飞舞的桃林,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苍冥穹苍从一棵桃树后走出来,将地上的手巾拾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那花林中绝美的背影。 收回思绪,“琉璃景月,我们也该见一面了吧!”大殿里响起了一声自言自语。 陌言看这个城门上上纷飞的旌旗,白色与蓝色的旗面,上面是两只相交的蛟龙,在雪花中格外耀眼。 “统领,王爷回来了。”一个跟随的侍卫敲了敲房门,等候着陌言的回答。 陌言快步走至门边,将门打开“王爷回来了,在哪?”这都在城门外候了几天了,现在才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王爷在天字一号房呢!叫你和副统领过去呢!”侍卫恭敬道。 陌言一边走一边道:“副统领呢?怎么不见人?”要是平时,恐怕早就猴急的跳过去了,哪像现在,人影都没个。 “哥!”陌桑手掂量着一个钱袋,嘴里吹着口哨,悠哉悠哉的,看着陌言从楼上下来,就朝自己哥哥走了过去,老远就喊道:“哥,你去哪啊!” 陌言视线越被他拉了过去,在看着楼下被小二牵着的马,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你去哪了?还骑马出去了?” 陌桑耸了耸肩,兴高采烈道:“只不过是去城外树林转了一圈而已!呆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对了,哥,我还打了几只野味,卖了不少钱呢?” “陌桑”陌言脸瞬间冷了脸,对他斥责道:“你屡次违反队中纪律,你还是队中副总统,你让我这做哥的怎么说才好!”     陌桑将钱袋扔给一旁的侍卫,“只不过是去溜溜马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吼我干嘛?还有外人在呢!”面子有些挂不住。     “你别忘了正事,王爷回来了?那得说你?走,去见王爷。”陌言知道他的脾性,有些贪玩的心性,但是办事还是很利索的。     陌桑一顿,激动道”王爷回来了,在哪?我们去见见”走出一步才有回过头问了一句;“说啊!王爷在哪!”      “王爷在天字一号房候着呢!”一旁的侍卫回过神接着道,陌言扬了扬手示意他先退下,看着猴急的陌桑,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一起朝着天字一号房走去。 ##70.小算盘 耶律皓坐在火炉旁,手握着热茶,慢慢轻酌,陌言和陌桑轻轻敲响了房门,“进来”一句淡淡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王爷”两人推门而进,看着火炉旁的耶律皓请安道。 耶律皓摆摆手,“坐吧!我这次来是叫你们先回去的,我留在这,留些时日再回去。”放下手中的茶杯说着,语气有些沉重。 “留在这,那王妃的事?”陌言和陌桑异口同声的问道。 两人都紧紧盯着耶律皓,等待他的下文,耶律皓叹了一口气,“琉璃景月却是是皇嫂,只是皇嫂精神不好,又失去以前的记忆,根本都记不得皇兄,一心要嫁给亦王,我要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在大婚前,定将她给皇兄带回去。” “那王爷,即使这样,我们就不能回去,留在这帮助王爷。”陌桑抢先道,陌言也在一旁点头应着。 “先回去吧!回去帮皇兄,大战在即,没有你们怎么能行。”耶律皓将九州一带战乱之事搬了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先行回去,他心里有一个计划,人越少越好。 “王爷,还是让陌桑带着队伍先回去,属下留在这帮你吧!也有个人给你差钱。”陌言闻言,自高奋勇道。 陌桑剑眉一挑,留下来帮王爷,哼,是留下来见那丫头吧!不悦道:“哥,王爷都说了,我们一起回去。” “也好,那陌桑,你先带着其他人回九州,你和皇兄说,我一定会将皇嫂带回去的,陌言就留在我身边。”耶律皓轻敲着桌面,打断了陌桑的反对之词。 陌桑也只好闭上嘴,“是,王爷。”眼睛也不忘白了一眼身旁的陌言。 “那即日启程吧!快马加鞭,两三天就能到达九州,也好让皇兄宽心了。”耶律皓将手里的一份书信递与他,又接着道:“这个一并交给皇兄。” “是,王爷,属下告退。”王爷都发话了,做属下的也只能遵命,谁叫出门前,自家爷说,凡事都要听从庆王的安排。 耶律皓点点头,陌言也起身“王爷,那我去送送他们。”说完一同走出了房间,两人走后,耶律皓吐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这人都回去了,他的计划目标就会变小,这几日,他用了各种办法,始终没让琉璃景月说一句软话,与他回九州,就连与耶律皓相关的话题,琉璃景月不逃避也不回答,都快将他急死了,他也只能出了一个下下策,等这对人马抵达九州,他准备将琉璃景月迷晕,带回九州,这样目标就会小很多,不易被人发现,及时发现,也好脱身。 “你跟来干嘛?你不是要留在这吗?”陌桑语气强硬不爽。 陌桑知道他在气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陌桑又继续道:“哥,你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见王妃身边那丫头吧!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漂亮一点吗?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想想都气,第一次是为了那个女的违背爷的命令,第二次是私自放了那丫头,第三次是救那丫头,这次居然是又为那丫头留在这,他的哥哥真是执迷不悟。 说完,陌桑翻身上马,陌言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陌桑早就驾着马扬长而去。 “哥哥,今日三妹邀你进宫,是拉些家常,不必多礼。”耶律寒登基以来,华梦瑶就迁居到了慈宁宫,看着即将行礼的华强松,伸手扶到。 华强松一顿,随即笑道:“太后严重了,君臣之礼,臣不敢费。”他可没忘记,在朝堂之上被他侄子耶律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那小子登上皇位就翻脸不认人,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哥哥,我知道寒儿给你气受,但在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妹妹,他是你的亲外甥,三妹待他给你赔不是了。”华梦瑶说着准备躬身赔礼。 被华强松一把拽住,“梦瑶啊!若他不是我华强松的外甥,我会那么帮他吗?这皇位一半的功劳可在我,你也看到了,那小子自从登上王位,念过旧情吗?”说起这些他就来气,不仅将他手中兵权收回,还贬了他的官职,从一品变成了三品。 “哥哥,皇上的脾气你也知晓,刚愎自用,意气用事,很难成大器,如今有贪恋美色,若是你再不帮他,这皇位我怕就会没了,九州的耶律弦随安分守纪,听凭寒儿差钱,可是他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若卷土而来,这朝堂之上会有多少人会响应他,那我们孤儿寡母岂不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哥哥,你忍心看到这样的结果吗?”华梦瑶眼带泪水说得绘声绘色,好不真诚委屈。 华强松坐在软榻上,沉思,“三妹,不是哥哥我不帮你,现在朝中我处处受排挤,皇上又不听我的,并且多日没有朝会,我想见他都难,皇上整日我在关雎宫,我见也见不到啊!” “我知道哥哥手下还有一批死士,我想若是哥哥逼上一逼,寒儿定会觉悟的,至于关雎宫那个妖精,我自有办法对付。”华梦瑶眼里充满狠意,若一个黄毛丫头,她就摆不平,那在宫中那么多年岂不白混了。 华强松面部坚硬,这母子两是要将他老本掏空,赶尽杀绝吧!那就不能怪他了。“三妹这样说,那我就试上一试吧!”这皇位谁做都行,他为什么不自己坐,取而代之呢!这是你们逼我的,妹妹。 其实华梦瑶并没有这份心,偏生就让华强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华强松的小算盘打错了,这也注定了华氏一族最后的命运。 “世子爷,你的信。”苍冥穹苍正准备启程去北冰,去见一个人,就被一名士卒挡去了去路。 苍冥穹苍今日心情大好,没有发火,而是很坦然道:“哦,呈上来。” 士卒将鸡毛信件传到苍冥穹苍手中,苍冥穹苍看完,嘴角一抹嗜血的笑,看来机会来了,但他得再等等,好的时机才能一发击中,“回信说,本王不在宫中,有要事出远门了,一切事宜等本王回宫在说。”说完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留下在原地愣愣的士卒。 ##71.老太婆 苍冥玉看着扬长而去的马儿,从拐角走出来,叫住哪个送信的士卒,“站住,刚世子爷和你说了什么?” “这,殿下,这……”士卒瑟瑟发抖,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了,说是死,不说也是死,有什么区别。 看着吞吞吐吐的士卒,苍冥玉一脚将其揣在地上,“让你说就说,,墨迹什么?说。” “哎哟,殿下饶命,小的说,现在就说!蓝辰华大人给王爷送了一封信,让小的交给世子爷。”士卒跪在地上磕头道。 苍冥玉一把将其扶起来,笑里藏刀,“别怕,本殿下是一个开明的人,乖,起来说话,信上说了什么?” “小的真的不知,求殿下饶命啊!”士卒又跪在地上磕着头,头上冒着冷汗道。 苍冥玉一只手就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那世子爷说了什么?” “世子爷让我回答华大人,一切事宜,等他回来再商议。”士卒用手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打着哆嗦。 苍冥玉眼里闪现金光,“你是说?华大人来了,在哪?” “在五十里处的军营。”士卒又接着道。 苍冥玉从坏里掏出一锭金子,递到士卒面前,“回答的不错,这个赏你了,下去吧!” “谢谢殿下,谢谢!谢谢!”点头哈腰的接过拿锭金子,悻悻的退下。 那位士卒走后,苍冥玉眼神充满狠意,对旁边的随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转身往来的方向回去,“对了,做的干净点。” 随即,他身旁的随从顺着那名士卒的方向去了,他一个人背着手,度着步子,优哉游哉的回自己寝宫。 …… “过来看一看,瞧一瞧了,新鲜出炉的鸭子诶,来看一看咯,瞧一瞧咯!”蓝辰国都,随时积雪堆得高高的,但街上的人依旧不少,很多人都出来赶集,好不热闹。 叫卖声一片,人群顺着叫卖声围了上来,“老板,这烤鸭怎么卖?”一身粗糙麻布的老太婆提着一个菜篮子,慢慢挤到前面,气喘吁吁的问道。 “婆婆,这鸭子是祖传秘方,好吃到不行哩!要不是家里的鸭子没地养了,我和俺娘还舍不得将它们弄成烤鸭来卖呢!”小姑娘满脸麻子,绘声绘色道,看上去是那么一回事。 老太婆用鼻子嗅了嗅,“味道倒还不错,怎么卖啊!” “五十文钱一只,划算着哩!”小姑娘比了比手势,怕老太太听不清楚,声音分贝也大了些。 老太太神情变了变,杵着拐杖的手抖了抖,“姑娘,能便宜点吗?我老太太没那么多钱,但我孙子又想吃,不如你就便宜一点买一只给我吧!”颤颤巍巍的模样很是可怜。 “婆婆,不是我不卖给你,实在是没办法,我家里也有好多姐妹等着这点钱度日呢!”小姑娘也很难为情道。 老太婆摸了摸荷包,那双龟裂开的手,又将荷包放进了衣袖里,失望的回身,离开了卖烤鸭的地摊,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行走,看上去一不小心就会滑到似的。 地摊依旧很热闹,人也越来越多,鸭子也渐渐售完了,除了地上被踏的乱七八糟的积雪,什么都没留下。 “婆婆,你等等!”一抹娇小纤细的身影跟着老大婆一路走来,实在没办法,越走越偏时,不得不出声唤住前方的老人家。 老大婆停住脚步,缓缓回身,看着站在身后,带着一个斗笠,面部全被遮了去,身材娇小的女子,问道:“姑娘,你是叫老生吗?”说完还干咳了几声。 “是的,婆婆,我看你很想买烤鸭,最终又没买,我就买了一只,当是送给婆婆的,好让婆婆带回去给你孙子吃,这大冷的天,你年纪大了,出来也怪不方便的。”女子说完慢慢朝老大婆靠近。 老太婆勒紧跨在手上的菜篮子,看着慢慢靠近的人,“谢谢姑娘的好意,这老生怎么受得起呢!” “婆婆,你不用客气,一家人在一起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女子将东西放在老太婆的菜篮子里,甜美的声音让老太婆面色一顿。 “哟,这妞应该不错!还带着斗笠遮羞呢!哈哈哈,来。给大爷几个看看,是美若天仙吗?能不能和那北冰亦王妃比。哈哈”一群汉子拉帮结派的从巷子里走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带着醉意。 其中一个汉子拍了刚刚说话的那个汉子,“你小子喝多了吧!什么天仙,这世间谁人能和亦王妃比啊!” “切,你们才喝多了!你们见过吗?没见过就在这里瞎嚷嚷个什么劲!眼前这位不管是何方神圣,过去见上一见不就行了吗?”另一名醉汉打断前两个的话语,提议道。 “对对,说得对,走着,,哥几个去看看!”说完,全都朝两人围来,老大婆手紧紧捏着,势必要出手,却被身前女子燕在身后。 “婆婆,你先走,我来对付他们!”女子说完就摆好架势,准备出招。老太婆一愣,这是哪出啊!戏里就没有这出。 但面上还是装成很害怕,一只手紧紧提着菜篮子,另一只手紧紧拽着女子腰间的衣摆,“姑娘,你小心点,他们人多。” “没事,婆婆放心好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女子回头肆意安慰着身后的老太婆。 醉汉们越来越近,嬉笑道“这妞还会武功,哥们,怎么办啊!” “怕什么,不就会武功吗?有意思,哥几个陪她玩玩,谁降服了就是谁的,好不好啊!”其中一个体格健壮的醉汉笑道。 其他的醉汉闻言也都卯足了劲,异口同声道:“就像大哥说的那样,谁将这妞降服了,这妞就是谁的?” 说完一个二个都纷纷一拥而上,刚靠近女子身边,就被女子踢飞了,女子身手矫健,左一拳,右一脚,好不潇洒,老太婆有些按耐不住了,渐渐看清这些醉汉,不是别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华强松的儿子,耶律寒的表兄,在纠结该不该出手呢!她害怕面前的人招架不住啊! 手心渐渐出汗,周边的醉汉也纷纷倒下,在地上打滚,个别的见女子护着她,就朝她袭来,这不是逼她吗?不管了,今天也让这些人尝尝她的厉害,特别是那个华尚杰那个王八蛋。 ##72.演戏 老太婆刚想甩了菜篮子,从天而降一个人影,将醉汉全都踢翻在地,在地上哀嚎,“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揍你爷爷我,你等着瞧。”躺在地上的华尚杰捂着嘴巴哀嚎着,其他几名醉汉靠近他,试图扶起他,可都是徒劳。 人影站定,一袭墨发梳在脑后,玉树临风的的身材就立在几个醉汉面前,当华尚杰站立后,总觉得此人很眼熟,却有些想不起来,“我还当是谁家的狗在这瞎嚷嚷,原来是华家的啊!怎么,好日子过够了,想去阎王爷那去报道吗?”磁性的嗓音很有穿透力,也很有威慑力,含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你小子找死!”一名醉汉面色一凝,抄拳就朝男子打了过去,只听‘咔嚓’的一声,伴随着哀嚎,醉汉就倒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男子立在原地,不动分毫,“还不快滚?等着排队去投胎吗?”男子的话语让一些贪生怕死的鼠辈夹着尾巴逃了,华尚杰捂着嘴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小子,你给爷爷等着,有你好看的,看什么看,还不扶本少爷回府!”华尚杰气没处撒,只好撒在一旁几个醉汉身上。 几个醉汉也只好忍着痛,扶着他慢慢走出了巷子,男子转身,看着老大婆和蒙面女子,一身青色衣袍格外趁他的皮肤,老大婆慢慢心里有底了,松了口气,刚刚就觉得这个人很熟悉,现在想来能不熟悉吗?公主的哥哥——罗迦铭熙。 虽也易了容,但是腰际挂着的暖玉,她可没忘,那是宫主相赠的,他不会认错,那现在这般寻来,不就省事多了,“谢谢你,小伙子。”她干咳了几声,有模有样道。 冷紫早就换下刚刚买烤鸭的衣裙,令着了一套男装出场,“奶奶,你怎么出来那么久啊!都让孙儿等急了。”带着撒娇的语气在另一端喊道,说着还朝三人跑过来。 蒙面女子也觉得眼前的男子给她很熟的感觉,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应该认识,她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别人发现她的身份,“婆婆,我先告辞了,你孙儿也来了,我就不送你了。”说完准备买不走开。 “姐姐,你和我一起去我家吧!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冷紫一下挡在了她前面,真诚道。 蒙面女子看着那真诚的脸,左右为难,“对啊!姑娘,就去寒舍坐坐吧!我家孙子可很少有人和他玩,就是因为家里穷,别人都看不起啊!”老太婆故作抹眼泪的动作说道。 “既然老人家都说了,不如就去做做吧!别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青衣男子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蒙面女子欲言又止的话。 冷紫直接拉着罗迦铭熙道:“哥哥,你也一起去吧!我们家可好玩了。”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哪有半分虚假。 “是啊!小伙子!你也和这位姑娘一起吧!去寒舍坐坐,不然又是我们孤苦伶仃的祖孙两,多没意思啊!”扮演老太婆的冷青暗自捏了一把汗,还小伙子,这二公子比主子还能玩,来这出,叫她们怎么演啊! 前不仅,听闻耶律若雪没死,公主特意派她和冷紫一起来查,看事情是否属实,结果是真的,哪知二公子罗迦铭熙也知道了此事,一同前来,三人就商讨了一个计谋,要将耶律若雪骗到城郊,经过多日的跟踪和调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能错过。 于是乎,就有了刚刚这出戏,只是没想到出了一个插曲,还好没被识破。 “姑娘意下如何?老人家盛情难却,我就去坐坐。”罗迦铭熙拍了拍鞋子上沾上的雪花,声音很有诱惑力。 蒙面女子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那婆婆,我就去你家坐坐。” “哦,好耶?奶奶,我来提!“冷紫递了一个颜色,走到冷青旁边,孝顺到。 冷青也将篮子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表示赞扬,眼里全是慈爱,让蒙面女子看上去好不羡慕。 四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里城中越来越远,最后在一方小院停下,“到家咯!小伙子,姑娘,请进吧!” 蒙面女子一愣,最后还是在罗迦铭熙先一步跨进去了,只听‘哐当’一声,门就关上了,身后那有什么三个人,全都不在了,蒙面女子一进院,满地的菊花开的茂盛极了,她很诧异,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盛开的菊花,还是五颜六色的,真是罕见。 慢慢挪动步伐,走进一看,是真的,嗅了嗅还有一股股淡淡的清香,这么多菊花得花多少功夫啊!女子心里想着,这是她就爱的花,记得以前朝颜宫殿里也养了很多菊花,不同品种,让她爱不释手,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没了。 一盆盆的菊花绽放的美丽极了,不同的颜色,女子欣喜的表情被掩埋在面纱底下,手指拂过那细长的花瓣,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朝颜宫的日子。 突然,一段笛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这熟悉的笛音让她想起罗迦铭熙,那个她暗恋好久的男子,妖艳的容颜时不时在脑海闪现,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在心里轻轻问候了一句。 循着笛音,绕过这满园的菊花,朝声音的传播点寻去,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种心情,有期待,有害怕,还有恐惧,虽然心情很纠结,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迈着步子走去。 越来越多的菊花,让蒙面女子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渐渐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看见那花丛中的身影,她有些想逃,又有些想要靠近,想逃是因为她害怕那个人就是自己想见之人,想靠近就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越来越近,笛声还在继续,身影也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但是蒙面女子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就是她想见之人,两人这般墨迹,让躲在屋里的冷紫心慌到不行,“喂,冷青,你说,二公子这是招啊!这人都骗来了,还不回头,还不想认,要急死人啊!” “你看这不就行了,急什么急,主角不急,配角到急了。”冷青坐在桌上,啃着鸭腿,身上早就穿回属于她的衣服,一袭淡青色长裙,头发高高挽起,哪还有刚刚老太婆的模样。 冷青不是别人,正是被琉璃景月从睿王府地牢私自借着耶律弦的名义救走的颜霜。 “我去,真是纠结死人了。”冷紫又埋怨了一句,那么多菊花,花费了不少心血啊!可没把她手下的人累个半死。 冷清看着院里的两人笑了笑,“任务完成,回去复命吧!明早启程。”说完手里剩下一半的鸭腿被放在桌子上,再用手帕抹了抹嘴,出来有些时日,想回去了,若现在回去,刚好赶得上宫主的婚礼。 ##73.故人相见 笛声渐渐停止,美妙的笛音余音袅袅,罗迦铭熙收了横笛,转身看着蒙面的耶律若雪,面上表情很平淡,立在菊花丛中,这些花全是用琉璃景月说的方法种植的,温室大棚,培育出来的花朵真比平时的开得要艳丽。 耶律若雪看清那个面容后,迅速转身,背对罗迦铭熙,心跳的很厉害,罗迦铭熙以为她要逃走,先一步开口,“耶律若雪,你还想逃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公子认错人了!”声音压得很低,像在抽泣,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相见,因为等她回到蓝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罗迦铭熙慢慢靠近她,“我不会认错的,恐怕是你自己不想和我相认吧!六公主……”在身后一尺的地方停住,距离刚刚好。 耶律若雪手暗自捏紧,身体有些颤抖,“公子真的认错了,这满园菊花很美,但也有凋残的时候,何况人呢!”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耶律若雪了。 “花残,但你没看见吗?这满园的菊花不是也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开得那么漂亮。”罗迦铭熙用满园的菊花拿来做鲜明的例子,打破了耶律若雪的狡辩之词。 耶律若雪被这一句心惊的退了一步,险些滑倒,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头上的斗笠也因这个动作掉在地上,打折了盆菊花,两人面对面的看着,耶律若雪一惊,快速扭头,躲避罗迦铭熙的目光。 罗迦铭熙伸出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轻轻搬了过来,额上那块伤疤长长的蔓延到左边脸颊,看上去有些狰狞,耶律若雪一把推开罗迦铭熙,立马起身,拾起地上的斗笠,盖在头上。 男人都喜欢美女,何况是那么完美的男人呢!扭头就准备走,没走几步,就被回过神的罗迦铭熙上前拽住,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本有很多话,但是看见那长长的疤痕后,真不知道怎么说,心里很慌。 “放我走吧!就当没见过我!”语气中带着重重的恳求,她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不是她不相认,而是她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害怕,都像见了鬼一样躲着她。 罗迦铭熙手依旧不放开,紧紧的拽着,害怕一放手,眼前的人又不在了,她的轻功他是领教过的,“不放,我已经看到了,怎么可以假装没看见。” “熙哥哥,我这样子你不害怕吗?你还是放了我吧!让我走,当没见过我,就让雪儿保持最后的尊严吧!熙哥哥!求你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身体不住的颤抖。 罗迦铭熙一把将耶律若雪拽进怀里,紧紧抱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活着,这就是我们大家所期望的,你为什么还要背着大家,偷偷藏起来呢!”嘴巴贴在她的耳际,动情道。 耶律若雪的抽泣声并没有打破罗迦铭熙的话语,而是更加深动,“你以前是那么喜欢我,现在看见我却躲着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难道我就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若不是今日,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 “不是的,不是的……”耶律若雪拼命地摇头否定,她从来就不知道她会重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还学会了轻功,可是脸上的容颜毁了一半,这让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听闻父皇驾崩的消息时,她正在千里之外养伤,学艺,等她归来时,蓝辰早就改朝换代了,除了去皇宫扮鬼吓人以外,她很少出来的。 罗迦铭熙情绪有些激动,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摇了摇,“雪儿,你知道吗?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说着,将她头上的斗笠摔得老远。 头上一凉,哭成泪人的耶律若雪抬起头看着他,那妖艳的容颜上,现在没有一丝虚假,伸手抚上他的脸,那温热的温度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经常追在身后跑的罗迦铭熙。 半晌又将手迅速收回,后退了一步,“熙哥哥,再见!”说完转身飞出了院落,罗迦铭熙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正在放松的的冷紫和冷青看着闪出去的人影,都快速跑到院里,这忙活半天的事情就这样完了,人没留住,还被弄倒了。 “怎么回事,二公子没事吧!要不要追?”冷紫回头问着躬身下去扶罗迦铭熙的冷青。 冷青先是探了探罗迦铭熙的鼻息,才将其扶起来“追了干嘛?也追不上,除了宫主,这世间又有几人能追得到她,随她去吧!等二公子醒了再做打算。”真不知道,这玄西老子是干嘛?偏生要交别人用毒,宫主的毒就出神入化了,在来一个,全都成毒人了。 “主子,今这太阳倒也暖和,也难怪你会来院子里走走。”积雪都融化了,太阳高高挂起,琉璃景月和冷红漫步在院子里,但满树的梅花还在,朵朵芳香。 琉璃景月又看见那飘落的花,刚想去拾,就被两个身影吸引,“红儿,你看故人来了。”寓意有所指。 冷红顺眼一看,不是别人,是哪个睿王手下的陌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主子,我去给你拿披风。” “拿什么披风,既然来了,那就聊聊吧!”琉璃景月拉住她,轻轻说道,目前知道她失忆的除了冷月宫的属下,就是耶律皓了,其他人也应该知道,只是不想拆穿她吧!即使这样,那就顺其自然吧! “王妃吉祥”陌言看着院里立着的美人,上来就请安道,琉璃景月微微笑了笑,算是应答, 陌言有些疑惑,庆王不是说王妃失忆了吗?这样子不像啊!耶律皓见状,率先说道:“王妃,是啊!下个月就和亦王结婚了,是该叫王妃了。” 琉璃景月眉一挑,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还说这种话,难道……“不用多礼,庆王说得对,下个月,我才和亦王大婚,那时候再见不迟!你是庆王的属下吗?长得挺机灵的。” 闻言,耶律皓嘴角轻挑,陌言点点头退在一旁候着,时不时会看着琉璃景月身旁的冷红,琉璃景月见状,“红儿,你和陌言转转吧!我有事和庆王聊聊。” “是”冷红很不情愿的应道,就往前方走了,陌言随后躬躬身,追了上去。 “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琉璃景月躬身去拾掉落在地花瓣,将其装在一旁的铁盒子里,为了她拾花方便,北冰亦风让下人每天都在树下放一个盒子,让她拾花。 耶律皓笑了笑,“我要留下来参加婚礼!” “参加婚礼我随时欢迎,但是想做些其他的,那你就趁早放弃。”琉璃景月一片片的拾着,很用心,但话语中似有警告的韵味。 ##74.猫腻 暖暖的阳光在高空高高挂起,冷红走在前面,陌言在身后跟着,两人都不说话,周边一些下人走过都纷纷行礼问候:“红儿姑娘” “嗯”冷红微微点头应道,继续向前走着,在一处凉亭停下脚步,陌言也跟进了凉亭,“王妃最近还好吗?” “王妃?王妃很好!你就只问这个?”冷红反问道,算是回答。 陌言表情一愣,随后说道:“那你还好吗?”平时什么都不怕的陌言,心里也有了一丝慌乱,冷红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反身偷偷笑了,又回身看着陌言。 “我很好,谢谢你关心,怎么? 你舍得丢下你的落衣姑娘来这遥远的北冰国啊!”冷红笑着抚了抚胸前的头发,可以说她的性格真的变了,从冰冷冷,不善言笑的祁红,变成了会笑,能偶尔俏皮的冷红,这让陌言有些吃惊。 闻言,吃惊的同时慌乱也增加了,“我和落衣没什么?她和我都是王爷的手下。”话语有些急切,他害怕冷红误会,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啊!落衣姑娘很喜欢你,就顺口问问!”冷红继续笑着,让不远处的琉璃景月看到,这两人还真配,若能成为一对,也是很好的归宿。 陌言表情有些木讷,在心里暗道:我也喜欢你啊!可口上却道:“除了效忠王爷,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红儿,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突然一声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冷红侧身看着站在凉亭外的琉璃景月,迈着步子朝琉璃景月走过去。 冷红收了脸上肆意的笑容,“主子,你是不是觉得冷了!”虽然太阳高照,她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不是,庆王有事先走了,我无聊就来寻你们。”琉璃景月看着冷红担忧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解释道。 冷红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这时陌言也出了凉亭,躬身道“王妃!”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他仿佛看到生活在蓝辰的那个睿王妃,可是下个月,她就会成为北冰的亦王妃了!这还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陌言,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客气了。”她可没有忘记,以前他可是很听某人的话,除了某人对其他人都不买账呢!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好像是从无名谷回去的路上,遭到黑衣人刺杀,从那回来以后,他对自己也多了许多尊重,即使比不上某人,但是也不差吧! 陌言一愣,“王妃,你?” “呵呵,红儿,我有些饿了,这天气不错,你去厨房拿些点心,我们在这晒晒太阳吧!”冷红也知道琉璃景月的言外之意,是让她去拿东西是假,叫她看看周围倒是真的。 冷红点点头就离开了凉亭,琉璃景月朝凉亭走去,坐到石凳上,石凳上铺着厚厚的垫子,这些都是北冰亦风让下人们注意的,每天都要保持所有的地方温暖,不冷。 所以坐到这厚垫子上,就不会感到冷,“你家主子可好?”突然没有预兆的问着,虽没头没脑,却间接地回答了陌言刚刚的疑惑。 “不是很好!”他候在一旁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一年来,王爷喜怒无常,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琉璃景月放在身侧的手一颤,面色微微有些沉重,即刻隐去,“坐吧!怎么会不好呢!我可是听闻九州一代,几乎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吧!那离他的目标不是更近了吗?” “虽然是这样,但是最近王爷遇到了强硬的对手,战败了很多次,王爷一直为此事苦恼呢!”陌言见琉璃景月不说话,又继续道: “其实王爷在战事中受过很多次伤,身体也不如以前了,经常感到头晕,还昏迷过几次呢?很多大夫都瞧了,都找不出病因。”他发现王妃并没有失忆,就想为耶律弦多说些好话。 琉璃景月笑了笑,“蓝辰的战神也会受挫,是该杀杀他的锐气了。”她怎会不知陌言说这些的目的,说的好听一点,是来送贺礼的,说得难听些,就是来当说客的。 华强松看着坐到高位上的苍冥玉,心里也在打鼓,他才来了没几天,苍冥玉就找了来,所谓何事呢! “华大人,不用客气,本王就是来串串门,坐、坐、坐” 苍冥玉坐到高位上,大笑道。 华强松随后坐到下方的凳子上,“殿下大老远而来,有什么要事吗?” “哈哈哈,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本王来想和华大人做一笔生意,不知华大人意下如何!”苍冥玉笑着道。 华强松愣了愣,躬身道:“不知殿下有什么生意?”他很少和苍冥的人来往,若不是这次被耶律寒逼急了,他也不会远道而来,来找苍冥穹苍帮忙,他听说苍冥穹苍可是心狠手辣,做事很有远见。 “华大人这次来苍冥,找本王皇弟,所谓何事?本王来就是找你谈什么生意的。” 华强松面色微变,这苍冥玉随是苍冥的王爷,至今苍冥雄业未立储君,苍冥除了苍冥雄业,就数他的地位最高了,也许找他会更好也不一定,但外界对这个王爷的口碑并不是很好,这有些让他踟蹰。 苍冥玉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华大人是否在想,本王和皇帝谁对你更有益处?”大笑了几声,又接着道:“华大人放心,本王皇弟做得到的,本王也能做到,并且回答到华大人所要的结果,华大人觉得这生意如何?可有赚头?” 两人聊到很晚,苍冥玉从大帐出来时天色已晚,天空稀稀疏疏飘起了雪花,苍冥玉才走,大帐的灯火就灭了,两人的密谋,改变了很多事。 乐丽莎听见响动,收了收手里的东西,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手拿起暖壶,假装假寐。 “娘娘,娘娘”宫女大声唤道,随后看见乐丽莎在睡觉,放低了声音,见贵妃榻上的人没有动静,就直接走至床边,东摸摸西摸摸,少时,又退出来了房间。 乐丽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又将手中的纸条摊开:身边有猫腻,小心!小心!”将手中字条扔进火炉燃尽,这宫中还真不是人呆的地。 ##75.驾崩 大婚之日越来越近,北冰一片喜气,琉璃景月坐在梳妆台旁,对着镜子看着窗外的那光秃秃的树梢,虽然天气很冷,但也有一些叫不出来的鸟儿在树尖鸣叫。 耶律皓在王府也住了一些时日,虽没再提耶律弦,但是她总觉得耶律皓有什么事瞒着她,最近她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月的蛊也快发作了,不知能不能熬过去,突然梳着头发的象牙梳断了,不小心将手指弄破了,血将芊芊玉指染红了,吃痛的将手从头发上拿下来,看着那冒出来的血珠,心越来越慌,梳子突然断了是不好的预兆,也不知会应愿到什么事情上。 “主子……主子,不好了,阳王驾崩了。”冷红远远地跑来,看着坐在窗前的琉璃景月,有些气喘道。 琉璃景月好久才缓过神,将破裂的象牙梳放在梳妆台上,又拿过怀中的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血珠,满吞吞道:“什么时候的事?”阳王的身体一向健壮,怎么说在就不在呢? “前一个时辰,阳王去景胜关看雪景,不小心滑下城楼,摔倒了头,血流不止,就在一刻钟前,王爷进宫了,那是你还在睡觉,王爷说不要打扰你,现在,宫里来人说,阳王驾崩了。”冷红手里捧着宫里送来的丧衣,有些沮丧道。 琉璃景月稳住心绪,慢慢起身,看着那雪白的丧衣,泪慢慢滑落,感慨道:“这生命真脆弱,前几天还和我对弈的人,今天就不在了,真的好难接受。” 进驻北冰以后,除了北冰亦风和北冰桀苒,北冰沐阳对她也很好,举止风趣,谈吐文雅,不失一代明君风范,如今就不在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主子,丧钟响了,你要不要进宫见阳王最后一面?”冷红知道自家主子和阳王关系不处,也是少得的知己,撇开亦王和太子暂且不说,阳王离开可能也会增加她心里的伤痛。 琉璃景月轻轻扯了头上衣裙上的蝴蝶结,“红儿,你随我一同进宫吧!去送送阳王。”冷红点点头,将托盘放在梳妆台上,为其更衣。 北冰上下一片缟素,到处一片哀嚎,百姓心中的明君就这样没了,全国上下都为其诵经祈福,都穿上丧衣为其祈福送行。 “月儿,你来了,去见皇兄最后一面吧!”北冰亦风跪在殿外,看着姗姗而来的琉璃景月,起身走向她。 看着眼角红润的北冰亦风,点点头,随着进了大殿,大殿之上全是一些女人,哭得稀里哗啦,慢慢绕过他们,全是白色的,整个大殿除了白还是白,琉璃景月面巾遮去了面容看不清表情,心里震撼,后宫佳丽三千,大殿外跪着那么多女人,想必都未受过宠幸,殿里的才算得上皇上真正的女人吧! 这些女人也真是可怜,不由让她想起自己的父皇琉璃明德,一生只有她母后一人,后宫除了宫女,就再无其他女人,这样在百年之后也少祸害了一些女人。 “皇婶婶,父皇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平时父皇最听你话了,你帮倩儿叫叫父皇,好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嘶哑,搂着琉璃景月的腰道。 琉璃景月躬下身,扶着北冰倩的头,安慰道:“倩儿,你父皇累了,他想睡觉了,就别吵他,让他好好睡好吗?倩儿都大了,应该体谅父皇,是不是?” “倩儿怕,倩儿怕父皇和额娘一样丢下倩儿就睡过去,不理倩儿了,皇婶婶。”说完,北冰倩在琉璃景月怀里大声哭起来。 好久,琉璃景月才将北冰倩哐乖,一起参加了北冰沐阳的入棺之礼,一切事宜全都弄好后便是一周之后,储君之位空荡,原因渐渐出现,北冰桀苒希望自己皇叔北冰亦风登上高台,坐拥天下。 然北冰亦风无帝王之心,一直推举北冰桀苒当皇帝,相持不下,两位的谦让也给文武百官出了一个难题。 看着书房里独自思考的北冰亦风,琉璃景月轻轻合上门,走进他,可是他依旧没有回身,琉璃景月蒙住他的眼睛,他才回过神,愧疚道:“月儿,你怎么还没休息,这些天可把你累坏了。” “我不累,倒是你累了,在这书桌上都能睡的着。”琉璃景月坐到一旁道,语气有些风趣。 北冰亦风笑道:“月儿是取消我不是?我在为苒儿的事费神呢!” “我知道,所以就给你来出谋划策了。”琉璃景月也笑着应道,他们之间一直就那么以礼相待,成亲也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这是两人之间的条约。 北冰亦风看着琉璃景月,他怎么把这鬼精灵忘了,“月儿说来听听,我愿闻其详。” “亦风哥哥那么聪明之人,也早就想到了吧!只是不想用这招而已,不是吗?”琉璃景月从书桌上的一本书里抽出一封信,递与北冰亦风。 北冰亦风笑着接过信,笑了笑,这封信是他准备留给北冰桀苒的,他打算想二十年前一样,留书出走,即便守卫在严,以他的功夫,要离开易如反掌,只是他担心琉璃景月的身体,不易奔波,所以就没有开溜,北冰桀苒也掐死了这一点,也没有紧紧相逼,只是慢慢等待他的答复。 可是北冰桀苒能等,天下百姓不能等,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道理谁都懂,他对王位没有能力做好,他有自知之明,若北冰桀苒来做这个皇上,一定可以将北冰发展为蔓野最强的国。 “亦风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若是不想做这个皇位,那就离开这,我们一起去无名谷吧!我很喜欢那里的风景。”琉璃景月靠在北冰亦风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那样靠着,很单纯。 北冰亦风嘴角幅度增加,嗅着那淡淡的花香,这是属于她的味道,闻着他很安心,心情舒畅,即使那场婚姻是假的,但在他心里他一直都当成真的,现在他们的婚期因为阳王的驾崩会延后三年,他也会慢慢等,他相信等到那时候,她会真正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即便那一天,天荒地老,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他知道琉璃景月在自己面前假装失忆,不是为了什么,而是为了让他宽心,不为她的身体着急,这一点他也没有捅破,而是顺着她走,他知道她心里有很多事,国仇、家恨、还有对耶律弦的那段感情,但他都会慢慢帮助他忘了那一切,做个开心的人。 “月儿,我每次做什么,想什么你都知道,我对你真的就没有什么秘密了,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北冰亦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琉璃景月抬头望着北冰亦风,愣了愣,“有啊!等你将这件事办完了,我再和你慢慢说吧!”她耍起了赖皮,北冰亦风也只是笑了笑,算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76.军营 转眼间半年已过,到了炎炎的夏季,十万大军军营位于苍冥营地右侧五十里,这里戒备森严、士兵个个军姿卓卓却透着淡淡严肃,即使天气多么炎热,但是他们依旧挺拔的站着,没有一丝松懈。     最大的营帐内,耶律皓被人强行按在椅子上,衣襟半褪,这样的情景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若按住他的是个男子又令当别论了!他的身侧,一脸妖艳的罗迦铭熙右腿支地,左腿屈膝,压在耶律皓的双腿上,一手揪着耶律皓的衣领,一手握拳在离耶律皓眼睛还有两厘米处停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了!你不会那么小气吧!长得像女人就算了,连做事都那么像女人……”耶律皓以为罗迦铭熙不会打他,就这样得意的说道,哪知后果和他想象的刚刚相反。     罗迦铭熙一拳打上去,耶律皓的眼睛顿时紫了,耶律皓借力挣脱了罗迦铭熙的束缚,叫道:“罗迦铭熙,你这混蛋,你还真打啊!你这该死的家伙。”耶律皓在一旁咒骂。     “你注意你的言词,不然下次我让你破相。”罗迦铭熙揉了揉手指,悠哉的看着耶律皓,两人争锋相对,在看到一个人影进来后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熙啊!你看这磕得也忒狠了点,肯定全紫了,你说是不是啊!”耶律皓马上蹦到罗迦景月身边说道。     罗迦铭熙瞥见人影,也快速反应道:“是啊!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要是磕瞎了,你可怎么带兵打仗啊!”     “这不还有你吗?我瞎了,你上阵,一定也能将苍冥的人拿下的……”两人相互吹捧,哪有刚刚战火硝烟的气息。     琉璃景月将饭菜放在桌上,回身至耶律皓身旁,手指了指那发紫的眼睛,又看看罗迦铭熙,“我想说的是,两位大爷,你们一天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争来争去有意思吗?先锋是谁?很重要吗?”     半年前,她和北冰亦风偷偷溜出了北冰,留了一封书信,希望北冰桀苒登基当皇帝,由于魅影出产在即,和大臣的威逼,北冰桀苒改国号桀苒,成为北冰的新一任皇帝,琉璃景月和北冰亦风出了北冰国,在半道上遇到十万军队的王吉将军,负伤严重,她和北冰亦风举手之劳救了他,这王吉是当年琉璃国的大将军,受紫玉涵的命令,驻守蓝辰边界,保蓝辰安宁,虽然她当时年少,但还是见过的,王吉治军严明,刚正不阿,是一名用兵如神的将门之才。     当初她从蓝辰离开时,就将那统领十万大军的兵符交与耶律弦,不是因为她爱他,除此之外还是因为她说过会帮助他夺天下,只是没想到他薄情、冷血……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她,欺骗了她的感情,不管怎样,她做到了自己的承诺离开之际将兵符留给了他。     王吉只身一人前去九州复命,遭遇敌军埋伏,受了重伤,醒后知道自己的公主没死,心里也得到很大安慰,重伤在即,琉璃景月出了一计,她扮成王吉之子去九州复命,表面带领十万大军帮助耶律弦攻打苍冥,实际她也要利用这十万大军报国仇家恨。     北冰亦风知道她心里放不下仇恨,也愿意一同和她去九州,即便遇到他的情敌,他也不怕,因为他的宗旨是只要琉璃景月幸福就好,开心就好,至于给她幸福的是不是自己都不重要。     前往九州一带,并没有见着耶律弦,那个伤害他很严重的人,而是派耶律皓前来当指挥官,统领十万大军攻打苍冥,两人见面以后,耶律皓惊讶和震惊之余,心里多数是高兴,表面上他是指挥官,实质上琉璃景月才是。     罗迦铭熙又是怎么到军营里来的呢?这很简单,在蓝辰遇到耶律若雪后,多次遭受耶律若雪下药,前来找寻琉璃景月想办法,与冷紫冷青一起前来边界之地,再次见到自家妹妹,罗迦景月除了疼惜,也生出强强的保护欲,琉璃景月干什么他都支持,并且一定要做到最好,暂且将耶律若雪的事抛在了脑后。     几次与苍冥交战,都不分上下,只因为没有先锋,而这次交战定在两天之后,罗迦铭熙自动请缨作为先锋出战,琉璃景月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耶律皓闻言就不高兴,笑话一个长得妖里妖气,女子模样的罗迦铭熙,说他上阵杀敌会遭到敌军嘲笑,说军营之中男人都没了,派一名女子上阵,本来平时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又因这件事,两人更是大打出手,就出现刚刚这种场面。     听了琉璃景月的话,两人脸上的笑容一收,耶律皓捂着眼睛,立马撒娇道:“将军,你看他触犯军规,打架斗殴,是不是要将他的先锋下了,给我上啊!”看着一身军装的琉璃景月,耶律皓小孩子道。     琉璃景月坐到一旁的矮机上,“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打架斗殴,是该惩罚!没记错的话是不是要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啊!”这小子还说他长大了,可是最近才发现,假象,都是坑爹的货。     罗迦铭熙坐在一旁,悠哉的吃着琉璃景月端来的饭菜,一句话也不说,耶律皓闻言,心里乐开了花,可是琉璃景月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由于二哥是先锋,还要上战场打仗,那这次以儆效尤的功劳就先记在你身上吧!耶律皓……”琉璃景月一板一眼的说道,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闻言,耶律皓脸上的笑容即可退下,罗迦铭熙笑出声来,一脸得意的看着耶律皓,耶律皓很不爽道:“女人,你看什么看?再看,爷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不男不女的。”     罗迦铭熙没说什么,就只是笑着,琉璃景月无奈的叹了叹气,又接着道:“耶律皓,我再说一遍,你在胡闹,就真的军法处置了。”     “月儿,你好偏心,为什么每次都欺负我,你看……受伤的是我诶,我才是受害人,你每次都帮他,这不公平,虽然他是你的兄长,但是我好歹也是你的皇弟呢……”后面的话就被琉璃景月制止了,用什么制止的,当然就是隔空点穴了,武功高的人伤不起啊!     耳根终于安静了,琉璃景月回头看着罗迦景月,笑道:“二哥,你是不是感觉特别无聊啊!”     听到这种声音,罗迦铭熙就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吃饭了,而是一本正经的坐着,“月儿,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下不为例……”这样的罗迦铭熙露出哀求的神情,好似万分委屈,让琉璃景月一见,这厮简直是勾引人犯罪啊!幸好她抵抗力强啊!对这些帅哥美女早就麻木了,不然她真有上去调戏的冲动。     “二哥,你这样子,还真像个女人!好好……”看见罗迦铭熙冷气的眼睛,琉璃景月收了调笑的语气,正经道:“言归正传,我希望你能不和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计较,你们俩一天都消停一会儿吧!”     “知道了,什么都听你的,亦风去哪了?”看着单独出现在大帐的琉璃景月,罗迦铭熙转移话题问道。     琉璃景月听了罗迦铭熙的话,很满意,再转头看看不能说话的耶律皓,似问同样的问题,耶律皓连忙点头,才继续答道罗迦铭熙的问题:“亦风哥哥去山上采药了,也快回来了吧!我去看看。”     说完,琉璃景月起身走出大帐,帐内的两人又再继续,罗迦铭熙悠哉悠哉的看着被点穴的耶律皓,“呵呵,你那样还真是滑稽。”任凭他怎么说,回答他的只有耶律皓的白眼,除此之外,就是帐外训兵的声音。 ##77.摔下大殿      蓝辰皇宫,耶律寒坐在金銮殿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群臣,戾气四泄,一把将案几上的奏折掀在大殿之上,吼道:“华强松,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其他大人陷害不成。”     李烨立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与华强松一派的众人,心里笑道:老狐狸,你也有今天,本来皇上就容不下你了,你还联合外人,看你今天怎么死。”     付明杰也拱手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候着,熟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与他没关系,他也不想涉足,以前先皇在位时,他可没少受到华强松的排挤,好在现在他也是丞相了,女儿又是当今皇后,做什么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皇上,臣这样做,都是为了蓝辰啊!”华强松跪在大殿之上,心里暗暗后悔,找上苍冥玉那个好色之徒,坏了他的大事,是没办成,还惹了一身骚。     耶律寒一掌拍在案几上,“为了蓝辰,那朕是死的吗?你何不说是为了你自己,你屡次仗着是朕的舅舅,和朕对着干,这次又想连兵攻打朕的江山,你说朕该如何处置。”     “臣罪该万死,臣冤枉,求皇上饶命啊!”华强松头磕在冰凉的大殿上,坑求道。     耶律寒发火从龙椅上起身,抬着金丝履准备下殿,突然一不小心,就踩滑了,一跤从高堂上摔了下来,吓得大殿之上的大臣全都拥上前去。     “皇上”     “皇上”     不统一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李烨和付明杰上前,管事公公惊呼着快步下殿,华强松跪在地上,看着跌下来的耶律寒,心里乐开花,好在他对这个外甥很了解,他猜想耶律寒一定会从上面走下来,特意让他身边的管事公公在台阶上摸了摸油,就一定能让耶律寒摔下来。     真如他想的那样,耶律寒起身下殿,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来,李烨看着从殿上下来的管事公公,虽然是下来扶耶律寒,实质是用东西擦了擦台阶,李烨又看了看摔昏过去的耶律寒,鞋子上有些亮亮的东西。     李烨眼睛半眯,随后对着旁边的其他人喊道:“快传御医,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太后和各宫娘娘。”     “快去啊!传御医。”付明杰也快速反应过来,对着其他人吼道,其他人将晕过去的耶律寒扶进寝宫,付明杰随着去了,李烨却留下来,看着慢慢从大殿上起身的华强松。     “华大人高招啊!对皇上的脾性了若指掌,才有刚才这一出吧!”李烨立在大殿中间,与起身的华强松面对面的站着,这是好久两人没有面对面的谈话了,有些记不清了。     华强松拍了拍官服,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说着很自豪的样子,哪还有刚刚那副模样。     “华大人真是英明,勾心斗角了一辈子,不仅利用自己的女儿,现在连外甥都算计上了,李某佩服啊!”李烨说着躬身道,还真做出佩服的动作。     华强松慢慢靠近李烨,压低声音道:“李大人不也是打着如意算盘吗?我们都为臣子,何必互相讽刺呢!”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不像华大人一样使阴招,对了,你在不走,我想你今日是出不了皇宫了。”李烨笑着道,顺便提醒这沾沾自喜的华强松。     华强松也快速反应过来,“华某先告辞了,若皇上不幸身亡,心地登基记得都为华某奉承几句。”华强松说完,匆匆除了殿门。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殿堂上的血迹,这跤可摔得不轻啊!若不是平时耶律寒宠霸后宫,色体淫亏,又怎么让华强松钻了空子。     看来蓝辰又要变天了,蓝辰在耶律寒的统治下,民生怨道,经济发展倒退等等,若不是不远在九州一带的耶律弦支撑着,这蓝辰可能早就没了,成了苍冥的囊中之物了。     龙吟殿     一排排的御医在屋里候着,一个个排队诊治,华梦瑶坐在一旁等待着,皇后付馨语也坐在一旁候着,包括一些受宠的妃子都在场候着,乐丽莎也在其中。     华梦瑶恶狠狠的看着乐丽莎,平时耶律寒也不知为什么,被其迷得团团转,只注重房事,不理朝政,这传宗接代要紧,可也不能不理朝政吧!对这个长得妩媚的乐丽莎,她真想将其大卸八块。     “母后,你不用太担心,皇上吉人天相,又有龙气附体,一定不会有大碍的。”付馨语看着华梦瑶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挺着肚子的乐丽莎,安慰着华梦瑶。     华梦瑶收回目光,“皇后啊!你在这后宫受了那么多苦,就你对皇上真心实意,可是有些人偏深巴不得皇上没了。”     “母后哪里话,这后宫的姐妹都一心一意为皇上分忧,特别是丽妃妹妹,现在有怀有龙种,那么辛苦还在这陪我们守候皇上,可见她对皇上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付馨语抚了抚手上的豆蔻,一边说着乐丽莎的好话。     不说还好,一说华梦瑶更是不饶人了,冷哼道:“是不是龙种还不一定,长得妖里妖气的。”     乐丽莎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碰巧耶律寒醒了过来,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吼道:“母后,你这是什么话,丽儿怀了谁的孩子难道朕不知道吗?你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媳妇,说话就不能好听些吗?”     耶律寒一把推开为他把脉的御医,“都给朕滚,滚。”一旁的御医全都跪地磕头,“皇上,龙体重要,臣等为你请脉。”众御医纷纷跪地道。     耶律寒想下床,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耶律寒又重重倒在龙床上,手扶着头,半天没有动作,华梦瑶见状,起身至床边,“寒儿,你这是作甚?母后不就随口说说,没什么意思,你好生歇着,别动气,我不说还不行吗?”     闻言,耶律寒也不在挣扎着起身,只是嘴里唤道:“丽儿,到朕身边来。”其他的他谁都不想管,他只要乐丽莎。     乐丽莎闻声起身,慢慢挺着肚子靠近龙榻,一只手拽着他的手,“皇上,臣妾在呢?还是让御医为你把脉吧!”     给一旁跪着的御医递了眼神,御医上前把脉,耶律寒也没说什么,只是紧闭着眼睛,华梦瑶识趣的坐到一边,这儿子大了不由娘,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皇上身体怎么样?”等一切御医检查完后,都纷纷去了慈宁宫复旨,华梦瑶坐在软榻上问着跪在一地的御医。     年长的御医上前回到:“娘娘,臣等不敢说。”其他御医也都低着头,不敢吭气。     “有什么话不敢说,本宫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华梦瑶手拍在案桌上,喝道。     御医各个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娘娘,皇上时日不多了。”有一个年轻的御医忍不住说了出来,华梦瑶闻言,将案桌上的杯子扔向他,吼道:“来人,这个大胆的奴才,居然敢诅咒皇上,拖出去砍了。”     华梦瑶心惊,这怎么可能,耶律寒一向身体健壮,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难免接受不了。     “娘娘,饶命啊!臣说的都是实话啊!娘娘,饶命啊!”被拖出去的御医嘴里还不停喊冤。     老御医见状,也磕头道:“娘娘,落御医说的是真的,皇上气数将尽,非臣等之力所能挽救的。”     华梦瑶跌坐到软榻上,好久才缓过神,“还有多少时日?”一定是当年为了别伊媚儿早生产,吃了过多药石所致,曾今御医就劝过她,不能服用药石,不然肚中胎儿会受到影响,有副作用,当时不在意,只想先生皇儿为紧,哪知真的伤害了他的身体,这个事实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难以接受。     “本来可以多活几年,如今这么一摔,也就一年左右,若还有什么意外,臣等也不好说。”御医照实回答,结果和华梦瑶想象的差不多,看来她真的无福消受这大好江山,无福做这一朝太后。 ##78.斩草除根 御医退下后,华梦瑶手撑住额头在案几上小憩了一会儿,身旁的宫女提醒道:“娘娘,这天气日渐寒冷了,如若累了就去内室休息吧,奴婢去给您铺好床。” 华梦瑶摆摆手制止道:“不用了,传哀家口谕,请诸大臣到龙吟殿外候着,再让华大人到我这里一下。” 宫女应诺退下。 华梦瑶平复了下心情,仍觉得心跳不止,连带着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如果皇帝不行了……那这蓝辰的江山会落在什么人的手中?眼下皇帝的子嗣除了公主,就还有一个乐丽莎腹中的孩子未知男女,再无其他继承人选。 可乐丽莎若要是生出龙子,乐丽莎母凭子贵,定然不会教她安心,这蓝辰后宫之中也再无她华家一席之地。 华梦瑶深吸一口气,如今皇帝命危,且不可把好容易抢夺来的江山,再拱手让人! 不消一会儿,华强松来了。华梦瑶见到本家兄弟,并没有觉得一点宽心,反而是更加愤怒。华梦瑶将一杯茶水扔到华强松身上,怒斥道:“看你干的好事!” 虽说后宫妃嫔不参政事,可前朝的一点风吹草动,华梦瑶都知悉在心。前朝每一个消息都能关乎到后宫女子的利益,教她如何不关心这些。 华强松兀地跪倒在华梦瑶腿前哭诉道:“娘娘恕罪啊,若我不这么做,皇上他、他必然不会放过我!我若是死了,那我们华家的气数就尽了啊。” 华梦瑶手指颤抖地指向华强松,继续怒道:“你可知,你的这一计保全了你的性命,可皇上的性命却危在旦夕,他若是驾崩了,皇上如今未有龙子,让谁来当下一任储君?你说是耶律皓,还是蓝辰战神耶律弦?若是他们两人其中一人登基,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好过么?难道你还指望让苍冥玉?” “苍冥国的狼子野心,胃口之大,你认为他吞并了蓝辰之后,利用完了你,还会给你活路么?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皇上死了,你还能依靠谁?” 华强松听后不禁冷汗涔涔,他原本只是想让皇上摔一下,受点小伤,然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上身上,然后他就可以趁机逃脱。可没想到竟然会摔得这么严重? 华强松紧忙抱住本家姊妹的大腿哭喊道:“娘娘,我们华家可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要是死了,华家可就断后了,您不能不管我呀。” 现在他手里唯一能让太后不杀的筹码,只有这一个了,若是前朝华家倒台,那她这个太后也就坐实了有名无实的位子,在这后宫之中不再有任何权利。 华梦瑶踢开他,走到另一边背对着华强松道:“你自己创下来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现在我能做的,除了隐瞒皇上的病情,还能做什么?可你也别忘了,这后宫之中耳目众多,难保就现在,前朝所有大臣都会知道了皇上时日无多。到时候不等皇上杀你,其他大臣也会将你拆之入腹!” 华强松跪坐在地上兀自摸了摸刚才硬憋出的眼泪,听了华梦瑶的这一番话,华强松心里有了底。太后此番招他来也并不是问罪的,而是让他来出主意了。 华强松站起来拍了拍衣袍说道:“姐姐,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乐贵妃的孩子我看要生下来……” 不等华强松说完,华梦瑶转身怒斥道:“你疯了么?乐丽莎那个贱人的孩子要是生下来,那她母凭子贵,到时候是要反过来对付我们的!” “姐姐先别急,先听我说完。”华强松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继续说道:“皇上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些本来就是大家知道的,而刚刚殿上的那一摔,除了付明杰和你我二人,再无他人知道。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乐贵妃的身上,说她魅惑君主,糟蹋了皇上的身体。此番一摔,就更加严重了,自然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乐贵妃。然他腹中怀有皇上的龙子,自不可降其死罪,那我们就可以趁机关押了她,等她生下孩子后就再赐死。孩子我们就按照礼法过继给无子的皇后,您看如何?” 华梦瑶想了想,觉得这方法可行,点点头,又犹豫道:“可耶律皓和耶律弦那边该怎么办?” “如今他们都在边关和苍冥抵抗,我这边先敷衍苍冥玉,让他拖着边关的将领,未我们争取时间。我算着乐贵妃离临盆也就不到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们还拖得起。” “可万一她生了女婴怎么办?” “这您就放心,到时候就偷龙换凤,不管这皇位上坐着的是谁,只要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那我们华家就能在这蓝辰继续生存下去。” “那你拿什么筹码让苍冥玉帮你拖住边关?”华梦瑶问道。 “这很简单,耶律皓和耶律弦的命不光你我想要,苍冥玉自然也不允许他国有百战不殆的将领活着。我就不信我蓝辰离了耶律弦就活不了!” 华梦瑶想了一下,暗付华强松说得对,便道:“那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你且记住,斩草要除根!” 华强松看了华梦瑶一眼,点点头道:“这我自然是知晓的。” “嗯,后宫这边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住乐丽莎。另外,我警告你,苍冥玉绝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不管他许了你多少好处,若你听信了他,以后你就是蓝辰的叛臣,蓝辰的百姓容忍不了你,他苍冥国的百姓自然也不会宽待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华强松点了点头,低头无奈地说道:“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苍冥玉……” 让他一直臣服与人么?呵…… 华强松走出了太后的寝宫,看了一眼这宏伟的皇宫,广袖里的手掌渐渐握紧成拳。迟早有一天,这蓝辰的天下将会是我的! 苍冥玉不好相与,耶律寒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控制了新的傀儡皇帝,可又会有谁愿意被人控制一辈子?耶律寒不想让他活,边关的耶律弦和那个罗迦景月自然也不想让他活。不想我活的人,都会让他死! ##79.暗害 当日,华梦瑶让御医宣布皇上需要静养的消息,华强松因惹怒皇上被禁闭在家中,朝中暂由付明杰监管。 而后宫之中的乐丽莎,已被华梦瑶困住,付馨语以后宫主位缘由照看耶律寒的起居。 耶律寒自殿上的一摔之后,身体就愈加糟糕。养心殿里,付馨语柔顺地一勺一勺的舀着每日必备的汤药侍奉着皇上。 喝完最后一口,付馨语捻了一颗蜜饯递到耶律寒的嘴边,柔声说道:“良药苦口,喝完了药水,皇上吃点蜜饯缓缓口里的苦涩吧。” 耶律寒将头一偏,没有去吃那颗蜜饯,反而是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乐爱妃?” 付馨语放下蜜饯低头说道:“乐贵妃最近一直在寝宫里安胎,御医嘱咐即将临盆不宜到处走动,便就没有来看皇上。” 耶律寒叹息着闭上了眼睛,“这样啊……皇后认为,乐爱妃腹中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 付馨语低声一笑,“臣妾又不是钦天监,难以预知乐贵妃腹中孩子的性别,不过臣妾倒是希望乐贵妃生的是皇子,等到乐贵妃生产,皇上的身体就好了,这样也是双喜临门。” 耶律寒眼神一暗,就算是御医不告诉他,他自己的身体他也能感觉出来。这几日他是愈加的惧寒,身体不能动丝毫,全要靠着旁人来伺候他。看样子自己是真的气数尽了…… 就这样无力回天了么? 而在边关,蓝辰、苍冥对恃久居不下,每一次交锋都不输不赢,人员伤亡极少。而苍冥那边似乎跟他们打起了游击战,每当蓝辰的将士冲锋陷阵时,苍冥的将领就急急后退,紧关城门。 此时一群蓝辰将领在军营中,围着边关地图议论。 罗迦铭熙皱眉思索道:“这几天苍冥频频挑衅我方将领,可每当我们起兵攻打时,他们又急急后退,似乎并不想与我们正面交锋。” 耶律皓气急道:“可恶,苍冥那群胆小鬼,挑衅了就跑,真是没种。” 琉璃景月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议论,暗自想道:前几日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就突然换了战术? “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琉璃景月说道。 帐内的将领纷纷看向她,耶律皓首当其冲地走到她身边问道:“会是什么阴谋诡计?” 琉璃景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成先知了!我看我们还是找探子乔装去查一下的好,他们这样做,分明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 边关军队的粮草无多,而上面又迟迟不发粮草,难道是因为这个? 琉璃景月看向罗迦铭熙问道:“上面的粮草上面时候拨下来?” 罗迦铭熙叹了一口气说道:“呈上去的碟子一直没有回复,我明日再去催催。” 琉璃景月起身说道:“不用了,分拨给我一小队人马,我亲自带人去要。恐怕苍冥现在的计划,是要拖延时间,拖到军队里的粮草用完。” 耶律皓突然一拍桌子说道:“那可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跟景月一起去要粮草。” 罗迦铭熙又说道:“我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琉璃景月摇摇头说道:“不行,你身为军中前锋,必须坐镇军中。我是堂堂蓝辰王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那我哥怎么办?”耶律皓喊道。 “不要让他知道。这是在蓝辰,放心吧。”琉璃景月笑道,随即出账点了几个粮草兵,跟她一同去郡县要粮草。 琉璃景月带着一队粮草兵行至郡县的时候,没有急于去找郡守要粮草,而是安置好人马去街边打听消息。 除了让琉璃景月疑心的不止是苍冥突然改变战术,而是京城里还有耶律弦那边突然都没有了消息。 而边关战事吃紧,又脱不开身去京城,北冰国现在的君主好像是北冰桀苒……想到这个名字,琉璃景月忽然一滞,已经好久没有再见他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琉璃景月摇摇头,甩开心里的思绪,他已经不喜欢我了,那就让那段往事化成尘烟,消失殆尽吧。 “诶,你说边关这战事什么时候能了结啊?” “这谁知道啊,不过我听我京城里来的亲戚说,皇宫里好像是出大事了!” 琉璃景月竖起耳朵仔细偷听隔壁的谈话,心里疑惑道:皇宫里能出什么大事?难道这就是连续几日没有消息的原因么? “听说啊,当今圣上快不行了,太后他们正在忙着计划下一任储君呢。” “当今皇上不是没有皇子么?是不是要召回王爷们回京选出新的君主?” “怎么可能啊,你想啊,如果是你当上皇帝,你快不行了,要选你的兄弟来当皇帝,你是同意了,可你的老婆会同意么?” “呃……肯定不会同意了。” “那是啊,宫里不是还有个宠妃怀孕了么,听说过段日子就要生啦。我猜一定会是龙子!”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我都是听我那亲戚说的,太后和皇后都想要小皇子,就控制住了那个怀了孕的妃子……” 难道是狸猫换太子?琉璃景月随即起身回到驻兵屯所,找到领队的队长对他说道:“带着军中的令牌去找郡守要粮草,不管是威逼利诱好,还是偷抢都要给我弄来,我现在有事急需回营地。” 队长抱拳恭敬道:“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不负使命!” 琉璃景月骑了一匹马快速奔往军营,耶律寒的事情一定要告诉耶律皓他们,华梦瑶和华强松这一家人一定会想到要对付耶律弦,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忽然见前方的路被一群骑马的黑衣人拦截住,琉璃景月急急勒马,穿黑衣蒙面的能有几个好人,看样子被他们先行一步了。琉璃景月勒马转了方向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只听身后的黑衣人大喊:“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要杀她灭口么?那军营里的耶律皓和耶律弦会不会也有危险?还有他们罗迦氏族…… “呃……”一支羽箭突然射在了她的后背上,琉璃景月爬在马背上,恍惚地听着嗖嗖而过的箭。胯下的马也收到了惊吓,狂命的奔跑,此时只能紧紧的抓住马鞍,若是被甩下马,就落到了那群黑衣人的手中…… 忽然听到马的嘶吼声,琉璃景月知道马背射中了,琉璃景月抚摸着马颈上的鬃毛,低声道:“难道今日就是我们俩的死期了么?” ##80.险象迭生 一阵天旋地转,琉璃景月感觉到自己和马一同跳入了一个山谷下,急急坠下的身体仰面看到那群黑衣人骑在马上往下张望。 这山谷这么深,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琉璃景月闭上了眼,前世她死得不明不白,获得了重生之后,还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难道她这两世都注定了是悲剧么? 不甘心……不甘心! 琉璃景月不甘心的挥动着双手,想要捞取山壁上的树木,可手臂打在树枝上,疼得琉璃景月没了知觉,只是恍惚地抓住一根树枝。强大的地球引力让她差点松了手,只是觉得肩周关节脱离了。 手指发麻的迫使琉璃景月松开了手。 “啊——” 醒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疼痛,仿佛身体上每一处都有伤似得。后背上的箭伤,还有肩周关节……以及掉下山谷,山壁上的树枝刮在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琉璃景月轻哼一声,缓缓张开眼,入眼的竟是一张大脸。一双同样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随即脸移开了一些,琉璃景月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星眉剑目,高挺的鼻梁下,一张邪笑的薄唇,透着一股清冷之意。琉璃景月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道:“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有痊愈,就好好躺着吧。” 琉璃景月打量了一下屋里,只是一件很简陋的小茅屋,屋里除了一张席榻,就是一个满是藏书的柜子,只是这屋里飘着浓重的草药味。 “是你救了我?” 男子点点头说道:“你从那么高的山谷上掉下来,竟然还没有摔死,真是命大。不过我看你左肩胛骨脱离,我想你应该是慌忙之中抓住了山峭上的树木,才避免摔成肉泥。” 琉璃景月看了看手臂上被用木板夹住,对男子感激道:“恩人的救命之恩此生不忘,若以后恩人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琉璃景月定当竭诚所报!” “报恩就算了,再说我已经归隐山林了,还要那些红尘俗物有何用?” 琉璃景月一笑说道:“先生果真是淡泊名利,当今世上能做到如此坦荡的人倒是少有,更何况先生救人不求回报,这种高尚的品德实在是令人敬佩。” 男子笑了笑,对琉璃景月的奉承并不当真,只是说道:“你说你叫琉璃景月?” 琉璃景月点点头,琉璃姓氏是前朝琉璃国的姓氏,对外她只说自己是罗迦景月,但在这位高人面前,想到她不问世事也就直接报上了真是的姓名。 “很好听的名字。” 琉璃景月见男子没有惊讶的神色,便就知晓这人是真的不在意她的名字,“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区区姓名不足挂齿。” 琉璃景月见他并不像告诉自己的名字,便笑道:“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先生即以隐归山野,有何必拘泥于区区姓名?” 男子大笑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可不枉我费劲心力的帮你解蛊。我叫段清风,我既不在乎名利了,你也不必对于我救你的事情介怀,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琉璃景月惊呼道:“我的蛊……先生果然是高人,这么难解的蛊都能迎刃而解,倒是让我更加不知如何报答先生的好。” 段清风摇了摇头笑道:“我都说了让你不必介怀此事,直呼我的名字即可。你若是觉得不自在,那就把和你一起摔下山谷的马当做谢礼了。” “那匹马现在如何了?”如果不是那匹马载着她逃跑,恐怕她早已死在那群黑衣人手下了。 “已经死了。”段清风说道。 琉璃景月叹息了一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段清风忽然皱眉道:“看你这神色,似乎很在乎那匹马。” “如果不是它驮着我逃离黑衣人的陷阱,恐怕我今日就无缘见到高人了。” “看样子那马救了你一命,可惜已经被我拆之入腹了。” 琉璃景月忽然笑了一下,“这马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必然是无命。更何况牲畜本就为人劳作,就像牛一样,没了力气耕地,必然会被宰杀。” “姑娘倒是看得开。在这山谷下也没有什么吃的,每日吃一些野果也总是伤胃,而田地里种的粮食尚未早熟,便就出此下策了。” “先生说笑了,若是先生处在今日我的处境,也会不免一些伤感。曾经在战场上,我也见过人命消陨,确实无法让人难忘。” “姑娘还上过战场?” 琉璃景月哑然一笑,“只是坐在后方观战而已,并没有想将士们那样勇敢,冲锋陷阵。” “我以为女子都是在闺中绣花,没想到如今世上还有姑娘这种女中豪杰,倒教清风敬佩。” “先生说笑了。” 又和段清风聊了一些,琉璃景月才觉得和这种君子坦荡荡的人聊天,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没有钩心斗角,也没有步步杀机。 不知道军营里现在怎么样了。 “我身上的伤什么时间能好?”琉璃景月问道。 段清风道:“光是你后背上的箭伤,就需要两三个月的休养时间,再加上肩胛骨的脱离,还有摔下来时内腑出现一些出血迹象,想要好起来也要半年的时间。” “半年……”琉璃景月惊慌道:“从我掉下来到现在,过了多少天?”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说起来你还没有吃东西,我去弄点小米粥给你充饥吧。” “先生……景月可否再求你一事?” 段清风笑道:“你说。” “如今外界蓝辰与苍冥交战,当今主上昏庸无能,惹得民不聊生,国虽不能有昏君,但也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朝中逆臣当道,陷害忠良,怕是现在的蓝辰已经是外忧内患了。可否恳请先生送我出谷……”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出谷代你传话呢,不过你这个样子必须休养,至于你说的,我先去谷外帮你打听下消息吧。” 琉璃景月眼前一亮,开心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先生了?” “不会,只是出谷走走而已。” “真是谢谢先生了!” ##81.消息 琉璃景月在山谷内养伤的这几日,段清风是不是出谷打探一些消息,起先琉璃景月觉得让一个已经归隐山林的人到外界,替她打探消息,已然是对不起人家的清修。可段清风却是不以为然地说谷内的药草不齐全,也需要到谷外采购一些。 所幸琉璃景月掉下山谷时,身上的财物和一支玉佩没有丢失,可以让段清风当掉玉佩换取一些银两。 已经在这山谷里待了七八日,外面的消息,除了琉璃景月失踪后,罗迦铭熙等人机上火燎之外,朝廷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而耶律皓和耶律弦也都相安无事。 苍冥和蓝辰之战,依然是久持不下,琉璃景月的失踪被罗迦铭熙等人认为是苍冥搞的鬼。而琉璃景月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谁派来的,是苍冥,也许不是,或许还是朝廷里的人。 这些勾心斗角让琉璃景月很累,或许等两国之间的战争缓和之后,自己可以像段清风一样归隐山林,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散人也不错。 琉璃景月和段清风相处的这几日,也自然熟悉了一些,不再先生姑娘的客套了。段清风倒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时常同她说说话。 “我看景月也不像是一个趋名逐利的人,为何要趟名利那趟浑水呢?”段清风问道。 琉璃景月想了想,随即说道:“我从小就生在相府,只是在四岁前的记忆都记不得了,后来就跟着师傅在山谷中生活了十年,跟他拜师学了一些技艺傍身。十五岁时回了相府,身在相府之中,想要不趟这些浑水都难。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我不是相府的千金,不是相国的亲生女儿。四岁以前的记忆忽然觉醒,让我想起来那四年间的光景。” “我的父母原是琉璃国的皇上和皇后,可是后来被灭国,国破家亡。前朝臣子告诉我,我是琉璃国的公主,是要替我亡故的父母报仇,要报家国之仇。我若不报,便就是不孝,而我也不能容忍这天下落入昏君的手中,让黎民百姓遭受苦难。” 段清风拾了药草问道:“那景月伤好以后,是要回去复国么?” “不……”琉璃景月果断回答道:“复国不是我的初衷,若我的父皇是一名昏君,他被人斩杀取代,尚可说得过去。可父皇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爱民爱妻女的好皇帝。他被人斩杀完全是因为那群人被利益蒙蔽了眼睛。” “如今蓝辰气数已尽,若是没有明君引导,恐怕蓝辰迟早会被苍冥取代。而苍冥国的君主狼子野心可昭天日,他取代了蓝辰,只会带来无尽的杀戮,苍冥玉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惜你生在了帝王之家,不像我,孑然一身。”段清风先要说一些安慰的话给琉璃景月听,却始终想不到该怎么说,只好作罢。 “这几天,我还真的很羡慕你,没有那些尘事的烦扰。不过自己一个人住在山谷里,不会太闷了么?” 段清风笑着摇摇头,“每天种一些药草,研究一些医术,倒也不会觉得闷。” “以前我和师傅在山谷里的时候,只要师傅师兄不在我就觉得无聊,总想着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我倒是希望以后能跟自己心爱的人一同隐居,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一生一世一双人?”段清风喃喃道:“可惜缘分可遇而不可求,我只能顺其自然了。不知景月有没有喜欢的人?” 琉璃景月躺在席榻上,呆呆地看着屋顶,说道:“有……不过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那他一定是眼睛瞎了,放着这么好的姑娘都不喜欢,要求还真高。”段清风故作轻松的语气,逗笑了琉璃景月。 琉璃景月笑了几声,随即说道:“以前他是喜欢我的,我也很喜欢他,可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他又突然不喜欢我,去喜欢别人了。后来我想,或许他是腻烦了,若是叫我天天吃一种口味的东西,也一定会腻烦的。” 段清风停下了翻动药草,看着琉璃景月问道:“明明是他移情别恋在先,为何你还要替着他说话。” 琉璃景月想了一会儿,随即答道:“因为他在此之前一直无怨无悔的保护我,而我喜欢他,就是希望他过得快乐。不过我不会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伤感的,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放开而已,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他,奔向我自己的幸福。” 段清风见她众志成城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你这样豪放的女子,我还真是第一见。” 琉璃景月嗔怪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归隐山林太久了,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生疏了。其实女子也不尽然都是小家碧玉。” “是是是,是我段清风见识浅薄了。” “不会啊,你的医术很好的,你看我从那么高的山谷上摔下来,你都能把我救活,当真是绝世神医啊!如果你不归隐山林的话,一定可以救治更多的人,享誉全世界。” 段清风摇摇头,没有说话。 琉璃景月歪头看着他问道:“我知道你一向淡泊名利,什么绝世神医享誉世界这些,你都不在乎。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难道你不想到外面的世界一展所长,用自己的特长去救治更多的人么?” 段清风继续理着药草说道:“这我倒没有想过呢。” 见段清风有点犹豫地样子,琉璃景月又说道:“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在嘈杂的乱世之中仍然可以心如明镜,这才是真正的隐士呐。”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我认为你说得很有道理。”段清风笑道,“不如等你伤好后,我们一起出谷吧。我已经托人把你的消息传达给边关军营里的将军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消息。” 琉璃景月雀跃地说道:“那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出谷怎么样?” “嗯,好啊。我想军营里常年打仗应该会有许多伤者,我可以去军营里救死扶伤。可我并不希望看到战争,我希望这天下的每一个国家都有一名君主领导。” “清风,你真是大好人!会有天下大同这么一天的!” 能说动一位隐士高人出山救死扶伤,怎么说也是一件功德。 ##82.出谷 又过了半个月,除了局势上的一些消息,军营里和北冰的消息丝毫没有。也许琉璃景月生还的消息并没有被告之罗迦铭熙他们,可偏偏这个时候又不能宣扬自己的行踪,否则就会引来华强松和苍冥玉这些人的追杀。 琉璃景月再也安奈不住性子,请求段清风带她离开山谷。段清风应了琉璃景月的请求,在谷外买了一辆马车,载着琉璃景月离开山谷。 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外界的闹市景象了,再次隔着幔帘看外面的闹市,倒让琉璃景月生出一股怀念之情。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被褥,颠得琉璃景月疼痛减轻了许多,隔着幔帘琉璃景月问道:“可有听说北冰的消息?” 段清风坐在车辕上驾马,听到琉璃景月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好似你出事以后,你的夫君北冰亦风并不担心。” 琉璃景月随即也沉默了一会儿,北冰亦风当然不担心,跟他丝毫没有夫妻之实,那场婚姻也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似乎一直没有和段清风说过关于北冰的事情,琉璃景月说道:“这些日子恐怕你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段清风默然,没有再说什么。 琉璃景月笑了笑,失落地说道:“我原本是蓝辰战神睿王的王妃,可惜后来因为一些政治原因,不得不改嫁北冰亦王。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我的两任夫君不忠?觉得我水性杨花呢?” 段清风看了她一眼,怪异地说道:“你说的这些话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性格。” 琉璃景月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性格呢?” “不拘小节。”段清风简洁的回答道。 琉璃景月哑然失笑,她确实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拘小节,可不并能证明她不在乎这些。琉璃景月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说道:“我连续嫁了两任夫君,都没有夫妻之实,真是讽刺啊。” “看在我们是知己的份上,以后我会护你周全。”段清风转头,认真的对她说道。 两人相处的这一个月里,早已把对方引以为知己,琉璃景月羡慕他的两袖清风,而段清风却敬佩她大度凛然,并无女子家的小气。 琉璃景月收下他的话,心里感激不已,但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不适合像刚认识时一样客气恭谨了。琉璃景月坦露心声道:“其实处在这乱世之中我也很累,我倒是想念和师傅师兄在山谷中的时日,虽然每天练功都很辛苦,但却是比现在身处阴谋之中快乐的多。” 正当段清风想要安慰她时,琉璃景月灿烂一笑说道:“不过等这次回军营,解决了华家的事情之后,我就和亦风哥哥离开蓝辰。” 段清风笑道:“看样子你和你现在的夫君过得也不错。” 琉璃景月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是很幸运的啦,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现在又有你这个蓝颜知己陪伴着,就算是爱情没有收获,我也很满足了。” 是啊,她这一世确实很幸运,莫名其妙的死了后,又重生到这个乱世之中,虽然她不是罗迦族的亲生女儿,但他们却待自己如亲生女儿。在罗迦家时也过得很开心,有父母的疼爱,也有哥哥们和大嫂的关心。 后来被指婚给耶律弦,耶律弦当时虽然喜欢的是芸儿,但对她却也是不薄。再到现在亦风哥哥为了保护她娶她,带她离开北冰……这些都是很美好的回忆。 只是北冰桀苒……成了琉璃景月心里唯一的伤痛,每每想起来,都要比现在身上的伤痕还要痛。 这一个月自己失踪了,不知道军营里怎么样了。一个月了,宫里就再也没有其他消息,华强松或许认为他已经死了,没有听说皇子诞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如果这个孩子诞生了,那将会是未来的储君,现在耶律寒病重,恐怕有不少人巴望着他早早驾崩吧。呵,这恐怕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下场吧,处心积虑得来的江山不好好整治,弄得民不聊生,竟然还姑息奸臣。 让琉璃景月来说,当真是活该。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段清风揭帘对马车内的琉璃景月说道。 琉璃景月看着天外渐黑的天,问道:“这里是哪里?” “洛县,再走一天的路就到边关军营了。”段清风抱着琉璃景月下了马车,将马车由店小二牵至后院喂马。 琉璃景月想到在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京城里的人,便就放心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吃吧,去客房太麻烦了。” 段清风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坐到一张赶紧的桌子前,跟店小二点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两人正吃着,店里突然迎来了三个身配刀剑的江湖人士,店小二急忙招待着他们近点坐下了,几个江湖人点完了菜就在那边讨论了起来。 琉璃景月侧耳偷听着,这几个江湖人的装扮和口音倒像是北冰国的人。 “这蓝辰苍冥之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我看如今的蓝辰啊,不是因战争而衰弱,完全是因为皇帝姑息奸臣,不理朝政所致。” “我听说蓝辰的皇帝快不行了啊,宫里的国舅把持朝政,阻止其他王爷回京探望。” “我看是怕皇位落于他人之手吧。” “也有可能,蓝辰的皇帝现在没有子嗣,听说有个妃子怀孕了,现在还没有生下来,要是生下来一个皇子,恐怕他们会扶持新的小皇帝吧?” “有这可能,不过我们北冰的君上身体也似乎不行了。” “是啊,听说先帝驾崩后还不想当皇帝的,和亦王爷推来推去,最终是亦王爷带着王妃离家出走了,今上才无奈的当了皇帝。” “嘿,你说这当皇帝又什么不好啊,蓝辰苍冥的皇室抢个不停,我们北冰倒好,一个个清心寡欲的躲着当皇帝。要是给我这个机会,我指定走马上任,都不带催的。” “你就想得美吧,我们行走江湖的可比不上他们混迹朝野的权臣,比不上人家那九孔玲珑心。” “也是啊……” 一群人忽然大笑了起来。 ##83.病重 段清风给琉璃景月倒了一杯热茶,握住了琉璃景月微微颤抖地手,“怎么了?手怎么一直在抖?是不舒服么?” 琉璃景月挣脱开段清风的手,扶着桌子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那桌江湖人的位置问道:“几位大侠刚才在说……北冰桀苒怎么了?” 几个江湖人见她敢直呼北冰皇室的名讳,便有人好心提醒道:“这位姑娘,我北冰皇的名讳可不是虽然一个人能喊的。” 琉璃景月一个没有站稳,直挺挺地坐倒在了地上,段清风急忙上前去扶。那几个江湖人见她悲恸地神情,心想她定是认识皇上的,便就对琉璃景月说道:“现在整个北冰国的百姓都知道了,亦王爷也回到了北冰,恐怕是去继承王位。” “苒……”琉璃景月倒坐在地上,手无意识的抓住段清风,在模糊的泪水流下之后,琉璃景月才看到段清风正在关心地看着她。 琉璃景月慌忙地抓紧段清风的衣袖,请求似得说道:“清风,清风……你连我的蛊都能解了,你一定可以救桀苒,和我一起去北冰好不好?去救救桀苒。” “这位姑娘没事儿吧?”那几个江湖人见琉璃景月突然哭了的样子,暗付她与北冰皇室定然有关联,对她也就客气了一些。再加上琉璃景月说要去北冰救皇帝,看样子是关系匪浅。 段清风拿出一张帕子擦干净了琉璃景月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你先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今天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就去北冰。” “清风……谢谢你。”琉璃景月将脸埋进手里,无助地说道。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能忘记北冰桀苒,依然是无法忘记他…… “咳,这位姑娘,我等几人也是北冰国的百姓,若姑娘不嫌弃,我们几个人可以护送你二人去北冰。”其中一江湖人说道。 琉璃景月一心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未听到他们的话,正当几个人尴尬的互看时,段清风看这三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一脸的正气浩然,便就替琉璃景月应了下来,“如此就谢谢三位大侠了,等到了北冰,必然重谢三位大侠。” “这位公子客气了,既然有高人可以救助我皇,我等北冰子民定然会竭诚协助。再说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虽然淡泊名利,但在他处政的期间,放宽征税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 段清风学着他们江湖人抱拳继续谢道:“这一路上就麻烦三位大侠了,在下段清风,这位姑娘是舍妹……景月,还未请教三位大侠高名。” 琉璃景月曾在谷中时对段清风说过她是前朝遗孤,因为看重他所以才会告诉她真实姓名,而现在跟着三个江湖人也才认识不到一刻钟的光景,自不可将自己的信息全盘托出。 那三个江湖人纷纷报上了姓名,分别是叶英、陆鸣山和陈啸三人。 段清风将琉璃景月送进客房,吩咐小二上了一点清淡的小菜给琉璃景月,便就下楼跟那三人会谈。 段清风坐到三人对面问道:“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还望三位大哥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皇上的病情。” 叶英晒然道:“我等只是粗鲁的江湖人,对皇宫里的事情不甚清楚,不过倒是听坊间流传,皇上这病是为情而伤。” “为情而伤?”段清风疑惑道。 “对啊。”陆鸣山接着说道:“听说皇上喜欢的女子嫁给了他的弟弟,就是亦王爷,后来亦王爷带着王妃离家之后,皇上的身体就日渐不好了,上个月又听说亦王妃失踪不见之后,所有的病疾一起发作,就更不好了。” “这么说皇上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必是极爱亦王妃的吧?”段清风说道。 陈啸回答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既然喜欢亦王妃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弟弟娶了自己心爱的人呢?” 叶英又道:“这个亦王妃想必是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好像是蓝辰相府的千金,之前嫁给了战神睿王爷,后来又不知晓什么原因,嫁给了亦王爷。” “段公子可是蓝辰人士?” 段清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他隐居之前,确实是蓝辰人。 陆鸣山疑惑道:“听说蓝辰皇帝也在病重,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方才听那位景月姑娘的话,段公子的医术相比是极为高超,为何不去给你们的皇帝治病?” 段清风端起一杯茶饮下,笑道:“既然你们都说蓝辰皇上昏庸无能,我为何又去帮助这样一个昏君,让他继续纵容奸臣鱼肉百姓呢?” 陆鸣山三人见他坦然相对,各自大笑道:“段公子果然是识大体的人,此等品德,当真是令我等莽夫佩服至极。” “段公子这样的人品,若是能结交,定是三生有幸。” 段清风笑道:“我们几人相识于这件客栈,自然已经是朋友。” “人生得以这样的朋友知己,当浮三大白!店家上好酒!” 段清风刚想要拒绝,陈啸就挡住他说道:“看段公子的文人气质,想必酒量不如我们莽夫,段公子且以茶代酒即可。” “多谢体谅。” 几人一同畅饮了一会儿,谈论着如今的局势世事,散场之后,段清风敲响了琉璃景月的客房门。 “睡下了么?” 琉璃景月打开门,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段清风,段清风忽然扑哧笑了出来,弹着她的脑门说道:“眼睛好红啊。” 琉璃景月揉揉眼睛,委屈的问道:“是不是很像兔子?” 段清风怔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说是像兔子?” “眼睛红啊。”琉璃景月想也没有想道,随即又恍然大悟地笑了出来,在二十一世纪人们喜欢用兔子眼睛形容哭红的眼睛,但实际上兔子的眼睛并不红,只是被国外的动画给误导了而已。 段清风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心情好了么?” 琉璃景月抽了抽鼻子,笑道:“好了,谢谢你,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怎么会是麻烦呢,我们不是知己么。北冰国的皇上,一定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吧?” 琉璃景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喜欢的就这么明显么?” 段清风笑着摇摇头,“不是,是我听他们说北冰国皇帝喜欢的女子嫁给了自己的弟弟,而他听到自己喜欢的那名女子失踪不见之后,身体就变得极为糟糕。” 琉璃景月继续愣住,呆呆地看着段清风,喃喃道:“这只是坊间传闻吧,不是真的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不会空穴来风,反正我们都是要去北冰国见他的,不如到时候就问一问吧。如果是真的,我医治他,如果是假的,那我就不救他了。” ##84.前往北冰 琉璃景月听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明明有答应她救的啊,为什么就突然要改变意愿。 段清风大笑道:“逗你玩的,我想你这么喜欢他,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不过现在他的病情我也不是很了解,能不能治好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个我晓得,就算是治不好,能最后看一眼他也是好的。” 第二日,琉璃景月和段清风,及昨日解释的三名江湖人士一同前往北冰。起先琉璃景月还在担心这三个江湖人怕是不坏好心,可随着离北冰都城越来越近,依然没有见他们有异动,琉璃景月这才放下心,心想现在亦风哥哥也定然在北冰皇宫,到时候与他会合后,就让他好好重谢这三人。 若只有他们二人上路,恐怕要比没有免费保镖要慢多了。 如琉璃景月所愿,几人平安的抵达都城。琉璃景月带着他们去了亦王府,守卫的士兵见下车的是亦王妃,急忙跪拜着人通知管家和宫里的王爷。 陆鸣山等三人见亦王府的士兵成这女子为王妃,顿时傻了眼,原来那个被他们念叨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就在眼前,当真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啊。 琉璃景月见他们三人也跪下了,急忙拦住说道:“三位大侠何须这样,倒是折煞了景月。这一段时日还要多谢三位大侠护送我和清风,还望三位大侠不弃,在府上休息几日,等宫里的事了解之后,我再好好款待三位。” “王妃这是说得哪里话……本来我三人和你们同路,也只是顺路而已。” “是啊,王妃只要不嫌弃我三人粗鲁即可。” “三位说的这是哪里话,大家即以是朋友就不要再推脱了。”段清风帮腔道:“现在救皇上的命要紧,你们就先在这王府里住下,等事毕后我们再好好的把酒言欢。” 三人在半推半就下住在了王府里,而琉璃景月只是让管家通报了一声,便和段清风驾车驶往皇宫。 一时亦王妃没有死的消息传遍了宫里,守候在北冰桀苒身边的北冰亦风也放下了心里的压力,在北冰桀苒的强力要求下,扶着他在殿外迎接琉璃景月。 在琉璃景月见到殿外站着守候她的北冰桀苒时,心里的酸涩一同涌了上来,有半年没有再见北冰桀苒了。这半年未见,竟不想北冰桀苒已经憔悴至如今的模样,和往日飒爽的英姿相比,突生一种英雄末路之感。 北冰桀苒踉跄着走前几步,琉璃景月急忙跑上去扶住他,身后的北冰亦风也是笑着看着她,不言一语。 琉璃景月抚着北冰桀苒憔悴地面容,泪声道:“半年未见,你竟然憔悴成这样,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们……” 北冰桀苒拥住琉璃景月,紧紧地抱住怀里朝思暮想的人,喃喃道:“你还活着,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刚才亦风告诉我,你活着,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我真怕我刚才等不来你,咳咳……太好了……” “我还活着,我还带着神医来给你看病,你的病一定可以好的。” 北冰桀苒摇摇头说道:“我的身体,御医也说不大好了,只能静养着,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以后、以后我们不要分开了,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外面风凉,我们先进屋去说。”琉璃景月见他身后站着的不止北冰亦风,还站着一群侍候着的御医和宫人。 进了寝殿之后,琉璃景月说服了北冰桀苒,让段清风替他诊脉。整个过程中,北冰桀苒一直握着琉璃景月的手。 段清风诊完脉后沉思了一会儿,琉璃景月紧忙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治?” “有是有,不过药材特殊。” “是什么药材?”北冰亦风问道,“不管是多么稀世的药材,我们都会弄来!” “这种药材也不是什么稀世的,只是需要的比较多,而且这种药材还很娇贵,只在一个地方能生长,其他地方都活不了。” “到底是什么药材?” “就是蓝辰边界山谷里我给景月用的那种,我给它取名玲珑草。” 琉璃景月想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我们去蓝辰吧。”那种药草的功效确实很好,在她摔下山谷受伤的时候,段清风就是用这种药草给她敷在伤口上,很快伤口就会愈合。却不知这种药草还能治疗内伤。 北冰桀苒躺在龙榻上,虚弱道:“景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再也不要分开了……” “立刻着人收拾物什,随皇上一同前往蓝辰!”北冰亦风对宫女吩咐道。 安抚下了北冰桀苒,琉璃景月拉着北冰亦风到外殿问道:“我们侍卫公开去蓝辰,不会给蓝辰带来困扰么?现在蓝辰的局势这么混乱……” “就是因为混乱才要多带一些人去,保护桀苒。景月,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怎么一直没有联系我们?” “我让清风着人通知你们了,但我不晓得边界军营被宫里的人封锁了,现在铭熙他们怎么样了?” “自从你出事没几日后,我就听说桀苒病重,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并未再探听那边的消息。” 琉璃景月沉默了一会儿,“恐怕那边局势更加复杂,那北冰侍卫该如何进入蓝辰?” 北冰亦风想了一下说道:“出兵增援蓝辰!” “现在桀苒身体这样,必然处理不了政事,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亦风哥哥……” 北冰亦风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亦风哥哥……不要再让桀苒做皇上了好么?我、我想……” “你想带着他归隐山林?”北冰亦风问道。 琉璃景月沉默着点点头,“桀苒现在身体不好,我不想他再有事,掉下山谷之后,我想了很多,尘事的纷扰我不想再去理会,若是他想……我想带着他一起离开……” 北冰亦风叹了一口气,若是桀苒离开了,那这北冰江山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定然不肯看见自己父辈打下来的江山无人治理,而被苍冥的野狗分食。 “好了,我知道了,我总也不能看到桀苒生命垂危,只是你想好了么?” 琉璃景月坚定的点点头。 ##85.治愈 北冰亦风抚摸着她的头说道:“那好,亦风哥哥就再护你最后一次。你去多陪陪桀苒吧,他自从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后,身体就更加不好了,现在想必是想坏了你。” 琉璃景月红着脸进了内殿,就见北冰桀苒躺在龙榻上,张望着外殿。琉璃景月坐到榻上,拉住他宽大的手掌问道:“跟我一起去蓝辰好不好?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们不要做皇帝了,我们一起去踏遍这九州大陆的每一片山河,好么?” 北冰桀苒笑道:“好……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坚持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和你分开了……都是我的错……” “不,你这也是为了保护我,我都知道……” “这半年里你过得好不好?失踪之后都去了哪里?” 琉璃景月答道:“和亦风哥哥出去游玩了一下,又去了蓝辰的军营,见到了铭熙哥哥和耶律皓。那日和蓝辰的士兵一起去郡守压粮,结果路上被人陷害,不小心掉下了山谷,被隐居在山谷里的段清风救下……” “那你有没有受伤?”北冰桀苒急忙问道,上下打量着琉璃景月。 琉璃景月笑着摇摇头,“有受伤,不过都好了,清风的医术很好,在他的调理下,原本要半年修养好的伤,全在两个月内休养好了,你的身体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在一切事物都安排妥当之后,北冰亦风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三人去蓝辰边界,而他自己则是坐镇北辰皇宫,派遣将领带兵去支援蓝辰边关。 这几日经过段清风的诊断,琉璃景月才知道他在离开她的日子里,过得并不好,导致瘴气积郁肺腑之中,呼吸困难免疫力下降等症状。景月知道这种病也叫做肺痨,在医术不发达的古代,这种病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绝症,患上了就只能用各种药吊着命,至于活多久,就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和北冰桀苒在一起的时候,琉璃景月一直担心段清风没有十足的把握救治桀苒,几次询问之后,段清风说道:“他的病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但那种玲珑草有治愈肺腑之效,再配上一些荇草做水疗,可以驱胸肺里的瘴气。” “也好……总需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琉璃景月安慰着自己,企图让自己的心好过一些。 不几日,便到了蓝辰边界,琉璃景月没有在军营停下,而是继续和段清风、北冰桀苒去了那个无名的山谷。 满山谷的玲珑草依旧盛开着,虽然外形看起来与杂草无疑,但也只有这山谷里的气候适合独特的玲珑草。此处被作为长久居住的地方,琉璃景月给山谷取名玲珑谷。 在谷中治疗的这几月,配合着段清风的治疗,北冰桀苒的身体明显的见好了。北冰亦风也多次飞鸽传书给琉璃景月,跟她诉说战争的无情,苍冥玉的狼子野心,以及蓝辰皇室里的事情。 耶律寒驾崩,华太后……该改称太皇太后了,扶持幼主,遭到付明杰等大臣的阻扰,并且有谏臣直言当初大太子之死和耶律寒及华强松有关,背后的矛头直指华梦瑶。 而如今边关战事吃紧,有了北冰的援助,蓝辰有了屡次主攻的筹码,几次和苍冥的交战之中都大获全胜,连夺苍冥几座城池。 北冰桀苒从琉璃景月的身后拥住她,同她一起看着信上的内容,笑道:“亦风这个监国当得是越来越有样子了。” “是啊,他给我的来信里都有讲怎么治国,都很有条理。不过蓝辰好像要易主了。”琉璃景月说道。 “不是已经换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幼帝么?”北冰桀苒挑眉。 “看亦风哥哥的来信,他似乎是想帮助耶律弦夺帝,而且蓝辰的一些大臣也都支持耶律弦,自然我罗迦氏族也会支持他的。” “耶律弦做皇帝确实比耶律皓靠谱。”北冰桀苒环住琉璃景月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一些。 琉璃景月嗅着他身上的药草香,似乎比前一日淡了一些,问道:“今天没有去清风那里治疗么?” “刚刚去过,他说现在已经不需要药浴了,现在身体已经大好,只需平时多注意调理就可以了。” “真的么?那真的是太好了,我要好好感谢感谢清风。” 北冰桀苒皱眉问道:“你要怎么感谢他?” “嗯……最起码坐一桌丰盛的菜肴犒劳他。” “做什么?” “我想想啊……平时吃过的就太没新意了,不如我们来做西餐吧?” “西餐?何物?” 琉璃景月尴尬道:“呃……就是我自创的一种烹饪方式,你们就等着吧。” “可是你第一次做的菜,我不想别人也能吃到。” “喂,不要这么小气嘛,好歹清风也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 “可我就是吃醋。”北冰桀苒坦然道。 吃醋……是在为她吃醋?琉璃景月兀地红了脸,挣脱开北冰桀苒的怀抱,嘟囔道:“那、那今天晚上我做菜时少放点醋。” 今晚的晚餐琉璃景月做的尤为丰盛,之前用山谷里的野葡萄酿了葡萄酒,恰好用这个材料做了牛排,配上红酒和蜡烛,倒是很有气氛的一次烛光晚餐。 只是在北冰桀苒看来,有一个人确实极为碍眼,那就是段清风。虽说北冰桀苒这样想太过自私了些,毕竟段清风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琉璃景月的。但段清风为人品德高尚,助人不求回报,这一点却是让北冰桀苒敬佩。 但敬佩归敬佩,儿女私情又是另外一回事,看到他和景月走的那么近,北冰桀苒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可到了晚上,两人左等右等都不见段清风回来,便就去了段清风居住的草庐,只见他在桌案上留了一封离去的书信。 信中道明北冰桀苒的病已大好,无需他在看顾,并且说明自己去了边关。琉璃景月说道:“清风为人单纯心无杂念,战场上刀剑无眼,就怕他会有危险。” 北冰桀苒心里窃喜,少了段清风这个电灯泡他自然是高兴,便就面上安慰道:“放心吧,铭熙和耶律弦不会让他出事。等明日我们就出谷吧?” “出谷?”琉璃景月疑惑道。 “对,我们一起出谷。你以前不是和我说想要和我一起游览九州各地风光的么,难道你忘了?” 琉璃景月摇摇头,面上的忧愁丝毫不减,“我没有忘记,只是我担心现在四处战乱……” “难道你是在担心我保护不了你?”北冰桀苒挑眉道。 “怎么会……”其实还是怕她保护不了北冰桀苒,只是琉璃景月碍于北冰桀苒的面子,就没有说出来。 “我的身体已经很好了,足以保护你……”北冰桀苒在她耳边呵气道。 琉璃景月觉得耳面一红,羞涩地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北冰桀苒邪魅一笑,拉着她进屋,“到床上比试比试……” ##86.这个混蛋 “唔……北冰桀苒!你这个混蛋!” 北冰桀苒笑着亲吻了琉璃景月的眉眼,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为夫的身体还行吧?” “行什么啊?混蛋!”琉璃景月羞涩地躲进被衿之中,逃避着北冰桀苒追随的视线。 “要不要再来一次?”北冰桀苒挑眉。 琉璃景月急忙换上一副委屈的面容说道:“唔……不要了不要了,都一晚上没有休息好了,好累……我好饿……” 北冰桀苒心疼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你再睡会儿,我去煮粥。” 琉璃景月偷笑着裹了裹身上的被衿,笑嘻嘻地看着北冰桀苒穿上衣衫。看样子老天对她也是很好的,虽然前一世让她死的心不甘情不愿,可在这一世却给了她很多补偿。 众人羡慕的公主身份……虽然那是四岁前的事情,但庆幸的时儿童时四岁前的记忆都记不得了,让她的儿童时光过得也不是那么的悲切。虽然后来记了起来,但那些回忆的伤痛却远比要一直记得的要来的轻一些。 虽说失去了公主的身份,但后来相国千金的身份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在二十一世纪的话,就是官二代诶。不愁金银珠宝,不缺香车宝马。 有疼爱她的师傅和爹娘,还有心爱他以及她心爱的男子。不管身处何种境界,都会有人关心她爱护她,就连她掉进山谷,也都能幸运地被段清风救起。 否则,就算是她最后拉住了树枝,缓冲了重力,掉下去之后她也是手脚不能动,不是躺着被饿死,就是被突然出现的野兽当成猎物吃掉。 这一世她真的是太幸运了,都说缘分可遇而不可求,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而如今能在这九州大陆之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男子,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缘。 琉璃景月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就算是一夜贪欢未睡,精神还是好得出奇。 琉璃景月索性起身翻出干净的衣衫穿上,看着身上斑驳点点的红印记,琉璃景月就忍不住昨夜的春光,面上红得不像话。 怎么说她也是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开放教育的新世纪女子,虽然不小心被神器吸引到了这个时空,但她所接受过的那些教育革新没有改变过,依然被男女平等地思想侵袭着。 第一次嫁给耶律弦时,他有许多姬妾,可琉璃景月并不在乎,因为那个时候并不喜欢耶律弦,被赐婚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而后又嫁给北冰亦风,亦风哥哥和她没有情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而现在,时过境迁,琉璃景月和北冰桀苒终于打破了所有的禁忌,在一起了。 琉璃景月除了茅庐,就见北冰桀苒蹲在灶台旁添火,这个原本是万万人之上的北冰国君,现在正在为他生火煮粥。 琉璃景月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膀。北冰桀苒往灶炉里添火的动作停止住,低声笑了一下道:“蹲在这里火会烤着,你先进屋等着,很快就好了。” “桀苒……”琉璃景月喊道。 “怎么了?” “你会不会有一种落差感呢?”琉璃景月问道。 “什么落差感?”北冰桀苒不解的反问。 “就是……本来你是北冰国的皇帝,就算是你不愿做皇帝,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这样跟着我去浪迹天涯,以后的生活起居都要我们自己做,没有人在身边侍候……” “呵呵,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北冰桀苒笑道:“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尤其是你在我的身边,不管我们处境多么的困难,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那君子远庖厨呢?”古代男子不都是很大男人主义的么,厨房都不会下,更何况是给她煮粥呢。 北冰桀苒手抚上琉璃景月地脸颊,笑道:“跟你在一起,我只是你的夫君而已,况且夫君照拂夫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者说,为了你,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琉璃景月开心地抱住北冰桀苒,“那我们出谷后,去哪里呢?” “你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琉璃景月摇摇头。 北冰桀苒想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北冰以北的雪山听说上面会有前年一遇的天山雪莲,不如我们去哪里看看吧?” “诶?好啊,我们可以去哪里滑雪诶。话说我已经好久没有滑过雪了!” “你以前滑过雪?”北冰桀苒问道。 琉璃景月想了想说道:“嗯,以前和师傅生活在一起时,每逢下雪我都会央求师傅给我做一个竹排,然后撑着杆子滑在雪上,很好玩的。到时候我教你啊?” “嗯,好……” 两人在山谷里又住了月余,一直听到外面传来新皇登基的消息,才知道华梦瑶和华强松的计谋失策,民心一片倒向耶律弦。 蓝辰的战神在蓝辰子民的心中,就是无可替代的神,甚至是比皇帝还要高尚。若不是有战神为他们抵御外敌侵袭,那蓝辰的百姓也不会有如今的安详生活。 苍冥国的君主野心之大,使得北冰国不再独善其身,主动修书和蓝辰交好,共同抵抗苍冥的侵略。 而在蓝辰朝中,有人放出了华强松与苍冥通敌叛国的书信证据,使得一直无证据绊倒华家的困境得以解脱。 证据昭告天下之后,华梦瑶见事态纰漏,以无后退的迂回,不得不愤恨在寝殿中饮鸩自尽。华强松那个小人,据说想要从华府后门携带重金逃离时,却被他手下的门客堵住去路,最终被耶律弦的军队押入天牢。 此次耶律弦从边关战场,带兵回京,打得是“清君侧、诛奸佞”的旗号。华强松落网,整个国舅爷党树倒猢狲散,而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自然当不了皇帝。没有了外戚扶持,也没有大臣愿意去辅佐一个昏君之后。 华家倒台之后,所有大臣一致推荐耶律弦登基,而耶律皓也极力推荐这位兄长。在所有民心所向之下,耶律弦才登上皇位。 这是所有皇权争夺战中,已经是很和平的方式了,在二十一世纪时学过的历史中,又不少为了争夺皇位,兄弟之间反目成仇。虽说耶律寒害了大太子,可他登上皇位之后,他的兄弟却没有再反过来害他。 琉璃景月和北冰桀苒在出谷一段时间后,外界依然传着北冰、蓝辰和苍冥的战争。北冰曾几次遣大使去谈和,都被苍冥赶了回来,也好在这里还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说法,否则这一斩来使,三国之间的仇恨值更加增大,到时候可就不像现在一样,只是小规模的战争。 后又听说苍冥玉亲自领兵上战场,被罗迦铭熙一箭射中了左肩,另苍冥军仓皇而逃。 琉璃景月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和北冰桀苒行至北冰北疆,不禁摇了摇头叹息:“唉,这苍冥玉怎么这般不知好歹,北冰和蓝辰都放下姿态想要跟他和解了,他还想怎么样?” 北冰桀苒笑了笑,饮下一杯北疆特有的热奶茶,说道:“苍冥玉就是一个疯子,妄想独吞这天下的疯子,你和一个疯子,能讲什么理呢?” 琉璃景月想了想,同时笑道:“也对,不过这次苍冥玉受伤应该会消停一阵子了吧?” 北冰桀苒摇摇头,“这个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了,前几天我还接到亦风的信,说苍冥玉还是不死心,选派了将领继续跟他们对战。”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如让亦风和耶律弦一起把苍冥拿下吧。一个主动发起战争的君主,谁会拥戴啊?”琉璃景月唾弃道,像这样不会百姓着想的皇帝,算什么皇帝啊。 “不要在想这些了,亦风他们会有办法,听说现在雪山的雪莲已经盛开了,明天我们就上山好么?” “好啊,我去准备一些材料,给你做冰激凌。”琉璃景月笑道。 “冰激凌是什么?” “嗯……就是一种用冰雪还有一些果酱牛奶等等做成的,很好吃哦。” “在雪山上吃冰,不会很冷么?”北冰桀苒质疑道。 “吃的就是那种刺激!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呢,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弄一些材料。” 看着琉璃景月兴致冲冲地离开了客房,北冰桀苒无奈地摇摇头。在北冰有这样一个传说,只要和心爱的人一同去雪山看雪莲盛开,他们之间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 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都会让它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