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重生   余飞卖力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四周皆是一处雪白。这是在哪里呢?不会是魂归黄泉了吧?余飞想抬起手来抓抓头皮。这才发现是那样的疼痛。不对呀,据说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余飞笑了起来。奶奶的咱命大没死呀。也就清楚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呀。   貌似应该是在街上走着才对呀,咋就躺在这鬼地方了呢?余飞强忍着疼痛抓抓头皮想了想,想起来了,是被车给撞了。最叫他气愤的是撞他的竟然是那个花花公子包振华。   那家伙的宝马开得好快呀,当余飞发现危险时,已躲闪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给撞了。   余飞一怒之下,拼尽全身的力气向那个没能把车给刹住的家伙冲去。   貌似是身体没能飞出去,倒是灵魂飞了出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这个角度上讲,应该是死掉了的呀?怎么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   余飞转动一下身躯,侧着头想。突然发现一个小巧玲珑精致的镜子摆放在床头柜上。   余飞并非爱臭美之人。自然是不会把这样的玩意儿带在身上的,更何况还如此精美。余飞首先想到了包振华,应该是这个花花公子随身携带的玩意儿吧?怎么就到了自己的床头呢?   余飞很是鄙视地恶心了一下,忍不住拿了起来。他想瞧瞧昏迷的日子里自己变成什么个模样了?这一瞧不得了,这还是自己吗?   余飞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他闭上双眼,先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然后睁开眼睛仔细瞧。他几乎要晕过去了,怎么会这样呢?镜中人居然是包振华呀。   余飞再次闭上双眼,然后就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网络小说中说得附身吧。余飞很是悲摧,自己居然附体了。而且是附体在这样一个自己极其厌恶的身躯上。   痛苦不少于十分钟的余飞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管怎么说,毕竟没有去阴朝地府报到,这比什么都重要。虽然附身于一个自己向来讨厌的皮囊之中。   现在他得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皮囊了。   虽然他俩同属于市委市政府机关的秘书,但是彼此之间并无什么交往的。他只知道这个叫住包振华的家伙是个空降下来的神秘人物。据说是很有来头的。   你想想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直接从中央机关下放到地级市来当正科级秘书本来就具有神秘感。这也就容易让人联想起他的背后人物来。   这也就是这家伙一下来就成为抢手的香饽饽的原因。这家伙是前年空降下来的,说得更具体一些是1985年空降下来的。   市委书记林浩和市长张军傲为了能让这家伙成为自己的秘书还闹出一些不快来。说白了,这二位领导都是冲着他身后的人物来的。   不过最终这家伙却成了随后调来的专职市委副书记李健的秘书。一般情况下由外地调来的副书记都是会带着自己的秘书来上任的。而这位李健副书记却没带自己的人。他是独自一个人来上任的。自然也就给人留下了一个低调的印象。   不过知情人则说李副书记这么做就是冲着包振华这家伙来的。他不带秘书,市里就得给他配备不是?他直接点名要包振华。那两位争得不可开交的领导一下子就傻了眼,毕竟有秘书了,再这么争下去就显得有些不尽人情,只能忍痛割爱拱手相让。   李健此招可谓是巧取豪夺。不过李健也没能得意多久,就知道自己是抓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在手里。   包振华可不是省油的灯呀。就在李健借于他厚望的时候,这家伙的豺狼尾巴就露出来了,所有纨绔子弟的恶劣在这家伙身上全都具备。   不过李健并不计较,他看中的就是这家伙背后的人物。而且在李健看来,这家伙之所以敢如此狂妄,正好说明了这家伙背后人物的强大。   李健也因此好几回探过这家伙的口气,希望能从这家伙的嘴里探出点什么来。   可恶的是这家伙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家里的事。而其行为则是越发地没了道德的底线。直至酒后强*了下夜班的美女护士。   这事自然也就给闹大了,强*奸罪,那是牢狱之灾呀。李健认为这个时候这家伙身后的人该露面了吧?结果是大失所望。   这就不得不让人对这家伙身后的人物产生了怀疑。也许这家伙的空降就是一个巧合吧?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后台的。   就在大家纷纷作出如此判断的时候,这家伙却不知以什么手段摆平了这件事。美女主动拆诉了。说两人是恋人关系。   据说美女之所以有如此的举动完全是钱的原因。这家伙私下赔了美女不少的钱。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家伙很有钱。   不过通过这件事后,李健对这家伙的态度完全变了。当然不仅仅是李健,其实绝大多数人的态度都变了,都对这家伙的后台提出了质疑。尽管机关上下仍然不愿意得罪于他,都对他的行为不闻不问。但是都不把他当成香饽饽了,有的人甚至私下叫他骗子。   而这家伙则仍然是我行我素,仅仅是在出事的那段时间收敛了一下而已。然后又是继续那样的人渣。这也就越发地让人看不懂。也就让李健对他越发地失望了。   这同时也就给余飞提供了机会,李健有了那么一些要栽培余飞的意思。在此之前,余飞很是不幸。他的不幸皆来自于他来自底层,余飞是农民的儿子。   尽管余飞1982年大学刚毕业就分配到了市委机关当秘书。而且是机关里公认的一支笔。市委市政府的主要文章都出于他的手里。让他很是风光了一番,也很是少年狂了一番。   不幸的是余飞不是领导的专职秘书,所以既得不到重视,也得不到栽培,是机关里惟一没能靠上级别的秘书。   现在眼看就该有出头之日了,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以往的那个余飞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现在的余飞只能依附在包振华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渣身上余飞真的觉得真他妈的冤呀。这让余飞再次处于痛苦之中。   既然命运作出如此安排,余飞只能无赖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接下来要做得事是弄清楚包振华这个皮囊的真实身份。   因此从这一刻起,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有包振华了。余飞已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对了这家伙不是很有钱吗?这个年代就能开宝马,肯定是有钱的,在处理余飞后事的时候得多给二老些钱财,也算是报答养育之恩嘛。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弄清自己将要扮演角色的身份。得弄清楚自己身后是不是确实存在一个强大的人物?要真有的话,自己的仕途自然就是一片光明了。如是没有又该怎么办呢?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自己都得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个皮囊。自己这些年吃亏就吃亏在没后台上,要是有后台凭自己的能力,早该上去了。何至于至今连个级别也没有呢?   余飞,不,从现在起只能叫包振华了。   包振华瞧了瞧自己强壮的肌健各高大的身躯,对自己的体格是满意的。不象余飞一幅文弱书生相。人人都说酒色伤身,包振华却是个例外,这得归功于这家伙天生素质好?还是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呢?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体格好就是最大的安慰。   奶奶的包振华果真有个强大的后台呀!   他家老爷子果真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包大将军呀。他父亲是包将军的长子,如今已是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包振华作为老将军长子的长子被老将军借于了厚望。   余飞很快就兴奋不起来了。问题在于这家伙自己不争气呀。岂止是花花公子和纨绔子弟就能给概括的。只能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渣来谓之。   在包家人的眼里,包振华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就该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滚吧,滚到地狱里去,那里才是你的归宿。”父亲是这样把他给赶出家门的,最后还恶毒地加上一句:“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许踏回家里来。”   包振华就这样被包家给遗弃了,从中央机关给发配到了这边远的地级市来。更为严厉的是包家不许这家伙提任何一点点与家族相关的事。不然家族就会连每月给他的五千生活补贴也会断掉。   余飞自然是不在乎这五千补贴的,过惯了苦日子的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政治命运。如果仅仅是钱的问题,他宁愿不要这五千元也要把自己是包家子孙的身份给亮出来。   但是余飞经过深思熟虑后,不得不放弃这个冲动的想法。他怕带来包家人更大的痛恨。那样的话自己的政治前途就真的彻底地给玩完了。因为包家对他是真正的绝望了。   连那视这家伙为心肝宝贝刚烈的母亲也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同这家伙说珲一句话了,曾经的她是那样偏爱他的,视这家伙为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凉了。无论这家伙做错了什么,她都会迁就他,包容他。   就是这样一个视这家伙如掌上明珠的母亲也不轿从什么时候起不与他说话了。可见这家伙在包家的地位了。是的象这样的人,最好别沾染上他的家族。   当然最终肯定是要沾染上的,只是不是现在,绝对不能急于求成。得慢慢地创造条件,待时机成熟之后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该如何创造这个条件呢?余飞,不,绝对不能再叫自己余飞了,必须记住现在自己就是包振华。包振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能一再地告诫自己别急,办法总会有的。 ##第二章 救生气囊给害得   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办法来,包振华也就不再去想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失去儿子的父母。老两口就余飞这么一个儿子,他俩是老来得子。   余飞可是一个大孝子呀,虽然每月只有区区的几十元的工资。却要省出一半来邮给乡下的父母。这老两口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不容易呀。   而如今这老两口的惟一物质和精神支柱永远地离开了他们,他们的精神能承受得了吗?包振华不敢想下去。他现在只能以物质来补偿他们。   好在包振华不缺少钱,在他被包家扫出家门的时候,包母周惠芝偷偷地给了他一大笔钱。尽管到芙蓉市的这两年已被包振华花去了近一半,仍然有六十多万的存款。   在那个万元户就让人羡慕得馋口水的年代,这六十多万比当今的亿万富翁还要海外光艳。包振华打定主意一分不留地全部赔偿给二老,以此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当然不仅如此他还准备把自己的全部工资也奉献出来。   虽然包振华的工龄没有余飞长,但是因其有正科级别摆在那里,薪水则是要比余飞多出二、三十的。每月几乎能拿到一百元钱。反正自己每月能从包家拿到五千元的月供。包振华准备把自己的工资也全部献给父母了。并且认他们作干爹干妈。   认自己的亲爹亲妈为干爹干妈自然是很别扭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包振华只能这么做了。也只能这样做才能让人家对自己的映象有所改观呀。   包振华拿定主意准备下床去附之行动。但是随之而来的全身疼痛让他不得不好好地继续躺在病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是自己开车撞了余飞的呀,怎么自己也貌似受伤了呢?而且还伤得不轻呢?包振华让自己的脑子回到出事前的那一瞬间。   想了想,包振华想起来了,都是那讨厌的救生气囊给害得,还他妈的宝马呢。要是没有他妈的什么救生气囊,自己也许应该没有大碍的。这些自以为是的洋鬼子却在车上给弄出什么救生气囊来。   包振华清楚地记得由于车速太快,他没能在危急的紧要关头把车给刹住。这才撞出大祸来。   在撞上余飞的瞬间,由于紧急刹车的惯性作用让隐藏在宝马车内部的救生气囊迎着包振华的弹了出来。   设计者的初衷弹出的气囊是保护开车之人的,结果却成了隐形杀手,差点要了包振华的小命,让他的肋骨折断好几根,有两根刺入他的肺部,几乎要伤着心脏了。这也正是他昏迷二十多小时的原因。   对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本来是余飞的灵魂飞入到了他的身躯内。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病床了。   包振华气恼地用手狠狠地砸了砸床沿冲外面大声叫起来:“有人吗?他妈的都死到哪里去了?”   “来了,来了,”立时有一个守在门外的美女护士推门而入欢快地叫起来:“你终于醒了。”   这个名叫苏小嫚的美女,余飞是认识的。不过包振华则是不认识的。所以刚要叫出美女名字的余飞只能赶紧把嘴闭上。停顿一下改口道:“美女听你这么说,我应该是昏迷一段时间了吧?”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呀,一进来,医生就给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美女说出此话才发觉自己说漏嘴,赶紧把嘴捂上。   果然是伤得不轻呀,包振华再次厌恶起那个差点就要了自己性命的气囊来。也开始对自己曾经有过的盲目纵外而汗颜。洋鬼子也并非其所标榜的处处正确呀。   包振华叹了口气冲苏小嫚问道:“你说得那个下病危通知书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说了呢?说呢?”   苏小嫚是知道这个混世魔王的事的,尽管包振华对她一无所知。现在见他的态度并不怎么象传说中的那样可恶,这才壮着胆子说道:“是这样的,你伤得不轻。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省里来的专家们还担心……”说到这里又发现说漏嘴,赶紧再次打住。   包振华多少有些许安慰了,连省里的专家也给请来了,说明市里对自己还是看重的。这为以为自己运作起来也称得上是件好事情。   包振华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来,他不喜欢她的吞吞吐吐,追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不会连话也不会吧?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老是这么遮遮掩掩象什么回事?”   也许是包振华脸上的笑容给了美女勇气吧?紧张中的苏小嫚也放松了下来,“是这样的,”她试探着说:“那些,那些省上来的专家断言,即便是……即便是你能活下来,那也只能是一个结果成为植物人。”   包振华乐了,这真他妈的够扯淡的,“植物人?他们真是这么说的?这么说我已经昏迷在这病床上已经很久了?”   看来这家伙是被妖魔化了?苏小嫚这么想,受其感染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所以说专家的话也不一定靠谱。不过你能在昏迷仅仅二十多小时后就苏醒过来,真是奇迹了。”   原来是昏迷了二十多小时。包振华现在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够下床走动?   “真是奇迹吗?我太高兴了。不过我更关心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床走动?这才是我最关心的,美女,你能告诉我吗?”包振华转动了一下身子忍受着因此而带来的疼痛问道。   受其感染,苏小嫚完全放松了警备,哈哈笑道:“你这人真逗,我又不是医生,这个你得问医生去。”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在我住进来的日子里,李书记来看过我吗?”包振华很在乎这件事。   “来过的,不过听了省里的专家介绍后,仅仅是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包振华有些欣慰更多的是遗憾,毕竟李健副书记呆的时间太少了。这只能说明李副书记对他的后台是否存在有着过多的怀疑。   “哦,原来是这样,”想起当初领导们为争夺自己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情景,包振华很是无奈是来上这么懒懒的一句,停顿一下忍不住追问道:“李书记留下过什么话吗?”   苏小嫚想想起什么似的微笑起来,“哦,对了,你不说,我真的就给忘了。李书记走的时候说,说你要是醒过来,就让我通知他一声。你瞧一高兴,差点给忘了,我这就打电话去。”   “他真是这么说的?”包振华欣喜地追问道,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快去呀。”   “你等着,我去了。”苏小嫚欢快地迈起脚步来。   “等等,”包振华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苏小嫚,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不用去了,就用它打吧。”   那个时候的手机不叫手机,叫大哥大。那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呀。这么说吧,那个时候能用上大哥大的即便是在沿海发达地区也起码是地师级以上的人物。   尽管那家伙象个砖头一样笨重得不得了,带在身上极其不方便,但是人家就喜欢那么拿着,再怎么笨重往桌子上一放,那就叫派。   苏小嫚停下脚步来,指了指如同砖头似的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再指指自己,“你是说让我用它打吗?话费很贵的呀,我还是去服务台打吧。”   那时的大哥大话费确实贵得出奇,不过此时此刻的包振华却一点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李健副书记的态度。只要李副书记还认为他身后有着强大的后台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打吧,没关系的,贵就贵点吧,我想现在就听到李书记的声音。”包振华微笑道。   苏小嫚走过来,“真的要打吗?”见他点头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大哥大拨通了李健的电话。   由于是在近距离通话,所以李书记的回话包振华听得很清楚。   李健听说包振华苏醒过来后,并没有表现出包振华预想中的欣喜。而是很平淡地回答道:“哦,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随即挂了电话。   这样就把电话给挂了,不会吧?包振华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他不甘心,催促苏小嫚再打一次电话,并强调说:“问他多会儿来看我?”   苏小嫚再次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李健显得有些不高兴。   李健在电话里冲苏小嫚说道:“我说小苏呀,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以为领导整天闲着无事呀?我现在很忙的,这样吧,我有空了就会来看他的。”说罢不客气地再次挂断电话。   包振华清楚李健真的是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强大后台了,不然的话,他再怎么忙也是该来看望自己的。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是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他也会给出个时间的。   包振华真的悲摧了。不过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健似乎还对自己是否有强大的后台心存疑惑?不然会做得更绝的。包振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美女说道:“谢谢你,你忙去吧,我得休息一下。”   现在包振华只能侥幸地期盼着李健来看望自己了,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李健来了,自己的希望就仍然没有破灭。   然而一直等待到出院的那一天李健也没有露面。不但李健没有来,连平时一起上班的同事也没有来过人。势态烟凉的感觉在包振华心中油然而生。   同事们不来,包振华没什么想法,谁叫自己结怨太深,与身边的同事几乎已经断绝往来了,李健不来,他就有想法了,当初把自己当作是香饽饽,而今,吔……   包振华叹息一声,深思片刻释然了,是呀,都怨那抛弃了自己的强大家族。他们居然在自己生命脆危的时刻也不肯露面。包振华估计李健肯定会通过什么途径把这一消息给传播出去了。而他们居然不肯露面。   盼着他们露面的李健会怎么想?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即便是有着天大的仇恨在这种情况下家族的人肯定会露面的。最起码让个不重要的人带个话也成呀。而这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李健自然也就有理由断定自己那所谓的强大后台不过是被人延想出来的了。   这才是李健不肯露面的真正原因呀。释然后的包振华感觉到背心似乎有着阵阵的寒意。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准备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   就在包振华无精打采地收拾行李准备离去之时,病房门被推开。牛洪洪和苏小嫚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苏小嫚已不用介绍,她是院方安排来护理包振华的专职护士,不管怎么说包振华的正科级别摆在那里的,有个专职护士照理属于情理之中的事。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两人已成了好朋友。   这里要说的是这个牛洪洪。牛洪洪是市委机关的后勤干事。在此之前包振华从来就不打理他。   而这次包振华出事了,考虑到病危的包振华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市里特意安排牛洪洪来照顾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照顾,也就是每日例行来医院走动几次而已。   由于包振华恶名在外,开始牛洪洪不怎么愿意来。不过来了以后发现包振华经过这次车祸以后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才改变了初衷。两人也因此成了朋友。   这牛洪洪也算得上是个不得志者,曾经意气风发的他已三十好几了至今仍然是个普通公务员。这一切都源于他有一张牛皮哄哄的嘴。   大家都说牛洪洪真他妈的够牛皮哄哄的。真是名如其人,除了一张嘴外,什么本事都没有。   不过包振华却不这样认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牛洪洪的嘴不是只能用来吹牛的,而是能派上大用场的。就凭他能把死人给说成活人的功夫,就注定他在关键的时刻准能派上大用场。   只是眼下没被人重用而已。包振华已拿定主意在往后自己的奋斗过程中一定要好好地利用好他这张嘴。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包振华也就越来越对牛洪洪客气了。   这不一见牛洪洪于苏小嫚之前走了进来,立即微笑着招呼道:“牛哥,你来得正好,麻烦你陪着我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牛洪洪本来是例行来探望他的,听他这么一说显得有些意外,住脚道:“怎么就想到出院了?要不这样吧,我去把医生叫来,由医生来决定?” ##第三章 不眠之夜   包振华笑道:“牛哥,不用麻烦了,我已决定了。走吧陪我去办一下手续。”   牛洪洪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反对,快步向他走来,“看看,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苏小嫚反对道:“你们真的要走呀,不过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包秘书尚未完全康复是不应该出院的,这样吧,我去把主治医师叫来,征求一下他的意思。”   包振华指点一下苏小嫚,“好吧,你去叫吧,反正出院也得由他来开出院证。不过你记得叫他把出院证给带上。这院我是一定要出的。”   “这个可由不得你。”苏小嫚回敬他一个微笑欢快地离去。   很快苏小嫚就把主治医师程金贵给带来了。   这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是市里最权威的外科专家,他一来就严肃地对包振华说道:“包秘书,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在你的伤势尚未完全康复之前,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出院的。”   苏小嫚狡黠地冲包振华做了一个鬼脸,“小包听见了吗?这可是程主任说的哟。你就安安心心地住下来吧。”   包振华坚持道:“程主任,谢谢你的好意,好歹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我闯了这么大的祸,让国家花了不少的冤枉钱了,再这么花下去,我真的的于心不忍呀。”   程金贵打断他道:“包秘书,现在不是计较钱的时候,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我得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你现在的情况真的是不能出院的。出院证,我是绝对不会开的。”   奶奶的遇上这么一个医生,要是换成是原来的包振华早已忍不住抓起床头柜上的茶缸砸在他的头顶上了。   当然如今的包振华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失去理智的冲动的,他微笑道:“程主任,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是给余飞家造成那样大的伤害,我真的是没法原谅自己的。”   程金贵再次打断他,“包秘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想就是余飞的父母知道你的情况后,他们也是会理解的。我劝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包振华清楚了,无论自己再说什么,眼前这个中年人也是不会同意自己出院的。他犹豫了一下只能来个折中的请求:“好吧,程医生,作为你的病人,我尊重你的意见。同时也请求你准许我外出自由。你不应该拒绝吧。”   程金贵接触过的病人太多太多。自然是能听出包振华的言外之意的。甚至也猜测到了他要去做什么,但是对方已作了让步,自己也就不好再强求对方做什么。只能回答道:“当然,你有这个自由,但是不能离开太久。”   “好的。”包振华嘴上这么回答道。实际上他一出医院就要驾驶着宝马直奔余飞的老家。   “搭上我。”车子刚打燃苏小嫚就拉开了车门。   你来凑什么热烈,包振华心里很是不悦却又不好直接拒绝她,嘻嘻笑道:“我要走很远的地方去。”   “我知道。”苏小嫚说着坐在了副驾驶室上,“你是要去余飞的家吧?”   包振华显得有些惊讶,“这个你也知道呀?你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尽扯淡,你不是老是说对不住他父母吗?要好好惭愧惭愧的。”   “哦,原来是这样。”包振华释然了,指点着她,“你个机灵鬼。不过那地方很远的,而且我准备呆上几天,你哪有时间呀,你得上班,下去吧。别闹了。”   “我有时间,我下班了,接下来有几天轮休。傻瞪着我干什么呀?开车呀。”   “真要去呀?”包振华真的不想带着她,瞪大着眼睛寻思着该如何赶她下车?   “哪来那么多废话。开车吧。”   包振华一狠心拿自己的恶名来唬她,“我的名声向来是很臭的,你就不怕我在途中非礼你?”   “你敢!”苏小嫚拿出刀来,“你要是敢,我就杀了你。”   包振华觉得有趣,一脚踩下去让车子跑起来,“那你可要坐稳了。”   余飞的家乡虽然也属于芙蓉市的管辖范围,却是芙蓉市管辖县市最为偏远的荣城县。而余飞所在的小桥镇则又是荣城县里最为偏远的城镇。如此一来,芙蓉市到达小桥镇就有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加之道路崎岖,包振华开了足足五个小时的车。   到达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为了不给处于悲痛中的二老增加负担,包振华并没有直接把车开到处于镇尾的家中,而是在一个小饭店前停了下来。   “下来吃点饭吧。”率先下车的包振华招呼苏小嫚道。   二人在饭店里吃了饭后才向余飞家走去。   作为余大海老两口的亲儿子,包振华自然是知道这对朴素善良的老人家的为人的。他估计老人家不会刁难自己的。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作好了被老人家拒之门外甚至动粗的准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告诫自己。   然而老人家的善良超乎了包振华的想象。   当一进门就拜跪于老两口脚下并连续叫了几声爹妈的包振华等待着老两口责难的时候。   老两口则强忍着悲痛不让眼泪掉下来也要先把他给从地上扶起来。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两老口一左一右地扶着他异口同声道:“快起来吧孩子,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地活着。”   向来自以为会说能道的包振华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只能坚持着跪于地上不肯起来。   “起来吧,孩子,你这样做会折杀我们老两口的。”老两口又是异口同声:“再不起来我们也只能给你跪下了。”   已变成泪人的包振华这才站了起来,“谢谢,谢谢。”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苏小嫚好疑惑,这还是传说中的包振华吗?美女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包振华了。莫非一次车祸就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吗?苏小嫚不可理喻地连连摇着头。   与此同时,包振华再次向二老跪下,“爸妈,就让我来代替余飞从此做你们的儿子吧。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永远跪着不起来了。”   受其感染,苏小嫚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赶紧走过来扶着余飞母亲林素芬,“二位老人家,你们就答应了他吧。”   迟疑片刻老两口又是异口同声:“好吧,起来吧,孩子,我们答应你就是了。”   就这样包振华成了余大海老两口的干儿子。   由亲儿子变成干儿子,不知就里的余大海老两口心里是怎么想得不得而知。但是包振华的心里则是象刀子割着一样难受。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包振华只能默默地把老两口搀扶着送到那老掉牙的两把太师椅(解放时分的胜利果实。)上坐下来,环视了一眼破旧的泥巴土地房屋后拿出几个存折来,交到二老手里,“爸妈,这些折子里面有几十万元,你们拿去用吧。”   “不,我们不能收。”老两口又是异口同声地拒绝。   包振华坚持道:“爸妈,你们就不要推辞了,你们辛苦了一辈子,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我脸上也没光呀。”   余大海道:“即便是修房子,至多也就几千块钱,几十万,我们真的是没法消受的。再说余飞已经走了,我们又是半身入土的人,拿这么多钱也没法用呀。”   多么朴素的人呀,居然怕钱多了没处用。包振华紧紧地咬着嘴唇,尽力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   林素芬接着老伴的话说道:“孩子听话,把钱收回去吧,我们真的用不着这些钱的。”   包振华再也忍不住了,只能让泪水尽情地奔涌出来,“爸妈,你们就收下吧。要不这样吧,这钱就当是我放在你们这里的。这样总行了吧?”   老两口想了想,异口同声:“那我们就收下了。记住孩子这是替你保管着的,你时刻都是可以拿回去的。对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正好我们也该吃饭了,一起吃。”   苏小嫚想回答说吃过了。   包振华一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说出来,然后接话道:“好呀,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小嫚,你帮着爸妈给打理一下。”   这老两口居然不肯收下几十万,包振华要看看他俩平时都吃些什么?   虽然余飞活着的时候,每年都要回几次家与老两口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但是他知道那是老两口把好吃的都留给了他。真实的生活则是不得而知的。   饭菜端上桌,看着那缺油少盐的水煮青菜和几个大窝窝头。包振华的泪水再次忍不住涌出来。多么朴质的中国老百姓呀。生活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仍然没想到过贪。即便是送上门的财也不肯接受。   包振华无声无息地拿起一个难以下咽的窝窝头来,取下一半慢慢咀嚼着。尽管他肚子里已是饱饱的,他仍然要强迫自己将其吃下去。   包振华清楚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第四章 集市   象往常一样,第二天包振华起得很早。尽管乡里人向来起得很早,但是包振华走到街上的时候,街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影。   余飞没有早起的习惯,也许是时常熬夜写文章的原因吧,余飞有睡懒觉的毛病。而现在依附于包振华躯体上了,也变得与他一样习惯早起了。   难怪这家伙最终没能被酒色掏空身体呀,原来这家伙不仅是先天体质好,关键是无能是在什么情况下也要坚持不懈地锻炼身体呀。   包振华瞧了瞧路边那昏暗的街灯抬腿跑起步来。   这家伙的身体是真的好呀,一口气跑了十公里居然没喘。然后在河边打起太极拳来。如此下来,用去了这家伙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的时间。   当包振华重新出现在小桥镇街上的时候,街上堵了不少过路的车。   今天是小镇赶集的日子,而小镇的人又都喜欢在国道上摆摊设点。塞车就成了赶集日子里的一道尴尬风景线。   余大海家住在镇尾,包振华是完全可以从别的道路绕回去的。   不过包振华想凑凑热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容入进了这拥挤喧闹的人群中。   一条不足一公里的街道,包振华走了不少于十五分钟才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程。这让包振华有些烦。偏偏此时前头出现了骚乱的人群。   这不是添乱吗?心中越发烦的包振华凭借着身强力壮的优势加快速度挤过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包振华从昨晚吃饭的那家饭店门前经过时,被店老板张豹给叫住了。   店老板是余飞的毛根朋友,包振华自然是认识的。但是张豹却不认识包振华,只知此人很耿直,昨天的饭钱只有八块五毛,他却给了十元钱,坚持不用找零了。于是留下了好印象。   而今再次看见包振华,自以为与这个大方的外乡人应该是又是生意可做了,于是叫住他道:“老板,吃早饭。我给你优惠。”   包振华笑了,住脚道:“刚吃过,”指着骚动的人群,“对了,那是怎么回事?”   张豹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乐意说这事的,“你问这事呀,”说到此事,他似乎有些愤恨,“操老子的,这算是什么事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包振华来了兴趣,“瞧你说的,天底下怎么会没有王法呢?要真是没了王法。我也得去给管管。”   张豹的神情一下就紧张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老板,你一个外乡人千万不要去惹火烧身呀,你是不知道呀,这豺狗子,就是一活豺狼呀。沾染上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包振华不了解小桥镇的事,余飞则是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些熟习的。这镇上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豺狗子来了?而且貌似是个混世魔王呢?包振华仗着一身的功夫和市委科级秘书的身份准备管管这个闲事。   “老板,你能说说这豺狗子是怎么回事吗?”包振华把手从老板有力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我倒是要去会会这小子。看看他是不是长有三头六臂?”   老板越发地紧张再次抓紧他的手,“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又是狐假虎威地穿着那身皮子,你是斗不过他们的。千万不能去趟这趟浑水呀。我真的是为你好。”   包振华听出些眉头来了,既然是公干,就应该公事公办呀,怎么能假公济私扰乱社会秩序呢?包振华觉得带在身上的那本工作证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了。他更要管了。“没事,”他拍拍张豹的手,“你说得对,这天底下是不会没有王法的。”   张豹显得有些着急,把包振华的手握得更紧,“兄弟,你咋就不听劝阻呢?那些人不好惹的。别说你是个外乡人。就是我们这镇子上那些有头有面的人物,也没有一个敢去招惹他们的。我知道你是好人,才这样护着你的。就听我劝一句吧。”   看来这混世魔王还真是有些来头呢?包振华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拍着张豹的手,“好吧,老板,我听你的。能告诉一下这小子的来头吗?”   张豹疑惑地瞧着他,“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你事,你管他干什么?”   包振华嘻嘻笑道:“老板,我这不是好奇呀,你就给说说吧。要不我们到屋子里说去?”   说不准又有生意可做?张豹狡黠地笑了,拉着他的手,“好吧,到屋子里说。”   在饭店里的正中间坐下来后,尽管包振华已说过吃过早饭了,老板仍然来上一句:“要不要来份早点?”   这小子见缝插针的毛病仍然没有改变,包振华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哈哈一笑,“这样吧,给我来一碗面。”   张豹站起身来,“好的,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煮去。很快就好的。”   包振华拉住他,“我看过了,你这店里有帮忙的。叫他们煮吧。你留下来给我说说那个豺狗子的事。”   张豹随势坐下来,冲着里面叫上一声:“煮一碗面。”回头对包振华笑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左右瞧瞧,“反正在自己家里也不怕被人给偷听去,我就说了吧。这豺狗子本名叫余明。”   包振华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余明?”   张豹疑惑地瞧着他,“这么说,你俩认识?”   包振华迟疑了一下,脸色绷了一下,“哪里的话呀,我一个外乡人怎么会认识呢?”   包振华自然是不认识余明的,但是余飞认识呀。算起来还是本家呢。这小子小余飞五岁,是个出名的混混,前些看老是在县城里晃荡,几乎是不回家的,什么时候回乡里来了?   张豹没有发觉包振华的表情变化,哦了一声,“我就说呀,你怎么可能会认识这小子呢。”然后对余明作了一个全面的介绍。   包振华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好吃懒做的余明在县城里混得并不好,用一个最为恰当的词来形容,那叫窝囊。尽管如此,这小子仍然愿意赖在县城里当别人的跑腿混吃混喝。因为不管怎么说,总比回到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呀。豺狗子的绰号也是在那时得到的。 ##第五章 豺狗子的淫威   直至县里在镇上开了一个铁合金厂,这小子的命运才开始好转。   原因是铁合金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呀,其产品也就被省里常务副省长杨基业的公子给盯上了。杨大公子是做外贸生意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官倒。   杨大公子让其老爸出面给市里打招呼,所有产品他全给包销了。如此一来,铁合金厂也就成了杨大公子的加工厂。赚到的大头全让他的公司给捞走了。   这杨大公子又是一个出名的花花公子,他到铁合金厂不仅是捞钱,也要捞人。他听说荣城县出美女,姑娘个个出落得如同仙女一般。而其中犹以小桥镇的美女出众。   所以杨大公子也就老是爱往铁合金厂跑,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这么亲自出动的。完全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他这么跑,是醉翁之意不在于酒,完全是冲着美女来的。   终于有一天杨大公子发现了刚高中毕业通过关系进入到工厂里来做实习会计的余美丽。余美丽正是余明的妹妹。   尽管杨大公子接触过不少美人,甚至与一些看似高傲的大牌明星也是有染的。杨大公子仍然是看上余美丽一眼,眼睛就直了。这哪里是人呀?!简直就是妖精。杨大公子的魂随即就被她给勾去了。   然后杨大公子费尽心机通过各种手段总算把余美丽给拥入怀里。而此时的杨大公子已是五岁男孩的父亲,他与妻子的结合属于政治婚姻,而且年长于他的老婆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自然是不会离婚来迎娶余美丽的。   余美丽只能是做杨大公子的地下情人。   尽管余美丽的身份并不怎么光彩,却不能妨碍她为自己的家庭从杨大公子那儿捞到好处。   豺狗子之所以能干上小桥镇联防队队长的美差,靠得就是余美丽在杨大公子枕边吹得耳边风。   这豺狗子本来就是一个混混。当上吃公家饭的联防队长后,仗着身后有一个杨大公子,恶性难改。欺行霸市的事时有发生。   这不,豺狗子刚才带着人出来逛游的时候见那个不肯交管理费的林小兵又摆摊甩卖了。   这家伙立即就带着人冲了过去,要林小兵把今天的和以往拖欠的管理费和罚款给一并交上。这一算帐,林小兵就是把身上所有的钱和货一起交上也是不够的。于是双方就争执起来。   其实人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豺狗子所谓的收管理费完全就是个晃子。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除了卖菜的外,象林小兵这样卖甩货的不在少数,而且还有不少的外乡人。   豺狗子为什么偏偏只收林小兵的管理费呢?   关键是两人结怨太深,林小兵从来就不把豺狗子当回事。豺狗子常常借着执勤的名义伸手向小商小贩们捞取好处。得到好处后,也就不再提管理费的事。好处是他私人得,管理费是公家得,他才懒得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豺狗子之所以要单独收林小兵的管理费,关键是这家伙从来就没能从林小兵那里捞到过好处。仅此倒也罢了,最让他气愤的是林小兵还鼓动他人不卖他的帐,不给他好处。   要是让这种风气漫延下去,豺狗子以后在这街上也就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这是豺狗子最怕看到的结果。他必须出手了。   他的最佳办法就是假公济私,收取市场管理费。他是有这个权力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项本该由工商部门来执行的权力赋于给了联防队。也许是镇政府考虑到联防队的威摄力吧。而豺狗子却把这个权力应用到了为自己捞取好处上。   原来是这样呀!   包振华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得去管管这件事。不能让一个跳梁小丑把自己的家乡给糟蹋了。   “我得去管管。”包振华推开吃了一半的面碗,突然站起来打断张豹的讲述,“反了他啦,岂能容他无法无天。”   张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赶紧再次伸手拉住包振华,“你瞧瞧,说得好好的,你又来了。好了,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总行了吧?就当是我求你了,那家伙确实是惹不起的。”   “不行,我必须管!”包振华拿出一块钱压在桌子上,“不用找了,回头见。”   “真的不要去惹他们……”张豹跟着站起来,见没法阻挡着,只能摇头叹息道:“该说得话都说了,这就怪不得我了。”   包振华拨开人群挤进去的时候,正好与豺狗子迎面相见。包振华自然是认识脸上挂了彩的豺狗子,如此一来让这本来就长相龌龊的家伙显得越发地滑稽。包振华忍不住面带讥讽地笑了起来。   豺狗子自然是不认识包振华的,他见居然有人胆敢嘲笑他,那张马脸立马就扭曲起来,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陌生人动粗似乎有些不妥。然后换成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把包振华往外推,“别妨碍我们的公务。”   在被豺狗子推搡的过程中,包振华看见了被一群壮汉压在地上的林小兵的脸。包振华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看来这小子的功夫没白练呀,那么多壮汉尚且不能完全将其制服。那功夫一定是了得了。   包振华再看一眼豺狗子那只被打成熊猫的左眼,心里越发地亮起来。抵挡着豺狗子的推搡,“喂,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优势欺人呀?”   豺狗子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冲他叫起来:“你他妈的别乱说话好不好?没见我们在执行公务吗?执行公务懂吗?”豺狗子说着拉了拉佩戴在手臂上的红袖套,“看见了吧,执行公务。”趁机狠劲地推包振华一掌,“再妨碍我们,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这叫执行公务吗?”包振华突然放大嗓门高声叫起来:“即便是执行公务也要文明执法呀,你们这象什么?如此粗暴,与土匪没有两样。”   包振华的突然叫声,加之又是标准的普通话,把个豺狗子给骇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不会是有来头的吧?”然后望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小眼珠一转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六章 亡命徒   豺狗子越发地恼了,自从当了联防队队长后,敢这么与自己较劲的除了林小兵,这家伙是第二个,而且是个嘴上无毛的外乡地。要是不把他给镇住,以后还怎么在这街上混呀?   豺狗子这么一琢磨,混混的本性就暴露无遗,垫起足来当胸给高出自己一个头足有一米九高的包振华一拳头,“*你妈的,滚一边去,再妨碍我执行公务,当心老子把你给铐起来。”   包振华也不示弱突然拿出自己的工作者来,“看好了,我是市委李书记的秘书,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豺狗子再怎么混帐,毕竟是属于乡里没有见过世面的那种土鳖混混。突然听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市委李健副书记的秘书,心里就有些虚。赶紧接过工作证仔细瞧起来。   这一瞧,哟哈,还真是市委机关的呢。只是是不是李书记的秘书?上面却没有注明。   豺狗子两个小眼珠子一转,不管是真秘书还是假秘书?市委机关的都是有来头的,所谓见官高一级。那就吃点亏就当是吧,反正林小兵这小子跑不了,暂且放过他,时刻都是可以拿捏他的。   豺狗子随即把工作证合上还给包振华,点头哈腰,“嘻嘻嘻嘻,领导对不住了,就当我是有眼无珠,别给我一般见识。”回头对已被铐上铐子的林小兵道:“今天老子是看在领导面子上,饶了你。”然后冲手下不耐烦地叫道:“听见没有放人呢!”   包振华本来拿出工作证完全是在无奈之下唬人之举,没想到居然就起作用了。好歹算是把林小兵这个愣小子给救了下来,多少也算是个安慰。刚要说点什么?   谁知林小兵这个愣头青不知好歹,得理不铙人他不肯让人把手铐给解下来,大声叫着:“豺狗子,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呀?想铐就铐,想放就放。在老子这里行不通,老子要让你铐铐子容易解铐子难。”   真他妈的背时,居然帮上这么一头犟驴。包振华很是无奈,继而又想,这家伙要不是如此犟也就不是林小兵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豺狗子主动让步了,何必要较真下去呢?包振华向林小兵走去想劝劝他。   豺狗子本来就对包振华的秘书身份心存疑惑,见林小兵这么不知好歹,伸手拦住包振华,“领导,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是这小子自己不自量力。这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吧。”   包振华也暗自在心里骂林小兵不识时务,不过既然让他给管上了,他就得管到底。他拍拍豺狗子的肩膀,“兄弟这话你就不对了,既然我管了自然是要管到底的。”   就在这时豺狗子的一个手下气喘吁吁地跑来向其报告:“老大,杨,杨总,杨大公子到处找你。看来是有急事,正发着火呢。我找了好几个地方,原来你是在这儿呀。”一把拉住豺狗子,“不想找麻烦就赶紧跟着我走。”   看得出这家伙平时在镇上称王称霸,但是在杨大公子面前就是个属狗似的人物。听了手下的报告,自然就顾不得眼前的事了,推开包振华道:“我已给够你面子了,是他自己要找死,我也就只有公事公办了。”冲手下叫道:“人就交给你们了。”拔腿就要走。   包振华伸手拦住豺狗子,“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事情还没完呢。”   豺狗子不由自主地把脚步停下来。   那个来报信的手下赶紧催促道:“老大耽误不得哟,也不知是什么事,杨总真的发火了。”   豺狗子抓了一下头皮,哦了一声,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推开包振华,“让开,你他妈的少拿什么狗皮秘书来唬我,比官大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妹夫,杨省长的公子杨总找我有事,耽误了你负得了职吗?”   豺狗子的恶劣态度让包振华受到了启发,包振华是认识常务副省长杨基业的,就在包振华被发配下来之前,两人还一起吃过饭呢。杨基业曾经是包老爷子的秘书。他之所以有今天全是托了老爷子的福。   至于那个杨大公子,也是认识的。小的时候两人还是玩伴呢。只是多年没见过了,就是见了不知还彼此认识不?不过包振华估计即便是认识,见于目前自己的处境,杨大公子也未必肯相认。   而包振华呢,眼前的他也不在乎对方与自己相不相认。他也要主动出击去找碴子。在他看来,这个碴子要是找好了的话,自己的命运也许就会真的从此改变。   居然大言不惭地叫上妹夫了,不知羞耻的东西。包振华真想唾豺狗子一脸的口水。他跨上一步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豺狗子的去路,“不就一狗皮省长的崽子呀,有啥了不起,今天我也把狠话说在这里了,要是不把这事给解决好,你他妈的就别想走。”   居然遇上不知好歹的东西!豺狗子也恼了,换成平时,他早对包振华不客气了。不过眼下听杨大公子急着找自己。岂敢怠慢,只能把心中的怒火压一压,大声叫道:“让开,我没时间给你计较。有种你就等着,等我办完事再来与你理论。”   包振华不仅不让开,反而伸出手将他抓住,“哟哈,要理论是吧?我看你就是一条狗,你没资格给我理论,要理论把你的主子叫出来!”   豺狗子怕耽误了杨大公子的事没想与包振华计较,没想着包振华是这样的不设时务。他立马就显得忍无可忍了,冲着手下骂道:“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愣着干什么?都他妈的动手呀,抓起来饿他三天三夜,老子看他还怎么硬气?”   自从拥有这个皮囊以来,包振华就知道自身有着一身功夫,不过至于有多大的实战能力则是不得而知的。他正好以这个找碴的机会来练练手。   包振华伸出一双大手一把抓住豺狗子的肩膀,生生地把他给提了起来,“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硬气吗?老子就有这么硬气。”   亡命徒就是亡命徒,豺狗子被提了起来,并没有服输,冲着那些进退两难的手下骂道:“你们他妈的全是饭桶呀。操家伙给老子往死里打呀。”见那些家伙仍然犹豫着,骂得更狠:“打呀,别管老子,只管往死里打。” ##第七章 直翻白眼   “小子给老子玩狠的是吧?”包振华唾豺狗子一口,拿过右手掐着他的脖子,“既然你不怕死,老子也不怕死。老子弄死一个是扯平,弄死一双赚一个,弄死三个赚一对,老子值了。”   包振华用力一掐,豺狗子就直翻白眼。   豺狗子知道遇上狠家伙了,真正撞在生命攸关的刀口子上,这家伙怕死的一面立即就暴露起来,连声杀猪般地嚎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包振华很是鄙视地哼了一声,这才稍稍地放开他,“饶你可以,你得把人给我放了,该怎么作就就怎么作。这个不需要我教你吧?”   豺狗子尽量地陪着笑脸,“知道知道。”冲手下骂道:“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放了,好生侍候着。谁怠慢了,老子拿谁是问。”   包振华给豺狗子脑瓜上一下,“谁他妈的屙的屎,谁来擦屁股,亏你还在道上混呢,不会这点点规矩也不懂吧?”   豺狗子为难了,不过这家伙脑子管用,很快就有了主意讨好道:“要不老大这样吧,咱们通融一下,我这不忙着吗?你让忙完了,该做什么,一样不能少。”   包振华本来这么为难这家伙就是想引出他身后的杨大公子来。   听他这么说,正好上道,放开他道:“这就对了呀,你给我记住了别狗仗人势,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对了,给你身后的那个杂*带个话,让人收敛一些,最好是别撞在老子的拳头上,不然打得他满地找牙。听见没有?”   “是是是。”豺狗子点头道,猛然醒悟就是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这样的话呀,赶紧求饶:“老大你就饶了我吧,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呀,要不你还是弄死我吧。”   包振华所致紧拳头冲其哼了一声。   豺狗子眼珠子一转动,“要不老大这样吧,这话还是你自己去对他说吧,”指前面三十米处停车场的一辆大奔,“那就是我老大的车,也许他就在车里呢。”   大奔正好挡着包振华宝马车的道。奶奶的会开车吗?有这么停车的吗?   包振华嘴角露出丝丝冷笑,真是天助我也,“好呀,”他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然后挥起蒲扇的大巴掌在拍在豺狗子背上,“这主意不错,带我去。”   豺狗子直往后退,“我可不敢,还是你自己去吧。”   “我去就我去。”包振华一把推开豺狗子,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包振华走到大奔前很响地敲着车顶,“我说这是他妈的哪个乌龟王八蛋的车呀。停在这里挡了老子的车道,还让不让人开车了?人呢?给老子滚出来。”   包振华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回应。挥起巴掌很劲地擂起车顶来。   尽管包振华把个车子擂得山响,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包振华的手掌倒是有些生痛生痛的了。   包振华也就随之性起,从地上捡起一整块砖头个,狠劲地拍打在车顶上,“我说他妈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这一砸,车顶上立即就砸出一个凹状来。   也就在此时一个架着金边眼镜看似而立之年的白面书生出现在眼前,老远就凶狠地叫着:“谁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的车也敢砸,不想活了?”   由于已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包振华没能把杨大公子给认出来。但是从其言行上已断定此人就是杨大公子无疑了。也希望对方不要把自己给认出来。索性尽量不要对方看见自己的面容,同时再次举起砖头砸了下去,“挡老子的道,该砸。”   包振华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事情闹大。这次砸得是副驾驶室的挡风玻璃。   随着挡风玻璃哗啦的碎声,闻讯赶来的杨大公子的心也随之跟着碎了。他不是心痛自己的豪车。车子再怎么值钱,毕竟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是不能容忍在这小镇上竟敢有人敢向他叫板。   这小桥镇可是杨大公子经营了多年的地盘呀,可谓就是他的小王国。要是就这么让人白白地给把车砸了,那树了多年的威风就该扫地了。往后在这镇上也许就不能再象现在这样呼风唤雨了?   杨大公子考虑的是这样的事。他自然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滋生下去的。他得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好好地治理一下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在小桥镇上重演。   脸色由白变紫的杨大公子冲着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的豺狗子大声叫道:“我说豺狗子,你这个联防队长是怎么当的。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敢无法无天地损坏公私财物,你可以不管吗?”   “当然得管!”豺狗子再次狗仗人势起来,躲在杨大公子身后冲手下大叫:“都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拿出你们的家伙来,把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给我送到派出所关起来。”   这次由于联防队里有两只电警棍,加之包振华本来就是有意要让杨大公子给抓起来的。豺狗子几乎没费多少周折就指挥着手下把包振华给抓了起来。   见包振华被铐上后,豺狗子趁机拿起电警棍来电了包振华一下。见着包振华被电后的痛苦相,豺狗子赶紧向杨大公子讨好。   “杨总,”豺狗子极其献梅地讨好杨大公子,“你看你要不要也来修理一下他。”   杨大公子冲他叫起来:“你弱智呀,这样的人值得我计较吗?”   豺狗子点头哈腰,“那你说该怎么处理?”   杨大公子显得有些不耐烦,“蠢货,直接送派出所,得好好地修理修理,怎么着也得给个大满贯。让他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我这就给陈所长打电话。”   豺狗子继续讨好道:“然后呢?”   杨大公子显然没把包振华给认出来,他伸出手捏着一直低着头的包振华的下巴瞧了一下,“然后嘛,就得看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他损坏的可不是一般的公私财物哟,表现好的话,一个大满贯够意思了。要是继续这个样子,那就关个一两年,杀杀锐气吧。” ##第八章 关进派出所   “好的,好的。”豺狗子神气起来,“只要陈所长出来定型,这小子就等着受吧。”抬腿给包振华屁股上一下子,“带走。”   包振华和林小兵刚被关进派出所不久,闻讯而来的苏小嫚就闯了起来。让她吃惊的是被铐在一起的包振华和林小兵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这让苏小嫚又气又急,老远就冲他俩叫起来:“亏你们还能笑得起来。”   林小兵赶紧替包振华辩解:“美女,这个不能怪大哥的。这本不关他的事,全都怪我。”   包振华则哈哈大笑,“说什么呀?没事的。”   “还说没事呢,”苏小嫚眼里含满泪水,快要忍不住掉下来了,“我都听人说了,在这小桥镇,那豺狗子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吗?还有那个杨总杨大公子更是惹不起的人物。他们放话了,弄不好会判刑的。”   包振华继续笑道:“别听他们瞎吹,我敢保证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得求我出去。”   苏小嫚强作笑容,这一笑,倒是把忍了又忍的泪水给涌了出来,伸出手抚着包振华的脸蛋,“你就吹吧,听好了,我不能让你出事,听我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俩就别逞能了。”   包振华握住她的双手,“我是认真的,听我说,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成了。照着我说的去做,我们就有救。不然就真的成了人家菜板上的肉了。”   尽管苏小嫚根本就不相信包振华的能耐,在她看来,要是单单惹上的是豺狗子,就凭包振华这个市委秘书的身份是完全能够应付得了的。关键是惹上杨大公子了,那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不过既然包振华说得这么有把握,不过是真是假,那就先听听是怎么说的吧?包振华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传递着一种力量。   苏小嫚抬起头来望他一眼,“你说,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说。”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管可否管用都去试试。   包振华环顾四周,确认不会被看守听去后,这才压低声音道:“我的大哥大放在干爹家里的,你现在就回家去给冯一民打电话。大哥大上记录有他的电话号码。”   苏小嫚点点头,“冯一民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冯一民是余飞的铁哥们,本来就与余飞一样瞧不起包振华。余飞的死更加加深了冯一民对包振华的痛恨。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以朋友相称的。   不过此时的包振华没时间给苏小嫚解释这些,为稳住苏小嫚,他只能谎称是朋友。并顺口而出:“是的,冯一民是我的好朋友。你打电话给他,就说常务副省长杨基业的大公子把我给抓起来了。估计得判刑。记住一定要说明是常务副省长的儿子。这个很重要。”   苏小嫚认真地听着,以为他会交待不少话的,谁知他到这里貌似就没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催促道:“怎么不说了,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包振华点头道:“没了,就这些,你照着做就成了。”   “就这么简单?”苏小嫚以不可思议的神情凝视着他。   其实包振华这看似简单的交待,实质上是经过深思远虑的考虑的。他知道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冯一民一旦听到自己被关进派出所后,肯定会欢欣鼓舞。绰号叫播音员的他估计会象个小喇叭似的到处去造声势。达到搞臭包振华的目的。   而冯一民与市委副秘书长张天贵是同一办公室的。这个张天贵是杨基业的秘书,也是他的心腹之一。是杨基业派下来挂职锻炼的,以心细著称。自然是知道杨基业与包家关系的。也是市里惟一知道包振华背景的人。自然是会维护杨家的利益的。   包振华估计张天贵听到这个消息后,凭他对张天贵的了解,张天贵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杨基业。尽管包振华被包家给遗弃了,并且给包括给张天贵在内的人打过招呼不许接近他。不许提包振华与包家的关系。   毕竟是包家的血脉呀。而现在杨大公子把他给抓起来了,包家会怎么看?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象张天贵这么精明的人,不及时把这消息反馈给杨基业就是他的失职。   包振华正是基于这样的分析断定张天贵肯定会成为传递消息的人。而这一切自然又是不便向苏小嫚讲明的。所以面对苏小嫚的质疑,他只能笑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只管照着我说的办就成。”把握住她双手的手拿到她的脸上捧着她,“相信我。快些去呀。”   这是什么办法呀?苏小嫚一头的雾水。   尽管如此她仍然是照着他的吩咐跑回到余飞的家中从昨晚包振华睡过的床头上拿起大哥大打通了冯一民办公室的电话。   冯一民听罢苏小嫚的电话有些不相信地追问道:“喂,我说美女,你这个消息可不可靠呀?你可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哟。”   苏小嫚保证道:“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我说得话句句是真的。”   冯一民立即就兴奋得有些找不着北了,以至于忘了该把电话放下。   此举让坐在他对面的张天贵来了兴趣,对他说道:“喂,小子,我说你是怎么了?不就一个电话,至于这样吗?谈女朋友了?”   冯一民这才把电话放下,“头,你又拿我开涮了。不过这事与找了女朋友一样高兴。你想听听吗?”   张天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你这小子真能扯,那就说说吧。”   冯一民轻轻地敲着办公桌,显得是那样的快乐,“是这样的,负责照顾包振华的那个美女护士苏小嫚打电话来说,这小子发神经跑去余飞的家乡小桥镇向死者的双亲表示惭愧,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杨大公子,被杨大公子给关在了派出所,弄不好会判刑的。”   张天贵果然心细,一听杨大公子和小桥镇,立即就把端着茶杯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你说得杨大公子是不是杨省长的大公子?”   仍然处于兴奋中的冯一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天贵脸上表情的变化,得意地说道:“当然是杨省长的大公子了,除了他,谁还有这样的能耐呀。叫这小子狂,俗话说呀,多行不义必自毙。够这小子喝一壶了。不给你说了,我得解手去。”   张天贵叫住他,“你小子真的是去解手吗?”   冯一民作调侃状,“头,瞧你说得,这解手还有解假手的吗?真够新鲜的。”   张天贵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知道你小子肚子里装不着话,怕你解手是假,满天下去瞎嚷嚷是真。”   言论自由,你管我工作还管上我说话了,真是扯淡。张天贵心里极其不满地嘀咕着,不过他是不会因此而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生正面冲突的。他索性敷衍他道:“头,人有三急,我真的是要去解手。要不跟着我一起去,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扯淡。”少年老成的张天贵把茶杯放在办公桌上,“你小子说什么呀。我只是提醒你别见风就是雨地满天下瞎嚷嚷,这样的事听着就是了。谁说不让你解手了,去吧,去吧。”   “好的,头,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解了手就回来,绝对不会去瞎嚷嚷的。”冯一民嘴上这么保证着,一出了办公室就传门去了。   很快整个机关大楼都知道的包振华被杨大公子关起来的事了。   最后连市长市委书记以及李健副书记都知道了。 ##第九章 骑虎难下   似乎人人都是事先商量过似的,大家都只作评论,没有人想过要插手这件事。只有一人除外。   此人就是张天贵。他虽然叮嘱冯一民别满天下去瞎嚷嚷。但是他自己却在冯一民离开办公室后立即就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打通了杨基业的专线电话。   他在向杨基业汇报之前特别声明:“老板,我是经过深思远虑之后才向你作汇报的。我是这样想的呀,包振华再怎么不争气,毕竟是包老爷子的血脉,而杨鸿鹏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被他关在派出所的就是他曾经的发小。毕竟他俩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   张天贵刚一汇报完,电话那头就吩咐道:“天贵呀,我没有看错人,你能这么及时向我汇报,我很欣慰。我想这小子肯定也是象你说得那样没把包振华给认出来才会做出这么个糊涂事来。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就得补救不是?”   虽然是在电话这一头,对方根本就看不见,张天贵仍然连连点头,“是,是,是,老板说得对。那你说我们该怎样补救呢?”   杨基业叹息一声,“唉,这事确实是有些棘手,这小子就是脾气太犟,这才最终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而被家族给遗弃。”   “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件事。”   “这么说,咱俩想到一起了。我估计呀,就这小子的牛性子,恐怕是捉人容易放人难呀。”   “老板,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张天贵试探着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就赶到小桥镇去,代表你放人行不行?我是怕大鹏放不了人。”   “小张,你真的成熟了,与我完全想到一起了,那你现在就代表着我赶紧过去吧。我这里也跟着赶过来。”   “老板,你也要过来呀,有这个必要吗?这个,这个会不会有损你的身份呀?”   “有损身份是肯定的,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是尽量不让外界知道就是了。我跟了老爷子那么多年,这小子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我估计呀,他故意把声势造得这么大,其目的就是要让我露面。”   “我的分析也是这样的,只是想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意思吗?”   “现在我脑子正乱着呢,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对了,你不是说过这小子自从出了车祸以后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琢磨着这小子逼我出面,好象是要造成一个假象。小张呀,我们都被这小子的表象给蒙住了,他精着呢。”   假象?什么假象呀?张天贵抓抓头皮,对这个问题想不明白,而此时老板的脑子正处于乱着之中,最好别去问他,不然会自讨没趣的。只能照着其吩咐办,回话道:“对了,老板,还有吩咐吗?如是没有的话,我这就赶过去了。”   “暂时没什么要补充的,那你就先过去吧,先把局势给我稳住,我已吩咐司机开车去了。”   张天贵到达的时候,被老子骂得狗血喷头的杨大公子已经奉父亲之命多次劝说劝说包振华离开派出所了。可是人家连铐子都不肯取下来。这都他妈的成什么回事了,崭新的一辆大奔就这么说砸就给砸了,还得陪着笑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杨大公子比窦娥还要冤呀,但是父命难违,他还得继续陪着笑脸求人家。同时想以回忆小时候两人在一起快乐的情景来打动包振华。见包振华包振华貌似被感染了,曾经再次拿出钥匙想替他打开铐子。   仍然沉浸于小时候的友谊中的包振华态度明显地好多了,就是坚持着不肯让杨大公子把铐子给解开。   这小子也有一肚子的苦水,他拍着杨大公子的手臂,“哥哥,你以为我愿意戴着呀,戴着它不仅痛苦,而且是耻辱。现在全机关都知道了,我这个脸是丢大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你想过没有以后我还怎么混呀?”   一席话问得杨大公子无言以对。   张天贵赶紧打着哈哈打圆场道:“瞧瞧,瞧瞧,这是怎么搞得呀,大水冲倒龙王庙,都是自家人,误会,误会,完全是误会。”   杨大公子见了张天贵象是见了救星似的赶紧招呼道:“张哥,你总算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来给我劝劝。你再不来呀,我真的是快要崩溃了。”   张天贵故意做出很是生气的样子狠狠地瞪杨大公子一眼,“都是你小子干得好事。”随即在包振华身边坐下来,“振华,你放心,你杨叔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你杨叔听了这件事很是着急,当即就叫我代表他赶了过来。”   包振华很是一幅得理不铙人的神情,“哼,你能代表他吗?”   杨大公子什么时候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过人,见来了救星,这小子仍然是不卖帐,性子随之而起,冲包振华叫道:“喂,我说你也别太过了,求也求了,骂也骂了,你还要怎么着吧。”   “怎么着?我能怎么着?”包振华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现在是你们菜板上的菜,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张天贵赶紧呵斥杨大公子道:“大鹏,你说得什么混帐话,你究竟会不会说话呀,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   杨大公子不服气道:“我怎么不会说话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张天贵只能搬出他老子来压他,“大鹏,我警告你,我这次是代表着你父亲来的,而且你父亲已是在来的路上了,随后就会起到。”   听说老头子也出来了,杨大公子这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嘴闭上。   见杨大公子老实了,张天贵哼了他一声,回头对包振华说道:“小包,你看,这误会真的是闹大了,”指了指他手上的铐子,“要不我们先把它给取下来?活络活络。戴久了会对身体不好的。”   听说杨基业亲自赶来了,自己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再这么僵持着就有点过了,包振华来了个顺水推舟,“你瞧这事给闹的,把你张主任也给惊动了,”把铐子递给张天贵,“那就取吧。”   杨大公子和张天贵相视着会意地微笑一下,都松了口气,杨大公子还悄悄地向张天贵竖了一下大拇指。不过张天贵为其打开手铐,然后提出请包振华离开派出所时。   包振华固执地拒绝了,“张主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就这么了啦,以后我真的不好做人的。这个还希望你能理解。”   张天贵算是彻底地明白了,这家伙是在等待着杨副省长的到来。只是真让一个常务副省长到派出所来,实在是掉身份。身为秘书替首长分忧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天贵掏出极品玉溪来向包振华敬上,“兄弟,与你商量一个事成吗?”   已是大半天没有吸过烟的包振华很是贪婪地猛吸一口烟,然后极其舒畅地吐出一口气,“张哥,你说。”   “既然你叫我张哥了,”张天贵拍着他的手背,“咱们就是兄弟了,哥哥就得劝你一句,杨省长已在来的路上,这个已经给局你面子了,让他亲自到这种地方来,总之不怎么好吧?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我先代表他把你接出去,然后在你干爹家里等着他?” ##第十章 和解   这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够明确的了。包振华并非是一条道走到黑一根筯的那种人。知道该在什么情况下见好就收,既然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事情不能做得太绝,给别人留路也就是给自己留路。   包振华活动一下筯络站起来,“好吧,看在你张哥的面子上,我听你的。”他拉起张天贵的手,“走,张哥,去我干爹家等着杨叔叔。说定了,等不到杨叔,我是不会离开的。”这家伙精着呢,在离开之前也没有忘记给张天贵打预防针,怕杨基业知道以后路途折回。   这还是以往熟习的包振华吗?张天贵疑惑地望着他,这家伙自从出了车祸后真的是彻底地变了,貌似变得不简单了。在没有完全弄明白之前,最好不要去忽攸他,得给他一个定心丸。   “那是当然了,”张天贵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你就放心好了,既然你杨叔出来了,那就肯定会见你的。这个我敢保证。”同时以眼角示意杨大公子过来挽包振华的另外一只手。   杨大鹏是真他妈的冤呀,虽然他也从父母的片言碎语知道一些包振华的事,而且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但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被家人从京城放逐到了这里来。而且偏偏就让自己给撞上了,结果闹下这等事来。连父亲也给惊动了。   杨大公子不敢多想,只能先应承下来,然后等着被其老人修理了。他更明白要想得到老子的谅解还得把眼前这位混世魔王给巴结好。他嘻嘻哈哈地走上前去拉起包振华的手,“兄弟,你看这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好了,啥也别说了。都是哥哥的错。”   得铙人处且饶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豺狗子真是个难缠的地头蛇呀,为了自己的亲身父母现在的干爹干妈以及林小兵不被这个地头蛇欺负,得借借这杨大公子的势力来压制一下这家伙。   包振华不仅没有拒绝杨大公子伸过来的手,反倒是握住摇了摇,“大鹏哥,都是自家兄弟,不过是一声误会而已,化解了,什么事也都就解决了。”然后指指仍然是戴着手铐的林小兵,“快把人放了吧。”   林小兵真是个一概筯,闻听此言紧紧地把手抱住,“不,不许碰我。想逮就逮,想放就放。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的事不给说清楚,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包振华越发地打心眼里喜欢起眼前这个一概筯来,琢磨就要是把这样的人拉到自己身边来的话,虽然其做事难免不够圆滑甚至鲁莽,但是其对自己的忠诚度是不用怀疑的。   包振华拿定主意拍拍杨大公子的手,“对了,今天的事,我最清楚不过了,都是那个豺狗子优势欺人,哥哥,我得提醒你一句,这豺狗子倒是一个可用之人,只是他那狗仗人势的臭毛病你得让他改改。不然是要给你惹事的。”   杨大公子毕竟是江湖中人,听包振华这么一说,已经猜测他接下来该说什么了,会意地一笑接过话来,“兄弟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一定给你个圆满的答复。不,不仅是今天,以后也得这样。”   豺狗子本质上就是个伏势欺人的痞子,见主子都这样巴结包振华了,知道今天是撞在刀口上了,不知下来会被主子给修理成什么样子呢?心里是则打鼓呀。听杨大公子这么一说,立即见风使舵地亲自走到林小兵身边,向手下伸手道:“把钥匙给我。”   林小兵把身子扭开,“你算哪把夜壶呀?我说过不说清楚,天皇老子也别想给我取下来。”   豺狗子在镇上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呀?尽管他在杨大公子面前就是一条哈巴狗。现在居然让这愣头青给修理,以后还怎么混呀?那心里的恨是可想而知的。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连主子都那样了,自己还能怎样?豺狗子只能是委曲自己了。   豺狗子扑通一声跪在林小兵面前,左右开弓给自己几嘴巴子,“兄弟,今天都是我的错,求你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你要怎么处理我都成。嘻嘻嘻嘻,你就当成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给你把铐子解下来吧。”   林小兵随之说出心里话来,“解下来可以,你得给个说法,我最怕的是你们现在给我解下来了,过后加倍收拾我。”   包振华拍着杨大公子的手背道:“哥哥,你都听见了吧?”   杨大公子拍拍豺狗子的肩膀,“我说你别光做做样子,听见没有人家是信不过你。你得当着我们大家表个态。”   豺狗子赶紧赌咒发誓:“林小兵从此就是我的大哥,大哥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叫我往东绝不往西。”   杨大公子也趁机表态道:“这个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就看你今后的表现了,要是做不到的话,我首先饶不了你。”   豺狗子把个点象鸡啄米似的,“一定一定办到。”   包振华看把豺狗子也是折腾的差不多了,这才对林小兵说:“好了,兄弟,人在世上混,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既然人家已经这样了,好歹也是乡里乡亲的。那就饶他这一次吧,我想他也不敢再有第二次。不然我和杨大哥都是不会铙他的。对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   林小兵再怎么愣头青,也是有脑子的人,听了这样的话赶紧提要求:“我林小兵也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倒是有个要求,不知能不能答应我?”   包振华鼓劲道:“瞧你这话说得,”指着杨大公子,“你知道站在你眼前的是谁吗?是杨大公子,常务副省长的大公子。你能有多大点的事,能办不到?提吧,有要求你尽管提。比如说,工作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林小兵本来想得是叫豺狗子作出一个保证,保证以后不许再干涉他摆摊设点。现在听说连工作这样的事都是可能提出来的。心中自然是一阵狂喜,要是一个工作,那么一切都会变。只是这个要求不会过了吧?管他的,不如试一试。也许真的就成了呢?   林小兵犹豫一下,壮着胆子,“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说了,成与不成,求你们都别骂人,不成就当是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包振华继续给他打气,“瞧你,有话你就尽管说,我想我说过的话就不用再重复了吧?”   林小兵把手伸给豺狗子,“只要答应了我,我就让你们把铐子给解了。”憋了憋气,“给我一个工作。要是能在镇政府谋个职位,我就谢你们。”   这么个事,包振华知道杨大公子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为防治他找借口给与拒绝,抢在他前头说道:“我以为是啥了不起的大事呀?闹了半天是这事呀,这事我替杨大公子替你做主了,一点问题也没有。”   林小兵喜出望外,“真的呀?”   包振华以手拐碰碰杨大公子,“表态呀,大哥。”   杨大公子有一种被人绑架的感觉。却又不得不答应,索性好人做到底,“那是自然的。对了,你想干什么?”缓了口气以幽默的语气补充道:“只要你不是想一步登天当领导的话,在这小桥镇镇政府里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包振华也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一定难度的。毕竟不可能有现存的正式职位留存着的,在这样倡促的情况下,往往只能是临时工。包振华担心的是不先给个忠告的话,杨大公子给个临时工让人干着就再不理会了。都让他落实到实处。   包振华接话道:“杨大哥说得在理,小兵,这样吧,我给你作个主,你看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干爹干妈,你就干个民政员吧。彼此有个照应。”索性把话挑明,“刚开始肯定是个临时工,公务员严呀,不是想进就进的。不过你放心,不出半年,我杨大哥肯定会给你转正的。” ##第十一章 出来别躲了   即便是临时工林小兵已经是满足了,更何况还有转正的保证呢。林小兵自然也就同意了。铐子也就让豺狗子给打开了。然后暗自琢磨运气咋就这么好呢,居然因祸得福遇上贵人了。   林小兵已在心里把包振华当成自己命运中的贵人。暗暗拿定主意以后得好好地报答他。只是当作这么多的人不好表达出来而已。后来林小兵真的是这么做的,为此差点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当然这是后话,以后会讲到的。   而眼前林小兵所能做得事就是想跟着包振华一起去余飞父母家里。看看有没有自己该做的事。   而杨大公子是不愿意看到这么一行人去余飞家的。毕竟老爸也要去那个家里呀。这件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控制在就自己和张天贵包振华加上余飞父母五个人知道就成了。   所以他们这十来号人一跨出派出所,杨大公子就拿出那砖头似的大哥大来打通了镇党委书记呼延松的办公室电话。并且很快就把林小兵的工作给落实了。然后回头对豺狗子那一伙人说道:“你们就不用陪着我们了。带着小兵给镇政府报到吧。”   当然这一行人自然是不知道杨大公子心里的小九九的。   只有包振华心知肚明,他见林小兵有些犹豫,冲杨大公子会意地一笑,对林小兵道:“去吧,记住,上班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既然叫你去报到了,你就得赶紧去了。”   这一行人走得只剩下张天贵包振华和杨大公子三人后,包振华挽起杨大公子的手故意显出两人很是亲热的样子,“走呀,张哥,咱们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说不定杨叔该到了。”   张天贵见事情基本上称得上是圆满结束了,就有想让杨基业折回的意思,尽管他估计包振华不会同意的,但是为了维护自己老板的形象,他还是想试一试。   从停车场经过的时候,张天贵觉得该是表达出来的时候了,试探着说道:“大鹏,你看你,都闹出什么事来了,老板这些天都在乡下搞调研,本身就是带病下去的,今天刚回家,本该好好地休息一下的,让你这么一折腾。成什么了,你呀,真是不懂事。”   张天贵说着这话的时候,表面上在数落杨大公子,实际上是暗中对包振华察言观色。   不知就里的包振华果然有了同情之心,“是呀,杨叔这么辛苦,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即便是不能为其分忧,也应该学会体贴他们呀,不应该给他们添乱的。”   张天贵瞧包振华说这话时的神色似乎没有做作之举,趁机进一步说道:“是呀,就在刚才我去方便的时候,接了老板秘书小司一个电话,小司说,老板有些不舒服。叫司机把车开回去。老板不肯,小司这才打电话叫我劝劝他。”   这话听起来是那样的合情合理,不过从小耳闻目睹惯了官场作风的包振华很快就分辨出话中的端倪来了,有句话叫住政治家的眼泪是不可信的。他们的话就更是值得深思了。原来的他之所以对家庭作出反叛,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一切。他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包振华很快就从张天贵的言行中判断出其话语没有什么可信度,心里暗暗地哼一声,与我玩心眼。当然他不会去揭露他的,他自然有着自己的就会办法。   包振华装作一幅紧张的神色,“张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不早说呢。早知道这些我怎么也不会同意他来的。你知道吗?现在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的。”   张天贵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老弟是会关心人的。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回去?”   包振华显得越发地紧张,“张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呀,你想呀,杨叔都那样了,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他抬起手腕看了看劳莱士手表,“这个时候了,杨叔该到了。再叫他回去,那不是瞎折腾吗?身体更吃不消呀,我们得赶紧回去照顾他才是正事。”   反倒是让他给占理了,张天贵只能迎合他道:“是的,是的,你说得不错。那就赶紧走吧。”   看来是帮不上老板更多的忙了。张天贵心里很是不服气。同时又自我安慰,见就见吧,反正该作的工作,我都作好了。都是自己人,就你包振华一个外人。老板也应该知道我的苦心了。   即便是见了面,大家都是自己人自然是不会传话的。就你包振华一人是外人,好歹老板是你家老爷子的秘书,你也不便传话呀。这事也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张天贵的想法确实不错,杨基业亲自出马的事,他们那边确实不会有人传扬,而出于顾虑老爷子脸面的原故,包振华也没有去传扬。但是张天贵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苏小嫚。就是那个把包振华被关起来的消息传出去的苏小嫚。   事实上,在杨基业匆匆忙忙赶来又匆匆忙忙离去的短暂时间中,苏小嫚一直没有露过面。当然没露面并不表示她就不过问这件事呀。实际上她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只是没被人给发现而已。   刚开始,苏小嫚并不知道那个精神饱满的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貌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直至大家分手的时候听包振华叫他杨叔,然后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后,包振华又对那人说:“在正式的场合,我还是叫你杨省长吧。”   苏小嫚这才猛然醒悟,这不就是那在电视上见过的常务副省长杨什么来着吗?苏小嫚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再往深入想,她有些迷糊了,刚才关包振华的杨大公子就应该是他的儿子。而这个时候他又亲自来见包振华,这究竟是搞什么名堂呀?   难道包振华真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要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攀上高枝了?她兴奋得再次差点叫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目送着那一行人上车离去后,她正要蹦出来拦住包振华向他问个明白。   却听得包振华冲她藏身的地方叫道:“喂,出来吧,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呀,想得美,咱偏不出来,咱得趁机好好地逗逗你。这叫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就叫是戏弄。苏小嫚对于包振华的喊话充耳不闻。并且故意弄出一点小小的声响出来。   包振华叫了一阵不见反应。向着她躲藏的地方走来,“给我捉迷藏是吧?我来抓你出来。”   抓我出来?好呀,你以为那么好抓的?怎么着咱也得给你使个小心眼,苏小嫚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想,你要真是传说中的人物,那我就先把你给套牢了。藏在柴堆里的苏小嫚憋住气不出声,同时想着招儿。突然觉得整个身子儿都热了起来。   在这大热天里闷热并不奇怪,只是今天天空一直处于乌云的笼罩中,天气应该是凉爽的呀,更何况穿得还是短衣短裙呢。苏小嫚觉得这突然袭上身来的闷热有些奇怪,索性把短衣扣子给全部解开,让那丰满的胸展露出来。   本以为如此一来会凉快一些,结果却是恰恰相反。甚至还听到一些噼叻吧啦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啦?苏小嫚回头一看,难怪了…… ##第十二章 毛毛虫悬挂头顶   苏小嫚看到的是余飞妈正在往灶肚里添柴呢,不知什么时候老人家把火给生起来了。看来是要做晚饭了。苏小嫚藏身的柴堆就在灶炉旁边。   那个时候乡里人家晚饭都吃得很晚,吃了晚饭后差不多也就该睡觉了。而今天做得这么早,显然是为了照顾自己与包振华。   苏小嫚眼睛有些湿润了。多么朴实又多么善良的老妈妈呀,对夺去自己惟一儿子生命的人竟然是如此以德报怨。苏小嫚情不自禁地要仰视一下火光下的老妈妈了。   苏小嫚抬起头来立即惊叫起来。一条爬行于柴丫上的粗大饱满的毛毛虫就悬挂于她的头顶上。“妈呀。”她的叫声撕心裂肺。   “怎么啦?”与此同时已来到苏小嫚身边的包振华大叫一声,直接改变起先要捉弄她的主意直接向她冲来。   真是应了无巧不成书的那句老话,包振华这冲,被脚下的柴丫给跘了一下,噌的一声直接面向着苏小嫚扑去。这一扑不仅把苏小嫚给扑倒在了地上。而且他那微微张着的嘴也因此而咬在了她的双*之间。   苏小嫚称得上是新潮之人,尽管是在那个尚未完全开放的年代已经穿上意大利制造的顶级比基尼了。   “意大利的顶级就在于它能让双*之间更加突出也更加坚挺。”这是事后包振华与苏小嫚之间再次谈起此事,包振华的调侃之词。   虽说是调侃,倒也是恰如其分地形象地说出了意大利比基尼的特别之处。当包振华咬下去以后,苏小嫚立即就痛苦地叫起来:“喂,你要死呀。”她的语气挺凶,却没有一点点责备之意。   包振华则因此而红了脸,连连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是……”   越说他显得越发地不安。   这还是传说中的那个差点因强*罪而入狱的花花公子吗?苏小嫚盯着他,脑子里随之疑惑起来。有的人会因某件事情的刺激而变得变幻莫测的。莫非他就是属于这样的人?   她不能让他再这么自责下去,她向他伸出手,“好了,好了,别在那个样子了,我又没有责备你,看把你给紧张的。快把我拉起来吧,你不会是想让我老是这样卡在柴堆里吧?”   其实这一切都是包振华故意做出来的,他就是要让大家把对包振华故有的坏印象从记忆中抺去。见苏小嫚被自己的表面现象给蒙住了,微微一笑,把手伸给苏小嫚然后道声:“来吧。”猛力一拉。   苏小嫚借势扑在他的怀里并且故意娇滴滴地来上一声:“嗯,你真坏。”她一冲动,居然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老妈妈在看着呢。   此举正好被过来想看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的老妈妈给撞见。老妈妈生在知趣地会意一笑,“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做饭去。”   苏小嫚并无不好意思之意,伸出手在包振华鼻尖上轻轻一捏,“都是你。羞死人了。”   既然苏小嫚如此主动,包振华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深藏自己了,他捏捏她的手轻声说道:“别打扰干妈做饭,我们找个地方玩去吧。”   苏小嫚会意地一笑,伸伸舌头,摔开他的手带头向篱笆墙外走去。走了两步不放心地回头望包振华一眼,示意他赶紧跟上。   有戏,包振华点点头,跟上她的步伐。觉得自己的策划会更加完美。   为避嫌,两人从篱笆一前一后地绕过篱笆围成厨房来到宽阔的田野。走在前面的苏小嫚扫视一下四周,确认不会被人看见,返身过来主动地挽起包振华的手臂,“能说说今天的事吗?我简直就一头雾水。”   包振华接受了她的热情,冲着她微微一笑,“感觉好极了。”   “讨厌。”她顺势将半靠在他的肩上慢慢走着,“别卖关子了,说吧。”   “好吧,我讲,我讲。”包振华随即讲起来。他虽然把今天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讲了出来。但是却把自己的有意为之通通说成是巧合。   而苏小嫚呢,也是深信不疑的。只是觉得这其中的巧合太多了而已,忍不住感慨道:“这老天爷咋就这么护着你呢?”话题一转,借题发挥,“这就是所谓的贵人自有天祐吧?”   “扯什么淡。”   “我没有扯淡呀,我说得是真的。我全都看见了听见了,以往听见的传说本来就是真的。常务副省长这是多大的官呀,要不是今天这个机会,恐怕这辈子也难以见上他一面。他都对你那样客气,”苏小嫚从他的肩膀上侧过头来,“你还不承认吗?”   包振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以左手抺了一把有些湿润的脸,伸出左手扶着她的肩膀紧了紧,“作了半天的势,这雨真的给下起来了,冷不冷呀?这老天爷也不是东西,早下呀,早下就不会走这么远了。”指近处一间看瓜人的瓜棚,“要不我们进去躲一躲?”   “想不到你这样的纨绔子弟倒是很会关心人的。”她借势将其上半身也依附于他的身上,“我真的有些怀疑当初关于你的传说都是讹诈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仰起头盯着他,“不会是有人存心陷害你吧?”   包振华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没有人陷害我,你听到的都是真实的我。惟一不同的是当初的我已经不存在了,是这个车祸改变了我的一切。所以我得感谢这次车祸。”   苏小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你终于肯承认你有一个强大的后台了。”那个时候还没有红二代红三代之说。   这件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包振华有着自己的苦衷呀。要是能承认的话,也就用不着今天的如此周折了。即便是对于苏小嫚也是不能承认的。起码眼下是不能承认的,只能让大家慢慢去猜想。   包振华故作生气地瞪她一眼,“瞧瞧瞧瞧,又来了。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呀。”把她往自己怀里用劲地揽了揽,“什么鬼天气呀,这雨是越下越大了,真的该去躲躲了。”   “瞧你,不就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一点幽默感也没有。”苏小嫚转过身去,“好吧,不说这事了,走呀,躲雨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更加坚信了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干子弟,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干,起码是比起常务副省长高得多的那种高干。不然常务副省长是不可能专门跑一趟的。   既然他不肯承认,自然有他不肯承认的原因。她不想追究下去了。   进了瓜棚,两人才发现瓜棚里躺着一个老者,显然是看瓜人。   包振华掏出烟来敬老头一只,“老人家,你瞧这天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能不能躲一躲?”   老头支撑起身子把极品玉溪烟接到手瞧了瞧,“应该是好烟吧?不瞒你说,好烟里我只认识中华,其他现在出来的这样好烟那样好烟,我一概不认识,就当是我吃得旱烟一样。还不如旱烟有劲。这烟我拿回去给我儿子抽,年轻人就爱显摆。”   包振华听了赶紧把剩下的半包烟也掏出来递给老头,“要是这样,你把这些都拿去吧。”   老头赶紧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行的,不行的。”   包振华坚持道:“拿着吧,拿着吧。就当是我们在这里躲雨的报酬吧。”   老头哈哈笑道:“躲就躲吧,还讲什么报酬呀。”话虽这么说,还是犹豫了一下把烟收下了,“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我就收下了。对了,我也该回去吃晚饭了。这瓜棚就交给你们了。只是离镇上太远,没有电灯,”指指床沿,“看不见了就点油灯。小心着火。” ##第十三章 躲躲雨而已   居然让主人给移窝,这不成了喧宾夺主?包振华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拦住老头,“不用,我们也就是躲躲雨而已,雨停了就走。”   老头哈哈笑道:“你们这是外乡人是不会知道的,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这个季节,别看这雨不大,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神秘地冲他噜噜嘴,“就这样定了,你们就好生享受吧。”   这老头神情怪怪的,一定是误会了,包振华想作一些解释。   只是尚未来得及开口,苏小嫚就以脚尖轻轻地踩他一下抢先说道:“既然老伯这么有诚意,那我们就谢谢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你的瓜给看好的。”   “那我就走了,”老头打着哈哈,“其实我得感谢你们呢,自从搬进这瓜棚来,我就没有回家睡过了,今晚终于可以回家睡过安稳觉了。对了,我的瓜可是这附近一带顶瓜瓜的,别客气,想吃随便摘。新鲜着呢,这一口不管花多少钱,绝对是城里人吃不到的。”   目送着老头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后,包振华问道:“小姐,你真的想在这瓜棚里过夜呀?我真是服你了。”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苏小嫚冲他神秘地一笑,突然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哆嗦起来,“咋就这么冷呢?这大热天的不应该呀。”抬头望着他,“你说,我不会是感冒了吧?”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包振华犹豫了一下脱下自己的衬衣披在她的身上,“要不我们回去吧?”   “扫兴。”苏小嫚做了一个要打喷提的动作,作了好一阵势,最终未能打出来,“你这人怎么就不知关心人呀,你瞧瞧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包振华笑了,拿出打火机把炼油灯点亮,“这下感觉应该好些了吧?”   苏小嫚瞧着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乡下真苦呀。”不禁又打一个哆嗦,“你真的不会关怀人吧,我的公子哥?”   包振华耸耸肩,“真是拿你没办法,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不是公子哥呀。”随势把她揽入怀里,“这下不会再说我不会安慰人了吧?”   “这就对了呀,也不冤枉我打老远配你跑这么一趟。对了,你为什么要叫我打电话告诉冯一民你被杨大公子关起来的事?”   “这个怎么说呢?不是有句话叫住病急乱投医吗?当时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要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就想到了他。”   苏小嫚捞了一下他的痒痒,“不对吧?你没有说实话,记得在医院里你对我说过,余飞是冯一民的铁哥们,余飞的死让冯一民恨之入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帮你的忙呢,盼着你死还差不多。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阴谋,老实交待是什么原因?”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就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承认了。”苏小嫚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你果然有着强大的后台,然后你利用你的死对头把你被关起来的消息传递出去。”   包振华暗暗地吃了一惊,真是小看了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子呀,原来有着如此的洞察力呀。他不能让她把话说下去打断她,“你真能扯淡。对了,事情都已过去了,就不能说说别的什么愉快的事吗?”   “好呀,那我们就说说愉快的事吧。该说什么呢?”苏小嫚尽量往他怀里挤了挤,眼珠子一转动,琢磨着自己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不过既然他不肯承认,自然是有其原因的。那就不再提这样的话题。   不提这样的话题,又该谈些什么呢?苏小嫚再往深处一想,有了,既然他在执意回避这个话题。说明自己的推测一点也没有错。那么最终他会想着法子求自己帮他做一件事。与其让他来求自己不如自己不显山水主动出击,那样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就高了。   苏小嫚拿定主意后说道:“对了,说正经的,刚才我们都太过于冲动,把你被关的事居然打电话告诉冯一民,咋就那么糊涂呢,那冯一民可不是个善种呀,他就盼着你出事呢,说不准,这个时候满天下都知道了。我想呀,这个时候消除传言才是当务之急。”   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说话方式就能起到不到的结果,包振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对她又多出一层好感来,装作很是不在乎的神情问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苏小嫚知道自己的计谋又得逞了,但是又告诫自己不要太过于张扬自己,得尽量低调地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怎么拿得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冯一民,把事情给他解释清楚。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   包振华激动得用力把她往怀里拥了拥,差点就控制不住地叫出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我想什么,你就来什么呀。   包振华精神为之一振,打心眼里把她看成了自己事业上的助手,只是现在还不能向她表白,只能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向她说明一切。他此时只能以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就照着你说得试一试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苏小嫚故作没多大把握的样子向包振华伸出手,“拿来呀,大哥大,不然我拿什么打呢?”   包振华笑起来:“瞧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放开她,从瓜棚里脱落了漆的那张老掉牙的小桌子上拿起砖头似的大哥大来递给她,“拿去,”估计她自己当着自己的面有些话是不好说的,比如适及自己高干子弟的事,索性借故避开,“我去外面解个手。”   苏小嫚心照不宣地会意一笑,“去吧。你小心一点就是了。路滑。”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包振华说着往外走,随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多亏带了她来,不然自己的整个计划恐怕就设施不了啦。本来就没有要解手的意思,索性躲在瓜棚后面听听她都说些什么?   在包振华跨出瓜棚的时候,苏小嫚的电话也打通了。她也估计到了,他所谓的解手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也许此时就躲在什么地方偷听呢?她狡黠地一笑,就是要故意让他听见。说话的声音也就故意说得特别响。   苏小嫚:“喂,是冯一民吗?怎么搞得,半天也不来接电话,搞什么搞?”   冯一民:“哟哈,瞧你不出玩上大哥大了?这不是不熟习吧,以为是哪个混帐东西给打错了,所以没敢接。”   苏小嫚凶狠地打断他,“你说什么?谁是混帐东西,你才是混帐东西呢。”   冯一民哈哈笑道:“好好好,我混帐,我混帐,成了吧?说找我有什么事?”   “德性,没有就不能找你了?这是哪家的王法?嘻嘻嘻,还真有件事要对你说呢。”   “先别说有什么事对我说,我先问你一件事,就是你告诉我的包振华那小子被杨大公子抓起来的事。你这人也真是的,有头无尾,就那么说了一下就没结果了?”   “听你这口气,感情你还在等着我告诉你结果呢?”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呀,当我把这一消息传播出去,你知道是什么反应吗?怎么说呢?那简直就是大快人心。然后大家就等待着你的后续新闻。你倒是好,突然就没了音讯了。焦死人了。”   “真是这样吗?”   “当然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第十四章 自叹弗如   苏小嫚继续卖着关子:“好呀,我说,不过说出来恐怕得要叫你失望了。”   冯一民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这人是咋回事?叫你说,你就说呀,哆哆嗦嗦,烦不烦呀?”   “我要说得是消息不太好,好的话早告诉你了。”   “你的意思是只是把他拘留而已,离判刑还够不上份?看来杨大公子的能量还是有限的,不过这样也不错了,关他十天半月,杀杀他的锐气。也让我们这些人出口恶气。”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其实已经放了。”   “啥?啥?啥?你说什么?放了?杨大公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给放了呢?这也,这也真他妈的太不够意思了。”   “你以为他想放呀?他又不是善类,弄死他的心情都有。”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我让你给弄得有些糊涂了,弄死他的心情都有?咋又放了呢?”   “我说你咋就这么笨呢?他是不想放人,可是有人逼着他放呀。”   “谁呀?这是谁呀?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叫杨大公子放人?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呢。”   “他老子叫他放的。”   “杨副省长叫他放?我就说嘛,只是我就想不明白了,照理说这样的事杨副省长是管不过来的,也没必要知道这件事呀。”   “杨省长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不过杨省长知道这件事后,是真的着了慌了。说出来你恐怕不敢相信吧?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杨省长亲自出马了。”   “啥?啥?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为了一个过街老鼠,一个堂堂的常委兼常务副省长会亲自出马。那也太掉身份了吧?即便是觉得自己儿子做事太出格了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道听途说的。”   “我晕,在此之前我已经申明过了,是我亲眼所见。还用得着让我再说一遍吗?是杨省长亲自来了,而且这小子还叫他是杨叔呢。杨大公子则是被他父亲狠狠地训了,而且还当面向包振华赔礼道歉呢。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冯一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那些传说都是真的的。难怪这小子如此猖狂呀。这么说,你是和他在一起的。就没有当面问过他?”   “你知道的,我是能装住话的人吗?象这样的事情我岂有不问的。”   “那他就承认了?”   “这小子陈府深着呢。他就是不肯承认。我想了想也对,他要是承认的话早该承认了。也就不是他小子了。正是他的不承认才叫人摸不透。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已经相信那个传说是真的了。而且后台不是一般的强大,连常务副省长都得低头。”   “我的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糟,现在是越来越乱了,你先别忙着说话,等我理顺一下。”   “理什么理呀,接受现实吧。哥们,我知道你与余飞铁。脑子里通篇想得都是该如何如何为他声张正义。我不得不说一声,哥们,仗义。真正的男子汉。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不能老是纠缠于这个该死的漩涡里呀。”   “我不甘,我心不甘呀。”   “可怜的孩子,现实点吧,对待死者你的心意已尽,用不着再纠缠了。我的意思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死者尽到自己的责任了,现在该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吧。大树下面好乘凉。我的意思是既然包振华是棵大树,为何不去好好地抱住呢?”   “你是要我背叛朋友?我做不到。”   “听听,这话说来多难听。啥叫背叛朋友呀。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是不会钻牛角尖的。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完全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这么说的。当然,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   苏小嫚估计对方考虑得差不多了,再次开口道:“喂,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大很贵的。你要是再不说话的话,我可要挂了。”   一直处于沉思中的冯一民赶紧回话道:“等等。我接受你的建议。只是不知人家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这家伙很傲的。”   “你说得是过去的包振华吧?”   “这个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这是因为你这些天都没有与他接触的原因。我就不同了,自从出了车祸,我就天天在他身边。给我的最大感触是这家伙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估计是受到了刺激的原因吧,总之这家伙变成一个好人了。”   “何以见得?”   “就拿今天被杨大公子抓起来这件事来说吧,他就是因为做好事才得罪了那帮子人而给自己招来麻烦的。当然这事说起来挺费事的。而这大哥大又是特别地贵。下来再慢慢地讲给你听吧。”   “就算你说得这家伙变成好人了,你又拿什么保证他会接受我?”   “因为你立功了,为他立功了。”   “开什么玩笑?好了,好了,说正经事,别拿我开涮了。”   “我说得就是正经事。包振华被杨大公子抓起来的消息是谁在大力宣传?”   “当然是我了。不过你得弄清楚,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搞臭他。他知道后肯定会恨死我的。”   “恰恰相反,他要感谢你。实话告诉你吧,把消息传递给你就是他叫我这么做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告诉过我。也不肯告诉我。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感谢你。而且亲口说了,你立功了。这个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证。”   “这么说来,他真的是会接受我的?”冯一民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真是这样的话,还得麻烦你给穿针引线。”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的。只是这几天他得在乡下住。他是真心地向余飞的父母惭愧呀。这也是他车祸后变成好人的最好见证。这样吧,你等着,回去的时候,我会安排饭局,让你们坐在一起。”   “这个主意不错,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对了,说了这么半天了,大哥大得花不少费吧?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那就挂了。”   “等等,既然要与人家交朋友了,总得做点什么吧。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就把我现在对你说得这番话好好地传播一下。你是聪明人,该怎么说。你应该用不着我来教了吧?关键是突出他那身后的强大后台,同时又要显示出他再尽力隐瞒。”   “OK。可以问问是他的主意吗?”   “不,是我的主意。不过可以肯定这也是他的想法。这个我也可以保证的。”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拜拜。”   “拜拜。”   偷听了苏小嫚的电话后,包振华在心底里对苏小嫚的好感又更进一层,在他看来,一个男人一生中可以有不少的女人。但是象苏小嫚这种能成为自己事业上帮手人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了。得好好地珍惜她。   此时的雨比起先前要大上一些。包振华虽然是躲藏于瓜棚的屋檐下,毕竟屋檐太狭窄,加之风急,包振华仍然被雨打湿得厉害。只是想让苏小嫚放得开地把话说完,他才强忍着。现在听见她结束了话语,赶紧以手抺着脸上的雨水走了进去。   一进去,包振华就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好口才,恐怕是就连当年那舌战群儒的诸葛孔明也是要自叹弗如了。” ##第十五章 暧昧游戏   “你居然偷听?”苏小嫚有些脸红突然向他扑过来,“真是个讨打的家伙。”   包振华见她来势凶猛,赶紧侧身躲过。   而苏小嫚本来就是志在必得的,没想着他居然给躲开了。由于用力过猛,这一扑空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摇晃几下最终没能站稳着,直直就要往地上摔。并发出一声惊叫来:“妈呀!”   包振华毕竟是练功之人,很是眼明手快,抢在她要倒地的瞬间蹲下身去伸出双手将其接住了。然后将她整个人一起抱在怀里站起来,“我说妹妹咋就这么不小心呢?”   苏小嫚安逸地躺在他的怀抱里,“我就这么样,咋了?”   包振华狡黠地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抱着她往那木板拼凑成了草垫床走。   “我说得又咋了?”她嘻嘻笑道。   走到床边的包振华停下脚步来,“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小心一点。”说着双手张开。   随即哎哟一声,苏小嫚摔在了床上。随即挺直身子做出凶狠相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说过要你小心一些的。”   “你还说。”苏小嫚跳起来握紧拳头在他眼前晃,一不小心晃在他的鼻子上。   如是一般人多半是会喷出鼻血来的,包振华不同,他不仅是天生体质好,更主要又是练功之人。这一撞虽然也痛,却是不会有任何大碍的。不过这家伙借题发挥,顺势捂着鼻子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苏小嫚着了慌,赶紧去抚他的鼻子,“有这么严重吗?”   包振华这才发现鼻子是润湿的。他清楚那不是血而是雨水。他窃喜,他要拿雨水来逗逗她。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不严重?不严重我能这样吗?要不你也来试试?哎哟,好象是出血了。”他紧紧地捂住鼻子。   “你千万别吓唬我哟。”她拨开他的手去感触,她有一种润润的感觉,“哎哟,真的是流血了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说这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   “要不我们上医院去?”   “说什么呀,我有那么娇贵吗?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亏你还是护士呢,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我们医院都是按照正规顺序来进行包扎的。只是这个让风都会给吹倒的瓜棚什么也没有,让我拿什么来给你包扎呀。”   “我说得是土办法。我听老人们说,有的时候土办法比医院管用。你不会连土办法也没有吧?你可是护士呀。”   “如果我来自农村或者是小县城,也许会有你说的土办法呢,我是这个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人呀,哪里知道什么土办法。对了,要是你有的话。你说出来。我照着办就是了。”   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包振华要得就是这句话。他狡黠地一笑,“我这里倒是有个土鳖的方法,只是,只是不怎么说得出口。”   “嘿,这是治病懂不?你就是我的病人,我就是你的医生。有啥不好说的。”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这可是你叫我说的哟。”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医生和病人之间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说呀。”   “那我就说了,其实这办法也很简单就是你拿嘴来吸我的鼻子就成了。老人们说,一吸准好。”   这样的话鬼才信,更何况苏小嫚是个有着几年护士经验的人,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方法不仅止不住血,反而会因为吸的作用会加深血的流动的。本来是想呵斥他几句的。恍然大悟,这小子是在与自己玩暧昧游戏呀。   苏小嫚心里一热,翘起樱桃小嘴迎合着他,“好吧,就照你说的,我给你吸。不过这事听起来有些荒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真的不懂得什么土方的。”   “怎么会呢。”见她那红红的滚烫的嘴唇快要顶住自己的鼻子,包振华赶紧把捂住鼻子的手放开,让她一下就给吸住了。   苏小嫚毕竟是干护士的,自然对血液有着特殊的敏感。他的血液怎么回事?连最起码的咸咸的感觉也没有,更别说那刺鼻子的血腥味了。难道是口水?苏小嫚恶心死了,这家伙居然拿口水给自己吃,找死呀?   她猛力地推开他,“你个坏东西,找死呀,你怎么能这样。真是恶心死了。”   “怎么了?”他觉得象她这样的女孩不应该如此夸张的,不就是尝了一下雨水的味道,何至于反应如此强力呀?   “怎么了?你居然把口水弄到鼻子上去,真是可恶死了,知道吗?我讨厌这种行为,哪怕是你直接让我吻你的嘴,也不至于让我如此恶心的。这样做只能让我鄙视你。说明你是肮脏的胆小鬼。”   包振华耸耸肩制止她,“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我再怎么龌龊也不至于这样做的,你也知道在此之前,我有过不少的女孩子,自然也就吻过不少女孩子。”他再次耸耸肩,“我的意思是象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做小儿科的事呢?”   苏小嫚虽然觉得他的话多少有些道理仍然是不客气地打断他,“那口水的事,你怎么解释?真的好恶心呀。”   口水?这是哪跟哪呀?包振华委曲得要死,他一冲动差点说出你是在沾污我包家高贵的血统呀。拥有我们这个血统的人能做出这种市井之流的事吗?好在如今的他具备了极大的忍耐能力,话到嘴边控制住了。   他只是平淡地说道:“美女开什么玩笑呀,再怎么着我也不会去做那种下三烂的事的。你再好生看看是口水吗?是雨水。”他伸出手在脸上抺一把,递给她看,“看清了吧?是不是雨水?”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冤枉你了。咱也是好儿童,知错就改,你说吧,要想怎么罚?”   “瞧你我还不至于那样小气。要不,让我吻一下,尝尝我的口水与这雨水有什么不同?”   “找死呀,”她嘻嘻笑道做出一个要打的动作,“再说这样的混帐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也嘻嘻笑道把头伸给好,“你打呀。你下得了手吗?”   她把挥起的小手在空中挥了挥,“没个正经,不给你扯了,”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抚上一把,已摸不到有多少雨水了,她却仍然说道:“别闹了,我是护士,你得听我的。从医学的角度上请,现在你这个样子是最容易感冒的。当务之急是把雨水弄掉。”   他很是享受地接受着她的抚,“不会吧,太夸张了吧?”   “我是严肃的。”   “好吧,就算你是严肃的,但是在这么个鬼地方,貌似也找不着可以用来擦的呀,否则的话我早擦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这样其实并不好受的。”   “这倒也是个问题。要不用你的衣裳吧。”望他那只穿着湿背心的上身,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瞧瞧我,什么记忆呀,对了,你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的。”捏了一下穿在身上的白衬衣,“哟,也有些湿。”犹豫一下,“用我的蝙蝠衫。”   “这样恐怕不怎么好吧?算了,我没那么娇贵的,很快就会干的。”   “好,别给我争了,就这么说定了,”苏小嫚拉着自己的蝙蝠衫的衣角要给包振华擦拭雨水,“听话,身体要紧。”   包振华打内心里就没有过要拒绝的念头,那么说仅仅是嘴上敷衍一下而已。现在见她把衣角送上来了,自然是乐意接受的,仅仅是为把便宜占得更大一点,他装模作样地摆了摆头。   这有意思的一摆动,立马就让扯着自己衣角的她把自己的蝙蝠衫给掀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肚皮。这让苏小嫚很是紧张慌乱之中只想赶紧将肚子盖着。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居然是鬼使神差地把包振华的脑瓜给罩了进去。 ##第十六章 乱点鸳鸯谱   包振华本意也没想过会占上这么大的便宜,只是想饱饱眼福而已。现在居然被罩在她的蝙蝠衫里,鼻尖顶在她的肚脐上。而那个大大的光头正好顶在她的双*之间。再被她那浓浓的体香一薰,那简直就是一个爽字。索性赖在里面不出来了。   同时故作想挣扎着出来却又不得要领的样子嘴里连连叫着:“快些给我弄开。”一个光头则是不断地在她的双*之间拱动。   苏小嫚则是被他折腾的心里痒痒,尚未交过男朋友的她春心情不自禁地涌动起来。心情也随之处于两难之中,既希望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又希望他在里面继续着。甚至希望他折腾得更为猛力一些。这么一想就半推半就地任由他在里面瞎折腾了。   由于得到了默认,他也就将错就错里继续着折腾,直至光头上冒出汗珠来,他这才装作终于解脱的样子钻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没有想到。”包振华出来后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象是在问她,又象是在问自己。整个脸蛋红红的,象个红脸关公。看不出是脸红还是过热的原因。   而她也是脸色红红的,象满天的彩霞。却是不难看出是过于兴奋使然。听他这么说,她索性来个笑而不语。   这让他受到鼓舞,胆子也越发地大起来。试探着伸出双手轻轻地捧一下她的脸,“我的话,你在听吗?”   她并不回避,仍然是笑而不语。而且笑得越发地灿烂。   他那双试探的手也就不收回来了,慢慢地捧起她的脸来,“看着我,就这样别动。”   她静静地很是享受地让他捧着,“为什么不能动。”   “因为这样很漂亮。真的。不骗你。”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不这样就不漂亮了?是这样的吗?”   他抬起右手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上一下,“小坏蛋,想引诱我上钩。”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当然是天生丽质,就是本施在世也只会是自叹弗如。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更是美妙绝伦。”   她推开他哈哈大笑,“真会扯淡。你对别的女孩子也是这样说吗?”   “要她们配呀,要是她们真的配得上,我会象对你说得这样这不吝惜地赠与她们。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只有你能配上这一称号。尽管我接触过不少美女,但是与你比起来,她们全都黯然失色。”   她把他推到床上坐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突然发觉你的嘴就象是抺了蜜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就是喜欢听这样的话。”   “那我以后就天天在你耳边说这样的话。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一遍,早晨起床的时候再说一次。”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那脸上灿烂的笑容很快被严肃所取代。   “这个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朝夕相处两个人。”把她从大腿上抱起来放在床上,单膝跪地,“让我们相爱吧。”   她以笑弯腰的形式来回敬他,“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仪式应该是求婚用的吧?你怎么用在求爱上了呢?真正是好笑。”   “我这叫住改良。这么说,你接受我了?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可没有说过接受你哟。”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长跪不起了。”   “我真的是被你给感动了。”苏小嫚忍不住眼里涌出泪水来,“同时我还得说你起来吧,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准备好。起来吧,你得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地想想。起来,我真的不能现在就答应你的。”   其实包振华打心眼里就没有指望过她会立即答应自己,他这么做也就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表明自己已经在追她了。同时已经估计到她不会立即就答应自己的,毕竟她不是个随意的人。   “好吧,我给你时间。”他说着站起来,“不过我坚信你是会答应我的。因为我是最优秀的。”再次坐在床上并顺势把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坐在他的大腿上后,她望着头盯着他,“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他将坚信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你终究会发现没有人会超越我的。”   “那就拿时间来说话吧。”苏小嫚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我的肚子饿了。你不饿吗?”   包振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糟糕,干妈恐怕等急了,赶紧走吧。”   包振华和苏小嫚回到余飞家里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热过好几次了。看得出为了等他二人,干爹干妈也没吃。在那个缺少文娱生活的时代,乡里人通常情况下该睡觉了。而这对老人仍然饿着肚子等待着。包振华好愧疚,估计会被这两老口数落一顿的。   事实上老两口什么都没说,而且还一个劲地往二人碗里夹菜。   虽然那些鸡呀鱼呀肉的,对于纨绔子弟的包振华来说是早已吃腻。但是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鸡鱼肉都珍贵着呢。就是城里人吃肉也叫打牙祭,鸡鱼肉一起上桌也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而对于农村人来说,这三样全都齐了,那简直就是奢侈。   老两口是以德报怨呀,包振华的眼睛湿润了,他是强力地忍耐着才使得泪水没能淌出来。多么朴实的好人呀。再看看饭碗里堆积着的那些鱼肉,早已吃腻了的包振华本来是吃不下去的,只是为了不扫老两口的兴,他强迫着自己如同咽药似的咽入肚子里。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苏小嫚饭后悄悄问包振华:“既然吃不下,怎么还要为难自己呢?你那样做不觉得难受?就不怕被撑着?”   “没有呀,”包振华狡辩道:“我觉得很好吃呀。你不也吃完了吗?咋就问起这么个无聊的事来?”   苏小嫚本来想说,我与你不同,你是公子哥们吃腻了。我虽然是都市人,却是来自底层,我是饱口福呀。不过最终她却没能把话给说出来。只是狡黠地一笑,“哦,原来如此,看来又是我多心了。”冲他一笑,“我去厨房帮着干妈收拾去。”   很快苏小嫚就空着手回来了。   陪着干爹说话的包振华问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洗完了?”   “洗什么洗呀。”苏小嫚一屁股在包振华身边的陈旧得看不出年代的长条凳子上坐下来,“干妈根本就不要我插手。说我只会是越帮越乱。”   叭嗒叭嗒地抽着旱烟的老头说:“小包,你们是客人,你们就安心地玩吧,你干妈说得不错。你们帮忙只会是添乱的。你们就安心坐着,陪着我好好地聊聊吧。”   包振华和苏小嫚彼此对望一下,会意地一笑,只能照着主人的吩咐与老头聊起天来。   聊了一阵,听见老太婆在厨房里叫:“老头子,时间不早了,你带客人去睡觉吧。”   老头听了拿起旱烟杆来在鞋底上磕磕,磕掉烟屁股后,把烟杆放在桌子上,“走,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   昨晚包振华与老头睡一张床,苏小嫚与老太太睡一张床。睡得好好的呀,咋就换房间了呢?   有些疑问的包振华说道:“干爹昨晚大家都睡得好好的,就不用费神了。”   余大海站起来,“这怎么成呢?我们老两口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放心,里里外外全部给你们换成新的了。就是不知还合不合你们的意?”   包振华和苏小嫚跟在老头的身后去看房间,果然全部换成了新的。没想到的是老两口把这二人当成夫妻了。把二人给整在一个房间里。   老头对他二人说:“老婆子已把水给你们烧好了,要是睏了的话,就洗了睡吧。”说着打了一个哈气,“我也该去睡了。”指着床边的夜壶,“老婆子说你们起夜不方便,特意给你们拿了一个夜壶来。这房子就交给你们两口子了。我走了。”   这是哪跟哪呀?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呀!包振华叫住老头欲向他解释清楚。不过苏小嫚却伸出手来拉住了他,并悄悄向他摆手。   包振华疑惑地盯着她,想说什么最终没能说出来。 ##第十七章 满不满意   待听不见老头那沉重的脚步声,包振华问道:“喂,我说妹妹,你干嘛呀?不会是要来个现代版的拉郞配吧?”   苏小嫚抓起长条凳子上的蒲扇狠狠地打在他的头顶上,“我看你还敢乱说?”   包振华极其夸张地哎哟哎哟地叫唤着抚着头顶,“不是这样,你为何要阻止我?我真以为你有那个想法呢。”   苏小嫚再次挥舞着扇子,“你再说?”   包振华赶紧护着头,“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明白。”   “你傻呀,”苏小嫚摇摇头,“不过象你这样家庭的人不明白也是情理中事。你们哪里知道底层人的生活苦呀。象他们这样家庭的生活就更苦了。你知道他们准备这一床的全新东西要费多大的神呀,不是你能想象的。”   包振华盯着床上的全新用品好一阵才点头道:“也许你说得有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就要阻止我?”   苏小嫚再次把扇子打在他的头顶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呀,你想想呀,他们弄出这一大堆来,不仅不容易,而且是他们力所能及的所有了,你还好意思给他们添乱吗?”   包振华抚着头顶好一阵才道:“这倒也是。”突然哈哈笑起来:“反正我不亏,能与美女共床同寝,倒是人生的一大美事。”冲她狡黠地一笑,“咱是赚了。”   “赚你个头。”苏小嫚很是凶狠地再用扇子给他头顶一下,“老娘警告你,再说这样的混帐话,老娘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哟,生气了?想不到美女生气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早知这样得经常让你生生气。”   苏小嫚又给他一下,“你倒来劲了是不是?再说我真生气了。”   包振华哈哈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不过这觉总得是要睡的吧,孔老夫子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咱俩都睡到一间屋子里了。你说这事咱整?”   “没吃过包子,总闻过味吧。你看那些镜头里假扮夫妻的地下工作者是怎样睡的?人家怎么睡,咱们就怎么睡。”   “哎哟,你真想得出来呀。”包振华作了一个沉思状,“不过你搞错没有,人家的条件比我们这里好多了。你再看看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泥巴地呀。这怎么睡呀?即便是有人睡在地上了。”他走过去拍拍新的被子床单,“还不给糟蹋了?而且也只有一套不能分呀。”   苏小嫚皱皱眉头,“这倒是个问题呀。”   “什么叫倒是个问题呀?是个大问题。懂不?我首先得申明我是不会睡地上的。”   苏小嫚有些生气地指着他,“瞧你,这个一个大男人该说得话吗?女士优先你懂不懂?瞧你这德性,”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不会让我去睡地下吧?”   “我可没有这样说。反正这地上我是不会睡的。”忍不住笑起来,“逗你玩的。好吧,我豁出去了,就他妈的男子汉一次,我来睡这地上。反正就这身衣服弄脏就弄脏了吧。这样也好,足也可以不洗了。往地上一躺囫囵睡下。”   “不行,不行。”苏小嫚叫起来,“好歹你也是公子哥们,怎么能让你受这样的罪。况且地这么潮湿,容易生病的。再说你要真是在地上睡上一夜的话,明天干爹干妈肯定会看出来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向他们坦白了。”   “说得也是呀,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去向他们坦白?”   “我说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我已经说得更明白了,是绝对不能向他们说出实情的。”   包振华一屁股坐在床上,“瞧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只有睡在同一间床上了。”赶紧给自己轻轻地两嘴巴子,“瞧我这张嘴,一不小心又说实话了。真是这样的话,你又吃亏了。”抬脚踹一下屋子里惟一的一张小独凳子,“要是多几张凳子也就好了。”   苏小嫚在他身边坐下来,“这是不可能的。即便真是能多几张,也只能是睡下我。”   “这么说,我们还真的睡在一张床上了?”   苏小嫚很是无奈地点点头,“我们别无选择。”   “刚才还打我来着,这下你不怕吃亏了?”   “所以我们得在床上划出条分界线来。”   包振华拍手道:“这个倒是很有意思的。那你给说说该怎么个划法?”拍拍脑门,“不行呀,总共就一张被子,总不至于把被子给从中间剪开吧?”见苏小嫚盯着自己,赶紧补充道:“不用剪了,被子归你了。”   苏小嫚抿嘴笑道:“这还差不多,象个男子汉。不过这山区里的夜晚本来就有些凉,再加上又下着雨你肯定会吃不消的。”   包振华把脖子一扬,“算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吃不消也的撑着呀。”   “你不会是有怨气吧?”苏小嫚拉起他的手抚着,“其实我也已经想好了,虽然被子没你的份,床单你是可以用的。我用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这样就床单被子都有了。你也用床单把自己给裹起来,也就可以当作是床单被子了。”   包振华一只手向她竖起大拇指,一只手把她的双手压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主意不错。我咋就没有想着呢?为此我的奖励奖励你。”   “不用你奖励了,我自己给自己。”苏小嫚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对呀,我突然有了是我在奖励你的感觉。”   “你别得了好处还卖乖,好不好?”包振华欲把她往床上放,“照你这么说,就该你来抱我了。”   “想我抱你?你是不是男人呀,真敢想,美死你。”苏小嫚挣扎着赖在他的身上不肯就范。   两人因此而较上了劲。   “谁规定的男人就该抱女人。”他执意要把她弄下来。   “这个还用问吗?必须的。谁叫你们男人天生长得牛高马大的。天生就是该我们女人骑的。”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男人天生给女人骑,不对吧,从生理的角度上来说,都是男人骑女人才对呀。”他握着她的双手让她动不得。   苏小嫚怒视着他,“你怎么又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了。真是无聊。”气嘟嘟地从他身上下来,“不理你了,我睡觉。”把被子掀开,抽出床单来扔给他,“这个给你,别烦我,我要睡觉了。”说着躺在床上去以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许烦我。”   “真的生气了,”包振华问了一句见没有反应,伸出手去给她屁股上一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得把脚脸给洗了。不然会让人笑话的。”   “说过别碰我了,”她很是不耐烦地折腾了一下裹紧的身子,“谁爱笑让他笑去。”   “喂,你得注意我们城里人的形象呀,这样会让人说我们城里人没修养的。”包振华见她仍然是一与理睬,索性用劲去拉她的被子,“别使小孩子性子,这样会捂出痱子来的。”   苏小嫚很是不耐烦地掀开被子,“烦死,好了,好了,我服你了行不,我这就去洗脚洗脸。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等等,我也与你一道去。”见她快要走出门,包振华站起身来在后面叫道。   苏小嫚与包振华一前一后地到达厨房洗漱时,仍然在忙着的老太太笑道:“瞧你们这小两口多亲热呀。连洗脸都在一起。”   包振华趁机把苏小嫚抱在怀里,“干妈,你要是觉得我们这样好的话,我们回去后就照一张这样的像片寄给你。”   老太太哈哈笑道,“城里人就是大方,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赶紧洗吧。我也该睡觉去了。估计这个时候老头子该打呼噜了。这死鬼,那呼噜呀打得象炸雷似的。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像片照好后一定要寄给我哟。我们等着的。”   “一定的,”包振华趁机又把苏小嫚抱得更紧一些,“干妈,你给看看,到时候我们就以这个样子照下来,你看满意不?”   老太太头也没回地边走边说:“满意,满意。当然满意了。”   老太太刚一离开,苏小嫚就给包振华翻脸,她在他的手臂上咬上一口,乌云也随之代替了笑脸,“放开你的爪子。” ##第十八章 赶紧洗   包振华痛得哎哟一声放开她,“你是属狗的?这么凶狠。”   苏小嫚仍然是一幅严肃相,“公子哥们,这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待会儿在睡在一张床上,不得不事先对你提出警告,要是胆敢有非分之想,你就会知道后果是怎么样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包振华愁眉苦脸道:“凶得象个母夜叉似的,谁还敢有非分之想呀,不做恶梦就算是谢天谢地了。我估计今晚的恶梦是少不了了。算了,我还是撤吧。你留下来,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能住人的旅店。”说罢迈起脚步来。   苏小嫚赶紧拦住他,“你当真要走呀?”   “不走还能怎么着?等着让你给弄死呀。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   “你不能走,我也不能走。”苏小嫚刚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回来了。只有赶紧打住,催促道:“别愣着呀,赶紧洗吧。不然老人家会生疑的。”   也许是怕撞见两人过于亲热的镜头吧,在进来之前,老太太故意很响地在外面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老是丢三拉四的。刚才忘把夜壶拿走了。”   老太太进来后见二人好象还没有洗呢,催促道:“时间不早了,赶紧洗吧,这山里晚上又潮湿又冷的。”   二人这才在老太太的督促声中忙活起来。为了显示二人的亲热,苏小嫚还特意打上一脸盆水与包振华共用。   老太太赶紧阻止道:“这怎么行呢,我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烧了不少水的。一个一个的洗。够用。”   苏小嫚坚持道:“干妈没事的。我知道你们用水困难。我们来这里已经给你们增加不少麻烦了,你要是这样的话,反倒是叫我们过意不去了。”   这里的用水确实是太困难了,见苏小嫚如此坚持,老太太也就不再坚持了,“那你们快些洗。估计你们不会再出去了。我已经把门给关上了。而且放了狗。如果真要出去的话得给我打声招呼,那狗可凶了,咬死过一只狼,你们又是刚来,它不怎么认识你们的。”   包振华自然知道老太太说得是实话。那狗是从他的一个朋友去西藏出差带出来送给他的,足有一百五十斤。它当然与余飞亲了。关键是现在余飞是附身于包振华的躯体上,这条西藏狗不认识他现在的这个身躯。   老太太走后,苏小嫚有侍无恐了得意地问包振华道:“喂,我说哥们,这下还想走吗?实话告诉你,你这个时候走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去拦你的了。拦你是小狗。”   已洗好脚的包振华把毛巾往脸盆兼洗脚盆里重重一扔,“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脸上和身上都被溅了水的苏小嫚来气了,“我说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火?你自己瞧瞧弄我身上一身湿,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包振华一见苏小嫚那狼狈相,知道自己闯祸了。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来,索性说道:“好好好,我认罚。”   “那你自己说怎么罚吧?”   “这倒是个问题。”包振华抓抓头皮,“这个你得容我想想。”突然把她从凳子上抱起来,“好了,我抱你上床去。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谁要你抱我了,我说过要你抱吗?”苏小嫚先是默认被他给抱着。一进屋子,她就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没门。”   包振华很癞地回应道:“不就一点水嘛,这不给你赔罪了,你还要怎样?”   “哼,一点水,说得多轻松呀。那我也弄一点水在你身上试试看。连内裤都给弄湿了,还一点水呢。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连内裤也湿了,这个倒是没有想到的呀。”已走到床边的包振华瞧着她的裆部仿佛是在验证她话语中的真实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把她扔到床上去,“要不我来给你弄弄?”   她条件反映地护着湿润的裆部,“你弄,你怎么个弄?我要警告你不许乱来哟。不然我会叫人的。”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坏吗?我是说你先到被子里去,把裙子和内裤脱下来,我给你烤烤。对了,还有那个蝙蝠衫和纹胸,要是觉得也不好受的话,也脱下来。反正干妈把火熄灭的也不久,很快就会烤干的。”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我不得不再次警告你,不许乱来哟。”   “我真的是要晕死了,好象我就是一只色狼似的。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真的是为你好?好吧,你要真不放心,我也不为难你了。我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虽说穿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差不多给烘干了,仍然有些不舒服。你不烤,我自己烤去了。”   “站住。”包振华刚走了两步,苏小嫚就叫住了他,“这个你应该理解,毕竟你那么高大,与你住在一起,我真的有些担心。”   包振华停下脚步,“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真是的,你以为我真想与你一起睡呀?要不是你坚持,我早走了,现在倒是好,门也关了,狗也放了,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说不清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嘿嘿笑起来,“你误会了,”说着钻进被窝里去,“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了。你等着,我很快就好的。”   包振华狡黠地笑了,自然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为让她放心也便于她脱得更迅速一些故意把身子转过去,“这下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你也快些,我等着的。”   苏小嫚越发地放心了,要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曾经传说中的千人恨成人痛的家伙。忍不住微笑着,“请稍等两分钟,就两分钟,马上就好。”   其实苏小嫚嘴上保证只有两分钟,由于是在被窝里操作起来就有些麻烦,实际上大大地超过了这个时间。而他却始终背向着她,既无催促,也无不耐烦之意。   已在被窝里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苏小嫚看在眼里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热吻。当然她不敢,只能在控制了一下情结后冲他叫道:“我说,你可以转过身来了,快拿去吧。烤得时候千万要小心一些谨防被干爹干妈瞧见。那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这么说,我可以转过身子来了?”   “岂不废话吗?”   包振华转过身来走到床边,从床头上拿起她脱下来的里外外全套装束。本来她是把比基尼裹在短裙里的。   包振华拿到手上后装作没能拿稳将其撒落在了地上。然后惊呼道:“我这是怎么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赶紧要去地上拾起来。此时比基尼已单独摆在了地上。   苏小嫚在那个时代就敢穿比基尼,可见其新潮了。不过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再怎么开放,思想的约束还是挺严的。她仍然不喜欢一个男人来拿自己那眼下已是充满着特殊气味的内衣的。她大叫起来阻止他,“别动,我自己来!”   已把身子躬下一半的包振华听她这么一叫,犹豫了一下,也只能是把身子直起来。   而此时的苏小嫚呢?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居然在他的注目之下掀开被子,把自己靓丽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此举大出包振华意外,他先是一慎,继而舒畅起来。既然你敢展露,他也就毫不客气了,牢牢地注视着她那最为诱人的下体,貌似是个白虎。他接触过不少美女,白虎则是头一回见着。他的身体有了反应,眼里也仿佛要喷出火来,“你这是干什么?”他问道。 ##第十九章 心猿意马   苏小嫚似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伸出腿踹他一下,没踹着赶紧把自己裹起来,“我可警告你别乱来。不然我就叫了。”   包振华也随即从热情中理智过来,赶紧把那专注的眼睛抬起来,耸耸肩,“妹妹,别这样好不好?我很脆弱的,都是你造成的呀。”   苏小嫚遇上过不要脸的,没有遇上过如此不要脸的。心里憋曲得很,似乎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是握紧拳头向他挥了一下,“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包振华得令似的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她的衣服快速向厨房走去。   在烘烤的过程中,包振华有些心猿意马。他接触过不少的美女,虽然也不乏愿意穿比基尼的。不过那都是他送给她们的。毕竟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呀。而主动穿如此性感内衣的,苏小嫚是第一个。这说明什么呢?   包振华这么一分心,渐渐地就闻到一股焦臭味。他不去管它,继续着自己的天马行空。直至焦臭味越发地浓烈,而那拿着裤衩的手感觉有些烫痛,他才醒悟出大事了。美女的裤衩被灶炉里的余火给毁了。   “这可如何是好呀?”包振华拿着根本无法穿的比基尼裤衩发起呆来。   包振华发了足有三分钟的呆,仍然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索性不想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包振华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把包括烧坏了的裤衩一起包裹在苏小嫚的蝙蝠衫短袖里,这才拿进屋去。   进屋的时候,苏小嫚貌似睡觉了。包振华舒坦了一口气,赶紧把包裹放在她的枕头边,自己也准备在床的另一头裹着床单躺下。   尽管包振华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够轻了,仍然是惊动了苏小嫚,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睡觉呢。   苏小嫚微微地抬了一下头,“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睡了?”   包振华抱定最好别惹事的心态,回应一声,“我以为你睡觉了,就没打扰你。时间不早了,睡吧。我很瞌睡了。”说罢躺在了床单上。   包振华尚未来得及把床单的另一半往身上盖,就被裹着被子的苏小嫚给轻轻地踹了一下,“喂,我说我的衣服呢?”   包振华的脑子随即嗡了一下,妈妈的该来的总归来了。只有硬着头皮回答:“就在你的枕头边呢,你没看见。”   “废话,看见会问你吗?”伸过手来拿包裹,这才发觉包裹裹得死死的,又踹他一下,“喂,你是怎么回事?裹得这么紧。”   “这样不好吗?这样牢固。”他有强词夺理。   “牢倒是牢固了,我可不好解开呀。”苏小嫚弄了一阵没弄开说道,停顿一下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话。见他居然把另外一半床单给盖在身上睡下了,不得不再轻踹他一下,“喂,我说,你先别急着睡呀,帮个忙,把包裹给我打开。”   打开岂不就露馅了,包振华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呢,他故作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说你烦不烦呀,都这个时候了,我瞌睡了。明天再打开吧。”   她用劲踹他一下,“你啥意思?你让我就这样啥也不穿睡呀,便于你好干坏事不是?”   包振华没辙了,只能硬着头皮碰运气了,“女人真是烦,烦死了。好好好好,姑奶奶,我怕你了,我给你打开,行了吧?”掀开床单下床来。走过去拿起包裹犹豫了,“这个还是你自己打开吧?”   “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呀,我要是自己好打开,我还用得着请你吗?别愣着了,快些打开呀。我也很瞌睡了。”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包振华闭上双眼一下就将其打开了。裹在里面的东西随之散落出来。   此举让苏小嫚很是不解,特别是见包裹被打开后,包振华仍然闭着眼睛,冲他叫起来:“喂,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呀。”   他仍然闭着眼睛,“我是说让你自己看。”   “搞什么名堂?”苏小嫚不可理喻地摇摇头,收拾起散落在床上的东西来。   她先把穿戴好,见他仍然是紧紧地闭着双眼,满意地笑了笑,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人性了,知道避嫌了。然后去拿裤衩。拿在手里就惊叫起来:“包振华,你给我把你的狗眼睛睁开,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别误会,别误会。”他睁开眼睛连声说道:“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想不到你如此恶毒。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第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裤衩向他砸去,“你变态呀。”   包振华把盖在自己脸上的裤衩拿下来,事情真的出现了,他倒是平静了下来,“你真的要听我说的,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怎么说呢?”他给自己轻轻地一嘴巴子,“都怪我瞌睡大,烤睡觉了,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的,没骗你,向毛主席保证。”   “真是这样吗?”苏小嫚仍然是恶狠狠地道。   “千真万确,不是真的我敢作这样的保证吗?”   苏小嫚的语气明显地好起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追究了。只是这睡觉就有些麻烦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包振华咂咂舌头,试探着问:“要不穿我的?”   “你他妈的啥意思?”苏小嫚抓起枕头向他砸去。   包振华接住枕头露出很委曲的样子,“你看看,何至于这样呀,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要是觉得不乐意,你不同意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眼珠子一转,索性来个以退为进,“看来我俩是无法处在一起了,我还是另外找地方睡吧。”   苏小嫚见包振华真的穿起衣服来,稍稍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过急,赔着笑脸道:“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你这是在污辱我的人品。”   苏小嫚哈哈笑道:“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好了,好了,啥也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礼道歉总行了吧。”   “其实我也有错,弄坏了你的衣服就得向你说明白的,”他捡起地上的枕头走过去话在她的身边,“我却怕你生气,结果弄出这样的事来。没想到你能这么宽容。”向她伸出手,“来,咱们都不用再说了。握个手算是和解吧。”   “好吧。和解。”她接住他伸来的手摇了摇,“睡个安稳觉。”放开他,“晚安。”   “晚安。”他回到自己的这一头,躺下。   也许是紧裹着被子有些热吧?现在又穿了蝙蝠短袖,苏小嫚有些受不了了,索性和蝙蝠短袖衫来,“反正裤衩也没得穿的了。穿上这些累赘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啥也没穿了。”她边脱边自言自语。   包振华对此则是充耳不闻。   苏小嫚见他没反应,把紧裹在被子里的脚伸过来踹他一下,“喂,你怎么对我的话没有反应呢?”   包振华正偷着乐呢,咱就怕你穿着呢,那样的话,咱真是动起手来还真是费事。不穿了,多好呀,可以直接到位。这正是他充耳不闻的原因。现在被问到了,也就只能回答了,“妹妹,你让我怎么回答呢?这个是你的权利,我又权干涉,你让我怎么回答。”   苏小嫚哈哈笑起来,“这倒也是,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只要你不反对,我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脱了。” ##第二十章 说不清道不明   包振华当然是希望她脱的,但是以往好冲动的他被余飞附身后,已经变得很理智了,他以一句看似很随意的话说道:“我才懒得管你的的闲事呢,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然你待会儿又该说我的不是了。”   “你怎么这态度呀,”她将裹着的身子转过去,表示不再理睬他,然后躲在被窝里脱下穿在身上蝙蝠短袖衫。   然后两就关了灯进入到睡眠状态。   这个看似应该是相安无事的夜晚,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第二天两人一醒来皆惊讶地推开了对方。异口同声道:“非礼呀。”   然后同时把嘴给捂上,指指堂屋地走动的声音,怕惊动外面的二老。   苏小嫚突然抬腿把包振华踹下床去,“你他妈的色胆包天,竟敢趁人之危,吃姑奶奶的豆腐。说你昨晚都对姑奶奶干了些什么?交待不清楚,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仍然是穿着昨晚睡觉的那一身衣服的包振华极其委曲地从地上站起来,“你让我交待清楚,我还真的是没法交待。”   “想狡辩是吧?”苏小嫚紧紧地裹紧着床单怒目而视,“好,我不给你废话。我只需要数到三。数到三,你仍然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叫了。”见急促着要争辩什么的包振华,越发地气急,“我只事实,不听狡辩。我开始数数了。一,”   起初脑子一团糟的包振华突然发觉苏小嫚是裹在床单里的,而被子却掀开在一边。脑子随之活络起来,他拍着苏小嫚裹在床单里的胸口道:“你数什么数?这事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你问我?”苏小嫚话也出口似乎也发现了与包振华一样的问题。赶紧把嘴给闭上。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包振华很痞子地拍着她的肩膀,“数呀,怎么不数了?”指点着她的鼻子,“我就奇怪了,我非礼你,应该是我在你的被窝里呀,怎么会你反倒是进了我的被窝里呢?请你给我做出解释。”   是呀,这是怎么回事?苏小嫚抓着头皮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这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呀。莫非是自己梦游过去的?甚至可能是老天有意安排的?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是主要的了,主要的是看看自己的童贞还在不在?   苏小嫚强迫自己在脸上堆起笑容来,“嘻嘻嘻,这个,嘻嘻,这个,真的不怎么好说。我看这样吧,”伸出手来做了一个篮球比赛中暂停的手势,“我看这样吧,这事我们暂时就放过去了。现在我只求你把转过身去,绝对不许偷看。”   包振华毕竟是男人,在这个事件中并不吃亏,应该说是赚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他做了手脚的结果,总有一天他会向她坦白的,不过现在是绝对不能走漏一点点风声的。听她这么说他自然也就装糊涂来个顺水推舟。   他做出很是委曲的样子,“好吧,好吧,谁叫我是男人呢,男人在这种倒霉的事中吃点亏,好象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只是不知你叫我转过身去做什么?”   “我也知道你受委曲了,你就再委曲一次转过去吧,我得检查一下,如果真是没什么事,才能完全还你的清白。”   包振华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自然是不怕她自查的,同时觉得该给她心理上来点压力,故作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还又完没完。真是的,”见她的眼神虽然温柔,却是不忍违背的,只能摇头道:“好好好,谁叫咋是男人,咱就再吃一回亏。”把身子转了过去。   “绝对不许偷看哟。”在自查之前,苏小嫚再一次警告道。   “忘了告诉你,我连眼睛都闭上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苏小嫚抬头望了一眼,确信他说得是实话,这才掀起床单开始检查起自己的下身来。反复检查不少于一百次后,紧张的心情彻底地放下来。一切完好无损。没有童贞之忧。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再次回到床单里去,“好了,你现在可以把身体转过来了。”   其实包振华凭着自己的直觉已经猜想到她在做什么了。但是他却偏要装糊涂,“喂,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一惊一乍的?”   经过这一连串折腾后,苏小嫚反倒觉得今天的责任在自己,听他这么问,担心他要追究。索性提前把话题引向一边去,“对了,多少时间了?”   包振华抬起手腕看了看劳莱士,“八点过快到九点了,老人们说得太阳晒屁股了,懒虫快些起来吧。”   “是该起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你装什么糊涂呀,穿得是短裙,又没有内裤,我怎么敢出这个门呀。”   “哦,原来是这样。”包振华装作刚醒悟过来的样子,“这个倒真是个问题呀。该怎么弄呢?”抓抓头皮,“看来又是只有我来发扬风格了,谁叫咱是男人呢,反正我穿的是长裤,把我的内裤脱给你好了。”   “恶心死了。”苏小嫚捂着鼻子,“美死你了,谁要穿你们臭男人的龌龊内裤。”   “这样我就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乖乖地呆在被窝里吧。不过也没关系,吃饭的时候,我不会忘记给你送进来的。”   苏小嫚作晕死状,“什么人呀,人家都快要急死了,你还能说出风凉话来。”   包振华耸耸肩,“这有什么办法,本来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可是你不领情呀。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就装吧,不给你贪嘴了,你现在就去街上给我买条女式内裤来。就这样的小镇也不可能见过什么世面,肯定是很土的。不过也计较不了了,赶紧给我买来。”   “小姐,你以为是在城里呀,想买就买。今天又不是赶集的日子,我估计没有买的。”   “哎哟,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快些去看看吧,应该是有的,好歹也是一个镇呀。”   至于有没有?包振华也无法确定,当然他是希望没有的。那样的话,他就会逼着她穿上自己的内裤。只是见她催促得这么急,只能照着她的吩咐去办了。“好好好,你别催促了,我这就去瞧瞧。”   可谓是天公作美吧,包振华走完了镇子上所有的铺面,居然没有卖的。于是他又舞又蹈地哼着小曲:“我们的生活充满着阳光,充满着阳光。”回到了屋子里。自然是一进去就把门给关上。   苏小嫚见他的一只手始终是背着的,满以为买到了。赶紧催促道:“赶紧拿给我。”   开心中的包振华想趁机逗逗他,“拿给你,拿什么给你呀?”   “别逗了,我知道你给我买的裤衩就在你的左手里。”   “是吗?你就这么确信。不以为自己太自信了吗?”包振华说着把两只手一起拿给她看,“这下你相信了吧,这样的小镇不可能卖这些的。除非是赶集的日子。你要是昨天买的话,那就一定是能买到的。对了,昨天为什么就不买呢?”   “你拿我开心。”苏小嫚抓起身边的枕头砸在他的头上,“看你还得意。好吧,别耽误了,拿来吧。”   “你瞧你又来了,已经说明白了根本就没有卖的。让我哪儿去给你?”   “我说得是你的内裤,虽然我吃点亏,总比什么也没有强。快些脱下来吧。我不能再这么躺着了,再躺,干爹干妈会说闲话的。对了,这个穿你的内裤的事,绝对不能向外人说起。这事也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成了。说出去,我这脸没地方放。”   “这么说,你不怕臭男人的龌龊味了?”任务完成,包振华心里象喝了蜜似的。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好吧,谁叫咱是男人,咱只有再吃一次亏了,把头转过去。我开始脱了。快把头转开。”   “转什么转?多麻烦呀,穿都穿了,还在乎看一看?脱吧,脱吧,就当作我的面。还是那句话,你不要说出去就成。 ##第二十一章 女人疯狂就是癫   “所以说,女人疯狂起来就是癫。”包振华说话间真的要脱了。   苏小嫚赶紧叫起来:“喂,喂,喂,你还来真的呀。”随即把眼睛闭上,“脱吧,脱吧,反正我看不见。”   包振华微笑道:“这样最好,少了我东躲西藏的麻烦。”脱下内裤扔给她,“接住。”把长裤穿起来。   那带着热气的内裤,男人气息特别地刺鼻。而裤子的位置就在她的鼻尖下。她很想骂娘,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紧接着那气息又让她向往。她犹豫了一下,赶紧抓起内裤在被窝里套在自己的屁股上,“好了,这下没问题了。”   “那就起床吧,再不起来,干爹干妈会误会的。”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老两口皆下地里去了。饭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等不得你们了,我们先吃了。饭菜已热过几次,再冷的话,你们再热热。   包振华念罢字条冲苏小嫚一笑,“全是你给闹,说不定干爹干妈还真误会我们了。”   苏小嫚夺过字条摔在他头上,“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裤衩给我毁了,何至于这样。”夹起一块大肉来塞入他的嘴里,“我看你还说……”   吃罢饭,苏小嫚问道:“你的心意已了了,你还准备呆下去吗?”   “呆呀,怎么不呆呢,说好要住几天的,”包振华若有所思地反问道:“你是不是呆不下去了,这个可以理解,乡下嘛,呆不下去,你就先回去吧。再说一男一女共居一室,多别扭呀。”   “说什么呀?”苏小嫚给他头顶一下,“既然来了,你不走,我也是不会走的。我就纳闷了,该办的事都办了,该了的心愿也了啦,住下去还有啥意思?”   “你又来了,”包振华说到这里犹豫一下,“其实我留下来还有事要办。与干爹干妈无关。是我自己的事。办完这事,我们就走。”   苏小嫚迷糊了,“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干爹干妈的吗?怎么还有其他事呀?我就弄不明白了,在这穷乡僻野的,你还能有啥事办?”   “这么对你说吧,刚来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会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不凑上了吗?既然凑上了就得办。”   “真是服你了。好好好,办就办吧。能说说是什么事吗?”   “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嗬,够神秘的。爱说不说。”   “生气了?”   “我能生哪门子气呀?不过我很大度的,你不说,总有你的道理。”苏小嫚从凳子上跳起来拉起他的手,“走,上街逛逛。”   包振华指着桌上的碗筷,“这样不好吧,就这么摆着就走了,显得我们多懒呀。”   “这倒也是。”苏小嫚犹豫了一下,收拾起来,“喂,我说,你也别光看着呀,动手呀。”   包振华嘻嘻笑道:“这是你们女孩子的事。对了,趁这个时候,我有件事要办。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快速跑出去。   “谁说这是我们女孩子的专利了。”苏小嫚拿起一双筷子敲了敲碗,“不准偷懒,一起干。”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有自己一个人干了。   而此时的包振华是直奔联防队而去的。他这是去找豺狗子。   包振华清楚自己真要在仕途上大有作为,最终还得被包家所认同。而这个操作起来实在是难呀。首先是包家给他订了一条红线。所以要让杨基业这个常务副省长来罩着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他,连那个知道底细的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张天贵也不敢帮自己。   尽管昨天包振华通过成功得操作让芙蓉市里的大小官员已认同了他确实有着一个强大的背景。但是这与得到包家的直接承认仍然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而要得到包家的认同,走杨基业这条路子,显然是条捷径。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鱼嘛。现在的问题是直接走这条路子,极有可能会得不偿失地踩了老爷子划定的红线,那样的话,就真正地彻底地玩完了。   既然正规途径行不通,就只有走曲线救国之路了。包振华把目标锁定在了杨大公子杨大鹏身上。   在包振华眼里,这个杨大鹏与当初的自己不相上下,纯属是个纨绔子弟。惟一不同的是这家伙骨子里充满了铜臭味,整个人钻到了钱眼子里,这才凭借其老子手中的权利成了出色的商人。但是其本质仍然是个公子哥们。一旦失去了老子的护祐,什么都不是。   而且这样的人对政治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他们的政治敏感度甚至会迟钝得可笑。包振华正是看中了杨大鹏身上的这些政治弱点才才想到走曲线救国之路的。而要完成这一切就少不了中间人物豺狗子来牵线搭桥。   运气不错,也许是昨天丢了面子的原因吧,豺狗子今天居然坚守在了岗位上。见了包振华走进联防队的办公室来,赶紧迎接道:“领导你来了。”   包振华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多费口舌直接说道:“你跟我走一趟。”   豺狗子立即就有些哆嗦,“领导,嘻嘻嘻,这个领导,今天我可是老老实实地上班的呀,”指了指身边的几个手下,“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全都可以作证的。”   这人呀,真他妈的下贱。包振华在心里很是鄙视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找你有件事,好事。跟着我走吧。”   听说是好事,悬在豺狗子心上的石头才落了下去,立即换成一幅得意的脸冲手下们叫道:“我说兄弟们都听好了,我这是跟着领导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别他妈的见我走了,就自由散慢。都给我听好了吗?”   “听好了。”那几位手下赶紧齐声回答道。   包振华趁机夸上一句:“你小子还真有威信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可以走了吧?”   二人肩并肩地刚走出大门口,豺狗子就问道:“领导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嘻嘻,你不说,我心里没底呀。”   “一定要知道吗?”   “嘻嘻嘻,就是想知道。”   “好吧,告诉你。我这是要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领导,你这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呀?无功不受禄。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你也太神经质了吧,好象是没有功劳就不能吃饭似的。”包振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好,我也就直说了,昨天你不是与林小兵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吗?而我又把我的干爹干妈委托给了你俩来照管。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俩能摈弃前嫌精诚团结。”   “哦,原来如此,”豺狗子哈哈笑道:“领导,这个怎么能让你来破费呢?不行的,绝对不行的。这客要请也是我来请。也算是我向领导和小兵兄弟赔礼道歉吧。”   包振华笑道:“这话有道理。既然这样,那这个东就由你来做吧。规格一定要高。我看了看这镇子里也没什么高档饭店。这样吧,咱们到县上吃去。县上刚开了一家三星级的宾馆,到那里吃去。”   “这个就没那个必要了吗?”豺狗子是心疼钱,“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花那冤枉钱的。”   包振华掏出两百元钱放在豺狗子的手里,“客还是由你来请,钱由我来出。”   两百钱这是豺狗子当联防队队长的几个月工资了。当时普通人的工资高点的四五十,低点的也就三四十块钱。吃一顿饭花这么多的钱,还不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呀。别说镇上弄不出这样奢侈的菜来。就是县里也恐怕只能那三星给能有了。   豺狗子拿着钱犹如拿着了烫手的山芋,尽管这家伙视钱如命。拿了不到两分钟赶紧推回到包振华的手里,“领导,不就吃顿饭,怎么花也花不了这么多的。” ##第二十二章 钱算什么   包振华紧紧地捏住豺狗子的手,“就这么说定了。钱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你好生地跟着我干,这样的好处以后经常会有了。”   豺狗子就此明白包振华已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自然也就不再推辞,把钱装入裤兜里,“那我这就把林小兵给叫上?”   包振华点点头,“对了,杨哥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豺狗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领导,杨哥,谁是杨哥?”   “哦,你说得是老板呀,我说,你记一下吧。”豺狗子想了想,“座机就不告诉你了。只要不是熟习的电话打他的座机,他通常是不会接的。直接记他的大哥大吧。这个号码知道的人不多。打过去不管有多忙,准会接。”   “那就说这个号码。”   记下号码后,包振华把大哥大交给豺狗子,“给林小兵打电话,就说请他吃饭。叫他在这儿来。我开车去把苏小嫚接来。”   包振华把苏小嫚接来时,林小兵也正好从镇政府赶过来。   包振华招呼道:“小兵你的速度不慢呀。”   林小兵笑道:“包哥,你叫我,我能不赶紧过来吗?对了豺狗子说吃饭。准备在哪家馆子吃呢?嘿嘿,我也不客气了,正好该吃中午饭了。”   包振华指着豺狗子,“这个你就得问他了。今天他做东,我们都是客人。”   林小兵显然对昨天的事仍然有着怨气,“啥,是他请客呀。我看我还是自动退出吧。我吃不起。”   包振华笑道:“耍小孩子的脾气了吧,”把二人的手拉到一起,“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管以前你们有过什么恩恩怨怨,不过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朋友了。要是不愿意就是不给我面子。听见了没有?”   痞子出身的豺狗子自然是赶紧回答道:“我自然是听领导的。领导说咋弄,我就咋弄。”握着林小兵的手摇摇,“兄弟,哥先给你认过错,以前的那一页就翻过去了。要是成的话,就冲哥笑笑。咱们也算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呀。怎么样?笑一笑。”   见林小兵仍然紧绷着脸,包振华不得不再次调解道:“小兵,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你就看在哥的名下,答应了吧。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左右二膀了,你们不团结,我怎么用呢?”   林小兵这才露出笑容握着豺狗子的手摇了摇,“好吧,我全听包哥的。不管正确与否,包哥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停顿一下,想趁机宰一宰豺狗子,“好呀,既然豺狗子有心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咱们就上醉仙楼吧。”   醉仙楼是小桥镇最上档次的饭馆。大凡有头有面的人物来小镇来,领导们必定在这家饭店做招待。林小兵想好了,去这家饭店吃,然后来个一阵海喊,叫上一大桌子的大肉大鱼。吃上七八十元,把豺狗子给心痛死。   林小兵本以为这么一说的话,豺狗子立即就会满脸乌云地求告饶了。   没想到豺狗子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说兄弟,你就这么点德行呀,也太把你豺哥小瞧了吧。今天豺哥要进城去在最好的馆子里招待大家吃山珍海味。全城仅此一家哟。大家都别给我客气。多的咱没能耐,两百块钱的范围内,咱还是招呼得起的。”   “两百块呀,我的妈妈。”林小兵噜了噜舌头,这可是他大半年的工资了。一顿饭就吃去大半年的工资。他无法想象这个曾经吃了上顿无下顿的混混咋就这么阔气。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包振华拍拍林小兵的肩膀,“兄弟,你这是干嘛呀?不就两百块钱呀,至于嘛。我给你说呀,钱对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只要你们好好地跟着我干,这些都不成问题。”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管这一席话是不是包振华有意为之的。在苏小嫚看来,包振华的神秘身份又破了一层。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跟定他还带着一些赌的成分的话,她现在是放心大胆死心塌地地跟定他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信念,苏小嫚自然也就不会放弃为自己争一杯羹的。她挤到三人中间来,“喂,喂,喂,我说你们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好歹我是一个大美女,你们居然只顾着你们自己,忽视了我的存在。”   咱们兄弟之间的交流,她插进来干什么?包振华眉头皱了皱,不过他很快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了?想到也许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索性给她一个顺水人情。把她想要的给她。   包振华拉住苏小嫚的手对二人说道:“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苏小嫚小姐,我的助手。有句话叫住巾帼不让须眉哟。你们可别小看了她,昨天的事情要不是她从中周旋的话。”拍着豺狗子的手,“兄弟,咱俩的事情恐怕就给弄大了。那样的话,也许就不好收拾了。”   豺狗子毕竟是混社会的人。听了这样的话赶紧向苏小嫚伸出手来,“那我得好好地谢谢苏小姐了。”   那个时候小姐这一词还不象现在用的这么泛滥,即便算不上褒义词,也是个中性词。   苏小嫚也不客气,接着他的手摇了摇,也趁机表明自己的地位应该是在他之上的,“你还真的谢谢我,要不是及时调解的话,恐怕你就真的该蹲大牢了。”   豺狗子吃了一惊,这女子原来这么厉害呀,试探着问:“不知苏小姐用得是什么办法?”   苏小嫚故作神秘状,“这个你就用不着知道了吧。”   有的事留点神秘感,能起到更好的作用,包振华及时地拍着豺狗子的肩膀说道:“兄弟,我这位助手说得全是实话,你真的该好好地谢谢她的。好了,人都到齐了,都上车吧。有啥话在车上说去。”   包振华吃这顿饭的目为的是在自己身边笼络起一帮子人。现在目的达到了,他的心思也就没有在饭桌上,而是在杨大公子身上。这才是他要攻克的主要目标。   在县城里吃饭的时候,包振华就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主动联系过这个杨大公子。不巧得很杨大公子当时正在应酬客户,回话道:“老弟,现在我真的脱不开身,这样吧,把客人送走后,我会主动联系你的。”然后就把大哥大给挂了。   包振华拿着大哥大瞧了瞧,也就相信了他的话,心想生意人有个应酬什么的,自然是难免的。只是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包振华就有些纳闷了。   此时早已回到小桥镇在街上漫步的包振华遇上了行色匆匆的豺狗子,自然是要说上几句话的。   交谈中包振华问道:“你走得这么匆忙有事吗?”   豺狗子沉思片刻才说道:“是这个样子的,老板来了,把电话打到我家里,叫我赶紧去铁合金厂,有什么事又不肯说,不过听他的语气,好象挺急的。”   包振华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闹了半天,这小子昨天没有走呀?”   “不是这样的。昨天他是走了的,跟着杨省长一起走的。”   “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把我妹妹也给带走了。这不,这次是他一个人回来的,我妹妹没回来。”   “他真没告诉你是什么事叫你去吗?不会是有意瞒着我吧?”   “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对没有隐瞒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包振华沉思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么说这小子对自己的怨恨还是有的。这个时候闯进去,弄不好会弄得彼此很难堪的。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得热汤圆。反正有他大哥大号码,不愁联系不上他。   此时正好苏小嫚招着手向他走了过来,包振华也就找到了为自己开脱的借口,拍豺狗子肩膀一下,“你这话咋就这么生疏呢?我也就随便问问而已。好了,不耽误你了,你快些去吧,我得陪着助手逛逛街。” ##第二十三章 大腿上一拍   目送豺狗子走后,包振华心里则打起鼓来。这个杨大公子搞什么搞?说好接待完了客人就打电话给我的。害得我老老实实地等着呢。这下倒好,电话没打,却悄悄地跑回来小镇上来了。   包振华走着走着忍不住脱口而出:“喂,你说这个杨大公子为什么突然跑到铁合金厂来?”   正一路欢歌的苏小嫚顺口回答:“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包振华自嘲地笑笑,奶奶的,你不给我打是吧?那么我主动给你打过去,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包振华边掏大哥大,边对苏小嫚说:“妹妹你先走着,我打个电话就过来。”   苏小嫚精着呢,立即就醒悟他是要打杨大公子的电话,会意地一笑,“好好好,放心吧,我是不会打扰你的正经事的。不就给那个讨厌的杨少打个电话嘛,做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至于吗?说不定人家还不接你的电话呢。”   一句话提醒了包振华,是呀,这家伙这么神秘,不接电话说不定倒是件好事。就怕这家伙接了电话谎称在别的什么地方。那么自己真要有所行动也不好行动了。这么一想,包振华就把大哥大给装了回去。   苏小嫚一见乐了,“喂,怎么不打了。我也就那么随便一说的,你别放心上去。”折回来挎着他的肩膀,“别介意呀,打呀。”   包振华在她的小鼻尖上轻轻一刮,“说实在的,我突然发现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小美女有时候说出的话还是靠谱的。对了,你说这个杨大公子这么晚了跑到小桥镇上来,还把那个他实际上的大舅哥也给召见去了。会有什么事?”   苏小嫚很灿烂地挎着他的肩膀,“瞧你又来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说我们这是出来散步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走了两步若有所思地自言道:“是呀,这小子是不是昨天吃了亏,想着法子来报复你的呀?”   包振华极自信地回答:“这个你只管放心好了,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你果然如此强势呀。”苏小嫚兴奋地蹦了蹦,她彻底地相信他有着强大的后台了,“既然这样,你不如直接去找他,一问不就什么也明白了?”   “刚夸你两句,你就找不着北了,在不明白的情况下,这种事能随便问的吗?”   苏小嫚抓了抓头皮,“这倒也是呀。”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拍,“有了,他不是把那个豺狗子给叫去了吗?到时候把豺狗子叫来一问,不就结了。”随之露出担忧之色,“就怕他们正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自然就不会说了。即便说了,干完了,也于事无补。”   包振华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事,现在连苏小嫚也想到了,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就极大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应对的方法,只能瞎琢磨,这家伙要干啥呢?   杨大鹏此时也挺着急。这家伙本来是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人。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后果。即便是昨天吃了大亏也没放在心上。心想反倒是认了一个毛根朋友。不过今天中午吃饭时,一个哥们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那个叫住史大侃的哥们突然问他一句:“老大,你说你那个一概筯的狗皮毛根朋友会不会发神经去查你的帐呀。这样的杠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杨大公子很是不以为然,当即拿起筷子给这家伙的光头上狠狠地一下子,“我说光头,你他妈的会不会说人话呀,不会说就闭上你的臭嘴。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扫兴话,你他妈的欠揍。”   在杨大鹏的心里,包振华与自己一样都是仗着有个强大的后台,做事莽撞不计后果的。自然是不会让管那些与己无关的事的。昨天完全是个意外,闯在了刀口上了。   其实这个光头称得上是杨大鹏的狗头军师,总能在关键的时候提醒杨大公子一下。他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经过深思远虑的。结果反被暴头,索性就把嘴给闭上了。   本来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包振华的电话打来了。这就让杨大公子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光头的话来。再想到光头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说出关键的话。觉得光头的话并非信口雌黄的。这才撒了个谎把包振华给敷衍过去。   关了大哥大,杨大公子本来想当众向光头求教的。继而又想不妥,刚呵斥人家了,又来求教人家,多没面子呀。于是站起身来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往外走。走到突然站住回头对光头道:“那个光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件事问你。”   光头赶紧离座跟了出去,在走廊上问道:“老大做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有啥事呀?”其实他已估计到了,这事肯定与刚才的提醒是有关系的。但是这小子不敢就此说出来。那样的话,杨大公子会觉得自己没面子。所以他只能以这种装作不知道的语气问。   杨大鹏很是满意地瞧了瞧自己这个能干的军师,“我好好地考虑了一下,觉得你刚才的那番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对了,记得刚开始打天下的时候,白手起家嘛,玩得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活。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应付呀,好象记得与铁合金厂有不少糊涂帐。你给回忆一下。”   光头心头在说,装什么糊涂呀,你他妈的自己做得好事,心里能不明白?当然这样的话,光头是不敢说出来的。   他只能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怎么记得。貌似是有这么回事吧?”   “听你这么说,那就算有吧,那你说说,我们该如何摆平呢?”   “是呀,这事放在那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杨大公子有些怒气冲冲,“既然知道是定时炸弹,怎么就没想过要摆平呢?”   “老大,话是这么说,但是要摆平的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呀。弄不好反倒是露了馅。实际上要不是出现包振华这个死杠头的话,我也不会担心这事的。关键是现在他不出现了吗?就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死杠劲,要是哪天发神经了,就麻烦了,所以不得不防呀。”   “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那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   “其实我也没什么主意,帐本做在那里的没法改呀。只怪当初大意了,只想着赚钱,没想过该怎么把帐本摆平。”   杨大公子再次狠劲地给他头顶一下子,“既然没主意,你他妈的岂不是废话吗?”   光头抚摸着被打得生疼的脑瓜,“老大,你下手也真够狠的,听我把话说完了再打也不迟了。”   杨大公子把再次举起的手放了下去,“好好好,我不打,你说。”   “我说得没主意是在得到消息之前。”   “得到消息?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快说。”   “你应该听说过前一阵子铁合金厂财务科被盗窃的事吧?”   “当然是听说了,不过我看不出这个与我们那些糊涂帐有任何关系呀?”杨大鹏抓抓头皮,“好了,光哥,你也别在我面前卖关子了。直说吧。”   “你就没听说过被盗了些什么吗?”   “当然听说了,这是个笨贼,什么也没盗着。倒是在办公室里美美地吃了一顿。”   光头显得有些惊奇,“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了,那天财务科会餐,吃剩的酒肉就放在办公室的。这家伙什么也没偷着,索性就美美地吃了一顿。所以事后也有人分析说,这家伙本来就是冲着吃来的。根本就没有要偷东西的意思。”杨大鹏哈哈笑道:“他是知道财务科会餐了,留着吃的呢。”   “这个我倒是头一次听说,真的不趣。”   “当然有趣了,正因为有趣,本来已介入的公安局也就撤了出去。让保卫科自己查。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查出,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就是你得到的全面消息?”   “当然了。”杨大鹏停顿一下,拍着光头的肩膀,“听你这口气,好象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似的?” ##第二十四章 乱七八糟   光头一脸得意地笑道:“老大,正因为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我才能说我们有了机会了。当然这个我也是刚从李大奶那里听来的。”   杨大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习,抓了抓头皮,没能想出来,疑惑地问道:“李大奶?哪个李大奶?”   “当然是财务科的那个海量科长了。”   “哦,我是说呀,是她呀。你他妈的是怎么与她扯上关系的?”   “还不是你的那个大舅子豺狗子。”   “什么我的大舅子,你讨打呀,一再强调了我的大舅哥是我正宗老婆柴思圆的大哥柴思民。他能算什么大舅子,充其量也就是我一胼头的哥而已。记住,以后再听到你说这样的混帐话,我不客气了。不会是你得了这小子什么好处吧,才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说的。”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总成了吧?不过我这消息确实是通过豺狗子得到的。就在几天前,豺狗子请我吃了一顿饭。估计是想巴结我。李大奶也参加了。估计是豺狗子请客,李大奶出钱。”   “还有这样的事?这小子的面子也太大了点吧。这个可小心点,防着这小子扯着我的旗子去招摇撞骗。”   “这小子还没敢猖狂到那样的地步。据我所知他俩扯上关系在你跟他妹子上床之前。之前,这小子不就是一个混混吗?”   “你唬我吧,好歹李大奶是国家干部,怎么会与一个混混扯上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李大奶在县财政局上班的时候就一小股长。虽说现在是科长了,实质还是股级。不过大不一样了,现在有钱了。贫穷思温饱,富贵贪淫欲。”   “又给我瞎扯,一个徐娘半老,她能有多大的花花肠子?”   “你以为贪色是男人的专利呀,女人也贪。男人养小蜜,女人也养。”   “这个倒是有意思了,你是说豺狗子是李大奶的……这个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说下去。”   “你想想李大姐正是风华正茂,口袋里又有不少的钱,而她那大她整整二十岁的老头自然是侍候不了她的。正好那个时候的豺狗子正在城里混饭吃。属于那种有奶就是娘的家伙。自然就粘糊上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现在不是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说正经事。”   “李大奶,你是跟她喝过酒的,好象这个海量的绰号还是你给她取的?”   “是我取的咋了?说正事。”   “她李大奶虽然是个海量,我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倒霉的就是你的那个大,”光头发现自己又说漏嘴了,赶紧改口,“不不不,是那个豺狗子,他很快就醉倒了。而且是烂醉如泥。”   “说了半天,你好象是一点点也没有说到正路上呀?”   “这不正说着的吗?我们也不能因此他醉了而扫兴呀,我们继续喝,结果也都喝高了。这一喝高呀,也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抓住啥都能瞎侃。然后就说到了财务科被盗的事上来。”   见光头说到这里故作深层地把话给打住,杨大公子催促道:“说呀,怎么不说了,听你这口气,这被盗案好象还有什么奚巧呢?”   “所以说,你是我老大,这个让你给说着了。”光头说到这里又不说了。   杨大公子不得不再次催促:“别给我卖关子,赶紧说下去。”   “全都让你给说了,我还怎么说呢?她就是这样说的,这案子还有个奚巧。”   “这就完了?”   “完了。”   杨大公子抬起腿来就要踹他。   光头赶紧躲开,“老大,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踹也不迟。当时大家都喝高了,她说有个奚巧,就打住了。我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杨大公子抬起手来,“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没问也算是情有可原之事。事后,你就不知道问一问?亏你还是军师呢,狗屁。”   光头再次得意起来,“问了,我当然问了。昨天问的。本来是要向你汇报的。不想却遇上了那样的事,我就没敢说。”   杨大公子掏出一只极品玉溪来亲自给光头点上,“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不会让我失望的。说吧是怎么回事?”   “昨天也是巧,李大奶到省城来出差,让我在车站给碰上了。我去送我小姨子。”   “你小子也真不是东西,岩鹰尚且不吃窝下食呢,你小子连自己的亲小姨子也不肯放过。我说你就不能改一改?”   “嘻嘻嘻,老大,跟着你改不了啦。”   “还癞上我了。”杨大公子抬起手晃了晃,“你讨打呀?好了,先不说这些,下来再给你计较。继续说正事。”   “也多亏我去送我小姨子,不然还遇不上。遇上了,当然我就得回请了。对了,老大,那天我可是花了差不多两千元的。我这可是为了你哟,你得给我报。我也不要多,吃点亏,就报一千五吧。”   “你小子狮子大开口抢人呀,即便是大象也吃不了这么多呀。不过看在你立功的份上,好两千都给你报的。但是前提是你的话要有个准头。”   “这个是自然的。吃饭的时候,我自然就提到了那件事。你猜怎么着?她不认帐,说她没说过。”   杨大公子再次着急起来,“你不会就此没办法了吧?”   “怎么会呢?通过上次的饭桌我已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呀,虽然她已赚了不少,仍然是不知足的。她想攀上你这个高枝自己起个灶炉。我就抓住她这个来个步步进逼。最后她就说了。”   “快说来听听。”   “我这不正说着的呀。打什么碴?公安局撤出后,任务就落实到了保卫科的手里。保卫科那些人干什么吃的?全他妈的关系户,整个儿就是一吃安胎的。既然公安都说撤了,他们也就撤了。”   “你小子忽攸我是吗?闹了半天就这么回事叫呀?你找抽呀。”   “我忽攸你干嘛?保卫科是撤了,这财务科得整理一下资料是吧?这一整就整出问题来了,”   “什么问题?”杨大公子一激动再次打断他。   “发现少了一些资料和部分帐单。作为老会计出生的李大奶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的。她立即就亲自上报给了厂长和书记。”   “连厂长和书记都知道了,这事还有啥秘密可言?肯定是要追究下去的。那样的话我们还有什么空子可钻?”突然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拍自己一巴掌,“哦,我明白了,这被盗的帐单里就包括我们当初的帐单。这他妈的老天爷咋就这么对我好呢?走走走,回去吃饭去。”   “谁说我们的帐单掉了,我没有说过呀。我们的帐单现在仍然好好是保存着的。”   杨大鹏一下子就象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把脑瓜耸拉下来,给光头头顶一下子,“我们的没掉,你激动什么?”   “你老是这么激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情况汇报上去后,照理得重新侦察的。但是厂长和书记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当初正在进行全市工业系统的文明标兵的评选工作。本来铁合金厂是内定要上的。结果出了这样的事,被卡了。而公安撤案后,又该上了。”   “哦,我明白了,厂长和书记这两个混蛋东西为了能上这标兵就把这事给压了下来。然后就不了了之了是这样的吗?让这个案子成了一个无头案。但是我还是看不出这个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次你总算是说对了一回。尽管李大奶与他俩干了一架,最终还是被压下来了。你想呀,既然被压下来了,那就说明资料被盗是不争的事实。尽管只是他们内部少数人知道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摆在那里了。然后咱们做起手脚来,岂不就很好办了。” ##第二十五章 偷梁换柱   “你是说偷梁换柱?”杨大公子向光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军师。高,实在是高。说说看。”   “帐本不都在财务科吗?其实只要把李大奶给摆平了,自然就结了。”   “话是这么说,关键是这大妈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这个应该没多大问题,不是已经说过了,她想另起灶炉,想巴结上你这棵大树呢。要不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光头向杨大鹏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拿出手机打通了李大奶的电话。   李大奶听光头说明用意,立即给与了拒绝:“史总你这是在推我下河呀。这种事,打死我也不干。也许你不懂,但是我懂犯法的,而且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史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李香玉什么时候剥过你的面子了?关键是这事真的不能办?”   由于杨大鹏就站在旁边的,所以李大奶的话他是听见了的。他向光头点了一下头。   光头会意地点了下头对李大奶说道:“李姨我知道你为难。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呀,马无夜料不壮,人无外财不富。要想得到总是有付出的。你不是希望我们支持你另立门户吗?这样吧,老大就在旁边,你直接给他谈谈,怎么样?”说罢把大哥大交在杨大鹏手里。   杨大鹏拿过手机就爽声叫道:“李姨,李科长,你的事我都听光头说了。放心,一句话,我一定帮助你。”   李大奶显得极其兴奋,“那就太谢谢杨总了。你瞧,我这一激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再次说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了。”   杨大鹏得意地冲光头一笑,回答道:“什么谢不谢呀?瞧你这话就生疏了。咱们是生意场上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该相互帮助了。对了,光头给你说得那件事,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尽管放心,有我参与进去,绝对是不会有事的。”   李大奶沉思了好一阵才回答道:“杨总,不是我哆嗦,我这人胆小。我得再多问一句,真的没事吗?”   “李姨,我们打了这些年的交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能耐?没这能耐,我能过得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跟着我干,你就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李大奶又沉思一会儿才回答道:“好吧。我答应你。”   然后两人就约定好了在铁合金厂的财务科见面时间。   杨大鹏本以为是办妥了的事,匆匆忙忙地从省城赶到铁合金厂来才知李大奶失约了。再打她的电话,怎么打也没人接了。气得杨大鹏直骂娘。   史大侃则说:“老大,这骂有什么用,关键的是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呀?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我是没办法了。”杨大鹏瞧了瞧史大侃的光头,抬手拍了一下,“还是你这个光头管用。你给想一想。”   光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想什么想呀,我琢磨着呀,这老娘们主要是胆小怕事。也难怪象她这个年纪的人经历的风雨太多。被整惯,稍不注意就给戴上一顶大帽子,都这德行。”   杨大鹏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扯那么多干什么?直接说你的事。”   “象这种人呀,这个时候你那大舅哥,”光头说出了才发觉自己又说漏了嘴,赶紧给自己一嘴巴子,“错了,错了。是豺狗子,这个时候豺狗子这样的人就能派上用场了。俗话说,眉毛黑,老骚客。你没注意吗?这老娘们眉毛黑着呢。”   “我才难得管她黑不黑呢,只要你说管用就管用吧。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只能让他试一试。该怎么用?你来安排,我这就打电话把他叫来。”   豺狗子匆匆忙忙赶来并不消停。这家伙本来是要屙屎的,让杨大鹏一叫,哪里还敢屙呀,只能忍着赶了过来。只是到了后,再也不敢忍了,再忍就得屙裤裆里了。   杨大公子只能厌恶地骂上一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然后向光头挥挥手,“那就只有委曲你陪着他厕所里走一趟了。”   由于事情紧张,光头也就只能是委曲自己跟着豺狗子去厕所了。   虽然铁合金厂的办公楼在那个时代是很气派的。仍然与当时大多数建筑一样用的是公厕。   尽管光头很小心,进去的时候挨着看了一下,确认没人后这才在尽头与豺狗子各自蹲了一个坑。尽管是陪屙也得做出个正式的样子来呀。   有句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尽管光头看起来是极其小心了,每一个蹲坑都察了一遍。但是他却忽略了最尽头的那个蹲坑。那里居然有一道貌似是通向别处的门。   其实光头也警惕到了这道门。不过见其关的死死的,貌似是道废弃的门。又想快晚上七点了,办公楼里的人早都走光了,也就没在意了。索性就让豺狗子蹲了这个坑。自己在他旁边蹲下。   其实这道门是个通道。当初建厕所的时候,把男女厕所建得一样大。后来才发现男人太多常常暴棚。而整幢办公大楼没几个女性,女厕所就显得过于大了。   这才把女厕所划了一半给男厕所来缓解人多为患的事。然后就有了这道门。有了这道门后,为了多一个进出通道,又在原来属于女厕所的尽头处开了一道门。这样男厕所就有了两个进出口。这个豺狗子是知道的,惟独史大侃不知道。   正是光头的这一疏忽,让有一个人给钻了空子。此人就是林小兵。这个时候了,城里人几乎没有没吃晚饭的。但是乡里人吃得迟,这个时候的林小兵也没有吃晚饭。   林小兵估计余大海家里也没吃。想想一个素不相识的包振华居然对自己那么好,他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心意,只是苦于囊中羞涩,他只能去街上称上二斤猪头肉去余大海家与包振华一起分享。他相信包振华会理解的,毕竟是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了呀。   林小兵走进余大海家得知包振华和苏小嫚上街去了。自然是要问问往哪个方向走的。余大海记得二人出门的时候是往铁合金厂方向走的。就如实告诉了他。他哪里知道,包振华与苏小嫚走到中途就折了回来去了街上。并撞上了匆匆忙忙的豺狗子。   听了余大海的话,林小兵放下猪头肉就往铁合金厂的方向走去。这一去,简直就象是老天爷有意安排似的。从办公大楼过的时候,林小兵突然内急的不得了。而且这个后开的男厕所门就在工厂大门内的路边。林小兵就走了进去。   林小兵这一进去自然就听见了光头和豺狗子之间的对话。林小兵天生耳朵特别地灵,虽然隔着一道门,他仍然是把二人间的对话完全听清楚了。   听完对话后,林小兵更急于找着包振华和苏小嫚了。所以他也就不象刚才那样盲目地追下去了。他就想,凭咱这速度,追了这么远应该是追上了呀。而现在连人影也没见一个。恐怕是中途折回去了。   再看看天色,林小兵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估计不仅是折回去了,而且应该是去了街上。当然不管是不是去了街上,在从余大海家经过的时候,他再一次去了余家。得知没有回家。他直接就去了街上。   而此时包振华仍然在为豺狗子的行色匆匆而不解,总是觉得在他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事?   苏小嫚安慰道:“瞧你那紧张劲,依我看呀,你就是杞人忧天而已。哪里会有什么事呀?”   包振华则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分析:“你想呀,没事杨大公子这个时候匆匆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最关键是说好给我电话的。刚才不打倒也罢了。来了这么多时间了,也不给我打。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再加上这么急地召集豺狗子。你就不能动脑筋想想吗?”   “我能想什么呢?让你主动给他打电话,你又不答应。这也不行,哪也不行?对了,要不干脆去找找那个林小兵。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第二十六章 太管用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包振华很是不以为然,“我说你别病急乱投医好不好?”   “谁说我不行了?”随即声音落下,林小兵出现在二人身后。   包振华哈哈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不过我们说得事,你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呢。”   林小兵也不与之进行争辩而是说道:“你们的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不过我这里掌握着一些情况,也许对你们有用。”   苏小嫚来了兴趣,“你掌握了什么了?”   于是林小兵把自己无意间偷听到的谈话说了出来。大体内容是既然李大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躲着不见杨大公子。他们也就只有启用豺狗子了。毕竟豺狗子是李大奶的胼头。而且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来岁的小男人,李大奶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怕失去他。   这也就是豺狗子敢拍着胸口保证不负使命的原因。   听了林小兵的述诉,苏小嫚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真能确定其中有一人是豺狗子?”   林小兵不高兴地强调说:“虽然我无法知道与豺狗子说话的是哪一个?但是豺狗子的那鸭婆声,在我们这个镇上是独一无二的。绝对错不了。当然我把该说得话都说了,究竟管不管用?就看你们自己了。”   原来豺狗子匆匆忙忙果然是有原因的呀!包振华为林小兵带来的消息兴奋不已。以至于忘了该回答回话。   林小兵没有得到回话,自然就疑惑了,催促道:“包哥,包秘书,这个消息究竟管不管用呀?”   包振华这才回过神来,“管用,管用,太管用了。对了,小兵,你估计他们的计划能不能得逞?”   林小兵似乎满有把握地回答道:“这个我敢保证他们得不逞。”   包振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有如此的把握呢?毕竟这次是豺狗子出面呀。而豺狗子又与李大奶有那么一腿,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李大奶又是对他言听计从。再说在豺狗子没有出现之前,李大奶也答应过杨大公子了。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林小兵仍然是那么自信,“对别人我不了解,对于我这个婶婶,我还是了解的。”   包振华有些吃惊地盯着他,“怎么她是你的婶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是亲婶婶。我老爸的亲弟媳。”   包振华义愤填膺地哼了一声:“既然有着这层关系,这家伙为何昨天还要那样为难你呢?”   “这个说来也很简单,正因为是我亲婶婶,而我那叔叔又是个出名的妻管严,而我爸年纪大了,也不想管他们这些臭事,只有我年轻气盛要出来管。这就得罪了这家伙。”   包振华释然了,“这就是他老是与你过不去的原因。我还真以为是你老是不交保护费的原因呢。昨天饭馆老板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其实他说得也有些道理,不交保护费是有些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于此。”   苏小嫚打断二人的话,“瞧你二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走题了呢?说正事,说正事。”   包振华和林小兵相视一笑,互相以手指指着对方,“对了,要说正事。”   林小兵接着说:“我这个婶婶虽然生活中有些不检点不着边界,不过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天生就胆小怕事。犯法的事是绝对不敢做的,这个我敢向毛主席保证。她之所以答应杨大鹏,肯定是一时冲动。她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冲动。一冲动,什么事都敢干。过后就后悔了。”   苏小嫚分析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在冲动的情况下答应杨大鹏的。然后冷静下来后,清楚这是犯法的事,然后就采取了回避的方法。”   林小兵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的。”   苏小嫚进一步分析:“就当你说得是事实,但是你怎么就能保证她能抵挡得住枕边风的进攻呢?我是女人,从我女人角度上来考虑,我恐怕能抵挡住一切诱惑,惟一抵挡不住的恐怕就是这枕边风了。”   林小兵让她这么一说,知道自己的口才不行,要是继续说下去的话会被她给套进去的,索性来个快刀展乱麻,“领导我说不过你。不过不管你怎么说,我坚信我婶婶是绝对不会去做犯法的事。”他想了想似乎找不出适当的话语来,索性指着自己的脑袋,“我以它作保证。”   尽管苏小嫚还想追究下去,不过包振华已完全相信了林小兵。他说:“你们两位都不用争了,我相信小兵的判断。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明确了。接下来我们就应该好好地分析一下该怎么去应对了。”   苏小嫚仍然有些不服气,“老大,你怎么能这样呢?做大事的人就不能草率行事,做什么都要考虑周全的。”   包振华拿起右手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划,“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要是处处都考虑周全的话,就会坐失良机的。要知道机会往往是瞬间即失的。等我们考虑周全的话,恐怕早过时了。”   苏小嫚气嘟嘟地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包振华再次刮她鼻尖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去找李大奶。对了,小兵,现在她躲起来了,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她?”   “这个没问题。”林小兵得意道。   苏小嫚不服气,“听你这口气好象你会算似的,我就不信你有这么神气。”   林小兵微笑着解释道:“不是我神气,是我太了解我这个婶婶了。不瞒你们二位说,我爸就这两弟兄。我爸生了几个孩子就我一个是男孩。而我这个婶婶呀,则是一个也没有生过的。所以两家人把我看成了林家惟一的根。我婶婶对我特别好。当成了他自己的儿子。”   苏小嫚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说在你婶婶出轨之前,你就是她的儿子,是这样的吧?”   林小兵:“可以这样说吧。”猛然发觉进了她的套子,赶紧解释道:“什么是出轨之前呀。就是现在也是呀。所以我才要去干涉她了。这也才引起了豺狗子的痛恨。”   苏小嫚拍手道:“有意思。”   包振华呵斥她道:“我说妹妹你别捣乱行不行?有什么疑问,听了小兵说完你再说话也没人会说你是哑巴呀。”   苏小嫚冲包振华做了一个鬼脸,回头对林小兵道:“弟弟,你继续说。我听,我保证再也不插话了。”   林小兵接着说:“我敢保证我婶婶就在县城里。”   苏小嫚呶呶嘴,“就那么大一个县城,她能躲哪里去?”   林小兵:“大家都知道我婶婶有一套单位分配的房子,其实我婶婶这些年挣了些钱后在郊区买了一个地,修了一幢别墅,没多少人知道的。连豺狗子也不知道。她说了,这房子就是为我修的,便于我以后娶媳妇。”   苏小嫚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立马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懂了,我明白了,你是说你婶婶就藏在这个别墅里。”   林小兵点头道:“肯定是这样的,自从这幢别墅修起来后,主要是我在里面住。一般情况下,我不邀请,婶婶是不会去住的。也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有的时候婶婶与叔叔闹别扭了,或者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她也会主动进去住住的。这已经成了常规了。”   苏小嫚欣喜地叫起来:“喂,老大,既然这样,我们还等什么呢?现在就赶紧去呀。”   包振华接话道:“是呀,小兵,你现在就带我们去见你婶婶。”   林小兵有些为难道:“找她是可以的,不过你们首先要说清楚为什么找她呀。”   苏小嫚很是不屑地瞧林小兵一眼,“这个也不清楚呀,当然是去阻止她做犯法的事呀。”   林小兵不服气道:“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婶婶是绝对不会做犯法的事的。” ##第二十七章 黑灯瞎火   包振华拍拍两人的肩膀,“我说大家都平静一下好不好?小兵,我知道你与你婶子的感情。不过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小嫚语气不怎么好,其实她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我们先不考虑你婶子会不会这样做,但是先提醒一下她总是好事吧,你说是不是?”   苏小嫚接话道:“对呀,这叫防患于未然。这都不懂吗?”   包振华制止苏小嫚,“你看看,你又来了。你就不能轻言细语的说吗?”   林小兵接话道:“老大,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好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见了她,语气要好一些,”瞧苏小嫚一眼,“我婶婶最讨厌那种盛气凌人的人。”   苏小嫚不服气道:“好,我盛气凌人,我把嘴闭上行了吧?”   包振华笑道:“你俩真是孩子,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我们就走。你俩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包振华开车的时候发现杨大公子的座驾摆放在停车场的。微微一笑,放下心来,说明杨大公子这个时候仍然象个热锅上的蚂蚁。而这个时候了,班车早没了,李大奶也不可能来。   尽管如此在林小兵和苏小嫚上车后,包振华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叫林小兵先给李大奶打个电话。   林小兵:“我已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别墅是我婶婶偷偷修的,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自然是没有安装电话的。”   包振华没在说什么,只能尽量把车开得快一些。尽管林小兵说得很清楚,他仍然是担心夜长梦多。   以至于坐在副驾驶室上的苏小嫚不停地提醒道:“喂,我说,你就不能开慢一点吗?这么坏的路多危险呀。”   包振华先是不为所动,听得不耐烦了冲她叫起来:“喂,我说你就不能把你的嘴闭上吗?你不说话,会把你当哑巴吗?”   尽管包振华是能开多快就开多快了,仍然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那个年代的乡村路况太烂了。   到达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亮着灯。   包振华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没有人?随即问林小兵道:“小兵,怎么回事?不会没安电灯吧?”   林小兵笑道:“包哥,瞧你说得,怎么会不安呢?不安灯还叫别墅吗?”   包振华指着漆黑的屋子,“那,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没人吧?”他有些担心了。   “放心吧,包哥。肯定在屋子里,”林小兵满把握地说:“我婶婶就是这个坏毛病,特节省。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喜欢让自己一个人呆在黑屋子里。”   苏小嫚故作夸张道:“哎哟,这么可怕呀。”   包振华制止她道:“小嫚,别老是这样,见了婶子人家是长辈,你再这样,让给人留下不好印象的。”   苏小嫚做了个鬼脸伸了伸舌头,“老大,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一句话见了老太太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   “这还差不多。”包振华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一下。   苏小嫚不高兴了,“老大,不许刮,再这么刮下去,鼻子快让你给刮没了。”   在他二人说话间,林小兵以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铁栅栏门,然后把二人引导进去。   三个人走向客厅大门的时候,林小兵刚要用钥匙去开门。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兵,是你吗?门不锁。一推就开的。”   林小兵:“婶婶是我,你怎么不开灯呀,怪黑的。”   李大奶:“我心情不怎么好。对了,你们好象是几个人吧,不是告诉过你吧,不要轻易把外人带进来。你今天可是犯规了哟。进来的时候随便把灯给开亮。”   林小兵:“这两个人是专门来看你的。所以我就把他们给带来了。”   李大奶:“看望我的?好吧,那就请他们进来吧。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以后象这样的事,尽量别带来。”   “我知道,今天是个意外,联系不上你,而他们又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我才不得已带他们来的。” 林小兵说着把灯打开。   立时一个抽着烟的徐娘半老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难怪有股子冲鼻子的味道呀。   灯光下,李大奶显得极其憔悴。茶几上堆放了一大堆的烟屁股。   包振华见了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清楚该怎么应付了。在林小兵叫过一声婶婶之后。   包振华也跟着叫道:“婶子好。”   李大奶欠了欠身子,问林小兵道:“小兵,这就是你说的来看我的客人?我怎么没见过呢?”   苏小嫚嘻嘻笑道:“婶子,这不就见到了吗?”   李大奶露出一些不悦之色,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小兵,快请客人们坐呀。对了,你们老大远来,恐怕没有吃饭吧,小兵,我不怎么舒服,你就代劳了吧,冰箱里有不少菜,你给弄一下。”   包振华也不客气,“我们还真是饿坏了。小兵,那就辛苦你了。小嫚,你去厨房里帮帮小兵。我与婶子聊聊。”   李大奶愣了这下,这是谁呀?一来就把自己当主人了。她皱了皱眉头,拍拍自己坐着的三人沙发,“那个,你叫什么来着,来这里坐吧。”   包振华答应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来。见她又拿出一只烟来。   包振华赶紧从她手中接过来,“婶子,吸烟有害健康的哟。最好是少抽一点,我看你今天抽得不少了,这只就免了吧?”   李大奶皱皱眉头,把手放下来,“好吧,我就听你的。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包振华停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采用迂回的策略说道:“婶子能先回答我为什么如此忧虑吗?”   李大奶强作笑脸,“我忧虑?小伙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看我这个样子象是忧虑的人吗?”   包振华微微一笑,“婶子叫我包振华。我说得是事实。”指指茶几上的一大堆烟屁股,“就凭这些和你的神情,我就坚信我的判断没有错。”索性撒谎:“我是心理学家。你骗不了我。”   这一招真见效。   “你说什么?你是心理学家?心理学家怎么啦?心理学家就能信口雌黄?”李大奶神经质地叫过之后,情结渐渐平静下来,“你真的看出我忧虑了?”   包振华点头道:“相信我。我不仅知道你忧虑,而且压抑着。”把手伸给她,“婶子抓住我的手,这样吧,现在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事都可以向我述说出来。我准能给你排解了。”   李大奶的眼光闪了闪,沉思了一下,“你真能给我排解了?”   “当然了,只要你相信我,准能给你排解。好了,现在可以抓住我的手了。”   李大奶将信将疑地抓住他的手,“你真能排解?”   包振华点头道:“相信我,我接待过不少象你这样的人,全都很成功。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抽这么多的烟,为什么忧虑,为什么不痛快,等等等待,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   “那我就说了。”   “说吧。”包振华点头鼓励道。   李大奶犹豫了一阵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她的述说证明了林小兵偷听到的内容是真实可信的。   包振华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继续扮演着心理学家的角色,在她述说完后,他适当地引导道:“现在你把这一切全都告诉我,感觉心里是不是要舒坦一些了?”   李大奶不想正面回答他:“现在该你给我排解了。”   “请你回答我是不是要舒坦一些了?”   李大奶仍不想正面回答他:“这个很重要吗?”   包振华很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很重要。从心理学的专业角度上说,这是信心的开始,所以你必须回答。”   李大奶微笑起来,“是的要舒坦一些了。这么说吧,在与你谈话之前就象是水龙头被阻塞了一样,而现在感觉通畅了。”   “这就对了。”   “那么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呢?” ##第二十八章 假车祸   “现在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之所以感觉不畅快的原因。”连包振华自己也感到奇怪,怎么回事?突然之间仿佛自己真的是个权威的心理学家了。他逐字逐句地分析道:“你之所以答应他,是迫于他的权力,而后你就反悔的,是因为你的良心不允许你这样做,”   李大奶握紧他手激动不已,“你分析的太对了。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包振华嘴角露出不容易察觉的丝丝笑意,端起茶杯递到她手里,“来,婶子,我们不要激动,先喝口水,咱们再继续慢慢说。”   李大奶狠劲地喝了一口水,“好我不激动,我一定不激动。我明白了,我就是处于这样的两难之中,所以心里才会不通快的。”   包振华拍拍她的手,“这就很好呀,只要找到了心结所在,化解起来就容易多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处于这样的两难之中吗?因为你的良心没有泯灭。但是毕竟杨大公子太过于强大,你怕得罪了他,招来报复。”   李大奶眼里的泪水涌出来,“小包,你说得太对了。这个才是我最大的心结呀。”随之身体发起抖来,“你给说说要是我违背他的话,他会不会加害于我?”   “只要你照着我说得去做,我敢向毛主席保证,他不敢。”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   “俗话说得好,打蛇在打在七寸上。人也是这样的,不管他如何强大,他也是有弱点的,只要我们抓住他的弱点,牵着他的鼻子,他就会乖乖地跟着你走。”   “这个我懂,你就直说我该怎么做吧。”   包振华说:“这个还得你来协助,于是如此这般地交待起来。”   尽管包振华说得貌似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李大奶仍然是有些担心的,她疑惑盯住包振华疑惑地问道:“你说得这方法真的管用吗?”   此话正好被从厨房里帮完厨出来听吃饭的苏小嫚给听见,她冲到李大奶面前拍着胸口保证道:“婶子这个你就一百万个放心吧,要说后台呀,我们老大的后台比他杨大公子强大多了。这个我和小兵都是见证过的,就在昨天,不信,你可以叫小兵过来当面对质。”   包振华呵斥道:“小嫚,你又来了,我能有什么后台呀,让你别乱说,你就是不听,再这样,我可要罚你了。婶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苏小嫚不服气地冲林小兵叫道:“林小兵,林小兵。”   正在饭厅里摆放的林小兵走出来,“我说苏小嫚,真是有你的,让你帮厨,不好好地帮,发神经地嚷什么嚷?”   苏小嫚握紧拳头向林小兵做了一个凶相,“谁乱嚷了,你才乱嚷呢。不给你废话了,你快些过来证明一下,昨天杨大公子是不是被我们老大给治得够惨的?”   林小兵嘻嘻一笑,老实地回答道:“本来我是不想再说这件事的,毕竟是一件伤心事。既然问到了,也就不能回避了。确实是这样的,关键是杨哥占着理,其实也没什么,有理走遍天下也不怕嘛。”   “是呀,”包振华接过话来说道:“这是个法制的国家,有理走遍天下。”   苏小嫚给林小兵脑瓜一下,“你呀,什么都不懂,就一愣头青。给你说也说不清,要是老大没有强大的后台,昨天去与杨大公子较量,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没脑子。你不很有理嘛,结果怎么样?用不着杨大公子,就一混混豺狗子就把你给收拾了。还有理有天下呢。”   包振华打趣道:“瞧你们,较什么劲,呆会儿有你们较的时候。吃饭,吃饭。吃了饭,咱们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好好好,不说了,吃饭,吃饭。”苏小嫚迎合道。然后对情绪明显好起来的李大奶说道:“婶子,听我的没错,我们老大真的是后台强大着呢。昨天那情形你是没看着呀,看见了,你真的是不敢相信,说有多强大就有多强大。”   包振华刮她鼻子一下,“我说你烦不烦呀,有完没完了,吃饭。”   李大奶的顾虑似乎也随之打消了,微笑着站起身来,“好好好,吃饭,吃饭。小嫚你也不用再给我解释了,我相信你们。不管怎么说,得先吃饱了肚子才好办事呀。说实在的,让你们这么一说,我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饿了。”   吃罢饭,按计划,包振华一行人把李大奶送到介于县城和小桥镇之间的吴家乡卫生院去。谎称是车祸,让值班医生给进行包扎。   守门的老头说:“这个时候,医生早下班了,全都回了城里。要是严重的话,得送县医院。如果伤势不重,他可以去叫住在附近的实习护士小史。”   包振华说:“伤势不重,麻烦你给叫一下小史吧。”   守门人说:“我是不能随便离开岗位的。这是规矩。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我一个老头子走起来不方便,你们自己去吧,我把地方告诉你们。也不算太远,一里地就到了。就说出了点车祸,看她原不愿意来。”   林小兵有些着急,求老头道:“老伯,你看我们这一行人既要照顾伤员,又人生地不熟,你就行行好,麻烦你给跑一趟呀。”   老头理直气壮,“喂,我说你这小伙子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说得更清楚了,你听不懂吗?”林小兵还要继续求老头,包振华悄悄地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站到旁边去。然后抽出二十元来裹着一包中华香烟塞到老头手里,“老伯,你就行行好呀。我们是外乡人。知道你老人家是个好人才这么求你的。”   老头会意地一笑,把烟连同钱一起装进自己的裤兜里,“好吧,好吧,看在你们是外乡人的情分上,我就犯一次规,我走一趟。不过说好了,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哟。”拍拍裤兜,“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我的饭碗就打掉了。”   包振华拍拍他的肩膀,“瞧你这话说得,你这是在帮助我们。我们还能害你吗?只是求你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史医生给请来哟。”说着又掏出二十元钱来放在他的手里,“对了,麻烦你随便把这个也拿给她,就说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相信她会来的。”   老头把这二十块放进其另外一个裤兜,“放心,我一定把她带来,这个不是吹的。她要是敢不来,我扛也要把她给扛来。反了她了。”   包振华冲林小兵一笑,那意思是学着点,这年头,人都讲究一个实惠,最好使的是钱。林小兵的脸蛋微微一红,躲到一边去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老头带着那个姓史的实习护士来了。   这个史护士也够诚实的,一来就申明说:“我不是什么医生,连护士都算不上。是刚来不久的实习护士。我是没有资格处理伤员的。我劝你们还是把病人送到县城里去吧。要不就送到小桥镇去,那里离我们这儿近,条件也比我们好多。”   看门老头则趁机走开,“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里没有我的事了。接下来该怎么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得去看我的门了。”   包振华给苏小嫚使了一个眼色,苏小嫚会意地掏出五十元钱来塞进小史的手里,“史医生,既然这样,我也就明说了吧,其实我们这位伤员并无大碍。也就是点皮外伤而已。包不包扎也无所谓。”   史护士打断她道:“既然如此,你就没必要送医院里来了呀。”把钱推回到苏小嫚手里,“这个钱,我也不敢要。”   苏小嫚强行把钱塞进史护士的裙子口袋里,“你听我说。是这样的,因为路黑,当时只知出车祸了,并没有考虑伤得是轻是重。”指指包振华提着的大哥大,“我们领导就把这事给汇报了上去。结果就闹出了这样的误会。为了好收场,嘻嘻,这个你应该懂得的。”   史护士完全是一脸迷茫的神色,“你说了这一些,我还是不怎么清楚你的意思。”不过这次她没有拒绝钱。   苏小嫚:“这么说吧,因为惊动了上面,上面已经派人来了,很快就会到的。要是见没有什么?会说我们小题大做的。你想想,那样多尴尬呀。嘻嘻嘻,这个你应该懂得的。” ##第二十九章 抓住了王牌   史护士明白了,“哦,你们是在让我给你们造假呀。”   苏小嫚:“小史话别说得那样难听呀。反正包扎起来了,谁知道是啥情况呢?而且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等领导来了,我们就送到别的医院去。你就给随便包扎一下,象是伤得不轻的样子就行了。记录也不用了,这下该可以了吧。”   史护士犹豫了一下,反正不用自己承担责任,而且还有五十元的收入。五十元在那个时代,够全家人一个月的生活了。于是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不做记录了。而且你们也要保证领导来了就走人的哟。”   苏小嫚微笑道:“当然保证了。”   在史护士和苏小嫚为李大奶的包扎过程之前,为防止杨大鹏再次不接电话,包振华用卫生院的座机打通了杨大公子的大哥大。然后把话筒交到李大奶的手里,示意她按事先编排好的话来向杨大鹏说。   杨大鹏一听是李大奶的声音立即激动地叫起来:“李科长,你是怎么回事?说得好,你咋就失约了呢?打你的电话也不接。有你这样做人的吗?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李大奶没好气地冲他叫起来:“我说杨总,你有没有良心呀。我接了你的电话立即就骑着摩托赶过来。你以为我象你呀,有大哥大,随时随地都可以打电话。”   杨大鹏打断她,“你蒙谁呀?都什么时间了,你赶过来。往返几趟都有了。”   “往返几趟,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还往返几趟呢。”   “啥?你说啥?你说清楚点。”   “我说我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遇上好心人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好歹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你放心,我承诺过的事情是不会失信的。这样吧,我在吴家乡卫生院。你赶紧过来吧。”   “好好好,你别走开,我立即过来。”   杨大鹏带着光头赶到的时候,李大奶早包扎完了。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等待着。   杨大公子见就她一个人,立马就迫不及待地说:“你瞧这是怎么搞的,对了,你还能动吗?要是能动的话,我们先去把那事给处理了。”   “处理什么呀?”包振华带着苏小嫚走了出来,“哟哟哟,我道是谁呀,闹了半天是大鹏哥呀。这么巧,你不会就是大妈说得那个人吧?”回头问李大奶,“你说得是他吧?”   李大奶点头道:“就是他。”   杨大公子心里连连叫苦,奶奶的这是撞了哪门子大霉了,怎么老是遇上他呀。嘴里说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包振华:“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有事找你的,也算不上什么事,就是想与你喝喝酒。联络联络一下感情。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就想呀,反正我也要到县城里去办点事,索性随便找找你。兴许就找着了。然后去进了县城。找了好一阵子没找着,我们就玩到了夜里才回来。”   李大奶接话道:“多亏他们这一趟,不然的话我恐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包振华安慰道:“大妈,这是你命不该绝。不然我也就不会走到那地方去。那地方车子根本就去不了。也许是鬼使神差吧,到了那地方,咱就突然想尿尿了。本来完全可以在路边解决的。不想走过来一对恋人。有了女孩,我得避嫌呀,这就走了过去。”   李大奶:“他说得是安逸坡。也就是通常说得是鬼见愁。”   杨大公子皱了皱眉头,“我说李科长,你没事去那地方干什么呀?”   李大奶露出一脸的不悦,“杨总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催得紧,我会走那条路吗?那条虽然是小路,但是近呀,要节省一半的时间。谁会想到一不小心就掉进了鬼见愁里去。”   杨大公子:“你可以呼救呀。”   “说得容易,你看我这伤能呼救吗?即便是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的。不然也就不会叫鬼见愁了。最可怕的是昨晚刚下过雨,淹了齐腰的水。要不是遇上这个好心的小伙子,水都会把我给淹死的。”   包振华接话道:“我发现她的时候,躺在水里的她正说着胡话。好在头枕在一个土埂上,这才保着了性命。”   杨大公子一听胡话二字,心里就是一阵紧张,忍不住脱口而出:“胡话,他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包振华窃喜道:“大妈也真是可怜的,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了,仍然连连有词道杨总,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交待的事给办成的。你放心,办不成,我死不瞑目。我就奇怪了,这杨总是什么人呀,咋就这么大的魅力呢?”   杨大公子稍稍有了侥幸的心理,“他就这么一下说下去吗?”   包振华:“是呀,我就问他了,问他杨总交待的什么事?让她如此放在心上。”   杨大公子再次紧张起来,“那她说了吗?”   “当然是说了。她说杨总说以往的帐目有些烂,怕以后查帐被人发现。趁那次盗窃案留下的尾巴,让我把那些有尾巴的帐都给毁了。说这样就大家都安全了。然后我就答应了他。然后我就去销帐,不知为什么老是到不了。”   杨大公子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她真是这样说得?”   “向毛主席保证没有一句是假的。”包振华拿出随身听出来,“对了,我还专门录了音的。不信,你可以听听?”   杨大公子额头上冒出冷汗来,壮着胆子试探着问道:“你听后是什么反应呢?”   “你知道我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当然是气炸了肺。这人也太猖狂了,得把他给送到法庭上去。这位大妈清醒过来后,我也是这么向她说的。她开头不承认。说我诈她的。在听了录音之后。她求我别管这件事。说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你说糊不糊涂?”   苏小嫚接话道:“就是呀,也不知这个杨总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对他如此忠诚?”   包振华再次接过话来,“是呀,不管这个杨总有多大的能量,我是下定决心要将他绳之以法的。”然后露出一幅忧伤的神色拍着杨大鹏的肩膀,“没想到折腾了半天,这个杨总就是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杨大公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么说,老弟还是要追究我的责任了?”   包振华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你让我说什么好呢?照理我是该这样做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我的兄弟呀。算了,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面向苏小嫚,“小嫚特别是你,听她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杨大公子眼里滚出泪水来,拉着包振华的手,“兄弟,好兄弟,谢谢了,谢谢了。我也表个态,从此咱们就是生死兄弟了。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哥哥我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   包振华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小小的雕虫小技,就让这个不可一世的杨大公子老老实实地臣服于自己。以后利用起他来也就会得心应手了。当然不能喜露于色,还得把戏演下去,这样才会更真实,也才更能套住他。   包振华掏出喷了法国香水的丝质白色手绢来(那个年代餐巾纸之类的还没有流行)递给杨大鹏,“哥哥,瞧你这是干什么呀,别做得象个女人似的,快擦了,高兴一点。”偷偷地向苏小嫚使一个眼色。   苏小嫚会意道:“哦,对了,你们别只顾着拉你们的兄弟情谊,得管管大妈呀,医生说了,大妈这伤势得转到大医院去。”   杨大鹏:“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你们已经替我做得不少了。这样吧,人就交给我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放心,我会请人照顾好她的。”   包振华故意露出一脸的不悦,“哥哥,你这话又见外了,既然你都说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当然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我们怎么能把大妈丢给你一个人来照管呢。对了,小嫚是市医院的护士。我们就把大妈送到市医院去,交给小嫚照管了。”   杨大鹏:“既然兄弟这么说,那就照着兄弟说得办。”   包振华再次向苏小嫚使眼色,苏小嫚回到地一笑说:“既然说定了,那就请二位哥哥放心。我一定把大妈照顾得好好的。”   包振华也就趁机说:“正好我在小桥镇该办的事都办完了。索性也就与你们一起回市里去了。你们先走一步,我去余飞家向干爹干妈说一声。就来追赶你们。我的车况好,会赶上你们的。” ##第三十章 英雄救美   包振华他们到达市里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把假伤员李大奶安顿下来后,已是拂晓了。包振华这才想起昨晚忙过头了,居然是没有吃晚饭的。肚子似乎也是在瞬间咕咕地叫了起来。   经常夜不归宿的包振华自己是知道距市医院两站路的地方有一叫夜不收的小吃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于是留下光头守在医院,这家伙瞌睡了。一行四人挤在一辆车子里向那里开去。   走到中途,杨大鹏下车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敲开驾驶室的车窗对包振华说:“兄弟,老头子打电话让我现在就回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光头已把车从医院开出来接我了。你看……”   包振华拍拍他的手,“瞧你,咱俩谁跟谁呀?既然你老头子发话了,这事肯定不小。你当然得去了。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放心,小嫚一定会把大妈照顾好的。”   杨大鹏拍拍包振华的肩膀,“那我就把李科长交给你了。”对坐在副驾驶室上的苏小嫚摆摆手,“妹妹那就辛苦你了。”   苏小嫚也向其摆摆手,“杨哥没事的,你就放心走吧。”   见杨大鹏上了光头开来的车后,林小兵责备包振华道:“老大,就这么便宜了他?依着我的性子,怎么着也得把他给留下来,让他好好地服侍一下大妈。趁机好好地折磨折磨他,杀杀他的威风。”   包振华微笑道:“何必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在江湖以德服人。这才是根本。冤怨相报何时了呀。再说他走了也好,让你婶子少在医院里受些折腾。”   包振华嘴上这么说,心里则在说,你个愣头青懂什么呀?经此折腾,这杨大公子已被我掌控在了手心里,成了我手中的一张王牌。地球人都知道了,恐怕就是你没能看出来吧?既然是王牌,那就得关键的时刻才会用的。所谓用刀用在刀刃上。懂不?   而这个林小兵哪里知道包振华埋在葫芦里的药呀。气嘟嘟地赌气道:“就你老大的心肠好。别忘了东郭先生就是心肠太好,差点连小命都给玩丢了。”   包振华回头冲他一笑,“好了,好了,人都走了,别说废话了。别忘了,我们仨都是没吃晚饭的人。现在是吃饱肚子才是大事。”   这是一家有一定规模名气挺大的小吃店。这个时候了,生意仍然是挺旺盛的。只是菜品明显少了许多。   由于过于饿的原因,过于讲究的包振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进店子就冲服务员叫道:“小姐,先拿上几个面包来,我们填填肚子。”   这位姓欧阳的漂亮服务员是这里的老员工,自然是认识包振华这位常客,答应一声好的后,满脸堆笑道:“哟哟哟,包哥今天是怎么了,就几个面包这么简单呀。”   包振华伸出手来,本来要在她的脸上习惯性地捏上一把的。猛然醒悟如今得在众人眼里改变自己的形象。赶紧把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下,“还是你了解我,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这样吧,你看着办,我们就三人,弄最好的来就是了。”   美女答应好的,很快就把吃的给弄齐了。   就在包振华三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邻桌一个自斟自饮的美女显然是喝高,突然跳到座椅上拿着酒瓶当话筒高歌起来。   如此一来就引来另外一桌几位把花衬衫扎在裤子里戴着蛤蟆镜的小青年的起哄。看得出这几个家伙也喝高了。   作为曾经的混世魔王,包振华清楚这很容易引起骚乱。准备想办法帮助一下这个美女。   只是包振华尚未来得及行动。那伙蛤蟆镜的青年们已在爆炸头的带领下走向了高歌的美女。   爆炸头首先对美女说道:“小姐,一个人唱多没劲呀,来哥哥配你唱一道夫妻双双把家还。”   美女向其挥起酒瓶子,“你是谁呀?滚开!”   爆炸头嘻皮笑脸地笑道:“我是住?我是你哥呀,不对,不对,喝夫妻双双把家还,那我就是你老公了。”回头问手下,“兄弟们,我说得对不对?”   手下自然是王牌起哄:“老大说得太对了。”   爆炸头越发地赖皮,突然把手搭在美女肩上,“瞧见没有妹妹,大家都说我说得没错。咱们这个样子更象是夫妻了。”说着把搭在美女身上的手变换成环抱状,“这样抱着更亲热一些,唱起来也才更有吸引力。大家说是不是?”   爆炸头的手下又是一阵起哄:“对呀,老大。简单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爆炸头越发地得意,一下就把美女揽入怀里,“听见没有,兄弟们都这样说了,咱们不能不给他们脸面呀,来唱一首。亏不了你的。唱好了,哥给你奖励。”   美女冲爆炸头叫起来:“放开我,臭流氓,滚开。”挥起手中的啤酒瓶,“再不滚开,我砸你了。”   “要砸我是吧?”爆炸头把美女抱得更紧了,以至于让她行动迟缓,“砸呀,”他指着自己的头顶,“有能耐你往这儿砸。砸一个给我看看。”见美女被其气势所镇住,越发地猖狂大声叫道:“砸呀,怎么不砸呀!?”   与此同时忍无可忍的包振华已经带着林小兵走到爆炸头身边。   见这家伙居然是如此猖狂,包振华立即从美女手中夺过啤酒瓶,冲这家伙大叫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说得。”操起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在这家伙的头顶上。   随着啤酒瓶的破碎,这家伙的身子也就摇晃了几下倒在了血泊中。由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连爆炸头的手下们也是面面相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大叫出人命了。   原来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见遇上不怕死的人了,而主子又是生死未卜,哪里还敢逞强呀。赶紧跑向店里的座机,拿起电话打了110后,又打120。   这是一群有后台的家伙,武力斗不过就借助权力。这也是这群家伙敢肆无忌惮为非作歹的原因。爆炸头叫单日魁。其父是公安局的副局长。   当然包振华一行人完全可以在警察到来之前逃离现场的。但是为了那惊动未定的美女,包振华决定留下来。   包振华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反倒连累了人家姑娘。”   这让受其惊吓后,酒醒了的美女很是感动。见包振华一行人要被警察带走。美女主动要求跟着去。   “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他们是见义勇为。我必须跟着去作证。”美女坚持挤上派出所开来的警车。美女叫司小惠。在此之前她已打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家中的老爸。老爸叫司达生。是市委常委兼宣传部长。   这也是包振华一行人进了派出所没有受到非礼的原因。   尽管单日魁的父亲接到儿子生死未卜的报告后,悲痛欲绝暴跳如雷。立即就打电话给出警的警察要他们好好地修理一下这群狂妄之徒。然后就匆匆赶到了医院里去。   而司部长的电话是直接打给公安局长的。并把女儿的话向公安局长佯细地述说了一遍。希望公安局放人。并一再强调这是件见义勇为的事。(见义勇为打死犯人是不追究刑事责任的。当事的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希望局长秉公办事。   这可是市委常委呀,局长当然是不能得罪的。不过毕竟把人给打得生死未卜了,局长也不好就此放人。怎么着也得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公安局长只能保证:“司部长,你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办事,待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后,一定会公证处理的。”然后打电话告诉出警的派出所,让他们不得对包振华他们动粗。 ##第三十一章 书记有请   其实司部长不仅把电话打给了公安局长也把电话打给了市委书记。他之所以先打给公安局长。是从女儿口中得知生死未卜者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心肝宝贝。怕警察对包振华动粗。打给市委书记自然是向自己的老板汇报了。他是市委书记林浩的心腹。   这几天从冯一民的嘴里传出来的新闻,让整个市委市府机关都知道包振华确实是个有着强大后台的人了。林浩也就有意要把包振华任命为自己的秘书。   有人就会提问了,包振华不是李健常务副市长的秘书吗?难道林浩居然要出手与他抢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包振华被杨大公子给关起来的消息传到机关里后,李健也正好要离开市里去中央党校进行在职培训。   早已对包振华失去信心的李健正好以此为借口,要求另外换一个秘书。林浩就叫市委组织部临时给他安排了一个。而后风向急转,一切消息都是有利于包振华的。并且最终成了定论,包振华就是有着强大的后台。这才有了林浩要用包振华做秘书的主意。   不过想用包振华的并非林浩一个人,与当初一样,市长张军傲也想用。这让林浩很郁闷。   作为心腹的司部长打电话给林浩的原因也就是给林浩创造机会,先让包振华通过这件事对林浩有了好感后,然后让包振华自己来作选择做谁的秘书。这样看起来就公平合理了。   林浩接了电话后,自然是再次把电话打给公安局长。让他务必照顾好包振华。要是伤员没有了生命危险后,就立即放人。   那个时候市公安局长的任免权在市委手里,而最终起决定作用的关键还是市委书记。这个电话可是市委书记亲自打来的哟。分量之重是可想而知的。公安局长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赶紧再次打电话给出警的派出所所长,要求他一定要把包振华等人给好生照顾。   不仅如此,公安局长还专门把自己的司机派去爆炸头的病房,以便时刻掌握他的病情变化。   一小时后,负责救治的主治医师肯定地告诉这位公安局长的司机说:“放心吧,病人已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恐怕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后遗症。”   这样一来,天亮的时候,包振华一行人也就平安无事地离开了派出所。在出来之前,包振华就从看守的警察口中得知林浩在亲自关心这件事。心中窃喜。清楚自己的好日子就在后头了。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为了给大家留下一个焕然一新的形象,包振华把苏小嫚送上去医院上班的公交车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旧版的百元大钞来交给林小兵,“你也赶紧回去吧,刚上班要给人留下好形象。绝对不能随意缺勤。”指着前面不远处,“前面就是汽车站。干好了,我把你调到市里来。”   包振华做完这一切后,开车到达机关时,诺大一个机关仍然是静悄悄的。根本不需要问门卫,也知道自己是属于早到之列。然后包振华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包振华想既然拿定了要重新塑造形象的主意,索性把办公室也给打扫一下。拿起扫帚就放弃了。觉得这样做太过了,好歹是有着大背景的人,那是怎么的家庭呀,怎么可能做这样的粗活呢?   转眼之间,上班的时候到了。包振华心想反正自己的老板不在,索性去各个办公室走走。   在各个办公室里,包振华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热情。即便是以往那些想尽力避开自己的人,今天都似乎与自己有着说不完的话。   当然包振华最想与之谈话的人还是那个自己的好朋友冯一民。问题是现在自己是以余飞的仇人包振华的身分出现在他面前,不知他会以什么样的状态来对待自己。   这使包振华很矛盾。作为余飞曾经的朋友,包振华需要冯一民对自己态度恶劣一些,最好是能痛打自己一顿。以示对逝者的忠诚。作为今日的包振华,又希望冯一民能圆滑一些,做一个识时务者的俊杰。那样的话,两人才能继续把朋友做下去。   不过冯一民的表现很是让包振华意外。   当包振华站在冯一民面前的时候,冯一民先是不自在,然后是一些鄙视。突然之间又换成了一幅笑脸主动握住他的手连连摇着,“欢迎,欢迎,没想到你居然康复的这么快呀。对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些时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停顿一下,“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强。”   包振华明白了,这个冯一民也称得上是个识时务者,会很快成为自己的朋友的。但是他内心里那份对逝者的怀念恐怕已是他这一生中的心结了。是永远了化解不了的。仍然被冯一民握住手的包振华想说点什么?尚未来得及开口。   冯一民又说话了,“这样吧,为了祝贺你的康复,晚饭时,我请客,咱们哥俩好好地喝一顿。”   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吧?这才多少日子呀,作为余飞的铁哥们就举手投降了。惊讶得包振华半天没能回答出话来。   而冯一民呢,貌似是已经犹如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他了。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怎么样?哥们,不会不给兄弟这个面子吧?”   见其执意的样子,包振华不得不答应他。继而又想,他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能只从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也得从生者的角度去考虑一下哟。人家还得生存下去。这就适及到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谁叫他与当初的余飞一样来自底层呢。来自底层就是他的先天不足。   再进一步想余飞的不幸对冯一民的震动肯定不会小。而余飞的优势在于自身的能耐,有着一支让人羡慕的笔杆子。尽管如此仍然是不能避免被边缘化。而冯一民与余飞相比较,自然是要差上一大截的。要是他再象余飞一样不能攀上一个后台的话,在官场里肯定是混不好的。   包振华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也就原谅了冯一民,同时暗自拿定主意,一定要与冯一民成为好朋友。把原来的友谊继续下去。如此一来,包振华倒是为冯一民那心中解不开的心结担忧了。他担心即便是冯一民成了自己的朋友,也不会真心与自己一条心。只是利用自己而已。   “兄弟想什么呢?”看着包振华有些发愣的样子,冯一民关切地问道。   “我突然觉得我俩特别有缘。”为把距离拉近,包振华胡扯道。   就在这时张天贵突然走了过来,对包振华说道:“小包,你真是让我好找。找了半天没想着你跑到这里来了。”   包振华笑道:“张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呀?”   张天贵极其夸张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也不是我找你,是林书记找你去。”   “林书记找我?”这个倒是让包振华有些意外。自从包振华被边缘化后,林书记就尽量躲着他,更别说见他了。突然被召见肯定是好事。包振华不去多想就跟着张天贵走了起来。   到达林浩办公室的时候,林浩正埋着头在办公桌上挥洒着书法。张天贵道上一声:“林书记,我把小包给你带来了。”就知趣地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随便把门给关上。   见张天贵关上门后,林浩才道上一声:“来了。”然后放下手中的笔,向包振华招手道:“小包,过来看看我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包振华明知道林浩知道自己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却要自己去评字,完全是向自己示好。于是答应一声愉快地走了过去。自然是看了连声叫好。   林浩哪里知道如今的包振华就是当初的余飞,在书法上是很有造诣的。在全国比赛中也是拿过名次的。要是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林浩知道自己字也就是哄哄他自己和外行而已。在余飞这样的行家眼里那简直就是狗皮。余飞就不止一次地当面纠正过他的字。这让他很是没面子。这也就注定了余飞受重视不受重用的命运。太不会做人了。 ##第三十二章 混进OK厅   林浩听过包振华的叫好声,心里美滋滋的。然后装模作样地要包振华来写一下。   包振华清楚要是自己真的写出来的话,林浩只能是无地自容的份。如今的他当然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赶紧推辞道:“林书记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那字与猫抓的没有两样。对了,林书记叫我来做什么?”   林浩走出来,“我说小包呀,瞧你说得什么话,好象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走,坐下谈。”   两人在会客的地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林浩接着说:“小包呀,以往我是对你关心不够,”   包振华赶紧表态,“哪里,哪里,林书记日理万机,还能抽出时间来。这样对待下属,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书记把手放在包振华的大腿上拍了拍,“这倒也是个实话。不过也不可能对每个下属都是这样的。”   包振华会意地笑笑,“我知道,这说明林书记对我特别关照呀。”   林书记:“只要你知道就对了。这样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好谈得太多的。要不找个时间一块儿吃个饭?咱们再细谈。我看这时间就由你来安排。”   包振华也就毫不客气地实话实说:“今天下午我与人约好了,要是林书记没什么安排的话,那就明天晚饭吧。”他的话很有分寸,连由我来请这样的客套话也不说一下。更不推辞。这就越发地显示出他是在特殊的环境下长大的。   林书记哈哈一笑,“好,那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样包振华就把两个饭局都应承下来了。   当天的晚饭包振华自作主张把苏小嫚也给叫上了。本来的二人饭局也就变成了三人饭局。不仅如此,在点菜的时候,包振华还来了个喧宾夺主,把本来该冯一民点菜的工作给包揽下来了。   其实冯一民也就是礼节性地请包振华来点菜。他就不客气地接过菜谱点了起来。而且是毫不客气点了整整一大桌,再加一件啤酒。吃得冯一民心痛呀。其实不仅是心痛,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口袋里的钱不够开支。所以整顿饭心里吃得是直捣鼓。   而包振华则是大吃特吃。完全是一幅实实在在的吃货嘴脸。   苏小嫚见他吃得如此开心,也就毫不客气地跟着他大吃特吃起来。弄得冯一民结帐的时候迟迟不敢叫埋单。而包振华呢,则借故上了洗手间。   待包振华返回的时候,冯一民仍然是没敢叫结帐。他是真的担心钱不够出洋相。一起犯着愁呢。却听得包振华说:“好了,我们也该撤了。”   冯一民这才不得不壮着胆子叫起来:“埋单。”   服务员走过来大声笑道:“已经买过了。”指着包振华道:“是这位大哥结的帐。”   弄得冯一民好不尴尬,脸色也随之红起来,“这,这怎么成呢?不行,不行。这个帐得我来结。”   包振华笑道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我哥们?”   冯一民:“当然是了。”   包振华:“这不结了。既然是还给我客气,哪还叫哥们吗?既然是哥们,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走吧,还傻愣着干什么?走呀。”   这让冯一民着实过意不去。本来是请人的,反成了被请之人。总想着弥补一下。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听见宾馆里的OK厅正热闹着呢,于是提议去娱乐一下。   本来就喝了酒,包振华也有要放松之意,只是因为苏小嫚在身边的原因,只有征求她的意见。毕竟OK厅往往是个是非之地。   包振华问苏小嫚,“妹妹,哥们是不在乎的,主要是瞧你敢不敢去?那地方可刺激了。”   苏小嫚本来就是开放之人,加之又喝了啤酒的原故,自然不在乎的,把脖子一昂,“去呀,谁说不去了。”   虽说OK厅通常是个是非之地,不过今天的气氛倒是不错的。没有闲杂人员参与进来。因为这里在举行同学会,场子被包了。照理场子被包了,自然也就不再对外服务了。不过包振华是这里的老顾客。都是老熟人了。而且也就只有三个人。被偷偷放进去的。   老板说:“没事,这样的事见多了。都是些多年没见的老同学了。好些见了面也不认识了。更何况还多数是带了家属的。你们这一进去,他们也只当你们是家属呢。”   听老板说得这么有把握。包振华来了兴趣,问道:“我是无所谓的,倒是你们两个敢不敢?”   冯一民很是不屑,“有啥不敢?我担心的是美女敢不敢?”   苏小嫚虽然认为这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听这两个男人居然是这样的口气,也就不能认输呀,把头一扬,“美女咋了?你们能去,我就能去。”   于是三人就混了进去。   随即发现这个同学会确实是有些排场的。   一打听,难怪了,有国外回来的,有准备去国外的。有老总,也有官员。军中最高者为少将。文官最高者也是副师级。专说这个副师级,虽然不是本市的,也是本省的官员。而且就在邻近的地区当副专员。说不定哪天就交流过来了。这是老板说的。   听了这样的话,包振华并不关心。倒是冯一民上了心。也许是长期被边缘化的原因吧,现在的他急需攀上一个能做后台的老板。即便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他也想尝试一下。   这不他就梦想成攀上这个副专员。而后这个副专员交流过来,他就跟着发达了。要不他就干脆调过去。   包振华开始觉得冯一民这个想法太可笑,岂止是可笑。不如直接疯掉了好。然后又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他确实是够悲摧的。这就是来自草根的命运呀。包振华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   冯一民问道:“喂,你干什么呀?无病呻吟。”   包振华当然不会去揭露他的,揭他人的伤疤。这是以往的他常做的事,根本就不顾及人家的感情。并以此为乐。而现在的他都设身处地地为人着想了。   “没什么。”包振华敷衍道。   说话间走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女主动向包振华伸出手来,“能请你跳舞吗?”声音甜甜的,只是普通话算不上标准。似乎稍稍带有一些什么地方的口语。   能得到美女的青睐当然是个好事。包振华愉快地接受她的请求,把手伸给她,“好呀。”挽起她的手走进已是翩翩起舞的舞池。   苏小嫚见了后,皱皱眉头,“重色轻友的东东。”转过身冯一民,“哥们,这么热闹的场面,你不相跳一曲吗?”   受其感染,冯一民也有了跳舞的冲动,只是不好意思向苏小嫚说出来而已。听苏小嫚这么主动提出来,自然是来个顺水推舟愉快地接受了,“好呀。”站起身来很绅士地向苏小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姐,可以吗?”   苏小嫚被他的做作逗乐了,站起来接受他的邀请挽着他走向舞池。   此时包振华与那个美人的舞姿已成了众人的焦点,许多人索性停止下来为他俩鼓掌。   美女称赞道:“想不到还能够在国内找到你这么个舞伴。我还以为闭塞的大陆不会出什么好舞者呢。”   包振华让美女的话给刺激了一下,这才专注起她来,突然发现眼前的美女可谓是美妙绝伦。一个典型的中西合璧混血儿。难怪普通话说得如此生硬呀。都是这个该死的昏暗灯光给弄的,不然早该发现了。   包振华毫无避讳地专注着她的双眼,“那你来说说,我是不是个合格的舞者呢?”   美女很豪爽,“当然是了,我为我当初的猜想感到惭愧。”向他竖起大拇指,“你真正的这个。”   “谢谢,那么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了?”   “当然。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美女耸耸肩,“这个很重要吗?”见包振华一幅执着的样子,拍拍手,“好吧,我答应你。我的中国名叫白思思。英文名字叫,”突然打住,“算了,既然在国内,就不提什么英文名字了。我自己都不喜欢的。”停顿一下,“那么现在该你了。”   包振华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该我什么?”他明知故问。   “说出你的名声来。” ##第三十三章 外国MM   包振华再次耸耸肩,“我的中国名字叫包振华,我的英文名字叫。”   白思思打断他,“怎么?你也有英文名字呀?”极其夸张地张大着嘴巴,以示她的惊讶。   “我的意思是我的英文名字尚未取出来。”   白思思乐得笑弯了腰。这显然是一种失态。毕竟他俩是舞场中的焦点。   包振华不得不提醒她,“小姐,请注意你的形象,这么多人都瞧着我们的。”   白思思这才控制住自己拍他肩膀一下,“你真逗。仿佛有些我们美国人的幽默。对了,我猜想,你应该是在美国呆过的。”   “NO,NO,NO。”他连连地摇摆着头,“我是很想去哪里遛达遛达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这话称得上是既假又真。对于余飞来说,去美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而真正的包振华则是在美国呆过一阵子的。尽管他的英语讲得一塌糊涂。不过余飞的英语却很好。   “你是说你没去过美国?NO,NO,NO,我不相信。”白思思连连地摆着手,“你的英文说得如此之好,而且有着明显的美国腔调。”   包振华仍然不肯承认自己在美国呆过的事,为表示自己真的没去美国,他耸耸肩,“你说什么美国腔调?我只能告诉你,我确实没有去过美国。所谓的英语,我也就只能说上这个楼字。这几乎是很快中国人都能说的。”   白思思露出一幅不可思议的神情,“你确定这是真的?”   “我确定。”   白思思拍拍自己的脑门:“迈卡,这个简直不可思议。好吧,好吧。就算你说得都是真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上了你。”   毕竟在美国生活过,包振华对美国人的生活习性是略知一二的。“随你的便。”他耸耸肩道。他突然发觉受她的影响,突然喜欢上耸肩了。   与此同时音乐终止。包振华本来是要回到原来的座位的。   不过白思思主动挽起他的手,“一起坐坐吧?”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小青年,“他们是一群特殊的群体,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都在外地工作,有官员也有别的什么工作。总之都是有地位的人。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事业,又不影响子女的前程,他们把孩子留在了这个城里。”   包振华来了兴趣,“是这样的吗?”   “你不相信我?”   “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新奇。”   “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借助我回国来说到的一句话,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是真的。哦,迈卡,一群可怜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也曾经都是这个城市里的孩子。”   包振华对这群小青年感起兴趣来,“好吧,我答应你。”   两人挽着手来到那群小青年中间,并且很快就溶入了进去。通过交流。让包振华最上心的是那个叫齐晓莲的二十来岁的美女。   通过交谈,包振华得知这个人群中最为打眼的额头正中长着一颗美人痣姑娘正是那个副专员的女儿包雨露。包振华就特意要接近她了。于是哈哈大笑,“真是巧了,五百年前,咱们可是一家呀。”主动向其伸出手去,来认识一下,“包振华,市委秘书。”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主要是为了自己,主要是为了那个可怜虫,那个一心想攀上一个靠山的冯一民。他真的想帮他一把。   社交可是包振华的特长哟,很快包振华就与这个包雨露很谈得拢了。   当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包振华立即站起来向她伸出手邀请道:“可以吗?”   包雨露没有拒绝他。   两人跳完一曲后,包振华主动邀请美女去他原来的位置坐坐,并指着冯一民和苏小嫚,“我得过去招呼他们一下,冷落他们有好一阵了。不然他们会说我重色轻友的。”   包雨露没想到刚认识不久,他就敢在自己面前说重色轻友的话,眉头随之皱了皱,很是想呵斥他几句的。再一想,这样做是很不妥的,有损淑女风范。本想拒绝他的邀请。但是又突然觉得这家伙特别地有趣,然后就有些言不由衷地答应道:“好吧,那就去坐坐吧。”   两人尚未到达,包振华就向冯一民使眼色,并不停偷偷地把包雨露指示给他看。弄得不知就里的冯一民一脸的茫然。   尽管冯一民不知包振华的用意,他还是能很及时地站起来请包雨露就座。然后包振华在向大家作介绍时,特意加重语气强调了白思思的父亲是安子地区副专员。并特意以眼角示意了他。意思是要他抓住时机。   以往以老实埋头干工作著称的冯一民原来也是如此会来事之人。接到包振华传递的信号,很快就与包雨露聊上了。然后在下一曲响起的时候主动请包雨露跳舞。   见两人走进舞池,已脱了鞋子的苏小嫚借助桌子的掩护把一双修长的腿伸过来搭在包振华的大腿上,“老大,你今天的表现有些让我吃醋哟。”   想不到苏小嫚居然吃起醋来,包振华心里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悲?索性装作极其迟钝的样子问道:“喂,你啥意思?莫名其妙地吃什么醋呀。”   苏小嫚生气地以右脚的脚趾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拧上一把,“德行,你就给我装吧?”   包振华来了兴趣,哎哟地大叫一声,“妹妹,我真的是不明白的?你老大脑子笨,要不这个样子,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着死呀,”苏小嫚踹他一下,“气死我了。不理你了。”   尽管包振华仍然没有作好想接纳苏小嫚的心理准备,但是经她这么一表白,包振华倒是有些心里痒痒的了。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对女人如此上过心。尽管他接触过无数的女孩子。全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他甚至把握不准,眼前的这个女孩适合不适合自己。   “你就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吗?”苏小嫚本以为说过狠话后,他会有所表白。不想他居然是无动于衷的态度。这就越发地激怒了她,接着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呀,我怎么敢无视你了?”包振华在说出此话后,奇怪地发现,自己真的貌似有些喜欢上这个单纯的女孩了。   苏小嫚随之露出丝丝笑容来,“这还差不多。对了,我们也去跳个舞吧?”   包振华把苏小嫚带入舞池才知道这个外表给人强势的女孩子舞技居然差得可笑。踩了几次自己的脚不说,还把人给撞了。好在撞得不是别人,正是冯一民与包雨露那一对。   包振华赶紧客气地代苏小嫚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对不起。”   包雨露嘴上说:“没关系的。”心里则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仍然是憋不住叫出来:“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在没有练好之前,最好是别来凑热闹。那样会自讨没趣的。”声音是那样的高。不少人都听见了。   苏小嫚的脸色哗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她推开包振华向门外跑去。   包振华见了,自然是赶紧紧随其后追出来。在她要跨出门之前将其拦住。   “我们别给她一般见识。”包振华劝解道:“不教养的人,不值得为她生气的。”   这话正好被随后追来的包雨露给听见。冯一民见包振华追了出来,也放开包雨露追了出来。而包雨露犹豫了一下,似乎发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也跟着追出来。却听见这样的话。心里就来气了。   “谁没教养了,”包雨露冲着包振华叫起来。   怎么就惹上事了呢?包振华郁闷呀,他不想争吵,向包雨露解释道:“家门,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完全误会了。”   “误会?”包雨露很是不屑地说道:“我亲耳听见的还有误会之说?” ##第三十四章 痴迷   包振华只能赔着笑脸,“你真的是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包雨露:“我不听解释,我只需要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包振华有些尴尬地傻笑,“这,这话是怎么说的?”   “哟哟哟,我说你们这是搞什么搞呀?弄得如此紧张。”司小惠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我不管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都给我听好了,到此为止,谁要是再追究,我给谁急。”望着包振华,“听见没有老大?”   包振华正好是顺水推舟,“我当然得听你的了。”   司小惠把头转过身包雨露,“你呢?就当是给姐一个面子。”   包雨露仍然是一脸的怨气,“你是没有听见他刚才说得话呀,真的是太难听。”   司小惠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都给我打住了。”   包雨露这才极其不愿意地说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姐呢?”怨气未消地冲包振华吼道:“算你运气好,我是冲着我姐的面子才这么宽容你的。”   司小惠欢快地拍手道:“都听了,所有的人都有,现在听我的口令,向左走,咱们喝咖啡去。”   包雨露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姐,这就走了,里面还乐着的,这就走了?”   司小惠在她鼻子上轻轻地刮一下,“我说过要走了吗?再说一遍,我们是去喝咖啡,与大爷大妈在一起,拘束死了,所以想跑出来放松一下。”   包振华搭上了话,对司小惠说道:“闹半天,你也在里面呀,怎么就没看见呢?这么说司部长也来参加同学会了?”   司小惠:“自作聪明,人家这是高贵同学会,我老家在外省,怎么可能是同学呢?是那个白思思和这个讨厌的包雨露把我拉来的。不来还不行呢,说不给她们面子。对了,说不定待会儿白思思也会追出来的。我发觉这个小洋妞好象是喜欢上你了。”   包振华:“你真会扯淡,再怎么闪电也不至于闪得这么快吧。”   司小惠:“反正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的感觉向来是很不错的。况且人家是来自大洋彼岸的。那边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据说是上午认识,下午就敢上床。”   包雨露拨着脸羞她,“姐姐,你不害臊,你一个大姑娘家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呀。”   司小惠:“本来就是嘛,对了,我想起来了,这话还是你亲口对我说得呢。怎么就反倒是害起羞来了。不会是在帅哥面前卖乖吧?”   “姐姐,瞧你说得,这话是起说起难听了。”包雨露居然望着包振华红起脸来。   “说啥难听了?”白思思突然轻手轻脚地出现在大家背后。   司小惠索性把矛头直指她,“你来的正好,正说你呢。”   白思思:“说我干什么?”   司小惠:“说你喜欢上包振华了。”   白思思倒是很直率,“是的,我是喜欢上他了,这个有错吗?”望着包振华,“你也喜欢我吗?”   果然是喝洋奶长大的。包振华作了一个晕死状,不过既然对方主动发起了攻击,他也就不甘心示弱了。“这么说吧,”他琢磨着用词,“你长得很美,真的很美,中西合璧的完美结合。看了就会让人开心,不过我尚未作好接受你的准备。”   白思思伸出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她很亭亭玉立,遗传了她母亲欧洲人的血统,几乎与他一般身高。“为什么呢?”她一幅不可思议的神色,“我想除了我之外,你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漂亮的女孩了。”   包振华:“这个与漂亮无关,我说过了,这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无法接受。关键是我们彼此都不了解,我对你是一片空白,你对我也是一片空白。”   白思思:“就为这个吗?这个不能成为理由。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即便培养不起来,分手也不迟呀。”   包振华有些着急,“我该怎么对你说呢?算了,也许说了你也不懂。”   白思思:“其实我是了解你的。”   包振华疑惑地问道:“你说,你了解我?”   白思思:“嗯哼,我真的了解你,只要是女人,当然我说得是美女。你都会喜欢的。你身边从来就不缺美女是吗?那么你也就应该不在乎与女人上床了,对吗?象你这样的人怎么就突然之间计较起你所谓的那些理由来了呢?”   连这个她也知道,包振华郁闷得要死,立即就想到了身边的包雨露和司小惠。一定是她俩告诉她的。她们究竟要干什么呀?他清楚否认是无效的,只有面对了,“是的,你说得都事实,不过,我只能是遗憾地告诉你,这些都是过去的事,自从出了车祸后,我完全变了。”   白思思:“这个我也听说了。不然我也就不会这么快就爱上你的。花花公子,我也是不喜欢的。我爱的就是现在的你。”   这都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本来就是因为吃醋才气走的苏小嫚再也听不下去了。都他妈的什么人呀,跑到家门口来抢人了。咱辛辛苦苦了这么些天,建立起来的感情容易呀?你们倒是好,一来就想抢走。不行,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呢?咱得做点什么?   苏小嫚的脸色早变了,而且是越想越气。真有些后悔,瞧瞧人家,刚见面就敢说我爱你。与之相比,苏小嫚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跟着他吃了这么几天的苦,都干什么了?一次次的机会,全让自己给放走了。早知如此,那晚共床同寝的时候就该来个生米煮成熟米饭的。   哼,要是那样的话,今天也就没有这几个骚娘们的份了。咱可是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岂能就此便宜了你们。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咱也要得到他。但是要苏小嫚就此与她们翻脸,她没有那个胆量,也毫无道理,那样做的话,只会引来大家的厌恶的。   苏小嫚不会做那样的傻事。她想了想,冲他们叫道:“喂,我说,你们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呀,不是说好要喝咖啡的吗?这里有咖啡喝吗?我说各位都别瞎折腾了。先去咖啡厅去,有什么话到咖啡厅里说去。这样当在人家门口,人家还做不做生意呀?老板会不高兴的。”   让苏小嫚这么一说,大家似乎才回过神来,确实如此。   司小惠看了看苏小嫚的神色,知道她又是醋意大发了,微微一笑说:“还是苏姐说得对,咱们这是干什么呀,在这儿大辩论呀。好了,好了,都听我的,跟着我,到隔壁喝咖啡去。”   也许是看出了苏小嫚的不满吧,到了咖啡厅后,白思思不再对包振华进行纠缠,倒是接了一个电话后知趣地告辞道:“各位不好意思了,我爸叫我过来,说是要介绍一个人给我。父命难违,我必须过去一趟。对不起了。拜拜。”   白思思走后,包雨露活跃起来,她抬起屁股来坐在白思思留下的位子上,这样她就与苏小嫚一起成了包振华的左右。然后说道:“嘻嘻,嘻嘻,这个中西合璧儿说得话是有些过急了,不过也尽显了美国人的风格,敢说敢为。我们就不敢象她一样直率。常常是藏着躲着。”   司小惠打趣道:“你啥意思?不会也是想象白思思那样向包哥表露吧?我就不明白了,包哥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如此痴迷。”抬起身子走过苏小嫚,“包哥,你不会是给他们灌了迷魂药吧?不然这事真的不好解释的。”   包雨露涨红了脖子涨红了脸,“我说姐姐,你那点小心眼,我能不知道?你别含沙射影好不好?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暗恋着包哥,对不?你别不承认。你的心思我懂?既然连你也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躲着藏着了。明说了吧,我就是想和包哥好?” ##第三十五章 骑在身上   受不了啦!苏小嫚快要崩溃了。也想把自己的爱说出口来,却不知为什么老是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然后望着包振华,看他的反应。   包振华自然是知道苏小嫚此时的心情的。只是此时他的心里想吃了蜜似的,此时也不好单独向谁示好,只能是装作很迟钝的样子傻笑着。气得苏小嫚真想抬起腿来踹他的屁*。   包振华越发地装糊涂。他清楚之所以会出现这个情况,说明这些天来自己的策划是完全正确的。然后把目光看向司小惠,希望她也能有所表现。   不过司小惠给与他的是貌似深不可测的猜测。这是为什么呢?他老是想不个所以然来。   不过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林浩本来说好在宾馆里吃饭的。第二天包振华再次被请到林浩办公室后,林浩告诉他说,不在宾馆里吃了,改成家宴了。在林浩的家里吃。由林浩老婆亲自主厨。   这让包振华很是过意不去。怎么说林浩老婆也是个正县级的市招商局局长。尽管她本来就是厨师出身。是省招待所的大厨。做得一手让人叫绝的好菜。毕竟现在身分不同,而且早不做饭了。现在居然来为他这个小辈做饭。怎么说也太过了点。   包振华客气道:“林书记,你看这个,这个不怎么好吧,程局长工作那么忙,”   林浩挥挥手打断他,“我就知道你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昨天我没敢告诉你。不过今天材料都备好了,而且你程姨今天休息。你就不要客气了。再说让你程姨锻炼锻炼,也是好事。免得天天坐着坐出毛病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包振华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参加宴会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司部长一家三口。   一见司小惠,包振华就有些预感到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似乎也就明白了昨天司小惠那深奥的表情了。原来她是胸有成竹呀。   果然在酒足饭饱之后,在大家的闲聊中,程局长突然提出:“小包,你谈对象没有?”   包振华就更明白她的意思了,“没有。”他回答说。   “那好呀,”程局长拍了拍身边的司小惠,“小惠也没有谈。我看你们俩要是成为一对的话满好的。年龄也般配。小惠,是不是这样的?”   见司小惠笑而不语,把头转向包振华,“这个可以理解,女孩子嘛,就是脸皮子薄。还是你来说吧,小包,对了,我可听说了,你俩可是有缘的哟。就在前天,也可以说是昨天吧,来个一出英雄救美呀。你们可不要不承认哟,市面上都传开了。”   包振华给了自己的行为一个注脚:“那算什么英雄救美呀,不过是凑巧而已,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个爷们都会站出来的。”他喜欢司小惠,但是他也喜欢苏小嫚还有那个白思思。在这点上,他保存以往包振华的习性。他不想因此而束缚自己,他得给自己留点空间。”   对于他不确定性的回答,程局长也有应对方法,“不管怎么说,小惠倒是很看重你那天的行为的。这个,她已经给我说了。我也知道,我今天突然这么提出来,你们双方都会感到有些意外,我看这样吧,你们就把多的话当成一个提议。该怎么发展,那是你们的事了。”   说话真有些水平,难怪能从一个厨师而局长呀。包振华很是满意程局长的圆滑。既然人家给了台级,自然得珍惜了。他嘻嘻笑道:“程姨说得是。首先我得谢谢你的好意。既然给了我这种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要是没有意见的话,现在我就带小惠出去走一走。”   “没想到你也用这样的方法,这也太过于老套了了罢。”包振华与司小惠一走出林浩的别墅,绕到一无人处,他就这么对她说。   “你什么意思呀?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出。”司小惠争辩道:“你是什么意思呀,不愿意吗?不愿意算了。我倒是更愿意跟你做个普通的朋友。”   小样,就你那小心眼,以为我看不出来?没得到你的首肯,他们也不会那样的。包振华暗自在心里哼了一声,牵起她的手,“管他以后做什么朋友,咱们先把手牵起来怎么样?”   司小惠也不回避,“牵就牵。”愉快地牵上他的手,“我知道你不肯立即答应我的原因。”   “说出听听。”包振华很坦诚地应对,“我很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司小惠咯噔一下,“这么说,你自己已经看出来了,那么我也就不用说了。”停顿一下,“看出来,我还得说。你虽然口口声声要痛改前非,但是改起来似乎有些难。起码在对待女孩子上面你是这样的。尽管不肯说出来,凭女孩的直觉我感觉到了你同时爱上了我们几个女孩。”   “这个你也看出来了?”包振华表面上故作郁闷,实际上心里美着呢。   “所以说在对待女孩子的问题上,你是改不了啦。但是你又不能象以往那样,只要是看上的女孩就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尽管你对我们几个女孩都喜欢,而你又只能选择一个。这才是让你为难的根本原因。”   “既然你看得如此明白,又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有要退出之意?”   “退出?为什么要退出呢?”司小惠把包振华的手握得理紧,脚步也随之加快,“你要是了解我的过去,你就会知道我是不会轻易退出的。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我是越想要得到,这就是我,司小惠。”一不小心踩在香蕉皮上,身子随之摇晃几下就要往下倒去。   包振华见了,赶紧跨上一步,拦腰将她抱住,“你没事吧?好险。”   “险么?没事。”她索性趁他抱着快速迈起步来。殊不知那踩上脚上的香蕉皮并未从高跟鞋上脱落。这一起步,立马就滑开了。而这回身子被抱住的,自然也就僵硬许多。把个毫无防备的包振华也给带动起来。   然后只听扑哧一声。两人皆摔倒在地,而且由于是往前摔的,最终包振华整个人骑在了司小惠的身上。 ##第三十六章 痛死我了   包振华那么高大的身躯骑在司小惠身上,而且又是摔倒下去的。可想而知司小惠是摔得不轻了。“哎哟,”一声,“痛死我了。”她大声叫着,急于把包振华从其身上弄下来,这样会减轻许多痛苦。   司小惠这一弄。立即就听到一声更为痛苦的惨叫。这一声不是由她发出的。是来自包振华。   包振华的骑姿是这样的,裤裆正好骑在她的双手上。   而急于把包振华弄下身的司小惠自然是要用手的。只是她仍未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正好在他那最为脆弱的地方。想也没想就伸了出去。自然就直接刺伤了他那地方。   包振华的叫声自然也就是极为凄惨了。   司小惠也认识到了带给包振华的伤害,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会有那么严重,以为他的有意夸张的,冲他叫起来:“喂,我说老大,你别这样好不好?让人听了,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   “你,你,”痛得蜷缩在地的包振华指着她,真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是能够要命的,你懂不懂?”   这叫声让司小惠注视起他来,这才发现了他额头上痛出来的汗珠,心里随之咯噔一下,真有这么严重呀!其实这样的故事,她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不相信而已。现在亲眼所见,她信了。再怎么强壮的男人,那地方都是经不起折腾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能起来吗?”   “应该能起来吧?我也说不清。你扶我一下。”他忍住痛,向她伸出手。   司小惠蹲下身子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肩上,“你忍着点,我扶你起来。”   她一用劲,他又叫了起来:“不行,不行,快放下我。我受不了。”   司小惠将其放下来,“看来伤得真不轻呀?”   “谁知道呢?反正痛得不得了,动起来更是不得了。”   “要不,我给你看看?”   包振华一幅汗颜状,“亏你说得出口,那地方是能随便看看的吗?”   司小惠拍拍自己的樱桃小嘴,“这倒也是,要不,打120吧?老是在这儿折腾着,也不是个事呀。拖得越久,越是会让我揪心的。”   开始包振华也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严重,听了司小惠打120的建议,也有了要打的意思。只是这会儿感觉似乎要好些了,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再扶我看一看,要是能站起来的话,应该就没事了。要是还站不起来,那就打吧。”   司小惠瞧了瞧他的神色,貌似痛苦状弱于刚才,她犹豫了一下,“我看还是打120吧。对了,把你的大哥大给我。”   包振华坚持道:“你过来再扶我一次。”   司小惠再次搀扶他。这次扶了起来。他把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应该不用打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应该是没事了。”   “还是去看看吧,不管怎么说,经过医生的检查,也才放得下心来呀。”支撑着他那庞大的身躯,她感觉到有些吃力。   “不用,不用,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包振华感觉又轻松了许多,随即把用在她身上的力气也减少一些,“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很快就没事的。实在受不了,你就别扶吧。”   这实际上已经是司小惠力量的极限了,换成别人她早不干了,但是她承载的毕竟是包振华,再怎么吃力她也得咬紧牙关。她强作笑脸,“嘻嘻嘻,没事的,我还坚持得了,坚持不住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看得出她笑得很勉强,此时他的感觉更加好了,他试探着尽力不把力量用在她的身上,“我的感觉更加轻松了,估计很快就能走动的。”   正在这时,突然从岔道上走出一对热恋的小青年来,见了二人招呼道:“喂,二位这是干什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叫住什么来着?”   司小惠轰二人道:“去,去,去,小毛孩子,不懂,不许乱说话呢。你包大哥受伤了,我扶着一下都不信吗?大惊小怪的,一边玩去。”   男孩喜皮笑脸,“司姐,你这话就不对了,都那样了,还不好意思,还借口什么受伤了。包大哥那么强壮的一个人,你骗三岁的小孩子呀。都啥年代了,还藏着躲着干什么?累不累呀,你看我们。”拿起嘴来在女孩额头上很响地吻一下,“多么潇洒呀。”   女孩踹男孩屁*一腿,“你着死呀。”   男孩继续喜皮笑脸讨好女孩,“我这是做个样子给两位哥哥姐姐看看,让他们学着点,一个歌怎么唱着来,爱就要爱他个翻天覆地,爱就要爱他个死去活来。”   女孩笑弯了腰,“是这么唱得吗?你真敢改呀。”   男孩抓抓头皮,“嘿嘿,我也不怎么记得清楚了,大概就是这么唱得。我的意思呀,就是要司姐和包哥象我们一样,既然爱上了就要敢爱敢恨。”   “什么敢恨,”女孩又要抬腿踹他,“你要是敢恨我,我就给你拜拜。”扭着屁*开走。   男孩追上两步讨好道:“我怎么敢恨你呢,我是一万倍千万倍地爱你的。”   女孩:“那你还那么说。”   男孩:“我那样说,主要是开导开导这两个哥哥姐姐,叫他们不要那么保守。好了二位,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了。”   包振华暗暗叫苦,要真的就这么让这两个小青年给走掉了,那么要不了多久,包振华与司小惠谈恋爱的事就会传扬开来。不能让他俩带着误会走。得把他俩的嘴给堵上。   此时包振华已经完全没有了痛感,也就把搭在司小惠身上的手给拿开了,冲二人叫道:“你们听我说,我们真的是没有那么回事的。真的一切都是误会,你们看到的不是真实的。真的是我受伤了。暂时由她来帮助我一下而已。”   男孩:“哥哥,你是怎么了?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哟,你要向我们证明什么呢?好吧,就算是你说得你受伤了,司姐来帮助,那么请把你的伤势指示给我们看一看。看了我们就相信你。”   那地方是能随便示人看的吗?别说看了,就是要说出口来,也是难于启齿的。包振华向他拱拱手,“兄弟,就算是哥哥求你了,求你管住你的嘴,别把我们的事拿出去瞎嚷嚷。”   男孩显得不耐烦了,“我说哥哥姐姐,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是很正常呀,不岂止是正常呀,是必须的,你们为什么要老是这样躲躲藏藏呢?真是不可理喻。好了,不给你们说了,我们走了。”挽起女孩的手快步离去。   完了,完了,挡不住了。包振华心中越发地叫苦。 ##第三十七章 我不会再摔倒   与包振华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司小惠,她就盼望着这两个小青年能把这个误会当作真的给传播出去,所以看了包振华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吃吃笑道:“瞧你,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至于吗?”   包振华知道是不能再提这个话题了,微微一笑,“走吧,我们继续走下去呢?还是回到屋子里去参加他们的讨论?”   司小惠也是微微一笑,“当然得继续走下去了。至于屋子里的人,我们完全可以不去考虑他们。”伸出手去碰他的手背一下,“怎么不牵手了?放心,我不会再摔倒的。”   这句话说得极有分寸。包振华自然也就不好拒绝了。牵上她的手,“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用回去给他们打招呼了,可以直接离开?这个不怎么好吧?会让人说没礼貌的。”   “什么都不在乎的包振华,包大公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谨慎了。”司小惠说出此话,索性挽起他的手来,“你没有听出来吗?他们的意思就是要我们自由一些。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没办法了,被那两个快嘴的小家伙给看见了。躲不掉了。”   包振华瞧了瞧挽着自己的司小惠,“这个样子不怎么好吧?”话虽这么说,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见对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接着说道:“我看未见得那两个小屁孩子会象你想象的一样。”   司小惠极其自信地哼了一声:“不信,是吧?那我们就走着瞧。”   司小惠的话在五天后得到了应验。   那天是星期天,包振华再一次被请到的林浩的家里。   程局长看似很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小包,你该怎么来感谢我这个大媒人呢?”   林浩接着说:“是呀,小包你是该好好地谢谢你程姨哟。由我的夫人亲自来为你保这个大媒,真的面子真是够大的哟。要知道你程是头一次做媒,估计这一生中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包振华自然就想到了那天的事,果然是让司小惠给说中了。郁闷呀,照道理,既然如此,包振华也就只能是默认了。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继而又想不妥呀,要是默认了,那就不是包振华了。得给他们更多一些猜想。   包振华说道:“那都是小林与小燕两个小屁孩子给弄出来的。这不,程姨也不是刚说上,我们怎么可能发展得那么快呢?只能是双方也都不是讨厌对方而已。只能算是开始接触。不想出了点意外就让两个乱嚼舌头的给撞见了。”   程局长笑道:“好好好,只要有开头就好,也不枉自我保一回媒嘛。我呢,也就没有啥话要说了,只是需要你们好好地发展下去,到时候,好讨你们一杯喜酒喝呢。”   包振华回答得很得体,“那是,那是,要真是成了的话,自然得该好好谢你这个大媒的。”   林浩接话道:“好了,小包,今天叫你来还有其他别的事。”   包振华:“林书记你尽管讲就是了。”并没有象其他部属那样在林浩面前表现得很拘紧。   这反倒让林浩越发地相信了他的来头大着了。   林浩拿起茶几上的香烟亲自给包振华敬上,“来小包抽支烟。”见包振华又是很得体地接过后,接着说道:“其实今天叫你来主要是征求一下你的意思。事先问问你愿不愿意给我当秘书。”   包振华有些激动,真他妈的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呀。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付出就有回报。但是包振华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林书记当秘书,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不过说句不该说的话,做人总要厚道吧,我已经是李市长的秘书。这样跳槽不怎么好吧?”其实他已经知道自己被李健给踢出来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包振华得体的回答让林浩心里越发地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林浩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错,不错,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顾全大局的意识。我这不忌讳地告诉你,我是越来越喜欢上你的。”   包振华微笑道:“这么说,林书记是同意我的观点了。那就谢谢林书记了,理解万岁,待会儿饭桌上,我可是要好好地敬你两杯的哟。”   林浩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摆了摆手,“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你顾全大局,并不是同意你继续留在李健身边。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李健在离开之前已经提前换秘书了,而且他走的时候已经带着新秘书走了。一直没告诉你的原因,是怕你一时心里上承受不了。”   包振华露出如梦方醒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呀,我就奇怪了,怎么这些天上班没有给我安排工作呢。闹了半天是这样呀。这个李健也真不是个玩意,不要就不要呀,何必要藏着掖着。弄得让人这么尴尬呢?”   林浩微笑道:“所以说,我才可以要你到我身边来工作呀,不然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事呢。作为一个地方班子里的班长,这个起码的自觉性我是有的。当然,我是很民*的,今天的谈话也只能算是征求你的意见吧。你要是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勉强的。”   包振华尽量把尴尬的神情做到极至。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既然已是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说得呢,我现在就象是个流浪儿一样,只要是有人肯收留我。我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可说了。”转过身来面向林浩深深地鞠一躬,“我只能说,林书记谢谢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程局长赶紧出来打着哈哈说道:“瞧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老是自家人,做得那么严肃就没意思了。”   包振华:“这是个脸面的问题,”他故意装作无意间说漏了嘴,“想我包振华从出生那一天起就被人宠着惯着,养成了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坏习性,总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得让着我宠着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还会有李健这样无视我的人呀,郁闷呀,这脸是真的丢大了。丢不起呀。” ##第三十八章 怪不得我了   程局长和老头互相对视一笑,看见林浩的点头后说道:“好了,好了,我说你们也是,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算了,何必再提呢?弄得小包这么不痛快。不过小包听你程姨一句话,你也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的。你看现在老林要你了,不是坏事变好事了?”   “这倒也是。”包振华露出笑脸来,“这也称得上是塞翁失马焉知是福。林书记放心。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的,绝对不会给你脸上抺黑的。”   包振华表这个态的时候是真心的。要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也许就真的这么做了。不过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偏偏包振华酒足饭饱地从宾馆包间里出来跨上自己座骑的时候,有一个人敲响了他的车门。   包振华不得不把车窗放下来问敲门的市长张军傲,“张市长这么巧呀,你也在这里吃饭?”见其点头继续说道:“张市长有事吗?”   张军傲示意他把后门打开,“也没什么事,就是见你的车子不错,想坐一坐。”指着前面那辆开在前头的皇冠,“我已让司机把我的开走了,怎么样,现在你是同意我得上,不同意我也得上了。   包振华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而是拍了一下方向盘,露出一幅无可奈何的神色,“遇上你们这些不讲道理的领导真的是没办法呀。”把后车门打开,“上来吧。”   张军傲打着哈哈上了车,“小包,我主动来坐你的车,你应该感到光荣呀,瞧你反倒是这个态度,真是个宠坏了的孩子。换成别的人绝对不会这样的。这就是红二代的优越感呀。”   这是头一次有人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包振华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是不会因为激动而忘乎所以的人。他仍然把神秘感留给大家,“市长说什么宠坏的孩子,又说什么红二代呀?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张军傲很想说,我已经给你挑明了,你小子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呀。话到嘴边放弃了。又想这小子至今不肯暴露其身世,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还是他那个强大的家族为了锻炼他,故意不准他说出呢。既然这样,自己也就没必要去深究了。   张军傲哈哈笑道:“好一个听不懂呀,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对了,你怎么不开车呀?开起来呀。”   “我是不知道领导要去哪里?”   “废话,当然是回家了。”   “好的。”包振华答应一声把车子开起来,“不过我的车开得很野的。领导要是坐得惯,以后我经常送你。”   “这个我可不敢,你要真是经常送我的话,我的司机可就该有意见了。”   “这个倒是,要是丢了饭碗子,也许得找我拼命的。”包振华说罢大笑。   待包振华笑过之后,张军傲说道:“小包,给你商量一件事。”   “市长你真会说笑话,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说什么商量呀。”   “是这样的,”张军傲似乎觉得直接说出来有些唐突,停顿一下绕了一个小圈子,我和林书记都喜欢你。都想要你做秘书。我们两人都很民*,绝对不会强求的。这不遇上了,我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果然自己又成了大家争夺的香饽饽。不过包振华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毕竟林浩才是这个市的当家人。也是为了打消张军傲的念头,他回答道:“市长,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也有此意,所以刚才林书记说要我作他的秘书时,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什么?你答应了?”   处于过于兴奋中的包振华没有听出张军傲话中的疑问,同时为讨好张军傲,他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也有此意,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林书记了。也许我得考虑一下了。”   包振华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句话会带给张军傲内心的震撼有多大。更不会想到会因此而带来一场官场地震。   其实在争夺包振华做秘书的这件事上,林浩与张军傲是有过君子协定的。说好谁也不要以自己的力量去左右包振华。该跟谁,得由包振华自己来作出选择。   张军傲倒是称得上勉强遵守了这个协定,尽管他也有事先做做包振华工作的举止,毕竟他走在了林浩的后头,而且是在向包振华说明的情况下来进行的。而林浩的行为呢?在张军傲看来那简直就是强取豪夺。   听了包振华的话,张军傲什么也没有说,闭上眼睛躺了好一阵突然从嘴里嘣出一席话:“小人,给我玩阴的,好,这个平衡是你来打破的,怪不得我了。”   包振华当时听了这些话,没能听出个头绪来,也就没放在心上。   此事过了一个月后,冯一民把包振华拉进自己的办公室悄悄对他的说:“喂,哥们知道吗?为争夺你的事,三大头闹翻脸了。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弄得惹火烧身了。”   如今包振华已与冯一民成了铁哥们,两人可谓是无话不说的。听了他的话自然是要问原因的。   冯一民瞧了瞧周围的,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来到机关后院的一处偏僻地带,冯一民说:“我也是才从冯进嘴里得到的。”然后如此这般地把经过说了出来。   冯进是李健现在的秘书,前天才跟着结束培训的李健从京城回来。由于都是姓冯而且还多少沾了亲戚的原因,冯进与冯一民的关系一直处得不错。称得上是可以彼此交心的那一类。   昨天两人一起喝酒,冯进喝高了,反正是在包间里,也不怕被人听去。冯进借着酒性发了一通牢骚。先是报怨李健不是东西。   然后骂道:“当初觉得人家包振华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就一脚把人家踹开。然后就死皮赖脸把我要去。咱跟了他这么些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回来了,听说人家的后台不得了了,又要把我给踹了。什么人呀。”   冯一民一听这话,觉得势态严重赶紧问他说:“你说得都是实话吧?我怎么就感觉在说酒话呢?”   “谁说酒话了?”冯进呛他一句,“我说得都是千真万确的事。”   然后就把李健回来的第二天,张军傲去登门拜访的事给说了出来。   本来领导之间窜窜门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冯进告诉冯一民说,张军傲是冲着林浩来的,他要与李健联播整治一下林浩。 ##第三十九章 致命的一击   包振华听到这里觉得冯一民的话不怎么对头打断他,“哥们,你等等,我有些让你给绕糊涂了。这李健和张军傲本来就是死对头呀,而且这李健下来当常委兼常务副市长本来就有要取代张军傲的意思,这二人明里暗里斗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可能联手呢?”   冯一民摆摆手,制止他问下去,“你以为我听错了吗?我开头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追问冯进后,得到明确答复,事情就是这样的。”   包振华仍然显得有些惊讶,“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市长大人与书记大人,这两个地头蛇一致对外的行动可是一致的呀。怎么就反目了呢?”   冯一民笑起来,“我倒是觉得很正常,官场嘛,就是这样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咱们以往就是吃了这样的亏。余飞的死对我的震撼太大,当时我的痛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我甚至不敢去参加葬礼。但是也就是通过这件事,让我重新认识了官场。”   “是呀,一切要向前看。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更要好好地活着。”包振华很有同感。   冯一民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在官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连我们都能看明白的事,领导自然会看得更高一些。这也就是张军傲要与昔日的对手联手的原因。”   “这个我想通了,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原因要联手的?”   “所以说,这件事与你有关。”   “别瞎扯,说正经事。”   “我说得就是正经事。本来李健把你踢了以后,林浩和张军傲是有过君子协议的。让你自己在他们两人之间作选择,看看你愿意跟谁?全由你来定。事实上呢,林浩趁市长出差的机会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结果两人就交上恶了。”   包振华随即想起那天市长在其车里的那一席话来。应该是那个时候就交上恶了,只是自己反应迟钝。没往心里放。继而又想,就为这个交恶似乎也太出格了吧?随即问道:“就他们那个级别为这事不应该交太大的恶呀。”   “你老是打岔,让我没法把话给说完呀,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导火索。因为这事让市长大人记恨上了书记大人。”   “好好好,我不打岔了,听你说就是了。但是记住要简明扼要。”   冯一民点头道:“好的。”接着把整个经过叙述出来。   自从市长和与书记为了争夺包振华的事打上肚皮官司后。但是两人表面上仍然是能够以客客气气的姿态来处之。而李健的回来,把这事给推向了高峰。李健在京城不知是通过什么遂道打听到了包振华的一些消息,虽然不全面,但是确定了他的一些身分。真的不得了。   然后李健就有了重新要回包振华的意思。只是一回来就听说包振华已经跟了林浩。自然也就不好直接向林浩要,只能先探探张军傲的口气。这一探,张军傲就来气了,把一切责任通通给推到林浩身上。说他武断专横。然后又表白说他的本意是要把包振华继续给李健留着的。   尽管李健说过不要包振华了,但是他认为李健是恨铁不成钢,一时的气话,主要是要促进一下包振华。凭他对李健的了解,到头来,李健会要回包振华的。而林浩却以手中的权利武断地据为已有。   张军傲之所以要这样说,关键是他已通过非正常手段得到消息,自己有可能取代林浩。而张军傲提升以后留下的位置将由李健来接任。但是这只是传说而已,只要是任命没有正式下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他最怕的是夜长梦多。希望与李健联手促进这次事。   既然李健自己找上门来了,他就来个投石问路。   李健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他让张军傲这么一说,心里就与之产生了共鸣。也就试探着问,还有没有可能夺回包振华?   张军傲意味深长地哈哈笑道:“老弟,你我都是官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没去试过,你就知道成与不成呀。事在人为嘛,你说是不是?”   李健已经隐隐约约听出了对方的话里有话,特别是对方又突然叫自己是老弟,似乎在暗示着什么?犹豫一下说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了?”   张军傲继续打着哈哈,“这样吧,有的事在电话里不怎么好说,你在家吗?在家的话,别离开,我这就过来找你。”   李健越发地确信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咯噔了一下回答:“好吧,我在家里等着你,你快些过来。”   然后张军傲就与李健坐在了李健家客厅里的同一张沙发上。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张军傲说:“今天来找你是有急事,废话就不说了,直接开门见山。我得到准确消息,上面准备要调整一下我们市里的班子。大意是我取代老林,而你来接我的位子。”   “好事呀。”李健兴奋得用力拍了一下手掌,脑子随之很快地旋转起来,这话靠谱吗?自己怎么一点点消息也没有得到呢?当然他是不会直接提出疑问的,那样会显得自己不相信对方,他得讲究点策略,“老兄不简单呀,消息这么灵通,不象我什么都不知道。厉害。”   张军傲早已估计到他会这么说,嘻嘻笑道:“这哪里是你消息不灵呀,关键是你人在京城身不由己。”   “这倒是真话。”   “只是事情在没有完全落实之前,仍然有着变数的,你我两个应该有个意思准备。”   “那是,那是。”李健则在暗中琢磨着这家伙一来就说要开门见山。却是说了这么半天,也没有道出来,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呀?索性试探着说:“既然这样,以后我俩可是要更加精诚团结了。”   “这个是自然的。也许现在我俩就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呀。”   李健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释然,看来是该把话挑明的时候了,不动声色地问道:“此话怎讲?”   “其实也没什么,我担心的是那个夜长梦多。到头来鸡飞蛋打,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们两个联起手来,给他来个致命的一击。” ##第四十章 不要去往枪口上撞   李健心里沉了一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见他有些犹豫,张军傲进一步说:“怎么样?怕了?”   李健盯着张军傲,“你不觉得这步棋有点险吗?”   张军傲哈哈地笑起来,“别忘了,我老张是以稳健著称的。既然我老张今天提出这样的事来,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李健再次犹豫一下,最终长官的意念战胜了一切,把头一扬,“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张军傲把眼睛看向屋子里的李健老婆和秘书冯进,“这个……”   李健会意地一笑,对老婆和冯进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估计没有人能听他俩的说话声了,李健和张军傲才如此这般地味同叽哩咕噜了半天。说些什么冯时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听完了冯一民的叙述,包振华抓着头皮想琢磨透李健和张军傲都说了些什么?   冯一民给他一下,“哥们别逗了,你是想不出来的。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这段时间你最好是少跟着林书记去那些娱乐场所。”   包振华不以为然地问道:“为什么?”刚说到这里,其带在身上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我敢说是你老板打来了。”冯一民指指大哥大小声说道。   包振华拿起来一接果然是林浩的声音。包振华向冯一民竖起大拇指来。然后让冯一民靠近自己,让他尽可能地听得见电话里的声音。   林浩说:“那个小包呀,马上就下班了。这样吧,中午饭你就不用出去吃了,也不用去食堂吃。你来于水大饭店。我在宾馆的812房间里等着你。有个老板朋友请吃饭。我的意思是叫你来凑一下热闹。随便也介绍你俩认识一下。以后彼此有个照应。”   包振华听了就要答应过去。冯一民赶紧把右手食指竖起嘴前,暗示他不要去。   包振华有些着急地以食指指着自己,那意思是为什么?   冯一民的神色比他还要急,急得跺脚的同时连连摆着手。最后有了要夺大哥大的行为。   包振华尽管是仍然未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也只能听其劝告回答林浩道:“林书记,很不巧,你的电话要是早打几分钟的话,我一定会来的。现在有些迟了,我已经被几个朋友给拉到饭店里了,而且有几个新朋友,真的走不开的。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只能改日了。”   林浩迟疑了好一阵才回话道:“好吧,那就这样吧,只是可惜了,今天真是个好机会。唉算了,就这样了不说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去?”包振华放好大哥大后有些不满地责问冯一民。   “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去了以后是很危险的。”   “危险?”包振华皱皱眉头,“你神经质呀,我看不出来吃顿饭有什么危险。莫非他们还敢在饭里下毒不成。林大老板可是市委书记呀,我才不信哪个狗杂种吃了豹子胆敢谋害他?”   “你别激动听我解释。”冯一民在裤兜里掏了一阵,只掏出一个打火机来,向包振华伸出手,“有烟吗?给我一支。”   包振华掏出半包中华来抽出一支,把其余的全部拿给冯一民,“你个烟鬼,不用给我了,全都给你了。对了耽误时间,快说是为什么?”   冯一民慢慢地吐着烟圈,“冯进与林浩原来的秘书洪世友是好朋友,是他亲口告诉冯进的,林浩这人精着呢,他之所以喜欢结识生意上的朋友,说白了,看中的是人家口袋里的钱。但是林书记生财有道,他是不会收爱贿赂的。是采用的是赢的办法。”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包振华驱散了一下面前的烟圈,“采用赢的办法,我不怎么明白,你给说具体一点。”   冯一民吹了他一口气,“真笨,这都不懂呀,就是赌博。而且是大赌。得用皮箱装钱。林书记自然是逢赌必赢。”   “你就吹吧,即便是赌神也不可能次次都赢呀。总是会有输的时候。”   “我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呀。说白了,那些跟林大老板打牌的大老板们都是有钱人,都是想巴结他,求他办事的人。人人都想送钱给他。而林大老板自视为两袖青风,自然是不会要的。这打牌输钱给他。实际上说白了就是送钱给他。不是小钱,是大钱。是装在箱子里的钱。”   包振华恍然大悟,“真是生财有道呀。你的意思是市长和李健有可能在这上面作文章?”   “正是。”冯一民点头道:“这也就是我要阻止你的原因。要是运气不佳正好撞在刀口上,那你这辈子有可能就栽在这上面了。”   包振华紧了一口气,“谢谢,我还是没能弄明白,你为什么就想到这上面来了呢?”   “这有啥好想的,李健作为常务副市长,是市政府里主管公安的领导。而张军傲是市长。要是这两人同时给公安局局长打电话说某某地点有人进行赌博活动。而且是大赌,你这局长是怎么当的?他公安局长敢不行动。要是李健再来个亲自督阵,那就更不得了了。”   “如此一来,林浩即便是市委书记也是有口难辩了。”   “当然你要是想救他的话,也得躲过了今天这一劫,再提醒他。要他再也不要干这样的事了。我是说如果张军傲他们今天不行动的话。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要去往枪口上撞的。只有静观世态发展。”   包振华有些愤愤然了,“别说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就是在以往,我对贪官污吏也是痛之入骨的。君子用钱取之有道。象他这样的人就是应该绳之以法。我不管张军傲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他们真的是这样去做的话,我会举双手赞成的。”   冯一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真怕你一时转不过弯来。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走先不谈这些烦恼事,咱们喝一杯去。反正快要下班了,你老板也已经早走了。咱们直接下饭馆去。”   “好吧。咱俩再好好地喝一回。”包振华答应道。心里则是在挂念着林浩翻船的事。他真的无法接受林浩居然是这样一个嘴里一套,行为另一套的人。他盼望着张军傲他们现在就采取行动。 ##第四十一章 计时开始   正如包振华所希望的那样,就在他与冯一民饮得脸上红霞飞的时候,以李健亲自带队的公安警察通过线人的关系顺利地控制了放风的人,并以房间钥匙打开了林浩他们赌博的房间。   这是林浩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因为这个五星级的宾馆是市政府所有。是由原来的市政府招待所改制而来的。不仅总经理和副总经理是林浩的心腹。连那个财务总监都是他的心腹。而宾馆的部门经理和主管又都是这些人的心腹。这也是林浩敢如此大胆在这里敛财的原因。   所以当房间门被警察闯开的时候,林浩居然误以为进来是那个冒失的服务员,在头也不抬地收着这一盘麻将赢来的一万元钱的同时,冲开门的警察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新来的吧?做事慌里慌张的。不想干了吧?”   第一个冲进去的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见赌徒居然敢冲撞自己,立马就来了气,有要冲过去给他点着色看看的意思。就在他要发飚的时候,放好钱的林浩把头抬了起来。小伙子立马就迈不开步了。天呀,撞鬼了吧?这可是常常在电视里露面的堂堂市委书记呀。   与此同时,林浩也看见了拥进来的警察。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心虚,不过多年的政治生涯练就了他处事不惊的应变能力,在很劲地拍了桌子一巴掌后,以极其严肃的神色冲着仍然在进来的警察们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是谁给你们的权利私闯民宅的?”   林浩毕竟是全市的老大呀,他这么一吼,参加行动的警察和联防队员全都给镇住了。其中有几个多少有些职位的警官居然想躲在人群中,然后溜走。   林浩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进行追究,也不敢追究,毕竟自己是进行赌博被抓了个现场。而且是大赌。他只想让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就行了。接下来他的态度明显地好了许多,向这些人挥挥手道:“好了,这事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   “走,谁说要走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大叫。   林浩寻声望去暗叫不好,是那个仗着空降下来的身分得到省里支持老是与自己较劲的常务副市长李健。   似乎也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纵的。暗自骂一声,小子够毒的。不过他并不想就此自认倒霉,好歹大家同在一起为官几年,而自己又是班长,量他也不敢太为难自己。冲他叫道:“李健,你要干什么?谁给你的这个权利,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原则?”想气势上压倒对方。   李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对紧随其后的公安局局长吩咐道:“抓赌是你们公安局的责职,现在可是抓了个现场哟,该怎么办?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公安局长得令似的冲手下那些犹豫不绝的手下们叫道:“还愣着干什么?人动钱不动,赶紧收缴赌资把人带走。”   与此同时李健也回头对跟随来的电视台记者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抢拍第一手资料呀。”   当摄像机拍摄起来的时候,林浩彻底地绝望了,他清楚李健这小子是来真的了。他现在只求不要把他与其他几位来孝敬他的大老板们弄在一起。   李健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说道:“老林你放心,不会把你给弄进去的。你只要协助把现场弄好就成了。我们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如实向省纪委报告。该怎么处理?那是上级部门的事。”   林浩冲他叫上一句:“你小子真的够狠的。”   现场的情况很快就反馈给了吃饭的包振华和冯一民。因为冯进也随李健参加了行动。他打几处冯一民可能去的地方。皆回答无人。这就打了包振华的大哥大。冯一民告诉过他包振华大哥大的号码。他估计这二人在一起。   包振华知道情况后,道了一声:“活该。”然后也有些悲哀,毕竟到芙蓉市来,林浩称得上是第一个赏识自己的人。于公他觉得林浩不仅该受到党纪的制裁,更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对这样的腐败分子绝对不能给与半点容忍。但是于私总有那么一些不容。   正要举杯庆祝一下的冯一民看到他这样也就把端起来的杯子放了下来,“不会是担心以后没有人要你了吗?我说哥们高兴点,这个有啥好担心的。我敢说接下来,你又会成为香饽饽了。起码张军傲和李健都会争着要你的。”他完全误解了包振华的心情。   其实包振华心里比冯一民还要明亮,根本用不着担心自己的去向问题。他本想如实向冯一民说明的。想一想放弃了。他觉得有的事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为好,笑了笑,端起酒杯与冯一民碰一下,“瞧你说的。来喝酒,喝酒。对了,你说我是跟张军傲好呢?还是跟李健好?”   冯一民一口把酒闷下,不假思索道:“这个还用讨论吗?当然是张军傲呀,市委书记多威风呀。跟班也跟着长三分气。”   包振华给他一下,“谁跟班了,咱是堂堂正正的秘书,国家干部。”停顿一下,“其实我与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更看重李健。”   冯一民把端起来的酒杯停在空中,一脸的疑惑,“这个我倒是真的不怎么懂了。市委书记和市长谁大呀?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包振华哈哈笑着反问他道:“是呀,连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好好想想。想不通,我可是要罚你喝酒一杯的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好好想想。计时开始。”   冯一民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你别逗了,你小子是拿我开心呀。让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套子。不行,就凭这个我得罚你一杯。”   包振华伸出手压住自己的酒杯,“谁逗你了。我是认真的。”看了看手上的劳莱士,“我是记着时间的,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再耽误下去,就得罚酒了。” ##第四十二章 长远利益   冯一民让包振华这么一刺激想明白了,指着包振华坏坏地笑,“你小子看中的是长远利益。”   “聪明,”包振华得意地端起酒杯与他碰一下,“他张军傲即便是坐上书记的位子,也就是个过渡似的人物,岁数不饶人呀。再说依我分析,他还不一定坐得上呢?”   冯一民差点把喝进嘴里的酒给喷出来,“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上面本来就有这意思,现在让他这么一弄,那就更应该是坐稳了。难怪你还有什么可重要的消息不成?”   “我能有什么消息呀,不过是分析出来的而已。”   “你分析出来的?”冯一民一脸的迷茫。   “当然了,是我分析出来的。”包振华肯定地点点头,“不过我们先不说分析的事,先说张军傲和李健二人之间优劣的事。就算是张军傲当了书记,李健曲居为市长。但是李健年轻呀,又是上面培养的重点对方。跟着他潜力大大的。而跟着李健只是一时风光而已。”   “好了,好了,你不用给我分析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更愿意跟着李健的原因。”冯一民停顿一下接着说:“说说你为什么就注定张军傲当不了书记。”   “扯淡,我说了注定了吗?听清楚了,不是注定,是分析出。”包振华机警地看了看周围,(其实他根本用不着这样的,这里是包间,谈话不会被人听去的。)“你想想呀,在领导的思想刚有稚形的时候,他来这么一手,上面的领导会怎么想?用用脑筋想。”   冯一民想了想,“你是说,他这样做有逼宫的嫌疑?”   包振华把手掌一拍,“聪明,这就对了,作为领导来说,他希望看到的是团结,起码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团结的。而让他这么一折腾,性质就变了。那么领导就该考虑了,这样的人能不能承认市委书记的职位了。如是林浩的后台再在这上面作点文章,他就彻底地没戏了。”   冯一民抓抓头皮,“等等,等等,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了,你别忘了带队去抓赌的是李健而不是张军傲。照你这么说来,这老张也是聪明,他早已算计到了这些,所以才让李健出头的。”   包振华对自己的话再次被打断有些不满,敲敲冯一民的饭碗,“老兄,你动动脑子吧,我只能说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你想想,李健并非吃素的。他既然能亲自带人去,在此之前,他肯定也就有了充分的准备的。我敢保证到时候他自有他的说词,重关键的是他是培养对象。”   冯一民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也算得上是在官场上滚打多年的人,让他这么一提醒,也就释然了。“哦,我明白了。老张此举真是考虑欠妥呀,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真能是这样的结局倒也算是圆满了。我真担心他把自己也给玩完了。”   “你怎么越说越玄乎了呢?”   “我的意思是有这种可能性,这叫两败俱伤。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毕竟是有的。这么说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但是如果有人要从中作梗的话,这种可能就有可能发生了。”   “你说得从中作梗的人是李健还是林浩?”   “都不是,首先林浩已倒,能逃过牢狱之灾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哪有精力来过问此事呀,况且他也没这个能力。至于那个李健貌似有这个能力,毕竟能够成为重点培养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冯一民很是不屑地呛他一句,“你就直说李健好了,何以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累不累呀?”   “叫你别打岔,你又来了,李健是个聪明人,他才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呢。他要是干了的话,领导会怎么想?领导会想当初是谁与张军傲联手打败林浩的。是你李健呀,而现在你又来推人下岩。这样的人阴着呢,得防着点。”   冯一民想想,拍拍脑子,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有长着猪脑子的人才会出此下策。连这两个最有可能的人都排除了,哪又会是谁呢?又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直接问道:“哥们,我脑子笨,想不出来,你直接说出来好了。”   包振华笑而不语,那意思是当然只有我了,除了我,还能有谁?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而且他也没有决定就一定要行使这样的权利,他得静观世态的发展后,才会作出相应的决策的。他哈哈笑道:“其实我也就是这么分析一下而已,也不知道有没有拥有这样能力的人。”   冯一民想了想,也是。举杯与他碰一下,“这些貌似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加紧吃,时间不早了,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尽管市里把这次行动进行了消息封锁,下午上班的时候,这消息还是在机关里传开来了。只是相互传的时候忘不了叮嘱一声,别乱传,这是机密。传话人也是各具情态。包振华全都看在眼里,并不随意表态,仿佛是成了局外人。   也正因如此,有人才猜测包振华是知道这个行动的。然后有一个版本也就出来了。包振华是事先得到了这个消息,才拒绝了随同林浩一起去宾馆的要求。而事实上包振华是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林浩的。关键是林浩太过于自负,根本就不相信在这芙蓉市还会有人敢动他。   当冯一民把打听到的这个消息传递给包振华时,两人都表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这也真的是他妈的太扯淡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然后冯一民建议包振华趁早离开机关,免得待会儿被人给纠缠上。   包振华觉得他的话有些搞笑。这是哪跟哪呀?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呀。不过他还是离开了。因为他从窗口看见司小惠匆匆地走来。   在外贸局上班的司小惠不是机关里的人,外贸局离机关有好几站的路程。照理找她父亲的话也不该走这条道。走这条道就该是冲着包振华来的。而包振华现在不想见她。 ##第四十三章 躲不了   尽管包振华想尽力躲开司小惠,最终还是在车子发动之前被司小惠给挡住了。   “喂,能搭你的车走吗?”她敲开他的车窗问道。   “瞧你说得,”他嘻嘻笑道,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刮上一刮,把副驾驶室的门给她打开,“快上来吧。对了,怎么有闲心跑到这里来了。”   “想你呀,想你就来了。不可以吗?”   “扯淡。快上来。”   司小惠从车头绕过去坐在副驾驶室上,随手把车门关上,“你什么意思,想你了,你说人家是扯淡。不喜欢想你呀?”   “这个是你的权利。”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这话听起来咋就这么别扭呀。”   包振华没回答,默默地把车发动起来。   “喂,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象个闷葫芦似的不说话了。”车子刚开出机关大门,司小惠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心里装作什么?”   “瞧瞧你,真够扯淡的,我能装着什么呀?”   “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找你扯淡来的。你不是想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就是找你来的。你是个聪明人,我这么说了,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些什么了吧?”   包振华把速度放慢一些,“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好了,别绕弯子了,说吧,找我干什么?”   “是这样的,不是出了那样事嘛,程姨急死了,打电话催促我爸把事情弄清楚。我爸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哪知道呀。也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听说林伯伯去的时候叫过你。你没去。然后又听说你事先得到过消息。我来就是问你这件事的。”   包振华有些晕,果然在这件事上给纠缠上了,他索性来个以攻为守,打断她道:“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一定会问,既然事先得到消息怎么不阻止林伯伯呢?好歹人家对你有恩呀。是这样的吗?”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承认个头。我比那个窦娥还要冤。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会不通知林书记吗?”为了让她相信,他故意生气地在方向盘上狠狠地拍上一巴掌,“我*,真他妈的,好好的,怎么就背上了这个黑锅了呢?”   司小惠被他的表现举止迷惑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包振华又拍了一回方向盘,“难道要我把心掏出给你看吗?”   “别别别,”司小惠有些脸红,“我也不相信你会这么做的。所以我才来印证一下。”   包振华再次拍打一下方向盘,“不过这也是怪不得人的,谁叫今天的事都那么凑巧呢?换成别人也会这么猜想的。”   “这倒也是。”司小惠极有同感地回应道。过了大约两分钟后又说道:“对了,尽管你一直不肯承认甚至刻意隐瞒着你的身分,但是大家已经认同你是有着强大后台的。估计这件事后,上面会派个工作组什么的来。我爸估计,这些人恐怕多少会与你有点关系,”   包振华打断她,“瞧你说得,其实我就一很普通的一个人,让你们大家这么一讹诈,我倒是好象真的成了什么神秘人物了似的。我求你们省省心好不好?真的求你们了。”   司小惠这次没有与他争辩,而且犹豫不绝好一阵后,慢慢地慢慢地把手试探着向他的裤*插去。见他仅仅是抽搐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冲着他甜甜地微笑着,轻轻地来回摩擦着,“不管怎么说,咱们是经过程姨牵过线的,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哟。你说对不对?”   包振华本来想说点什么的?突然身体又抽搐了一下,索性就把嘴给闭上了。   司小惠见了,嘴角露出丝丝的微笑,“我说假如,当然我说的是假如,假如工作组或者其他什么的来了,如果来了以后,而这些人恰恰又是你认识的,你可要帮帮我爸呀。我爸虽然看起来是林浩的心腹,那完全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是另外一回事。况且我爸与他不是一路的。”   包振华感到心里有些闷得慌,官场上果然是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呀,这么快,就树倒猢孙散了。他从心底替林浩感到了悲哀。他的身体又抽搐了一下,在享受着摩擦带来的快感同时,对她微笑道:“放心,我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得到承诺的司小惠脸上放出红光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家全靠老爸这棵大树,要是他倒下的话,我们全家就彻底地完了。所以他是不能倒的。既然你这么坦诚待我,我也就给你交个心吧。我与我妈都商量好了,为了保住这棵大树,我们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此话让包振华有些想入非非。前面的红灯亮了,包振华把车停下来。身体随之又抽搐了一下。他真有些担心,如是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正好一个警察貌似要走过来,包振华趁机把她的手拿出来,“警察来了。瞧见了会弄得大家很尴尬的。”   司小惠会意地一笑,配合着他把手放回到自己身上,做出很乖的样子冲着走过来的警察笑。警察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司小惠得意起来,“看见没有?警察被我给迷住了。”   “就算是吧。”他不敢看她,怕看了后又会让自己激情四射。   “什么就算是吧?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没魅力?把头转过来看着我。”司小惠说着伸出手去拉他的手。   他如同触电似的避开她的手,“别闹,马上就要亮绿灯了。对了,过了下个口子就是市委机关宿舍,我该在哪里停车?”   “听你这语气是想赶我走?告诉你吧,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我还等着你给我献花呢。”   “哦,原来是这样。正好,前面就有一家鲜花店。我买一束花送给你。”   “好呀,”司小惠拍手道:“说好了,我要的可是玫瑰花哟。其他的什么花,我都是不会要的。”   包振华自然是知道她专门点玫瑰花的意思的,却偏要装作糊涂,“你们女孩子就是多事,花嘛,送啥不一样?为啥非要指定什么花呢?折腾人呀。” ##第四十四章 玫瑰花   司小惠突然神经质地叫起来:“我就要玫瑰花。你弱智呀。”   真是个娇惯坏了的孩子,包振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吧,你别这样好不好?反正都是花,玫瑰花就玫瑰花吧,我是看不出与其他什么花有什么两样的。”   司小惠再次叫了一声:“弱智。”不过这次露出的是满意的笑容,“就是不一样嘛。”   包振华只能弱智下去,“好好好,不一样。”   把玫瑰花送给司小惠后,包振华以为这下可以脱身了。谁知司小惠接过鲜花后,一手捧着花一手挽起他的手臂半依附在他的怀中,“知道吗?我突然发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了。真的。”见他没说话,又说:“对了,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我,”包振华本来想说我约了人了。   司小惠则即刻打断他,“你,你什么你,今天可是人家的生日哟。你要是拒绝,我可不答应的。绅士是不会扫女孩子的兴的。”拉着他,“走吧。”   包振华没辙了,只好敷衍道:“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得先让我把那边给推脱了。这是起码的礼节,你应该是懂得的。”   “那你快些给他打个电话吧。”   “好的。”包振华说罢,若有其事地躲到一边去,掏出大哥大叽哩咕噜地假打了一阵电话然后回到司小惠身边,“这下好了,一切都解决了,”主动挽起司小惠的手,“走吧,现在我是属于你的了。说吧,却哪里?我请客,千万别给我客气。五星级也就那两个,你尽管点。”   “只知道高档的,一点点情调都没有。瞧你那德行,好象我跟你一样就是一个吃货似的。”   “嗯嗯嗯,你这话啥意思?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司小惠嘿嘿笑不停,“谁当你驴肝肺了。我就是提醒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咱不能象那吃货似的就知一个吃字。咱怎么也得浪漫一下,情调二字最关键。我倒是有一个去处,伊甸园咖啡屋。想想看,就听这名字,那就是一种享受。而且他们的牛排煎得不错。”   这小丫头明里暗里都把话题往那上面扯。包振华是心知肚明的,就是要装作糊涂,“好吧,好吧,你今天是寿星,怎么安排都成,反正我负责买单就是了。”   司小惠见他居然能够长时间地把糊涂装下去,心里烦呀。不过她有的是耐心,哼,给我磨,看看谁能磨赢谁?“真是个好孩子。”她赏他一个飞吻。   他擦着她留在他唇边的口红,心想,完了,看来她今天是志在必得了。   包振华可谓是吃遍了整个芙蓉市区里的高档饭菜,也玩遍了整个市区里的高档娱乐场所。不过象伊甸园这样的情趣咖啡厅则是第一次踏入。这实际上是一间叫住咖啡屋的西餐厅。进去之后即刻被那缠绵的情调风格给吸引着了。“不错,不错。”他连声说道。   司小惠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一个最为偏僻的地方,在那昏暗的灯光下盯着他问道:“满意吗?不满意的话,另外换个地方。”   包振华在她的鼻尖上划了一下,“算了,算了,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身不由己地拥着她坐了下来,“不错,真是另一番情调。”拿起放在桌上菜谱,“还是那句话,今天你是主角,你来点。”   司小惠接过菜谱看了一下,也不征求包振华的意见,拿起桌子上的圆珠笔就勾划上了,在招呼侍者之前问道:“要不要叫那位小提琴手过来助助兴?”   “今天你是寿星,一切由你来安排,还是那句话,我只管负责掏腰包就是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司小惠向领路的侍者打了一个响,把那小伙子招呼到跟前来把勾划好的菜谱撕下来递给他,吩咐道:“你可以走了,随便去带个话,叫那个流浪音乐家进来拉一曲。”   流浪艺人是跟着送咖啡进来的服务员一起走进来的。   当服务员退出去后。穿着花衬衫戴着蛤蟆镜蓄着长头发的流浪艺人随即在包振华和司小惠的对面坐下来,“二位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呢?古典的还是现代的?”   包振华最看不惯这种所谓潮的艺人,有意要刁难他,“那就来一曲二泉映月吧。”让洋提琴来拉二胡板的曲调,在包振华看来是很难为人的了。说罢,坏坏地冲着司小惠一笑,悄声说道:“为难为难他。”   包振华的话音刚一落下,流浪艺人的小提琴就拉了起来。看不出居然拉得有板有调的。包振华有些震撼了,原来草根里也有这样的奇人呀。他从心底里彻底地改变了对草根艺人的看法。啥叫藏龙卧虎,这就叫藏龙卧虎。   真的在他们中间埋藏着无数的大师呀。只是埋没了而已。犹如当初这个拉二泉映月的阿丙。要是不被发现的话,他致死也就是个流浪艺人。   包振华这么一感慨,也就听不下去了。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让司小惠拿给流浪艺人,“你不用再拉了。就这样吧。”   流浪艺人接过钱,连声谢谢。然后说:“你们要听多少都可以的,我会一起服务到你们不需要我的时候。”   包振华这才不得不向他挥挥手,开口道:“不用了,你走吧。我们只想安静一下。”   “看不出你也有伤感的时候。”司小惠小鸟依人地依附在他的怀中,“我一直以为你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我得改变这种看法了。”   “谢谢,”包振华很是热情地吻她一下,他觉得有权吻她了,“你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   也许是来得太突然了,司小惠先是有些呆呆地惊讶地望着他足有半分钟,猛然挣脱他,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狂热地吻起来。“我太幸福了。”她有些夸张地叫起来:“真的是太幸福了。幸福得都有些晕了,快说爱我。”   狐狸尾巴终于彻底地露出来了,包振华才不会如她所愿呢。他只是尽情地享受着她的狂吻。装作被她吻得喘不过气,吻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第四十五章 吓死你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是侍者上菜来了,见他们这样,故意装作咳嗽来提醒他们。   司小惠停止热吻从包振华的怀里出来,整了整衣襟,有些尴尬地冲着侍者笑道:“那个,那个都上完了吗?”   侍者把盛着菜的托盘放在餐桌上,“还有一道菜在后面。你们慢用,我去催催。”转过身走了。   听不见侍者的脚步声后,司小惠冲着包振华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再次狂吻起他来,并一再催促道:“快说爱我。不然我是不会停止下来的。”   如此明白的信号,包振华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说了。况且他心里对她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好感的。而且是随着她折腾的加剧,那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好感似乎也在随之加强着。“好吧。”他把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我说我爱你。”   这话听起来是那么得别扭。司小惠一点点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至于中间的过程,她是不会去在乎的。“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哟。”她抬起头来深情地注视着他,“现在听我的口令,抬起你的头,看着我的眼睛。”   “你又要干什么呀?”包振华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抬起来,照着她说的去做。   “我就是要你看着我,然后回答我,你说得都是真心话吗?”   包振华有些烦,这女孩子咋都这样呢?不仅容易上男人的骗,而且还逼着男人骗自己。见她完全是一幅不依不饶的神色只能答应道:“当然是真心话了。”   司小惠显得异常兴奋,“那你再说一遍。”   真是烦死了,包振华只能是在心里暗自叫道。然后反问她,“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了,这个是必须的。只要是女孩子都会是这样的。”她的微笑中凝集着执着。   他真担心象这样敷衍下去,最终会不会就敷衍成真的了?“好吧,我答应你。真是烦死了。”   她笑出声来,笑得很爽,“知道烦了吧?貌似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对了,你还没有说出来呢。”见他似乎有要抵赖的样子摇着他的肩膀,“我警告你,答应过的,就是不许耍赖哟。别耽误了,人家都快等不及了,听话,乖,快说呀。”   “好好好,我再说一遍,听好了,也是最后一遍。我爱你。”   “这就对了嘛。”她欣喜得不仅是脸上闪光,而且是发烫,再次给他一个飞吻,“好了,现在咱们喝酒。记住了,得好好地喝,咱们不说那一醉方休的话,太老套。得改一种新潮说法,对了,借用广告词里的一句话,叫住喝得脸上红霞飞。”   司小惠的这一句喝得脸上红霞飞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她是有感而发的。果然他俩就真的喝得脸上红霞飞了。好在当时并没有醉倒。不然也就不可能开车回家了。他俩是在喝高的情况下开车回家的。而且随便把那瓶没喝完的XO给带回家了。   本来包振华是要送美女回家的,并且把车都开进了机关宿舍大院里的高干区别墅小院。但是司小惠说什么也不肯下车。他坚持要到包振华的家里去。   包振华在这个大院里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的。是单位给分配的。在另外一个小院里,是普通家属房。只有四十多个平方。这也就是他不肯住进来的原因。现在让司小惠这么一折腾,他想干脆就用这房子来应付一下她。于是说:“好好,走我那里去。”   俗话说酒醉心明白。况且司小惠还没有到达那样的程度,从严格的意义上说,也就是喝高了而已。所以当包振华把车开到单位里分配的房前时,她即刻就叫了起来:“不对,我虽然没去过,但是知道你在外面有房子。我说得就是那个家,不是这个。”   然后就是无论包振华如何说破了嘴皮子,她就是不肯下车。象这样折腾下去不是个办法呀。包振华很是无奈地摇头道:“好吧,去我的爸,不过你得听话哟。”   “好的,放心吧。我一定很乖,很听话的。”司小惠答应得很痛快。   事实上司小惠也就是嘴上答应得痛快而已,实际上一到了包振华那个郊外的屋子里,她就不听招呼了。先是感慨一番屋子装修得如何如何豪华,然后拿出那瓶尚有一大半的三升装XO来。嚷着非要喝酒不可。   并且大叫大嚷:“我生日,我二十一岁了。我高兴,我就是想喝酒。除了喝酒什么都不管了。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通通的去他妈的蛋。喝酒了,喝酒了。”   包振华呢,自然是先尽力阻止她。阻止不了索性也就陪着她喝起来。这XO本来就是后劲大。把酒喝完后,两人也就爬不起来了。两人就那样相互纽结在一起在客厅的地板砖上睡了好一阵。   是司小惠首先醒过来的。醒来时,由于手脚皆被包振华给压着,血脉不畅通,有着发麻的感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包振华给推开。如此一来,包振华也就醒了。   包振华揉了好一阵双眼,“好热呀,热死我了。咋就这么热呢?”   司小惠指着他嘻嘻笑道:“真,真是个傻蛋,热?热不知道脱衣服呀。傻,傻蛋,就不知道。”   包振华一幅不服气的神色,“你才傻呢,你怎么不,不脱呢,要脱也得你先脱。谁叫你先说脱的,谁不脱,谁,谁就,就是小狗。”   真是酒壮英雄胆。大家都说酒醉心明白。其实还有一点大家没说着。那就是酒醉后,特别地爱较劲。   这不,让包振华这么一说,司小惠不服气地较起劲来,“你说脱是不是?”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脱就脱。”解起真丝短袖衫的纽扣来,“我这就脱给你看。谁怕谁呀。不就脱衣服。谁没脱过呀。”折腾好一阵把真丝短袖衫给脱了下来拿在手里,“看见没有?脱了。”   “看,看见了。不就才脱一件嘛,小,小样。有,有啥了不起,”包振华也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拍拍胸口,“我全脱给你看。吓,吓死你。” ##第四十六章 脱衣比赛   “谁,谁说我只脱一件?”司小惠把真丝短袖衫向包振华甩去,“我还脱。”上身只留下胸罩的司小惠犹豫了一下,不好下手了。   “好呀,你脱衣裳打我。”包振华躲开飞过来的真丝短袖衫,“我也脱来打你。”说罢,快速就脱起衣上来。很快就把背心和短袖T恤脱下来拿在手上向司小惠掷去,“我打你。”   司小惠让包振华的衣服砸上后,心中就恼起来,“你真打呀,”气愤地把他的衣服摔在地上,“别以为我打不中你哟。你敢脱完上衣,我也敢。”说罢解开乳罩的扣子来。一把拉下来捏在手里照着包振华瞄了瞄,用力掷过去,“看打。”   包振华侧身躲过,拍手欢笑道:“没打着,没打着。你就是打不着。”突然停止下来,“咱还有武器呢,你等着。”他脱起自己的短裤来,“你还敢脱吗?你不敢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难看了。再脱,就更加惨不忍睹了。”很快他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然后包振华拿起短裤捏成一团握在手里向着司小惠瞄了又瞄,叫声“中。”向司小惠掷去。砸在她的胸口上。   “你又真打呀?”司小惠再次叫起来。   “谁叫你先打的,这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包振华很是得意的神色。   “好你等着,我也要打回来。”   “打不回来了,现在是二比零。而且你已没有可打的武器了。所以二比零,我赢定了。”   司小惠瞧瞧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再可脱的了,而且那一对失去了束缚的小乳鸽在胸前起伏着确实是不怎么雅观。就有了要放弃的意思。   这让占了便宜的包振华越发地得意,指着她吩咐大笑,“没辙了吧,我早就说过你打不赢的。打不赢就乖乖地投降吧,我会优待俘虏的。”   司小惠又不服气了,再看看他,居然是只穿着一条内裤了,这就对了,不是说男女平等吗?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能做到。你敢脱得只穿一条内裤,我也敢。“你别得意,等着瞧,我给你好看。”她眼睛一闭脱起自己的短裤来,“我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包振华见她又要脱了,赶紧也脱起来,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就剩下这惟一的一条内裤了。就在他快要把内裤脱下来的时候。   她手中的裤子向他的头部飞了过来。这次他没有躲过。巧得很,裤头张开着,直接将他的整个脸面罩了起来。罩着就罩着吧,怎么不对劲呀,尚且有一股暖暖的气味。   包振华顾不得已经脱了一半的内裤了,赶紧伸出手来把这罩在脸上的裤子抓下来,拿到眼前一看,郁闷呀,居然她的内裤也藏在里面的。难怪有那么一种不谐调的气味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她一不小心,连同内裤一起给脱下来了?   包振华条件反射地看向她那地方,果然是一目了然了。   直至见着他那有些邪恶的眼神,她似乎才发觉了什么?低头一看,问题有些严重,不岂止是有些,简直就是太严重了。她惊叫一声,赶紧条件反射地将那东东给掩护着。然后看他,算是扯平了,他也暴露无遗。   司小惠指着他,“嘿嘿嘿,你也没有占到便宜,不陪你玩了,我得睡觉去了。”转过身往他的卧室跑去,“不许跟进来哟。”   她也就是嘴里警告一下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防范措施。房间门不仅没有掩饰,而且是大大地敞开着。貌似在告诉包振华,来吧,别把我的话当成回事。我也就是嘴里说说而已。   不过包振华却没有跟过去。他向着那方向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那脱了一半的内裤将他跘倒在了地上。按理,他就应该在这里睡觉的。   然而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妈呀,居然是个大美女。是那个冲着他笑的司小惠。   这是怎么回事?他想了又想,记得应该没有与她在一个房间里呀。对了,想起来了,躺在这个房间里的应该就她一个人呀。自己应该在客厅里才对呀。怎么就在这里了呢?而且还与她同床共寝。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能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盯着始终冲着他微笑的司小惠问道。   “怎么回事?你问我,我问谁去?自己做得事,自己能不明白。”   一个可怕的念头随之在他的脑子里产生出来,莫非与她那样了?不过曾经是花花公子的包振华在这方面是极有经验的。他怎么想,也觉得应该是没有事情发生过的呀。然后不动声色地检查起床上来。   包振华把毛巾被掀起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痕迹,现在惟一的疑点也就在仍然是一丝不挂的司小惠身下了。他冲仍然甜甜地望着自己的司小惠说道:“你起来一下。”   司小惠毕竟没有经验,她哪里知道其中的道理呀,只是觉得他的行为怪怪的,身子动也没动一下,“你这是干什么呀?不会是中邪了吧?”   包振华懒得给她解释,也不好解释,“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直接把她接起来,“叫你起来就起来呀。”把她拉起来后,也就看清楚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随之放下心来,猛然醒悟刚才的行为有些粗鲁,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不然会迟到的。”   “原来是这样呀,”她再次倒在床上,“我说你是怎么过的。连今天是星期天都不知道吗?真是的。看看吧,好好的瞌睡就这么让你给打搅了。真是可恶。”   包振华自然知道是星期日,他不那么说,就不好敷衍过去呀。既然敷衍过去了,就得给她说正经事,“好好好,就算是我打搅你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要睡也得有个睡样是不?”他抓起放在床头柜上她的内衣,“要睡也得穿上呀。不然象什么话?”他边说边穿起自己的来。   她固执着不肯穿,“哟哟哟,都与人家那样了,占了便宜居然假害羞起来。什么东西呀?”   这女孩搞什么名堂?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偏要往那上面去说,别是把咱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得明确地告诉他这样是不行的。“喂,喂,喂,说什么啦?”已穿好裤子的包振华冲她嚷道:“你听好了,这个我懂得的,咱俩是什么也没有过。你可别乱说话哟。”   司小惠听他说得这么胸有成竹,再联想起他曾经的花花公子生活,知道是讹诈不了他的了。拿起内衣穿起来,“我就纳闷了,一个活生生的美女摆在你的面前,你居然能泰然处之。”抓住他的手臂,“为什么不动我?我不会那么差劲吧?好伤人自尊呀,不过你现在还有机会的。”   他推开她,“你冷静一些,实话告诉你吧,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的。对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是个高贵的公主呀。” ##第四十七章 十足的无赖   司小惠放开包振华叹息一声:“是呀,就是为了保住这高贵的公主身分,我才不得不低三下四地求人。我已说过了,为了保住我老爸,我们母女俩愿意付出一切,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包振华似乎明白了,“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的。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好歹司部长也是个堂堂的市委常委,怎么就老是要找靠山呢?象他这个级别的,没有靠山完全可以自己独立门户呀。”   司小惠明白他是不会动自己的了,索性把衣裤一起穿好,“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爸有几斤几两,我们自己最清楚。不怕你笑话,就我老爸那水平,要是没有后台的话,别说当市委常委,就是叫他到乡下去当个书记,他也未见得能当下来。我不是谦虚,我说得是实话。”   那个时候,县里并不对乡里进行垂直领导,在乡之上还有区一级的行政单位。县上直接领导的是区委和区政府。所以乡党委书记的级别是很低的。仅仅是个正股级干部。   “不会吧,”包振华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相信,“好歹是市委常委呀。”   “事实上就是这。说白了,我爸完全是靠着是林伯伯心腹的这层关系被一级级提拔起来的。”   包振华打断她,“你们也太悲观了吧,不管怎么说,只要司部长不是贪官污吏,不管谁来当这个市委书记,司部长仍然会继续做自己的官。毕竟他仍然属于是正当年的年纪。”   “这个我们也清楚。不管谁来了,他的副地师级是少不了的。不过人大副主任和政协副主席也是副地师级,如是真的去了那两个部门,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就我爸那能力,要是没有后台罩着的话,新领导上任后,他就得去那地方。”   “看来,你们是把什么都看透了,不过你怎么就认定我能帮他呢?要知道刚出了这样的事,现在芙蓉市什么都是未知数,什么都可能发生。”   “不是我们认定,是我父亲认定。”   “这不都是一样嘛。”   “当然不一样了。告诉你吧,我老爸这一生中,可谓是没啥本事,就一样本事特超强。那就是预感能力。说来你恐怕不相信,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就象当初他投靠林伯伯一样。当时大家看好的是那个杨老头。但是只有他看好林伯伯。结果他赢了,也才有今天的他。”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让我感觉到有些天方夜谭的味道呢?”   “是的,很多不了解内情的人听了都会有你这样的感觉。但是我还得强调这是事实。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不仅我说不清。连我老爸自己也说不清。但是对于我老爸来说,这却是一个屡试不鲜的事。”   包振华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尽管这话听起来太不着边界,不过为了你。只要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的。我说得是真的如你所说能帮上忙的情况下。但是我有一个前提,你老爸必须是个清白的官员,贪官污吏,我是绝对不会帮的。”   司小惠伸出手来与他拍了一下,“当然,这个你绝对放心。我老爸确实没有本事。但是在做官上面则是清清白白的,这个我敢向你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包振华也拍她一下。向外走去,“不打扰你梳装打扮了。我也该出去洗漱了。对了,我是不会做饭的。那怕是煮面也不会,都是叫外面送来的。要给你叫吗?当然你要是喜欢动手的话,冰箱里也有现存的。”   “正好,我也不喜欢动手。外面叫吧。给我叫一碗面条就行了。”   吃早餐的时候,司小惠突然问道:“喂,哥们,我们这算不算是在交朋友了?”   包振华把含在嘴里的油饼囫囵吞下,“你这什么话呀,从救你的那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司小惠提醒道:“我说得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而是能牵手走进婚姻殿堂的那种朋友。”   包振华笑得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你真能扯的,拜托,就不能直接说女朋友吗?”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女朋友。”她打断他深情地望着他,“答应我,就现在。”   他尴尬地笑了笑,“美女,你搞错没有,我身上的臭毛病太多。而这个世上的帅哥又太多了,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耸耸肩,“为什么偏偏就看上我呢?你不觉得亏吗?”   “别给我扯淡,我不喜欢绕弯子,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爱还是不爱?”   包振华尴尬地笑笑,然后抓抓头皮,“这,这个还真是个问题。说实话,我还真没认真考虑过。”   司小惠再次打断他,“说了别扯淡的,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包振华继续挠着头皮,“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连自己也感觉不咋样的,偏偏就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围着咱转。向我提同样问题的,你已不是第一个了。估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我就弄不明白,咋就这么走桃花运呢?”   司小惠气得向他挥拳头,“说了要你别扯淡的,又扯。”   “好好好,不扯,不扯。既然你一定要我说实话,我也就说了,我现在在你们几个中间,真的不知该选择哪一个?个个都如花似玉。真的是要我舍弃哪一个都舍不得呀。真想通通收了。但是法律又不允许是吧。咱得遵守法律呀。”   “怎么又扯上法律了。别胡扯了,直接说喜不喜欢,好不好?”   “我已说得够明白了,我个个都喜欢,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就要在你们几个之间展开竞争,谁赢了,我就喜欢谁。”   司小惠把吃完了面的快餐饭盒罩在他的头上,“亏你想得出来。混蛋。”   包振华并不恼,他把饭盒取下来很有耐心地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怎么?这就生气了,我可不管你生不生气,我也得把话给说完。这是我的原则。你要是觉得受委曲了,或者说有其他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退出。不会有人阻挡你的。”   司小惠暴怒地握紧拳头,冲着他的头顶挥了近,“十足的无赖。我*。” ##第四十八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包振华索性就痞子起来,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她笑,“那么我可以这样认为吗?你是决意退出了?”   “退出你个头!”她再次拿起饭盒要砸他。   包振华赶紧躲开,“别怪我没提醒你。对我进行人生攻击是要扣分的哟。”   她只好把饭盒放回到茶几上,“我真是服你了。说吧,你现在就几个追求者?”   包振华挠着头皮,“这个不怎么好说。这么说吧,你见过的苏小嫚和包雨露肯定得算上。”把食指放在太阳穴上挠了挠,“对了,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还有那个叫白思思混血儿也得算上。缺少了她,这个情调恐怕就得大打折扣了。”   司小惠彻底地被他征服了,“我是不会轻易退出的。记住,我一定是笑在最后的。”   他伸出手来与她击一下,“但愿如此。”见她笑得很灿烂突然说道:“对了,我准备去乡下看一下干爹干妈。你呢?”   其实他的话只有一半是真的。他是有那么一点点要去看望余大海夫妻俩的意思,但是真正促使他放弃星期天休假去乡下的原因则是因为杨大公子。他虽然通过手段抓住了杨大公子的软肋。不过这个大公子貌似在有意躲着他,每次打电话给他。他都说电话说不清,见面谈。   这让包振华很是无奈。不过昨天他从林小兵那里得到准确消息,说杨大公子今天准去小桥镇。林小兵是与豺狗子一起吃饭从豺狗子嘴里套出来的。正好今天又是星期天,他自然要去会会这位大公子了。特别是在芙蓉市出了这样的事件后,他觉得更应该见杨大鹏。   虽然他在司小惠面前夸下了海口,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即便是来了工作组,而且又正好是常务副省长杨基业带队,自己也不怎么说得上话。自家老爷子定下的规矩,那就是个无形的紧?咒。作为老爷子曾经的秘书亲信,杨基业也不会轻易去碰这根底线的。   但是如果完全控制住了杨大鹏,就完全通过这家伙来影响他父亲。那样的话,包振华不仅有可能影响杨基业的决策,甚至有可能改变自己固有的印象,让家族重新认识他。   他的话说完足有一分钟,司小惠才接话道:“讨厌,这个还用问吗?俗话说得好,夫喝妻和。当然是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了。”她说这话完全是违心的。她们几个小姐妹约好要去划船的。她本想把他一起拉去,听他这么说。只有临时改变主意了。   “你要跟着我去?”他却不愿意带着她,毕竟有她在身边办事不怎么方便,“我看还是算了吧,乡下很苦的,象你这样的大小姐肯定受不了那样的罪。”   “不,我就是要去,有啥受不了的,象你这样的人都能去,我为啥不能去?”她本来想说象你这样的花花公子都能去。话到嘴边猛然醒悟说出来不妥,这才赶紧改了。   他犹豫一下,索性把苏小嫚给搬出来,“你要这么说,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真的是不能带你去的。你应该清楚,我这么做就是想给二老一个精神上的补偿。如果你去问题就出来了,上次我是带着苏小嫚去的。”   也许是醋意发作了吧?司小惠叫起来:“这就对了,别给我瞎扯淡了,既然她能去,为啥我就不能去?难道她不是女人。”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呀,我想我已说得更明白了,我去看望二老的目的就是要安抚二老的创伤。而上次我是带着苏美女去的。这次又带你这么一个美女,二老会怎么想?你想过没有?这岂不是在向干爹干妈说,我是个花心人吗?”   “这是哪跟哪呀,扯得上吗?简直就是胡扯呀。”   “你别以你的思维去考虑问题好不好?你首先得明白,我那干爹干妈是乡下人。他们是不会象你那样开放的。他们的思维方式往往是就事论事。”   司小惠露出一脸的迷茫,“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耸耸肩,“不过仔细思考起来,倒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反正我是吃不透的。好好好,就算你说得有理。我不去就是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能带着那个苏小嫚去。”   其实他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要带人去。只是想逗她一逗,“这就不同了,人家是去过的,带着人家去,二老会更加舒坦的,说明咱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那种人呀。”   “我说不能带就不能带。否则说什么我也要跟着你去的。你自己作出选择吧。”   这小妞也太过于在乎咱了吧?包振华暗自得意,“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这下满意了吧?笑一个,别老是做出如丧考妣的样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好了,那段路况不怎么好,我得走了。”指了指屋子,“这里的一切就有劳你给收拾了。你可要认真负责地收拾好哟。”   包振华告别司小惠后就直接开车向小桥镇出发。到达小桥镇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去余大海家。而是敲开了林小兵的家门。   敲了好一阵,里面才传出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声音来:“敲什么敲,我这会儿正睡得香,有事中午来。”这小子昨天加了大半夜的班。   包振华来兴趣了,索性改为以手掌狠劲地拍打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午,还不快些给我滚出来。要老子亲自去被窝里请你吗?”   也许是听得来人语气有些大,林小兵大声问道:“这是谁呀?说话象炸雷似的。”   “我是你包大哥,包老大。”   “哪个包老大呀。”   “你这小子,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没有我,你能有这份轻松的工作?你能在星期天睡安稳觉?你个没良心的。还指望把你调到市里去呢,算了,象你这样没良心的东西,不管也罢了。”   这一连串的骂,把林小兵给骂清醒了,赶紧翻身下床,顾不得穿上衣服,就着睡觉时穿在身上仅有的一条内裤就跑了出去,拉开大门,人没出来声音先出来:“该死,该死,不知是老大来了,有失远迎。”   “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赶紧把衣服穿上,跟我走一趟。” ##第四十九章 如此这般   林小兵见包振华连门也没进就如此吩咐,估计事情紧迫。这小子脑子转得快,再联想起昨天打电话的事,已猜测出老大是冲着杨大公子来的。嘻嘻笑道:“老大别急,你瞧瞧这才多少时间,十一点不到,杨大公子这个时候不会来的。”   “你小子怎么就知道我是冲着杨大公子来的呢?”   “我瞎琢磨的,走进屋去。你等一等,我穿好衣服。咱们上街去弄些饭吃。”   “算你说对了,我就是冲着杨大公子来的。不对呀,你呆在家里,怎么就知道他没来呢?”   “这基本上是规律了,反正我就没有见他在十二点以前来过的。你想呀,省城到这里多远呀。”   “有道理。好了,赶紧把你收拾好,先别忙着吃饭的事。我们先去找找豺狗子,先从这小子嘴里探探吃口气。”   “这个就不用去找了,有消息他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我给旁边的公用电话说清楚了,有电话找立即叫我。咱们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地把饭吃了。”   “什么有消息他会主动打电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听懂。”   “是这样的,你不是老是在电话里问起杨大公子的事吗?我就猜测你一定想见他。而自从出了那件事,这小子很少来小桥镇,即便是来了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法通知你。所以我就在昨天自作主张让豺狗子把他给约来。”   “闹了半天是你小子操纵的呀,首先我得夸你小子两句,不过我有些不放心了,这家伙真的会来吗?”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完全可以绝对地放心。他必定来,这可不是我说大话,我给豺狗子是有约定的。我刚给他说得时候,他虽然答应,却说没把握。我就对他说,只要你把这事给办成了,绝对有你的好处。他一听就来兴趣了,问我什么好处?”   “你小子不是是乱许愿了吧?”   “许了。我对豺狗子说,你小子再怎么风光,也就是个联防队长,永远是个临时工。就是一般的派出所民警站在你面前,你也得点头哈腰,是不是?这小子很沮丧,连声说是呀,谁叫咱是临时工呢。我就对他说,我可以让他成为正式的。”   包振华听出眉目来了,感情这小子许愿要把豺狗子给转正了。连自己的饭碗也没能最终落实下来就敢吹这样的牛,这小子也太牛了,给林小兵后脑勺一下子,“你小子给人家转正,你凭啥给人家转正?吹牛也太不怕捅破天了吧?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给人家转正。”   林小兵抚摸着被打过的后脑勺嘻嘻笑道:“老大,我当然是没这个本来的,但是你有呀,我是打着你的招牌给他谈的话。他一听说能转正,立即就拍着胸口向我保证今天一定把人叫来。而且说好了,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难怪你小子可以安心地睡大觉呀。”包振华赞许了一句,心里随之咯噔一下,这小子也太过了,虽然脑子灵光够用,但是象他这样自作主张,以后难免给自己闯祸。本想教导他几句,又想,算了,等这事过了再说吧,然后接着说道:“你能确信来?”   “放心,一万个放心。”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等他的电话了,我们这就找他去。我有些事得向他交待。你也赶紧把衣服穿好。我等着你。对了,走的时候记得给公用电话打个招呼,就说豺狗子打电话来的话,就让他等着,我们找他去了。”   “老大,这又是为什么呢?”林小兵眨巴着眼睛问。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包振华带着林小兵找到豺狗子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很凶地训其手下呢。见了包振华,赶紧把话停下来,把手下赶走,冲着二人嘻嘻笑道:“老大你来了。说好了,来了要通知你们的,你们咋就自己来了呢?”跑过来抓住手就握。   包振华勉强地握了握他的手,“你能保证杨大鹏能来?”   豺狗子嘻嘻笑道:“老大你就一万个放心好了,这不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已经到达县城了,问我妹妹是在县城还是在小桥?如是在县城的话,他就不来了。我告诉他说在小桥。他就说他立即过来。”   包振华有些疑惑,“怎么回事?把你妹妹也给扯上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不这样,我怕他不来呀。我对他说,我妹妹生病了,特别地想联他,要是他不来的话,我妹妹的病恐怕是不会好的。并对他说,这是医生说的,要他无论如何得来一趟。他说要我妹妹接电话。我就说是偷着妹妹打的电话,妹妹怕他担心,不肯打电话。”   “哦,原来如此,那么你妹妹知道这件事吗?”   “这样的事,我能让她知道吗?你尽管放心,我做事是有分寸的。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你就不怕,待会儿他俩真的见了面戳穿你的西洋镜?”   “这个自然不用怕的,有你老大出面了,还有什么事能摆不平的?别担心,开玩笑的。其实我妹妹也想他来,我已对她说了,说我知道她心里想着杨大鹏,就把他给骗来了。她听了以后还夸我呢。说我是她的好哥哥。”   包振华指点着他,“你小子真够坏的,也够狡猾狡猾的。对了,我提前来有个事要给你商量。”   “老大,瞧你客气了,有啥事?你直接吩咐就是了。给我说话还用商量吗?”   “是这样的,我不想让杨大鹏知道这一切都是经过策划的。”   豺狗子把头连连点着,“我懂,我懂。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要不我先把他带到我妹妹那里去,然后你去找我,给他一个凑巧的假象?”   “对,就是要给他一个凑巧的假象,不过你说得这方法不怎么好。我看这样吧,他来后,你先请他到饭店里去吃饭。当然招待他是得多出些血的。你放心,钱由我来出。你尽管往好的点,把他招待好就是了,然后……”如此这般地交待起来。 ##第五十章 依计而行   豺狗子听罢连连点头,“还是老大的脑子够用,对了,林小兵给我许的愿能兑现吗?他可是说是你让他这么说的哟。”   什么东西呀?他妈的如此现实,包振华真想踹他的屁*,不过现在是用人之计,只能忍了,先用话语把他给安顿住,“怎么听你这语气是不信任我?还是我的能力?”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怀疑老大呢?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老大是谁呀,那是一言九鼎的堂堂男子汉,说出的话字字千金,自然是不会失言的。真的是开玩笑的,千万别入心上去。”   包振华见他这幅痞子相,自然不想与他多说。拍拍他的肩膀,“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与你多说了。咱们就依计而行。”带着林小兵去了街上的林家茶馆。   林家茶馆对面是小桥镇最好的酒楼,小桥酒楼,以往叫小桥酒店,因为只经营饭馆。现在不同了,赚钱了,木房子变成了小洋楼,名称也就叫上酒楼了,因为兼营旅店。包振华和林小兵在此喝茶,目的就在于好观察对面的酒楼。   大约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一辆奔施在酒楼前停下来。首先下车的豺狗子赶紧笑容满面地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把杨大鹏迎下来。然后一行人走进去,在正堂中间坐了下来。   老板赶紧笑脸相迎,悄声对豺狗子说:“又是吃那位杨大公子吧?老规矩还是给你两成的回扣。菜尽量往贵的点。”   豺狗子给他头顶一下,悄声说道:“你他妈的什么话,好象老子天生就是吃人的似的。告诉你今天是老子请客。你可得把面子给我赏够了。菜仍然是老规矩,往贵的上。这个价钱,你得给我打折。”   “真是没想到呀,在这小桥镇你从来就是吃人家的,今天居然请人吃了。真是难得,难得呀。”   豺狗子再次给他头顶上一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赶紧上菜去,对了,你准备给我几折。”   “你是知道的,小店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是薄利多销,几乎就没有什么利润的。看在你经常带人来吃又是联防队队长的份上,我亏本给你九折。”   “你小子给我玩心眼是不是?在这个镇上,要不是我给你罩着,你这个馆子能开下去?照道理就是白吃你一顿,也是应该的。难得来吃你一顿饭,你居然要黑老子。”   老板赶紧赔不是,“好好好,这样吧,我自认倒霉。实实在在地亏一次,给你七折。再不能少了。我这已经是赔血本了。”   豺狗子算了算,这顿饭可以赚一百来块钱,向老板挥挥手,“那就这么定了。你亲自去下厨,味道一定要给弄好。”   老板强作笑脸,答应一声:“好的。”向厨房走去,心里则是愤愤不已。   所有的这一切全都被包振华和林小兵看在眼里。   当杨大鹏他们开吃有十分钟的时间后,包振华对林小兵说:“我该过去了。”留下林小兵独自一人向小桥酒楼走去。跨进酒楼的时候故意装作没看见杨大鹏等人,而是直接故意大声地对跑堂的叫道:“老板,吃饭。”   这一叫自然就惊动了杨大公子一行人。杨大公子抬头一看,居然是这个冤家呀。即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是强作笑脸招呼道:“哟哈,振华老弟,这么巧呀。快过来大家一起吃。”   包振华这才装作是在听到叫声后把头转过来的,随之露出一幅笑脸来,“哟,真的巧呀,既然是你老兄在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走过去在杨大公子身边从下来,“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应该是喝了有一阵子了吧?”   杨大鹏:“你是不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的,一喝酒就上脸。对了,今天真是难得,不管怎么说,你我兄弟俩都得好好地喝一杯了。对了,你今天又是哪股风把你给吹到这里来了?”   “这个还用说吗?当然是来看我那可怜的干爹干妈了。老兄,这人呀,真是说不清楚,想当初我是什么样的人呀。那简直就是天老大,我老二。但是自从出了那件事,不知是为什么对我的震撼比经历了一场八级地震还要严重呀。我得洗心干面,不这样就对不起死者呀。”   “听哥一句话,其实呀,你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的良心过意不去呀。”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今天咱弟兄俩好好地喝酒,一醉方休。”   “好,就听哥哥的,一醉方休。”   结果两人就真的都喝醉了。说得更明白一些,其实两人都很能喝,两人都没醉,只是两人都装作醉了而已。   豺狗子见了,赶紧叫老板在楼上给他二人开了一间房。让他二人共居一室,并说为了不被人打搅,从外面给反锁上了。这也是事先设计好了的。   两人在这间房间里呆了有十分钟后,包振华倒上一杯茶放在杨大公子的床头柜上,拍了拍他,“哥哥,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喝,我也能喝。起来吧,咱俩好好地谈谈。”   见西洋镜被戳穿,杨大公子笑着起来坐在床边,喝了大大的几口茶,“老弟,真有你的,连这个你也能看出来呀?我真的以为你是真醉了。说吧,说什么?”   “当然是芙蓉市抓赌的事,机关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肯定已上报到省里去了,你不会没得到消息吧?”   杨大公子犹豫了一下,“抓赌?抓什么赌?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哥哥,我已说过,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躲得了吗?”   “一定要说吗?”   包振华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看不出这事与你有何相干呀?你何必参与进去呢?我就不明白了,你参与进来有什么好处?”   “这个你用不着管,连我也暂时无法定论。不过,我只能对你说,这事对我非常重要。我必须知道省上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第五十一章 饶了我吧   杨大鹏瞧着他一脸的严肃相,露出一脸的疑惑,“兄弟,我真的不明白,一个车祸就会让你变得如此不可思议,一个花花公子居然关心起政治来。这究竟是怎么啦?不会是认真的吧?”   包振华表情诡异地笑笑,“别废话了,我就是认真的。”   “你就是认真的,我也没有办法呀,我真的是一概不知。说得更准确一点,我也刚从你嘴里知道的这件事。”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说了,那么那个帐单的事,我要不要向杨叔反应一下呢?”   “别,别,别,兄弟你就饶了我吧。我说,我说。”   “这不就结了。快说。”   “我得有个条件,那个事,你绝对要替我保密哟。不然我就死定了。”   “放心,只要你老兄从现在起好好地与我合作。我保证这事永远烂在肚皮里。”   “好吧,我是真的服你了。我说。这不,这事刚出吗?可是那个李健也真够狠的,表面上与张军傲联手封锁消息,实际上当即就以情况特殊,自己无法决断为理由给上报上去了。自然是先通报给他的后台老板的。而这个后台老板正是极力主张林浩下台的人。”   包振华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插话道:“哦,难怪了,我说嘛,这李健咋就与张军傲搞到一起了,原来如此,能告诉我,这个后台是谁吗?”   “这个就不用告诉你了,告诉了,你也不知道。我要说得是李健上报上去了,那个后台老板有些不满意,说在这节骨眼上,李健这样做看似是推波助澜,实际给人以落井下石的嫌疑,毕竟就一赌博呀,算不了什么大事。弄不好会起反作用的。”   “这李健也真是,他就不能把这件事与受贿行贿联系起来吗?事实上本来就是这样的。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挺精明的,咋就这么笨呢?”   “老弟,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最聪明?李健要是连这最起码的赏识都不具备的话,他能走上今天的位置。他当即就在电话里把林浩借打牌为由,实质是收取贿赂的事向其老板作了反应。老板一听就震怒了,大叫一声好!”   包振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说你就不能一气把话给说完吗?这样说会让人受不了的。”   “明明就是你打断我的话,反倒是说起来我来了。老板一震怒,李健心里自然就欣喜了,小心地试探着问道:那么省里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老板说,这个我自有安排,你等着消息就是了。还有得送一个正式的书面报告上来,该怎么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包振华有些失望地望着杨大公子,“这就完了?”   “你着什么急?我说得是李健向他老板报告的事完了。他的老板则是因此而忙活开来了。通过对各个主张常委的工作。常委们基本达成一致意见,派工作组下去。”   包振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拍大腿,“那么谁来带队呢?其实这个也不用问,通常情况下都是纪委那帮子人。”   “你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事是该省纪委来承头的。不过由于纪委书记与林浩的同学关系,为了避嫌,只有另外找人了。加上另外一些原因,所以我老爸这次极有可能成为这个工作组的组长。”   “好,很好。”包振华兴奋地揉着手道:“现在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关键的时候,你能不能让你老爸见我?”   “这个恐怕有些难吧,这个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是比我明白的。”   “正因如此,我才会要你在中间牵线搭桥的。不然我们今天的谈话也就多余的了。”   “这个,你听我说,其他的忙,我也许都是能帮上忙的。恐怕是惟独这个忙没法帮。”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直说了吧,这个忙,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我想只要你向你老爸说清楚厉害关系,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当然如果你不去说的话,我自然会找机会去向他说的。”   “别,别,别,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不就结了,对了,下午我们兄弟俩真该好好地喝一杯了。也好好好地叙叙旧。想当初,你爸还在老爷子手下时,我们是真正的铁哥们哟。我是很希望现在能把这种感情继续下去的。不知老兄你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杨大公子沉思好一阵总算是醒悟了,眼前的这个包家逆子已不是原来大家心目中的那个混小子了。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政治头脑极其敏捷的人了。   要是这样的人真的投身于政治,前途肯定是无量的。而作为一个生意人能与到这样一个政治新星交上朋友,前途同样是无量的。既然人家主动把橄榄枝递过来,当然得接了。傻子才不会接。   “好呀,老弟。”杨大公子故作夸张地站起来很劲地拍他肩膀一下,“兄弟,咋就这么巧呀,我俩居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场了。好,啥也别说了,咱们现在就结为生死兄弟,你看咋样?”   这也算是个意外收获吧,包振华自然是愿意这样的,如此一来,两人的心自然就会贴在一起了。那样的话,也就不愁杨大鹏办事不卖力了。“好呀,”他拉住杨大鹏的手,“那咱们现在就结拜。”   “好,我现在就安排老板杀鸡喝血酒。”   包振华考虑到自己的身分是不能公开进行这样的仪式的,立即叫住了起身要去安排老板的杨大公子,“慢,这个血酒是一定要喝的。但是咱们得注意一点影响,我看这样吧,到我干爹干妈那里去喝。”   杨大鹏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你老弟考虑周到,我就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你干爹干妈家里未必就有现成的大红公鸡呀。”   “这个好办,给老板买一只就行了。”   “要不要把豺狗子也给拉进来?这小子办事也挺利索的。对我也忠心,结拜后,对你也肯定会忠心的。那样的话,你干爹干妈也就有了个人来照顾,也免得你经常往乡下跑。你现在是肩上没挑担子,倒是无所谓,一旦挑上担子了,恐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想想,这小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除了一个混字没多大用处。要是把他给拉进来,他肯定是美死了,还不满天下给宣扬着。你想过后果没有?哥哥。”   杨大公子醒悟道:“确实如此。这小子也就是一跑腿的主,要紧的事还真的是不能让他参与进来的。”   “我倒是觉得可以把林小兵拉进来的。这小子机灵,让他来照顾干爹干妈最合适。”其实照顾干爹干妈的事,他是要交给豺狗子的。他这么说只是为拉林小兵进来找个借口而已。林小兵终归要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心腹的。他不想把自己的打算过早地透露给对方。   “好呀,那就这么定了。”   结拜仪式在干爹干妈家里举行。他们事先与二老说好了,要求他俩绝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他们完全相信这老实的农村老夫妻是会遵守诺言的。 ##第五十二章 桃园三结义   仪式弄得非常庄重。一点也不逊色于桃园三结义。血酒喝下,座次也就排定了,依据年岁的长幼,杨大鹏为大,包振华次之。岁数最小的林小兵自然是三弟了。虽然排位是这样排的。其实三人都心照不宣地公认包振华为老大。清楚以后做什么事,得惟他马首是瞻。   完成这一仪式后,悬挂在包振华心上的那颗石头才算真正落下来。也就能心平气和地静观世态的发展了。   三天后,杨大公子正式通知他,常务副省长杨基业已出任工作组组长,估计明后两天就会到芙蓉市来。他们父子俩已说好,杨基业可以与包振华私下会面。但是前提是必须保密。   包振华自然是满口答应,私下里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才不秘密进行呢,他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与常务副省长的关系,让大家去猜测,那样才会实现自己在芙蓉市呼风唤雨的梦想。   杨基业是第三天上午来的,一来就定下规矩为了避嫌,私下里是不会接待任何人的。这就貌似把所有人私下去汇报工作的路给都堵死了。当然规矩是人定的。而人是活的,规矩虽然定下了,还总是有人会想办法去见他的。市长张军傲和常务副市长李健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这二人身分不同,自然不会亲自去尝试碰钉子的风险的。他们都派了自己的秘书或者司机去观望,以便找准机会去拜会。张军傲派去的是自己的司机。而李健派去的是自己的秘书冯进。   这冯进早已得到冯一民的观照了,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被派去望风的事告诉了冯一民。冯一民自然也就在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包振华。并告诉他说,冯进下午六点钟就蹲守在了宾馆附近。   此时包振华正好吃完晚饭,一看时间刚好六点半,赶紧把车开到杨基业下榻的芙蓉宾馆。他已事先估计到冯进自己和张军傲的司机都是不会抛头露面的。估计这两小子应该是躲在什么地方暗中监视着。   所以他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观察一下宾馆周围的环境。发现能够在暗中进行监控的地方也就是宾馆对面的来兴茶楼,这是一间上档次的大茶楼,那二人即便是在同一层楼上,也不一定能见上面。但是肯定目光都看向自己所处的方向的。   包振华笑了笑,直接拿出大哥大打通了杨基业的大哥大。杨副省长的秘书拿起大哥大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已事先得到了杨基业的关照。也就用不着向杨基业请示了,直接走出宾馆来把他迎进去。   自然这一幕也就被冯进和张军傲的司机给看在了眼里。他俩也就知趣地撤了,然后如实地向自己的老板汇报了这一情况。   在此之前张军傲和李健得到的消息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是凭想象,而这次是实打实的亲眼所见。两人的表情都是难以想象。然后身处两处的两位领导都不约而同地关心起此刻包振华都在向杨基业说些什么?   此时包振华正在杨副省长身边拉家常呢,他想先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话入正题效果会更好一些。两人一见面就以叔侄相称。此时二人的亲近度又近一成了。一个是口口声声地叫杨叔。一个是振华不绝于口。   杨副省长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道:“对了,振华,你还记得一件事吗?大概是你一岁还是两岁的时候,你还在我脖子上屙过一次尿呢。”   “杨叔,咋说记不得了?当然记得了。为这事,你老是数落我,大概在十岁还是十一岁的时候,你才没有提这事的。记得当时我给你发火了。我还警告你,你再敢提这样的事,我就对你不客气。是不是这样的?”   “原来你也记得这样清楚呀。在我的映象中,好象就是从那时起,他小子就开始表现出叛逆倾向了。只是没想到后来你小子走得那么远,以至于老爷子要把你给轰出家门。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包家的种。好在我在你十一还是十二那年离开了,不然还得替你背黑锅。”   “你还别说呢,那个时候我谁的话都不听,就那么听你的话,老爷子在家里那么霸道,吼谁谁敢不听,惟独吼不住我。你要再不走的话,恐怕就真的该背黑锅了。所以说,杨叔我俩是天生的有缘。”   此时电视里开始播放新闻联播。也许是急于看新闻吧,杨基业说道:“好了,你小子不是找我有事吗?一来就给我套了半天近乎,不管怎么说,我是被你给套进去的了,还用再套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秘书解释说:“老板近段时间精神不怎么好,医生说要早睡。一般情况下老板睡得早。”   包振华知趣地点点头,站起来,“那我就先告辞了,杨叔你先息下,这个事情明天再对你说。”   他是琢磨透杨基业是不会就这么让他走的。因为他说了明天再来的话,他坚信对方是不想再见他的面了。毕竟老爷子有话在先呀。   常务副省长果然是这么想的,咱今天见你,完全是因为特殊原因不得已而为之的,这已经是违背老爷子的意愿了,要是明天还接着见的话,性质就严重了。难免会得罪,而老爷子是能轻易得罪的吗?没有老爷子就不会有自己的今天。咱千万不能做这样的蠢事。   杨基业向他招手道:“我说振华,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口口声声地叫我杨叔,我看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吧?根本就没把我当成自家人。”   “杨叔,你造成别误会,打小我就当你是自家人,不然我也就不会最听你的话了。”   杨基业故作生气状,“既然知道这样为何还要给我客气呢?”回过头责备秘书,“我说小季你也真是,振华是外人吗?这是自家人,你没必要给他说这些的。这些话只能对别人讲,对自家人就不用讲了。好了,振华,我把话已说明了,现在你该讲了吧?”   包振华微笑着重新坐下,“杨叔,那我就说了。”   “说。”   “是这样的,这事本来是不该我管的,而且组织原则也不许呀,但是毕竟那个,那个我是林浩的秘书呀,这个怎么说肯定也是有所牵连的。”   “既然说好了,这是家人间的谈话,就用不着这么吞吞吐吐的。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我就是想知道省里将如何处置他?”   “振华,这事就不是你打听的范围了。这个林浩毕竟是高级干部是市委书记。该怎么处理,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资料,我们下来就是调查研究的。即便是把资料收集齐了,作为工作组也没有最终的处置权利,这个得由省委来作出最终的决定。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作为他的秘书,我当然是要在你面前替他说说好话,保保他。当然前提是他不是个贪官污吏的情况下。贪官污吏我是绝对不会保的。”   “你的意思是,这次抓赌,不仅仅是赌博这么点小事?”   包振华点头道:“这点我倒是象我家老爷子,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从感情上讲,我真的是想保他林浩的。关键是这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赌博的后面隐藏着的是权钱交易。林浩是在以赌博为幌子不断地收取贿赂。” ##第五十三章 怎么回事   杨副省长震惊地从座位上跃起来,“真有此事呀?!”他之所以愿意亲自领导这个工作组,就是因为不相信林浩是个贪官。他曾经与林浩一起在芙蓉市工作过,两人是书记与市长搭档。   杨基业自信对此人还是了解的,认为他不可能是贪官,对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林浩把一个跑官下属偷偷送上的十万元拿到常委会上给充了公,并处理了这个下属。这样的人可能是贪官吗?他正是怀着这样的疑问主动请缨担任这个组长的,就是怕冤枉了一个好同志。   而现在这句话出于包振华的嘴里就不同了。莫非这个林浩真的是贪官?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杨基业坐下来后,重新问道:“振华,这样的话是不能乱说的哟,他关系到一个同志的前途和名誉哟。”   “杨叔,向毛主席保证,我的话绝对不会错的。这些话都是他原来的秘书亲口告诉我的。而且给我举了不少的例子,也怪他做事欠考虑,既然不要人家当秘书了,总得给人家一个好去处吧,他倒好,为了我把人家给凉了起来。人家自然就有怨气了。背后捅他刀子也是正常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要好好地调查清醒,给党和使人民一个圆满的交待。”   “我相信杨叔会做到的。对了,我也该走了。”包振华适时地站起来告辞。   “走吧,我也该休息了,对了,振华,今天我们叔侄俩见面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免得引起误会,你应该明白的。”   “杨叔,这个你就只管放心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起码的分寸我还是能掌握的。还有我也知道杨叔公务在身,今天来看望过杨叔了,以后也就不来了,还望杨叔能够理解。”   “那就这样吧,不过要是有什么需要找你的事,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杨叔那就告辞了。”   “小季,你替我送送振华。”   送走包振华后,杨副省长心里的天平彻底地倾斜了。他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多亏这小子的及时造访传递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信息,不然的话,任作自己那执着劲查下去,恐怕就得给自己找麻烦了。他有些后悔主动请缨来担任这个组长了。   只是木已成舟,想推脱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干下去,只是思路得彻底转变了,得由保林思路转化成尽量找出其毛病的思路。对包家这小子也随之有了新的认识,这小子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如大鹏所说,一个车祸就彻底地将他彻底地改变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看来得好好地研究一下这小子了,要是这小子真的如大鹏所说的一样,那么包家不仅有了红二代,连这个红三代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只可惜现在是被包家给遗弃了。   不过这也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机会,杨基业精神随之一振,要是自己发现了包家这个苗子,那无异于对包家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了。那么以后包老爷子还不把自己再好好地提拔提拔。杨副省长想到这里,再次拿出纸巾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所不同的是这次是热汗。   此举正好被进来的秘书小季给看见。赶紧走过来问道:“老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基业不想告诉他实话,笑了笑,“有些热而已。”   “要不要把空调给调一调。”小季信以为真。   “算了,不用了,对了,小季,这个振华出去给你说过什么没有?”   “你不问,我倒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小季端起茶杯送到领导手里,“你该吃药了。”从茶几的药盒里拿出药片来送到他的手里,“其实也没说什么,也就是一般的客套话,让我照顾好你,这段时间特别要预防着你情绪上的波动。还说有什么需要他的事,可以打电话给他。”   把药服了的杨基业打断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杨基业的心里越发地对包振华刮目相看了,这小子真的不简单呀,貌似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情,这样看来,在下来的工作中恐怕是真的少不了他了。当然他是不会把自己的心理活跃透露给眼前的这个小秘书,这小子跟他的时间不久,暂时还算不上心腹。   他敷衍道:“哦,原来是这样,也难得这小子有这幅孝心。没白费当初我对他的心痛,把尿撒在脖子上是啥滋味,你能想象吗?”   “所以你俩才会这样亲呢,他也才会如此关心你。”   “对了,我见他来的时候貌似是喝了酒的,你替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路上开车小心一点。他关心我,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这就叫礼尚往来。”   接到小季电话的时候,包振华刚把车开出不远。虽说是礼节上的关照,对了包振华来说则是意义非凡,其中含盖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这起码证明了自己的初战告捷,他准备好好地放松一下,他想到了那个叫住月亮湾娱乐城,这是一家新开张的娱乐场所。   地理位置特别优越,位于城乡结合部。要是以往他早就成为那里的常客了。而如今虽然开张快一个月了,他却是一次也没有进去的。只是听人说很不错的。对了,这个消息是谁告诉自己的呢?他想了想,想起来了,是司小惠。   司小惠还眩耀说喝醉了,是娱乐城的员工把她送回去的。   他得到的所有消息也就仅此而已。既然是司小惠告诉他的,他索性就叫她陪着自己去好了,他拿出大哥大来打司小惠的座机,保姆回答说:“小惠有事出去了。”   包振华客气地问道:“那么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陪着司部长出去的。司部长有事,要她陪着。”   “哦,原来是这样。”包振华关机以后,心里随之咯噔一下,老子有事,让女儿陪着,这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四章 月亮湾   其实此时司部长父女俩就在月亮湾的一个包间里。他们是应李健之邀来此的。李副市长在约定见面之时特意叮嘱部长把女儿带上。   司部长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常务副市长的用意了。因为林浩保媒的事,市领导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健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宣传部长有要重新站队的意思。李健起先并没有怎么理会他。但是当秘书冯进把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亲自迎送包振华的信息反馈回来后。   李健琢磨再三准备接受这个老司了。说白了,完全是冲着他女儿与包振华有着这层关系来的。当然他如此急着召见宣传部长来密谈,还有一层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与张军傲在处理林浩的事上发生了分歧。   常务副市长由于上进心切,一时冲动与市长联手进行的这次抓赌行动引起了后台老板的不满,而后老板又明确要求既然做了,就得做得更加干净利索,要他做到把林浩的赌与行贿联系在一起。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谁叫他林浩自己屁*不干净呢,他只能深究下去了。   然而当他把这一意思反馈给张军傲时,(当然他隐瞒了是自己后台老板要求这么做的内幕。)市长大人却表现出了不肯合作的态度。   市长说:“得铙人处且饶人,咱们好歹一起共事这么久,虽说少不了吵吵闹闹,毕竟感情还是有的。既然人已倒了,也就用不着去深究了,别做那种一棍子把人给打死的事。”   这话在李健听来是那么得别扭,他本想透露些老板的意思给他的,继而又想不妥,这张军傲是啥意思?大有兔死狐悲的味道呀,再联想着两人一个书记一个市长地干了这么多年,这芙蓉市快变成两人的独立王国了。书记屁*不干净,莫非市长也不干净?也许是在捂盖子吧?   这么一想,常务副市长就觉得问题严重了。要是市长不肯合作,甚至从中刁难,对林浩经济问题的查处也许就没法查下去了。尽管明知他问题严重也奈何不了他,如此一来也就完不成老板交待的任务了,要是把老板给得罪了,自己的政治命运也就只能是终结了。   李健越想越是不对劲,他准备不再与张军傲一致行动,他要在查处林浩经济问题上单独自立门户。同时他也深知没有了市长的合作,要揭开这个盖子光凭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的。正好司部长主动来讨好他了。他之所以没有当时就接纳,主要是考虑他的人品。   在他看来,作为林浩心腹的宣传部长这么快就选择了倒戈,其人品确实是有些问题的。那么对其可靠度也就大打了折扣。但是冯进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加速了对部长的接纳,他把司部长当成一个敲门砖,他要以这块敲门砖来敲开包振华的门。   此时他们三人就坐在月亮湾的一个极其隐避的包间里,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商谈着如何把包振华拉进到他们的阵营里来。   在经过好一阵商谈后,李健笑着对司小惠说道:“小惠,就其眼下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你父亲现在就象是头迷失的糕羊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稍有偏差就会遗憾终生。只有你都能救他。你愿意救吗?”   司小惠着急道:“李市长,你就别卖关子了,要我怎么做?直说吧。”   李副市长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其实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把你那个男朋友拉到我们的阵容里来。”   司小惠微微地红了脸,“李市长,什么男朋友呀,八字还没有一画呢。不过你放心,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有正义心的人,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一定能把他给拉进来。”   李健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全拜托你了。”停顿一下,“我看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听说这里很不错的,我看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也别傻坐着了,也出去凑凑热闹,去外面的第二歌厅坐一坐。”   他的提议自然是得到司部长父女俩的同意的。   所谓的第二歌厅是娱乐城的老板专门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开设的相对较小的一个较为隐避的歌舞厅,能够进入这个歌厅消费的人也就不是等闲之辈了,都是本市有头有面的人物。   走在常务副市长与自己女儿身后的宣传部长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想自己与这个常务副市长同列市委常委之列,属于平级之人。尽管这家伙上面有着强大的后台老板,又是空降之人,毕竟是平级呀,以往都是平起平坐的。而现在他却是这样趾高气扬,自己则是忍气吞声。   要是自己的后台老板林浩不倒的话,何以至此呀,老板没倒的时候,他甚至根本可以无视李健的存在。而现在一切都翻转了过来,最可气的是自己还得忍气吞声地巴结人家。千怪万怪都怪自己没本事,要是能象其他常委一样有本事,何以至此呀。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罢罢,为能保住这个常委只能委曲自己了,而现在能让自己保住地位的也就是市长和这位常务副市长了。市长一向对自己没有好脸色,投靠他,恐怕有些难。好在不管怎么说,这位常务副市长接纳了自己,也算是欣慰了。   司部长这么一想,感觉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已跟着前面的两位迈进了第二歌厅。   这第二歌厅在现在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当时却是了不得的,属于那种超前意识的。这三人一迈进去就有一种非同凡响的感受。连一身自诩保守的宣传部长也有些情不自禁的伴随着音乐的节拍踏起脚步来。   让其宝贝女儿见了乐得疯癫起来,张开双臂向他冲来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爸,没想到,你真是帅呆了。走,我们跳一曲。”拉着他就要往舞池里去。   慌得部长大人赶紧把女儿推开,神色紧张道:“不象话,哪有这样跟父亲闹的。快把手放开,不然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第五十五章 请明示   司小惠极其扫兴地把手从父亲脖子上拿下来,“真扫兴,一点也不开窍。”   李健恰到好处地跨上一步,“我说小惠,你就别再为难你父亲了,这样吧,我陪你跳一曲。不是吹,我的舞姿不错的哟,上大学时,获过奖的。”   司小惠放开父亲走到李副市长身边挽起他的手,“好呀,李市长,请吧。”   两手挽着手进入舞池翩翩起舞。   当这一曲舞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与包振华不期而遇了。李健主动招呼道:“小包这么巧呀,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呀。”   拥着包雨露跳舞的包振华点头道:“是呀,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李市长。”   由于舞曲仍然进行着,所以双方都未把脚步停止下来。相互点点头后,舞开去了。   包雨露冲着舞伴得意地一笑,“怎么样?没骗你吧,来这里跳舞的都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人。你今天要是不叫我,去那大厅里,那多掉味呀。对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的面,好象把我忘了似的?”   “怎么会呢?要是忘了的话,就不会打你电话了。我是专门找你出来玩的。”包振华嘴里这么说,心里则在说要不是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舞伴的话,我才难得叫你呢。   正如前面交待过的一样,这小子突然心血来潮要来月亮湾跳舞,本来是要带司小惠的,无奈没找着人。然后就想到了苏小嫚,真是不巧,由于芙蓉市下辖的东风县一个煤矿出事故了,送了好几个重伤员到市人民医院里来。医院安排临时加班,她也走不了。   连续找了两个人都来不了,包振华有些郁闷,接下来该叫谁呢?要是以往的他并不难,随便一抓就能抓来一大把的候用美女,而现在的他下决心与当初的那些女孩断绝来往了。能带去的也就没了几个。他想了想,想到了白思思这个中西合璧的混血儿。   这也就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与她跳舞带来的快感,他立马拿出大哥大来打通了她的大哥大。结果又是一个悲伤,美女已经在首都机场了,很快就要搭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她要回去了。并说:“帅哥,你要是早打这个电话,我也许就不走了。”   他只能很是无奈地道上一声:“祝你一路顺风。”就要挂机。   在挂机之前,突然听到白思思对他说了一声:“帅哥,你怎么不给包雨露打个电话呢,我想,她很愿意陪着你去的。”   这话提醒了包振华,挂了白思思的电话后,立马就打了包雨露的座机。贪玩的包雨露正闲得无聊呢,接了电话立即欢快地叫起来:“家门,你真是及时雨呀,我正愁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的很呢,你就来了电话。好呀,我在家等着你。你快些来吧。”   对方挂了电话,他才想起来,并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呀。没办法只好再次把电话给打过去。   她大笑不已,在笑骂声中告诉了他的地址。然后他就开车把她接到了这里来。而且是一来就进入了舞池,然后就与李健他俩不期而遇了。   包雨露本来希望他继续把话给说下去的,不想等了好一阵,就是不见他的下文,只好追问道:“就这么完了?”   他正要接话说点什么,舞曲停止下来,索性说道:“你瞧瞧,什么破玩意儿呀,正在兴头上,它却没有了。”挽起她的手,“走,只有先休息一会儿了。”   她也就不想再追究了,跟着他向座位走去,走到中途突然说道:“要不,找找小惠姐?人多好玩。”   这正合他的意,点头道:“好呀,只是不知他们在哪儿?”   “找什么呀?”就在他俩东张西望的时候,身后传来司小惠银铃般的笑声。她与父亲和李健也在找包振华呢。   于是两路人合成一拨人坐在了一起。此时表面上看起来是最佳的拉关系时机,但是由于包雨露的存在,两位领导都不得不表现出应有的矜持。这让司小惠很是着急,老是向二位领导递眼色,见二位完全一幅熟视无睹的神情,越发地着急。不过她很快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恰恰此时音乐响起,她站起来走向包雨露,“雨露,走,我们去跳一曲。”   包雨露笑起来,“姐姐,你搞错没有,这么多男士在场,你不请,让人误会我们无男人似的。”   司小惠强行把她拉起来,“我说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走呀。”拉着她走向舞池。   就在两美女在音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的时候,司部长在李健的示意下首先开口道:“那个小包,你和雨露的事进展怎么样了?我看你们还相处得不错呀。”   正欣赏着舞池里热舞的包振华回过头来,敷衍道:“这个怎么说呢?还算可以吧。”   “是我那娇惯了的宝贝女儿的事吧?我那女儿呀,娇惯了,你多让着点她,当然要是她太任性,你也可以告诉我,我来修理她。”   “其实也没什么,司叔,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看你就别管了吧。”   李副市长适时地加入进来,“这怎么行呢,我来说句公道话,雨露这孩子确实是娇惯坏了,有时候说话一点点分寸也没有,小包你担着点。毕竟是男子汉呀,男子汉是啥?能顶天立地。对了,我听你叫司部长是什么?叫司叔,这就很好嘛。我说老司,你还担心什么呢?”   司部长会意地一笑,“瞧你说得,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年轻人的事,我们不好插手的,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好了。对了,你不是要找小包谈一些事吗?这下正好没有外人,可以好好地谈谈呀。”   李健放下手中的饮料杯,“好吧,那我就说说。是这样的,小包,我们对你还是了解的,知道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热血青年,在是非面前是能够站稳立场的。所以我们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帮忙。我相信你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司部长付会道:“这个是肯定的。”   其实凭借包振华如今的政治灵敏度,他已嗅出了这二位话里的大体意思,不过他不是喜欢卖弄自己小聪明的那种人,为了慎重起见,他得让他们自己说出来。他故意挠着头皮,“什么帮不帮忙呀,我脑子笨,真的不知道二位领导在说什么呀。请明示吧。” ##第五十六章 行吗   李健很是老道地呷了一口饮料,“你真不懂?小包你就别卖关子了,象你这样聪明的人能不懂吗?”   包振华就是要装糊涂,“真的不懂。”   司部长沉不住气了,“我说老李,你就不要为难他了,直接告诉他吧。”作为曾经的心腹,他确实不好意思说林浩的坏话。   李副市长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这么说吧,在感情上我们是不愿意追究下去的。毕竟是一起共事的,多少是有些感情的,但是个人恩缘不能代替组织原则,这是一个党员的最起码的党性。”   包振华:“李市长,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绕来绕去,把我给绕晕了。”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不说,你也已经知道了,那个林浩在经济上不干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会去抓赌了,你想想赌博多大一个事儿呀,要是没有经济问题,何至于我们会出手呢。他们呀是借赌为名进行权钱交易的行贿受贿活动。”   包振华故作惊讶地张大着嘴巴,“是吗?真是有这样的事呀?”越说越激动,“不象话,太不象话,这种人就是害群之马,留着只会祸害大家。对他们绝对不能手软,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两位领导皆露出会意的笑容。然后李副市长示意宣传部长让他来说话。   司部长摇头叹息道:“是呀,真是可惜了,这个林浩要不是这个贪字的话,仍然是个好同志。这也是当初我敬重他看重他的原因,”再次摇头,“唉,没想到呀,真是没想到。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要是早看出来,早提醒他,也许也就不会是这个样了。”   “好了,好了,老司,别自责了,要不是事情暴露,谁又能看出来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过去的事情,咱们都别去提了。现在关键的是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是深究下去呢?还是把盖子给捂起来?这就要看大家的态度了。”   包振华清楚火候已到,再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大声叫道:“不行,绝对不能捂,如果捂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这党性何在?这天理何在?老百姓是要在背后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娘的,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二位领导鼓起掌来,异口同声道:“欢迎我们的阵营里又多了一个反腐斗士。对了,说说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既然有二位领导的领导,我当然得听二位领导的安排了,二位领导怎么说,我就怎么干。甘愿做二位领导的马前卒就是了。”   李健:“是这样的,这个芙蓉市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罈死水,实际上下面凶险着呢,利益链让有些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了,要揭开这个盖子揪出林浩这个老虎,并非会是想象的那样一帆风顺。处处都会有阻力。而且阻力之大,也许超过你我的想象。”   司部长接话说:“所以说,我们就特别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后盾来支持我们,否则的话,极有可能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这样的例子,我就不用多举了。你肯定是知道不少的。”   “听二位领导这么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似乎还有些不怎么明白。二位领导就直说了吧,不用绕弯子,要我怎么做?”   “我们的意思是要是能得到象常务副省长之类的重量级人物支持,胜算就在握了。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与杨省长的关系特别地亲近。而且不是一般地亲近了,直说了吧,李市长的秘书亲眼看见了。由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亲自迎送,那是多大的面子呀。”   “小包,这个你是没法否定的。我秘书亲口对我讲的,”李健放下手中的饮料,“所以这个联系杨省长的任务就落在你的肩上了。”拍拍帅哥的肩膀,“小伙子这么说吧,任重而道远,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这一切正合包振华之意,但是他仍然装作自己只是一个配角的样子,“既然二位领导这么看重我,那我也就再次表个态,请二位领导放心,我一定当好这个马前卒。既然二位领导要我联系杨省长,我一定把这事给办好。当然至于我与杨省长的关系,还望二位领导替我保密。”   常务副市长搓了搓手,“保密,保密,一定保密。对了,小伙子,能透露一下你与杨省长之间的私人关系吗?”   “嘻嘻嘻,我说,李市长,这个你就不用打听了吧,刚说好要保密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有的事是真的不好说的。起码说现在不好说,也许以后会说的,你们就给我留点自由的空间吧?”   听他这么一说,二位领导自然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皆知趣地点头道:“不问不问。”   “谢谢二位领导的理解,对了,还是说那个打虎的事吧,这个既然要叫我与杨省长进行这方面的沟通,总得给我一些资料吧,总不能空口说白话呀。而且应该是资料越佯细越好,那样我在好在杨省长面前说话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具体情况,老司具体掌握着的,毕竟他曾经与林浩有着那么一层关系。彼此之间熟习得多。应该说是知根知底吧。这个你们俩多交流一下。让彼此心里都有个数。”   “这个其实我也谈不上了解。”司部长要推脱。   李健打断他,“我说老司,你就别推了,这可是你立功的机会哟,你可要好好地把握哟。”他本意是要说这可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哟,话到嘴边觉得不妥,这才改为了这样的话。   司部长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好好好,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了。”   包振华微微一笑,他要得就是这个结果,他虽然在杨基业面前说了林浩贪脏枉法的事,但是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呀,而这个曾经是林浩心腹的宣传部长应承下来后,证据自然也就会随之浮出水面来。那样的话就更左右杨基业的行为了。打下老虎自然也就指日可待,他得意地想。   然后开口道:“那就麻烦司叔,抽时间好好地收集整理一下资料。然后我选一个时间一起去杨省长那里去汇报一下。你们看行吗? ##第五十七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司部长听了包振华的话立即欢欣鼓舞起来,暗自感慨道还是自己的女婿向着老丈人呀,早知能探上如此大的人物,就不来低三下四地巴结眼前这个可能成为市长的人了。   既然女婿这么给面子,到了杨省长面前也不能给他掉链子呀,咱得好好表现表现,尽量把资料收集得佯细一些。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盛开的桃花,“好好好,小包,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有了杨省长的支持,我的信心更足了。”说话时,故意以眼角瞧着李健。   常务副市长的脸色有些怪异,他好恨好悔呀,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这都他妈的搞什么搞呀?这么好的机会却让自己给白白地送在了他人的手里。不过他很快就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换成一幅笑脸,尽管笑得有些尴尬,毕竟是笑脸。   并且在开口之前故意夸张地嘿嘿笑上两声,“对,对,对,司部长说得很对,资料一定要收集得尽量佯细些,不然在杨省长面前不怎么好交差的。当然我也不能闲着,我也会尽自己的能力去收集资料的。收集齐了也找个机会当面交给杨省长。一句话大家都要齐心协力哟。”   说到这里,舞曲停下来,见舞者们纷纷离开舞池,三人的谈话也就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别的话题。   司小惠与包雨露嘻嘻哈哈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发觉李健比起司部长和包振华二人来话语要明显得少许多,貌似在思考着什么?司小惠索性在他身边坐下来,“李市长在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常务副市长赶紧辩解道。   其实他在想张军傲此时在干什么?在他看来虽然白白地把巴结常务副省长的机会让给了宣传部长。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行为得到了上边的支持。而市长大人呢,他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呢?又能走多远?所有的这一切他都想知道。   事实上张军傲自从得到司机的汇报后,就想主动去找包振华,希望通过这小子穿针引线,让自己与常务副省长搭上关系。他首先示意司机打他的大哥大。   司机在身上搜寻了半天回答道:“老板,你处分我把,我把号码给弄丢了。”   市长大人极其不满地哼了一声,“这样吧,直接打他的座机。”   “老板,难道你忘了吗?这小子是没有座机的。”   “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连保管一个号码都保管不好。算了,不用再瞎找了,赶紧把车开出来,我们直接去他家里找找。我好象记得你是过去他家的。”   “去过,去过。你等着,我这就去把车开过来。”   车子开到后却吃了个闭门羹,这让张军傲很是震怒,指点着司机,“小史呀,小史,我真的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为啥做事老是让我不省心呀。”   司机耸拉着脑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那个,那个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去哪里?当然是回家了,莫非还要在这里等着不是?”   说得是回家,车子开到一半,从市委常委兼市委秘书长林佳丽居住的小区经过时,市长大人吩咐把车停下来。   小史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这又是要干什么呀?”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林秘书长居住的地方吗?”   小史当然知道这是林佳丽住的地方的,只是开着车时没太留意,让市长大人这么一说,醒悟过来,抓着头皮嘻嘻笑道:“你这是要去秘书长家里坐坐?”   由于没见着想要见的人,张军傲心里烦着呢,冲司机没好气地叫起来:“废话,不去她家里坐,我叫你停什么车?别烦我了,快把车开进去。”   正在家里看电视的林佳丽听开门的保姆说是即将长途市委书记的市长大人驾到,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迎接出来,“哟,哟,哟,不知市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对了,不知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市长大人给吹来了。”冲着保姆叫:“任妈,快去倒茶来。”   张军傲接住秘书长的手拉了拉,“老林呀,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哟。我是来找你商量点事情的。”   秘书长有些受宠若惊,当然要是在以往她才不会这样呢,虽然市长比她大上许多,但是他有市委书记这个后台老板作为靠山。而现在不同了,后台倒了,自己似乎也被悬了起来。一向精明强悍的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该做些什么了。   她也有过主动去接近这位极有可能升任市委书记的现任市长,但是她放不下那个脸,同时最担心的是去了以后,反倒是弄得一个热脸蛋贴在人家的冷屁*上。那就悲惨死了。而现在张军傲主动来与她握手,还要与她商量事情,她能不欣慰吗?   尽管她是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毕竟是女人又是这样的意外,其眼角仍然是忍不住闪起泪花来,她那拉住张军傲的手仍然没有放开,“张市长,瞧你说得,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而且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没必要亲自劳累你跑一趟的。”   “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这样呀。”张军傲说着放开她的手。   她似乎这才醒悟过来该请客人坐呀,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瞧我这个人,只顾得说话了,居然忘了请客人坐了。张市长小史,你们请坐。有啥事,咱们坐下来也好慢慢谈呀。”   “对,对,对坐下来谈。”张军傲说着与秘书长并肩坐在客厅里的三人沙发上。而小史则是单独坐了一张单人沙发。   与此同时,任妈也把茶水端了上来分别为三人敬上。   待任妈退下去后,林佳丽端起茶杯对二位客人道:“张市长、小史,这可是今年刚上市的雨前茶哟,正宗的毛峰,你们尝尝。很难买到的。要是合口味的话,待会儿给二位装上一些带走。杭州过来玩的朋友送的,送了好几大盒。对了,市长大人有啥吩咐这下可以讲了吧?” ##第五十八章 怕踩了小姐的脚   张军傲品了一口茶,“嗯,不错,不错,小史,既然林秘书长说了要送的,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走的时候记得带点走。”他故意这么说,来接近二人的关系。然后以眼角示意了一下司机。   小史站起来,“我看林秘书长这个小院不错,我去走走看。”知趣地离开了。   林佳丽客套道:“小史,要不要让任妈陪着你。”   小史回答不用就走了出去。   秘书长还想再说点什么?   张军傲阻止道:“你就不用管他了,我们谈正事吧。是这样的,老林出了这样的事,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了,但是已经出了,毕竟是共事多年的老同志了,怎么着也得想想补救的办法吧?不能一棍子就把人给打死了。不管怎么说老林这么些年来还是有功劳的。”   秘书长松了一口气,迎合道:“是呀,是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们党的一贯方针嘛。”   “所以说,我们不能深究下去了,有的人想以此为突破口,查老林的经济帐目。就是想一棍子把人给打死嘛,其实凭咱们共事多年,老林能有啥经济问题?能主动把贿赂金上交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问题。这个我与李健是达成了共识的。老林栽就栽在这个好赌上。”   “是呀,是呀,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提醒过老林的,就是听不进去,这下栽了,真是不值呀。奋斗了几十年,容易吗?就这一下子全都搭进去了。可惜了,可惜了。那张市长今天找我要交待的是什么事呢?”   “也不能说可惜,关键是老林自身太不检点自己。思想觉悟太差。我今天来就是想事先给你通通风,在咱们常委中形成一个共识,老林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在深究下去了,以免弄得人心晃晃。”   这正合林佳丽的心愿,“好呀,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二位领导都这么认同了,我们当然得支持了。只是不知工作组的重点放在什么地方。”   “工作组下来主要是整顿次序的,毕竟出了这样的事,省里脸上也无光呀,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市工作涣散。我得到口风,也许工作组在要这里带一段时间的队,然后才会进行班子调整。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提老林经济的事,他们也应该不会主动追究的。”   “能确定工作组不会追究经济的事?”   “应该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该纪委书记带队了。更重要的是并没有人反应老林腐败的问题,省里何必多此一举。这是常识。你想想以一个常务副省长带队,说明什么?明摆着的就是要整顿我们市里的次序,一个市委书记带头赌博,不整顿行吗?”   张军傲完全没有看清形式,他哪里知道省里在安排带队的人时,作此调动的原因呀。   “当然从带队的形式上来看,一般情况下,工作组是不会插手经济问题的。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出现小小的偏差的。”   “这个我也考虑到了,这就是我这个代理书记要给常委们通通气的原因所在,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情况下形成一个决议。把全市人民的思想统一起来嘛。对了,老林,你这个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给通知一下,明天专门开个常委会。”   这个市长大人也许是被胜利给冲晕了头,似乎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玩火。   林佳丽自然是希望这样的,不仅不制止他,反而怂恿道:“这主意不错。这样一来,即便是工作组有查经济帐的意思,也不怎么好插手了。”   张军傲满意地点点头,端起来茶来呷了一口,“嗯,不错,这下才真正品出点味道来了。”回头冲里面叫道:“任妈,麻烦你帮我叫一声小史,我们也该走了。老林我就不客气了,你说得那个茶叶,给我们弄些吧。真的不错的。有品味。记得通知明天的会哟。”   “你就一万个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会忘记吗?不再玩一会儿?”   “不了,时间不早了,该走了。唉,也不知是为什么?自从代理了这个书记,好象也比以往忙多了。就一字,累。得回去早点休息。医生交待的,能早点睡,尽量早一点睡。趁今天这个难得的没啥事,好好地睡个安稳觉。”   “那我也就不留你了。任妈,拿两盒十小盒装的茶出来。”   待任妈把茶叶拿来后,林佳丽亲自把市长送上车,并且直至小史把车开走后,这才返回屋子里去。   与此同时,月亮湾的喧闹又进了一层,望着舞池里那近乎疯狂的扭动着的身躯,独自坐着呷着手中咖啡的司部长皱了皱眉头,这也太他妈的过于开放了吧?这要是换成过去,早把一顶资产阶级腐败分子生活的帽子给罩上了。这么琢磨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痒痒。   也是的,别人都敢去蹦去跳,为啥自己就那样胆小怕事呢?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他堂堂的常务副市长,极有可能的市长都能跳能蹦,自己有啥可怕的?   “领导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他刚这么犹豫着,身后就传来一声悦耳女中音。   司部长回头一看,眼神就愣住了,这是人吗?简直就是个妖精呢。紧身的衣装薄如蚕丝,连里面都若隐若现。这样的装束在当时可谓是奇皅了。   “怎么,不愿意吗?”司部长尚未回过神来,美女的声音又来了。并且主动伸出手来挽起他的胳臂。   可怜的老司本来是要把手缩回,但是随着身体象触电一般地颤抖了一下,体内的荷尔蒙鼓胀起来,让他身不由己地任由着她给挽住了。话语也就随之言不由衷,“哪里,哪里。我当然愿意了,只是,只是我不会跳,怕踩了小姐的脚。”   那个时候,小姐一词用得不象现在这样泛滥,不仅没有如今的贬义,倒是具有一定的褒义。   美女开朗地微笑道:“没关系的,不是人人都是天生就会的。领导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呀,直至教会为止。再说大家都在跳,就你一个人坐着多孤单呀。” ##第五十九章 别瞎扯淡   司部长不再犹豫,借助美女的牵引站起来,“既然小姐不介意,那我就试一试。”与美女一起进入舞池跳起来。   所有的这一切都被远处与包雨露共舞的包振华看在眼里,其眼角也随之露出不易被人看出的奸笑。   这一切都是他给安排的。那个美女是他以前身为花花公子时的相好。在上一曲也是与包雨露共舞时,两人不期而遇了。该美女正与他以前的一个纨绔子弟朋友跳得正欢,见面后,寒喧了几句就交换了舞伴。   这个叫莉莉的美女到了他的怀里后就抗议道:“帅哥,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了?打你电话也不肯接。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吗?”   他本想说,想我?是想我的钱吧?这小子突然看见孤独地坐着的司部长,把到嘴边的话给硬吞了下去。这小子脑子旋转得极快,立即就想到要利用她来把那个宣传部长给套牢了。   他是这样分析的,这个小老头虽然保守且不贪财。但是对女人却是没有防疫能力的,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保守且道貌岸然。但是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坚信这小老头就是经不起诱惑。于是如此这般地向莉莉作了交待。果然就让其上钩了。   只要上钩了,以后的事就好办了。这小子这么一想,就带着包雨露向着刚进入舞池的这一老一少飘了过去。主动地招呼道:“司叔,你不老实,明明就会跳,还装模作样地把我们大家都给骗了。”随之来上一句双关语:“莉莉小姐,你可好把我们司叔给照顾好哟。”   莉莉会意地一笑,“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包振华话没说完已带着包雨露快速离去。   待司部长醒悟过来想说点什么时,已见不着他的人影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包雨露已看出一些端倪来了,毕竟是生长在官宦人家,见多识广,而且自身脑子也特别地聪明。冲他诡异地一笑,“老大,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包振华自然是不肯承认的,“别瞎扯淡,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今天只想好好地放松一下。”   她会意地一笑,“好呀,今天我就陪着你好好地放松放松。说好了,你今天是属于我的。到时候,你可不许把那个司小惠给带在身边哟。今晚我都独享你。”   “好呀,谁怕谁呀?只要你一个女孩子不怕吃亏。我还能怕什么?我啥也不怕。”他突然觉得有的时候发挥一点过去的痞子行为也不错。   从她的眼神里,表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恍惚,“你可是你说好的。要是敢反悔,我会生吞了你的。也许你尚未听说过吧,别人都叫我是午夜魔鬼。”   “好呀,你是魔鬼,我就是那收鬼的钟馗。我倒是要瞧瞧,今夜谁能玩过谁?”   此时舞曲停了下来。   她露出一幅不服气的神色挽着他向座位走去,“有句话说得好,光说不练,是个棒杵,咱俩也不用耍嘴皮子了,免得让别人看出来。到了时候,你要是拿不出点真材实料来,我可让不了你。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把那个司小惠给打发走,不然你恐怕是侍候不了两个人的。”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分寸。”   “哼,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歹,到头来吃苦的是你自己。那个时候要怪也只能是怪你自己了,不能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你烦不烦?我说过我自有分寸,就会有自己的安排的。用得着你在这里瞎操心?我说你呀,还是好好地考虑自己吧。别到时,哼哼,”   说话间,两人已手挽手回到座位前。   见他俩一幅诡秘的样子,司小惠打断他的话道:“喂,我说你俩这是怎么回事?鬼鬼祟祟的,跳了半天还没有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呀,要不要我来提醒一下你们,这支舞曲已经完了,要继续兴奋得等下一曲响起了。”   包振华回敬了一句双关语:“关你什么事?我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当心我待会儿把你俩给一起拿下。”   这句话的含意,不知就里的司小惠自然是不知的,她只是很不屑地道上一句:“你敢。”   而知其含意的包雨露就有些担心了,莫非这小子今天是吃错了药,真的有意要来一个一箭双雕?真是个贪心的家伙。这让她在心里很是愤愤然。气得她当场就悄悄地握紧拳头向他示意,以此来警告他。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包振华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的。他压根就没有打算过要把司小惠也给带上。因为在离开月亮湾的时候,这小子主动把司小惠送上她老子的车,并叮嘱她说:“时间太晚了,司叔身体不太好,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然后拉着包雨露上了自己的车,“家门,你说这个时候到哪里去?”   包雨露一直悬挂在心上的石头这个时候才落了下去。这家伙也就是说说而已,要真换带上的话,还真是个麻烦事呢?现在没了这个竞争对手,这一夜,自己真的该好好发挥发挥了。   “该到哪里去呢?”坐在副驾驶室上的美女突然把双手伸过来挂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也随之压了过来,“是呀,该去哪里去?得让我好好地想想。”   包振华欲推开她,“别闹,你这个样子让我没法开车的。”向着窗外呶了呶嘴,“他们的车都还没有开起来,让他们瞧见了,影响很不好的。这个你应该清楚。”   美女抬起头来瞧了瞧窗外,那两辆车被拥挤而出的出场者给挡住了通道,真的暂时没法把车启动起来。很是扫兴地道上一声:“真他妈的败兴。”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同时来上一句:“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时候,不会在乎这一两分钟的。你说是不是?”   包振华耸耸肩,“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把这一百五十斤交给你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要去哪里呢?”   “我说你白痴呀,这个时候了,你说去哪里?当然是回家了。至于是你的家,还是我的家,随你的便。反正都是单身,在哪都一样自由。” ##第六十章 重色轻友   “这可是你说的。”待前面的人群散开了,包振华把车子发动起来说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开你的车呀。”包雨露说着把食指含在嘴里做出一幅暧昧状。   不过他并没有把车子直接开回家去,而是在路过上演过英雄救美的“夜不收”时把车停了下来,“跳了半夜的舞,早把肚子给跳饿了,要不是跟着我下去吃点东西。”   “废话,你都下去吃了,我在这里看着你吃,吞口水呀。听她你就是在这里认识那个司小惠的。”美女现出有些嫉妒的样子,“好象还是英雄救美呀?”   “嫉妒了吧?有啥好嫉妒的,要是哪天你也遇上了那样的事,也正好让我给撞见,你放心,我同样会毫不犹豫地救你一把,让你也体会一下,啥叫英雄救美。”   “呸呸呸,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乌鸦嘴。”美女骂罢,似乎觉得仍然不能解气,“我的罚你,”伸出手在准备下车的包振华大腿上狠劲地扭上一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这小子痛得皱了皱眉头,索性故意夸张地大叫道:“哎哟,你要我的命呀。”   由于此时车门已被打开,而且又是在强烈的路灯下,此举正好被与朋友一道来宵罢夜的苏小嫚给撞见。今天是闺友蕊蝶的生日,大家都高兴,都多喝了些酒。她显然也是喝高了,一见此景,血液立即就沸腾起来。   一句话叫住酒仗英雄胆,用在此时的美女护士身上最恰当不过了,由于不能确定他那被伤害的位置,加之那夸张的要我的命的叫声,护士小姐从职业的角度上判定应该是伤在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这么一想就让她无法忍受了。   她岂能让自己中意的男人那宝贝被别的女人伤害,她立即就作河东狮吼了,怒气冲冲地冲过去拉开副驾驶室的门抓住包雨露的长发就往外拖,“敢打老娘家男人,老娘给你没完。”   这一切发生得是那样的突然,待包振华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防范遭到奇袭的美女已发出死猪般的嚎叫了。然后本能地手脚并用地进行挣扎,双手抓住对方的喇叭裙紧口使劲扯,双脚正好蹬在她的胯下用力往外踹。随后只听得嘣的一声,裙带被扯断,裙子被撕开。   其结果是撕破的裙子捏在了包雨露的手里,而只着当时极为罕见的比基尼裤衩的对手则被踹出了车去。引来所有在此处人的围观。   如此一来,虽然苏小嫚的伤势并无大碍,但是比基尼遮羞的部位也移动了方位,那最神圣的地方也若隐若现地展现出来,这脸则是丢大了。而且又是在当时那个相对保守的环境下。   羞愧难当的美女只能以双手护着那地方的同时冲着几位闺密叫道:“我都成这样了,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呀?都给我动手呀。”   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再不干涉就要出大事的包振华这才冲进人群张开双臂阻拦着要去复仇的那群闺蜜,“各位,各位听我说。这是一场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   “你还敢护着她?”从地上站起来的美女护着若隐若现的害羞部位,“你还敢护着她?知道吧?我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竟敢还要护着她,”忍不住涌出泪水来,“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来伤害我。姐妹们,别听他的,给我狠狠地揍那个不要脸的坏女人。”   这小子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几个女孩给拦住,“小嫚你听我说,这真的是一场误会,你知道车上坐得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姐妹们,你们只管给我往死里揍,撕烂她的衣服,撕烂她的裤子,让她什么都穿不成,拉出来示众。”   这小子再怎么能毕竟是一挡五,眼看就支撑不住了,发起狠来,“小嫚!你听我一句好不好?你们肯定都没有把对方给认出来吧,不然不会弄成这样的,里面坐的是包雨露!”   “什么,你说得是雨露?”美女回应一声,情绪立即控制下来,“是这样呀,你怎么不早说呢?都怨你。”冲闺蜜们叫道:“算了,姑娘们,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自认倒霉吧。”   解除了危机的包振华赶紧冲过去把衬衣脱下来围着美女的下身,“赶紧上车吧,大家都看着你的。”   也许刚才是恼羞成怒的原因,美女居然没有一点点羞愧之色,而现在让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弄成了脸上红霞飞了。把头枕在他的胸口上,“你快点。我都快无地自容了。都怨你,弄出这么一出来。”   “怎么就赖上我了,都是你们自己给闹得,不看清对方就动手。还赖我,真是不讲理。”   “就赖你,就赖你。”   “好好好,赖我,赖我。”   包振华把美女护上后排座位后,对前排的美女说:“雨露,看你们今天是怎么闹的,闹出这么个大笑话来。瞧瞧外面那些邪恶的人仍然在不怀好意地笑呢。好了,啥也别说了,握握手言和吧。”   占了便宜的包雨露早已没了怨气,听了这小子的吩咐赶紧把手伸向后排,“姐姐对不起。”   见两言和后,包振华说:“还宵不宵夜?”   苏小嫚即刻叫起来:“你他妈的真是没肝没肺呀,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吃?吃你个头呀。”   包振华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拍拍自己的肚子,“不是我要吃,关键是这家伙不争气,意见大得很。不然今夜真的不知该怎么过?”   苏小嫚握紧拳头冲着仍然站在车外的他做了一个狠相,“你再说,我就让你吃它了。”   包雨露笑道:“都别闹了,快上车吧,回家弄出,不是吹,我的厨艺可是一流的呀。回去我做给你吃就是了。包你满意,吃了还想吃。”   “我记得有一句话叫住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我家里除了罐头之类的,没有别的可以供你做的材料,而我现在又不想吃这些东西。”   “谁说要走你家里去了。我说得是我家。别贫嘴了,快上车吧。我家里什么都有的。”   “好吧,就依你们。”包振华做出一幅无奈状,拍了一下车顶坐上车来,“雨露,俗话说得好,光说不练是个棒杵哟。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不会做?”说吧,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让车子飞起来。   见车子瞬间就在眼前给消失了,苏小嫚的那些闺蜜们这才反应过来,这就走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这也太过分了吧?随之纷纷抱怨道:“真他妈的重色轻友,太不象话。” ##第六十一章 你要干什么   包振华在包雨露的指引下,把车开进林业局机关宿舍楼前停下来。这是她老子在市里当林业局局长时给分配到的单位房,是干部楼中的最好楼层,号称金三银四中的三楼。毕竟是局长呀,这是人家的特权。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当时一家三口住着,刚好合适。   自从她老子交流到外地去当副专员后,这房子就她一个人住着了。自然也就显得有些过大,她也就常常领着朋友们来些聚会,甚至过夜。不过凡是能享受过夜特权的都是女性朋友,男生则是从来没有过的。今天这小子是第一个。   为了尽量不引人注目,苏小嫚是被这小子给背上楼去的。而且是直接背进主人的主卧室里去。   因为主人说了,自己的卧室里有不少漂亮的衣服,叫她随便挑随便选。包振华把她放在床上就出来了。先是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   后来肚子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就借口去厨房里看主人都做了些什么菜?实质是想趁机弄些吃的先填填肚子。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主人自然是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的。赶紧弄了些火腿肠之类的熟食给他吃。这小子吃了一会儿,有些内急,放下手里的碗筷,匆匆向卫生间跑去。   由于卫生间的门一撞就开,而且里面又亮着灯,这小子也就没有作任何考虑就直接冲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听得妈呀的叫声。把这小子着实地吓了一跳,随即也就看清楚了,发出此声的是站在淋浴器下一丝不挂地往身上抺着淋浴露的苏小嫚。   这丫是怎么搞的,明明是在主人的卧室里换衣服呀,怎么就跑这里来了?来了就来了吧,你得门把关好呀,虚掩着门,要是遇上坏人,岂不就自动奉献,玩完了。   美女却没容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仅仅是在发出尖叫之声的时候本能地以双手护着了那不能随意示人的部位。此时已完全镇静下来的她,伸出手推他一下,“还愣着干什么?估计我刚才那叫声会把雨露给引来的。让她给撞见就麻烦的,快去把门关上。”   “好的。”这小子也没有多想,赶紧转过身去把门给锁上。关上以后才醒悟过来,与一个什么也没穿的美女在卫生间里呆着不象话呀。赶紧道声:“我这是搞什么搞呀。”伸出手去欲把门给打开。   他的手尚未触及到门锁,就被美女给拉住了,悄声说道:“别,别开,求你了。”   她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刚才在“夜不收”对她的刺激太大。她真的怕有人把这小子从她身边给抢走。在她看来象她这种来自社会底层的人要想乌鸡变凤凰,今生今世过上好日子,抓住包振华是她的机会,也是惟一的机会。抓住了他,也就抓住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如果不抓住的话,那真就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一生都可能是注定永远得象现在一样生活在悲惨的社会底层。会后悔终生的。那次在小桥镇放过了这样的机会,现在怎么说也不能庭了。   “不行的,这样的话,会闹出不必要的误会的。正如你所说,雨露很可能马上就会过来。”他也悄声回答。   她从身后将其抱住了,向其耳语:“正因如此,你更不能开门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懂,但是你想过没有?虽然这样雨露就看不见我们了,但是她打不开门,又不见我们两个人,你又那么叫了一声,她自然就会想到我们俩在一起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想法呢?放心吧,不会的,她来了,只要你不出声,一切都就OK了。我会告诉她说,我在洗澡。至于那声尖叫,我会解释说,我看见了一只蟑螂或者是壁虎什么的。毕竟是女孩子嘛,她不会不相信的。”   刚说到这里,包雨露就在客厅里叫起来:“小嫚姐,刚才是你的叫声吗?是怎么回事?”   两人赶紧憋着气把耳语停下来。   主人的叫声再次响起:“姐姐,你听见我的话了吗?”随即伸出手来推门,推不开,敲起来,“小嫚姐你在吗?”   苏小嫚放起水来,“雨露,有什么事吗?你没听见吗?我在洗澡呢,有什么事,等我洗完了再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尖叫?真的很是骇我一跳,担心你出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瞧瞧。你真的没事吗?”   “雨露,你这是什么话,听你这语气好象是想我有什么事似的。”   “姐姐,你可千万别生气哟,我也是关心你才这样问的,既然没事,自然就好了。对了,你看见老大了吗?在厨房里吃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见人了。搞什么搞?”   “瞧你说得,我在洗澡怎么可能看见他呢?要不你去房间里看看吧,说不定吃了以后,肚子解决了,瞌睡来了,睡觉去了呢。”   “完全有这个可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去瞧瞧。你也快些洗,饭快要做好了,洗了出来正好可以吃。”   “雨露,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给做饭。不过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我刚才在‘夜不收’吃过了,我洗了就直接去睡觉。”   “你真的不想再吃点?”   “吃不下去了。忙你的去吧。”   “好吧,我去找找看。”   把耳朵贴在门上的苏小嫚听见包雨露的脚步声离开后,猛然把水关了,转过身去,与包振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然后伸出手要解他的纽扣。   “你要干什么?”他有些紧张地阻止她道。   她不顾他的阻止强行吻他,“有必要这样紧张吗?我俩还有什么不可以的。想想在小桥镇的事吧,咱俩不是已经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吗?嘻嘻,嘻嘻,而且还闹出那样的风流事来。你不会是这么快就忘了吧?即便是你忘了,我也是不会忘的。我这人很记情的。” ##第六十二章 好生想想   包振华正要解释点什么?   包雨露那高跟鞋发出的响亮脚步声再次在客厅里响起,随即传来其声音:“我说,姐姐,你真的是没有看见老大吗?我各个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他的身影。真的是急死人了。”   “雨露,瞧你说得什么话,我已说过了,我在洗澡,怎么会看见人呢?”苏小嫚故意把语气装得有些不满,“让我给你想想,对了,人有三急,刚才我听见过向卫生间走来的脚步声,应该是听见流水声就走了吧?”   “你的意思是老大内急,到外面去解决去了?只是这个时候了,他一个人就不怕吗?”   “瞧你说得,老大是那样胆小怕事的人吗?他的胆子大的狠,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敢保证,他就是到外面去解决了。你也该干啥干啥去吧。不然他回来又没得吃得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好了,不给你说了,我继续做饭去了。免得呆会儿老大吃不上饭有意见。”   待客厅里的脚步声消失后,包振华推开苏小嫚要走出去,“好了,现在安全了,我了得出去了,趁现在她做饭的机会,不然做完了饭,我就出去不成了。”   美女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分开双腿,让自己的身体成一个大字形把门给把住,“难道我就一点点吸引力也没有吗?我这个样子就是木头见了也应该心动的,你居然会无动于衷,我真的不敢想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是男人就来呀,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   她不仅以行动而且以如此诱惑的话语来刺激他的神经,看得出,她是诚了心地要奉献给他了。她现在是一心一意地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把生米给煮成熟米饭。她是抱定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面对着这么一个诱人的胴*,他其实早已激情四射,甚至可以说是无法自我控制了。要是在以往,用不着处女如此挑逗,他早已下黑手了。而现在他也很想,毕竟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但是他更清楚必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从痛苦的欲望中挣扎出来。   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的话,自己就真的不配做包家的子孙。也就只能是一辈子做包家的弃子了。他先是强迫自己把那体内一波接着一波涌起的荷尔蒙给强制压迫下去。   然后捧起她那滚烫的脸,吻了一下,“请你记住一句话,不管我以往做过什么,我现在已经决定重新做人了。所以你再也不能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我。换句话说,我现在是不会草率地与你做那样的事的。也许有一天会的,但是那必须是在符合法律手续的情况下。”   尽管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燃烧,然后他吻自己的嘴唇则是那样的冰凉。她似乎明白了,他说得都是实话。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加深他的厌恶的。她身不由己地放开他,不知该是喜还是该是悲?她只能暗暗地告警自己,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放弃。   她眼里涌出泪水来,“我真的很想,但是我更珍重你的意愿,好吧,你出去吧。我保证不会再难为你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的。”推他一把,“别耽误了,你快些走吧。”   他却走不了了,就在包振华欲拉开卫生间门走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再次响起清脆的高跟鞋踏出的声音。   包雨露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喂,嫚姐,没有流水声了,我想你应该是洗完了吧?你洗完了吗?”   “还没有呢,我说过,你别管我,忙你的去吧。”   “那你继续洗,我已忙完了,这个老大是怎么回事?这么长长时间了还不回事。再怎么着也该屙完了呀,我是担心出什么事?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突然就跳个不停,老年人都说这是凶兆。你说会不会真的就出什么事了?”   “瞎说些什么呀,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眼睛跳是个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这个我懂,哪有什么凶兆之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做你的饭去吧。”   “有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包雨露说着一屁*坐在三人沙发上,随手把电视打开,“我已说过,饭做好了,就等着老大回来吃了。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催催他,菜凉了就没有那么好吃了,岂不辜负了我的辛苦吗?”   “不用打,他把我背进你的卧室时,把大哥大也给留在了床头柜上。打了也是白打。”苏小嫚说得是真话。   “既然这样,也就不打了。唉,这人真是的,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就不知道会让人着急吗?唉,只能看着电视等他了。”   闻听此言,卫生间里的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不是要人命吗?这如何是好呀?苏小嫚更是差点叫出声来。他赶紧伸出手将其张大着的嘴巴给捂上,并竖起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这该如何是好?”当他的手把捂着她嘴唇的手拿开时,她悄声问道,刚才的激情完全荡然无存了。   “别出声,千万别出声,让我想想?”他也是一幅焦头烂额的样子,“让我好好地想想,办法,办法总会是有的。相信我。”   等了他足有五分钟,见他仍然是没能拿出主意来,她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我说你究竟是有没有办法呀?真是急死人了。”   他只能再次将其嘴给捂上,“别哭,我已说过相信我总会有办法的,你再容我想想吧,这东东是越急越没有主意的。”   她点点头,把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贴在对方身上。尽管那微微颤抖着的无任何遮掩的一对小乳鸽更是紧紧地贴着对方,压迫得对方呼吸也有些急促。而且对方的双手也是很自然地拥着她的同样是无任何遮掩的雪白的嫩臀上。但是两都没有任何一点点激情可言。有的只是紧张。   “好吧,我不催你,你好生想想。不然我们真的死定了。” ##第六十三章 怎么还不去   “有了,”包振华静静一想,真的就有了,“你听我说,我们这样吧,首先确定你想夜宵吗?”   苏小嫚一幅郁闷状,“还夜宵呢,别说我吃了,就是没吃,让这么一折腾,我也没法吃下去了。此时此刻我只想赶快结束这尴尬的窘相,回到床上去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你什么意思呀,是想让我吃得象猪一样的,遭人嫌弃吗?”   “你又来了,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你想呀,她老是在这客厅里看电视等着我吃饭。我又怎么能出去呢。而你出去后,缠着她,说不用等了,然后拖着她去饭厅里吃饭。岂不一切就OK了吗?”   “哦,真有你的。”她踮起脚尖赏他一个吻,赶紧快速地擦干身子,把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洗完了?”正在看电视的包雨露主动招呼并客气地说道:“真的不想再吃一点吗?”   苏小嫚正好来个顺水推舟,“本来是不想吃的,也不知为什么?这澡也洗完,居然又感觉有些饿了。要不陪着你再吃一点?”   “好呀,过来先陪着我看看电视,等老大回来了,我们一起吃去。”   “雨露,我看就不用等了,不怕你笑话,我真的突然感觉好饿呀,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说着向她走去,“这样吧,我俩先吃给他留着。”   “这样吧,你先去吃着,我再等等他。好歹我是主人呀,客人没到主人就吃开了,总归有些不怎么好的。”   “瞧你说得,他算什么客人呀,大家都这么熟了,讲究那些就真的没啥意思了。”苏小嫚说着挽起她的手就要往饭厅里走。   “好吧,好吧,听你的。”她推开她的手,“你前面请。”   苏小嫚满以为计谋得逞了,听了她的话也就不计较是否手挽手了,在前面带头走起来。   谁知对方的话并没有说完,接下来又听她继续说道:“你先吃着,不用等我。我去解个手就来。”说罢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让苏小嫚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主人已推开门走进了卫生间。她本以为随即就会有惊叫声传过来的,大出意外的是她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反倒是主人进去后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这都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呀?莫非老大会变魔术,来了个大变活人,把自已给变走了?她带着这个大大的问号想去门旁偷听一下里面的情况。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做是很愚蠢很搞笑的。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无可奈何地放弃了,然后气嘟嘟地走进卧室,把自己投到床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她把枕头压在自己的头上想。   其实开头就交待清楚了,包振华上卫生间是因为内急。只是一进去出了那样意想不到的事,一紧张,居然把内急的事给忘了。送走美女后,立马就想起这事来,赶紧蹲坑。   包雨露进去正好撞见他脱了裤子尚未来得及蹲下去的窘相,嘴形立即变成了O字形,却是最终没有能把声音发出来。并且随之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把门给关上的动作。   害得这小子坑也不敢蹲了,一时间傻傻地无声地笑着,提着裤子不知如何是好。   包雨露自然是不会把他这个动作与蹲坑联系起来的,在她的眼里,一男一女躲在这个卫生间里老半天,还能做什么呢?自然是除了那样的苟且之事,她已找不出任何的解释了。她本来是要暴发的,这也就是她那樱桃小嘴惊讶成O字形的原因。   而最终控制下来,她得与他聊聊。   待他醒悟过来要把裤子完全提起来的时候,包雨露已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蛋阻止道:“别提呀,这样不是很好吗?找你半天没找着,原来你是上这里来忙活了,对了,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很是销魂吧?”   这都是哪跟哪呀?真他妈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包振华郁闷得要死,裤带被她拉着没法提上去,索性不提了,就那么面对着她把蛋蛋露在外面,强作笑脸辩解道:“你听我说,这完全是误会,误会。”   “是误会吗?”包雨露的笑脸很是邪恶,“好吧,就当是误会吧。那么,你可不可以也与我来一回误会呢。”抚摸着他的脸,吻了一下,“我这个要求应该是不过分的吧?”   “你别误会,我该怎么对你说呢?真的是误会呀。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   “我相信你,瞧瞧你自己那个神色,恐怕是连你自己也是不会相信自己吧?不过你也用不着紧张的。我已说过,就当是误会吧,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是,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看这情形,她是要来真的的了?包振华郁闷得要死,“家门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   “既然你叫我家门了,说明咱们是一家人,自家人说话自然是不会有水分的。我也就明确地告诉你吧,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你的。”   “我,”包振华拍打着自己的脑瓜,“我他妈的真的比窦娥还要冤。”   她突然笑起来放开他,“看你现在这个熊相,我也不为难你了,知道就是给了你,你也没办法,赶紧出去吃饭吧,要不就凉了。吃了饭,再躺一躺,我想精神也就该养足了,嘻嘻,到那时,嘻嘻。好,不说了,赶紧吃饭去吧,关键是把精神给养足了。”   “好好好,吃饭去,吃饭去,我真的好饿呀。”包振华赶紧回应道想以此来回避,走到门口才发觉不对劲呀,又把内急的事给忘记了。犹豫一下,反身回去。随即把头转向一边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心里则暗暗叫苦,难怪听见涮涮的声音呀,原来包雨露抢先一步把坑给站上了。今天究竟是咋了?遇上的全是如此强悍的女汉子。   美女则冲着他笑得很是灿烂,“没事的,不就看一下嘛,你与小嫚姐都那样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别装了。快去吃饭吧,去呀,怎么还不去呢?” ##第六十四章 梦游   “其实我来就是为了解手的,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误会来,真是快要晕死了。”包振华想趁机把事情解释清楚。   包雨露打断他,“解手,绝对会相信的,谁又没有个三急呢。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了。不过那事,你就给我打住吧,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说多了,反倒是只会让我厌恶恶心。”   连个解释的权利也被这么无情地给剥夺了,这小子郁闷得真想拿头去撞墙。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把脸转向一边去等着。   这引得她大笑不已,“不会这么夸张吧?赫赫有名花花公子什么场合不见过呀,别说远了,就在刚才还那样呢,这个时候居然装起纯洁来。不过再怎么装,兔子尾巴是长不了的。再这么装,我会永远鄙视你的。”站起身来,“我完了,该你了。”   这小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不过现在解决内急比啥都重要。不说就不说吧,他转过身去,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再次上演。女汉子也太他妈的强势了?居然并不忙着把内外裤提上去,而是分开着双腿站着那里折腾着什么?在她那神秘的地方貌似纹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呢。   他见过不少强势的女孩,不过象她如此强势得有些过头的女孩,则是第一次遇上。他不顾她的警告再次把头转向别处去。   “今天装得真象呀,”当她整理好装束从他身边擦过去的时候,在他脸上拧了一把,“你快些,我等着你吃饭。我他妈的也许是真够贱,你越是这样,我真是有些觉得离不开你了。”   为了避免惹火烧身,这小子是拿定主意不理睬她了。以至于整个吃饭过程中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直至上床睡觉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不仅如此,睡觉之前,他还特意把门锁从里面给锁死了。他怕她晚上偷袭。   尽管如此,在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貌似感觉身边有一个人。他吓了一跳,明明记得是锁了门的呀,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揉双眼,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确实是有一个大美人睡在自己身边。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怕其偷袭自己的那人呀,真是防不胜防。   包振华赶紧穿好衣服站起身来,见美女仍然在熟睡中,先去检察了一下门,这一察汗颜得要死,难怪了,原来是道破门,根本就锁不了。也怪自己粗心,没有事先检查一下,不然也就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来呀。   罢了,罢了,不出已经出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美女给弄出去,免得让苏小嫚给发现了。那样大家都会很尴尬的。这小子神色严肃地回到床边狠劲地将其推醒,见她完全醒过来说道:“喂,喂,喂,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包雨露揉着双眼打断他,“你搞错没有我跑到你的床上来?”以手掌狠狠地拍拍床沿,“这明明就是我的床呀,”嘿嘿地笑起来,“老大,你太不老实,明明是你偷偷上了我的床,反倒是污陷起我来了,太不地道了。不对呀,我明明是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包振华抓住她的肩膀又摇了摇,“你给我清醒了,然后再给我看明白了,这明明就是昨晚你安排我住的房间,你敢说不是这样的吗?”   包雨露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么说,还真是我到了你的房间里?”掀开毛巾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什么也没穿也不在乎,干脆就这么把自己给展示在他的面前,随即现出紧张的神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不吃这一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自从我爸妈走后,我常把闺蜜们带回来一起住。然后突然有一天就有人告诉我,说我有梦游症。我自然是不信的。再后来,告诉我的人接二连三。我仍然不信。今天看起来,我真的是梦游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很恐怖了。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包振华只能把她的话当作成借口而已,“什么恐怖不恐怖?你别吓唬我,我胆小。”突然抓住她的胳臂,“你就编吧,鬼才会信你的鬼话。”   “相信我,”包雨露越发地露出一幅惊心胆颤的样子,“我说得都是真的。”   包振华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该上班去了,不然会迟到的。也就不再听她解释,再说压根儿就没有相信过她的解释,“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听你瞎说,我得上班去了。”甚至顾不上去给苏小嫚打招呼就匆匆地走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么匆匆一走,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当然这是后话,以后会讲到的。   这里单说这小子开车到达机关时,在门口被张天贵给挡住了。   张天贵要出去办点事,正缺一个帮手。而这个时候离上班时间尚有十来分钟,多数人都没有来。张天贵索性就把他给拉了夫。   包振华即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好推辞。为得到杨基业的认同,他正在找机会巴结这个曾经是杨基业秘书的办公室副主任呢。虽然是心里不愿意,嘴上还得说:“你张哥叫我,我敢不从命?”拉开车门,“上车吧。”以自己的私车载着他办公事去了。   办完事已是十点多钟,然后返回来。一回到办公室,包振华就想起有件事得向李健商量一下,然后匆匆地向李健办公室走去。结果没人。一问方知,李健住院了。   这小子一脸的疑惑,明明昨晚在一起玩耍还好好的呀,咋就住院了呢?他得弄清楚,立即打通李健的大哥大,事情也就清楚了。   今天一大早林佳丽就通知李健说上午上班时有个常委会议,叫他准时参加。他随便问了一下会议内容,得到消息后,并没有推脱,而是心里咯噔了一下说:“知道了,我一定准时参加的。”   但是临到开会的时候,李健突然闹肚子痛,直接从办公室被送到了医院里去。自然就请假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正常。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李健有意安排的。其目的就是为自己逃避这个会议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   听到这里,一切都明了了,也就用不着追问下去了。道上一声:“你好生养着,我待会儿来看你后,这小子也就把机给挂了。然后嘴角浮现出丝丝的冷笑来。这就是官场呀,稍不留意就会掉入尔虞我诈的圈套。   接下来包振华要做得事是冷眼旁观张军傲如何钻入圈套了。 ##第六十五章 圈套   而蒙在鼓里的张军傲哪里会想到这一切呀,他只记得与李健有过君子协议要保林浩的。在李健缺席的常委会议上。   他仍然说道:“虽然李健同志没有参加今天的会议,我们俩事先已经通过气了,所以我所说的话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李健同志的意思。所以他没有参加会议,也与参加了是一样的。那就是林浩虽然出了这件事,但是经济上是干净的,与腐败挂不上钩。”以眼角示意林佳丽。   林佳丽会意地一笑,接话道:“张市长的意思是很明白的,就是要我们各位常委有一个统一的思想认识,林浩同志虽然有错误,但不是原则上的错误。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要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嘛,这是我们党的一贯方针。”   市长大人摆摆手让秘书长停下来,接着说道:“林秘书长说得很好。对于自己的同志,我们的方针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相信林浩同志通过这次教训,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不仅是代理书记这样说了,而且不出意外肯定会接任市长的常务副市长也是这个意思,其他的常委们也就只有鼓掌的份了。只有一个常委也跟着鼓掌,不过鼓得很勉强。此人就是宣传部的司部长。   司部长就纳闷了,昨晚说得好好的,要痛打落水狗的,怎么突然就变化了?这个李健也真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吧?再往深处想,觉得这里面有名堂,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呀。明明昨晚还能喝能唱能跳,怎么今天突然就病了?   当然话说人吃五谷生百病,突然得个急病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李健这个病生得有些问题。正是带着这个疑问,他一散会,会议饭也顾不得吃就去找包振华。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不巧的是由于常委会开过头了,超过了下班的时间,这小子已经走了。部长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匆匆赶到机关食堂去,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把他给找着?自然是白跑一趟,无奈之下只能拿出大哥大打通这小子的大哥大。   其实自从从李健那里得到会议的内容后,这小子就一起等待着部长大人的这个电话,他已算定他肯定会打电话来的。尽管如此,他仍然是装作不知就里的样子打电话时故意问道:“哟,是司叔呀,不知司叔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能不急吗?”宣传部长一开口就来上这么一句。   “你别急,慢慢讲,我听着呢。”   “你现在在哪里呀,把我给急死了。电话上又不怎么能说明问题。”   包振华此时就在不远处的饭馆里吃着饭呢,很是不屑地问道:“非要当面谈吗?”   “是呀,不当面谈,就怕说不明问题。”   “只是我现在处在有些远的地方,”这小子撒谎从来就不会脸红的,“这个真的有些麻烦,”故意停顿一下,“好吧,你等着我,我开车来接你。”   “好的,我就在收发室等着你。”   为显示自己并没有说谎,这小子又吃了十多分钟的饭,这才下楼来,把车开过去接司部长。   把老司接上车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实在是太远了,好在没遇上堵车,总算赶了过来。说吧,是什么事?这么急。”   自从车子开出大门,老司就讲了起来,然后把车子停在前面不远处的公园门口不少于十多分钟,他才叙述完。大意与这小子猜想到的差不多。归纳起来就是一个意思,担心自己被李健给出卖了。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他不断强调:“他怎么能这样呢?小包现在只要求你来想想办法了。就当是看在小惠的面子上救救我吧。”   就这样的人居然还当上市委常委,坐上宣传部长的宝座。包振华心里很是鄙视。本来只需几句话就能让他安定下来的,却有了要故意调教一下他,让他提心吊胆的打算。   “是呀,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一点点也不守信用。他究竟要干什么呀?这不是要害人吗?司叔,你也别太着急,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情况。不了解情况着急也不起作用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就赶紧打个电话吧。一定要问问清楚。”   “你先冷静一下,我这就打。”这小子示意他别出声,拿出大哥大拨通了李健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包振华刚喂了一声,那边就说:“请愿谅,现在张市长和林秘书长正在病房里看望李市长,并向他通报常委会会议精神,现在三人正在讨论落实事项。李市长暂时不能接你的电话。有什么事,你待会儿再打过来吧。谢谢。”   包振华听得出电话是李健的秘书冯进接的。脑子随之嗡了一声,暗自叫苦,总是严重了,怎么会这样呢?没想到张军傲会抢到自己的前头去。也就清楚了就是强行要李健接电话的话,当着市长大人的面,也说不明问题。只能听其劝告把电话给挂了。   司部长见他没对上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显得越发地着急,“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根本就没有接电话,是秘书接的。说是张市长和林秘书长都在那里看望他呢。”他只能稍稍地撒点谎了,他琢磨要是把冯进的话如实说出,这小老头恐怕得失去控制。   “啥,你说啥?看来这真是一个圈套。他们这是做好圈套让我往里面钻呀。”尽管如此,司部长仍显得好激动,把两只衬衣袖子都给挽了起来,做出一幅拼命三郞的样子来,“谁怕谁呀,明明就是他叫我这样做的,现在却这样,惹急了,我全都给他抛出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小子觉得已把这小老头给折腾得差不多了,再折腾下去弄出点什么意外来,倒是个麻烦事。   更重要的是由于张军傲的抢先,这就打乱了这小子原来的计划。张军傲完全可能把常委会的精神形成一个决议。那样的话,即便是杨基业下定决心彻查此事,也会有所顾虑了。现在必须把这种可能扼杀于萌芽之中。   而这当中起关键作用的就是这个小老头。毕竟作为林浩亲信的他对林浩的腐败行为也是最为知情的。有了他的参与,在掌握证据方面就会少走许多弯路。案情也会早日真象大白。 ##第六十六章 证据自然是有的   包振华立即换作一幅笑脸道:“司叔,用不着这样紧张的。首先我敢保证李健不会中途与张军傲合作。不然他也就不会去住院了。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是李健是这样的人,也不用怕,我们现在就找杨省长去。”   “那你一定要在杨省长面前多替我说好话,把我从林浩的牵连中解脱出来哟。”司部长趁机提条件。   “这个你放心,不仅是我,所有的人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只是摄于林浩的淫威,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而已。但是你本质不贪,这就是一个好官。你要是帮助把这个老虎揪出来的话。你不仅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功臣,自然也就不会把你给牵连进去了。”这小子说得是实话。   “可是我的资料尚未收集齐呢,就这样去汇报,不会有些倡促吧?”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在这些小节上太过于斤斤计较。才办不成大事。这不是情况不变吗?现在我们必须向杨省长汇报此事,杨省长出手抢在他们之前给与阻止,他们就不可能形成文件。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时候你再慢慢地收集资料也不迟呀。”   “你的意思是,现在去就不一定要向他汇报林浩经济问题的事?”   “司叔,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我带你去的目的就是要促使杨省长痛下决心。这就需要铁的证据的。你不把证据拿出来,又怎么能说明问题呢?我的意思是把你现在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摆出来。”   司部长再怎么迟钝毕竟是混上副地级的人物,终于醒悟过来了,“哦,不用说了,我懂了,我懂了,那就走吧。”似乎忘记了仍然饿着肚子的。   “好的。”这小子答应一声,把车子开起来,路过街边的包子店,特意把车给停下来,冲着里面叫:“老板,三个包子。”   司部长以为是这小子替自己叫的,在老板把包子送过来的时候补充道:“我也没吃,再来两个。”   “司叔,我是专门为你叫的,我已经吃过了。你看那两个还用不用再补?”   老司对他是越发地有好感了,总以为这小子对什么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原来也有这么心细的时候,更加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了,“不用了,两个就够了,那你也吃一个?”   “我饱饱的。一点点也不能加了,要是吃不了,就剩着吧。”   到达宾馆的时候,包振华把车停下来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打杨基业的电话。   接电话的秘书小季回答说:“小包,真是不巧,老板刚睡下,不好打扰的,你改时间再来吧。”   “不行,我现在必须见到他,季哥,你就帮帮忙吧,要不是紧迫的事,我也不敢来打扰杨叔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小季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考虑会不会是真的急迫?犹豫一下试探着回答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倒是不能耽误的。只是老板此时正睡得香,就有些麻烦了,打扰他,会骂人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老板醒了,我就通知你。”   这小子脑子极其快速地旋转了一下,确认小季的话完全是试探性的,不给他敲敲边鼓,他是不会就范的。于是以警告的语气说道:“季哥,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不过这件事要不是紧迫的话,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了。我怕来迟了,耽误了大事,担当不起呀。”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自己,象小季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能听出这话的份量的。他嘿嘿一笑,“好吧,你等着,我这就去把老板给你叫醒。”说罢把机挂了。   其实不用叫,杨基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虽然有午休的习惯,不过昨天包家弃子的造访,让他今天不得不放弃午休。他得好生地研究一下这个林浩的事了,他讨厌打毫无准备的仗。此时他就坐在小季的对面翻阅着有关的资料。听了小季的话,微微一笑。   小季小心翼翼地问他,“见还是不见?”   杨基业点头道:“既然这小子说有急事找我,那就见见吧。你就不用去接他了,叫他直接进来就是了。”   包振华进去的时候,杨基业见他带着本市的宣传部长有些惊讶,在点头招呼二人坐的时候,指着老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部长表功似的抢在包振华前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实际上全是刚才这小子说过的话的翻版。   杨基业听了,以征询的口气问这小子道:“振华,司部长说得话,你都应该听见了,是这样吗?”   这小子趁机把功劳抢回来,“是的,这些话都是我交待给他的。”   司部长一听,脸都绿了,还是没能争过这小子,为争回点面子补充道:“是的,来的时候,我们商量过的。”   “这么听起来问题就有些严重了。”杨基业沉思好一阵才敲敲身边的茶几开腔道:“这个芙蓉市要干什么?要捂盖子吗?他们为什么要捂这个盖子呢?会不会牵扯到更多的人呢?”   包振华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喜,这说明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他不愿意把事情扩大化,同时更清楚就是省里也不愿意把事情扩大化,于是笑道:“杨叔,问题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他们这么做,只能说明这个林浩藏得太深,把大家都给蒙住了。”   杨基业点点头,“说得不错。”情绪随之明显缓和不少,“对了,你们说了这么多,关键是你们有没有证据?现在已经明摆着了,市里的大多数同志还是看好林浩的。而你们明显就是少数派了。当然,我不管多数还是少数,我看重的是证据。你们现在就能拿出证据来吗?”   那意思是很明显的,要是拿不出证据来的话,自己就只能站在多数派一边了。   “证据自然是有的。”司部长把昨晚熬了一个通夜整理出来的所有资料从公文包里一件件地拿出来,“这些只是其中部分材料,更多是材料会陆续送来的。” ##第六十七章 见财忘义之徒   杨基业以一幅看不清表情的目光瞧着司部长。   包振华笑着解释道:“杨叔,这些资料的真实性是完全用不着怀疑的。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司叔原来是林浩的心腹。不过司叔是个好人,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一直看不惯林浩的腐败行为,只是限于自身能力有限,只能是一忍再忍。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揭露的。”   杨基业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可喜可贺,老司称得上是洁身自爱,出污泥而不染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司部长悬在尽头的石头彻底地落下来。同时也将其紧紧地捆绑在了杨基业的战车上。老司完全是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把公文包里的材料一一拿出来一桩桩地介绍给杨基业。   把个杨基业的情绪渐渐推向了高*。一连说了好几个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混进我们的干部队伍,而且是高级干部队伍,真是可怕呀。要是不尽早地清除,就会象毒瘤一样慢慢地漫延开来。蚕食我们队伍的躯体。   包振华自然是把这一切皆看在眼里的。他觉得该是最后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暗示向司部长点了点头。   司部长会意地回敬他一个微微点头,这才拿出一叠相片来指示给杨基业看,“杨省长,你再来看看这些相片。”抽出其中一张,指点着上面的五个人,“看见没有,这是去年林浩去北戴河疗养时,与接待他的四个人的合影。”   杨基业指着相片中位于林浩左右的四个人,“这几人看起来气质都满不错的。应该都是些有身分有地位的人吧?”   老司点头道:“是的,这几人都是大公司的老总,不是董事长就是总经理,两人是有背景的私人老板,两人是国有大型企业的当家人。都有业务在本市,自然是希望市里给与一路绿灯的。林浩在疗养期间的一切开支,全由这几人给包销了。”   杨基业显得有些不耐烦,“别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捡重点说。”   “好的,好的。在他要结束疗养的那天,我刚好出差从北戴河路过。林浩就把你给叫了去。然后就把这几个人介绍给我。吃了饭,他们就说要玩一会儿牌,我自然知道所谓玩牌就是向林浩行贿。所以无论他们怎么叫我,我也不肯参加。我总是推脱说不会。”   “你每次推脱,他们都没有为难过你吗?”   “没有,这似乎形成了一个惯例,对了,不过这次林浩悄悄告诉我你,老司呀,你我就那么点工资,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们想想呀。趁这个时候能捞几个就捞几个吧,这权利呀,不是一辈子都有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是作为朋友才对你说这样的话的。”   “别说过程,直接说是怎么为难你的。”   “其实也算不上是为难。他的意思就是告诉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这次之所以叫我去,就是见我老是不贪,怕终归靠不住,就是要我这次怎么着也拿点,拿了他心里才会踏实。并且明确告诉我说,这四位每人都带了一百万,他准备赢了钱分点给我。”   “是直接给?还是以打牌的形式?”   “林浩受贿不管多少,从来就不直接收钱,全是以打牌的形式。说这样安全,即便是暴露了,也是打牌赢的,属于赌博范围,这次也不例外。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仅要求我陪同着他把牌打完。而且结束的时候,当场就要分二十万给我。说是赌场吃喜钱。”   “这次他赢了多少钱?是四百万都进了他的腰包?还是没有四百万?。”   “因为他是打着赌钱的幌子,所以不是人人都输一百万给他的。其中两人输了一百万,其他的两人,一人输了八十万,一人输了七十八万。”   “那么给你的二十万,你收了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敢收呢?收了的话,我也就不敢来揭露他了。打铁还得自身硬呀。杨省长,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哟。我真的没有收过他一分钱的,这个我敢向毛主席保证。”   “放心,我也就是这么随便一问问而已。我是相信你的,你接着说。”   “那天林浩赢的钱得用大皮箱装。所以他非得发我二十万的喜钱不可。不仅发我,也给那四人发了。一人五万,然后说,看见没有,其他人都接了,我就更该接,我仍然不接。他就发起狠来,让人在我面前摆放了二十万,并让人给照了相。目的就是要制造我拿了钱的假象。”   说到这里,司部长又拿出一张相片来。从相片上看得出,确实有两大叠钱摆在老司面前。而另外的重重叠叠的钱则是摆放在林浩面前的。   杨基业指着这张相片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林浩是叫专门给我来个特写的。这样证据就落在了他的手里,我也就得乖乖地就范。只是林浩没有想到的是照像的老林喝多了,没有把他的话给听清楚。结果就给弄成了这个样子。不仅这个样子,”老司又拿出几张相片来,“他们收钱的时候,他又给照几张。”   杨基业拿起那些相片来一一端佯,连连点头,“好,这样就可以为你洗脱了。”犹豫了一下,“有一个问题,我得问问你。你又是如何得到这些相片的呢?”   “尽管我自信行得端坐得直,而且一分钱没有拿过,毕竟被照了像,那就是他们手中的证据了,就是明知被污陷,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呀。我就得想办法把它们给弄到手呀。我就请老林喝酒。这家伙是个酒鬼,只要是有酒喝,啥都可以不顾。”   “哦,我明白了,你是把这小子灌醉了,然后拿到了这些相片。老司,真有你的。”   “也不完全是这样的。因为这批相片只要有一张遗漏了,都很难为我解脱罪名的。我得用点方式方法吧。我请他喝酒然后提出交换条件。答应给他五千元换回这些相片。然后他就偷偷地多印了一份给我。这小子是个见财忘义之徒。” ##第六十八章 眉头舒展开来   杨基业一直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老司干得不错,有了这些材料,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这打虎是最为伤脑筋的事,稍微粗心,就容易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拍拍那叠材料,“不过现在有了它们,我的信心就更足了。我得说声谢谢。”   司部长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欣喜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关键是你领导有方,只要有杨省长给我们撑腰,这只老虎一定会被打倒的。”   “对了,你们刚才说那个李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中途倒向呢?这小子可是省里的培养对象哟,千万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排错了队呀,我真的有些替他担心了。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老是觉得这里边好象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司部长:“其实我们也不是很完全确定的,毕竟这打老虎的事,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怎么会突然就转向呢?这也太不合逻辑了。”   “杨叔,我直说吧,我是直至现在也没有对李健失去过信心的。我想他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而我之所以来找你,主要是担心要真是形成文件了,我们就被动了。希望你抢先制止这件事发生。”包振华就这么看似很轻描淡叙的一席话就把功劳全都抢在了自己的名下。   杨基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分析的。好了,不管怎么说,制止形成文件是首要任务。他不是住院了吗?我去看看他,对了,小季给张军傲打个电话,叫他也到医院去。我要当面制止他们这样做。”   小季打通电话后,张军傲回答说:“小季,请你转告一下杨省长,就说我刚从医院回到家里吃饭呢,已经看过老李了,问他我可不可以就不去了?”   小季如实把话转告后,杨基业不客气地对小季说道:“告诉他,我已在去医院的路上,让他立即过去。”   包振华知道该是告辞的时候了,向司部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在杨基业离开之前先行告辞走了。这小子把车开出宾馆后,即刻拿出大哥大来给李健打了一个电话。   李健一听说杨基业已经明确表态要打老虎,自然是连声叫好。   不过这小子接下来的一席话让李健冒出冷汗来。这小子还特别警告说:“杨叔以此认定你们市委班子是故意在捂盖子。把手中的茶杯都给摔了。我替你说了好多好话,他才息了怒,然后决定来看你。已在来的路上,关键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是不是我向他保证的那样。”   常务副市长松了一口气赶紧连声说道:“小包,谢谢你了,谢谢你了。这完全是误会。你一定要在杨省长面前多给我解释一下呀。”   “我知道是误会才这么向他说的,估计他是相信了,不然也就不会主动来看你了。所以他到了,你要好生把你的态度表明出来。一点也不能含糊。不过李市长,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说刚才的事,要是刚才你接我的电话的话,就应该不会弄出这么复杂的事来的。”   “你听我说,刚才的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张军傲是借探病的名义来给李健施加压力的,他对李健的突然生病始终持怀疑态度。觉得他这病生得不是时候,然后就联系到对待林浩的态度上来。担心这家伙表面上给自己君子协议,暗地里却来个釜底抽薪。特别是在今天常委会形成共识的情况下,更不许这种事发生。   这家伙也不知从那里得到消息,李夫人对她的奶妈最孝顺,因为她这条命都是这个既是干妈也是奶妈的人给捡回来的,没有奶妈就没有她。   李夫人真心想把独自在乡下生活的奶妈接到省城家里一起过,老人家就是不愿意。这让李夫人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正好这段时日李夫人从省城过来休探亲假,特意把奶妈接到了市里来。   凑巧的是奶妈也有一个可以为之牺牲一切的恩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浩。因为林浩也救过她和他那去年去世的老公两条命。而李健是个出名的妻管严。   张军傲得到这个消息后,去医院之前特意叫人把奶妈接了来,然后一起去医院探望李健。他坚信李夫人一定会在医院里陪伴着丈夫的。那样的话就一定能够把李健给搞定。   一路上,这家伙不定地向奶妈灌输林浩如何如何地好。又说,如今有人要整林浩。问她管不管?   “管,怎么不管?”老太太一幅义愤填膺的神情,“林书记这么好的人,居然有人敢陷害他,我当然得管了。”   “只是你一个普通老百姓,你拿什么来管?”   “我可以叫我的干女婿管呀,好歹他是常务副市长,我虽然除了书记和市长外就不怎么分得清这市里的官员谁管谁。但是我却知道,我干女婿权利大着呢,能管事。我说得话,他不会不听的,就是他不听,我让我干女儿来管他,他准听。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待会儿我们就要对李市长讨论这件事,你敢不敢说。”   “不是说了吗?其他的事,我不敢说,林书记的事我一定说。”   正是有了事先的洗脑行为,所以到达医院后,林佳丽刚向李健汇报完常委会的共识后,老太太就叫起来:“干女儿干女婿,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们什么,就这林书记的事,我一定要求你们。”说着居然跪下了。   慌得李健夫妻俩赶紧欲把她拉起来,可是怎么拉,她也不肯起来,“要我起来也可以,李市长你现在就答应我,不准任何人整林书记。要是不答应我,我一辈子都不会起来的。”   这完全出于常务副市长的意料之外,他的脑子一时间完全懵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盯着脚下的这个老太太,“这个,这个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呀。”   慌得李夫人不得不推他几下,“我说老公,你看干妈都这样了,你就答应了吧?”说着自己也跟着跪下,“你也知道干妈对于我来说,比自己的父母都还要亲,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就只有跟着跪下了。” ##第六十九章 探病   李健惧内是个不是公开的秘密,见老婆也跪下了,常常的常务副市长就着了慌,自然也就什么都答应了。经此一折腾,接下来林佳丽再来上一个适时的汇报。他也就只能点头同意了。这也就是他不接包振华电话的原因。   “好在现在张军傲走了,老太太也让我老婆给带走了。我才能接你的电话的。要是你早打过来十分钟,我老婆还在,好些话也就不好说了。”李健最后说道。   听他说完后,包振华笑道:“李市长,瞧你,闹出多大一个误会来呀。好了,啥也不说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考虑到这个原因的。不然也就不给你打了,主要是给你提个醒,见了杨省长该怎么说,让你事先心里有个数。”   “小包,真是谢谢你了。有了你的提醒,我是不会站错队的。”   “我是担心呆会儿,李夫人返回来正好遇上这件事,你又拿不定主意了。”   “小包瞧你说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虽然我老婆有时是有那么点霸道。但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不仅绝对支持我,而且绝对会站稳立场的。你只管放心好了,不会碍事的。”   “这个我相信,其实我也就是随便提醒一下而已,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包振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纠结着。该如何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给弄开呢?只有把她给弄开了,他的心才能完全放下来。他想了想有了。   这小子想起刚来芙蓉市的时候,李夫人曾经有过要给他介绍对象的意思。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刚进屋不久的李夫人从电话里得知这小子居然主动求自己为其保媒,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声说:“好的,好的,你看是到我家里来谈还是你另外找个地方?”   “这样吧,这大热天的,咱们到逸园茶园坐坐怎么样?那里四季花香,环境不错。”   “好吧。我这就打的过去。不见不散。”   “你怎么能打的呢,叫李市长的司机把你送过来呀。”   “老李这人样子,要用车的。我还是打的吧。在省城打惯了。”   “别,别,别,这怎么成呢?省城是省城,这里就不一样了。好歹李市长在市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这样定了,我这就开车过来。”说完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就把电话给挂了。包振华之所以要这么样,主要是怕李夫人不熟习路线被人宰,弄得其心情不好,中途反悔。   就在这小子为这些琐事所忙活的时候,杨基业的车子也开到了市人民医院高级干部病房区。李健早已带着秘书守候在了门口。见小季为杨副省长拉开车门,赶紧满面笑容地迎了过去。   “杨省长,害得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李健首先拉住杨基业的手连连地摇着。其步伐稳健快速,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生病的迹象。   “身为工作组长,应该的,应该的。”杨基业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快进去吧,你是病人,怎么好让你来迎接呢?”   “不碍事的,我这病呀,见了杨省长自然也就好了”   “有这么神奇吗?”   一行人会意地哈哈一笑,簇拥着常务副省长走进病房去。   “你的病真的好了吗?”待大家坐定后,常务副省长再次关切地问道。   “好了,真的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病是被逼出来的,装的。”   “既然好了,我再给你开一良方,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好呀。”   “待会儿张军傲来了,要是他的脑子能够转过来,也就罢了,这个我估计很难。要是他仍然是那个死脑筋抱住那个常委会上的共识不肯松手,你就将他一军,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杨省长,我的分析与你的估计差不多,这人的弯子恐怕是转不过来的了。”   说话间秘书冯进大叫一声:“张市长来了。”并主动迎了出去。把市长和他的秘书迎进来。   张军傲自然是一进门就满面笑容地向常务副省长走去,“我放下电话就赶过来,不想还是走在了杨省长的后面,请省长谅解。”向其伸出手来作握手状。   杨基业虽然握住了他的手,屁*却没有离开座位,“我也是刚到不久。随便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不要见外地讲究那么多礼节了。我这人很随便的。”   “是是是。”张军傲与常务副省长握罢手,在其身边坐下来,(这个位置刚才是小季坐的。)接着说道:“不知杨省长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叫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这不小李病了吗?我既然知道了,总得过来看看的。也就顺便把你给叫上了。同时也想征求一下你们对林浩事件处理的后续意见。”   张军傲犹豫了一下,“是呀,出了这样的事,不仅是给林浩本人,就是对我们整个芙蓉市也造成了负面影响。不过我们还是要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来看问题,林浩虽然自身有着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是都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总得来说,本质是好的。”   “本质是好的?”杨基业打断他,“我怎么就听说他在经济上有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呢?而且这消息就来源于你们市里。这又作何解释呢?”   这张军傲的政治灵敏度也真是太差,也不想想是谁说得这样的话。要是他政治灵敏度不至于如此差的话,他就应该醒悟这是常务副省长在向他传递着一个敏感的重要信息。而这家伙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一切,他的整个心思全都放在了保林浩的思路上。   “我是不知杨省长从哪里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如实向你汇报,这绝对是流言蜚语。杨省长才来,有的情况还不怎么清楚,趁现在我和李健同志都在,正好当面向你汇报一下。要不这样吧,让李健同志先向你汇报一下,这些流言蜚语是怎么回事?”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张军傲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彻底地推向了杨基业的对立面。却还自以为是地等待着李健的支持呢。   杨基业皱了皱眉头一脸地严肃,“是的,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接受你的建议,这就问问李健同志,是这样的吗?小李。” ##第七十章 暗中操作   躺在病床上的李健听到点名,完全是一幅精神憔悴地想把身子支撑起来。   杨基业向他摆摆手,“算了,都不是外人,既然吃不消就不用起来了。躺着说吧。你是病人,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军傲同志?”   张军傲:“是呀,既然杨省长都这么说了,李副市长你就躺着说吧。”   李健点点头,“那我就得罪各位了,杨省长我要说得是我与张市长的观点恰恰相反。张市长可以把那些话看作是流言蜚语。而则要客观得多,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下结论未免太过于早了点。所以我建议就这件事进行调查。查清楚了,自然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张军傲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家伙是怎么了,明明与自己有君子协议的,怎么突然就出尔反尔了。他不甘心,君子协议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但是常委会议的共识你小子是同意了的。这下想反悔了,没门。咱就是死了也得让你给把背垫上。   “李副市长,”张军傲几乎是吼叫起来的,“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常委会上大家是达到了共识的。”   “共识,什么共识?哦,我明白了,那是你们的共识,别忘了,你们开会时,我在医院里,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达成了什么共识。还望张市长给明示一下。”   “你虽然没有参加会议,但是我和林秘书长是来向你传达过会议精神的。”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与林佳丽同志代表组织来看望过我。但是却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什么共识。要不你现在就当作杨省长的面,把你们所谓的共识说出来,让大家也听一听是怎么回事?”   “你!”张军傲愤愤然地挤出一个字来。   就凭这个你字,各代理书记的市长大人的表情,杨基业已断定常委会所谓的共识尚未形成文件,也就说明自己取得了先机。现在该是来个定型的时候了。   杨基业微微一笑,“好了,好了,我看二位都不要为有没有这个所谓的共识而争执了。不过我站在公证的立场上说,我还是认同小李的意见的。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嘛。至于这个林浩是不是有经济上的问题,咱们先都别作决断,经过调查自然就明白了。是不是呀?”   不愧为常务副省长,就这看似简单的一席话就把整个事件给定型了。   张军傲惊骇之际彻底地无语了,直至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彻底地被眼前的这个家伙给玩了。总以为这家伙一直梦想着自己的市长位子,本以为搬倒林浩后,这家伙如愿以偿地得到这个位置了该满意了吧?没想到这家伙想得是直接坐上书记的位置呀。   尽管由一个常务副市长直接坐上书记位置的可能性极其渺茫,毕竟是有过这样先例的。这年头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看来这家伙就是冲着这个渺茫来的,胃口不小呀。此时张军傲的心里除了愤恨还是愤恨。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不能说。   说了就是有意与工作组作对。敢与工作组作对,那是在玩命。现在他再也不敢奢望把代理二字给去掉了。只有尽有可能是保住自己市长的职位。这家伙想要一步登天,也只有由着他去了。但愿不要因此而摔得太惨就成了。   “老张,你这个代理书记也代表市委表个态吧。”就在张军傲脑子一团糟的时候,杨基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   这句话对张军傲来说,既是一个强迫其表态的警示,也是一种示好,表明常务副省长仍然可以接纳他。他也就只能是忍气吞声地领受了,这尽管让他这个军人出生的市长很曲逼。   “那我,我就代表市委市政府表个态,我们市委市政府坚决拥挤工作组的决定。誓为工作组顺利地开展工作保驾护航。”他有些苦涩地说。   常务副省长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很好呀。”一手拉着张军傲,一手拉着李健,“有你们二位的支持,我相信工作组的工作一定会顺利地进行下去的。”   就在三人发出各具情怀的笑声时,包振华那边也没有消停。其实这小子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他表面上看起来一直都在与李夫人谈笑风生,实际上心思一直在医院方面。他看了看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估计那边应该有结果了,然后借故上洗手间,躲着李夫人打了一个电话。   由于冯进没有大哥大,他只能打在李健的大哥大上。李健的大哥大本来就是由冯进给保管着的。所以他喂了一声得知是找自己的,然后向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刚一躲到一处无人能听到的地方,冯进就说:“喂,这下可以说了。”   包振华有些紧张地问道:“师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我想应该,应该是顺利的吧?”   冯进脑子一旋转就猜出其原因了,冲他叫道:“你小子又该得意了,我刚才一直琢磨不透所以然。现在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小子在暗中操作呀。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好多的就不用说了,说在哪里办招待。”   “你小子就知吃。你要知道,现在陪着省长大人,还能少了你吃的?”   “谁说不是,可是今天看来是吃不成的了,你是没见呀,我那老板呀,刚开始都还在谈笑风生的。一听说张市长来了,立即就装出一幅大病的样子,你说,这样能去吃吗?根本指望不上的了,你说我冤不冤。这才想到打你秋风的。你不会没同意吗?”   “好好好,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吧,去哪里?只要你不狮子大张口,我都会答应你的。”   “瞧你这个熊相,放心,我会替你节约的,听说有一个月亮湾,那儿的妹子很是不错的,菜也做得不错,全是大师级的厨子。要不就到那时去尝尝鲜?保证替你节约。”   “你小子还保证替我节约呢,那地方能节约吗?就是想节约也节约不了。我倒是消费过一次的,就唱唱歌,跳跳舞喝点水酒而已,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要是再吃饭的话。我他妈的真该叫你爹了。还不如去五星级算了。”包振华也就这么说说而已,心情好,他才不在乎钱呢。 ##第七十一章 我会管这事的   “别给我卖穷了,就这点小儿科,你还在乎吗?我也是知道你此时特高兴才会这么来点小敲榨的。嘻嘻,不给你说了,就这么定了。”冯进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你小子真够不要脸的,”包振华嘻嘻笑道:“好好好,我服你了,那就这么定了。好在你小子点的那地方也算不错,有个第二舞厅。要是与其他那些一样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才不会去的。你得记清楚,现在兄弟我很在乎自己形象的。”说着把电话挂了。   然后这小子把大哥大装好重新回到座位上应付李夫人。其实这一次也不完全是应付,李夫人让他看了一张相片。那姑娘长得甜甜的。很象某个天姿国色的著名演员。   而李夫人则是明确告诉他,“什么象不象的,这就是演员本人。”   以往的包振华可以说玩过各色女孩,惟独没与著名演员扯上过关系。他立即就来了兴趣,“适当的时候可以见上一面。”   李夫人则说:“我也就是先让你留下一个印象,说实话,我还没来得及向她提过此事,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我回去就给她提提。要是愿意的话再安排你们见面。”   这小子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打完电话回到座位上后,脑子里就满是那女明星的身影。这让他再也坐不住了,好几次催促李夫人道:“嫂子,你看能不能现在就给说说?”李夫人牌嫂子和阿姨间的年龄段,这小子考虑了一下,叫了嫂子。   李夫人知道这小子是上心了,当然能为这小子做成媒,那自然是荣幸了,对自己的丈夫也是一个交待。她现在担心的是要是那明星不答应,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索性多给他后备些人选。见他对明星的痴迷程度,自然知道得漂亮的。正好口袋里还有一张相片。   李夫人冲他一笑,“看你这个小样,见了美女就迈不开腿了。”   “哪有呀?不就一明星呀,明星我还见得少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美呀,是超级美的那种,可谓是秀色可餐呀。真的是世上无,天上有的有的那种。难得一见,真的难得一见呀。”   “这就难得一见了?要是我再给你瞧一个比这还要强上千万倍的来,你恐怕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吧?”   “嫂子你就别逗我了,好歹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就这相片上的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哪儿还能弄出个什么千万倍的来。要真是有的话,也只能是上天上去找了。”   “你还真不信你嫂子呀,”李夫人说着变魔术似的拿出另外一张相片来,“你要是真不信的话,我这就让你瞧瞧,”说着把这张相片递给包振华,“你还是自己看吧,看了,你就相信我没有骗你了。”   这小子接过相片一看,一对眼珠差点暴出来,“哎呀,嫂子,这么好的人,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呢。还真是比那明星好上千万倍呢。”突然之间以往那个坏小子包振华的习惯又给暴露出来了,“好好好,嫂子你就给我说这个。我就要定她了。”见对方没有回话追问道:“咋了?”   见这小子果然是如此上心,李夫人也不得不实话实说,“既然你口口声声叫我嫂子,我也叫你兄弟了,兄弟,只是这事有点棘手。”   见李夫人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包振华就知还不是一般的棘手呢,想也不想地追问道:“嫂子,怎么了,说呀,怎么就不说了呢?不会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吧。”   “这件事还真有些不好说,算了,我也就是一时冲动给你说出这事来,算了,还是不说吧。”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有啥好为难的说呀,大不了就是这人是名花有主了,是不是?”   “就是这样的,我也真是咋就说到这上面来了呢,这不是吃饱了给撑的吗?”   “嫂子,你瞧你说得,对了,这人不会是做人妻了吧?”   “到那一步,恐怕还早着呢,就是比你抢先了一步。也就是上月的事吗?整打整算起来还不到一个月。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名花有主了。”   “这小子咋他妈的命就这么好呢。一定长得帅气吧?”   “就他那鬼见愁的样子,还帅气呢,要不是看在他那老爹的份上,人家秦香玉才不会拿正眼瞧他一下呢。”   “他老爹,他老爹是谁呀?这么大的架子?”   “堂堂的劳动从事厅厅长,你说架子大不大?”   “哦,难怪了,不过不管他多么架子大,那也是他老爹,跟他有啥关系,这个叫什么香什么玉的,也太不着边界了吧?这样的人,不管他多么漂亮我也是不会要的,连起码的人格都没有,与行尸走兽有啥两样?”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不能这样说人家秦香玉的。这可是当今天底下难找的好姑娘呀。她这么做是有她的苦衷的。你应该理解她,处在她那样地位的人,也只能那样。”   “嫂子,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本来我是不想说这样的事的,不过你既然要追根问底,我也就说了吧,这秦香玉呀,有一哥哥,残疾人。兄妹俩相依为命,哥让妹给供养着。但是妹仍不放心,总是担心有一日自己出了个意外什么的,这残疾哥哥没有人照顾,没有生活来源。”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你也承认她是个好人了。就是为了他这个哥哥这一生中都有个依靠,她拒绝了那些一拨又一拨快要踏破门坎的求婚者。后来厅长的儿子来了,”   “就是那个鬼见愁?”   “是呀,这人一上门就说,你不是担心你哥哥吗?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让你哥哥这辈子都有依靠。秦香玉自然是不相信他的,反问他:‘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说不凭什么,就凭他老爹是厅长。秦香玉说:‘厅长咋了?厅长管得了一时还能管一世呀?’”   “这话说得好。说得有水平。”   “那鬼见愁说了,当然能管一世了,咱爸给他安排一个体面的工作,不就能体面地过一生一世了吗?”   “这么说,那秦香玉的哥哥残疾并不严重?是能够自食其力的?”   “要真是那样,他妹妹也就不会那么担心他了。这么说吧,吃喝拉撒全得要人照顾。”   “这小子说话不靠谱,怎么严重的人怎么可能工作呢?还体面的工作,完全是忽攸人的。”   “秦香玉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小子拍着胸口保证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咋爸是谁呀?是劳动人事厅厅长,专管全省人就业的事,安排你哥哥一个人还有容易。根本用不着自己出面,只需给下面的人打一声招呼就行了,你哥就算上班了。”   “嘻嘻嘻,一听这小子说话就知是个脑残。就能上班了。他能上什么班呀?”   “你听清楚了,人家说得是就算上班了,而不是你说的就能上班了。”   “我倒是没能听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这区别大着了,就能上班,指的是把工作给你找着了,但是你得去上班才有钱拿呀。就算上班就不同了,只要你有了工作,你就有钱拿,上不上班都无所谓。”   包振华以往也听说过吃空缺这个词,却是不怎么明其义的。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吃空缺。是吧?”   “是的,就是吃空缺。秦香玉听了自然也就心动了。然后两人就有了往来。不过明白人都能看出来,他俩是凑和着的。”   包振华心里象堵了一个石头似的,奶奶的,这都是哪跟哪呀,如今的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他愤愤然了,本来已拿定主意退出的他,不想轻易放弃了,“嫂子,就是她了,你看看哪天给我们促合促合。”   李夫人尴尬一笑,“这个我就不怎么好促合了。不管怎么说,毕竟鬼见愁已经抢先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也怪我多嘴,我真的不该给你提这事的。”   “嫂子不管你提不提这事,现在既然让我给知道了,我会管这事的。”   其实连说这话的包振华也本以为也就是说说而已的,不想接下来去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第七十二章 饶不了你们   世上就有这么巧得事,话说当天下午下班后,包振华就开着车子把冯进给带到月亮湾消费。领班的昨晚已认识了这小子,知道他是个厉害的角色,直接给开了一个豪华单间,并给与七折优惠。本来象这样的单间是三包的。不仅唱歌跳舞全在里面了,而且还有一流的小姐陪。   两人在这样的环境是喝罢酒吃罢饭,仍不尽兴。加之喝高了的原因,觉得在这种的小环境里唱歌跳舞不带劲。于是来到了第二舞厅。本来那两个陪吃陪喝的小姐也要跟着来的。这小子怕被人瞧见影响不好,拒绝了。   然后这两师兄弟就在这第二舞厅里尽兴起来。本来在单间里两人皆有些喝高了,这个时间又喝了一些酒,两人也就有些飘飘然了。然后相互拉扯着走进舞池里,尽管此时舞曲已进行了一半,两人才不在乎呢。舞到一处灯光稍微明亮处,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灯光下坐着一天仙般的美女,包振华仔细地瞧了瞧,貌似是哪里见过的呀。再瞧她的身旁居然坐着一个龌龊之极的男人,身高恐怕只能齐女孩的腰部吧?尽管他身着通身的名牌,仍然是无法掩饰其本质的龌龊。恍然大悟,这就应该是那个叫住秦香玉的美女。   这就奇怪了,美女与那龌龊男人应该是在省城呀?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这小子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舞也不跳了,带着冯进向其走去,在美女旁边的玻璃小圆桌边坐下来。暗中对美女进行着观察,看得出,美女几乎是没有一点点笑容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美人吗?这小子刚这么一想,舞曲就终止了,见着纷纷走下舞池的男女,冯进不得不提醒这小子该给别人让位了。   包振华这才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来。坐下后,才发现其实离美女并不远,也就隔着几张桌子而已。只是刚才没有注意吧了,这小子脸上随之露出微微的无法说清其表情的笑意来。他已拿定主意下曲就请她跳舞了。   他的表现自然是没能逃过冯进的眼睛的,这位师兄嘻嘻一笑,向着美女的方向噜了噜嘴,“哥们,心动了?”   “废话,是男人没有不会心动的。莫非你不心动?要真不心动的话,你就该去看医生了。你别脸红,我敢保证这个时候你那小弟弟恐怕已经不听招呼了。”   “你小子,我是为你好,你反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我看你他妈的是欠揍呀。”估计下一曲音乐很快就会响起,冯进站起身来,“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地上了。”   包振华赶紧将其拉住,“哥哥,我的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抢在他前面向美女方向走去。即便是这样,刚走到一半,舞曲就响起来了。   那些近水楼台的男孩们纷纷向美女走去。然而,美女则是一一拒绝。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冰美人吗?快要接近美人的这小子有些扫兴的想,脚步随之停止下来准备放弃。就在此时他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女孩在拒绝邀请者之前,都得先注视一下那龌龊男,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小子猛然醒悟了,不是女孩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这龌龊男心胸狭窄。女孩要真是跟了这样的男人,那简直就是彻底地给毁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英雄气慨,迈起大步继续向美女走去。   此时音乐已响起一阵,已没了继续走进舞池里的人。美女似乎已意识到不会再有人来邀请自己了,只能露出一双渴望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们。而那龌龊男则露出一幅满意的笑容,不知对她说了句什么后,女孩忧伤地低下头来。   与此同时包振华已走到女孩身边,道上一声请字,也不管女孩似乎同意已牵住女孩的手强行将其带离座位。此举是女孩没有想到的,离开座位的时候,她犹豫地盯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任由他带着准备离去。   “慢着!”直至此时才回过神来的龌龊男突然大叫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也就确认了,这家伙的身高果然不会超过女孩的腰部的。   就这样的人也配与咱较劲?再来二三十个也不是咱对手呀,包振华很是不屑地冲他叫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嘿嘿,你小子抢我女朋友还敢问我要干什么,你自己说说我要干什么?”龌龊男仗着旁边两张桌子坐着他的八个兄弟,根本就没把包振华给放在眼里。   “你女朋友,我怎么是越看越不象呀,倒是象你女儿似的,我得问问她是不是你女朋友。美女,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美女犹豫好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   包振华得意起来,“喂,哥们看见没有,人家已经说了,根本就不是你所谓的女朋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挡着我们。”说罢狠劲地推他一把,“让开呀。”   龌龊男让他给这么一推,居然就原地给旋转了一圈方停止下来。指着他道:“好呀,你小子竟敢打人,”冲着那些坐着喝酒喝茶的兄弟们叫道:“都他妈的别给我喝了,快快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以往的包振华虽然身为纨绔,却很少动手与人打架,即便是要打也用不着他来动手呀,他底下有的是兄弟。而自幼习武的余飞就不同了,打小就是个好格斗的家伙。只好参加工作后给收敛了起来。今天却突然想打了,当然这完全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   “哟哈想打架是吗?”这小子发起狠来是从来不顾后果的,见着那八人向自己拥来。随手就是一个锁喉,把龌龊男的喉给锁了起来。   这家伙哪里受得了呀,立即就眼冒金花呼吸困难,似乎要死了似的。赶紧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也太他妈的太不经打了,包振华打过不少架,自然是遇上过不少对手的,象这样一碰就碎的,还是头一次遇上,感觉很是不爽。   忍不住抬腿给这家伙屁*上一下,“记住了,人家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没有任何一点点限制人家权利的。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罢牵着美女走进舞池里去。   就在二人翩翩起舞之际,龌龊男把手下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了。从小到大,都是他在欺负人,今天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这家伙虽然龌龊却是多少有点点素质的,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动手给人留下聚众闹事的把柄。   他的两个小眼珠贼溜溜地一转动,露出满眼的白眼球恶毒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要是不能把他给弄残弄废了,我舒不下这口气,也就饶不了你们。”   手下们纷纷回答道:“知道了。”   这家伙很是不错,大声训斥道:“我说你们都是死人吗?回答的稀稀拉拉的。都给我听好了,我喊一二三,重新给我回答。回答还是不整齐的话,继续来。听好了,一二三。”   “保证完成任务。”这次是异口同声。   这家伙露出龌龊的笑,“这就对了呀。”   龌龊男可谓是磨刀嗬嗬了,包振华则是仍然蒙在鼓里。他完全沉浸于与美女的温情中。“我真是弄不明白象你这么优秀的人,咋就会看上那样一个龌龊之徒呢?真是叫人匪夷所思。”见美女把头低下去,似乎在回避他的问话,追问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你一定要知道吗?”秦香玉显然是被逼急了,犹豫一下,“好吧,我告诉你。我是没有办法。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没办法?这话有意思说来听听。”   美女眼角涌出泪水来,“你真要听吗?”   见他诚恳地点了点头,她也就不再犹豫地叙述了起来。大意与李夫人说得相符合。   这小子试探着问:“假如他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你愿意跟我吗?”   美女苦涩地笑着,“你不是第一个说这样的话的,当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说这样话的人。问题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第七十三章 豁出去了   这个倒是真不怎么好说的。要是没把钱全部拿给余飞父母的话,包振华倒是可以以钱来说明问题的。而现在除了家族给的月供五千元外,就只有手腕上的劳莱士和放在小圆桌上让冯进给照看着的大哥大了。好歹这几样都是身份的象征。   他实在想不出比眩耀这几样东西还能说明问题的话题来,他把手腕上的劳莱士拿给她瞧瞧,“看见没有这个,还有我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这就是我身分的象征。而那家伙则是再怎么能,你见他拿过大哥大没有?”   秦香玉本想说,可是我见过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的来拒绝他。犹豫好一阵,改变主意,毕竟面前的这小子太优秀,要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不仅哥哥有的依靠,自己也有了借托何乐而不为?换成笑脸说道:“好呀,你都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对你有个了解,看看说得是否是真话。”   这小子微笑起来,“好,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作我也会这样做的。那我们就用时间来说话吧。那么待会儿我请你夜宵怎么样?”   “不现在不行,你知道象他那样的人是多疑的。他肯定不会容忍我们这样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也把你的大哥大号码留下。我们下来再联系吧。”   “那我明天联系你?”   “为什么呢?明天不是星期天吗?”   “星期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我本身就在劳动厅工作,而他老爸是厅长,只要是陪着他玩耍不仅能拿全工资,奖金也不会少一分的。这次我们是受他朋友的邀请来此玩耍的。所以有的是时间,而明天他朋友有安排,我是不能离开的。这样吧,一有机会我就给你接电话。”   “搞得就象是地下工作者似的。好吧,就依你。一个要记得打电话哟。”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一下,待会儿舞曲完的时候,你就别送我了,下一曲舞曲响起也不来请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放心,我不会怕他的,我必须送,不然显得我多么地小气呀,这是起码的礼节。”   “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要是坚持的话,我也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最起码要尊重我,了解我的苦衷吧。好了,别做出那个样子,高兴一点,做个好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这都他妈的啥会事呀,包振华很想这么说,最终忍住了。为了这个秀色可餐的美人,他的委曲一下自己。“好吧,好吧。一定听你的安排。”   她微笑起来,“这就对了嘛,不管怎么说,你能这样配合,起码给我的第一映象是不错的。这样你以后才会有机会,希望你以后好好表现哟,当然我也毫不隐瞒自己的现实。希望你能证明给我看你确实在各方面都比他优秀,我主要指的是经济方面的。”   说话间音乐停止,两人也就如事先约定在舞池中分了手。尽管如此仍然没能消除那个龌龊男郭天成的怨恨。他当然是不敢对美女做什么的,起码表面上是不敢怎么样的,毕竟她是被强行带走的,而且又是一个人回来的。但是对包振华则是完全不同,他暗示手下依计行事。   当然这一切,包振华是一点点也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乎的,毕竟有一身功夫在身,所谓艺高人大胆嘛。散场的时候,这小子和冯进心情舒畅地走出月亮湾。一路上谈论得都是美女秦香玉的事。根本就没想到其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尾巴。   而且这些尾巴有过好几次要动手的打算。仅仅是由于人大多,这才放弃了。因为龌龊男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他就是这样叮嘱这些人的。所以这些人也就只能这样一直跟着,准备找一偏僻处下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是开车来的。   就在他们跟到停车场准备下手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与其朋友冯进坐上了车子。好在这车子正好停在灯光下,这群家伙无奈之下,只能是把车牌号给记下了。   表面上看起来包振华这小子运气不错,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躲过了这一切。其实为了这个美人秦香玉他与郭天成的怨是永远地结下了。而这龌龊男可不是一般的人呀,别看他老子仅仅是个厅长,但是他后台的势力却不小。   所以这一结,也就给自己的人生轨迹造成了天大的麻烦。而且有的时候甚至是致命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随着故事的进展,以后会慢慢呈现于大家眼前的。   郭天成果然能量不小,仅仅是凭借着一个车牌号,就第二天查出车子的主人叫包振华。而且知道这小子是一个花花公子。这个时候整个芙蓉市除了市委市政府机关内部知道这小子来头不小外,外界仍然把他当成一个花花公子来看待。   有了这个线索后,龌龊男就对手下说:“我该做得事情都做在前头了,现在就看你们了,你们他妈的别只知吃我的喝我的,关键的时候却是什么事都办不成。那我养你们也就没有意思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其手下就纷纷表示:   “老大放心吧,即便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是呀,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敢不对你忠心耿耿。要是这事再给办砸了话,我们也再没有脸跟着你混下去了。”   “老大,你说怎么弄,我们就怎么弄,是把他弄残,还是仅仅是教训一下,你尽管放话过来。我们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废话,为了朋友我们尚且敢两肋插刀,老大吩咐的事,我们他妈的谁还敢眨一眨眼?那不是找抽吗?”   最后说话的是个长着胸毛浑身横肉足有一米九身高的黑脸大汉,“老大,我是个粗人,说不好话,也不会表态。我只是说句让你放心的话,为了办好这事,我这两百多斤豁出去了。” ##第七十四章 拳头不认人   郭天成恰恰对这个自称不会说话的横肉大汉非常满意,垫起脚来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是好样的。大家听好,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替我解了气就成,记住了,只要不把他给弄死就行,出了人命,事情就不好收拾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手下们这次是异口同声道。   尽管龌龊男这边为包振华布下了天罗地网。而那边这小子却是浑然不知的,他仍然梦想于与秦香玉的见面之中。也多亏这小子运气好,好几次就要落入圈套了,却又如上天在冥冥之中保佑似的神奇般地给化解了。这让郭天成也极其不可思议。想了想,准备放他一码。   在有些迷信的龌龊男看来既然老天爷都这么对他好,自己也就更没有必要为难他了。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关键是这几天其心情极佳。特别是今天,经朋友穿针引线,他结识了一个建筑商,这位精明的商人很是大方,出手就给了他二十万岁。   尽管龌龊男深知,商人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他的付出是需要加倍偿还的。但是他仍然乐意地接受了,因为偿还是不用自己掏一分钱的腰包的。最终买单的是国家。这家伙也不是做什么事都无所忌惮的,该小心的时候,也会是小心谨慎的。   比如这次收取二十万的贿赂,他就只身前去,任何人也没有带。这也就给秦香玉与包振华的幽会提供了机会。龌龊男一起床就对住在隔壁的美女说:“香玉,今天我们朋友之间有个聚会,纯爷们的那种,你就不用去了,我让兄弟们陪着你玩。”   这正是美女求之不得的,不过她仍然装作很是不高兴的样子嘟着嘴道:“哥哥,你也太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情了吧?你这么把人家一个人丢下,就不怕人家孤单吗?”   龌龊男大笑,“没关系,虽然我不在,我还有那么多兄弟呀,可以叫他们来陪着你呀。我这就去吩咐他们。”   这家伙之所以要这么做,主要是不放心秦香玉,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又去与那个花花公子幽会。他是这样对手下吩咐的:“今天我要与朋友们单独乐一乐。我就把嫂子交付给你们了,要是嫂子有个什么差错,我拿你们是问。”   手下对他的话自然是心领意会的,专门让一个叫猴子的家伙跟着她,表面上是听其使唤,实质上是监视其行动。   不过这难不着秦香玉,你跟着就跟着吧,毕竟咱是男女有别,你总不至于跟着咱上卫生间吧?美女走到一拥挤的公厕处让上心来。对猴子说道:“猴哥,我得去方便一下,你看在附近什么地方等着我,我出来好找你。”   这猴子一听,觉得自己也内急起来,就说:“没关系,我也想尿尿。咱们都去派队吧。”   虽然是同为排队,毕竟男女有别,很快猴子就进去了。   仍然还得等上一阵才能入厕的秦香玉微微一笑,放弃排队哼着小曲走了。为能彻底地摆脱猴子,她一出来就打的叫司机开到人民公园去。下了车,直接走到公园门口的邮电亭给包振华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到公园的鱼池边见。   两人一见面,美女就一再强调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是找一个隐避的地方。尽管为此包振华很是不屑,不过最终经不住美女的坚持,只能说道:“让我想想着。”   这一想就想到了小桥镇,既隐避,又可以随便看看干爹干妈。美女一听说去乡下,而且还那么远,起初有些不愿意。接下来经不住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诱惑,答应去了。   就在两人从公园出来走向停车处的时候,被郭天成的手下横肉给瞧见了。这个没多少脑子的人见了就要直接去干涉。被陪着他玩耍的当地朋友给制止了。朋友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人家又没有冒犯你,你去惹事生非,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不过朋友的话只起了不到三分钟的作用,这家伙就推开朋友发疯般地冲向已点上火的车子,把自己那黑铁塔似的身躯呈现成一个大字堵在车子前头。   这让包振华很是生气,以为是遇上神经病了,很响地按着喇叭,希望吓退这家伙。并且极其恼火地狠狠地拍打一下方向盘,“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咋就遇上这么个神经病呢?”   而坐在副驾驶室上的美女已认出横肉来,她暗自叫声不好,悄声说道:“帅哥,我们遇上麻烦了,他不是神经病,他是郭天成的手下,看来他是来阻止我们俩在一起的。见于双方的悬殊太大,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只能下车了。”说着作出下车的准备。   这小子怒视着大汉,把车子的火给熄了,伸出手握住美女的手,“别下去,我能应付。相信我?”   美女瞧了瞧两人的块头,虽然包振华也称得上是男人中少有的高大魁武了,但是与对手比起来则是要逊色不少的,摇摇头,“算了,你不会是他的对手的,这个我看得明白。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让我下去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绝不。”他紧紧地握紧她的手,“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保护他心爱的人的勇气也没有。那还叫住男人吗?”   “我知道你对我的真心,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放开我吧,我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郭天成已经愿意你了,只要你放开我,让我走。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我想我已经说得更明白了,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说到做到。”   刚说到这里,只听嘣的一声山响。已等得不耐烦的横肉把拳头重重地砸在车头上,“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想活命就快快把我嫂子还给我,不然休怪我的这双拳头不认人。”握紧拳头向着包振华晃了晃,“听见没有快点。我说到做到。再不照办,你会后悔的。快点!” ##第七十五章 心里天平倾斜了   秦香玉真的是害怕了,欲挣脱开包振华的手,“你放心我呀,让我下去,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为我而受到伤害,那样的话良心会自责一辈子的,你知不知道?”   “安静,”他冲着她叫起来:“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就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车上,哪里也别去,至于那条狂吠的疯狗让我来收拾吧。”说罢拉开车门走下去指着横肉,“小子,有本来你就冲我来,要是我皱皱眉头,就是姑娘养的。”   横肉此时则是出乎意外地表现出了绅士风度,他挺挺胸,“朋友,我不想为难你,只需要你把嫂子还给我就成了。OK,怎么样?”   “还,还你个奶奶。”包振华说着冲向横肉,向其发起招来。   横肉虽然是满身的蛮劲,但是被这突然地一冲撞,而且撞击之人又是个体格高大的武功高手,一点点也没有防备的横肉居然被给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待他吃力地支撑起笨重的身躯之际,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把车给开走了。气得跺脚大叫:“他妈的。”   眼看着那辆车子很快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横肉只能羞愧难当地去公园门口的邮电亭打电话向龌龊男汇报。为能给自己挽回一点点面子,这家伙在电话里解释说:“这家伙一点点也不讲套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袭。否则的话,够这家伙吃上一壶的。”   郭天成暴叫起来:“给我闭嘴,真是个猪脑子,你他妈的是个摆设呀,居然让人给跑了,传话下去,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不然你们他妈的全都给我滚蛋。喝我的,吃我的。是白养你们的呀。”   与此同时,包振华已开着车进入到城乡接合部。一见这里房屋依稀,也没有什么路人。秦香玉突然想方便。她此时是真的内急,“停一下车,我下去方便一下。”   虽然此处看不见什么行人,毕竟也是偶有晃动着的人影。而且又有着稀稀拉拉的房屋,这小子建议道:“再忍一下吧,再忍一下就到郊区了,那个时候有的是路边田野,解决起来也要方便得多。”   她的内急已不是一时两时了,她已憋了好一阵,只是刚才紧迫,似乎也就给忘了,而今轻松下来,大有忍不住的感觉,不得不叫道:“我也想忍可是没法忍呀。快停车,再不停,真的就要屙裤子里了。”   “那你尽管屙好了,我倒是要看看美女尿裤子的窘相。”他坏坏地笑着,逗她开心。   “我看你是找死呀,”她握紧拳头在他的头顶挥了挥,见其不为所动,把拳头放到他的胸前,“听见没有,我命令你立即停下来。不然我真的打了。”   他一脚下去,来个紧急刹车,由于她的身子没有坐稳,这一刹,让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握紧的拳头也就垂直地打了下去。更为糟糕的是不偏不倚地就打在了他那搭起的帐篷上。   他随即哎哟一声,似乎忘了自己正开着疾弛的车子,痛得双手去扶那地方,就在他将自己那地方护住的时候,车子则象是匹脱疆的野马,在弯道处直接冲向刚收割了庄稼的田地里。就在车子要落地的瞬间副驾驶室的车门突然打开了。美女的身子也随之往外倾斜而去。   要是美女真的就这么飞出去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包振华借助于方向盘的阻拦双手拉住她。与此同时车子也轰隆一声着地,由此而产生的冲击力把两人都掀了起来。由于包振华是伏盖在美女身上的,结果在受到保护的美女安然无恙的情况下,他的头部则是重重地撞在了车篷上,人也就昏迷过去。   这让美女起初很是惊慌,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赶紧拿出他的大哥大打了120。   半小时后,他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秦香玉则守候在他的身边。他握住她的手问道:“我是不是昏迷过去了。”   她强忍心住泪水点点头,“是的,你都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CT报道出来了,没有任何大碍,仅仅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稍微休息就会没事的。”   “我倒是感觉这样最好?”他握住她的手抚摸着坏坏地笑。   “为什么呢?”她问道,露出一脸的迷惑,“你不会是真的把脑子给撞坏了吧?”   “因为能与你在一起呀。你瞧,现在我俩能这样,不都是这个车祸给带来的吗?嘻嘻嘻嘻。”   “嘻嘻,喜你个头,人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嘻嘻。对了,告诉我电话,我通知一下你的家人。刚才忙得把这事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就我一个人。”   秦香玉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你讲普通话了,你不孤单吗?”   “当然不会孤独了,你等着吧,要不了一会儿,就有人来瞧我的。”   话音刚落下不久,果然病房里就拥进冯一民冯进之流的哥们来探望。虽然住的是单间,由于探望的人多,仍然是显得有些拥挤和喧闹。害得护士不得不将他们赶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美女才感觉到了他确实是有些能耐的。不然凭他一个小青年怎么可能住上高干的单间呢。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她睁大着一对双眼,有些晕。不仅是本市的代理书记市长张军傲来了,常务副市长李健来了,连工作组组长常务副省长杨基业也来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个小小的车祸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惊动常务副省长,这是多大的面子呀,恐怕是连那个劳动厅厅长也未必能办到吧?看来他所谓的实力并非是空穴来风。加之刚才他舍身救自己的行为,让她心里深处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跟着他,自身的幸福肯定会大大强于跟着郭天成,而自己哥哥得到的保障未必会差于跟着郭天成。甚至有可能过之而不及。她心里的天平随之而大大地倾斜了。随之脑海里一片漠然。 ##第七十六章 要那样的话   就在秦香玉胡思乱想之际,市长张军傲对包振华说道:“小包,我们都问过会诊的专家了,他们给出的一致意见是你这情况没有啥大碍。本来我们来的时候已说好了,要是情况严重的话就直接送省医院。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多休息一下,就没事的。”   包振华听了笑起来,“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可以不?”   “你尽管说。”   “我想反正也无大碍,不如这样吧,老是躺在这病床上也不怎么休养的好,老是给人以压抑。我想到小桥镇去,陪陪我干爹干妈。乡下空气好,也算是趁机给二人敬敬孝,也算是赎罪吧。”   “不行,不管怎么说,你是病人,乡下那地方缺医少药的,谈不上什么休养的,要是你觉得病房里待着不习惯的话,你可以去三亚北戴河大连青岛什么的疗养一下。一切费用全部由市里给与报销。你看怎么样?”   “不,”包振华固执道:“要是没同意,我就上班好了,反正是没大碍。”   张军傲有些为难地把目光转向常务副省长,“杨省长你看呢?”   杨基业微微一笑,“这事用不着问我呀,现在你们市里的一二把手都在这里,我如果插进来,似乎不怎么好吧?成与不成,这自然是你们市里的事了。”话是这么说,心里则有些许不高兴。身为代理书记的市长连这样的小事也来请示,貌似我老杨管得也太宽了似的。   李健就是会来事,他趁机接过话题说道:“是呀,张市长,这样的事自然是我们就可以决定了的,用不着征求杨省长的意见。我看呀,既然小包确实有这个意思,我们就万全他吧。”   张军傲只能点头道:“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心里则是委曲得很,他自然是知道这样的事是该由市里来作决定的,而他向常务副省长请示的原因是想以此来表示一下对领导的尊重。不想这马屁又给拍在了马脚上,挨了一蹄子。心里曲得要死,还得做出一幅笑脸来。   而包振华这小子才不管几位领导此时的心情如何呢,只要是准许他到乡下去,他心里就欢喜了,连声说道:“感谢各位领导,我现在就去乡下。”   此举更是让秦香玉吃惊不小,妈呀,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呀,这么多的大人物在他的眼里似乎就象是空气似的。看来这后台的强大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呀,怎么着也是通天人物。   有句话叫住狐假虎威,她此时也想借机表明一下自己的身分,“各位领导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这就去给振华办理出院手续。”   李健显然对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女孩很是不满,冲她微微一笑道:“瞧你说的,这些事,我们自然会有人去办理的。对了,振华,怎么着也得住上一两天吧?多观察一下总是好事。就这么走了,总是有些让人担心的。”   包振华再次坚持道:“既然医生都说了没事的,肯定就应该没事。我这个时候的心情,完全可以用上归心似箭来形容。”   杨基业指点着他笑了,“你小子呀,啥都改了,就是这个性急的坏毛病就是改不了。好吧,好吧。去吧,去吧。本来该多坐一阵子的,也坐不成了。”回顾一下左右,对张军傲和李健说道:“既然这小子如此不领情,我们也走吧。”   要是没有秦香玉在场的话,这小子怎么着也会客套几句拘留一下的。但是有美女在场,在他看来这正好显示自己能耐非凡的时候。所以他就毫不客气地拉起美女的手,“既然杨叔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各位领导拜拜了。”拉起美女走了。   此举确实是有些过了,走到中途,秦香玉不无担心地说:“你这样做就不怕得罪三位领导吗?”   “不怕。”这小子完全是一幅不屑的痞子相。   说实话,这小子倒是不怕得罪张军傲和李健,至于杨基业,他倒是有些怕得罪的。而且也深知此举即便是不把杨基业给得罪,也会让他心里不痛快。不快为了得到美女的芳心,他只能这样做了。   同时这小子心里也有了个主意,待会儿趁美女不注意的时候给杨基业打电话,给他解释一下。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打动杨基业的。最后所有的误解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果然在车子开出市区后,包振华借故内急把车子停在路边去轻轻地里小解。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尿尿,而是拿出大哥大来打通了杨基业的大哥大。打电话的小季一听是找老板的,赶紧所大哥大递给杨基业。杨基业刚喂一声。   这小子就大声叫起来:“杨叔,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的杨基业心中仍然在为刚才这小子的那番话而纠结着。听了他的声音,极其不满地责问道:“你小子不是很牛吗?这个时候找我,是想再牛一次吗?”   “嘿嘿,杨叔生气了,不过相信杨叔听了我的解释后,就不会生气的。杨叔是这样的,刚才那女孩子你看见了吧?很不错的,是吧?我想把她弄到手,所以就得使上一些手段不是?刚才我那样做,就是手段之一。我听见杨叔笑了,说明杨叔原谅我了。是不是?”   “你这小子花花肠子就是多。我说你正经点不行吗?把你的聪明才智全用在这上面来了,有意思吗?老是这么小儿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呀。好吧,我原谅你了,估计你这个时候正开着车的吧,我也就不给你多说了。小心第一,拜了。”   “谢谢杨叔。”包振华欢快地道上一声,把大哥大给关了,哼着小曲快步走回到车上去。   不知就里的美女问道:“瞧你这高兴劲,不会是在方便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捡到金子了吧?不然怎么会如此高兴呢?”   他故意逗她,“真是聪明,这样的事也让你给瞧出来了,我就觉得奇怪了,咋就运气这么好呢?方便一下捡金子,要那样的话,岂不要得钻石了?” ##第七十七章 我全给你们兜着   秦香玉显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脱口而出:“你说得要那样的话,岂不要得钻石了。是啥意思?”   包振华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问,嘻嘻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家问这个干什么呀。”   她不服气了,“女孩子咋了?女孩子就不能问了吗?说,你现在就给我说。”   “这个还真不怎么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美女做了一个欲打的动作。   这小子赶紧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好好好,我说,我说,”话到嘴边赶紧把它吞回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样的话确实是不怎么好说出口的。“还是不说了吧。”他改口道。   “你说不说?”她又要打了。   “这可是你逼着我说的,说出来,你可别怪我。说我耍流氓。你答应了,我才肯说的。”   她即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粉脸儿也在瞬间变成了红脸关公。“你竟敢对我耍流氓,”她抬起手来就打。   他则赶紧抵挡。尽管他几乎没用什么力,仍然让她那打在他拳头上的小手痛得不得了。   “哎哟,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不给你玩了。”她抚摸着手嗔怪道。   这小子赶紧赔着不是,“要不你来打我。”   “我才不敢呢,再打,我的这只手也恐怕该没有了。”   “来来来,你打,你打。我再也不敢挡了。”这小子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别碰我,”她趁机撒起娇来,“说过别碰我了,你听见没有。”她把自己的手往拖。   这一拖,就把他的手给顺势拖过去碰在她的左峰上。   她哎哟一声。惊得他赶紧欲把手给缩回去。真是应验了那句话,越忙越容易出差错。这一缩没能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反倒是在她的拖扯下,把个右手直接往下砸下去。真他妈的无巧不成书,这样一来,他的手背就触及到了她那不该触及的地方,尽管是隔着内外两层裤子。   他仍然感觉到了就是在她那部位。在她的又是一次哎哟声中,他赶紧把手缩回。   而她则是呆呆地盯着他,窘迫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包振华则是快速地恢复常态,嘻嘻笑道:“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见她仍然是呆呆地盯着自己,他心里就有些发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突然有些神经质冲他叫起来:“我说你了吗?你解释什么?”缓解一口气,“唉,你什么地方不碰,偏偏碰这禁区之地,你说要我怎么来说你呢。你的手是那样的重,我真是担心被你给伤着了。”说着用手轻轻地揉起那地方来,自然是隔着内外两层裤子的。   这小子差点把鼻血喷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呀?是在勾引吗?随之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不管怎么说,这应该就是好的开端,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这么一琢磨,胆子也就大起来,“要不,给你看看。”   “看你个头呀,”她停止揉捏,“再说这样的混账话,我就不跟着你去的。你正经点好不好?人家是女孩子嘛。”她虽然是嘴上这么说,却是能看得出,她已完全对他有了好感。只是故意矜持而已。美女不想这么快就成为他的俘虏。   他自然也看透了她的心思的,冲其笑笑,“该罚,该罚。”然后就不再言语专心地开起车来。   到达余大海家的时候,两位老人自然是喜气洋洋,而早已得到电话通知的豺狗子和林小兵也早已迎候在了老人家里。见车子到了自然是跟着忙前忙后。当然还有一拨人是包振华没能发现的。这拨人就是郭天成的那帮子手下。   不知这家伙是从什么途径知道了他俩行踪的。   当时刚从那二十万的受贿中拿出三万多买了大哥大龌龊男正在向手下们显示自己的心爱之物,由于心情好,他准备放包振华一码。对手下们吩咐道:“今天我心情特别地好,那小子我也就不为难他了。从此以后就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吧。”   刚这么说,就接到横肉打来的电话说:“老大,嫂子跟人跑了,就是跟着那个我们要收拾的家伙一起跑了。我没能把他们给拦住,反倒是被那小子给摔了个大跟斗。”   龌龊男一听就火了,咱本想放过他了,哼,他却不知好歹,咱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真把咱给当成病猫了。再想想自己养着的这批手下,一个个除了吃自己外全他妈的是饭桶。忍不住冲横肉骂道:“你他妈的是猪呀,还好意思说被人给摔了个大跟斗。”随即把电话给摔了。   然后郭天成怒气冲冲地走到茶几后,一屁*在三人沙发上坐下来,指着手下们骂道:“饭桶,饭桶,全他妈的是饭桶。我他妈的咋就养了一群饭桶呢,根本就指望不上你们给办事了。看来咱得求当地的朋友了。”   此时被秦香玉甩掉了的猴子刚好跨进门来,不知就里的他听说郭天成要求当地的朋友帮忙,嘻嘻笑着讨好道:“是呀,还是老大想得周到,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呀,老大这样做是最明智之举。”   气得龌龊男抬起手就给他头顶狠狠地一下子,打得这小子两眼是直冒火星。赶紧把嘴闭上,躲到一边去了。   然后郭天成拿起大哥大先后打通了芙蓉市境内几个朋友的电话。然后就得到了包振华二人到小桥镇来的消息。   这家伙得到消息后,自然又是把这帮子手下叫到一跟前来对他们吩咐道:“现在目标明确,该怎么做就用不着我再来哆嗦了吧。要是再让这小子从你们的眼皮底下逃脱开来,那从此以后,你们也就不要再跟着我了。各人去找各人的饭碗子吧。”   此话一出,那帮子手下惊恐不已,纷纷表示一定会把这件事给办好。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完全任务。全部都是一幅豁出去的神色。   这让郭天成再次兴奋起来,大声叫道:“好好好,我相信你们不会再让我失败了。”停顿一下举起手臂嚣张地叫道:“你们尽管给我放开手脚干,出了问题,我全给你们兜着。”   于是就出现了尾随在包振华他们身后的那一拨郭天成手下的情景。 ##第七十八章 尽管放心地走   上章已提到包振华被郭天成的人给跟踪了,他却是浑然不知。接下来干爹干妈自然是要给他们做饭洗尘的。豺狗子则叫道:“余伯,你就不会劳累了。既然老大来了,咱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你们就别忙乎了,走,咱们一起去馆子里吃去。”   自然是经过一番客套之后,在豺狗子的坚持下,还是去了镇上的饭馆吃饭。当然这家伙是舍不得上镇上最好的饭店的,那样会花不少的钱。小饭馆里的家常菜正好合适,既把人情做了又花不了多少钱。   就在六个人坐着吃得起劲的时候,包振华见一高大的身影在街上晃动。起初没太在意,低下头继续着吃饭,拨了两口觉得不对劲了。这人怎么这么特殊,貌似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在公园门口阻拦自己车子的横肉大汉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不会是这么巧吧?   这小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借故说要去方便一下,偷偷一个人跑到街上去想看个端倪。这才发现横肉大汉不是一个人来的,貌似有好几个呢?由于皆是背向着的,无法断定是些什么人?看来这横肉是来找碴的呀。这么一琢磨,就回到饭店本想告诉秦香玉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横肉领着那帮子人进来了,而且其中的猴子一见正在埋头吃着饭的美女就大叫起来:“嫂子你害得我们好找呀,闹了半天,你跑到这里来了。”   美女涨红着一张脸,“谁是你的嫂子,我不认识你。”   包振华在月亮湾的第二舞厅是见过这几人的,知道他们是龌龊男的手下,再联系起上午在公园与横肉大汉的较量,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他不想与这几个家伙动手,凭他自己的实力,他自信对付这八个人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他准备让豺狗子来对付他们。   就在他这么考虑着的时候,自讨没趣的猴子大声地叫起来:“老板吃饭。”   “好的。”老板赶紧笑脸迎了出来,把那伙人招呼着在另外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   包振华也就估计出这伙人在吃饱饭之前是不会找事的。也就装作没事的样子坐下来继续着吃饭。倒是美女坐不住了,她悄声说道:“老大,我也不瞒你了,这几个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赶紧找个机会躲起来吧。俗话说得好,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那个龌龊男叫他们来的吧?”虽然这小子已经猜测到了大概,仍然想从她的嘴里得到最终的答案。   美女点点头,“所以我才叫你躲避,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这小子的手又痒痒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付这些人,他确实觉得不赔自己亲自动手。他得交给豺狗子来应付,同时也是借机考验一下豺狗子对自己的忠诚程度。   这小子借举杯敬豺狗子之际,对对面的豺狗子使了一个眼色,悄声说道:“哥们,那帮子人就交给你了。”悄悄把大哥大从饭桌下传递给他。接着补充道:“估计在饭店里他们是不会动手的,你赶紧去把你的人马召集起来。抓一个现成,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好的。”豺狗子爽声答应道,拿着大哥大极其神气地走了。   见着豺狗子那神气样,林小兵不服气了,“老大,对付那几个家伙根本就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拍拍胸口,“这样就交给我得了。”   包振华自然是知道这小子能力的,清楚他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只是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这才说道:“杀鸡焉用牛刀,你这把刀我得用在用得着的地方,象这样的小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只会把大事交给你办的。”   林小兵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好好好,既然老大有这样的安排,我也就不与他计较了。我只是看不惯那小子的神气劲。才这么说的。不过我总觉得我该做点什么事?才对呀。”   “你当然得做点事了,现在已经很清楚那几个家伙是冲着我和秦香玉来的。与你们无关。所以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要是你和干爹干妈都吃好了的话,你先带着二老先走。”   余大海立即反对道:“振华,我是不会答应的,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贪生怕死的人了吗?我们两老口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大家在一起了,那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露出一幅气嘟嘟的神情,“不管你说什么,我们是不会走的。你放心,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会走。”   包振华只能陪着笑脸解释道:“干爹干妈,你们听我说,我们不会与他们斗欧的,你想想那豺狗子是干什么吃的,由他出面,那几个家伙哪里还有动手的份呢。你说是不是这理?”见老头子不再那么犟了,向林小兵使了一个眼色,“你要是不走,我们反倒是不怎么好动手的。”   林小兵会意地赶紧拉起余大海夫妻来,“余伯,你就听老大的话吧,你们在这里不但帮不了忙,只会是增加负担的。走吧,走吧。”   余大海老两口犹豫了一下,望着包振华,“你说得都是真的,没骗我们?”   “没有,你就放心地跟着小兵一起走吧。”   余大海老两口这才跟着林小兵走了。   估计余大海老两口该到家了,而那豺狗子也该准备好了,包振华这才站起来对老板叫道:“老板算帐。”   老板笑容满面地迎过来,“二位,这帐你们就不用管了,豺狗子走的时候特别交待过的,这帐由他来结。你们尽管走好了。”   包振华怕豺狗子事后赖帐,坚持道:“我知道那小子不靠谱,我们就这么走了,到时候他赖帐,你岂不亏大了?这样吧,这钱还是由我来出,说吧,多少钱?”   “小伙子,这帐他一定会结的。这个你放心,这么说吧,要是以后,我确实不放心,不过自从前一阵子出了那样的事后,这小子就改邪归正了。起码说在这吃饭的事上是这样的。再也不会象以往那样吃霸王餐了。该结的帐是一定要结的。所以你就尽管放心地走吧。” ##第七十九章 向手握砍刀人群冲去   听老板这么说,包振华也就不再坚持结帐了,冲着秦香玉点点头。美女会意地一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了出去。   见两人跨出门,横肉大汉那帮子人也跟着把帐给结了。猴子显然尚未吃饱,看着那么一大桌来得及吃的食物很是不忍心,伸出手抓起一块鸡腿拿在手里啃起来。   横肉大汉走过去一把夺过来扔在桌子上,很劲地给他头顶一下子,“你他妈的看个人都看不住,就知道吃,害得老子们这样辛苦。赶紧走呀,耽误了正经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猴子只能忍气吞声地跟着大家追出门去,到了街上见二个目标就在不远处,似乎有了表功的资本冲着横肉讨好地笑道:“老大,有我猴子在,他们是逃不掉的。这次是我将功赎罪的时候了,只要你老大一声令下,我绝对冲锋陷阵在第一个。”   “冲你个头。”横肉又给他脑瓜上一下子,“你他妈的动动脑子好不好?没瞧见这是在街上吗?众目睽睽之下,咱们出手,哪不是授人话柄?你他妈的找死呀。我就不明白了,老大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脑子的人。听好了,规规矩矩地跟着大家行动就行。”   猴子被拍得眼冒金星,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乖乖地答应一声:“知道了,我照着老大的吩咐办就是了。再也不敢多嘴了,我是开着跟在你们身后就是了。”   嘴上这么答应着,心里则是怒气冲天,悄悄地冲着横肉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心头愤愤地想,你他妈的才没脑子呢,要不是仗着一身的蛮力气,和你那经常与老大睡觉的漂亮老婆,老大才不会拿正眼看你呢,你他妈的狠,老子给你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未迟,咱们走着瞧。   就是猴子这一记恨,导致了龌龊男手下的大分裂。当然这是后话,以后会讲到的。   再说这横肉打了猴子后心头特别地爽,特意吩咐其他几人道:“大家分开点走,与那两人多保持一点距离,不免得引起误会。反正那老头家没在街上,咱们最好是在家与街的中间路段截住他们。女的直接请上车拉回去,记住了是请上车,男的则随意弄,别弄死就成。”   猴子似乎又忘了痛再次问道:“那我的车子该什么时候出现在你们面前呢?”   横肉这次没有打他,而是露出丝丝笑容,“你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记住了,我们一到他们身边。你就把车开过来,大家先也别去忙着对付那小子。即便是那小子主动来纠缠也别理睬他,先把美女弄上车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大家都交不了差。然后再去收拾那小子。”   见手下纷纷点头回答道:“知道了。”   横肉把手一挥,“既然都明白了,那就行动吧。记住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功了,老大有重奖。失败了,你我都得丢饭碗。行动吧。”   就在这一伙人放慢速度分散开来的时候,豺狗子的那帮子个个手拿电警棍的联防队员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加上豺狗子在内也刚好八人。豺狗子是拿定主意要好好地表现表现了。这他妈的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横肉那几个作死的家伙居然浑然不知,继续着自己的行动。   当包振华与秦香玉走到碎石铺成的基根道铺成的路上时,横肉瞧了瞧前后左右,皆是不见人影,认为是下手的机会来了,将手一挥,原来那些分散开来的同伙们立即向着目标拥去。自然是首先扑向秦香玉。   尽管包振华与秦香玉事先有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伙人是来就直扑秦香玉,根本就不顾及旁边的包振华。如此一来,尽管包振华尽力反击,秦香玉也是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多亏那个倒霉的猴子,此时不知是什么原因,车子去没有跟上来。要是按照横肉的安排的话,秦香玉就肯定落入这伙人的手里了。横肉一见车子不仅没能及时到达,而且还在那地方纹丝不动。急得心里直冒火,一连全力地抵抗着包振华,一边冲着远处的猴子叫:“死猴子。”   就这一叫,也不知猴子听没听见。反正猴子的车子是开动了起来。不过此举显然是徒劳的了,因为豺狗子带着他的那帮子既是兄弟又是联防队员冲了过来。这些人不仅手握电警棍,而且人人佩戴着写着联防队员的红袖套。这本身就是一个震撼。   这要是对付其他人,早就乖乖地就范了。不过象横肉这些狗仗人势惯了的,平时连公安也没放在眼里,对于联防队员就更不当回事了。   特别是横肉这家伙,见手下们见了联防队员后似乎有些退缩了,立即打气道:“你们他妈的都别怂,出了事有老大顶着。完不成任务,你我都交不了差。老大不会饶咱们的。”   手下们让横肉这么一鼓动,平日里养成的嚣张气焰再次上来。而恰恰这个时候猴子的车也开到了。横肉越发地猖狂冲着手下叫:“兄弟们,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就是死,也要把美女给弄上车去。不然大家都死定了。现在只有拼了。兄弟们掏家伙,挡我者死。”   受到横肉的鼓舞,除了开车的猴子外,其手下纷纷掏出长柄砍刀握在手里一边护卫着把美女往车上拖的两个人,一边对围过来的联防队员和包振华大声叫道:“都他妈的退后,不然大家都得一死。”   如此一来的场面就形成了手握砍刀的横肉一帮与手握电警棍一帮的联防队员的僵持。而铜筋狡猾的横肉趁着这个僵持的过程,让那两个手下把秦香玉拖到了已被猴子打开车门的副驾驶室门口前。而且是二人已在尽力把美女往车上弄了。   开头美女仍然在挣扎,不知其中一位对美女说了些什么话。美女的挣扎也就随之减弱了不少。   眼看着美女就要被弄上车去了。而那两拨人刚是仍然对峙着。   这让包振华顾不得什么了,冲着豺狗子大叫一声:“我说你是死人呀,邪不压正不懂吗?况且你们手里握的不是吹火筒,是电警棍,比他们的砍刀强。”说罢操起地上一个大石头向手握砍刀的人群冲去。   他的去路立即被两个手握砍刀的人给挡住了。 ##第八十章 到里面抱去   包振华再怎么有功夫,毕竟面对的是两把长柄砍刀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跟着冲过来的豺狗子的电警棍指向了这两人。长柄砍刀再怎么锋利怎么有电警棍厉害,这两个倒霉的家伙立即就在强电压的打击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联防队员受到鼓舞也用上了手中的电警棍,瞬间就见横肉及其手下倒了一地。看得出横肉及其手下真是他妈的一群亡命徒,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那两个负责拖美女上车的家伙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下来。他们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把美女给弄上车了。   而猴子此时也表现出了应有的灵活,他也把面包车给打燃了。包振华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继续握着那个足有十斤重的大石头只身挡在车子前头,向猴子挥舞着石头警告道:“你他妈的快把火给老子熄了,不然老子让你的脑袋开花。老子说到做到。”   他这么一吼叫,把猴子给恐骇着了。尚未把车子给起动起来的猴子只能乖乖地把火给熄了。然后嘿嘿地笑着讨好道:“哥们,哥们,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哟,都是他们做得,不关我的事。你别把我也给牵扯进来哟。”把车钥匙抽了走下车来,“哥们,你自己看到的,不关我事。”   包振华也就没有为难他,只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钥匙交到豺狗子手里,“兄弟,这事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处理,那是你们联防队的事。不过这些家伙也太他妈的胆大妄为了,居然敢与公安机关作对,他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弄回去后,得好好修理修理。”   豺狗子拿着钥匙点头哈腰,“那是,那是。不过还得烦老大给所长说一声,不然办起事来,有些顾虑。所长点头了,那就是真正的公安出警了。不但事情好办多了,我们也能捞上个立功的机会。”   包振华笑道:“好吧,就依你。”心里则说,你他妈的想立功呢,也不想想这些人的老板也是有后台的。换成别人会给你秋后算帐的,也就是我他们才只能是忍气吞声了。然后拿出大哥大来打通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然后把情况向所长作了介绍。   所长一听立即表态道:“我看这帮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还有王法没有?象这样的人不杀杀他们的恶气,是不会接受教训的。让豺狗子把他们带回来,然后给他们好好地上一堂课。让他们清楚这小桥镇不是他们随便撒野的地方。”   “好好好。那就拜托你了。”包振华哈哈笑道,关了大哥大走过去把秦香玉从车上接下来,“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继续走我们的路,赶紧回家去。不然干爹干妈会着急的。”   “好的,”美女答应道准备下车时,这才发觉浑身无力,看来是过度惊吓给造成的。“我好象站不起来。”她补充说道。   “那就别动,我来帮助你。”包振华走过去欲把她背起来,这才发觉她真的站不利索。索性伸出双手把她给抱起来,“这下可以了吧?”   “可以了,”她伸出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悄悄对其耳语:“我真希望你就这么抱着我一辈子。”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会让他们笑话的。”   “我才不会管呢,让他们笑去吧,只要我感觉好就行了。再说你看他们不是都在上车了吗?要不,我现在稍微乖一点,等他们上车走后再继续撒娇行吗?”   “好好好,就依你,只是这个时候我得把你放下来站一会儿,那样的话,呆会儿也有力气把你抱回家去。不然这么长一段路,抱起够吃力的。”这小子说着真的欲把她给放在地上。   她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刚一触地她就叫起来:“哎哟,站不起了。”   引得那象沙汀鱼一样拥挤在一起的一车人哄笑起来。   豺狗子他们那帮子人更是纷纷开玩笑道:   “站不起来好呀,让老大永远给抱着,那多美呀。”   “要不索性就永远赖在老大身上了,看他怎么消受?”   ……   美女脸蛋红到耳根,撒娇地望着包振华说:“哥哥,你瞧他们都说些什么呀?好难听呀,你也不教训教训他们?”   这小子道声:“尊命。”冲着他们笑道:“关你们什么事,该干嘛,干嘛。赶紧走吧。再不走,你们所长该着急了,会打电话来催的。”   豺狗子把头伸出来向二人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尊命。”一脚下去,把面包车开动起来,转了个弯扬长而去。   见面包车消失在视线里后,美女再次把双手挂在他的肩膀上,“帅哥,啥也不说了,该是你兑现你承诺的时候了。”   他抓抓头皮耍起赖来,“不对呀,你明明好好的,就不用抱了吧,我说抱你是在你站立不起来的前提下的。现在你这个样子,恐怕是来个一万米的比赛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我不管,你只要你兑现其承诺。”她把双手紧紧的挂在他的脖子上,“我只听见你的承诺,没听见你说过什么前提的。不许耍赖。”   这小子也是想就这么一直将其抱着回家的,只是这起码还有一里半地的路要走,而且脚下又是那格人脚的碎石路。抱着这么一百多斤的人走下去,确实是件吃力的事。更主要的是真要是把她给抱回家了干爹干妈会怎么说?乡下的老年人毕竟封建呀。   “不是我想耍赖,”这小子在试探着用词:“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耍赖的。只是这里不是城里是吧?所以我们得考虑这里人的感情,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   秦香玉打断他,“我发觉你的话语有些不对头了,不得不提醒你一声,咱们的话题仅此限于抱与不抱上。你千万不能有其他什么的联系哟。不然会自讨苦吃的。”   “我有什么想法呀,我什么想法也没有。直说吧,我的意思就是抱可以,但是不能抱回家去,那样干爹干妈会说的。要抱我们现在就抱,抱个痛快,抱个舒服。”这小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要不我们到里面抱去?” ##第八十一章 摔倒就摔倒吧   “这个主意不错,”秦香玉在包振华的鼻子尖上划了一下,“可谓是一举两得了。好吧,那就啥也别说了,现在就把我给抱过去。”说着双手紧紧地缠在他的脖子上。   这小子冲着她一笑,“好吧,我有一种被人强迫着做坏事的感觉。”   “啥,你说什么?强迫你做坏事,我可警告你,不能有非分之想哟。不然我就不给你玩了。”她完全是口是心非。她之所以要这么做,仍然是为了她的哥哥。她把他哥哥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那龌龊男身上。但是她又不甘心自己这么一朵鲜花就这么插在了牛粪上。   正是在这种矛盾重重的顾虑之中,她才想到了索性于包振华来个速战速决。   要是眼前的帅哥真的如他所叙说的那样能胜过龌龊男的话,这自然是最美不过的事了。自己也就跟定他了。要是不如那龌龊男的话,把自己的初次送给这样的美男子,也是划算之举,那样的话,与龌龊男在一起也就不算吃亏了,反正自己的初次是给了自己中意的人的。   她把这句话说出后,就有些后悔,怕眼前的这个美男子把自己的话信以为真,而不敢放开手脚来,那岂不让自己的计划成泡影吗?再看那小子的反应好象是真的有些迟钝。她不得不采取一个过于过激的主动行动来引诱于他,她把纠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转移到他的胸前拨开着。   然后张开说道:“怎么就没有点胸毛呢,我看老外就老是爱在这个地方长上一片片的毛,为啥我们中国人就少有长的呢?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据说是与荷尔蒙有关吧?”   其实曾经是老于此道的包振华早已看透她的心思,他之所以不主动出击,主要还是为了保持着自己的形象。就在她想入非非之际,他也拿定了主意,好吧,美女既然你这么暗示,咱也不能不领情呀。不然会被人嘲笑为无能呢。   他抓住她的手,“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难道你没有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吗?据说有的女孩子就喜欢追究一些男孩子的事,而去查资料的。”   “说什么呀,”受到他的话的刺激,她的胆子越发地大挣脱开他的手,继续在他的胸口上抚摸起来,“我没有去研究过,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真的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的。”   他装作很是无赖的样子,耸耸肩,“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告诉你吧,当然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反正我得到的答案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告诉我说,因为外国男子性欲旺盛,发泄不出来,就以毛发来发泄了。而中国男人采用的是以柔克刚更注重实效。”   她一下就听出了他的胡扯了,瞧着远处晃动着的几个人影,打断他道:“你真会胡扯的,我再怎么无知也知道你完全是胡扯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是听人这么说的。”他为自己的话狡辩。   她作了个晕死状,“好吧,好吧,就算是吧。不过现在我得提醒你,有人要从这里经过了,我们这样站在大道上确实是有些不怎么雅观的。走吧,听你的,赶紧去那树下吧,那里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不,不是不容易被发现,而是完全不会被人看见的。”   看来美女是真的忍耐不住了,这小子开心地笑了,树下能遮挡什么呢?收割过庄稼的田地里,别说站着了,就是坐着也是不能完全遮挡住的。惟一能完全遮挡住的也就只要完全躺在地上,看来美女是想躺在地上了。不过躺就躺吧,反正地里有的是稻草,能起作用的。   “好呀,”他把她抱起来,“是呀,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再想想吧,”故作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你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这句话,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不是这句话?”   “你真是够坏的,”她嘻嘻地笑起来来,双腿一盘紧紧地夹住他的腰,“你别忘了人家可是女孩子哟,在人家女孩子面前说这样的混账话,你就不怕遭天遣?”她这么一盘,让自己的裙子掀了起来,而其紧身的三角内裤就紧紧地贴在他的肚脐。   虽然是隔着自己的短袖衫和她的三角内裤,他仍然是感觉到了那种无法言状的舒适感。说实在的,自从改邪归正后,这是他头一次这样与女孩子如此地亲近。他体内的荷尔蒙骤然间集聚起来,让他有一些眩晕。   为了能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过于冲动,他不得不提醒她道:“妹妹,你这样做太不雅观,要是让你给瞧见了,会闹笑话的。真的我没有骗你。”   听到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她推断出自己的计划又被推进一步了,应该是离实现不会太远了吧?她暗自琢磨着,打算着要在他那已经燃烧着的烈火上再加上一把柴,当然是能泼上一盆油更好。她渴望着这烈火能把自己给一直燃烧掉。   她不仅没有放松,反倒是将其夹得更紧了,“笑话?谁在笑话?我怎么就没有看见呢?”越说越夹得紧了。   包振华感觉自己快要喷鼻血了,他只能是尽力地忍耐着,“好好好,我服你了,”他说。起步快速向大树走去。   他想赶紧到达目的地,那样也好让自己先解脱一阵子,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让他有些有口难言。他也就不想再用语言来与之交流了,他只想用行动来证明一下。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他将要走得是一条比起碎石路来还要难走许多倍的田埂呀,而且还是在被人夹住腰的情况下。   果然这小子迈上田埂走了一段路就踏空了好几次,毕竟一个大活人在其胸前挡住了一些视线呀,多亏他功夫底子扎实这才没有摔倒。然后就求美女下来,“你能下来吗?不然这个样子,我们都会摔倒的。”   美女不仅不配合反而格格地笑,“瞧你这么高大的一个身躯,连一个弱女子都奈何不了,就不怕别人笑话吗?放心,你只顾放心大胆地走,摔倒就摔倒吧,我倒是很想体验一下这个样子摔倒在田地里的滋味呢。” ##第八十二章 瞧你这熊相   包振华彻底地无语了,只能是抱住秦香玉跳下田埂小心翼翼地大田地里迈走步来。起码在田地里走不会踏空,他是这么想的,却忘了田里更不好走,特别是在满地稻草桩的田地里更是如此。其走姿的狼狈相更是可想而知的。   而美女呢,看着他的狼狈相不仅不给与一点点安慰,反倒是在他身上上下起伏着嘲笑他,“瞧你这个熊相,真是叫人开心死了。我一直遗憾没有亲眼看见过狗熊走路,现在算是看见了。”   “说什么呀?我说你说话怎么就这么刻薄呢,你就不能说点客气的吗?你自己瞧瞧,我一路磕磕碰碰来到这大树下容易吗?你不安慰几句倒也罢了,别说这些不好听的话呀。”他正要说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到达了的话。只是尚未来得及说出来,突然感觉肚脐处有些异样,怪不舒服的。   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太不文明了吧?他这么一琢磨,脚下的步伐随之也就乱了套,不知被什么给跘了一下,一个饿狗扑食,整个人连同缠在自己身上的美女一起扑倒在地。他倒是无所谓的,反正身下压着美女,该受伤也是美女受伤。   本以为被压在身下的美女会痛苦地呻*的,不想听到的却是美女有些放肆的大笑。这是怎么回事?包振华低头一瞧,难怪了,正好摔倒在厚厚的草堆上。由于草堆太厚,美女几乎全部没入了草堆里。以至于这小子折腾了好一阵才得已站起身来,而美女仍然是缠在其身上。   瞧了瞧满身稻草的美女,这小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她道:“瞧瞧你这熊相,该怎么形容你呢?我呀,还真是找不出形容的话语来。一句话,绝对是超级超级的搞笑。”   秦香玉不服气了,“我说你呀,你是老鸦笑猪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一个镜子来,递给他,“要不你先自己给看看吧。不笑掉你的大牙才怪呢。”   这小子相信她说的话,也就不接镜子,“对了,这下你该下来了吧?”   她犹豫一下,“好吧,我下来,小气鬼。”说罢真的就下来了。   她这一下来,让他肚脐上那暖暖的感觉随之消失,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肚脐,这一瞧就一目了然了,这也太过分了吧。真是这样呀,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摔倒的原因,就应该是与这个有关。   他诡异地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以极其纯真的神色低下头拉起衬衫嗅了嗅,赶紧把鼻子给捏着,“哎哟,这是什么东西呀,这么难闻。难闻死了。”回过头瞧着美女,猛然作恍然大悟相,“我说得有错吗?你那么瞧着我。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秦香玉真的被他的纯真相给迷惑了,真的以为他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心中窃喜,好呀,原来是个童子哥唉。呆会儿更是要好生消受消受了。索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老大,瞧你说的,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东呀,不对呀,在你身上,你怎么就反倒问起我来了呢?”   你就给我装吧,包振华心里哼上一声,也就越发地装纯了,抓着头皮自言自语:“是呀,这是什么东东呢?”装作想了又想,想不出所以然来,拍拍脑瓜再次自言自语:“得好好想想。”猛作恍然大悟状,“对了,这事你应该最清楚,怎么就反倒不认帐了呢?一点点也不诚实。”   秦香玉心里咯噔一下,脸蛋随之红起来,“我怎么就不认帐?你把话给说清楚一点。”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的,我之所以摔倒,就是因为你在身上乱折腾,让我感觉肚脐上有异样怪不舒服的,这才一不小心给摔倒了。当时自然是没在意的,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你我之外,不可能有第三者,而我又没有做,当然也就只有你了。说吧,弄得是什么?别说胶水,胶水没有那样难闻的气味。”   她脸蛋儿越发地红了,“求你了,别问了,好吗?”她本以为自己都这个样子了,他再怎么笨,也是会猜出点什么来的,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了。   不想他为了进一步迷惑她,讨得她心里深处更多的好感,就是要把装纯进行到底,就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对呀,妹妹,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呀,象这样的东西虽然不是胶水,也就是胶水之类的,比如象牛皮胶什么的,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呀。”   秦香玉是真的被逼急了,犹豫了半天,涨红着一张脸,“真的要说吗?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最好是别逼我。”   包振华为自己的步步取胜,暗自得意,“当然要说了,妹妹我说你也太过于夸张了吧,说就说吧,没必要连脸也给弄得红彤彤的。”   秦香玉一幅豁出去的神色,“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只有说了,记住是你逼迫着我说的,说出来不可笑话我哟。你答应了我,我才会说的。”   包振华故作晕死状,“你怎么这么复杂呀,说呀,好好好,凡是你的要求,我绝对是全答应的。这下你该说了吧。”   “是这样的,那是,那是,”她害羞得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求你来个干脆一点的好不好?老是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你怎么就纯洁得如此不可理喻呢?再怎么不懂,生理卫生上面也是学过的呀。我真有些担心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了。好了,听好了,”她完全是一幅豁出去的样子,“那个,那个,”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改口道:“你咋就这么弱智呢。”说出此话,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又扯上生理卫生了?我他妈的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要被你给忽攸得晕倒了。”他装出快要晕倒的样子,装得就象似真的一样,“你就不能来一句干脆的吗?”   她对他的表现完全当真了。同时觉得既然那样的话都说出口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见他仍然是一幅傻傻的样子,估计要他来主动是不怎么可能的,不如自己索性来个主动吧,突然面对着他把裙子掀起来,“我真是服你了,真是不知该怎么对你说?这样吧,你自己来看。” ##第八十三章 别担搁时间   包振华真的举目看去,自然是一目了然。这小子也就不好再继续装下去了,再装就不是纯,而是弱智了。他索性来个坏坏地笑,“我懂了,我懂了,原来是妹妹那个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男孩子才会有呢,原来妹妹也有呀,真是开眼界了。”   秦香玉心花怒放起来,追逐他打,“你竟敢这样说我,你找死呀。”   追逐了几小圈后,他故意等着她接近自己之后,假装被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草垫上。然后伸出脚也把她给绊倒了。   她夸张地哎哟一声,重重地倒在他的身上。他是仰躺着的,而她倒下的时候是扑俯下来的。如此一来,两人就面对面地压在了一起,他索性就把她给抱住了,“妹妹好香哟,让哥哥给亲一下,行吗?实话告诉你,我还没有亲过女孩子的嘴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信以为真,心里窃喜,嘴上则是不铙人,“听你这意思,好象我有经验似的。其实我也没有吻过人的。”   “妹妹别生气呀,我说得是实话,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了。”   “好了,好了,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那你就吻吧,一定要轻一些哟,别把人家给弄痛了。”她也拼命装纯,其实她已被龌龊男给强吻过好几次。让他的胡子扎得受不了。   “放心,我又没胡子,怎么可能把你给弄痛呢。我虽然没有经验,不过听朋友说过的,很是奇妙无穷的。”   “既然这样,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她把眼睛闭上等待着他,“来吧。”   他没有回应她,而是直接把嘴唇压在了她的嘴唇上。很快两人也就因此而激情四放了。他抱紧她稍稍一用劲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她则迎合着他,把双腿给张开稍稍往上抬了抬,将他的腰部紧紧夹住,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折腾。   “哦,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她首先打破这种沉默的狂热,“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被路过的人给撞见呢?要是撞见的话,恐怕就麻烦了,据说乡下人很守旧的。他们极有可能把我们给当作流氓抓起来。”伸出双手支撑着他的头,“听见我说得话了吗?”   “我这个时候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样是不行的,我们还是停下来吧,”她本来也就是随便说说的。却不知为什么一旦说出来了,真的有些担心了,“听话,乖孩子,停下来吧,我真的担心让人给撞见的。”说着夹在他腰间的双腿也就放开了。双手则是用力地推他,“停下来,听话,快停下来呀。”   他停止了狂吻,“怎么怕了?”   她点点头,“这地方真的太打眼,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你瞧瞧这离路边也就地不到两百米。”   让她这么一提醒,他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是呀,当时弄她到这里来,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既然情况有变,换个地方也是必要的,“想得真周到。”他捧着她的脸奖励了一个吻,“你说去什么地方吧?”   她支撑起身子来四周望了望,映入眼里的倒是光秃秃的田地。看来得站起来了,她拍拍他的脸蛋,“躺着别动,让我再仔细看看。”她站起身来,象一个稻草人似的挂着满身的稻草在阳光下以手搭起凉棚眺望起来,望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以至于包振华不得不催促道:“喂,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弄了这么半天还没有个结果呀,不会吧?算了,还是你来躺着吧,我来瞧。”   “行,反正你人高,看得远,也许真能找到一个安全地带呢。”秦香玉说着倒在他身边,吻他一下,“该你了,别躺着呀,再怎么高,躺着也是个矮子呀。”   包振华在她的鼻尖上划了一下,“看我的,”站起身来,也是满身挂着稻草象个稻草人似的以手搭起凉棚举目眺望。很快就冲美女叫起来,“怎么样,咱这身高就是管用。咱发现目标了,不仅隐避,还是个不错的世外桃园呢。”   一听说世外桃园,秦香玉就来了兴趣,赶紧跳起来,垫起脚把双手挂在他的肩膀上,“喂,你说得世外桃园在哪里呀?快些指给我看看。”   “就在那儿呢,有条小溪。”其实他是没有看见的,那地方有些远,起码在两公里地以外,要想看见,自己的身高起码还得再长四十厘米。只是作为余飞的他自然知道那地方有树林有小溪还有小山包的。说那地方是世外桃园,也不为过。只是好些年没去过了,不知有无变化?   连包振华也没有看到的,秦香玉更不可能看见了。她沿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瞧了半天,哪来的小溪呀?冲他叫起来:“你骗人,我看到的除了光秃秃的田地,还是田地。”   “不是我骗你,关键是你太过于矮了。要是象我这个个子,你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既然这样,你就让我长高了,不就得了。”   “让你长高点,我又不是神仙。要是神仙的话,你想长多高,我都成全你。”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香玉把他往下按,“这样吧,你蹲下身来,让我骑在你的脖子上。”   “你啥意思?你当我是牛呀。”   “瞧你说得多难听呀,也就是委曲你一下,我骑在你的脖子上,不就比你高上许多了吗?照你说得,我自然也就能看见了。你说是不是?还愣着干什么呀,快蹲下呀。”   这倒是一下主意,要是那地方没什么变化的话,也许她真能看到的。包振华蹲下身子去,“好吧,好吧,我做一回牛,让你骑。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哟,不能老是你骑我呀,这个不公平,呆会儿我也得骑骑你。你同意了,我才会让你骑的。”他这话是有意思的,只是没点明而已。   毕竟有了前戏,秦香玉再怎么愚笨也能猜测出这话里的含意,冲他微微一笑,装作不懂的意思,“哟哟哟,就你条件多,什么事都斤斤计较。我说你就不能绅士一点点吗?德性,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那就快些蹲下吧。别担搁时间了。” ##第八十四章 母老虎一般   包振华只能让秦香玉给骑着,而美女骑的时候又把裙子给掀了起来,让那三角被直接粘在他的脖子上。这小子真是担心呀,怕她一激动又故伎重演,那样脖子会很难受的。真是后悔昨天理发时把脖子上的发给刮光了,否则她今天肯定是不敢这么骑的。   这小子这么一想,忍不住在托着她站起来的时候提醒她道:“喂,我说妹妹,你也别太过于激动。激动是魔鬼,我是真的服你了,不得不提前给你打一个招呼的,算是防患于未然吧。”   美女哈哈大笑,“放心,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好吧,我给你说声对不起。”然后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起来。果然就看见了那片树林和小溪,虽然看得没怎么清晰。确实是够美的,忍不住大叫起来:“看见了,看见了,哇噻,真的好美椰。”   “美吧?没骗你吧?”   “没有,没有。”秦香玉把抱住他头的双手放开做起飞翔的动作来,“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居然唱了起来。   他不得不提醒她,“喂,我说妹妹,没有人反对你飞翔,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时间地点都选错了,要飞不是这个时候,你得下来飞呀。这样飞很危险的。”   她伸了伸舌头,赶紧再次把他的头给抱住,“我真是太激动了,真的是太美了。你没有说错,是世外桃园,真的是世外桃园。我恨不得现在就去,走呀,赶紧走呀。你怎么不走呢?”   这不是又要咱驮着你走呀?包振华晕死,他自然是不会再次迁就她的,伸出手在她那丰满的臀部上,很劲地一巴掌。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呀?”她痛得叫出声来,轻轻地抚摸着被打处,“下手也太黑了吧?”   包振华嘻嘻笑道:“不给你点厉害,你当我好欺负。下来,这么远的路想骑着走,你当我是牛呀?”语气突然缓和起来,“下来吧,下来了,咱们走着,还能欣赏不少风光,那样才会更有趣的。说不定,还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呢。”   他之所以这样说,在他童年的岁月里就曾经遇上过,只是那时年纪太小不知是什么会回事。今天他自然是不想遇上的,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结果却偏偏让他们给遇上了。   这秦香玉从包振华身上下来的,立马就把他的手给牵上了。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象两只欢快的小鸟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地走起来,快要到达的时候,突然见前面的一个草堆涌动起来。这小子脑子里立马就涌现出了小时候遇上的那一幕,估计又该重演了。这在乡下并不为奇。于是建议绕道走,他不想沾上晦气。   不知就里的秦香玉却是认为有趣得很,草堆如此涌动,在她看来,应该是小动物在草堆里玩耍,估计是松鼠之类的吧?在城里长大的美女尚未见识过真实的松鼠,很想见识一下。她拉住他,不许他改变方向,“我想,里面肯定会有松鼠什么的。咱们何不捉来玩玩?”   他差点吐血,很想说妹妹,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吗?有这么大的松鼠吗?话到嘴边却是没能说出口的。这个真的不好解释的,要是她打破沙锅问到底怎么办?他想了想,索性放弃了,什么也不管,由着她自己去发展。然后坏坏地想,也许经过现场版的教育后,更便宜自己了。   秦香玉见他放弃了阻拦,显得越发地高兴起来,嫌牵着他走得不快,索性甩开他的手,独自一个人向草堆冲去。刚一到达就哎哟一声,赶紧用双手把眼睛给捂起来。其实也没完全捂严,她在偷偷地看,那情景实在是太刺激,让她忍不住想偷看。   她看到的是两个躺在草堆里的男女。原来还可以如此地野性呀?秦香玉快要喷血地想,想离开却迈不开步子,她那乱如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看下去。而这貌似有些冒险,她得找个为自己壮胆的人,脑子一热就不顾一切地冲他叫起来:“我说你快过来呀。”   包振华自然能够想象出她所见的一切,但是却是无法理喻为何要叫自己去。莫非她有偷窥癖?他只能这样想。一时间也就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她见他没反应,继续捂着双眼(其实是没有捂严的,与没捂几乎是一样的。)叫起来:“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我这里遇到了麻烦,叫你过来,你咋就不过来呢?”   包振华尽管不想去沾染上那晦气,不过让她这么给催促着,也只有过去了。本以为那两人让秦香玉这么给一搅和,早该停止下来了,不想过去倒吸了一口气。那两人对于秦香玉的存在简直就是熟视无睹。这也太他妈的太无法无天的吧?这小子准备给他俩来上一点点教训。   不过那两人却没有给包振华机会,就在这小子准备付之行动的时候,那两人终于停止了下来。女人吓得直往男人的怀里钻。男人则傻傻地笑着,“这个,这个,我们是那个闹着玩的。”   你们他妈的有这么闹着玩的吗?包振华很想骂娘,不过他忍住了,也许待会儿这事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强迫自己忍下去,抓起草堆旁的衣服向二人抛去,“真是恶心,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赶紧穿上滚蛋吧,算你们运气好,要是遇上公安什么的,就倒大霉了。”   “是是是,”男人推开女人穿起衣服来,“多谢多谢,我们也就是闹着玩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女人则在男人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窝囊废,难怪一辈子娶不上婆娘了。活该。”骂罢若无其事地慢条斯理地穿起衣裙来。   包振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泼妇的名声真的是没白背。在这种情况下了,还这么强势。难怪屋子里的老公只有吃软饭的命了。这小子是认识这对男女的。   男的叫程祖发,不过由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镇上的人给他取了一个更为响亮的绰号,叫程鸡屎。从那以后,本名倒是很少被人叫起的。早就听说他与眼前这个强势的女人有染,果然是这样呀。   而那女的叫许秀秀,只闻其名,总以为是个很秀气的人。实际上人确实是长得秀气,属于十里八乡里难得一见之人,只是这性子火暴得如同母老虎一般,也就因此得了个母夜叉的绰号。与男人一样,其大名倒是被许多人给遗忘了。 ##第八十五章 王八蛋   包振华认得这二人,而这二人自然是认不得他的。这二人只认得余飞,而余飞已经死了,他俩哪里知道余飞已附身于这个叫住包振华的人身上。   见二人穿好衣服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小子不得不催促道:“喂,我说你们真的该走了,你们不会是想等着公安来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我这就打个电话过去。”说着拿出大哥大来。   这二人见了,赶紧笑脸相迎,“不,不必,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   打发走二人后,这小子瞧着秦香玉因过度兴奋而仍然红光闪闪的脸蛋,琢磨着该是水到渠成的时候了,他把自己的身子投向草堆,在草堆里磨蹭了几下,壮着胆子试探道:“喂,你不觉得刚才那一幕很是刺激吗?要不要来个续节?”   她自然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的,却故作听不懂,“说实在,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我是不怎么听得懂的。至于说坐,我看就算了吧,时间也不早了,也不好担搁的太多。我们还是赶紧去河边吧。多呼吸些新鲜空气,有利于运动。”说完此话冲着他挤眉弄眼。   “好一个有利于运动,”他有些冲动地挽起她的手,“好呀,我们快速到河边去运动运动。”   两人在河边坐下,彼此对望着怪怪地笑,其实两人都想着实践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但是两人皆矜持着等待着对方表达出来。事实上两人皆有过要首先打破这种僵局的冲动,但是都是话到嘴边后却噎着说不出口。然后就把话题引向了一边。   包振华指着水中的一对鸳鸯说:“你瞧它们多幸福呀,成双成对。让我仿佛看到了,”说到这里故意突然打住。   她本以为他总算是要突破防线了,没想着却是在中途给停止了下来,失望之极的她可以趁机借题发挥了,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该罚,怎么就不说了呢,说下去。”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正是他突然停止下来的原因,见她果然上路,他的网也就果断地撒了出去,“我当然是要说的,只是被你给打断了而已。听好了,接下来是让我仿佛看到了河边上观景的你和我。”   “不对呀,怎么把你我给扯进去了?”   “没什么不对的。你我两个不就是一对现成的鸳鸯吗?”伸出双手把她抱起来,“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也一直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现在你就要如愿以偿了,高兴一点。”   她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清白之人。”两个小拳头轻轻地擂在他的双肩上,“快些放开我呀,不然我就喊叫了。”   从她擂拳头的姿势就能看出她的挣扎完全是做做样式而已,不仅如此,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讲,更象是一种挑逗。包振华自然也就不会当真的,他哈哈笑道:“打呀,你打呀,用力打呀,你不用力就说明你是爱我的。”   “谁爱你了,别自作多情。”她很劲地打了一下,立即后悔道:“对不起,我失手了,打痛没有?要不要我给你瞧瞧?”   “当然打痛了,是心痛,我说得是你的心痛。”他抱着她走向河边的一个足有百吨重的巨石,把她放上去,“别动,千万别动,我会让你享受人间最为美妙的时刻。”   她很是配合,索性把自己的身躯摆放成一个大字型,“我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我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你来呀,怎么还不行动呢?是害怕了。哈哈,哈哈。”   “你也别太得意,我这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他跳上巨石,“我来了。”站在她的身边,“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住威风凛凛。”随之把整个身子卧伏在他身上,“我们先来个热身运动。”   “好呀,”她纤手拉扯着他身上的衣服,“貌似有这个不怎么好运动呀。”   他则以响彻云霄的惨叫:“哎哟!”来回答他。   见他一脸的痛苦状,她关切地问道:“哥哥,怎么啦?你可不要吓唬我哟。”   “我真的没有吓唬你,我中招了。”   “中招了?说什么瞎话,尚未开始,怎么可能中招?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惊一乍的,真没劲,下来吧。一点点意思也没有。”   “我真的是中招了,”他摸索着从屁*上拿下一个鹅卵石来,展示给她看,“看到了吧?就是它砸了我的屁股。痛死我了,哎哟。”显出一脸的痛苦状,把石头扔在一边去。   她哈哈大笑,“难怪听见嘣的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水里了。原来是老天爷给你的赏赐呀。”一把将石头夺过去,“不会是陨石吧?看来老天爷还真是宠幸我们,特别拿陨石来犒劳我们。一定要把这东西好好地保藏起来。咱们以后就靠它发财了。”   包振华没想到自己痛得要死,而她居然还想着发财,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忍住痛一把夺过石头甩得远远的,“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发财。”   秦香玉则是一脸的失落感,“你干什么呀?好好的一个陨石就叫你这么给扔了。即便是发不了财,留着也是个纪念呀。”欲把他推开,“走开,我得去把它捡回来。”   他哎哟一声,被推下身来,然后忍住痛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你动动脑筋好不好?要真是陨石,我还能动吗?那么高的天空砸下来,早把我的屁*砸得稀巴烂了。”   她这才从发财梦中清醒过来,“对呀,真是那么高的掉下来,别说你受伤,恐怕连我也得受伤呀?那么这个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还用问吗?肯定是,”   包振华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一阵喊叫声给打断:“羞羞羞,不要脸偷人汉,羞羞羞,不要脸偷汉婆。偷人汉加偷汉婆就是两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不害臊,光天化日把事干,把事干。” ##第八十六章 每况日下   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一群毛头小子在捣蛋。包振华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摸摸自己的屁*,居然让这群毛孩子给弄得这么痛,本想发火,又怕弄出更多的误会来,只能忍了,支撑起身子来冲着他们挥手道:“一边玩去,一边玩去。别在这里捣蛋。”   本以为如此一来就能把这群孩子给打发走了,不想这群调皮鬼是成心与他俩玩下去了。   领头的男孩夹着腰挥舞着手中的弹弓,“你们在这时毒害青少年,想我们走门都没有。”   嗬,帽子还给戴得挺大的,包振华真想扑上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他的屁*尚未抬起来就被秦香玉给拉住了,“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给小孩子动真格的,算什么回事?看我的。”美女坐起来对领头的男孩道:“小朋友,好孩子是不能乱说话的哟。”   该男孩一点也不卖帐,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来,“谁乱说话了?你们才乱说话呢,信不信,我再打你们一石头。”   难怪伤得不轻呀,原来是被这小子手上的弹弓给打的。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冲男孩叫道:“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走找你们家长去。”站起来作欲跳下来之状。   男孩不仅没有一点点惧色反而是把弹弓上了弹作发射状,“偷人汉,你也赔,信不信我用弹弓再打你?”   “哼,你还来劲了不是?”包振华跳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刁蛮。”   他刚一触地,就听嘣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在自己身边的石头上。这小子真的又发射了。这小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包振华也较上了劲,他倒是要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他蹬蹬蹬几步来到男孩身边,一把将其手中的弹弓夺下折断扔在地上,“反了你了,小子,”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连我都敢打。你活得不耐烦了?”   面对着他的一幅凶相,男孩居然没有一点点害怕之意,反倒是扯着脖子叫道:“你才活得不耐烦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搞那种龌龊之事,我呸!有能耐咱们去街上评评理。”   包振华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真是不怕事呀,要是真的让他给缠上了,还真是件麻烦事呢,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他给镇住。他立即就想到了豺狗子,至于管不管用也顾不得了,只有先试试再说。不管用再想别的办法。   “哟哈,你小子还硬气呢,要给我评理是不是?”他一把握住男孩的手,“走呀,我现在就叫豺狗子把你给抓起来,看你还敢不敢给我横?”   此话一出,男孩的神色立马就慌乱起来,举目四瞧,好象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这让包振华也觉得奇怪,也跟随着他的目光搜寻了一下,也就看明白了,原来这群孩子是被程鸡屎操纵着的。这老无赖就躲在孩子们身后的一声大石头后面,听了要叫豺狗子来的话,早吓得两腿发软拔腿开溜了。   包振华心里有底说话也就硬气了,“小子,你别找了,找了也是白搭,你以为程鸡屎还敢出来与你壮胆呀?告诉你吧,这小子听见豺狗子三个字,早吓尿尿了,早跑了。”   男孩慎了一下,立即就服软了,“嘻嘻嘻,叔叔,不,爷爷,爷爷,嘻嘻嘻,你就是我爷爷。你都看见了,这事全是他妈的那个程鸡屎给挑起来的,他许我们愿说,跟着他来敲你们一笔钱,敲到手了,二一添作五,我们与他对半分。”看得出男孩已有小混混的本性。   “所以你们就来了,是这样的吗?”   “对呀,我们就来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犯诈骗罪。”   “哪管他那么多哟。只要是有钱赚,咱们就来。嘻嘻嘻,嘻嘻嘻,要不是你有豺狗子这个后台,我们今天就吃定你了。兄弟,不,不,不,爷爷,我亲的爷爷,你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嘻嘻嘻,你不会真的把我们交给他吧?”   包振华之所以搬出豺狗子来,也是万般无奈之举,不想威力居然是如此之大。再看看眼前的这个男孩,也就是不过十二岁而已,要是任其这么发展下去,那真的就不怎么好说了。心痛之余,又有些担心。他得振救他,并弄清楚他是谁家的孩子。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男孩的头,“可以不交,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孩子?”   “必须吗?”男孩抬起头来望着他,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他点点头,“必须的。”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男孩完全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我妈在生下我两个月的时候就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那男人是走乡串户的木匠,能让她吃饱肚子。”   包振华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康大壮家的小儿子吧?康大壮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自小就生得水灵,都说是个美人坯子,不知几年不见出落得如何了?应该是个大姑娘了。儿子如今也应该是眼前这个男孩的年纪,可怜的无娘儿。   这镇上的大人,他都是认识的,只有这些小毛孩子不怎么清楚,毕竟离开家乡已有些年头了。他得问问:“你是康大壮家的小儿子?”   男孩先是露出一脸的惊讶,然后就完全放松下来,“这么说你认为我老爸,”再次露出混混的本性伸出手来拍他一把,“看来咱们是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早说呀,早说我也就不会吓得快要尿尿了。对了,哥们,你不会把我送给豺狗子了吧?”   果然是康大壮的儿子。包振华心里有些酸酸的,要说这康大壮也曾经是个人物,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这老小子脑子灵活,打老早就做起了包工头,是十里八乡闻名的能人,其媳妇更是以美丽著称,别说是在这乡里了,就是在大都市里也是万里挑一。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呀,这康大壮在承包一项工程时,不小心从三层楼高的脚架上掉了下来,工程包不成了,人也就废了。从此康家每况日下,到头来连老婆也没能保住。 ##第八十七章 使了一个眼色   包振华想到这里再也想不下去了,他吮了吮鼻子对男孩说道:“放心,我不会把你送给豺狗子的,那样做不地道。好了,你现在就带我去你家,让我看看你老爸康叔。”话说出口才发觉此话有些唐突,认识康大壮的是余飞呀,而自己现在的身分是包振华。   男孩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原故的,听了此话则是连声叫好,然后说道:“对了,你叫我老爸是康叔,那么我该叫你是叔叔还是该叫你哥哥呢?”   包振华此时一心想着该如何来应对去康家的事,对于小孩的问话也就脱口而出:“那就叫哥哥吧。”   “哥哥,好呀好呀。”男孩拍手道,其故有的孩子童贞也就表露无遗,“既然叫你哥哥了,我们就是哥们了,是吧?”   “是的。”他仍然是那么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个劲地只想着如何去应付去康家的事。   “好呀,好呀,既然是哥们了,我能向你提一个请求吗?”   真是人小鬼机灵,哪来那么多的问题?他心里烦,嘴上则说:“你说吧。”   “我想求你介绍我加入豺狗子的队伍。你看执行任务时,多威风呀,看谁不顺眼了就骂谁,看谁讨厌了就给铐起来,多带劲呀。还有零食也不愁没得吃得了,想吃谁的就拿谁的。”   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包振华心里堵得慌,很想教训他几句。突然得到启发,这不有了应付的对策了吗?把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好呀,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豺狗子。然后再去你家。”   他觉得只有这样去康大壮家才不会唐突。当然这小子去康大壮家只是个幌子而已,其真实目的是为了瞧他家的大姑娘。瞧瞧她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在他看来应该是个万里挑一的绝代美人。   “好呀,好呀,”男孩再次拍手叫起来,“老大你说话一定要说话算数哟。不能骗小孩子的。”   “我当然说话算数了,你看我象是个骗人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不过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男孩想了想,“要不这样吧,咱俩来个拉勾上钓,一百年不反悔。”   “你不相信?好吧,来,我们拉一拉。”   见两人拉罢手,已整理好衣襟的秦香玉提醒道:“老大,你别只顾着拉勾了,你就不怕干爹干妈担心吗?刚才分手的时候是那个情况,而我们又担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该担心死了。要不还是先去看看干爹干妈吧?”   包振华一拍脑门,“是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开始整理起衣襟来,“对了,妹妹,我们赶紧回去吧,”对一脸失望的男孩道:“怎么不高兴了?也太没有男子汉的气量了吧?”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拉过勾的事是不会变了。你去林家茶馆等着,办完事我就会来找你的。”   男孩锁紧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好呀,一言为定,不见不散,谁散谁是小狗。”   与男孩那一帮子捣蛋鬼分手后,包振华与秦香玉赶紧往家里赶。进门的时候,听见余大海老两口正在彼此抱怨呢。   老太太说:“都怨你,说好一起走哪有这样的事,现在倒是好,音讯两无,让人好不着急。”   余大海反驳道:“你这下知道这么说了,当时他叫我们先走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不的话来。这下反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你还好意思说呢。”   “怎么不好意思说了,你把话说清楚点,你个老昏君。”   要是不及时制止任由他俩闹下去,恐怕得引起大乱。秦香玉率先走进去,“这是怎么了?干爹干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没必要替我们担心的。”   老太太赶紧关心地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们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耽误这么久的时间。”   秦香玉扶着老太太让其在长条凳子上坐下来,“干妈就只管放心好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俩不是都好好的吗?所以你二老呀,就不要为我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头子,我们也就不要再为这事拉起嘴了。”   “谁给你拌嘴呀,其实大家都是为振华着急呀。既然好好地回来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说了。对了,振华,这么长一段时间,你们跑到哪里去了?”   秦香玉担心他把那事给说出来,会让自己很没有面子的,抢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豺狗子带着他的那帮子兄弟把这几个家伙给收拾了以后,我们也就舒了一口气,然后就想通通新鲜空气,然后就去各处走了走。空气真是不错,城里是不容易享受到的,就把时间给耽误了。”   “这倒也是,”余大海接着说:“这儿年生城里搞大跃进,上了不少的工程,经济是搞上去了,空气也给污染了不少。这次来了,就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这个是自然。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商量好的。”又是秦香玉抢着说:“其实本来我们是要再多玩一会儿的,主要也是担心你二老为我们担心。这才急着赶了回来,说实话,要不是为了二老,我们这个时候还在田地里呢。振华生在城里长在城里,有着特别的感受。”   余大海看了看天色,“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天色也实在是不错。既然你们啥事没有,而且又是尚未尽兴,不如这样吧,你们继续玩去。我们老两口在家做着饭等候着你们。你们只需按时回来就成了。”   包振华要的就是这句话,但是他不好直接把话给应承下来,只能向着秦香玉使了一个眼色。   秦香玉会意地一笑,再次接话道:“那就这么定了,”挽起包振华的手,“那就辛苦干爹干妈了,我们走了。”   走出门不远,包振华突然不想带着秦香玉去,然后就对她说:“妹妹,这样吧,去了以后就是我们男人间的事了。你去以后反倒是有诸多不便。不如你留下来陪着干爹干妈吧?”   秦香玉本来也有些不愿意再走动了,听他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只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回去会给余大海家里造成意想不到的麻烦了。 ##第八十八章 不怎么好解释   秦香玉回到余大海家里的时候,老两口都有些意外,老太太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振华呢?”   “遇上一个朋友叫他去喝酒,”秦香玉随便胡扯道:“他们男人间的事,我是不怎么好去的。这就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我知道你们城里人喜欢午休,折腾这么大半天了,你要不要睡睡觉?床给你准备好了。”   “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我就在这外面去走一走。”   “也好,你们城里人晚饭吃得早,你去走走吧,我们也好提前做晚饭,你按着时间回来。”   秦香玉听说要做饭,也就不想出去了,她没多少爱好,做饭则是她的好之一。其实也算不上是爱好,逼的,家里就兄妹两人,得照顾那个半瘫痪的哥哥,她不做谁做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对做饭的爱好。而眼下她想趁机露一手讨好包振华。   老太太自然是不肯让她来做饭的,“不行,不行,你是客人怎么可以叫你做饭呀。”   余大海也说:“姑娘,你就安心地玩你的去吧,老太婆一个人就行了,真是让你做饭的话,人家会笑话我们的,哪有客人做饭的道理。”   “干爹,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是我们的干爹干妈,我们自然就不是客人了。再说在家里的时候,我也喜欢做饭,就这么说定了。”   这余大海家洗菜是在院子里洗的,井在院子里。而院子的土墙倒塌了一截,没来得及给补上。正好可以通过它看到院子里洗菜的人。   再说那个老混混程鸡屎本来是想通过康家男孩带领的那帮子孩子诈讹包振华和秦香玉这两个外乡人的。结果听说这两人与乡里的土霸王豺狗子有着交情,怕惹上麻烦赶紧溜了。然后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可顺手牵羊的鸡狗之类。正好从此经过的时候发现了美女。   这个程鸡屎脑子就转开了,这么水灵一个美女,要是能睡上一夜,也不冤枉此生此世了。这么一意欲,这家伙就有些冲动得失去了理智,想冲进院子里去实现这个梦想。就在他要通过缺口撞进院子的时候,看见余大海在那里磨锄头。他不得不把脚步停下来。   他清楚余大海是出名的横杠子,要是就这么进去动粗的话,说不准那老头的锄头就照着自己的脑瓜给挖了下来了。那还有命吗?在色与命面前,这家伙还是理智的,他得先把自己的小命给顾全。这家伙赶紧把那已跨入半步的脚退了出来。就这么放弃了吗?这家伙不甘心呀。   他在往回走的路上脑子里全是意欲美女的图案,这让他体内的荷尔蒙爆发到了极至。甚至走着走着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这该如何是好?这家伙的脑子一旋转起来,坏主意真的不少。他想咱硬的不行,咱就来偷袭呀,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今天非得把美女弄到手不可。   这方面对于偷鸡摸狗惯了的程鸡屎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他快速地回到院子里观察起里面的动静来,这家伙果然有些道道,虽然是人没进院子,观察着老太太在家里忙里忙外的举止,很快就凭着经验判断出这家子人给美女安排的房间了,而且判定美女是单独居住的。   程鸡屎随之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然后吹着口哨走了。他抱定了今晚来采花的主意。   与此同时,包振华也找到了豺狗子,本来想去瞧瞧龌龊男的那帮子手下的。不想豺狗子告诉他说,放了。   这让他很是不满愤愤然地问道:“怎么就放了呢?我还准备好好地修理修理他们呢,奶奶的居然敢抢我的女人,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豺狗子见他居然如此恼火,只能是陪着小心道:“老大,你放心,我让手下们把他们都好好地修理了一顿后才放的。个个都是很惨的。再说他们也只能算是犯罪未遂,我们也不好作过多的处理。”然后轻轻地给自己一嘴巴子,“也怪我糊涂,这样的事应该先请示一下你的。”   放已放了,而且人家给出的解释也算是滴水不漏,包振华也就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了。只能是做出很大度的样子,“好了,好了,别说了,放了就放了吧,再说也总不能老是把人给关着吧,没事的,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该怎么处理那是你们联防队自己的事。”   其实豺狗子没说实话,他的本意就是要讨好包振华的,至于那帮子人该不该放?该什么时候放?全凭包振华的一句话。   问题是中途出了点插曲,这帮子人的主子龌龊男不知从什么途径得知了这个情况,当时就非常震怒一个电话打到其老子的老部下县公安局局长的座机上。   局长一听是老上级的公子,自然是满面笑容,“小哥,你怎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我一声呀,你这样做真的不地道哟,不够哥们。”   “哥们?”龌龊男立即就叫了起来,“林局长,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你就把我那帮子兄弟给不明不白地抓起来,这算什么事?”   林局长当即就懵了,这是哪跟哪呀?你公子哥在省城,我在这小小的县城里,怎么就触犯你了。心里也就窝起了火,不过毕竟人家是老首长的公子,而且自己的仕途还得靠人家给罩着。这才强忍着怨气问道:“小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我真的没有听明白。”   龌龊男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改作笑脸道:“对不起,林局长,我刚才也是气急攻心了,让你见笑了。是这样的,我的几个兄弟伙在你的地盘上玩,说得更具体一点,说是玩,实际上是给我办事。结果就撞在你手下的手里了。”   林局长赶紧表态道:“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我这就叫人查查,这种事我应该是知道的。”   “不是在你们县城里,是在那个叫做什么小桥镇的地方。而且是被当地的联防队给搞的。林局长,不是小哥说你,你们这是怎么搞得,一个小小的联防队就敢这么乱抓人吗?你也太放任他们了吧?这事要是我老爸问起来,我都不怎么好解释呀。” ##第八十九章 应该明白吧   林局长也知道龌龊男不是个善类,对他的话不肯立即回复,只是说:“小哥你放心,我这就亲自去查,要是真如你说得那样,我立即就把人给放了。当然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轨行为,也是肯定人要放的,你看行不行?”他这话显然是替自己留了一点余地的。   龌龊男心里骂了一声,狡猾的狐狸,嘴里则说:“我看成,同时我也得向你提供一点点线索,把那女孩弄回来是我的主意,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小哥,我叫人把我的女朋友给弄回来,没有错吧?”他觉得对付这样的人补上这么一句是很重要的。   林局长打着哈哈,“小哥,瞧你说得,这是你们家我们公安怎么好插手呢?”   龌龊男打断他,“所以,我得先向你交待一声,别到时候弄出误会来,给弄成什么绑架性质来,那就麻烦大了,先给你打声招呼,让你心头也有个数。那女孩叫秦香玉,你也应该是听说过的吧?我想起来了,是听说过的,我爸告诉你的。”   “好的,小哥,我这就去查,如真象你说得那样,我立即就放人。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挂了。”   林局长挂了电话后,立即就把电话打到派出所所长的座机上。大体如龌龊男说得那样。   不过所长坚持说:“联防队之所以要抓这帮人,关键是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妇女。局长你想想这都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出现这种在封建社会里才有的事,这该是什么性质呀,你想过没有?”   林局长气得差点摔话筒,“我说老张你要干什么?这女孩我清楚得很,叫秦香玉,是不是?”   “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是不是?”   “是的,但是,”   林局长很不客气地打断他,“没什么但是的,你给我听好了,这事绝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绑架或者抢占的事,这事,我清楚得很,纯粹的家务事。我说老张呀,你不觉得你这么插上一杠子很不对吗?你好歹在公安干这么些年,你咋就这么不明白呢?你别辜负对你的企望哟。”   林局长这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所长不得不跟着他的指挥棍转,“是是是,局长教导的是,我这就当家务事来处理,不过那个叫抓人的那一方也不怎么好对付呀,就是上次向你汇报过的那小子,你应该还有记忆吧,就是惊动了常务副省长的那个小子。”   “怎么又是他?”林局长显得也有些吃惊,连常务副省长都得低头的人,来头不小呀,弄不好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得被摘掉。不过自己的老领导也不能得罪呀,他想了又想有了,咱就抓住家务事这件事不放,那小子也就奈何不了咱。   就在他琢磨着的时候,所长等不及了催促道:“头,让你这么一说,我是没主见了,你看该怎么办吧?”   林局长哈哈笑道:“你小子这是有意推责任呀,好吧,考虑到这事确实有些棘手,我就来给你担当了吧。听我说,人你可以立即就放了,一点点也不能担搁,趁那小子不在。在的话肯定会惹上麻烦的。人放了,坚持说是家务事,这小子也就不好为难你了。”   “还是局长高见,我这就按照你的吩咐办。”   挂了电话后,所长立即就吩咐把人给放了,当然豺狗子也阻止过,不过所长以家务事来回答他,他就无言以对了,结果就眼睁睁地看着所长叫人把人给放了。心里则是一直提心吊胆,怕包振华来后追问此事。   不想自己的一席谎言就让包振华把怒火给息了,豺狗子心中暗自庆幸,进一步讨好道:“老大,要不晚饭,我再请你一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包振华连连摆着手,“你才多少点钱呀,本来我该请你的,只是干爹干妈在做了,不好扫老人家的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些钱,”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在他手里,“你去街上买些菜提到家里来,我们一起吃。”   豺狗子推脱道:“老大,我照你的吩咐就是了,只是这钱是万万不能要的。要你的钱,我成什么了?”   包振华强行把钱塞进他的裤兜里,“就这么说定了,你再推得话,我就要生气了,自家兄弟,还怎么给我客气,那岂不是见外了?”   豺狗子这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把钱装好,“那我现在就去街上买菜去了。老大是回家等我呢?还是一起去?”   “我就不给你一起去了,我说你也别急着去买菜呀。这样吧,你坐下来,我们再聊一聊。有件事得给你谈,谈完以后,你上街去买菜,我也就该回家了。”   “老大,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康大壮的事,他家那个大姑娘是不是长得很俊呀?”   “老大是怎么知道康大壮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   “嘻嘻嘻,老大真是有心人呀,这事也让你给打听到了。这姑娘叫康乐乐,不知是哪个喝了些墨水的人给改了个这么有趣的名字。人长得乖巧极了,怎么说呢,就是放在省城里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这人要是跟了你的话,那简直就是那个,怎么说呢?”   包振华打断他,“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她那个小弟还在茶馆等着我呢,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小孩子天性好玩,不然等不及了,不好找了。”   “老大,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了,你怎么与那小混混也搞在一起了?”   “废话又来了,人家是冲着你来的,把你当英雄了,要投奔你。我不过是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而已。”   “啥,想不到我也当英雄了,”豺狗子好不得意,“老大你给说说,我与他这叫什么来着?”   “这个呀,这叫臭味相投。一对臭虫正好是志同道合了。”   “哟,老大,瞧你说得,把我们说成什么人了。”   “开个玩笑而已,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当然去得时候先得教训他一下,这个应该是我上他家去的借口,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第九十章 当然有办法   豺狗子会意地一笑,“老大放心,这个我心里有数的。但愿这个小混混没有走开,这小东西,我还是了解的。性子急躁,等久了就受不了。”   “那我们就快些走吧。”包振华回应道。   当两人到达的时候,那小家伙居然没有走开。包振华忍不住对豺狗子说道:“想不到你居然在这群小混混中有这么高的威望呢。”   “老大,你就别逗我了,我还不知道我吗?这些小家伙之所以这样,完全是见我混出了头,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了。不然的话,他们会视我如臭狗屎的,与他们的老子一样。”   “哈哈哈哈,原来你小子不是有自知之明的呀,我当你是头脑一发热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好了,别废话了,赶紧给他打声招呼吧。”   “好的,”豺狗子答应着紧走两步,拉起男孩的手,“康兵兵,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好了,小子别紧张,听说你找我,我就来了。”   “我就是想跟着你多神气呀,吃香的喝辣的。”   “兵兵你小子有这个想法很好,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刚才老大答应过我的,说你准要我,你想要老大失信吗?”   “哟哈,你小子的嘴还挺厉害的,我答应一定要你,不过不是现在,得等你长大以后,起码得十五六岁吧,象你现在这个年纪是绝对不行的,没法给你关工资呀。”   “我不要工资,我只想跟着你们神气就是了。”   “真的不要工资?”   “真的不要,只要能跟着你们能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这倒是可以考虑了,好吧,我答应你了,不就是吃点喝点嘛,你一个小男孩能整多少。大家给你留着点,自然也就解决了。”   “那我现在就是你们的人了。”   “当然,不过有件事,我得警告你,你小小的年纪怎么就不学好,就要去跟着那个程鸡屎去学那种敲诈纳索的事呢?”   “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老大可以作证的,老大已经原谅了我。是吧?老大。”   包振华笑道:“是的,我已说过不与他计较了。”   “瞧老大都原谅我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吧,豺叔。”   “不行,老大虽然原谅了你,我却不能原谅你,我对我的兄弟要求是很严格的,该罚的还是要罚的。你要是就此了结了,我倒也是可以原谅你的,不过我也就不要你当我的兄弟了。”   康兵兵耸拉下脑袋来,“好吧,我愿意受罚。”   豺狗子抚摸着他的头顶,“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罚,也就是你跟着我回家里去,让你老爸和姐姐知道这件事就成了。让他们教育一下,也就是让你长点记忆而已。”   “就这么简单呀,”康兵兵露出惊喜状,“好,我这就带着你们回去。”   到达男孩家的时候,康大壮父女俩都在,美女自然是赶紧端水泡茶迎接客人。   包振华暗自惊讶,本以为秦香玉已是空前绝后,不想这一位与之并不相上下,而且是别具一番乡土的野性。这让他心情澎湃,忍不住在接她送上来的茶杯时,装作很是无意,其实是有意地在她那手背上碰了一下,不禁有些惋惜,如此纤细的手居然有些粗糙。定是干活给弄的。   他心中也就随之有了一个主意,准备借此发挥,向其传达一个示好的信息。当然他是不会现在就向她表达的,欲速则不达嘛,得找个适当的时机,他拿定主意开始忍心地等待着。   就在包振华心花怒放之际,有一只黑手则正在悄悄地伸向秦香玉。   也就是在此刻,横肉那帮子人重新开车返回了小桥镇。他们本来是夹着尾巴溜走的,很怕派出所方面反悔把他们给重新抓回去,所以刚被放出来,就驾车跑了。毕竟当街绑架妇女,罪不轻呀,他们并不知道是他们的主子救了他们。   但是这些家伙走到距离小桥镇五公里的小沟镇后并未发现后面的追车,吊着的心就有些放了下来。此时猴子那小脑瓜就起作用了,他说:“哥们们,别老是想着后面追上来呀,咱们也得考虑考虑给公子汇报一下呀,咱们就这么回去,不好向公子交待呀。”   他的话提醒了开车的横肉,正好前边有一个公用电话。横肉一脚下去把快速行进的面包车给停了下来。然后向坐在副驾驶室上的猴子呶呶嘴,“你下去打电话。”   猴子一个电话打过去,自然就知道了被放出来的原因。然后也趁机向猴子汇报了没能把秦香玉给带回来。   龌龊男一听,当即就拍桌子发火了,“老子花钱是本养活着你们的呀?你们他妈的全是一群饭桶,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好,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你给我听好了,不用你们用什么手段,今天一定要把那小娘们给我弄回来。否则从此以后你们就别来烦我了。”   猴子只能赔着小心,“好,我们一定办成此事。一定把秦小姐给你完好地送回来。”   猴子放下电话后,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赶紧把龌龊男的话向大家进行了转达。这伙人自然是不想就此失去饭碗的,听了猴子的话,纷纷催促横肉把车转回去。然后面包车就再次回到了小桥镇。回到小桥镇却犯起难来,这小桥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人还真是难。   横肉显然是饿极了,大声嚷嚷:“办法总会是有的,这找人的事先放一放,先把肚子喂饱了,再找也不迟,反正离天黑还早着呢。”   猴子冲他叫起来:“公子骂我们是饭桶,看来你还真是个饭桶呢,就知道吃。大家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要是找不着秦香玉,谁也他妈的别想吃饭。”   横肉狠狠地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我说你他妈的别拿了根鸡毛就当令箭。别他妈的只会嘴上功夫,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找法?”   猴子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秦香玉的相片来,“我当然有办法了,我们可以拿着她的相片各处去问问呀,兴许就能遇上一个见过的。” ##第九十一章 誓死保卫   猴子的话立即得到大家的共鸣,纷纷表示此办法可行。猴子也就得意起来,象个指挥官似的要求大家现在就去打听。   横肉不干了,“这饿着肚子,实在是难受呀。”向猴子讨好道:“嘻嘻嘻嘻,要不这样,猴哥,我们到前面那家茶馆里去,那茶馆也是饭馆里,正好可以边吃边打听。而且茶馆里什么样的人物都有,正好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正好一举两得,你看怎么样?猴哥。”   猴子本来是要拒绝的,不过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横肉的话。况且横肉的话也极有道理,猴子也就不敢去犯了众怒,只能是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   这一行人走进茶馆的时候,也正是茶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小桥镇的各色人物都聚集在了一起,其中就有程鸡屎。这家伙一心盼着天色早点黑下来,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去实现自己的计划了。这么一想着,酒瘾就上来了,让老板给打了二两小酒加上一两花生米慢慢地喝了起来。   也许是惺惺相惜的原故吧,这猴子一进来就觉得这程鸡屎与自己对路,径直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兄弟,怎么一个人喝呀,就这么个喝法,也太那个一点了吧?”   这程鸡屎边喝酒还边想着那个好事呢,突然被人给打搅了,露出一脸的不高兴,“我高兴,咋了,你管得着吗?”   猴子嘿嘿笑道:“想向老哥打听一件事,”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说着拿出那张相片来,“老哥见没见过这个人?”   程鸡屎一见秦香玉的相片,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原来这小子也在打这美人的主意呀,没好气地回答:“拿开,拿开,没见过。”   猴子并非等闲之辈,从程鸡屎的举止中已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他不仅没有走开,反而是招呼老板道:“老板,来给这位老哥上两个炒菜。一个肉丝一个肉片,帐算在我头上。”   程鸡屎本来就是个好吃懒做之人,听了猴子的话,态度立即就变了,装模作样地客气道:“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我素不相识,不敢当呀。”   猴子哈哈笑道:“老哥不用客气,说什么素不相识,我是觉得我们特别地有缘。所以才请你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了。”   猴子再次把相片示意给程鸡屎看,“还得麻烦老哥帮我认识一下这相片上的女人。”   程鸡屎仍然不想让别人来分享这个美女,“老弟,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的。要是认识的话,就冲你我现在的这感情,我能不告诉你吗?”   猴子很有耐性,“要不你再想想?”   “我真的不认识。”   “老哥,你太不够朋友了,你要是不认识的话,我就不来找你了,”猴子觉得该是诈他一诈的时候了,指着另外一桌已经吃开了的自己那帮子兄弟,“你也看见了,我可不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兄弟可不都是吃醋的,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才来找你的。你还不想说吗?”   程鸡屎一见那桌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哆嗦,语气也就明显地软了下来,“我,我真的没见过,好象,好象。”   彻底地露馅了,猴子抓住时机打断他道:“老哥,你骗不了我的。不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吧,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来,(估计有五六千吧)在他眼前晃动着,“看好了,你要是告诉了我们,当然是实话,这些都是你的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哟。”   这五六千不仅对于程鸡屎来说,就是对于当时的全国大多数农民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找?结婚也应该是不成问题了,这家伙的脑子里立即映现出这样的念头来,伸出手欲把钱夺过去,“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告诉你。”   猴子把钱藏于身后,“慢着,我说话算数,这钱肯定是你的,但是你得告诉我真话。只有在证明了你说得是真话后,我才会把钱交给你的。”   “你要我怎么做?”   “现在就带我们去。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人是我们的嫂子,我们现在是奉老大之命来把她给带回去的。”   “好吧,等我把酒喝完就带你们去。”   “酒有的是你喝的,”猴子再次在他眼前扬了扬手中的钱,“你看好了,这些钱够你喝一辈子酒的。别喝了,现在就带我们去。”   “好吧。”程鸡屎很是无奈地站起来,带着这伙人走了。   当这伙人到达余大海家里的时候,秦香玉的饭已做好一阵子了,大家都等待着包振华回来开饭。程鸡屎自然就得到了那笔钱。这家伙拿着钱就想溜走。   却被横肉给犹如捉小鸡似的给捉住提了起来:“你现在还不能走,走漏了风声,我们的计划就完了。得等我们安全地离开镇子后,我们自然会放你的。”   程鸡屎只能老老实实地留下来。   这伙人本来想得是等人吃饭的秦香玉等不及了定会走出来盼望的,那时下手就容易多了,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秦香玉走出来。   性急的横肉就等不及了,不再听猴子的招呼,一把把他推开,“你他妈的别以为今天拿了一根鸡毛就是令箭了,就可以对老子指手画脚了,别忘了在平时,老子才是你们的老大。兄弟们要立功的就跟着我来。别到时候怨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那些本来听从猴子安排的人见横肉这一行动,也就怕横肉独享了功劳,自然也就跟上了横肉的步伐,跟着横肉穿过断墙进入了余大海家的院子里。   此时余大海老两口和秦香玉正在拉着家常,突然见撞进来这么几个凶神恶煞之徒,老两口就着了慌。指着他们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倔强的余大海更是退后几步操起了刚才磨锋利了的锄头对秦香玉道:“闺女,快到我身边来,我老汉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护你。”完全是一幅誓死保卫秦香玉的神色。 ##第九十二章 反倒做起热心人   秦香玉为老汉的壮举感到欣慰,但是她不愿意牵连无辜。她清楚龌龊男把她抢回去后是不会为难她的。而且会一如既往地宠着她爱着她。她站出来准备对这帮子人说点什么?   余大海则是怒不可遏地挥起锄头冲了上去。吓得这帮子人赶紧躲闪,人是没有伤着,倒是把院子里的瓶瓶罐罐给打破了不少。秦香玉见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以为老汉能应付得了。   谁知老汉的锄头挥到横肉面前时,就失灵了。横肉面对着挥来的锄头并没有象其他那些人一样惟恐躲闪不及,而是大吼一声,躲闪过锋芒的锄头,伸手接住锄柄,一下就把老头手中的锄头给夺了过去,然后暴露出全身强壮的肌健双手握住锄柄两头放在大腿上狠狠地一折。   只听嘣的一声,结实的锄柄被生生地折成两断。面对着惊呆了的老汉,这家伙完全失去了理性,咆哮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老汉走去。走到老汉面前伸出两只熊掌般的大手抓住老汉的双肩,把老汉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这家伙看来是要下黑手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秦香玉大叫一声:“横肉,你立即把干爹给我放下,”随即加了一把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敢动干爹一根毫毛,我就死给你看。听见没有立即放下。”   这横肉再怎么鲁莽,也是不敢伤害秦香玉的,见她以命相拼,只能把老汉放下来。这家伙也是粗中有细,同时向秦香玉提了一个条件,“好,我绝对不伤害老汉,但是你的给我们走。你要是不跟着我们走的话,我是不会放老汉的。你看怎么样?”   老汉叫起来:“闺女,别管我赶紧跑。”   秦香玉见老头这么护着自己,自然是更不能让他们一家受到伤害了,她对横肉说道:“好,我答应你,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得把这院子里的损失给赔偿上。”   猴子赶紧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来放在桌子上,“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这些应该够了吧?”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美女身边:“嫂子请呀。”   秦香玉走出院子的时候看见了躲在外面的程鸡屎,一切都就明白了,然后冲着他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在捣鬼呀,记住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这个,”程鸡屎想说点什么。   “闭上你的嘴。”猴子给他头顶一下警告道,把钱砸在他的手里。   程鸡屎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是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谢谢了,谢谢了。”   而控制住余大海的横肉是在听到外面的面包车发动以后才放开老头快速离开的。   眼睁睁地看着包振华带来的美女就这样被人给掳走了,余大海老两口痛苦得要命,真的不知该如何向包振华交待呀。只能焦急地等待着他回来了。   而此时呆在康大壮家里的包振华终于等到了向康乐乐表白的机会。起因是为了配合包振华,豺狗子一个劲地夸奖康乐乐的美丽。   康大壮听多了,就忍不住感慨起来上一句:“唉,这美丽管什么用呀。能当饭吃呀?只怨她命不好,生在这穷乡僻野。又是农村户口,这辈子没指望了。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哟。”   包振华抓住机会微微一笑,接过话道:“康叔,瞧你说得,没那么悲观的。有句话说得好,事在人为,只要肯去努力,这世上还真是没有办不成的事呢。”他这是在明显地递话。   而不知就里的康家父女哪里知道这些,只顾一味地感慨:“这就是命呀。”   豺狗子赶紧解释道:“老康,我们老大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们怎么还不能明白呢?”   康大壮笑道:“我们怎么不明白呀,我们明白得很,话是这么说,但是象我们农村人除了考学校还能有啥出路?而我们乐乐为了我把什么都给耽误了,现在是没指望了,都怨我呀,没能给孩子们一个好家族倒也罢了,还给他们增加负担,真是无能呀。”   “老康,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遇上我们老大就是遇上救星了。他能让你们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的。”   康大壮的倔强劲表现出来了,“那个豺队长,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老康家再怎么穷也是不会受人施舍的。”   豺狗子打断他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了,你老康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那套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能打洞的理论行不通了。”   康大壮一脸的不服气,“有啥行不通的?”   豺狗子笑起来,“好好好,我不给你多说了,说多了,你也不一定能够明白,直说了吧,现在你们遇上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就能让你家两个孩子的户口都成为城镇户口。然后都能给安排一个好工作。当然兵兵还小,还要等几年,而乐乐则是现在就能有个好工作的。”   康乐乐立即惊喜得脸上放着红光,“真的呀!?”   康大壮开始也是很欣喜的,毕竟经历过的事太多,脑子里就多了一个问号,继而又想,不对呀,咱家与他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他就能给咱家这么些好处呢?还是那句俗话说得好,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不会是遇上骗色的骗子了吧?   他这么分析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他看来这豺狗子虽然是联防队长,但是这家伙并不是什么善类,之所以能当上这个队长全凭他妹妹与那杨大公子的关系,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他狗皮也不是,就一混混而已。象这样说得话自然是不靠谱的。也许就是合起伙来骗人的。   这么一想康大壮的话就有些不中听了,“我说豺队长,你们就别演戏了,能在这么好的事能落到我们家里来吗?肯定是先被你给捞去了。别忘了,你现在虽然是当了队长,而实质上仍然是个农民,你怎么就不先把你的户口给转了呢?反倒做起热心人来了。” ##第九十三章 包振华发起狠来   康乐乐听她爹这么说,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打断他道:“爸,瞧你都说了些什么话呀,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为我们好,至于成与不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这份心意咱们总得领呀。”   康大壮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他亏欠得太多,也就不怎么好与女儿进行过多的争执,如果不是自己的拖累,女儿此时应该是坐在大学的课堂里了。尽管他有着他这么说的道理,他摇了摇头,“乐乐,不是我要这么说,关键是你处事的经验太少了,不得不提醒你。”   仍然沉浸于喜悦中的康乐乐很是不屑,“爸,你别老是这样好不好?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是大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一杆秤的。”   康大壮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豺狗子接着说:“老康,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问林小兵的。问他是怎么工作的?他一定会告诉你,全靠了我们老大。老大说了,还要把他调到市里去呢。而老大帮乐乐的话,极有可能一步到位直接就安排到市里去了。”   康乐乐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以为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同时也是顾及到父亲的感情,他说道:“好了,这事就先说到这里吧。”   包振华也觉得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必须再在细节上纠缠下去了,他以眼神制止了还要再说点什么的豺狗子,站起来告辞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康乐乐当着父亲的面也不好太于过多地拘留,只是在代父亲送别客人的时候,悄悄地对包振华说道:“包哥,刚才说的事,我会好好地考虑的。考虑好了,我会叫人转告给你的。”   包振华会意地一笑,“那我就敬候佳音了。”带着豺狗子走了。   包振华一回到家里就看见了那院子里的惨状,又不见秦香玉,也就估计到了个大概。尚未来得及问老两口的原因,老太太就的把经过给骂述了起来。   这小子听完后,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这也太他妈的猖狂了吧?放了你们,我没有追究倒也罢了,你们反倒是变本加厉了。咱不把你们给拿下,咱这口气没法出。他冲动得拿出大哥大来,准备打李健或者是市长的电话,让他们来替自己出这口气。   不过这小子只按了两个号码就放弃了。他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如此就会把此事给白日化,那样的话,自己刚刚开始恢复的名声又会重新扫地。得不偿失的事人,他是不会干的。更重要的是他已充分考虑到龌龊男是绝对不会为难秦香玉的。他把大哥大收起来,“算了。”   此举大出老两口的意外,以为他给气糊涂了,异口同声地问道:“振华,你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这小子很是费了些口舌才让这老两口不再纠缠此事。尽管如此余大海仍然是忍不住问道:“振华,你真的就不担心他们加害于她吗?要不要报警呀?”   这小子想了想,这事还真的不怎么好说清楚,只能是这样解释:“干爹干妈,你们不也说了吗?那些人全都叫她是嫂子。而且也听她的吩咐,有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这中间,我与他们有些过节,不过她也确实是他们的嫂子,这下该放心了吧?”   他这么一解释,老两口倒是放心了,而这小子的心里则象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以至于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没心思吃,胡乱地应付了几口就出门了,“我去外面透透气。这屋子里有些闷热。”他是这样为自己的外出找借口的。   他出门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他先是往镇上走,走了一段则是在不知不觉中折回到了上次与苏小嫚一起走过的田间小道上。他希望通过回忆那晚有趣的故事来减轻心中的烦恼,仍然是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倒是差点摔倒在一个烂田里。   这让包振华很是沮丧索性坐下来,望着满天的星星,再看看脚下的烂田。猛然想起这附近有一块鱼塘呀,小时候常与伙伴们去那里面捉鱼。据说现在是承包给了个人,应该是比以往的鱼要多要壮了吗?这小子也不知为什么,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许多,迈着大步向鱼塘走去。   这小子本以为承包给了个人,应该有个大变样的。到达了,失望之极,别说没有想象中的围栏,连守夜人的窝棚也没有一个。这哪里是在承包呀,简直就是在浪费资源,不是,是烧钱。这小子有些愤愤然的,这村长是怎么当的,居然承包给这样的懒汉,罪该万死。   这小子愤愤然后,心情突然好起来。这足有两百亩的鱼塘,更应该叫住水库,想当初在里面抓鱼的样子,几乎就是不穿衣裤的。赤条条的,很是惬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纯天然的待遇了,何不趁机再体会一次?这小子心情猛然好起来,也就对承包者有了感激之情。   要是承包者如自己起先的想象那样,他是不敢有此放肆的。再看看头顶上那把旷野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的月亮,包振华冲着它以手指打了一个特别响的响。然后毫无顾虑地脱起衣服来,只剩下裤衩的时候,他曾有过犹豫,要不要脱?最后他又打了一个响,全脱了。   脱完后,这小子似乎就找到了那个时代的乐趣。惟一不足是少了儿时的伴侣。他象当初一样在岸边做了几个简单的预备动作,就直接一个鱼跃跳入水里。果然是惬意至极。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里面的鱼不仅没有想象的那样,反倒是貌似没有原来多了,捉了半天,一条也没捉住。   这让他越发地疑惑,看来这家老板真是个懒汉呀。包振华发起狠来,发誓怎么着也得捉住一条,那怕是小鱼虾也成。又在水中折腾半天仍然是一无所获。这他妈的也懒得太不可思议了吧。包振华愤愤然起来,很想知道是谁承包了这个鱼塘。 ##第九十四章 抵抗不住   其实鱼塘承包者比包振华这小子想象的要聪明多了。人家再也不用散养的方法了,那是老掉牙的土方法,如今的承包人叫蒋先明,据说人如其名,是一个很有些先见之明的人。人家已用上风箱养殖了,鱼都装进风箱里了,养殖出来的鱼又肥又大,还长得快。   这老蒋的精明之处还在于他并不把鱼塘里的鱼全部据为己有,他准许乡亲们捕捉风箱外的鱼。这也就是他不围栏,不支守夜窝棚的原因。人家做得这么仁义了,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好意思去风箱里偷鱼呢?也不敢呀,那样会招惹来公愤的。就是程鸡屎也不敢。   虽然老蒋有此意善举,不过真正来鱼塘打秋风的则少之又少。毕竟鱼都被老蒋想方设法地给弄进了风箱了,在外面游荡的都是些漏网之鱼,少得可怜。更别去想那肥壮之鱼了。而在这打秋风之列中,有一个人特别例外,别人都是白天来。只有她是晚上,她就是康乐乐。   要不是为了一家老少的生计,她才不会来打这个秋风呢。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无奈,之所以要晚上才来,完全是出于好孩子脸皮薄的原因。而且是有月亮的晚上,有了照明的,才不会怕出意外呀。这也是康大壮为了安全起见给女儿立下的规矩。   这天晚上月亮如炬,康乐乐照理是要下鱼塘的。要是以往,作为父亲的康大壮虽然是心里很是不忍,也只能是由着她,这晚却不知是怎么了,都是阻止着她前去。理由则是:“不是爸不要你去,爸今天的左眼跳得实在是厉害,我是怕出什么差错来。这个很灵的。”   康乐乐就这样被挡在了家里。不过她并不死心,表面上答应父亲早早地睡下了,实际上一点点睡意也没有。直至父亲和弟弟皆睡熟后,她这才下了床,摸黑找到事先准备好的行装出了家门。   就在美女到达的时候,包振华已来快一个小时了,仍然是一无所获。这小子越发地不服气,他就不信今天弄不到鱼。此时他再次把自己泡在水里折腾起来。   与此同时来到岸边的美女习惯性地举目四处瞧了半天后,确信没有人,这才开始脱起衣服来。她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她得出了一个经验,穿着衣服行动不如光着那么灵巧,自然捉鱼也就没有光着那么顺利,而且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是不会人的,她也就习惯光着了。   尽管如此,她仍然是要在脱光之前,看看有没有人?她哪里知道今天是个意外,不仅有人,而且是个强壮的男人就在离她有三百米远的中心。她之所以没有发现,关键是这家伙此时正好泡在水里的,并且在水里较着劲来。当然在水里折腾的包振华也没有见着她。   康乐乐把自己脱得全身赤条条后,也是一个鱼跃跳入水中。她的水性在全镇中是数一数二的,下到水里她就直接往中心游去。她之所以直游中心,也是与包振华一样,凭着经验知道中心水深,相比而言,也就鱼多鱼大鱼壮。   虽然在这夜深人静时,划水声是极大的。但是鱼塘里的水声本身就不小,所以两个渐渐靠近的人并没有发觉对方的存在。仍然在我行我素的靠近中。更为不幸的是就在两人快要进入彼此的视线时,两人皆潜起水捉起鱼来。这下更是看不见了。   然后两人皆兴奋起来,都以为是捉住了大鱼,都兴奋地冒出水面。这才发觉哪里是鱼呀,是彼此捉住了对方的手腕。两人也就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原来是你呀。”   然后皆感叹,今天的鱼不好捉。交谈中包振华也就知道了鱼不好捉的原因。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二三十分钟,这可是立了秋的夜晚呀,长时间泡在水里可不是滋味呀。也许地泡的时间过于长的原故吧,这小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提。   美女赶紧关切地说:“当心着凉,你赶紧上岸去吧。别弄感冒就得不偿失了。”   包振华倒是很想上岸的,只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上去呢,只能来个打肿脸充胖子,“没关系的,我喜欢冬泳,这个算不得什么。倒是你,一个女孩子,更应该注意一下身体,该上去了。”   康乐乐与他一样也是希望赶紧上岸休息一下的,毕竟今天的水是整个夏天里最冷的一天,再这么泡下去,她真的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但是她也是什么都没有穿,自然是不好上去的,希望他先走了,自己就方便多了。“我能行,一点也不冷。”她也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很快她的喷提就出卖了她,她打了一个比他还要响得多的喷提。他则抓住机会催促她赶紧上岸去。他的目的很明显,只要她离开了,他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岸了。   问题是她也是这样的想法,她说:“我说没事就没事的。不就一个喷提呀,再打几个也是没事的。习惯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了,谁也不敢早一步离开。   不过人毕竟不是河里的石头再怎么泡也无所谓,这时间一久两人也就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到后来彼此皆听到了对方牙碰牙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会出大事的,包振华考虑问题毕竟要周全一些,他清楚不能再这么撑下去了,他说:“美女,我们都别硬撑着了,彼此的磕牙声就把你我两人都给出卖了。我们都赶紧各自上岸吧。不然真的会出大事的。”   让他这么一说,美女也就不坚持了,似乎也就醒悟彼此放衣服的地方不同,各自回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谁还能发现谁没穿衣服呀。然后异口同声道:“拜拜,我得上岸去了。”   只是两人尚未来得及分手,美女就抵抗不住了,身子僵直得划不动水,似乎还有往下沉的趋势。包振华见了,赶紧返身回来,伸出双手从后面把她的身子给护着。这一护惊出一身冷汗来。 ##第九十五章 男人肚里能撑船   奶奶的,难怪与咱一样不肯上岸,原来也是个赤条条呀!这女孩咋就这么疯狂呢。不会也是与咱一样连下面也没穿吗?包振华这么一邪恶,另外一只手就不怀好意地伸向了她的下面。不得了了,果然是什么也没有穿。这女孩怎么了?莫非现在的女孩都这么疯狂?此惊更是非同小可,这小子赶紧把护着她的手全部放开了。   而美女呢,早已处于半冻僵状态,有人救了,也应完全不再活动,本想就这么任由他给拖着上岸的。以至于被人给触摸了也没有反对,既然是救人,就在所难免的,她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没有想着他会突然把自己给舍弃了,她的身体也就随之往下沉。   这一沉,让她不得不惊呼起来:“救命呀,救命呀。”   包振华只能再次从其身后再次将其护着,并顺势将她往岸上推。救人要紧,此时的他真的是没有任何一点点邪念的,一心一意只顾着救人。直至把人救到岸上时,两个面对面的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立即皆如雕塑一样呆呆地对视着僵持在那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不少于两分钟后,两人皆伸出手指指着对方,“你怎么能这样呢?”   然后美女本能地以双手捂着双眼,“椰,羞死人了。闭上眼睛不准看。”话虽这么说,却完全忘记了更该做的是什么事。有人说人在紧张得时候会顾此失彼,这话用在此刻她的身上一点也不假。更糟糕的是她的双腿张开着,而且又是在皓月下。   这家伙也因此而差点喷狗血,他虽然在这方面的阅历不算浅了,但是这样的场景则是从未有过的……   也就在他的思想象脱疆的野马一样弛程的时候,她似乎也醒悟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傻事呀,捂着脸不是办法呀,遮掩才是最根本呀,真他妈的够弱智的。康乐乐立即把捂着眼睛的双手转移到了本来就应该去的地方。两人的眼睛也就再次遭遇,好在此时他正好是处于无限的臆想中,这才避免眼神间的冲突。   不然的话,她肯定会饶不了他的。即便是如此,当两人的眼神再次相遇的时候,她仍然是狠狠地瞪他一眼,“羞死人了,你居然没有闭上眼睛呀,你着死呀。快把眼睛闭上,流氓。”   包振华也随之清醒过来,作曲死状,“妹妹,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我怎么就流氓了。真的是好无语呀,救了你,没能换来一声好倒也是罢了,反倒是被你给骂成流氓。我好恨呀,真的不该救你。”   “你敢不救,不救,我到了阴朝地府也会抓你去做垫背鬼。”   “我真他妈的倒了十辈子的霉,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不讲理的人了呢?我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也不是。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满你的意?”   “你现在就把眼睛闭上。我就满意了。”   “扯淡,你怎么不闭呢?”   “我是女的。”   “凭啥你是女的就可以不闭,我还可以说,我是男的呢,该你闭上。”   “好吧,咱们谁也不闭了,成不成?都赶紧把衣服穿上呀,穿上了,一切都OK了。流氓。”   “这主意不错,咋不早说呢?”包振华抢先抓起衬衫套在身上。   美女则是先把裤衩拿起来套在自己身上。套上后,才知不对呀,咋就这么大呢?不会双手提着,貌似就要掉下去似的。急得快要哭了,冲着他愤愤地叫道:“卑痞无耻的流氓,你都给我做了些什么手脚呀。”   已站起来的包振华把抓在手里的长裤往地上一摔,“怎么,我这流氓又升级了,我可警告你,你别无理取闹呀,你说我流氓,你指点出来,看看我什么地方流氓你了?”露出汗颜要死状。   “还好意思说没有呢,”她提着那条大裤衩,“你自己看看吧,把内裤给人家弄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没有?这下没话可说了吧?没冤枉你吧?不是流氓,也是变态。”   这小子笑弯了腰,足足有一分钟才缓过气来,“我说你呀是真正搞笑和,变态,好呀,这句话说得好呀。你自己瞧瞧吧,是我变态,还是你变态?”   “你怎么就敢说我变态呢?你找死呀。”康乐乐又羞又怒,见他那双幸灾乐祸的双眼眨一不眨地盯住不该盯的地方,不由自主地也低头瞧了一眼,这一瞧,立即就变成了一个红脸关公。妈呀,这是造什么孽,居然穿的是这臭男人的裤衩。   包振华得意起来,“怎么样,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是变态?”   “就变态,就变态,就变态。”老是这么叫着不是办法了,得问问他自己的衣服在哪里?貌似这里一件也没有自己的衣物呀?她停止吵闹,问道:“老实交待,把我的衣服都给藏到哪里去了?别这样看着我,不害臊。”   “我说你讲不讲理呀,我也想收藏好,可是藏得了吗?让你给抢去穿上了,我还怎么藏?”他话虽这么说,却拿起自己的长裤直接套在了身上,先把自己从难堪中解脱出来。   “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把我的衣物藏在什么地方去了?流氓。”   “我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只知道我的衣服放在这里的,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你的衣服。怎么知道你放在哪里的?”   她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方位完全给弄错了,自己是在南面下水的,而现在是在北面,也就是说自己的衣物应该是在对岸呀。她一拍脑门嘻嘻笑道:“对不起,你看我是怎么搞的,一着急,脑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我的衣服都在对岸,能陪我去拿吗?”   他内心深处自然是愿意的,却又要故作姿态,“哟哈,刚才是谁叫人家骂得是狗头喷血,这下又这样来巴结人家了。有能耐,自己去呀,我还得赶紧回家去睡大觉呢。免得在这里被人骂变态流氓的。”   “嘻嘻嘻,俗话说得了,男人肚里能撑船。你就原谅人家嘛,再说我已说过把说过的话全都收回了。你就别追究了吧。”   “都收回了?”   “收回了。”   “不骂咱流氓变态了?”   “不骂了,赶紧陪我走吧,流氓。” ##第九十六章 当心把你扔水里去   “还骂?当心把你扔水里去。”包振华向其挥动着拳头,见对方吐了一下舌头,放下拳头挽起康乐乐的手臂,“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我陪着你。不过,要给报酬的哟。”   美女皱皱眉头,“说吧,要什么报酬?”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答应嫁给我。”   “可以,女人嘛,天生就是嫁人的。我答应你,流氓,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哟。给我工作,我就嫁给你。”   “这个好办,说吧,你希望在市里的哪个部门上班?”   要不是刚才豺狗子提起的话,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也是能够工作的,对市里那错综复杂的部门还真是不怎么清楚的。听他这么一问,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想了想,说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是吃得好耍得好的工作就成。”   “好吧,我答应你。”   有了这样的交涉,他的胆子大起来,“瞧你这么提着裤子走,何时才是个尽头,而且还超搞笑,”一下就把她给抱在怀里,“来我吃点亏。抱着你走。”   已经给人抱住了,再来反抗似乎也是多此一举。康乐乐只是道了一声:“讨厌,流氓。”然后就任由他给抱着。   本来凭着他的身体素质,他完全能在一口气之间很快地把她抱到对岸去的。不过这家伙抱着抱着就意欲起来。所以脚步也就是在跑了两步之后,渐渐放慢下来,最后简直可谓是蚂蚁爬行了。   美女自然也就有意见了,“哦,我说你就不能快一点吗?知不知道我现在很冷的。流氓。”   “闭嘴,傻丫头,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样子呀,我也很想快点呀,恨不得象孙悟空一样,一步就跨到对岸去。办不到了。抱着你是很沉很辛苦的。你自己瞧瞧吧,我是快累爬下了。”   将其紧紧地贴紧在怀里,“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冷着的。”又再紧一下,“感觉暖和此了吧?”   其实美女催促他,并非是真正的冷。这晚本来就有些闷热,虽然在水里是有些被冻僵了,但是上岸这么久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催促他,主要是怕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呆久了,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她对他确实太不了解,而他就答应给自己找工作。她细想起来,总觉得不靠谱。   这小子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催促道:“喂,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   她这才回过神来,“暖和些了,好了,放我下来吧,抱着比我自己走还要慢上许多。况且你也挺辛苦的,不值得。”   这小子自然是不肯就此把擦油的机会给放弃的,特别是这样的美女,能擦多少就擦多少,“我说你别乱动好不好?我已说过了,抱着你是很辛苦的,你还这么瞎折腾,更是没法受了。”   “你凶什么凶?我让你抱了,我叫你放下,听见没有。再不放下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女孩咋了?好好的,咋就变成母夜叉了?这小子的脑子有些懵了,难道美丽的女孩都是这个样子吗?“喂,妹妹,你怎么了?”   “你管我怎么了?让你放下,你就放下。你不怕是吧?再不放下,我就叫非礼了。”   “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呢?什么人呀?”   “我就是这样的人,咋了?”   “好好好,我服你了,还不行吗?刚才就不该救你。让水把你给淹死,免得这个时候受你气。”   “我让你救了吗?没有呀。”   “没有你叫什么救人?”   “我是叫了,并没有叫你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没有安好心,是想趁机擦油。”   “什么人呀,讲不讲理呀,不感谢倒也罢了,反倒污陷起人来了。”   “你别不承认,你敢说没有擦我的油,没擦油,你摸我那地方干什么?”   奶奶的,这是什么人呀?救了她不领情,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包振华对女人的阅历可谓丰富,却没想遇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野蛮村姑。现在就这样,以后还不成了她砧板上的肉了,任由她来拿捏。这小子才不会做这样窝囊的男人呢,哪怕是天仙,他也不要。   “好好好,我怕你还不成吗?”这小子把她放下来,“从现在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服你了还不成吗?拜拜,我惹不起躲得起,不奉配了,走了。”   “不送。”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包振华本以为从此两人也就真的井水不犯河水了。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接了林小兵的一个电话,约他出去在茶馆里坐坐。听他的口气挺神秘的。包振华只能如约在茶馆里与他见了面。   一见面林小兵就极其神秘地悄声与其耳语道:“老大,你惹上麻烦了。”   这小子咯噔一下,然后想了想,不对呀,自己貌似没有招惹过谁呀,怎么可能惹上麻烦呢?伸出手给林小兵头顶一下,“你小子是遇鬼了吧?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   一幅着急相的林小兵仍然是悄声耳语:“老大,我是认真的,康乐乐刚才找过我了。”   又是那个野蛮村姑,包振华已对她没有了感觉,昨晚留给他的印象太差了,尽管她美似天仙。   “哦,她找你干什么?我得提醒你一下,这女孩浑身都是刺。你最好是离她远点,弄不好,哪一天会坏在她手上的,这样的女孩就是个狐狸精,千万别去碰她。”   “老大,你误会了,象她那样高傲的人才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呢,她是因为你的事来找我的。”   “你说得是我的事吗?”包振华一脸疑惑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放下手连连地摇着头,“这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与她也就是一面之交,哦,也可以说是两面之交。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她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说你们昨晚刚认识。”   “对了,这不就结了。”   林小兵左右瞧了瞧,继续以耳语悄声告诉他:“可是她说你非礼了她。”   包振华赶紧伸出手把林小兵的嘴给捂上,“你小子,这种话也是能拿来乱说的吗?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   林小兵搬开他的手,“老大,她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着急呀,也才急着把你叫出来。” ##第九十七章 有话好商量   “她真是这么说的?”尽管包振华对林小兵是很信任的,仍然忍不住这么追问道。   “我敢发誓,千真万确。”   “她为什么向你提起这件事呢?”   “是这样的……”林小兵讲了起来。   原来大约今天十点钟的时候,康乐乐来到林小兵的办公室,说找他有点事,请他出去谈一谈。林小兵出去后,她却一直不肯开口。这让林小兵很是纳闷,直至走到无人处,她才问道:“小兵哥,他们都说你的工作是那个叫包振华的人给找的是吗?”   林小兵很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乐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还做得那么神神秘秘的,这个好象是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没有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的。小兵哥,你不肯告诉我吗?”   其实林小兵与她是同年,小的时候还曾经是同班同学。两人一直都是以名字相称。而此时,她却突然叫他是小兵哥,他就深得有些不正常了,心里咯噔一下,“我可以不说吗?”   “小兵哥,好歹咱们同学一场,你就这么点小事也不肯告诉我吗?”康乐乐索性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小兵哥求你了。”   面对一个如此可爱的姑娘,林小兵真的没有勇气拒绝的,他想了想,反正就是告诉她也无妨,就说:“让你给说对了,就是这样的。”   本以为如此她该满意了,谁知她来了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们是亲属还是别的什么关系?貌似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帮你的。”   林小兵只能实话实说,把那天因为与豺狗子较劲被包振华撞见的事全盘端了出来……   待他说完后,她露出一脸的一信任,“等等,等等,我的脑筋有些跟不上了,我怎么就觉得,你是在讲天方夜谭呢?”她毫不留情地驳斥他。   他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真是这样?”   “千真万确。”   “那么,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给我找个好工作呢?”   “这个你只有去问他了,问我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也许不会,也许会。”   “你这叫什么话?”   “我是说,要是你的运气与我一样好的话,那就肯定会了,当然运气不好,就肯定不会。不过以我的经验,天上掉馅饼的事,肯定不会经常有。所以我的分析,不会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你就是这样分析的吗?”见他点头后,康乐乐突然极其自信地说:“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已说过,天上掉馅饼的事毕竟太少,你不要太自信,那样的话,失望起来会更加痛苦的。”   “啥叫我太自信呀,我这么说是有我的道理的。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要是知道了的话,我想你就不可能对我这么说了。你就一定会说,我准成。”   “那么他对你做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人家是女孩子呀,本来是不该说的,不过既然你俩是兄弟,倒是可以说的。他把人家给那样了。”   林小兵心里咯噔一下,“把你咋样了?”随之松了一口气,他自信包振华不会做那样的事的,补充道:“你可不许乱说话哟。”   “这么说,他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别误会,他什么也没有告诉过我。”   “没关系,那我来告诉你。”故作羞涩地扭捏一下,“这让人家怎么说得出口呀。人家还是大姑娘呢?说出来你可不许笑话人家呀。”   林小兵仍然是坚信包振华是不会做出出轨的事的,“你有什么直说无妨,你这样遮遮羞羞的,倒是让我有些没底了。”   “那我就真的说了,你可不要拿出去乱说呀。你们老大呀,昨晚,昨晚,他,他非礼了我。”   林小兵犹如当头揍了一闷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老大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身子随之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你说,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老大非礼了你?不会绝对不会,老大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别激动,我说的是事实,绝对是事实。”   “不你骗我的。”   “你冷静点好不好?这种事能乱说的吗?人家还是大姑娘呢,”   “不绝对不可能,”林小兵打断她,“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老大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呀,要不要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看了,你就会相信我没有说谎话。既然你们是弟兄,我也就不怕你笑话了,他在我的那地方上是留有伤痕的。”   “你的地方?你的什么地方?说明白一点。”   “就是女人最神圣的地方。女人的阴部,这下你该明白了。”   林小兵又一次差点摔倒,“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你以为你是谁呀,老是拿你的人格担保。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给你说了。我直接找能说理的地方说去。”   林小兵这下真的紧张起来了,赶紧跨上一步挡着她的去路,“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康乐乐停下脚步微笑起来,“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去救你老大的。”   “你说要我怎么做?”   “其实我也就是要你给你们老大带个信,就说让他不要忘记昨晚的事,告诉他,我是最为讨厌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他心里自然也就有数了。其他的话不用多说。”   这女孩子咋就这么疯狂呀?包振华听到林小兵叙述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那你又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林小兵有些紧张,“老大,你不会是真的把她给那样了吧,嘿嘿嘿嘿。”   “少给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老大,你别误会,尽管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你会干这种事,但是她这么一说,我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所以我就答应了她一定把话给她带到。”   “然后她又说过什么没有?” ##第九十八章 好好地喝喝   “说了,她说如果我把话带给你,你就自然会考虑给她安排好工作了。”林小兵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他,见他完全是一幅无动于衷的神色,试探着问:“这么说,她的话都是真的了?”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包振华冲动地站起来,挥舞着手做出欲打他的样子,“这样的话,你居然相信。你不会是弱智呀。”   “我就是不相信,才对你说的。”   “这女孩怎么这样疯狂呀,”包振华连连地摇着头,“没想到,没想到。咱做好事,反倒成强*犯了。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   “老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来我听听吗?”   包振华强忍住悲愤让心情平静下来,然后断断续续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强调说:“我怎么就非礼她了?自始自终,我都是规规矩矩地对待她的呀。她反倒是这样说,天理何在?”   “老大,我也考虑了一阵,这事还真的有些麻烦。在那样的情况下,毕竟只有你们两个人。要是她那地方真的受伤了,真的不怎么说得清的。你能确认,她那地方没有受伤吗?”   “我怎么说得清呢,在那种情急的情况下救人,伤不伤着,我还真的不好说。但是不管伤没伤着,我不是有意的,这是事实,她应该是很清楚的。怎么就冤枉起好人来了呢。这人呀,真是说不清。”   林小兵一拍脑门,“老大,我什么都明白了,她这是明摆着的要敲榨于你。说白了,就是要你给她找个好工作。我看在这种情况下,还真的只有了了她的心意。不然的话,就怕她把事情给闹大。”   “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你说得倒也是个办法。我就是输不了这口气,想我都是治人的主,今天反倒是被人给治了,想起来就他妈的非摧。”   “这么说,老大同意我的建议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一直处于一幅痛苦状态中的包振华突然兴奋起来,“兄弟,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突然又再次喜欢起她来了。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我就是要与自己的对手好,看看是什么结果?”   “老大,这样的人,你还敢要呀?”   “开始我的想法也与你一样要远远地躲着她,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就是要把她搞到手。然后嘻嘻,给我玩,我非得把她给玩死了不可。”   林小兵显然不同意他的观念,“老大,这又是何必呢?男不与女斗,咱不与她一般见识,算了吧。”   “没得算,咱与她玩上了,对了,你现在就去告诉她,就说,我答应妥协了,给她安排好工作。她胜了,但是有个条件,她的成为我的女朋友。”   “这个,恐怕,”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向她这么说,我想她会答应的。”   “那我现在就去了?”   “去吧。”   一小时后,林小兵打来电话:“老大,她听说你答应了她的要求,很是高兴,嚷着要请我喝一杯。”   包振华得意地插话道:“我早就估计到会是这样的。怎么说,好工作对于一个村姑来说,都是具有极大的诱惑的。对了,那个与她交朋友的事,她一定也同意了吧?”   林小兵突然语塞。他真的不想把这扫兴的话说出来。支吾半天没把话说出来。   包振华不耐烦了,“喂,我说小兵,你是怎么搞的,这不象是你的脾气呀,有啥不好说的,大不了就是不同意呀。有啥不好说的,说呀。你再这样,我不再喜欢你了。”   “她确实是这样说的,不过她貌似没有把话说死。”   “貌似没有说死,什么屁话,把话讲清楚点。”   “我是这样分析的,因为她在拒绝的同时让我转告你。下午两点在鱼塘见面。还说了你一定会去的不见不散之类的话,貌似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她也太把自己看高了吧,什么人呀,告诉她,我不去,不去,不去,绝对不去。”   林小兵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让包振华很是烦躁,冲他叫起来:“我说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老大,我不得不笑了,真他妈的太巧了,她已估计到你会这么说的。她事先把你要说的话给我说了一遍。刚才你说得时候,我数了一下,不但说得一样,而且字数也完全一样,刚好十四个。”   “真的是这样呀?你小子别是拿我开心的吧?”   “老大真的是这样。”林小兵说罢等着对方回话,等了半天不见回话催促道:“喂,老大,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呀?”   包振华这才回过神来,他妈的,再怎么着,老子也不能输给一个女人呀,交不交朋友那是一回事,敢不敢面对则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不去的话,那就是怕娘们了,会留下笑柄的。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道:“小兵,你去转告她,就说让她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失约的。谁失约,谁是小狗。”   “好的,那我就这么转告她了?老大。”   “去吧,就这么说。”包振华装好大哥大后,干笑了两声,真是有趣了,居然有人与咱较起劲来了。有趣,有趣,真的有趣。与天斗其乐无穷,咱是不敢与天斗的。咱是庸人,只能与女孩斗。   与女孩斗会不会也是其乐无穷呢?这个还真他妈的不好说。也许是吧?当然也可能什么都不是。想着脑壳就痛,妈的,不想了。咱还没吃午饭呢。   虽然这个茶馆里本身就在卖饭,包振华却不想在这里吃。这次回来没有给干爹干妈带来什么欢乐,反倒是给他们家惹了不少麻烦。连昨天惟一在一起吃的一顿饭,也没有吃好。算了,还是回家吃吧。   干爹干妈肯定又做了好菜好饭等着的,不回去,老两口会伤心的。对了,得好好地与干爹喝一杯。老头子的酒量不错,只是很少喝好酒。以往是喝不起,没钱喝。   现在是有钱了,又啥不得喝。正好茶馆旁边就是供销社,昨天刚进了一批大曲酒,这地方也就只能买到这样的酒了。提两瓶回去与干爹好好地喝喝。 ##第九十九章 好办了   “哟哈,今天这么高兴呀,提了两瓶酒,还是泸州老窖的大曲呢。”包振华刚提着酒走出供销社,就被康乐乐给挡住了,“这是要到哪里去喝呀?”   “回去让干爹高兴高兴。”   “这么说,你还没有吃午饭?”   “是的。”   “好呀,正好我也没有吃。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吃,我请客你出钱。”   “这是什么道理呀?”   “很简单,我是真心地要请你吃一顿的。可是没有钱,只能先给欠着,到时候一定会加倍奉还的。放心我说到做到。”   包振华对她感起兴趣来,这真是个让人气,让人恨,让人愤,让人开心的女孩。要是拒绝她的话,不知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样的尤物在城里姑娘身上是绝对不会有的。他拿定了陪她玩的主意。   “我当然是很放心的,不过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有钱来加倍奉还。”他故意逗她,觉得这样特有趣,“总得有个底吧。”   “这个就要看你的了。”   “看我的?”   “是呀,你什么时候把工作给我找好,我就什么时候还你。”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包振华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狡诈之中不失几分聪明。要是能把她弄到身边,说不定是个好军师呀。   “难道不给你找工作,就不还了吗?”他继续逗她。   “OK。”她调皮地做了一个手势,“你懂得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答应你呢?你就这么自信?”   “这个是必须的。”   “好吧,好吧。服你了,说吧,到哪里吃去?”   “招呼你当然得体面,自然是最好的馆子。”   “你不如说敲榨我,就得一步到位算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对了,我还有一个请求,菜在馆子里买,吃就不用在馆子里吃了。咱们找个有趣的地方去野餐。”   “是鱼塘吗?”他想起她的约定。   “不,我改变主意了,刚才改变的。到世外桃园去。”   这是当地人对他昨天去过的那地方的美称,自然是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他当然是知道的,也知道那地方可能出些意外来,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个名字满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一定美吧?”   “当然了,不知道没关系,跟着我走就行了。”   她要去那地方,是不知道那地方会有意外发生呢?还是有意为之。这小子脑子飞快地旋转起来。看她一幅君子坦荡荡的神情,他真的有些看不懂了。真是个难以让人琢磨的女孩呀。   只能跟着她,看又有什么新花样?“好吧,一切照你的办就是了。反正是你请客。我只知吃就是了。”   她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把他带到最好的饭馆。刚把菜品打包好准备离开,他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是司小惠打来的,告诉他出大事了,事关重大,说有一件事必须要他回去处理。   问她是什么事,又不肯说,只是说:“不是私事是公事,是市里的事。人命关天,反正我已通知过你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是怨不着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爱回不回。”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向他说话,而且说得又是公事。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得回去看看。至于与康乐乐的事,也就只有放一放了。   装好大哥大,他回到美女身边,“有件事得给你商量一下。”   “说吧,什么事?”   “市政府打来的,说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会议让我必须立即赶回去参加。”指了指放在饭桌上已经打包的菜品,“你看这个,”   美女此时表现得极其理智也极其大度,与刚才判若两人,“当然是公事要紧了。这个我懂,误了大事,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么简单了。你走吧。”指指桌子上的菜品,“这个你带着,路上吃。”   “那就麻烦你去给我干爹干妈说一声,就说我对不起他们了,没时间向他们辞行。”   “没事的,你去吧。干爹干妈他们那里,我知道该怎么去向他们解释。二老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会理解的。”   “那就谢谢你了。”   “瞧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俩谁跟谁呀。路上可要小心一些。对了,这不是要回市里去了吗?方便的话,帮着我把工作的一给活动一下。我也知道这事很难。不过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不行,必须办成。我知道你能的。”   “好吧,看在你招待我的份上。答应你。”   “好了,不要担搁了。”康乐乐说着替他的菜品拿在手里,“走我把你送车上去。对了,车还是在那个停车场里?”   “是的。”他点点头,“多亏有这个停车场,不然就只能放在路边了。”   包振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芙蓉市的。刚一进入市区,他就给司小惠打了电话。   司小惠叫他去她的家里。   司小惠的家是在市委高干住宅区,属于那种一楼一底的连体小楼。   包振华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司部长一家人都在。   司部长开门见山,“小包这么着急地把你叫回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是这样的,刚才林浩的老婆来找过我了。说是省里已决定了,要彻底地查老林的事,估计是双规。当然还没有正式下文。”   包振华对消息的可靠性提出质问:“既然没有正式下文,他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呢?要是真有这件事,杨省长应该是要告诉我的呀。怎么反倒是他先知道了,这个有些不合常规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说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个我们就不用去讨论它了,林浩还是有些消息来源的。”   “她找你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希望我给你作作思想工作,帮他一把。即便不能帮他,在组建专案组的时候,也用些他的人。这样也可以减轻一些他的罪。”   “这么说,专案组要用一些市里的人?”   “估计是保他的那批人给争取到的,反正老林在省里还是有一些人的。不然也就坐不在这个位子上了。”   “那你是怎么答应他的呢?”   “我当然得站稳队了。当然表面上我还得答应你,把她打发走后,我立马就叫小惠给你打了电话。最怕的是你不肯回来。现在回来了,就好办了。” ##第一百章 为什么呢   听了半天,包振华也没有把司部长的意思听明白,索性直接问道:“那你叫我回来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当了我们介绍人的原因,让我帮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放心,我这次一定会站稳队的。我想,这次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机会,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专案组不是要从市里调人吗?这正好是你表现一下的时机,”   包振华明白他的意思了,“哦,你是要我加入进去。这主意不错,不过貌似这是省纪委的事。”   “你别忘了这整个事件都是杨省长在其中起作至关紧要的作用。就是省纪委在考虑人选方面,也不得不征求他的意见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就有决定权,好歹他是常务副省长。”   这小子沉思了一下,真是个不错的建议。要是在这个事件的处理中能替自己捞到点政治资本什么的,也许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就可以大为改观。那么以后自己的前途也就会一片光明了。   心里也随之升起丝丝凉意,真是势态炎凉呀,这就是以往的心腹呀,不帮助就算了,反倒干起落井下石的勾当来。政治这东西真的是阴险呀。当然这些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埋藏在心里。   “好吧,司叔,我接受你的建议。只是杨省长答不答应也说不准的。只能去探一下他的口气了。”他说得是实话,毕竟尚未得到包家的认可,杨基业得看包家的脸色行事。   事实证明,这小子的预言不错,当他借拜访杨基业之际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常务副省长毫不忌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振华,我倒是很想帮你的忙,关键是你那老爷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知道我在背着他的情况下公开支持他包家的弃子,会怎么想?老爷子一旦震怒起来,不仅对你没有好处,恐怕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杨叔,我不为难你。我也知道你的为难。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先征求老爷子的情况下来进行此事,怎么样?”   杨基业沉思良久,这小子虽说是弃子,不过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包家的人,既然他也这么说了,不妨去试一试。   “也只能这样的,我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老爷子说一说。能不能成,就得看你的运气了。要是不同意,只能说明你的运气不佳。”   话说到这份上,包振华就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再说下去只会起反作用。至于能不能成?也只能凭运气了,“那我就告辞了,杨叔,”他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包振华刚一离开,杨基业就打通了他大伯包抗抗的专线电话。作为政坛上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包家老大是包家的希望。如今已是中央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称得上是亲生代中一位位高权重的一位重量级人物。   包抗抗听了杨基业的叙述后,皱了皱眉头,说实在,在包家小字辈中,他最为看重的是自己的儿子包振国。这可以理解成他的一点点私心。   事实上他的儿子也确实很优秀,也是孙子辈中最受老爷子宠爱的一个。他也就特别不愿意看到小字辈中有盖过他儿子的人,这也就引得其他几个兄弟都对他很有怨言。把官司打到老爷子那里去了。   包抗抗也很郁闷,总想向老爷子表白一下自己并没有那样去做。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或者说一直不想把机会留给子侄们。   而现在机会来了,在他看来把机会交给一个弃子,等于没交一样。这是其一。其二,这也正好表达了自己的公心,看见没有只有是能有机会,我都会尽量给他们创造的,哪怕是弃子也成。   至于老爷子那里,他去给他解释就是了。他相信经不住他的三言两语,老头子就会顺着自己的思路走的。   包家老大经过短暂的思维,回答道:“这个就用不着向老爷子汇报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包家子弟建功立业的机会,老爷子那里我会去做工作的。你就大胆地让他锻炼锻炼吧。”   杨基业本来以为这事难以通过的,即便是勉强通过也会费上不少口舌的。不想对方回答的这么痛快,心里很是不解。弄不懂对方葫芦里装得是什么药,只能说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好的,”包抗抗答应后,觉得还得补上一些话,哈哈笑道:“老兄,还有一句话,我得补充一下,你得给这小子敲一敲警钟,让他做人要低调,千万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分。”   杨基业一时没能明白过他的意思来,仔细一想,明白了,也就哈哈笑道:“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转达给他的。”   就这样包振华进了专案组,本来是一般的办事员的。在组里也是不怎么被人看好,但是这小子敢说敢为,很是出风头,再加之其行为得到上面的首肯,很快就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自然也就遭来了不少的非议。窃窃私议他的锋芒太过于毕露,对他身后背景的猜测也就流传开来。   以至于杨基业不得不找他谈话道:“振华,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你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这小子才不得不有所收敛,同时感慨要真正地办一件事咋就这么难呢?而且这话是当着杨基业的面说的。那天两人在一起喝酒。   当时杨基业喝高了,也就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振华呀,要在官场里混,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少。这话听起来很简单,做起来真是难上难。就拿我说吧,做过老爷子秘书的人,并非我一人。”   “但是你是最为优秀的一个。”包振华适时地来拍了一个马屁。   “错了,我不是最为优秀的。”杨基业纠正道:“最优秀的是林胜和欧阳谊。这个是被公认了的。但是我却脱颖而出了,而他们却注定要成为我的垫脚石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呢?” ##第一百零一章 激情音乐会   “这就是人和,一个好的领导,他可以是门外汉,但是绝对不能是个到处得罪人的人。”杨基业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自己的话说得多了些,立即打住,“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何去何处,自己琢磨着办吧。”   包振华是个聪明人,既然人家不肯把话说透,自有人家的道理,他也就不深究了。把这话带回家好好琢磨,然后就琢磨出一个道理了,难怪刘备平庸能掌舵,而诸葛亮无所不能只能当军师呀。   当然要说完全透悟也未见得。这小子就是带着这个心情去向司部长讨教的,反正他背着个准丈人的头衔,至于结果是什么,那就另当别论了,以家人的角度与他探讨这个问题就轻松多了。   果然当这小子在司部长家的饭桌上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后,司部长有着一种被人信任后的兴奋。   他举起酒杯呷了一口,咂咂嘴,“这才品出点味道来了,小包,咱们既然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拿我来说吧,什么本事也没有,为什么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上?”   司夫人赶紧插话道:“老头子,你不会是喝多了吧,不能喝就别喝了,怎么就说起这样的话来了?”   “我说你别插话好不好,小包是什么人呀,是我们未来的女婿,我这样说,也是向他传授一些做官的经验。”   司小惠也责备母亲道:“妈,你老是以一个守护神的面容出现,累不累呀?话说回来,就算你是守护神,也要看说话的对象呀,小包是外人吗?你这么防着啥意思呀?”   司部长接着说道:“我靠得就是八面玲珑的关系网,无论是什么人,我得能与他们扯上关系。当然最主张的是与领导关系。”   包振华更喜欢直接的,插话道:“比如说,我这次进入专案组,该怎么做。貌似要做点实事又有抢风头之嫌。”   “这个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进入专案组既是立功的场所,也是得罪人的场所,当然得罪犯事之人就不用说了,最容易的事在同事之间造成矛盾。”   这小子再次插话,“池子大了,什么鱼儿都有,有的人是想与你争功,有的人则是什么事都不想做,还要处处为难你。前者是可以认同,可恶的是后者。”   “我要说得就是这个,对于前者既然认同了,就可以主动地去进行沟通呀,对于后者,也要进行沟通,只是方法不同而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总之一句话,功劳不能自己独揽,独揽就会树敌。”   见包振华和自己的母亲听着父亲的话连连点头,而听得云里雾里的司小惠就不耐烦了,冲父亲叫道:“你说话就不能说个囫囵的,东一搭西一搭,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司夫人呵斥她,“听不懂就一边玩去,别在这里打岔。”   司部长接着说:“有句话叫树大招风。所以这功劳是不能独揽的,即便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也不能独揽,也要说那样集体的智慧,领导领导有方。”   司夫人补充道:“就象那些官面文章写得那样,虽然这样的文章一直被谬论界很批为空话套话,党八股,官面文章。实际上,在官场里混,这样的文章是必须用上的。不用上,恐怕你的乌纱帽就保不了了。”   司部长:“这就是官场的潜规则,不懂规则者,甚至是反规则者是进了圈子的,即便是进了,也会给弄出来。”   包振华仿佛这才完全醒悟了做官的道理,一拍脑门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司叔,真正是闻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来这杯酒,我敬你。我先干为敬了。”说罢,先把自己的给干了。   司部长自然也就干了。然后午饭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饭后,这小子主动邀请司小惠去听音乐会。这让司小惠好感动,在这小子看来,音乐会是装作高雅人的聚会,象他这样的痞子是很不屑的。而司小惠就是一个喜欢听音乐会的人。也曾经主动邀请过他几回。   他被他给拒绝了,还调侃她道:“有当一日,我也能沐猴而冠了,我一定会参加的。”   气得美女直想抬腿踹他的屁*,然后大骂他没教养。   而他则很痞子地回答:“我这是实话实说,那些个所谓的高雅人,他都他妈的婊*养的。然后把自己给粉饰了一遍就以为自己成正果了。”   从那以后司小惠就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音乐会的事。而不想今天他却一改常态,主动邀请,美女自然是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了。当着她父母的面,在这小子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几下。   这小子见了,也不象以往那样粗鲁,而是主动挽起她的手,“感动了吧,感动了,咱们去会场感动去。”挽起她走出家门去。   结果这小子真的是在会场里感动。他感动的不是音乐会的旋律,而是身边美女的那如痴如醉的神情。   他就弄不懂自己听不懂的那些音符,咋就把这女孩感动得如此神魂颠倒了呢。忍不住问她道:“喂,我说,真有这么激动,不会是故作夸张吧。我真的象是在听狼嚎。”   这让陶醉于其中的美女很是不满,“喂,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粗鲁呀,不懂你就乖乖地坐着,甚至打瞌睡也不会有人来干涉你的。就是不能出这样的傻话。”   见她骂人也是如此痴迷的神情,他坐不住了,忍不住向她伸出手去,在她那高挺着的,起伏着的胸口上摸了一把,“不至于这里也能感受到音乐的节奏吧?”   她最讨厌在她陶醉于音乐世界之中的时候,有人来打扰做她。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她也容忍不了,而眼下他却是这样的行为。   让她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发了,“把你的嘴闭上。”她掏出一颗巧克力塞进他的嘴里,“我看你还能说什么?讨厌鬼!闭嘴,闭嘴,闭嘴。” ##第一百零二章 心跳不已   包振华咀嚼着巧克力,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你真是让我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司小惠估计是他的酒精起了作用,欲拿开他的手,“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你别让人给瞧见了。”   “放心,我都观察过了,这破音乐有几人能听懂呀,你自己看看吧,特别是我们这个地方,稀稀拉拉的坐有几人。即便是来了的,也正在那样呢。”   司小惠这才注意除了前面坐满了人,这后面的确实没什么人。周围隐约能看到几对人影,貌似都是借助黑暗中的热恋中人。情不自禁地脸色就红起来,“怎么会这样呢,不知道这是公共场所吗?”   “有何感想?”他自然是看不见她脸红的,但是却能感觉到,见她没有回应,把另外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间,把放在她大腿上的那只手也随之转移到了她的腰间,“回答我。”   “你真坏,让我怎么说呢?”   “那就别说吧。”把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这样的感觉怎么样?”   “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吗?”   他强让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双腿上,“这样的感觉呢?”   “我已说过,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不想回答,好呀,那我们就转换另外一种交谈方式吧,”他把头埋下来,渐渐地接近她的嘴唇,“不用回答我,回答我的嘴唇行吗?”见她闭上了双眼,犹豫了一下,把嘴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   这是她的初吻,她整个身体随之颤抖一下,欲将其推开,但是似乎有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在阻止着她,让她的脑海里有一种欲罢不能的眩晕,“不,不要。”尽管她嘴里这么说,却没有反抗。   他坏坏地笑了,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俘虏过自己的俘虏了,毫不犹豫地把嘴唇搭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的整个身体都抽搐了一下,极其被动地让他给吻上了。她即刻觉得整个身体犹如被电击了一番,那种迷茫是无法用言语能表达的。“不要。”她再次叫了一声,让自己也感觉到了绝望。   “为什么不要?”他清楚这声不要意味着什么,毫不犹豫地吻起她来。   她又想叫一声不要,只是已没法叫出来了,随即狂热地回吻起他来。   他俩就这样狂热地痴迷地吻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俩的,周围的一切皆已不复存在。   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然后就感觉有只火辣的手在她的胸部游离,她再次本能地叫了一声:“不要。”却没有任何一点点要阻止之意。   他那只火辣的手也就更加大胆放肆,“不要,你在说不要吗?”他在这么问了一句之后,把那只试探的手停了下来,隔着衬衫和胸罩握住了左边的山峰。揉一下,捏一下,再揉一下,再捏一下。   她的整个身体随之象水蛇似的扭动起来,“不要,不要,不要呀。”她叫得越多,扭曲得越厉害,连呼吸也有些粗重了。   他把另外一只手也加了上去,“在音乐的伴奏下,这是多么美妙……”   这话就象是一剂迷魂汤,让美女很想体验一回期待中的狂热。她刻意地冲着他点了点头,但是包振华没有看见。她再次点头,他仍没看见。   看来老是处于被动的地位是不可能尽享其中乐趣的,司小惠暗自在心里琢磨着,抬起头来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哦,我说,你无视我么?我已点头了。”   “对不起,我确实没有看见。那么你要我做什么呢?”   “好热呀,感觉胸罩真是个麻烦,你能帮我拿掉吗?当然我没有强迫的意思。”   他把手从后背伸进去,开始解起胸罩的扣子来,当然这个对于包振华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但是为了显示自己是生手他故意显得笨手笨脚的样子,“这个,没弄过,真的不好弄。真是麻烦。”   司小惠信以为真,“别急慢慢来,这种事越急,越容易出乱。”在他终于解开以后,她夸上一句,“这不就下来了吗?”   “原来是有技巧的。”他回应一声,拉下她的胸罩放在她的大腿上,“这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   “讨厌。”   “本来就是嘛,在这黑灯瞎火的,放在别的地方都容易掉。掉了,要想找回来就不容易了。”   “说的也是。”   “当然还得这样才会更加保险。”他说着把一只手狠劲地压在胸罩上,“你说是吗?”   这次,司小惠不仅是抽搐,而且还哎哟地叫了一声,她的双手也就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不可以就你一人动手,这不公平,我也要。”她说着也伸出一只手游离在他的胸部,以为他也会象自己一样。   结果发现他似乎对此并无多大的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见他没有回答追问道:“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随即醒悟自己的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补充道:“我是说我这样了,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这小子趁机装起纯来,“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貌似书上说过,男孩子不象女孩子那样浑身都是敏感地带。”   “你这是要告诉我说,男孩就没有敏感地带了?胡扯,我不相信。”   “那么你知道?”   “知道,我就不问你了。快告诉我为什么?”   “好象书上说……”   他已经估计到她又该脸红了。但是他就是不肯把话停下来,“你别笑话我,我真的是没经验的,我这样说也就是出于好奇,你要是为难或者不愿意的话,你就别试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司小惠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你真的是没有经验吗?”   就在这时,掌声突然响了起来,大厅随之变得如同白昼一般。音乐会结束了。包振华和司小惠很快就从兴奋之中恢复过来,并随着掌声站了下来。   也有沉浸于狂热中的,后排距离他俩大约三米的地方就有这样一对。这自然就吸引着了不少人的眼球,自然也就把他二人的目光也给吸引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 应该不仅是认识   包振华正想道上一声什么人呀?如此目中无人。那二人也就抬起了头来。司小惠随之啊了一声,赶紧把头别向一边去。   这小子立即感觉到司小惠应该与那二人或者是其中的一位是认识的,拉拉她的手追问道:“你们认识?”   美女点点头,“认识那女的。”   “应该不仅是认识吧?”   “也算不得很熟。”   “你好,小惠,这么巧呀。”那女的抖了抖衣襟主动招呼道。   司小惠也就只能机械地回应道:“是巧呀。”   那女孩向她摆摆手,“你有人陪着就不打搅你了,后会有期,拜了。”   “看得出,你们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这小子有了追根究底的冲动。   “我们是同学。”   “看得出,你们还不仅是这些,能再说一点吗?”   “好吧,好吧,我全都告诉你。我们还是朋友,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请继续,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你还有着什么在隐藏我,而且是你刻意隐瞒着的。这是为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要隐瞒?”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向第三人讲起,”司小惠的声音变得很低沉,“你发誓了,我才肯向你说。”   “真是麻烦,好吧,好吧,我发誓。”   “她也曾经是林伯伯最宠爱的情妇,现在靠山倒了,她居然混到这种地步了,真是相不到。”   “你说得是林浩?”包振华立即就想到了林浩,见她迟疑着不肯回答,追问道:“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司小惠极其不愿意地点头,“是的。”   这小子差点就山呼万岁了。正愁着找不着突破口呢,林浩的口太严,一直采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来应付工作组。让急于立功的这小子很是伤脑筋。要是把这个美女弄到手的话,也许一切都会随之改观。   再瞧瞧离去的美女,与林浩的年龄也相差太大了吧?感慨道:“这个怎么可能呢,你那相差那么多的年纪呀。”   司小惠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不过她这也是没办法呀。”   “没办法,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怎么说呢,有的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这可是一个曾经充满着抱负且高傲的人呀。”   “这个我倒是没有看出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然后事实就是这样。总之一句话,命运捉弄人呀。不然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伯伯对她不错,而且一直是保持着最隐密的状态,知道的人微乎其微。连我老爸这样的心腹也是蒙在鼓里的。”   “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司小惠摇了摇头,见他以极其坚定的神色盯着自己,只能开口道:“于志坚。”   这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而且还是很男人化的那种。包振华自然是不信的,“你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吧?就是去对三岁的小孩说这话,也不会相信的。请告诉我她的真名。”   “你已是无数个说这话之一了。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她就是这名,爱信不信。”   看来是真的了,女孩子男性化的名字他是遇上过的。包振华嘿嘿笑道:“瞧你,我也就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当真?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你说得话,我能不信吗?”   “真信了?”   “真信了。对了,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   “德行,看着美女就迈不开腿了?我才不会帮着你干这种祸害良家妇女的事呢。”   “瞧你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求你了,我真的有重要事情。”   “什么事?说来听听。”   这小子本来是要告诉她的,话到嘴边吞了回去,他怕她守不住自己的嘴,告诉她会坏大事。他嘻嘻笑道:“你何必要了解那么清楚呢。有的事情是不便说出的,这个你应该明白。”   她犹豫了一下,相信了他。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于志坚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她耸耸肩膀,“这个就不能怪我了。”   包振华自然是不会怪罪于她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希望从眼前消失,他很是不甘心。想了想说道:“我当然是不会怪罪你的。而且这个世界就那么大点,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能找到的。更何况,”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的要与她见面的?”她打断他说。   “正是。”包振华点头道。   “好吧,我答应你。只是她现在没了大哥大,曾经有过的,林伯伯给她的。现在林伯伯倒了,怕交不上费用,她把大哥大给卖了。”   “我并没有要你现在就促成我。这样吧,你约个时间。”   “那就今天下午吧。”   “看把你给急的,”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吧,本来今天我们说好的,就几个好朋友聚一聚。特别强调不能让男孩子来参加。看来今天只有破戒了。待会儿见面的时候,我把你介绍给她。”   她说得是晚上的酒吧沙龙聚会,是她们几个好友小范围内的。一月一次,每月的12号,除非有特殊情况,是不能随意缺席的。   司小惠们当晚的沙龙聚会如期举行。   当包振华挽着司小惠的手出现在女友们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女孩皆露出惊讶之色。   于志坚更是冲着她叫起来:“喂,我说小姐,你没搞错吧,这是我们女孩子的聚会椰,你怎么能弄个男孩子过来呢?你搞错没有,是要破坏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司小惠也不解释而是直接对于志坚道:“这个不关我的事,关键是人家帅哥看上你了,非得让我给介绍一下,被缠上了办法,只能带着来。”   “你倒是有理了。”于志坚故作生气状。   主持今天会议的,也是今天的东道主拍手道:“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既然已经来了,再说其他什么话也就都显得于事无补了。好歹也是小惠带来的朋友,这个面子总得给的。大家都拍手欢迎一下吧。” ##第一百零四章 嘣嘣地跳起来   于志坚很是不满地冲东道主马莎莎叫上一声:“马屁精,敢情小惠是部长的女儿,你就可以宽容她。换成其他人,你还会这样吗?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   马莎莎难堪地一笑,“好好好,我知错,我认罪还不行吗?那你们说该怎么罚她吧?”   这倒是把所有的聚会者都给难住了,当初只是规定了不许带外人来,特别是不能带男士。但是根本就没有说违背了该如何惩罚的话。   见大家都拿不出主意来,马莎莎说道:“我看这样吧,今天的开销就打在她头上了。”   司小惠笑道:“好好好,我认了行了吧?”   于志坚反驳道:“不行,好你个马莎莎,再怎么小气也不是这样个小气的呀。想借机奈掉你的责任不是?想得美。小惠是肯定要罚的,那就改天罚吧,今天的东,还得你作。别坏了规矩。”   其他几个人附和道:“这样最好。”   司小惠:“好好好,不管你们如何定,反正一句话,我认罚就行了。”   包振华趁机表白道:“我看这样吧,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们就不要为难小惠了。我认罚得了。要是明天大家都有空的话,本市最好的五星级饭店任由你们来挑。”   “哟,想不到还有英雄救美的哟。”于志坚说话总是那样刻薄,“小惠你他娘的咋就那么命好呢,大家都护着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大家都清楚她这是有感而发,尽力不去招惹她。   司小惠则是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腹诽道:你他妈的真是不知好歹,你当我愿意呀,这一切全都为了你。你反倒这么刻薄起我来了。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只能拍着手笑道:“好了,好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用不着客气,好好地吃他一顿。对了,大家应该都还不认识他吧。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包振华,市委秘书,年轻有为哟。林浩专案组成员。”   虽然同为市委秘书,但是领导的专职秘书和普通秘书总是有那么一些区别的,是专职秘书的都是要介绍上去的。包振华就不好介绍了,先是李健的秘书,而今是林浩的。但是林浩倒了,怎么介绍呢?   司小惠索性就只能相对而言份量稍轻的市委秘书一言过之。尽管如此,但是加了一句专案组成员,也就能彰显其身分了。   特别是对于这段时间都生活在不安和恍惚中,老是担心会被林浩的事件给牵连进去的于志坚来说更是一个震撼。听说眼前此人竟然是专案组的,立即就有了讨好的意思。   于志坚嘻嘻笑道:“刚才我们是开玩笑的,什么招待不招待的。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包振华自然是不在乎一顿饭的,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的他已从美女的行为中看出些端倪来了。他嘿嘿一笑,“我自然是知道你们是开玩笑的,不过话已说出去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没法改的。”   于志坚:“都怪我,都怪我,我真的不该开那样的玩笑的,你看这一开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没关系的,我这人向来大度。”这小子趁机表明自己的为人。   “这样真的让我很是过意不去的。”于志坚尽力表现出版自己的诚恳。   包振华趁机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这样吧,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你哪天单独请我一顿不就结了。”   这话对于不知就里的其他人来说也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而对于于志坚来说,就等于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心里随之嘣嘣地跳起来,“好吧,就依你,你说哪天就哪天。”   包振华知道目的达到了,哈哈笑道:“你千万别放心上去,我这人就是这样,没肝没肺的,说话从来就不着边界。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的。”   于志坚还要坚持,却见司小惠在拿眼神向其示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直至沙龙讨论到高*的时候,刚刚高谈阔论完了的包振华突然站起来对大家道一声:“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于志坚也就有了要有所动作的意思,然后拿目光去征询司小惠的意见。见对方暗暗地点了点头,也就不再犹豫地站起来,“对不起,我也得去一趟洗手间。”   那个叫住爱丽的好开玩笑的女孩叫起来:“哟哈,不会这么巧吧,帅哥刚一离去,你也就跟着要去那样,不会是心有灵犀吧。小惠你要要当心了,当心眼前的这个女色狼夺了你的爱。”   虽说于志坚是过来人,而且是属于那种敢说敢做之辈,仍然是让这一席话给弄得有些难堪,赌气地冲着爱丽叫上一声:“我看呀,就你没安好心,”有些失态地叫起来:“别把你的邪恶强加于人好不好?”   司小惠出来打圆场:“我说你们呀,真是的,不扯上几句就活不了了?好啦好啦,你也别再在这里给担搁了,再这么扯下去,尿在裤子里,她们才得意呢,志坚,你千万别上了她们的当。”   于志坚见司小惠在说这话的同时不停地拿眼神示意自己,自然也就不与爱丽计较了,冲了叫上一声:“要不是水火不留情的话,我是不会饶过你的。便宜你了,解决了再来找你算帐。哼。”匆匆地走了。   于志坚到达洗手间时,除了看见几个解完手出来洗手的男女,并没有见着包振华。自然也就有些纳闷了,莫非人家是真的内急。而自己则完全是误解了人家。想想,漂亮的瓜子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然后就有了要离开之意。刚向门口迈起步伐来就停下了,不对,要是自己理解错了的话,总不至于司小惠也是理解错了吧?美女可是明明白白地在向自己示意着什么的呀?   于志坚这么一想,又不由自主地把脚步给停止了下来。那就再等等吧?等了之后,再作决断。   美女又等了两分钟,仍然是不见人影。看来真是理解错了,全都他妈的是自作多情。她拿定主意准备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 这个特别重要   就在这时,包振华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向她打招呼:“这么巧呀。”这家伙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离开的,到了突然真的内急起来,也就只能由假蹲坑变成真蹲坑了。所以担搁了。   在这样的地方见面,于志坚也不好说自己也是借故出来的,只能嘻嘻笑道:“真是巧了,比你先出来一步,正要离开呢,要不要等你一下?”   “那就等一下吧,我很快就完的。”他说着走到水龙头前洗起手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呢。”   “你说。”她向他靠过去,“我也有事想找你呢。”   “好呀,那咱们就边走边谈。”他洗完后撕下一张卫生纸擦着手领着她往外走去。出门后,走得是与来时正好相反的路。   她犹豫一下,跟上了他的步伐,“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   “请讲。”   “这里人杂。还是到外面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说吧。”   他已猜测到了她要说什么,为了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故意装糊涂,“什么事这么神秘呀?还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好吧,那我们去外面的草坪走走。”   这个时候了,草坪上果然没有其他人影,包振华一踏上草坪就催促道:“这下安静了,有什么事?说吧,放心,你是小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只要是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的。”   “我就是有些担心,”她试探着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我与林浩,也就是你正在查办的原市委书记,有过那么一点点交结。”   为了让她说得痛快一些,他稍稍地用了一点点谎话,“如果不是今天这个聚会,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小惠的闺蜜,”为让她消除顾虑,他特意用上了闺蜜这个词。   于志坚打断他,赶紧表白:“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说的朋友。”   “其实你这个名字,在此之前,我就听说过了,只是出于林浩之口。”   美女显得紧张起来,“他提到我了?他怎么能这样呢?当初说得好好的,无论如何是不会把我牵扯进去的呀。”   “他谈了一些你与他之间的事。”   “他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知道,我们的工作是要保密的。”   “你就不能透露点风声给我吗?看在我与小惠多年的朋友份上。”   “照理,照理,”这小子故作很是为难的样子,“照理按照组织原则是不能透露任何一点点风声的。这真是叫我为难呀,好吧,我只能对你说,他的供述对你很不利。”   “他真是这样说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他保证过的呀。”   包振华故意装作不满状,“你知道吗?我对你说得这一席话是冒了多大的风险的呀,你居然这么不相信。我真的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对不起,我信,我一定信。我只是恨那个林浩,当初说得那么真实,指天发誓,无论如何不会把我给牵扯进去的。这才进去多久呀,就这么不守信用了。”   这小子叹息一声,摇摇头,“这样的话你也信,俗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当头各东西。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们是那样的关系。在关键的时刻,谁不为自己着想呀。”   “这倒也是。”   “现在他想把自己的罪行解脱一些,他自然会不顾一切的。”   “他都说了我些什么?”   “我已说了,我给你说这些已经是违背组织原则了,再多说下去。那就是犯错误了。所以我只能说这么多。你应该是理解的。还有希望你把我对你说过的话进行保密。不然会连累我的。”   “听你这语气,林浩把我和她的事说了不少哟。这个会不会把我牵扯进去呢?”   包振华窃喜,她这么说就说明她的思路已经走上了他事先设定好的套路,这个时候只需引导一下就成了,“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你是聪明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没牵引进去的话,我也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她故作轻松状,“其实也没什么,不就男女关系嘛,说透了倒也就无所谓了。”   他一直担心她与林浩仅仅是情人关系,而不知林浩的经济交易。正是她这故作的轻松状出卖了她自己,让她暴露了与林浩是有经济方面的交易的。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开始旁敲侧击,“我是真心对你,你却对我打马虎眼,如果仅仅是男女关系,我有必要对你说这些吗?这个与我们的立案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显得直属地紧张,“你的意思是说,他供出的不仅仅是情人关系?”   “你应该清楚,我们查的是他的经济帐,当然一切就都得围绕着这个中心去寻找证据。其余的,我们是完全可以不去过问的。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应该清楚了吧?你再不明白,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这男人咋就都这么不讲信用呢?当初指天发誓说得好好的,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是不会把我供出去的呀。这么快就变了。好吧,我知道了你说得是经济问题。我多少是沾了些边的。”   “所以说要救你自己,你就得把这些说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救你的。”   “那么,那么我说出来后,你们还祭会不会追究我呢?”   “这个就得看你的表现了。你如果能配合我们的工作,那就是将功赎罪,会得到宽容的。”   “能不能别把我牵扯进去呢?”   包振华为了套牢她,索性把谎言进行到底,“通过林浩的供述,事实上你已是多多少少地被牵连进去了。现在你不是考虑牵不牵连的问题。你应该考虑的是立多大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只有尽量立功,才能洗脱自己?”   “是的,你只有配合我们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如实是说出来。并且大胆地揭露林浩。你才能最终从这件事中完全解脱出来。”   “好好好,我一定揭露他,毫无保留地揭露他。”   “只是这样还不行,你还要配合我们与他当面对质,这个特别重要。”   “那我该怎么做?”   包振华如此这般地向她交待了一番。 ##第一百零六章 能让他开口的人(一)   三天后下午三点,已被林浩的不合作态度弄得焦头烂额的专案组成员再次聚焦到了一起。他们已得到了实际负责此项工作的副组长龙永远默许,要是林浩再不开口,可以动动粗。   其实在上午的审讯中,就有人手痒痒了。只是由于包振华的原因,这痒痒的手才没能最终出出去。因为包振华说,各位稍安勿躁,他自有办法。   尽管很多人都对他的话持不信任态度,仅仅是考虑到他在整个案件的过程中都起到了至关紧要的作用,这才给了他这个面子。然后约定好最后期限是下午三点半。   而现在已经是三点了,却是不见这小子人影的。自然是各种不信任的话语也就随之出现。   这位说:“都啥时候了,怎么就不见人影呢?”   那位说:“是呀,这小子虽然是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皆有不俗表现,不过今天的承诺注定是成不了的了,毕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靠嘛。”   第三位说道:“我看这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也就用不着等他了。咱们还是用咱们事先默许的手段哟。”   这三位都是在专案组中占多数的省里来人,而且都是对案子有着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他们三人的话,其他的人也就跟着蠢蠢欲动。   好几人附和道:“对呀,别等了,说不定这家伙这个时候又不知跑到那里潇洒去了,害得我们在这里瞎等。不等了,不等了。那个小张把人带出来吧。”   就在被叫住小张的办案人员要去带人出来的时候,来自本市的吴小川站了出来,“我看既然包振华说得那么有把握,咱们就信他一次。再等等吧。反正也不在这点时间上去计较。”   不过主张再等等的也就是他一个人。今天的主持者站出来说:“少数服从多数,小张不等了,去把人带出来。”   这让吴小川很是着急,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千万别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呀。咱还等着沾他的光呢,他着急得连连搓着手,额头上也沁出汗来。   实际上此时,包振华并没有偷懒,他按照事先的约定去找于志坚去了。   她本来答应的好好的,说好今天两点钟就陪着包振华来的,然后临近时候,这小子去找她的时候,她却突然不见了。把个包振华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   万般无奈之下,这小子也就只有赖在她的家门口不肯走了。   多亏来了一个小男孩,机灵的孩子见他一幅焦急的神情,跑过来歪着头问道:“大哥哥是找志坚姐姐吗?”   这小子正烦着呢,冲小孩挥手道:“去,去,去,我心情不好,你可别把我惹恼了,一边玩去。”   男孩却不肯离去,“大哥哥,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那天我看见你与志坚姐在一起了,所以知道你是来找她的。”   包振华这才知道错怪了男孩,立即换成一幅笑脸,“这么说,你知道志坚姐去了哪里?”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包振华焦急地催促起来,“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要做诚实的孩子,你这么既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男孩诚实地望着他,“我也说不清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要急死我呀。”包振华冲他这么一叫,即刻醒悟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改换语气说:“小朋友,别急,你慢慢说,我听着。”   “没骗你,说得是真话。”男孩仍然是那一幅天真的神色,“是这样的,刚才我在这儿玩,见了志坚姐姐貌似是在等人的样子,我就问她。她叫我别打扰她,还给我钱让我去买棒棒糖吃。”   “是什么时候的事?”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点线索,包振华兴奋地问道。   “好一阵了,我买好糖就回来把剩下的钱给她,却见两个男人在拉着她走。我就上去打他们,叫他们把志坚姐姐给放开。其中一个长着麻子的推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姐姐就骂他们。”   “他们把姐姐弄到哪里去了?”   “我见姐姐骂他们,我就说你们再不把志坚姐放开,我就打110。麻子说,你敢。我说我就敢,然后向对面的邮亭跑去。”   “你打了没有?”   “没有,志坚姐不让打。她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让我去一边玩。”   “笨蛋,叫你不打,你就不打呀。”   “你才笨蛋呢,不准骂人。姐姐说,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懂的。我要是打电话的话,她从此以后就不理我了。而且让我不许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然后呢?”   “那两个男人就把姐姐给塞进了一辆轿车里。然后就开走了。”   “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开的吗?”   “诺,就是那里。”男孩指着前面的一个岔道。   包振华的脑子里立即就浮现出一片荒野里的废弃工厂。因为在那条岔道的尽头是一个早已遗弃的化工厂,这是他所能想象的被绑架者的最佳去处。至于是与不是,他是无法判断的,他也只能是撞天晕了。   “你能确认他们走得就是那条岔道?好好想想,别给叔叔指错道了。”   “不能叫叔叔,只能叫哥哥。”小孩伸出一双手竖起两个大拇指碰了碰,“我看见你给志坚姐在一起的,你们是这个,我叫她姐姐,只能叫你大哥哥,你说对不对?”   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去与一个小子计较,抚摸着他的小光头,“好好好,哥哥就哥哥吧,那么你现在告诉我,确认他们走的就是那条岔道?”   “大哥哥,老师说骗人不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我不骗人的。他们走的就是那条道。”   确定了,也就没有必要再与小孩纠缠下去,这小子把手从小孩头顶上拿下来,“好孩子,我知道了,你帮了哥哥的大忙,我现在得抓坏人去。完事了再来感谢你。我得走了。”   他大步地走向自己的奔弛快速地把车子发动起来,向着岔道的方向开去。尽管他无法确认目标是不是就是在那个废弃的化工厂,也只有去碰运气了。他甚至不想因此而去通知警察,他相信自己的力量。 ##第一百零七章 能让他开口的人(二)   包振华把奔弛开得象头脱疆的野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那两个家伙下狠手之前找到于志坚。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要是救不了她的话,责任就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害了人家。   他越是这么想,心里也就越发地恐慌,车子也就越发地开得没了章法。一条平常怎么着也得开上半小时的路途,他居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了。   一路上,凡是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都事先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找遍了整个废弃工厂,居然没有瞧见一个人影。   尽管如此,他仍然是坚信于志坚就是被歹徒们给藏在这个厂子里的某一个地方的。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甚至冲到厂子的最高处去扯开嗓子大声叫道:“喂,歹徒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已看见你们了,你们已经被警察给包围了,聪明的就快些出来吧,不然你们会死得很惨的。”   他叫了一遍又一遍,诺大一个厂区除了他自己的回音外,没有任何一点点别的声音。尽管如此,他仍然坚信人就在厂区里。然后就想到确实应该请警察来帮忙了。   他赶紧从铁塔上下来,直奔自己的小车,他要拿出大哥大来打110。打开车门,这才发现走得匆忙把大哥大给忘记在家里了。这小子很是生自己的气,抬起腿来狠狠地踹了车胎一脚。暗骂自己真他妈的*蛋。   这一踹,想起来了,早晨发脾气的时候,把大哥大给丢在后备箱里了,赶紧去拿出来,这么一折腾,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再把小男孩的话回味了一遍,不对呀,哪能有这样绑架的。   被绑架了不让人打110呼救,这个很不正常。这里面应该是另有内情吧?这小子的脑瓜子换成了另外一种思维方法。这么一想,自然也就不再拨打110了。   但是脑子里除了绑架,又想不出别的答案来。他索性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司小惠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是司小惠本人。他一急之下,也就一古脑地把于志坚的事向她通报了一遍。然后特别强调:“我现在是真的想象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只有向你求救了。你给分析分析吧。”   电话那头是好一阵的沉默,这让包振华沉不住气了,冲着话筒叫起来:“喂,我说你在听吗?我这里等着你的回话呢,成与不成,你得哼一声呀,免得我这边着急得要命。”   “你别忙,让我好好地想想,瞧你给嚷的,刚有一点点头绪了,让你这么一嚷,又没了。真是服你了。好了,你别再催了,让我重新想想,想好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这是人命攸关的事,还用想呀,这小子差点又忍不住冲着话筒叫了,不过继而又想,对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不然的话真的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包振华拿着话筒瞧了瞧,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一些,“好吧,我等着,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哟。拜托了。”   司小惠并未回答他的话,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再冷静。这人一冷静下来,思路也就清醒起来。   她想起了一个人,这人叫梁上君。她之所以能够清楚记住此人的名字,关键是老是让她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梁上君子来。而且正好这人脸上就有麻子,就住在岔道的那条路上。   再往深处一深究,对了,此人与林浩与于志坚都是有牵连的,莫非?司小惠这么一想,似乎就有了点眉目,当然至于管不管用,她也不去深究了。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呀,她只能将其看着是救命稻草了。   当然她是不能这么对包振华说的,那样说的话,这小子也许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她只能这样说:“你听好了,我断定她被带到了和平村,邮电宿舍楼三单元7杠1号。”   这消息让这小子既兴奋又疑问重重,反问道:“不对呀,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司小惠心里咯噔一下,当然是离谱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离谱才怪。   但是咱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她再次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呀,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说的。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时间给你解释,”   他打断她,“我还是想知道一个原因,这样我心里才有底。还有那个和平村在哪里?”   “会给你解释的,不过现在真的没时间,我只是担心你去迟了后果不堪设想。快去吧,和平村就在你返回的路途中,离化工厂大约五公里吧。那个邮电宿舍楼也好找,一问就知道。”   这小子听她说得这么有把握,也就不在深究了。赶紧关了大哥大,跳上车去,调头赶紧往回赶。   邮电宿舍楼果然很好找,包振华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一问就问着了。只是有些偏僻,这小子又开了一段路,方才把车开进宿舍的篮球场上把车停下来。   诺大一个场地,就一宿舍楼,这小子也就不用去问别人了,直接向有着明显标记的三单元走去。然后抬头数了数,7杠1,正好在顶楼。这小子越发地相信司小惠的话了。   在他看来处于最偏僻处最偏僻的楼层自然是最好的隐藏地方。那些人把于志坚带来这里隐藏,是经过沉思熟虑的。他自信地一笑,拔腿向三单元冲去。   这小子是一口气问到顶楼的。2号开着,堆满了杂物,地上的灰尘足有一个毫米厚,显然是没有人住的。而他要进入的1号,则是房门紧闭着,静悄悄的。应该是锁着的,他想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果然锁着。   该如何进入呢?这小子并没有因为心里着急而采取鲁莽行动,他得想一想。   那个时候,象这样的单位宿舍消费电费煤气费都是由单位内部来代为统一收取的。查表人员也是本单元的,互相都是认识的。冒充查表人员自然是不明智之举。   这小子想了想,敲起门来直接叫麻子的名字,“梁上君,开门。”敲了半天,回答他的是鸦雀无声。 ##第一百零八章 能让他开口的人(三)   难道说司小惠的消息有误?这小子这么一想,就想接电话问问。这才发现来得匆忙把大哥大给忘在车上了。继而又想,既然这小子做了那样的事,遇上一个敲门的,不开门也属情理中事。   包振华嘴角随之露出微微的笑容,哼,与我较劲,我倒是要瞧瞧谁能斗赢谁?   这小子深吸一口气再次敲起门来,扯开嗓门大叫:“梁上君,你别给我捉迷藏,我知道你在家里,我是亲眼看见你回家的。”   这样的叫声恐怕是整个单元都能听见了,里面仍然是没有动静的。莫非真的没在房子里?   这小子这么一想,并没有因此放弃,反正2号房并不缺少棍棍棒棒。随手操起一根棍子握在手里,再次敲门,“梁上君,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你,是为你好,你再不开门,我就砸了。”说着狠劲地砸了一下门。   在他连续砸了三下后,里面的人沉不住气了,连声叫着:“别敲了,别敲了。来了,来了,不好意思,我这人瞌睡好,这就来给你开门。”   开门的人果然是麻子。   包振华也就认定他把于志坚给藏了起来,所以根本不回答他的问话就直接凶狠地推开他冲进屋子里去。   此举让麻子预感到大事不妙,但是仍然能强作笑脸拦住他道:“这位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呀,貌似我们根本就不认识的。”   “不认识我,你总认识它吧?”包振华扬了扬手中的棍子,“快告诉我,于志坚在哪里?”   麻子的脸色越发地难堪,勉强挤出些笑脸来,“于志坚,谁是于志坚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于志坚呀,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吧?”   “少废话,”包振华凶狠地推开他,向左边的卧室走去,“快快把人交出来,咱们相安无事,”拿起棍子在卧室的门上敲了敲,“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进去却没有看见人影。转身向右边的房间走去。   麻子赶紧伸手将其挡住,“朋友,别忘了我才是这儿的主人,这房子不是你想搜就能随意地搜的。”   与此同时,从右边的房间里跳出一个壮汉来,其手里拿着三节棍挥舞着走向包振华,“朋友,我的兄弟说得不错,首先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然后这里是我朋友的家,不是任何人都能来撒野的。”   这小子推开麻子,“让开,”继续向右边的卧室走,“最好是别让我生气。”刚走两步就被壮汉给挡住了。   壮汉咆哮一声:“朋友你不懂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吗?”扬起三节棍向他打来。   哟哈动真格的了,咱正好手痒痒的,愁着没有练手的人呢。包振华微微一笑,伸手接住三节棍,即刻感觉到壮汉确实有几分力量。不过仍然是让他给摔了出去。随即叫一声:“挡我者绝对没有好下场。”   果然壮汉居然被摔出两米远,背脊撞在桌子的棱角上,痛得站立不稳几乎要倒在地上。   这小子也就顺利地跨进了右边的房间。看到的是坐在床边一个劲抽泣的于志坚。再瞧她的装束,衣襟整齐,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点受到委曲的征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抓着头皮想,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然起码的安慰还是必要的,他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她只顾着抽泣。他再问,她还是抽泣。   他因此断定并无大妨。被人捉弄的感觉也就随之油然而生,“问你话呢。”其声音犹如打雷的震撼。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他们都对你做了些,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无法无天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包振华骂完欲要迈出步去。   于志坚紧紧地将其拉住,“求你别去,真的与他们没有关系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小子仍然是挣脱开来冲到外面去。这才发现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重新回到她身边,“他们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吗?”   “我已说过与他们无关,全是我自己的事。”   他再次扶着她的肩膀,“听人说你被绑架,急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然后就追了过来。这下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以为她会问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等了一阵见其根本就没有要问之意,只能接着说道:“好了,既然没事,我们现在就走吧,再不去,我就失信于人了。”   她貌似一幅把约定给忘了的神情,“去哪里呀?你有什么失信的?”   不会是受到惊吓了吧?这小子有些紧张起来,真是那样就有些麻烦了,“我们约好的去作证的呀,难道你忘了?”   她身体抽搐一下,“我没忘,我记着的。”   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正要说,没记忆忘就好。   却听她接着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人家林浩对我那么好,我不能恩将仇报,污陷人家。”   这小子只觉得整个脑袋嗡的一声,快要崩溃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说变就变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故的。更让他不敢想象的是,要是真的就这么放弃了,那自己在整个专案组里就真的会被人瞧不起了。   这小子自然是不会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的。他回到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肩膀,“这一切都是那两个家伙给弄出来的吧?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她把头埋得更低,“与他们无关,都是我自己的事。”   他扶着她的双肩强行让她的头抬起来面向着自己,“看着我,相信我,有我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已说过与所有人无关,全是我自己的关系。”   他继续支撑着她,让她无法把头低下去,“相信我,我就是你的最好保护神,只要是有我在,谁也别想把你怎么样。好了,我们就当啥也没有发生过。听我说,你现在就跟着我走。”   “我说过,你走吧,”她那已忍住不少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走吧,别管我,也别烦我,我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好好地想一下。”   他瞧了瞧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清楚时间再也担搁不起了,现在就必须作出决断。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起来,“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你就必须跟着我走。”拉着她就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能让他开口的人(四)   包振华也就越发地清楚了,现在对于美女说什么都是枉费口舌的。他索性在她的反抗中把她整个人给抱起来,快速冲下楼去。   这里毕竟是家属楼,当他抱着哭闹中的于志坚冲下楼的时候,自然就吸引着了不少来往行人的眼球。有的人打110,而有的人则自动地去大门口与门卫一起形成了一堵围墙。   而此时的包振华真的是担搁不起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开足马力向着人墙直接冲过去。以至于在冲出围困的时候差点就伤了人。尽管如此这家伙仍然是没有停下来过车子。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前行。   当他发觉人群被甩得远远以后,这才问渐渐平静下来的于志坚,“你已看到了吧,为了你我差点就撞人。说明我是非追究到底不可的,现在你该说说为什么了吗?”   她紧闭着嘴,摇了摇头,“无论你如何追问,我也是不会说的。我说你放弃了吧,何必要这样与自己过意不去呢。”   不顾一切地把她救出来得到的则是这样的回话,他很想揍她一顿。但是自然是不敢的,特别是在眼下的情况下,他只能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我真是服你了。”   “知道这样,何必还这样纠缠不已呢。对了,让我下去。”   他再次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我是不会让你下去的,同时让你记住,我是不会轻易让你反悔的。我必须让你去作证,无论你有什么借口,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呢?”   他很想说这个对我很重要,但是他更清楚这样的话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他得转化一个说话的角度,让她清楚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他的话尚未出口。   她的话又来了,“回答我,为什么逼我。”   “我他妈的,”他骂出一半,立即改口道:“知道吗?我很想骂你一个狗血喷头。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我呀,全他妈的是为你。”他索性信口雌黄,“你自己也看到了,为了阻止你,那些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不想就这么一句话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她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我一个孤女子,没法与他们较量呀,他们太强大,不是我一个女孩子能够应付得了的。”   包振华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不错,眼下关键给她加加气,让她清楚任何力量都是强大不过政府的。只有和政府合作,才是最终的出路,也才能自救。   “我理解你的心情,”他把速度降下来,降到比行人快不了多少。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掌,让她有依托感,“这样的事,放在谁的头上都可能象你一样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弱女子。”   握住他的手,她似乎也就找到了支撑,“救救我,他们逼我,说我要是与你们合作的话,他们会让我死得很难堪的。”   “所以说,你更应该与政府合作。邪不压正,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吧?你给政府合作自然也就得到了政府的保护。自然也就安全了,与他们合作,能得到什么呢?他们不能给与你保证,政府也不会饶过你……”   听完这小子的一番话后,美女渐渐平静下来,也就清楚了只有与政府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好吧,我跟着你去。”她说。   包振华一直崩紧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尚未来得及说点什么。美女的话又来了,“但是我有一个请求,不管怎么说,林浩对我不错。在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给了我一个好工作,而且是能够吃空缺的工作。”   这让他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只能以强硬的态度来打消她的侥幸,“你就别提了,这也可以构成他的罪行之一。”   “他真的是对我好,让我过上了上等人的生活。如果要我当面去揭露他,我真的开不了口。我可以不与他见面吗?”   “不行,那天是你主动找我的,而且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能突然变化呢,看来那两个人对你进行了洗脑。”   “就算是吧,反倒现在我真的面对他觉得很有愧的。”   “那么我也就只能告诉你,你要是不与他当面对质的话,我也就帮不了你了。你要清楚,你现在不是我们在求你,而是你自己在将功赎罪。也只有将功赎罪了,你才能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经过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于志坚抬起头问道:“必须这样吗?”   “必须。”   “好吧,我答应你。”   直至此时,包振华的心情才真正得已安定下来。然后再次以疯狂的速度把车往隔离室开去。   而此时专案组那边也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正如事先所预料的一样,林浩被带出来后,仍然是那个不合作态度。   主持者立马就显得不耐烦了,狠狠地拍打着面前的桌子,“林浩,请你认清形势,别以为不合作我们就把他没办法,别抱侥幸心情了,我们肯定是会用办法让你开口的。”   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接话道:“听见没有?林浩,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事已经拖了好久了,我们不想再拖下去。听好了,再给你几分钟的考虑时间,时间过了,再不开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林浩把头别向一边去,“我早就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林浩光明磊落,有什么好交待的。相信历史会还给我一个公正的。”   此话把主持者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林浩,你太狂妄了,真的以为我们拿你没辙了吗?来人,我就不信不能让你开口。”   “让他开口的人来了。”门外随之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   大家回头望去,是包振华这小子走了进来,其身后跟着一个美女。这让所有的人大惑不解,这小子这是要干什么呀?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小子这是搞什么名堂?跑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才来。”   包振华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大声重复:“你没有听清楚吗?我带着能让林浩开口的人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能让他开口的人(五)   这下就是傻子也清楚了,他所谓的能让林浩开口的人就是那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能耐的美女呀。   主持者很是不满地冲这小子叫起来:“小包,你搞什么名堂,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你的?”象他这种省里来的人都是不知道这小子有着强大后台的,说话也就不客气。   “知道。”   “既然知道,来了,就得好好地配合工作,你瞧你那个样子,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专案组成员。”   包振华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各位领导,你们千万别误会,我带来的此人真的能让林浩说出实话的。这也就是我叫你们给我时间的原因,我是在去带人来的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这才迟到了。见谅,见谅。”   尽管大多数人仍然是一幅怀疑的态度,不过见他如此诚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以看看的心理默许了。   主持者甚至以很是不屑地话语说道:“林浩,听见没有,让你开口的人来了,你好好地与她面谈一下吧。”然后把头转向于志坚,“同志,你请。”   让所有的人没有想到的是,林浩见美女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时,整个身子都发起抖来,“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快些回去。”   尽管他的话是在颤抖中说出来的,仍然是对于志坚有种一种无形的威摄力,她不由自主地把脚步停下来,然后回过头来以求助的目光看着包振华。尽管这小子在来之前给她做了不少工作。看来她仍然是缺乏自信,特别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怯场呀。   包振华赶紧跨上一步,握紧她的手,“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的。看看吧,有着这么多代表着正义的人支持着你。你总不至于让大家失望吧?别怕,坚强些。”   美女终于坚持了下来。然后林浩就彻底地低下了头,也就把自己的罪行一古脑地倒了出来。   这一切自然是大出所有人的意外,以至于在林浩交待完罪行时,整个隔离室里是一片沉默。直至吴小川带头鼓起掌来。大家这才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随之暴发出热烈的掌。   吴小川则更是冲到包振华面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哥们,祝贺你,你立了头功了。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祝贺你,祝贺你。”   而这小子记住了杨基业的话,不能独自一个人贪功,即便是一个人的功劳也要说成是大家的。   他立即纠正道:“吴哥,你这话就该罚,怎么是祝贺我呢,这是大家的功劳是整个专案组的功劳。我仅仅是与大伙儿一样,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包振华是这么说的在上报的材料中,他也是这么写的。而且特别强调了是在领导的正确领导下。此举自然也就得到了专案组的一致好评。   然而风光只是暂时的,在林浩被移交到司法程序,专案组被撤销后,包振华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焦虑。似乎人人对他的态度皆是敬而远之。因为此次事件也让他因此而得罪了不少既得势力。   他正是带着这种焦虑去向杨基业述苦的。   杨基业笑道:“怎么说呢,你毕竟太年轻,棱角也太分明,这既是优点,也是致命的。在某种情况下甚至是要命的。知道什么叫丞相肚里能撑船吗?就是要把各方面都能容纳下去。”   包振华点头道:“通过这个事件,我是感触很深的呀。”   “所以你还得好好地磨练磨练呀。对了,这林浩跨了,你有没有打算?”   “我想回到李健身边去,毕竟我本来就是他的秘书呀。而且你也说了,他的前途光明。跟着他自然也就会跟着沾光。”   “你有这种想法本来是无可非议的,有句话叫那里跌倒,那里站起嘛。只是你想过你家族的感情没有。他们肯定不会接受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见过老爷子了,说了你的不少好话,特别是这次专案组的表现。”   这小子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老爷子的态度,顾不得礼节地打断杨基业,“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老爷子开始接纳你了。所以你回到李健身边想法肯定会苦恼他的。”   “那杨叔,那你给说说准备把我往什么地方塞?”   “你这小子刚说了老爷子对你有所好感了,你就翘尾巴了。什么叫塞呀,多难听呀。我是这样考虑的,其实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你还得再磨磨。正好我身边的秘书放下去了,你就到我的身边来吧。”   包振华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虽然被老爷子接受了,但是老爷子仍然是不放心自己的。也就是说到了杨基业身边,一言一行都会被他给监督了。自由惯了的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又不能明着反对老爷子。他得为自己找个充足的理由来摆脱杨基业的束缚。他想了想,有了。   “杨叔,”他说:“我是这样考虑的,小鸟总是要飞行的,总不能一辈子躺在妈妈的羽翼过吧?”   杨基业露出微笑,“其实老爷子也有这样的打算,一个方法是跟着我,现在你已明确提出反对了。那么我们就说说第二个吧,那就是到基层去。但是老爷子又怕你不答应。”   “我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他是怕我这个公子哥们不愿意下去受那个苦。”   “这么说,你愿意?”   “当然了,基层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也是最能看出一个人能耐的地方。我为什么不愿意呢?”   “这个你可要想好哟,千万不要凭一时的冲动。下去的话,就只能是继续以你现在的科局级身分下去。跟着我走的话,可以给你一个副处。工作轻松还吃香。而下去后,则是吃力不讨好的笨差事。”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俗话说得好,是驴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吧。我还是坚持下基层去。”其实包振华本意也不想下的。但是二者相比,下基层总比被人监控好得多,他只能选择下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惹恼了美女   “这么说,你已经确定了?”杨基业的语气有些不悦。   “确定了。”包振华尽量不去看他的表情。   “既然这样,还有一句话我得对你说,当然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如果你坚持要到基层去的话,就不能打着包家的招牌。这个你应该明白的。”   这小子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明白,这些日子没有他们的罩着,我不也走过来了,而且走得不错,不然他们是不会认同我的。对了,他这个意思包不包含让我继续不能与包家相认?”   杨基业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不能接受,既然你自己已经给看透了,也就直说了,老爷子就是这个意思。他说既然想好好磨练那就彻底磨练吧。”   “这么说,老爷子是不愿意我下去的?”   “这个还用说吗?也无所谓,反正没了家族的罩着,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看。我想到小桥区去。”   那是的行政管辖不象现在这样直接是县管乡镇。那个时候,县上直接管辖的是区,然后每个区又下辖若干个乡镇。   而荣城县的小桥镇就属小桥区管辖,区委和区公所就在小桥镇。区委和区公所同属科局级,而乡镇仅仅是股级。这也就是他说要去小桥区的原因,因为他虽然是秘书,却是科局级。   “我听大鹏说了,你对芙蓉镇很有感情。本来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样一来,你也可以照顾你的干爹干妈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包振华欣喜地跳起来,“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其实我也作不了这个主。老爷子说了,如果你要下去,那就给你换一个新的环境,必须远离芙蓉市。而且绝对不能向人提起与包家有联系的事。”   “老爷子这是在考验我呀,不,是在怀疑我,怀疑我在芙蓉多少是借助了包家的力量的,”   杨基业打断他,“他就是这样认为的,认为你是巧妙地利用了包家的力量。换个地方,你也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么说,我更要去了,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看。杨叔你不用说了,你肯定是要你转告我,到了新地方仍然要装作与包家是陌生人。放心我一定会做到了。”   杨基业露出满意的微笑,“原来你小子什么都想到了,既然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了。除了芙蓉市管辖的范围内,你任意挑选一个地方吧。”   这小子一赌气就挑选了最为偏僻也是最为落后的金山专区。事后真是后悔,却又不好反悔。然后又想起包雨露的老子是那儿的副专员,锁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想不到撞天晕撞到了一个好地方,歪打正着呀。   在他看来,只要抓住了包副专员,根本用不着亮出包家这张王牌,自己就能如鱼得水,犹如在芙蓉市是一样的。反正如今的人都喜欢浮想联翩。眼下自然是抓住包雨露这个小美人。   拿定主意,这小子拿出大哥大来打通了包雨露的座机。   包雨露一听他要走了,而且是去那么远的地方,立即就嘟着嘴道:“气死我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给我打一声招呼。不理你了。”   他自然知道小美女是在撒娇,目的就在于能讨到自己的安慰,自然是要顺着她的,嘿嘿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呀,我还想到京城里去呢,但是可能吗?咱再怎么也觉悟也是公家人呀,得服从组织安排。”   “这倒也是。好了,我就不追究你这个了。不过我得罚你。”   虽然是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包振华也听出来了她的情绪明显地少了不少,进一步讨好道:“是的,是的,你说得在理。说吧,怎么罚我?”   “是呀,该怎么罚呢?”包雨露拉长语调,感觉是在作深思状,“这样吧,我爸妈来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说好下午要去饭店吃饭的。我找了一个理由让他们犒劳我,你来一起吃吧。”   虽说知道她老爸是金山专区的副专员,这小子则是从未见过面的。听她这么说自然是愿意的。不过起码的礼节则是不能少的。   “是吗?”他问道:“这个很好呀。不过这是你们家的家宴,我一个外人插进去,恐怕有些不好吧?”   对方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回答道:“多亏你想得周到,是呀在餐桌上突然出现一个外人,爸妈问起来我该作何解释呀?”   这小子趁机说道:“嘿,这有啥不好说的,直接把我们两的关系告诉给他们不就结了。对了,好歹我们也这么久了,俗话说得好,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我还是个美男呢,更不用怕了。”   “看把你给美的,猪八戒样还美男呢?”   美女暂且不想把自己的爱情公开,毕竟还是大三学生嘛。怕公开了,会引起父母的不满。“好了,好了,别臭美了。我考虑再三觉得不是不把你我的关系公开好。”   其实这小子也是打心眼里不想公开的,公开后,也就等于是给自己戴上了一个紧?咒。他虽然不会再去做什么花花公子了,但是也不想过早地被所谓的爱情束缚着。他仍然希望过得潇洒自在。   他很想说,哇噻,咱俩完全想到一起了,你就对你们父母说,我们只是一般般地朋友关系而已。但是经过衡量二者的得失,他觉得还是表明的好,这对自己去那边后快速开展工作很有帮助。   “不过我觉得还是该说,有的事情说明白了,你的父母才好照顾我呀。”   “我是担心我父母会责备我的。他们常常骂我荒芜学业,这样做的话,正好给了他们口舌。”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了,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仔细一想,还是觉得说了好一些。”   两人因此而争执起来。   最终惹恼了美女,她说:“好好好,我不给你废话了。你不用来了,我们一家子,没有你,会更好的。”说吧把话筒给很响地挂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派前的烦恼(一)   包振华的脾气也就随之来了,哼,有啥了不起,没了王屠户就没肉吃了不成,他也就赌气地不再理睬她然后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司小惠,并把与包雨露闹翻的事告诉了她。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告诉她的。   他本以为司小惠听了电话会安慰他几句,并随便替包雨露说上几句好话的。   不想司小惠则是一个劲地替他打抱不平。这就让他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再仔细一想,这是女人间的嫉妒呀。似乎也就醒悟了,今天这顿饭的重要意义。拿定了要去参加的主意。   然后对司小惠说道:“给你把这事说后,我感觉好多了,怎么说,咱也是男人不是?为这点小事就与她计较,真是无聊。我考虑好了,呆会儿还是要去吃。”   司小惠很是扫兴冲着话筒大声叫道:“你给我说了半天是啥意思?既然要去又何必要给我数这么半天的苦呢,真是莫名其妙。”   这小子怕惹火烧身,赶紧说道:“都是我不好,好了,就说道这里吧。”说吧,就欲关机。   而美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瞧我这是干什么呀?对不起,真的不该与你发火的,这样吧,我陪着你去。”她担心他这一走,就只与包雨露好了。   尼玛怎么会这样呢?包振华自然是不会同意带着她去的。带她去了,那准女婿的身分就不能介绍了。就怕包雨露一时冲动给说出来,那就麻烦了。   “我考虑了一下,你还是别去的好。”他说。   “为什么呢?”听得出,她的语气是充满着责问和不满。   他确实是找不出拒绝她的好理由,后悔自己考虑欠妥就给她打电话。只能固执地说道:“叫你别去就别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人家又没有请你,而且又是人家的家宴,你去了会很尴尬的。”   “有什么好尴尬的?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我去了他们肯定欢迎。”   原来是这样呀!这小子汗颜得要死,但是拿定了不能叫她去的念头。“话是这么说,人家请的是我,带着你总是不妥的。”他只能是强词夺理了。   “有啥不妥,对于我本人来说,我们是世交,对于你来说,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向他们介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呀。要是你不好说的话,我也可以自己来说。”   这不是着死吗?包振华更不敢带她去了。似乎连强词夺理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这里在琢磨着说词。   那边美女的话又来了,“怎么不说话了,看来你是同意我去了,好了,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到时候开车来接我。”   “嗯,就这样吧。”这小子也没弄明白自己咋就说出这么一句要命的话来。正要对此进行必要的补充。   对方的话却先到了,“拜拜。”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以往她总是要等待着他也把拜拜二字说出后才会挂断电话的。   这就挂了,弄得包振华拿着大哥大生起自己的气来,这都干了他妈的什么傻事呀?本来好好的一盘棋却让自己给搅成这个样。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带她去,实在不行,自己主动退出来。   他考虑了好一阵尝试着给司小惠又打了一个电话。   美女一应接电话就气嘟嘟地冲着话筒咆哮起来:“讨厌鬼,你这下满意了吧?我不会再烦恼了,我不会跟着你去了。”   这让他很是吃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但是他是不会问她的,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要是去问她,又问出什么麻烦事来,那就真正是自找的了。他甚至连多余的话也不给他说了。   “好吧,就这样。”他说罢,就准备关机。   她的声音又来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去不了呢?”   人家把话送到嘴里,再怎么不原意也得问了,“嘻嘻嘻,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自然是要问的。”话说出后,不知是祸是福,只能是默默地等待着结果。   “嘻嘻,嘻嘻,我就是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到了我心里也就满足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暂时不对你说。保密。拜了。”   “拜拜。”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随之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以为会带来一场暴风骤雨的,原来是虚惊一场。现在他可以安心地去赴宴了。尽管人家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   而眼下则是得好好地睡上一觉。这小子的瞌睡不错,一觉就睡到了临近下午六点时分。   这小子揉了揉眼睛,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暗自骂自己道,真他妈的*蛋,居然睡到这个时候,得赶紧抓紧一点时间了,不然会错过约定的时间的。   他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冲到卫生间里去。怎么着也得打扮一下呀,这脸不能不洗的,内急更是万万不能不解决的。   这小子慌里慌张地一冲进门去,就听里面哎哟地叫了一声。紧接着更是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撞鬼了?这小子刚这么一想,里面又传来一声:“哎哟,痛死我了。”   莫非真的是撞鬼了?只听声音不见人的包振华有些紧张了,尽管他是出名的包大胆。   那声音又传了出来:“哎哟,血也出来了,我晕血呀。”然后就鸦雀无声了。   这小子即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真的是撞鬼了?貌似不象呀,貌似鬼是不会流血的?怎么谈得上晕血呢?那又是什么呢,在自己的家里出现这样的怪事,骇人呀。不管是什么总得看看再说。   他给自己打足了气后,慢慢地,慢慢地,把闯开了一半的门慢慢地推开。推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伏卧着一动不动的年轻女子。裤子掀起来,露出里面红红的比基尼。   这是谁呀?怎么会进屋子里来呢,他清楚地记得房门是关好的。不会是小偷吧?见着了真人后,包振华忐忑的心情反倒是镇静了下来,不愧是包大胆。他得弄清这人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派前的烦恼(二)   包振华一步步地向她靠近。走到她的身边时,蹲下身子去。试探了一下她的气息,确认她是晕过去了。再联想到她说过的一句话,我晕血。估计她不仅是摔伤了,而且出了血。   再一看,她的左手半侧握着,貌似有红色。仔细一看,居然是血。果然是晕血了,而且也能判定不是手上的血。只是这血来自何处呢?最担心的是后脑,仔细一瞧,伤口应该是在前面的。   这小子伸出双手把翻转过来,不过怎么说,伏卧着出意外的机率要大大大于仰卧着的,他说不得在什么书上看见过这样的记述了,翻转过来不会有错。   翻转过来也就一目了然了,因为裙子是掀起,露出里面红红的比基尼。也就看清楚了伤口在大腿根部。地上有一块玻璃碎片,看着就很锋利。估计是美女倒地是压在了玻璃上,让玻璃给划的。最好别有镶在肉里的。   虽然美女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是这小子最担心的是碎片镶进肉里那就麻烦了。同时也有些晕,这白思思是怎么进来的呢?貌似自己并没有给过她钥匙呀?对了,不是没有,是肯定没有。   那她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小子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很是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把人救醒才是当务之急。好在这小子从小习武,习武之人多少是懂得一些医术的。   当然要真是晕血晕过去的话,这小子是有办法的,要是受伤晕过去的,他就无能为力了。这小子使出浑身的解数,居然把美女给解醒了。看来真的是晕筹备血了。   白思思一醒过来就质问他,“你没事推什么门呀?而且还那么凶,你想弄死我呀。”   这混血儿仍然是那么不讲道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美国人的作派?你有你美国的作派,咱中国也有中国的的作派,这小子拿定主意不能输给了她。   “我说你讲不讲理呀,首先你得明白,你是在我的家里,而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进来的。这个在你们美国叫住私闯民宅,是要犯法的,当然在我们中国也是这样。这个是其一,”   “这么说你还有其二了?”白思思打断他,“我说你还有完没完。我在你家里受伤了,而且是你造成的,你不反悔,反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当然还有其二了,其二,我这房子关的好好的,你是怎么进来的?进来了什么地方呆着不好,偏要来这里,我就不明白了,你来这里干什么,门也不关紧。”   “我来这里干什么?还用说吗?那你说说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所以说,今天这伤是你自己造成的,与我无关。”   “好你个包振华,你这是个什么强盗逻辑?把人弄伤了,居然把责任全部推到伤者身上。我给你没完。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时间二字提醒了这小子,是呀,这是干什么呀?咱还得赴宴去,怎么就只图一时快乐与人耍起嘴皮子来了呢?咱傻呀,得赶紧抓紧时间梳装打扮呀。   “好好好,我今天没时间给你耍嘴皮子,”他说着推开她进去洗起脸来,“待我哪天有空了再来与你计较。”   她迈了一下腿立即哎哟一声叫起来:“我说,你先别忙着臭美了,快来帮帮忙吧。”   “怎么了?没见我有事吗?”   “我想肉里是进玻璃碎片了,该死的家伙,怎么能随便在地上随便扔碎片呢?害得我好惨,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呀,把碎片给我弄出来。不然你我都会很麻烦的。”   包振华汗颜得要命,不是因为她的伤口伤得不是地方,这个他倒是无所谓的,要不是有事,他是很愿意给弄。谁叫你要伤在那个地方呢?关键是有事呀。而且在他看来是担搁不起的事呀,但是不弄出来又不行。   这个倒是难不倒他的,他沉思了一下,“你等等,我去打120。”他的大哥大放在床上的。   她伸出手将其拦住,“用不着那么夸张的,我自己感觉到了,也就是一两个碎片而且,用不着大动干戈的。你帮着我就会弄出来的。”   他怕担搁太多时间,“你太看高我了,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呀,这些是医生的事。对此我是真的无能为力的。”   “我晕死,难怪在国内时老是听说中国人动手能力太差,我现在算是见识了,这样的小事也用得着上医院?我真是服你了。告诉你吧,我喜欢室外运动。常常与朋友去进行探险活动。”   他因为心里着急,自然是不希望她把话题给扯远了,打断他,“现在说得是你的伤口,别把话题给扯远了。”   “我这么说,只是想向你说明一个问题,我们在活动中是经常受伤的,比这严重得多的伤,也只能是自动动手来解决。要是象你这样,这么一点点伤也打120的话,那我早就彻底地完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包振华自然是不能输了这口气的,况且就是打120也得等好一阵子,说不定这一动手,反倒要节约些时间呢?这小子不再与她抗杠,点头道:“好吧,就依你,那么要我做什么呢?”   “我现在走路很困难,这个你应该是明白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把我抱进去放在床上。”   “然后呢?”   “然后你拿一把剪刀或者小刀什么的来,当然最好是有镊子。然后把酒拿来,中国人喜欢喝烈酒。所以得拿白酒,烈酒的那种,这个很重要。”   “你要用它来消毒?”   “你很聪明,看刚才去过你的厨房,见你烧得是天然气。这个很好。”   “等等,等等,貌似这个与救治无关呀。”   “无关,我就不说了。无论用那种工具,用之前都得在火上烤烤消消毒。然后再在工具上洒点酒,这样消毒效果最好。好了,我交待完了,你该把我抱到床上去了。”   哟哈,真是小看她了,还真是有一套呀。包振华按其吩咐把她抱进屋子里的床上去。他本以为让她躺好后,就该去取工具了。   却被她给叫住了,“喂,别忙着走,你现在首先得把我的裤衩给脱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下派前的烦恼(三)   “啥?你说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小子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与她玩这样的游戏,“要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自己弄吧。”   白思思抓起枕头向他打去,“说什么呀?别那么邪恶好不好?貌似脱了裤子就那样了?这样的事,我们在探险活动中是常遇见的。咱们可是一点点邪恶感也没有,现在你是医生,在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   这话算是话丑理顺吧。包振华抓抓被打了的头皮,嘿嘿笑道:“好好好,我照着办就是了。”   这小子是练武之人,对于中医,特别是中医外科多少是有一些门路的,而美女在这方面又有着足够的经验。所以在两人的配合下,没费多少周折就把玻璃碎片给弄了出来。当然她也因此流了不少的血。   她瞧了瞧止血后,被染红了的那一大片地方,自言自语:“要是带了急救包就好了,那样的话可以缝上一针,就更安全了。”叹息一声:“哪怕是有个针线用的也成呀。”   让她这么一提醒,这小子猛然想起自己还真是有这样的工具呢。毕竟是练武之人嘛,有个磕磕碰碰的是难免的。所以他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专门买了这样一个急救包,平时也用用。只是里面的针线一次也没用过。   他赶紧道上一声:“你等等。”蹲下身子在床下折腾起来。   “你干什么?”不知就里的白思思冲他叫起来:“我说你不会是发神经了吧?”   “很快就好。”他并不想作解释。待他把头从床下抬起来时,完全变成了一个戏台上唱戏的花脸。   美女很是讨厌地问一声:“哦,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他把急救包拿出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东东吗?”   有些哭笑不得的美女惊喜地叫道:“原来你真有呀。对了,有针线没有?”   他点点头,“对了,我得先去洗一洗,消消毒。”伸出一双满是灰尘的手,“不然是无法给你整的。”   “有就好,有就好。不然的话,我还不敢随便离开这张床呢,没缝过的伤口一运动就很容易张开的。那样我起码得在这床上过一天半截的。现在好了,用不着担心了,缝着就能活动。别担搁了,快去吧。”   啊,原来是这样呀,包振华即刻联想起宴席来,嗯,奶奶的,都怨自己太急躁,没事先问清楚。要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拿什么急救包了。这不是自找的吗?他担心给她弄好后,她会跟着一道去赴宴。   果然,当他在她的指导下把那伤口给缝合好后,他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   他拍拍她的脸蛋,“喂,宝贝,你好生躺着吧,多养一会儿。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故意不向她提赴宴的事,怕被她纠缠上。他自以为这个借口很不错。   她拉住他,“你要出去?”   他点点头,“就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真的,我保证很快的。”   “不,我要与你一道去。”   “这怎么成呢?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听话,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这样才会对伤口有用。”   “不就一针嘛,小事一桩。比这严重的伤势,我也没有躺过的。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反正今天我就是跟定你了。”   ……   两人因此而费了不少口舌,但是美女的态度十分坚决,“好了,你不用说了,无论你说得多么动听,我也会跟着你去的。除非你能找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来。”   包振华没辙了,眼看就时间越来越近,他那嘣嘣跳着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犹豫了好一阵才拿定主意,不向她说明问题是脱不了身的。   “我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他说:“我这是要去赴宴,赴一个很是重要的朋友宴,带着你很是不方便的。”   “什么不方便?”她冲着他叫起来:“有啥不方便的?我是你的女朋友椰,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混帐话呢。”   包振华晕死,要说女朋友,苏小嫚与司小惠倒是勉强能说得去的,毕竟自己与她们表白过,即便是逢场作戏。而对于眼前的这位虽然也是有好感的。并且也暧昧过,但是连逢场作戏的表白也是没有过的呀。   “等等,等等,”他拍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与女朋友毫无关系。”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这么快就变脸不认人了?”白思思咆哮起来再次以枕头打他的头,“不是女朋友你刚才为什么那样?”   这就赖上了,也太没天理了吧?包振华快要晕死了,“喂,喂,喂,我说你得事先分清楚哟,我那是在帮助你。而且是在你的要求下才那么做的。你自己也说得很清楚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的。”   “你是医生吗?”   “不是。”他的话一出口就知中了他的圈套了。   “这不就结了。所以你的分清楚情况,我怎么没叫别人呢?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呀。”她强词夺理起来:“所以不管你承不承认,既然我已经在你面前没有任何一点点秘密可言了,我就认定你是男朋友了。”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   “我就这么不讲道理,咋了?你给我听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是绝对地跟定你了。你是别想甩掉我的。”   包振华真想抬起腿来狠狠地踹她的*股。但是墙壁上的挂钟敲了几下,告诉他已经六点了,再担搁就真的该错过时间了,本来就是厚着脸皮去赴宴的,再把时间给错过,真的就不好去了。   他不能再担搁了,只能由着她。好在她不是司小惠或者苏小嫚,这样的话,即便是带着她去了,也可以在包副专员两口子面前自称是包雨露的男朋友。当然得在此之前给她敲个警钟,免得到时候她乱说话。   “好吧,好吧,我真的是服你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只有带着你去了。”他说:“不过我们得事先来个约法三章。你同意了,我才会带你去的。否则免谈。”   这其中一条就是他要以包雨露的男朋友身分出现,而她不得干涉。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下派前的烦恼(四)   白思思很爽快地答应:“好吧,我全听你的。”   包振华这才带着她赴宴去。结果意外出现了,就在这小子准备以包雨露的男朋友身分向包专员夫妻俩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司小惠突然出现了。这让他不得不叫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下去。然后傻傻地望着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小子心里腹诽道,说好不来的,怎么就出现了呢?   他哪里知道这完全是白思思给捣得鬼。在来得途中,美女见有一公共厕所就谎称内急让其停车。这小子哪里知道她是要向司小惠发信号呀。她根本就没有蹲坑,而是躲在厕所里用大哥大打了司小惠的电话。   这小子更不会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司小惠从中指使的。   司小惠在与他通电话的过程中,似乎已经预感到他与包雨露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所以坚持要跟着他去。只是接下来想到自己确实有件脱不开身的事要办,才不得不放弃了。   不过这司小惠表面上是放弃了,骨子里却是有一种无法言状的担忧的,总是以为这小子参加今天的宴席会对自己很是不利。总是想着要制止他。想去想来,想到了白思思。她清楚这个混血儿很随便的。   她的意图就是让白思思来纠缠着这小子,让他脱不开身,自然也就赴不成宴了。   因为她知道作为美国人的白思思不仅很开放,而且对包振华有着好感,属于愿意与他上床的那一种。这小子房间的钥匙,就是她给她的。   当然司小惠叫她去的时候并不是直言要她怎么做,而是说:“思思,你不是老是在我面前唠叨希望体验一番新的生活吗?现在就有了这样的机会。”把包振华房间的钥匙拿出来,“拿去吧,一个惊喜在等待着你。”   白思思不解地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是你梦中情人包振华房间的钥匙,下面的话就不用我来解释了吧,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拿去吧,现在就去。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把它收回。”   白思思一把夺过钥匙,“谢谢,请放心,我会好好地珍惜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你能保证他在家吗?他可是一个游神呀。”   “放心在的。我刚给他通过电话,他已经睡下了,这家伙象头猪似的,这一躺就得躺好一阵。这个对你来说正好是个机会,去吧,快去吧,快去收获你的猎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OK,”白思思把握在手里的钥匙扬了扬,“再次说声谢谢。拜拜。”神气活现地走了,看得出是志在必得。   司小惠突然把她叫住:“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可以吗?”   “瞧你说得,咱俩谁跟谁呀?有啥事说吧。”   “假如,当然我说得是假如,实际上象你这么魄力的美女出阵,自然是没有办不成的事的。我说得是假如的情况下,没能得手的话,你得阻止他参加包雨露的家宴。”   白思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你狡猾狡猾的。别担心,我以我们美国人的热情,一定给你搞定。让家宴见鬼去吧。”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魄力的,不然我就不会一再强调假如二字了。你想想,我对你这么好了,我这个假如的请求你总不至于不同意吧?”   “好好好,真是污辱我的魄力,我答应你就是了。”白思思虽然显得很不耐烦仍然是答应了她,走了两步回头道:“放心,不成的话,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再次迈起志在必得的脚步走了。   但是让白思思没有想到的是在快要得手的时候,出了那样意想不到的事。她当时之所以呆在卫生间里,是因为她进去后见包振华仍然睡觉呢,于是想为了节省时间,不如先洗了澡后再上床去。   结果是尚未来得及脱衣服,就被门给撞倒在了地上,不仅受了伤,而且那伤伤得极不是地方。让她郁闷的要死。自然梦寐以求的好事也就不可能发生了。尽管如此,她仍然履行的诺言,尽量阻止他出行。   在阻止不了的情况下,她干脆来个自作主张地跟了去,然后找了个机会把这个对于司小惠来说是很是不幸的消息以大哥大告诉了她。   这让司小惠很是愤恨,当即就冲着话筒狠狠地骂了一声:“蠢货。”然后就狠狠地把话筒给甩了。   本以为设计得好好的,却出现了这样的结果,司小惠先是好恨,好恨。随即醒悟过来,仅仅是恨能起什么作用呢?什么作用也起不了呀。   在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方面,她选择了爱情,她只能把那件重要的事暂且放下。她得来个不请自到赴宴去,她是匆匆地打的来的,虽然她家离家宴的宾馆不远。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尴尬的一幕。   司小惠见包振华长时间地望着自己,已经猜测到了他那个很想表白的话语是没有机会说出口的,不然他不会这个样。心里那个美呀,哼,给我使心眼,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知道咱得厉害了吧?   美女一得意,话语也就来了,“亲爱的,”快速向他走去,“你老是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盯得人家好害羞呀。”就这席话的份量已经够这小子受了,司小惠并不想就此停下来。   已走到他身边的美女索性伸出手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地划了一划,“我说你别这样夸张好不好?这才多大一会儿没见面呀,就这个样,会让人说闲话的。瞧瞧弄得大家都有些坐卧不宁了,都坐下吧,都坐下吧。”   仿佛此时,她这个不速之客倒是成了主人的。   让她这么一搅局,心里最为不畅快的自然是包雨露了,原来这家伙是脚踏两只船呀,美女心里很是愤愤然。好想当即就给他难堪,只是觉得不妥,毕竟是自家家宴,无故把父母牵扯进去,会让父母很难堪的。   况且自己也确实在心里深爱着这个冤家。包雨露这才最终强迫着自己没有发作出来。正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的话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下派前的烦恼(五)   不知就里的包副专员两口子则先说话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俩在谈恋爱呀,快快坐下,正好一起吃。都别站着呀,快坐下,快坐下。”   父母的热情加剧了包雨露的愤慨,这是干什么呀,好好的一顿家宴变成了别人的嫁衣。哼,刚才还说要做我家的女婿呢?好你个包振华,怎么这时却没了言语?你不是很能说吗?说话呀,小子。   包雨露这么一想目光也就情不自禁地盯着了他。   这一切大出这小子的意料,本来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了。让她这么一盯,反倒是把脑子给开动起来了。   “对呀,大家都坐下吃呀,”他说:“小惠,就是这样的人,爱开玩笑。有了她,大家一高兴,饭也会吃得多一些。是吧,小惠?”   司小惠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接话道:“是啊,是啊。”无意之间帮了这小子的忙,解了他的围。   这小子也就越发地会来事了,见大家都坐下后,他趁机举起酒杯,“首先得感谢伯父伯母让我们有机会借助于这个宴会聚在一起。为此,首先我得敬伯父伯母一杯。来,我先干为敬。”   这小子敬了这杯酒后,并未完。他待侍者把酒渗满后,再次举起酒杯,“这第二杯酒,我是借花献佛了。我就要调到金山专区去了,常言说得好,千言万语尽在酒中,啥也不用说了,这第二杯,我敬大家。”   这家伙说完,再次带头把酒给干了。其实这个消息三个美女已经知道了,他这话实际上是说给副专员两口子听的。   果然这两口子听完,立即就感起兴趣来,先后表态:   “小包,这么说,以后咱们就该是同僚了。”   副专员夫人生怕包振华没有听懂,补充道:“老包的意思是,你要是调到金山去仍然是在政府部门的话,就是同僚了。”   这家伙趁机讨好道:“去了以后,还望伯父伯母多多关照。我去的就是政府部门。”   副专员两口子异口同声道:“好呀,好呀,这个是自然的,既然是雨露的朋友,我们自然是会照顾的。不然我们的宝贝女儿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是不是雨露。”   包雨露正郁闷着呢,突然被父母这么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是顺口回应道:“是的,是的。”   话出口才知是在帮了这小子的忙,后悔不已,却又不好收回自己的话,只能默认了。然后是拿定主意要日后收拾他。   实际上并未等到日后,就在这小子在宴席上感觉特别好的当天,她就报复了他。宴席散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副专员两口子本来是安排自己的宝贝女儿代替他俩送送客人的。   计上心头的包雨露趁机说道:“这个怎么送呀,他们三人又没有住在一起,总不至于让我送完了北边的再去送南边的吧?”   这两口子只能改变初衷,对女儿说道:“那你就去送送思思吧,小包和小惠就不用你管了,小包会照顾好小惠的。”   在他们看来,虽然白思思是与包振华一道来的,而后来的司小惠则是他的女朋友,护送司小惠的任务自然就该落在他身上。   包雨露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与父母告别后,她却带着白思思坐上了包振华的车。   这小子尚未开口,她就说道:“想做我父母女婿的人难道送一送我都也没愿意吗?”离开了父母,她的话语也就无所顾虑。   犹如刚才让包雨露难堪一样,此话同样让司小惠惊讶和愤怒,妈呀,这是什么世道呀,自己不计较他的过意,真心实意地对她好,他却是这样对待自己。果然他参加宴会是有目的的。   她好想发作,却又不便发作。她觉得两位女孩都是受害者。她不想伤害另外一位,况且她不象包雨露那样性格奔放敢作敢为。相对之下她要内含得多。她即刻选择了温和的方式来发泄内心的不满。   她推开车门,“对不起,是我坐错了地方,我得坐到后面去。”   此举真是一把温柔的刀子。她离开后,空着的副驾驶室位置也就没有人好意思补上来。弄得包振华好尴尬。   这小子也就明白了,弄不好,会鸡飞蛋打的,两个美女都会离自己而去。当着三个女孩子的面又不好有所表示,郁闷得很。   果然他把美女们送到家后,除了白思思外,其余两位皆对他道:“希望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你以后永远也不用来找我了。”   这让这小子越发地郁闷。   最后被送到家的白思思则是赖在车上不肯走,“瞧瞧,你中意的两位都不再理睬你了。你肯定很痛苦吧?不过没关系,”她站起来,从后排将其脖子抱住,“让我来抚平你的创伤吧。”   要是平常他很可能就真的与她来个逢场作戏了。反正她都很开放,而且又有异国情调。但是现在他处于崩溃的状态中,正烦着呢,混血儿此举只能是自讨没趣。   他搬开她的手,看也不看她地大叫起来:“我说你烦不烦呀?下去,我得回家休息了。我真的很累了。”   她仍然是我行我素,“发泄吧,心情地发泄吧,我们美国人就是这样,遇上不顺之事,不象你们窝在心里自己受罪。我们就是喜欢发泄出来。发泄过后一切都OK了。”   他回过头去怒视着她,几乎是咆哮道:“滚开,滚下车去,别烦我。”   果然是美国孩子,肚量就是大,白思思不仅不生气,反倒是为他鼓起掌来,“好呀,就是这样的,过后你就会感觉很好了。要是还不满意的话,你也可以打点别的什么东西,比如车垫什么的。”   “我不打车垫,我想打人!”   “打人更好,更能发泄出来,当然你不能打我。你可以找个人来打。哦,对了,这里不是在美国,没有这项服务。美国就有,有专门供人发泄的人,只要你付款给他,任你怎么打,他绝对是不会还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派前的烦恼(六)   包振华让她的幽默给逗笑了,“你真逗,居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好,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谢谢你的好意。”   白思思作汗颜状,“你居然以为这是在逗你玩呀,告诉你吧,在我们美国真有。你不信?你怎么能不信呢?”   骗谁呀?当我弱智呀,这小子心里哼一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亏你能想出这么弱智的玩笑来。不想与她理论了,哈哈笑道:“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吧。咱们不再谈论这件事了,行吗?”   “行呀,你说玩什么游戏吧?”   “现在你就下车,然后回家,我要与你玩得游戏就这么简单。”   她哈哈大笑,“看看,看看,又来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我才不会听你的话呢,不过也有一个方法能改变我的主意。”   “什么方法,你说。”   “你得把我送进家门去。这个要求不高吧?如果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就只有赖在车上了。”   包振华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拍拍方向盘,跨下车去拉开后排的车门,“请吧,小姐。”   她很是享受地牵着他的手跨下车来,“不错,有绅士风度。走吧。”   他本意是送到门口就返回的。而她在用钥匙开门时则继续牵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这让他不得不说道:“我该走了。”意即在提醒她该放手了。   她则冲他一笑,“不会是把我当成老虎了吧?我有这么可怕吗?”   “怎么会呢?”这小子笑得有些尴尬。   “既然不是就用不着这么着急嘛。怎么着也得送进家门呀,这才是绅士起码应有的礼节呀。你不会连这么个要求,也不给我面子吧。我想我还不至于差劲到那么个程度。我说得对吗?”   这小子只能由她给牵着走进家门去。同时拿定跨进去就出来的主意。   然而当他跨进去就走不了啦。美女抢在他转身之前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望着他微笑道:“陪着我坐一会儿,就一会儿。”边说边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把电视打开,“陪我看一会儿电视,就一会儿。”   这小子只能再次迁就她,顺手拿起放在面前的瓜子嗑起来。   白思思拿起一个红苹果,“嗑瓜子没劲,我给你削一个苹果。”   尽管他一再声明自己不喜欢水果,她仍然是拿起刀子削了起来,“没关系的,吃不完一个,我们两人分着吃。”削完后,她真的一分为二,给了他一半的苹果。   在他看着电视吃着苹果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白思思突然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得上一趟卫生间。对了,你可不许趁机逃走哟。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理睬你了。”   包振华嘴里答应道:“你放心去吧,这起码的礼节,我是有的。”心里则在腹诽,不走才傻呢。   在白思思走进卫生间不到一分钟,这小子就夺门而逃。就在拉门的时候才知门被她给用钥匙从里面锁上了。原来他早有防范。没办法,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回到沙发上来等待着她。   这一等就足足有半个小时,然后才听见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奶奶的,这手也解得太有才了吧?他在肚子里腹诽起来。随之回头看她。   看到的是个什么也没有穿的出水芙蓉。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太疯狂了吧?她究竟要干什么呀?他赶紧把头转回去,“别过来,我胆子小,穿好了再过来吧。”   白思思则是一点点也不在乎,随着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她的身影如同仙女般地飘到他的身边。   “赶紧去把衣服穿上。”连包振华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女孩征聘从未有过的抗拒。   “为什么要穿上呢?这样不是很好吗?”美女反驳道在他身边坐下来。   ……   最终他没能抵抗着。先是不再反对她的行为,然后陪着她睡在了一张床上。当然他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只陪着她睡觉,险些之外什么事都不能发生。   她似乎是在下了很大勇气的情况下才答应了他。结果真的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冲着她笑了笑,以为什么都过去了。毕竟两人仅仅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与他一样仍然是什么也没有穿的她回敬他一笑,“懒虫,快起来吧,太阳晒*股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你应该早叫我的,恐怕睡过头了吧?”先把裤子套在身上。   “没有,不过你得抓紧点,早餐已放在的餐桌上,绝对正宗的美国口味。煎蛋是我的拿手,桌上放有蕃薯将。喜欢的话可以划些在面包上的。”   “不就早餐呀,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的。”   “瞧你说的,我这是在为自己的老公服务,怕什么麻烦。”   “喂,喂,喂,你可不许乱说哟。我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然是扯不上那种关系的。”   “错了,一定要有那样的关系才叫老公吗?这么说吧,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认定你就是我的老公了。”她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叠相片来,“不过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这里有证据呢。”   “相片?什么相片?”包振华一时没能明白过来。   “拿去自己看吧。”美女顺手把相片扔给他,“瞧瞧我的技术怎么样?咱可是科班出身哟,那真不是吹的。绝对是一流。”   包振华拿起相生一看,差点就背过气去。搞什么搞呀,居然全是两人在床上的镜头。而且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尽管两人百分之百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相片的说服力比事实更有说服力。   他就是长着千张万张嘴也难辨呀。他只能趁相片在自己手里头,想将其毁掉。他不再言语开始愤愤地撕起相片来。   她笑得很响亮,“撕吧,撕吧,用劲的撕吧。不过你不要忘了,我既然拿给了你,自然也就是会有准备的。你就是把这些通通撕完了,也没关系。我还藏着另外一份呢,这份本来拿给你撕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下派前的烦恼(七)   对方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包振华也就明白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只能把手中的活儿停下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貌似我没有得罪过你呀。”   “我也没有说你得罪过我呀,”白思思很是平静地说道,貌似在谈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是的,你确实没有得罪过我。不过有句话叫住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么说,你是替人办事了?”   “聪明,你果然聪明。”   “那么你是在替谁办事呢?能告诉我么?我又是怎么得罪他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仇人。但是这个人你并没有得罪他,他只是想请你给办个事而已。”   “我就不明白了,求我办事反倒来陷害我,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在你们这里办事多难呀,总有那么多的部门卡着,总有那么多的手续要办。当然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再怎么复杂也是能操作的。最让人伤脑筋的是那些暗箱操作。   “你等等,我怎么就越听越糊涂呀,貌似你所说的这些都与我无关呀。”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要说到你了。这么说吧,我们老板在你们这儿投资了一个项目,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搞定的。结果拖了这么些年,也没能拿到批文。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可就要真的被拖垮了。”   包振华有些不太相信,“怎么可能这个样子呢?招商引资是我们的大政方针。”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你们那一套繁琐的批文政策下,隐藏了不少的暗箱操作。而这些所谓的暗箱操作正是我们不熟习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小子有所醒悟,“不过我还是看不出这个与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老板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了请你来帮忙。他已认定也只有你才能帮成他这个忙。”   “我一个小小的秘书,而且是个没人要的秘书,能帮什么忙?”   “这句话,你可以对别人这么说,对于我来说就行不通了。我还能不了解你。明说了吧,这个主意也是我向老板直接建议的。我清楚用金钱是不可能套住你的,你别不在乎钱。所以就向老板出了这个计。”   这小子总算是听明白了,痛苦地叫上一声:“你就这么把我给害上了,没道理呀。”   “我已说过,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也算是自救吧。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拖了这么些年,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我们又不是大公司,拖不起呀,再拖下去会生生地被拖垮的。”   “真的是很不幸的。不过与你们相比,你不觉得我更无辜吗?我招谁惹谁了,就这么被你们给生生地陷害。真他妈的是欲哭无泪呀。”   “再次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人都被你们给害死了,就是说一万声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们要是真的良心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再做陷害我的事。”   “错了,我们并没有陷害你,只是要挟而已。”   “这有什么两样?”   “当然有所不同了,陷害是已经设施了,要挟只是有那种趋势而已,只要你给肯与我们合作,自然也就没有陷害可言了。否则我们把这些相片往上面一交,后果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别威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是这么说,不过危言耸听这句话你不会是没有听说过吧?况且我们这是相片,这个的威力就比危言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了。你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厉害还用得着多说吗?”   包振华彻底地没辙了,愤愤然道:“好吧,好吧,说吧,要我做什么?”   “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喜欢听,我也就再不厌其烦地说一遍吧,帮我们把这件事办完,就这么简单。而且这也不犯法,只是打破了你们那烦琐的条条款款而已。”   包振华已穿好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我真是让你给害死了。不过想想你们也是够可怜的,而且我这样做也确实不犯法,我决定帮忙你们了。”   紧跟在他后头的她笑了起来,“那我在这里先代表我们老板向你表示感谢了。”   “别,你别急着先感谢我。”走到门口的他停了下来,“我只是说帮你,并没有说一定要帮你办成。”   “必须办成,而且我也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何时办成了,我们何时把掌握的资料还给你。”   他犹豫了足足有三分钟,“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个事情急不得,你们得给我一些时间。”   “对了,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事。”   “谢谢你能给我更多的时间。”   “错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给你的时间不多。因为我们已得到准确无误的消息,你就要调走了,调到金山专区某个县里去当区委书记。”   包振华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的这是什么人呀,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连这个她也知道呀,这个应该是没几个人知道的呀,她居然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这小子明白了,即便是弄明白了也是于事无补的。只能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给你办好的。”   “尽快,尽快是什么时候,你别给我玩这样的游戏。你既然不肯给个囫囵的话,那我就替你说了吧,你在芙蓉市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也就不给你绕弯子,你必须在离开这件事之前把事情给我办好。”   “这个也太急了点吧。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汤圆。这办事也是一样的,操之过急,是办不好事的。既然答应给你们办了,就不要这么着急呀。即便是在这里办不好,过去后,我也会继续办的。”   “你唬三岁的小孩呀,在这里办不成,过去还有心思给我们办?鬼才会相信。总之一句话,在走之前一定要给我们办好。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派前的烦恼(八)   包振华最烦别人的威胁,而白思思的威胁对于他来说更是犹如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子。把他逼到了绝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应承下来。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够使用的办法。   退后一步天地宽,他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了。办法总会有的,他一再告警自己。苦着一张脸回答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美女立即就露出满意的笑容来,“早这样说,早就结了,我说你也真是的,白白地担搁了这么多的时间。”推他一把,“好了,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   包振华从卫生间出来时,美女不知去了何处?这小子也着实地饿了,也就不去过问她去了何处,走到餐桌旁一*股坐下来拿起面包片就吃。   刚吃了几口,就听见客厅里的座机在响。这小子连声叫了好几次美女的名字,皆无回音。只能走过去替她代劳了。   这小子拿起话筒,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边问道:“喂,哪一位?”   那边立即问道:“是包振华吗?”   这小子脱口而出:“是的,你是,”话说出口,这小子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绝对是包雨露。心跳暗暗叫苦不迭,想着说点什么?   那边的话则先说出来:“恭喜你呀,”   这小子一听这口气就知不对劲,赶紧打断她,“恭喜我?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你真会开玩笑。”   “你这话就不对了,当然得恭喜了,这么一大早就呆在一个混血儿的屋子里,说明你艳福不浅呀。”   真他妈的应了那么一句话,这人倒霉里,喝水也被噎。搞什么搞呀,又被冤枉上了。这小子郁闷得要死。再想想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连串倒霉事,其去死的心思都有了。脱口而出:“咋就这么背时呢?”   然后就听对方狠狠地把电话给挂了。   这小子知道麻烦来了,再把电话打过去想解释一下,对方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即就把电话给砸了。   再打过去,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对方愤愤然地骂道:“骗子,伪君子,我再也不理你了,别来烦我。我从此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正想借助于她的力量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地表现表现,意外地出现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包振华真是他妈的冤呀。而眼下情况下无论如何是不能失去包雨露的支持的,他得好好地想出一个应对办法来。   反正此时再说什么她都是不可能听进去的。不如暂时不去理睬她,待她消消气再说。索性先把肚子填饱。填饱了肚子,才会有干劲应付一切。这小子貌似没心没肝地大口吃起来。   之所以要给这小子加上貌似二字,关键是这小子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皆想着心事。只是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来,这让他越发地烦了。   就在他放下碗筷的时候,白思思走了进来。嘿,原来她出去了。她可是随身带着大哥大的人呀,这个包雨露这么早打来电话会不会与她有关系呢?   要真是有关系的话,看来这个混血儿就很不一般了。得好好地预防着,弄不好哪天就栽在她的手上了。难道所有的这一切都与自己的即将上任有关吗?这小子多出这么一个疑问,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想是这么想,不过他的表面上还得做出对混血儿很客气的姿态来,主动招呼道:“你去哪里了?刚才有一个电话,貌似是雨露打来的,你要不要给她加一个过去。”   “不用了,我用手机给她通过电话了。”   他越发地相信自己的推断了,试探着问道:“那她给你说了些什么呢?”   “也没有什么,就是互相问候的事。”美女说到这里迟疑一下,“我说得是实话,我们经常这样的。”   “这个可以理解,女孩子嘛。”包振华嘴上这么说,心里则腹诽着,哼,既然是实话,为何还要迟疑一下,好一个什么经常这样,明明就是欲盖弥彰呀。   白思思见他已吃好,走过去收拾起碗筷来,“时间不早了,该上班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去上班吧,反正我无所事事,这里就交给我了。”   这小子正愁着自己的思绪被她给打乱呢,听她这么一说,正好来个顺水推舟,嘻嘻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站起来,“你忙,我走了。拜拜。”   “就这么走了?”他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在他身后说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真是没良心。”   他只能停下脚步回转身来,“说了呀,我已经说了的呀。说了再见的。”   “我说得是另外一回事,”她指指自己的脸蛋,“不想在这上面留下一点记号吗?”   要是以往他是很愿意的,别说一个,十个百个他都愿意,毕竟是难得的个天仙般的混血儿。但是现在一想到她就是这整个过程的始作俑者,他的心里就极不舒服,自然也就没有了想吻她的兴趣。   “以后再说吧。”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逃避的意味。”   她继续指着自己的脸蛋,“我很固执的哟。你真的不想留点什么?这个在我们美国人来说是很不绅士,很不文明的哟。”   真他妈的扯淡。这跟文明和绅士能扯上关系?即便是能扯上关系,那也是你们美国人的事,与我们毫无瓜葛。他腹诽着,也就清楚她是不达黄河心不甘了。   尽管心里充满着厌恶,为大局考虑,他只有委曲自己了,点头道:“怎么会呢?这是起码的礼节呀。”向她走过去,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谢谢你的早餐,这是我吃过的最好早餐。”   她很是享受,“我的手艺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感激。所以我得对你说声谢谢了。对了,我的门永远都是对你打开着的,时刻欢迎你的到来。”   “那我就真的幸运之极了。”包振华说着话,逃跑似的离开。 ##第一百二十章 下派前的烦恼(九)   包振华是直接把车开进市委机关的。这小子自由散漫惯了,加之已确定离开,本来是可以不上班的。仅仅是为了在离开之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虽然是心里装作事,他还是去上了。   不过现在已无领导可跟,犹如无娘儿似的,这家伙上班就是傻傻地呆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喝喝茶抽抽烟,实在闲不住了就去各个办公室串串,以示自己来了。   不过今天心里装作事,这小子没有了去窜门的心情。他现在满脑子里装得都是如何去向包雨露讨好的问题。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女性朋友多少可以不限止,但是恋爱意义上的女朋友就不能泛滥了。   他现在把女朋友已严格地限止在了包雨露苏小嫚和司小惠三人之间。因此而吃了亏了,仍然只能如此限止自己,可见这小子在被余飞附体之前有多风流。余飞在这方面可是个规矩本分的人。   而这三人中,最看好的是包雨露,这是以自己的仕途为出发点的。要说情感的话,这小子对苏小嫚要更上心些。也许最终就先把她了,不过就目前而言,他得先把包雨露。偏偏是把包雨露和司小惠给得罪了。   司小惠暂且可以不去考虑,但是这个包雨露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只是该如何向她解释呢?虽然没能想出好办法来,先把电话给通了再说。   包振华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来拨通了包雨露的电话。尽管这小子的大哥大是不离身的,能省一个是一个。   那边包雨露一听是这小子的电话,就没好生气地说道:“喂,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说过不理你了的呀。烦不烦呀,我要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嘻嘻嘻嘻,你听我说呀,那真是误会的。真的,我一点点也不骗你的。”包振华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尽管美女语气很冲,但是并没有真正地挂电话,说明她的态度缓和不少了。他也就死皮赖脸道:“别挂,求你了,这样吧,你听完我的解释后,再挂吧。“   “我没时间听你耍嘴皮子,要而嘴皮子到白思思那里耍去。”   “别提她,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的气,我全是让她给害的。”   “你别污陷人家呀。”   “我真的不是污陷她,这么说吧,她做得事,要不是我亲身经历了,我真不敢相信。”   “那么你说吧。”   “这件事有些复杂,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这样吧,我们约个见面的地方慢慢谈。”   对方犹豫了好长的时间,才回答道:“好吧,你说在哪里见面?”   “你们单位附近不是有个长亭公园吗?我知道你一般情况下是不偷跑的。这样吧,快要下班了,我买一些吃食去那里等着你。你下了班就过来,咱们边吃边谈。你看怎么样?”   “你那么欺负人家,谁要吃你的东西呀。”   包振华清楚她的气几乎已经全消了,这么说不过是女孩子的故作矜持罢了,嘻嘻笑道:“就这么定了。”   这小子把车开到公园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不少的人,又不是星期天反倒是比过节的日子还要人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小子把车停好后问收停车费的阿姨。   阿姨显得很惊讶地回答说:“怎么你不知道呀,一年一度的美食节在这里展开呀。听你口音,你不是本市人吧?难怪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这小子回应一声,边走边想,咋就给忘了呢,冯一民告诉过自己的。既然里面有吃得,自然也就不用在外面买东西进去了。   然后就拿出大哥大给包雨露打了一个电话,“哦,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公园里正在举办美食节呢,我这就去买门票,然后在门口等着你。不见不散。”   包雨露是下了班才来的,自然是来得时候正好是食客正多的时间段,所以公园里显得特别地拥挤。刚开始的时候,两是各走各的。然后让人群一挤,美女差点摔倒。   这小子趁机赶紧上去将其扶住并与撞人者发生冲突,“喂,我说你没长眼睛呀。”很劲地搡了那人一巴掌,这家伙是想借机表现一下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保护责任,在他看来此时表现出的勇气,胜似千言万语。   撞人者操作一口的东北腔调,是个比包振华还要略微高一点的大块头。也许是仗着牛高马大吧,自然是没把这小子放在眼睛里的,立即圆睁着一双牛眼:“撞了,撞了又怎么样?这么凶,想打架?”   “撞了人,你小子倒是有理了,”包振华挥舞着拳头,“信不信,我揍你。”   “你他妈的活腻了。”东北大汉回敬他一巴掌。   尽管是在人群中,包振华的出手和反应皆快,在大汉的巴掌未触及自己身体前将其挡住了。   大汉可是赫赫有名的保镖呀,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况且这还不仅仅是吃亏的事,这是掉身份呀,这个面子给丢大了。大汉恼羞成怒,居然不顾伤害他人,推开挡着自己的人群就要对这小子下黑手。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呵斥声,让大汉不得不住了手。   这也就让准备好要好好地收拾一下大汉的包振华也不得不把出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然后寻声望去,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有魄力让这个蛮汉停止下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眼傻了帽。原来是个瘦小干枯的中年人呀。   是大汉的父亲?这是包振华脑子里的第一映象,很快就给与了否决。绝对不可能,这个相距也太大了。不仅仅是身材和长像方面的区别。年龄上的差异更是不可能,大汉与中年人相差不会超过十岁。   是兄弟?也不象。那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是大汉自己告诉了他。   大汉冲着中年人叫了一声:“柴总,你怎么来了?”   中年人狠狠地瞪他一眼,愤愤然道:“我不来,我不来你就闯祸了。”   大汉不服气道:“柴总,这事怪不得我,全是这小子一手给制造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未雨绸缪(一)   包振华见中年人这么讲理,他也就不好来粗的,冲其微微一笑,反驳大汉道:“你撞了人,反倒是有理了。”   大汉挺挺胸膛,“撞了又怎么样?这么多人,你挤我我挤你。互相撞一下,有啥了不起。”   这小子反驳:“别忘了,人家是女孩子,是女人,”   大汉打断他,“女人咋了?女人就了不起了?”   中年人阻止大汉道:“我说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吗?”见大汉极其不满地闭上嘴问道:“小伙子是怎么一回事?能告诉我吗?”   当包振华把经过讲出来后,中年人哈哈笑道:“我看这样吧,是我的人冲撞了你们,我代表他对你们说声对不起。同时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不是美食节吗?我真诚地邀请你们和我们一道找个地方品尝一下。”   一席话把彼此间的怨气给化解了,不过包振华是不好意思接受邀请的,毕竟是刚认识的呀。“这样的事既然说清楚了,也就没啥了,至于那个品尝的事,我看就算了吧。”这小子这么说道。   中年人则执意相邀。他见包振华与包雨露客气着,掏出一支中华烟来敬给这小子,自己则点上一只哈哇那雪茄,“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柴有良,是鹏程远大公司的董事长兼经理。”   这小子一听鹏程远大公司就来了兴趣。这可是一家响当当的知名企业呀,在本市有着不小的业务。他因此而想到了将要去赴任的地方。那地方之所以贫穷落后,就是因为至今仍然是过着农耕的生活。   要是能把这样的企业引进到自己将要去上任的地方,不愁不能把当地的经济给带动起来了。   这小子这么一琢磨就改变了初衷,接受了中年人的提议,“好呀,恭敬不如从命,柴总,那我们俩就感谢你的盛情了。”   此举让包雨露很是不满,这算是什么回事呀,刚认识就吃人家,这个不应该是这小子的本性呀。她悄悄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悄声说道:“你搞什么鬼呀?没吃过呀,这么不客气,掉不掉身分呀。”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作太多的解释只能捏捏她的手,悄声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下来会告诉你的。只求你给配合一下。”   尽管美女根本就不知他有啥想法,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扫他的兴,只能点头道:“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去丢人现眼,我还得跟着你去倒霉。好吧,好吧,答应你就是了。”   也许老是见他二人在说着悄悄话吧,柴有良也就有些好气地问道:“你俩老是在嘀咕着什么呢?”   嘀咕的什么自然是不好说出去的,这小子脑子就是转得快,立即转化话题道:“我俩是在琢磨你的那个大个子助手的名字呢。”   柴有良一拍脑门,“对了,我咋就把这碴子给忘了呢,”指着东北大汉道:“他是我的保镖,叫牛力量。经朋友介绍,我特意从东北请过来的,当兵时是特战队员。很有几下子,力量不是一般地大。”   哼就他那几下子,还特战队员呢,包振华在心里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嘴上则恭维道:“柴总好眼力,找了一个这么了不起的保镖。”   柴有良紧接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他叫古明亮,看了他的块头,不用介绍都已知道了吗?也是我的保镖。不过别看他长得好个黑铁塔似的,却有满肚子的经纶,同时又兼作我的秘书。”   这小子主动向这二位伸出手去,“咱们也称得上是梁山兄弟不打不相识了。来认识一下,我叫包振华,市委秘书。这是我女朋友包雨露。”   他故意亮出自己的身分,就是便于接下来更容易给柴有良拉上关系。并使了个小心眼给包雨露来了个既成事实。看看她的反应。   而她并未有任何反对的表现。心里就乐了,趁机挽起她的手来,“接下来咱们就安安心心地去吃柴总了。”   而柴有良得知眼前的这小子就是那个曾经的混世魔王而今的红人后,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就是好,平白无故地就把这小子给巴结上了。   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地绽放,“走,咱们去吃芙蓉餐厅推出的小吃组合去。在那里几乎可以吃所有的参展食品。”   他嘴里所谓的芙蓉餐厅推出的小吃组合,是芙蓉餐厅为了参展,把整个餐厅原班人马都搬到公园里来了,所以是本次参展阵容最强大最豪华的。而该餐厅就是个小吃专营店,其食品几乎含盖了本省所有的名小吃。   既然请客方都这么说了,作为客人自然也就只能来个客随主便了。   由于双方都有求于对方,所以整个品尝都是在其乐融融中进行的。不过双方都能沉住气没有向对方提出任何要求。   双方都是老道之人,都认为刚认识就提要求,会让对方感觉功利性太强。但是把感情建立起来后再议这样的事,自然也就不同的。所以在吃至临近分手的时候,包振华兴趣酒杯站了起来。   他说:“今天特别感情柴总和两位朋友的盛情招待,来我再次借花献佛敬你们三位。这酒喝下了,咱们也就该散了。我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柴有良也带着两个保镖站起来,“包秘书真是客气呀,咱们既然是朋友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不说,倒是见外了。”侧视左右两位保镖,“你们说是不是?”   彪形大汉点头道:“是这理,是这理。”   东北大汉更是直爽,拍一下自己的胸口,“兄弟称得上是梁同好汉,不打不相识。既然相识了,那就是亲兄弟。我也不叫你什么包秘书了,叫了反倒是别扭。就叫你小包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啥直说。”   柴有良见包振华似有犹豫之意,哈哈笑道:“看见了吧,啥叫豪爽,这就叫豪爽。说吧,包秘书,老牛都这么说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未雨绸缪(二)   “那我就不客气了,”包振华也豪爽道:“我是想与各位结为异姓兄弟,只是我的岁数太轻,不怎么好说出口,既然各位这么说了,我也就厚着脸皮说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也许是年龄确实相差太大了吧,好一阵冷场后,柴有良才带着鼓起掌来。   然后开口道:“好呀,当然好呀,我的年龄最大,我也就不客气了,自然是老大了。”依次指着东北大汉和彪形大汉,“接下来自然是你为二,他次之。包秘书,那就委曲你当老小了。各位有没有意义。”   这小子首先表态:“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连他都这么表态了,两位做保镖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由一个保镖直接升格为主人的兄弟,何乐而不为。   两人纷纷表态道:“小包委曲做了老小也没有怨气,我们更没有了。”   柴有良借机说道:“既然结拜了,照理是要举行一个仪式的。只是老四是政府官员,有诸多不便。我的意思是在这件事上,我们三人都没有发言权,举不举行双小包说了算。”   “没有方圆没成规矩,这该办的过程是少不了的,不然所谓结拜也就没有了意义。但是咱们也不能太公开,那样影响不好,我的意思是,咱们找个时间到乡下我干爹干妈那里办去。大家看怎么样?”   “这样最好了。”柴有良首先表态。   其余两人自然也就只有跟着相应的份了。   既然订下来了,这酒也就该喝了。包振华这才把一直端着的酒杯举起来,“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来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咱们干了这杯,也就该散了。干了。”   与柴有良们分手后,包雨露仍然不肯就此离去,“你瞧瞧这么多人,这就走了多扫兴呀,要不我们再走走瞧瞧?”   女孩子就喜欢凑个热闹,这小子自然是不好扫她的兴的,只能是答应下来。两人又在里面闲逛一阵,包雨露拿了些烤鱿鱼之类的拿在手里吃。   包振华笑话她,“瞧你,刚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又吃,真不知你吃下去该装在哪里了?”   她凶他一下,“女孩子都这样呀,嘴馋。吃饭的时候吃不了多少,全靠吃零食了。要不你也来一串?”   “我才不稀罕呢,我是提醒你,老是这样吃下去的话,会胶得走不动路的。”   “你敢这样说我。找死呀。”她打了他头顶一下,“对了,你说你结交那个柴有良是有目的的。是什么目的?这下没人了,说吧。”   这小子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卖奶茶的招牌很是打眼,对她说道:“这么多人挤去挤来的,走,过去尝尝奶茶,咱们边喝边说。”   两人进行坐下后,包雨露催促道:“别只顾着品尝呀,快说说你的想法吧,没见我有些等不及了吗?”   包振华这才讲起来。   原来这小子已经打听清楚了,金山专区由于地处偏僻的山区,交通阻塞,消息闭塞。人的思想也相对滞后。   工业基础甚至谈不上落后,几乎是空白。这也就是该地区各项经济指标都长年累月地排在全省倒数第一的原因。   他也就拿定了主意下到基层后,重点将把工作给抓起来。这也就注定了必须把招商引资这一块给搞起来,而且他已拿定主意由自己亲自来抓。这也就是他今天要牢牢地抓住这个鹏程远大大老板的根本原因。   鹏程远大他是了解的,是个合资的全国著名民营企业,在全国好些地方设有分公司。之所以能够发展壮大到目前这种情况,全靠了这个农民起家的柴有良,这家伙可不得了,与很多大人物都扯上了关系。   在这小子看来,抓住了此人就抓住了财神爷,自己的抱负就大有希望了。   听完了这小子的叙述,包雨露点头道:“你这主意不错。我看成。不过我也分析了一下,光靠你的能耐,恐怕还远远不够。”   “这个我懂,所以还需要得到你老爸的帮助。有了你老爸的支持,我就算是如虎添翼了。”   “这个我俩算是想到一起去了,”美女端起手中的奶茶碗与他碰了一下,“来为了这个英雄所见略同,咱们以奶茶代酒,碰一下。”   包振华突然发现老板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猛然醒悟,生意这么好,好些人都等着位子坐呢,而自己两人就给人家占却了这么多的时间,也不怪人家要变脸了,索性冲老板叫道:“伙计,再来两份奶茶。”   老板立马就变了脸色,满面笑容地冲伙计叫道:“快再给2号桌送两份奶茶过去。”   此举让包雨露很是不解,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说已经吃不下去了吗?怎么又叫呀。”   “你是没见到老板刚才那样子呀,见到了,就不会说这话了,那脸呀,快要挤出水来了。”   美女伸了伸舌头,“怎么会这样呢?难怪没见我们还没有吃完吗?”   “别说了,这就是商品经济。别在这上面耽误时间了,接着说我们的正经事吧。”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也就是要你放心,去了以后,只要是用得着我老爸的,你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督促他给你办。”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更有信心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说好要去乡下结拜了,你怎么不给约定个时间呢?那几人也真是的,你没说,他们也好象是忘了似的。所以说男人就是粗心。要不现在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下?”   “没这个必要。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们自然会参加的。没必要现在就通知。”这小子制止道。   其实他是有意这么为之的,在他看来,留下这么个尾巴,柴有良就会主动来找自己,那样也就会在无意间把自己的身分抬高一些。以后在他们面前也就更能说得起话。   当然这个小九九只能埋藏在这小子自己的心里,他是不会告诉美女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未雨绸缪(三)   包雨露仍然有些担心,“你也别太自信了,好歹人家是个大老板,你这样拿大,弄不好会真的让人家疏远你的。”   包振华见美女喝干了碗中的奶茶站起来,“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再继续站着座位,老板又会不高兴了。”   包雨露随着他站起来,在迈出小店的时候主动地挽起他的手,“喂,我说你也别太不把那事当回事,我真的有些担心的。”   他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划上一划,迈走脚步来,极自信道:“相信我,连这么起码的自信都没有的话,我也就不赔在这个世上混了。我敢说,这个电话,他们是非打给我不可的。”   此时已回到办公室的柴有良那三个人也在说着话。   东北大汉倒了两杯茶给柴有良一杯,自己留下一杯,“柴总你真的要与那小子结拜吗?”   柴有良呷了一口茶,“怎么啦,有问题吗?”   彪形大汉接话道:“柴总,我们能有什么问题呀,能与你结拜,是我们的福气呀。我们搞不懂的是你为啥要与他结拜?这个年龄相差也太大了吧?给人的感觉是有些不太般配。”   柴有良把茶杯放下,哈哈笑道:“我就料到你们会这么说的。好象我这样做是有失*分。是这样吧?”   两个大汉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道:“是这样的。”   “坐下吧,坐下吧,以后咱们就是弟兄了,你们老是这样多拘束呀,从现在起不能这样了。”   “我们不敢。”那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必须这样,说好了,我们是兄弟。至于你们的疑问,我也不想说太多的话,我只想问你们一句,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容易吗?”   两人先后回答:“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同时也是容易的。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两人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不懂。”   “我的意思是,我能走到今天,关键是得到政府方方面面的支持。说到底,一旦失去了政府的支持,我的公司是绝对不可能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的。说到这里,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政府为什么要支持我呢?”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道:“这个还用问吗?你给领导的关系好呀。”   “这不就结了吗?”   “不过他一个秘书能帮上你多大的忙呀?”东北大汉试探着问道:“貌似还不是领导的专职秘书。不然的话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是会说出来的。”跟着柴有良时间久了,他也摸透出一些官场的规则来。   “我也估计到你们会说这样的话的。有的人,我们不能只看他的现在,关键是要投资他的未来,特别是象秘书这样的人物。别看他现在是个秘书,说不定哪天就是个一方诸候了。”   彪形大汉故作老道道:“这么说,柴总已看出这小子将来一定是个人物了,所以在笼络住他。为得是为以后用。难怪柴总总是有那么多官员朋友了,有了他们才能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这小子现在就不得了呀,他曾经是刚倒掉的林浩的秘书。”   彪形大汉:“这个我就不懂了,既然林浩都倒台了,照惯例他的秘书也就只有跟着倒霉的命。你怎么反倒看好起他来了。”   “照常规来说是这样的,领导倒了,跟他的秘书这辈子也就没啥希望了,这就是所谓的树倒胡狲散。不过这小子是个例外,林浩就是被他给搬倒的。这可是内部消息哟,你们不能拿出去宣扬的。记住了。”   两个大汉皆不相信,“柴总,你这不是在唬我们吧,这也太不合情理了,秘书只有望着自己的老板上进的,哪有反将其搬倒,这是其一。其二,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即便是想搬倒自己的老板,也没有那能量呀。”   “所以说,这小子的不凡之处就在这里。能把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给搬倒,就凭这点,我们就值得去结交他。知道我要结交他的原因了吧?”   两大汉皆作恍然大悟状,“所以说,柴总就是高人一出呀,佩服佩服。只是不知这小子贪不贪呀。这么年轻就能开宝马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哟。”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关于他的资料,我还是比较全面的。这小子廉洁着呢。所以说,我们只能对他进行感情投资。与他的感情越深厚,那么以后我们公司的发展前途也就越强大。”   东北大汉狠喝一口茶,“哦,我明白柴总要与他结拜的原因了,就是要与他建立起这样深厚的感情。使得我们也跟着沾光,成了柴总的兄弟了。”   “所以从现在起不要再叫柴总了,得改过来,叫大哥。记住了,现在就改,谁要是再不改口,我给谁急。”   由打工仔变成兄弟,这两人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的,立即异口同声道:“是大哥,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   “这小子在前不久出过一次车祸,把同为市委的秘书余飞给轧死了。这余飞是个独苗,就是本市荣城县小桥镇的人。人走后,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老人。也就是这小子嘴里的干爹干妈。”   “这么说,这小子把这老两口认成干爹干妈了?”东北大汉提问。   “是的,这小子倒是有良心的。把余飞送走后,良心过意不去,就送了一笔丰厚的钱给这老两口,据说够这老两口用一辈子了。”   彪形大汉若有所思道:“你说得是不是就是那个被叫住混世魔王的家伙呀,我也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不过具体情况不怎么清楚。”   “是的,就是他,在出车祸以前,这家伙确实是个混世魔王。是个最让人头痛的小子。不过自从出了这个车祸后,也许是受到良心的遺质吧?这家伙完全象似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就好了起来。”   彪形大汉:“这真是奇怪,不会是被附体了吧?听老人们说,有的冤死鬼是会附体的。”   东北大汉:“大哥不用再说了,我们知道是这么会事了。你就说,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未雨绸缪(四)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未雨绸缪(四)   “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柴有良端起茶杯,“现在这家伙对他的干爹干妈,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孝顺。”   彪形大汉:“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去孝顺这老两口。他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感谢我们的。聪明,正是这个意思。”   东北大汉:“我们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们就去吧。”   三天后,包振华接了一个电话,是林小兵打来的。   林小兵说:“这个电话是干爹干妈叫我打来的,叫我一定要告诉你,昨天家里来了两个自称是你朋友的大汉,其中一个操着东北口音,”   包振华打断他,“你小子别糊弄我,两老人怎么知道是东北口音。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呀,吃饭的时候,干爹干妈把我叫去陪着一起吃。是我听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他们是谁了,是我二哥和三哥。一个姓牛,一个姓古。你接着讲。”   “是的,是的,两人的酒量都特别地好,特别是那个铁塔似的东北人,奶奶的,简直就是海量。”   “我说你干什么呀,让你说正经事,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们就是给干爹干妈带了很多东西来,吃得穿得用得,总之很多。当然,这些你也常这样做,不过有一点你就没法做了。他俩还把整个房子包括院埧都给打整得干干净净。总共干了两天。”   “这个我还真的没法做到。毕竟咱不会干呀,咱只会吃只会玩。”   “高兴得干爹干妈不得了。这不,他们刚一走,就催促我给你打电话来了。说是让你也高兴高兴。同时也随便问一下,你有没有这样的朋友?”   “当然有了,你告诉他们说,东北大汉叫牛力量。而那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彪形大汉叫古明亮。记住了,就这么告诉他们。对了,还有一件事也对他们说一声,就说我这几天就会到乡下来看望他们的。”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提前高兴一下。还有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这就挂了。”   “我这家伙,老是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个坏脾气得改改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要挂了。听好了,并告诉他们是,我还会把这两个姓牛的和姓古的朋友给带来的。我的话说完了,要挂你就挂了吧。”   包振华关了大哥大后,把与林小兵通话的内容大体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说过他们会巴结我的吧。现在不就验证了吗?”这几天他俩下了班就在一起,感情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瞧把你给得意的,对了,你们那个仪式准备什么时候举行?我是很想参加的,凑个热闹呀。还要两天就是星期天,要不要在星期天举行?”   包振华趁机讨好,“看来我俩是越来越心灵相通了。我刚这么想,你也就想到了。象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以后会融为一体呀?”   “想得美,鬼才会与你融为一体呢。”她嗔怪道,心里则是特乐意听这样的话的,“我可警告你,不许瞎说,再这么瞎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我就喜欢你那不客气的样子。特别是你生气的样子,小嘴翘起来,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讨厌,你再说,再说我真的打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给我老爸提过这事了。他说他会照顾你的。”   “那我就谢谢你了。不过时间还暂时定不下来,怎么着也得等工作组走了才会有结果的。这是杨省长对我的最基本要求。他说得让我协助他把这善后工作做完了,才会放我。”   “那你抓紧点,对了,我老爸说想请杨省长吃一顿饭,你给看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这个……”   “什么这个哪个的,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吧?不愿意就直说好了。用不着躲躲闪闪的。”   “瞧你说的,怎么会不愿意呢,他可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呀,老丈人是可以随便得罪的吗?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呀。”这小子确实不愿意,但是又不能直接回绝,只能找借口,“你得给我时间呀,这个你应该懂的。”   美女毕竟是在那样的家放过里长大的,对于官场上的一些规则自然是懂得的。让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强迫他了,而是会意地一笑,“好,我不催促你。不过你也要尽快抓紧些哟。”   这小子只能把谎言进行到底了,“这个是自然的,咱帮的可不是外人,是咱未来的老丈人哟。能不尽心?”   美女踮起脚尖给他头顶一下,“我可警告你,不许占我便宜。八字没一笔,就老丈人老丈人的,让人听见多不好呀。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这小子已看出,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偷着乐呢,自然也就不在乎她的警告了,继续老丈人老丈人地不离口。   害得美女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打他一下。   打他的过程中,他自然要躲闪了。他这一躲闪就让她差点摔倒。他赶紧跨上前去将其扶着。   然后就听她极为害羞地叫了一声:“扶错了,快把你的狗爪拿开。”   他貌似这才发觉握住了她的一个峰头,当然是隔着衣服的。其实他是有意为之的,然后嘿嘿笑道:“还真是错了呀。要不我们就来个将错就错吧。”说着把嘴向她的嘴伸去。   “你要干什么?”她躲闪着,看得出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并未有要真正地躲避之意,“你不许乱来呀,我警告你,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哟。停下,我命令你立即停下来。”   “好吧,我这就停下来。”他回答着,不仅没有停下来,嘴唇毫不犹豫地搭在她的嘴唇上,“我说过,很快就会停下来的,这不就停下来了吗?感觉怎么样?很爽吧?”   被他吻着,感觉说话困难,她索性也就不说了,只是以舌头来回吻着他。这是她的初吻,感觉有些晕也有些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未雨绸缪(五)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未雨绸缪(五)   “我们都这样了,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包雨露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貌似女孩都会问这个同样的问题。   “当然了,傻子,不爱你你辈子,爱谁一辈子。”包振华已记不得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不过以往都是敷衍了事。这次觉得自己貌似是负责任的。所以又补上一句:“以后别说这样的傻话了。”   “不,我偏要说,我就是要这样烦你一辈子。”   然后两人就不再说一句话,似乎周围的一切皆已经消失了,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二人。   ……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突然听见旁边有咳嗽声,她似乎才醒悟过来,这是在公园里的长凳上呀,赶紧推开他,轻声说道:“有人来了。”然后紧张得把身子坐直。   真是纯得可爱,这小子忍不住笑起来,挤兑她道:“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她握起小拳头擂他一下,“都是你,再说,我不客气了。”   “好了,说正经事吧,你真的以为定在星期天合适吗?”   “什么星期天?”   “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刚说得就忘了。结拜的事呀。”   “我以为是与杨省长一起吃饭的事呢。”   “你看,你又来了,会给你安排的,心急吃不得热汤圆,这个得找个适当的时机,你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好吧,就算我没有说。至于星期天呀,我觉得是比较好的,起码对于我来说是可以参加的。说实话,这种场面还只是在银幕上见过。对了,你得提前给人家打个招呼。免得临时,人家有事就不好办了。”   “这个建议不错。我这就打过去。”   这小子的本意是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就行了,表示有过这样的结义。   不想早早把载着包雨露到达干爹干妈家时,才发现柴有良他们比他俩还要早一步。而且带了一个小乐队来。柴有良说是公司自己的乐队。还说仪式要在乐队的伴奏下进行。   奶奶的,这是干什么呀?还小乐队呢,这么多人还小乐队。不如把个电视台给搬来好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自己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挽回来的一点点好名声又得泡汤。   他赶紧把柴有良叫道身边,“大哥,这太过了,你不忙着解释,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这也是好意,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么一样,我恐怕就得让你这么一搞给玩完了。”   柴有良抓抓头皮,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该死,当时只想把场面给搞大一点,居然是把这么关键的这一岔给忘了。只是人已带来了,这个,这个,”   “我倒是有个办法。”站在包振华身边的林小兵打断他说道:“刚才你们来的时候,我听见干妈对干爹说:‘老头子,你真有福气呀,做个生日居然有这样大的派场。这在以往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呀。’”   包振华兴奋起来,打断他,“这么说今天是干爹的生日,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因为干妈又说了:‘老头子是你告诉他们的吗?’干爹说:‘我哪儿告诉过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管他了,只要他有这份孝心,我们就领了。说实话,就是余飞在,我们也享受不了。’”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大哥,咱们就把结拜的事办成祝寿。就如你所说的,反正是人已带来了,就尽量办得隆重一些。”   “你的意思不会是就不结拜了吧?”   “瞧你说得,结拜还是要结拜的。只是我们的改天了。这个你应该清楚,如果今天结拜肯定会造成负面影响的。你说不是不这个理?”   “我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乱糟了。好好好,就依你。好在结拜的事也就只有我们几兄弟知道,临时改了,也不会引起什么的。我现在就通知下去。”然后招手把东北大汉叫过来。   牛力量问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你去安排一下,结拜的事要推迟了,今天只办给干爹祝寿的事。”   “这又是为什么呢?”牛力量露出一脸的不解,“准备得好好的,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   “这个你先别问那么多,下来会给你解释的,这事就交给你和老三去办了。尽量弄得热闹一些,饭也不自己弄了,去街上订几桌,叫他们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上齐。记住,结拜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   “好,我这就去办。”   东北大汉走后,包雨露向这小子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佩服,佩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小子明知故问。   “你傻呀,当然是夸你了,本来是对你不利的事,让你轻轻地这么一点拨,嘿,性质就完完全全地倒了过来。真的亏你想得出来,你那还叫大脑吗?简直就是一台超高速计算机呀。”   “你也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找不着北了。好了既然是给干爹祝寿,就得做出个拜寿的样子来。走先去屋子里给干爹说一声。美中不足的是没能带个相关的礼物来。”   “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柴有良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昨天我就上街去照着老二老三的叙述给二老买了新衣服,放在我车上的,正好你去拿给他们。”   包雨露真想吻他了,“柴总,还是你心细呀,想得这么周到,比起我们强多了。连我这个女孩子也只能是自叹弗如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歹咱是头一次来窜门,总不能就这么空着一双手来呀。那样会让人说闲话的。你知道,我是很顾及自己面子的人。所以就给老人家买了这么衣服,还不知合不合身呢,应该是合的。”   “既然这样咱们就别担搁时间了,”包振华说道挽起包雨露的手,“大哥这就带我们去你的车子把礼物拿来去孝敬二老吧。嘻嘻嘻,咱们这也算是借花献佛吧。谢了大哥。”   “一家人就不用说两家话了,给我这样之物客气,那就见外了。听见没有,否则,我会生气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未雨绸缪(六)   有了这些安排,余大海的生日自然是办得红红火火热闹非凡。其影响力很快连包老爷子也给知道了,在一个星期后特意给包振华打了一个电话。   亲切地叫他:“孙儿呀,爷爷看到你真的在变了,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人了,让爷爷看到了什么叫住浪子回头金不换。”   虽然就短短的一句话,这小子已感觉到了其中的份量。说明包家正式接受他了。也就让这小子越发地得意了自己的机灵。   柴有良更是对他大加赞赏,也只有他最清楚,是这小子把本来是对自己大大不利的事,变成了人人称赞的事。让他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地越发佩服这小子的能耐了。也就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至于寿宴热闹到什么程度,在此就不去多说了,只讲在寿宴热闹地进行中,包振华把林小兵叫到一边去对他交待的话。   这小子突然对林小兵说:“我要不了多久就会调到金山去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去?”   林小兵很是惊讶,“老大,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往好的方面去想呢?盼着我说事呀。”   “老大,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担心呀。”   “我知道你小子是为我好,不过你放心,是我自己要求的。”   “别人想上来还没门路呢,你干得好好的,反倒要下去,真是弄不懂。”   “好了,我们先别讨论这件事。以后再慢慢向你解释,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跟着我去。你现在可是还没有转正哟,去了,我肯定让你转正。”   “我当然想去了。只是我走后,谁来照顾干爹干妈呀?”   “这个你放心,我会交待豺狗子的。你现在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自己吧,你要是不走的话,你能不能转正,我就无法保证了。一句话叫住人走茶凉,这个你应该明白的。”   当然这小子要带着林小兵走也是有考虑的。也可以说是私心吧。   首先这小子去了一个陌生地,没有一个得心应手的助手给帮衬着,实在是件麻烦事。其二,象他这个级别本来是没资格带人去上任的,特别是象他这么个嘴上无毛的家伙更是如此。   而他却破例地带去了。这本身就是直得争议的事。争议的结果自然容易让人联想他是有背景的人,这正是带林小兵去的原因。当然这些他只会埋藏在心里,是不会向林小兵说透的,同时也不会强迫他。   貌似是转正二字打动了林小兵吧,他在犹豫了好一阵后,点头道:“既然老大把这一切都给安排好了,我还能有什么说的呢,我答应就是了。”   也许是到了一个新地方,也有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吧,这小子见对方同意后,居然热泪忍不住滚了出来,紧紧地拉住林小兵的手,“谢谢,谢谢。”   此举弄得对方有些不知所措,赶紧问道:“老大你这是怎么了?照理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呀,怎么反倒是你来说谢谢了,你这么说真的有些叫我无地自容了。快别这样了。”   包振华擦擦泪花笑起来,“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这个样子了,不过,我说得确实是真心话,你想呀,到了一个新地方,人生地不熟。有你去,我就有了一个帮衬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林小兵松了一口气,觉得人家对自己这么好,总得表示点什么才对呀。但是又确实找不出该怎么来帮衬的,貌似人家根本就用不着自己的帮衬。也就实话实说。   “老大,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来报答你。”林小兵居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头皮说道。   “瞧你说得,兄弟间给我说这样的话,你亏不亏心呀,既然是兄弟了,那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帮你就是帮自己。再说人在江湖间,哪有不湿脚的,说不好哪天就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就得靠你了。”   “你能有什么麻烦事呀,当然如果真有的的,老大你放心,我绝对是两肋插刀,眉毛也不会皱一皱的。”   “好,只要你有这份心思就好了。哪天真出了事就看你的了。”包振华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要的就是他这种义气。当然他也没指望真能帮自己摆平什么。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玩笑。   不想这句话却在几天后给应证了。这是连这小子在此之前也不会想到会这样做的。这事就发生在这小子接了老爷子电话的一个星期后的下午。   当时闲得无聊的这小子想给包雨露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喝咖啡什么的,然后又想此人上班是很规矩的,不象司小惠苏小嫚之流只要是有空子能溜就溜。然后就放弃了,准备在苏小嫚和司小惠之间择其一。   司小惠显然还在为那天的事生他的气,已好长一段时间不肯见他的面了。他也就有意疏远她,想趁机甩掉她。免得处于几个女孩子中间又制造些不必要的矛盾出来。这样一想,就把司小惠给放弃了。   然后拿起电话准备拨打苏小嫚办公室的电话。只是尚未把手指按下去,大哥大就提前响起来。一接是白思思打来的。包振华心里立即就咯噔了一下,预感到没什么好事情。   果然白思思一开口就说:“喂,怎么这么多天不来找我了,想把我给甩掉吗?人家可是想着你的哟。找个地方一起喝喝茶,怎么样?”   喝茶?哼,恐怕是催促咱给她办事吧?这小子也够机敏的,立即就想到了她逼着自己办的那件事来。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却又不能因此而得罪她。   他是这样回答的:“喝茶呀,我也想呀,咱俩也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过了,说实话,我也很想的。”   “既然想,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那就快些来吧,我在伊甸园等着你。伊甸园你应该还能记得的吧?不见不散哟。好了,就这样了,挂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未雨绸缪(七)   “别挂,你听我说。”包振华制止道。   白思思叫了起来:“什么,你不愿意?”   “不是,我当然很愿意了,只是我现在在上班,手上有很多事,走不开。”   “走不开?别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工作吗?我清楚的很。你最好是别骗我。不然我给你难堪。好吧,就当你走不开吧,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   “不会忘的,一定不会忘的。这不这段时间手头工作多嘛,你放心,忙过这一阵子,我就办。”   “好吧,什么时刻办?一天两天,还是一月两月?你给我一个准确时间。告诉你,你别给我拖,想拖到你走以后吗?”   “怎么会呢?你放心,我说话是算数的。一定在走之前把这事给办妥了。”   “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们是聋子瞎子呀,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消息灵通得很。清楚你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会调走了。你拍*股走了,到时候,我们到哪里找你去?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呀?”   “我真的是有事。”   “好了好了,我也不给你多费口舌,就当你有事吧。不过你给我听好了,那件事再也不能拖了,再拖就只能解释为你没有诚意。这样吧,给你个期限,限你在一星期内给个交待。”   “这个也太急了点吧?你总得给我些宽限的时间呀。”   “这个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该给你的时间,我都给了。是你自己没有诚意,一点点也不珍惜。我们也就只能是出些下策了。”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这样定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包振华还要再说点什么,对方已经不客气地把电话给挂了。反打过去时,方知她用的是公用电话,人已经走了。这家伙只能改打她的大哥大。结果是关机。   这让这小子油然而生起阵阵寒意来。这件事他不是办不成,他能办。但是办了就意味着以权谋私。尽管他并没有收取一分钱的好处,尽管他办了后,也算是对旧观点的一种开托。   但是毕竟有那么些嫌疑在那里摆着呀。他不想在自己尚未放开手脚去展示自己能耐的时候就让自己的名声蒙上一种阴影,哪怕这阴影并没有什么负面作用。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白思思肯定会不依不饶的,这真是个讨厌的女孩。得想出个应付她的办法来。想想那天她的行为,他居然有些不寒而栗。弄不好她又会开出意想不到的疯狂来。唉,还真是不好应付呀。   这让他再也没有好心情找人去喝咖啡了。他在家中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希望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来。真是怪了,平时满有主意的,到这个关键的时候,脑子里居然象是装了豆碴似的,完全是一团糟。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呀,他把自己投到沙发上去。也许是用力过度撞在沙发上的原故吧?这一撞想到了林小兵,对了,这家伙不是表过忠心吗?那就找他给想想办法吧。   他清楚自己这么做,完全是病急乱投医。不过他确实是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他拿起大哥大拨打起林小兵办公室的电话来。   然后冲着大哥大尴尬地笑了笑,这都他妈的什么回事呀,本来是打给美女的,结果打在了之前毫不相关的人上。   “喂,老大,有什么事吗?”电话一通,林小兵就问道。   这让包振华如鱼刺噎在喉咙里,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妈的,你盼着我心里有事呀?心里腹诽着。仍然回答道:“你有事吗?你到县城里去,我这就开车过去,我们在那里见一见面。我有事对你说。”   林小兵预感到事情有些严重,赶紧回答道:“好的,我这就赶车过去,正好这个时候有一趟去城里的班车。对了,到了城里,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包振华估计到了荣城县城,也该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回答道:“荣城饭庄见吧。不见不散。”   连饭都在那里吃了,林小兵也就预感到事情的重要性了,赶紧回答:“好的。”   然后就听到了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   放下电话,林小兵没来由地生出一些兴奋来,他预感到了包振华有事要他解决了。想想自己终于有了报答的机会,他居然在走出办公室之前在原地来了个腾空后空翻。   惹得同室的美女晓晓盯着一脸的疑惑问道:“喂,帅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一个电话就让你兴奋成这个样子,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是女朋友打给你的?”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美女实话的,当然也不会去承认女朋友的事,他暗恋着美女。晓晓似乎也对他有意,只是他那临时工的身分,让他自我感觉卑微,这才没好意思说出口。人家可是正经的国家公务员呀。   当然一想到自己的身分很快就会变了,那样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她倾述了,他情不自禁地心跳起来,“没什么,一个朋友请我去喝酒而已。你看,我能不能提前走一步?”   他虽然用上的是征询的口吻,但是他相信她会同意的,他也常常这样帮她。   “去吧,去吧,这个时候了,当官的也不太可能来。就是来了,我也可以给你敷衍过去的。要是有什么糖果瓜点什么的,记住别忘了给我带点来。”   两人相处的不错,交谈之间也就用不着客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放心,我一定会的,即便是没有,我也给你带些来。”   “如果是没有就不用了,让你破费怎么好意思呢?”   “与我还用得着客气?好就这么说定了,这里就全拜托给你了,拜拜了。”   “拜拜。”   林小兵从办公室出来就直奔设在农贸市场内的客运站。   这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客运站,本来是个新修的农贸市场,县里和镇上的意思让赶集的人都进入到里面来,免得摊点摆放在公路边阻塞交通。谁知大家不卖帐,成了摆设,不得已才改成了客运站。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只能这样(一)   林小兵到达客运站的时候,那辆十分钟后开车的班车只是稀稀拉拉地坐了些人,于是松了一口气。要是挤不上车的话,就得搭乘最后一班了,那又得多等一个小时了。   到达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一点了,尽管估计包振华还得再等一些时间才会到达。林小兵仍然不敢怠慢,一下车就直奔这家设在车站附近的饭店而去。   这小子已拿定主意,今天这顿饭得由自己来招待。所以事先点好菜,并把钱给付了。所以包振华一来就开饭。   这让包振华很是欣慰,虽然是嘴里客套了一番,并且故作生气状道:“这怎么成呢,明明是我请你,你却来给钱,我是付不起钱的吗?要是传出去的了,我这脸往哪儿搁呀。”   心里则暗暗美着呢,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有这样的朋友起码是值得交心的。   “老大,瞧你说的,”林小兵接话道:“咱俩谁给谁呀。”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以后不能这样了,就那么一点钱,你能与我比吗?以后再这样,我们这兄弟就没得做了。”   “好了,我记住了。”林小兵站起来把酒给他渗上,然后把自己的也给渗上,坐下后接着说道:“老大这么急着见我,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给你绕弯子了,直说了吧,我遇上了点麻烦事,说大谈不上,说小也不算小。所以郁闷着。”   “那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了,咱们一起想办法。”   包振华犹豫了一下,一古脑地全倒了出来。   然后强调说:“象这样的事,本来是应该找豺狗子的,毕竟这家伙是个混混,这方面多少是有些道道的。不过考虑到他的那张嘴,老是不怎么装得住事,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更信任你。所以,”   “老大,”林小兵打断他道:“直说要我怎么吧。反正你放心兄弟说过了两肋插刀的事,并非是一时的冲动,那绝对是咱的真心话。”   “这句话还真是不怎么好说。”   “有啥不好说的,兄弟之间,你要是不说的话,就没有把我当成兄弟。”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也不知见不见效。说白了就是连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要是就这么说出来,恐怕会让你笑话的。”   “瞧你说的,即便是说得不好,我也不会笑话的。说吧,说出来了,我们也好相互探讨一下。”   “那我就说了,”包振华端起酒杯站起来,“在说这话之前,我得先敬你一杯。”   害得林小兵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来,“老大,不敢当,真的不敢当。好吧,既然你站起来了,我也就只有陪着站起来了,”说着把自己的酒杯也端了起来,“老大,你这样客气,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了,怎么做?说吧。”   “来把这杯干了再说。”包振华以酒杯与林小兵碰了一下,见对方跟着自己把酒给干完了,这才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把我给绑架了。”   林小兵惊得一*股坐在凳子上,片刻才缓过气来,“老大,你别吓我,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打我骂我都成。反正我说过了,我这一百三十多斤全部交给你了。只求你千万别吓唬我。”   包振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起来,起来,我吓你干什么?我说得是真话,为了躲过目前的困境,你以为我愿意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林小兵把身子坐直,“你告诉我,你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掐掐自己的手腕,确认确实不是在做梦,“老大,我愚笨,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已说过了,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能想出别的办法来,我也不会这样做的。”   “我算是听明白了,放心只要是你吩咐的,不管有没有道理,我都会去照着办的。只是我想问一下,你这么做,能起作用吗?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作用的。”   “我也不瞒你说,我也是直至现在心里是一点点底也没有的。甚至连摸着石头过河都谈不上,只能说是撞天晕了。也许根本就不起任何一点点作用,甚至是反作用。”   “原来是这样呀?老大,这个我就不得不劝阻一下了,要真是起反作用,那我心里会很不安的。你看这样,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其他什么办法?赌博的事,咱们最好是别去玩。”   “好了,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么对你说吧,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我们总不能因为是个未知就不去开拓吧。这次我是拿定主意赌上了。”   “你真要赌呀?”   “是的,其实很多成功者都是在与命运的赌注中险胜的,况且我这个还没有到达那么严重的地步。我就是要赌一赌,看看老天是不是很照顾我?当然你要是觉得确实为难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强求你的。”   “好吧,老大,也只能这样了,还是那句话,我这一百多斤是你的,既然你决定了,无论对错,我都会不眨一下眼睛地去执行的。我也相信,你福星高照,老天爷肯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赢家一定是你。”   林小兵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直打鼓,想不到他居然失去理智后会是如此地疯狂呀。原来再怎么了不起的人物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甚至是疯狂的时候,他现在就应该是属于这种情况下。   包振华显然特别喜欢听这句话,他伸出手来在林小兵的肩膀上很响地拍上一下,“兄弟好样的,哥哥就借你这句吉祥话,虽然是尚未开赌,心里已是充满着信心了。正如你所说,老天爷一定会照顾我的。”   伸出右手手掌来与林小兵的手掌拍了一下,同时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异口同声道:“椰。”   “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老大,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你吩咐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只能这样(二)   “其实也很简单,你只有把我给藏起来。”包振华说得极其轻松,貌似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成了,然后打电话给白思思。”拿出大哥大来,开始寻找她的电话号码。   “明白,藏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起码得一个星期以上。”   “啥,老大你想过没有,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她去报警了,我们可就不好办了。别误会,我是为你担心,我无所谓,大不了进行蹲上几年。而你就不怎么好交差了。毕竟这么多天,纸终久是包不住火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因此背上一个绑架的罪名,那样起码得进去呆好几年。”   “老大,绝对不是这样的,”林小兵紧张得连连摆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绝对不是为自己考虑,完全是为你考虑。”   “既然你这么说,更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当然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你放心,赌输了,我会把这一切全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大不了最后就是我的名声彻底地扫地罢了。”   “老大其实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即便是坐上几年牢,也无所谓,我就是担心会出现你说得这样的结果呀。”   “难道我还说得不明白吗?就这么定了。”   “好吧,放心,要真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大不了,我去坐上几年的牢,我也会保住你的名声的。你的名声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顶自己顶到这个程度,包振华激动得差点就落眼泪了,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他知足了。这次他没有与林小兵再进行过多的废话,直接说道:“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吃完饭就开始。”说这话时,包振华表面上看起来极其镇静,实际上心里则象是打鼓一样。他真的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无法说清楚这么做了有没有价值。   但是他就是要这样做,就象是老话里说得那样闯鬼了吧?他就认为自己是撞了鬼。祸福全不顾,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去做。   最终林小兵把他藏在了小桥镇后山的一个天然溶洞内。这是一个奇特的山洞,隐藏在一个天坑的半山腰上一片布满荆棘的灌木丛中,。余飞对小桥镇的山水是熟习的,然而这个山洞却是闻所未闻的。   据林小兵说,他也是在前不久意外地发现的,估计现在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包振华信了,这半山腰之险,不借助于工具是不可能到达的。即便是到达了甚至就在洞口跟前了,也是难发现的。   所以当林小兵借助于绳索把这小子弄进这个溶洞后,这小子当即表示非常满意。至于食物,林小兵也一次性给他带够了,而且应该是有多出了两天的。在这里也不用担心食物会变质。   林小兵专门做过实验,即便是在最为炎热的农历五六月,放在里面的食品也能完好地保存一个月以上。况且现在已过了中秋节了。   他很自信地向包振华保证说:“老大,要是在你在里面的日子里食品有一点点变质的话,哪怕是一点点,你都可以把我的头给拧下来当夜壶的。”   当然唯一让林小兵不放心的是这小子能不能在里面把这几天给熬过来。毕竟这是一件自我挑战生命极限的苦差事。   象包振华这种过惯了少爷生活的人,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仅仅是那种寂漠,就极有可能让他的神经彻底地崩溃。   所以他在离开的时候一再对包振华说:“老大,你可想好了,我这就要走了,你要是坚持不下来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他哪里知道如今站在面前的包振华仅仅是个原来包振华的躯壳而已,其意志已被余飞给控制。而余飞对这个天坑除了溶洞外,并不陌生,他曾经在这个天坑里呆进好几天。完全是为了逃避父亲的惩罚。   当然这一切他只能是深埋在心里,是不会对别人说出半个字来的。   他拍拍林小兵的肩膀,“你就一万个放心吧,好歹咱也是练武之人,正愁没有一个可以用以安心地练功的地方呢,现在钻进去了。正好可以闭关修练。也许吸收了里面的灵气,出来的时候,武功就该超群了。”   林小兵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赶到市里去从拾荒者中挑选出一个有些痴呆的中年男人。   然后拿出一百元钱在他眼前晃动着,“喜欢吗?”   “喜欢。”   “想要吗?”   “想要。”   林小兵拿出一张写着白思思电话号码的纸条来,指着上面的数字问道:“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认识,我傻是傻,读过几年书的,认得字的。”   “认识就好,就怕你不认得。想要就给我听好了,你去对面的邮亭照着这上面的号码打个电话。对了,会打电话吗?”   “会打。”   “这个我就放心了。”   “我打电话去了。”   “回来,真是个傻子,我连打电话的内容都没有告诉你。你去说什么?”   “我就说你要给我一百元钱。”   林小兵有些哭笑不得,与这样的人交流真是有些伤脑筋呀。向已跑出几步的傻子招招手,“过来,给我听好了,你过去就对她说,包振华被你给绑架了。让她不能报警,报警,你就撕票。”   “我这就去。”   傻子刚迈开步又被林小兵给叫住了,“你跑什么跑?我话没说完你就跑?”想了想怕他记不住,索性掏出笔来在纸条上写起来。   写完后把纸条拿给傻子看,“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傻子傻傻地笑着点点头,“我全都认识的。”   “那你念一遍给我听。”   傻子果然是认识的,一本正经地念起来:“你给我听好了,包振华被我给绑架了。现在告诉你一声,并警告你不能报警的。报警,我就撕票。这只是先给你打声招呼,具体该怎么办,接下来我会通知你的。”   居然没有念错一个字,接下来的字要简单的多,林小兵相信傻子更能认识了,先叫他停下来。然后说道:“你现在就去吧。记住了,说错一个字,一分钱也拿不到。” ##第一百三十章 只能这样(三)   “我去了。”傻子答应一声,快速跑过去。很快就把电话给打完了。   这让林小兵有些担心,待他回到面前的时候,问他:“你是怎么说的?”   “你傻呀,当然是照着你纸字上念的呀。”并一字不差地把纸条上的字给背诵了一遍。   这他妈的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林小兵吃惊不已。以至于傻子催促其好几次要钱,他才回过神来,把一百元交到傻子手里。并一周叮嘱:“记住了,这事千万不能对人说起,不然我会把钱给收回来的。”   “我对人说,我傻呀。我绝对不会说的。”   得到傻子的保证后,林小兵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了?想了半天,脑子里仍然是一团糟。这都怨包振华没有给过他具体的交待,只是说让他自己随机应变。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做才能随机应变?   他心里就一个念头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要维护好老大的形象,不能让包振华的名声受损。为此他已拿定了在必要的情况下去坐上几年牢的思想准备。也正是在这个思想的支配下,让他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林小兵索性迈起步伐来,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思路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常常是迈起步来,以此来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往往会起到茅塞顿开的作用。而这次则是完全地失灵了。   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一间茶馆里听起评书来。台上说书人说得是什么故事?他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来。但是他却记住了说书人说过的一句话,以不动胜有动,以不为胜有为。   他虽然不知说书人讲的是哪一出故事,却忍不住为这句话叫起好来。   他的一声好呀,惊动全场,人人纷纷把目光向他看来。他才知道自己出洋相了,赶紧离开。   而这句话则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着。以不为胜有为。啥叫以不为胜有为呢?他想着想着恍然大悟。既然让傻子去通知了白思思,而老大又请了长假。这是包振华特意告诉过他的。   那么接下来自己就完全可以不去过问此事了。以些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不就是以不为胜有为吗?他这么一想,也就有了主意。他自然是无法判断这主意好与不好的,不过在他看来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这样做是最好地保护包振华,维护他的名声。因为他已请长假了。   值了!只要是能维护包振华的名声,在林小兵看来就值了。   一起愁眉苦脸的他脸上终于露出微笑来。当然他也并非就此完全什么也不去管,他最想知道的是白思思在得到消息后是怎么样的反应?   白思思接到傻子打来的电话时,正准备着给打电话催促包振华。   听了傻子的电话后,她的脑子立马就蒙了,然后反把电话打过去,想得到进一步的情况。这才得知打电话的人已经走了。而且这是个公用电话。   使用公用电话而且仅仅是通知一声就没了下文,白思思首先觉得这个绑匪不同于常规。不会是那个吃了饭洞闲得慌搞得恶作剧呀?她琢磨着,自然也希望就是这么回事。这个好办,验证一下就行了。   白思思拨通了包振华的大哥大。   然而大哥大长鸣着,无人接听。然后是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白思思这才真正地紧张起来,莫非真的被绑架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她的印象中中国人通常是报警。   但是她不会报警的,首先绑匪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是报警的话就会撕票。她不能拿人的生命来开玩笑,生命是第一的。这个起码的以人为本的宗旨,她是不能违背的。   即便是绑匪没有这样的威胁,她也不会随意去报警的,她不怎么相信警察。   认为他们在这样的事件中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行动起来。她坚信既然绑匪把电话打了来,就肯定还会打电话来的。   她很想主动出击,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击。也就只能是被动地等待着了。   她坚信绑匪还会打电话来的,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守着电话,她怕一旦自己离开,电话来了,没人接而让绑匪产生误会而撕票。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的良心都会得不到安定的。   她就这么守候着,饭也不敢上街上去吃了,就吃方便面应付着。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绑匪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个不可思议的绑匪呀。白思思有些六神无主了。他有过好几次想到了报警,但是每次拿起电话来,绑匪那撕票的警告声就象是魔咒一样地让她不得不放下话筒。   绑匪居然说这样的话,说不定就在自己周围监视着自己呢?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然后就这样告诫自己。   当然老是在这个屋子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呀,她准备走出去找人给分析分析。在走出去之前,他首先又打了一次包振华的大哥大。仍然是无人接听,仍然是语音提示。   莫非是已经遇害了?一个不祥的兆头随之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但是她即刻就否定了。她拒绝这样不吉利的兆头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然后她就打了一个叫陈也的朋友电话。   陈也开着一家地下侦探公司,生意不错,办事效率也很不错。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借与希望的人了。当她把情况告诉陈也后。   陈也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这个倒是一件从未遇到过的事情。这其中也许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当然我也只能是实话实说了,我一时也无法判断。”   她没好气地打断他,语气里充满着讽刺意味:“不会吧?你也无法判断,你不是老是声称断案如神,而且给自己取了一个赛过福乐摩斯的名字吗?怎么这就没主意了。”   “我得对你负责是不是?这样吧,你先让我好好地想想。这可能得担搁一些时间,想好了,我会及时告诉你的。千万别走开,等着我的电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只能这样(四)   半小时后,陈也的电话打了过来。也许是考虑到事关重大,担搁不起的原因吧,这个自称的超级神探不得不放弃接手这件案子建议白思思报警。   其实陈也不这样建议的话,也许她会报警的,听了他的建议,她反倒是彻底地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她就是这样的人,也许就是所谓的美国风格吧。   她冲着话筒用英文大叫一声:“Fuck you!”重重地摔了话筒。她想用自己的方法。她首先想到的是司小惠和包雨露。   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在她的脑子里貌似中国人面对这样棘手的事,首先就是报警。她在美国就养成了不喜欢警察的习俗。   而在中国她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朋友,白思思郁闷呀。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走出家门去,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家酒吧去。   冲着吧台的服务生大叫:“来一杯XO。”然后就坐在吧台前很男人地喝起来。   就在她喝完了第一杯要第二杯的时候,林小兵也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被她那大声嚷嚷的作派给吸引着了。这小子向来是不会进这样的消费场所的,在他看来这样的地方既容易惹事生非,也是烧钱。   而今天之所以来了个例外,完全是因为心里郁闷,想学学别借酒消愁的滋味。他望着眼前的混血儿瞧了又瞧,貌似在哪儿见过。   “来一杯鸡尾酒。”他边想边冲服务生叫道。其实他并不清楚鸡尾酒是什么东东,他只是听说过,这种酒只有酒吧里才有卖的。   他这一叫,混血儿也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跟着叫道:“也给我来一杯。”   这让站在她身边的林小兵得已将其看得更清楚了,这么标致的混血儿,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这小子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大皮夹子里的那个美人照吗?对了,没错,就是她。   当然究竟是不是,他仍然没敢最终确定下来,毕竟两人从未见过面呀。好在美人照的名字,他是记得清楚的。何不趁机确定一下。   “你好,白思思小姐。”林小兵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鸡尾酒首先向她举了举,“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他学着银屏上学来的样子,做出一幅很绅士的样子。   “可以呀,”白思思做了一个标准的美国佬耸肩动作,“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林小兵当然是不会告诉她实情的,“我会算呀,你知道中国的算命先生吗?”   “知道那么一点点,听说,很神奇的。”   他索性把谎言进行到底,“确实很神奇,我就是那算命先生,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很多事情。”   她露出一些不信任,耸耸肩“真的吗?我怎么就觉得你是在骗我呢?”   “我知道你来自美国,虽然拥有美国国籍,但是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习俗,你仍然是中国人,因为你父亲白向生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上海人。作为六十年代后期毕业的大学生,曾经是西双版纳工作。”   她显得异常惊喜,“这个你也知道呀。不,对,你一定是听人说的。在能耐,你能说出我父亲更多的事吗?”   “当然了,正是在西双版纳,你父亲才有机会偷渡出去。而那个时候,国内的大学生是很少的,你父亲正是任借着这一优势很快就辗转到了美国,然后就结识了他大学里的学生,也就是你的母亲。”   “真是太神奇了。看来我不得不信了。中国算命真是了不得。”   “当然了,服了吧。”   “服了,服了,继续下去。”   “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这个你应该明白。”   “小气鬼,你不就是要钱吗?说下去,我给你就是。”   “我还知道你现在遇到了点麻烦。而且很为出事的这个人担心,生怕他就出什么意外了。因为你深爱着这个人,而自己又完全是无能为力。这也就是你忧心忡忡地走进酒吧里来的原因,你想借酒消愁。”   这哪里是算命先生呀,简直就是神仙呀。她彻底地信服了,“确实是这样的,你快说,我该怎么办?”   真他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居然全部蒙对了,林小兵知道机会来了。学着她的样子摇晃着酒杯,呷了一口酒说道:“知道以不动胜有动,以不为胜有为这句话吗?”   混血儿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不知道。”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对待这件事的最好方法就是什么也不用去管,什么也不去做。该吃得吃,该玩的玩。总之一句话,该干嘛,干嘛去。”   “这样行吗?我是担心他们会撕票的。”   “我告诉你的这种处理方法正是避免他们撕票,如果你不听劝告真的有什么动作的话,他们肯定会撕票的,我不是有意要吓唬你。这些都是我给推算出来的呀。这就叫住以不为用有为懂不?”   “真的吗?我怎么就老是觉得这话有些不靠谱呢?”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这叫天机不可泄漏,我已经泄漏给你了,这已是触犯了天条。你还不信的话,我就没办法了。只是不听劝告,到时候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哟。”   超级美女彻底地被东方玄学给征服了,“好我全听你的。”兴趣酒杯,“来我敬你。你放心,为了包振华的安全,我一定会照着你说的办呢。”   目的到达了,林小兵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他暗暗地想。   两人又在一起喝了一阵酒后,这小子也就借故先行告辞走了。   这家伙走出酒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包振华打电话。他得在第一时间把这里的进展情况向他汇报,好让他安心地呆在那个溶洞里渡过这几日。   还好,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邮亭。而且生意挺兴隆的,只是打电话的就有好几个呢。貌似还有一些站着等待的人。   林小兵快速地走过去。排了一会儿的队,才轮到他。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包振华的大哥大,机子响着,却是无人接电话的。然后是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是怎么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林小兵的脑海里油然而生。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只能这样(五)   莫非老大是热受到了野兽奇袭!?林小兵猛然想起,这段时间时常有猛兽在天坑附近出没的传闻。当时只想到藏人,居然把这事给忘了。老大不会是遭受到不测了吧?   林小兵这么一想,赶紧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要他直接开到小桥镇去。尽管这得花去他好两个多月的工资,他已顾不得了,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司机道:“快些,快些,再快些。”   最后把司机给催急了,冲他叫道:“催,催,催,我说你有完没完?我也想马上就到呀,不可能呀。你最好是把嘴给闭上,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敢!”坐在副驾驶室上的林小兵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弄得车子差点失去控制,“你他妈的要是敢,我就把你他妈的头给拧下来当夜壶使。”   司机吓得伸伸舌头,再也不敢言语了。   到达小桥镇的时候,麻烦出来了,这小子掏空了所有的口袋也未能把车钱给筹够。司机就让他到家里拿钱去。这小子自己最清楚所有的钱全都装在自己身上了,到家里去也是拿不出钱的。   这可怎么是好,这小子索性耍起赖,很劲地推司机一把,“说好,隔两天给你就一定给的,要不这就给你打一张欠条,到时候亲自给你送上门去。你要是再不听,就别怪我不客气,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差点摔倒的司机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因为他的耍横而危惧,仗着围观的人多,抓住他的领口,“大家都来看好了,这就是你们小桥镇的人,坐车不给钱,还要打人哟。”   一想到包振华生死不明,林小兵就恶从胆边起,“你他妈的是牛呀,油盐不进,惹恼了老子,让你吃一老拳。”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司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撒起野来,“大家来给评评理,坐车不给钱,还要打人,你们都来给评评理呀……”   “好了,好了,别闹了,差你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你这样闹着有意思吗?”从人群里挤出豺狗子之妹余美丽来。   司机得到钱,纠纷也就随之化解。   林小兵来不及说一声谢谢,转送就向山上跑去。   这让余美丽有些哭笑不得,叫住他,“喂,我说就这么走了?连谢谢也不肯说一声吗?”   他这才停下脚步来,“放心,差你的钱,我有钱的时候会一分不差地还给你的。我这时确实不急事,顾不得给你多说。办完事会给你解释的。”   “啥事这么忙呀?”就在包振华准备解释一下的时候,豺狗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豺狗子知道这小子的脾气,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去多问,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一路小跑,跑到半山腰时,皆有些气喘吁吁了。豺狗子拉住他,“小兵,我们息一下吧?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见他仍然不敢停下脚步,喘着粗气问道:“那你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这样的。”   “老大掉天坑里了,我得去救他。”   “啥,你说啥?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说老大掉天坑里了,这个怎么可能呢?他洞跑天坑里去干什么?再说他并不知道有个天坑呀。”   “我懒得给你说,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回去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自己应付的了。”   “好好好,我不问,我跟着你,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林小兵确实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告诉给他。   “我说你还是说说老大怎么了吧?”走了几步,豺狗子又追问道。   林小兵仍然是不肯回答。心里则腹诽着,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随之边走边一个劲地默念着老天爷保祐老大呀,千万不要让他出事呀。   实际上包振华在进口的当天就出事了,那是半夜时分。熟睡中的他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给弄醒了。醒来的他已慢呼吸困难,随之摸到了腿肚上的血。再一摸伤口并不大。   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油然而生。他清楚这天坑就是一个蛇巢,而且不乏毒蛇。自己应该就是被蛇给咬了。为了最终证实是不是,他强忍着剧痛拿出打火机打着火把停电宝找了一出来。   拧亮停电宝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错。果然是被毒蛇给咬伤的。治疗蛇伤,他是有经验的,当务之急是把受毒液感染的血液尽量多地挤出来,然后把伤口扎住。   这是一个矛盾的救治方法,既要尽量避免被蛇毒感染,危及生命。又要在排出毒液后尽快地包扎好伤口,避免因流血过多而带来的生命危险。   然后这小子连蛇毒也未能如愿以偿地给弄出来就晕了过去。更别说包扎了。在晕过去之前的那一刻,这小子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因为他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自己中的是五步蛇蛇毒。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也许是老天爷的格外开恩吧?这小子没有死,因为在他整个的昏迷过程中都是张开着嘴仰躺着的。也许正是这个仰躺的姿势救了他的命吧?   因为他醒来的时候,肚子里装满了水。那是无根之水呀,是天上下下来的雨水。   就在他昏迷过去的时候,突然雷声大作,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经过荆棘的浸透后,一滴一滴地滴进了他那始终张着的嘴里。   然后他就得救了,至于是不是这浸泡着荆棘的雨水救了他的命,谁也说不清。但是这小子就认定是的了。为此他专门收集了一些雨水储藏起来。   不过不管是不是,有一点则是清楚的,这小子一醒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生。是的,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他就是把这叫住新生。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皮肤明显地细嫩了,有犹如孩童般的柔软与光洁。那么自己应该是返老还童了?他这么一激动就赶紧打开背包从里面拿着梳装用品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只能这样(六)   包振华拿出镜子来一照,真的不得了,奶奶的,真他妈的爽死了,真的是返老还童了。这家伙兴奋得跳起来,不小心重重地踢了旁边石头一脚。随即就听轰的一声,把这小子给吓了一跳。   不会吧,不会这么厉害吧?这小子看到的是被自己踢过的那个石头在轰鸣声中碎成了好几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功?   这家伙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他得再验证一下,这次他用的是手。他从地上捡起一颗鸡蛋大小的碎石来握在右手掌里紧紧地握着,同时意念着要它成为粉碎。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石头真的在手掌里面破碎着。然后拿起来看时,天呀,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级神功吗?他看到的是石头在自己手中变成了粉粒。   他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他得为自己的突变欢呼一下,尽管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欢呼。然后就贪起心来,貌似仅仅是体格的变化不足为奇呀。   有勇无谋,即便是象项羽一样,力拔山兮气盖世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败在了市井之徒刘邦的手里。要是脑子也来个突变,那老是美哉呢。   他想起来的时候带着一本消遣时间的书的。正好借此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了。   验证以后则是失望。貌似这方面一点点也没有变。其实是有变了,他拥有了一种预测未来的超常能力,只是现在没有发觉而已。他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这种超常能力的。   不过这种失望很快就被一种更大的愉悦所取代了。这小子突然就知足了,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了意外的收获呀。既然有了收获,这次受伤就是值得的。他再次愉悦起来,然后拿出食物吃起来。   吃着吃着,就发觉自己的食欲大得惊人。食量起码比起平时增加了一倍以上呀。怎么会这样呢?他真的不知该是喜还是该是忧了?照理,食量大了,说明身体素质增强了,该喜才对。   但是随之问题也就来了,象这样下去,本来绰绰有余的食物,现在可能就不够了?那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呀?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恐怕得以食蛇为生了。   而他是天生厌恶蛇的,他有些郁闷起来。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包振华,你在吗?”的叫声。   他一下就听出了是林小兵的声音。紧接着是豺狗子的声音。他立即欣喜起来,天无绝人之处,现在用不着饿肚子了。随之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怎么搞的,说好不让豺狗子知道的呀,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心里这么腹诽着,但是听见外面叫得急,也就只有回答道:“是小兵和老余吗?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我在呢。”心里则腹诽着,说好的这些天我是不会出去一步的,怎么又问上在不在了?   然后就听见外面的两人说:“在,我们就放心了。”   这话让包振华越发地诧异,联想到自己昏迷的事,莫非自己昏迷了好几天?拿出大哥大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奶奶的昏迷了整整两天呀。昏迷两天居然活了过来,这真是个奇迹了。   自己还是人吗?不会是神了吧?   就在包振华把自己完全置于人与神之间纠结着的时候,豺狗子和林小兵走了进来。   一见面,林小兵的眼圈就红了,哽噎着道:“老大,我还以为……”突然又笑起来,“看到你了,我就彻底地放心了。”   已经清楚自己昏迷了两天,包振华也就知道这小子这么说的原因了。然后就把自己在洞子里遇到的事讲述了一遍。   也是直到此时,豺狗子才知道了整个计划。而且是在整个事件看似已被林小兵这小子给掌握的情况下才得知的,这让这家伙很有一种失落感。   一个劲地说:“老大,你真的不应该这样瞒着我的呀,好歹咱们是结拜过的呀。说好的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呀。你这么躲着我象什么回事呀?”   林小兵听不下去了,冲他叫道:“我说老余,我说你就别再添乱了好不好?就算是我与老大求你了,成不?现在本来就够乱了,你还这样。”   豺狗子这才停止唠叨,然后强调说:“老大,这次就过去了,以后再有什么事,绝对不能把我给避开了,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老余是绝对不会眨一眨眼的。”   见包振华点头后,林小兵说道:“好了,这事就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此事。老大,既然那个关键人物白思思被我们给掌控了,我觉得你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个倒霉的山洞里了吧?”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豺狗子已经错过了一回表功的机会,他想在此尽量争取些回来,“但是该隐避还是要继续隐避的。我看不如这样吧,反正我那妹妹的房子常常是空着的,空着也是空着。”   林小兵打断他,“你的意思是让老大住进去是不是?但是今天你妹妹是在家里的呀,你让老大住进去,恐怕是有些不便吧?”   “你怎么老是与我较劲呢?小兵,是的,以往我是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呀,而且现在咱们是兄弟了,你怎么就还放不下呢?再说,我妹妹又不是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多间,够两个人住的。”   这两个曾经的冤家,虽然成了兄弟,仍然有着一些情感上的纠结。而包振华对此则是睁只眼闭只眼,他的本意也就是希望他俩多少有些抬杠,那样的话更便于自己掌控。   所以在这两位的争执中,他只是如同一个旁观者似的笑而不语。   两人争执的焦点本身就是为了包振华的,而这小子则把自己放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这让林小兵有些失望,他本意是想得到包振华的支持的,见他是这样的态度,也就只能是直接征求他的意见了。   他把目光转身包振华,“好好好,老余算你有理,成了吧?不过,依我说,这事,咱俩都别争了,咱们还是让老大自己来说吧?你看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能这样(七)   见两人达到了统一意见,而且又把决定权推给他自己,包振华只能自己来表态了,说实话,他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住进余美丽的房子的,但是不住她那样,貌似又没有更合适的地方。   当然林小兵干爹干妈那里都可以住的,来往人员多,难免容易走漏风声。倒是余美丽常常不在家,,而且又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在家里也少有来往的人员,相对而言要安全得多。   衡量再三,这小子选择了余美丽的家。   不过林小兵提出了异议,“哥哥,这些都是我们一厢情愿,还没有问过人家余美丽答不答应呢。”   豺狗子打断他,“就你小肚鸡肠,我妹妹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吗?好歹老大是我的恩人,冲这感情,她能不答应。即便是不答应,还有我呢,我的话还是能管用的。”   包振华:“小兵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我们得问一问她的意见,老余,这样的事千万不能强求的。”   林小兵:“就是嘛,强求了,她一不高兴,就难保不把消息给透露出去了。”   “她敢,好歹我是他哥。”   “好了,别说这样的硬气话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也领情了,好象她是有大哥大的?这样吧,你现在就用我的电话给她打一个电话,征求一下她的意思,一句话,不能强求。要是愿意,我就住进去。”   豺狗子只能照着办,余美丽果然愿意。   包振华就住了进去,当然不是在白天住进去的。是当天晚上的半夜时分由豺狗子和林小兵给相互掩护着住进去的。   本以为住进去后,这余美丽就会自动让位,去城里住的。不想这小美人也就是在包振华刚住进去的头两天离开过,然后就一直回来住了。   这让包振华很是不自在,总是担心如此下去会弄出什么意外来。当然也就是自己心里这么想着,却是不怎么好说出口的。   然后就这样一直熬了下去。总算是熬到了最后的一晚,因为这小子已得到冯一民的电话通知,让他明天去机关办理调动手续。   也就是在这一夜,余美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并且弄了一大桌的菜要与他好好是宵宵夜。   而他不知是为什么,事先已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为了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他是尽力地回避着,老是找借口拒绝她的盛情。并且借口自己有些不舒服,早早地睡下了。   而她呢,并没有因为他的睡下而放弃,仍然是在半夜快二十点的时候备足一桌丰盛的酒菜来敲他的门。敲了几下他就醒了,因为敲得很响。   他却仍然装作睡得很熟,甚至故意打起呼噜来。   为让他不能装下去,她索性边敲边揭露他,“哥哥,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装得。快些把门给打开吧,这半夜三更的,虽然是单调户,仍然会传得很远的。快些开开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哟,别担搁时间了。”   这一席话更让这小子不敢开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是能随便说的吗?她居然这么说,会有什么意图呢?这家伙更是不肯开了。   他拿定主意,无论你怎么折腾,咱就是岿然不动,看你还能怎么折腾?大不了明天咱就推说咱的睡眠特别好,确实没有听见,然后道声歉得了。   果然她又敲了一会儿,似乎是把手给敲痛了,叹息一声:“哥哥真是好瞌睡吧,”甩了甩手,“我还真是从未遇上过这么好瞌睡的人呢。”然后就离开了。   听见她那渐渐离去的脚步声,他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可以安稳地睡觉了,他自觉轻松地睡了起来。   他哪里知道这个房间并非是只有一道门的。虽然这道天天进出的门给关上了,但是还有另外一道并非插死的小门呢。这道门其实就在他床头的旁边呢。   照理说他已住进来这么些天了,发现另外一道门是很容易的,而他却为什么没能发现呢?关键是这道门太过于隐避了。这道门完全隐避在一幅画轴后面。   这是一幅2*1平方米的南山寿翁画轴,刚好把这道门给完全遮挡起来。要是不点破的话,即便你去特意去欣赏过这幅画轴的人也未见得能发现藏在其下面的秘密。   其实包振华就在住进来的第三天就对这幅画轴有过欣赏。那是余美丽指导给他看的。   当时闲得无聊的他正在看小说,余美丽走了进来。然后问他,“哥哥,这几天还住的惯吗?”   他真想说还习惯呢,他妈的快给闷死了,当然这样的话也就是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他是不可能说出。只能客套道:“还好,还好,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以为一定好好回报你。”   “回报什么呀,都是兄弟姊妹,没有必要这样客气的。”余美丽说着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叫起来:“你注意过这幅南极仙翁画没有?”   见主人这么热情介绍这幅画,他自然是不能扫人家的兴了,明明没有注意过,也要装作很是欣赏的样子,“当然注意了,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了。”他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因为这幅画轴一看就很有些年分。   “你也看出来了,确实是有些年分。据老辈说,这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也许还不止这个年分。总之是很老了。”余美丽说着起到画轴前,指点给他看,“你过来看看,这纸张的沉色有多陈旧呀。”   他真的就走了过去,仔细观看。然后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闲得无聊了也去观看。即便是这样,也没能发现这道门。可见隐藏得非同一般了。   而此时离开正门的余美丽正在绕道走向这道小门。蒙在鼓里的包振华哪里知道这些呀,他此时只想着美美地睡觉。然后瞌睡也就真的奇袭来了。   与此同时,美女已走到小门前,这次她特意换了一双平底软鞋,脚步声也放得很轻很轻。即便是在这夜深人静时,也几乎是听不见什么声音的。   这是道与正门不同的小门,它的插销不是在里面,而是在外面。所以美女伸出手取下插销很轻松地就把门给打开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只能这样(八)   余美丽打开门后,掀起画轴轻轻地走了进去。   而包振华不仅没能发觉,反而是真正地睡觉了。以至于美女轻轻地走到床头把灯打开,再瞧他时,他仍然熟睡着。   美女笑了笑,伸出手来摇了摇他,“醒醒,醒醒。”   他翻了个身又睡觉了。   美女摇摇头,只能用劲地推他,“哥哥,起来呀,太阳晒*股了。”   与此同时,杨大公子的车停在了房门外。杨大公子走下车来掏出钥匙把院子的大门给打开了。   要是在以往,这个杨大鹏是会把车子开进院子里的。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家伙却没有把车给开进去,而是独自走了进去,然后双扇大门给关上后就直接向堂屋走去。   走到灯火通明的堂屋后,这家伙习惯性地叫一声:“宝贝,我回来了。”没有听见里面的回应,又叫一声:“宝贝,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哥哥我回来了,快些出来接近吧。”   要是在以往,他这么一叫,余美丽就会甜甜地笑着出来迎接他。今天虽然没有,他并觉得奇怪,毕竟人有几急呀,也许正在忙着什么事呢?他这么想着就不等待着迎接了,自动走了进去。并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坐了一会儿,仍然是不见动静,也没有放在心上。突然感觉内急,向茅房走去。那时候农村的厕所通叫茅房。   余美丽住得是老房子。象许多老房子一样,这房子也是散漫着宽。没有楼的十几间屋子稀稀拉拉地分散在院里。而茅房则是在最尽头,正好要从包振华躲藏的屋子旁经过。   这家伙尚未走到这个屋子,就发现了这屋子里的灯是开着的。这可是一间几乎是没用的屋子呀,也可谓是废弃了的屋子呀,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就亮着灯了呢?   这家伙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妞不会是发神经了吧?刚准备进去瞧瞧,就听见里面传来余美丽的声音:   “哥哥,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觉的。快起来呀,真的是太阳晒*股了。”   哥哥?这小妞这是在与谁说话?应该是男人了。貌似又有些不对劲,明明是深更半夜,却说成是太阳晒*股。应该貌似是神经不对头呀,管他是怎么回事?先进去瞧瞧再说。   杨大公子快速走向正门。见其紧闭着,伸出手去推。   一推没开,再推,仍然没能开,明白了,从里面给插死了。这家伙抬起手来准备拍打。   里面再次传来余美丽的声音:“哥哥,我在说话,你没听见吗?再不起来我可是要掀开你的被子了哟。”   这小妞究竟是神经出了问题,还是真的藏着野汉子?要是后者的话,问题就麻烦了,他准备再次敲门。手仅仅是刚有要伸出去的动作就放弃了,他清楚还有一道能够进去的小门。他准备绕道从小门进去。   他刚要转身,那声音又传出来:“哥哥,你终于醒了,这个不能怪我的,谁叫你装得那么死?是你自己逼着我捏你鼻子的。”   “算了,算了,不捏已经让你给捏了,还说他干什么?只是我真的不想起来。”   “不成,不成,你必须起来,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准备了那么一大桌,你一句话不起来就算了呀,多扫兴呀。”   “我真的是很累了,要不,留在那里,明天一早,我们再吃?”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一点点也不知道……”   这一连串对白都让杨大公子感觉到肉麻。好呀,老子痛着你,老子养着你,你居然在外面给我养野汉子。这家伙再也控制不住了,返回身来举起手狠狠地敲起门来,“开门,开门。”   屋子里的两人同时听出了是杨大公子的声音,美女立即就要去开门。   包振华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拉住她,“不行,绝对不行?”   她尚未反应过来,“为什么?”   “你傻呀,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而且又是这么个时候,你想想人家会怎么想,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呀。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让他这么一解释,美女的脚肚子就发起软来。一个劲地直往地上蹲。   包振华见了,也就不敢再有逃掉的打算,一把将其搀扶着,“喂,你千万不要吓唬我哟,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再想办法。”   外面的拍打声更响了,“开门,开门。”紧接着传来踹门的声音。   包振华的反倒是镇静了起来,是呀,咱们什么都没有干,为什么要躲避呢?这一躲避反倒是咱们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他把美女搀扶到床上坐下来,“我去开门。”   “不行,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这次是她来阻止他了。   听外面踹门的声音,那是越来越猛,大有不把门给踹开誓不罢休之意。包振华也就顾不得去给美女解释了,直接向正门走去,“我必须把门打开,不然麻烦会更大的。”   “来了,来了,别踹了,我来开门了。”他一路叫着小跑过去把门给打开。   门一打开,两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妈呀怎么是你呀?”   然后杨大公子推开他直接闯进屋子里去,“我说,兄弟,这个怎么给我解释。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朋友妻不可欺。你就是这样对待男友的?”   包振华突然醒悟过来,貌似这个时候作怎么样的解释都是徒劳的,现在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气势上压倒他。他冲着他的后背叫道:“杨大鹏,你给我站住!”   杨大公子很是被惊吓了一跳,随之把脚步停下来,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你先别管我有什么事,你先给我停下来。”   杨大鹏把准备重新起步的那只脚放了下来,“兄弟,我做了什么遭天遣的坏事,让你这样对我呀。”随之变成一幅哭丧着的嘴脸。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给你解释什么你都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也就不想给你解释什么了。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我是绝对不会欺负朋友的老婆的。”   此时的杨大公子完全被他的气势给压住了,他只能口是心非道:“兄弟,瞧你说得,你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别人爱怎么胡说八道,让他们说去好了。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只相信你。”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包振华这么回答道,心里则明白着与杨大公子的恶是彻底地交上了。   而且这次交上的是夺妻之爱的恶,尽管他根本就没有这样做。但是人家就是这么认定了,也就明白了往后的日子里,他俩之间不会有清静的日子过了。杨大公子会时时刻刻给自己设坎的。   这是他再次预感到的。自从被蛇咬过后,他发觉自己突然在瞬间产生的预感特别地灵验,就象预感到住进余美丽的房子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麻烦一样,这不就应验了吗?   后来的事实证明,杨大公子从此以后就老是在暗中与他作对。让他吃了不少的亏。当然这是后话。   而眼前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杨大公子真的是被镇住了,再也不敢在那件事上进行纠缠。而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宝贝,我已经知道你做了丰盛的夜宵的,别担搁了,咱们快快去享受吧,我饿急了。”   既然杨大公子的态度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其他两人自然也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共同一道把那桌丰盛的夜宵给享受了。   然后第二天包振华一大早就开车去了市里。在把工作交结完以后就直接开车去了金山县。他本来是可以休息几天才去上任的。为了躲避白思思的纠缠,他只有现在就走了。   在他看来不管与这女孩子之间有多大的纠结,只要人走了,也就一走了之了。他自信对白思思是了解的。   正因如此,他在把车开出市区后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兴奋得叫起来:“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可把我吓死了。你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被不明身分的人给绑架了。不过现在好了,他们又莫名其妙地把我给放了。对了,这件事你知道就是了。不要再向其他人提起。这也是他们放我的条件这。而且是唯一的条件,我不想再惹上麻烦。”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说就是了。就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是了。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我已说过了,至今我仍然是莫名其妙中,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赴任(一)   “我,我说,你,你不会是为避开我,故弄的玄虚吧?”   包振华从白思思犹豫不绝的语气听出了她担心。也就清楚此时只能是采取强势的方法才会让她不再纠缠。   他冲着话筒如同打雷一般地叫起来:“喂,我说,你还有没有良心呀?太过了吧,我都被绑架了,你还这样说我。”   白思思果然就软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好了,我也知道那事求你是没什么指望的了。自从得到你被绑架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自己找人了。”   “什么,什么?既然知道绑架的事,为何不救我?你还是不是朋友?”他清楚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这样理直气壮地凶狠下去,也就越利于自己。对待这样的女孩就得这样,他有经验的。   虽然是在电话上交流,他也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委曲得快要哭的样子,“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帮助你呀,但是绑匪警告说,要是报警,他们就撕票。最后是一个算命先生告诉我,让我什么都不要作。”   他的语气仍然是那样强硬,“你没长脑子呀,他叫你不去,你就不去。”   “其,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他给我算过了,要是我真的参进这件事的话,你恐怕就得见上帝去了。只有什么都不管,你才会平安无事。现在你不就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一定是遇上高人了。谢谢,是我错怪了你。”   “谢什么呀,只要你能安全回来,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对了,还是接着那件事说吧,自从得到你被绑架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自己找人了。好在以我独有的方法找到了这样的人。”   “那你真的不用我再管你这件事了?”   “不用,不用,我那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那样的下策的。但是出了绑架的事,我好生地考虑过了,我这样要挟你做,完全是违背了你的做人原则,你极有可能会记恨我一辈子的,不了不让你记恨我,就改变了主意。”   “谢谢你能这样理解我。真的很谢谢。我这个人可能身上会有许许多多的毛病。甚至是大毛病。但是你要相信一点,我做官会绝对清廉的。有句话说得好,当官不清廉,老天也不容。”   “所以我才尊重你的人格,改变了主意嘛。那事几乎要成了,我用要挟你的办法,要挟了另外一个在本市握有很大权力的人物。他保证在这星期内给我办妥。”   “那就预祝你成功了。好了,我开着车的,不便与你长谈下去。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到了金山县再给你联系。”   “不对呀,你不是到金山专区的吗?怎么到金山县了?”   “金山县是金山专区所在地。你也就可想而知这个地区有多么偏僻多么贫穷多么落后了。到了那里,我也许还会要求到更为贫穷的县份去。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挂了。”   包振华尽管车子开得很快,却是沿途遇上塞车。所以到达多山县城时已是傍晚时分。当即就被震撼了,这还叫县城吗?道路坑洼不齐,路灯昏暗得还不如小桥镇呢。而小桥镇的道路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本来是想晚上去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的。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能看清什么。随之一点点兴趣也没有了,也就顺便在路边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来后,早早地睡了。   这家伙有早起的习惯,尽管是仲秋季节了,天仍然亮得早。这家伙晨练完以后,天已经完全大亮。这下可以放心地看清庐山真面目了。这小子匆匆在住宿的旅店里喝了一碗粥加两个面包。就沿街走了起来。   这一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未期的县城吗?那么大的一个县城,能够称上洋房的建筑不足十幢。而且都是四层楼以下的,小规模的。   更多的那看不出是哪个年代的歪斜很凶的老木屋。其间更是稀稀拉拉地夹乱着不少的土墙房呢。更为奇怪的是这些土墙房,大多都在维修之中。这个又是什么原因呢?   一问方知,秋水发的时候,下过一场大雨。那土墙怎么经得起那雨水的吹打和浸泡呀,结果倒了不少。最为厉害的是整间房子都倒塌了。现在雨水季节过去了,所以都在忙着维修呢。   原来是这样呀?这小子心灵深处产生了极大的震撼,来此之前,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仍然是大大出于他的意想之外。这个是地区所在地呀,那么别的县份呢?他不敢想象下去。   他本来准备今天就去地区报到的。他突然间改变主意了,他得再下去走走看看。反正他本来就有几天休息时间的。包振华快速地回到旅店,把号给退了后,开着车上路了。   他在车上把金山专区所管辖的范围在地图上都作了标明。也就明白,管辖范围分为南北两路走向。他准备先走北路,把这一路的五个县走遍后,再走南路的四个县。   这一路走下来,这家伙才发现,最为贫困的是那个金水县。他也就在这个县里多呆了些时间。在这个县里的足迹也就不仅仅是停留在县城里了,他到达了乡里。   最终确定最为贫穷的是金水区的金铜乡。那地方的贫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说清楚的,这么说吧,这个向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家伙,在离开这个乡的时候,在不忍回头的同时,双眼挂满了泪水。   这也就让这个家伙在返回金山县的路上考虑了很多很多。然后就有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决定。他要到金水区去。   当他当面向接待他的地委组织部长(因其是省里直接调来的,可谓是空降官员,所以部长亲自给他安排工作。)提出这样的要求时,部长及其周围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以为他搞错了。   在部长的示意下,负责安排工作的周科长向他解释说:“小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个,这个金水区是全地区最偏僻的地方,最穷的乡镇。你可要考虑好哟。”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赴任(二)   “是这样的吗?”包振华抬起头来,注视着科长,“那我更要去了。”   他没有把这几天进行考察的话说出来,他不想一来就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故意装作才知道的样子。   “小包,我们知道你的心情,年轻人嘛。”陈科长说到这里见部长向他使眼色,只能把话给打住,不然他还会说出就好冲动的话语的,让部长这么一示意,他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部长接话道:“小包,陈科长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坚持去吗?”   “谢谢二位领导的关怀,不过我想我从小就生活在优越的家庭里,对下面的情况实在是太陌生,我想借此机会下去体验一下,也算是对自己的锻练。”   这小子趁机隐隐约约地透露一下自己的身分。当然他是不会直说出来的,他得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哦,原来是这样。”部长会意地一笑,对科长说道:“老陈,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嘛,我们是应该支持的。我看就随了他的意吧。”   部长是听出了些眉目的,至于科长听没听出来,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作为地区党委的组织部长既然亲自这么给安排了,科长自然也就只有招待的份了。   “既然林部长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就这么定下来了。”陈科长嘻嘻笑道。   “好,那就这么办了,老陈,明天麻烦你亲自走一趟,把小包带到金凤县去,给县上的同志解释一下地委的安排。对了,小包,你下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干,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我会支持你的。”   作为一个地委党委,林部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其意味深长了。   这小子自然也机灵赶紧回应道:“谢谢二位领导的关怀,只要有了领导的支持,我下去后一定会好好地干的。请放心,绝对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的。”   就这样,包振华被打破常规直接由地区给安排到了金凤县金水区当区委书记。他本身就是正科级嘛,而区委书记也正好是正科级。这样的调动也是符合组织原则的。   但是有人就不这样看了,那就是金凤县的领导们。毕竟包振华太过于年轻,而且又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练,是从未独当一面的人,一下就当第一把手,在他们看来就不符合常规了。这样的人能胜任吗?   这是他们最大的疑问,他们以为让他当个区长,甚至是正科级的副书记什么的,更符合逻辑。这是他们嘴上的议论,更关键的是他们担心他去了会捅了那里的马蜂窝。   所谓的马蜂窝就是现任的区长代理区委书记张三雷。这可是个老资格了,现任的县委书记县长甚至地委的李副书记都曾经是他的部下。他也因为当了近二十年的区长,而被戏称为不倒翁。   这家伙虽然只是区长,却是当地说一不二的坐山虎。因为近十年来,那里就没有出现过区委书记,一直由他给代理着。县委也曾经考虑过让他人去担任区委书记。但是没有人愿意去捅那马蜂窝。   所以后来就不再派人了,而让他当,他又坚决不当。并说自己能力有限,当不了。只能是代理而已,有人来了,他立即让贤。所以也就一直给代理着。其目的就是想一直占着这个位置,把金水区把持下去。   而现在要这个嘴上无毛的家伙去捅那个马蜂窝,领导们不得不为他捏上一把汗。   但是他们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这是地区组织部打破常规给亲自任命的科级干部。再联系到他是由京城到芙蓉市再到金水区的这一过程,自然也就联想起了他身后的人物来。   当有人提出这一设想时,立马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了。   接着就有人补充说:“对呀,你们想想,如果没有后台的话,陈科长会亲自陪着下来吗?这是地区在向我们天明一种态度呀。”   这话立即得到认同。所以在对包振华的正式任命上,县委常委们也就发生了分歧。有人认为应该按常规办,让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代表组织去金水区宣布县委的任命就行了。   有人则说介于这次任命的特殊性,和张三雷在金水这个地方的威望,建议让组织部长亲自去。   在广泛地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一直没有吱声的县委书记林森林终于说话了,“我总结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大家都担心包振华同志去了会捅马蜂窝。其实这也是我与于县长一直担心的问题,老于是吧?”   正准备喝茶的于县长把茶杯放下来,“是的,这确实是件棘手的事,不过我们也不能因为是棘手就去回避它吧?刚才我与林书记商量过了,觉得应该由负责组织工作的副书记老梁去最合适。”   “当然组织部长也得去。我们的意思是由老梁带队。”林森林补充道,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有异议没有,要是没有异议的话,那就这么决定了。”侧过头去对坐在右手的梁华军道:“明天就辛苦你了。”   新书记的上任来了这么大的阵容助阵,这有些不合常规呀。这给张三雷造成了极大的思想压力,在他看来,这是县里有意给他施加压力。让他闷闷不乐。   不过他的军师副区长车光荣却不这样认为。在车光荣看来,这是因为实在没人肯到这里来当这个区委书记。而现在终于有人肯来了,县里自然是要表明一下态度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区委区政府招待完梁华军等人并把这一行人给送走后,望着扬长而去的车队。   车光荣悄悄对张三雷说:“我说老板,你就放心好了,金水这地方,除了你还有谁能够玩转。对此县上不得不衡量的,至于那个新书记,俗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靠。最后还得靠我们的。”   让他这么一说,张三雷的自信又回来了,“你小子分析得不错。这地方,除了我,还真是没人能玩转呢。不过,毕竟来了个新书记嘛,以后做什么事,大家都要攸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知道,知道。对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一号人物呀,起码名义上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得来个欢迎仪式是不是?”   “你小子不会是喝多了吧,欢迎仪式不是刚举行过了吗?”   “那个主要是任命仪式,随便兼了欢迎仪式的,我的意思是区里再专门召开一个欢迎仪式。表面上是对他的尊重,实际上把各自的分工给固定下来。”   张三雷恍然大悟,“难怪说你小子是一肚子的坏水,这样看来一点点也不假。你是让我来个先入为主,在这个会上趁机把把他给架空起来。是不是这样的?”   “正是这个意思。”   “好就照你说得办,”张三雷打了一个响格,“你去安排一下,叫他们别拆会场了,就说下午还要用。”   当包振华得到通知说下午还要再开一个欢迎仪式,就预感到下午的会议上会有事情发生的。而且也预测到了主要是在权力分配上的磨擦。该来的总是要来了,也许还能趁机发挥一下呢。   他是这样考虑的,所以也就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的会议预期举行。尽管座位的排定并没有坏了规矩,包振华被安排在了正中间的位置上。左手是区委副书记兼区长张三雷,右手是区委常务副书记欧阳生。会议也是由欧阳生主持的。   但是欧阳生刚一宣布会议开始,张三雷就站起来带着鼓掌道:“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欢迎包振华同志就任我们金水区的区委书记。金水区能有书记,这是我们全区人民的福气呀。”   在一阵阵充满着会议室的掌声渐渐停止下来后,张三雷接着说道:“我相信,有了上级的正确领导,新书记包振华同志一定会带领我们全区人民开创出新的篇章的。我提议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书记的到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赴任(三)   虽然包振华对张三雷的为人闻所未闻。但是从他的热情之中却是看出了几分虚伪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随之一个大大的问号挂在了头顶上。那被蛇咬之后的超人灵感似乎也就再次闪现出来。   这将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必须一出手就打在他的七寸上。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次的预感是那么的强烈,甚至变成了一排闪烁的数字在他的脑海里闪烁。与此同时,杨基业的叮嘱也在他的耳边共鸣。   该如何处之呢?他一时间在这矛盾中摇摆着,以至于接下来张三雷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然后来个也不知是否正确的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得先把手中的剑亮出来再说下一步的事。   紧接着就听张三雷对他说道:“我的致词完了,下面请包书记讲话。”   在阵阵掌声过后,这小子站了起来,环顾一下四周,“首先我得感谢上级领导给了我这样一个与大家共事的机会。从同志们热烈的掌声中,我也感到了同志们的信任与支持。我向大家鞠躬了,谢谢大家。”   在向前方和左右两边鞠过躬后,这小子也拿定了主意,得趁此机会先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杨基业的叮嘱,以后再慢慢地实施吧。当务之急是抓住主动权,控制着局势。   这小子索性就不坐下了,先是一番客套,“我这个人向来嘴笨,说不好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索性也就不说了,既然来了,从此也就是金水区里的一分子,我与大家有着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尽心尽力把金水区变个样。”   象这样的套话,本来是没有多大的新鲜内容的估计在坐的人也听过不知多少次。包振华却看见了下面的乡长乡党委书记以及村支书村长们在张三雷的带动下,热烈地鼓着掌,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暂时中断讲话。   待大家的掌声静下来后,他话锋一转,“当然要实现这一理想,就需要我们有着一个强有力的团结的领导班子。下面我就班子的分工情况作一下具体得安排。   本来作为一把手来给班子进行分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想到他的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一阵骚动,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在心里腹诽着。因为刚才张三雷的讲话已作了人事安排。   而现在他又说要进行人事安排,难免不让人联想到两位领导这么快就争斗上了的错觉。当然表现最为激烈的自然是张三雷。瞧瞧,其脸色随即变得铁青起来,侧目愤愤然地怒视着这小子。   而这小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仍然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话。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他本身就没有听到张三雷的讲话。好在他没有听见,要是听见了的话他就提前反击了。   而现在反击的则是张三雷。张三雷真不愧是官场老手,他见下面议论纷纷,出击了,可谓是很好地抓住了火候。   “等等,包书记。”尽管这个不倒翁镇长表面上看起来仍然是那样地祥和,但是其内心则是咬牙切齿的。但是话则是有理有据,“关于这个问题,刚才我已经作过安排了的,你也没提出异议呀,咋就反悔了呢?”   原来人家已经说过了,真他妈的混球,这是怎么回事?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听见的,要是承认的话,自己就先输一着了。他只有强词夺理了,“对不起,张镇长,正是因为有异议,我才这样说的。”   张三雷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这个不怎么对吧,既然有异议,你当时就该提出来,或者阻止我说下去,这个时候了,你才提出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补充一下,”为了尽量不与这个不倒翁发生正面冲突,他得先安慰一下对方,“首先是区长的分工,当然作为行政一把手,得把行政那摊子给担起来。还有就是财政这一块,也得由区长费心,按常规,这一块由区长主管。”   财政由行政首长主管,这已成了常规,他这么做也就是个顺水人情而已。至于行政那摊子让区长给担起来,那也只是个笼统的说法。具体怎么分工,他故意不说出来。   而这个张三雷刚才是给了自己明确分工的。明确规定行政审批权无论是谁主管的范围都得过他那只笔还说这是金水区不成文的规矩了,应该不用提醒大家吧。至于自己主管的财政大权就不用说了。   这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权利给无限扩大了。而给区委书记的定义是总揽全面的班长。表面上看毫无疑问是确认了包振华班长的地位,实际上却又没有任何可以主管的。其权利也就被大大地缩小了。   张三雷在说出这样的话时,也是有些担心的,怕与这位初生牛犊抵撞起来。不过仗着有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支持,这才说了。结果是大出意外,心也就安下来。以为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坐山虎,可以平安无事了。   并得意地想,咱是谁呀,咱后面有着书记县长给撑着腰呢,你小子能卖咱的帐,说明你小子是知趣的。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起码得对你小子的合作表示一下感谢。   只是刚想得这么飘飘然,对方就反击了,而且用得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法。除了财政那一块给了自己实权,其余的全被那小子给抢去了。张三雷感觉实际上是被架空了。   因为这小子在给自己定位是说:“作为区领导这个班子里的班长,我得把责任都给负起来。从现在起,除了张区长负责的财政那一块外,其他人主管的一切重大决策都得由我来审批。”   一想到这些张三雷的脸色越是难看,这才进行了反击。同时也是尽量地压住了火气的,希望这小子改变一下安排方式。虽然有着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支持,他也不想把事情给搞得太过于难堪。   毕竟自己是个老区长了,与一个无毛之辈计较,会让人说闲话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赴任(四)   然而包振华一点点也不给面子,大有要针锋相对下去了。张三雷也就越发地沉不住气了,脸上几乎能挤出水来。好在他还能顾全大局,这才没有中途退场,一直强迫自己忍耐着听这家伙把言发完。   也许是都看到了老区长的不满吧?这次这家伙说完话,并没有得到一点点掌声。大家都沉默着似乎在静观势态的发展。   为了救场,主持会议的常务副书记欧阳生带头拍了几下手掌,见没有人迎合,也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把本来准备好的欢迎词也给生生地吞了下去。   然后说道:“还有没有要补充的,要是没有的话,今天的会议就至此结束吧。相信我们区在新书记的领导下一定会开创出新的局面的。我宣布会议圆满结束。”并再次带头鼓起掌来。   只有几声稀稀拉拉的回应。   张三雷则是愤愤然地站起身来,先行走了。   这么快就给行政首长结上了怨,这小子郁闷呀,不过这小子并无一点点愧疚之感,这样的冲突早晚会发生的。早些时候来,反倒是比迟到要好得多。他拿定主意暂且不去过问,待其气消后,再与之修好。   不过张三雷却没有他这样的气量,以至于下午吃会议饭的时候,本来书记与区长的位置是在一起的,那个张三雷则独自一人跑到村乡领导们的位置上去了。这是公开地叫板呀。   包振华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他本意是反对这个聚餐的,本来就是靠财政补替过日子的穷区,开个会还要吃个饭,这是慷国家之慨。只是区公所里的炊事员已把饭菜给准备好了,不吃也是可惜,这才来吃了。   再说中午招待县里的领导已吃过一次了,这次不吃,会让人说闲话的。不过这家伙已经拿定了主意,得借吃饭之机,把这种不良之见给取替掉。当然这就需要得到区长的支持。而张三雷则是那样的反感态度。   这小子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又还得忍。作为班子里的当家人,连这点肚量也没有,以后怎么去开展工作呀?趁尚未开席,这小子主动走到张三雷从着的那张桌子。   本来坐在张三雷身边的金水乡党委书记见新书记过来了,知趣地站起身来主动为其让座。这小子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至于张三雷是什么脸色,他才懒得去过问呢。   由于尚未开席,酒也全都没有渗上,这小子则是自己动手从酒坛里弄出酒来渗满两杯,递一杯给张三雷,自己端起一杯,“来张区长,兄弟我为刚才冲撞了你,向你赔礼来了,我先敬你一杯。”   俗话说雷不打笑面人。不过这个老区长则是有些倚老卖老。   他不客气地回绝道:“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以海量著称的人居然自称不会喝酒,其态度自然是很鲜明的。更何况接下来又说了这样的话:“对了,这里坐着的都是喝酒的人,我得去另外一张桌子。”   这么不肯合作。全桌的人都把目光盯向了这小子,大家心里都腹诽着,哼,让你小子猖狂,这下看你怎么下台。你小子也真是,在捅这个马蜂窝之前,怎么就不事先提前访访呢?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死得这样惨。   有一个张三雷的心腹支书甚至跟着这家伙站了起来,“正好张区长,正好我也不会喝酒,走,我陪着你另外找位置去。”   这么不尽人情呀,这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包振华的火气上来了,换成以往,早一巴掌打过去,或者抬腿踹了过去。然而现在他只能是强迫自己忍了,为了班子的团结,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因为这些毕竟是小事,关键是通过刚才的会议,自己实际上已经取得了绝对的领导权,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有了这个领导权,其他委曲一下自己也是无所谓的。他一再在心里这么强迫自己。   这才最终没有对老区长发起狠来,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心机有所缓解后,伸出手去握着张三雷的手,“张区长,老张,你就别谦虚了,你的酒量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无论如何是不会放你走的。坐下吧。”   好歹人家是一把手,而且当作这一桌子的人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了,不管刚才他对自己做了如何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了,这点道理,张三雷是知道的,不然也就不会当这么久的区长了。   他只能回敬他勉强得一笑,然后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包书记,小包,我真的不会喝酒,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   在他俩折腾的时候,其实饭菜皆已做好了,就等着主持人招待所长宣布开席了。但是这位精明的所长见两位领导较着劲得,也就迟迟不敢宣布。现在见两人貌似是和和气气地坐在了一起,这才大声宣布开席。   这酒一下肚,气氛也就渐渐活跃起来,看似应该是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张三雷的脸上也露出了饭桌上的开心笑声。并主动敬了这小子一杯酒。   而包振华在把这杯敬酒喝下后,则抓住这个机会把杯子里的酒渗满后,也不管老区长愿不愿意把他给拉了下来,“来张区长,我们一起敬大家一杯。”   张三雷只能跟着把酒杯端起来:“包书记这个建议不错。对了,给大家说两句吧。”   包振华本意就是要借敬酒说上一席话的,现在让区长这么一说,自然是更要说了。   他举起酒杯来,“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我和张区长现在来共敬大家一杯。”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包书记,这酒有没有说法呢?”   “当然有了,我与张区长商量过了,这杯酒敬过大家以后,以后大家恐怕就很难吃到这样的敬酒了。”   张三雷心里咯噔一下,搞什么名堂,我什么时候跟你商量过了?暂时压住,看看他又要折腾出什么花招来?   与此同时一位看似糊里糊涂的村长端着酒杯站起来问道:“包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其实我与张区长的意思很简单,咱们是贫困区,是靠吃财政补替过日子的,咱们不能与那些财大气粗的比,随便开个什么会都要吃一顿。象今天这样的会议,以后就不会给大家准备饭了。”   他说的是实话,这个金水区虽然下面管辖着十来个乡,而且全是清一色的乡,就连区公所所在地的金水乡也是一个乡,连一个镇也没有,可见其贫穷了。这也就是他要决心节省不必要开支的原因。   他的高明之处是撤了一个谎,说是与张区长商量过的,让这位区长大人在糊里糊涂中成了自己的同盟。   当然此举自己是遭到了张三雷的腹诽的,老子什么时候与你商量过呀?   仅仅是此举算上了自己一份功劳,这个不倒翁才没有揭露他,毕竟象这样的事是肯定会得到上面支持的,他当然愿意捡起这个顺水人情来。反正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被人强加的功劳,尽管他心里仍然腹诽着这小子这种事也干得出来,根本不是东西。他仍然能够强作微笑来回敬着包振华。   尽管如此,包振华的话尚未落下,下面就炸开了锅。许多人都对此明确表示了反对。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机,这小子清楚此时该是把张三雷给抬出来的时候了,他要以此人在这个乡村领导中间的威望来镇住大家,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与自己平分功劳。   他先是说:“大家请安静,我们这么做也并不是要一刀截。对于那些交通不便的偏远山区,我们是要考虑的。象这些地方的村长支书,该开饭的还是要开饭的。下面也请张区长就这事也给大家说一下。”   张三雷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不觉在心里佩服他的精明了,如此精明的家伙,恐怕以后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了,不过既然被推了出来,也就只能说两句了。这家伙耍了一个滑头。   他把酒杯举起来,“其实包书记已经说了,在此,我就用不着再重复了。希望大家能理解,”指指酒杯,“我与包书记都把酒杯举起来了,大家也举起来吧,我也没什么说的,一切尽在酒中,大家一起干了。”   这酒一干下,不管不倒翁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书记与区长是团结的,这个一开会就得吃饭的陋习也是两人商量好了决定的。大家也就只能是接受了。   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接受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接下来,包振华的心情也就特别地好。   这心情一好,也就不再控制自己的酒量了,端着酒杯老是各个桌子去敬酒。自然是把不倒翁给拉着一道去的。这也就越发地给人一个错觉,这二人虽然在工作中有分歧,但是在施政方针上是一致的。   本来一些准备跟着张三雷与包振华较劲的那些乡长乡党委书记也就变得老实多了。 ##第一百四十章 赴任(五)   咱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呀。躺在区公所给分配的床上,包振华为自己在会议餐上的表现兴奋不已。本以为会引起公愤的举动,却让自己的机智给化解了。他忍不住想喝点酒庆祝一下了。   尽管他并非酒鬼,酒量好的他平时也是难得喝酒的。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就是忍不住有着强力的喝酒愿望。他从床上弹起来去了街上唯一的一家饭馆。   这也能叫住饭馆吗?低矮破旧的老木屋,陈旧得看不出出自于哪个年代,估计应该在两百年以上了吧?   这小子是从起伏不平的木板上的陈年灰尘作出这样的判断的。靠壁而坐的他,随意伸手在木板壁上擦了一下,居然擦出一手的污垢来。这小子恶心得要死,食欲随之全无。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居然能把生意给做下去,这小子只能以不可思议来形容。随之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老板兼服务员则笑着迎了过来,“同志,你要的菜已炒好了,你看看还要点什么?”把手里端着的酒放在桌子上,“我老婆子马上就把菜给端上来。”   这小子犹豫了,他从未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进过食。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现在到基层来工作了,要是不能与大家打成一片,那就等于是先输了一策。暂且把这当作是磨炼中的一道坎吧?   他强迫自己留下来,哈哈笑道:“谢谢你了,不用了,也就是喝点酒而已,就这两样菜已经够了。”随之坐下端起酒闻了闻。   老板是个瘦小的小老头,见他这样做,赶紧嘿嘿笑道:“同志,这是我们自己酿得酒,你尝尝。”   这小子喝惯了高档酒,自制的酒是从未听说过的,感起兴趣起来。端起来大大地尝了一口,辣得直啊气。这也叫酒呀,如此之糙。不过下肚以后,细细品味,却有着一股回荡的浓香。   “怎么样?”老头仍然是微笑着,“还吃得惯吗?吃得惯的话,这酒就免费了。”   酒糙但人和气,想想以后将少不了与这样糙的酒打交道,他只能违心地说:“不错,香,”停顿一下接着问道:“老板,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给我免费呢?”   “嘿嘿,不瞒你说,象你这样,一个人一来就炒三个荤菜的,我开这些年馆子,你是第一个。来我这里吃饭的,多数是吃素的,炒上三个荤菜的,再怎么着也是三个人以上,才会如此大方。”   “所以你就要给我免除酒费,这也不怎么说得过去呀。”   “怎么说不过去呢,你想想,我这二两酒才能卖多少钱呀,成本八分,卖价一角六。而我这三样菜就净赚了你六块钱,当然就可以不要你的酒钱了。实际上我还有个意思,就是为能接待上你这样的客人讨个头彩。”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想图个吉利,以后能够多接待些象我这样的客人。”   “正是,我们生意人就图一个吉利,这么说吧,别说这二两酒,今天你能喝多少,我都给你免费。”   说话间,老板娘已把菜上齐,居然多出一个素菜汤来。这小子以为老板娘给搞错了,提醒道:“我没有点过汤呀。”   老板替老板娘回话:“没有错,这汤也是我免费送给你吃的。”   包振华夹了一筷子菜尝了一下,那味道真是不敢恭维,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还能开馆子。突然觉得一个人喝酒真的是太孤独。要是林小兵在就好了,那样二人就可以好好地边喝边说事了。   这么一想,越发在感觉到了孤独。得抓紧时间把他给调过来。他拿定了主意。然后对准备转身离去的老板说道:“别走呀,”见老板停下,接着说道:“来陪我喝一杯。”   老板犹豫了一下,不肯坐下来,“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得去招呼客人。”   “我已看过了,这个时候了,不可能再有什么人来的,坐下吧,放心,不少你一分钱的。坐下,坐下,就当是我请客。”   见推脱不了,老板这才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冲着里面叫道:“老婆子,打一斤酒来。”   两人对饮起来后,包振华想趁机打听一下张三雷的情况,也好为接下来的工作中作为参考。   不过老板一听张三雷的名字,就说:“同志,我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个过路人吧?怎么关心起不该问的事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你不够朋友,既然知道我是过路人,就用不着这样紧张呀,就当是吹牛吧。”   “好吧,那我就说了,怎么说呢,这人呀,对待老百姓还是不错的,不过对他的部下就没有那样的好脾气了,据说是喜欢弄权,要是谁冲撞了他的权利,那可不得了。”   老头说得是实情。   此事张三雷就在自己的家里发着疯呢。他一进门就把挡在脚前的凳子给踹到了炉子前,差点把炉子给打倒了。   急得他老婆冲着他叫道:“你发什么神经呀,好好的招你惹你了,你拿凳子来出气。”   跟着跨进来的他的心腹兼军师副区长车光荣赶紧向区长夫人使眼色,“嫂子,你就别说了,大哥心情今天是真的不好。”   区长夫人会意地点点头,默默地把凳子拿起来,试探着问道:“出门时都好好的,这是怎么啦?不会是与新书记闹别扭了吧?”   “知道你还要问。”张三雷顺手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妈的个*,欺人太甚。”   他就这样自从回到家后一直发着火一直蹦蹦跳跳骂骂咧咧。他委曲呀,本来想把权继续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即便是不能继续控制着,起码也得与那小子来个平分秋色呀。   结果呢?一想起就苦比。让人家轻而易举就给架空了。而且还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仅仅是此倒也罢了,更可气的是,再次上他的圈套,明明是自己反对,却让他给生生地套在了他的战车上。   仍然是有苦说不出。张三雷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要砸东西。到目前为止已砸了四五样东西。现在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也觉得有些可惜,然后大声地叫老婆过来打整干净。   张夫人打整完后,张三雷在三人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招手让车光荣坐在自己身旁。这间房子有些大,足有三十多平方,张夫人就索性把它弄成客厅兼厨房了。   自从回到家后,车光荣就一直陪着他站着,快两个小时了,脚也有些酸了,自然是赶紧坐了下来。   “小车,你给说说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这么猖狂。”   “这个现在不怎么好说,等向人调查清楚后,我会向你汇报的。”   “嗯,这个你要加紧调查。要是没有什么强势的后台的话,我也就不会对他这么客气了,别以为我是好捏的软柿子。”   “这个,估计后台还是有的,就象是我们刚才分析的一样,不硬的话,梁书记也就不会亲自带着组织部长来了,这是多大的面子和派头呀。”   “正因如此,我才尽量忍住,在他老是给我耳光的情况下,装作笑脸迎合他。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后台大不到哪里去。梁书记他们之所以来,也许是这小子厚着脸皮要求的呢?”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的。毕竟这小子太年轻,而你又是老资格。”   “我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才敢估计这小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后台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年轻就上这个位,也是说得过去的,现在是年青化知识化嘛,这小子运气好刚好给赶上了。”   “这方面我也考虑过了,这种可能是极大,不过,那都是从副手干起,而这小子一上来就一步到位,这个就有些意外了。我的分析是,这小子是有后台的,而且这个后台有些大。”   “那么,你估计能大到哪里去?县长还是县委书记?”   “我估计比这个还要大一些?”   张三雷吃了一惊,眉头跳动了一下,“那么你的理由来?说来听听。”   “其实为了这事我一直没有闲,所以在送走梁书记后,我就打电话问了陈斌。”   陈斌是县委书记林森林的秘书,很得林森林信任。正因如此,好些官员都喜欢放低身分与他交结。张三雷与他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两人不仅成了称兄道弟的忘年交,两人还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   就在不久前,张三雷还把自己的亲堂妹介绍给了陈斌,如今两人正处于热恋之中呢。介于这样的关系,如果有求于陈斌,这家伙是不会不帮忙的。   “那这小子怎么说?”张三雷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神情,“他让我等会儿,他去给我问问。”   “有回话了吗?”   “直至要吃饭的时候,他才回话来。”   “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问的是林书记。不过他已事先估计到了不会是林书记的人。要是林书记的人,他肯定事先会知道的。他估计应该是于县长的人。”   “你怎么这么哆嗦呀?是谁的直接说不行吗?给你说过多少次,说话别绕弯子,就是不听。快说是谁的?”张三雷很是不耐烦。   “他说谁的也不是。”   “这不就结了吗?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会跟他客气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说得是这小子既不是林书记的人,也不是于县长的人。”   张三雷踹脚道:“你就不能说一句囫囵的话吗?真是让你给急死了。”   “陈斌说,林书记告诉他,这小子是从芙蓉市调来的,然后由地区的组织部林部长亲自给安排到我们区上的,林部长可是地委常委哟。”   “你说什么?是林部长亲自安排的。这么说是林部长的亲信了?”   “是不是连林书记也说不清楚。陈斌说了,连林书记自己也说得很含糊,说是恐怕是,也恐怕不是。”   “那你就继续调查,一定弄清楚是不是?”   “正在调查,有可能调查不出来。”   “什么话?你干什么吃的?必须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不是我不想调查,毕竟调查范围已经超出了本县。连陈斌也说了,恐怕这件事最终是查不出结果来的。但是他又说了,这小子的后台起步也是林部长。当然更有可能是站在林部长身后的大人物。”   “这么说,这小子的来头是越来越大了,难怪这么嚣张,一上来 就给我较劲。”   “反正陈斌说了,叫我们放聪明一点,无论这家伙是否有后台,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最好是自己受点委曲,对他客气一点。”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赴任(六)   还得对他客气一点?张三雷起码在心里腹诽了不少于一百次要给包振华难堪,但是他毕竟是在官场上拼打了这么多年的人,这轻重厉害是分得清的。该忍得时候还得忍,“也只能是这样了。”他很是无赖地回答。   “但愿我们的好意,这小子能够理解呀,就怕他是得寸进尺。”陈斌也是很无赖,“你能预测一下这小子此时在干什么吗?”   此时包振华与老板的谈话已经谈得很是投机了。当这小子再次追问他对张三雷的印象时,老板的儿子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显然是骑着摩托回来的,虽然他并没有戴着头盔之类的,但是那摩托的嘶鸣恐怕整个街都听见了。虽然是一辆老掉牙的团结摩托,但是仍然能显示出其与众不同了。这小子看起来与他老子一样精明,是个包工头。   其父亲与陌生人的谈话自然是进入他的耳朵里去了的,他很响亮地接话道:“师兄,他懂什么呀?没知识没文化,要问你只管问我好了。”   哟嗬还有这样的人,包振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中华香烟,掏出一支烟敬给他,“好哟。那你来给说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小伙子接过烟,拿在鼻子下嗅了嗅,“哟嗬,抽这么高档的烟,师兄是在哪里高就呀,你别告诉你你是机关干部,机关干部起码县长才能抽上这么好的烟。你这个年纪别说县长了,连区长都不可能。”   “好眼力。”   “那是,不然咋能出来混。我琢磨着,你应该是大老板?”   “你先用不着管我是什么,你先坐下来,咱们哥俩喝一杯。”   小伙子一*股坐下来,“饭就不用吃了,咱是在城里酒醉饭饱回来的,说实话,我是看你气宇非凡,这才想坐下来给你聊一聊。”   “真的不用再吃点?”   “不用客气。我真的饱着呢。”小伙子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招待一个领导,吃得太多了,实在是装不下了,没办法,说句老实话,哪里是招待人呀,咱招待得是权。没办法,要想找事做,就得求人家。”   老板这才介绍道:“他是我儿子,吴家宝,这整个街上唯一的高中生。长年累月在外地承包活路做,在城里有不少领导朋友。难得回家的。对了,家宝,你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工地上不忙呀?”   “什么风都没有,这不想你和老妈了,就过来看看。对了,师兄,有什么问提现在就可以问了。这样的事情,你还真的只有问我的。我老什么都不懂得的。”   “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张区长在老百姓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   “其实这家伙本质不错。就是文化太低,工作作风象他们那个时代没什么文化的人一样,工作粗暴。我就有些不怎么明白了,这么个没文化的,居然还能长时间地当区长。要是有文化,早该上去了。”   “对了,他对待老百姓怎么样?”   “就是态度粗暴外,对老百姓还是不错的,能与群众打成一片。还有就是思想陈旧,跟不上形式的发展,错过了好几次发展的机会。”   “有这样的事?说来听听?”   “远得不说了,就说年前,我想办一个食品加工厂的事吧。你是知道的,办厂,那是要大资金的。咱虽然是多少挣了一些钱,仍然是不够的,就想与区里联合着来办,把几个副职都说通了,到他这里就卡壳了。”   包振华眼前一亮,正愁找不着敢想敢干的人呢,这就有了,立马就来了兴趣,“真的吗?”   “我说,你这师兄啥意思呀?好象是我在吹牛似的,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事千真万确。一句话,这老头呀,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胆小,生怕就犯错误了,生怕就把乌纱帽给丢了,真是个不倒翁。”   “对了,你怎么就想到要在这里办厂呢?这里可偏僻呀,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当然要考虑了,这么说吧,我们这里的领导们呀,老是叫穷,老是伸着一双手向上面要钱。要我说呀,他们这是守着金山银山要饭吃。”   “此话怎么讲?”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们这里虽然是出门就见山。但是大山有大山的好处呀。首先我们这里的竹子有名吧?蘑菇有名吧?还天麻什么的,这些都是好东西呀。一句话,咱们这里满山都是宝。”   “是的,我在市里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么一句顺口溜。金水遍地都是宝,可是老百姓为啥就是富不了?金水山青水秀风光好,可是为何知识分子老是想往外跑。当时我不怎么理解,现在有些明白了。”   “当然再是什么宝贝,你得把它变成钱,它才是宝呀,变不成钱,烂在地里了,还叫什么宝,那就是废料了。”   “怎么就成废料了呢?不知道把它运到外面去卖吗?”   “话是这样说,关键是交通不便呀,辛辛苦苦采下来的东西没有人要呀,累死累活,赚不了几个钱。大家也就不去采它了,眼睁睁地瞧着它烂在地里成了肥料。”   “真是可惜了,所以你就想到了办食品厂。”   “正是这样的,你想想,食品厂办起来,要消耗多少原材料呀,那些竹笋蘑菇的也就不会因为卖不出去烂在地里了。而食品厂办在这里也降低了生产成本,何乐而不为。”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个你向张区长说过没有?也许你向他解释清楚,他知道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事,他就会答应的。”   “我跑他家里去,都快要把他家的门坎给踏坏了。只差跪下给他磕头了。你猜人家怎么说,人家说,年轻人,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答应的。这样的风险太大了,我担不起。”   “看来,你还是没有给他解释清楚,不然他怎么还会提风险二字呢?”   “怎么没给他解释呀,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相信这是没有任何一点点风险的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就别给我卖狗皮膏药了。即便就是一点点风险也没有,我还是以为是有风险的。这不是强盗逻辑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赴任(七)   “可恶。”包振华愤愤然地叫了一声,“你就没有考虑过用别的途径吗?”   “当然考虑了。”吴家宝掏出自己的蓝剑来敬这小子,“烟没有你的好,将就着抽一支吧。”   包振华摆手道:“外国烟劲大,我抽不惯,也从来不抽外国烟。”拿起桌子上的中华来,弹出一支给吴家宝,“还是抽这个吧。”自己点上一支,“就这样放弃,真的是有些可惜的。”   “不放弃又能咋样?我接着又去联系区供销社,就是那个在街道中段的那个供销社。张主任一听我的设想,当即就拍板要与我合伙。年前区供销社不象现在一样有自主权,是要受区政府领导的。”   “你的意思不会是又被他给卡了吧?”   “算你给说对了,就是又被他给卡了。还是那句话,区政府不能承担这样的风险。”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简直就是个木鱼脑袋。”   “岂止是木鱼呀,简直就是个花岗岩脑袋一点点也不开窍。”   “那么,你现在还想办厂吗?”   “当然想呀,只是白白地错过了好机会,想又能咋样?”   “你不是说那个张主任同意了的吗?以往是没有自主权,现在有了自主权,你可以再去找他呀。”   “不行了,县上说张主任的业务开展得好,把他给调进城里去了,在城区社当主任了。现在的主任是个女同志,胆与张三雷一样小。生怕就出错误了。我去找过她几次,没有一次谈成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有人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还会要吗?”   “要呀,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我这人很执着的。”吴家宝突然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紧紧拉住包振华的手,“师兄,你不会是想与我合作吧?这么说,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大老板呀。”   “首先,我得申明,我不是什么大老板。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对你说,我有能力让你实现这个梦想。”包振华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时间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师兄,就这么走了,留下地址姓名吧。到时候我好找你。”   “我已说过,我会来找你的。”包振华掏出手绢擦擦嘴走出去,虽然街上灯光昏暗得如同风雨中飘荡着的几只蜡烛,他仍然觉得自己心里是特别地亮膛。同时也就越发地希望身边有一个助手了。   他拿出大哥大来打通了林小兵住家外的公用电话,请电话的主人给叫一声林小兵来接电话。   林小兵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包振华就迫不及待地叫起来:“兄弟,你快些来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助呀,你快来帮帮我,只要是能陪着我说说话,我也就感到有个支撑了。”   “我也好想过来呀。可是我啥手续都没办,让我怎么来。”   “这个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你只管尽快把你手中的工作交接完毕就成了,记住,交接完了就过来。”   十三天后林小兵来到了区公所报到,职务是区党委办公室秘书。犹如事先说好的那样,这小子报到完后,就是正式的国家公务员了。也就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这小子拍他肩膀一下,“说想吃什么?哥哥给你接风去。”   “老大,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反正有食堂的。在食堂里吃也是一样的呀。”   “你小子倒是给我客气起来了,让你吃,你就吃罢,少废话。说吧,去那里?你小子运气好,要是找来几天,根本就没有可以选择的。现在就不同了,供销社也开了一家。”   “既然是新开张的,那我们就去供销社吧。”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从卫生环境上考虑,我也不想去老吴家。那就走吧,今天得好好喝几杯。”   两人前脚一离开,身后立即就引来一片议论声。这个说,这小子不简单呀,上任就上任把,还专门给随身带了个秘书来。这是啥意思?有人甚至直接拿这话去问张三雷。   张三雷也正在为这事给纠结着呢,其实自从包振华上任那天起,他就与车光荣一起分析过了这小子的后台。虽然是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其身后的强大。   这才督促车光荣去专门调查此事,眨眼之间快要半个月了,仍然是毫无结果。接着就出现了这个始料未及的事。这也就让他越发地迷茫,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只能是反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所以当那个好事者来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时,他没好气地冲他叫起来:“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了?要是真没事干的话,你信不信,我这就安排你去厨房拿上一块煤炭去河里洗去。洗不净,不准回。”   这人平白无故的碰了一鼻子灰后,郁闷得要死,却又不敢惹这个曾经的坐山虎。只能自认倒霉地灰溜溜地走掉了。   这人前脚刚一离去,车光荣后脚就跨进了张三雷的办公室。见这个不倒翁又在办公室里踱着步生闷气,就知他又在为包振华的事闹心了。   走过去嘻嘻笑道:“我说老大,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回天之力,何必老是为此事弄得自己不开心呢。真的是不值得的。”   张三雷犹豫一下停下脚步来,“听你这口气是查到了?”   “看来我是没这个能耐了,这小子水太深,没法查。”   “既然没查到,你小子怎么这样说我呢?真是的。”   “虽然是没查到,但是今天的事,你是亲眼所见的。他才多大的官呀,一个小小的科长,居然带了个秘书过来。这还用查吗?这已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呀。还查什么查?不是个人物能这样?”   这个想法与张三雷脑子里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只是在车光荣没有说透前,他仍然是有些于心不甘。既然说明了,他的心里也就更明亮了。   “好吧,好吧。那就不用再去干那劳民伤财的事了。通知他们,叫他们别查了。去呀,别傻站着呀,去通知他们呀。”   “其实我在来之前就通知下去了。”   “哦,这就好,这就好。”突然在办公桌上一巴掌,“这都他妈的什么回事呀,半途给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只能认了,从此以后,我们这些人做事都得小心一点,别让他给抓了辫子,那样的话大家脸上都没有多少光彩。”   “这个我都给那几位打过招呼了,当然我用得是你的名义说的,不然不会有人听的。也只有你才能制住他们。”   张三雷指点着他,“你这小子,就象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就这么自信把我吃得这么透?”   “当然了,不然大家也就不会在背后叫我是你的回声虫了。”   “好了,别扯淡这些无用的话了,你来给分析分析,这小子下一步又可能做些什么?会不会再给我们难堪?”   “我想这小子是个聪明人,他打那三板斧的目的就是想把权利抓在手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的。当然这是在我们不为难他的前提下,要是为难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样的事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就不要再在这上面纠缠了。我说得是这小子下一步的工作将会怎么做?”   “这事我倒是没有考虑过的。不过我想,今天他的秘书上任了,恐怕在吃饭的时候就会讨论这件事。讨论好了,就会通知你我的。”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的。”   “那你给分析分析,此时他俩在说什么?”   此时,包振华已带着林小兵走进了区供销社新开张的饭馆里。   服务员一见是新书记来了,赶紧老远就笑容满面地迎出来招呼道:“包书记是来吃饭的吧?”   废话,不是吃饭的,进你这里来干什么?包振华心里腹诽着,嘴上却说:“是的,招待我兄弟,他是区委新来的秘书林小兵。”   “欢迎,欢迎。正好里面有一间包间空着的,包书记要不要?”   包振华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去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策划(一)   服务员把二人带进包间,待包振华点完菜,就接过菜单退了出去。   在他出门的时候,包振华特意叮嘱他把门给关上。   林小兵就知老大有事给自己商量了,难怪不在食堂里吃呀,他明白过来。然后没话找话地来上一声:“这包间还不错。”   这也叫包间呀,就是在普通房间里粉刷了一道而已,与高档饭店是无法相比的。不过在这样的地方,能够如此也算是不错了。   “不马马虎虎吧。对了,今天你刚来上班就给你说工作的事,你不会烦我吧?”   “瞧你说得,就是烦,我也不敢说呀。”   “是这样的,其实我应该把你给带到吴老头开的那个馆子里去吃的。”   “这有什么不一样?”   “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看到真实的金水了。”   “哦。”   “这地方实在是太穷了,明天带你各处去走走,你就会知道了。这也就是我坚持要来这地方的原因。”   “你也真是的,有句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到好,争着往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跑。究竟是为了啥呀?”   包振华伸出手来给他头顶上狠狠地一下子,“后悔跟着我跑这地方来了?”   “没有呀,哪敢呀,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没有就好。我来的目的就是不信这个邪,什么穷山恶水。我就是要把它变个样。让人人都知道,穷山恶水不是天生的,是人为的。”   “依我看呀,这个有些难,弄不好还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你放心,既然是你老大决定干了的事,就是吃力不讨好,我也认了。”   这小子又给林小兵头顶一下子,“喂,我说你就不能说句吉利话,老是吃力不讨好。好象注定我就会失败似的。”   “嘻嘻嘻,哪能呀,你一定会成功。”   “这还差不多。”   说话间,服务员把头两道下酒的凉菜和一瓶酒给端了上来。   在服务员退出去后,林小兵端起服务员渗好的酒敬这小子,“来老大,这第一杯酒预祝你心想事成,从此建立丰功伟绩。干了。”   两人皆干了后,林小兵再次把两个酒杯给渗满,再次敬酒道:“老大,这第二杯酒是步步高升。来干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在我面前也来这一套,学会拍马屁了。好好好,这话我喜欢听,那就借你吉言,这酒我是必须干的。”   酒干下后,林小兵问道:“老大,要我做什么?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我得给你纠正一下,什么是我叫你做,听好了,这是工作。工作需要你这么做。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咱得把这里变个样。既然要变样,那就得拿出真功夫来。你说是不是?”   “那是,光说不练,是个棒杵。”   “我是这样考虑的,你给参谋参谋。”   “你说。”   “第一个,我想在这里搞个食品加工厂,只是我现在仍然是拿不定主意,是我们区自己搞呢?还是与人合伙搞?要是与人合伙,那么是与私人合伙,还是给国营合伙?我一直纪结着,拿不定主意。”   “我以为老大要搞就自己搞。”   “什么我自己搞呀,那样我岂不成了官倒了,我才不会干那样损害国家和老百姓利益的事呢。”   “怪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区里自己搞。”   “我何尚不想这样呀,但是一个穷字让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我觉得这个也好办,好歹咱是政府行为。没钱咱可以贷款呀。政府出面贷款,怎么着都是好办的。”   “唉,你这小子主意不错。区政府可以从财政上拿出一部分,不足的部分咱们贷款来解决。这是一个方法,可以考虑。那么,你接下来再给我说说合伙的事。”   “我听你说与私人合作,我能不能这样认为,有私人老板找过你了?”   “嗯哼,我突然发现你小子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呀,脑子转得这么快。实话告诉你吧,倒是没有人来找过我,当时我还没有来,人家找的是张三雷,就是那个张区长。”   “那他是怎么说的?”   “人家主动提出来与区里搞公司合营。可是这个不倒翁,一口气就把人家给拒之门外了。”   “与私人合伙,扯皮的事多,这样的事,我看见过不少,我的主张是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与私人合伙。弄不好,遇上一个贪官,什么都给弄成私人的了。私人要干最好是让他们自己干。”   这林小兵倒是有些远见的,他的预言在当时的那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就纷纷兑现了。也因此而流失了不少国有资产。   包振华犹豫一下,“好吧,与私人合作的事就暂且放一放。”   说话间服务员已把菜给上齐了。   “包书记,这里你点的六样菜,全都上齐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还有这道宫保鸡丁是我们主任亲自给做的,特别吩咐是免费送你吃的。”服务员摆好菜后说道。   “这个是不行的,告诉你们主任,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这道菜既然上来了,我也就没话可说了,但是这道菜的钱我是必须付的。”   “包书记,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什么叫为难呀,既然吃了,就得付钱。天经地义的事。记住了,结帐的时候一起算上,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下去吧,就这么办了。”   “好吧,我只能如实向我们主任汇报了。”   服务员走后,包振华接着说道:“那我们现在来说说与国营合作的事。”   “老大,你准备与哪个单位合作呢?”   “就与这个区供销社合作。”   “国营企业,不错,这个主意好。我最看好的也是这个。”   “只是这件事,八字尚未有一笔呢。”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么说吧,这事是我一厢情愿的事,现在完全是处于自己的肚子里计划阶段,对任何人也没有说过的。你是第一个听众。”   “哦,说实话,我最为看重的也就是这个计划。大家都是公对公扯皮的事自然会少得多。” ##第一百四十四章  策划(二)   包振华拿起桌上的中华来掏出一支抽起来,吐着烟圈,“让你小子这么一说,我也希望是这样了,来,我们现在就具体地分析一下该怎样来操作?”   也许是让他把烟瘾给激发出来了吧,林小兵也把他刚话回到桌子上的中华拿起来,抽了一支,“这个财政是张区长亲自管辖的,你得先给他把工作做通了,这个很关键,好象他是很反对的。”   “说呀,木鱼脑袋,为了保住他这头上的乌纱帽,他宁愿什么也不去做。”   “象他这个年龄上的人大都是这样的,哪象年轻人,有股子初生牛犊的闯劲。对了,要不要要上面给换上一个年轻的区长来?”   “你小子真是敢想,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呀,想换就换算,弄不好,没把人家给换掉,反倒是把你自己给换下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真是件麻烦事。象这种花岗岩脑壳的人,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样好做工作的。不是有句话叫住,他们死了也要把个花岗岩脑壳带进棺材里去吗?老大,醒醒吧,这种人没辙。”   “要真是象你说的这样没辙的话,我倒是宁愿冒冒被换下来的风险也要把他给搬倒的。”   “对,就是要有这种精神。”   “对你个头。”包振华抬手给他头顶重重地一下,“让你这么一搅,把我也给搅进去了。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别说什么换不换人的事。给你一个任务,现在啥也别想了,好好想想该如何让老张头接受我的主张。”   “你这不是刁难人吗?好好好,你是老大,我听你的就是了。”   “那就快想呀,别废话了。”   “嗯哼,我倒是有个主意,先看看这个老头有没有什么不轨行为。”   “啥意思?”   “这都不明白呀,要是他有贪污腐败不正之风的事,咱们就可以趁机要挟他,那样的话,就不愁他不听我们的了。”   “你小子尽想些歪门邪道的事。还要挟呢。告诉你,他要是真有这些把柄落在我手里,那就不是要挟的事了,你是知道的,咱眼里容不得沙子,咱直接把他送局子里去。”   “对,就是这样,那么咱们现在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事情?”   “你小子不安好心,你知道人家是贪官呀,好象人人都是贪官似的,哪来那么多的贪官。我看张三雷这个人,也就是霸道了点,没文化,倒还应该不是腐败分子那一类呢。所以先别往这上面想。”   “那就查查他的生活作风。”   “喂,喂,喂,拜托你,别老是想这方面的事好不好?我叫你来,是让你给出主意的,不是让你尽想歪门邪道。”   “遵命,老大,你放心,保证再也不提这些你所谓的歪门邪道的事了。只是对付这样的人物,确实是太杀脑细胞了,你得让我好好想想。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   “好吧,好吧,就依你,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反正我是不想自己再去想这件事了,这事确实让我伤透了脑筋。”   “放心,三天后,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就不提这倒霉的老头的事了,还是说说怎样与供销社合作吧?”   “要是年前就要好办多了,区里主管供销社的行政领导,说是行政领导,实际上还要兼管着一些业务。现在就麻烦得多了,供销社业务自主,行政上的领导也就成了空话。不怎么好办了。”   “我不这样看,不管怎么说,这个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总是存在的。即便是摆设,也摆在那里的。既然摆着了,我们就能拿来用一用。”   “你的意思是?”   “直接给他们的主任谈。他要是同意,自然是万事大吉。要是不同意,你就给他下达行政命令。自然也就成了。”   “这么武断呀,你以为我是县长或者县供销社的主任呀,我的命令,不一定灵。要清楚,区里的领导只是代管而已。”   刚说到这里,门被推开,区供销社主任走了进来。这是一个朴素的美女,与包振华有过一面之交。   一进来就直呼:“哎哟,包书记,你真是客气,不就一盘宫保鸡丁嘛,你都不肯接受呀,真是太廉政了。”向其竖起大拇指,“难得,难得。”   “我有那么好吗?”这小子显然是愿意听这样的话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主任,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刚吃过?”美女话是这么说,却没有要走之意。   包振华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了,继续说道:“那就一起喝杯酒吧。”   “女孩子喝酒,脸红了,会让人说闲话的。”   “没什么,就我们三人,都不是外人,没人会说的。”   “那我就坐下了,不过得先申明,我是不胜酒力的呀,就喝一杯。一点也不能多的。”   “好吧,先坐下再说吧。”包振华说着已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酒杯来替她把酒给满上了,“陈主任,酒已满上了,不能再推辞了。”   本来就有意坐下来的美女这才如同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坐了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好吓人从命了,对了,这位是?”   “都怨我,都怨我,把这岔给忘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包振华指着林小兵,“我兄弟,刚来的,区党委办秘书。”指着美女,“这位是供销社新掌门人。美女陈主任。”   林小兵赶紧站起来主动把手伸给美女,“幸会幸会。”   美女接住伸过来的人摇了摇,“彼此,彼此。”   包振华见了,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要是把这两个人给牵到一起来,以后办事岂不就方便多了,真是个两全其美的事呀。哈哈笑道:“陈主任这么青年有为,估计是没顾得上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美女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嘿嘿笑道:“包书记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问题来了?不会是想给我做红娘吧?”   “还真是让你给说着了,我还真有这个意思呢?”   “那你给说说,准备把哪家的小子介绍给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小兵没想到这小子会平白无故地把自己给牵扯进去,惊讶地说道:“老大,你这玩笑开大了,哪有这样开玩笑的。”   美女的脸色也随之有些红润起来,“就是嘛,包书记,这样的玩笑是不能乱开的。”   “谁说我乱开了,我真的是认真的。你们俩都听我说,你们一个是郞才,一个是女貌,岂止是女貌,应该是女中豪杰,才貌双全。”   林小兵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服气,“你的意思是,我就一个丑八怪了?咱即便是称不上美男子,起码也是仪表堂堂。”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是才貌双全。两个才貌双全的人走到一起来了,不应该成为一对吗?首先申明,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大家都是年轻人,愿不愿意?都给我一句明确的答复,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的。”   林小兵早已按捺不住了,“既然老大这么说了,我可是个急性子,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愿意。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不能怨我哟。这都是老大一手给弄出来的。”   包振华突然之间特别想促使这件事能成,见美女是否有些犹豫着,哈哈笑道:“陈主任,我兄弟可是一位直爽人哟,他已经如此表态了,成与不成?他也给个准确的话吧。大家都是年轻人,用不着顾虑什么的。”   “包书记,你这是逼着人家当场表态呀,怎么说,这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你总得容人家考虑一下吧?”   “我已说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得拿出年轻人的气派来,害害羞羞的,有啥意思。直接说了吧,就我们三人知道。成与不成?不会有外人知道的,说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策划(三)   美女的脸更红了,“既然林秘书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伤人家的面子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包振华大笑起来,“好好好,这就好,真是没有想到呀,在无意之间,我居然成了二位的月老了。好好好,啥也不说了,都把酒端起来,我祝二位白头偕老。谁者不许偷奸哟,来,干了。”   这酒一下肚,这二位的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包振华趁机说:“对了,刚才我们二人还在讨论区上办食品厂的事呢,现在陈主任也在场了,小兵,你把刚才我们商讨的情况向我未来的弟妹说一下。”   美女嗔怪道:“包书记,你这话就该罚酒,八字没一笔的事,咋就说上弟妹了?林秘书,你说是不是?”   “这杯酒是该罚老大的。罚他乱说话。”   “还好意思说八字没一笔呢,这么快就夫唱妻和了,那叫弟妹还不是早晚的事。你们不能告诉我说你们是不会走到一起的哟。”这小子见二人相互对视着,笑道:“这不就结了。所以说该罚酒的是你俩。”   “怎么反倒成了我们该罚酒了?”林小兵和美女异口同声。   “当然了,谁叫你们乱说话呢。”   “老大,我们是上了你的圈套了,只有认了,小陈喝吧。”   “认不认,那是你的事,我可没有说过。”   “小兵,小陈将你的军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来决定吧。”   “那还有什么说的,”林小兵把美女和自己的那杯酒给一起端起来,“作为男人,我自然得担负起保护责任了,这两杯,我一起干了。”   包振华鼓起掌来,“陈主任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的兄弟,耿直,跟着这样的人,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那是,咱林小兵是什么样的人呀,对了,老大,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办厂的事吧?接着说呀。”   “你小子怎么就把皮球给踢到我的脚下来了,我已经交待清楚的,让你把刚才我们商量的情况向弟妹说一下呀。”   “好的。”林小兵答应一声,讲解起来。   当林小兵讲解完后,美女露出为难的神色。   “有问题吗?”包振华问道。   “不是我扫大家的兴,我们供销社向来都是做生意的,办厂还真是没有搞过,弄不好会让人说是不务正业的。要不你找县社或者是商业局看看吧。对了,就找商业局,它下面有个糖果厂,办厂有经验。”   林小兵显得有些着急,“有啥好怕的吗?经验是慢慢总结的,办上了,自然就有经验了。”   “你们没有搞过企业,不知道办企业的难。”   要是让他们这样争论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与其让他们在此白白地浪费时间,不如让他俩下来后慢慢协商。有的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沟通的,有了第三人,倒是有些顾虑。   包振华这么一想,微笑起来,“我看这事,你俩就没必要在此争论了。呆会儿就你们两个的时候再慢慢沟通吧,我想那样会更容易沟通一些。”   林小兵会意地一笑,“好吧。”拍拍胸口,“老大,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搞定的。”   美女很是不屑,呶呶嘴,“你以为你是谁呀?”   “好了,说好让你俩下去后慢慢说的。你俩就别再纠缠的。咱们好好地喝喝酒吧。”   然后三人就真的再也不提工作上的事,算是应验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别以为陈主任是个女孩子,喝起酒来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最终是一瓶酒不够,又叫了一瓶。三个人喝了两瓶酒,居然是人人都没有喝高。   然后叫服务员来结帐。   美人阻拦道:“老大,我跟着小兵叫你老大,你不会介绍吧?”   “瞧你说得,你是我弟妹,小兵叫得,你自然也就叫得了。”   “好,那我就叫老大了。老大,这个帐就不用去结了,算在我头上,我招待。”   “这怎么行呢,说好我招待的。这顿饭就必须由我来结。至于你想招待,好呀,我等着,不过不是这次,是下次。”   “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去付款了,记在帐上吧,到时候有人来给你结的。”   市里领导有招待费,这小子是清楚的,所谓招待费就是签单的权利。有的领导趁机把自家人的吃喝也给签单了。反正到时候有人来结帐就成了。   他没有想到这么贫穷的地方而且仅仅是个科级单位也有招待费。他就有些惊讶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得问问。   “陈主任,你说得这招待费是怎么回事?再说你们的馆子不是才开张吗?要是有招待费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居然不知道呀?”美女也露出惊讶之色。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其实这招待费一直都是有的,虽然我们的馆子才开张,其实在开张以前也是有的,不过以往是不对外营业的。我们有着一流的厨师。”   “你是说,你们以往一直开着特殊服务的饭馆是这样的吗?”   “可以这样说吧,其实当时也不是什么饭馆,也就是普通的单位食堂。只对内部职工服务,有一次我们单位请区领导吃饭。由于我们厨师的技术太好,领导吃了非常满。这才有了这个特殊的饭馆。”   其实听到这里,这小子基本上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为了弄得更清楚一些他打断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区里为招待客人,让你们专门开设的饭馆?”   “是这样的,而且张区长专门作了规定的,凡是是副区级干部都可以在这里签单。乡里也就跟着依照,凡是副乡级干部都可以签单。你是正区级,当然能签单了,而且比副区级每月可以多报销三百元。”   “他妈的,”包振华一巴掌拍打在桌子上,“穷得快没有裤腰带了,还讲究这样的穷讲究。这股歪风必须刹住。”   林小兵和美女都吃了一惊。   然后美女试探着问道:“老大,你真要把这个给取消呀?这可是张区长亲自给订下的规矩哟。再说作为一个政府部门哪里没有招待的呢。比如说,上级部门大老远的来检查工作,辛苦了一天,总不至于让人家饿着肚皮走吧?”   “这个我知道,放心,我又不是油盐不进的。该招待的,还得招待。我们自己有食堂呀,为什么一定要到你们这里来讲究个排场呢?就算厨师不如你们,也没关系呀,可以给你们借呀。”   “听你这口气是硬要把这招待费给砍掉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说这些了,你这么一做,我们供销社就这份收入就会减掉不少,我的任务就不好完成了。”   “这个没关系呀,这招待费能有多少,假如你与我们合作把食品厂给办起来了,那带来的利润比起这招待费不知要强过多少倍呢。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与我们合作的话,你们也可以自己办呀。”   林小兵补充道:“是呀,小陈,食品厂办起来了,还愁完不成任务?恐怕是县上甚至地区都会把你给树立成典型呢。想想看,那是多么得风光呀。别犹豫了,听我们的,没错的。”   也许是成为典型的话深深地打动了美女吧?她眼里闪烁着光芒,“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的。这样吧,正好我明天要去城里开个会,我找个机会给主任(指的是县供销社主任)聊聊。”   “这就对了嘛,”包振华显得心情特别地好,“我有一个建议,去谈之前,你最好是先与小兵讨论一下,让他给出出主意,也许更能打动你们主任的。要是没有别的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服务员结帐。”   美女露出一幅郁闷相,“老大,你真的要断我财路呀?我真的快晕死了,帮帮忙,好不好?求你了。”   “弟妹,不是我不帮你,这个是原则问题,象这样的不正之风不刹住,我无脸面对老百姓。从感情上说,你是我弟妹,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能请你谅解了。”   “好吧,我支持你的工作,谁叫我是你弟妹呢。不过有些话,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这个招待费是张区长定下来的,你真要给取消了,等于就是打他的耳光。我真有些担心呀。”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该捅的马蜂窝还是要捅的,不然留存在那里,危害性只会越来越大。你放心,我不会一根筋地去做事的。我会采取适当的方式方法的。相信不会与他产生太大的冲突的。”   “这个我相信,你一上任就表现得那么强势,居然没有与他有太大的冲突。这个让大家都很是吃惊。他可是官场老手,出了名的不倒翁哟。连县长县委书记都让他三分。他们都曾经是他的部下。”   “这个关键是我们老大的方式方法对头,让他有气无处出。你放心,接下来,老大还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的。一句话,反正是让他只有配合我们老大的份。”   “我相信老大的能力,也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但是有句话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有些担心,担心两人会在这件事上冲突起来的。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我有着这样的预感,我的预感向来是很灵验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冲突(一)   也不知是否是陈主任的应验了,总之,在第二天的区党委会议上,包振华与张三雷的冲突终于暴发了。尽管在事前这小子作了许多准备工作。起因自然是招待费的事。   这小子在通知开会的时候就明确地把这次党委会定义为廉洁整风会议。   第一个接到通知的自然是张三雷。   通知他开会的是林小兵,这不倒翁当即就预感到有些不妙,心里也是一肚子地不高兴,哼,这样的会议,怎么着,你事先得给我商量一下吧,作出了决定再来通知我开会,你什么意思?   这小老头虽然在心里这么腹诽着,仅仅是顾虑到这小子身后那强大的人物,仍然不想与他发生正面的冲突,索性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让林小兵给转达一下,要请个假。   面对一个区长的要求,林小兵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只能如实向这小子反应。   包振华听完,立马拍自己脑壳一下,后悔不已,大叫:“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都怨自已大意了,这样的事怎么着也得事先给张三雷商量一下的,好歹人家是区长,人家这么着是明显得发泄着不满呀。   然后就把怨气近怒于林小兵,要是他不是通知完人才把信息给反馈回来,而是当即就向自己汇报,也不会弄出这样尴尬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就还有时间去与张三雷进行必要的沟通。   而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总不能因此而改变会议时间吧,作为一个新书记头次召开这样的会议,就修改时间,会造成不良的影响的。衡量得失,他只能如期召开会议。而这一切都是林小兵给造成的。   作为秘书,这样的错误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虽然是自家兄弟,也必须对他提起警告,免得以后再出这样低级的错误。   “兄弟,我说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吗?”他突然对林小兵叫起来:“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秘书,这是不该犯的错误。我专门把你调来的目的就是要你帮我。你倒是好,帮倒忙了。”   面对他有些失控的情绪,林小兵也有些委曲,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只是老大的神经质而已。不过他是不会反驳的,自从跟随了老大,他就拿定了完全服从于他的主意。   他只能陪着笑脸,“这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要我做些什么?”   雷也不打笑面人,况且是自家兄弟,他只能向他摆摆手,“这事主要现任在我,你错就错在没有及时把情况反应给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我亲自登门去请他了。”   “可是他说他病了。”   “你真信呀?兄弟,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有明白呀,你要是再这么迟钝下去,真的不适合做秘书了。他这是心病。看看时间不早了,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这样吧,你先去会场掌控一下,我直接去请他。”   此时的张三雷也在家里烦着呢,他想不通为何自己一让再让,那小子咋就不识好歹地一味地进攻呢?那天给自己的难堪,他尚且可以容忍,毕竟是自己揽权心急,发难在先。   而现在自己已经这么忍让了,他居然不识好歹。貌似把自己的忍让当成了软弱可欺,自己再这样一味地忍让下去,岂不要爬在自己头上屙屎来了。咱好歹是区长党委副书记,开会之前居然不与咱商量一下。   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他要干什么呀?最起码的民主生活都没有了吗?他甚至有些后悔称病拒绝参加会议。这等于是在容忍他呀。他突然很想去参加这个会议,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这病已经装成真了,如果突然出现在会场上,会让人笑话的。那样的话说不定这么些年辛辛苦苦竖立起来的威望就该毁于一旦了。   确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张三雷只能拿起电话来拨通了区委常务副书记欧阳生家里的座机。   正要出门去参加会议的欧阳生只能返身回到家里接电话。由于两人共事多年,彼此都很熟习了。他一下就听出是不倒翁的声音。立马嘿嘿笑道:“老板,还不去参加会议呀?”   “我当然是愿意参加这样的会议的,毕竟是新书记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会议呀。只是不巧的很,昨天感冒了。只能躺在家里了。这不仍然是放心不下的,这才给你打电话,想了解一下会议的具体内容。”   欧阳生显得很是吃惊,“这么说连你也不知道具体内容呀,太不象话,我不知道倒也罢了。连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事先肯定给你商量过的,原来是这样,他究竟要干什么呀?”   张三雷的目的达到了,不过这个欧阳生共事这么多年,虽然事事顺着他,却不是他的心腹之人。对此人说闲话,他总是有几分客气的,“这么说,连你也不知道呀?我以为你好歹是常务副书记。总该知道一些的。”   此话听起来很平常,却是明显地隐含着挑拨性的。   果然这个以往的二把手如今的三把手立马就愤愤然了,“哼,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更是派不上我的号了。我说老张张区长,这小子究竟要干什么呀?再怎么有后台,也不能这样排挤人呀。”   “谁知道呢?看来咱们也只能由着他折腾了。”   “我说张区长张老板,你这是什么话?好歹,你是区长,是党委副书记,开什么会?他不跟你商量就作出决定。我们暂且不说是否把你放在眼里这样的话,就说他这么做吧,这本身就是违背组织纪律的。”   “我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才给你打电话的。”   “我说老张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你就应该站出来。老是忍让不是个事呀。”   听了欧阳生的话,张三雷心里多少得到了些安慰,既然有人肯出头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去参加那样的会议。相对而言,不参加倒是要好一些。   “老伙计,”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切地称呼欧阳生,“我这不是病了吗?在床上躺着呢,会上的事,你就多照顾点。”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冲突(二)   放下电话,张三雷的心情好多了,找着了一个可以替自己出气的人,他准备真的上床去好好地睡上一觉。   刚要向卧室走去,就听得包振华在外面问自己的老婆:“听说张区长病了,我特意来看看。看医生了吗?要不要紧?”   张三雷赶紧走进卧室里去快速地躺下。   然后就听见老婆带着这小子走进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老婆跨进卧室就说道:“老张,包书记看你来了,你瞧人家包书记多关心你呀,这么忙,还专门抽出时间来看你。”   “那你替我招呼一下包书记。”他躺在床上没有动。   他妈的,装得真他妈的象。包振华心里腹诽着,快速走到张三雷床前,“张区长,那个林小兵真是不懂事,临到开会了,才告诉我说你病了。这不,我赶紧就来看你了。这是怎么回事?昨天都还好好的。”   “谁能说得清楚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天一早起来就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   “医生怎么说?”   “说是重感冒。”   “这不真是件麻烦事。”   “怎么啦,包书记?”   “照理,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应该来打搅你的。但是这个会议缺少了你的参与,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还是恳请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硬撑着出席一下。”   奶奶的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当时干什么去了?老奸巨滑的张三雷腹诽着,有人给他出头了,他才不会去筹这个热闹呢。样子则是要做做的,他装模作样地故作吃力地支撑起身子来。   “既然包书记这样说了,我就是爬也要爬去的。”说出这句话居然也是很吃力的样子。并悄悄地向其老婆使了一个眼色。   他老婆赶紧说道:“你就不要称能了,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的,还说什么爬也要爬去的话,包书记,你看看,他这个样子能参加会议吗?”   刚刚说话都是好好的,突然间说话就气喘吁吁了,仅仅就此表现,傻子也能看出其破绽来了。尽管包振华看出来了,却不好揭穿他,也就知道他是存心不去的了。这小子也就不好再强求了。   “是呀,张区长,你病得这么重,真的该听从医生的吩咐的,实际上我来的意思也不是非要请你参加不可的。我主要是想向你介绍一下会议的主要内容,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我简单地说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这几分钟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知道有这么个会就成了。你快些去吧,这是你头一次主持这样的会议。要是迟到了,会造成负面影响的。我真的没事的,你放心去吧。”   “那我就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养病哟,有什么事,我会叫林小兵来向你汇报的。”   包振华心想,好歹我是给你通过气了,开会的时候我就说是给你协商过的,那样的话整个会议的过程也就掌控在自己手中了。他完全低估了张三雷的能量。   这个大老粗能够坐镇这么多年的金水区,自然是有他一套的手挽的。   包振华刚一离开,他就窃窃地笑了,然后也感觉到肚子饿了。接到通知后,他就气得连午饭也没有吃。   他精神饱满地跳下床来冲着老婆叫道:“老婆子,快把饭菜给我摆好,我要好好地吃一顿。记得把上次在供销社招待书记县长剩下的半瓶茅台给拿出来,我要好好地喝一喝。”   他老婆是办公室的普通干事,但是却是可以不上班的干事。其主要任务就是在家服侍张三雷。称得上吃空缺的。当然这女人也很机智,两口子可谓是绝佳搭配,刚才对付包振华的配合就很默契。   这焦桂花听老头子这么一叫,赶紧心花怒放地忙活起来,“我就不明白了,刚才还一肚子怨气,不会是来看你一眼,你就找不着北了吧,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让你拿,你就拿,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这么说,你是有了办法?”   “暂时不告诉你。”他卖起关子来。   待焦桂花把酒给他渗上后,他端起酒杯说道:“咱这是品着茅台隔山观战呀。”   “你是说,今天的会上有好戏看?”   “当然了。”他很是自信,然后把自己与欧阳生通话的事说了出来。   “你就这么自信他俩在会上会有冲突?”听完他的叙述,焦桂花尽在疑问地说。   “嘿,欧阳那臭脾气你还不知道?除了服我外,他还能服谁?三句话不对劲,县委书记都敢对作干。他之所以服我,关键是咱事事让着他。当然尽管是表面上的让着,但是他就喜欢。觉得拿他当回事。”   “哦,我明白了,是该这样的。”   在第二杯酒渗上的时候,张三雷端起酒杯,“老婆子,我突然觉得这酒此时特别地香,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哪里知道是为什么呀。对了,应该是好戏开场了。”   他很响亮地呷了一口酒含在嘴里,“知我者,老婆子矣。”   自从会议开始后,在主席台正中央就坐的欧阳生就一直闷闷不乐地坐在包振华身边一言不发。脸色难看得犹如谁借了他的谷子还他的糠似的。   而且是越来越坐不住了,越听心里越不愉快,越听越想发火。不过他都尽量地忍耐着。以至于之前这小子讲了那么一长串,说了些什么?他也听得似是而非。   不过包振华提出要取掉招待费的事时,他认真听了起来,而且听得很是专注。目的也很明了,就是要从这小子的讲话里找出可以突破的漏洞来。   而包振华呢,见他一直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以为自己那慷慨激昂的发言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在自己的长篇大论讲完后,主动征求他的意见,“这个老欧,我的话讲完了,你要不要讲几句?”   “好呀,”欧阳生正好接过话去,“我想包书记的话大家已经听得非常清楚了,我给归纳了一下,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我取消招待费。”侧过头去望着这小子,“包书记,我没有领会错吧?”   “没有错。”包振华答应一声,猛然醒悟,这家伙是话中有话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冲突(三)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得不说了,包书记在作出这样的决策之前,怎么着也该与我和老张通通气吧?起码的民主生活不能没有呀。”   嗬不来者不善呢。包振华清楚遇上较劲的了。心里来火了,奶奶的,找事吧?那就来吧,有什么能耐全使出来。然后喝了一口茶,把火气压了下去,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在这上面是输了理的。   为了不引起冲突,这小子笑道:“欧阳副书记说得有理,在这上面我是考虑欠妥的,在这里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并当众做个口头检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其实欧阳生说这样的话,也是有试探的意思,如果这小子回应强硬,并且不在他的书记前面带上一个副字的话,极有可能就相安无事了。恰恰这小子两样都犯上了。   欧阳生就有了想法,奶奶的,你加个副字是啥意思?有意打压我呀,咱不吃你这一套。再往深处一想,你小子也知道作检讨呀,这貌似不是有强大后台子弟的作为?反正你自己也承认错误了,咱就再敲你一下。   “既然包书记都在这件事上作了检讨,也就是承认了在取消招待费这件事上的考虑是欠妥的,所以我建议这事就暂且放一话。等党委会议通过了,再拿到大会上来宣布。你看怎么样?包书记。”   这简直就是当众打自己的耳光。要是在这件事上妥协了的话,自己刚刚树立起来的威望恐怕就得毁于一旦了。这是必须给与反击的。只是该怎么反击,倒是有些麻烦了,道理在人家那一方。   包振华郁闷呀,都怨自己多此一举,作什么检讨呀,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可恶居然就抓住不放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乱了思维也就乱了。得沉住气好好想想该怎样为回击?   人家却容不得他沉思,欧阳生见他脸色难堪地沉默着,也就以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紧接着就来了一个步步紧逼,“包书记,怎么样?要不我这就宣布散会了?”   “不,”包振华条件反射地答应一声,话一出口,貌似也就有了主意,大声叫道:“会必须继续开下去,不正之风必须坚决刹住。”   欧阳生针锋相对,“包书记,我们并没有反对要刹住不正之风呀。但是这个得先在党委会上通过了,才能形成一个正式文件拿在这个大会上来讲呀。”   这绵里藏针的话让这小子差点就怒不可遏。就在要暴发之际,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他清楚该是用班长的身分来掌控主动权的时候了。   他清了清嗓子,索性连副书记也不叫了,直接说道:“老欧这个建议不错。不过特事特办,作为党委书记,我是有这个权力的,我宣布现在就把这个会议改为党委扩大会议。”   “包书记,作为党委常务副书记,我不得不提醒你,临时改变会议的性质,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的。”   “我已申明过了,这是特事特办。不是提倡解放思想吗?解放思想就是要打破常规陈俗,不能老是固定在过去的框框架架里。为什么要特事特办呢?因为不正之风危害极大。”   这小子真敢想,欧阳生仿佛觉得脑袋上挨了这小子一闷棍,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没辙了,只能来个强词夺理:“包书记有些夸大其词了吧?不正之风早已有之,我怎么就没见到什么危害呢?”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不正之风犹如这蚁穴一样,表面上看不见多大的危害,要是容忍它存在下去,其危害性是极大的,所以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换句话说,就是要坚决刹住这不正之风。”   这小子说完此话,没听见反击声,心里有底了,然后装作喝茶的样子,故意瞧了瞧欧阳生的表情。见他貌似是无言以对了。   这才继续说道:“都没意见了吧?没意见了,那么这个会议就改为党委扩大会议,议题就是纠正不正之风。既然是扩大会议,大家都是可以畅所欲言的。”   说了这席话,这小子故意停顿着,环顾四周观察大家的反应。见多数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主席台上,清楚自己已经掌控了主动权。然后说道:“我们先来个举手表决。同意刹住不正之风的请举手。”   包振华玩了个小心眼,偷换概念,他不直接说是取消招待费。而是以不正之风代之。如此一来,谁还敢反对呢?   果然在这小子首先把手举起来后,大家纷纷举起了手。主席台上也就剩下欧阳生独自一人没举了,似乎在犹豫着。   包振华见了,不动声色地侧过头去注视着他。真正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呀。   让他这一瞧,欧阳生心里就产生了巨大的心里压力。是呀,纠正不正之风,这是全国上下的一片呼声,自己再不举手,那就是思想僵化跟不上形式的发展了,后果很严重哟。他不得不赶紧违心地举起手来。   风波就这么给化解了,这小子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喜悦感染着,我太有才了,他在心里一便又一便地这么欢呼着,让他不想这么快就让这胜利成为过去。他得让这样的气氛持续一阵子。而且得让欧阳生来宣布。   足有三分钟以后,他才对欧阳生说道:“欧阳书记,你来宣布一下结果吧。”出于胜利者的自信,他终于改称他是欧阳书记了。   有这样调教人的吗?真他妈的可恶,欧阳生踹他*股的心情都有了。但是又不能不照着他的吩咐做。暗暗地瞪他一眼,真有那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我宣布,举手表决结果全票通过。”   包振华带着鼓起掌来,掌声停止下来。   这小子说道:“这全票通过说明了什么问题呢?说明纠正不正之风是人心所向。是大势所趋。也说明了我们全区干部群众对这个公款吃喝之风是深恶痛绝的。所以我现在宣布招待费从此取消。”   这小子又一次偷换概念了,巧妙地把不正之风换成了招待费。不过这小子的心里也明白,这次的偷换就显得有些过于牵强附会了。心里也就有些忐忑,不知道欧阳生还会不会趁机反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冲突(四)   会场上所发生的事早已被车光荣的兄弟车光明通过电话报告给了张三雷。   刚为自己渗上第三杯酒的区长大大听说包振华与欧阳生抗上杠后,心情特别地好,把本来要喝上二十来分钟的酒给一口干了,“这酒总算是品出点味道来了,老婆子,咱们有好戏看了。快来把酒给我渗上。”   焦桂花走过来把他的酒杯给收拾起来,“老头子说好的就三杯,三杯已不少了,一两五了,医生说过的喝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高兴吗?人逢喜事精神爽,满上满上,今天可以例外,我得把这酒给喝完。”   焦桂花犹豫一下,“今天是例外,以后就不行了。再说要是这招待费没了,你哪儿喝茅台去?”   “放心,只要他俩给干上了,这招待费就取不了。招待费少不了,这茅台酒也就少不了。要不我怎么舍得喝完呢。”   “你呀。”焦桂花指点着他,把酒杯重新放在桌子上,再把酒给他渗上,“但愿你的话应验才好。”   “那是肯定应验的,我是谁呀?我预测过的事,哪次没有应验。”张三雷说着又要把酒给干了。   老婆子赶紧拦住他,“这样不行,得慢慢喝。”   “你别管,说好的,心情好,我得干。”   在他强行把这杯酒干下后,及时向其汇报会场情况的车光明电话又来了。这次间隔时间如此之短,这家伙以为是个好消息。   拿起电话就自信地问道:“你先别告诉我情况,我猜一定是招待费的事给搅黄了,你别告诉我说不是哟。我敢肯定一定是的。”   回应他的是对方长时间的沉默。   他已预感到情况不妙了,但是他仍然充满着些许信心,催促道:“你小子别给我卖关子,想以此来吓唬一下我,我告诉你小子呀,门都没有。是不是我猜准了?快说。”   车光明的腔调很是悲伤,“头,听了这话,你千万不要着急哟。情况非常非常得不妙,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那小子偷梁换柱,让大家举手通过了纠正不正之风的决定。”   “是吗?”张三雷已预感到情况不妙了,端着酒杯的手抖动一下,“那么招待费的事怎么样了?”   “然后这小子再次偷梁换柱,把纠正不正之风的决议又换成了取消招待费的决定。”   “可恶。”由于端酒杯的手突然之间加剧了抖动,居然洒出了半杯,“快说,难道那个欧阳生就这么认了吗?他没提出异议吗?他应该提出异议的呀。”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现在双方正僵持着。具体结果,我会及时向他报告的。”在会议室旁边的办公室里打电话的车光明说到这里挂了电话,快速回到会议室里。   一进会议室,这家伙就暗自叫了声不好,貌似结果已经出来了,因为宣布会议就此结束的包振华笑得特别甜蜜。   就在车光明向张三雷报告的时候,会议就有了结果。也许是感觉自己已经无回天之力了吧?虽然认定了包振华是强词夺理的欧阳生突然鼓起掌来表示了对新书记的支持。   并说:“要是大家没有意见的话,这取消招待费的事就算是通过了。下面说包书记来作个总结发言。”   看见对手突然之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包振华的心情格外地爽,为了表示对欧阳生的感激,他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   然后说道:“既然取消招待费的事已经通过,自然也就立即生效了。当然我们也不搞一刀切,凡是在今天之前签的单仍然是可以报销的。但是今天之后,包括今天在内的就对不起了。就请自己掏腰包吧。”   这些话是车光明没有听到,这也是他对结果不怎么清楚的原因。接下来就是他听到的了。他已经预感到了大势已去,他仍然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向人打听结果。他得向张三雷汇报呀。   一打听真的应验了自己的猜想。完了,完了,车光明心里叫苦不迭。只有随着水流离开会议室。   这次他不敢在隔壁的办公室打电话了,他是躲在自己的办公室硬着头皮悄悄地张三雷汇报的,“头,招待费被取消了,今天就执行。”为了避免被痛骂,他采取简短的汇报方式,并立即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的张三雷随即一*股跌坐在吃饭的椅子上。手中的酒也洒了一地。   缓过气来后冲老婆子大叫:“不喝酒了,把饭给我盛来。我要吃饭。”   此举让焦桂花很是不解,不知他是气过头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试探着问他道:“老头子,你别把身子给气坏了。不就是没有招待费了吧,咱不稀罕,大不了忍忍嘴就是了。只是这茅台酒以后真的难得喝上了。”   “所以我才让你把它给收拾起来呀。以后咱得悠着点喝。”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真怕你让这事给气坏了身子。那样就太不值了。”   “气坏身子,我傻呀。你以为我不气呀?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气呀。不过又一想,气又能咋样?人家就希望我气呢。既然已经不能挽回,咱也就只能认了。没招待费,就没招待费吧。大家都能过,我也能过。”   “老头子,你这样想就好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呀,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这小子真他妈的太毒了,没想到,没想到呀。在这个圈子里滚打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今天却是裁在了这小子的手里。看来以后只能顺着这小子了,我也仿佛认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棋高一着,没去与那小子正面冲突,而是让那个欧阳生去当了个替罪羊。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只是可惜了那个欧阳生。”   “这个算不了棋高一着,只能叫住老谋深算。不过你也不用为欧阳生担心。这家伙表面上是个火暴脾气,实际滑着呢,该软的时候就软了,今天就是这样的。这也就是他能与我合作这么些年的原因。” ##第一百五十章  得胜间(一)   焦桂花:“让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担心的是,他从这件事中反应过来了,会不会记恨于你。毕竟你在这件事中起了作用的。”   张三雷有些烦,“好了,好了,别再提这事好不好?事情都成这样了,后悔有啥用?我估计那小子此时正偷着乐呢。”   这家伙又说对了,此时正在与林小兵说事的包振华突然说道:“晚饭不用在食堂吃了。还是去供销社吃去。还是要那个包间。”   “哥哥,没必要了,食堂里的伙食也满不错的呀。”   “你小子还给我客气?”   “我真的不是给你客气,我的意思是老是让你这么破费。”   “别废话了,我是那种缺钱花的吗?再说今天的事也值得庆祝一下。对了你与小陈的事进展如此?”   “昨晚我一直在她那里呆到十二点才离开的。”   “发展这么快呀,你小子不错呀。那么你把她的思想作通没有,既然这样,这办食品厂的事就全靠你了。”   “实话实说,这个我不敢保证。她昨天就警告我说,恋爱归恋爱,工作归工作。让我不能混为一谈。要不,呆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再给她说说吧。”   “我肯定是要说的,不过你小子别想推卸责任。这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了,办不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对了,你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我请她。”   犹如事先安排好的一样,晚饭又是在昨天吃过的那个无名的包间里吃的。   由于事先给陈主任打过电话请她了,所以包振华和林小兵到达的时候,不用再请,她就主动跟着他俩走进了那个包间。   一进去,包振华就说:“弟妹,我得给你提个意见,虽然我们不能与那些大宾馆大饭店比,但是既然是叫住包间了,就得有个名字,其余的几间,我不过问,就这间怎么着也得取个名字吧。”   “好呀,让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该给每一间包间都给取个名字。那么这间就麻烦你给取一个吧。”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的。其实名字我早相好了。就叫得胜间吧。”   “得胜间?”美女有些疑惑,不知他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然后仔细想了想,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声说:“取得好,取得好。好吧,就叫得胜间。”   三人坐下后,这次这小子没有象以往那样拿起菜谱就勾划起来,而是把菜谱送到美女手上,“来女士优先,这个得由你来点。”   美女开始不肯点,一番客气之后,美女这才点了。不过在点酒的时候,包振华否决了美女点的红酒。   他说:“说好了的,庆功酒的,既然是庆功酒,红酒太没劲。还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老白干最带劲。啥也别说了,今天酒量控制,不然会影响你们谈恋爱的质量。就来一瓶茅台吧。”   陈主任有些夸张地将嘴惊讶成一个O字,“老大,这也太奢侈了吧?昨天刚喝了两瓶,今天又喝,这样吃下去,再多的钱都会吃成穷光蛋的。”   当时的顶尖白酒刚取消特供,象茅台这类的酒,已经可以随意买了。但是价钱却是高得出奇,一瓶酒得花掉一般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林小兵嗔怪道:“看你这个小家子气,你以为老大象你我一样的穷光蛋?这点花销,对于你我两个来说,是天文数,对于老大来说,小菜一碟。你就放心大胆地喝罢,喝得你脸上红霞飞。”   “你别听小兵胡说八道,不过他也没说错,喝酒的钱,我是有的。况且是庆功酒。我准备隔几天请张三雷和欧阳生,毕竟咱们是这个金水的三驾马,关系是要搞好的。还得喝茅台。”   美女相信这小子的经济实力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喝得红霞飞可不好,一个姑娘家喝成这个样子,部下们会说闲话的。”   酒菜上桌后,在服务员渗满三杯酒退出去后,美女首先端起酒杯,“既然是庆功酒,这头杯酒是一定要干的。来,都把酒杯端起来,为胜利干杯。”   林小兵待人人都干了后,接着又把酒都给渗满,然后端着酒杯站起来,“既然是庆功酒,怎么着也得连干三杯,来,这第二杯酒,就由我来领头了。祝老大一直好运干杯。”   待林小兵再次把三个酒杯都渗满酒后。   包振华带头把酒端起来,“既然说好了要干三杯的,这第三杯酒自然就得我来说话了。这第三杯酒既是祝愿我们三人一同前进,同时也是祝愿你们二人从此能够白头偕老。”   美女微微地红了红脸蛋,“老大瞧你说得,八字没一笔,咋就说到这上面来了呢,说得有些遥远了。”   “在这杯酒没有端起来之前也许是遥远的,但是这杯酒喝下去后,谁要是再说遥远的话,我可不答应了。好了,再次祝二位白头到老干杯。”   三杯酒干下后,美女说:“现在咱们就慢慢地品了,这么好的酒,还得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来。老大你说是不是呀?”   “小陈这话有道理,”林小兵接话道:“对了,老大,别人当红娘得收红包,你是反倒请我们吃饭,啥也不说了,谁叫你是我们的老大呢?昨天我们两人商量好了,一定要请你吃一顿饭的。你不能拒绝哟。”   “好,好,好。”包振华答应着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今天这酒不仅仅是庆功酒,也是祝二位白头偕老的酒。同时我还想征求一下弟妹的意见,象弟妹这么有能力的人,想没想过到发展空间的政府部门来?”   “想倒是想呀,关键是咱没门路,怎么能去呢?”   这小子向林小兵使了一个眼色,林小兵会意地接过话去,“小陈,你不会是反应这么迟钝吧?老大的意思是,你要是有意去政府部门的话,他可以把你给调过去的。是这个意思吧?老大。”   惊喜中的美女不敢相信地问道:“老大,真的是这样吗?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得胜间(二)   包振华点头道:“弟妹,我好歹是区委书记,这么说吧,只要你愿意来,我就能把你给调过来,县里面的哪个部门,任你挑选。而且绝对以股级干部平阶调动。”   “真的呀,”美女欣喜得脸上闪烁着红光,“我愿意,我愿意。”   “不过,弟妹,你也不能太过于心急,这事得慢慢来,心急吃不得热汤圆。你放心,只要是我答应过的,就没有办不成的。今年时间不多了,也就没必要动了,我保证在明年之内调动你。你要相信我。”   “老大,那就全靠你了。”   “好了,小兵弟妹,咱们就别说其他的废话了好好地喝酒吃饭吧。”   饭吃到中途的时候,包振华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弟妹,昨天给你说得事,你与小兵商量得怎么样了?”   这才是这小子要问的实质内容,也就是他要抛出工作调动为诱饵的原因。但是这小子的精明之处在于不是刚把诱饵抛出就提出要求。他故意通过一段时间的废话后,才装作突然想起似的问起来。   这样就把那种故意要挟的气氛给冲淡了,而实质上,他就是在要挟。   美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老大,说得什么事呀?昨天说了那么多事,酒又喝多了些,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事,你给提醒一下。”   “就是那个合作办食品厂,或者你们单独办厂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陈主任随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呀。   她胆小,怕办厂亏本了不好交待,所以昨晚她已经明确地回绝了林小兵。当然要是没有调动的许诺,今天包振华向她提出来,她仍然会拒绝的。她缺少前任的那种冒险精神。   但是现在不同了,反正自己最多在明年就会调走,也许那时厂还没有办好呢?当然也有可能办好了。管他办好不办好,管他是不是烂摊子,到时候自己一拍*股走了,自然也就解脱出来了。   更为关键的是,要是自己不答应的放,也许他就不调咱了,不然他为啥要把时间定在明年内而不是今年呢?   美女这么一考虑,就在好一阵的沉思之后露出笑脸来,“老大,这么说这件事你是志在必得了?”   “是呀,你想想,咱们都是年轻人,能不想做点事吗?我已征询过专家的意见了,象我们这样的贫穷地方,不解放思想,老是守住那一亩三分地是富不起来的。只有走工业发展这条路,这是惟一的一条出路。”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知道,这毕竟是件大事,不是我一个人就作得了主的,”   包振华打断她,“好象这个自主权,你是应该有的。”   “是的,我有这个权,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们毕竟没有过先例,而且投资大,如果得不到县社地支持,我是真的不好办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包振华想了想,她的要求也是情理中事,“这个我能理解的,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放心,我这里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关键是县社那边。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就专门进城去向领导们汇报一下,并且随便作作他们的思想工作。当然你也得行动一下,要是你能把县上的力量也给动员起来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用得着要县上插手吗?”   “你刚来我们县里,对县里的一些情况还不怎么熟习。我们这个主任呀,也是个胆小鬼,我估计他即便是不反对我们办厂,也不会支持的。不过要是县里插手,就完全不同了。他立即就会老老实实地照办。”   “哦,是这样呀,这样吧,县里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你负责去向县供销社汇报就是了。咱们双管齐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既然你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了,所以该是我们自己办,还是与你们一道办,我现在是真的无法回答你。这一切都得给县社汇报后才能作出决定。所以你自己那边也要搞定呀,那个张三雷也不好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得是如果合作办厂的事,这个你放心,搞定他们,我是能做到的。刚才说过的要请他们二人喝酒,喝酒的时候,我就会跟他们好好地摆谈。他们要是执迷不误,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天中午,包振华又是在这个得胜间宴请了张三雷和欧阳生。作陪的是林小兵,他这是有意要抬高林小兵的身分。   这小子自然是先向张三雷发出邀请的,他避而不谈工作的事,只是一个劲地说自己初来乍到年轻不懂事。   回想起来,也许在某些地方得罪了张三雷,请张区长别往心上去。同时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请张区长一起喝喝酒,以此来化解彼此间的误会,恳请张三雷无论如何也要参加。   在费了不少口舌,终于得到张三雷的同意后,把他给拉上一起去请欧阳生。   欧阳生仍然在为昨天的事生着这小子的闷气呢,得知二人的来意后,自然是一口就回绝了。他是以自己老母今天的生日为由拒绝的。这样的理由自然是最好的拒绝借口。   要真是他老母的生日的话,他这么一拒绝,这小子也就不好坚持了。不过从他回答迟疑的神色里,这小子就看出了他在撒谎。明知他是在撒谎,也是不好揭穿的,特别是在两人有些交恶的情况下。   不过这小子自有他的办法,他嘻嘻笑道:“哟,原来今天是伯母生日呀,难得,难得,作为晚辈,我们得去给伯母拜拜寿吧。老欧快带我们去。”   去了岂不就给露馅了。欧阳生只能再次撒谎,“老太太被大哥接到城里去了,寿宴也在大哥家里办。下了班,我才会赶到城里去吃晚饭。”   “哦,原来是这样呀,这中午饭是一定要吃的呀,我说张区长,老欧一定是搞错了,不知我们请你吃的是中午饭呀。好了,啥也别说了,一起到供销社喝酒去。”   包振华嘴上这么说,心里腹诽着,给我玩小心眼,你差远了,咱看你还有啥话好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得胜间(三)   话说到这份上,欧阳生心里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去了。进了得胜间,一上来就是两瓶茅台。   看得张三雷和欧阳生皆是一肚子的疑惑,奶奶的,这小子要干什么呢?莫非是这招待费只能是我们三人有,取掉的只是其他人而已?腹诽着原来这小子阴着呢。要真是这样也不错,毕竟好处有自己一份。   包振华见了二人疑惑的神色,心里已猜了个八九分,哈哈笑道:“二位不要误会,这几天我都是在这间屋子里吃得饭。都喝的是茅台。不过大家绝对放心,绝对是我自己掏腰包,没有花过一分钱的招待费的。”   二人释然后,期望随之落空,心里空荡荡的。只能言不由衷地恭维道:“早有耳闻包书记是财神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俩是这辈子也只能是望尘莫及的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能在一起共事,这就是缘分,今天请二位来,就是向二位表明一下态度,我这个人在工作中可能在某些方面多有得罪,”说着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啥也别说了,一切皆在酒中,我先自罚一杯,算是向二位兄长赔罪。”   见人家把酒给自罚了,而且又是如此表态,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不给与相应的表示显得太无肚量。二人纷纷表态道:   “瞧你说得,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工作产生一些磕磕碰碰自然是难免的。谁会记在心上呀。你说是不是老欧。”   “是呀,是呀,张区长说得不错。就拿我与张区长来说吧,也不是一点点冲突也没有的,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很好地合作这么多年呀。包书记这么说,真是太客气了。”   这小子要的就是这结果,即便二人完全是口是心非地敷衍他的,他也毫不在意。只有三人能相处到表面上的团结就成。   他再次端起酒杯来,“感谢二位能这么通情达理,我这人嘴笨,什么也不会说,来来来,都把酒端起来,还是那句话,啥也别说了,一切尽在酒中,来为了我们的团结,干了此杯。”   有人说酒是和气物,这杯酒一喝下去,气氛立马就活跃起来,似乎一切的恩怨在此刻皆化为了乌有。酒过三轮,气氛越发地活跃。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这一桌人已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包振华抓住机说道:“我想趁我们三个人都在,谈谈工作上的事,不知会不会扫大家的兴?”   喝喝酒就喝酒,突然讨论起工作上的事来,不扫兴才怪。扫兴归扫兴,既然一把手这么提出来了,那两人也就只能是违心地附和道:“包书记,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这也可谓是工作娱乐两不误呀。”   “既然二位都不介意,那我就说了。”   “说吧,说吧。”   “我来了这么些日子,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咱们金水那真是山青水秀风光好,物产资源更是丰富。为什么老百姓就是富裕不起来呢?大家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这样的问话自然是让这二位有些不自在的。这无异是在考问这二人的政绩呀?   弄得二人好不腹诽,奶奶的,这是在给我们难堪呀。只能以沉默来回答他。反正这个烂摊子也不是毁在我们手里的,一直就是这样的。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有什么好办法。   见二人不说话,这小子接着说道:“我走访了一下,也分析了一下,觉得问题主要是出在几个方面。第一是思想没有解放,大家仍然是抱住那一亩三分地的小农思想不放。不知我这个分析对不对?”   这算是什么分析呀,这简直就是眼下最为时兴的口号了,人人都会喊的。只是被你这家伙给巧妙地应用了,实足的投机分子。那二人腹诽着。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先把自己的责任给推脱掉。   二人异口同声道:“确实是这样的。关键是这里人的文化水平太差,跟不上形式的发展,我们也在这方面做过不少工作,可是这些人就是领会不了。这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真他妈的会替自己开脱,咱明明说的是你们这些领导思想不解放,你们却把责任全部给推到老百姓的头上。要是老百姓的思想都解放了,还拿你们来干什么?这小子腹诽着,又不好在这件事上纠缠。   他得把分析出来的结果继续说下去,“第二就是这里的资源没有能够充分利用起来,我们先别说那些矿产资源,矿产资源凭我们现在的能力,也许还完全无法开发。”   张三雷夹一筷子菜送入嘴里慢慢咀嚼着,“包书记说得对,金竹乡曾经有过开发铅锌矿的打算,报告送到我这里,就被我给卡住了。他们不服气要背着我自己干。结果怎么样?只是修路的资金就没法解决。”   欧阳生迎合道:“修路只是小数字,办厂才是大数字,然后还有什么运输设备的费用又是一笔数字。结果不用我们管,他们自己就不办了。”   要是让他俩这么一唱一合地纠缠下去,自己的打算就没法说出来了,这小子索性来个快刀斩乱麻。   他举起酒杯来,“咱们别光顾着说话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先喝喝酒吃吃菜,再接着说。”   酒喝下去后,这小子抢先说道:“矿产资源的事,就暂且不用说了,要说我们先说说这个力所能及的事,那天我上山去看了一下,有多少笋子烂在地里呀。看着就是让人心痛。”   林小兵知道该是帮腔的时候了,赶紧补充道:“不瞒二位领导说,那天是我与包书记一起上山的,包书记看见烂在地里的竹笋和蘑菇都掉下了眼泪。”   包振华接过话去,“是呀,这些东西要是在大城市里,值大钱了,而在这里却是如此浪费,不得不让人落泪呀。我那天是真的伤心。”   欧阳生:“这也是没办法呀。一个字,这都是穷给闹的。不过也没关系,包书记住上一段时间就会慢慢适应的,那时再让你哭,你也就哭不出来了。”   包振华:“欧阳书记此话差矣。其实这些都可以改变的。这也就是今天我找二位来的主要原因。”   张三雷:“改变,谈何容易呀?那就请包书记给我们谈谈如何改变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得胜间(四)   包振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屑,特意加大语气强调道:“很简单,我们在这里办一个食品厂,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林小兵鼓掌道:“包书记这主意好,既解决了坏在地里的事,厂办起来了,还能解决不少就业问题,实在是两全其美的事呀。我想这样造福于老百姓的事,张区长和欧阳书记一定是会支持的。”   好和谐的一唱一和呀。这小子满意地与林小兵对视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地微微点了点头。   张三雷有一种被强迫捆绑于这小子战车上的感觉,却又不得不与欧阳生一道言不由衷地表态道:“当然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包书记有这样的信心和决心,我们敢不全力协助。”   “不是协助是携手共进,这是我们所有区乡两级干部群众的共同责任。”包振华纠正道。   “共同责任。”   “共同责任。”   张三雷和欧阳生皆是有些尴尬地回应道。   接着这小子就一口气地把制定好的两套方案细细地说了出来。   然后强调说:“无能是哪种方案,我们区委区政府都是要大力支持的。二位有没有意见?要是有的话,就提出来,趁现在方案尚未具体落实下来,咱们也好进一步地进行探讨呀。毕竟这样的事,谁都没有经验。”   林小兵补充道:“是呀,这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二位领导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作更好的探讨。”   张三雷呷了一口酒,以后难得喝上这样的好酒了,能多喝一口是一口。“那我就说一说吧,我以为作为政府部门,最好是别参与到经济中去。”   欧阳生明知故问:“我的脑子笨,我想问一下,张区长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就不与进去了,办厂的事就让供销社自己去搞好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张三雷又呷了一口酒,“只要他们决定办了,我们尽力支持他们就是了。”   “是呀,作为常务副书记,我支持张区长的意见。要是供销社确实需要找个合作伙伴,商业局不是在县城里搞了个糖果厂吗?人家是内行,他们正好可以合作呀。我们也可以尽力促成他们呀。”   二三把手的意见是如此一致,包振华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想一想,分歧不是原则问题,既然人家已经同意协助供销社搞了,他也就不好在这件事上纠缠了。   再说作为一个领导,不能只是一味地强势,为了整个班子的团结该作出适当让步的时候,是必须作出的。“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见。”这小子说道。   终于让这小子作出了让步,尽管不是原则性的让步,甚至完全可以说成是敷衍性的让步,这仍然让二三把手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两人纷纷表态。   这个说:“包书记,我老张仗着大你一大截,可以叫你一声小包吧。小包,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具体操作就由你与供销社去协商。反正你放心,我和老欧尽全力支持的。你说是吧?老欧。”   那个说:“是的,包书记,我也叫你一声小包吧,张区长的话已代表了我的心意,我就不重复了。我要说得是,也算是个建议吧,既然现在我们几个都在,何不叫小林去把陈主任也给叫过来,大家一起商量。”   “欧阳书记这主意不错,要是张区长没胡意见的话,那小兵就去叫吧。对了,张区长,你没有意见吧?”   “你们两位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即便是有意见,你们也是二比一呀。我还得听你们的。小林那就辛苦你一趟了。快去快回。”   “遵命。”不愧为军人出生,林小兵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快步离去。   张三雷趁机夸上一句:“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小包,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从那么远的地方把他给带过来了。这小子真的很机灵。”   这么快就讨好上了,真他妈的扯淡。欧阳生腹诽着,随即就不甘落后了,就当是虚情假意吧,官场上本身就少不了虚情假意,“是啊,也不想想小包是啥人物。能被他看上的人自然是差不了。”   也许是一时找不出更好的恭维语言了吧?欧阳生只能有些生硬地这么说道。   包振华自然知道这二人的心意的。即便是虚情假意,他也要趁机请求这二人以后要多多照顾一下林小兵。   他哈哈笑道:“你们二位千万别这么夸他,这小子就一愣头青,让你们这一夸呀,也许就会找不着北了。所以还得仰仗二位多多照顾,多多调教,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个是自然的,自然的。”那二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哟嗬,这么热闹呀。”就在这时,林小兵与陈主任一同亲亲热热地走了进来。陈主任一进门就大声说道:“咱们金水的三驾马聚在了一起,叫我来,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张三雷故意开玩笑道:“陈主任,你的意思是没事,我们就不能请你来了?我们是听说陈主任酒量好,特意请来比一比的。你不会拒绝吧?”   其实林小兵已经给她讲明白了请她来的原因,即便是不说,她也能猜到,不过听了张三雷这么说后,为把气氛搞得热闹一些,她故意装作不知情,“是这样的吗?我的酒量可不行呀,要是这样,我只能告辞了。”   欧阳生哈哈笑道:“陈主任,你别听张区长胡说八道,我们找你来确实是有些事的。难道小林没有对你说过吗?我想他应该对你说的呀。”   “欧阳书记别误会,其实小兵已经给我说过了。我知道张区长是给我开玩笑的,所以我也就还一个,这就叫住礼尚往来嘛。”美女说着在欧阳生身边坐下来,“我听说领导们都支持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包振华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酒杯来亲自给美女把酒渗上,“来小陈,把这杯酒喝了,就给大家说说你的打算。对了,与区上合作的事就不用谈了。我想具体情况小兵应该给你介绍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得胜间(五)   陈主任点点头头讲述起来,主要是说给张三雷和欧阳生听的。只有他二人不熟习具体情况。   张三雷听完后问道:“那个陈主任,我可以把你说过的话进行这样的归纳吗?如果没有了区里的合作,让你们供销社单独搞或者另外找单位合作的话,你的能力就受到了限止,必须靠县社的支持了?”   “是这样的,但是更为麻烦的是,县社的人太过于保守,我估计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很难说服领导们的。”   欧阳生呷了一口酒,“要是这样的话,这事就有些麻烦了。不过我就不怎么明白了,为何没了他们的支持,你就办不成呢?”   “办厂毕竟是大投资,我们区社的底子薄,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出来。”   “可以找银行贷款呀。”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要是没有县社点头,即便是银行答应贷款,也不可能 贷多少给我们的。”   “那么说,这个计划也就是个美好的愿望了,实际上是没有多大可能办成的?”欧阳生说出此话时,偷偷地偷看了一下包振华的表示,他希望看到他失望的神色。   哼,想我们的计划破产,门都没有。包振华腹诽着,接过话去说道:“欧阳书记用不着如此悲观。这就需要我们区里出面了。”   “我们区里出面,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我们把我们的计划忍心地向县里进行说明的话,象这种有利于老百姓的投资,县里肯定会立项支持的。当然这件事就虽然请张区长出山了。毕竟书记和县长都曾经是老张的部下嘛。”   张三雷:“小包,这个可不怎么好哟,怎么说着说着就把皮球踢在我脚下来了?这事是你倡导的,应该是你把责任担负起来才对哟。”   老滑头,这就想推包袱了,包振华心里很是不满,哼,别忘了咱们已是捆绑在一个战车上的咱得把他给拴牢了。他哈哈笑道:“张区长,这事还非你莫属。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还有事?我就不明白了,此时你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为重要的事了。”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办食品厂只是我们区里要办的第二件大事。我们要办的第二件大事就是招商引资。只有这样,我们区里才会从根本上变个样。”   欧阳生很是不屑,“包书记你刚来这里,恐怕还对此的情况不怎么了解吧?招商引资,鬼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呢。前些年来了个勇于开托的县长,就专门为我们区搞过一次招商引资。这个张区长映象最深,你来说说。”   “我老张本来是不喜欢这些个花架子的,可是那位新县长非要这么做不可。咱自然是胳臂拧不过大腿的。只能由着他,结果怎么样?真是劳民伤财。钱花了,功夫耽误了,鬼也没有招来一个。”   欧阳生接话道:“这个教训我们是有的,所以我们再也不会搞什么招商引资了。包书记是个聪明人。我和张区长的这一席话,我想包书记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包振华:“我当然明白你们的意思,我还是要说,这个招商引资是必须搞起来的。你们不是有担心吗?在此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事交给我去办,绝对能办成,要是办不成的话,我这书记不当了。”   听他说得这么自信,张三雷和欧阳生心里皆咯噔一下,这小子敢说如此的大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家伙背后确实是有着一个强大的后台了。不如趁机再试探他一下。   张三雷:“小包,咱们也就是说说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说吗?咱们是在说正经事,根本用不着开这么大的玩笑的。”   “不,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这个我可以立军状令的。要是我真的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的话,我就真的不干这个书记了。现在你们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既然我都这样表态了,张区长,你也表表态吧。”   “好,我老张也表个态,既然你去负责招商引资了。那么这家里的事就交给我来负责办。我现在就答应你,县上的关我去攻。当然我是个实在人,不会作你那样的承诺的。但是我能保证我一定会尽力的。”   包振华把酒杯端起来,“好,就凭你张区长这句话,我得敬你一杯。来吧,张区长把酒端起来。”这小子有意为之的,目的在于刺激一下欧阳生,他用得是激将法。请将不如激将呀。   欧阳生果然有了一种冷落感,他坐不住了,叫声:“慢,我说你们二位领导,这是唱得哪一出呀,好象我是边外人似的,好歹咱也是三把手,也是金水的一分子。不能把我给排开呀。”   包振华自然知道他着急的是什么,却是故意装糊涂,“欧阳书记别急,酒有的是你喝的。我已说了这杯酒是敬张区长马到成功的,敬完了这杯,我再敬大家。”   “你误会了,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也能在这件事中贡献点力量的。咱好歹在县里也有些朋友,比如计委和经委这些关键部门的主任,咱们就是哥们。还有县社的那个主任也是我在党校的同学。”   这小子大声叫道:“原来咱们的欧阳书记还有这一层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来,来,来,把酒端起来,我尽二位马到成功。大家共同为我们的金水做出应有的贡献来,干杯。”   这杯酒喝下后,欧阳生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与两个重要部门的主任是铁哥们。他专门讲了与这两人在一起的一些轶事。并且一不留意把经委主任陈强搞小姐的事给说了出来。   说出口后,立马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得话,立即打住,把话题转向了其他的方面。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这个无意,让包振华给记住了。这小子也就心里有了一个备用的计策,要是欧阳生说不动这个陈强的话,他就会拿出这个杀手锏。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他暂时不追问。   他清楚这个欧阳生的酒量并不怎么好,他得让他在喝高了的情况下再去追问这件事。他相信那样就会套出更多的话来。   “来,来,来,喝酒,喝酒。”他再次举起酒杯,“不能就我们三人喝了,把陈主任与小兵冷落了。来大家共饮此杯。”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得胜间(六)   干了这杯。   美女趁机说道:“对呀,我看这工作上的事也谈得差不多了,该分的工也分了,接下来就是具体操作的事了,总之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就看各自的能耐了,从现在起,咱们只管喝酒。”   张三雷最喜欢这句话,赶紧回应道:“这个青霞主任说得对,来,都把酒杯举起来,我敬大家一杯。”   然后就是你敬我来,我敬你。   在第二瓶酒只剩下半瓶的时候,欧阳生已是明显地喝高了。包振华知道该是出手的时候了。他悄悄地向陈青霞使了个眼色。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美女会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上一下洗手间。”   待陈青霞走出门后,包振华信口雌黄地说道:“欧阳书记,我虽然来和时间不长,不过你说得那个陈强倒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介于刚才美女在场不好说吧了。”   欧阳生一脸的疑惑,“你才来多久呀,怎么可能呢?”   这小子采取讹诈了,“不管你相一相信,我的消息都是很灵通的。我不仅知道他搞小姐,还知道他包养小姐。”   “连这个你也知道呀?”欧阳生话已出口,赶紧给自己一嘴巴子,瞧我这嘴就是管不住自己。摇摇头叹息一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一口气说了与陈强有关的好几个小姐名字。   这小子为自己的得手而暗自得意,“欧阳书记,我没有说错吧?也许有的事你还没有我清楚呢。”   “笑话,我能没有你清楚,好歹咱们是铁哥们,你得到的消息那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我知道的才是真正的内幕。”欧阳生这一番话,是明显得喝高了后的酒后吐真言。   这小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暗自得意,清楚喝高了的都喜欢争强好胜,继续挑逗道:“你就别吹了,我听了半天,你全说得是大家都知道的内容。拜托,说点新鲜内容好不好?看来你真没有我知道得多。”   “好,那我就让你听听新鲜内容,杨小雨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是他最宠的一个,人也长得特别地漂亮。他专门在通宁街十号给她弄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的。”   “你就拉倒吧,还新鲜呢,亏你说得出口,这不就是那不少人都知道的金屋藏娇嘛。你真没有我知道的多。”   “好好好,这个不算,我再说一个给你听。”   包振华心里好笑,这人喝醉了真不值钱,随便一骗就骗着了。象你这个样子别说一个,就是再说百个千个万个,你也得跟着我的话来转。“好吧,你说,我听着。我也希望是没听过的。”   “你听好了,前不久,他又套了一个,这女孩子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不过年纪小,十九不到,所以也很得他的欢心。也在外面给她弄了一套房子。名字有些土,也张夫人的名字一样,也叫桂花,只是姓不一样。”   张三雷不高兴了,“老欧,你搞什么搞?说事就说事,怎么把我家焦桂花给扯进去了。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打个比喻而已,她确实也叫桂花,不过是姓苏的。叫苏桂花。这名字一听就是老土。但是老陈不在乎,他说只要肯花钱,要不了多久,自然也就能让她洋气起来。”   听他有些说偏题了,要真是这样说下去,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呀,得把他的话引导到正道上来。包振华打断他,“我说你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好不好?这些大家都知道。恐怕你根本就说不出她住在哪里的。”   “瞧你说得,我当然知道了。由于一时弄不到房子,老陈是在外面给她租的房子。租花园路五号三单元四杠一的。”   “好吧,算你说对了。你恐怕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了吧?我可是知道不止这些哟。”   “当然能说出,比如说桃花路三十号四单元七楼二号。住得是他前年认识的方素芬。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好象是闹矛盾了吧,他最近是很少去那地方的。”   为了探得更多的消息,包振华再次来个信口雌黄,“看看,看看,我没说错吧,我来告诉你吧,两人吵架了,还动了手。所以一直做着气呢。”   “哦,我是说了,好好的,怎么就好久不去了。还有一个你恐怕就不知道了。因为是本市人,而且丈夫长年在外,这个应该属于是偷情。所以两人的交往也是最为隐避的。就是我们要好的也少有知道。”   欧阳生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   这消息重要呀,要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确实需要用上这个手段的话,就以此为突破口,比起其他几个都重要。包振华不准备再追究下去了。关键是要弄清楚这女人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怎么就不说了呢?继续说呀,我算是明白了,你也是属于道听途说的,实际根本就不了解内情。至于这女人叫什么?住在哪里?根本就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不瞒你说,我还跟着老陈去她那里喝过酒呢。”   “别说废话,废话再多,我也是不会相信的。除非你能准确地说出她的名字和住在什么地方?乱没乱说,你说出来,我就知道了。”   有句话叫住酒醉心明白,看来在这件事上,欧阳生多少是有些明白的,他先是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然后特别提醒道:“我首先得申明,大家听了这话,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外传哟。答应了我,我才肯说。”   这小子向林小兵使了一个眼色。林小兵会意地点点头,首先说道:“欧阳书记,你尽管放心就是了。这里都是自己人,绝对不会有人说出去的。你说是不是张区长包书记?”   张三雷虽然酒量好,但是毕竟喝得最多的就是他,自然也有些高了,所以说话也就有些冲:“我说老欧,你烦不烦呀,连我们这些人都信不过,你还能信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婆婆妈妈的没劲。”   包振华趁机补充道:“就是嘛,欧阳书记,你就一万个放心好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得胜间(七)   欧阳生头脑一热,如数倒了出来:“那女人是水电局的代雅,结婚快两年的时间了,虽说为人妻了,与没结婚一个样。男人渡完蜜月就走了,如今没有回来过,老是以工作忙来推脱。”   张三雷打起抱不平来,“真是不象话,俗话说久别如新婚,何况还在新婚里,这人怎么这样呢?也就怨不得人家要去找汉子了。”   “谁说不是呀,不仅如此,好象那家伙功能还不怎么完善呢,而女人又是那样漂亮,称得上是让人看上一眼就不能忘记之人。住在繁荣街水电局的房子里。”   包振华见他说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追问道:“不对呀,你还没有说她住在几单元几楼几室呀。”   “水电局人不多,就一幢五层楼的楼房,总共也只有两个单元,她住的是二单元5杠1。”   代雅,水电局家属房,二单元5杠1。包振华悄悄地重复了一下,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家也算是酒足饭饱了。这小子见故意在外面担搁了许多时间的陈主任也走了进来坐下后。   这小子站起来最后一次把大家的酒杯给渗满,“都吃好了吧?”见大家纷纷表示吃好了,端着自己的酒杯,“既然吃好了,咱们再来一个完美的结局,都把自己的酒端起来。干了这杯,大家就散了吧。”   张三雷拿起酒瓶摇了摇,“这里面还有一些酒,应该还有二三两吧?我说要不咱们喝完了再走。”   “你拿回去吧,来把这杯喝下去后,该干嘛的干嘛去。再提醒一下,各人一定要记住自己该完成的任务。”包振华端着酒杯坚持道:“来,都干了。”   酒干下后,其实并没有完全散。也就是张三雷和欧阳生告辞了而已,这小子假意把美女和林小兵留下来陪着自己结帐,实际上是把他二人留下来商量事情。   “把你们留下来,主要是商量一件事。”待服务员把饭钱收走后,这小子这样对二人说道:“之所以只留下你两人,关键是也许这方法根本就用不上。这样做仅仅是作为一种预备的办法而已。”   林小兵立即表示支持,“狡兔尚且三窿。老大这样做是有防无患。我们支持。”拉一拉美女的手,“是不是?”   “夫唱妻和,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支持的。”   “谢谢,谢谢,”这小子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向这二位鞠了一躬,“有了你二位的支持,我办起事来轻松了许多。”   “老大,别这样呀,说说吧,接下来要我和青霞做什么?”   “毕竟欧阳生今天是喝高了说出来的话,其中可信度有多少?我想弄弄清楚。我担心的是他信口雌黄。”   “老大,这事交给我去办,毕竟你的身分不同,要是弄砸了,我一个平头百姓无所谓,你就不同了。”   “真是知我者小兵矣,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考虑过了,有的时候你一个人可能会不怎么方便的,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弟妹和你一起去,你看怎么样?”   “老大老是这么客气,既然你这么交待了,在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会配合小兵的。”   “有了你们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对了小陈,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去县社多活动。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事给办成。有什么麻烦,你直接找欧阳和老张汇报。”   “老大,听你这口气,是不是要离开一阵子?要是这样的话,我陪着你去。”   “是的,我是要离开一阵子,回芙蓉市去办招商引资的事。但是不能带着你去。这事我还没有与老张和老欧打过招呼,要是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会告诉他们的。”   “老大为什么不要我去呢?怕我碍手碍脚吧?我可是你的秘书呀。”   “你误会了,把你留下来,已经告诉过你了,代雅的事要你去办。至于秘书的事,你千万不要自称是我的秘书,就说是办公室的秘书。不然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我本来就是你的秘书嘛。”   “你还说,你别看张三雷和欧阳生都肯与我合作了,就以为大家一团和气,万事大吉了。其实不然这两人都在暗中与我较着劲的。所以你不能说是我的秘书,那样会让人抓住把柄的。科局级是不能有秘书哟。”   林小兵抓抓头皮,“还是你老大想得周全。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你的书记了。”   “把你留下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帮我照看着张三雷和欧阳生一点。我总是觉得他们是在敷衍我。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帮我敲敲警钟。”   第二天一大早,包振华就开着自己的宝马去了芙蓉市。不过他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到市里去,而是在途经去小桥镇的三岔口时,把车开向了小桥镇的方向。他得去看看干爹干妈,随便给他们带点东西去。   听说包振华来了,豺狗子赶紧带着一帮子人来看望。然后嚷着要请这小子吃饭。   盛情难却,这小子就跟着他们去了。就在大家欢喜得相互敬酒之际,杨大公子也带着余美丽走了进来,自从上次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两人就一直没有见过面。   这小子自然是知道上次结上的那个怨恐怕是难以解开了,他仍然主动招呼道:“哥哥也是来吃饭吧?来正好我们也是刚吃上,坐下一起吃吧?”   杨大公子本来不想与他在一起的,但是见他一脸的诚意,突然有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嘿嘿笑道:“好呀,既然兄弟这样热情相邀,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吃完饭后,杨大公子主动问道:“兄弟这是要住下来还是今天就走?”   “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陪着干爹干妈住上一晚上。只有明天走了。哥哥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杨大鹏本来是吃了饭就要带着余美丽走的。听了他的话即刻改变了主意,“正好,正好,我也是明天走。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走,在路上彼此有个照应。”   这小子哪里知道杨大公子心里有鬼呀,尽管他知道两人是结了不容易化解的怨的。但是仗着自己家族的威摄力,根本不会想到杨大公子会对自己下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暗算(一)   第二天一大早,杨大公子就来找包振华,对他说:“兄弟,哥哥今天得搭你的车去市里了。晚上与美丽吵了一架,这个不懂事的,真是气人,一大早就把车开走了,让我搭你的车。”   “好呀,你稍等一下,吃了饭咱们就走。”   “不好意思,我还得去铝合金厂办一些手续,得担搁一下,恐怕下午才能走了,你能等我一下吗?”   “哥哥,瞧你说得,你是我哥,我能不等你吗?”自从出现了上次的误会,这小子就一直想找机会来弥补两人之间的隔阂。对于杨大公子提出的要求,他自然是要答应的。   “真是我的好兄弟。那就谢谢你了。我会尽量快些把事办完的。”   “不慌,不慌。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最终两人是下午五点离开的。由于走得太迟本来余大海两口子要他们吃了晚饭再走的。这小子也有这个意思。无奈杨大鹏催得急。   他说:“美丽是赌气走的,而且又起了这么长时间。我真的放心不下的。我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担搁了,就想现在就见着他。那样的心情,也许你是不会体会的。”   见他完全是一幅归心似箭的样子,这小子答应了他。   他俩到达市里的时候由于塞车已是晚上七点半了。   杨大鹏即刻打余美丽的电话,让她开车来接自己。得到的答复是她已回小桥镇去了。   打完电话杨大公子显得很是无奈,“兄弟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这小妞真是不懂事,又回小桥镇去了。而我又没有带着她钥匙,进不了屋了。”   “哥哥没关系,到我那儿住去。”   “你就拉倒吧,你本来就不收拾。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那房子恐怕早成鸡窝了,还怎么住人呀。要不这样咱们住宾馆。”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讨好的机会,包振华赶紧说道:“既然哥哥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勉强了。这住宿的钱,你就别给我客气了,我来付。”   “好呀,这个情谊我领了。走,我们先把号登记上,再去吃饭。咱们兄弟俩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喝酒了。今天得好好是喝一喝。说好了,不醉不罢休哟。”   登记的时候,杨大公子直接要了二人间的标准房。   这让包振华很是不解,“哥哥,有一人间的哟。”   “我知道有一人间的。但是咱们兄弟俩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哥哥今天想和你睡在一起。陪哥哥说说话。”   “我想回去收拾一下。”   “怎么不愿意陪哥哥吗?兄弟,那样会很伤我的心的。留下吧,就当是哥哥求你了。”   这小子犹豫了一下,也好正好可以趁机好好地与他沟通一下,“好吧。那就登了。”   就这样登记了一间二人间的标准房。由于是五星级的宾馆,也就用不着再上街去找饭馆吃饭了。二人直接去了宾馆的餐厅,并挑选了一个叫住牡丹亭的包间。   为进一步笼络这家伙,这小子在申明了这顿饭得由他来招待的前提下,主动请求杨大鹏来菜。   杨大鹏也不客气,提起笔来刷刷刷几下完了。菜是不多,价钱却不菲。倒是宾馆的当家菜,什么两头鲍鱼法国深海龙虾等等皆是大菜。酒则是XO。   这家伙说:“喝惯洋酒了,喝国酒没劲。”   他妈的,这也叫吃饭呀,这他妈的是明着宰人呀。包振华腹诽着,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幅笑容来,“哥哥,少了点吧,再来一些。”   “够了,够了。”杨大公子说着向服务员挥挥手,“记住,急是不用赶的,但是一定要做得精细一些。越精细越好,做好了有小费的哟。否则只有讨骂的份。下去吧。”   “一定,一定。”服务员答应着走了下去。   服务员尚未跨出门去,杨大鹏就拿出大哥大打起电话来。打完后对包振华笑道:“就我们两男人喝,没劲。叫了一个美女来陪着喝。你不会反对吧?”   尽管近段时间以来,包振华已拿定了尽量避开与可能招惹是非的女子接触。但是面对杨大公子的眼神,他却是不好回绝的,况且人家先斩后奏了,只能是口是心非地回答:“哥哥,瞧你说的。不就图个乐吗?”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杨大鹏站起来在他肩膀上很劲地拍一下,“刚才我还一直担心着呢。现在好了,不瞒你说,这小妞真的不错的。好,不说了,呆会儿你见了,你就知道了。”   由于事先打了招呼,关键是为了小费,菜品都上得有些迟,不过很精致,正好赶在杨大公叫来的美女进来时到位的。   美女确实很漂亮,典型的东欧美人。穿着很大方,也很暴露。包振华就估计应该是来自俄罗斯的了。当时苏联刚解体,有不少象她这样淘金的女孩来到中国。   杨大公子在叫美女坐在自己身边前先来了个介绍。   他指着这小子:“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兄弟,包振华先生。”指着美女,“这位是来自俄罗斯的朋友,俄国名字有些长,不好记,我干脆给她取了一个中国名字,罗斯斯。”   果然是来自俄罗斯的淘金女。“你好,”包振华主动站起来,向其伸出手去,“认识你,真高兴。”   “你好,”美女伸出手来接住他的手,(她居然说得也是中文,虽然有些生硬。)“我也一样,认识你非常高兴。”   “既然认识了,就别都傻站着呀,都坐下来边吃边聊呀。”杨大鹏招呼道,见二人坐下后,继续说道:“对了,二人是初次见面,而且又是来自两个国家的人,怎么着也得先互敬三杯是吧?”   包振华:“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的吧?来,来,来,都把酒给端起来,大家同饮。”   杨大鹏按住自己的酒杯,“这怎么成?兄弟别忘了,咱们可是礼义之邦,这必要的礼节是少不了的。”把头转向美女,“要不我们问问斯斯,看她怎么说?”   “我听杨大公子的。”美女显得很大方,充满着欧洲人的直率,“包先生,听你哥哥的没错,来吧,咱俩先干三杯。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住长兄当父吗?父亲的话,你不能不听。”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算(二)   连这个都知道呀?尼玛这洋妞是什么来路?包振华只能奉陪了。不然会被人小瞧的。“好吧,好吧,三杯就三杯。”说着把酒杯举起来与洋妞碰一下,干了。”   三杯酒下肚,杨大公子把这二人的酒杯给渗满,然后端起来,“来,我们三人也共饮一杯吧。”   共饮了这杯酒后,杨大鹏提议道:“瞧瞧就这么吃着,你们不觉得缺少点气氛吗?”   罗斯斯说:“杨先生谊言之有理。来我们猜拳吧。”   杨大公子立即呼应:“好呀,罗小姐这个 建议不错呀。”   洋妞:“还是算了吧?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的,其实除了棒棒权,我啥也不会。”   “那就来棒棒权吧。兄弟你说行不行?女士优先,咱们不能让外国友人说我们没有礼节哟。”   “既然哥哥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洋妞自然是划不过中国人的。不过这洋妞很会撒娇耍赖,输了老是找借口,反过来让你赢家喝。而且老是点着包振华的名,要与这小子玩。如此一来这小子输了自然得喝了。赢了也多半该这小子喝。   结果这小子喝了不少的酒,好在他酒量好这才没有醉。不过酒喝多了,茶水也就喝了不少,这小子很快就感觉到内急了。站起来,“对不起,我得去趟洗手间。”   他刚离开桌子就被杨大鹏给叫住了,“兄弟等等,我也去。”   然后两人亲亲热热地向洗手间走去。其间两人自然是说了不少调侃的话,自然是针对洋妞而言的。因为杨大公子老是把话题引向美女身上去。这就让这小子多在外面担搁一些时间。   正是在这个时间里,里面的洋妞开始行动了。她速度地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未均匀地倒在包振华杨大鹏两人的酒杯里,然后用筷子将其搅动起来,直至粉未完全溶解在杯子里为止。   不过这个看似简单的过程,做起来并不简单,毕竟是做贼心虚呀,洋妞在这整个过程中始终是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过程之中。生怕有人突然间闯了进来,她索性干脆在操作的途中从里面把门给锁死了。   尽管如此,并未能减轻她的心里负担。因为她得同时对付两个酒杯呀,这自然也就增加了她操作的难度。老是担心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反过来又拖慢了她的进度。   所以尽管杨大鹏和包振华在外面担搁得的时间并不算少。她弄完这一切去开锁的时候,二人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外。这可如何是好?她最为担心的是其中一人此时推门,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她得抢在他们推门之前把锁打开。当然想是这样想的,然后在实际操作中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毕竟心虚心慌呀。俗话说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此时的她就出于这样的状态之中,连续试探了好几次皆未能把门打开。   而此时包振华已伸出手来开门了。结果是两人同时抓住门把开门。   这一推一拉,差点把在屋子里的洋妞给撞倒在地。包振华也闪了一下腰。然后两人相视而笑,不过笑得有些尴尬。   “罗小姐,没把你给伤着吧?”这小子首先问道。   “没有。嘻嘻嘻。”   见她笑得有些不自在,包振华生出一团疑团来,“对了,罗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呢?罗小姐不会是要把玩门锁的爱好吧?”   洋妞也真能来事,立马来个顺水推舟,“嘿嘿嘿,不好意思,我就是有这一爱好。嘻嘻嘻,小儿科的爱好,让你见笑了吧?”   这小子有些疑惑地抓抓头皮,都说外国人的爱好花样倍出,难道是真的?这也太离奇了吧?抓抓头皮,显出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看看她,见她有些紧张,然后再去看看杨大公子了。   见杨大鹏完全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地抽着香烟,自嘲地笑了笑,“我看哥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怎么就不见你发表点评论呢?”   “你这小子,我看你是神经过敏了,一个要进来,一个要出去,或者说一个闲得无聊了,弄着门把手玩,这一推一拉,凑巧两人就碰了,人家美女不是都给你解释了吗?这有啥好说的。你神经病呀。”   这小子抓抓头皮,“说得也是。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罗小姐,我这人就是这个样,你别往心里去呀。”   “哪能呢?”美女这样回答,心里则是嘣嘣地跳,腹诽着,差点吓死了,能不往心里去。但是这小子没有看出破绽来才好呢。接着说道:“都别站着呀,走呀,喝酒去。”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过程中美女都是在担心中过去的。老是觉得自己摆弄的西洋镜会被识破。   特别是无意间与包振华的眼神相遇时,她的心跳就会突然间加剧起来。她甚至能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好几次连手都跟着抖动起来,把酒给洒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反倒使已不对她怀疑的包振华又平白无故地多出几分疑惑来,“罗小姐,你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你的手怎么会抖动得那样地厉害呢?”   她的回答让人也是越发地生疑,“我抖动了吗?没有呀,谁说我抖动了,我好好的呀。”   奶奶的,明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没事你躲躲闪闪的干什么呀?分明是心中有鬼。这小子刚这么一想,立马就嘲笑起自己来,自己这是怎么啦?有必要如此疑神疑鬼吗?   咱与她刚认识,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可言。怎么就表现得如此神经质来。再说咱自从被蛇给咬了以后,预感就很灵验的,要真是有什么事的话,怎么会没有一点点预感呢。   不就是抖动一下嘛,人在很多情况下都有可能抖动的。看来真的是自己有些多疑了?他这想一问,就冲她笑笑,“没事的我逗你玩的。”   “拜托你别这样好不好?”这小子这么一说,她立马就镇静下来,“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小子再要说点什么?突然觉得大脑好涨,犹如血管爆破了一样。   然后就听见杨大公子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时,杨大鹏已昏迷在了桌子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暗算(三)   包振华这一惊非同小可,也就明白确实是洋妞在暗中使坏了。自然就想对她发飚。随即想站立起来,这才发觉整个身体是那样的沉重。   也就只能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我无冤无仇,你为啥要这样害我们?”只是话尚未说完就象杨大公子一样倒在了桌子上。   待包振华醒来时,发觉身边貌似睡着一个人?揉揉眼,努了好大的力才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头次事就是瞧睡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一瞧,不得了,居然是个洋妞,不过不是罗斯斯。貌似是没有穿衣服的?   掀开被子一看,熟睡中的洋妞真的是什么也没有穿呀。再看自己也是与她一样的。这小子的头立即就大了,这是在哪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貌似在是自己登记的房间里呀。那么应该是还有另外一张床了?   这小子侧过头去一看,那张床上睡着杨大公子和罗斯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想了想,想起昨晚喝酒的事来,莫非是中了这些洋妞的圈套。要是这样的话,那张床上的两人也应该是什么也没有穿的?   他带着这样的心情下了床向熟睡中的杨大鹏和罗斯斯走去。他要验证自己的猜测。由于其他人都熟睡着。他也就毫无顾虑地走到杨大公子的身边,心情紧张地轻轻地将其被子给掀起来。   这一瞧应验了自己的猜测。一种不祥的预兆随之穿透全身,这小子摇晃了几下,要不是及时抓住了杨大公子那头的床头柜,恐怕就得摔倒了。怎么会这样呢?他走回到自己的床上想问问身边的洋妞。   然而这位陌生的洋妞睡得很死,无论你如何叫喊如何摇动,居然不醒。倒是把杨大公子和罗斯斯惊醒了。   罗斯斯一醒就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还让人睡不睡呀?昨晚服侍你们大男人那么半夜,好累呀。睡觉,睡觉,别吵了。烦死了。”   杨大鹏则是使劲地揉着眼睛,似乎在尽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待睁开眼睛了,即刻叫道:“喂,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呀?”侧过头去望着罗斯斯,“你怎么在我床上?貌似刚才听你在说什么服侍你们大男人那么半夜,好累呀。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弱智呀。”罗斯斯回敬他道:“女人服侍男人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那么回事了。”   杨大公子紧张地叫起来:“你把我们怎么样了?”掀起被子瞧了瞧,“你怎么能这样呢?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对了,你昨天在酒里给我下了什么?让我昏睡了过去。”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罗斯斯很是不屑,“不要打搅我睡觉了,我不想哆嗦地重复说过的话。”   杨大鹏一脸悲摧地把头侧向包振华,“兄弟我昨天是晕过去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过去没多久,我也就过去了。现在看来都是那个罗斯斯给我们设的套。难怪我们进去的时候她那么紧张。当即没深究,现在看来她就是那个时候给做得手脚。”   “是呀,当时你那么问她,我还觉得你没事找事呢,原来果真如此呀。”   罗斯斯显得很不耐烦,“说好了睡觉的,你们又来了,我做手脚又怎么样?明说了吧,反正你们两个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是照了相的。现在你们俩只有乖乖地让我牵着鼻子走,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杨大公子转过身去求罗斯斯,“斯斯,看在我们俩交情的份上,你放过我的兄弟吧,就算是我求你了。”   “这倒是有趣了,不为自己求情,却替别人求情,我才不信你真的有这么好的心肠。”   “你是不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我反正无所谓,平常生意人,让你陷害就陷害了吧,大不了闹上一个花花公子的坏名声而已。但是我兄弟就不同了,区委书记。让你们这么一闹,恐怕就没有前途了。”   “我才不管你们这么多呢,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住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吗?”   “这么说你是收了他人钱财来陷害我们的。”   “哟,别说得那么难听呀,我说了我们是替人消灾的。”   “那他要你们怎么做?”   “错了,不是要我们怎么做,而是要把你们怎么样?”   “废话,这不是一个意思吗?看来你的中文还是有些问题的。说吧,要把我们怎么样?”   “其实你们应该值得庆幸的,这位小姐心肠不错,她只是想坏一坏你们的名声而已,并没有想送你们去警察局的意思。这个我敢保证。”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们这么做不就为了钱吗?这个不成问题,说吧,她给你们多少,我加倍奉上。”   “哟,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是动听呀。真的,很是动听。不过,很遗憾,咱们做生意得讲个诚信,对吧。我要是坏了规矩,那以后谁还会找我们做生意呀。而且道上的朋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说是吗?”   “少给我说这些堂面的话,好吧,再给你加点,我给你三倍的钱。只求你放过我们,行了吧?小姐,人不能太贪心,这已经很多了。”见罗斯斯完全是一幅不置可否相,一狠心,“四倍,不能再多了。”   “亏你还是个大老板呢,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我已说了,你给我多少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只听众雇主的安排。除非你有能耐让雇主改变主意。”   “那么告诉我,是谁雇用了你?”   “看看,看看,又来了,你不至于这么弱智吧?你居然想让我出卖我的雇主,我找死呀,明确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个就更是不能告诉你了。”   “好吧,好吧,那我们还是说回到正路上吧,她究竟想对我们怎么样?”   “其实我也觉得她很奇怪,照道理,她要么是敲你们一笔钱,要么是送你们去局子里。这才是正道呀。她倒好,只是让我们好好待你们。然后是把资料交给她就是了。” ##第一百六十章  暗算(四)   “她不会是要向我们下毒手吧?”杨大公子显得有些紧张。   “看把你给紧张得。”罗斯斯哈哈大笑,“要真是这样,我们两个女子是你们两个大男人的对手吧?岂不是找死呀。这个可以绝对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人会加害你们的。”   “那她究竟要干什么呀?”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平头百姓,大不了闹上一个风流老板的雅号而已,但是你兄弟就不同了,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区委书记,估计就是冲着他来的。”   “冲着他来的?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我兄弟又没有得罪谁,怎么就闹上这样的事呢?”   “肯定是他的对手要置他于死地吧。”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一定是看着我兄弟这个位置的人想把他拉下马,总得找点借口吧,而我兄弟两袖清风。在经济上他们查不了什么,没法动他,就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聪明,我也是这样分析的。他们就是要用桃色新闻来打倒他,而且又是用我们这样的人,那么他的问题就会更加严重了。即便是不倒,也得倒了。”   “哦,原来是这样,兄弟,这下你悲摧了。”   “真他妈的是躺着也中枪。谁他妈的这么恶毒呀,我招谁惹谁了?”一直听着这两人对话的包振华突然暴发出一句怨言来,“中就中吧。这官场看来真的是险恶呀。”   “兄弟,你想想你究竟得罪了哪些人?”   上任之初就把区长和常务副书记给得罪了,当然还有其他的人,要做个事情咋就这么难呢?不过这小子想了想,貌似这些人不可能这么做,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反应也不可能这样的快。   他索性不承认得罪过人,“哥哥,瞧你说得,我能得罪谁呀?算了,我也不去想了,正如斯斯说得那样,看来我这次是死定了。死就死吧,免得总是被人惦记,总是被人陷害。”   “你倒是看得得淡呀。我还真怕你想不通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既然遇上了,也就只有认命了,有啥想不通的?大不了,不干就是了,无官一身轻,这才干上多久呀,我已经感到很累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反正是遇上了。”杨大公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则腹诽着,哼,你当我不知道你。你就给我装吧。   罗斯斯突然穿起衣服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回头问杨大鹏,“你不想陪陪我吗?”   “还陪呢,快叫你给玩死了。还陪呢。”   “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瞧瞧你的兄弟,最受罪的就是他,人家都那么大度。你又何必呢?走吧,给他二人也留下一点空间吧。”   “你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人走,留下他们。”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住一日夫妻百日恩呀,好歹人家也算是一日夫妻了,就让人家安静一下吧。反正资料已在我手里了,他们怎么玩也与我无关了。走吧,走吧,把时间留给他们。”   已经在穿衣服的杨大公子突然变了脸色,“走,可以,首先你得把资料给我交出来,不然你懂得的。”   已穿好衣服的洋妞在他鼻尖上划一下,哈哈大笑不已,“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超级搞笑,我有那么蠢吗?我还会带在身上与你一起睡觉。告诉你吧,我早就藏起来了。”   杨大公子一把抓住她准备搜身,“哼,你当我是傻子呀,那么容易就被你给骗了?我现在就能从你身上拿出来。”   “拿呀,好呀,你拿呀。”她把手里的小坤包递给他,“这是我惟一的行李,你给看看有没有?然后再来搜搜我的身,我也就穿了这么一点点,很好搜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搜了她的坤包,“还真是没有呀。”   “废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要是还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搜我的身了。看看,有还是没有。我劝你最好是别枉费心机了。”   “少废话,我是要搜的。”杨大鹏说着搜起洋妞的身来。   搜了好一阵,搜索完了洋妞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只能是摇摇头,“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老实告诉我,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告诉你,我就成傻子了。走吧,既然摊上这样的事了,反正倒霉就倒霉了吧,也让人家也享受一下小两口的生活吧。走呀。”罗斯斯拉着杨大公子就要走。   杨大公子走之前征求了一下包振华的意见,“兄弟,你看这事?”   “去吧,去吧,我真的该留下来好好地问问她了。”包振华把目光转向罗斯斯,“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背上了黑锅,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这样很悲摧的。”   “她的俄国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了。与我一样很长的。就告诉你她的中国名字吧,爱山川。愿你们做个好梦。走了。”   待二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包振华这才来看爱山川。他一直怀疑她是假装睡觉的,毕竟这房间里有着这么大的动静。   他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伸出手来拍拍她的脸蛋,“喂,我说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并没有睡觉的。起来吧,我有话对你说。听见没有,”把嘴放在她的耳边,突然把音量放到最大,“我在对你说话呢。”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吧,她啊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你吓死我了。”   “谁叫你这么装着呢,好了,别废话了把衣服穿好起来吧。”包振华把她的衣服扔给她,把脸转向一边去,“快些穿上,我有话对你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他二人都说了,刚才你是听见的。”爱山川边穿衣服边说道:“对了,你把脸转向一边去干什么?转过来吧,不会吃了你的。都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有啥好害羞的。”   说完此话,洋妞突然间对他生出些好感来。   “你们当我是小孩子呀,什么一日夫妻,我都那样了,可能吗?”   “哟,原来你挺明白的呀,我就迷糊了,既然这样刚才咋就不反驳他们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算(五)   “因为我只相信你。”包振华的语气很诚恳。   “这话我爱听,”洋妞穿好衣服下得床来,整理着衣襟,“好了,转过身来吧,这下你不用害羞了。”   “那就快些洗漱,我们出去早餐吧。”   “对了,我说你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冤上了,就没想过要报复点什么或者说拿回点什么?貌似还要请我早餐呢。”   “算了,既然已经遇上了,追究又有啥意思,我们中国有句话叫住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知道是啥意思吗?”   “知是知道的,就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知道就好,这下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这叫住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你意思是你对我要以德报怨。谢谢,谢谢。你等等,我很快就洗漱好的,对了你也该洗洗了。”她的声音有些颤。   “当然是要洗得,总不至于被陷害了,就脸也不要了吧?我很快就会洗好的。”   “你真幽默。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够幽默起来,我真的该给你跪了。”   “好了,别废话了,快些去洗吧,不然食堂该关门了。”   半小时后,二人坐在了宾馆的食堂里,凭着昨天登记时发放的就餐券,两人皆领到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免费食物。   包振华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煎鸡蛋,“首先得申明一下,我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能告诉我是受谁指使的吗?”   “刚才罗斯斯不是已经说了吗?是个女的。”正在喝着牛奶的爱山川把头抬起来,“对不起,我也只能对你说这么多。”   “我不信是女的。因为我并没有得罪过任何女人。”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因为他坚信,他得罪过的女人是不会这么害他的。   “你要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好吧,我不问了。尽管我很失望,我是不会强迫任何女人的。”   她犹豫了一下,埋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然后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吃着自己的东西,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   从食堂出来后,她突然问道:“现在准备去哪里?还是现在就分手?”   “女士优先,这个由你来决定。”   “你真的不想追究下去吗?”   “我已说过,我不会去强迫任何人的,特别是女人。我宁愿自己受罪,也不能让女人受到伤害。”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草坪,突然抬起头来,“不如这样吧,我们再一起走走?”   “好呀,”他跟上了她的步伐,“走走心情也许会好一点。”   他俩就这么沉默着在街上走了又大约半个小时,她突然说道:“你们中国人就是耐心好。好了,我承认我怕你了,其实这件事还能挽回来的。”   他的心跳有些加快了,却故意装作没听懂她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洋妞作晕死状,“我真是服你了。好吧,我直接告诉你,见于你这么诚实,我准备帮助你。最主要的也是向你表明,我不是与他们一伙的,我这么做,是被他们强迫的。至于为什么被他们所强迫,你就不用知道了。”   包振华清楚这个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对她进行褒奖,“是的,其实我早已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这么尊敬你。”   “你能这么看待,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我最怕的是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能原谅我。”   “其实我已说过,你便真的是与他们一伙的,我也会以德报怨的。更何况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仅要原谅你,而且还要感谢你。”   “好了,啥也不说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们把东西藏在哪里的。现在我们就抢在他们之前把东西拿出来。只要把那些不堪的相片拿到手了,你也就把自己给洗清了。当然得加紧一点,不然就落在他们的后头了。”   “好呀,要不要我开车子去?”   “其实动动脑筋,你就该知道他们不会藏得太远的。毕竟时间仓促。”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藏在宾馆或者宾馆附近的?”   “聪明,就在宾馆里,其实在昨天接到那个杨大公子电话的时候,我和罗斯斯就住进了这家宾馆里。”   “你的意思是,你们把资料藏在了你们的房间里?”   “是这样的,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充足的时间来应付这一切。”   “那么罗斯斯会不会已经把资料给拿走了?”   “这个应该不会,她毕竟是和杨大公子在一起的,她不会轻易让他知道资料的。除非是,”   “除非什么?说下去。”   “好了,别担搁时间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赶紧去取资料吧。这也是我老是找借口不敢离开宾馆的原因。快些走吧。”   包振华没有回答她,而是跟随着她的脚步加快了速度。   当他俩推开门的时候,看着井然有序的房间,爱山川首先舒了一口气,“还好,看起来是没有人来过。”   然后快步地走向床头柜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一个精致的小坤包来,拍了拍,“谢天谢地,老天爷真是有眼呀,居然完好无损地放在这里的。”   “快打开看看。”这小子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急于知道东西是否还在里面。这也是他头一次这么催促她。   洋妞见坤包上的小锁仍然完好地挂着的,拿起坤包向他扬了扬,“看到了它,我悬着的心才真正得已落了下来。”   “打开它,”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是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让他再次说道:“快快打开它。”   她打开后,即刻僵立在了那里。里面除了一些手纸外,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是这样呢?明明锁着的呀。她呆呆地盯着手里的坤包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不应该的呀。”   包振华也是先呆立了一阵子,然后醒悟过来,应该是坤包出了问题?   他接过她手里的坤包观察起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坤包被人从侧面给开了一个小口子。   一条细细的不容易发觉的小口子,应该是用剃胡刀给划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算(六)   爱山川愤愤然地用俄语暴了一句粗口,一股被人愚弄的感觉油然而生。“是这个女人干的,一定是她干得,”她跺脚道:“我必须把它拿回来。”   包振华趁机说道:“告诉我,收买你们的人不是女人吧?我能确定他是个男人。”   “我虽然是被逼迫的,但是我也保证过不会把秘密告诉给任何人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的猜测很正确,确实不是女人,是男人,是你的那个哥哥杨大公子。”   尼玛果然猜对了,这小子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故意装作不相信的神色,“你别骗我,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他是我哥,怎么可能害我呢?”   爱山川极其失望地耸耸肩,“你要是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你太老实了,我保证我说得绝对是实话。”   “我是亲眼看着他晕过去的,这个是绝对没有假的。”   “你别这样天真好不好?他之所以要与你一道去洗手间,就是要你产生错觉。制造一个他不在场的假象,至于他晕过去,倒是真的,是他要求罗斯斯这么做的。”   “这不就结了,他既然要害我,没必要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呀?”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把戏演得更真实一些而已。其实在你晕过去后,罗斯斯就给他吃了解药,他很快就醒过来了。只有你继续再昏睡中。然后他们就把我给叫了来,要我给你做出那样姿势,他们在身边拍照。”   “这么说他们别没有强迫你。”   “当然是强迫的,我听了他们的要求后,我自然是不答应的。再说我是规规矩矩的留学生,不象罗斯斯一样是干那行的。他们就威胁我。”   “威胁你?”   “是罗斯斯威胁我,因为我向她借了一笔钱,她说不照着她说得做,就让我立即还钱。答应了她,这笔钱就一笔勾销。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就答应了她?”   “我别无选择。”   “为何现在又要帮助我呢?”这小子本来还想加上一句是良心发现吧?话到嘴边吞了回去,象这种带着感情色彩的话最好别说出来。说出来很容易伤人感情的。   “良心发现,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坏了良心。”   “这样的话,她向你要钱,你怎么办?”   “我不怕了,她已经把欠条还给我了。再说我帮你是偷偷进行的,她抓不住我的把柄也就奈何不了我。”   “你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最终这个钱是杨大公子出的?”   “是的,这女人真不是东西,杨大公子给的钱,她全部吞了,而给我的就是一张欠条。后来我才知道,她得到的是欠条的十倍以上。心真黑。这也就是我最终决定帮你的原因,算是报复吧。”   这才说出实话来,什么良心发现,看来全是他妈的扯淡。这小子心里有了底,这也是个有钱就是娘的主。看来要她死心塌地地替自己干还得给她点甜头。   这小子拿出三千元来放在她的手里,“一点小意思,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万。”   洋妞也不客气,“谢了。”心安理得地放入口袋里,“现在你相信了是杨大公子在黑你了,还想听他是怎么黑你的吗?”   “算了,算了,知道是他就行了。现在关键是把资料拿回来,这才是正道。你也才会拿到那一万元。”   “好吧,这一万元,我一定会拿到的。”   “那就行动吧。”   “这个得让我想想,想想他们会把资料放到什么地方去?”   “会不会放在杨大公子那里?”   “这个绝对不会,这小子精着呢,既要达到陷害你的目的,又要把自己从中解脱出来。”   “这么说,是在罗斯斯手里了。”   “肯定是在她手里的。本来说好由我保管,由我来把资料邮寄出去的。看来这女人是不相信我呀。”   “好了,别说这些无用的废话了。想想该怎样把资料拿回来吧。”   “别打岔好不好?我正在分析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爱山川说道:“看来只有把她骗来了。”   “你有主意了。”   她点点头,“有了。”然后叫他过来附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听得包振华连连点头,“这主意不错,就找你说的办。”   爱山川立马去了服务台给罗斯斯打电话。她是让服务员替她打的,她给了服务员十元钱的小费。她估计罗斯斯此时已回家去了。这一打,果然罗斯斯就接了。   服务员按照她事先的吩咐问道:“小姨,小姨,是小姨吗?怎么你不是小姨呀。对不起,我打错了电话。”   见服务员挂了机,洋妞立即快速地冲向包振华那辆等候在外的宝马车上。   一上车就对这小子说:“和平路二百三十五号。快去。”   “好的。”包振华答应一声,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让车子快速地跑起来。   两分钟后,宝马来到了和平路二百三十五号的门前。这里是著名的友谊商行旁边的大门。包振华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然后在洋妞的指点下,把车停在了三单元前。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这小子留在车上。   洋妞则是下了车后,并不急着上楼,而是先在楼下的收发室里给罗斯斯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听到罗斯斯喂了一声,她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上三单元四楼敲罗斯斯的门。   此时的罗斯斯正在整理相片。听见敲门声,先是充耳不闻。直至爱山川把门擂得山响,并大声叫道:“斯斯,我刚在收发室给你打过电话,知道你在家里的,快把门给我打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罗斯斯这才回答道:“来了,来了。”身体却是没有动的。直至把相片全部收藏起来后,这才来给她开门。   这让爱山川很是不满,一跨进门就冲她叫:“你搞什么搞,答应了这么半天才来开门。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吧?”   “嘻嘻嘻,瞧你说得,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瞒你的?刚才我正在解手,所以来迟了些。”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暗算(七)   “误会了,误会了,我以为你躲着不见我了。”爱山川尽量把情绪压下来。   “你啥意思呀,我怎么就躲着你了。我又不欠你什么,没事躲着你干什么?”罗斯斯也是故意提高嗓门以此来掩盖嘣嘣乱跳的心。   “是这样的,”爱山川把坤包拿出来,“出大事了,我放在坤包里的相片被人盗走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这才急着来找你。不会是你拿的吧?”把坤包划出的隐形口子指示给她看,“看见没有。”   “说什么呀,要是我干的,我还会让你保管,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才急着来找你想办法。”爱山川说着跺了跺脚,“真是急死人了。”   “别急,别急,让我来想想办法。”   “都这个样了,还能不急?真是服你了。”爱山川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快说。”   “这个你先别管,我也没时间给你解释。你只管跟着我来就是了。”爱山川说罢,拉着她就跑。   出门的时候,爱山川故意很响地把门给砸上。其实是没能锁上的,她在进门的时候已悄悄地把锁舌头给锁进了锁肚里。   罗斯斯自然是在被拉着跑的情况下,边跑边问:“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什么办法呀?”   “赶时间要紧,没见大家都气喘吁吁了吗?你就省点劲吧。到了,你就会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一句话,这办法绝对是管用的。”   尽管罗斯斯的身材也不矮,怎么着也有一米七,但是与高大的爱山川比起来,就要差上一大截了。力量自然是无法与之抗衡,现在也就只有被强行拉着走的份了。   在罗斯斯被拉着磕磕碰碰地从包振华的车前经过的时候,这小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待两位洋妞同时从视线里消失后,这小子才下车来,快速地走上四楼,推开了罗斯斯的房门。   这小子也是粗中有细之人,进去后没忘记把门锁上。他甚至有过从里面把门给锁死的打算,再仔细一想,觉得不妥,要是主人回来了打不开门会被当成里面进了小偷的。   他进的屋子里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先是观察大体情况,看看有什么异样。在他看来有异样的地方也就是藏东西的地方。   结果是什么异样也没能看出来,包振华摇了摇头。这是两室一厅的住房,他快速走过去推开了第一间卧室的门。他只是往里面瞧了一眼就退了出来。   这是一间床上空荡荡的卧室,他以此判定东西不可能放在这样没人做的地方。紧接着他快速来到第二间卧室,不用说,这一定是主人的卧室了。   他进了卧室后,首先在床上搜寻起来。可谓是将整个床给弄了个底朝天,仍然是一无所获。好在是出租屋,罗斯斯也就没什么家俱可言,连起码的衣柜都没有。他的目光立即就注意在了那个皮箱上。   麻烦的是皮箱是被锁上的。他正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来把皮箱打开之际,突然听见了一声响声。他以为是洋妞回来了,正要考虑着往什么地方藏之际。   听见脚步声不是来自于正门,应该是来自于卫生间。自从被毒蛇咬伤后,他的听力极强。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的进小偷了?奶奶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呀。   既然是小偷,他自然就不怕了,他得去会会他。这样也算是给主人做了一件好事。他整了整有些纹乱的衣襟,向门口走去。   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听见小偷的脚步声应该是在沙发的位置上停了下来。紧接着似乎就坐下了?   已经走到门后的包振华奇怪了,这是小偷吗?进来不急着偷东西反倒是如此从容地坐了下来,这是要干什么呀?这么一想,也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哟哈,这小偷居然是喝起了水来。   这是什么盗贼呀?这小子忍不住躲在门后偷窥起来。这一瞧惊讶不已,怎么是杨大鹏呀?而且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其实杨大公子一直是与罗斯斯在一起的,只是爱山川进来的时候,这家伙刚进卫生间里去。   这家伙有个老毛病,便秘。好几天地才会解一次大手,而且还解得极其不通畅。往往得蹲上半个小时以上,今天也不例外。   爱山川来叫走罗斯斯,他是听见了的。毕竟那爱山川嗓门特大,即使是聋子也能听见。不过包振华进来,他就不知道了。因为包振华始终是处于轻手轻脚的行动中。   就在两个洋妞在客厅里说话的时候,杨大鹏也进行了一些反思,然后就有一些后悔了,后悔为了应付包振华可能的追究,自己也被照了那样的照。当初认为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的呀,真他妈的是画蛇添足。他现在倒是担心罗斯斯要是以此为把柄来敲榨自己了。所以他一出卫生间就拿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的照片挑选出来毁掉。   他自然是清楚相片就在客厅里的,因为他去卫生间的时候,罗斯斯正在茶几上整理相片。而后就听见了很响的敲门声,他能断定罗斯斯不可能在这么匆忙中把相片弄到别的房间里去。   这家伙先是在沙发的缝隙中折腾了好一阵,一无所获。他就有些纳闷了,这客厅里除了房主人留下的沙发茶几和电视外,怎么会没有呢?莫非真的是放在了卧室里?这速度也太过于快了吧?   他腹诽着仍然站起身来直接向洋妞的卧室走去。   如此一来包振华真的就着了慌,可恶,这也叫卧室呀,什么家俱也没有。要是有个大衣柜什么的也好呀,也可以藏身呀。这小子郁闷着,而杨大公子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再不躲藏起来就麻烦了。   包振华一紧张,发现临街的窗户是打开着的。有了躲到窗户外面去。他想起银屏上看见过不少这样的镜头。他已顾不得多想了,一步跨到窗户前,一纵身翻越了过去。   纵身过去惊出一身大汉来,这可不象银屏上看到的那样,窗户下有可供人踩踏的栋梁。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呀,要想生存,就只有全靠双手悬挂在窗台上的力量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暗算(八)   与此同时,杨大公子走了进来。这家伙犹豫了一下,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莫非是被发现了?悬挂于空中的包振华一紧张,差点从窗台上摔了下去。要是摔下去的话,那小命也就自然没有了。这小子随即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皆是冷汗。   更要命的是这时杨大公子把手给伸出了窗户外,原来是弹掉手中的烟灰呀。好在这家伙是面向房间的,否则非把包振华给发现不可。   弹掉烟灰后,这家伙又犹豫了一下,快速回到客厅里去。他想起来了茶几下面有一个秘密的抽屉,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他是在半月前无意间给发现的。   当时他帮助罗斯斯搬动茶几,把茶几翻转了个底朝天。这才发现了位于其底面中间的这个抽屉,罗斯斯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的。   当时她就说了:“这个地方用来藏点东西,还真是安全呢。”   而他给她的分析是:“我以为这是这家男主人背着女主人用来藏私房钱的。现在的男人真悲摧,为了藏点什么,甚至可怜到了这样的地步。所以人家都说我们中国是阴盛阳衰。”   他现在就要去把这个抽屉拿出来。   听见脚步声进了客厅,包振华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多亏自己的功底好,不然怎么着也支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回到房间里首要任务是好好地喘上一口气,紧接着活动一下酸胀的筋骨。   然后回到门后面再次监视客厅里的杨大公子。此时他是多么希望这家伙在三人沙发上打个盹什么的,那样的话自己就完全可以在卧室里快速地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结果发现这家伙突然把茶几给弄了个底朝天。这是要干什么呢?莫非这茶几里有着什么秘密吧?   他刚这么一琢磨,就见杨大鹏把底朝天的茶几给弄到了三人沙发上去。这一弄,茶几底下的秘密抽屉也就也包振华给瞧见了。   哟哈,原来这茶几里暗藏着玄机呢?莫非这资料就在这个抽屉里?这么一琢磨,多少有些感谢起杨大公子来,如不是他这么一折腾,自己肯定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玄机的。   这小子静静地观察着,等待着有利时机好出手。至于该如何出手,他暂时没有主意。   杨大公子把茶几放在沙发上后,却犯起难来,那抽屉是被锁着了的。想当初发现的时候,可是没有锁的呀,这暗锁是什么时候给开上去的呢?他妈的,看不出这洋妞倒是满有心计的呀,这家伙在心里腹诽着。   得想想办法将其弄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把抽屉给弄开,折腾半天动不了抽屉半根毫毛。人倒是给弄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这家伙坐下来想了想,有了。冲冲走到厨房里去。   包振华见了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去尝试一下把资料拿到手。他提殿收腹,运上一口气。这样能使自己的行动会在无声中进行。然后快速地冲到茶几前行动起来。   他是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力气把这抽屉给砸开的。只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弄出很大的响动来,这让他有些犹豫了,他不是害怕杨大公子。   而是害怕这一砸,砸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资料,而又让杨大公子给发现了,接下来再想知道资料的去处就难了。就在他在砸与不砸的两难中犹豫不决的时候,杨大公子回来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包振华决定还是先把自己隐藏起来。只是厨房距离客厅是那样的近,要想再次回到卧室里去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小子一急,索性仗着有一身的好功夫,一个鱼跃跳到了沙发后面躲藏起来。   随即就听见了杨大鹏走进客厅里的重重脚步声。   原来这家伙是去厨房里拿刀呀。他要以刀来把这个抽屉劈开。就在这个家伙举起刀准备劈下去的时候,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这家伙知道是罗斯斯回来了,赶紧放弃这个行动。   然后把茶几放回到原处去。   与此同时,罗斯斯推开门走了进来,其身后紧跟着爱山川。   虽然罗斯斯没有发现杨大鹏搬动茶几的举止,但是却看见了他在慌乱之中不得不放在茶几上的菜刀。这让罗斯斯很是疑惑,走过来拿起菜刀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杨大鹏有些语无伦次,“是啊,我拿菜刀来做什么呢?”见一只苍蝇从眼前飞过,“对了,对了,我拿来拍打苍蝇。”   “拍打苍蝇,太夸张了吧?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住杀鸡焉用牛刀。你居然拿菜刀来杀苍蝇,说你究竟拿菜刀做什么?!”   杨大鹏让她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以为全让她给看见了,心虚得只能硬着头皮道:“瞧你说得,我怎么就不能拿菜刀来打苍蝇了,我喜欢这样好玩,行不行?”   “好吧,就算是吧,你们中国人真是不可思议,常常做一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菜刀拍打苍蝇,真是闻所未闻,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一定是很好玩吧,来让我也来玩玩。”   与此同时站,在三人沙发靠背处的爱山川发现了藏于靠背后面的尽量把身子埋低的包振华。她真怕罗斯斯真的玩起拍打苍蝇的游戏来,那样就很容易发现藏于靠背后面的这小子了。   她赶紧过来阻拦住罗斯斯,“斯斯,我说你是神经错乱了吧,他发神经,你也跟着发神经呀。那样的游戏有啥好玩的。现在我们连正经事都忙不过来,你还有闲心去玩游戏,我真是服你了。”   “这倒也是,杨大公子听见了吗?山川有意见了,亏你想得出这么个小儿科的游戏来。”   杨大公子貌似一下就醒悟过来,“对了,你们说什么来着?啥正经事让你们这么着急?”   “还能有什么事呀,还不是那讨厌的相片的事。”   包振华从杨大公子那着急的声音里明显地听到了虚假成分,“相片怎么啦?不是好好地放在山川的坤包里的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算(九)   罗斯斯一脸的忧伤,“是这样的,不过出现了一些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杨大公子问道。   爱山川把坤包拿出来示意给他看,“就这个,不知被谁给划了道口子,把里面的相片全部给拿走了。”   “什么?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包都保护不好?”杨大公子一脸的恼怒。   “你!”爱山川一脸地不服气。   “算了,算了,我说你们俩都别吵了,吵能解决问题吗?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得想想办法。”   “走,去宾馆看看。”   “没这个必要了。我与山川刚从那里来,一无所获。是山川把我叫去的,当时你在卫生间里,就没叫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依我看还是报警吧?”   “山川说得有理,大公子,我们这就去报警吧?”罗斯斯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给我站住!”杨大公子很是凶狠地叫道。   “怎么了?大公子,其实报警的事是我与山川在路上就商量好了的。只是怕你不同意才专门赶回来通知你的。”   “报警?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什么后果呀?我和山川都觉得这个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有句话叫住有困难找警察吗?咱们丢了东西找警察有什么不对的?”   “你们这是自找烦恼懂不懂?咱们为获得这些资料所干得那些事光彩吗?真是的,不动动脑子,美女们真的不知该说你们什么好?”   “这倒也是。”罗斯斯同意杨大公子的意见。   “其实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咱们死不承认咱们干过的事,甚至可以把追回来的相片交给警察。”   “对呀,山川这主意不错,咱们就说咱们是举报他。而且有警察参与,这小子会死得很惨的。大公子别犹豫了,就这么定了。”   “拜托二位小姐别出这样的馊主意好不好?就算是警察不追究我们非法取得这些资料的手段,但是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我就会被暴露出来。”   “暴露就暴露吧,我说杨大公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斯斯,你给他做做工作。”   “做什么做?要是我老爸知道是我陷害了这小子,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死得很惨的就会是我了。”杨大鹏说得是真话。   “哟哈,这么惨呀。”罗斯斯露出一脸的惊讶,“这么说,警是绝对不能报的了?这倒是一件麻烦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二位小姐,求你们冷静一点,让我好生想想,行不行?”   “好吧,你想吧,”罗斯斯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是让这个山川催命鬼给弄得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我得走走。”说着迈走脚步来。   就在要转过身靠背面的时候,爱山川赶紧冲过去以自己那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   这让罗斯斯很是不解,“山川,你这是干什么呀?”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要走步的话,别走这靠背后面呀。这么狭窄的地方,不好玩。走别的其他地方吧?”   “我为什么要到别的地方去呢?山川,老实告诉我,你在这靠背后面藏有什么秘密吧?”   “斯斯,你这完全是冤枉我,这家是你的家,屋是你的屋。我怎么可能藏什么呢?即使是要藏也只能是你来藏了。”   罗斯斯越把头越过她的肩膀瞧瞧她身后究竟是什么?尝试了几次,皆未能如愿以偿。也就只有放弃了。“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到宽敞地方去走动。”   被遮挡在爱山川身后的包振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呀,差点就给发现了。他拉了拉爱山川的超短裙,向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紧张出来的汗水,要她替自己擦一擦。   她只能掏出手绢来僵直着身子替他擦汗。这一举动被在客厅中央走动着的罗斯斯看起来怪怪的。冲她叫道:“山川,你今天怎么了,举止才是怪怪的。我得过来瞧瞧。”快步向她走来。   “别,别过来,实话告诉你吧,我来例假了,有些不方便,你懂得起的。”爱山川再次以高大的身躯把包振华给挡在身后,“斯斯,我是看出来了,杨大公子也是没有办法的。”   “谁说我没办法了,我这不是正在想吗?”   “哼,你那样子象是想得吗?斯斯,看来靠眼前这个男人是靠不住的了。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是吗?”罗斯斯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当然了。这样吧,你们跟我来。”   “要我们跟着你去可以呀,但是你得说出方法来,让我们也给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行。你说是不是杨大公子?”   “我赞成斯斯的意见。再说我还在思考着呢。”   “我已说过,我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解释,去了,你们就知道了。你们要是不去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相片是被你们给拿走的了。”爱山川只想把这二人支使开来,用上了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手段。   “好吧,好吧,我算是服你了。杨大公子,看来我们是别无选择了,你想出来没有,要是没想出来的话,就只有跟着山川走了。”   杨大鹏自然是盼望着她俩赶紧离开呢,离开了,他也就好行动了,“既然这样,你俩就去吧,我还得留下来继续思考呢。我相信我一定能想出来的。”   “想你个头呀。”爱山川索性直接强迫他,凭借着自己牛高马大的优势一把把杨大鹏从沙发上提出来,“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人家都快要着急死了,你还要想,要想到牛年马月呀。走吧,走吧。”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走。   杨大鹏挣扎了几下,哪里是她的对手呀,只能被乖乖地被拖起来。   不过这家伙在站起来的时候,仿佛看见靠背后面有人,于是对爱山川叫道:“等等,我好象看见沙发后面有个人影。咱得看看。”   此话让包振华和爱山川都紧张不已。   要是真让他给看了的话,西洋镜就揭穿了。这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算(十)   在这关键时刻也真有爱山川的,她紧紧抓住杨大鹏强行将其带走,“就你毛病多,大白天的鬼也不会出现。”   杨大公子挣扎了几下,“我真的是看见了呀。”然后哪是牛高马大的洋妞对手,最终被强行给带走了。   屋子里静静得只剩下包振华一个人后,这小子抚摸着心口站了起来,让嘣嘣乱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后,从靠背后面转到前面来。   然后象杨大公子那样把茶几底朝天地放在三人沙发上。这样便于操作。虽然这小子坚信凭着自己的气功能把抽屉给砸开,但是有了杨大鹏拿来的菜刀,也就没这个必要了。用刀多省事呀。   这小子举起刀来,一刀下去,只听当的一声,居然没有把抽屉劈开。看来不是一般的木质了。这小子摇了摇头,提足劲来连砍了好几刀,方才将抽屉劈开。然后就顺利地拿到了相片。   这小子也是个细心人,并未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匆匆离去。而是把现场复原,让人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做完这一切后,他把相片通通装进随身携带的挂包里就要离去。   与此同时,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为了稳健起见,他把跨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然后就听见脚步声停了下来,他暗自叫声不好赶紧以极快的速度躲进无人住的卧室里去。   也就在包振华将卧室门关上之际,正门被打开了,杨大公子领着两个洋妞走了进来。   这家伙一进屋就直奔沙发靠背后面,然后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影的呀,咋就没有了呢。”   这家伙是在被强行拉下楼后对罗斯斯说明情况后,罗斯斯也觉得可疑的情况下,重新返回来的。毕竟这二人心里清楚相片就在抽屉里。不得不小心一些。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爱山川就有话说了,“亏你还是个爷们,如此婆婆妈妈的,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呢?现在你满足了吧,什么也没有。真是服你了,浪费时间。走,走,走,赶紧走吧,已担搁不少时间了。”   她的嗓门特大,实际上是在象包振华传递着信息。   “我觉得这屋子里是应该有人的,我的眼睛不会那么差。”   “你还有完没完,我说斯斯这就是你的朋友呀,我真是服你了。”   “要不这样,我们再找找别的其他地方。”杨大公子突然这么说道。   “还找呀,我看你是有病呀。”爱山川把嗓门提高到了极限,“斯斯,你该站出来说说话了。”   包振华得到这个信号惟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躲藏起来。这才发现这间屋子更是清贫得可爱,不仅除了一张床外再也没有别的其他东西。甚至连个可以去悬挂的窗户也没有。   要是那家伙真的动起真来,立马就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万般无奈之下,这小子只能掀起床板藏到床下去。   此时外面的斯斯并没有接受爱山川的建议,而是默认了杨大公子的搜寻。这杨大公子自然是先去搜寻罗斯斯的卧室。这家伙不仅把床给掀了个底朝天,甚至连窗台也仔仔细细地搜寻了好几次。   要是上次这家伙也这么搜寻的话,包振华就彻底地暴露了。可惜上次他却没有这样做。不过这家伙并未因此而放弃搜寻,他是拿定了主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   他进入包振华藏身的房间则是最后的事情,在他看来这间屋子藏身的可能性最小。尽管如此,他还是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一目了然的房子,自然是用不着他多费时的。   不过他并未因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放弃,而是大步地向床走去。这是一个明显的要掀开床板的信号。   只有爱山川最为清楚,要是人还在屋子里的话,这床下就是他唯一的藏身之处了。无论如何必须阻止住这家伙,这是她头脑里的惟一念头。   她快步抢到杨大鹏前头去,伸出双手挡住他,随即将其往外推,“我说你有完没完,时间很宝贵的,就让你这么白白地给我们浪费掉,你说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让开,”杨大鹏也发起狠来,“我就奇怪了,其他地方你都没意见,为何我要拆开这个床板,你就象发了疯似的。我看这人就在这床下。”   包振华着急起来,这下该如何办呀?   与此同时,继续挡住杨大公子的爱山川的话也来了,“哟哈,你还血口喷人了。我说斯斯你究竟管还是不管?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你要是再不管,我就只能这样认为是你们合谋偷了相片的。”   “我说你别蛮不讲理好不好?我们偷相片,我们为什么要偷相片呢?凡是明白人都知道这个说不过去呀。”   罗斯斯终于开口了,“杨大公子算了吧,那地方能藏什么身呀,小孩子也许能藏上。他那么一个牛高马大的,不可能的。”   杨大公子争辩道:“斯斯,你是不知道,换成别的人是藏不住的,我这位兄弟呀,那功夫了得,应该能藏上的。”   “斯斯,你听听,他简直是在胡扯,居然就确定是他兄弟了,刚才明明说得是看见一个人影,这下就变成他兄弟了。而且还胡扯什么他兄弟功夫了得能藏在里面。听听,这都些什么疯话呀。”   “杨大公子算了吧,就听斯斯一句话,让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斯斯又会说我们在诚心刁难她了。”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的行为就是值得让人生疑。我也就只能是这样认为,你们为了拖延时间,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瞎折腾了,说吧,把相片藏在哪里去了?”   “我已说过,我们没有必要藏相片呀。”与之僵持着的杨大鹏也把音量提高到了最大,“你别以为你的声音大,我就怕你了。我的声音照样是很大的。让开,我也可以这样说,你心中有鬼,才不让我去搜的。”   “好恶毒,你居然倒打一耙了。”爱山川动手将其往外推。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算(十一)   罗斯斯清楚爱山川是不会让杨大公子得逞的。   与其这样彼此闹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她拍拍手说道:“我说你们两位都别争了,这地方确实是藏不了人,咱们走吧。”   杨大公子仍然是有些不肯善罢干休,“就看一下都不行吗?”   “算了,算了,我自己的家是什么情况还不如你清楚吗?真的是藏不了人的。别担搁时间了。走吧。”   本来就不敌爱山川,加之罗斯斯又这么说,杨大公子也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而藏身于床下的包振华这才把悬挂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仍然不敢立即就出来,他一起竖立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直至确认那三人替离开以后,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掀开床板走了出来。   不用照镜子,他已猜测到了此时的自己完全成了一个灰包。他却暂时顾不得这些,得把床板还原,要让人看不出这里曾经藏过人。他不想因此而与杨大公子撕破脸,他还有事求着他呢。所以必须这么做。   他盖好了床板,并且确认不会被发觉被人给动过以后这才离开这间屋子。然后就转入到了罗斯斯的卧室里。他不能这样样子就离开,他得把自己给整理一下。这首先得掸掉身上的尘土。   而掸尘土最好的工具就是枕巾。他拿起罗斯斯的枕巾掸掉了身上的尘土后,又去卫生间洗了脸,这才整整衣襟挂上挂包若无其事地走了。   这小子把车子开到路上后,给杨大公子打了一个电话,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仅不揭露他,还要继续与他保持兄弟关系,起码说让人看起来是这样的。同时也拿定了以后与他接触要尽量地防着他的主意。   杨大鹏此时正在为不知要被爱山川带到什么地方去犯愁呢?挂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响起来,赶紧拿起来一瞧,居然是包振华给打来的。   随即疑心重重,这小子要干什么呢?   赶紧躲到一边去打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腔调说道:“喂,我说兄弟,你在干什么呢?刚才我与罗斯斯去房间找你们吃饭。没找着。这个时候你在哪里呢?还与爱山川在一起吗?”   “哥哥,亏你想得出来,快让她给害死了,早把她给赶走了。没和你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我就不这样问你了。我说兄弟,你也太心胸狭窄了吧,不出已经出了,既然出了,咱们就认了吧。我是这样考虑的,继续与她们好,说不定她们一高兴,就把相片还给我们了。”   “真是我哥,服你了。你真敢想呀。”   “就是拿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我把这事看得很开的。”   “别忘了,我可与你不一样,你大不了背上一个花花公子的名声而已。我可就惨了。”   “这个我是理解的,但是又能怎么样?还是听哥哥一句话,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别耿耿于怀,说句不好听的话,既然被她们给害上了,总不能就这么认了吧?总得拿回点什么吧?这个,你应该是明白的?”   “我是没有你那样的好心情呀,好了,不给你说了,本来是想叫你出来喝喝酒,解解闷的。既然你离不开她们,那就算了吧。”包振华给他打这个电话,也就是敷衍他一下的。   而杨大公子也不想离开洋妞们,这家伙回答道:“那就这样吧,不过你要是不介于我把洋妞带过来的话,我就答应你。”   包振华尽量装作放肆地大笑,“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关了机,这小子把车开到路边一停车处把车停下来。然后拿起挂包从里面把全部相片拿出来,刚要一一识别。   一个脑袋就伸了进来,“两元钱。”是收停车费的老太太。   这小子手里拿着那样的相片的,自然是怕惹上麻烦的,赶紧拿出一张十元钱来递给她。   老太太收了钱,再次把头伸进去把发票和剩余的钱递给他,看着他手上的相片,“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别不学好呀。”   “你管得着吗?”他没好气地回敬她一句。腹诽着,吃饱了撑得呀,咱学不学好关你什么事?   “哼,不学好。”老太太愤愤然地离开了。   包振华继续血书   翻看着手里的相片,准备把自己的和杨大公子的分开来。他刚挑出一张杨大鹏的相片,无意间从反光镜里看见老太太在向一个巡逻的警察说着什么?   这小子立即预感到情况不妙,要是警察被老太太给挑动了起来,麻烦就来了。在这个时候,这小子才不会想惹上节外生枝的麻烦呢。他赶紧把相片放回到副驾驶室的座位上去,把车开了起来。   然后就看见了警察追了过来。好在那个时候警察尚未陪备象现在这样先进的通讯设备,这才逃过了一劫。尽管如此,警察仍然是追出好长一段路程才被迫放弃。   好险,他暗暗地吃了一惊。要是自己行动迟疑一下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包振华这次再也不敢停了,先是把车开到江边。然后沿着沿江路一直开下去。直至开进江沿公园。   因为公园没有收费的,这小子也就不用再担心遇上刚才那样的老太太。他把车停在公园尽头的路边,再次拿起相片翻阅起来。   很快他就把这一次时成像的相片给分离出来。他要做得是将自己的所有相片通通烧掉,至于杨大公子的,他则是随意地丢在副驾驶室的座位上。然后拿着自己的相片下了车,找了一个距离湖边近的地方烧起相片来。   他一个心思全用在烧毁相片上了,居然忘记了就在这个草坪的附近有一个禁止在草坪上燃烧物件的通告。   所以就在他快要烧完的时候,一个美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美女是公园管理员,看见他在这儿烧东西就走过来干涉了。   “同志请你立即把火给灭了。”站在他身后的美女躬着腰向坐在草坪上悠然自得地烧着相片的包振华说道。见他居然不为所动,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同志,听见没有,请你把火给灭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意外收获(一)   很是不满的包振华连头也懒得抬,继续拨弄着快要燃尽的火堆,极其不屑地回敬她道:“我说你烦不烦,我想怎么烧就怎么烧。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一边去,别烦我。”   美女踹他一脚,“我怎么就管不了你了。我是公园的管理员。”   这小子跳起来怒视着她,“管理员就不得了了,管理员就能随便打人?”   美女即刻否认,“谁打你了,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制止你不能在这里燃烧东西而已。那么大的警示牌放在那里,你能没看见?”   这小子自知理亏,况且与女人斗也没什么意思,反正那一脚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能认栽了,“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反正在这说话间相片已成灰烬。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站住。”美女则是不依不铙了,一把抓住他,“想这么就走了,没看见警示牌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吗?得罚款五十至一百元。”   哟哈,白踹了咱,就应该知足了,反倒是得寸进尺了。这小子来气了,甩开她的手,“你凭啥呀?”   差点摔倒的美女本来也就是吓唬一下他而已的。让他这么一弄,也较上劲了,“不罚款还想打人是吧?”   “是你打我,你倒倒打一耙了。”   “我也不给你说谁打谁了。罚款吧,罚款一百。”   一百块钱对于当时的许多人来说自然是笔大数目,但是对于这小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自然是不在乎这点钱的,他是输不了这口气。“没钱。”他完全是一幅无赖的样子。   “没钱,你别违犯规矩呀。”   “没钱就没钱,你要怎么着吧?”   “你以为你没钱,我就把你没办法。没钱那就扫地吧,一天按八块钱算,我给你算算,你得扫十二天半,少你半天,就扫十二天吧。”   “不会扫。”   “耍赖是吧?好你就给我耍赖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美女说着对向着这边走来的两个男人叫道:“李彪张军,你们来的正好,这里有个在草坪上烧东西的。挺霸道的,你们过来帮帮忙。”   那两人走了过来,一下就变成了一对三的形式。要说动手脚,别说一对三,就是一对十,包振华也有取胜的把握。但是现在面对的是执法人员,而且自己也确实违犯了公园的管理条例。   只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了,这小子赶紧掏出一百元钱来送到美女手里,“好好好,我自认倒霉,这是一百元钱你拿去得了。成了吧?”   美女不依不饶,“这个时候想到罚款了,迟了。象你这样霸道的人,对不起,得请你到办公室去坐一坐。让你也学学法。”   就这样包振华被请到了公园管理处办公室。   美女的态度很分明,不仅仅是罚款一百,还得写上一份检讨书张贴于公园大门。   奶奶的,就是罚一万元。咱也认了,要想咱写检讨,那面子可就丢大了,打死咱也不会写的。这小子也是态度明确地告诉美女。   “你有钱是吧?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了吗?我告诉你,在别人那里可以,在我这里没门。不写是吧?不写咱就陪着你熬下去。”   遇上一个较劲的了,包振华有些后悔,真不该与她闹僵的。总之这个检讨是绝对不能写的。得想个办法搪塞过去。   就在他为想办法而伤脑筋的时候,美女从大提包里拿出一个大哥大来接了一个电话。   一个公园管理员居然能用上大哥大,这不符合常规呀,照理即使是公园一把手对于这玩意儿也是望尘莫及的。看来这女孩不一般。得听听她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尽管这女孩是有意背着他打电话的,但是并没有作过多的防范。而这小子自从被毒蛇咬伤了以后,耳朵就特别地灵。为了能听见女孩都说了些什么,他尝试着把耳朵竖立起来专心致志地听。   虽然是听得不是那么清楚,大体意思则是听明白了的。   原来这女孩是本市及至本省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家方大贵的独生女儿方晓晓,难怪这么牛呀。貌似下午方大贵要请一重要人物吃饭,希望他的宝贝女儿去作陪。   而方晓晓则不愿意,她明确告诉她父亲:“爸,我求你别逼我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愿意参加这样的聚会的。我已经厌恶这样的聚会了。”   貌似方大贵并没有因为女儿的请求而放弃要求女儿参加,好象还说了不少厉害关系。   然后就听美女说:“爸,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照理你把厉害关系告诉了我,我再怎么不懂事,也是会为家族的事业去应酬的。毕竟家族的事业最终都是我的呀。但是今天真的脱不开身,领导让我加班。”   估计是方大贵说了找领导不加班的话。   美女立即阻止道:“爸你不能这样,领导让我加班是重视我。你这样的话,会让我以后在领导面前抬不起头的。爸你绝对不能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回家了。”   然后两人就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吵了足足有十来分钟,美女大叫一声:“我告诉你,方大贵,无论你怎么说,我今天都是不会去吃这顿饭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叫罢就重重地把大哥大给关了。   偷听完了这父女二人的电话,包振华禁不住喜上眉梢,奶奶的,真是塞翁失马焉知是福呀。让这冤家给这么瞎折腾,倒是让咱给无意间找着了一个投资客了。他拿定了要方大贵到金水去投资的主意。   他清楚这个方大贵是不会到偏僻地方去投资的,因为方大贵的为人,他早有耳闻。但是要是把他这个宝贝女儿给抓住了,也许情况就可能会彻底改变。这小子是这么琢磨的。   只是该如何下手呢?也许现在就是个机会。咱得主动出击。包振华告诫自己,然后心中似乎也就有了相应的对策。至于管不管用?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他有一种预感,预感自己会成功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意外收获(二)   包振华即刻拿出大哥大给冯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救急。在眼前这个情况下,也只能求助于他了。好歹他是刚升任市长的李健秘书。然后静候着美女的返回。   “现在该写了吧?”方晓晓一返回来就这么对包振华说。   这小子的回话让她很是疑惑,“检讨的事,我们先放一放。我觉得你应该先关心一下你的父亲,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不就一顿饭,换成我,就是毒药也把要吃的。”   她瞧了他足足不下两分钟,这才问道:“喂,你在说什么呀?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我是可怜你父亲,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你却这样不理解他,听我一句话。可怜可怜他吧,答应他。别再骗他什么加班的事了。一个公园管理员有什么值得加班的。”   美女有些醒悟了,“你在偷听我打电话?”   “瞧你说得多难听呀,距离有多远,你自己最清楚,能听见吗?”   美女对他有些感起兴趣来,“这倒也是呀。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我的父亲?”   “那么不用我写检讨了吧?”这小子趁机转化话题向其拱拱手,“美女求求你了,我姓包,叫包振华,好歹是区委书记,是个一把手,要是写了,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呀?”   他故意不说明是哪里的区委书记,以混淆视听的目的来左右她的意志。   年轻人果然容易上当,她真的就误以为他是本市某个区的区委书记了,“原来你是区委书记呀,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你千万要大众不记小人过呀,包书记对不起了。”   “那么这检讨的事,还用不用……”   “包书记瞧你说得,不用了,不用了,罚款也不用了,全都不用了。包书记,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去,我真的是不知道的。”   “没事,没事,不知者不这为过吗?”   “包书记,可不可以问一句题外话?”   “你说,你说。”   “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老爸让我去作陪的?”   这小子最怕的就是她纠缠这件事,这确实不怎么好回答的。他只能说:“这个你就没有必要追究了吧?”他想尽量避开详谈这件事。   而美女似乎有穷追的意思,“为什么就不能说呢?”   就在他考虑着该怎么回答之际,冯进走了过来。   老远就向他招呼道:“你小子,当了区委书记就不认识我们这些旧哥们了,一走这么些日子,招呼也不打一个。”   “瞧你说得,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吗?现在你是市长的红人,咱巴结还来不及呢。”   美女是认识冯进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升任市长的李健近段时间出尽了风头,跟随在他身边的秘书也就逐渐被许多人所认识了。况且,李健到公园里来视察过。冯进与美女是有过接触的。   美女见冯进也叫这小子是区委书记,自然也就更不会怀疑他的身分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他们父女俩电话内容的,也不去过问了。而是主动招呼冯进,“冯秘书,你来了。”   “不来不行呀,听说一美女把我哥们给扣下了,我一猜就是你,果不其然。”   “不过哥哥,你还是来迟了一步,人家美女已经原谅我了。”   “原谅就好,原谅就好,这样也就免得我来费口舌了。对了,这眼看就该吃中午饭了,走吧,上饭店去,我招待,美女你也来。这一是庆贺你就任区委书记,二是给你接风。得把我们那帮秘书帮都给叫来。”   “你们哥们聚会,我就不去了。”   “这么不给面子呀,你就是不给我冯进的面子,也该给我这位区委书记兄弟的面子吧?”   美女一脸的为难,犹豫一阵才狠下心来,“好吧我去。”   “我说哥哥,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人家老爸有个重要的宴会,她得去陪着。”   “不,不,不,你误会了,宴会在晚上举行。况且我还不愿意去。没关系的。”   “既然这样,那就让冯哥你破费了。改日,我请你们。”   “这个是必须的,上任了不请一下,真不够朋友。”   “我补上还不行吗?”   “行倒是行,不过得加倍罚了,咱们可得吃大餐了。反正你小子有的是钱,也不在乎那几个。”   “好了,那就不用多说了,咱们现在就走吧。”包振华的话一出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问方晓晓道:“对了,美女你现在走得开吗?要是走不开,我们就等一下吧。”   “没事,我们这样的单位懒散得很,别说快要吃午饭了,就是一个上午不来,也不会有人过问的。”   “那就走吧,对了,冯哥,你是乘公交来的,还是开车来的?”   “赶公交,你催得那么紧,我敢赶公交吗?只能是厚着脸皮要了一辆车。对了,美女你是坐他的还是坐我的?我看还是坐他的吧,人家的可是宝马呀,我的桑塔拉。”   “坐我的吧。”为尽快与方晓晓接近关系,包振华主动要求道。   上车后,素有飞机之称的包振华把车开得特别地慢,以至于方晓晓也忍不住催促他道:“包书记,你能不能开得快一点?你看骑自行车的人得超过我们了。”   他也直爽,“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与你单独多说一些话。”   方晓晓笑了,“包书记,你真是有趣。”   “我说得是真心话,不瞒你说,我这不刚上任吧,总是想做点实际工作的,这个你应该理解。”   方晓晓点点头,“是有,所有当官的都是这样的,不然也就不会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之说了,你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是有句话叫住理解万岁嘛。”   “谢谢你能这么说,所以我想得到你得支持。”   “你真会开玩笑,你是堂堂的区委书记,我一个小老百姓,该说这样话的自然是我呀,怎么反倒是由你的嘴说出来了,这不是取笑我拿我开涮吗?” ##第一百七十章  意外收获(三)   “不,我说得是真心话。”   看着包振华一脸的严肃,方晓晓犹豫了一下,“我真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帮上你的。”   “说得更具体一点,我是求你父亲帮忙。”   “求我老爸呀?对了,你们不是很熟吗?求我干什么,你直接对他说就是了。放心,好歹你是区委书记,我老爸最卖领导们的帐。”   “这个,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父亲。”   美女惊讶得张大着嘴巴,“什么?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我老爸,鬼才相信。”   “我只能再次告诉你,我说得是实话。”   “不会吧?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刚才我们父女间的谈话,而且还主动劝我。我还以为都我是老爸让你这么对我说得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让你给弄糊涂了。”   “这事留待以后再讨论吧,只能告诉你,我真的是不认识你父亲的。就这样了,眼下我只想求你帮帮我的忙。”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得是真还是假了,你让我想一想,好吧,我答应你,你究竟想让我帮助你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动员你父亲到我们那里去投资。”   “我老爸的业务主要都在本市,而且是几乎遍及了市区,如果你是在市区,这个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如果是在郊区的话,恐怕就有些麻烦了,我老爸暂时没有向郊区发展的意思。”   “你又误会了,我说得不是本市,说得是金山专区,金凤县,金水区。”   “闹了半天,你不是本市的区委书记呀。”   “是金水区的区委书记,只是个科局级,比起本市的县团级区委书记要差一个档次。”   “哦,原来是这样呀,对了,这个金山专区究竟在哪里呀?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很偏远的,在大山里。”   “难怪了。我就不怎么明白了,好好的秘书不当,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干什么?”   “怎么说呢,人各有志吧。好了,现在暂时不去讨论这些,直说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吧?”   “我倒是很想帮你的,关键是我作不了主。我老爸才是当家人。这样吧,我把你介绍给我老爸,由你自己对他说。也许看在你是领导的份上,他会答应的。当然最好是把你那帮子秘书哥们也带上,冯进就不错。”   “那就感谢了,”主动向其伸出手,“来握一下吧。”   所致罢后,美女问道:“能问一问,具体想要我老爸帮助你什么呢?”   “其实我已经说过了,说白了,我就是想做点政绩出来。但是我们那穷乡僻野的地方,想干点什么,谈何容易呀,首先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   “听你这么说起来,要是我老爸到那里去投资的话,也是不会有什么回报的哟。你自己也说了,穷呀。”   “错了,恰恰相反,你老爸要真是去了的话,肯定会有不少回报的,这个我敢保证。”   “你保证?此话又怎么讲?”   “我们那里虽然是穷,但是资源丰富呀,可谓是满山黄金,可悲的是没有资金去开发呀。要是有人去开发,你看看,立即就会富起来。”   “真是这样,我倒是有些被你给说动了。你可别骗我哟。”   “我骗你干什么,再说你父亲真要去投资的话,也肯定会先去那里瞧瞧的。当然,你也可以跟着去呀。”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对了,那里的风景怎么样?不会是某个作家笔下的穷山恶水吧?”   “恰恰相反,一句话,我们那里是山青水秀风光好。”   方晓晓一脸的欣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去看看了。到时候,你可要办招待哟。”   “这个是自然的,海鲜,咱招待不起,但是山珍满山遍野都是,管你吃够。”   “真有这么好呀!?别说了,说得我快要流口水了。”   “我可是一点点也没有夸张的,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所以你得帮助我,在侧面对你老爸我做一些工作哟。”   “放心,我一定鼓动我老爸去。不过最终能否鼓动起来,还得靠你自己。对了,要是去的话,你能给出什么优惠?”   “不愧是商人的后代,总是这么精明。”   “那是自然呀。不然又怎么能叫住父女呢。”   “优惠自然是很多的,首先我们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劳动力上,咱们的劳动力是很低廉,低廉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这个确实很有吸引力,不会就仅仅限于一个劳动力吧?这也太那个了。”   “当然不止了,政策上也会给与大力扶持,比如说税收电力方面,我们都会给与最优惠的。就在来公园之前,我与我们的区长通过电话了,他告诉我说,县里已同意免税三年的优惠政策。”   “不错,不错。对这个我老爸肯定会感兴趣的。不过并不能代表他就会同意,商人嘛,这个你应该明白了。”   “电力,县上也同意了,比当场的企业还要低的电价供给。你想想,这几大优势都来了,你父亲再不来,那就真有点那个了。”   “这些听起来都很美丽。但是办企业不仅是这些,最关键的是交通和市场。你们那里就绝对没有这样的优势了。”   “你说得很对,我一点点也不会否认的。但是你们要搞资源性产业的话,还得把企业办在原材料产地,那样才会把生产成本降到最低。至于市场,也不是个问题,你们本身就有市场了。”   “我又被你给说服了,不过我是没有经验的,说服我容易,要是你也能象这样轻易而举地说服我老爸的话,那你的目的多半就到达了。不过据我所知,恐怕没这么容易。”   “这个我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我是充满着信心的。”   “对了,你口口声声地说你们有资源优势。能具体说说吗?”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得说说我们办开发区的终旨。我们首先是把这个工业园区给定了位,名字就叫金水区资源性工业园区。换句话说,凡是与我们金水区资源无关的企业,我们一概拒之门外。” ##第一百七十一章  意外收获(四)   “这个我就有些不解了,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当然现在城市的不少工业区都是划定了功能性的,但是象你这样定位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我以为没要拒其他企事业于门外呀。”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所有来园区的企业都能最大地节省成本,完全是为了投资者着想。”   “你让我想想,”美女想了足有好几分钟,“不错,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会尽力说服我老爸的。当然,你的工作也不能放松。你得让我老爸相信,你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OK,”他伸出手掌与她拍了一下,“就这么定了。”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立刻狂飚起来。   “你这是开车还是开飞机呀?”   “车子也能当飞机开的,不这样开,我们金水就会更加落后了。”   “真会扯淡,不过这话我爱听。”   本来公园到宾馆的路就不远,说话间,车子已在宾馆的停车场上停了下来。   刚一下车,守候在门外的冯进就笑骂道:“你小子还飞机呢,连我这个三脚猫的水平都到了好长时间了,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包振华故弄玄虚,“不告诉你。”   “我才懒得听你的鬼事呢。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们二人了。赶紧进去吧。”   在冯进的带领下,这小子刚一跨进名叫牡丹亭的包间,里面的秘书班底就起哄道:   “这小子迟到了,大家说该不该罚。”   “罚呀,当然该罚了。”   “罚什么呢?”   “既然是喝酒当然是罚酒了。”   “对,对,对,对于迟到者罚酒三杯,这是规矩。”   “是呀,这个规矩不能坏了,别废话了,把酒给他倒上。”   见那围坐于大圆桌上的早到的七个人真要动真格的,包振华立即反驳道:“有你们这么待朋友的吗?这酒,我是不会喝的。”   那帮子人更不干了,纷纷嚷着要是不认罚的话就要动粗了。大有不把罚酒喝下去,誓不罢休之意。   包振华只能冯进拉出来做挡箭牌,“喂,我说今天你是东道主,你得说句公道话呀。”   冯进耸耸肩,“这个我可作不了主,不过既然兄弟们的意见都这么一致了,我看呀,你是躲不脱的,不如就顺了大家的意愿吧?”   “喂,我说你们还讲不讲理呀,别忘了我是保护着美女来的,你们总不至于连美女也要罚吧?要真是这样,你们就太差劲了。”   方晓晓踩他的脚一下,“你们男人间的事,你把我扯进来干什么?你懂不懂尊敬女性呀?”美女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觉得这小子特别地有趣。   “我不这样,怎么能说服他们呢?这叫美人计。”   “让你再胡说。”这次方晓晓踩得越发地狠。   这小子的幽默把大家给逗乐了,冯进趁机说道:“都是兄弟姐妹的,看在他护花有功的份上,大家就饶了他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好,大家都坐下吧,把酒都端起来,第一杯都干了。”   “喂,喂,喂,就这么干了,不对呀,总得说点什么吧?好歹也是给这小子的接风酒呀。”冯一民提议道。   “肯定会说的,不过得把这第一杯同乐酒给干了,咱们再一个个地敬他。”   “不行,不行你们这是要打车轮战呀,我哪受得了呀,还不让你们给放倒在这桌子上。那样就没意思了,你们说对吗?我看不如这样吧,这第一杯酒就一切都表示了,然后大家就自便。”   冯进:“我倒是接受你的建议的,就怕大家不能接受呀,这得问问大家的意见。”   大家立马七嘴八舌道:   “这哪成呀?”   “是呀,就这么喝了,多没劲呀。”   “不是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也悦乎吗?更何况好歹咱们兄弟一场,不敬一敬,怎么能表示出大家的诚意呢?”   “……”   包振华向大家拱手道:“各位兄弟就饶了我吧,再说我今天还求着各位呢,要是把我给灌醉了,岂不耽误了正经事。”   冯一民有心帮他,“听听,这当了一方诸候就是不同,时刻都想着办事呢,哪象我们,我提议先听听他说得是什么?要真是重要事的话,我看这敬酒的事就留在下回吧,反正也跑不了这小子的。”   方晓晓也趁机说起好话来,“这个建议,我看不错,他在路上都给我说了,他要趁着这个难得得机会,求大家帮他忙。正如他自己说得,要真是被灌醉了,自然也就说不成了。”   冯一民:“连美女都替他求情了,咱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反正这小子来了也不是就要急着走了,喝酒的日子还多,今天过了以后再慢慢地敬也不迟呀。”   冯进见大家似乎已没有了异议,于是拍手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都把酒杯端起来吧。小包,不对,现在该叫你包书记了,你来说两句吧,说了就算是过去了。”   包振华端着酒杯站起来:“那我就借花献佛地说上两句。这杯酒首先得感谢兄弟们的盛情。更重要的是我这次是代表金水区来招商引资的,各位哥哥都是神通广大之人物,还望各位鼎力支持。这杯酒敬大家了。”   这杯酒干下去后,有人就主动问了:“既然说到招商引资,要是我们真的替你把事情给办成了,有没有什么好处呢?”   这小子本来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的。现在突然让人给提出来,觉得言之有理。再说招商引资给提成的事也是有先例的,有了奖励才会有动力呀,让人白干得事确实没有多少人愿意。   即使是愿意也不会太卖力的。包振华的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他清楚这些人中能做成一两桩甚至更多项目的应该是有人的,毕竟他们的身分特殊嘛,既然提出来了,那就答应了吧。   当然这小子也清楚自己作出这样的决定是会担一些风险的,毕竟来的时候没有就这个问题与区委委员商量过,弄不好,以后会被人以此为把柄,借题发挥的。但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是特事特办。   “这个问题提得好。”包振华端起酒杯对说这话的陈亮说:“就为了这话,我得敬你。不过不能干,随意就是了。”把酒杯在桌子上磕了磕,“来,表示一下。”   陈亮端着酒杯却没有磕桌子,“慢,这杯酒,我得听你把话说明了,才会领受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同意给好处了。那么这个好处费又是多少呢?”   “哥哥,你真是名符其实的算得精呀,好处费肯定是有的,不过不叫好处费,叫提成。我们初步意象是投资额的百分之一提成。也就是说,你能引来一百万元,就给你一万元的提成,以此类推。” ##第一百七十二章  意外收获(五)   “那成,”陈亮把酒杯在桌子上磕了磕,“这杯酒我领受了。我干了,你随意。”说罢,一口干了。   包振华则是表示性地呷了一口,“我还得补充一点,我们引进的对象是到我们那里去开发资源的,比如开矿的。我们那里有铅锌矿资源生产铝合金的硅铁资源,以及生产水泥的代石资源。”   有人问道:“也就是说必须是开产和生产这类资源的企业,你们才会引进?”   “是的,而且必须要有一定的规模,小规模作坊似的开发矿产只会造成资源浪费和大规模的环境污染。这是必须禁止的。所以说来开发矿产的企业规模必须在五百万以上。”   “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这个是必须的,主要是从保护环境和保护资源的角度为出发点。所以相应的这些资源的加工企业,也必须到达这样的规模。规模过小照样存在资源过于浪费和污染严重的情况。”   “这样高的要求,会拒很多人于门外的,你这不是为自己的招商引资增加难度吗?”   另一人接话道:“是呀,象你们那样的地方能有人去就很不错了,你设置这么多条条框框的,给人的感觉不是在招商引资,而是在提倡环境保护。这有点不适时宜吧?”   陈亮接话道:“说得对,是不适时宜,如今象你们那样的穷地方,谁去管污染,都只顾着一个劲地招商就成了。谁招来的企业越多,谁的政绩也就越大。我觉得在你们那样的地方,你这方法,有些不靠谱。”   “你们都说得很对,象我们那样的地方,象都市一样作出如此高规格的限制,确实是找不出第二家,不过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仗着在座的各位神通广大吗?他们是没这样的条件,咱有呀。”   在座中惟一的那位女秘书说:“瞧这小子多会说话呀,这就把咱们给粉上了。不过火车不是推的,不会因为说得好听,就遂了你的愿。你这要求太严,确实有些难度。”   “大家不用担心,对于食品加工企业的要求,我们的规格就定得相对低得多了。因为食品加工是个劳动密集型的性的行列,能造就更多的就业机会,所以我们要求的规模只需要一百万就行了。”   陈亮:“这个还差不多,虽然与那些不设门槛的比起来仍然是有些偏高的,毕竟也算是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这个我先报个名,我一定给你引进一个来。到时候,你小子可别不兑现哟。”   “放心,咱好歹也是一方诸候,虽然是小得不入流,毕竟是诸候呀,我在这里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的。”   冯进举起酒杯来,“来,来,来,我们为这小子能够马到成功,干一杯。”   这杯酒干下后,冯进继续说道:“你小子该说得话都说了吧?”   “几乎说完了,现在就看在座的各位如何帮助了。”   冯进:“既然这样,具体操作的事,下来再说。现在咱们吃饭归吃饭,别给我冷了场,听好没有,从现在起,谁也不准再提此事,谁提罚谁的酒,全都给我老老实实是喝酒吃饭。时间不早了,再不吃,该上班了。”   “确实是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就不耽误大家了,在座的有几位是不知道我的大哥大号码的,我这就报给大家听一下,大家记住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   在包振华报出大哥大号码后,不知道的那几位都拿出通讯录的小本本给记录了下来。并纷纷表示下去后要好好地联系一下,联系好了,会主动打电话的。那百分之一的提成确实有吸引力。   然后大家就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吃饭喝酒上。   散宴后,包振华主动要求送方晓晓回单位上班。   方晓晓说:“象你那样开得象蚂蚁爬行似的,我再也不敢坐了,再坐的话,准迟到。”   “嘻嘻嘻,那不还是为了在路上多与你说些话嘛,放心,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开得象飞机一样。咱开车可是出名的包飞机哟。”   “这样的话,我更不敢坐了。我还是赶公交吧。”   “逗你玩的,咱一定开得四平八稳,稳稳当当地把你送到。”   “这还差不多。”   话虽这么说,上车后,这小子又是个故伎重演,把车开得如同蜗牛爬行。美女也没有催促他,而是和他继续探讨起如何让她父亲去金水投资办厂的事来。   然后这小子说:“晚上陪你父亲吃饭的事,应该定下来了吧?不是我说你,你父亲真的很不容易的。”   “好吧,听你一句话,我答应了。条件是你要陪着我去。”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小子激动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却故作为难状,“你听我说,这是你们家事,我一个外人参与进去,不好吧?”   “谁说不好了,就这么定了,要是谁敢拿脸色给你看,我立马走人。”   “因为我的参与,弄得你们家里不和,我更是不敢参加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一句话,你愿不愿意陪着我去?”   “当然愿意了,而且能够趁机认识你父亲,我何乐而不为。关键是担心你们家里,”   她打断他,“这不就结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同意了就不用担心我家里的事。就这样定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来接我。”   “好吧,真是个任性的孩子。”他故作委曲状。   说话间车子已到达公园管理处,他把车子停下来,准备绕过去替她打开车门。   她却冲着他一笑,“别做那么不用的面子货,”跳下车去,向其摆摆手,“别下来了,你走吧,记住,下午来接我。”   宴会是在方大贵郊区的公馆里举行的。这是一座从里到外都显得豪华气派的山庄。   包振华到达的时候,见两扇全封闭的红色大门紧闭着,门庭显得有些清静。准备把车子停在门外。   方晓晓则对他说:“开进去。”   话音落下,大门就自动地打开了。车子开进去后,包振华这才发现里面的热闹与外面的冷清有着天壤之别。   里面的停车坪上停了不少于三十辆豪华车。原来车都在这儿呀。   包振华刚把车停下来,就有人主动走过来拉开了美女那边的车门,“小姐,客人都到齐了,方先生吩咐,让我带你去花园舞厅,客人们都在那里。”   包振华也跟着把门打开走下车来。   又是那位迎接的帅小伙礼貌地向方晓晓问道:“小姐,这位是,要不要把他领到司机休息点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意外收获(六)   方晓晓冲小伙叫起来,“我说你啥眼神呀,你好他象个司机吗?告诉你吧,他是我请来的客人。”   小伙立马赔着笑脸,“先生对不起,这边请。”   包振华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清楚这不能怨穿着制服的帅小伙,他是在照着主人的要求办。暴发户就是有着这样的心态。也就有些明白美女为什么不愿意参加他爹的宴会的原因了。   也许是特意要向小伙展示吧?方晓晓故意挽起包振华的手向花园舞厅走去。   花园舞厅是个足有两亩地的独立的露天舞厅。演奏台上,高价聘请来的交响乐队正在欢快地伴奏着。舞池里一个个装束高雅的男男女女翩翩起舞。   方晓晓有意在直入舞池的,包振华则说:“等一等吧,等下曲进去。”   然后两人就找了一个靠近舞池的位置坐下来。   随即一个端着托盘的美女走了过来,“小姐先生请。”   这小子拿了一杯鸡尾酒。方晓晓则端了一杯柠檬水。   “怎么不喝酒呢?”见托盘女走开后,这小子问道:“其实你可以拿一杯香槟的。”   “中午喝得多了点,待会儿还得喝,我得留点肚子是吧?”   这小子举目望了一眼剩下不多的没进入舞池者,“我估计你父亲应该都在舞池里?”   方晓晓也跟着四顾了一下,“你眼力不错呀,能告诉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气质,对就是气质。”   “你真会扯淡。我是一点点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气质的。”   “因为你不会看相,我会。”   “你就吹吧。”   “不信是吧?让我给你看看。”   “去去去。”   他故作神秘地端佯她好一阵,“你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是你高中同学,你们是在高中毕业之前谈上的。两人感情不错。当时你父母也喜欢。不过后来你们家暴发了,你父母就开始讨厌起他来了。”   她打断他,“这是谁告诉你的?”   “什么叫做谁告诉的呀,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给你算出来的。”   “要真是这样,有点意思了,说下去。”   “你高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而他上了大学,这也就是你父母没反对的原因。但是后来,你家成了暴发户,而他是来自农村的孩子。所以你父母就尽力反对了,认为门不当,户不对。这也是你忌恨你父母的原因。”   刚说到这里,音乐停了下来,舞者们纷纷走下舞池。   美女看见了陪着杨基业夫妻的方大贵夫妻,站起来,“走,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见到我老爸?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为了避免遭到父亲的责难,她索性挽起包振华的手来。   其实这小子已经看见了陪着杨基业夫妻的方大贵两口子,也就估计到了这二人就是她的父母,却是故意装作不知,挽着她走了过去。   方大贵一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老远就向其招手,“晓晓,快过来。”   两人走过去后,不待方大贵介绍,包振华就叫了一声:“杨叔,这么巧呀,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   其实他俩是有约定的,只有在私下才能这么称呼,公开的场所应该是直呼官名的。而这小子故意违背约定,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的话一出口,不仅大出方晓晓意外。更是让方大贵吃了一惊,然后侧过头去看杨基业是什么反应。   杨基业笑道:“振华,原来你与方总认识呀?”   这小子摇摇头,“我们这是初次见面,我与方晓晓是朋友,是她请我来的。”   “哦,原来这样,好呀,好呀。”杨基业拍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   方大贵这才得已插上话来,“杨省长,这位帅哥是,”   杨基业也有些为难,要是这小子按约定叫杨省长的话,他自然是好介绍的。现在叫上了叔叔,这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了,他犹豫了一下,“是我侄子,侄子。”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呀,常务副省长的侄子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管是什么关系,看得出是很亲密的那种,不然也就不会手挽手了。方大贵有些浮想联翩了,“是这样呀,那就更要欢迎了。”   方晓晓也看出了父亲的失态,嗔怪道:“老爸,你可别乱想哟,我们也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而已。”   “朋友,朋友,对是朋友关系。”方大贵有些词不达意。   倒是杨基业把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给化解了,“对了,老方,本来我是要给你们作一下介绍的,现在看起来已经用不着了。都别这样傻站着呀,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年纪大了,下一曲就不用跳了,休息一下。”   “对,对,对,”方大贵答应着,招呼侍者过来,“给我们弄个宽敞点的地方出来。”   侍者答应一声:“好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音乐也随之响起来。   杨基业对包振华二人道:“你们年轻人就用不着陪着我们了,跳去吧。”   包振华估计杨基业有话与方大贵说,也就知趣地说道:“那我们就去了。”挽着方晓晓进入舞池。   他同时也估计到方晓晓有话要对自己说。   果然两人刚在舞池里跳起来,方晓晓就问道:“你与杨省长真是叔侄关系吗?”   他微微低下头盯着她,“你说呢?”   “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就是这样,老是想给人一个神秘感。好象不这样就不能显示出你们的身分似的。我真的很是无语。好吧,不想说就别说,我不会象有的好孩子那样会强求的。”   “谢谢你这么理解。”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她很是自信,并且已经自认为知道答案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年轻就当上区委书记的。   “这个,我一点也不怀疑。”他回答得很得体,既不违背与杨基业的约定,又会让人忍不住会自然往着那方面去想象。   “好吧,我们转化一个话题,我和前男友的事,你真的是算出来的吗?这个我真的无法相信。不会是听了某个人这么说了,然后来骗我的吧?”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是先动动脑筋。我们今天刚认识,而且自从认识后我俩就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谁能告诉我?你说谁能告诉我?根本就不可能呀。”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外收获(七)   包振华的消息来源于冯进。他是在把方晓晓送到公园后,就打电话给冯进向他探听到了她的基本情况。现在他却这么说,完全是忽攸她。   她居然就信了,“是呀,我俩是在一起的呀,这么说,你真的会算呀。”   “那是自然。”   “那么你接着说下去。”   “说什么?”   “把我的情况接着说下去呀。”   “我不想说了,我这么说,只是向你证明我确实能算。”   “不说了,是不会算吧?”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说了。”   “别扯淡,是你瞎蒙的。”   “好好好,我再说两句,就说两句,由于你父母的干涉,最后你们就断了。然后你那位就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出事了。你也就从那时起记恨上了你父母。瞧瞧,瞧瞧,说不说,你非要说。说着这泪就流了下来。”   方晓晓的声音哽咽着,“别说了。”   “对,不说这个不高兴的事,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   方晓晓被他逗乐了,擦了擦泪水,“你发神经呀,这个时候唱歌,会让人觉得你神经有问题。”   “有就有吧,只要能逗你开心,让他们说去。”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了。别说话好好地跳舞吧。”   然后二人就真的没再说过话,直至舞曲结束。这也是最后一曲舞曲,结束后就该开饭了。   开饭之前,方大贵带着他的宝贝女儿把今天到来的重要客人都给问候了一遍。其中自然是不乏商界的朋友的。由于方晓晓是随便带着包振华的,所以这小子也就结识了这些人。   其中有三位还主动把名片给了这小子。一位是芙蓉食品集团董事长吴大大。一位是芙蓉市铁合金公司总经理张云天。还有一位是浩天进出口商贸董事长洪无财。   本来这小子是想与方大贵好好谈谈的。见了这阵势,知道今天人家是陪不了自己了,不如与这三位好好地聊聊。   在吃饭的时候,这小子就坐在了芙蓉食品集团董事长吴大大的身边。由于有着方晓晓在身边作陪的面子,三杯酒下肚后,这小子就与这位董事长无话不谈了。   在得知吴大大的公司有开发新产品的打算后,包振华举起酒杯说道:“吴董事长,来我敬你。初次喝酒,这杯酒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干下去。”   吴大大:“对对对,我就喜欢年轻人的耿直。这杯酒,我们干了。”   这酒干下去了,包振华进一步说道:“刚才我听吴董说要开发新产品,我倒是有个项目不知吴董有没有兴趣?”   “既然这样,不妨说来听听。”   “既然吴董是搞食品加工的,我想应该听说过金凤县的各种山珍吧?”   “这个是自然,什么竹笋蘑菇木耳之类的都是很有名气的。”   “但是你知不知道一到收获季节,这些东西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有不少白白地烂在了地里。真是可惜了。”   “烂在地里?我倒是听说过的,一直不相信,原来真有这样的事呀。真是可惜了。”   “千真万确。”   “可惜,可惜。”   “既然吴董有心开发新产品,这不就是个机会吗?想没想过去那时办个加工厂什么的?”   “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想开发新产品,不过是在现在我熟习的基础上扩大规模多些花样而已。象你说得这些,我是从未接触过的。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人胆小,不敢随意去碰没有做过的事。怕搞不好。”   “吴董这个心意我理解。不如这样吧,我先不鼓动你去做,你可以先去看看。怎么样?”   “好吧,我抽个时间去看看。”   “你要看的话就到我们金水区去。这些东西都主要出在金水区,现在去正是时候。”   “包书记这么热情,我是要去看看了。”   包振华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牌来交给吴大大,“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我还得在市里担搁一段时间,不能陪着你去。走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你拿着我的名片去,自然会有人接待你的。”   吴大大接过名片装入口袋里,“包书记真是有心人,就冲你这么热情,我一定会去的。好,就这么说定了,去的时候,我一定会先通知你的。”   第三天,吴大大果然给这小子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道:“包书记,我回去给家人商量后,他们都说这是个难道的机会,说不定是个难得的好项目呢。让我一定去看看。”   “好呀,好呀,你去吧,照理我是该陪着你去的,只是确实走不了,只能说声抱歉了。你去吧,记住把名片带上,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放心,他们一定会热情接待的。对了,你们准备去几人?”   “我和我儿子,我儿子是工程师,具体负责厂里的产品研发。”   “好好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再见。”   包振华挂了电话,随即与给张三雷打了电话。要求区委区政府一定要做好这次接待工作。   并特别强调:“这是我们区引进的第一家企业,成败与否直接影响着以后招商引资的工作进度,所以区委和区政府要有大局的观点做好这次接待任务。要有专人专职负责接待,建议又林小兵来具体负责。”   张三雷也意识到了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但是觉得由林小兵来具体负责,岂不功劳全让这小子给独吞了吗?   他嘿嘿笑道:“包书记,我有一个建议,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客人,咱们的规格也就不能太低,你说是吧?”   这小子立即意识到人家是在反对由林小兵来具体负责了,也怨自己考虑欠妥,林小兵毕竟是个秘书呀,心里腹诽着,嘴里还得同意人家。   他也哈哈笑道:“是呀,张区长,都怨我考虑欠妥,这样吧,我建议由欧阳生副书记来具体负责。你意下如何?”他及时弥补的目的就是怕对方推出自己的心腹车光荣来。   张三雷确实有要车光荣来负责的打算,但是让这小子抢先把人员给定了,心里很是不满,但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再说好歹把这小子的心腹给排挤掉了,也算是心理平衡了。也就只能同意了。   他也哈哈笑道:“好吧,老欧是常务副书记。也是实质上的三把手,这样的安排应该是最为合理的。包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们这边的工作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意外收获(八)   包振华:“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就麻烦你给欧阳书记说一下。”   张三雷:“放心,我这就给他商量去。”   这小子关了机后,觉得这事不给欧阳生通通生,不怎么妥当。随即又打通了敬重的电话。自然是把与张三雷协商好的事向他通报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件事就全部拜托你了。”   欧阳生:“放心吧,包书记,我老欧是个直爽人。虽然我们在工作中有不同意见,但是在是非面前,我是能分清轻重的。这事要是坏在我手里了,我自动请求辞职。”   这小子仍有些不放心,他仍然希望把林小兵也给安排进去,但是又不能直说,只能试探着说:“欧阳书记,我也知道这接待的事,看起来很轻松,实际很费事的。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个帮手?”   “包书记想得周到,我也正想就这个问题对你说呢。我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我倒是有个人选,你看林小兵怎么样?要是可以你就用,不可以你另外挑。”   这欧阳生本来就是个不服软的人物,要是这小子以强硬的口气把林小兵给塞进来的话,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接受。而他采取了商量的口吻。这就表示出了对敬重应有的尊敬。这欧阳生反倒是不好反对了。   “包书记这个建议不错。小兵本来就是秘书嘛,让他做助手再合适不过了。那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包振华给林小兵打了一个电话。自然是先把情况向他通报了一下。   然后叮嘱道:“这次的成败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要特意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要你千万懒散不得,不要因为是助手就事事看领导的眼色,该主动出击的时候,就必须出击。”   林小兵有些担忧,“要是因为而与欧阳生产生冲突怎么办?”   “这个你应该放心,他已对我作了承诺。看得出他是真心的。估计不会有什么怠慢现象的,而且我也不想有这样的事出现,你应该敬重他。但是如果一旦出现的话,你该出手的时候,就必须出手。”   “老大,有了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分寸了。估计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但是一旦出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也正是我要争取让你参加接待工作的原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好了,拜了,挂了。”   这小子装好大哥大后,准备开车去省城鹏程远大公司去找柴有良。他这次招商引资的主要对象就是这个在全国都有影响的柴大老板。结果是让一切的意外给担搁了,今天总算是有了时间。   他刚要离开宾馆房间去退号,装在包里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他拿出大哥大一接听,是方晓晓给打来的。   他刚问一声:“晓晓什么事?”   对方就冲他叫起来:“哟哈,什么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挂了。”   “嘿嘿嘿嘿,瞧你,我也就随便问问,就生气了?这也太夸张了吧?好了,算我问错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玩玩。不知你肯不肯没赏脸?”   这小妞早不打,迟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听她这口气,要是拒绝她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不痛快来的。他犹豫着,索性就对她说自己已在去省城的路上了。   只是这家伙尚未来得及开口,对方的话又来了,“喂,我说怎么不说话呀,好了,不逗你玩了,严格地说是我老爸请你出来玩,去鸡鸣山泡温泉。对了,去不去,你总得哼一声呀。”   这个是绝对不能拒绝的,他只有改变初衷了。只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故意不立即回答。   弄得美女再一次催促道:“喂,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去不去哼一声呀,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别,别,别,你听我说,我有点不舒服。”他索性撒起谎来。   “严不严重?”听得出美女的语气很关切。   “其实也算不得大碍。所以我在考虑去不去?既然是去温泉,去吧。听说温泉对感冒有特效。”   “你这是听谁说得的。我是没有听说过的。既然这样,你能开车吗?不能的话,我开车来接你。”   “不用,不用,应该没有影响的。”   “那你就快些来吧,我们在家里等着你的。记住,不是郊区的公馆,是城里的楼房。”   大约十多分钟以后,包振华的宝马停在了方大贵居住的小区里。方晓晓已等候在了那里。   他的车刚停下,她就拉开车门,“我老爸他们已经前头走了。留下我在这里等你。你还行吗?要不我来开吧?”   “没事。这么一点点路程还能承受得了。”   在他把车开起来后,她仔细地端佯了他好一阵,“不错,你的气质看起来还不错。就象没病一样。”   “是吗?”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下,“就是喉咙痒痒的,老是觉得有痰堵在那里,怪不舒服的。”   “吃药了吗?”   “这点小毛病,我通常是不吃药的。能抗住就抗住。”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呀,这可不好。听我说该吃的药,还是要吃的。对了,好象前面就有一家医药公司。到的时候停一下,我去给你买些药带着。”   “没那个必要,泡了温泉准好。”   “你就这么自信?”   “嗯哼。”   “你们男人咋就都这个样呢?到了,到了,快停下,我去给你买药。”   “说过,我没有那么娇贵的。”   “停下呀。”见他一幅根本就听不进去的样子,只能动手去抓他的方向盘,“听见没有停下来!”   他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结果车子突然向旁边的行人撞去。要真是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这小子反应倒是很快的,赶紧一脚下去,把刹车踩死。   多亏刹车很好,在即刻撞着行人的时候停了下来。   自然是招来了惊魂未定的行人拍打着车子痛骂:“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呀,不会开就别上路来在这里丢人现眼。”   其实这只是外面的现象,毕竟只是虚惊一场。   里面就没这么轻松了。由于是急刹车,两人的手和身子又几乎是纠结在一起的。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人都被弹离了座位。在瞬间的悬空摇摆中,两人的身体挤在了一起。   出于男人的责任,包振华条件反射地要去保护美女。他在悬空的情况下,把双手抱住了她的身体。结果落回到座位的时候,只听得嚓的一声。   这小子随即发生一声哎哟的惨叫。然后大汗淋漓地卷曲在了驾驶室上。   原来这小子的肋骨在回落的过程中撞在了方向盘上,骨折了。   见他这个样子,方晓晓当即就急出了泪水,“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你别吓唬我哟。”   “我想我是肋骨断了。”他吃力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她完全被吓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我,你全是为了我,不然,你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你应该打120,叫救护车来。快叫呀。” ##第一百七十六章  病房(一)   在包振华的提醒下,方晓晓才醒悟过来打了120,然后打了方大贵的电话。   这小子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的时候,院方的检查报告也就出来了。左胸腔二三节两根肋骨撕裂型骨折。   很是无助的方晓晓看了报告后守护在床边一个劲地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本来不该出现这样的事的。”   害得这小子不得不反倒是安慰起她来,“瞧你说得,这怎么能怪你呢?不是一句话叫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吗?这一切都是老天给安排好的。”   她仍然是自责道:“都怨我,都怨我,我不那样的话,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赶到的方大贵一进门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自责着,赶紧走过来安慰道:“晓晓,事情已经出来了,你自责有什么用呢?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是尽量照顾好他,这才是正道。”   “是呀,你爸说得对。”方大贵的妻子赵茜替女儿擦拭着泪水说道。   也许是有了主心骨,美女的情绪随之明显地平静下来,“我知道了。对了,还没有通知过他的单位和家人。”   包振华笑道:“家人就不通知了,他们都在京城。”   “那么杨省长总是该通知的。”方大贵试探着问。见这小子没有反对,他在通知了单位和市委秘书处后,打通了杨基业的电话。   他之所以要特意提到杨基业,就是要看看这小子与这位常务副省长的关系有多深?自然是期盼着二人的关系越密切越好。   而杨基业听说这件事后,立即就说:“现在在哪里救治?”   “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方大贵如实回答。   杨基业立即就说:“不行,得立即送到省医院来。我这就叫人去安排。”   二十来分钟后,市委书记张军傲市长李健心脏司部长和这小子的那帮子秘书兄弟们陆续来到了医院。   其实这正是这小子所期望的,他就是要做给方大贵一家人看看。而表面上,他却故意装作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方晓晓道:“说好不用打扰大家的,你怎么把大家都给惊动来了。”   张军傲最终得以由代理转正为正式市委书记,关键是这小子起了一个作用的。听了包振华这么说。自然得表示一下了,“小包,你就别这样说了,省医院来接你的车已在路上。你就安心地养伤吧。”   到省城去,杨基业肯定会来看望的。那样的话自己在方大贵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包振华自然是想去了。   他却故意说道:“张书记李市长,这多么不好呀,在这里一样会医好病的。我看就没必要转院了。”   李健:“这怎么行呢?这是杨省长亲自安排的。”   这小子才装作很是无奈的样子,不再反对了。   省里来的救护车是中午时分到达的。市里本来要安排冯一民陪同送行的。方大贵父女俩则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张军傲在征得包振华的同意后,也就同意了。   到了省医院,杨基业当天晚上就抽空来看望了。这让方大贵越发地感觉到了他的能耐。在谈话之间也就有意无意地向他示好。   这小子也就趁机抓住时机向方大贵表露了自己的心愿。   他说:“方董,你是不知道呀,现在我心急呀。别看我是躺在这个病床上的,实际上我的心是完全没有在这里的。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没办法呀。”   “包书记,你现在是病人,别想太多了,安心养伤才是正道。”   “方叔,我也不叫你方董了,你也别叫我包书记。从现在起上,我叫你方叔,你叫我小包。方叔,话是这么说,我真的没法安心呀。”   “既然你叫我方叔了,我就得说你了。工作哪有做得完的?你现在安心养伤,养好了才能做更多的工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所以从现在起上,你就得安心养伤。”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呀,你是不知道一个着急人的感受呀?”   “对了,说了这么久,倒是忘了问了,你着急什么?”   “这个还用多说吗?既然是来招商引资,来了这么些天,商没招来一个,倒是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了,能不着急吗?”   “哦,原来是这样,”方大贵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事我一定要帮你忙的。”   其实他已经听方晓晓说过了,从他的本意来说,他是不愿意去那样的穷地方进行投资的。他今天之所以要约包振华去泡温泉,就是要探探他的杨基业的关系到底有多深。要是深的话,他就去投资。   哪怕是担着风险也要去投。要是普通关系就免谈了。而现在已经证明了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他决定投了。对于财大气粗的他来说,千万元的投资,算不了多大的事。   包振华心里有些底了,为了把事情弄得更加清楚一些他问道:“方叔准备怎么帮我呢?”   “我准备去你们那里投资一千万。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这小子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我这伤算是没白受。”   方大贵也直爽,指点着他,“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就是不如老家伙们,一点点也沉不住气,喜欢急功近利。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种作派。”   这小子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他要反悔?   方大贵看透了他的心情哈哈笑道:“放心,我不会反悔的,说过支持你就一定会继续到底的。你有了政绩是好事嘛。”   这小子没想到这次意外受伤,反倒是捡了一个便宜,这伤也算是值了。   只是由于行动不便,招商引资的事也就只能暂时放一放。躺在床上安心养伤。有方晓晓陪着这伤也算是养得值了。   其实也算不得把招商引资的事给完全放下了。起码吴大大在金水区考查的事,他就不得不时刻过问。甚至拒绝了区里主要领导要来探望他的请求。   他对张三雷和欧阳生说:“只要你们把吴大大给接待好了,让他下决心在我们那儿投资建厂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要是办不到,你们即使是看我,我也会记恨你们的。”   当然嚷着要来探望他最厉害的自然是林小兵。张三雷和欧阳生考虑到他俩的关系,自然是不好阻止的,尽管包振华有言在先了。他们干脆对林小兵说:“这样吧,你直接与他通话,看看他的意见。”   接到了林小兵的电话,从内心上来说,包振华自然是希望林小兵来照顾自己的。但是考虑到林小兵肩负着的接待工作更为重要。也就只能违心地拒绝了他。   这让林小兵很是想不通,冲他叫起来:“老大,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呀。”   这话对包振华的震撼很大。让他真正地看到了兄弟间的那种浓浓情谊。他甚至有些动摇了。不过最终权衡了得失后。   他只能对他大声呵斥道:“林小兵,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你要是还要做我的兄弟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把这次任务给我完成好。否则我们从此就不再是兄弟了。”   这才把林小兵给制止住,“好吧,我不来就是了。但是老大你也要听我一句话,一定要好好地养伤哟,这里的事,你用不着关心。我们一定会做得让你放心的。只要安心养伤,才会好的快。”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包振华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方晓晓去了卫生间,悄悄地告诉林小兵:“再说这里有美女照顾我,你就不用担心了。记住,这个得给我保密。”   “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密的。对了,能问一下,这个美女长得怎么样?其实我这都是废话,能让老大上心的,自然不是一般的美女了。老大,真是羡慕死你了。走到哪里都有,”   包振华打断他,“你小子别越说越起劲了,给我听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到此为止。现在你要给我记住的是,不要以我养伤为借口,而不向我汇报每天的进展情况,我必须及时掌握第一手资料。”   “老大,你就饶了我吧,你都这样了,就不能好好地休息一下吗?就算是我求你了,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过问。你不要总是认为离了王屠户,就没有肉吃了。没有你,我们照样能行的?”   “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无能吗?”包振华的语气有些冲动。   “老大,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也别管。”   “好了,我不给你废话了,你给我听明白了,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给我汇报两次进展情况。”   “老大,你这是在给自己过不去呀,没必须这么玩命吧?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惟独这个我是不能听的。再提醒一遍,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养伤。”   “你小子敢不按照我的吩咐汇报,你就走着瞧吧,有你好受的。听好了,没有条件可讲,一天汇报两次,必须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病房(二)   包振华语气如此强硬,林小兵也就不敢再狡辩了,很是不甘地说道:“好吧,老大。”   时间过去了四天,这小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并且嚷嚷着要出院。医生劝阻不了,只能搬出院长来给他下死命令。   头发花白的老院长说:“你是杨省长亲自交待的病人,我们必须对你负责,你如果要坚持出院的话,那你自己对杨省长说吧。”   “说就说。”这小子的牛劲来了。他真的就当作院长的面把电话打给了杨基业。   杨基业叫他把电话交给老院长,在问明了情况后。   杨基业对这小子说道:“院长已经说了,象你这种情况起码得住上半月以上。你才进来几天,你就要走,你小子不要命了?”   “杨叔我是真的着急呀。你是不知道呀,象这样躺下去,就是没病也躺出病来了。杨叔我求你了,叫他们让我真吧,我真的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是清楚的。”   杨基业有些感动了,想不到这小子会变成这个样,老爷子知道后,不知会有多高兴。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呀。自然是支持他的。但是听了医生的话,又不能现在就放他出去,想了想来个白鹭的办法。   “这样吧,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杨基业说道:“你就再忍受个三四天吧,就三天。让伤口愈合得牢固一些。就这么定了,不能再给我讲价钱。”   包振华这才老老实实地呆下来。然后又有一件事让着急起来。说好的要林小兵一天两汇报的,今天都啥时候了,快吃晚饭了,林小兵居然是一次汇报也没有。难道是遇上什么问题了?   这小子等不及了,让方晓晓把大哥大给拿出来主动把电话打过去。办公室里的电话居然没人接。这小子越发地着急起来,“搞什么搞。”愤愤然地吼上一声,把机给重重关上。   方晓晓安慰道:“你别着急,他们肯定是被什么事给担搁了,会给你打来的。”   “我就是担心他们把事情给搞砸了,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小兵一行人此时确实是遇上了一些麻烦。   这个吴大大别看岁数不小了,干起事来,那可是个死心眼。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怎么说得,你越是吹得天花乱坠,他越起疑心。越发地要去证实一下。也难怪,毕竟是私人企业呀,亏了得自己来扛。   更何况他算不上大企业,经不起折腾的。他今天之所以要到后山去,就是因为昨天晚饭听了张三雷的话。   张三雷对他说:“吴总,你这几天看了后还满意吗?”   “还算是满意吧,起码说包书记没有骗我。”   “那么你决定来投资了?”   “这个我得回去好好地研究研究,你应该明白的,这钱投进去就拿不出来了,我必须这样做。”   此时的张三雷已经喝得有些高了,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吴总,不管你来不来投资,这杯酒我我就借花献佛了,我得敬你。”因为第二天要走了,吴大大摆了一桌酒席回报接待人员。   吴大大赶紧举杯响应道:“谢谢,谢谢。来干了。”   酒干下后,张三雷继续说道:“吴总咱们这段时间的接触好歹也算是朋友了。你是时间仓促,要是时间充足,去后山看一看,我相信你就一定会投资了。”   “是吗?”吴大大的语气里包含着明显得不相信成分。   “那是自然的了,借一句当下最时貌的话来说,你现在所看到了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财富在后山呢。那里可谓遍地是金子,那难在地上的山珍更是让人下不了脚。”   “既然这样,为啥没有人去采摘呢?”   “吴总,你这话问得真没有水平。你自己也看到了,相比之下连前山这少得可怜的都顾不上,怎么可能会去后山呢?再说后山根本就没有路,就是当地人也难得进去。”张三雷说着向车光荣使了一个眼色。   车光荣会意地赶紧接话道:“吴总,张区长说得是实话。我们在座的除了我这个当地土生土长的人之外,没有人进去过的。那路太难走,我这么说,你能想象里面的宝贝该有多少了。”   “照你这么说,即使里面是金山银山,也没办法拿出来呀。”   车光荣:“当然能拿出来了,只要有路,什么都能拿出来的。”   “这个真的让我有些动心了,这样吧,明天带我去看看,要是真如你们说得那样,就不用回去讨论了,我当场就可以拍板,在这里建厂。”   当然这些都是昨天晚饭的事,这才有了今天车光荣带队进山的事。   林小兵也想过当晚就把情况汇报给包振华的,但是又怕担搁了他的休息。这才作罢。   作为陪同人员,林小兵自然是参加了车光荣带队的进山队的。而且一大早就出发了,由于出发时间太早,本来想及时向包振华汇报的林小兵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同样是怕担搁他的休息。他想进山后才作汇报。   因为吴大大有大哥大。   谁知进了山后,才发现问题出来了,山野里根本就没有信号,大哥大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自然也就汇报不了了。   车光荣之所以要这么早就出发,本来计划是下午就下山的,谁知遇上了瓢泼大雨。山里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明明看着是晴空万里,说变就变了,突然间就乌云滚滚雷声轰鸣,雨也就来了。   让这意想不到的大雨一淋,不仅人人淋成了落汤鸡,脚下的路是更没法走了。队伍只能停止下来躲进岩洞里去生火起暖。   而这大雨是没完没了,为了安全起见,车光荣只能无可奈何地决定,今晚就在洞子里过了。他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是包振华着急地等候着林小兵汇报的时候。自然也就不可能等来汇报了。   此时的林小兵也照样着急呀,他能够想象出此时的包振华肯定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甚至很不识时务地向车光荣提出:“车副区长,要不你们在这里息着,我先回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病房(三)   车光荣知道林小兵是包振华的心腹,一直以来客客气气地对待他。不过在眼前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就只能对他不客气了,“你给我站住,你想去找死呀。你根本就找不着路。”   林小兵从未见车光荣这么对待过自己,也就知道了此时神情严肃的车光荣是认真的了。只能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车光荣接着说道:“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这么恶劣的天气这么大的山。很容易就迷路的。一旦迷了路,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大家都得听从指挥,千万不要各行其是。”   如此一来,林小兵就只有了干着急的份。自然也就担心起包振华千万不要急出病来了。   包振华虽说是没有急出病,则是整整一夜没有睡好觉,老是觉得林小兵是从了什么事。以至于第二天刚到上班的时间就打通了张三雷的电话。追问是不不出了什么问题?   张三雷先是把进山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自从昨天中午就失去联系了,至于是出了什么情况,我们也着急得很。不知出了什么事?我现在已经安排人进山去找了。有啥情况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这小子听了就嚷着要出院。   张三雷在电话里劝阻半天劝不着,只能凶狠地说:“包书记,啥时候了,大家都在这这事着急着,你这么瞎嚷嚷是想添乱吗?这个时候,大家都需要冷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懂不懂?”   这才让这小子平静下来。   其实所谓的平静也仅仅是做给张三雷看的,这小子关了大哥大就要去找院长要求出院。   方晓晓也忍不住了,冲他叫起来:“你还没完没了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胡闹,我就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他这才安静下来,实际上也是表面上的安静。他居然趁方晓晓上厕所的功夫,想来个不辞而别,偷偷地溜回到金水去。而且差点就成功了。   就在他挤上开往省客运总站的公交车时,方晓晓及时地赶到强行把他给拉下车。这事把个方晓晓气得差点吐血,铁青着脸,足足有半个小时没有理睬他。   是在他保证也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后,她才原谅了他。表面上原谅了他,心里却仍然是不放心的。   然后在他吃饭的时候,悄悄地找到医生,要求医生在他饭后的药里给悄悄地加上安定片。医生开始不肯。   她就说:“你要是不这样做,出了事谁负责。他已偷跑过一次了,谁能保证他不会偷跑第二次。要是因此而出了事,谁负责?别忘了,他可是杨省长亲自关照的病人哟。你自己看着办吧。”   医生想了想,要是真是出了事,自己作为主治医生确实不怎么好交待,这才答应了她。   包振华也就在吃了药后,老老实实地昏睡了过去。医院这方倒是安静了,金水那边则是暗藏着风波。   就在张三雷张罗着找人进山搜寻的时候,欧阳生出来说话了。   他说:“张区长,看你这么积极,这是图个啥呀。”   张三雷没明白他的意思,“老欧,你这话就不对了,进去了那么多人,整整十一人呀,一点点音讯也没有能不着急吗?”   “是呀,你倒是好心情,在这里着急着,可是人家呢,躺在医院里,说得是出了事故。我就纳闷了,这事故也出得巧了点吧?就不会是装出来的吗?如今呀,装个病,还不容易吗?”   “哎,我说老欧,你这个想法真的有些问题哟。”   “我说张区长,你还在为那小子说话呀?那小子害得我们还不惨吗?他没来的时候,咱们是怎么过的,他一来,又是怎么过的?你心里应该是比谁都清楚吧?现在他要捞政绩,我们还得给他做嫁衣,”   张三雷听得是一头雾水,打断他道:“我是个大老粗,让你这样绕过去绕过来的,快要被你给绕晕了,你就别给我绕了,直接说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在这里跑腿,他却在医院医院里装病享福,到头来吃苦的是我们,捞好处的是他。他简直是把我们给当成了傻子了。没必要这么为他卖命的。”   “这倒也是呀,老弟,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过怎么说,进去了十一个人,就这么音讯两无,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大家都不好交待。”   “我倒是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有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跟着的,猛兽是伤害不了他们的。至多也就些摔伤划伤而已。没啥大不了。”   “话是这么说,毕竟有投资客呀,要是伤了他们,总是不好的。而这些城里人又是最有可能受到伤害的。”   “我倒是希望是这样。”   “这话怎么说?”   “你想想,他的这个所谓招商引资,你我两个是出于真心支持的吗?说白了,完全是被迫的。现在倒好,成了我们的主要责任了。”   “别扯淡这些无用的话,就说你为什么希望他们受伤?”   “这不明摆着的,他们要是受了伤,恐怕就不会来投资了。这个对我们没有多大影响,这小子的政绩恐怕就得泡汤。年轻人就是爱冲动,有了这次教训后,也许以后就得对我们客气不少了。”   张三雷想了想,“老欧,你这主意确实不错,不过好歹作为一区之长,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个建议。我们与这小子是有矛盾,但是矛盾不能带到工作中去。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至于搜寻的事,可以暂时停一停。”   “暂时停一停?你的意思还是要搜寻的?”   “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搜寻的人员集合起来,先等一等,要是今天下午还没有休息的话,就得进山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老张曾经也是一条汉子,为何现在在这小子面前就变得这么胆小了起来。”   “我说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人是我们让进去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而我们又没有任何表示,到时候该追究的就不是那小子了,主要责任在我们了,这个你都不明白吗?”   欧阳生给自己一嘴巴子,“是呀,我咋就这么糊涂呢?这么说来,还真是希望他们不要出事才好呢。只是不知他们此事如何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病房(四)   好在今天天气一大早就转晴了,车光荣在征得吴大大的同意后,也就放弃了继续进山的初衷。这一行人出得山洞就往回走了。   因为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吴大大就被自己的所见所震撼了,他决定投资了。正是听了他的投资决定后,车光荣才从安全的角度出发,劝阻他不必在继续进去了。吴大大也就答应了。   就在张三雷和欧阳生谈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大哥大的盲区,可以与外界进行通讯联系了。   林小兵首先用吴大大的大哥大打通了包振华的大哥大。这家伙一直都在尝试着这么做,所以一出盲区,电话就打通了。   只是电话打通却是无人接的,包振华仍然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处于昏睡之中,而方晓晓此时也趁机到外面偷懒去了。所以大哥大就那么响着,然后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林小兵就是不肯放弃,不接再打,直至大哥大发起烫来,在外面散步的方晓晓才听到了响声,赶紧跑进代客厅的高干病房去接电话。   由于事先得知是美女在病房里照顾,所以林小兵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就问道:“你是方晓晓吗?我找包书记,麻烦你给我叫一声。”   虽然两人从未见过面,但是通过包振华的嘴,两人都对对方有了一定的印象。方晓晓也就估计对方是林小兵了,“那么你应该就是林小兵了?”   “是的,请你赶紧给我叫一声我老大。我有紧急事向他汇报。”   “这个时候知道有紧急事了,你知不知道他等了你一天的电话,没等着急得人快疯了。昨晚一夜没睡好,这不刚睡下,你就来电话了。等会儿再打来吧。”   “不能等了,再等,他会责怪我的,麻烦你给我把他叫醒。”   “叫醒,你以为想叫醒就能叫醒的呀,我已说过等你的电话等得快要疯了,医生为了让他安定下来,给他吃了安眠药,起码还得等上一会儿,等药性过了,才会醒过来的。”   “那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好及时向他小汇报。”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先忙其他的事去,他一醒,我就打电话给你。”   林小兵关了机后,觉得应该把这里的事向区里汇报一声。刚要拨打张三雷办公室的电话。   车光荣先动手了,一把把大哥大夺过去,“你等一下,我先给张区长汇报一下。”   张三雷一听车光荣的声音,赶紧追问道:“怎么搞得,说好当天返回的,怎么这个时候才接到你的电话?真是急死人了,有没有受伤的?”   车光荣先是把昨天遇到的情况如实地反映了一下,然后说道:“还好,虽然在山洞里住了一夜,万幸的是没有人员受伤的事发生。”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张三雷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快说说你们现在情况怎么了?要不要派人进来接应?”   “不用,我们已经走进了安全地带。用不着了,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一点钏就会到家的。”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对了,那个吴总看了以后有啥表示?”   “算是没白走一趟,虽然只走了一部分,吴总已经表态了,他已经决定在这里投资了。”车光荣本以为张三雷听了后会很高兴的。   结果听到了是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哦是这样呀。就说到这里吧,知道你们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对欧阳生说:“看来,我们是不给这小子做嫁衣也不行了。”他开头是很热心促进这件事的,现在听了欧阳生的话,有些后悔这么积极了。   坐在他身边的欧阳生已从他们的通话中了解了个大体,只是为证实自己并没有听错问道:“这么说吴大大已经同意在这里办厂了?”   “所以才说便宜了这小子嘛。这家伙运气咋就这么好呢?”   “算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我们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来分得一杯羹吧?”   “这个功劳肯定是少不了我们的,如何争得多一些,这才是关键。千万别弄成卖命流汗是我们,大头却让他给拿去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我们能分到的蛋糕就是不会多。”   “我说,别这么是悲观呀,好好想想,总是会想出办法来的。”   “反正我觉得难,关键是起先考虑不周,把林小兵给派到了进山的队伍中去。估计这小子此时正在向他的老大汇报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包振华醒过来了。当他从方晓晓口中得知林小兵打过电话来了,赶紧拿出大哥大打能了吴大大的大哥大。   此时吴大大的大哥大再次拿在林小兵的手里的。   林小兵一听到包振华的声音,立即就叫了起来:“老大,老大,总算是听到你的声音了。”   包振华则是立即打断他的话,然后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小子嚷什么嚷,我得问你,说好的一天两汇报的,你怎么一个报告也没有?一句话,我现在只想你给我一个圆满的解释。”   林小兵只能把该报喜的话暂且打住,然后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包振华听了,自然是先安抚一番。然后问起收获来。   当他得知吴大大已经决定投资办厂后,他激动得抓住方晓晓的手连连摇着,“好呀,真是太好了,就为这个,呆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得好好地干上几杯。对了,你这就买酒去。要好酒。”   以至于林小兵误以为他要招待自己喝酒,大声叫道:“老大这可是你自己说得要招待我喝好酒的。到时候不能反悔哟。”   这是哪跟哪呀?包振华想给他解释清楚,又想,不管怎么说,这次他是立了功的,当然不仅是他立功,区里的所有接待人员都是立了功的。其中以张三雷最为突出,他居然能想出进山考查的办法来。   这么一想就觉得这酒确实是该招待,当然不止是招待他一个,所有接待人员都该招待。于是说道:“少不了你的。不就好酒呀,你们所有接待人员都有一份。拜拜。”说罢挂了电话。   关了机,见美女并没有要去买酒的意思,催促道:“叫你买酒,怎么不去呢?快去呀。” ##第一百八十章  病房(五)   “你这个样子还能喝酒呀?真是服你了。”方晓晓仍然不肯离开。   包振华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自己看哪有什么事呀,都是那些医生,好了,不说了,总之我好好的,”见她只是笑望着自己,摇摇头,“好吧,就算是求你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没酒怎么成?”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了,我去了。”   见美女走后,这小子拿出手机打张三雷的电话。结果是占线,估计是林小兵在向他汇报情况,这才改打欧阳生办公室的电话。   欧阳生一接电话就欢天喜地地向他报喜:“包书记,成了,成了。那个吴大大决定投资了。有我和老张在,你就安心养伤吧,通过这件事你也看到了吧,没有你在,我和老张还是有能力的。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小子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真他妈的够现实的,这才有点点起色了,就争上功劳来了。不过想一想,也算是人之常情。这样也好,只要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反倒是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你们不是想争功吗?咱索性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高兴去吧,但是这整个计划都是咱提出的,而且也是咱一手操纵出来的,咱就是不去争功,功劳也摆在那里的呀,咱根本用不着争,头功也是咱。   这小子哈哈笑道:“是呀,是呀,你和老张立了汗马功劳。金水人民不会忘了你们的,党和政府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我回去后一定要为你们庆功。还望你们戒骄戒躁,把成绩发扬光大。”   这虽然是让功和表扬的话,不过让欧阳生听起来咋就这么别扭呢?然而貌似又没有什么可指责的。这家伙想了想,管他的,反正咱把功劳捞到手,也就心安理得地领受了。   “包书记,瞧你说得,这是我们工作份内的事,再说这工作光靠我和老张也完成不了,是我们整个接待组全体人员的共同功劳。在这里我也代表我们全体人员,希望你好生养伤安心养伤,早日康服。”   “谢谢,谢谢,那就请你代表我向全体人员表示感谢了。还有那个张区长的电话,我就不专门给他打了,麻烦你代为转达一下。”   “你放心,我一定转达,还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挂了,毕竟进山的人员尚未回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那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   包振华放下电话才发现方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正站在自己身边笑户着自己。   “酒买回来了?”他一开口就来上这么一句。   方晓晓把嘴嘟起来,“看来你的脑子里除了酒,什么都没有了?”   他笑起来,“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了?不会吧?”   方晓晓也笑起来,“说正经事,你倒是满能让人的,把功劳全都让给别人去了。”   “我倒是没有觉得我让人了,本来就是人家的功能嘛,我躺在这病床上,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反倒是让你来照顾我,我能有啥功劳?”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大笑起来,“你狡猾狡猾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却装起糊涂来,“你明白什么呀?”   她做了一个要打的动作,“你就给我装吧。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这个区委书记的原因了,你狡猾狡猾的。”   他与她心照不宣地笑了,“这个你也能看出来呀,你也不错呀。”说出这句话后,他突然发现,自然在花丛中寻寻觅觅这么久,貌似这个才是自己的知音。“知音呀。”这样的话也就脱口而出。   她笑了,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她仿佛觉得自己的依托应该就是他了。她得把这一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虽然在她的父母心中早已默认了他俩的感情,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是做给自己的父母看的。   而现在则是实实在在地存在,只是该如何向父母说起呢?这个貌似还不怎么好解释呢?说不准会越解释越乱。想了想索性就不解释了,反正他们已经默认了。然后就露出微笑来。   这个表情上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脱这小子的眼睛的,他笑道:“笑什么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呢,如是男孩子的话她就会直接说道我已爱上了你。但是毕竟是好孩子呀,在她自己看来好孩子太直白总是不怎么好的。她迟疑一下,“当然笑你是个酒鬼了,还知音呢?”   他趁机试探道:“难道不想做我的知音?我倒是很愿意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表达方式让包振华浮想联翩。他抓住她的手,“你愿意让我今生今世永远地牵住你吗?”   她点了点头。   “你不嫌弃我是酒鬼了?”   “你是酒鬼,我也是。”   “来,为了两个酒鬼干杯。”   “这么快就干上了,不行,得等到吃饭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就是鹏程远大公司的老板柴有良。包振华到省城来就是为了找他的,结果出了车祸进了医院。   柴有良则是刚从国外回来,说得更具体一点是从俄罗斯倒卖了一车皮的货物回来的。在这笔生意中赚了不少钱的他一回来就听说这小子住在省医院的,这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这家伙一进门就扯开大嗓门:“哟,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咱也饿着,我就不客气了。”不用人招呼,嚷着就在包振华的身边坐下来,“兄弟,这是怎么搞得弄成这个样子?”   “你老兄就喜欢大惊小怪,”包振华拍拍自己的胸口,“没事了。”侧过头去对方晓晓吩咐道:“给大哥把酒满上。”   柴有良记得那次与这小子见面时,他身边的女孩不是眼前的这个呀,本来想问清楚的,却见这小子在向自己使眼色,醒悟是有了变化,也就不追究了。就这一迟疑,见酒已被美女给渗满。改口道:“谢谢。” ##第一百八十一章  病房(六)   方晓晓微笑道:“大哥,你来看振华,该说谢谢的是我呀。”   包振华端起酒杯,“看看你们二位,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必要这样谢去谢来的。来大哥把酒杯举起来,我先敬你一杯。”   柴有良回敬了一下,“兄弟真要干,我知道你酒量好,体质也好,不过毕竟是受了伤的,而且听杨省长说断了两根肋骨,我看就不用干了吧?”   他的消息原来是来自杨基业呀,包振华心中有底了,正好可以借题发挥,也许立马就成了。反正人家是大老板,不会在乎这几百千把万。   “必须喝的。”这小子坚持道:“大哥恐怕还不知道吧?我这次受伤就是为了来省城找你。”   “是吗?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的,我刚从俄罗斯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了,这就赶紧过来了。对了,那个找我干什么?”   “这么说,哥哥这次又发了一笔财了?恭喜恭喜。”   “毛毛雨,有几百万吧。”   “听听,听听,几百万还毛毛雨。这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呀。”   “好了,别扯淡这些闲话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不兄弟好歹是个地方官了,总得做点事吧?所谓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咱连这个都办不成,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兄弟,你知道我是个直肠子,你就别给我绕弯弯了。直说找我有什么事?”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是想把我们那穷地方的经济给搞起来。所以就来求你来了。其实就是让你去我们那地方投上几百千把万,办上一个企业而已。实际上也是帮你,帮你多开辟了一个投资遂道。”   “兄弟之间你别给我捡好听的唱,总之一句话,是亏是赚,全不管了,哥哥支持你就是了。这下够意思了?”   “那就谢谢哥哥了。对了,准备投多少?”   “你小子见风就是雨了,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我留着。好吧,也不去作什么论证了,哥哥信你。一期给个一千万,亏了,咱认了,赚了,追上二期工程。”   尽管这小子心里清楚柴有良耿直的背后是隐藏着玄机的,但是根本用不着去计较,在他的心里只要投了就好。同时又想借题发挥,拿话来刺激一下方晓晓。   “晓晓,你听听,咱大哥就是不同。开口就是一千万,这还只是一期工程呢。不知你有何感想?”包振华的言外之意就是晓晓你也应该督促一下你老爸呀,朋友都这样支持,好歹咱是他未来的女婿呀。   方晓晓会意地一笑,“我说你呀,真会见缝插针。好了,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就好,这就叫理解万岁吧?对了,晓晓,把酒杯举起来,我们再敬大哥一杯。”   “小子,还要干呀?你真的受得了吗?那个晓晓,你也不说说他。”   方晓晓把他举起的酒杯压下来,“听见没有?大哥都这么说了,咱们得听大哥的。不是说细水长流嘛,听话,慢慢喝。”   “就一杯,最后干一杯。来吧,把酒杯端起来。”   “一杯也不行,大哥,你再来说说他。免得他老是不听话。”   “兄弟,你看看晓晓多关心你呀,你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呀。”   “好吧,我听你们的。不过我得把话放在这儿,待你老大去投资的那一天,咱们哥俩说什么也得来个一醉方休的。”   “这话我接受。我知道你小子是不放心呀,这样吧,你小子一出院,我就去投资。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心满意足了,心满意足了,再次说声谢谢哥哥。”   “既然这样咱们就别再提此事了,从现在起,咱们就安安心心地吃饭喝酒。对了,晓晓,我也得谢谢你一声,这段时间把咱兄弟给照顾得这么好。作为大哥总得表示一下,对了,你看送你一个钻戒,行吗?”   这是明显得变着法子行贿的呀。但是人家又是从兄弟的角度这样的,貌似还不怎么好拒绝呢?但是却又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包振华想了想,只能把这个难题交给方晓晓了。自然是希望她拒绝的。   他向方晓晓使了一个眼色,“大哥这个礼太重了,我知道晓晓是不会接受的。是吧晓晓?其实晓晓也不缺这个,我看不如这样吧,大哥改日请我们吃顿饭。这样是最好的。”   方晓晓会意地一笑,“振华说得不错,不是我扫大哥的面子,这个礼,我真的是不敢收的。我老爸的脾气,大哥肯定也是知道的。要是我老爸知道我收了这样的礼,肯定会饶不了我。对,就请我们吃一顿饭吧。”   方大贵在业内出名,不仅是因为他的财大气粗,还在于他们两口子生生地拆散了女儿的爱情,导致最终悲剧的发生。也正因如此,他对女儿的刻薄也是在业内广泛流传的。   尽管现在是彻底地改变了,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现在方晓晓搬出自己的老爸来,无异于是最好的拒绝借口。   不过柴有良仍然是不肯就此甘心的,“要不你不告诉你老爸,不就得了?”   “大哥,请你别为难我好不好?象你这样的人,不会不知道我老爸的臭脾气。我真的不敢收的。”   柴有良也干脆,既然送不出去,也就不送了,“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改日请你们。”   “那就太谢谢大哥了。振华,到时候在大哥的宴席上,你俩也要一醉方休哟。”   “这个是自然的,也好分辨出我与大哥的酒量,谁要高出一策。好了,再重复一次,现在不再说其他的事,谁说罚谁的酒。”   接下来这三人也就真的只顾吃饭喝酒聊天讲笑话,再也没有人谈工作上的事。即使是谁不小心说漏了嘴,立即就有人给与严重警告,自然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饭后,柴有良并没有立即告辞,而是一直陪着包振华谈到很晚才离去。因为查房的护士来催促了,“病人该休息了。”   柴有良走后,方晓晓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赶紧催促这小子,“快些睡吧,我也该去客厅里睡了。”   包振华却叫住她说:“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明天还会有象他这样的客人来的。那就太好了,又有一个投资者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病房(七)   第二天真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过不是投资客,是个美女,是在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来的。当时包振华与方晓晓正在做“抽中中”的游戏,两人显得非常亲热。   来人是包雨露。也就是那个包副专员的千金,包振华在下派后,暗自拿定主意要与其白头偕老的那一位。她是刚听说这小子受伤了就从芙蓉市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见这小子与方晓晓那热情劲,女性的本能让她的语气有些酸溜溜:“我一听说就赶了过来,以为伤得不轻,原来是没事似的,还做着有趣的游戏呢。没有影响你们吧?早知这样就不来了。”   这小子暗自叫声不好,只能连连祈祷老天爷开恩呀,千万不要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才好呢。   “是呀,这游戏确实好玩,你也来参加吧。”他显得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知就里的方晓晓见这两人说话皆有些怪怪的,也猜出有些不对劲,但是仍然出于礼貌地邀请道:“对呀,我们正玩在兴头上,来一起玩吧。”   包雨露这才发觉自己确实是有些失态,毕竟连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没能弄明白就这么冲。现在人家又这么热情地招呼自己,也就只能敷衍一下了,“你们玩吧,我不会玩的。”   “很好学的,一学就会。”方晓晓把左手五只手指合拢在一起,然后用右手将其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指尖,“看见没有就这样,然后你来抽,抽中中指就算是赢了。”   “你们玩吧,我是听说振华受伤了,特意赶过来看望的。”包雨露本来还想说自己因此请了假来照顾他的。   却让方晓晓的话给打断了,“谢谢你的关心,他这些天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该出院了。”   这话让包雨露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觉得方晓晓完全是一幅女主人的口气呀。她再次冲动起来,“哟,听你这口气,”   说到这里再次发觉自己的失态,只能把后半句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他了的话活生生地吞下,改口道:“振化恢复得还不错了。”   这女孩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呀,方晓晓腹诽着,心中的猜疑更进一步,仍然能礼貌地回答:“是呀,恢复得太好了,连医生都感到吃惊,我倒是认为很正常,毕竟他的体质好呀。”   “是呀,体质好,恢复得就快。”包雨露借话搭话,想进一步来摸清这二人的关系,尽管她已猜测着了,她仍然不希望是真的,“对了,那个吃饭还行吧?”   “行着呢,要是饭量不行的话,体质在怎么好,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对了,你得替我说说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少喝酒了,他一高兴起来什么都忘了。”   听出来了,这女孩在照顾他,不然不会了解的这么清楚的。连包雨露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当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后,自己的怨气反倒是发不出来了。但是发不出来,并不等于无怨气。   这让她生起自己的气来。真他妈的窝囊,心上人都快要被人给抢走了,你能就这样认了吗?不行,得抗争,抗争。她给自己打着气,说出来的话则是这样的:“振华就是这样,一点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你得好好地说说他。我说他根本就不听。”   “听见没有振华?”   “你这也叫说呀,我的意思是你得好好地劝导他。”   这可是你自己说得,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管你与他是啥关系,咱得把女主人的身分摆出来,包雨露终于压抑不住自己了,“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反正我是请了假来照顾他的。咱有的是时间,不信他不改。”   这样的表白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已经承受过一次感情打击的人,自然是再很难经受第二次的,不过方晓晓还是想弄明白他二人的关系,“你瞧,只顾得说话忘了问了,你应该是他妹妹吧?”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包雨露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而且要有意将一下老是象旁观者似的包振华的军,“对了,振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得给我们介绍一下呀。”   尴尬之极的这小子躲不脱了,硬着头皮说道:“哦,对了,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包雨露小姐,这位是方晓晓小姐。”   包雨露紧追不放,“就这么简单,振华不对呀,好象没这么草率介绍的吧?”   “好了,再补充一句吧,你们两位都是我的朋友。”   “瞧你,这样介绍很容易让人混淆的,你这样介绍方小姐可以,但是这样介绍我怎么成呢?你得加上女朋友三个字,这样才会让人清楚呀,不然会让人误以为是一般朋友的,是吧?方小姐。”   果然是这样呀,方晓晓本以为自己的精神会彻底地崩溃,结果连她自己也惊讶了,自己不仅没倒下,反而是表现出一种强力的抗争力,难道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就这么重要吗?   她腹诽着,似乎明白了,正是自己无法承受第二次的打击,才会表现出如此激烈的抗争,她不仅老是被动地被情感所打倒。   她似笑非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呀,难道一见面就有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我就纳闷了是什么原因,原来是这样呀。振华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谁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   面对两个好孩子的夹攻,这小子算是真正领悟了一回什么叫做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尽管他已拿定要与方晓晓白头偕老了,并且拟好了计划要慢慢地疏远其他的女孩的,其中就包括包雨露。   让除了方晓晓以外的女孩都成为他的知心朋友而已,但是这是需要时间的,绝对不可能一挥而就。没想着却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在如此突发情况下,他也不好立即就伤害包雨露呀。   虽然他的脑瓜子特别地机灵,貌似在这种情况下灵活也不起作用,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能把头低下去默默地思考着对策。   而美女们却不给他这样的时间。   “怎么哑巴了?说话呀。”两美女居然步调一致地异口同声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病房(八)   被逼急了的包振华不得不说话了,这一急,他也就顾不得什么了,索性直接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反正是要得罪人的,那就得罪吧。   他对包雨露说道:“雨露,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实际上只是好朋友而已,也是知心朋友,但是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朋友。”   “什么?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的感情呀,不对,绝对不是这么回事,你是有了新欢才这么说的。”   “你真的是误会了,你好生想想,我向你表达过吗?没有呀。如果我们真的有那么一层关系的话,怎么着,我也得向你表达一下吧?这个是人之常情,对吧。事实上你也没有向我表达过。”   这小子说得是实情,其实两个人真正好上了,并不一定都要用语言给表达出来的。他俩当初的关系就是这样的,现在却被他用来解救自己了。   包雨露一时语塞,也算是急中生智吧,反问他道:“那么,你来回答我,你与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当然说过了,”这小子渐渐从紧张中平静下来,“而且我们还说好了,等我一出院,就去买订情钻戒。不信,你可以问她的。”   地位得到当场确认,方晓晓心情平稳了下来,尽管她内心对这小子充满着怨恨,但是眼前不是发作的时候,尽管所谓的订情钻戒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她也得配合他的话语。也就不用包雨露来问。   她主动说道:“对不起,方小姐,确实是这样的。实际上你也看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不是那样的关系,我们会那样亲密吗?绝对不可能呀,我也就不可能这么多天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你确实是误会了。”   “误会?哼!”说什么包雨露也不会承认与这小子之间的感情是一场误会。   就在这时,医院餐厅的工作人员把订餐给送来了。这三人的感情纠结也就只能暂时停下来。   方晓晓也趁机再次以女主人的身分邀请神情激愤的包雨露,“来雨露坐下一起吃。”   包雨露哪有心情吃呀,此时的她只想骂娘。只是当作摆放饭菜的工作人员,她不好意思骂出来,不管怎么说,得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呀。   这小子见她固执地站着,也随和道:“是呀,雨露坐下吧,你从那么远赶过来,晚饭是一定没有吃的。坐下一起吃吧。”   她这才坐下来。不过却没有接过工作人员送到其手里的饭碗。只是礼貌地对盛饭的工作人员道声:“谢谢,我不想吃。”   “雨露还是吃点吧,打那么远过来,哪有不饿的道理。”方晓晓越发地觉得自己就是女主人了。   工作人员也看出了这三人的不和,完成自己的工作后,知趣地赶紧告退:“你们慢用。”说着退了出去。   方晓晓再次劝说道:“雨露吃点吧,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包雨露心里越发地来气,恰恰在这个时候这小子不识时务地再次随和道:“是呀,吃点吧。”   “吃,吃你个头。”包雨露气冲冲地站起来,“包振华,算你狠,你给我听好了,姑奶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咱们走着瞧。”抬腿踹开挡着道的凳子,愤然而去,“你等着。”   应该说就眼前这个情况下,包雨露的离去,是对尴尬中的这小子来说是一种解脱。也许是出于内疚吧?这小子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却追了出去,挡住她道:“雨露,走了再走吧?”   “让开我!”   “雨露,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恶心,走开,走开呀。”   这小子也不知发了哪根神经,包雨露越是这样,他越想给她解释清楚。“雨露,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好歹咱们也,”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包雨露打断他,“伪君子,啥也不用说了,我算是看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走开。”   他伸手拉住她,“你真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非礼了。”   “不放,我就是要让你听我的解释。”   美女掀起自己的超短裙来,“非礼呀。”这个季节了,穿超短裙也是正常,但是最起码得套上一条连裤袜。而她掀起裙子就露出了比基尼来。   包振华见了暗自连声叫不好,这要是把人给招来了,可就不好玩了。他赶紧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嘴巴捂住,“姑奶奶别叫了,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嘴被捂着的她不仅发不出大声来,说话自然也就不怎么清楚:“我偏叫,偏叫。”   此时真的有人围了过来。   这小子越发地着慌,“你看看,你看看,人都让你给叫了过来,求你别叫了。”   她的说话仍然是含糊不清,却是能听明白大意的,“放开我。”   “好,我放开,我放开,但是你得答应我,放开了别再叫。”   与此同时,围拢来的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你也太胆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样,放开她。”   人群中随即跟着起哄起来:   “放开她,放开她,再不放开就打110了。”   “这小子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呀,色胆包天呀。”   “小子听见没有?这么多人都嚷着叫你放人了。”   要是打群架,这小子不会在乎,他会沉着应战。但是面对着这么突然拥上来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他完全是六神无主了,只能赶紧回应道:“我放,我放。”却就是没把手放开。   这时几个喷青突然冲了上来把这小子给控制起来。   由于身体有伤,这小子不敢反抗。只能向他们解释说:“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恋人。”   其中一位喷青打断他道:“恋人?你骗谁呀,当我们是弱智呀。”   另外一位喷青道:“我看你小子是欠揍,警告你一下,你再这么不老实,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给他的头顶一巴掌,“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再胡说八道,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这小子批判包雨露,“不信,你们可以问她呀。”此时的他只能希望她来救援了。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美女,等待着她的表态。 ##第一百八十四章  病房(九)   大家皆与包振华一样把期盼的目光盯向包雨露。等待着她的发言。   其实美女也很纠结,不管怎么说,她是喜欢着这小子的。犹豫了足有三分钟后,这才开口说道:“谁是你的恋人呀?你想美女想疯了吧?臭流氓。”   这小子再次抓住她,“雨露,你不能乱说话呀。这个时候,我的清白全靠你了。”   包雨露:“谁是你的雨露呀?神经病。”   美女的话一出口,激奋的人群中即刻就有人叫起来:“不能便宜了流氓,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人群中纷纷响应道:“对,对,对,送派出所去。”   此时包振华就是有千万张嘴,也是说不服大家的,没办法,只有被那几个喷青给推搡着去了医院附近的派出所。   这一切自然是进入了躲在病房窗户后面的方晓晓。见这小子就这么被人给带走了,她也有过出去阻止的冲动。最终因为怨恨放弃了。就得让他这样的人吃点苦头才好呢,她一狠心,停下了脚步。   仅此就能看出她内心的怨恨了。在这小子被推出高干病区后,方晓晓这才发现包雨露并没有跟着去派出所,而是在围观的人群散尽后,留下她孤独的身影。   她起先是对她那样的痛恨,特别因为她的话让包振华被送去派出所的时候,她暗暗地骂了一声恶毒的女人。而现在她却孤单地留了下来,她的心态随之变化,大有同是天涯轮落人的感慨。   她甚至有了要迈出病房去与她聊一聊的冲动。不过随之一个更为强烈的念头充满了她的整个思路。好歹这小子是个区委书记,要是因为这个误会损害了他的声誉,可不是小事呀。   尽管她仍然充满着对他的怨恨,他还是拿起自己的大哥大打通了老爸的手机。方大贵刚喂了一声。   她就叫起来:“老爸不得了了,你的女婿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我的女婿?谁是我的女婿?”方大贵刚这么一问,猛然醒悟应该是包振华了,“你是说包书记吗?”   “真有你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呀。你快想想办法吧。”   “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吧?”   发生这样的事还真不好如实地向自己的老爸如实反应呢,要是老爸听说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这么大的委曲,一怒之下不给与帮忙,可就真没办法了。方晓晓想了一下,只能来个断章取义了。   “老爸,我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场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保证就行了。现在关键是不能让警察把这事记录在案就行了。而且人也必须立即给我放回来。”   “你这孩子,就一个误会二字,就要让我叫人放人,还不得记录在案。你这不是为难你老爸吗?”   “老爸,你别给我装作为难,这才多大一个事呀,比这大得多的,你都能保。这个对于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把这事给我办砸了。我就不认你这个父亲。”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不就成了吗?女儿,就这误会二字就让人家放人。这个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你去还是不去?”   “好好好,我怕你了,我去,我去。”   方晓晓关了机后,再举目望向刚才那个地方。包雨露却没有了身影。真是后悔没有去与她聊聊,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就越发地加重了。   就在这时,却听得身后一声脆响,“方小姐,我得给你谈一谈。”   方晓晓侧身一看,是包雨露走了进来。   本来方晓晓是有意找她聊的,现在见人家主动走了进来,反倒是增加了几分戒心,“谈什么呢?有什么好谈的?”沉思一下,怨气全都出在她身上,“这下你满意了吧,人都让你给弄进去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只想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把他给弄到手的?”   “这个好象没必要告诉你吧?”   “你!”憋了好久的气的包雨露在包振华面前没能发作起来,在美女面前则轻松地发作起来,“不要脸的东西,你倒竖理直气壮了。”   “我懒得理你,请你出去。”   “凭什么我出去?该出去的是你。”包雨露突然咆哮起来向她扑去。   恰恰这时查房的护士走了进来,赶紧冲她俩叫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病房,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到医院来撒野,你们找错了地方。”   剑拔弩张的两人这才不得不停止下来。   然后包雨露对方晓晓跺脚道:“你等着我给你们没完。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的。敢欺负我感情的人,绝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说到做到。”   “你已经做到了,你陷害了振华让他去了派出所,你心满意足了吧?”   “哼,不会这么便宜你们的,这只是开始。”包雨露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在担心着这小子。从病房出来后,就直接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她没有去接近那间处理问题的办公室,而是混在了围观的人群中。她要静观世态的发展。她的心情完全处于一种矛盾之中,她既希望他受到处理,又怕处理太重。   她已拿定主意要是给与适当的处理的话,她就心安理得了,也就达到了警告的目的。要是处理重了的话,她就会去向警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告诉他们是这是恋人间闹着玩的,是一场误会。   就在她挤身于人群中尽可能地探听从里面传出来的消息时,突然听说警察放人了。   这让她根本就不相信,再怎么着不应该就这么把人给放了吧?她的脑子里随即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肯定是里面传话的人给传错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向里面挤去,并且一连向好几个人进行了打听。尽管得到了仍然是放人了的答复,而且围观的人群也在渐渐离去。她就是不相信。   直至亲眼看见包振华走到了跟前,并冲着她点了点头。她才相信这一切皆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这怎么可能呢?她差点就失态地叫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结局   包雨露虽然最终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她的怨气里随之增加了不服气,就这么把他放了。看来这小子的能量确实不小呀。触角居然伸到省城的派出所来了。   不过小子你也别得意,不管你后台多么强大,你欺骗了姑奶奶,姑奶奶总会给你颜色看的,你就等着吧,姑奶奶就不信每次你都这么有运气。俗话说得好,久走黑路必遇鬼。你总会有遇鬼的时候。   美女这么一想,计上心来,挤出人群挡着包振华,“你总算是出来了,我可在外面担心死了。好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走我们回去吧?”   这小子是真的对她生气了,拨开她的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哟真生气了,不会吧?”   “真生气。”他避瘟神似的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她并不气馁,哼,你就跑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总会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的。突然觉得肚子饿起来,对了,得先去把肚子的吞饱了。吃饱了才有精神劲。   美女拿定主意在路边找起饭馆来。同时心里腹诽着,这小子又是通过什么关系把警察给摆平的呢?心里满是疑团。   同样心存疑团的还有包振华。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审他的警察刚开始是那样的严厉,问话的语气完全可以用上声色俱厉这个词。   甚至不停地敲打着桌子警告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干得好事,你还想狡辩吗?象你这样的人我遇到的多得多,最后没有一个不规规矩矩地听话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合作吧,不然会罪加一等。”   包振华就是不服软,于是两人就僵持上了。   这小子后悔出来时没把大哥大给带上,带上的话这个时候就可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躲到一边去,然后打电话向人求救。   而审讯的警察在僵持了有五分钟后,暴躁地拍打起桌子来,“我再给你最后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他要再是这态度,那就对不起了,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刚说到这里,里面屋子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警察丢下一句:“你就好生想吧,要是我接了电话后,你还是这种态度。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尽管在包振华的词曲里重来就没有过害怕二字,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都怨自己忘记把大哥大带在身上了,不然也就不会这么窝囊。罢罢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伏软求个宽容了。   这小子刚这么拿定主意,接完了电话的警察就走了出来。这小子正要换成一幅笑脸向其讨好。   不想警察先堆起了一脸的笑脸,而且笑成了一脸的献媚相,“对不起,对不起,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完全是误会,误会。委曲你了。”说着走过来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误会,误会。”   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直至警察握住他的摇了好几下,这小子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没事了?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我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   “我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这小子就这么被糊里糊涂地给放了。   人是放了,这小子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电话就能让警察的态度立即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呢?他想了一路没想通。坐在了饭桌上端起了饭碗继续想。仍然是没有想通。   方晓晓自然是把这一切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大体猜测出他在想什么了,夹了一块虾放在他的碗里,“事情都已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别老是放在心里,没意思的。”   他把虾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其实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电话就把我给放了呢?会是谁在暗中帮忙呢?你知道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是谁呀,就是不告诉你。”   这小子恍然大悟,有如此能耐的,除了方晓晓的父亲还能有谁。眉头随之舒展开来,“是你给你老爸打了电话,然后你老爸又给有关方面打了电话。然后我就出来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个时候才想出来呀,看来你的脑瓜子也不象传说中的那样灵呀。”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这一切全让那个自作多情的人给扰乱的。”这小子拍拍自己的脑瓜,“如果没有她这么一扰,咱灵光着的。”   “你就吹吧,我是没有看出来的。”   这小子也夹了一块虾放在她的碗里,“对了,今天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你不会忌恨我吧?”   “我为什么要忌恨你呢?”   “我是说让她那么一闹,很容易产生误会的,其实我与她的事已经过去了。而且刚才你也听得明白,我与她根本就没那回事,完全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你自己不是已经说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我这不是担心你呀。”   “没啥好担心的。别说你已经声明了,你与她没有过那么回事,即使是有过,也无所谓。那都是你们之前的事,只要现在断了,这就足够了。谁也没有权利干涉别人过去的事呀。”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对了,给你夹的虾,你怎么不吃呀?”   “我是舍不得立即就把这份情谊给吃掉,我得留着它,最后慢慢吃。”   他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双手里紧紧地握着,“我坦白,我曾经有过许多女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向谁表白过,也许她们会象包雨露一样产生误会,但是全都是不真实的。你是我惟一表白过的女孩子。”   “所以我很幸福。我会好好地珍惜的。”   “我也一样,我给你说这些也就是要向你表明,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好好地爱抚你珍惜你。我最担心的是刚才那不愉快的一幕会在你的心灵上产生阴影。”   “你怎么又来了,放心吧,说好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也不瞒你说,刚才确实是在我心里产生了阴影,但是现在让你这么一说,全都过去了,我们都别再提起了好吗?我担心的是包雨露不会轻易放过你。”   半年后,金水区工业园区第一期招商引资圆满结束。引进企业多达二十五家,仅投资规模达到五百万以上的就有二十家,剩下的五家规模皆在两百万至五百万之间。这在当时是个了不起的事的。   为此包振华和他的团队不仅在县里地区出尽了风头,就是在省里也是知名人物。其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的。地区在对金凤县县委班子进行调整的时候,已经把他作为常委候选人了。   就在大家都很是看好他的时候,这小子却义无反顾地辞职了。这让所有的人大惑不解。问其原因,他只是说他累了,只想过过安静的生活。   不仅大家就发现他所谓的安静生活就是跟着自己的老丈人方大贵做生意。他下海了。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这样的。   在包振华出院的当天,送走方晓晓的包振华被包雨露给挡住了。说要与他谈谈。   然后两人就走进了一家咖啡厅。当咖啡上来之后,包雨露突然问道:“还记得爱山川吗?”她提到了那个协助杨大公子要陷害他的,后来良心发现又帮助了他的那个俄罗斯美女。   “记得怎么样?”这小子根本就不当回事,说着很是坦然地呷了一口苦咖啡,他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   “记得就好。”   “怎么啦?”   “我从她手里买了一些相片,是关系你的。”   “胡扯。”他根本不相信,相片已经被毁掉了。   “是吗?”   “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相片。”   “好吧,那我就让你看看。”她拿出一叠相片来,“你真以为你全部烧毁了吗?实际上,她留了一手,这才是最后的版本。”   包振华看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果然是真的呀,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问道:“你想怎么样?开出条件吧?”   “很好,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你必须辞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否则我就把相片搂出去,你应该清楚,这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来多说了吧?”   “可以通融吗?”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退出。”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把工业园区搞起来以后再辞职,行吗?算是我求你了,我从来不求人,今天求你了。因为金水太穷了,老百姓太苦了。工业园区建起来,就会改变他们的一切。求你了。”   “看在你为了老百姓的情分上,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建起来后,你必须退出,不然我就搂出去。”   “我答应。”   他的辞职,就是兑现这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