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话 他说:你该回来了 1 Z.K社。 晦暗的光线把座上叶爵的阴暗处暴露的淋漓尽致。 安牧野,席穆然,尹轩,凌封尘四人站在他面前看着高高在上的叶爵。 烟灰缸放在他雕椅的扶手上,灼灼燃烧的雪茄倾斜搭在名怪的烟灰缸上,火红的星点灼伤每个人的眼。 “席穆然,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 叶爵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们四人一眼,冷冽道。 “是我做的。” 席穆然上前一步,承认道。 “爵……”尹轩跟着上前却被席穆然伸手拦住。 叶爵瞳孔幽暗,盯着眼前的席穆然,寒意四处迸发。 “不排斥女人是好事,太沉迷女人也是件坏事。”席穆然说出他反对和那样做的原因。 一道肃杀的目光向席穆然射来:“轮不到你教训。” 凌风尘:“爵,我不知道你对她到了哪种地步,但,现在不是时候!” 安牧野:“叶家的人已经在怀疑了,很快他们就会查到原因的!到时没有人能保证她能全身而退!” 叶爵冷漠苛刻地站起身来:“一个女人我都护不了,何以谈天下?” 尹轩愤怒:“爵!” “砰—!” 枪一响,四人同时愣住。 叶爵手里忽尔多了一把枪,席穆然闷哼一声,子弹毫无疑问深深地刺进肩胛里,顿时皮血肉烂地绽放开来,浓稠的血瞬间沿着他手臂滑落到指尖下。 枪口还在冒着烟雾,然而,却没有人看到他是何时出手的。 “你们的关心,我收下了。” 黑暗的空间里,留下的是他冰冷的话语,以及他挺拔的背影。 尹轩怒然想追过去,却被凌风尘拦住,他看向他,他对他摇摇头。 没错,当初夏阳能够顺利逃出来,是他们协助她的…… 夏阳从甜品店里出来,洛溪的车奇怪地不在外面等她。 刚抬起的脚步,忽尔有个人挡住她的去路站在她面前。 “夏天后。” 如沐春风的声音,她抬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那抹好看而又潇洒的笑容,随之的是一张花花公子的俊脸。 夏阳狐疑,她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夏阳盯着面前的四个美男,不慌不忙地问。 “方便说话。” 一个男人走过来道,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儒文尔雅这个词语很适合用在他身上,却也毫不掩盖他冷淡漠然的气势。 “夏天后果然是闻名其人。”难怪某人会那么喜欢。 “歌迷?”夏阳看着这个花花公子,猜测这四个人都是她的追求歌迷,毕竟她是歌者算是半个明星,这样的事她也见惯。 “很抱歉,我不是。”凌风尘笑了笑。 一个火爆的男子怒瞪他们,吼道:“废什么话!赶紧办正事!” 自始至终有一个男子沉默着,半晌,他抬头看向夏阳:“我知道你也不是心甘情愿,五分钟后你立刻离开这里。” 夏阳愕然,脑袋还转不过弯来,眼镜美男清冷道:“你只有五分钟。” “你们……” 她确切的肯定,她不认识这四个美男子。 ##第一章:回不去曾经的开始 ——金色的阳光,伸手握不住,穿透她的掌心直击她最柔软的心底,模糊了她的心上人。 金色的暖阳缓缓倾斜而下,一只黄蝴蝶轻飘飘地停在窗台上,恬静的空气里飘来淡淡的花香,冷冽的寒冬已然远去,迎来了羲和的第一春。 夏阳拿着洒水壶蹲在花园里浇灌,缓和的阳光折射出她的影子,她抬起头,看了看几度阴沉的天空逐渐散晴,受不了斑驳的阳光微微眯了眯眼。 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她缓缓转过头来,许是刚看了太阳的缘故眼前人好像化作七彩的泡沫,迷离的令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主焦点。 叶爵背光而立,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身后的阳光,看着夏阳目光深邃。 直到好半晌,夏阳才看清叶爵线条冷硬的轮廓,以及那一张俊美冰冷的脸。 “回来了。” “嗯。” 夏阳没什么神情,很平常地说了一句,像是惯例地打了一声招呼,欲要起身,眉头不由皱起。 “怎么了?” 叶爵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脚麻。” 蹲太久,脚都麻痹起来了,她低头揉了揉阵阵发麻的腿。 叶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夏阳,一言不发。 片刻,夏阳只觉天旋地转,她双脚离地,落入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里。 她缓缓抬眸,一双明亮的眼睛倒影出叶爵冷峻的脸,公主抱地承受她全部的重量。 他目光望着前方,英俊如冰的侧脸毫无波澜,走的每一步没有丝毫凌乱很沉稳。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 衬衫领口处敞开两个纽扣,露出麦色的肌肤,加上衬衫是黑色的,看上去更性感了。 “一年四季,你都不冷的么?” 他好像总是很喜欢这样穿。 他的视线焦点不在她身上,脸上寒冷如冰窖毫无变化,缓缓道:“一年四季,我都冷。” 那你还穿这么少。 夏阳不禁在心里腹诽。 她的视线落在他抱着她的双手上,手袖差不多挽到手肘处,结实的手臂承载她的整个人,没有颠簸没有颤抖…… 就是这么沉稳,仿佛毫无破绽。 如果他没有戴着那双黑色的手套,她或许就真的相信了。 来到大厅,叶爵把夏阳轻放在沙发上。 “嗡……嗡……” 电话在这时震动起。 他把她放下,到另一边去讲电话。 她慵懒地往沙发上一躺,百无聊赖地打开前面的电视,有一下没一下地跳频。 半晌,身后一热。 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白了叶爵一眼,嫌弃道:“我只是问你冷不冷,没说我自己冷。” 叶爵不语,递给她一杯刚调好的柠檬蜜。 她垂眸,望着杯里的淡黄水的水涡,接过水杯。 瓷瓦的水杯,刚触碰到透过皮肤传来掌心的一暖。 望着眼前不停闪烁的电视屏幕,双手捧着水杯,默默抿了一口。 叶爵看着她,目光轻轻的。 顷刻,他无声地往门口走去,大概是刚刚的那一通电话。 “又要出去?” 她问。 “嗯。” 他答。 夏阳移开视线转头,继续看电视。 叶爵看了她好一会,转身,临走前说了一句:“要是出去,六点前必须回来。” 她微愕,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深深地感到,她再也回不了从前了,藏在内心里的那一抹桀骜冷酷影子——他也不是曾经了。 ##第二话 他说:你该回来了 2 “红军是我们的死对头,一山不能容二虎,当晚两场拍卖会是他一手一脚策划出来,故意引他们出来。” 夏阳一愣,他继续道:“里面无辜的人们也是被他预算进去,西南区那块土地是因为他当时心情不好随便动个手指,那群记者与那场爆炸都不过是他心情发泄的方式而已。那些新闻报道出去也是为了惹的人们的恐慌,看到人们的恐惧感他会觉得心情愉悦,那是他的乐趣。” 夏阳对上他那双反光的眼镜,莫名的骇然感遍布全身。 “你是说,这些……真的是叶爵计划出来的?” “是。” “你是说,结局都是他猜到的?拍卖会上的混乱,游艇上的死亡人数,甚至是那场惨无人道的爆炸?!” “是。” “我走。”夏阳立刻变脸坚定地看着他们:“帮我离开他!” 阳光明媚的一泻而下,夏阳还在床上睡懒觉。 “睡睡睡!你是猪吗?!天天睡!除了睡还是睡!”雎湘湘站在房门口怒骂房里卧躺的夏阳。 “嗯……我还饿……”夏阳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嚷嚷,“我饿,去给我做早餐……” “还早餐!午饭都要来了!” 雎湘湘想起两个星期前那个闪电交加的夜晚,夏阳浑身狼狈地出现在她家门前…… 轰隆—— “小咖喱?”雎湘湘看着眼前狼藉不堪的夏阳惊愕住。 她抬起湿淋淋的头,长发都湿淋地黏在一起,她带着无尽的绝望说:“小藤子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你说什么呢?”外面风雨雷鸣的,雎湘湘忙一把把夏阳拉进屋里,关上门。 夏阳别对着她,幽幽地说:“我被强、奸了……” 雎湘湘一怔,只见夏阳缓慢地转过身来,刷的一下拉开身上的外套,夏阳身上的暧昧痕迹一览无遗地暴露在雎湘湘面前。 惊愣之余,雎湘湘捡起地上的外套裹住她玲珑的身体,心疼地抱住她:“没事,我、我去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来,你先去洗个澡,会好起……”雎湘湘慌乱不已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往她身上包。 夏阳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弄着,整个人好像失魂了一般:“到现在我的双腿,还是软的……” 她感觉到雎湘湘的身体明显一震,“别说了,夏阳,别说了。”她没有于小彤那样的愤恨不平,也没有杨果的关怀备至,所以没过多的纠缠在这件事上。 浴室里,雎湘湘给夏阳放好热水,她摸了摸水温:“虽然是夏天,但淋了雨,也是很容易感冒的。” 夏阳两眼无神地蹲坐在浴缸里,她双手抱膝把自己抱成一团,周围好像都是空白的墙。 “你先泡个澡,去湿气,缓和些。”雎湘湘看着这样的夏阳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改说些什么,“我去泡些热柠檬给你。”说着就带门离开浴室。 “哒啦,哒哒啦,哒啦啦…………” 钢琴的轻音乐忽尔从夏阳两片粉嫩的唇瓣里飘逸出来,她的目光像是陷入了遥远的时光里,出不来。 悦耳幽雅的声线,仿若天使的天籁歌音轻飘飘地回响在浴室里…… 雎湘湘把一杯热柠檬递给她,夏阳双手捧着热柠檬把自己缩在沙发上,腾腾的热雾气从杯子里升腾出来,缭绕而上,把她涣散的瞳孔映照的扑所迷离。 雎湘湘缓缓道:“夏阳,爱情从来就是伤人的。” 她握着玻璃杯的手一顿,默不作声。 ##卷三 也许是玫瑰的香味, 让我尝到了爱的滋味, 卸下自己的防备, 也给了你伤害我的机会, 也许是我的伪装不够完美, 让你轻易看出爱的纯粹, 我还在这里执迷不悔, 而你已决定要远走高飞, 爱上了你我死心塌地, 就算你走了至少还有回忆, 爱到了底害了自己, 再美的回忆也只是冷冰的泪滴…… ##第三话 他说:你该回来了 3 自从那晚后,夏阳还是夏阳,但她知道,夏阳也不再是夏阳了。 馨鑫医院。 “他……”叶爵少有的迟疑道:“他的手,救不回了?” 陆子棋冷抿双唇,沉默半晌,道:“蔺是顶尖的神经科医生,他的医术绝不亚于我,如果连他都救不了的,那就是救不了了。” “请数名美国的权威来。” “没用的爵,”陆子棋摇摇头:“多少名好医生来也一样,我看过他的伤口,太深了,已经伤及筋骨动脉那去了,没废已经很不错了。” “没用,我也要救。” 陆子棋抬眸,叶爵已经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他说:“子琪,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我可以毁掉夏阳,但我绝不能毁掉这个男人。有人会伤心。” “可你已经毁了他了。” 他挺拔的身躯蓦地一怔,随后若无其事地扭开门把离开。 夏阳抱着保温瓶站在医院面前,止步不前。 她深呼吸然后吐了一口气,抬步往208号病房走去。医院里,隔着拥挤的人群,就此与叶爵擦肩而过。 夏阳站在紧闭的病房门前,踌蹴不已。 “夏天后!” 夏阳偏头,梁菲菲看到偶像两眼冒光,激动的捧着一本病历小跑过来。 “你好。”夏阳微微向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几天很忙?忙新歌吗?我还以为你不再来了。” 见夏阳没说话,梁菲菲尴尬地扰扰脑袋,指了指病房:“来看王子啊。” “他…还好吗?” 羽毛轻的声音像是在问她也像不是。 “很好,不用担心。”梁菲菲说着就把门打开,“王子最近情绪很稳定,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终于,她见到夜夜牵挂的人。 如墨的黑发,英俊的眼睑,挺拔的身躯,尽管穿着一套病号服依然那么帅气,他还是那么帅那么桀骜不训的样子,还是她的小藤子。 只是…… 他那双倨傲冷冽的黑眸,两眼无神。 他整个人失去了以往的腹黑傲慢,目光呆滞,没有生气。 他坐在窗台上,专注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安静的好像任何人都打扰不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影响。 听到开门的声响他也没回过头来看,甚至连根睫毛都没有动。 “王子,我带了个人来看你了哦!” 梁菲菲调皮地道,聂景藤像个忧郁的王子,没有作何反应。 “自从清醒过来他一直这样,吃了药就睡,要么就这样,没有说过一句话。”梁菲菲和夏阳说聂景藤的病况,她转头看着聂景藤的侧影嚷嚷道:“是你最想见的人哦!” 聂景藤仍然一动不动,像尊石像一般。 夏阳紧紧抱着怀里的保温瓶,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是紧张,也是害怕:“小藤子……” 话音一出,他挺拔的身躯蓦地震住。 她知道,他知道是她了,却久久也不肯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缓缓地,他转过头来,瞳孔紧缩。 “小……太阳?” 冷漠倨傲的俊脸,薄唇一张一顿地唤道,呆滞的眼神闪働了一下。 这是他给她的专属,是他给她起的别名。 ##第一章 Chapter .1 “我不走!”那个夜晚,夏阳望着他的背影喊道,叶爵没有回头,她再次强调:“我不走,大不了一死。” 叶爵依然沉默地往前走,一股闷气从她心底冲出来:“我已经扔下你一次了我不要再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叶爵!”仿佛是歇斯底里。 脚步顿住,他的背影在枪林雨弹的酒吧里强大又落寞。 内疚也好,喜欢也罢。 这一次,她不想再当个罪人。 叶爵却听而不闻,头也没回地抬起步伐。 “叶爵!” 她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喊了声。 轻飘飘的语气自他说出:“跟着我。” 她一愣,他的影子消失在黑暗里,她赶忙追上去,没走几步撞到一个人,她抬头,晦暗的光线里,一双深黑的眼睛的缓缓地转过来,她怔住,那是一双如剑一般锐利鹰眸,黑暗中射出尖锐的精光,这个人不是叶爵。 咻—!一席利风擦过她耳际,撩起她耳边的发丝,惊的她傻站着不敢动。 子弹就差那么零点几秒扎进她身上。 一把匕首疾风而来扎进她身后的墙壁上。 面前的叶爵冷着眼瞪着夏阳,冰眸嗺着危险的怒意。 他生气了。 望着他那双凌厉的黑眸席卷着狂风暴雨,她咽了咽口水,有点胆怯。 “刚刚……” 他冷然转身,她快步跟上。 再次回头搜索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然不见了。 叶爵的身影走的远远的,她不得不用跑的跟上,不满道:“你走这么快,等下我又会跟丢的!”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夏阳根本上边跑边喘气。 这个死男人! “啊—!” 光线太黑,场面太混乱。 隐约中她听到是谁的尖叫声冲蚀着无力的救助。 她转头,只见不远处一个男人趁乱把一个女人拉进暗黑的角落里。 夏阳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赵智宪把叶芊芊甩在角落里,明明是身在子弹下逃命的现场,他却别有心思。 “先……”叶芊芊惶恐,害怕的身体发抖地看着眼前笑的不怀好意的赵智宪。 指尖从她裸露的大腿上轻轻往上刮来,阵阵战栗感吓的叶芊芊不敢吱声。 他盯着叶芊芊白色裙子下纤细白皙的长腿,目光是不掩饰的欲望,缓缓抬起头来,一双赤褐的眼睛紧紧锁在叶芊芊的身上,唇角的笑意愈发阴翳,下一秒—— “不!”叶芊芊不仅长的女神般的纯洁,心灵也是不可侵犯的单纯,她已经吓的双腿发软,颤抖着求饶:“先生求你……” 咻—! 赵智宪冷着眼看向左边,夏阳正义凛然地瞪着他:“禽兽不如!” 赵智宪冷眯着眼,那双赤褐的眼睛透着迷幻的榴芒,令夏阳厌恶。 夏阳走过去,挑衅的眼神,指了指他的心脏:“下次,是这里!”说着,拉着叶芊芊走开。 “赵先生!”赵智宪的手下终于找到他,匆匆赶来,却惊讶他的先生身上扎着一支飞镖。 那是一支黑金飞镖,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用这样的飞镖。 一抹黑色的血丝缓缓从赵智宪嘴角溢出,他的手下惊呼:“飞镖有毒!” ##第四话 他说:你该回来了 4 “嗯……” 他呐呐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嘴里喃喃念着:“小太阳?” “是我。” 他站定在她面前,宽大的手掌伸出,想要抚上她美丽的脸,“小太阳?” “是我,我是你的小太阳。”夏阳忍着悲恸的情绪,伸手抓住他的手,抚上自己脸颊。 “我的小太阳……” “是我是我!”泪,自眼睛而落下,“小藤子……我好想你!好想你!” “不——!” 聂景藤忽然瞳孔放大,甩开夏阳,发疯般地嘶喊:“不!你不是我的小太阳!你不是!” “我是!我是!”夏阳想要上前一步,他却更后退。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小太阳!我的小太阳是骄傲的!是干净的!” “你不是——!” 夏阳震住,聂景藤疯狂地摇着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眼睛也没再看她,近乎一种精神崩溃的样子嘶吼。 “不!我的小太阳也不干净了!她被玷污了!她被恶魔玷污了!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来人!来人啊!”梁菲菲好歹也是个护士,她知道聂景藤又病发了,忙过去试图止住他,可是尽管他是个病人,男人的力气她还是无法拦住。 “不要这样,小藤子……”眼里无止境地滑落出来,像是不受控制的断线珍珠,落了满地的伤心。 聂景藤双眼血红,一副要杀人的激动,一会撞墙一会拿刀要冲出去杀他口中的叶爵。 “叶爵!我要杀了你——” “不……是我没用……是我没能力保护好小太阳……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砰砰,霹雳哐当! “我要杀了他————!” 陆续来了几名医生和保镖,场面非常混乱。 夏阳心痛地捂着嘴,看着眼前动心惊魄的画面,看着眼前这样发狂的聂景藤,心,在滴血,绞着抽痛起来,痛到窒息。 两三人把聂景藤两边抓住,一名护士在好不容易钳制住聂景藤的间隙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支尖锐的针头扎进他手臂他的皮肤里。 她不忍再看伤心地跑出病房。 她的小藤子…… 她的小藤子……受伤了…… “咳、咳咳咳……” 呼……呼…… 她又呼吸不了了…… 一张手帕递在她面前,她抬眸,陆子棋淡淡道:“你有哮喘,你不能太激动。” 夏阳愤怒地一把拍掉他手里的手帕,冷冷道:“告诉叶爵,他毁了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陆子琪望着夏阳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梁菲菲这时赶了过来,想追过去被陆子琪伸手拽住。 “梁菲菲,你最近胆子肥了是吧?敢无视我?” 梁菲菲哼唧一声:“我对见死不救的人没兴趣!” 陆子棋阴沉着脸,盯得梁菲菲心里直发毛。 “我问你,椎骨的连接是什么?”陆子棋双手抱臂,一本正色道。 “你又考我!” “结肠特征结构又是什么?” “这……” 医识短浅的梁菲菲哪条都答不出来。 “梁护士一定是偷懒没学习了?” “我才没……”梁菲菲心虚地嘟嘴。 “对于梁护士这样的医术,身为你师傅的我深感惭愧。”说着就拽着梁菲菲往实解剖室走,“为了市民的生命安全,我觉得我有必要替梁护士复习复习关于解剖学的内容。” “死变态!你做什么?!放开我!什么?!解剖?不!我不要!你个死变态——” 雎湘湘看着失魂落魄回来的夏阳,就知道聂景藤的病还没有好起来。 “不吃午饭了吗?” 湘湘看着独自回房的夏阳问。 “湘湘,我困了,想睡。”径直上床掀开被子躺下。 “好,你休息。” 湘湘走后,她的手机忽尔响起,她不想接,却在响,她有气没力地伸手接听:“你该回来了。” ##第二章:Chapter .2 “那个……”叶芊芊软绵绵地还没开口道谢。 夏阳摆摆手,视线往四处张望,心思不在叶芊芊身上,不在乎道:“安啦安啦!” 叶芊芊还没机会问她飞镖的事,她好像找到什么急急步的走开。 到处慌乱窜跑的人们遮挡住她的视线,叶芊芊看着夏阳隐没在黑暗的酒吧里。a 满耳都是枪声,分不清是谁的枪,是谁的敌人。 是因为有叶爵在,还是跟在他身边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她好像变得不再害怕了。 “叶爵!” 她跑了过去,只见叶爵对着音响某处连发好几枪,一个猛力把她拽到一边。 枪火连连—— 嘀嗒。 脸上湿淋淋的,她伸手一摸,指尖上一抹血红惊了她的眼。 这肯定不是她的血。 垂眸,沿着地上的血停在叶爵身上。 “你受伤了?!” 叶爵面不改色,浑身充满着警惕,易寒给他打掩护,她看着他游池在生死的边缘里,心里闷闷的。 “砰—砰—!” 一枪,两枪。 放眼望去,酒吧里混乱不堪,一片血腥。 死的,伤的。 黑暗中一抹银色的光晃了晃她的眼。 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那是…… 仿佛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恍惚间他来到她面前,沉默的双眸只有面对她时有着别样的微妙起伏,冷抿着唇望着她眉头紧蹙。 她气息紊乱,微喘,看着他挂在胸前的子弹,在晦暗的光线里愈发银亮:“我……” 他沉默片刻,倏然抱起她。 “King,蔡斌……” 敌人在暗处操作,他们还是没能引出蔡斌出来。 他的视线不停在任何一处,半晌,留给易寒两个字:“善后。” 对于这个酒吧,他好像比她更熟,左拐右往,来到了一条廖无人烟的走廊,冷清之中安静的令人心中不由涌起一股不安感。 心里咕咚咕咚地跳个不停,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吧?对于这个公主抱,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不怕碰我了?” 他微怔,微微低头,垂眸看她。 她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直觉,猜的。” 这是他们第二次的亲密接触,可能是她的错觉吧,她觉得他总会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避免肢体接触,如果说是洁癖又不是,因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疼痛,甚至……是害怕。 在他良久的注视里,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他把她放了下来。 她嘟嚷,果然是禁不住说的男人。 “费这么大的功夫抓我,”一道遥远的声音从叶爵身后响起,蔡斌从走廊终端的一处角落走出来,“你真的以为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夏阳看了看沉冷着脸的叶爵,因为叶爵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欲要探出个头去看看叶爵身后的人是谁,不料,一股强劲的猛力向她席卷而来,她猝不及防地被甩进旁边的一间厢房里。 砰。 伴随着她与门板的碰撞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枪响。 蔡斌脸一侧,锋利的子弹直扎进他旁边的木柱上。 她吃痛地撑扶着疼痛的腰身,贱男地撑起来,当她皱着眉看向叶爵这边时,只见他高大的身躯挺拔地背对着她,手里举起的枪枪口还冒着一缕白烟。 ##第五话 他说:我知道你睡的不好 1 “不要……” “不要……不要看……不要看……” 梦里有条龙,在她身上疯狂驰骋。 她看见自己那双白皙的双腿在空中晃动,颤抖的娇体被毒占的摇摆起来,因为被蒙着眼睛,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最敏感的部位上。 有人在她耳边咆哮,呐喊。 那声音好悲戚,也好熟悉…… “不……不要……放开我……小藤子不要看!” 被梦魔惊醒的夏阳蓦地睁开眼,入眼的是浅蓝的天花板,明明是阳光灿烂,大白天的她却做晚晚都会梦见的噩梦,因为惊吓胸口起伏不定。 雎湘湘打开门出去拿信,屋外悬挂在墙壁上的精致信箱是专门收信件报纸用的。 雎湘湘穿着拖鞋,拿了一沓信件进屋,一边低头一封一封的看,一边走过来。 “小咖喱,有你的信。”雎湘湘来到房内,把一封信递给夏阳面前看。 “我的?”她奇怪,接过信封。 她自那后一直住在雎湘湘家,除了于小彤她们几个之外,她谁也没有告诉她现在住哪,会有谁寄来她的信到湘湘家? 不大不小的信封,上面除了写上:夏阳收。几个字其他什么也没写。 她奇怪地拆开了看,愣住。 一些照片从她手里滑落而出。 照片里的主角全是她妈妈白凝! 手机响起,她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坚硬地动弹不得。 好半晌,她才按下接听键,还没放到耳边听,接听的瞬间,手机屏幕迅速跳成视频观看。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画面是她妈妈白凝正坐在大厅的一张沙发上,四周围着好几个保镖,举着枪对着白凝。 “叶爵——!” 震耳欲聋的愤怒声响彻于耳。 夏阳把手机贴在耳边,激动的跪在床上,怒吼:“你不要搞我妈!你敢动她我杀了你——!” “夏阳,你该回来了。”对边幽幽地传来叶爵低沉而性感的声音。 “我回!我回!你别动我妈!!” “啪嗒!” 还没挂线,话刚完,她一甩手怒火冲天地把手机狠狠地往前一摔,手机撞在墙壁上瞬间粉碎落地。 “怎么了?是……他拍的?” 只见夏阳怒火膨胀地掀被下床,气匆匆地打开大门,直打算找叶爵算账。刚打开大门,叶爵正站在不远处。 他的车停在湘湘家大门前,他一身剪裁西装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地倚车而立,听到她的开门声,抬起头来,一双凛冽冰冷的黑眸恰好地对上她的视线,一张俊脸依旧是千年冰山的表情。 多久不见,依旧,这么让她憎恨! 不堪的画面像电影地播放在眼前,她的侮辱,小藤子的遭遇,她妈妈的劫持。像是恶魔的一只手,被随意地玩弄摆布着。 她健步如风地向他冲来,盯着他的双眼充斥着熊熊的怒火。 他看着她愤怒地揪住自己的衣领,听她咬牙切齿道:“马上放了我妈!” 他敛了敛神,默不作声。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别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她怒然瞪着他,揪住他的衣服都攥的皱成一团。 ##第三章 Chapter .3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蔡斌嗤笑一声,面对眼前的叶爵不以为然:“难怪那个人那么喜欢……” “砰砰!” 叶爵对着蔡斌连发两枪,似乎是想让这种方式令蔡斌闭嘴。 蔡斌一个闪身,突然消失。 走廊里一片安静。 安静的有点怪异。 叶爵扫视厅里的每一个角落,冰冷的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光锐。 夏阳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叶爵,原来他除了沉默之外,还有的是肃杀。 叶爵抬脚走了两步,敏锐的他好像预测到了什么,缓缓停了下来。 “咻—!咻!” 有什么东西向叶爵飞驰而来,在赤明的光线下,那细小的东西发出银色的光,残忍地划破空中而来,似是一条尖锐的银丝,又似是蜘蛛编下的天罗地网。 是银针! 而且还不止只有一支,是数根银针。那尖锐的一端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折射出冷漠的光。 银针从四面八方扑飞过来,人类再强大,有时候细小的东西反而最能致命。 夏阳看向叶爵,银针划过他的脸颊,鲜红的血瞬间从他脸上溢出。 夏阳一愣,不由起身想要去他身边看看,片刻,还没等她移开脚步,叶爵眼神骤然一冷,往蔡斌的消失的方向走去,她看着他再一次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夏阳陷入一片迷茫之中,她双腿有点发麻,等了好半晌还是没等到叶爵的回来。 她唯有走出那间厢房,沿着走廊看去是满地的银针,还有他的血迹…… “咻。” 窗外出现一道模糊的黑影,她转身看去,紧接着是一道奇怪的声响——“砰!” 她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来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气往下看,呼吸顿时一窒。 那是一个高空坠落地面的人,下面是花园,他惨烈地躺在草地上,浓浓的鲜血渐渐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染红整片鲜花,与这个充满血腥的黑夜。 他是魅色的一流名妓——付新霖。 “哒……” 有什么声音响起。 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夏阳猛地转过身来,没看到什么人影,心脏紧张地跳个不停,心里呐喊:叶爵这个死男人还不死回来!老娘要是有什么不测你要负全责! 夏阳闻声盯着那个声源看去,眼睛一眨不眨,深怕一个不留神被敌人趁机攻击。 滴哒。滴哒。 好像是谁的脚步声。 夏阳屏住呼吸,手心因害怕的心情而冒出冷汗,寂静无人的走廊里愈发怪异。 缓缓地,一个人影从远处飘了出来。 吓的夏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太敢向前一步,脑海里只盼望叶爵快点回来。 也许是灯光太眩眼,又或者是她太害怕眯着眸,她看到的只是一团黑影,令她不寒而栗。 夏阳悄悄地移动脚步,看了看四周,四周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可作武器,唯有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她惊慌地随意捡起一块。 抓起玻璃片直往那个方向冲去。 直到看清来人才愣住。 “叶爵?” “噗咚!” 她扔掉手中的玻璃,跑过去,惊魂未定的心在看到叶爵后才稍微镇定下来。 “叶爵——” 叶爵身后响起一道愤怒的咆哮声。 她抬眸看去——几根银针向她这边飞来。 天旋地转,叶爵手一揽搂住她腰际反身带她转了一圈,躲开有毒的银针——“没有我你永远也摆脱不了在他身下叫的……” 砰—— 叶爵反手一枪,扎进蔡斌的心脏里,仿佛是不想让她听到什么似得,终止了蔡斌的话。 蔡斌身体抽搐了两下,鲜红的血不停从他嘴里溢出硬是把最后两个字完:“……命运。” ##第六话 他说:我知道你睡得不好 2 “喂。” “妈,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妈好着呢,就是刚刚来了些奇奇怪怪的人,现在走了。倒是你,去日本那么多天,什么时候才回来。” “那个,我要去忙了,回来再说吧。” 夏阳匆匆忙地挂掉电话,眼泪在温热的眼眶里就要夺眶而出。 叶爵望着夏阳的侧脸,看着她欲哭的眼睛眨个不停,有什么情愫浮在眼里,若隐若现。 前面是个红绿灯,车在黄线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沉寂的车内气氛僵到窒息。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深邃地盯着前面的红绿灯,深不可测。 红灯转向绿灯,他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她忽尔转过头来,说:“你说我们一起死怎么样?” 他一愣,转而看向她。 她一笑,笑容叵不可测。 “吱——吱——” 一辆C爵008在马路上四处乱窜,东倒西歪。 “夏阳,你想做什么?” 叶爵神色冰冷,淡淡地看着在他方向盘上乱动的夏阳。 “我想你死!”夏阳推开他,伸手去碰那方向盘,转动,她想把车撞上南墙,然而她却不会开车,导致车子在马路上处于随手陷入危险的边缘。 叶爵冷抿双唇,单手搭在方向盘一转,车子恢复正常行驶:“车,是危险的物品,你别碰。” 夏阳不听不顾地挥掉叶爵的手,整个人都快要坐到他的驾驶座上了,方向盘在她手上左右转动,车子又开始摇摆不止,她冷冷地瞪着叶爵:“你毁了我的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眼的磨砂声。 周围好几辆车差点纷纷与他的车撞上。 他一脚狠狠地踩下油门,吱—— 车立刻停了下来,急促的停顿,夏阳差点撞上前面的玻璃。 “你!” 他把她拎开,神情冷漠地看向她:“玩够了?” 无波澜的表情,淡定的样子,直叫她恨! 她愤恨,他看着她快要被她自己咬破的下唇,淡淡道:“别咬唇。” “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像你这么残忍的人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你毁了我最爱的人还能这么逍遥快活?!而我的小藤子就要备受煎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啊!”夏阳像发疯一样把重重的拳头砸在叶爵身上,像是要把这多天以来所挤压的怨恨全爆发出来。 叶爵无波澜无表情地看着夏阳把怒火全宣泄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毫不在乎。 “他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他再也弹不了了!你满意了?得逞了?” “够了吗?” 没有起伏的声音,夏阳一愣,抬头看着他,万年冰山脸,好像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毫不相干似得。 若不是亲自经历过他的手段,真让人联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平静男人会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魔。 “没有,几个拳头你就以为能一笔勾销?杀了你都显得不够,伤害我的人,我会把痛苦加倍还给他。”她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霸气犀利道:“叶爵,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第四章 Chapter .4 嘉嘉甜品店。 “我们分手了。” 杨果盯着杯中的冰饮,轻轻道。 夏阳一愣,问:“为什么?有新欢了?” 杨果和麦凯深在一起都有些年了,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她还一度以为他们会结婚呢。 杨果低着头,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哦,男人都一个样。”倒是于小彤,一点也不惊讶,似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夏阳看了看于小彤,嘴巴犹豫着蠕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对于小彤突然怀孕这件事她一直仅仅于怀,她几度问过小彤,孩子是谁的,但小彤总是这样回答她:别问,我不会说的。 刚挂掉电话的关海棠抬起头来:“胡警官让我们去他那一趟。” 几声凌乱的脚步声。 夏阳她们不一会就出现在胡様的警局里。 “怎么样了?有湘湘的消息了么?” 胡様冷抿着唇,不语,指了指某处。 她们顺着胡様指的方向看去,心脏蓦地一怔。 那是认尸房。 “不可能。” 夏阳斩钉截铁地说。 胡様沉默着。 她的双脚如同被铁球压砸住,麻木的一步都无法挪动。 于小彤拽着关海棠的一只胳膊,踏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条走廊像是走不完的尽头,她走的特别慢,背影好像一点一点在背离这个世界。 当踏进那个房间,耳边失去了声音,空气里的回音静止在这一秒。 她看到了一抹白,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白色—— 走出认尸房,胡様靠在墙边抽烟,似乎已经在等她们好一会了。 “你明知道不是她,为什么非要我们认?” 夏阳走到他面前,对于胡様这样的糊弄,说真她确实有点生气。 胡様默默地看着她,缓缓道:“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证明她的存在。” “有这种闲时不如争取去找人!” 于小彤怒然盯着胡様。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开这种国际级玩笑! “因为他无能!” 关海棠也生气了。 夏阳平稳下自己的呼吸,平复心情问:“你和湘湘到底是什么关系?” 胡様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两踩:“我也想进一步关系。” “什么意思?” 胡様没有回答她。 走出警局,夏阳抬头,望了望明晃晃的太阳,也许是即将接近黄昏,它看起来金光闪闪的。 那亮晶晶的光芒,忽明忽暗,眩晕中迷惑了她的双眸。 而她的视线却停在那朵苍白的云朵上。 它看上去棉絮般轻薄,在蓝天上幽幽漂浮着,像悄悄偷糖果的小孩,一点一点地悄悄移动。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证明她的存在。 胡様的话还言犹在耳,脑海里漂浮现某个人的身影,那片白云像偷到糖果的小孩子在一点一点咀嚼,随着它嘴巴的嚼动,它的形状就每改变一分,一点一点的,她眯了眯眸,想要看清那是个什么奇形怪状。 那片云勾勒出一个线条优美的轮廓,那是一个人的脸。 是谁的呢? 无论她怎么努力仔细看,她始终无法辨别那是属于谁的脸,她看到的是——一片模糊。 ##第七话 他说:我知道你睡的不好 3 盛世豪庭。 盛世豪庭…… 夏阳念着这四个字冷笑一声,总有一天她会把这里变成地狱天门。 “King。”洛溪看见夏阳时不由一愣,她像以往一样恭谨道:“夏小姐。” 夏阳瞥了一眼洛溪没作声,说什么来陪她解闷,原来是来监视她! 她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踏步进屋,叶爵紧随其后。 一走进屋内,夏阳忽尔停了下来。 她冷冷道:“叶爵,你最好别爱上我。” 在她后几步的叶爵停住脚步,她背对着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他说:“你这辈子也得不到我。” 好听的声线,犹如天籁之音,却说着近乎残忍决绝的话。 不知怎地,心脏莫地惊慌起来。 曾几何时,他爱的已不再是她的声音了? 她也不回头看他一眼,直接上楼了。 “叶总,晚饭备好了。”吴妈上前一步道。 晚饭,寂静的大厅里,只有彼此吃饭的轻微声,空洞寂寞的可以。 墨黑的眼眸如大海般沉默,看着在专注吃饭的夏阳,眸光幽深。 晚饭后,他去书房处理完工作事情回房。 他推门进去,刚好看见夏阳正在衣柜前找衣服,她看了他一眼继续翻衣柜。 他关上房门,她拿了套简单的睡衣旁若无人地走进浴室。 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黑眸深邃的像谜。 夏阳沐浴出来后,“过来,我给你吹吹发。” “……” 夏阳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他拿着吹风筒,五指插入她的发里,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她感到他手指的冰冷温度让她头皮发麻。 “冷?” 她别过头,没说话。 他裹紧她身上的大毛巾,吹风机调到温热的风。 柔顺的发在他指间,像是一根根轻盈的羽毛落在他掌心里,挠的他心痒痒。 从来没有个这样的感觉。 舒服,平静。 许是他的男人气息太强大了,专属于他的男人气味带着淡淡烟草的清香把她团团围住,每他的靠近都像一股龙卷风席卷着她。 这让她很不自在。 感觉被控制着,完全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对于未知,她其实恐惧。 “好了。” 头发差不多干,她推开了他,走到床上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他把一杯水放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说:“这是蜂蜜水,能缓解神经紧张,促进睡眠。” “我不喝。” “它有维生素葡萄糖,睡前一杯蜂蜜水,可以帮你舒缓情绪,有助睡眠。” “那又如何?” 他抿了抿唇,说:“我知道你睡的不好。” 夏阳一怔,咬唇不甘地抬头看向他:“所以?” 他抿唇,默不作声。 “你以为一杯蜂蜜水就能解决问题的所在?” 她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觉得睡一觉就能抹过去了吗?!” 他依然看着她,不语。 “就算今晚我能睡的好,明天也会失眠!每天都要与你同床共枕睡在一起喝什么照样会做噩梦!”她掀着被子躺下背对着他。 “我是强\\奸犯,对吗?”良久,他望着她的背影问,“夏阳。” 她身体一震,僵住。 接着她猛然掀开被子与他对峙,趾高气扬地质问他:“难道你不是吗?!” ##第五章 Chapter .5 “最近帝麟有好多暗卫出没。”凌封尘转动手中精致的打火机。 席穆然看向叶爵:“估计是蔡斌的死惊动了于歆柯。” 凌风尘略微不爽道:“没玩没了的,要收拾么?” 安牧野抿了口茶道:“我觉得倒是不用,于歆柯比我们更想找到那个人……” 席穆然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的叶爵缓缓抬起头来,他手中捏着一根棕色雪茄,放鼻尖轻轻闻了闻,浓浓的烟味弥漫空中里。 席穆然问了一句:“将军。”他顿了顿,道:“要回来了吧?” 叶爵抿唇,听到这个词语,冷然的周身充满防备。 他没回应席穆然的话,问:“狮子城的进展如何?” 凌风尘一愣:“你现在要关注的不是这个。” 叶爵盯着手中的雪茄,一言不发。 “夏姐,天好像要下雨了。” 夏阳顿住脚步,她抬起头,望向晦暗不明的天空,有冰凉的东西进到她的眼睛里,透明的,无声无色的,细小到肉眼也看不见,只能亲自感受到你才能知道这雨的冰冷。 叶爵呢? 他也是需要碰触才能感知的吗? 轰隆—— 天空好像出现一丝裂缝,在受伤的伤口里落下一地冰冷。 “哎呀!真下雨了!”洛溪跑开。 雨,并不大,很细微。 洛溪撑着一把伞再次来都她身边,遮挡住她头顶上的冰凉,雨水无法淋湿她身,淋湿了她的心…… 在那个惊心动魄的枪夜一个月后。 他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晚,因为刮台风,尽管窗户被关的死死的,还是无法隔绝外面的世界,吵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Hallo,Hallo……”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这三更半夜的除了是于小彤会做的事她想不到还会有谁。 “喂。” “……” 电话一片沉默。 “搞什么于小彤这大半夜你不会想吓我有鬼?” 半天没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她奇怪地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电话号码,霎时停住了呼吸。 他没有说话,沉寂的连同呼吸声也无法认真听得清楚。 紊乱的呼吸逐渐急促,自从她哮喘又发作后,她偶尔会发作几次。 许是她的呼吸声吓跑了他,他挂掉了电话,就像打来时一样,默默无声。 她看着逐渐黑屏的手机,她有一股冲动,她好想打回去。 她尤希记得—— “叶爵!” 她看着走廊里逐渐的黑点清晰为叶爵本人,她扔掉手中的武器,急促地跑过去:“刚刚……那里有个人……”她指了指窗户外,却无法用完整的言语述说她看到的血腥画面。 他微微抬了抬头,深邃的黑眸依然沉默如海,映入她的眼帘却能令她无比安心。 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别怕,我在。” 她一愣,话音未落,他狼狈地嘴角溢出一丝浓稠的血,她一惊,他虚弱地跌倒在地上,她这才发现他浑身是血,但是血是从哪里冒出来她无法辨清,胸口闷闷的,是无法掩饰的担忧。 “怎么……” 她舔了舔唇,不知所措。 他很强壮了,尽管受了伤她还是无法一个人扛动的了他,她忽然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助手,易寒,她得找人来帮忙,于是她转身说着:“你等下,我去找……” “别动,待在我身边。” 他缓缓道,许是重伤的缘故,声音很虚弱。 “可你……” 他身上的血不断地往外冒,她没有办法,一咬牙,蹲过去,趴开他身上的衣服。 他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伤口太痛没力气,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直到赤裸的胸膛暴露在她眼前,他才有了一丝反应。 他别扭地别开了头,神色有点不自然,他……害羞了? 她没看错吧? “你,在担心我么?” 他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她一怔,低头看去,麦色的肌肤布满针孔,还有几处刀伤—— 她抬头,撞上他迎面直来的目光。 ##第八话 他说:我知道你睡得不好 4 凉薄的唇把唇线抿的笔直。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明亮澄澈的双眸充斥着恨意,她的眼里没有他。 她看着这个冰雕的石像容貌,绝美的面容,强大的身躯,仿佛坚不可摧的男人,神色平静无波澜,他应该是石头爆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都无动于衷? “啪。” 他把房里的灯关上,房内顿时一片漆黑。 他不想看到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那与她的声音不符,也与他的心不符。 可是,晦暗的房里,他仍然看到她发亮的眼睛,因愤怒而灼灼发亮的眼睛,因恨意而明亮的眼睛。 他转身背对着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不看她的眼睛,说:“睡吧。” 她见他走进浴室,关上门,她整个人便瞬间颓了下来。 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把里面的气氧逐渐漏了出来。 夜来了,她是只受伤的小野猫。 她渴望她爱的人来抚慰。 “让我为你唱首最美情歌,女王与王子的故事,唱出我们的幸福……”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安静的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见。 他的手机响起熟悉的歌声。 他呆滞的眼睛闪了下,像是惊扰了蝴蝶采花的静谧,那么喧闹。 他没动,蜷缩坐在地板上,望着旁边窗户外的黑夜。 任由床头柜上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 夏阳手机贴在耳边,静静地在等待电话对边的主人接听,叶爵还在浴室里洗澡。 小藤子……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好起来…… 我求求你,好起来好不好? 心里不停叫唤着他的名字,只是电话那边去没人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边传来轻微的声响,电话接通了。 “……” 沉默。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出声,她怕,她怕她又再一次惊动了他,怕刺激到他,让他又想起当场的场景,又被绝望击垮了他…… 咔擦。 浴室门开了,叶爵沐浴完出来。 她心惊地立刻挂掉电话,掀被躺下,假装入睡。 叶爵走到床边,看了眼熟睡的夏阳,再看向床头柜上屏幕上还亮着光的手机,手机微闪亮光然后逐渐暗了下来。 他沉默着,走到床的另一边,上床。 夏阳感觉自己身边的地方陷了下去,随着叶爵的掀被钻了进来他强大的气息随之扑面过来,夏阳把眼睛紧紧地闭上,心跳加速,好像刚刚她做的什么亏心事,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柔软的大床上,她睡得兢兢战战。 黑暗里,他的冰眸如夜般深邃。 他看着她的熟睡的脸,皮肤白皙,眉眼孤傲,脸部轮廓优美,浓密微卷的长发,性感能言的红唇,高挑的身材,名符其实的美女。 事实上她不是什么大美女,样貌也不算特别美,但她天生以来的自信衬托出她的美,气势取胜。 平时的张牙舞爪,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令人无不感叹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富有生命力的女子,无论是舞台上,还是现在的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知不觉,他抬手,靠近她的眉眼。 想抚摸,最终却又放下。 ##第六章:命中命,结中结 ——满地的雨,满身的伤,我逃避,你追赶,他的沉默冷结成冰,把她冻凝在眼睛里,黑暗里只剩下来自于她身上的光,无法忽视摇摇欲坠的心,假装认命,属于他的命中命,属于她的结中结。 她翻身下床,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么鬼使神差地来到阳台里,外面飘来的雨水落在她身上,冰冷冰冷的。 当往楼下望去时,心脏刹那震了下。 那个黑影……是他么? 她转身关掉阳光的门。 夏夜的雨,特别冷。 都冷的她瑟瑟发抖了。 半晌,大门被打开,她撑着一把伞从屋内走了出来。 还好今夜白凝留在了邹剑昊那里,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了。 台风刮的厉害,把她手中的伞扭曲变形,她只能一手撑着伞内的一端,极力遮挡着。 树叶被吹的到处飞,沙尘滚滚,她眯着眼勉强看过去——他只然一身站在狂风之中,黑夜与他融为一体,挺拔的身躯如同一颗屹立不倒的大树,任凭大自然的风吹雨打,也丝毫击不垮他。 恍惚之中,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桀骜的身影,她的脚步蓦然顿住,愣愣地站在那里。 脑海里有什么词语浮现而过,但她没抓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他面前。 “大半夜的,疯了么?!” 怒火也不知从何以来,她极力想要忽略心中那种奇怪的情绪。 他没说话,抬眸,用一双沉默的黑眸默默地看着她,又是这种沉默,她恨不得把他这双眼睛挖出来。 “什么事?”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好言好气地问。 他还是不语,那双黑眸如同一湖浩荡大海,沉默里暗暗泛起异样。 冷风从她翻飞起的衣服裂缝里钻进皮肤里,顿时惹来一阵寒意,雨伞再也无法为她遮盖,彻底被吹翻,冰凉冰冷的雨水落在她身上打湿了一大片,她身上穿着一件睡裙,出来时只随便穿了件薄外套,就算现在是夏天,面对这种狂风寒雨还是冷的她不由直哆嗦。 “你爱在这里站就慢慢在站着吧!” 眼见劝说不了他,她也无可奈何,撒气地转身直往屋里走,这个男人她真心无法驾驭! 害她大半夜出来受风吹雨打,神经! 夏阳越想越来气,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怒目瞪他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逼我有意思么?!”她朝他吼道:“是你自己放我自由的!现在又怎样?整天在我面前晃悠?!” 为什么男人都这样? 都喜欢用一种偏激的方式来证明他的爱? 半晌的沉默,夏阳也投降了,她叹了口气,说:“回去吧,什么事明天说。” “我想你。” 她话音未落,他忽然道。 “什么?” 他抿唇,不再有下文。 他浑身都被雨水淋的湿透了,淋湿了她的眼睛。 “你担心我么?” 她不懂,他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她忽然有种错觉,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一直在和她玩心理战,他要征服的不光是她的声音,还是她的心。 “你一定要这么逼我么?” 其实她该明白的,他一直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强逼她做选择,尽管那个人远赴美国,他依然介怀,只要她给了他机会,她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她定定地望着他,冷冽的风雨席卷而来,对于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无法视而不见,可她也不能忘记曾经的爱啊! 他漆黑的双眸倒影出她的影子,她竟然发现他眼里唯一的光是属于她的。 湘湘因为那一夜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 彤彤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程潇的,那么究竟是谁的呢? 她一直认为会白头到老的小果和麦凯深,突然就分手了。 小藤子……难道,真的回不去了么? ##第九话 他说:收拾心情,迎接我 1 褪去了夜的深沉,迎来了新的太阳。 夏阳睁开朦胧的睡眼,光亮的晨光太刺眼。 与叶爵的相遇,恍惚是一场梦,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梦醒时分。 这梦,太悲伤了。 她摸了摸湿淋淋的脸,她又在睡梦中哭了。 洗涮完毕,下楼。 她下楼梯看见叶爵正在用早餐,万年冰山的表情,像块石头。 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由嘟嚷:“锤子都敲不出花来。” “小姐,你醒了。” 夏阳看了洛溪一眼,没搭理她,吴妈上前温婉道:“夏小姐,吃早餐吧。” 夏阳微微地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过去。 叶爵已经用完早餐,拿起手边的一杯白酒喝了口,辛辣的白酒灌入喉咙,轻微刺激他冰冷的血液。 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左腿搭右腿,优雅从容地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幽深的黑眸如同海底深渊般深沉,深深地看着正在用餐的夏阳。 夏阳自始至终也没过多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吃着早餐,喝着粥。 她手边一如既往地放着一杯柠檬水。 他凝望着她的眸光晦暗不明,仿佛有一层光围着她,阳光活力,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半晌,他才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喂!” 干涩又好听的音线,她看了眼他的背影,像唤一个陌生人一样唤道。 他回头,她有神的双眼,孤傲的气质暴露无遗。 她眼神略显不自然,局促又佯装霸道地说:“今天我要回家,我要去看看我妈。” 他看着她,没做声。 以为他的沉默是不准许的意思,她挺了挺丰满的胸部,高傲地叫嚣:“我是答应你回来,没答应做你的金丝雀,你别得寸进尺。况且,你也没有权利禁锢我。” 叶爵依旧沉默,夏阳以为他反对,准备开口与他对抗,嘴唇蠕动,还没出声,他面无表情地回她:“嗯。” “?” “早餐吃完了?” “啊?”夏阳呐呐地回道:“差不多吧。” “走吧,我送你。” 说着,他就已经转身去开车,不容她有半点迟疑。 她忙跟上,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停了下来,她霎时停住脚步。 他转过身来,凝望着她,道:“只能回家。” 她一愣,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瞪眼,没好气道:“我知道了!” “但是叶爵,我和你的事与别人无关,你别动我的家人!” 他看着她,深沉的黑眸如同一魔鬼的黑暗漩涡,深谙沉默。 她跟着他来到停车库,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他这个别墅,她其实从没认真看过,就像她从没真正看过他正眼一样。 看都各色各样的名车,她忽尔想有了想要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的想法。 车内,气氛一如往常般沉默,又沉重。 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和他在一起总感觉无法呼吸,哮喘病越来越严重。 她无聊地开了音响,一连串悠扬的英文歌飘荡车内。 她快速地按下下一首,轻音乐的歌摇滚起来。 她又按下下一首,一首又一首,她奇怪地看向驾驶座上的他,却见他若无其事地望着前方。 他什么意思?怎么全都是她的歌? “Talk to me softly,There\\\'s something in Ur eyes ! Don\\\'t hang Ur head in sorrow,And please don\\\'t cry ! ……” 她索性放弃转换,静静地听着,那是她翻唱的一首don\\\'t cry。 “I know how U feel inside,I\\\'ve been there before……” 哀婉低吟的摇滚带着浓浓的柔情,这首歌说出里面的的无奈与失意愤怒道至极。 而Guns n\\\' roses唱的是一种沧桑的感觉。 她忽尔关掉音乐,歌声戛然而止。 ##第七章 Chapter .1 狂风骤雨无法影响屋内的暖意。 也许是她的心虚,明知道这种时候白凝是不可能回来的,她还是把叶爵领上了楼,不敢在大厅里呆留片刻。 她把叶爵带上自己房里,然后带上了门。 “嘀嗒。嘀嗒。” 他身上的雨水顺着挺拔的身躯滴落在地板上,落了一地水。 她到浴室里拿了条大毛巾出来,给他擦拭,手还没碰到,他惯性地躲了躲,她一愣,想起他不一样的体质,说:“我不碰你,你自己去里面把衣服换掉,我去找件衣服给你。”说着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他。 他没接过毛巾,抬眸缓缓看着她。 “我说过我不喜欢玩沉默游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在几个小时的狂风暴雨下,夏阳的耐性早被叶爵磨光了。 他定定看着她好一会,环视房内一圈,然后才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转身走进浴室里,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干毛巾,黑眸泛着深邃的光。 夏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和他相处真累。 她打开衣柜,看着里面都是自己的衣服裙子忽然想起,她家哪有男人的衣服? 这家就她和白凝两个女人住,她爸爸早就N年前离婚后把东西都搬出去了,哪还有属于男人的东西?邹剑昊虽然是白凝的男朋友,但他也不住这儿啊,更何况他的衣服尺码根本不适合他,邹剑昊是偏瘦型的。 她想了想,脑里忽然想起一个人,到处在家里翻着什么,撒了满地的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对啊,我记得是放儿的啊。” 找了好半天,她终于在一个衣柜最里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一套男装,她惊喜地拿过那套男装,忍不住裂开嘴角。 失而复得也许就是她此刻这个感觉吧。 她眼角瞥向那个门都没有管的浴室,神情狐疑,嘴角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了。 她低头盯着手中衣服,心里酸酸了,狐疑着要不要送去。 她拿着手中的衣服一咬牙起身往浴室走去,刚到门口,与来人撞了个满怀,眼下是毛茸茸的雪白毛巾,她抬头,一怔。 他全身上下就用一个大毛巾围住,她向来不喜欢穿浴衣,所以家里是没有这玩意的,她一般洗完澡直接套上一件睡裙便倒床大睡了,她觉得这样最舒服。哪想到今日还会留个叶爵在这里。 他身躯本就高大健硕,一条区区毛巾咋盖的住他个人。 他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用一条大毛巾围住,一股燥热涌上了心头,惹的她满脸通红。 她猛然转个身去,背对着他,他奇怪,看了一眼房内撒了一地凌乱的衣服:“怎么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这才想起,然后又转过身来,低着头:“衣服,给。” 他垂眸,看着她手中的衣服,默默不语。 他一接过衣服,她又转回身去。 感觉到身后他的视线,她没有回头,低低地说:“去换衣服。” 他缓缓开口:“你也湿了。”他关注的是这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还是淋湿了,嗯了一声,说:“你先进去换上。” 他盯着手中的衣服,深邃的眸光敛了敛,一言不发。 不用想也知道这套衣服是谁的。 ##第十话 他说:收拾心情,迎接我 2 车停在木棉树下,她二话不说地下了车。 “夏阳。” 才下车,他忽然唤她。 她回头,他却没再说话。 她没打算追究,提着包包就走,身后又听他唤道:“夏阳。” 她不满,转过身来,怒目瞪他:“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他抿了抿唇,黝黑的眼眸平静无波,面无表情地说:“你乖点。” “……” 这男人一大早就脑抽风。 夏阳转身往村里自个屋的方向走去。 穿过车窗,叶爵凝望着夏阳的背影好久好久,直到她的身影逐渐远离他的眼眸里,逐渐模糊。 他收回视线,开车打转了个弯离开。 “妈。” “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白凝嗔怪道。 夏阳一本正经地说:“给个惊喜你。” 两人不喊不淡地调侃几句,她和她的妈妈就是这样,尽管是单亲家庭,尽管是她妈妈一手把她带大,无论是以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现在,她们总是这样对话,这样平淡地相处。 不像别的家庭那样你侬我侬,平淡的像一泓溪河。 她一回来,都喜在院子外荡秋千。 “最近怎么都不见小景?” 白凝拿着一瓶水过来,问。 她一愣,抓住秋千上绿藤的双手紧了紧,没说话,轻轻晃动双腿,秋千轻摇摆了起来。 “妈,当初你为什么和爸爸离婚?” 白凝缄默。 听不到妈妈的回答,她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有着疑惑:“你不爱爸爸了,是吗?” 看着夏阳充满困惑的眼睛,白凝知道自己的女儿遇到问题了。 白凝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语气轻飘飘:“爱。” “那为什么要分开?” 她不解地问,印象中她的家庭并没有什么争吵,爸爸也没有嫖赌的不良嗜好,妈妈也没有争吵过,他们的相处一直都很平静,她的家并没有像别的离异婚姻一样,出现家暴什么的。她的爸爸妈妈,就这样很平淡地忽然离婚了。 “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 像是微风佛过的平静中又泛起阵阵涟漪。 她不明白,她觉得相爱就要在一起,就要得到对方。 哪怕精疲力尽。 零度咖啡厅。 当叶爵看到对面的叶世雄,一双冰眸瞬间凝结成冰渣,阵阵寒气从眸底里迸发出来。 叶世雄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叶爵,毫不畏惧。 “叶哥哥,对不起我……” 叶芊芊懦弱而胆怯小心翼翼地看着叶爵,焦急地想要解释。 叶世雄打断她的话,铁血心肠地盯着叶爵:“怎么?张翅膀了,见到爷爷也不打声招呼。” 安暻和邢韶陌各自坐在叶世雄两侧,看着两爷孙的对决,不禁为他们抹了一把冷汗。 两股强大的气场,宛如两颗原子弹碰在一起,稍不小心,原地爆炸。 叶爵神色微冷,冰雕的面容冷却了好几分,周身迸发出骇人的寒意。他盯着叶世雄的视线仿佛是把尖锐的刀,恨不能立刻将他凌迟处死。 “被情绪轻而易举地左右,弱点全暴露了出来,怎成大事?!” 叶世雄叶爵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恨意,拄着拐杖的手一抬,一根木质的棕色拐杖指着叶爵,仿若是一把利剑指向他,还带着凌厉的风。 “爷爷……” 随着两人的僵持,包厢里气温急促下降,冷凝冰冻住。 “叶世雄,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叶爵毫不忌违长辈之分,直呼叶世雄的名字,冷厉如风地道出冰冷的言语。 “你!” 叶世雄拄着拐杖蓦地想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安暻和邢韶陌拦住,“正题要紧正题要紧。”说着又看向叶爵,教训道:“怎么和爷爷说话的!” “爷……爷?”叶爵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两个字,眼里的冷意愈发地冰。 ##第十一话 他说:收拾心情,迎接我 3 馨鑫医院。 夏阳站在2018病房前,迟迟不进去。 “咦?那不是夏天后?” 正在不远处被陆子棋训的梁菲菲不经意看到正在望着病房里聂景藤的夏阳。 陆子棋随着她的话看过去,他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还敢来这里看人,她不知道爵会不高兴? 这样想着,眼前的一抹娇小的身影就狂奔过去。 “梁菲菲!” “夏天后,你又来看聂王子了。” 梁菲菲每见到自己的偶像特别热情,这是陆子棋最不爽的地方! “嗯。”夏阳专注地望着病房的玻璃门,几若可闻地应道。 尽管那是一道不透明的玻璃房门,隔绝了病房里面的一切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要一想到他就在这道门的后面,她就能看到他,感受到他的气息,如影随形。 就好比失明的人比正常人看到的更多。 “你放心,聂王子很好。” “这个……”夏阳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梁菲菲,“麻烦你帮我给他。” “好啊!”梁菲菲很乐意地接过矿泉水,奇怪道:“你为什么不亲自给他呢?” 梁菲菲话音刚落,一名女护士推着医车走了过来,上面放着好多瓶瓶罐罐的药物,梁菲菲顺手给她推开了门,“谢谢。” 随着敞开的门,夏阳看到了魂梦牵绕的人。 他还是和她先前看到他那时的一样,独自坐在窗台上,呆滞地望着窗外的花园。 忧郁到悲伤溢满出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任由护士来到他身边,给他打针他也毫无知觉反应。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侧影,剪影的轮廓太好看,导致她忘记转身。 一只黄色的蝴蝶扑闪扑闪地从花园里飞过来,在他面前轻盈飞着,犹如在无形中为他歌唱一般。 他安静的像虚无,仿佛一阵微风,风一吹,他就化作空气随风而去,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不见。 “……小藤子,你这个笨蛋!” 她的声音也跟着他虚无缥缈地传进他耳朵里,长长的睫毛微闪,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她猛地转过身去躲在旁边的墙壁上。 他不哭不闹,静静地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处,无神的双眼呆滞无光。 梁菲菲跟着护士出来,已经不见夏阳的身影。 聂景藤目光毫无波动地盯着手上的矿泉水,那是来自欧洲捷克的萨奇苦味矿泉水。 “你没有资格。” “你说什么?!” 叶爵优雅地坐下,寒冷如冰的眼眸盯着叶世雄,冷若冰霜地道:“叶世雄,做我爷爷,你没有资格。” “叶爵!”叶世雄再也无法控制愤怒地站起来,挥动手上的拐杖,一棍狠狠地砸在叶爵身上。 “啊!叶哥哥!”叶芊芊担忧地跑过去。 砰!木与肉撞击的声音。 巨大的声音,那一杖可见他的愤怒。 叶爵死死地抿着唇,一抹血丝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叶哥哥我……对不起我不该打电话给你,骗你出来的……” 叶芊芊泪眼婆娑地掏出手帕想要去触碰他的嘴角,却被他无情地打掉。 她泪眼朦胧,看着他受伤,她也不好受,心里绞着疼痛。 她像是一滴泪,她一哭,天上就下了一场雨。 安暻和邢韶陌也不知道怎么阻住他们的战争,他们两个注定是仇人,只要一见面,就会厮杀的不可开交。 叶世雄怒盯着叶爵,警告道:“叶爵,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叶芊芊,叶芊芊你是娶定了!” ##第十二话 他说:收拾心情,迎接我 4 震慑威严的语气。 叶芊芊哭着摇头,她不想这样,为什么总要对叶哥哥这么残忍? 叶爵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盯着地面的目光幽深的像谜,迷雾里有团光。 “好了好了,别动气了。”安暻和邢韶陌上前安抚叶世雄。 叶世雄拄着拐杖离开,安暻和邢韶陌看着叶爵欲言又止:“小爵,你……”最后,他们叹息一声过去扶着叶世雄离开。 “对不起,我没能爷爷……” 叶芊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道:“你放心,你不愿意娶我,我不会嫁你的。” 这句话,叶芊芊是用尽全身力气咬牙说出来的,她愿意啊,她一万个愿意啊!尽管他不爱她,她也愿意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叶爵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起身离开。 叶芊芊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逐渐模糊了视线…… 爱能不能别这么伤人?她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芊芊!怎么还过来!” 远处传来邢韶陌的喊声,叶芊芊抹了抹眼泪,起身跑过去:“对不起爷爷我……” 走下楼,叶芊芊紧跟着叶世雄他们后面,来到大门口,人群有点拥挤。 一抹清香向他扑鼻而来,忽然停下,回头看着刚刚与他匆匆擦肩而过的叶芊芊,他身边的手下问他:“赵先生,怎么了?” 他没回应,兴味地盯着逐渐仓皇远去的那抹娇小身影,纤细妩媚,精致的曲线婀娜多姿,一身雪白纺纱裙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出尘脱俗的气质让人极度想要狠狠蹂\\躏一番,让她染上凡尘气息。赵智宪盯着叶芊芊那双雪白的筷子腿,眼里染上猥亵的神色,某处欲望在蠢蠢欲动。 叶芊芊回头,除了混乱的人群,没有任何人之处,她怎么感觉身体忽然凉彪彪的? 叶芊芊搓了搓手臂,紧跟着叶世雄他们坐上了车。 叶爵回来,洛溪把夏阳今天的事交代给叶爵听。 他挥挥手,遣退佣人,上了二楼。 “回来了。” 夏阳淡淡地看了一眼叶爵,冷淡道:“嗯。” 晚饭时。 “阿姨可好?” 他忽然问道。 她含含糊糊地回道:“挺好。” 继而两人继续吃饭,一顿晚餐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然后夜晚来临了。 睡前,他照样给她准备一杯蜂蜜水,她同样不领情,没喝。 接着她先睡了,他去了书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她睡着了。 书房里,叶爵脱掉身上的外套,衬衫衣服,赤膊的肌肤露裸在外,身上的淤青一大片。 他强忍着痛,去了浴室洗澡出来。 半夜回房,她已经睡着了。 “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滚开……” 叶爵走过去坐在她床边,看着被噩梦缠身辗转反侧的夏阳,深邃的眸光黑不见底。 她的额头被汗水浸湿,额前的发也跟着染上了轻薄的汗水,他伸手撩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她脸色略显苍白,呼吸紊乱不稳,嘴里不停喃喃念着:“别看……小藤子别看……” 修长的手指一顿,看着她粉嫩的颤抖着,听着她空灵的声音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小藤子,小藤子……” “不要看,把眼睛闭上……” 黑暗的房间,瞬间万籁俱寂。 他就这样坐在床沿上,陪着她,一夜无眠。 她换好衣服准备出去,身后响起一道性感无起伏的声音。 “昨晚睡得可好?” 她转头,他站在她身后。 “死不了就行。”她不再打算搭理他,直接往房门口走去。 “我会救他。” 幽幽的平淡声音,她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 ##第十三话 他说:夏阳,我不想毁掉你 1 他目光无波澜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眸光如同潭水里的深渊,深邃又冰冷,里面夹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看到他眼里有一团光,很小,像个星点,好光好亮,晦暗不明地不知在闪烁什么,像谜。 对,她觉得叶爵就像个谜,他虽然不动声色,但他并不简单。 他的目光认真,凉薄的唇犹如两片薄荷叶,锋利又清凉。 “你让我给解药,我给了,你求我放过他,我放了。”他平静的脸上无波动,语气淡淡地说:“你逃跑了。” 她一愣,好像她是求了他两次了。 他专注地看着她,幽幽地说:“我遵守了我的诺言,你却没有做到你的承诺。” 夏阳自知理亏,别开眼不看他。 “我会救他,夏阳。” 她愣怔,奇怪地看向他,她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他还会做这些。 “你不用探究我,只要你问,我会答。” 可是你从来都不愿意听,你不想走进我的生活里。 “叶爵,你什么意思?”夏阳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叶爵,他们这样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我都不在家,你给我收拾好心情。” 他的冰眸像魔鬼的黑暗漩涡,把她的灵魂都要吸进去了。 他说:“收拾心情,迎接我。” 他低沉性感的音质幽幽地从他两片薄唇飘逸而出,她的心突兀地跳动,他深邃的黑眸带着一股冲击力震撼她。 恍惚世界就剩他们二人,交谈对话,灵魂缠\\绵。 “我不要。”想到这,她潜意识地抗拒出声。 他一震,眸光骤然冷却。 冰冷的磁场,夏阳倏然回过神来,看着叶爵不知所云地说:“叶爵,你是不是搞错了?” “……” “我们最初的初衷不是这个啊。” 他忽然靠近她,她紧张兮兮地后退,心跳犹如捣鼓般加速。 他离她很近,近到她几乎可以数到他有几根眼睫毛,短翘的可爱,他的鼻息温热地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浓烈的暧昧向她席卷而来,身上的那股冰冷围场团团地把她包围住,尽管他没做任何,她还是无法忽视他对她强烈的冲击。 他停步,微微低头看着她紧张不已的小脸。 她是双眼皮大眼睛,长发披肩,高挑的身材却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别致的连衣裙衬托她独树一格的气质。 “我也不知道,你触发我的听觉,也感染我的视觉。” “什么鬼?” 他一大早的在搞什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气色不太好。”他一本正经地说。 夏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听他说:“今天不要出去了。” 还没等夏阳反驳,他看着她认真道:“你可以去上学,去唱歌,甚至……去看他。” 她诧异地抬眸看他,他说:“如果这样能让你好一点。” “仅限于这段时间,对吗?”她冷冷地看着他,说出他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喜欢你的声音,我可以夺走你的声音。”他顿了顿,“我可以毁掉他,我同样可以毁掉你。我不想毁掉你,夏阳。” 他居然用着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跟她说,他是因为喜欢她的声音所以要毁掉她,真是可笑。 ##第十四话 他说:夏阳,我不想毁掉你 2 他的眸光深黑不见底,如同大海般沉默。 冰冷,又平静如水。 如他的人。 “在家不要闯祸。” 他看了她一会,擦肩而去。 “明明你才是伤害我的那一个,为什么你这么理所当然?”她转身,盯着他的背影,不甘道。 叶爵站定住脚步,背对着她沉默着,迟迟不肯回头。 他的背影强大如山峰,仿佛坚不可摧,紧绷的脊椎冷冷地挺着。 她盯着他的背影,双手死死地握成拳。 良久,他头也不回地踏出房门。 “Hello ……Hello……” 手机不适时宜地响起,她慵懒地伸手在床头柜上乱摸,声音沙哑:“喂……” “好你个夏阳,玩失踪玩上瘾了是不是?!” “谁啊……” “谁?你觉得我是谁?!” 于小彤生气的吼声没能让夏阳清醒过来,她趴在床上,眼睛还是闭着的,惺忪道:“你是郭靖。” 对边的于小彤懵然了,一头雾水地问:“谁是郭靖?” “郭靖就是郭靖,英雄传里的郭靖……” “……” 她朦朦胧胧地电话也没挂,继续睡。 “小姐你要出门吗?” 洛溪看着踩着高跟鞋下楼的夏阳,恭敬问。 夏阳抬眸,看了眼洛溪,微微点头:“嗯。” 叶爵走后,这几天来她一直在睡,都没出门过。 “需要我送小姐吗?”自从小姐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冷淡,她知道,她是知道她监视她的事了。有时会看到她悲伤的神情,她知道她在为那个他心伤。 三个人的爱情,真的天理不容吗? 夏阳抬眸看着她,想了想,道:“好吧。” “我这就去备车!” 她点点头,洛溪去车库取车。 “夏小姐。”夏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吴妈,“夏小姐要出门?” 吴妈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看着欲言又止的吴妈,她淡淡道:“他说过我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吴妈一愣,拘谨踧踖:“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阳看着她,没作声。 吴妈最后作罢,她慈和地说:“注意安全。” 车内没有以前的喧闹,一片沉默。 “夏小姐要听歌吗?”驾驶座上的洛溪试图缓解气氛。 “随便吧。” 洛溪按下音响,不知是什么频道,播放的是一名女主持人对朋克音乐的见解,声音甜美又温柔。 “Punk音乐,是属于最原始的摇滚音乐,它是由主旋律,三个和弦而组成的,简单悦耳,它用最激昂粗暴的方式来表达出我们心目中最激情的世界……”伴随着她甜美的声音,背景音乐幽幽地飘荡开来:“我们来听听Green Day的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Green Day曾经凭借这首歌获得格莱美大奖,他用MV述说出无助呐喊的梦碎之声,是部强力之作。他的歌词表达出他因梦破碎而孤独的心境,也感染了我们每一个的内心。我是嘉嘉,为大家奉上一首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 简单悦耳的流畅歌声飘逸在车内…… “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什么意思啊?”洛溪一边开着车,一边疑惑地问道。 “大概是梦碎的大马路。” “扑哧!” 洛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好奇葩的歌名!” 夏阳也跟着笑出声,不经意地对上洛溪看过来的视线,她不自然地收住笑容,扭头看着窗外。 车内又一下子恢复安静。 ##第十五话 他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1 “你的伤怎么样了。” 洛溪转过看过去,只见夏阳单手托着下巴,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车窗外。 “好了,我皮厚,愈合快!”说着还特地扬出手给她看。 确实好了很多,只是她仍还是无法忘记她当时看到那些针孔的可怕惨状。 她瞥了一样,不再提。 两人安静地听着电台所播放的歌曲。 “i walk a lonely road ,The only one that I ha\\ve ever known ,Don\'t know where it goes ,But it\'s home to me and I walk alone ……” “I walk this empty street ,On the 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Where the city sleeps ……” “and I\'m the only one and I walk alone ……” “I walk alone ……” “I walk alone ……” “I walk alone ……” “I walk a” “My shadow\'s the only one that walks beside me ……” “My shallow heart\'s the only thing that\'s beating ……” 夏阳望着车外逐渐倒退的风景,静谧的阳光,嘴念着里那句歌词:“I walk alone……” 洛溪转头看着夏阳,眼里有着迷惘。 嘉嘉甜品店。 杨果,于小彤,雎湘湘,海棠加上夏阳,五个女人沉默着。 “所以你现在住回他那去了?” 于小彤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勺子压碎杯里的冰。 “嗯。”她没仔细详说她和叶爵发生的细节,就简单明了地交代几句。 接着又一阵沉默,无人各自低头,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心事。 “怎么说,你也的去上学啊。”杨果这才沉默中抬起头来道了一句。 关海棠也在旁边跟着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就快期末考试了。” “过几天,我就回学校。”夏阳无精打采地盯着杯里的冰淇淋,想起以往和小藤子一起来这约会的场景,眼眶热了热。 哇!怎么又咸又甜的? 我刚放了盐。 胡说!我明明看着她端过来,才尝了一口。 那一定是你的味觉出问题了。 才不是!不信你尝尝! 好啊!我尝尝! 她瞪大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吻完,他还故意伸出舌尖舔了舔沾染上她嘴上的冰淇淋,笑着说,好怪的味道! 她凑到他面前,嘲笑他,其实我刚加了醋。 他顿时语塞,这就是道高一层魔高一丈啊! 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故意上她的当的。 她盯着如今杯里快要被溶化的冰淇淋,勺了一口送进嘴里,含着冰凉的雪糕融在舌头里,吞咽:“苦的。” 帝麟集团。 总裁会议室。 “她的新闻,我不想再看到。” 主席位上,叶爵冷冷地发话。 凌风尘耸耸肩:“OK!我会尽快把有关她的消息压下去,不会让叶家的人知道。” “拍卖会的画面也不能有她半分身影,我要夏阳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你这样做,她知道么?”安牧野偏头看向他。 “我认为她不会同意。” 席穆然插话道。 叶爵抿了抿,不容置否道:“她不必知道。” 凌风尘盯着手里不停转动的笔,悠悠然道:“一出手这么狠。” 叶爵薄唇冷抿成一条直线,吩咐尹轩:“周鹏坤这条线给我跟好,他这人没有底线,专攻别人的弱点,柏丽图这批货一定要在明晚之前运出去,调些人手潜伏在东南区,以免被抢个落空。” “我知道,我已经安排眼线在东部。” “还有,一个星期内把蔡斌找出来。” 尹轩懊恼,凌风尘取笑道:“一个星期呐。” 尹轩二话不说一个拳头飞了过去。 “DK的项目尽快给我收尾,写个结案报告,我回来看。”尹轩得意地看向凌风尘,他继续道:“公司资金小数目的可以运转就别经我手了,W主题公园的工程跟进点,我回来要看明细账,Tsing的初稿改好我再过定,设计图纸我要过目。” 席穆然点点头,安牧野说:“好。设计图我尽量短期内完成。” ##第十六话 他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2 “你和麦凯深最近怎么了?我那天看到你们在吵架。”海棠喝着果酒,问杨果。 “没什么,一些小矛盾。”杨果淡淡地回道。 “唉。”于小彤叹气,委屈地说:“我也不想继续了。” 雎湘湘白了一眼于小彤,“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程潇是怎么对你的?多少人羡慕着呢。” 于小彤没反驳,一脸正色地感概道:“爱情就像深海里的潭水冰。” 夏阳不由取笑:“喲,学霸教的啊?还文艺范起来了。” 于小彤缄默着,看着她们,心里的苦水怎么也吐不出来。要是她们知道自己心里藏着个那么的事,不知是责怪还是责备。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然,尘,你们斟酌着处理。” 散会,叶爵不喊不淡地吩咐他们两人。 “你要去哪里?” “英国。” 英国,这个敏感的字眼。 在座的人顿时变了脸色。 “做什么?”凌风尘紧张地问:“我听说前几天叶世雄找过你。” “接小野猫。” 听到这,凌风尘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凌风尘双手抱后脑当枕,调侃道:“终于想起你家的小野猫了?舍得把她接回来了?” “妈呀!她要回来,世界又不得安宁了。”尹轩双手插袋抬步往会议室大门走去。 驾驶座上,易寒把车使向机场的方向。 叶爵透过窗户望着路边的一只黑色野猫,忽尔觉得他养了挺多动物的,一只无法无天的小野猫,家里还有只小老虎。 “停下。” 叶爵忽尔叫住前方的易寒,易寒疑惑地把车使向另一个地方,逐渐偏离机场路上的轨迹。 不一会,一辆C爵008凌厉地停在马路一边,远处望去对面是间大大的招牌写着:嘉嘉甜品店。 叶爵摇下车窗,隔着远距离,透过甜品店的玻璃橱窗,以他的角度刚好看见夏阳正低眉垂眼地吃着甜品雪糕。 远远地,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偶尔见她与对面的朋友打闹嬉笑,不禁在想,她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姣美的侧脸,白皙的肤质,柔顺的长发,阳光的笑容,永远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 倘若你知道我的霸占时,你是不是比现在还恨我? 她太美好了,他太差劲了。 “开车。” 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像午后的阳光般热烈,夏阳奇怪地偏头看向玻璃橱窗外,稀疏的人群来来往往,没有特别之处。 “哈哈……” 于小彤好笑地指着夏阳:“还有今天早上,谁什么郭靖,金庸武侠么?” 夏阳回过神来,收回目光:“什么郭靖?” “我怎么知道你。还说什么郭靖就郭靖,英雄传郭靖,小说看多了吧?” 她蓦地一怔。 夏阳迷迷糊糊地问他:“谁啊?” 聂景藤依然保持难看的睡姿,也不管电话有没有挂掉,迷迷糊糊地跟她说:“郭靖。” 这回答让夏阳懵逼了,疑惑地问:“哪个郭靖啊?” “郭靖就是郭靖,英雄传里的郭靖……” 仿佛还是昨日的画面,还言犹在耳。 原来和爱的人在一起久了,你会变成他的模样,习惯他的习惯。 ##第十七话 他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3 “你为什么躲我?” 校园里,程潇一把拽住欲要逃避他的于小彤。 “我没有。”于小彤心虚地别开脸。 “你看着我。”程潇推了推脸前的眼镜,书里书气地正板道:“和别人说话要看着他的眼睛,这是礼貌。” 于小彤最讨厌的是程潇永远用着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模样来训她,好像他永远是对的,她做的都是错的,她转过脸来,对程潇吼:“程潇你够了!” 从未见过这样生气的于小彤,从不敢对他大声说话的于小彤,程潇一怔。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家长吗?是!我是坏女孩,我打架泡吧成绩差逃课做明星梦,想些有的没的,我就是这么不切实际!那又怎样?程潇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是学霸,是名副其实的书呆子,班里的干部,成绩优异又死板,典型的死读书,不仅对别人对她的感情也温温吞吞的。尽管在别人看来他们已经是一对护短的情侣,只有她知道,他从没表明过心迹,对她也是不冷不淡的,没拒绝也不迎合。 她也没认真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最怕麻烦,为了避免麻烦她和他过一天是一天,只是现在她变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她不干净了,她的心里也不再是干净的了。看着夏阳和聂景藤的感情,她开始害怕了,她开始想要思考这段忽远忽近的感情了。 “是我最近让你读书复习逼的你太紧了?” 程潇望着她,良久,问:“是因为我反对你和夏阳她们的来往,你生气了?” “不是。” 于小彤硬生生地蹦出两个字。 “是期末考试临近,你压力大了?” “……” “是我给你出的题太难了,你做不来?” “是我……” “不是不是都不是!”于小彤通通否决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说着,她转身跑开,不给程潇有半点挽留的余地。 透明的玻璃镜片反射出七彩的光,于小彤逃避的身影在他面前越跑越远。 梁菲菲如往常般接过夏阳递过来的矿泉水,夏阳道谢:“谢谢你。” “对了,夏天后,最近你的歌怎么都搜不到啊?” “是吗。” 夏阳若有似无地回道,她的心思全放在聂景藤的身上,她根本没那个心情想歌曲的事,所以没太多把梁菲菲的话放心上。 “是啊!搜索了也听不到,听说我好多朋友都买不到你的专辑呢,还好你的每一期我都有买。”梁菲菲沉浸在自己骄傲里。 “啊——!” 一道尖锐的女生尖叫声忽尔响彻整个馨鑫医院。 梁菲菲忽然警惕起来,往声音的来源出跑过去,夏阳闻声往那边看过去,整个人蓦地怔住。 一名女护士倒在血泊之中,周围逐渐惹来一群人的围观,他站在那名护士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地面上躺着的伤者。 他微微抬起头来,隔着一米之内,对上她的视线,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第十八话 他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4 有人忽尔伸手拽住她手臂,她被迫转过身去,只见陆子棋冷冷道:“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你不知道他会不高兴?你不该来这里!” “那又如何?” 夏阳掷地有声地怼他。 陆子棋张了张唇,聂景藤忽然大喊:“你放开她——” 夏阳和陆子棋同时看向他,却见聂景藤双眼赤红,双手举着那把水果刀直愤怒地向他们这边冲过来:“我杀了你!叶爵——” 陆子棋推开夏阳,伸手抓住他的手,锋利的水果刀指向他的面前,他的冲击力太大,两人倒在地上,刀锋就离他那么几厘米之远。 “啊!陆医生!”梁菲菲尖叫着跑过来。 陆子棋被他压着,一把刀不停往他这边刺,他不停闪躲。 “你敢碰她!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小藤子,你冷静点!他不是叶爵!”夏阳看着滚在地上的两人, 砰,砰。砰。 “畜生!畜生!你这个畜生——”他嘴里不停碎碎念,使劲挥动手里的刀子直往陆子棋身上刺,陆子棋只能躲,刀子插在地板的声音,把周围的人看的心惊肉跳。 两个男人的搏斗,聂景藤眼里的疯狂,陆子棋试图止住他。他们的一举一动,惹得周围的医护人员尖叫连连。 梁菲菲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开,不一会,两三个保镖上前,聂景藤拿着刀到处挥,仿佛谁靠近他就要死。 夏阳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双腿无力颓然地跌坐在地。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冲击那么大,成为了他这辈子永远也无法磨灭的阴影:“小藤子,我求你不要这样……” 伤心欲绝的声音,好听的像天籁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聂景藤高大的身躯蓦地一震。时寻想小心翼翼地在他后面袭击,却被他发现,举着手里的刀往他劈去。 惊心动魄的场面,她忽然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刀在空中残忍地划出弧线,她的血也顺着弥漫了出来。 她抱着他精壮的腰,贴在他的胸膛上,哭腔道:“求求你……不要这样。” 他矫躯震住,理智仿佛有些清醒,温热的眼泪落在他胸前,把他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陆子棋趁机冲过去,扼住他手腕,他挣扎,几名保镖见状也冲过去制住他手脚。 聂景藤不屈地挣扎,许是因为太愤怒,他的力气特别大,几个人都无法完全制的住他。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几番挣扎,啪嗒,刀掉在地上。 “陆医生!你没事吧?”梁菲菲紧张地跑过去。 “没事。”陆子棋无声地望着梁菲菲紧张他的眼睛,心里像冬天里的火炉,暖暖的。 夏阳看着被强行拉进病房里的聂景藤,心在滴血。 好像有谁在拿着一根钢丝套住她的心,然后两边拉扯研磨,用力一拉,皮绽肉烂,痛到无法呼吸… 眼前的景物忽然摇晃起来,视线一黑…… “噗通!” “啊!夏天后!” 梁菲菲惊叫地看着忽然倒在地上的夏阳。 ##第十九话 他说:别说谎 1 “不要看……” “小藤子,不要看……” “把眼睛闭上……” 每夜被噩梦缠身的夏阳午夜时分总会被惊醒。 她缓缓地睁开眼,漆黑的房间充斥刺鼻的药水味,借着清冷月光的光,映射出陌生的环境。 洛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姐,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你晕倒了,这里是病房。” 她坐起来:“把灯打开。” “好。” 房内一下子亮了起来,刺眼的很,她一时适应不过来,眯了眯眼。 “小藤子……” 她忽然想起她的小藤子刚刚发生的事,倏地掀开被子下床。 “小姐,你要喝水吗?”洛溪背对着她倒水,“小姐你要去哪……” 洛溪挡在门口,拦住她为难道:“小姐,你需要休息。” “我不为难你,我就去看他一眼。” 2018号病房。 她站在病房门前,透着玻璃的裂缝,看到已经沉睡的他。 他能睡的这么安稳,是因为打了镇定剂,镇定剂有安眠的成分。 浅浅的呼吸,漆黑的光线仿佛要将他隐没。 小藤子……我可怜的小藤子……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摸了摸冰冷的泪珠,想起他曾经说过,她的眼泪是珍珠,很珍贵的,不能随便掉。 她哭的更凶了。 “小姐……” 洛溪是第一次看见夏阳哭,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夏阳。 回到病房,她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是谁? 夏阳坐上床,拿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电显示,抿唇,沉默。 洛溪看着夏阳这样的神色,大概猜到是谁的电话,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手机不厌其烦地响着,她冷冷地盯着手机上那一连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她忿然地掐掉手机。 电话又响了。 仿佛不等到她接听永不罢止一般。 终于,她接听。 “……” 对边沉默。 相比起刚刚铃声的喧闹,接通后的对方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仿佛是死人一般,半晌没发声。 话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的电话。 “说话。” 叶爵缄默一会,道:“你没睡。” “就算睡了也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对方又沉默了好一会。 她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异常沉默,他们根本就没有话题可说。 “……” “……” 他不说话,她也等着对方先开口。 时间就在沉默中流逝,犹如一静谧的沙漏,沉默中喧闹。 她挂掉房内的灯,病房瞬间黑了起来,终于,她还是先开口了:“有事吗?没事我要睡了。” 仿佛隔着都能看到他微闪的目光,万年冰山的脸,一如既往地无波澜。 他不喊不淡地问:“你在哪?” 她愣怔,尽管知道他看不到,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眼睛不自然地到处飘,撒谎道:“我能在哪里,我当然在豪庭!” 他不再说话,气氛又陷入一片沉默。 “别说谎。” “我说什么谎?”仿佛是为了掩饰她的谎话,她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没事,没事我要挂了,你不睡我可要睡。” 他再次缄默。 她等了他好一会,准备挂的时候,听他幽幽的声音传来:“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说,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第二十话 他说:别说谎 2 夏阳重重地把自己抛在床上,眼睛睁着,雪白的天花吧倒影在她的眼里。 安静的夜晚,月亮清冷地透过微凉的光洒了进来。 我不想毁掉你,夏阳。 我喜欢你的声音。 我可以毁掉他,我同样可以毁掉你。 我遵守了我的诺言,你却没有做到你的承诺。 我会救他。 只要你问,我会答。 你可以去上学,去唱歌,甚至……去看他。 收拾心情,迎接我。 夏阳望着白雪茫茫的天花板,叶爵的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强逼她去思考,不停在提醒她,她只有这段时间自由和拥有小藤子的机会。 好狠。 她像只被操控的狮子,他用着徐徐导引的手段捆绑她,而她无法反抗。 她只能被迫驯服,不管她愿不愿意。 天亮了,万物复苏。 “你有哮喘,情绪不能刺激,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陆子棋捧着一本病历看向她。 她耸肩,没说话。 “昨天你因为刺激到,呼吸气促,导致短暂的休克,这种状况,你已经有过两次了吧?” 夏阳抿抿唇,她有轻微先天性哮喘她早知道了。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已经开始严重化了,如果你再不控制住的话,以后有可能因缺氧而亡。” 梁菲菲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倒是夏阳本人似乎不在乎:“人没有了氧气会死,对吗?” “放心吧,我会开些药给你,如果控制的好,没什么大问题。” 她又问:“人没有心也会死是吗?” 陆子棋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她仿佛在谈家常便饭的样子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对,你想死吗?”毫无感情,冷淡的语气。 “死了。” 陆子棋一愣,她对他笑了笑:“已经死了。” 她的心早在小藤子疯了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小藤子一起死了,而小藤子心死的时候是在他亲眼看着他最爱的小太阳被别人强\\暴的时候死了。 是的。 她的小藤子疯了。 尽管她有多不想承认,无可否认,她的小藤子疯了。 陆子棋看了一眼夏阳,继续低头在病历上写着什么,一边说着:“我开瓶支气管喷雾剂给你,早晚各用一次,还有些药……” 夏阳打算他的话:“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出院。” 陆子棋抬头,夏阳指了指旁边的洛溪:“有什么你跟她说吧。” “……” 梁菲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捂嘴偷笑,终于有人制服这个大变态了,果然是她偶像,好样的! 陆子棋冷淡地盯着梁菲菲,梁菲菲立马收住笑容,佯装严肃的样子。 陆子棋看向夏阳,面无表情道:“忠告我告诉过你了,你一意孤行,后果自己承担。” 说罢,陆子棋拿着一本病历离开,见梁菲菲没半点要走的意思,他冷漠道:“还不舍得走?” 面对陆子棋的生气,梁菲菲抱歉地对夏阳吐了吐舌头,呐呐地跟在陆子棋后面。 夏阳看着陆子棋和梁菲菲他们这样的感情,想起高中时期,她和小藤子也曾经这样有趣过。 小藤子,给我等着,等我把你治好。 我们,一起殉情。 ##第二十一话 他说:答应过你的 1 这段时间,夏阳没回盛世里住,她借故哮喘病为由住在馨鑫医院,说来有点可笑,别人巴不得远离这种地方,她却宁愿一辈子住在这里也不愿回去盛世。 这里有她的小藤子。 这里有她最心爱的人在。 反正叶爵也没回来,她自然大摇大摆地放肆了。 夏阳看着站在门口的几名保镖,冰冷肃穆,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 她知道,是叶爵派人的镇守。 她一直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帮他的情敌?还是在监视他? “咚咚!砰!” 病房里传来霹雳哐当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大概小藤子又病发了,这样想着她立刻推开门闯进去。 病房里狼藉一片,聂景藤双手抓住桌子两角,使劲把自己的头往桌子上撞,发动咚咚咚的声响。 “是我没用!是我无能!咚!咚咚!” “小藤子!” 她奔过去,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却拦住了她,她看向他们怒然:“你们干什么?!” “夏小姐,你不能靠近他。” “滚开!” 另两名保镖跑去找陆子琪。 “让开!”一蹿怒火从她心底升起,“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此时的聂景藤已经近乎疯狂边缘,他发疯地不停伤害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是我没用,是我无能……” “你给我让开!”她不怕死地一个小女人与两个彪悍的男人冲撞,而且还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夏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正在夏阳和两名保镖在挣扎期间,聂景藤忽然一声嘶吼,还没等夏阳看清楚,一张凳子已经笼罩在她面前。 哐啷! 一名保镖被一张木质凳子砸中,血,顺着他头上流了出来。 馨鑫医院是A城第一医院,所以它的设备都是名贵而一流的,它的凳子也是非一般的昂贵质量是非一般的优异。 她陡然一僵,尽管看过多次这样的场面,她还是不习惯这么血腥。 “夏小姐,你离开这里。”另一名保镖还在尽他的指责,想让她离开。 “禽兽!” 聂景藤发了疯地高举着手中的凳子,向他们这边砸来。 发病的小藤子见人叫咬,陆子棋是时寻带着几名保镖赶来,场面一如既往地疯狂。 夏阳被聂景藤推到在地,她看着这样的聂景藤,看着这样不堪的场景,心,像被针刺一般,疼痛不已。 左右顾盼的工作人员,癫狂的小藤子。 她口口声声想要拯救他,却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逐渐堕落。 纠缠到大家都精疲力尽,大家都受了伤。 因为那件事,他崩溃了,她也跟着崩溃了。 她看着发了疯的小藤子,像个疯子,不,确切地说他现在确实是个疯子。 他见到人要咬,没人的时候就自残,他把所有人都看成是叶爵来杀,把心中的愤怒宣泄的淋漓尽致,也把救不了她的绝望嘶喊出来。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疯,更癫狂了。 那么,一起癫狂吧。 “你这个疯子!”夏阳忽然大喊地冲过去,两人搏斗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人都同时一愣。 ##第二十二话 他说:答应过你的 2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嘶……” 她一动,腹部一阵震痛。 “小姐,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伤口?”夏阳往自己的腹部看去,那里果然受伤了。 “你这个疯子!”她忽然大喊一声冲过去。 “你要疯是吧?好!我陪你一起疯!” 夏阳手抢过聂景藤手上的凳子,他不肯,两人疯狂拉扯,啪嗒,凳子被他发疯地往下扔在地上,凳子瞬间破烂,他的右手触及到神经,不停抽搐着。 夏阳趁机扑到他身上,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她骑在他身上,使劲殴打:“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无药可救的疯子!” 她把一直积压的痛苦发泄出来,拳头巴掌什么的全数落在他身上:“想要打败敌人,有本事就站起来打给我看啊!你报仇啊!你还击啊!你这样自甘堕落的算什么?!你的女人被抢走你就夺回来啦!在这里发什么疯!!呜呜……” 愤恨和眼里,一一落了下来。 “我求求你快醒过来!醒过来!小藤子……你快给我……”腹部忽然穿过一阵疼痛,她僵住,缓缓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一把木棍深深地扎紧她的侧腹里…… “小姐!” 木棍的那一端握着的是他的手…… 她虚弱地强撑着抬头看向他,他眼里尽是疯狂之色,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角:“给我……清醒过来。” 两眼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闭眼之前,看到的是他看陌生人的眼神。 深深刺痛她的心。 “啊……”她捂住疼痛的心脏。 “怎么了?伤口痛了?”洛溪紧张地扶住她。 “不是。”她死死地捂住揪着的胸口,目光微闪,淡淡地说:“是心痛。” 洛溪愣怔,她说:“洛溪,原来真的有心痛这么一回事。” “我去告诉陆医生你醒了。”说罢,洛溪快速地行动起来。 她忽然伸手抓住洛溪,她回头,她说:“他知道了对不对?” 洛溪踌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事到如今,只能希望事情没她想的那般严重吧。 “呜呜……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梁菲菲知道自己的偶像受伤立刻赶过来,哭哭啼啼的。 “你想说什么?”夏阳看着一直沉默记病历的陆子棋,问。 陆子棋抬眸,冷淡地说:“我没什么想说的。” 陆子棋走后,时寻出现在她面前。 他双手环臂,背对着门边,像风一般叛逆的男子,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她看着他踏步款款地走进来,在她面前慵懒地双手插袋,如一泓潭水般的眼眸看着她道:“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夏阳,你离开他吧。” “你说什么?” 时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什么,他第一次感到说话能让人这么沉重。 外面好像有点吵,她奇怪地下床走出了病房。 隔壁房围着好几个医生,全是陌生的面孔,还有美国医生。 而住在她隔壁房的病人就会小藤子!是她故意住到他隔壁的! 她快步走过去,一激动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地痛。 “他们都是美国著名的权威,医术精益。”陆子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 她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他说:“他说,他答应过你的。” ##第二十三话 他说:等我回来 1 “他的手……” 她乞求地看着他,问:“他的手,没救了吗?” “没有。”他毫不留情地回答。 夏阳一个踉跄,差点承受不住地跌倒,洛溪忙及时扶住她:“小姐,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英国。 万里晴空的蓝天。 “叮咚!” 叶沁有气无力地去开门,看到眼前人时,眼里顿时一亮:“哥!” 叶爵千年的冰山脸,直接越过叶沁走进别墅里。 “谁?”听到门铃声,许铭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看到叶爵,不由一愣。 他的冰眸谁也没看,盯着前方,毫无情感可言道:“收拾东西,回家。” “哥!你终于来接我了!”叶沁看着几步远叶爵的背影,欣喜若狂:“好!我现在就去收拾!” 许铭炫一怔,一股失落涌了上来,看着叶沁这般高兴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抬眸,正好对上叶爵冰冷的视线,他心跳突兀惊了下。 叶沁欢天喜地地在房里收拾东西,完全没发现大厅里二人的气氛。 “哥,我好了!走吧!”叶沁随便收拾了些,提着包包下楼,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家里要什么有什么。 一直沉默的许铭炫抬起眸来,冷冷地盯着她:“你就这么想走么?” 叶沁一愣,笑容也有点僵住。 他的瞳仁乌黑的发亮,看着她的眼神像雨夜般惆帐,眼底那点渴求的光在幽幽闪烁。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打闹的时光忽然涌上心头。 叶爵径直转身,抬步离开。 叶沁忙追过去,转身之余手腕被一道强硬的力量钳制住:“别走。” 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柔软。 叶沁踌躇不前,她回头,刚好对上许铭炫抬起的眼眸,他眼底的流光在转,某种情愫锁在他眼睛里,那种感情好深好深…… 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一别是真的分离。 叶爵停住脚步,平淡的语气又带着凛然的寒意:“放手,许铭炫。” 许铭炫不但不放手,还越抓越紧。 叶爵直接抬步往大门口走去,离开。 还残留的冷冽之气在别墅里久久不能散去。 许铭炫,你别这样看着我。 叶沁看着这样的许铭炫于心不忍,良久,她从他的手中一点一点地抽离而出。 他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他的视线,使人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别墅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叶沁看了眼停在门前的那辆C爵008,叶爵早坐在里面等她,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栋别墅,这里,有着她和许铭炫的开始,现在该结束了。 上了车,关上了门。 车子缓缓地开启引擎。 叶爵沉着脸,默不作声。 叶沁望着逐渐倒退的树木,美丽的风景一点一点地远离,说没有不舍是假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英国之旅会让她和许铭炫发生了关系。 她知道,哥哥是反对的。 车子倒转了个弯,开始行使目的地。 她看着那被藤蔓缠绕的围墙,那面围墙后面是个城堡,是专属于她的公主城堡。 ##第二十四话 他说:等我回来 2 是夜。 是伤心人慰藉的好地方。 漆黑如墨的病房里。 她来到他床边,看着沉睡中他,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安静的。 她坐在他床边,正面对着他。 白天他不是醒了就发疯就是打了镇定剂睡了,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沉睡,因为他的大多舒时间都是在发疯。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她的小藤子。那个正常又天使的小藤子。 他双眼轻阖,呼吸浅浅,英俊的容颜恬静又美好,没有以往的桀骜与冷酷,也不是白天里的疯狂与尖锐,现在的他柔和的像只失去羽翼的天使,脆弱的像个随时被破碎的陶瓷,缥缈的仿佛稍一用力就碰碎,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叫我离开你? 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明明那么需要我。 小藤子,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伸出芊芊玉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在做什么梦呢?梦里有我吗? 在梦里也这么不安稳,看,眉头皱的都成老头子了。 她一下一下地试图抚平他深锁的眉头,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就像自从受了创的他,她救不了他。 她的手指在他天使的脸庞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他完美轮廓,线条优美,他和叶爵不一样,叶爵是刚毅的男人,而小藤子就像是永远桀骜冷酷的少年:“小藤子……” 她的指尖划过他浓密的眉毛,抚上他本是犀利孤傲的眼眸,笔直的鼻梁,最后停在他两片粉嫩的唇瓣上,柔软又美好。 她把头偏枕在他身上,在黑暗的病房里,显得目光闪烁:“小太阳永远都是小太阳。” 寂静的房里只剩下她一人的呢喃,好听的声音犹如天籁歌音,羽毛般轻盈:“夏阳是夏阳,永远都是小藤子的,生生世世。” 无论身体是谁,她的灵魂都是小藤子。 她忽然轻轻地哼起小曲调来。 静谧的房里,回响着她幽幽的美妙声线。 不知不觉她差点睡着了。 她走出病房,时寻居然还在,他双手插袋抵在墙上。 她一晃神,恍惚看到曾经小藤子的高中时的模样。 她回过神,从他身边走过,他幽幽地说:“夏阳,你离开他吧。” 这次,他是真的想要她离开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我不会离开他的。”她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他轻抬眼眸,看向她:“只要你在,他就会发疯。” “我不会离开他的!” “高中,他为了你和学校闹翻,差点被退学。明明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又为了帮你进了娱乐圈做什么乐片。本来可以考上北大出国留学,又因为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因为赴你的约,错过了钢琴大赛,结果你也没有来如期赴约,害他整整淋了一整雨,患上感冒炎。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复试机会,又因为你和别人打架,导致手骨受创,失去了比赛的资格。” 她死死咬着下唇,他继续道:“大学,为了想要给你一个独立的房子,拼命接单子拍MV赚钱,他说,他是孤儿,家对他来说是温暖的地方,他想要给你个温暖的家。终于千辛万苦打造了他梦想中的家,打算大学毕业后向你求婚,你被叶爵封杀,他拼命去讨好那些人,做自己最不屑的那种人,为了帮你拿到歌谱,把那家都买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夏阳极度痛苦地捂住双耳,呵斥他道。 “现在,他又因为你!” 时寻站直身体,愤怒地盯着她,责怪道:“他这辈子都弹不了钢琴了!你知不知道成为一名钢琴家是他这辈子的梦想!而他现在不但弹不了钢琴,他连一张椅子都提不起!他这一生都被你毁了!!” “我不听我不听!”她疯狂地摇晃着头,坚定道:“我是不会离开他的,除非他不要我!” ##第二十五话 他说:等我回来 3 英国。 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有一个女孩喜欢一只小猫,它有嘴巴,脸蛋圆圆的,左耳上扎着一个蝴蝶结,还有一截小尾巴,她的名字叫堤提猫 ,Hello Kitty。她喜欢凯蒂猫的一切,喜欢粉色,喜欢精致小饰品,喜欢可爱的东西。她活泼调皮,经常恶作剧,幻想着和最爱的王子住在浪漫的公主城堡里结婚。 那天,叶沁发现了许铭炫的秘密。 她奇怪地看着那被绿色藤蔓缠绕的围墙,欧式的围墙被带刺的藤蔓封锁住,满满异国风情的浪漫。 她好奇地踩着草坪走过去,扒开那些缭绕缠、绵的绿藤,别致的小屋子在树藤下若隐若现,激发她的好奇心。 她不余费力地扒开绿藤,露出一个口出来,她从里面钻了进去。 她踉跄几步站定住,蓦地愣住。 眼前是一栋欧式风格的别致小屋,看上去满满的浪漫情怀,四周是一片空旷的草坪,她就像不小心闯进童话世界里的公主,虚幻而不真实。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小屋子,远远地望去,像个小城堡。 这种意境,怎么这么熟悉? 咔擦。门被她打开了,她诧异地震慑其中。 她站在门口,从里面放眼望去,是一片粉色的海洋。 她惊讶地抬步走进去,Hello Kitty的毛公仔,Hello Kitty的糖果,Hello Kitty的小星星,Hello Kitty的蝴蝶结夹子,Hello Kitty的背包,Hello Kitty的钱包,Hello Kitty的小凳子,Hello Kitty的粉色床,Hello Kitty的粉色墙壁,Hello Kitty的相机,Hello Kitty的化妆柜,Hello Kitty的粉镜子……等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Hello Kitty的东西,全都是女人的需用品都是粉色的Hello Kitty。 这个…… 她就像置身于一片粉色的小城堡里,变成了Hello Kitty小公主。 这不就是她小时候的梦想吗? “你这里做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清冷而略带怒意的声音。 她像个受惊的小鹿,倏地转过身来,只见许铭炫站在门口,微怒地盯着她。 “我……” “出去!”他冷冷地呵斥。 她一愣,一时之间脑里一片空白。 见她迟迟不动,他健步如风地来到她面前,抓起她就往门口走。 不知怎地,叶沁看出他轻快的脚步带着逃避,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揭穿,想要落荒而逃。 想到这,她忽然不动了。 她看着他慌张的背影,道:“是你,是你实现了我梦想中的城堡?” 许铭炫身躯蓦地一震,挺拔的脊梁笔直的僵住。 “不是。”他就像挤牙缝一样,背着她冷硬地否认。 “是吗?” 她视线停在他身上,他缄默半晌,猛然转身把她带进怀里,单手扣住她纤细的腰际,一手扣住她后脑,蓦地双唇覆盖上来,吻住了她。 他的吻,如同一阵燥热的夏风直向她狂卷而来。 他的气息犹如夜里的月光般清冷把她团团围住,她的鼻息全是他身上清淡的芳香。 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强逼她与之缠、绵,他的吻犹如他对她的感情那般狂热。 柔软的唇瓣,浓烈的吻,她竟不知不觉沉浸其中,她双手攀上他粗粗的颈脖,踮起脚尖,不由自主地回应她。 感受她的回应,他最后紧绷的一丝理智彻底断裂,他的大掌不受控制地抚摸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她身上煽火点火。 热吻让两人的情绪越来越凌乱,他强烈的感情不停向她渲染过来,吸取他渴望已久的甜美。 天旋地转,他把她抵在Hello Kitty粉色的沙发背上,雪白的两腿在空中摇摇欲坠,他压在她身上,漆黑的双眸深情地望着她。 她乌黑的眼珠像黑色漩涡,让他心甘情愿地陷入进去。 她别开了脸,他大掌扼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他。 性感的波浪卷发,精美公主般的美貌,吹弹可破的肌肤,狡黠的乌黑眼睛,单薄的吊带连衣裙尽显她诱人的身材,樱桃红的小嘴粉嫩粉嫩的,完美的无可挑剔,坏女孩的气息却又彰显无遗。 在他眼里,她的身体像一团光,诱惑他心里最原始的欲望…… 他扼住她削尖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炙热的大手试探性地抚上她的雪白的大腿,滑、腻而柔软的手感,美好的一大糊涂…… ##第二十六话 他说:等我回来 4 许铭炫坐在这座粉色小城堡里,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目光幽暗:“叶沁,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休想逃掉!” 爵士寒宫。 房内,叶沁少有的安静,站在雕花窗户前。 她收起回忆,望着窗外沉寂的黑夜,繁星闪烁,好像某个人的眼睛,他看着她的眼睛总是那么炙热,炽热的让她总是无法忽视他。 夏阳一如往常的一早就来看聂景藤,为了避免他又看到她再次发疯,她选择他还没醒来的时候。 “医生,怎么样了?” 和着一群权威医生出来,她焦急地问。 一群医生都纷纷叹气摇头。 她愣怔,抓着其中一个医生,道:“一定会有办法对不对?他是个钢琴天才!他弹琴很厉害的!他的手不能就这样废掉!你们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夏小姐,不是我们不救他,是我们无能为力。” “对啊,他的伤口伤的太深了。” “我不管!”夏阳立刻变脸道:“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救他!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就要救……啊……” 站在她身后的洛溪立马上前扶住她,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 只见夏阳皱着眉头,弯着腰痛苦地捂住腹部上的伤口,痛的说不话来。 “小姐,你流血了!”洛溪看见夏阳衣服上的鲜血,惊呼:“一定是触及到伤口了!”她转过对门口的保镖道:“快!去叫陆医生过来!” 一群护士医生,推着夏阳走进急救室里。 千万不能有事啊! 洛溪来来回回地犹豫着要不要跟叶爵汇报这件事。 半个小时。 夏阳被推了出来,可能因打了麻药的缘故,还在昏迷当中。 “陆医生,小姐,怎样了?” 陆子棋冷冷道:“她没有受伤过!” 洛溪和几个保镖一愣,陆子棋站的笔直,拿掉手上的白色手套,清冷道:“你们听着,她没有受伤!”然后,抬步离开。 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意思说,别告诉叶爵,夏阳曾经受伤过。 “小姐,你醒了?” 夏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这段时间她看的多了。 “发生什么事?”她脑海里有短暂的断片。 见夏阳没事,洛溪松了一口气,“小姐你不记得了?你因为聂公子的事激动的触发了伤口,引发了并发症,伤口大出血!” “大出血?” 洛溪点点头,“小姐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King交代啊!”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忽尔响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盯着屏幕里的一连串数字号码,抿着唇。 “小姐,如果你有什么吩咐,就叫我啊!”洛溪退了出病房。 手机还在响,她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接着,又是沉默。 无止境的沉默。 “什么事?”良久的沉默,就像是等她先开口似得。 英国。 叶爵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抿了抿唇,道:“近来可好?” 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冰冷声音,低沉又平静。 对话那边传来淡淡的回应:“嗯。” 又一阵缄默。 他稍微伸出手,摸了摸蓝天下投射进来的阳光,灼热又热情,可惜,他感觉不到。 他一会手朝下,一会手往上,墨黑的眼眸望着刺眼的阳光,他说:“等我回来。” ##第二十七话 他说:我不喜欢 1 一夜无眠。 那个人要回来了…… 忽然想起,他好像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英国。皇宫。 辉煌的宫阎殿,尹歆柯冷冷地转身盯着面前的侍从,周身迸发出骇人的寒气:“你说什么?叶爵回来了?” 一身宫奴服的侍从吓的低着头,哆嗦道:“回皇,是、是的。” 他一身笔挺精致的服装,拥有一副妖冶到邪的美貌,比女人还要美,模特般的身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妖艳的气息,气势又如同他的身份一般尊贵,威武凛然。 尹歆柯,这个英国皇宫里的皇。 一抹黑影闪过,出现在大殿里,尊敬地行礼:“皇。” “查到了?” 尹歆柯挥退侍从,转身坐上雕着龙的花纹的座椅上。 爵士宫。 叶沁神清气爽地走来,坐上一宫婢为她拉开的椅子上,对正在用早点的叶爵招呼道:“哥,早啊!” 叶爵喝着米粥,动作优雅,并没作声。 她接过宫女递来的米粥,笑道:“谢谢。” 那名宫女吓的忙退却三分,惶恐道:“奴婢惶恐,请郡主不要这样说,这是女婢的分内事。” “好了好了,不说不说。” 叶沁伸手去拿桌上的那碟面包,咬了一口咀嚼,随口问道:“哥,我们是不是今天回去啊?” 一直只声不响的叶爵终于抬起头来,深沉的黑眸看向叶沁。 叶沁缩了缩,呐呐地看着他:“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漆黑的眼眸无波澜,看的叶沁蓦地心虚起来,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 短暂的沉默,他轻启凉薄的唇:“叶沁,你玩过火了。” 叶沁一愣,眼睛到处乱瞟,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掉手中的面包,不敢反驳。 叶爵目光沉敛,道:“等会你去御政宫。” 太晨宫。 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尹歆柯饶有兴味地勾唇:“这么说,他回来是为了疗伤?” “哥,你说什么?” 叶沁一把扔掉手中的面包,撅嘴道:“我不要!” 叶爵把剩下的米粥喝掉,一言不发。 “哥,你是不是根本不是来接我回国的?你来英国是不是就是为了把我送过去?!”叶沁猛地站起来,怒看叶爵。 眼见叶爵根本无动于衷,她无可奈何地过去服软撒娇:“哥,我不要,我不想去Dady那里!dady会折磨死我的!” “我知道我错了,哥!” “King。”易寒忽尔出现在门口,他抬眸看过去:“陈良到。” 叶沁转头看过去,陈良已经紧随走过来。 “见过世子,郡主。”陈良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微微弯腰行礼。 叶爵冷抿着唇,没说话。 “陈公公,好久不见,有何赐教啊!”叶沁一如既往地调侃陈良。 陈公公依然低着头,不卑不亢的样子:“世子,皇有请。” 叶爵冷冷地把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深黑的眼眸像谜,高不可测。 没有温度的话是对叶沁说的:“我让人送你过去。” “哥,你真要去啊?”尹歆柯这个Gay佬老是找哥的麻烦,这不,一知道哥回来了又迫不及待召见他了! ##第二十八话 他说:我不喜欢 2 御政宫。 威风正正的宫殿,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不易近人。 “郡主!”御政宫里的人见到叶沁慌忙上前行礼。 叶沁扫了一眼安静万分,空荡荡的御政宫,问:“Dady呢?” “回郡主,将军在芙蓉宫。”接着,他又命旁边的一名侍从:“快,去通知将军。” 叶沁看着急忙忙去打电话的侍从,没作声。 芙蓉宫。 “我很久没碰你了,嗯?”叶君郝把尹雪抱起,往床上走去。 尹雪脸红,两手勾住他的颈脖,娇嗔道:“也没多久!” 叶君郝轻柔地把尹雪平放在床上,低头看着尹雪。 柔软的大床上,温柔眼神,有时叶沁觉得他看她的时候就像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人,而他确实这样。 叶君郝欺身,唇舔砥她雪白的侧颈,温热的鼻息洒在她颈窝里,顿时一股电流向她过渡而来,惹的她浑身酥麻。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能让她迷恋的不可自拔。 他舔吻她的侧颈,在她的颈窝里流连忘返:“尹雪。” “嗯?”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仿佛安慰了她:“我知道是你。” 她微愣,他闯进她的幽谷,她闷哼一声,他说:“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希望你明白。” 她微喘,接受他的豪取掠夺:“我明白。” 而且,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他强烈地进攻,伏在她耳边道:“叫出来,我想听。” 她打了他一下:“流氓!” 他在她身上强烈地占有,她五指在他厚实的背部紧紧收拢,抓出一道道指痕,终于松开强忍的唇,溢出哦呢软声的娇吟…… “听说小星星回来,回来是真的啊!” 两名俊男从军地回来,看见正在大殿里毫无顾忌地吃着糖糕的叶沁。 叶沁啃着一块红豆糕,瞥了叶枫和叶睿熙一眼,不满道:“不叫我小星星,我明明比你大!” “哦?你比我大?大姑妈?”叶睿熙凑过来,调侃道,“年纪大?还是……” “我大你奶奶!”叶沁一个飞糕过去,警告他再玩下看的行为,叶睿熙和叶枫敏锐地躲开,从两人分开的中间直往前飞去。好死不死叶君郝和尹雪两人这时进来,飞糕砸到刚踏进门内的叶君郝脸上。 旁边的尹雪一愣,飞糕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叶枫和叶睿熙见状,想着开溜。 叶沁缩了缩脖子,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尹雪也忍不住地捂嘴低笑出声,这叶大将军无论在别人面前怎么高冷强大,在他的自己女儿面前总是拿她没辙。 叶君郝忍着怒气,寒意直冒,怒吼:“叶沁!” 叶沁向叶君郝挥了挥手,干笑道:“Hi,daydi。” 太晨宫。 尹歆柯穿着一身精致,坐在雕花椅上,含笑看着叶爵道:“好久不见,我的小爵士,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给接风洗尘。” 叶爵冷抿双唇,冷冷地盯着他。 他似笑非笑地问:“近来身体好些了么? 他不着痕迹地还击道:“你找到他了么?” 提起‘他’,尹歆柯妖美的脸庞变得阴狠起来,本是美的男女不分勾人摄魄的脸此刻增添了几分阴森,他挑起好看的眉,似笑非笑地说:“这是个敏感的话题,你确定要提么?” 叶爵沉寂不响地看着他,眼底的黝黯啐成冰。 尹歆柯想要伸手去碰他的脸,去被叶爵冷漠地躲开。他妖孽般的眼眸打量起他的脸来,啧啧地道:“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在A城很劳碌?这么皱巴巴的脸色要是被某人看到了可心痛死了。” 叶爵盯着尹歆柯,眯眸,目光微冷。 ##第二十九话 他说:我不喜欢 3 子夜时分,是孤独绯恛的密室,把寂寞的人捆绑在黑暗里,拒不可逃。 夏阳又偷偷潜进聂景藤的病房里。 月亮高挂于夜空,在夜里散发出清冷的锋芒,幽幽发亮,格外具有诱惑性。 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洒在他恬静的脸庞上,他看上像个苍白的天使,脆弱的让人好想替他承受那些疼痛。 她从浴室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盘热水。 她像每一晚一样,把水盆放在桌上,浸湿毛巾拧干水,照常给他擦身。 他敏感地动了动,紧闭的双眸深锁,好像陷入什么梦境里,眉头紧紧凝在一起。 自从患病以来,他总是睡的不好。 夏阳认真而专注地给他擦身,轻轻地哼唱出声,试图让音乐来抚平他的痛苦,用音乐替他赶走他梦里的妖魔鬼怪:“恩恩哼嗯……” 她抬起他的手,极度认真地抹了抹,舒缓柔美的曲调从她鼻子轻哼出来,好听的纯音乐充满思忆与郁忧,不经意之间所流露出的些许忧愁,令人不得不沉醉于其中。 她重复着抹他手掌的动作,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手上的几道深深的伤痕,还是她哼的歌曲太伤感了,她默默地盯着他手上的伤口,雾光在眼里流转,睫毛轻颤,一滴透明的泪没有征兆地落下。 “……夏阳……” 沙哑又无力的声音响起,拉回她的悲伤,她抬手用手背擦掉眼睛上的泪水,继续手上的动作,眨巴眼睛努力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夏阳……夏阳……” 她背对着他,他嘴里的呢喃不停念着她的名字,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他深深紧闭着双眸,深锁着眉头,身体微微有些激动轻颤起来,粉嫩的唇瓣犹如两片玫瑰花瓣,干哑又轻飘飘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味沉浸在他的噩梦之中:“夏阳……夏阳……夏阳……” 她转回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他擦洗身体,一边哼着她刚才的纯音乐。 给他擦完身,她坐在他床边,认真地看着他,给他说刚才的她哼的歌:“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还记得这首歌没?” “记得我们相遇是在一场音乐会上,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们是同班同学。”她伏在他身上,享受他身上的清香,脸颊贴在他的腹部感受着他的呼吸,浅浅的,她目光遥远,像是回到第一次相遇的场景,轻轻地说:“那时,你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好听的音乐就在你的指尖下飘逸出来。那个时候,台下的我,看着你发光体一样浑身发着光,周围飞舞着美丽的音乐,是的,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你的。” “当时你弹的就是这首歌,空灵又飘渺,恬静又深远,就这样闯进我的心里。我特地去查了这首歌的故事,为了了解你……” “让人迷失在神秘的丛林里,黑暗的看不见天,找不到出口,沉溺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像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下,静静看路上人来人往,别人看不到你,你也不想被看到,因为你害怕,因为你孤独。” “人们是这样描述这首歌的意思的。” “小藤子,现在的我们像不像这首歌说的那样,我们都迷失在一片森林里,黑暗的终日不见天阳,我们出不去,宁愿被困在这孤独里,也不想出去面对那些已经被摧毁的美好。” 寂静的病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阳静静地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默默无声。 她抬起他的右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受伤,好深的伤痕,看上去极度狰狞。这次,她终于不可抑制地哽咽,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心痛的无以复加,她的小藤子明明完美的这么无可挑剔。 良久,她幽幽地说:“小藤子,他要回来了……” ##第三十话 他说:我不喜欢 4 英国。 叶爵走的那天,红莲宫着火了。 尹歆柯望着远处的红莲宫,妖美的眼眸倒影出一片火光,熊熊燃烧。 一群宫奴匆匆忙拿着水桶在不停歇地救火。 像妖孽一般美的分不清男女的容颜,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任何情绪:“好你个叶爵。” 来一趟皇宫,叶爵火烧红莲宫。 轰隆隆—— 飞机在微白的天际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叶沁望着下面那栋熟悉的别墅,仿佛有什么遗留了。 A城。 一大早,她觉得手脚麻痹,她居然在他身上趴着睡着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了眼刺眼的阳光,微眯了眯眼。 她转头看过去,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正看着她。 她愣怔,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悲剧又上演了…… 哐当!砰砰! 病房里又一阵疯狂的嘈杂声。 听到病房里传出的声音,洛溪忙叫门口的保镖:“开门!小姐在里面!” 打开门,众人看到的又是一片狼藉,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发疯的聂景藤,被玻璃划伤脸的夏阳。 幸好怕他再像上次那样,所以她早把病房里的尽可能当用武器的工具用收起来了,刀子叉子什么的。 聂景藤想要再次拿起那张椅子,才刚抬起,右手忽然一阵刺痛,噗通!椅子掉了在地面。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手:“啊。” 看着他忽然颤抖不已的右手,她紧张地冲过去:“小藤子你怎么了?” 右手传来锥心的阵痛感,像针刺的一样刺入血肉里,连心带痛地抽搐起来。 “啊—。”他禁不住地沙哑痛呼出来。 “医生!医生!叫医生叫来!”她捂住他受伤的手,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替他减轻他现在所受的痛。 治疗的过程中,精神上,他不停在反抗,手又不停在疼痛,那紧紧卷曲的手指,她看的出来,他一定很痛很痛。 看着他扭曲成一团的脸容,不仅他痛,她也跟着十指连心地痛了起来。 短暂停止呼吸。 “小姐,你怎么了?” 呼。呼吸不了。 她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以为这样就能让呼吸顺畅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聂景藤的状况。 “带她出去!”刚过来的陆子棋,看着夏阳的病况,冷冷地道。 “小姐,你一定又是哮喘病发了,你不能在这里。” 洛溪扶着夏阳出去,她却不依不肯移动半分,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被一群医生围着救治的聂景藤:“我要留在这里!” 洛溪是拖着夏阳出来的,她懊恼:“洛溪!” “小姐,你不能再激动了,万一又牵扯到伤口怎么办?”接着,她吩咐守在门口的保镖:“拦着夏小姐,别让她进去。” 两名保镖点了点头。 “我去拿药过来!”看着仍在急促喘息的夏阳,洛溪跑去隔壁她的病房拿喷雾剂。 好一会,里面安静了,一群医生也跟着陆续出来。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陆医生。” “送去精神病院是最有效的治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问题。” 一群权威医生一边出来一边和陆子棋商量着。几个美国医生也在用英文彼此交流着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精神病院?” 夏阳走过去,冷冷地质问他们。 陆子棋沉默,其中一名权威跟她说:“夏小姐,聂公子的精神已经近乎去到完全失常的状态,而且在这样下去他的手会因自残而废掉。” “你才是废物!你们全都是废物!一个人都救不了!还说什么著名医生!” 一群人顿时一片沉默。 “不要放弃他……” “求求你们,不要放弃他,救救他,救救他……” 她颓败地抓住陆子棋的白大褂,语气近乎哀求道。 “你在做什么?” 冰冷而低沉的音质,响在走廊里,让人不容忽视。 她一愣,转身看过去,叶爵正站在她身后,一双冰眸凛然地看着她。 ##第三十一话 他说:限期到了 1 他回来了。 他真回来了。 他回来夺走她。 夺走她的人,她的歌声,她的一切。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过来,长腿修长挺拔,平静而波澜的表情,却举手投足之间所迸发而出的冰冷之气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不! 夏阳是小藤子的! 她这辈子都是小藤子的! 他微顿了顿脚步,微垂眸看着她因抗拒而后退的脚裸。 他像是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微怔,他明知故问? 见她不肯说话,他也没追问,他略微抬眸,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医生们。 只是貌似不经意的一眼,吓的一群医生心中紧缩,纷纷低着头不敢出声。正因为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更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咔擦,吱—— 凝结的气氛里,病房门忽然开了。 人们随着那声音看去。 聂景藤站在门边,握着门把,缓慢地打开了门。 她愣怔。 刘海轻垂,遮挡住他的视线,为他的脸前投下一片阴影,她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伴随着门开的吱呀声,静谧的让人很诡异。 他站立着,神秘的无人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向叶爵。 她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叶爵目光深沉,沉静如水。 聂景藤两眼嗜血,举起手中的匕首,以猝不及防的时候冲向叶爵。 她睖睁,他居然还藏了匕首? 叶爵单手扼住了他的手腕,他抬脚勾住他的腿,抵着膝盖往叶爵身上撞去。 “King!” 洛溪和几名保镖都欲上前帮忙。 叶爵冷冷命令:“谁都不准过来!” 他们只能观察情况,若叶爵有什么闪失,他们定会出手。 咻咻! 刀子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剑风声。 好几下,匕首都差点刺中叶爵。 不同于以为的发疯,这次的聂景藤是招招带着狠绝,是真的想杀死叶爵。 就像武林高手过招一样,两人都怼的不上上下。 咻!匕首划破了叶爵的衣袖,剪裁贴合的西装瞬间多处了一道破口出来。 “叶爵——我杀了你————” 聂景藤血红着双眼,发疯地向叶爵直冲而来,手上的匕首猖狂而又疯狂地到处乱刺,仿佛不见血誓不罢休。 面对着聂景藤的疯狂,叶爵躲了好几招开始反击,两人锐利地计量起来。 而她,只是担心,她的小藤子会受伤。 然而聂景藤没受伤,受伤的是叶爵。 血,从他的手臂上浓郁地溢出。 “King!” 叶爵一个眼神射了过来,其他人都不敢擅自妄动。 没等他看过来,聂景藤已经又冲过来反击。 其实,无论你这个人有多么的厉害,和一个疯子斗,你是斗不赢的。 聂景藤双眼嗜满肃杀之意,浑身上下透着杀气,一副非要置叶爵于死地的发狂模样。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畜生!畜生!” 癫狂不已的聂景藤已经陷入失常的状态,把失心疯彰显的淋漓尽致。 叶爵似乎在顾忌着什么,给聂景藤的都不会致命。 夏阳看着这样极度疯狂的场面,她内心竟然是平静的。 一是她觉得小藤子把愤怒把一直积压的怒火发泄出来是好的,因为那件事,他恨叶爵入骨。 二是她根本不介意叶爵的生死。 因为,不仅小藤子恨他,她也恨透他! 如果不是他!她的小藤子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也不会因此而疯掉! 好像是听到她心里话,叶爵忽然站住,转过头来,沉默地看着她,沉寂的黑眸,啐着冰寒之气。 “啊!”聂景藤痛苦地皱眉,先前伤过一次被白色纱布包着的右手被叶爵毫不留情地扣住。 “小藤子!” 她紧张地凑过去,叶爵却加大手上的力道,轻微的血迹染上红色的纱布,惹的聂景藤痛叫连连,她愤怒地盯着他:“你!” ##第三十二话 他说:限期到了 2 安静的病房,空气中氧气被叶爵身上的冷意冰冻住。 压抑的气氛沉重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群著名权威医生竖起根根寒毛,战战兢兢地看着叶爵的脸色。 “救不了吗?” 叶爵平静如水地看着他们,明明语气平和,像是温润的公子,可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是特别具有威慑之意。 “这个……”一名医生刚想发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叶、叶总……” 数名医生也跟着惶恐畏惧地跪在地上,纷纷向叶爵求饶。 叶爵手中的枪冷血地指向他们的脑袋上,眼中无波澜,平静的就像看着猫猫狗狗一样,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支枪,是无威胁性的东西。 这一刻,夏阳终于知道,杀人是他的家常便饭。 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眼里没有杀气,整个人平静如水般,拿着枪杀人。 而叶爵做到了。 这大概就是,杀人于无形? “人,你都救不了。留着也没用。” 她怔住。 “叶总!饶命啊!饶命啊!” 一群医生跪地求饶,人在死亡面前,什么尊严都不可言:“饶命啊!饶命叶总!救的了!我们会尽力救得!两个星期,一个星期!给一个星期我,我一定能救的了!” “来人!” 一名保镖出现:“King。” “送夏小姐回去。” “是!” 夏阳犹豫了一会,可当看着叶爵看过来的眼神时,她又不可反抗。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聂景藤,虚弱得让人心疼。 洛溪扶着她出去。 她也不知道后来那些人怎样了,总之她再也没看见过他们了。 又回到这个盛世豪庭,这个奢华又冰冷的房子。感觉这栋房子就是野兽的口子,每天活在他的獠牙之下,兢兢翼翼。 这里总是让她显得不自在。 晚饭的时候,她坐在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他没问她关于这半个月的事情,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许什么都知道,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直觉告诉她,他的人对他有所隐瞒,因为,那天,陆子棋跟她说:“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如果你不想间接杀人的话,最好别告诉他。” 两人沉默地吃完一顿晚饭。 这顿饭吃的她,既沉重又受惊。 她看着地面的大床,感觉冰冷微凉,今晚又要开始他们的同床共枕了吗? “你别求他们。” 刚踏进房,他平淡如水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她一愣,转身看向他:“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她,万年的面瘫即使过了半个月依然不变,望着她的黑眸犹如浩瀚大海般深沉,像谜。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唇齿里溢出:“不要求任何人,我不喜欢。” “……” 她想,眼前这个男人,她一辈子都不会猜透。 像谜,扑所迷离。 “为了他,我愿意。” 蓦地,他眸底忽闪,若有似无。 她说:“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她望着他问:“叶爵,你能救他吗?你能,我就求你。” 他双唇缄默,深深地望着她,不发一语。 ##第三十三话 他说:限期到了 3 “为了他,你居然甘愿变得廉价?” “那不是降价,叶爵,你不会懂的。”她说,“能够为爱的人付出,那是一种福气。我很幸福,我可以为他付出。” 他的如大海般沉默的黑眸敛了敛,仿若有什么轻微的流光在他眼底里浮现,幽幽闪闪的。 叶世皇族。 “爷爷!” 刚被易寒送回来的叶沁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叶家大厅里。 邢韶陌失条脑筋地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转过头来跟旁边的安暻说:“奇怪,我怎么好像听见鬼丫头的声音?” “爷爷!就是我啊!”叶沁鼓着腮帮子,走到邢韶陌面前道:“还有!我才不是什么鬼丫头!” “你就是鬼丫头啊!又坏又鬼的丫头!” 叶沁刚想反驳,便听叶世雄拄着拐杖下楼道:“死丫头,舍得回来了?” “爷爷好。”叶沁上前扶着他,略微委屈地嘟嚷:“我又不是故意不回来。” “一回来就闯祸,活该受罚!” 安暻鄙夷地看向她:“你不会是偷溜回来的吧?” 在叶沁的掺扶下,叶世雄拄着拐杖走过去:“被你哥发现你可有的受的。” 叶沁一脸骄傲地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哼哼,就是哥放我回来的!还亲自来接我呢!” 安暻等人一愣,奇怪问:“你哥送你回来?” “当然啦,他专门派人送我回来呢!天!我有这么完美的哥哥真是天大的福气啊!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叶沁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花痴与崇拜。 对于叶沁是出了名的恋哥癖,安暻等人只用沉默以对。 叶沁看了看四周,问:“咦,芊芊姐呢?” 哗啦啦—— 夏阳裸露着玲珑的娇体,用手抹了抹雾气朦胧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天,那个破碎的场面不期而然地浮现在脑海里。 这具身体…… 她对着镜子,抬起手,手指抚上自己的眼睛,想起当时被红布蒙住眼睛的自己…… 连她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亲眼看到的小藤子? 她不干净了,对吗? 明明她只是给她的小藤子…… 喉咙忽然被什么哽咽住,她难受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浴室里,热腾腾的雾气缭绕弥漫开来,站在雾气里的夏阳显得如仙如梦。 哐当! 她忿恨地抓起台上的水晶肥皂,往前面的玻璃镜扔去,精致的玻璃镜瞬间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一道道裂开的玻璃痕呈现在精致的镜子上。 房里,站在吧台前喝着冰酒的叶爵,微微偏头看着浴室里那道紧闭的门。 咔擦。 夏阳从浴室里出来,带着温热的雾气腾出来,如梦似幻。 “过来。” 她顿时警惕道:“做什么?” 他垂眸,盯着手中的冰酒,微微摇了摇,没作声。 喜怒不形于色的,正因为这样的他更让她觉得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压迫感,让她无法喘息。 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他微抬眸,深黑的眼眸摄魂心魄,就因为他这双平静如水的眼眸,总让人觉得不安,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他把手中的冰酒递至她面前,轻道:“把它喝了。” ##第三十四话 他说:限期到了 4 “我不喝,我不渴。”她顿时警惕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他缄默着看着她因害怕而退怯的脚步,抿唇不语。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乖一点。”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对我下药?更何况我的职业不允许我喝酒。”对于歌者而言,保养声音是最基本又最重要的疗程,而酒是最刺激喉咙的气管的,要是被她助理真真知道她喝酒肯定大发雷霆。 叶爵也不语,直接靠近她一步,高大的身躯压迫过来,冰冷的气场龙卷风地向她袭击而来,她戒备地地继续倒退。 他越逼近,她越慌张,忍无可忍地一把挥掉他手中的玻璃杯,怒吼:“我都说我不喝了?!你想干嘛!想灌醉我对我施暴吗?!还是你想像上次对小藤子那样对我下药?!” 砰! 玻璃杯猝不及防碎了一地。 他沉静地看着她,安静的像一尊石像。 听见房里的玻璃声,洛溪以为出什么事便隔着门板传来声音问:“King?” 叶爵沉敛地看着夏阳,道:“去拿个杯子来。” “是。” 不一会,洛溪重新端着一杯玻璃杯来,他重新给她倒了杯冰酒。 他说:“喝了。” “你!” 她又无语又懊恼地盯着他。 “喝就喝!”打又打不过他,骂也没用,先妥协日后再慢慢炮制他! 她气打不过来地夺过他手中的玻璃杯,仰头,咕噜咕噜地把辛辣的冰酒一饮而尽。 她难受地吐了吐舌头:“哇啊……神马鬼酒来的,这么呛!” “这是对你的惩罚。” “什么?” 她辣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家伙喝的都是烈酒,非一般都承受的! 他看着她,幽幽的黑眸如同大海般深沉,他说:“心情,收拾好了么?” 她一愣,放下玻璃杯,搓了搓冰冻的双手,视线不自然地躲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眼睛犹如沉默的大海,黝黑的发亮,又如海底般像谜之深渊,平静如水地淡淡道:“夏阳,限期到了。” 她愣怔,望着他平静无波澜的黑眸,面无表情的脸,明明是很轻的语气,可她怎么听得他毋容置疑地语气里透着警告。 这夜,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忽然猛个劲地啪的一下打开了房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转头看着叶爵道:“你凭什么啊?” 他幽深的目光闪了闪,她继续道:“明明你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明明是你招惹我伤害我,你有权有势就有理了对吗?你口口声声地要我适应你,那你又是如何对我?你凭什么命令我,左右我!” “我在习惯你。” 他坐直身来,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她明亮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以前认为她的声音能让他心跳复苏,后来她的声音能让他安神,现在,他想拥有她。 他抬手,试图撩起她耳际边的发丝,却被她敏感地躲开,他说:“既然选择了你,我会试着适应你。” “哈、哈!”她忽尔干笑出声,嘲笑地盯着他:“叶爵,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我可没她们那么愚蠢。” “无论如何,我确实遇见你了,夏阳。”他没任何起伏地望着她说。 ##第三十五话 他说:无论你愿不愿意 1 “那又怎样?!”她怒目瞪他,“这世界这么多人,每天都会遇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我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你用得着咬着我不放吗!” “你撞进了我心里。” 她一愣,就连他自己也为之一怔,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 “我也不知道。” “你!” 他继而道:“睡吧,我不想和你生气。” 她憋着一肚子气蒙被躺下,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简直是个极品。 黑夜里,他望着她的背影,疑惑,他不明白,他此刻内心里的那股躁动是什么? 清晨,如暖风般温和。 夏阳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下床,在经过吧台停下,看了眼桌上的空玻璃杯,一股怒气从心底蔓延至上,想起叶爵她就恨的牙痒痒。 帝麟集团。 办公桌前,叶爵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许铭炫。 凌风尘和席穆然等人各自站在一边,履如薄冰的黑眸扫了眼面前的等人一眼。 “砰!” 叶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许铭炫面前,二话不说地一拳揍了过去。 许铭炫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他偏着头,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 神经大条的尹轩不由一愣,爵是从来不亲自动手的,可想他现在是有多生气。 “许铭炫,你倒是挺有能耐的。”叶爵直着高大的身躯,盯着许铭炫的眼里啐和冰。 倏地,叶爵一道刀刃剑锋的嗜杀眼神向许铭炫射来。 那眼神,像被千刀凌迟一把。 他又一拳向许铭炫冷冷地发狠揍过去,许铭炫没还击,承受着他的怒火:“你敢碰她!” “你居然敢给我碰她!” 许铭炫被叶爵拳打脚踢,他冷冷地发话:“是你把她送来的!你明明知道我对她……” 叶爵停下愤怒,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许铭炫,转身坐回座椅上。 他给自己点了跟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总裁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僵凝。 沉默的让人窒息。 终于,他说:“许铭炫,以后,离叶沁远点。” 许铭炫不甘,狼狈地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 “你觉得是为什么?”他眯眼,反问他。 “我可以保护她!” “你不能!” 没人看清他手中的动作,一个飞镖深深地扎进许铭炫的心脏处,不致命却差点就能致命。 血,从他胸口里浓浓地流出来。 在场的人也不免一惊,尽管从小就知道叶爵反对他们在一起,也知道叶沁对他来说是多重要,也没想到他会反对到杀掉许铭炫这么严重。 他说:“我把叶沁暂寄住你家可不是为了成全你们。” “我好不容易把她脱离这个圈子,我差点就能做到滴水不漏,我可不容许你来破坏。”他语气平静如水,却又威严无比:“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 “可是我爱她!叶爵,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这个冷血的动物你根本就不会懂!我爱她!我会负责的!” “不需要。” 叶爵冷冷地说:“叶沁的人生,只能由我来负责。” ##第三十六话 他说:无论你愿不愿意 2 嘉嘉甜品店。 “芊芊姐,你怎么啦?” 叶沁捧着一杯雪糕,望着对面心不在焉的叶芊芊,问。 叶芊芊捏着饮料里的吸管奇怪地抬起头来,道:“什么怎么了?” “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啊?”叶沁不满地撇撇嘴。 “不是!没有,你想哪去了?!” “扑哧!”叶沁好笑地看着她:“开玩笑的啦,看你紧张的。” “吃那么多甜的,小心胖死你!”叶芊芊没好气地说。 “我有哥养,怕什么?”叶沁一脸骄傲地说,“对了,你和我哥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积极追求啊?” 叶沁对她挤眉弄眼,叶芊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先!” 盛世豪庭。 “叶爵!你什么意思?!” 夏阳怒火冲天地对着电话吼道:“你凭什么禁锢我!你有什么权利我不让去医院看小藤子?!” “……”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会议室里,叶爵沉默地望着那被挂断的电话。 他抬眸,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平静道:“继续。” “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我全封锁了,就是有一两间公司仗着有些权撑腰不肯撤。” “这些事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叶爵抬眸,轻描淡写地道。 凌风尘无奈地耸耸肩:“OK!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尹轩:“货,我已经运出。周鹏坤要求与你见面,蔡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叶爵,挠挠头道:“还没抓到。” 叶爵沉着脸,没说话。 本来差点抓到的,后来又被他逃跑了,这叫他怎么敢跟叶爵说! “这是DK的报告,你看看。”凌风尘把早备好的文件递给叶爵。 叶爵接过,翻开就看。 安牧野:“Tsing的初稿已经定好,我邮件了给你。” “嗯。” “一会把W的明细账拿给我看。” 席穆然:“好。”他把他不在这段期间,公司的资金进出给他说明:“前期公司投资了CQ的项目,有小笔出入。”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他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会议室里的等人也陷如了沉默之中,静静等待着他的差遣。 “你们最近挺有能耐的。” 平静如水的话语,却犹如一把尖锐的冰箭扎进每一个人的心脏处,寒冷刺骨。 他左腿搭右腿,坐姿从容优雅,看着他们的冰眸又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你们给我听着,叶沁和许铭炫的命运只能由我来主宰。”他顿了顿,语气略显冰冷,“夏阳的人生,是我叶爵的。” 他在分明在警告他们,意思是,谁若敢再干涉他和夏阳的事,他不会手下留情。 “我反对!” 话音刚落,席穆然第一个站起来反对道。 叶爵却一副慵懒的毫不在乎,他稍微抬起眼梢,看向席穆然,危险地眯眼。 在座的人抿着唇,不敢做声。 冰冷的温度瞬间冻结在此。 叶爵忽然起身,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在座的人,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作何惩罚时,他径直转身离开。 “一个星期D社,所有人。” 冰冷的余音还缭绕雾翘。 ##第三十七话 他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1 砰!哐当! “King,你回来了。” 洛溪和吴妈一见叶爵回来便恭敬地行礼。 叶爵一进别墅里,便听见一系列的摔东西声。 洛溪发怵地低头道:“那个,小姐她……” 他沉默地看着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正在摔东西闹脾气的夏阳。 他遣退了吴妈她们。 “怎么了?”他来到她身边。 她一个台灯扔了过去,他没有躲,台灯砸在他身上然后落地,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你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意思?!” 她怒目瞪眼,他沉默如水。 接着,她又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全数砸在他身上。 他不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叶爵,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些天来,她真的是受够了,“我很笨,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到!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的相遇就是莫名其妙!一见面你就说要我,直到现在,你毁掉了我心爱的人,你二话不说就把我困在牢笼里,我不是你的金丝雀!你到底想要什么?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别一声不吭的就对我使用冷暴力!让我一个人每天对着这冰冷的屋子里!” 夏阳一口气把她所有的积怨说了出来,一直以来她都很无奈,他们这样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依然看着她,一如既往地沉默。一贯的冷静,内心却早已波涛翻滚。 许是她太过激动,导致呼吸不停在急促轻喘。 他面上无表情,淡淡道:“你累了,去休息。” 说着他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她却不依不饶:“把话说清楚再走!你别想再用这样的态度敷衍我!”一把拽住他,拦住他不让他走,她今天非要把这事情解决掉! “别碰我!” “啊!” 怎料,她的触碰惹来他的生气,他条件反射地手一甩,许是他用力过度,她猝不及防地被甩的踉跄两步,滑到脚下的一块玻璃,跌倒在地。 他回头,怔住。 她跌坐在一堆玻璃碎渣之中,手上,腿上全被尖锐的玻璃扎伤,鲜红的血,从她伤口处涓涓而出。 他神色略显紧张,忙不迭地蹲过去,双唇紧抿,心底不知所措。 “遇见你就没好事!”她忿恨地瞪他。 她呲牙咧嘴地抬起手,尖锐锋芒的玻璃碎片扎进血肉里,痛的她连连皱眉。 他抿了抿唇,没作声。 当陆子棋接到电话赶来时,看到沙发上的夏阳一身狼狈,不由一怔。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叶爵,放下药箱。 “嘶!” 玻璃碎片从她手上缓慢地脱离而出,血肉的拉扯惹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丝丝鲜血抽离出来。 陆子棋拿着镊子,把夏阳手臂上的碎片小心翼翼地钳出来,叶爵看着那一块又一块尖锐的玻璃片带着些许血肉,看着有点血腥。 他看了眼陆子棋,无情绪起伏地道:“你轻点。” 陆子棋依然专注夏阳身上的玻璃碎片,头也不回地说:“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 半个小时过去。 夏阳身上的碎片终于全数清理掉,陆子棋用镊子夹着棉花薰了薰消毒酒精。 清凉又刺激的酒精落在伤口上,痛的她想要把手脚卷缩起来。 “我开三天药给你,内服,防止伤口感染。”陆子棋把几瓶药调了出来,道:“这些是外敷,早晚各一次。” “不要留疤。” 叶爵此话一出,夏阳不禁一愣,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回事。 “放心,我的药不会差劲到这地步。”以前也被叶沁那丫头缠着要什么美容药呢。 “检查她腹上的伤口。” 这话,更让陆子棋和夏阳为之一怔。 他、他他他他知道?! ##第三十八话 他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2 “你……” 叶爵转眸看向沉默不响的陆子棋,面无表情道:“陆子棋,下不为例。” 他在警告他! 陆子棋自始至终缄默着,默默地检查夏阳腹上的伤口。 他知道!知道她受伤! 夏阳看向叶爵,只见叶爵正在看着她,她愣怔,深沉的眼眸,如同大海般沉默。那深黑的瞳眸就像是深海底里狂卷而起的黑漩涡,沉默又如谜。 “还在愈合中,需要忌食,清淡为主,”陆子棋从药箱里拿出什么,凉凉的薄荷味扑鼻而来,“这个晚上外敷一次,可以止痒。” 临走前,陆子棋还叮嘱道:“还有,这些天尽量少泡澡。” 屋里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僵凝的气氛。 大眼瞪小眼,只有站在一旁的洛溪站战巍巍,King已经知道之前小姐受伤的事,她也有份隐瞒没汇报的。 “扶小姐上楼。” 奇怪的,叶爵只是淡淡地落下这样的一句话,并没有责怪任何一个人。 “是、是!”洛溪还处于惊慌状态,她畏惧地应声上前去扶夏阳。 “慢着!”夏阳望着叶爵的背影,叫住他:“我说的事情还没完呢!” 叶爵缓缓地转过身来,沉默地望着夏阳,不知怎地望着不动声色的叶爵她有点退怯,他说:“你需要休息。” 她懊恼:“少给我玩这一套!” 他抿唇看着她好一会,两片薄唇轻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低沉又性感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他说:“夏阳,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不是——!” 面对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叶爵始终冷静如水:“夏阳,我可以宽容你心里有着他。” “叶爵,你什么意思?”这下,夏阳真的慌了,“你真的?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 “我喜欢你的声音,我的心脏已经好多年没有正常跳动过了,你让我觉得舒服,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做噩梦,你的歌你的声音,打败了它,打败了我一直以来的恐惧。” “那又怎样?!”她愤怒的嘶吼:“叶爵!你怎么能这样横刀夺爱?!” “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喜欢你的声音有多久,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明天就厌倦了。”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已经染上我的专属,你只能是我的了,你的人,你的声音,你的一切。你尽管爱他,也仅限于此。” “如果我不呢?”她咬牙切齿地看向他,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恨意。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毁掉他。” “你威胁我?” “是威胁,也是妥协。” 夏阳冷冷地看着他,直至他转身离去,她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怒吼:“你已经夺去了他一双手,你还想怎样?!” “不够。”他轻飘飘的话,传来:“夏阳,还不够。” “为什么?” 她转头,眼里是怨恨,是憋屈,也是不甘。 “叶爵,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深沉的黑眸有什么异样的情愫一闪而过,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低沉又冷寂的声音犹如夜里的狼鸣,他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地说:“你恨我吧,夏阳。” ##第三十九话 他说:我在适应你 1 如果这样你会舒服…… 他的话还言犹在耳,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所以,你顺利当上了一回金丝雀了?” “嗯,算是这样吧……虽然,这个说法我并不喜欢。” 彤彤惊讶的吼声透过手机传过来,夏阳慵懒地赤脚窝上床,屈起一条腿,不怎么高兴地回答。 花园区外,一辆C爵008缓慢摆动,叶爵手搭在转方盘上,他沉默地抬头看向别墅二楼房,沉寂的目光深黑如夜,沉默如海。 蓬蓬。 外面响起车引擎的声响。 她闻声下地,走到窗户旁,撩开旁边的窗帘,只见一辆C爵008转了个弯,然后远离别墅,行驶而出。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许铭炫定定地望着手中手机,浅色的眼眸染上无尽的悲凉,两片苍白的唇瓣喃喃道:“真不愧是叶爵的亲妹妹……” 夜风轻飘飘地吹拂而过,夏阳脸色苍白地窝缩在被兜里,腹部的疼痛令她不由蜷缩成一团,像只小猫咪。 叶爵望着这样温驯的夏阳,心中异常心动。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夏阳因痛苦而紧紧皱着的眉,脸上毫无动容。 “嗯……” 夏阳痛的呻吟一声,被痛的醒来,蓦地对上正看着她的叶爵,怔愣片刻。 沉默半晌。 他问:“怎么了?” 然而,她并不想搭理他,径直掀开被子下床。 “夏阳。” 脸青口唇白的夏阳尽管肚子痛的厉害,仍不让叶爵好过:“你说过我可以恨你的,叶爵。” 叶爵沉吟片刻,道:“我是说过。” “恨的第一前提是,无视。” 他话音未落,她迫不及待地讽刺道。 缄默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莫名的,他想上前抱住她,狠狠地抱住她。 但他不能。 叶爵沉默地看着她从洗手间回来,继续上床睡。 在漆黑沉寂的房里,隐藏着两颗晦暗不明的心,彼此靠近又彼此远离。 他默默地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他淡淡地无情绪起伏地说:“你把裙子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她不说话,也不动。 他垂眸,敛了敛神,默声不响地拿起床头柜上的陆子棋留下的药水。 他用棉签薰了薰消毒水,碘酒,看着闭着眼睛不搭理他的夏阳,轻轻地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她布满伤痕的手臂瞬间呈现在他眼前。 他眸底微亮的光在黑暗里显得异常晶亮,墨黑的眼眸如大海般沉寂。 他把浸湿的棉签轻碰她的伤口,再沾了沾药水,涂在她伤口上,动作轻柔,如同一根羽毛轻轻地撩\\\\\\\\拨她蚕薄的肌肤。 一下又一下,她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谁也不知道,她内心是止不住的狂躁。 黑夜是海底里的沉默,凝重又清冷。 他垂眸,缓缓地掀开她身上的衣服,撂到腹部停下,她倏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他深邃的黑眸。 漆黑房里,他们互相对视。 她的眼睛有火,明亮的眼眸在黑暗里闪烁不断,亮亮的。 他的眼睛有冰,沉寂的眸底在黑夜里幽暗幽暗的,透出无尽的沉默。 ##第四十话 他说:我在适应你 2 他望着她,她看着他。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是以沉默开头,最后又以沉默结束。 时间好像被这一刻凝结住,忘记了流逝。 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任何起伏。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痛苦与恨,毫不掩饰。 明明她就是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他就是看到了,浓浓的,充斥着对他的厌恶。 他低头,视线盯着她腹部上狰狞的伤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仿若突兀地停顿了一下,也仅此这一秒而已。 以为她会破口大骂,反抗攻击,她却忽然用沉默以对。 她收回视线,缓缓地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眼继续睡。 他继续手下的动作,给她另一只手上药。 垂眸,目光专注而认真。 气氛陷入一片凝重里。 黑夜,他缓缓地替她掖好被子。 他放下手中的药瓶,眸光幽暗地盯着她看,熟睡的容颜恬静的像只温顺的小狮子,黑暗里,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无法忽视他炙热的目光。 安静之中,她身后的被窝突凹下去一大片,一股冷冽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夹带着浓浓的男人气息,从她背后往前地席卷而来。 他看着她因为冷而瑟瑟发抖的娇体,手伸了伸,又放下,把自己的被子扯去了一大半,盖在她身上。 她冷,是因为他身上过度而来的温度太冷。 那是非人能接受冰冷。 他默默地望着她的小背影,冰冷的掌心忽尔冒出些许热感,有点烫,他低头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微微刺痛。 漆黑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满心满肺都是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冷酷桀骜的聂少年。 所谓的同床异梦,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暖意弥漫。 她眯了眯惺忪的眼眸,他刚好从浴室里晨浴出来,冒着凉薄的冷气。 他顿了顿,轻声道:“醒了。” 她看着他,没说话。 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喝,玻璃杯里冒着细小的气泡颗粒,可想他加的浓度是有多烈。 他抿了一口,接着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她闪了闪目光,翻了个身,睁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沉默,永远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他连续喝了两杯威士忌烈酒,走到衣柜前毫不顾忌地换衣服。 脱掉衣服把衬衣穿上,理所当然的。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她受不了地掀开被子转过来,看向他问。 当看到他露裸在外的身躯,不由怔愣,健硕的躶体,上身披着一件白衬衫还没扣上,露出若隐若现他宽阔的胸膛,隐约看到几块人鱼线。再往下看去,那精壮的腰,性感的翘臀,她吞了吞口水,一股热辣辣的感觉迅速火遍全身,他穿着一条四角裤,那黄金比例的长腿,挺拔有力,他的双手正拿着一条长裤准备套上。 那天强上她的画面,她被红布蒙住双眼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羞耻地浮现在她眼前。 “别这样看着我。” 突兀的声音富有磁性又无感情地打断她的思绪,她抬眼,对上他正看着她的眸光,面无表情,万年冰树的脸,毫无情感可言的眼眸,沉默如海。 “谁看你!”她脸上有些困窘,心里心虚地跳个不停。 他仍然沉默地望着她。 “你以为你是谁?我对强\\\\奸我的贱男没兴趣!”说着,她背过身去不看他也不再说话。 “强,奸?”他默默地念着这个词,语气里晦暗不明。 他望着她背对着他的小纤影,深黑的双眸闪动着什么不明的光,如海底般沉默的像谜。 ##第四十一话 他说:我在适应你 3 他深深地望着夏阳的背影,疑惑冲蚀着他的内心,他说:“晚了。” 她的背影顿时僵硬住,他毫无温度可言的音质自她身后响起:“夏阳,已经太迟了。” 你出不去的夏阳,至少现在,他不想放她离开。 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怎么了。 房门咔擦的关上,她腾地掀被起身,空空荡荡的房里没有任何回响。 叶爵的话惹的她心里烦躁不已,她胡乱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发泄性地到处摔东西。 “看着她,我不会再留你第二次机会。”正在下楼的叶爵对着楼下的洛溪吩咐道,在听到楼上传来的杂乱声,置若罔闻。 叶爵话音一落,洛溪不由惊慌,低着头恭敬之中带着惶恐道:“是!” 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叶爵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砰!一个盆栽忽尔往上砸了下来,他微愣,抬头看向二楼。 夏阳站在窗户前,拿过旁边的一盆花,毫无表情地伸出窗户然后松手,一盆花往高空一路直下,画出一道笔直的线条,然后毫无疑问地砸到他车子上。 吴妈和洛溪听到声音忙出来看个究竟,顿时惊的腿都软了。 没人敢这样挑战King,因为惹着她们主人不到一秒就毙命了!夏小姐不要命了么?! 花瓶络绎不绝地掉落下来,虽然伤不了车内的叶爵,也砸不烂他的车,泥土与碎片混合一片落在车上也够显得一片狼藉了。 叶爵推开车门下了车,吴妈和洛溪诚惶诚恐地迎上去,“King。” “需要让小姐下来吗?”洛溪发咻地问。 “不用。”也不知道是他脾气好还是城府深,他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面上无波澜地吩咐:“把这里清理一下。” “是!” “砰!”一个水养的花瓶被砸了下来,玻璃碎片溅飞,一块碎片不偏不倚地划伤他的左脸,浓稠的血瞬间溢了出来。 吴妈和洛溪惊呼不已:“King!” 吴妈恭敬道:“King,不能再让夏小姐这样胡闹。” 洛溪:“我这就去让小姐下来赔罪!”说着,就匆忙跑回屋内。 叶爵抿了抿唇,沉默着不语。 咚咚。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门口,隔着门板,发出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对方不说话,就一直在敲门。 她狐疑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开门。 咔擦,门开了。 看见来人,她不由后怕。 叶爵面上无波澜地出现站在她面前,他轻抬眼眸,对上她局促的明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因惶恐而后退的脚步。 “你想做什么?”对于叶爵,她由始至终都是害怕的,无奈面子大过天,她总是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来掩盖她的害怕。 他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凌乱的长发,清爽明媚的脸蛋,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裙,许是刚作乱双手弄得脏乎乎的,那双小手……他的手指忽然情不自禁地动了动,他想起DK拍卖会的那时…… 她就是用这双手刺激他的肢体,那时候……他就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战胜梦魔。 “你说话!别老是一副死活不要的铁树脸摆给我看!” ##第四十二话 他说:我在适应你 4 他沉默地望着她,一双墨黑的犹如深潭里的海底般幽暗的眼眸倒影着她小小的身影,他轻轻抬起手,想要抚上她的发,她警惕地后退。 他收回手,面上无表情,轻轻道:“你头发乱了。” 她一愕,随即很随性地理了理头上两边凌乱的发。 他眸底沉默,看着她很随性地整理长发,不知怎地,他忽尔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一根羽毛在轻挠他的心底,感觉并不坏。 她一怔,他刚刚?笑了? “你笑什么?我有什么好笑的!”看见他若有若无的笑容,她顿觉懊恼,她搞什么?干嘛突然乖乖听话弄神马头发!乱就乱呗!于是,她又很烦躁地挠头,抓乱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笑你。” 她愤恨地指着他:“你就笑了!你刚刚就是笑了!我都看见了!笑的一脸猥琐!” 他愣住,问:“笑?”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在刚刚,一抹淡淡的笑意自他唇边溢出,只是快到犹如流星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像是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你来做什么?” 许铭炫不友善地看了眼叶爵,转身回房。 叶爵沉默片刻,说出理由:“我最近怪怪的。” 许铭炫抿唇,靠坐在床上,他上次的那一刀可不轻,他才刚恢复起来。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胸口,说出近来的病情:“有点痛。” “……” 许铭炫清冷着脸,不语。 夏阳看着眼前这奢华崭新的音乐室,回想起几个小时前…… 录音器材,高筒麦克风,数不清的唱片,低调又华丽的音乐室。对于一个歌手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十全具备的天堂。 “你……” 她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片光景,尤其是那架黑白钢琴,更是惹起她的注意。 “以后,在这里唱歌。” “什么?”她脑袋好像反应不过来。 他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什么都可以。” “你什么意思?”她转身冷冷地看向他。 他抿唇,沉默。 “以后?”她死死地盯着他:“你想把我囚禁在这里?当你的歌姬?你打算一辈子把我困死在这里?你……早就预谋了?”一想到这,她后背不禁冒出一阵恶寒。 “……” “你说话!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要这样做?!”她咄咄逼人地质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伤害小藤子开始?从我拒绝你开始?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打算了?” 他敛敛神,没说话。 她愤怒地怒目瞪他,吼道;“你说话啊!是不是啊!” “我只是在适应你。” 她愤然瞪他,呼吸因怒火攻心而变得急促,周围的空气像是被一个抽气筒一下子抽走,氧气逐渐变得稀薄。 他瞳眸深沉,像是不见底的深渊,潋滟着微寒的光,沉默的又如同海底里的谜,静默幽暗。 他说:“在这个局限里,你可以唱歌,做你想做的事,你想读书,我会专门请人过来教你,不会耽误你学业。” “你想把我和这个世界隔绝?”她难以置信,这算什么?他的独占欲? 他抿唇,沉默会道:“我在适应你。” ##第四十三话 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1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道:“我在试着适应你。” “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她忍无可忍地对他吼道,恨,如同彩霞渲染她明亮的眸里。 他静默片刻,静静地望着她:“没有限期了,夏阳。” 她一愣,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你想要什么?你能得到什么?” 静默。 他的唇,抿的死死的。 面对这样无时无刻沉默着的叶爵,夏阳彻底被激怒,她歇斯底里地向他嘶吼:“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接着呼吸一滞,两眼一黑,身体无力地往下倒去。 他一愣,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仿佛有什么在身体里拉扯,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跌倒在地。 “噗通!” 扑通,扑通。 看着晕倒在地板上的夏阳,他的心没由来地徒生出一种名叫惶恐的情愫。 他……到底怎么了? 心理研制室内。 “你真好笑,叶爵。” 许铭炫不冷不热地盯着叶爵,“你这样对我,我凭什么要救你?” 抿唇,不语。 叶爵走到一旁,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拿起桌上的一盒火柴掏了掏,利落地划开,点上。 空气里迅速蔓延出一窜柴火味,浓浓的烟雾云里云飘的,把他的脸容映照的异常扑所迷离。 周围似乎蒙上一层朦胧,看不真实,如同他本人沉默的,像谜。 他深深地抽了一口,垂眸看着烟上猩红的火星。 “许铭炫,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流水滑过河溪的谐和,平淡无奇又暗藏冷意。 许铭炫望着窗外静谧的风景,不作声。 “砰!” 夏阳猛地转身关门走出音乐室,一呼作成。 “夏小姐,你电话。” 夏阳看了眼洛溪双手捧来的手机,手机响个不停。 她忿恨地夺过手机,回房。 “我碰她了。” 许铭炫诧异,转移视线看向叶爵,叶爵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接着沉默。 “很奇怪吧?我居然会碰她,还是个女人。”他顿了顿,道:“我居然还活着。” “左墨不会放过你。” 他转头看向许铭炫,情绪略微有怒意:“他何时放过我?” 许铭炫看着叶爵四秒,下结论道:“你被她影响了。” 叶爵撇开视线,收回眸中的波动,两指捏着一根已然烧了一半的雪茄,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抹烟圈。 “叶爵,你是不是喜欢她了。”许铭炫继而望着窗外,一脸平静。 闻言,叶爵猛地一震,高大的身躯挺的笔直。 随后,他苦笑:“谁知道呢。” 反正全世界的人都不允许他有喜欢的人,喜不喜欢重要吗? “心脏跳的好快,血液感觉在逆流,掌心有时候会发热,还经常发烧。”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还很痛,每天,越来越反感别人的触碰,会恶心。” “自从她之后?” 叶爵抿唇一会,道:“碰她的时候其实很痛。”就好像爆嗮在阳光底下,血脉扩涨的快要爆炸,“愤怒的时候越来越无法控制。” “呵。”许铭炫忽尔笑了,他看向叶爵:“原本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这冰心七毒倒真的无药可解。”他说:“左墨是铁了心要捆绑你一辈子。” “他休想!” ##第四十四话 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2 “什么?!取笑婚约?!” 叶沁的一声惊呼,惹来甜品店里众人的目光。 叶芊芊把头埋在底下,尽量不让人注意,她脸皮薄,尽管是T台上手万人瞩目的一线模特。 她暗地里瞪了叶沁一眼,叶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么说,我哥他这是向你退婚了?” 叶芊芊一味低着头,盯着眼下的雪糕甜点,心不在焉地捣搅着。 盛世豪庭。 “洛溪!洛溪!” 夏阳打开房门往外喊,洛溪闻声小跑过来,“小姐,有何吩咐?” “我有点饿。”夏阳毫不客气地命令,“你让吴妈煮些吃的,我一会睡醒下去。” “好的,小姐想要吃什么呢?” “红豆西米露吧。” 她不假思索地道。 “好,我一会给小姐端来。” “等等。”夏阳想了想,转过来叫住准备走的洛溪:“我要午睡一会,谁也别来打扰我。” 确定洛溪走后,夏阳看了看房里的东西,冷色调的男式房间,这里好像没有一样东西是她的,除了部手机。 她来到窗前,刷的一下扯下丝绸般蚕薄的窗帘,她用最快的动作把窗帘拧成一麻卷。 “嗡……” “嗡……嗡……” “哥在搞什么?!都不接我电话!”叶沁愤恨地挂掉电话。 叶芊芊焦急地拉扯着叶沁,苦着脸道:“沁沁你要做什么?你别又给我惹事!” “我要去找我哥理论!”叶沁一边快步往盛世豪庭的方向走去,一边忿忿不平地对叶芊芊嚷道:“芊芊姐,你放心!我就只认你这一嫂子!别的人没资格!” 夏阳把窗帘做当成一条绳子,手拿着绳子往窗外一抛,绳子顺着墙壁落到楼下,绳子离草坪下还差着一段距离,她也不顾了,想着一会顺着跳下去应该不是大问题。 嘀嗒。嘀嗒。 叶爵呈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一张躺椅上,许是麻醉的药效使他陷入微昏迷的状态,左手打着一吊瓶,浓稠的血顺着针孔逆流而上,抽到桌上放置的抽血瓶里。 许铭炫双手带着一双白色手套,站在调制药柜前,低头在调配着什么药物。 夏阳把绳子的一端绑好,扯了扯试探下绳子的结实度,接着一个翻身逃出窗外,像是爬墙的蜘蛛侠,一手扯着绳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 “别,大小姐,算我怕你了,你别去找你哥。”叶芊芊扯着叶沁,死活不肯让她前进一步。 “芊芊姐,你都等了多少年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哥哥!” 叶芊芊沉默。 眼见叶沁又不管不顾的,叶芊芊慌忙拉着叶沁,说:“拜托大小姐,你一回来又想闯祸!别忘了,你才刚被大赦解放出来!” 叶沁怕了,顿住脚步,为难道:“可我也不能放着这事不管啊!” “等你这事缓下去,再来管也不迟,”叶芊芊也只能这样拖着叶沁了,她和叶哥哥的事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更何况不是还有爷爷嘛。” “对啊!哥要是悔婚也要爷爷同意啊!”叶沁撇撇嘴,“真不知道哥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退婚啊?” 叶芊芊心里其实些许有数,并没有说出来。 ##第四十五话 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3 吱呀! 绳子在夏阳的重力下在空中摇摇欲坠,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尽力稳住身体,保持不大幅度晃动。 毫无意外地,她顺利像个长发公主用她的金发编织成楼梯,走出城堡。 咚! 绳子不够长,她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地。 她踉跄地跌倒在草坪上,痛呼:“呼。”膝盖上破皮了。 她拍了拍双手,往身后的城墙看了看,然后掉头往前跑。 花园里,周边的鲜花被微风摇曳,轻轻的如同无数只小精灵轻舞。 踩着脚下的草地,她加快脚步,咚! 大树下,她撞倒了一个人。 “夏小姐,你要去哪?” 她抬头,一愣。 “洛溪,你……” 只见,洛溪一脸严肃地杵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洛溪,看着我平时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就放我走吧!” 洛溪面无表情:“夏小姐说什么呢,你要的红豆西米露吴妈已经煮好了,既然小姐醒来了,就趁热吃吧。” 夏阳沉默,趁洛溪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不料,不到半秒,洛溪便把她抓了回来。 “洛溪你干什么!放开我!这是你对待小姐的方式吗?!” 洛溪依然头也不回地说:“小姐你走错方向了。” “洛溪!” 夏阳懊恼,她就奇怪,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叶爵是什么人?他的手下又是什么人?她怎么忘记洛溪和易寒是同一种人! 该死的叶爵,你等着瞧,我就不信你能一人遮天! 一碗热乎乎的红豆西米露,她食之无味。 “人有七情,分属五脏,五脏和情爱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五行相制。”许铭炫穿着心理医师的白衣袍,在叶爵旁边道:“如怒与恐、悲与喜、惊与思、乐与愁、喜与怒等,都是彼此相反的情感活动,它们可互为调节控制,使阴阳重新趋于平衡。” “不良的情志活动,会使人的心里活动失去平衡,例如心跳频率的改变,加速或受惊引起的影响。愤怒有忘思眠,解忧愁,消郁结等之效,你的愤怒是一种极端的转移。” 许铭炫把一根青色液体注入他的身体里,针孔扎入他的皮肤,冰冷的液体过度进血液里使他顿感不适,微微皱了皱眉。 “冰心七毒,就是利用你的七情诱导你的五脏,至于病情忽然的加重……”他顿了顿,叶爵缓缓地睁开双眸,墨黑的瞳孔深处,染上一点红,他看了眼叶爵,道:“左墨的血在操控你的情绪。” “小太阳。” “小藤子你别走!你别走!带我走!” 梦里,转辗反侧。 躺在床上的夏阳,两片粉嫩的唇瓣犹如两片樱花,从芬芳里不停呢喃,好听的声音从她嘴里轻飘飘地溢出:“小藤子,带我走。” 朦胧中,她缓缓地睁开眼。 静谧的房间里,叶爵坐在她床沿上,背对着她,强势冷硬的背影寂静无声。 那背影高大如山,那背影挺拔如树,那背影像极了她心爱之人。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永远如大海般沉默。 ##第四十六话 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4 那双墨黑的眼眸,深沉似海,沉默地倒影出她小小的身影。 她愣神,继而偏过头去。 高大的身躯挺拔,冰冷的脸色略显苍白,可能刚才被放血太多,显得更冷冰。 他望向她,问:“玩够了?” 语气平淡,好看的眉眼没有任何情绪浮现。 她把双眼闭上,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他低头,盯着自己戴着一双黑色手套的双手,沉默的黑眸闪动着微弱的光。 “你挣扎吧,无论你怎么挣扎,你都只能是我的。” 她一个翻身,怒盯着他。 他偏头看向她,又问:“洗澡了吗?” 夏阳没回答他,一双明亮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他忽然抬起一只手,靠近她的脸,她偏头躲开还是无法避免。 手在她脸颊的几毫米之厘,停在空中,尽管如今戴着一手套,他仍还是无法克服,或者说,他其实是不敢。 她无法动弹,睁着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每时每刻都要提防他。 手指的骚痒,掌心的滚烫。 他苦笑:“当初到底是怎么碰你的。” 她一愣,紧接着一连串不堪的画面再次呈现在她脑海里,她怒不可斥:“无耻!” “衣服,你脱,还是我脱?” 她咬牙。 冰冷的空气冷凝半晌。 她不甘地掀开被子,伸出纤细白皙的双腿,他拿过床头柜上的药水,用棉签沾了沾,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 他低着头,认真而专注的样子确是迷人,随着他的低头,额前的刘海轻垂下来,在吊灯的光晕下为他的头顶蒙上一圈深邃的光晕。 “小藤子……” 他的手蓦地一怔,随即很快,转瞬若无其事。 手上,腿上都上好药后,他抬眸,定定地望着她。 她膈应,呼吸轻微紧张:“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眼眸深沉,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不语,那双眼眸像大海,像谜。 他浑身上下总是透着一种虚渺的东西,让人禁而却步。 他向来少言寡语,沉寂深邃无法捉摸,两人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总是以沉默以对,以沉默开头,以沉默结束。 她想沟通,想爽快地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可他无言,而她也找不到开始的理由。 他像是一片沉默的大海。 她像是一只骄躁的狮子。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怎会读懂彼此的语言? 她望着他墨黑的双眸,沉寂如海底里的夜,深邃中透着无尽的冷,他看着她,一定不定,仿若要把她吸进他眼海里,然后永锁起来。 两片薄唇轻启,冰凉而低沉的音质自他唇里溢出:“你还没觉悟吗?” “什么?” 他望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我不打算放过你了。”她一怔,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这次,她沉默了。 良久的静默,她笑着说:“你何时有放过我?” 改变不了一只野兽,就只能驯服自己。 任你我如何挣扎,她仍能生存,清醒地活着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报复。 她的小藤子在受苦,她也不能太享受。 叶爵定定地望着她,眼波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面上没任何起伏。 ##第四十七话 他说:只要你的声音 1 菱角分明的脸确实迷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属于男人专有的奈尔蒙,挺拔的脊梁,一双深黑的眼眸深深地如同黑暗的漩涡把她迷的晕头转向。 她发誓,如果不是遇见小藤子,她一定爱上他。 他忽尔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唇。 她睖睁,他从不碰她,虽然至今聚少离多从没过多接触过,她还是看出一点,他不敢碰她,就是觉得他在隐忍着什么。唯一的一次触碰是占有她毁掉小藤子的那次,当时那像被火烧的感觉,她永远也忘不了。 这是第一次,他真正的触碰。 他的双手戴着一双黑色手套,手套是皮质的,很纯粹,像他墨黑的眼眸,黑的纯粹。 他的指尖轻点上她的唇瓣,冰冷的温度皮质的手套,过度而来。 他愣住了,她也震住了。 他垂眸,盯着她的红唇,眸光暗闪。 她低眸,盯着他的食指,无法动弹。 瞬间,两人像触电般迅速弹开。 一股电流从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碰到的地方,嘴唇麻麻。 碰到她的地方,掌心滚烫。 明明戴着手套的…… 他盯着自己的手,一度热流汹涌至掌心里,仿若有一只小狼啃噬着他的手心,誓要冲破手掌心,疼痛感瞬间鞭策着他。 他皱了皱眉,紧握着那手,手握拳头似乎想要靠这种用力来缓解疼痛。 当叶爵再次看向她时,夏阳已经把周围的被子全部扒过来全数裹在自己的身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他望着她粉嫩的唇瓣,犹如两片盛开的花瓣,娇艳欲滴。就是这个唇,美妙的声音就是从她这片唇里发出,就是她这片唇,撩、拨的他前所未有的心动,情不自已。 这片唇,他当时…… 吻过。 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她白皙纤细的颈脖,她缩了缩脖子。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凉薄的唇轻轻蠕动,仿佛要说什么,手机忽尔在这时不适时宜地震动起来。 他顿了顿,最终收回了视线,掏出手机,看了她一眼,走到一边接听。 他接听电话和他平时相处没啥区别,接听后一言不发,就仿佛一直在听对方说,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嗯’字,然后挂掉电话。 他转身,向她看过来,他说:“你先睡。” “不送。”夏阳很冷漠地给他回了句。 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语气无起伏:“如果你不想做失足少女,就乖一点。” 她一愣,疑惑道:“什么意思?” 却见他的视线正看着她被子下的双腿,她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惊的她忙把双腿藏起来。 他说:“你记住,我只要你的声音。” 好残忍的一个男人。 他执着于她的人,只是因为她拥有一副让他痴迷的声音。 他要她的人,要她的声音,如果她因为逃跑弄丢了他的声音,可以不要她的腿。 她终于明白了,他从头到尾,想要的,不是她的人,是她那独一无二的声音。 咔擦! 夏阳想也没想地赤脚快步走到房门,按下锁键。 前脚才刚走出房的叶爵回头,看着被反锁上的门板,并没生气。脑海里想起几个小时前,许铭炫说的话。 我想,可能因为你碰她了,冰心七毒也因此开戒了。 至于是否如此,还要进一步研究。 ##第四十八话 他说:只要你的声音 2 指尖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瓣,余后的温度,仍然冰冷无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回来的他比以往更冷,那种冷是属于至寒至冰的冷,还有……他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苍白? 感觉像虚弱的没有任何气息。 “对不起King!是属下办事不力!” 陆子棋进来,一名手下单膝跪在叶爵身后,并未说什么。 叶爵背对着他们,不语,凉薄的唇,抿的死死的。 静默半晌。 “易寒。” 易寒如影子一般出现在他身后,行礼:“在。” 所有人都在静待他的发落,然而,他却并不说话。 空气像是瞬间被一块冰冷凝冻结住,周围散发出阵阵寒气,像是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幽深的冰窖里,里面泛滥出丝丝寒意,直哆嗦,让人打从心里感到冷滞与恐惧。 静默。 静默的背影,气氛瞬间冷却。 他发话,所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眸望着一米外窗前的风景,外面阳光明媚,怎么也照不明他晦暗不明的世界。 嘴角抿的死紧,终于,他开口:“找。” “是!” 易寒出去后,陆子棋走过去,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爵,皱眉:“这段时间,你应该休息。” “方法想到了么?” 叶爵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 叶爵走到窗边,斜倚而立,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动作流畅,两指捏着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刺鼻的烟味迅速占据室内的所有空气。 “我说过,他无药可医,我救不了他。” 陆子棋不悦地说道。 叶爵沉吟不语,雪茄放在唇边,浅浅地抽了一口,烟雾缭绕地从他口中吐出,静静地盯着手中雪茄上猩红的烟头,星星点点,又猩红如焰。 片刻,他说:“你救的了也得救,你救不了也得救。” “我再说一遍!我救一万一千次,我都救不了他!”陆子棋跳脚站起来,说:“既然人都走丢了,还管来干什么?!现在要救的人是你!” 他沉吟,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浓浓的烟味一下全涌了上来,却也让他舒服不已。 他喜欢这种味道,他喜欢浓烈的烟,那浓郁的烟味刺激的就好像是在生死里反复被折磨着,如此,才能知道自己是活着。 “叶爵,你就让他走吧,生死由天。” 他视线不知看向哪处,面上无波澜,黑眸如海夜般深邃,他说:“我答应她的,我要救他。” “救的了又如何?” 陆子棋看着他,逼问道:“你打算如何?他是被你毁掉的,他的女人是被你夺走的,他的手也是被你害的?治好他,他会放过你?还是说,你想与他来个公平竞争?” 他脸上无表情,深沉不已,眸底如同一片海底。 他轻启薄唇:“不清醒的他,也没有放过我。” “什么意思?”陆子棋不解,奇怪地问。 他没再说话,黑眸沉寂如水。 所有人都说她是他最大的弱点,事实上,她才是他最好的武器。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人再能牵动他内心的波动了吧。 ##第四十九话 他说:我想听 1 “什么?!”于小彤隔着电话对夏阳叫道:“你真爬墙离家出走了?!” “不是你教我的么?”夏阳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 于小彤撇撇嘴,挠头:“我只是说了句让你想法逃出去,没叫你爬墙出走,你可别把账赖到我身上。” “你少贫,”夏阳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纠正道:“还有,这不是我的家,注意你的措辞。” “都已经是别人家的女人了,还在死撑,你就跟他斗吧,反正怎么斗,恶势力永远是强大的那一方。”于小彤开门,走进别墅里。 “……” 夏阳抿了抿唇,不说话。 吱呀。 于小彤推开门,许是许久没人来搭理这房子,门都有点生疏了,向来爱幻想的于小彤自动脑补一出恐怖片出来,精神一下子抖擞一番,兴奋地走进去。 “小咖喱,你家可能去当鬼屋的片场!”于小彤两眼冒光地说。 “你脑残片看多了,我看你不要去当什么明星,干脆去做个作家!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夏阳又不爽命令:“你赶紧去二楼阳台,先看看它怎么样了,然后喂它些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生病。” 于小彤努努嘴上了二楼:“我想,不用看了,它肯定饿扁了,没救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于小彤探头探脑地来到阳台,一只病怏怏的小狗有气无力地趴在地板上。 “呀!” “什么鬼!找到嘟嘟没有?!” 于小彤隔空对夏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看到了,看到了。” “那你鬼叫什么?!” 于小彤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那小狗,小狗趴着一动不动发出轻微的呜咽声,看上去可怜巴巴。 “小咖喱,我看你可能有虐待动物倾向!”于小彤走过去解开精致的狗链,边对着夏阳道:“这狗都快被你虐的死翘翘了!” “那还不赶快带去看兽医!” “现在它在我手里,你管的着啊!”于小彤轻柔地抱起小狗,摸了摸它拉拢的小脑袋,“啧啧,哎哟,多可怜的小狗,简直诱发我的母爱之心。” 对话对面的夏阳毒舌道:“这么有爱,索性把你奶头的喂喂它呗。” 小狗软绵绵地窝在于小彤的怀里,她胸大,导致两团酥软挨着小狗的脸,温暖的让迷迷糊糊的小狗在里乱蹭。 “你!” 夏阳还接着说:“你胸那么大,奶水一定很多!” 昏迷不醒的小狗许是出于本能,感到温暖的东西便开始往里钻,两只小爪子真的像一只幼儿寻找妈妈的奶头,开始摸索试图趴开她的衣服:“嗯……”惹的于小彤一阵酸麻,情不自禁地发出让人羞耻的呻吟。 于小彤顿觉脸颊发烫,她不禁对着对话里面的夏阳吼道:“你再乱说话我就不管你这只废狗了!” 于小彤就是于小彤,她再怎么生气也生不出什么大气出来。 一辆C爵008停在一边。 车内,叶爵看着于小彤从别墅里出来,她手里抱着一只病兮兮的小狗,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第五十话 他说:我想听 2 砰。 于小彤上了车,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出地址:“温香园小区。” 话音刚落,夏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于小彤接听,没好口气地说:“又想咋样啊大小姐!” “好好照顾我嘟嘟,我只是让它暂住你家,等我这边的事情搞定,我可是要把它领回家的……” 接着夏阳又说了一大堆嘟嘟的吃的用的都是什么牌子。 “知道了知道了,保证把你家嘟嘟养的白白胖胖的,在我家当个小胖子!”于小彤听着夏阳唠叨完,挂掉电话,用手拽了拽怀里的小狗,不满道:“还用迈莱斯,一只狗都比我吃的贵!” “不对!不是这条路!”于小彤看着车外陌生的马路,对前面的司机道:“司机,你走错方向了!” 司机充耳不闻,他一身黑衣,头也没回,只顾一味地开着车,车子越行驶越远离于小彤所熟悉的地方。 眼见着这么幽深诡异地司机,于小彤顿觉不对,喊道:“停车!” 司机依然没有回过头来,脚踩油门,加速前行。 “停车!我叫你停车!停车啊!”于小彤使劲推开车门,无奈车子内早被锁上,任她如何使力都徒留。 她身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程潇的来电,她想也没想地抓起来,想要求救。 前面的司机忽然转个身来,向来胆大的于小彤立马举起手机把司机的样子当面拍了下来:“我要把你的样子眧见天下!”,司机忽尔上前一把夺去她的手机直往窗外扔掉,“啊!我的手机!” “你想要怎么样?你到底是谁?”于小彤愤怒地指着面前的司机,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的淡定,嘴里仍依依不饶:“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就……” 车子还在继续行驶着,那人忽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于小彤睖睁,车却没有停下来。 “啊!救命!救命!”于小彤惊愣在车内,尖叫地眼睁睁看着无人驾驶的车子失控往前冲。 “啊—!” 砰—— 毫无疑问车子急速直行,与一棵大树撞上。 碰撞的太激烈,整个车被撞的翻转了过来,吱……像是烧焦的浓烟味往外冒出。 生命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静止了一般。 周围是一片树林,静悄悄的。 昏厥几秒后醒来的于小彤,被车压着身负重伤,鲜红的血从她身上溢出,她怀里的小狗却被她护的周全。 砰。于小彤艰难地推开前面被撞的破烂不堪的车门,用伤痕累累的双手抵着地上,一点一点沉重地趴了出去。 嗞~ 脸上的血从伤口流了出来,身上似乎都要痛到麻木了。 她这糟的是什么罪啊! 她环顾下四周,这里是一片陌生的树林,除了草坪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哪啊?” 不料,身后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她猝不及防地趴在草坪上。 她被人按到在草坪上,她回头看去,却被人扳回去:“干什么?你是谁?!” 那人跨退就坐在她身后,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回头看,紧接着用力撕扯她身上的布料,于小彤这时才意识到危险。 “不要!” 于小彤娇体直哆嗦,颤抖着哀求道:“不要……求你……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求你……不要……求求你……” 身后的人动作粗暴,把扯烂她身上的布条蒙住她眼睛然后绑住,毫不留情地一挺身…… 草坪上还静躺着一只小狗。 ##第五十一话 他说:我想听 3 “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叶爵头也没抬地一个字:“进。” “King。” 易寒恭敬地行礼道:“人没死,需要动手么?” “不用。” “是!” 叶爵忽然抬起头,问:“他,找到了么?” “暂没任何消息。” 叶爵摆了摆手,易寒退下。 倘大的办公室里,叶爵放下手中的签笔,耳边回响着夏阳天籁的声音。 夏阳的声音。 还有,那个人的诅咒。 一一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像毒。他活着就是在吸毒。 她听见外面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知道他回来了。 她草草地把牛仔帽塞在自己枕头下,下楼去。 “哟,回来了。” 面对着突然主动与他搭话的夏阳,他倒是没表情,反是站在一边的洛溪很意外,自打她来这,从未见过夏小姐主动与King说话,King生性沉默,她不说话,别墅里也就向来安静。 洛溪搞不清夏小姐又在打什么注意,毕竟这几天来,夏小姐与King的斗争已经打的火热。 “今儿回来的挺早的啊。”夏阳一副现实版的华妃既视感,讽刺道:“我还以为你活在美人堆里出不来呢。” 尖酸刻薄的话对叶爵丝毫没有影响,他面上无波澜地看着夏阳嚣张跋扈地下楼来。 彤彤说的对,她干嘛要忍他,既然他不放过她,姐姐就和你斗到底! 餐桌前,夏阳捧着饭碗,仿若旁人地在他面前吃饭。 叶爵夹了一块肉给她,然后继续自己优雅地吃饭。 夏阳眉头也没皱一下,想没想就把碗里他夹的那块肉用筷子扔了出去,他抬眸,她不以为然地说:“哎呀,我有洁癖,讨厌吃别人的口水。” 他看了看她,眸中无波澜,漆黑的眼眸沉寂如水,却看着夏阳极不舒服。 她讨厌他总是这样看着她,极度讨厌。 “我知道我魅力无限,美女嘛人人都爱看,只是你再看着我,我会一个晚上都没有胃口。” 她自动忽视掉他的视线,径直继续吃饭。 叶爵收了收视线,若无其事地接着吃饭,动作优雅,像是名门望族里的贵公主,浑身散发出一种男性的魅力。 他简直是所有男人的天敌,所有女人的梦想。 “你在做什么?!” 刚沐浴出来的夏阳,警惕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叶爵,而关键是,他现在的手里正拿着一顶牛仔帽。 他垂眸盯着手中的牛仔帽,帽子是用牛仔布制造的,很普通,却有做工别致,看起来很潮,别具一致的酷,就是有点大,像是款男式牛仔帽。 帽子上刻了一个炫酷的英文字母:N 她过去一把抢走他手里牛仔帽,用怒意来掩饰心里的心虚:“没人教你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的吗?没礼貌。” 他轻抬眼眸,墨黑的瞳眸深邃如海,静默无声地看着她。 “唱歌。” 夏阳把牛仔帽收好:“什么?” 他抿唇,缄默一会,无任何起伏的音质自他两片薄唇溢出,他说:“唱首歌给我。” 她怔忡,似乎还没从他的意思中反应过来。 ##第五十二话 他说:我想听 4 “什么?什么唱歌?” 他看着她沉默。 如果声音能够交换,她想要换什么呢? 她看着他沉默的眼眸,万年冰山树的脸,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他费了那么多功夫把她囚禁在这,目的就是为了听她的声音啊! “不好意思,唱歌是需要酝酿的,好巧,我今天没心情。”她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他。 “我想听。” 他没情绪起伏地说出心中的想。 “可姐我就是不想唱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就是抵触,明明唱歌是她的最爱。 叶爵静静地看着她,沉默。 她也懒得跟他吵,径直上床睡觉。她就不唱,他能怎么着。 “你没的选择。” 他幽幽地来了这样一句,她回头看见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型遥控器。正当她奇怪时,他忽然按下遥控器,像开电视似得,液晶似得大屏幕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由一愣,眼前的屏幕悬在空中,像是透明的电影播放,更令她震惊的是,屏幕里的画面既然是小藤子! 她懊恼地看向叶爵,她勾唇,冷讽:“你以为弄个假电影就能,就能信以为真?” 他看了看她,没说话。 她继而看向大屏幕,屏幕里小藤子被捆绑住手脚坐在一张椅子上,任凭小藤子发疯地想要挣脱仍无动于衷,他身后站在两个保镖,按住他反抗的两肩膀,不然他动弹丝毫,从小藤子的神情来看,他的神智仍属于之前见他的不清醒疯癫状态。 易寒站在小藤子左手边,二话不说地拿起他的左手腕就是来了一刀,血从他的血脉里膨胀出来。 她看的整颗心都提到心眼儿去了。 里面的小藤子异常忿恨,易寒又再次抓起小藤子受过上的右手,刀锋在黑暗里闪烁出冷冷寒光。 要是再在小藤子的伤口上再割一口,这次他的右手是真的要废了。 “叶爵,你真的很幼稚。” 她忽然张嘴说,他一愣,随即把大屏幕关掉。 他就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想听。” 他沐浴出来,她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她抱膝坐在床上,垂眸低着眼下的被子,像是在想着什么,也像是在发呆。 灯火通明的夜晚,安静的让人窒息的房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他如常的给自己倒了两杯威士忌,这是他每晚必需的习惯。 “哒……哒哒……” 两片粉嫩的唇瓣轻启,一旋美妙的歌音从她唇里轻妙地溢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床上,他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听着。 纵使没有舞台,有观众,就有掌声,而叶爵,当了个沉默的观众。 “Left YLS, right microphone……”曼妙的歌音从她粉唇里轻轻飘出。 “I am a makeup, red skirt, the people coming to ask me……” “Coffee is my fa、vorite……” “I am the most beautiful story……” 叶爵短翘的睫毛微闪,他安静地望着身边的夏阳,盯着她两片轻合的唇瓣,像是有什么在诱惑,灯光下眩晕出迷人的光泽。 砰。砰。 心跳的频率在逐步跳速,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狼。 ##作者有话说 第一歌姬:夏阳 她是叱咤乐坛唱片全年最高销量女歌手,夏天后。 他是统治半个亚洲帝麟国的执掌人,Z.K社传说中的夜神。 那一撞,她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那一夜,她的骄傲灼热他冰封已久的心底。 为了这声音,他不惜毁灭它。 因为这声音,她夜夜为他歌唱,成为了他的专属歌姬。 我以为你的声音是我一生的救赎,到头来原来是我人生罪恶的开始。 她视她的声音引以为傲,他却因迷恋她的声音,亲手铸造成她第一名歌姬…… 因为无法修改书名,所以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书名现在正式改名为: 第一歌姬:夏阳 谢谢观赏。 ##第五十三话 他说:魔鬼之音 1 “This night is my night……” “Red, yellow, blue I\'ll let you guess……” “I\'m the most beautiful stage……” “I am the most touching song……” “I indulge my waist, the men around me, the earth to love me……” “Baby, I\'m putting on my charm……” “Come on, you can\'t resist me……” 噗通。噗通。噗通。 是谁的心跳声在为她鼓掌。 是他。 叶爵的视线一刻也不曾在她身上移开,眼里倒影着她的侧脸,她轻快又狂妄的歌声透过耳朵直抵达到他心里,宛如天籁。 声音幻化成一把利剑,刺破他冰冷的城墙,深深扎进他心肉里。 然后,被她的天籁歌音溃烂整颗血肉。 “魔鬼之音。” 他定定地望着她,忽尔说道,她愣怔, 愣神间,他忽然低头凑到她脸前,神色无异地看着她。 他幽深的黑眸锁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睛乌黑发亮,他的,沉默如水。 伴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仅仅只穿着一件睡裙的夏阳冷得到不禁缩了缩身子。 他的眸,沉默的深沉,他的瞳孔,黑的纯粹。 他离她只差0.0000006毫米只差,近乎到她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吻到他,她忍不住屏息,吃力地掩盖住她内心的紧张。 紊乱的呼吸分不清是谁的,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动不动,一双墨黑的眼眸静默的无异样无波澜。 深黑的瞳孔像黑暗漩涡,她的灵魂似乎很感兴趣,都快要被吸进去整个吞没了。 舌头,毫无预兆地伸了出来…… 彼此蓦地怔住。 他在做什么? 她倏地躲他躲的远远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怔忡在原地,他……刚刚,在无意识里舔了她? 这是间接性的吻? “呸!呸!” 夏阳一脸嫌弃地往地上吐口水,试图洗掉他的触碰,只是轻轻一点,却连她整个嘴唇都冰冷到麻木。 什么人来的,身体的状况这么怪异! “很好听。” 她眨巴着眼,听着他忽然淡淡地说。 他说:“睡吧。” 接着,他自个翻身躺下。 他背对着她,她警惕地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没见他再有任何不良的举动,她才安心放松下来。 黑暗里,他的眸光闪烁不明,内心的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半夜,他怎么都无法入眠,掀被,下床。 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浓烈的酒精滚过胃里,他脑袋里才清醒了些许。 “尽管来追逐我,我发誓,你会沉溺我的好里……” 她充满激情的歌声在他耳边旋转不停,包含着力量的歌喉,挥之不去。 虽然动荡,却也从没让他如此打从心里舒服过,仿佛忽然一下子卸下了所有,忽然就,落的一身轻。 他抬眸,幽暗的视线看向床上熟睡中的夏阳,忽明忽暗的光线,黑夜里,他沉默的黑眸愈发暗黑。 他好像,找到了他的解药。 昏暗的房里,她静静地熟睡着,她呼吸浅浅的,大大咧咧的睡相倒是符合她平日嚣张跋扈的个性。 他视线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娇媚如艳。 ##第五十四话 他说:魔鬼之音 2 “叮咚!” “杨妈妈好。” 杨疏映一脸笑容地回道:“潇潇啊,又来给小彤补功课啊,真是辛苦你了。”说着还扭头对屋里头大喊:“彤彤!还不下来!潇潇来了!” 半晌,楼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来来来,先进来坐,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闹脾气。” 杨疏映向程潇笑了笑。 “没事,我去看看她。”程潇礼貌地进屋。 杨疏映边关门边不忘唠叨:“这丫头不懂事!” “小姐,你起来啦。” 夏阳无精打采地淡淡应了句,下楼。 “夏小姐,你好。” 夏阳漫不经心地抬眸,眼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高高瘦瘦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看起来很普通却失不平凡,浑身散发出一种书香的气息。 一下子让她想起,她班里的那位学霸,程潇。 程潇来到楼上,于小彤正躺在床上大摇大摆地发呆。 “为什么不接电话。” 程潇一来就质问她。 于小彤睁着大眼,一动不动地没反应。 “我在问你说,回答我。”程潇站在她床边,一板一眼地看着于小彤像条死鱼一样摊着,如果不是她眼睛睁着,他会以为她在装死,“为什么躲着我。” 他像个霸道总裁,面无表情地一一质问她。 他的人就像他爱的书一样,死板死板的。 于小彤仍没反应,无法忽视他直逼而来的视线,她懒懒地翻转个身,背对着他。 面对着于小彤的背影,他气不打过来,一窜火苗迅速从心里冒出来,他用力地一把扯了起来:“于小彤!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于小彤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 夏阳奇怪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偏头看向身边的洛溪。 “小姐,他叫周亮,是King请来的老师。” “老师?” 洛溪有些迟疑地说:“就是为小姐请来的老师,小姐不是快要考试嘛,小姐放心!周亮可是世界数一数二,样样博学的……” 夏阳的眼眸愈发眯了起来,盯着洛溪看的视线越发叫人毛骨悚然。 洛溪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冷汗涔涔的低着头。 “去,打电话给叶爵。” “小姐……” 洛溪显然不太想,一脸为难,不为所动。 “去!” 洛溪偷偷地看向吴妈,吴妈点了点头。 “你走!”于小彤奋力推开程潇,“你走!你不要再来了!你走!走啊!” 也不知道于小彤哪里的那么大力气,程潇一步一步被退却。 “于小彤!你到底怎么回事?!” 程潇忽然怒吼一声,手一扔,一个手机被扔在床上。 他的胸膛起伏着,从未见过他这般生气过,印象中他只是个温吞死板的书呆子。 她一愣,看向床上的手机,蓦地瞪大眼,那不是车祸前被扔掉的她的手机?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总裁办公室里。 “嗡……嗡……” 叶爵看着办公桌上不停震动的手机,寂静无声。 “啪嗒!” 夏阳怒然地扔掉手机:“贱男。” ##第五十五话 他说:魔鬼之音 3 转而,夏阳诡谲地看向周亮:“周老师,是吧?” 周亮抿了抿唇,没说话。 手机已经破烂不堪,屏幕画面更是被摔的粉碎,手机静静地躺着,于小彤呐呐地问:“这手机你怎么得来的?” “是我问你,手机怎么扔在马路上了。” “只是不小心过马路时摔坏了。”于小彤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扔到垃圾桶里,“都坏成这样了,还捡来干什么。” 程潇望着毫不在意的于小彤,他知道她向来情绪化,偶尔动不动就会耍耍小脾气,但是她从不生气超过五分钟。 “于小彤,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于小彤停住脚步,背对着他,轻声说:“程潇,我累了。” “你走吧。” 接着,于小彤继续上床睡觉。 程潇脸上顶着一副黑框眼镜,像是个严肃的小老师,他沉默地看着于小彤,许久,许久。 最终,他轻叹一声,走出房间。 于小彤看着垃圾桶里的手机出神,世间那么多条马路,那么多被扔掉的东西,怎么偏偏,他就捡到了她的手机呢? 程潇,这是不是我们缘分的最好证明? “Halo halo see your halo halo……” 碧昂斯的歌铃声骤然响起,夏阳瞥了眼桌上手机,接过。 “喂…” 喂字还没完全开口说出,程潇的声音便带着温和的怒火与责怪传来。 程潇刚走出于小彤家,站定,对着电话里的夏阳温驽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汝等非类,请去之远者。别以一朵牡丹花染为其粪。” 一向文盲的夏阳被程潇一通莫名其妙的古语弄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你在骂我?”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你……”还没等夏阳反驳,接着,他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夏阳看着被挂点的电话,愣是怔了好几秒,还没明白过来程潇的话。 她拨打了于小彤的电话,又是一串忙音:“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 夏阳按掉电话:“奇了怪了,最近每个人的电话都咋了?都失灵啦?” 于小彤的电话打不通,夏阳转而打给关海棠:“终于有个是打通的了。” 正在自家杂货店帮忙的关海棠奇怪问:“什么?” “于小彤电话打不通,她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关海棠打开冰霜找了瓶饮料,随性地拧开瓶盖,喝了起来:“哦,这家伙请了好几天假,听说出了车祸。” “车祸?!” “就是个小车祸,我前几天和湘湘还去看了她,没什么事啊,咋了?” “程学霸刚打电话向我飚了一堆文言文,你一会让于小彤电话我。” “King。” 楼下,传来轻微的声音。 叶爵微抬眸,扫了眼安安静静的客厅,最后定格在蹲在沙发角落上的周亮。 他瑟瑟发抖,神色不太对劲。 夏阳草草地挂断了电话。 “回来了。” 闻声,叶爵轻抬眼皮,只见夏阳边扶着楼梯下楼,边对他挥了挥手,展开罕有的笑脸打招呼:“嗨!”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得意。 ##第五十六话 他说:魔鬼之音 4 他的眸如同大海般沉默,如黑夜里的海底深的不见底,深邃的足以汇聚成一团黑漩涡,泛着冷冷淡淡的清光,怪叫人渗寒的。 叶爵沉默不语地看着夏阳,那眼神总让人无法忽视,尽管他什么话都不说,却又像已经诉说了他的千万句话。 “虽然我很美,但我还是不太习惯你的注目礼。”夏阳若无其事地撩了撩一缕发丝,扶梯下楼。 “……” 出乎意料的是叶爵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她什么,只是很淡然地命人把周亮送走。 周亮被两三个黑衣人抬了出去,他精神不佳,整个人缩在一团瑟瑟发抖,也不知道夏阳对他做了什么。 叶爵看了眼夏阳,然后转身上了楼。 “你就不问发生什么事?!”夏阳怒不可歇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叶爵上楼的背影怒然。 叶爵停住脚步,并未转身,沉默。 “也对,就算我不说什么,我的一举一动,自然会有人传到你耳边,”夏阳嘲讽地勾起唇角:“叶大总裁还真是兴致,对我的事那么上心!” 叶爵久久未转身来,半晌,他背对着她道。 “这个老师你不喜欢,我会再让人给你找另一个老师。” 说完,叶爵自顾上了楼。 闻言,夏阳更是怒火攻心,她说:“叶爵,你给我听好了。”她看着叶爵听而不闻的背影:“你不打算放过我,我也不打算放过你。” 他的背影明显顿了下,她接着说:“无论怎样,我是要反抗你的,有本事你就囚禁我一辈子。你给我来多少个人,我就杀多少人。” 叶爵听着,并未作何反应,直接上楼而去。 MD,这男人确定是人构造的么? 简直是块无色无味的冰石头! 晚上,是她的噩梦的开始。 “Do you one Do you one……” 绝妙的歌音一字一字地从她嘴里飘逸而出,轻快又充满爆发力的歌喉,那歌声像股叱咤风云的龙卷风,冲击他的听觉,又像是一席狂乱的瀑布,更像是一群势均力敌的野马,奔腾出一股高贵的力量。 “Not ever,I want you,Don\'t push me away,I was meant to be by your side,Because I know,Without me,You can\'t live……” 夏阳随着音乐的节奏,唱出摇滚的歌曲,歌声从两片蚕薄粉嫩的唇瓣轻飘飘溢出,每当她唱歌的时候,她身上总是会有一种魅力,发光,发热,又难以靠近。在叶爵眼里,此刻夏阳就是这样的存在。 房正中放着一张雕椅,像是皇帝的龙椅般华丽,专门为他铸造的。他就坐在那里,望着卖力歌唱的夏阳。 他坐姿优雅,左腿搭右腿,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静静地听着,像是一个最忠实的听众。 他面无表情,眼中无波动,夏阳却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很奇怪,他先前的那种心乱以马没有了,内心平静如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她天籁的声音,像是魔鬼的琴音,挥散不去。 很舒服。 “I want you,I want you,You don\'t want to make excuses,This is the world of our women……” 灯光眩花了谁的双眼,远远地,叶爵的音容竟幻化成了她日夜思想的人,那轮廓逐渐变得模糊不明。 世界上有没有这样一种感情,没有分离,没有离别。 ##第五十七话 他说:我想抱抱你 1 他缓缓地看着她,深邃的黑眸点缀着夜的光,那样迷人,那样沉默。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她惊愕,歌声戛然而止。 他毫不在意她带着防备的眼神,就这样蹲在她面前,深沉的眸底好比海底般沉默,像是夜空沉默的星,忽闪忽闪,无言又无语。 他的眼睛向来是冰,看着她的目光又向来是海。 他就像是海底里的谜,既沉默又诱惑。 他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进眼底,凉薄的唇轻启:“怎么办呢?”他微凑近她几分,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她的音容完全倒影在他的瞳仁里,他说:“怎么办,夏阳,我想抱抱你。” 她怔住,四肢百骸像被定住了一般。 他的声音像是风的轻叹,羽毛的翻飞,轻飘飘的:“我想抱抱你,夏阳,我想把你拥进我怀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突然有这样的一股冲动。 叶爵没作任何动作,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说着这样奇怪的话。 夏阳不懂,他夜夜要她笙歌,他夜夜当她听众,他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理由而留住她。 “声音,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他愣怔,好像没听清她说什么,冰凉的水毫无预兆地扑到他脸上。 夏阳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水杯,里面的水全数洒在叶爵身上。 水瞬间染湿了他的上衣,一大片湿淋淋的,就连额前的刘海都挂着晶亮的水珠,眩晕的吊灯映照的更是刺眼。 他轻抬眼眸,夏阳怒着眼瞪着他,嚣张跋扈的眉眼,是他从遇见她就一直面对的眼眸,许是愤怒把她眼里那明亮的眸更是点燃的更亮更彻底,甚是好看。 “你累了,今晚就到这吧。” “你准备接受我的愤怒吧叶爵,我不会那么容易作罢!”说完,她放下手里的水杯,掀被躺下。 叶爵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起身去了浴室。 “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震动,夏阳皱眉,看着叶爵那不停歇的手机,心中忽闪现一恶劣的念头,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浴室里紧闭的门,再看向桌上震动的手机,鬼鬼祟祟地伸出了手。 “I want you……I want you……You don\'t want to make excuses……” 浴室里,纯黑精致的手套放在洗涮台上,冰冷的水哗啦啦地从花洒里喷涌而出,叶爵站在花洒下,任凭冰凉的水再次清洗他冰冷的身躯。 夏阳的歌声在他耳边盘旋不去,那好听的声音,可让人沉迷。他摊开自己的一手掌,任凭冰凉的水流冲击他的掌心,从他宽厚的手掌到指缝间,倾泻而下。 掌心里的这股燥热到底是什么…… 咔擦。 浴室的门开了。 一股冰冷的气流扑面而来。 夏阳死死地缩着脖子闭上眼睛假装熟睡,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而竭力掩饰。 叶爵看了看熟睡中夏阳,并未察觉有何异样,他坐在她床边。 身边突然凹了一大块,感受着他的靠近,她的心更是提到心眼儿上去,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第五十八话 他说:我想抱抱你 2 隔着皮质的精致手套,她感受到他拨了拨她的发。 他盯着她的睡颜,神色无波动,只是太沉默,总能让人觉得他在盘算什么。他定定地望着她的音容,深邃的黑眸如同夜里的沉默,闪着不明的光,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美丽面容刻画在心里面。 静静地,谁也无法打扰到眼前这个沉默如水的男子。 说实话,夏阳怎么都没有想到先前曾调戏过她的叶爵,那般恶劣的叶爵,如今相处起来竟这般沉默,这么闷、骚,这么难以相处。 她倒是宁愿他的喜怒哀乐霸道地全数展示出来折磨她,但他没有,他够狠,用一种近乎病态的方式来对付她,拜他所赐,让她懂了什么叫无声胜有声。 黑暗里,叶爵拿过床头柜上的药水,给她上药。 她竟忘了还有这回事,腹部上的上,手上,腿上膝盖上的,遇见他之后,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心灵上的,都被他彻底地伤过了。 这样想着想着,不堪的画面又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浮现出来,小藤子的咆哮,一块红布,在她身上驰骋的叶爵,还有那摇晃的羞耻,她的呐喊…… 心,像被彻底炸开了一般,火烧般地灼痛灼痛的。 她不自觉地整个人蜷缩起来,窝成一小蜗牛的样子,白皙的小手死死地揪住胸口前的衣服,攥的皱巴巴的,那紧皱的眉头宣示出她此刻的痛苦。 正在给夏阳身上上药的叶爵好看的眉头轻皱,他轻唤:“夏阳?” 夏阳迷迷糊糊的并未睁眼:“嗯…” “不舒服?嗯?” 他轻问,平淡的语气却听不出他有丝毫关心的意味。 “小藤子,我痛……” 叶爵蓦地怔住,更是被自己的心情震住。 心中忽然之间好像有一团火燃烧了起来,然后火里跑来一只狼,它冲出熊熊烈火,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心脏。 有那么一瞬间,呼吸骤然一滞。 一滴泪忽尔从她眼里溢出,顺着眼角滑落而下。 他微微抬了抬手,曲起的食指接住了她透明的泪液。 莫名的情愫只是那么一会地一笔带过,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她擦药,黑暗之中,他倒是上的很顺手,像是有一双夜明眼一样,不用借着光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药水准确无误地给涂在她身上的伤口,冰凉凉的触感顿时让她舒服了些,一股浓重的清凉药膏味充斥着整个房内的空气。 上好药后,叶爵带门走出房,在门口站了一会,继而去了书房。 书房内,静悄悄的,就连一根银针掉落都听的见。 办公桌前,叶爵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张图纸,他眼里的沉默像是一湖星辰大海,那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素描画,隐约的轮廓能看出是一个女孩。 他手中的铅笔停在半空中,好久好久。 “噗——” 一口鲜血忽然毫无征兆地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有几许喷在他的素描画上,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从他手中的画纸逐渐渲染开来,如同一朵朵红玫瑰,鲜艳到刺眼。 叶爵无声地望着画纸上的女孩,那深邃的眼眸如今晚这沉默的黑夜,沉的孤寂。 ##第五十九话 他说:你乖一点 1 “小姐,早。” 夏阳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并未说什么,“小姐请用早餐。”洛溪为她拉开椅子,她像个骄傲的女王坐下,随口问:“他出去了?” 她话音刚落,叶爵很巧地从别处走来,她撕开面包的手一顿,对叶爵翻了个鱼白眼顺手抓起右手边的水杯,喝了起来。 浓酸的柠檬水带着刺激的二氧化碳从喉咙滑落到胃里,一阵酸涩从胃里涌了上来,她微微皱眉,以往明明是酸酸甜甜像是初恋的味道,怎么如今,不知不觉间就变了味了呢? 他坐在她旁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双手似乎永远戴着一双黑色的精致手套,一刻不离身似得。 洛溪恭谨谨慎地端来一杯威士忌,这是他的必须,早一杯,晚两杯,而且比正常的威士忌还要浓烈。她以为那是他的习惯,后来发现原来不是。 那是,他的人生必须品。 “想喝?” 见她盯着他手里的玻璃杯,他淡淡地问了句。 她忙扭开视线,不搭理他,他的酒是经过特制加工的烈酒,不是人能承受的范围,她被逼尝过,仅是一杯却让她的嗓子发炎了整整三天,对于歌者来说歌喉是很重要的。 “也就只有你这个怪物能接受的了。” “夏小姐!” 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她撇撇嘴,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惹的洛溪一声厉呵。 他偏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大厅里一下子变得严肃不已,仿佛有一股冷空气向她席卷而来,周围迅速被冷凝僵住。 他此刻的黑眸沉默的犹如魔鬼无声无息的静默,她仿佛看见他黑暗里那团漩涡在幽幽转动,卷起一狷狂风。 冷…… 尽管他的眼神如此平静,尽管他的脸色毫无异样,她还是不由冷的瑟缩起来。 看着她的眼眸仿若要把她整个人吞淹没,埋没在无止境的黑暗里,她仿佛置身于一海底深潭里,又冷冰冰又阴森森的,极为骇人。 “你、你看够了没!”拜托,别这样看着她好么! 夏阳被他盯的莫名心惊,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她怎么感觉浑身发颤? 叶爵依旧一定不定地盯着她看,捉摸不透的幽暗怪叫人诡谲。 夏阳局促不安地想要起身离开,想要逃离身边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那股沉默的恐怖感总是缠绕着她。 像是黑夜里的雨夜,比沉默更沉默。 “怪、物?” 他歪着头,无神色地看着她。 她听闻,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整个人僵在那不敢动弹,却又故作淡定地继续吃早餐。 洛溪与吴妈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头低的不能更低,怀着胆怯的心境随时接受叶爵的怒火。 “……” 夏阳不再吱声,任由叶爵不阴不阳地看着她,因为她似乎感觉出一股让人闻风丧胆骇然气息正紧紧地捆绑住她的手脚,无形之中的压迫感,让她难以呼吸。 “……怪……物……” 沉重的词语从他两片薄唇飘溢出来,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句呢喃,低沉又缥缈。 ##第六十话 他说:你乖一点 2 “好你个于小彤,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于小彤一来电话,夏阳就是对着于小彤一阵狂骂。 “放心,我命大,死不了。”没心没肺的于小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吧唧吧唧地吃着手里的雪糕,“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大事。”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夏阳说出她刚刚看到的东西:“网上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写的。” “什么玩意?” 于小彤一时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愣是迷惘了几秒。 夏阳没好口气地对着对话翻了个鱼白眼,“就是‘寻贼盗赴’那是什么玩意?别跟我说不是你写的,那写文章的风格与一堆错别字完全是你的作风。” “是我写的。” “你又脑抽风了?” “可能吧。”于小彤毫不在意地说,“哎哟,别介,标题只是乱写,顺便为了吸引人观看罢了,我目的是那照片里的那个贱人所做的坏事公布于众,我要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顺便告诫下人们的安全意识吧了。” “……” 两个小时前,于小彤把上次撞车的事简单粗略地写成一文章发在网上,当然,其中她隐藏了一些,只是把那个司机的样子发出去,说明下他是一个怎样无良的司机罢了。 别看于小彤平时是个文盲傻傻的,其实聪明的很,嘴里损起人来刀子一样锋利,传播的能力一流,整蛊人的报复手段她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不,短短两个小时,她的热帖文瞬间点击过万,都上各平台热搜第一了。 所以她才那么快知道这事。 “对了,我嘟嘟现在还有没有营养不……”她皱了皱眉,听说于小彤那边传来喧嚷的声响:“又死哪了,那么吵。” “兮兮……”于小彤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我在拍戏!” “拍神马大戏,京剧大戏吗?还是女人台下大戏,亦或是你的白日梦大戏。” 于小彤不在意夏阳的嘲笑:“前几天和真真逛街,一男的走上来,他们公司缺一群众演员,今天叫我去试演!” 夏阳一脸鄙视地说:“不就是一跑龙套,再说,什么叫一男的,都不知道是不是骗子,别到时被骗的死翘翘了!” “哼,虽然这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公司,不过,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被星探发现我的潜质呢!” “呸,”夏阳好笑地数落于小彤:“从你想当个演员开始,你跑过多少龙套呃?丫鬟的,戴头套的恐龙,什么小兵小虾的,甚至一干尸都演过,你要是真有材料,星探早发现你了。” “我浑身上下都是材料!” “对对,你胸那么多材料,我看你干脆去演个大胸妹的了。” 于小彤不以为然,对于彼此的毒舌彼此早已习惯。 “话说,你现在咋样了?” “能咋样,照样呗!” “还想着逃啊?” “小姐。” 洛溪这时走过来,还带了个人来。 夏阳微眯眼,“就这样,拜。”一句话挂掉手机。 于小彤望着那突然被挂掉的手机,正奇怪着,远处一声喊:“于小彤!” “哎,在!在!”于小彤也不多想,忙起身朝片场跑去。 ##第六十一话 他说:你乖一点 3 “吱——” 一阵狂风刮过,撩起了叶芊芊白雪的裙摆,她置身于飘逸之中,看上去亦仙亦梦一般存在。 白璧无瑕的肌肤犹如一块玉雕的水晶,那精致的身材为人间尤、物,一双明目澄清如秋水,人如淡菊的气质犹如神仙般邈远高洁的天间仙女,她就那么一站,像是一朵冰清玉洁的圣莲。 她是天上的一泪,她一哭,天上就落下一场雨。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一辆炫酷的跑车停在叶芊芊面前。 驾驶座上的叶沁潇洒地拿开脸上的墨镜,张狂道:“美女,约不?” 叶芊芊一愣,语笑嫣然道:“你就会调皮。” 相比起叶芊芊的窈窕淑女,显然叶沁彰映的更流氓。 叶沁拿着墨镜凑近副座上的叶芊芊,用手上的墨镜轻刮她吹弹可破的脸颊:流氓地调戏叶芊芊:“嗯?约吗?” 叶芊芊一脸投降:“约约约,敢问大公主,我们这是去哪约?” 叶沁哼唧一声,收回手,戴上墨镜,酷毙地启动车子:“吃饭!享受生活!”说着,便娴熟地转动方向盘。 对于叶沁飙车的车技,叶芊芊真是不敢恭维。 狂风凌乱了她的发,把她万千的仪态更是突颖而出。 “你慢点,要是出了事,又要被你罚了。” “呸呸!”叶沁很享受飙车带来的刺激,还有那狂风飞过她身边的感觉,“什么叫出了事,我这技术可不是涡盖的盖,芊芊姐,怎么我去了英国一趟,你还是这么……”叶沁顿了顿,捏了捏叶芊芊的下巴:“这么貌美如花!” 对于叶沁的打趣,叶芊芊倒是见惯不怪,她温婉娴淑,浑身散发出一种实非尘世中人的气质:“你呀,别忘了,你才刚被你哥解放出来。” “到了。” 庞大的建筑物,看上去占领了半个A市的空间。 “你不是说去吃饭?” 叶沁径直下了车:“是吃饭啊!” “那你……”叶芊芊看着眼前这幢建筑物,犹豫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来这里……” “找我哥啊!” 叶芊芊忐忑,不安地低着头:“你约了你哥?” “没有。” 叶沁回答的很干脆,叶芊芊挣扎着看向她,她向她眨眨眼。 不一会,叶沁死命拉着叶芊芊往帝麟大门走去:“走啦!” “你不是说没约你哥吗?”叶芊芊怎么都不愿意进去,硬是被叶沁拉着走的。 “是没约啊!”叶沁接着补充道:“现在不就过来约嘛!再说了,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这男人啊,得看紧点!对象还是我这么优秀的哥哥!” “我不走。”叶芊芊不肯走,“要走你自己走,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见你哥。”虽然她也很想见。 “说的你好像不想似得。”叶沁一刻也不停地调戏叶芊芊。 才刚进门口,便看到不远处的易寒,叶沁便立刻冲易寒这边喊:“面瘫寒!” 世界上只有一人会这样叫他,也是唯一一个敢这样叫他的人,叶沁是也。 易寒转过身来,远处,叶沁正向他毫无顾忌地招招手。 易寒面无表情,如他的主人一样,面瘫着脸,恭敬道:“叶小姐。” ##第六十二话 他说:你乖一点 4 “夏阳,你乖一点。” 平淡的语气,似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也似是情人温柔的诉语。 “什么?” 拿着手机的夏阳,蒙上了一层惆然。 “扣扣。” 倘大的办公室里,叶爵就这样挂掉了手机,说一个字:“进。” “KING,叶小姐求见。” 叶爵并未回应,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电脑的屏幕上,似是在想着什么,也似是在看着什么。 半晌,叶爵合上平板电脑,抬眸看向易寒。 易寒低着头退后了一步,恭敬地始终保持行礼的姿势,自己主人的眼神,他再清楚不过。 叶爵沉默地盯着易寒,一道调皮的声音打断这诡谲的气氛:“什么叫求,我叶沁来看自己的哥哥用的着求吗?” 叶沁带着叶芊芊趁而不备地溜了进来。 叶沁迎着笑脸,讨好地向叶爵撒娇:“哥!” 叶芊芊巍巍缩缩地站在叶沁后面,头低的跟鸵鸟似得。 叶爵眼中无波动,沉默地看着叶沁挨过来,扫了眼她身旁的叶芊芊,叶芊芊把头压的更低了,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多言。 “你别怪芊芊姐,是我要她来的。”叶沁挨着叶爵身子近的不能再近了,要说这个世界上谁能碰叶爵,那就是叶沁了。 叶沁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不会太过分。只是有时,她真的无法克制自己超乎喜欢自己哥哥的心情。 比如现在,叶沁看到叶爵手上戴着的手套时,眼里蓦地亮了起来,嘴巴张的老大:“哥!你什么时候有这手套的?!好酷!” “……” 易寒还站在那,因为主人没发话,他不敢离开。 说着,叶沁好像发现什么新宝贝似的,想要捧起那手套:“哇哦!好炫啊!这手套简直酷爆了!” “叶沁!”叶爵忽地一声厉呵,吓的还没碰着什么的叶沁倏地缩回了手。 叶爵静默地盯着她,叶沁垂着小脑袋,不敢吱声,他抿了抿唇,轻道:“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听的叶沁毛骨悚然,她知道哥哥说话就代表他真的生气了,她更知道哥哥说的并不全是手套这件事。 “对不起嘛,我天生这么迷人也不能怪我啊!” “……” 易寒不禁为了二小姐抹了一把冷汗。 “我会处理好和他的事情的……”叶沁低着头嘟嚷道:“人家是真的想你才忍不住来了嘛。” “饿了?” 叶沁眼睛一亮地抬起头来:“嗯嗯!好饿啊!走嘛哥,我们去吃饭。” 叶爵看着叶沁那双亮的炽热的眼睛忽然恍惚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夏阳…… “走走走!就知道我哥最疼我了!”说着,叶沁就毫无顾忌地挽起叶爵的手臂,作势就要走,她还对叶爵手上的手套念念不忘:“还有,哥,你戴这手套真的好酷!好适合哥哦!” 叶爵轻垂眼眸,看着叶沁挽着自己的手臂,目光微闪,并未说什么,心里也没有遇见夏阳时那种异样的悸动。 “哥。” 叶沁轻唤着他,叶爵没回应,叶沁一脸傻乎乎地歪着头贴近他肩膀,笑嘻嘻地说:“沁沁好喜欢哥哥呀!” 叶爵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跟在一边叶芊芊,她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对兄妹,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她感到很欣慰,这个世界上至少是有一个人,让叶哥哥是不排斥的。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放肆,毫无保留地软弱。 叶沁有。 ##第六十三话 他说:你开枪吧 1 走出帝麟大门,耀眼的阳光异常刺眼,易寒前来为他打伞,叶沁抢过易寒手里的伞,乐亦不乎道:“我来!” 毒辣的阳光投射下来,炫目的让人有点眼晕,叶沁身材再怎么高挑也比不上叶爵的大长腿,他比她高有一个头多,所以叶沁举起伞来要完全遮住他有点吃力。 “哥?怎么了?” 见叶爵忽然停下,正准备上车的叶沁忽然转过来问。 叶爵扫视周围,四周静悄悄的,阳光静谧的可怕。 片刻,叶爵若无其事地上了车。 “哥,我们去哪吃饭?” 叶爵面无表情地没回应,只是看着窗外,像谜。 叶沁挨着叶爵,尽管叶爵没有搭理她,她还是一副像得到甜糖的小孩子一样乐的满脸开花:“我们去Ninsie喽!听说那是一间新开的古色古香饭店!我的朋友都说那里超有情调的!” 叶爵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 驾驶座上的易寒谨慎地从后视镜观察着后座上的叶爵,KING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见叶爵并没不满便继续往东北方向驶去。 Ninsie,很富有情味的名字。 一进饭店,根本就像是饭店的样子。灯光晦暗,像是酒吧里的光线,却又比酒吧里七彩炫目多了。黯然的光晕影射下来,把周围的景象显得有种模糊的温馨感,绿色的藤蔓缠绕着木质的藤椅,坐上去像坐秋千一般晃晃摇摇的,很有童趣感。 叶沁异常兴奋地拉着叶爵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她环顾四周,这店很小,一览无遗。 “How long will i need you,As long as the seasons need to ……” 小饭店里并不是很多人,悠扬的英文歌轻飘飘地荡漾在大厅里,加上晕暗迷离的灯光,看上去富有情调,像是情侣约会的专属地。 檀木色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小花瓶,里面用水滋润着一朵绽放的娇艳欲滴的粉玫瑰。她放眼望去,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朵粉玫瑰,古色古香又不失浪漫。 “哇……” 叶沁不禁激动地摇晃着身旁的叶爵:“哥!我说是吧,这地方妙啊!”说着,还向对面的叶芊芊使眼色:“芊芊姐,有空要和哥多来这地方啊!” 叶芊芊蹭地脸颊发烫,结巴道:“你、说什么呢!” 叶沁偷笑,叶芊芊偷偷瞄了一眼叶爵,他倒是没表情,像她们讨论的好像不是他似得,他永远一副似是事外人一样。 叶芊芊失望地垂着眸。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吗?” 服务员礼貌地端来三本菜单。 叶沁摊开菜单很认真地在看,叶芊芊倒是没心思看,只是时不时偷看对面的叶爵用菜单刚好遮掩罢了,叶爵桌上的菜单甚至动都没有动。 “How long will I give to you……As long as I live through you……” “哥,你想吃什么?”叶沁一边看着古色的精致菜单,一边凑过来问。 “歌,是什么。” “嗯?” 叶爵忽然来的一句,叶沁疑惑地转过地头,似乎周围的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抿了会唇,漠然道:“这歌,是什么。” 众人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叶沁歪着脑袋听厅里播放的英文歌,像想到数学题目的答案一样:“我知道!How Long Will I Love You!我会爱你多久!” 叶沁滔滔不绝地对叶爵解说:“是那什么英国创作的歌手Ellie Goulding Halcyon Days专辑里的一首 ,也是电影时空旅人里面的歌哦!” ##第六十四话 他说:你开枪吧 2 “Just when I\'m a liar……Cheat you and blame you……” “Do I miss my coffee in the modern hall……” “哥,你什么什么时候喜欢上听歌了?” 叶沁笑乐乐地凑近叶爵,回应她的也只是静谧车内回响的歌声。 纵然叶爵并不予理会叶沁,她还是像个小蜜蜂一样在叶爵身边滔滔不绝:“我认识这歌手!是仅凭一把好嗓音红遍全球的夏阳!我的偶像!你不知道,她的歌可酷了!还有啊,她的声音真的是我听过最无可挑剔的歌声了!我跟你说哦,她那首‘黑夜女王’哇!超有个性超酷!特别是她的MV,里面是她和她的男朋友主演!听说这首歌啊还是她男朋友……” 叶爵一个肃杀的目光射了过来,叶沁立刻焉了。 前面的司机易寒心惊胆战地开着车,叶芊芊也不敢多言。 半晌,前面是红绿灯,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叶沁扁着嘴哆嚷道:“干嘛这么凶啊,我又没说错什么……” 砰! 车窗突然被打碎,惊的里面的人来不及反应,那个突然拿着铁棍而来的人一下子没了个影。 玻璃瞬间飞溅进来,溅到坐在近旁的叶爵身上。 “哥!” “叶哥哥!” 叶沁紧张地看着叶爵身上的伤口,尖锐的玻璃扎进他露在外的皮肤里,脸上的,手上的,锋利的玻璃碎片在他身上刮出一道道伤口,血,缓缓地涌了出来。 “别追。” 易寒下车去追人,却被叶爵轻描淡写地带过。 “King,可他可能是……” 叶爵闭口不语,叶沁焦急地吼易寒:“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啊!” 易寒发动车子,叶爵冷冷道:“送她回去。” “哥!” 叶芊芊小心翼翼地偷看叶爵的伤口,他流一滴血,她痛一万分。 叶爵忽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哥!你干什么?要去哪?” 叶爵背对着叶沁,不语。 叶沁想要跟着下车,车门却被锁上,“哥!”无论她怎么拍门,也无动于衷。 “开车。” 叶爵淡淡地说了一句,易寒不顾叶沁的谩骂,径直开车走人。 “真是的哥哥越来越任性了!” 叶沁翘起手臂,不满地骂道。 “你别担心了,叶哥哥自己有分寸的。”叶芊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安慰叶沁还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揪着揪着般不安与心痛。 嘉嘉甜品店。 “嘉嘉,你看,又是那个帅哥,他今天怎么这么狼狈啊?”店员简思淇兴奋地用胳膊撞了一下自己的老板乐嘉嘉。 乐嘉嘉顺着她的视线朝那看过去,只见叶爵一个人坐在靠边的位置上,就像当初见他时,那般寂寥,那般落寞冰冷。像上次一样,好像在等人,也好像没有 “你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她就会屈服?你错了,你只会把她推的越远。”聂景藤收起笑容,冷酷道:“我劝叶总裁还是别玩棒打鸳鸯的游戏,那样你只会看到自己有多悲怜!” 叶爵敛了敛神,那世间若有似无的眼神仿佛存在过,又仿佛没存在过。整个人缥缈而又虚无的像谜,仿若随时会消失一样。 叶世皇族。 “砰!” 叶沁对叶爵刚刚的事还没消气,重重地下了车。 “沁沁!”叶芊芊无可奈何地看着叶沁气鼓鼓地走进叶世皇族大门,“易先生,谢谢你送我们回家。”向易寒鞠躬道谢后便转身去追叶沁。 ##第六十五话 他说:你开枪吧 3 叶爵回来时,夏阳一早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King……” 洛溪和吴妈见到叶爵一身狼藉不免一惊,准备打电话叫陆子棋却被叶爵摆摆手打断,他抬眸,看向夏阳,尔后看着一地的血,和昏迷不醒的高教授。 “King,对不起……我们……”洛溪哆嗦地语无伦次。 吴妈站在一边道:“叶总,夏小姐说要等你回来,让你亲眼看见才能清理。” 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空气静悄悄地弥漫血腥的味道,浓重而刺鼻,怪让人难受的。 良久,他轻轻道:“夏小姐受伤了么?” 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愕,夏阳转过头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叶总,夏小姐没有受伤,倒是高教授被夏小姐……” 叶爵还没等吴妈说完,便开口道:“清理下吧。” “是、是……” 今晚,又是一顿沉默的晚饭。 他不问,她也不会说。 倘大的饭厅,沉默的让当场的人都忐忑不安起来。 “你就不好奇?” 回到房后,夏阳终于忍不住地问出了口,她盯着叶爵的背影,目光恨不得将叶爵千刀万剐。 “你别担心,后事我会处理。”他脱下外套,对她语气平淡道。 夏阳忽然冷笑:“我担心?我担心什么?担心那个教授来告我畜意伤人罪?还是担心他会来找我寻仇?” 他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她,沉默的眼神如同海底般深沉,像谜。 “你别这样看着我,叶爵,我最讨厌你这样的眼神。” “你送我多少人,我就杀多少人,我劝你还是别再造孽吧,你造的孽已经够多了!” 说罢,夏阳从他身边走过,疲倦地躺上床。 他站在那,静谧两秒,然后拿衣服去了浴室。 她看着他毫无顾忌地走进浴室,对着紧闭的浴室门道:“叶爵,你别怪我,是你对不起我的!” 咔擦。 不一会,叶爵从浴室里沐浴完出来。 湿淋淋的头发,散发出一种禁欲的味道,这样的男人大概也就只有夏阳不爱了。 叶爵习惯性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浓烈的酒精滚过身上的每一滴血液,他身上的痛仿佛就减了一分似得。 两杯威士忌下肚,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让头痛的他好了很多。 她警惕地盯着他向她走过来,他依然那副万年冰山毫无表情。 当他坐上床沿的一瞬间,她迅速跳了起来,离他远远的,手里持着一把枪正正地对着他。 他抬眸,眸底闪过一点愕然,眉头罕见地轻皱了起来。 他说:“枪,是谁给你的。” 夏阳貌似并不意识到她手里是个不走眼的危险玩意,举着枪的手并没有颤抖与害怕的神色,她冷冷地质问他:“我问你,彤彤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他抿唇。 他的沉默,更坚定她的想法,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猜着的,但直觉告诉她,彤彤的那件事并不简单。 “我在问你话,你不是说,我问你就会答么?你现在就回答我!是不是你干的!” 他看向她,面不改色:“是。” 她微愣,没想到他会答的这么干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她的惩罚。” 夏阳恨恨然地咬唇,握着枪的手更紧了一分,可见她现在生气的程度。 “我明明说过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她们的!叶爵!你是不是觉得我夏阳就拿你没办法!” 他又沉默,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又问:“小藤子……”她哽咽着迟疑地问:“我再问你,小藤子,是不是不见了?” 他目光微闪,他说:“夏阳,你开枪吧。” ##第六十六话 他说:夏阳,你开枪吧 4 她又问:“小藤子……”她哽咽着迟疑地问:“我再问你,小藤子,是不是不见了?” 他目光微闪,他说:“夏阳,你开枪吧。” 她一愕,双手握紧枪。 “你以为我不敢?!”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这样的叶爵真的让她受够了! 她怒吼:“小藤子到底是不是失踪了?!叶爵你回答我!还是说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阳,你开枪吧。” 他淡淡地看着她,凉薄的唇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只是,那双墨黑的眼眸像是一深海,深深地想要把她刻印在里面。 “叶爵!我恨你!你最好给我死掉!”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血染红他身上的衬衫,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深黑的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的她越发心虚。 “KING!” 洛溪与吴妈闻声过来,房内的画面触目惊心。 大家都手忙脚乱,他忽尔笑了,用带着血丝的唇,对她毫无预兆地扯开嘴角,那笑容,她分不清是嘲笑还是什么。 她一愣,蓦地开始害怕起来,手一抖,枪掉落在地上。 啪嗒。 一股无穷无尽的恐惧蔓延到心底。 她忽然就意识到,她真的开枪了,她真的朝那个男人开枪了。 原来…… 她是这么想他死。 眼眶一阵酸楚,透明的眼泪忽热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像个木头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不停地流着泪,像个傻子。 “陆医生,不如送医院吧?” 洛溪一边帮陆子琪抢救叶爵,一边担忧地问。 “不能送医院,吴妈,你打个电话给凌风尘。”陆子棋深知这个时候,最不能去的就是医院。 “是是,我这就去。”吴妈转身就去打电话。 血,满眼的血。 味,满鼻的腥。 那个名叫叶爵的强大男人,躺在床上,被一群人抢救着,他如往常一样沉默。 凌风尘来到盛世豪庭,一句话也没说。 当夏阳回过神来,房内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一地浓稠的血,血腥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夏阳,你开枪吧。 那一句话,她不明白也感受不到,他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说出这句话的,这么平淡,这么沉默…… 隔着一个门口,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叶爵,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地沉睡着,整个过程中,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抢救中。 消毒的刀具,纱布,酒精,一堆消毒的药水…… 陆子棋拿着一把摄子试图那叶爵身上的子弹取出来,看着那涓涓冒着血的伤口,冷静道:“不行,子弹太深,牵扯到神经系统。” 凌封尘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沉吟片刻,很平静地说了一句话:“陆子棋,要救他。” “我知道。” 闻言,周围的人顿时神经绷得紧紧的。 夏阳也意识到,他伤的很严重,而她心中竟无耻地泛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背对着她的凌风尘和陆子棋都没有注意夏阳,一心落在如何救叶爵的身上。 “速度要快,我把住。” 陆子棋没有回应凌风尘,他默默地盯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像一只野兽的血盆大口,狰狞恐怖。 ##第六十七话 他说:我在 1 酒精,消毒。 浓重的刺鼻酒精与药水混合在空中,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备血!” 陆子棋眼也不眨地吩咐道。 逃吗? 透。 就在夏阳想着这些,陆子棋重新把镊子夹住血肉里的子弹,子弹卡的很深,每牵扯一下敏感的神经就会接连牵动其他,里面的血瞬间奔涌而出。 陆子棋却偏要强硬地把子弹取出来,连带着血肉,凌风尘立刻制止:“不行!这样会血流不止!” 站在门口的夏阳蓦地愣了愣,不禁在自己心底问了一句:他会死吗? “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陆子棋转头,问向旁边的凌风尘。 “3秒,把子弹取出来!” 陆子棋不能给凌风尘任何答案,满头大汗的他知道这是个荆手的问题。 3。2。1。 那颗满是血迹斑斑的足以有一只拇指那么粗大的子弹,看的夏阳惊心动魄。 “止血!” 子弹终于被陆子棋费劲地取了出来,血也刹那汹涌而出,千钧一发之际陆子棋立刻接过凌风尘递来的止血带,塞住伤口,可是血还是不停地从伤口处冒出来,因为子弹的取出而伤到了另一神经血管,导致造成现在这个血流不止的局面。 “该死,找不到血流的根源!”陆子棋低骂一声,懊恼自己的无能。 “冷静点,看看哪里是出血最多的地方!” “我不想毁掉你,夏阳。” “我答应你,我会救他,你没有遵守诺言。” “你逃跑了。” 寂静的房里,她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因麻醉而昏迷不醒,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叶爵,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惆帐。 他冰冷的薄唇此刻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蚕薄,他还是那么安静,那么沉默,像谜,又像虚无缥缈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苍白的面容显得他是多么的无助,脆弱的像个会破碎的小男孩。 夏阳从不知道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原来也会死,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没想过他沉默的语言下是什么想法。 她不懂。 他的留住。 他的沉默。 她从未正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们有着太多问题了。 “易寒,你这几天在这守着,”凌风尘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人,语气是罕见的严肃:“今晚的事不能再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 “是!凌公子。” 接到电话赶来的易寒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全部,但跟随KING多年,他知道对于Z社的King受伤是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存在。 “吴妈,清理下不必要的东西。” 不必要的东西指的就是那间房里的血迹与手枪,吴妈点点头转身就去收拾。 “洛溪,”凌风尘顿了顿,“那个女人,你看着点。” 洛溪还不明白凌风尘的意思,凌风尘接着道:“她想跑。” 洛溪一愣,夏阳这时刚好出现在大厅里。 寂静的大厅里,就剩下凌风尘和刚做完的陆子棋,她忐忑的心情告诉她,对于刚刚开的那一枪她其实还心有余悸。 凌风尘两腿随意地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抱胸道:“是不是很失望?” 她一怔,好像之前也有个人这样问过她。 很失望? “他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凌风尘把腿一放,落地,来到她面前,语气略显咄咄逼人。 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花花公子的脸,此刻正用着凶恶的表情来质问她。 ##第六十八话 他说:我在 2 夏阳满脑子一片空白,对于今晚所发生的事还没缓过神来,憎恨,决绝,害怕,逃避,恐惧,紧张,甚至……内疚,所有的情绪一并而发地汹涌了出来,她措手不及,她惶恐不已,她忐忑……不安。 当她看见凌风尘手里把玩那把手枪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凌风尘似笑非笑地玩弄着手指间的短枪,黑色的枪口下在炫亮的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她毫不犹豫地后退,不顾一切想要逃跑的念头呼之欲出。 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弧线。 凌风尘手一抛,枪被抛在高空中又落回他掌心里,随后,利落干脆的动作,枪口锋利地指着她。 她整个人被惊吓的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愣愣地望着那个空洞又黑暗可怕枪口,几个小时前,它曾指向叶爵,它曾从里面蹦出一个子弹出来冲进叶爵的身体里…… 凌风尘侧着身,单手举着手枪对着面前的夏阳,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凶狠,毒辣。 “早就该解决你。” 一旁的陆子棋就坐在那,看着,冷漠。 “怎么?害怕了?”凌风尘冷笑一声,盯着脸色煞白的夏阳。 “……”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氧气一下子缩减,她变得难以呼吸。 他看着她的眼神,他真的很想杀掉她。 她害怕,想跑,双脚却像被石头压住抬也抬不起来,垂在两侧的手心里湛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望着那个黑色漩涡的枪口,她会不会就是下一个被吞噬的羔羊? 氧气,在逐渐稀薄。 紧张的氛围里,愤怒一触即发。 下一秒,凌风尘却收起手枪,道:“我刚检查过了,这里有你的指纹,枪,是你开的。” 她一愣,所有话都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是心虚,还是太过紧张,她感觉呼吸要窒息。 他转眸,看向她,她像是被定住,被困在毫无氧气的密室里,连呼吸一下都觉得奢侈。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自己,然后冷眼地站在她面前,带着强大的威胁感,他说:“别仗着他宠你,就能肆无忌惮。” 他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像一把锐利的双刃剑,稍微一挥,她便立即窒息而亡。 她不知道凌风尘为什么就这样放过她,或者他清楚,叶爵醒来他也不会放过她。 “今晚会是个危险期。” 陆子棋吩咐众人注意点,自始至终陆子棋从没看过夏阳一样。 静谧的房间里,夏阳望着床上苍白脆弱的叶爵,心底冷笑:呵,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她静静地盯着昏睡的叶爵,盯着他由始至终面无表情的脸,沉默的很。 别仗着他宠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这句话和何以见得? 宠?他什么时候宠过她了? 良久。 “别开玩笑了,他不毁掉她就不错了。” 这时,陆子棋刚好从推门进来,他看了眼安然无恙的叶爵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大厅里,凌风尘正认真地研究起那把手枪起来。 “叶家的人?” 陆子棋走过去,问。 凌风尘不敢确定地摇了摇头。 ##第六十九话 他说:我在 3 “AK-41,这是美国最新引领的家伙,”凌风尘盯着手里的枪反复斟酌着:“它的威力不是很强,甚至比A1-20还差,但它却是最快准狠的。” 他转过头来看向陆子棋:“不会太致命,杀伤力却很大。” 陆子棋闻言,道:“如果是叶世雄……” 凌风尘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是他,如果是叶家的人,那他们就一定知道夏阳的存在,如果他们知道了夏阳的存在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而是直接解决夏阳,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或许是这样,又或许这种方法是让爵死心,亲自解决。” “你觉得叶家的人会这么仁慈?” 对于凌风尘这种疑问,陆子棋不禁一愣,似呢喃道:“仁慈吗?” 夏阳的决绝。 爵的死守。 陆子棋否定道:“这很残忍,尘。” 相比起别人,仇人,夏阳的一枪,是对爵最大伤害,也是最致命的威力。 “无论如何,我誓要查出这个人是谁。” 凌风尘盯着手里的AK-41,誓要知道凶手的样子。 夜,已深。 晦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睛依然是那么亮,那么灼热。 对,是灼热。 她居然能从他的目光里感受到灼热的感觉。 明明那么虚弱,他的眼睛却能如此亮如此狂热,她是不是还没睡就出现朦胧的感觉了,还是内疚了? 他望着她,睁着一双灼热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无言无语,如同往常般,沉默的如同海底里的深邃。 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静静地昏睡了过去。 小太阳…… 小太阳…… 小太阳…… 不——别看! 砰——! 一声枪响,她从惊吓中睁开了双眼,漆黑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虚汗浸湿她额前的发,几缕发丝也凌乱开来,她头痛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头痛欲裂。 她抬眸看向床上的叶爵,他依旧毫无起色,他像个木偶人,一动不动的。 “叶爵,遇见你我就没有好梦过。” 大厅里灯火通明,凌风尘以一种桀骜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手里不停玩转那把枪,而陆子棋他是医生他需要足够的时间休息,此刻正在浅眠。 “他……” 夏阳呐呐地走过来,话还没说完,凌风尘便收起长腿坐正道:“出事了?” 陆子棋蓦地睁开眼,半秒,立刻起身快速地往房里走去。 凌风尘紧随着,两人从她身边走过时,刮起了一阵慌乱的风。 晦暗的夜似乎也焦躁不安起来。 房内触目惊心,她看着大家忙着抢救叶爵的画面,心里涌出一种莫名酸酸的情愫。 “怎么样了?” 凌风尘问。 “伤口发炎,高烧,”陆子棋偏过头来道:“重要的是,他的血,在逆流。” 她闻言,一愣。 陆子棋接着道:“大出血。” “怎么救?说!” 凌风尘略显焦急道,陆子棋沉吟片刻道:“我需要冰,放血。” 不一会,吴妈端来一盆水,洛溪找来一桶冰,冰桶里冒着阵阵寒气。 陆子棋准备动手时,凌风尘霎时扼住他手腕,质问道:“你确定你有把握?” ##第七十话 他说:我在 4 陆子棋戴着一双白色手套,纯净冷静,准备动手时,凌风尘霎时扼住他手腕,质问道:“你确定你有把握?” “……” 陆子棋不语,并未作答他。 “他现在已经在大出血,他的毒……”凌风尘顿了顿,也妥协道:“要不要让许铭炫过来帮忙?” “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允许吗?” 况且许铭炫的手段,太极端。 易寒尽责地驻守在门口,房里整个过程很残忍,气氛凝重又窒息,不知是不是房内血腥味太浓重,惹的她胃里翻天汹涌,难受的想吐。 她看着冰冷的冰块凝结了他的血管,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薄的他眉头是罕见的紧皱,好像无尽的痛苦深深地锁在他的眉心里。 她看着浓稠的血从他身上抽离出来,全部留在那个水盆里,从一个透明的管子里,一滴一滴,似乎要榨光他身上的每一滴血。 他的血,很红,红的很惹眼,像火。 倏然,有血从他嘴里溢了出来。 陆子棋一惊,立即停止放血。 “怎么回事?” 凌风尘也察觉不对,问。 陆子棋也疑惑,正在认真看哪里出了问题。 “不行,他需要叶芊芊!”凌风尘忍不住道:“这样下去,他会因失血过多……” 凌风尘没在说下去,陆子棋依旧执着抢救,一边止血一边对凌风尘说:“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有叶芊芊的血虽然能办事,但是惹来的麻烦也会更多。”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相比起他们的紧张,她比他们显得更见死不救,更冷眼旁观。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了下来 空气有点恬静 我睁开双眼,第一个醒了过来 你睡在我身边 才发现世界多了个人 我看着你的睡颜 心里暖暖的 呵 我喝了蜜糖 原来 世界也可以是甜的 …… …… 这是谁的声音。 是谁? 一团火热的光毫无预兆地驱散他世界里的黑暗,像一个炽亮的太阳,好惹眼…… 好熟悉的声音。 热情又充满力量的歌声…… 经过一番折腾,他的病况也终于安定了起来。 就是,他一直在发高烧。 陆子棋说这是正常的情况。 为了让他退烧,她也费了好多功夫,一夜没睡地给他不停换热毛巾,奇怪的是,他的身体明明是冰凉冰凉的,用检测仪检测确实是温度烧到40多度,这男人的身体到底是用什么构造的啊? 不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 夏阳不禁想起上一次他受伤的时候也是很不正常,平时都很不正常,就连……夺去她的第一次……的时候,也很不正常。 不对不对! 怎么会想起那件事,那件她刻意去忘记,觉得可耻的事,他全身上下都不正常!遇见他的时候不正常,被他伤害的时候不正常,全部都不正常!压根就不该遇见他! 如果没有遇见你,也没有那么多不正常的事发生。 她应该会好好的,不,她可以更好的。 她本来……更好的。 也许没有他,她也会过的不好…… ##第七十一话 他说:我在 5 缓缓地,他睁开了双眸,那双沉默的如同大海的谜语,一如既往的深邃。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她一愣,四目对视。 这样的氛围,午后的阳光有点奇怪。 她没想到叶爵会这么快地醒来,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在。” 嗯? 沙哑的声音,涩涩的,又有点沉甸甸的。 他总说她的声音好听,其实他不知道,他的声音才是男人中最好听的声线,就像现在。他一出声,竟让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慌乱感。 “夏阳,我在。” 她一愣,那双深黑的双眸深深凝望着她,就好像深埋在海底里的两颗宝石,太炙热。 时光是场梦 要醒来的人始终是要醒 蓦地,她猛地睁开眼。 头,抬起。 叶爵依旧在昏迷,一切平静的仿佛从未发生,如一缕烟,烧过便化为乌。 “叶爵?” 嘀。嘀…… 回应她的是仪器的频率声,以及他轻微的呼吸声…… “是梦?” 短短一夜,不禁叶爵中枪,连她都开始神经错乱了? 夏阳匆匆逃也似得走出房。 忙了一个晚上的凌风尘睡在沙发上,打算来看看叶爵情况的陆子棋面前刮起一阵轻风,夏阳正从他面前匆匆而过,他看着夏阳匆匆离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背影,油生狐疑,端起手中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回到房间,她背贴着门板,平复心情,抬眸,房里已经没有昨晚留下的血迹,被清理的一丝不苟,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而幻想而出的一场戏剧,眼前清新的像是一间新房,难以置信。 砰—— 耳边那一枪,只有躺在病房里的叶爵证明是真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苦笑,原来她不过是一只无牙的老虎。 生死未卜的小藤子啊,你为什么还不快来带我啊? “彤彤。” 刚刚下课的于小彤接起电话,问:“咋了,这语气。” “我做坏事了。” “哦。”于小彤像是家常便饭似得,并不惊奇道:“你坏事做的还少么?” “这件坏事有点严重。”夏阳对着电话撇撇嘴。 “需要帮忙么?” 夏阳沉默,你上次的帮忙让你发生那样的事,怎敢再让好朋友因伯乐而死? “红军倒是没什么动静,叶家好像知道些什么,最近有些躁动。席少他们配合处理公司的事,Z社现在由尹少爷主持大局,毕竟一向是尹少爷带队的,大家都……” 当夏阳下楼时,不巧地看见易寒在凌风尘身边说着什么,她并未过多关注,但她听得出,原来以往一切都是叶爵做主。 她知道叶爵是帝麟集团的总裁,貌似他好像不止这个身份…… 易寒见她来便不再说话,凌风尘看了她一眼,对易寒摆摆手:“知道了,然他们应该是知道了,Z社让轩看紧点,谁也不能知道这事,一切等爵醒来再说,至于叶家那边,我会处理。” “是!” 易寒走后,饭厅又如往常般沉寂,比和叶爵一起吃饭还要沉重。 这一个星期来,凌风尘都对她很不友善,她知道,因为叶爵这根刺。而陆子棋一向少言寡语,每到下班才会来这,因此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和凌风尘两人的相处空间。 ##第七十二话 他说:还好开枪的是你 1 小心黑夜 燃烧了整个沙漠 这是场梦 希望你醒不来 永远也走不出我设下的局 一个星期了,他还没醒来。 所以,凌风尘也从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午饭后,凌风尘人就不见踪影了,她想,他应该在天台浴池里。 没有叶爵这件事,她想她永远也不知道这屋最高天台上会有一个倘大的浴池,居然把浴池设在天台上,还真亏叶爵想的出来。 那里倘大的足以有一个游泳池那么大,并没屋内那么复杂,就一个大大的四方浴池,奇怪的是像温泉一样,水温永远是开水般的滚烫,有多热她还没感受过,当时她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陆子棋和凌风尘把昏睡中的叶爵放在池水里,那滚滚流动的池水不停冒出热烫的蒸汽。她不过就站在那里都已经感觉到有一股蒸桑拿的热度包围着她,令人难受,看着那不停冒出滚烫泡泡的池水,就足以知道它是有多烫。 真奇怪,他不是中了她的子弹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可以泡温泉了?又冰又浴池的,她还真没见过这种治疗的方式。 半个小时。 她看见站在叶爵门口正在接电话的凌风尘,她就听到他说:“我知道了。” 接着,他挂掉了电话,转而吩咐守在门口的易寒:“我出去一下,你看紧点,有什么事电联我,记住,除了陆子棋,谁也别放进豪庭,”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夏阳,“也别让任何人踏出盛世豪庭半步。” 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是!” 易寒恭敬应声,凌风尘盯着对面的她,一步一步靠近。 她很冷静地看着他站在她面前,话中带刺道:“给我安分点,我没有爵那么仁慈。” 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地留在爵身边,居然还敢开枪,本来想着爵可以有个念头解开心结,如今证明,她不及格。 面对着凌风尘的敌意,夏阳很自然地撇开了视线。 事已至此,若是知道结果,谁会喜欢悲剧。 况且,要不是因为叶爵,她也不至于过的如此狼狈。 她有错,他也有错,为何独要她一人活受罪。 叶世皇族。 “Z社也没见他,难道真出事了?”邢韶陌转过看向安暻。 安暻无头绪地摇摇头:“我总觉得……” “爷爷!” 在外面潇洒回来的叶沁把手中的钻石手拿包随手扔在沙发上,一回来就向叶世雄三人大大咧咧地招呼道。 叶世雄皱眉,看着叶沁大半夜的才回来,还有她的这一身装扮很是不悦:“去哪了?” “Suningdy。” 叶沁如实回答。 “叶沁!”叶世雄略显生气地拄着拐杖直跺,“是不是最近管你管的太宽了!” “就是啊,沁沁,”邢韶陌也跟着附和道:“你一个女孩子的,经常去那种地方不好。” 叶沁撇撇嘴:“怕什么,那是哥哥的地方,谁敢在哥哥的地方放肆,谁敢动叶爵的妹妹?!”说起自家的哥哥,叶沁总是满脸骄傲,语气自豪的很。 见叶世雄仍横眉瞪眼,叶沁心知爷爷的厉害便立马放软姿态,凑近地撒娇道:“爷爷……不就放松一下嘛,又没什么,我有哥哥保护着呢!” 叶世雄仍冷着脸不语,半晌,转头来问向叶沁:“你最近见过你哥没?” “见过啊!” 说完,顿觉不妙,立即想给自己掌嘴。 ##第七十三话 他说:还好开枪的是你2 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忽然觉得好笑,他们之间,好像不是她受伤就是他受伤。 他深锁的眉头,好像在宣诉他正在和梦魔作斗争。 “看来,战争好像很激烈啊。”居然还没醒来。 她是矛盾的。 她希望他醒来,要是他醒来她也没那么慌乱了,她也不知道她在忐忑些什么,总觉得外面兵荒马乱,好像他再不醒来就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希望他别醒来,要是他不醒来,就能一直维持现在这份平静,不用每天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或者,她可以趁机逃走。 “你到底是醒来好呢?还是别醒来好呢?” 夏阳不禁喃喃问出声。 我不想当个囚鸟 你的歌声带着我卷起一席风暴 当爱你变成了煎熬 毒药的味道还是戒不掉 自尊都不要了 你还想要什么 赠你一杯烈酒好不好 Z社。 云龙混杂的黑社会。 像个地下室,光线异常晦暗,整片天地阴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天塌下来似得。 “凌公子。” 有人上前迎接。 “哎哟,”红姐不巧地出来见是凌风尘,很自然地凑上前:“凌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Z.K社,说实在,没多少人知道它是个什么地方。 传说它是地下黑社会,传说它是叶爵密谋的军团,传说它是杀手基地,又传说它是一个交易帝国……。没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有它的存在,它像它的主人一样,像谜,是个秘密。 就连凌风尘他自己本人也不太清楚Z.K社的脉路。 这里,撇开尹轩是Z社的老大不说,凌风尘等人几乎是不踏足半步的,就连叶爵本人也很少来此。 “当然是来看我宝贝小红姐,”说着凌风尘还啧啧的两声,一脸奇怪脸色的样子,“啧啧……” 眼见凌风尘怪异的眼神,红姐风/骚地往凌风尘身上贴,趁机偕油:“怎么了,凌公子,是不是在外面逍遥久了,就不记得红姐了。” 凌风尘两指捏住红姐小巧的下巴,皮光柔滑的触感,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仅仅年足十八的方华少女居然是Z社的红姐,就是所谓的‘妈妈桑’。 Z社真是能人异士的聚集地。 凌风尘若有似无地撩起红姐的裙摆,唇凑近,暧昧道:“是变漂亮了,身材丰满了。”说着便吻上红姐的唇。 “唔……” 红姐娇嗔地拿粉拳捶凌风尘的胸口,世上敢撩‘妈妈桑’的也就只有他了,多少人想一尝她的方泽,唯独凌风尘能到手,她甚至根本不用怀疑他会在这里当场把她做了。 热辣的吻技,暧昧的气息混乱开来,每一遍被抚摸的地方都点燃一簇簇火苗,迫使人迫不及耐地想要更进一步。 关键时刻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凌风尘云淡风轻地手指在她红唇上点了点,“红姐吻技越来越精彩。” 说罢,很潇洒地挥手走人。 留下被点燃火苗的红姐,懊恼不已。 “你怎么来了?” 尹轩奇怪地看向走来的凌风尘。 凌风尘点了点自己的唇,似是在回味,一把拉开旁边的椅子,随性坐下,“来和红姐上床。” “……” 这么不知廉耻的话也就只有凌风尘一人能说的出来,对此,尹轩已是见惯不怪了,“既然这么喜欢,干嘛不直接把人带回去,我想爵还是不介意的。” 凌风尘耸耸肩,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口香糖拨开糖纸,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开玩笑,他可不想与Z社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第七十四话 他说:还好开枪的是你 3 “凌公子,请用茶。” 凌风尘不说话,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尹轩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他遣退了黑鹰等人,暗室内就剩他和凌风尘两人。 一下子安静的气氛里,在晦暗的暗室里显得突然很严肃。 “那人,如何?” 一向单细胞的尹轩正色地问道。 凌风尘淡定自若地端起桌边的茶杯,喝了起来。 ‘那人’,顾名思义指的就是叶爵,当叶爵出事,这是仅属于他们的暗号,因为那人不能出事。 “谁知道呢。” 凌风尘依旧如往常般轻佻,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尹轩。 “杜楚荣是怎么一回事?” 尹轩慵懒地长腿放在面前的长桌上,双手抱枕地放在后脑,懒洋洋道:“就上次起了个小争执,杜楚荣怀恨在心。” “连杜萧铨都发动攻击?” “当时King神夺了他一块宝地。” “……” 尹轩很轻松道:“大惊小怪的,一桩小事,看你紧张的。”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黑道老大。 “如果只是杜萧铨阻的道,那倒没什么,最多让些人找他些麻烦,问题是他现在跟TY合作,TY最近和帝麟在进展一项工程项目,而且是极具重要性,这个可不好办。” 尹轩沉吟片刻:“这个我好像听然说过,传言他是‘飞影’的主核心。” “飞影?怎么会?” “飞影是怎样一个组织你我都清楚,对于这个碰撞King神似乎一直是很小心,因为我们根本不知它是敌是友。如果TY真是‘飞影’的主核心,要是我们惹上会很麻烦。” “特别是现在。” “这个是有点刺手了,杜萧铨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啪。” 凌风尘向尹轩扔来一沓照片,凌乱的照片撒了一桌。 尹轩拿起一张照片,略微讶异道:“岑孟芸?!” “你认识?” 尹轩扔掉手中的照片,不以为然道:“上次的争执因她而起,我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货。” 桌上的照片无一不显示岑孟芸和一名男子谈笑风生。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详明了,”凌风尘用视线努了努照片里的人:“我想,她大概就是利用这个男的来让杜萧铨勾结上TY的,这男人是TY中的一名小经理。” 凌风尘歪身托腮,指尖点了点妖娆的脸颊,奇怪道:“这其中,杜楚荣好像不知情。” “管他知不知情,既然都是他们杜家搞的鬼,我定撕他个片甲不留。” 凌风尘白了尹轩一眼,“单细胞。” “老大!” 黑鹰紧张地在门外喊道。 尹轩闻声去开门,问:“什么事,不知道我还在开会吗!” “老大,北门那边,被炸了!” 闻言,里面的凌风尘不禁皱眉。 “北门?你确定?” 尹轩冷冷地质问黑鹰。 黑鹰如实回答:“刚的确听到震动声,据黑子来报,确实是,而且,黑子还查到,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干的。” 北门是Z社最主要的研究所,非最机密的人是不能进去的,而且他们也无法进去,就附近就已经是机关重重了,居然还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它给炸了? ##第七十五话 他说:还好开枪的是你 4 现场,一片狼藉。 浓郁的烧焦味扑鼻而来,尹轩望着滚滚而冒的浓烟,皱眉:“人,找到没。” 黑鹰忐忑地上前,缩瑟道:“还,还没……” 尹轩一道冷眼向黑鹰投射过来,这时黑子从追赶中负伤回来,他满身是血,到处都是伤,一步一步踉跄着向尹轩走来。 “噗通!” 两步之远,黑子忽然倒下。 “黑子!” 黑鹰上前扶住黑子,然而,黑子已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尹轩看着脚下的黑子,频频皱眉,黑子可是除了他之外Z社最厉害的杀手,而且他又有着过人的聪慧,目前为止还没谁能打倒过他,到底是谁? “老大!” 尹轩沿声看过去,黑子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带血的刀,不由惊道:“56式三棱刺刀。” “看来,这是个军人。”正在检验被炸的土地的凌风尘站起身来,“这可是传说中军刺浸泡过的毒素刺刀,即使只擦伤敌人的皮肤也很难愈合。” 尹轩看着手里的三棱刺刀,奇怪道:“这人把38厘米的刺刀巧妙地改成匕首小巧型,可见他们对武器的熟练。” 凌风尘接着道:“而且,你看看,”他努了努眼前被炸的土地,和远处安然无恙的研究所,“这片北门被炸的算是面目全非,可见他们所造炸药的威力,就差销毁咱们的研究所了。” “哼。”尹轩冷哼,“研究所可是用顶级机构改造,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炸掉。” 凌风尘食指放唇边,沉默。 “怎么了?” 目送着黑鹰扶着黑子离开,回过头来却见凌风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了?” 凌风尘道出心中的疑惑:“怎么会是这个时候?” 一向单细胞的尹轩耸耸肩,他除了拳头,别的一概不懂。 “哇,这是限量版Tfli!居然在这被我找到了!” 叶沁鄙夷道:“切!不是我的最爱。” 正在挑衣服的一女生调侃道:“知道HalloKiKi是你的最爱!” 此话一出,引来各姐妹的一番哄笑。 “不懂欣赏。” 叶沁撇撇嘴,她身穿一件Hello Kitty短款T恤,露出白雪的小腹,性感的小肚脐若隐若现地引人犯罪,搭配一条牛仔流苏短裤,清新又潮流。她耳朵上挂着的两个夸张大圆耳环,彰显她时尚又叛逆的个性。肩上挎着一个粉色Hello Kitty限量包,背在她身上粉色的高贵气质尽显无疑,一点都不幼稚。 不得不说她是个很会打扮自己的叛逆女孩。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身边的朋友们一样打扮的十分惹人眼球,时尚又不夸张,潮流又不俗,反而让人看着有种舒服感。 叶沁和一帮猪朋狐友从购物店里走出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一袋二袋的东西,有说有笑的。 “叶沁。” 叶沁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顿时煞了下来。 “陆子棋,你告诉我,”盛世豪庭里,凌风尘看向陆子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 陆子棋唇抿的紧紧的,他并不能给出他确切的答案。 夏阳闻言,悄悄躲在墙角。 ##第七十六话 他说:还好开枪的是你 5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 许铭炫站在叶沁面前,冷冷地质问她。 “为什么躲着我?” “说话!” “平时不是很多话说?” “我叫你说话!” 叶沁很直接地无视他,绕过他,拉着旁边的姐妹从许铭炫身边走开。 许铭炫伸手,转身,抓住她却被叶沁一把甩开:“你不要碰我!” 叶沁转过身来,冷眼盯他:“你装糊涂的本事真是一流。” 许铭炫一愣,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化作利剑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里:“许铭炫,游戏over了,你懂不懂!” 欲要走的叶沁再次被许铭炫抓住不放,她回头冷喝:“你放手!” “MD的!叫你放手!这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叶沁胡乱甩却怎么也甩不开许铭炫紧紧抓住的手:“放手!许铭炫我没想到你是这样难缠的一个人,早知道我不惹你了,我警告你,你快放手,要是被我哥知道就惨了!” “我不懂!”许铭炫忽然的冷声,吓的叶沁蓦地愣住。 “叶沁,你惹到我就该负责!” 叶沁忽然沉默,不说话了。 许铭炫向来是个凉薄的人,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如今这样沉默的叶沁,他欲言又止。 他吞吞吐吐道:“……你哥,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 叶沁忽然冷笑:“别做梦了,许铭炫,你认为,我与你之间,仅仅是因为我哥?” 许铭炫黑眸骤然一冷,倏地大手扣住她后脑勺,强行吻住她。 辗转几侧,唇与唇的厮磨,他身上冷清的气息冰冰凉凉地强势包裹着她,说实话,她是有点招架不住。 “啪!” 叶沁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他,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 满地樱花 你的唇,你的吻 我的灵魂叫喧着 孤独。 滴……滴…… 墨黑的眼眸缓缓地睁开,眼前是模模糊糊的景象,一股脑的眩晕感莫名向叶爵侵袭而来,耳边还在不停回响着夏阳的歌声,仿佛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砰——! 叶爵,是你逼我的! 你最好给我死掉! “醒了?” 一声明朗而又略微不悦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看来陆子棋还真挺神的,什么时候醒来都知道,”凌风尘双手抱臂站靠在一边,看向终于苏醒过来的叶爵,他调侃道:“你倒是挺掐时的嘛!” 叶爵扫了眼房内的四周,不作声,凌风尘自然是知道他在找谁,但他选择沉默。 凉风拂起窗帘,一丝凉风清透而来,空气中,他尝到湿湿咸咸的味道。 This is the time of love,My heart is beginning to recover…… 到底,是什么时候下起的雨…… 叶沁使劲全身力气推开许铭炫,用力地擦擦自己被吻的红肿的嘴巴,一字一句地说:“许铭炫,你不过是我的一出逢场作戏罢了。” 陆子棋拿下身上的听挂,对叶爵道:“虽然危险期过了,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近期注意点,很容易伤口感染。” 叶爵没表情,他一向沉默寡言陆子棋等人是知道的,自从他醒来后更沉默了,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那目光幽幽的似是在飘忽,望着房门口,思绪好像飘向好远好远的地方。 ##第六十七话 他说:还好开枪的是你 6 “这次牵扯到TY,我觉得这不是个偶然。”凌风尘靠在窗边道。 叶爵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打火机,啪嗒,一下开,啪嗒,一下关,小小的火苗在空中挥发出酒精的味道。 “叶家这次怎么这么安静?” 凌风尘接着说出自己的心中的疑惑:“Z社被炸,出这么大的事,叶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难道……” “咻——砰——哐当!” 凌风尘话还没说话,叶爵手中的打火机如利剑疾风破窗而出,那隐蔽的人影迅速逃跑。 “什么人?!”守在门外的易寒听到声响急匆匆地冲门而入,跟着窗外那个人影追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声音惊动帝陵殿的所有人,都纷纷赶来:“King!” 叶爵的唇抿的紧紧的,倒是凌风尘摆摆手,遣退吴妈她们。 凌风尘把人遣退后,转身,望着叶爵脸黑的像墨,“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样做是为了引那个女人出来。” “……” “这些天,把你惹急了?” 叶爵没说话,凌风尘接着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在你生死不明的时候,她逃走了,毫不留情地走了!” “King,”易寒递上一把A4-07手枪来,“人已以死明智。” 叶爵看了眼易寒手上的枪,并未说什么。 夜渐渐深沉,雨越下越湿,朦胧中,惆帐了寂寞人的心。 细微的雨天在这晦暗的走廊里,她怎么感觉有种恐怖的心境,像是被什么盯上似得,她畏畏缩缩地环顾了四周,没有人,“谁啊!别躲躲藏藏的,有种出来单挑!” 滴答滴答。 回应她的只有小小的下雨声,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听说今天有杀手闯了进来,现在同党回来报仇了? 她忽然停住脚步,僵硬了片刻,硬着头皮转过头来,一个人就站在她身后,毫无预兆地没有任何声音,盯着她。 “啊——!” 夏阳惊的跳了起来,拔腿就跑:“小藤子,有鬼啊!救我啊!” 他静静地看着她,无穷无尽的失落感蔓延整颗心,胸口沉闷沉闷的,好像有什么被堵住了,无处宣泄。 片刻她冷静了下来,她倏地刹住,不对啊? 她缓慢地转过身来,晦暗的光线,周围空无一人。 难道是她多疑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脚步戛然而止,她警惕性地转过身去,当在黑暗中看清那个人,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那表情好像是他比鬼神还要可怕:“你……” “为什么躲着我?” 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 他脚步逼近她一步:“说话,夏阳。” 这些天,多少个梦回,她的声音循循引\\\\\\\\诱地缠绕着他,就像一根长满荆刺的绿藤缠上他的颈脖,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暗暗吞咽一口口水,随着他紧逼而来的靠近害怕地往后退,给给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躺在……” 面对着他深沉似海的目光,他眼睛里的沉默总是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她硬着头皮笑着道:“呵…,你,你醒了。”眼睛不自在地到处乱膘。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除了沉默还多了一种微妙的东西,她看不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闻到空气中逐渐潮湿的味道,这个雨夜把他沉默里的情绪掩盖的一干二净。 “夏阳……”他那双眼眸真的很美,就像是沉默的大海,黑夜里也显得异常漂亮,很平静,很沉默,又让人觉得惊艳:“夏阳,我以为你的声音是我的救赎,到头来原来是我罪孽的开始……还好,开枪的是你……” 他看着她,沉默而认真,深沉又诡谲。 她的心头甚是一震,硬是深深地愣在原地,半步动弹不得。 ##第六十八话 他说:躲在我能保护你的地方 1 那夜之后,他再没做多过分的事,也没再追究她把子弹扎进他心脏的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像以往一样生活着。他养他的伤,她依旧当他的金丝雀。 “56式三棱刺刀,这是很罕见的军刀,至少在现在这个年代里,已经很少会有人人,因为它早已被国家取消这个武器,如果它是‘飞影’的一行刺武器,那它的背后一定是有个庞大的机构。”凌风尘如实猜道。 “不会是飞影。” 叶爵盯着手中的三棱刺刀,肯定道。 “为什么?” 凌风尘不解地转过头来,问:“你怀疑是TY?但是除了‘飞影’有这个威力外,还有谁能动的了Z社,更何况是最具有核心的北……” “让他们把北门被炸的事传出去,有多大传多大。” “你想把事情搞大?” “扣扣。” 门口不及时宜地敲响了起来,叶爵抿了抿唇,沉默。凌风尘看了眼叶爵,很自然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微微一愣。 “呃……”夏阳有点尴尬,自从叶爵醒来,她从没主动来看过他,这是第一次。 “那个,”她举了举双手捧着的药物,“我给他换药。” 叶爵闻声抬头,便见夏阳拿着什么站在门口上,深邃的黑眸更甚沉默。 倒是凌风尘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这么久都不肯出现,今天突然空降,又耍什么花招。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她却觉得他这双澄澈的眼眸沉默的太过深沉,像海底,深不见底。 当房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一丝丝不安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习惯他的沉默,又害怕他的沉默。 “你没有逃跑。” 他沉默地看着她,她愣是很不自在。 “开玩笑,我、我为什么要逃跑?”她佯装逞强道。 他又是沉默地望着她,一双仿佛沉默到底的眼眸仿佛早已把她看穿却又一直假装没看透,金属与空中碰撞的声响,他的手中变魔法似得变出……一颗子弹! 她猛地瞪大眼,那晚的场景毫无预兆地播放在脑海里。 他摊开手中的子弹,他说:“这是你给我的。” 她愣怔,一时半会不知作何反应,杵着那,害怕着,惶恐着,害怕他报复,惶恐他突然把手中的子弹扎进自己的身体里,想起那夜的血,她的内心瑟瑟发抖。 他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手心的子弹,接着说:“你送了我一颗子弹,差点要了我的命。”说完,转头看向她。 “你、你想怎么样?” 他看着她颤抖的娇体,他说:“夏阳,坐到我面前来。” 她犹豫了一会,缓慢地移动脚步,用最慢的速度来到他床前,坐到他面前,眼见他微微抬起手,她立刻触电般地往后缩开,想要抚摸她额前的发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他收回了手。 她垂眸看了眼,他还是戴着那双炫酷的黑色皮质手套,她好像好久没见过他那双不见天日的双手了,她记得她连睡觉都戴着这双手套。 这样想着,一抬头,便撞上他沉默的眼眸。 ##第六十九话 他说:躲在我能保护你的地方 2 她愣怔,墨黑的瞳仁倒影出惶恐的脸孔,她仿若看到在他沉默的眼底里藏着什么,那是什么?她努力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到,好像一泓深潭,沉默的海底,好深,好深,深到一颗石头砸进水里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黑不见底的黑眸,仿佛置身于冰窖,阴阴沉沉的带着丝丝凉意,让她无遗地颤栗了一下。 她回过神来,看见叶爵一直沉默地望着她,她躲避性地目光转向别处,傲娇而又很不自然地不屑道:“有什么话就说,如果你要计较那一枪,很抱歉我不会道歉的!”转而,她转头看向他:“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都是你逼我的。” 他若无其事地打断她的话:“该换药了。” “嗯?什么?”被掐断了话的夏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能怪她反应能力差,他一向说话无厘头,有一半没一半的。 “换药。” 他重复道。 夏阳看着桌上的药水,不满地撇撇嘴,可尽管这样不情愿还是很认真地给他换起药来。 她很自然地解开他衬衫上纽扣,对于他露出的赤膊肌肤她倒是很坦然,没有什么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表情,男人的身体而已,她又不是没见过,以前小藤子露的只剩一条三角裤呢。 想起小藤子她的神色又不由自主哀伤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棉花沾上药水,满心都是失踪已久的聂景藤。 叶爵一直低眸看着她,把她的神色全数揽入眼里。 “嘭——” 是枪声。 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手一抖,看着一颗子弹凌厉地向他们这边穿透而来,惊的她脑子一片空白,死死地闭着眼睛。 天旋地转,当她睁开双眸,已躲在窗边的小角落里,她的前面是叶爵,所以她的视线也就只能看到叶爵坚实的后背,对于前面发生什么事她一概不知。就知道叶爵把她护在身后,不露一条裂缝,好像生怕被谁发现她的存在似得,他侧身躲在窗边,窗帘遮盖住他们的身影,也隔绝了外面是怎样的世界。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她看到一颗子弹又破窗而入,子弹扎进墙对面,死死的,没有掉下来。她内心震撼,这到底是怎样的枪法啊! “别看。” 耳边是他的声音,她抬眸,看到的依然是他坚如磐石的背影。 接着是连续几声的枪响,她害怕地死死闭上眼睛。 他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似是在观察也似是在等什么。 掩盖不住好奇心的她偷偷地眯开一只眼睛的裂缝,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飞镖? 而后,他用专业的手法飞出手中的飞镖,哐当,玻璃破窗而出。 好快!快到她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紧接着,外面好像静止了,没有了刺耳的枪声。 解决了? 就因为他的一个飞镖? 不可能! “King。” 易寒对于刚刚发生的一一禀告:“来路不明,未有证据,身受重伤,如何处置。” “灭。” 仅仅一个字,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易寒走后,他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别怕,我在。” 她抬头,看着沉默的他,身体却无声无息地颤抖了起来。 ##第七十话 他说:躲在我能保护你的地方 3 她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墙上那几颗破了几个洞都不肯落下的子弹,再看向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害怕。 “你好像一直在对我说这句话。” 叶爵微愣,欲要上前一边,她后退,喝止他:“别过来!” “叶爵,你别过来!”她说:“我一接近你,就没什么好事!” 她的抗拒好像戳中他的心底,他站着不动,别开了视线。 不解释,不强求,不说话,沉默永远都是他的标准语。 这是他的生活。 这就是他过的生活。 可她…… 她毫不犹豫地想逃跑,还没跑出门口却被叶爵堵住。 “你想怎么……”抬头,撞上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扣上衬衫的纽扣而敞开的胸膛,那狰狞的伤口,确实有点灼她的眼。 她也拿过子弹扎进他心脏里啊,她又是算什么? “我……” 她欲言又止,矛盾的复杂心情蔓延整个心底,一直纠缠她不放。 “躲在我能保护你的地方。” 她的眼睛睁的很大,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看清他眼里藏的是什么,好想看的清清楚楚,他沉默的眸底里到底藏着什么。 但她怎么看,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她只看到一片黑眸,深不见底,异常沉默的黑暗。 “你还没给我换药。”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 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知道他从没真实面对过她。 “我是真实的。” 仿佛听到她内心的叫喧,回答的如出一撤,她从换药之间抬起头来,他深沉的目光,她一直认为他的眼睛是没有光的,那么沉默,似是拢聚了一片黑夜,没有任何焦距,仅凭眸底深处那一丁点亮光才能证明他是看得见的,他是有温度的,他是存在的。 他说:“夏阳,在你面前,我是最真实的。” 他的沉默不同于人们所说的高冷,他的沉默是温柔的,是深沉的,是无言无语的,是海底般的柔和。 她无法忽视,只能躲。 “这伤口……” “给我唱首歌。” 她一愣,是啊,她是好久没唱过歌了,她都忘了自己是个歌手。 她不从:“抱歉,业余期间不服务。” 他固执的声音竟觉得多了一份撒娇的意味:“夏阳,给我唱首歌,我想听。” “我不想唱!” 她说翻脸就翻脸,立刻收拾药水准备走人,她眼神坚定:“叶爵,我可没忘记我从没答应要当你的歌姬!” 说完,起身离开。 “让开!”他挡在门口前,她愤然:“别以为你刚才的威风我就能对你另眼相看,我告诉你,我们的账,算不清!更何况小藤子还……”说道这,她赶紧止住了嘴,他是不喜她提聂景藤的。 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还有,没什么不悦。 肚子前面有什么被戳了下,她低头,奇怪道:“这是什么?” 他拿着手上的东西,示意她拿着。 她接过他给的东西,左看右瞧地仔细研究起来:“飞镖?” 她虽然不好这玩意,但她还是见识过的。 “你刚刚……真是拿这玩意杀人的?” 听到她说杀人这个词语,他微愣,眸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目光撇向别处:“没让你杀人,让你自救。” “什么?” “你拿着。” 她嗤笑:“你不怕我又拿这个向你下手啊。”在他的执意要求下,她草草收下,后来才明白他说‘自救’的意思。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幽幽道:“就怕我不是死在你手上……” ##第七十一话 他说:躲在我能保护你的地方 4 她害怕他的眼睛,害怕他的沉默,害怕他的一切…… 叶爵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夏阳迫不及待地逃离他身边的背影,胸口闷闷的,仿佛呼吸一滞就难以舒缓过来。 “你是想要驯服她,还是只想困住她的声音?” 叶爵收回目光,看了眼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陆子棋,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回床上,“我只想独霸她。” 陆子棋微愣,居然用到‘独霸’这个词,笑道:“看来这一劫还没让你受够教训。”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般心甘情愿,盯着手中的子弹目光幽深:“反正我总有一死,死在她手上最妙。” 陆子棋坚定道:“我会把你的病治好!” 叶世皇族。 吱—— 一辆辆奔驰停在叶世皇族的大门口,为首的是一辆C爵008,院里的佣人见状忙上前迎接,数辆奔驰陆续下来数名身穿黑西装的保镖,那阵容堪比美国总统。 叶爵冷冷地下车,站在叶世皇族大门前,迟迟不肯进去。 他微抬眸,看着‘叶世皇族’这四个金闪闪的大字,疼痛的情绪从心底若浮若现,零零碎碎的黑色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少爷!” 大门外一排排佣人有序地站在门边两侧,齐声喊道。 不记得到底是何时离开叶家的,今天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回来这。 叶爵面无表情,笔直地跨步走进叶家,易寒马上紧随其后。 “老爷!老爷!” 正在看着叶世雄和安暻下棋的邢韶陌不紧不慢地啃着苹果道:“什么事,急匆匆的。” “少爷……少,少爷回来了!” “少爷?” 还没反应过来的邢韶陌奇怪地看向管家问,安暻也悠悠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世…少爷……,不如我先通知老爷一声?”佣人一边追着气势汹涌的叶爵,一边试图阻拦地说道。 管家不知是害怕还是太惊讶,结结巴巴地指着手指道:“是少爷,不,是世子,世子来了!” “你说什么?!谁来了?!”叶世雄猛地站起来问。 话音刚落,叶爵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见来人,邢韶陌和安暻不禁诧异。 叶爵冷冷地扫了眼大厅里的所有人,最后,目光锁在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叶世雄身上,淡淡道:“好久不见。”他顿了顿,眼尾微挑,接着道:“爷、爷!” 叶世雄冷冷地拄着拐杖,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叶爵的眼神如刀般尖锐。 气氛就此一下子冷硬住,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空中仿若闻到火药的味道。 “徐管家,怎么做事的,让一些闲人随意进来。” 叶世雄此话一出,令人猝不及防吸了冷冷一口凉气。 “老爷,这……” 徐管家进退两难,为难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邢韶陌和安暻,安暻挥挥手,徐管家带着几个佣人默默退了出去,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处理老爷和少爷之间的……徐管家无奈地叹叹气。 安静的厅里显得意外沉重,邢韶陌和安暻先一步打破沉默,客气地笑着道:“小爵,怎么来也不提前跟爷爷说一声,爷爷也好准……” “哼,”邢韶陌话还未说完,叶世雄冷哼一声,“人家可没把叶家放在眼里过。” “老熊!”安暻眼神带着点责怪的意味向叶世雄嗔道。 “哈哈哈……” 叶爵忽尔仰头大笑,惹的邢韶陌等人心慌慌。 他大笑着,肆无忌惮地走到叶世雄面前,站定:“叶世雄,你要是死了,我还真想把叶家拆了。” 叶爵看了看周围,坐在沙发上,傲慢又诡异地摇了摇手指:“不,应该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他转头看向邢韶陌和安暻,意味深长:“一干二净。” ##第七十二话 他说:做个了断 1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叶世雄虽已年老,气势却丝毫不减当年,他墨黑的眼眸波澜不惊,沧桑的脸容喜怒不行于色。 两人的对峙,空气中弥漫火药硝烟的冲撞,波涛汹涌而一触即发。 “所以,”叶爵闻了闻手中的雪茄,睁眼看向叶世雄,高深莫测道:“你最好别早死,爷爷!” 眼见战争开销的越来越烈,邢韶陌干笑地试图缓解气氛:“啊哈,小爵,你真会开玩笑!” “玩笑?”叶爵质疑地看向邢韶陌,那锐利的眼神咄咄逼人,“如果这是玩笑的话,那爷爷们还真会玩,派人来刺探我,打碎我家的窗,”还不忘瞥了眼安暻,“爷爷们,你们说我是不是要请警察来喝喝茶,驱驱鬼神?” “一大早什么鬼不鬼的,”邢韶陌拿了个橘子递给叶爵:“小爵啊,你也好久没来家里了,来尝尝家里东南亚运来的橘子。” 叶爵盯着被塞进手中的新鲜橘子,微微眯眸,危险的光微妙地在闪烁。 安暻也走过去,缓和道:“难得回家一趟,就在家吃个饭吧。” “就是就是,省的沁沁那丫头整天说要去找哥哥。” “家?” 仿佛是听到刺耳的字眼,有什么戳到他心底里去,刺痛刺痛的。 他冷着眼看向他们,危险的眸光充满警告,万箭齐发地向周围人迸射而出。 倘大的饭厅,夏阳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眼前满目琳琅的菜色佳肴,却没有任何食欲,屋子再大又有什么用,再奢华又如何,空荡荡的,冷冰冰的,没意思。 她拿起一双筷子,随口问道:“那个人呢,又死哪了?” 站在一边的洛溪微愣,恭敬道:“夏小姐,King让夏小姐先用餐。” 夏阳瞥了洛溪一眼,哆嚷道:“我是问你他去哪,没说要听他的废话,”洛溪默默缩在一旁,“嘁,不说就不说,反正对他没兴趣。” “我问你,你和叶芊芊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叶爵气贯长虹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听着叶世雄接着道:“箭在弦上,你不接也得接!” “草箭只属孺人,将只用刀剑,而狼,”他看向叶世雄,那仇恨的目光彰显无遗,“用镰爪。” “叶爵!” 叶世雄气愤地用手下的拐杖直跺地板,叶爵转身作势要走,后背挺拔道:“也对,你也只会利用,女人!”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道:“还有,或者我需要来个人每天来向你们汇报下我的情况,要是再有下一个,不会叫警察这么简单了。” “哼,狼急了,还会咬人。” 他转过身去,气势凌人:“你教的,爷、爷!” “每一次来都这么针锋相对,唉!真不搞不懂你们。”邢韶陌望着叶爵走远的身影,无奈道。 “仇恨,越来越深。” 一直少言寡语的安暻,淡淡道。 走出叶家,叶爵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些许,微微抬眸,那炙热的阳光亮的差点刺瞎他的眼。 夏阳蹲在衣柜下,拿出藏在最里面的牛仔帽出来,爱惜地抚摸,自言自语道:“只有你了。” ##第七十三话 他说:做个了断 2 帝麟集团。 “叶总。” “联系TY,”叶爵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吩咐秘书道:“还有,让财务部的人来一趟。” “扣扣。” “进。” 席穆然拿着一份文件,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地走了进来。 “这是你要的会计报表。” 叶爵接过报表,头也没抬道:“最短的时间,TY所有的账目以及预算一笔不漏地算出来。” “好。” “越详细越清楚。” 叶爵一页一页地看着他不在这期间,公司的财务进出。 “2017,10月5日。465300。”叶爵念着那串数字问:“那是什么。” 席穆然是个对数字很敏感的人,所以根本不用看他便知道叶爵说的是哪一条,如实回答道:“那是域城的一个投标,那场竞争,TY也参了一脚。” 叶爵黑眸危险地眯起:“TY。” 夏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自从那场噩梦发生后,她其实很讨厌睡觉。 “King,夏小姐晚饭后就睡下了。” 见叶爵回来,洛溪便上前汇报夏阳今天情况,叶爵点了点头。 “少爷晚饭吃了吗?需要热些吃的来吗?”吴妈站在一边道。 “不了,都下去吧。” “是!” 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夏阳也不知怎地,心里莫名紧张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乎的害怕起来,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过不停。 对了,话说自从他受伤后,似乎好久没有和她一起睡了。 OMG!她在想什么啊! 咔擦! 房门开了。 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转头,猛地看向房门处。 猝不及防地看着他前脚踏了进来,接着对上的是他的双眸,大海般沉默又绚烂的黑眸。 赤裸裸的目光相对,叶爵不由一愣。 短暂两秒,夏阳眨巴眨巴明亮的眼眸移开了视线,搭在胸前的两只手绞的被子都皱巴巴的扭成一团。 叶爵反手把房门关上,向她走了过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还没睡?” “睡了!” 该死!她在紧张什么?! 脚步一步一步地踏过来。 “你够了!你别过来!” 夏阳忽然伸手对他做了个别靠近的手势,叶爵停了下来,盯着她警惕的眼神,沉默不语。 死一般的沉默。 他和她,总是容易把空气凝结在一起,让人呼吸沉重。 他又沉默了。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充斥着防备。 她硬着头皮说:“你不是还有伤嘛,我,我睡相不好,会踢到你。” “……” 沉默,盯她。 她又接着道:“陆子棋不是说你还完全康复,有可能伤口感染?” “……” 见叶爵仍没反应,夏阳破口指着他道:“叶爵,你别太过分,我以为我那一枪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她激烈的抗议,没能让叶爵起一丝表情,他很平静地转身走向浴室。 夏阳真想给自己实实的一巴掌,她又在矫情什么,又不是没睡过! 她在抗议,尽管知道无效。 她,真的很厌倦这种囚鸟的生活。 逃跑过,被抓回。 反抗过,被无视。 也杀过他一回,最后还是没能走出去。 ##第七十四话 他说:做个了断 3 空气中,阵阵幽香传来,那是他沐浴后的体香。 沉默,对视。 挺拔的身材透着丝丝诱惑,夏阳自认美男见得多,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什么美男俊女没见过,就是……没有一个像叶爵,这么完美的。 她没有心动,她没有心动,任何一个女人见到这么帅的男人都会流口水!所以她没有心驰意乱。 对,是这样的。 夏阳好像在念咒语,在心里默默催眠自己坚定的心。 叶爵慢慢地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Whisky,这是他的习惯,他睡前总是要喝两杯浓烈的酒,一定要是很浓烈很浓烈的那种。 微凉的风吹佛轻薄的窗帘纱,轻飘飘地飞起,房内静悄悄的,周围恬静又太沉默。 炽亮的灯光他没有光,床上就凹凸下去,她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两手撑在她两侧,俯在她面前。 夏阳蓦地心脏紧缩了一下,警惕地睁大双眼望着他:“叶爵,你干什么?” 她躺在床上,他撑在她身上,这……不就是人们说的男上女下?! 他不能与她有肢体接触,他的两手撑在她头部两侧,把自己的身躯撑起,低头俯视着她。 他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牢牢地将她包围住,任她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刚沐浴过的芳香随着他的包围扑面而来,惊的她无所适从。 “滚……” “你又在害怕。” 他定定地望着她,淡淡道。 她抗拒与他对视,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与他保持距离,开玩笑,姐会怕他?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有点失底气地否认:“我没有!” 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盯着她看,两只坚实的手臂如两根木柱地撑在那,一动不动的,身上所散发出的芳香与浓烈的酒精味混合在一起,竟奇异般那样好闻,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撩的她心乱意麻。 “你……”看什么看!老娘就是这么美! “你在防备我。” 他幽幽地开口,沉寂的眼眸大海般美丽,许是太沉默了,把他的眼眸彰显的太美,太深沉。 他目光一刻不离地锁住她,虽然语气平静却中带着危险的攻击性:“看着我。” 无法躲避他的视线,她缓慢地一点点把视线移向他,那双沉寂的黑眸太深了,太黑了,黑的没有一点杂质,她很清楚地看到他深黑的眼眸里倒影出她自己的小小身影。 “再动,我会做危险的事。” 沉默的目光,凉薄的唇,怎么说出的话就这么让人害怕呢? 一直不安分的夏阳听到这句话,马上僵住,不敢再动弹半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阳。”他缓缓地开口:“记住,这个位置是我的。” 她怔住,他说:“你面前的是我,你身边的是我。”他深黑的瞳眸锁住她的眼眸,缓缓道:“也只能是我……” “叶爵你……” 轰隆—— 外面忽尔响起惊天的雷鸣声,灯火通明的房内透过窗外的漆黑看见一道霹雳闪电,雨,却怎么都没下落来。 ##第七十五话 他说:做个了断 4 如果…… 没有他。 “我……” “轰隆——!” 一道惊雷,她仿佛从恶魔的诱惑中逃离出来,她皤然醒悟过来,猛然看向叶爵。 “啪!” 干脆的一巴掌,在沉寂的房内响亮过窗外的雷鸣声。 她的触碰带着酥麻麻的痛灼的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燃烧起来,脑海里无数个邪恶的念头教唆着他要用尽一切方法占有她,哪怕是暴戾的行为。 “我应该蒙上你的眼睛,封住你的嘴巴,捆绑住你的双手,撕烂你的衣服,张开你的双腿,占有你。”他越说越诡异,越靠近越暧昧,“死死地拥抱着你,一下又一下,看着你在我身下挣扎,听着你尖叫的歌声,无论是害怕还是高兴。” “你……”她较小的身躯开始颤抖,恐惧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我不能。” 仿佛是在自嘲,在她猝不及防时,他翻身下床,夏阳迅速把被子全数将自己裹了起来躲在一角。 他依然沉寂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窗前,把敞开的窗户关上,把外面的狂风黑夜隔绝开。 我应该蒙上你的眼睛,封住你的嘴巴,捆绑住你的双手,撕烂你的衣服,张开你的双腿,占有你…… 死死地拥抱着你,一下又一下,看着你在我身下挣扎,听着你尖叫的歌声,无论是害怕还是高兴。 夏阳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貌似刮的很大风,把窗户打的砰砰作响,没有听到雨声听到的是那个人威胁的话。 她的双眼被一条红布蒙住,双手双脚被绑住,坐在冰冷地板上。 坐在椅子上的叶爵一手托着一杯红酒,居高临下地盯着地板上的夏阳。 最后一次机会。 你彻底激怒我了,夏阳。 砰!玻璃杯落地。 你要做什么?! 你放开她! 放开她!放开她! 夏阳,我心情不好,我就想杀人。我想要你,我就想毁灭你。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不要……不要看……不要看…… 他的右手损伤过重,不能再提三斤以上重物。 他的情绪不稳定,   求你……我求求你…… 叶爵,我夏阳求你……救救他…… “救救他……” 夏阳蓦地睁开眼,从梦中醒来,已经不知从何时开始,回忆幻化成梦,夜夜缠绕。 书房阳台。 叶爵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灌着烈酒,滚烫的酒精灌入喉咙火辣辣的,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舒适血管的循环。 他站在阳台上,吹着狂风暴乱的冷风,雨却迟迟没法落下来。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的身体在抗拒着所有人的触碰,他不甘地咬牙。 刮了一夜的风,雨,还是没落下。 就像她逃了一年,还是没能逃出来。 “夏小姐你醒了。” “什么事?” 一夜无眠,夏阳顶着一双黑眼圈下楼。 洛溪递给夏阳一杯柠檬蜜:“King让夏小姐收拾下,说下午来接你。” 夏阳闻言,奇道:“接我?” “是的。” “要去哪?” 洛溪摇摇头。 他…… 肯放她出去? 吱—— 他的车停在帝陵门口。 “你要带我去哪?” 她转头看向他,他看了看她,“做个了断……” “什么?” 车里,静悄悄。 金虎门。 “饭店?” 她看着门前的几个大字,奇怪地跟着叶爵走进酒店里。 “叶少。” 她跟着叶爵,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的二楼的包厢,才刚坐下,就有服务员递来菜单。 她一本,他一本,两人同时翻开看,却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到底带我来这干什么?” 他转头,沉默地看着她,缓缓道:“见你想见的人。” ##第七十六话 他说:要么他死,要么你留下 1 她愣怔,心虚地撇开视线,哆嚷道:“我想见的人,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循例地点好一系列的菜单,他再没多说一句。 他端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她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水,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安呢? 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忐忑。 脑海里努力想着,他口中说的想见的‘人’是谁。 “想什么呢,试下这里的茶,是你爱喝的麦茶。” 他优雅地把小茶杯放在她面前,她狐疑地端起茶杯,脑海里浮现出思念而久的熟悉身影,转头看向叶爵,“砰!” “啊,烫!” 茶杯落地,带着滚烫的茶水洒在她手上,火烧火烧地疼痛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员捡起地上滚落的茶杯,连连弯腰道歉。 “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带头的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过来把那服务员拉过去,恭敬道:“对不起叶少,是我没教好……” 服务员仿佛真的很怕叶爵会因此生气,忙弯腰道歉,弄的她都开始愧疚起来了。 自始至终叶爵一句话也没说,夏阳偷偷看向叶爵,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见他看也没看她们,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好不关己,目光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一如既往地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气氛陷入无尽的沉默,有点尴尬。 “没什么事,你们继续上菜吧,”夏阳干笑着道:“我还真有点饿了。” 美味佳肴陆续上菜,叶爵一言不发,直到包厢里只剩下他和她。 他幽雅地端起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手,伤了?” 她微愣,还以为他不在乎。 是伤着了,但她没回答他。 他深黑的瞳孔微微紧缩,目光看着某一处,话却是对她说的,“很痛?” 她偏过头,不打算理会他,自顾自地夹起饭菜吃了起来。 “砰!” 有什么从她耳边飞过,刮起一阵微风,吹起她耳际边的碎发。 哐当!茶杯碰撞墙壁,碎了。 她微微睁开眼,茶水撒了一地。 “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她毫不畏惧地朝他吼道,却被他瞪来的一个眼神杀吓的缩了缩。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他了,他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是没有情绪的人,是冰做的,但今天,她又不懂他了,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他。 她没注意的是,他的目光一直狠狠地盯着她被烫伤的手背上。 他转身就走人,走了两步停下,转头盯着没跟来的夏阳。 “盯着我干什么?要走你自己走!”说着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我还没吃晚饭呢!” 黑眸眯起,危险的气压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盯着她两秒,见夏阳还在毫不在乎地吃饭,他气匆匆走过去,长腿用力一踢。 哐——砰! 她面前的整个桌子失去平衡翻到在地,连着碗碟一同掉落在地,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也火了,真当她怕他了没脾气? “我想杀人,夏阳。” ##第七十七话 他说:要么他死,要么你留下 2 此话一出,她整个人真的被震在原地。 “你说什么?” 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是彤彤说的潭水里的深渊,沉寂的让人心生恐惧。 他盯着她两秒,倏然转身离去。 她默默地跟着他走出金虎门,在心里不断诽议自己,她怎么就这么怂呢?! “King。” 易寒打着伞上前迎接。 下雨了? 微微湿润的地板,轻飘飘的雨水随着微风的倾斜纷飞,细雨朦胧的大街,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诱惑。 一直躲在包厢里,都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微微细雨。 她微微伸手去接雨水,细小的雨滴,冰冰凉凉的,夏天的雨,很舒服,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那被乌云遮盖的蓝天,幽幽绵绵。 雨,终于还是落下了。 所以,她夏阳,终究还是会逃出去的,是吗? 收回视线,回过神来却发现叶爵正盯着她看,看捉摸不透的黑眸,太沉默。 她立即心虚地收回全部思绪,转移视线,假装不在意他的目光。可她仍感觉叶爵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让人不安。 对面大街上好像站着一个人,朦胧的迷雾模糊了他的样子,但,他在看她。她努力想看清那个人,半晌,却听叶爵冷冷道:“去医院!” 她微愣,却见他转身踏步离开。 她忙跟上,哒哒,脚步踩在雨水的声音。 哒。 跑了两步,她忽然就此停了下来。 细雨仍旧不紧不慢地下着,像是在下雪,缓慢缓慢的。 他停下脚步,看向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只见她一味看着对面马路上前方,那一眨不眨的眼睛,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对面,看着他们。 她就站在原地,盯着眼前方远的距离,仿佛不敢相信地嘴唇微微颤抖:“小藤子……” 他,终于出现了。 一瞬间,他便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消失在迷蒙的雾里。 “小藤子!” 她忘乎所以地跑过去,却有人先她一步挡住她的面前。 她抬眸,温热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甚至看不清眼前叶爵的模样。 她问:“你故意的?” 他没说话。 她说:“叶爵,你听着,即使再一次,我夏阳的选择永远都不会是你!”说完便不顾一切地往聂景藤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没错,她肯定,刚刚那个人一定是小藤子!虽然看不清样子,虽然看的不过是一个影子,但她肯定,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个人就是小藤子! 她心心念念的小藤子,夜夜想着的小藤子,那个人,那是,她心爱的人啊!即使只是一个影子,她都能一眼认出! 叶爵看着夏阳雨水中奔跑的身影,心脏就像有颗大石被压的喘不过气来,那脆弱的肉块,那很痛。 心痛的被割成碎片,幻化成水,成为这世间的心雨,洒在这人世间,每下一滴雨,悲伤就投落在那个人身上。 她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他的视线里,她不顾一切地追随他,他不可一切地毁灭她。 ##第七十八话:他说:要么他死,要么你留下 3 “小藤子!小藤子是不是你?!” 她追着他来到了这里,当看到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时,她不由心头一震,那一颤真的是颤到心尖儿上去。 这里…… 这里是,她和小藤子开始噩梦的源头。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模糊了她的双眼,模糊了面前的景象。 那被蒙上双眼的自己。 那小藤子的嘶吼声。 那永远都忘不了的金属声。 “小藤子!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啊!” “小藤子!” 叶爵看着夏阳站在雨幕下歇斯底里地喊,那宝贵的嗓子就这样为了一个人不顾受损,雨水浸湿了她的发,她的眉眼是既焦急又期待的表情,任凭雨水打在她身上。 叶爵下了车,拿过易寒为他撑的雨伞。 夏阳的视线把每一个可能躲人的地方都看过遍,雨水打在她的身上,真的很冷,雨水忽然奇怪地停了,转头,叶爵正单手撑着伞站在她身边。 不知怎地,那努力忍住的眼泪就这样决堤而出,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哭了起来。 “你哭了。” 他看着她,默默地,很平淡地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叶爵,为什么总是咬着我们不放?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说!你说啊!” 她嘶喊着一把拍掉他手上的雨水,雨水无情地打在两人身上,湿淋淋的,相比起他,她却狼狈的很。 他沉默,沉默地看着她发疯般呐喊,表情平静的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的表演。 他说:“我答应过你,我会找到他。” 话音刚落,一个模糊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小藤子!” 许久不见的聂景藤头发凌乱,面容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就是两眼无神,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人一样。 她抽了抽鼻子:“你瘦了。” 她走前一步想要靠近他,哪见他却后退,他手上拿着一束火把,在雨幕下居然还能红火跳跃。 “是我啊!小藤子!你的小太阳啊!” 聂景藤不为所动,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 她心中狠狠地一痛,她的小藤子不认得她了,不,可以说不记得她了。 “小藤子……”夏阳什么也不管不顾地跑过去。 她终于见到她日夜思念的人,这一次,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小藤子!自从那一次,自从离开她的小藤子后,她深刻地发现,她很爱很爱他!她不能没有他! “砰——” 一声枪响响彻于耳。 惊的她毛骨悚然。 那时候…… 也是在这里响起一声枪声。 她回头,和当初开枪的是同一个人,叶爵。 却见他的目光直直越过他,盯着聂景藤。 “啊——” 果然,勾起聂景藤痛苦不堪的回忆,火把被他扔在地上,嚯的一下仓库豁燃烧了起来,他头痛欲裂地蹲在地上嘶吼,那痛苦不堪的表情深深揪痛她的心。 “你……”她不敢置信地怒瞪着叶爵。 “藤!” 夏阳闻声看去,诧异跑来的时荀:“时荀?” 时荀看了夏阳一眼,没作停留,跑到聂景藤身边,他身边是熊熊大火,雨水也熄灭不了那火。 像是此刻聂景藤的怒火,尽情宣泄。 时荀还没靠近他,聂景藤忽然抬头,目光直向叶爵,紧接着不可一切地冲向叶爵:“我杀了你——” “King!” 千钧一发,易寒钳制住发了疯的聂景藤,叶爵就在他几厘米的距离,他却无法杀掉他!无论聂景藤怎么挣扎他都无法逃出易寒的钳制,因为他的左手无力还击。 夏阳就站在那,看着聂景藤发疯癫狂的模样,她心痛,却无法帮到他。 她不知道,她到底能做什么。 叶爵看着面前的聂景藤,就像就看一直蚂蚁那般渺小。 “你到底想要什么,叶爵。” 叶爵沉默半响,道:“要么他死,要么你留下。” ##第七十九话 他说:要么他死,要么你留下 4 她血红着眼睛盯着他,她的眼神如刀一般狠狠地将他千刀万剐。 灰云满天的天空,细雨绵绵地把大地朦胧起来,笼罩一层伤,密不透风地把夏阳包裹的死死的。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让她看着,那沉默的黑眸太深,太黑,太沉默。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三个人的故事总该有个了断的,那句话……她怎么都无法说出口,好像有什么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垂在身侧的两手,拳头紧握了又放紧握了放,雨水打湿她的脸,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看不清她眼眸里的哀伤,那微颤的双唇始终溢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咄咄逼人啊——!” 那用尽全力对他嘶吼的声音带着不可一切的尖锐。 面对这样的夏阳,叶爵选择的永远都是沉默。 夏阳抽泣了两下,尝到了两口潮湿的空气,颤抖的身体不知是因雨水冰凉的缘故还是哭泣的原因,她慢慢走到聂景藤面前,聂藤景依旧是那副疯癫的模样认不出她是谁。 小藤子…… 她的小藤子…… 她的钢琴小王子…… 原本他们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原本他伴奏,她歌唱,舞台上光芒四射。 原本他拍MV,她当他人生中女主角。 可是,这些都被毁了。 他被毁了。 他的手再也弹不了弹琴。 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清醒。 他认不出她是谁了。 记不起他的小太阳了。 泪,最终顺着她的眸悄悄落了下来。 无声无息,就像如今这场雨,不动声色又那么惊天动地。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她笑了笑,道:“这张嚣张跋扈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大叔脸,噗呲……一点都不帅!” 夏阳的笑惹的发狂不已的聂景藤愣了愣,却见夏阳收起笑容,认认真真地把他的脸看的清清楚楚,那眼神仿佛今生不会再见要好好地铭记他,把他的脸镌刻在心里,永远永远记住。 她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说:“小藤子……我们,分手吧。” 说完,她猛低着头,转身不再看他,默默地哭了起来。 “时荀,你带他走!快点!”她再也忍受不住猛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时荀上前拽住聂景藤,试图从易寒手里挣脱出来,在叶爵的示意下才肯放人。 叶爵就站在那,垂眸,看着夏阳哭的声嘶力竭,哭的撕心裂肺,伴随着她的每一声哭喊,他心脏的某处痛的每呼吸一次都会抽疼起来。 那两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所有的回忆决堤而出…… 你面红了。 我那是运动过剩,血液循环。 夏阳,My sunshine。 嗯,进步了,吻技不错。 我想你了…… 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外卖小哥,呆了? 骗子,外卖呢,我要鉴定你家外卖好不好吃,不好吃不收货。 我就是那份外卖。 郭靖就是郭靖,英雄传的郭靖…… 我想给你个家。 这是我为你写的歌…… 一大早的就勾引我? …… …… “啊—!” 聂景藤忽然停下来,头痛欲裂地双手捂住脑袋蹲了下来,“啊…!” 片段的回忆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是猪吗!吃猪的粮食! 不要!放开她—— 禽兽!我杀了你—— 你是我的小太阳。 我会让你唱歌的。 “藤,你怎么了?” “啊啊—!” 头,痛的像要爆炸。 聂景藤痛苦的脸部扭曲,猛地站起来,转身——“禽兽!我杀了你——” 沉浸在悲伤里的夏阳抬眸,看见聂景藤猛地向他们这边冲过来,他手里握着的那金晃晃的东西晃花了她的眼…… “King!” “藤!” 扑哧—— 不过是一瞬之间,她身上的血,瞬间汹涌而出。 ##第八十话 他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1 阳光缓缓地从窗外投射进来,不知何时雨停了。 一只黄蝴蝶从外面悄悄溜了进来,煽动着它的一双黄黑斑点的翅膀,那么渺小又充满力量地扑闪扑闪迎着风向她飞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双眸,一片漆黑遮盖她的阳光,是谁?是谁遮住她的光芒,带来无尽的冰冷。 她仿佛还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是叶爵。 遮盖她阳光的,那是他的手。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敢挡她夏阳的阳光。 叶爵收回手,阳光投射在她双眸里,格外刺眼。 “饿了么?” 叶爵接过洛溪端过来的西米粥,勺了一小口往里吹了吹,平静道:“子棋说你伤着了喉咙,最近别过分唱歌。” 夏阳听而不闻,睁着眼睛不说话,一动不动,好像魂魄已不在。 “这重要吗,叶爵。” 他看着一颗透明的泪从她眼角里光明正大地滑落。 “不重要了。”他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夏阳缓缓地转头看向他,靠着后背撑起自己的身子,定定地看着他。 “夏阳,”他一脸平静无波澜地看着她说:“他给你两刀,我想杀他千刀。” 她怔忡,血红着眼瞪他:“所以,你想说什么?我该感激你是吗?!” 叶爵是前所未有认真的眼神看着她,唇角抿了又抿,道:“放他走,是因为你。” “砰!” 他话音刚落,她一掌挥掉他手上的粥,瓷碗粉碎在地上,满地的西米粥味道从地上升华到空气里。 “那一刀从来就不是为了你!” 叶爵默不作声地看着她,那沉默的眼神漆黑不见底,像沉默中的大海,太过深邃。 纷纷飞飞的黄蝴蝶被吓的惊走…… “禽兽!我杀了你——” 噗嗤—— 夏阳出乎意料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叶爵面前,聂景藤手上的刀就这样硬生生地扎进她的身体里,尖锐又毫不留情。 鲜红的血,瞬间从她身体里奔涌而出,从她伤口里不停往外冒,血流不止。 全身的疼痛好像全数汇聚在她喉咙里,又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哽咽在里头溢不出声出来。 嘭,嘭。 叶爵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在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像是被定格在原地,完全僵化住。 仿佛那一刀扎进的不是她的身体里,而是他的胸膛里,痛到窒息。 而更痛的是,他看着她握住聂景藤的手,听着她说:“…带…我……走……” 处于半清醒半疯癫状态的聂景藤使劲用拳头砸自己的头,好像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他此刻的头痛,那一声声的嘶吼震破晦暗的苍天。 她说过的,等他清醒,他们一起殉情。 轰隆隆—— 电闪雷鸣的天,始终下着绵绵细雨。 而小藤子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啊啊——不要!放开她!放开她!” “禽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疯疯癫癫的聂景藤对身受重伤的夏阳视而不见,整个人完全陷入癫狂不已的崩溃状态…… 叶爵从未尝过像此刻这般狼狈过,仿佛是跌落了海里被捞了上来般邋遢狼狈,他猛地起身落荒而逃:“好好休息。” ##第八十一话 他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2 就像是跌进海底里被它的海草深深缠住,勒住他的颈脖,每拉扯一下没解放出来反而被越勒越紧,就像是置身于沉默的海底,他无声呼喊,每呼吸一下盐水被全数灌输到嘴里。 无论哪一种挣扎,他都只有一个结果。 “噗嗤!” 就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浓郁的血瞬间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他疼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死死抓住的五指仿佛要把胸膛里的心脏挖出来,衬衫上左心房那一处的布料都快被攥出一个破洞出来了。 “King!”端着熬好的中药走来的洛溪跑过去,“这……要不要去叫陆医……” 叶爵摆手,并未说任何,像没发生任何事冷漠离开。 他逃不出去,他没的选择。 原来,真的有心痛这么一回事。 洛溪看了看面前紧闭的房门,敲了敲两声,没人回应。 “夏小姐?” 片刻,洛溪推门而入:“夏小姐,药熬好了。” 只看见夏阳蹲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还有地上那一滩污渍,不由想起方才叶爵离开时的样子。 洛溪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夏小姐,其实King……” 洛溪欲言又止。 “出去!” 洛溪一愣。 夏阳冷冷地伸手指着房门的方向,冷冷道:“出去!” 洛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愣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呜隆隆…… 不大不小的飞机声却足以提醒夏阳,今天是个离别的日子。 夏阳猛地赤脚跑到窗前,抬头望着碧蓝的天际,那里有一抹白横穿整个天空,带着它雪白的双翼翱扬飞行。 “小藤子——” “小藤子——” “小藤子——” 她用尽全力对着天空大喊,连续喊了三声。 馨鑫医院。 时荀走过来,向她道:“我会带他去美国。” 夏阳愣了愣,也就是说,他要永远离开她了吗?离开她的世界。 “他打了镇定剂,睡着了。”时荀把她挡在病房门外,双手插袋道:“他的手,是属于钢琴的,而他,不属于你。” 时荀依旧那副酷酷的痞子样,他抬头看向她,说:“应该只能说,你,不属于他。” 明明相爱,在一起竟是这般的难,她不过是只想成为一个人的小太阳罢了,竟是太奢侈。 她眼睁睁地望着那架遥远的飞机渐渐远离她的视线,隐藏在白云下。阳光进到她的眼睛里,刺眼中折射出斑驳的光,阳光夺去了她的双眼,小藤子带走了她的灵魂。 在这阳光灿烂的晴天里,有人躲在暗处黯然神伤,被情感拉扯的血肉模糊,被病糜折磨的人格扭曲。 叶爵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玻璃碎渣滩在他脚边,一只手死死地握住破碎的玻璃杯,血与酒混合在一起,分不清那一滴来自他的血,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手掌血肉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毫无感觉地用力握住。 “叶爵!你休想背叛我!” ——来自遥远的声音。 叶爵猛地睁开双眼,房里却是空荡荡的。 夜,越发深。 窗外的夜风微凉,吹佛起轻薄的窗纱,飘飘扬扬。 伸手,把窗轻轻关上。 转身,叶爵微诧异,夏阳正坐在床上,她的思绪好像飘到好远的地方。 “怎么还不睡?” 漆黑的房内,没有回应他的声音。 叶爵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那碗药,显然是没喝。 他沉默地坐过去,问:“不舒服?” ##第八十二话 他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3 没反应。 从没见过这样的夏阳,叶爵是发自心底的心乱。 她在怪他,他知道的。 他应该抱住她,把她拥入怀里,告诉她,她是他的,警告她,她只能看着他,就现在。 他好想……这样做。 他是叶爵。他不能。 他做不到。 “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很不舒服?”他伸手想去探上她的额头,想去探究她的温度,还没触及到被夏阳一掌打开。 她的眼睛依旧是没有在看他。 “快睡吧,你的伤还没……”他看着忽然皱眉的夏阳,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紧张:“怎么了?” “啊…” 他顺着视线往下看去,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只见她痛苦的一手死死地捂住胸口,那隐隐约约的血红沾湿她的睡衣,灼痛他的眼。 “伤口感染,所以才会发高烧。” 大半夜被喊来的陆子棋不紧不慢地道:“可能情绪太激动影响到了伤口,还好只是轻微的感染。” 陆子棋看了眼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夏阳,对叶爵道:“我已经给她止了血,等这两瓶吊盐输完,高烧就会退,今晚注意着点。” 叶爵点了点头。 陆子棋走后,房内无限沉默。 “King,药粥熬好了,按你的吩咐加了蜜枣。” 叶爵遣退其他人,端起粥勺了一口喂夏阳,“把药吃了,煮成了粥,这样不那么苦。” 夏阳一味盯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他沉默地看着她,道:“夏阳,别逼我用强的。” “你用的还少吗?”夏阳这才转头看向叶爵。 叶爵放下手中碗,一脸平静,在夏阳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把她按压在床上,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俯身盯着她。 夏阳警惕道:“想干什么?” 他的唇抿的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灯光把他的轮廓线条影射的异常冷硬。 “还记得那夜我和你说过的话?” 我应该蒙上你的眼睛,封住你的嘴巴,捆绑住你的双手,撕烂你的衣服,张开你的双腿,占有你。死死地拥抱着你,一下又一下,看着你在我身下挣扎,听着你尖叫的歌声,无论是害怕还是高兴。 夏阳把头偏过一边:“不记得。” “你是想做被囚禁的歌姬,还是我身下歌姬?” “你……”夏阳猛然转头,死死瞪着在她头顶上方的叶爵,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平静无波澜,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具有威慑感,气的夏阳牙痒痒:“你无耻!” 她看见他竟若有似无地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他说:“记住这样的你,这才是小狮子的全貌。”张牙舞爪的才是她。 “滚开!” 叶爵欠了欠身,坐在她床边,端起桌上的药粥,递到她嘴里,她不依不饶死活不肯松嘴,他用勺子强硬地把她的双嘴撬开,强迫的把药粥塞进她嘴里。 “咳、咳咳……” 夏阳喉咙被呛的体无完肤。 “乖一点,我有千百种方法喂你,例如找只狮子来?”叶爵顿了顿,道:“还是,你比较喜欢老虎?” “闭嘴!” “嗯,还是找只狮子吧。” 夏阳面目狰狞地向他瞪眼。 ##第八十三话 他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4 该死的男人,居然还会恶作剧。 “我喝我喝!行了吧?”夏阳作势要抢走叶爵手里的碗,“我自己来!” 叶爵长手往后一伸,夏阳扑了个空,许是惯力的缘故,她整个栽在叶爵身上,叶爵出人意料地猛地弹出。 那速度就像是碰到什么怪物似的,立刻弹起。 “啊。” 就因为叶爵突然的退开,夏阳整个头往下栽,连着上身地下坠她的头间接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几厘米的距离,他的手伸了过来,她的头才不过压在他手中几秒钟,他又该死的触电般把手伸了回去。 “咚。” 她还是难逃无妄之灾,额头咋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还好途中有了些小曲折,让她还不至于破相。 “MD!破相了!”她捂住疼痛的额头抬起头来。 只见叶爵双唇紧抿,沉默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你别动,会牵扯伤口。” “就算有一天我会死,也是因为你叶爵!”夏阳痛的呲牙咧嘴地捂住自己的额头,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镜子。 “嘶~”夏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研究。 当他看到夏阳额上的那一块淤青,不明的情绪从他眼底一闪而逝,他生平第一次不知所措:“我……” 夏阳斜眼看他,他恢复以往的平静:“不喜欢别人碰我。” “不喜欢还想方设法留住我?不喜欢还每天和我同床共寝?不喜欢还……”夏阳意识到自己又说道敏感的话题去,顿了顿道:“况且,老娘就很喜欢碰你吗?!” “……” 他坐回原位,继续喂她喝药,她不依不饶:“我说了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抢,他严肃道:“别闹。” 夏阳被他一板一眼地表情闹的很不爽,闹心道:“这个死木头!” “别喊,子琪说你嗓子在发炎,不能” “再好以后是个哑巴!”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话却是说给叶爵听的,“这样我就自由了。” 叶爵垂了垂眸,盯着碗里的粥,一勺一勺地往里吹气,没在说话。 “哎哟…”夏阳戳了戳额上的淤青,“我还要在舞台上唱歌的……” 叶爵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夏阳对着镜子研究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她……还惦记着唱歌的事,她,还想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夏阳看见叶爵正认真地看着自己,莫名不自然,“看什么看!大美女是你随便都能看的吗?!” “你介意脸上的伤口,却不介意身上的伤口。” 她微怔,她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开口,他先她道:“我会负责。” “什么?” “我说过,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我都会负责。”他看着她,认真道:“就算毁容,就算唱不了歌,你永远是我的小狮子。” 夏阳愣愣地看着他。 无言的对视,他的双眸如同一对蓝宝石沉在海底里,那么沉默。黑暗中闪闪发亮地诱惑着海岸上的人陷下去,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危险的男人,聪明的男人。 他不会让你为他说什么做什么,又无时无刻地打扰她的生活,扰乱她的人生,让她的世界里到处都有他的影子,哪怕你并不爱他,但你又拿他没有办法。 夏阳苦笑一声:“说到底,你还是不肯让我去唱歌。” ##第八十四话 他说:只能是你 1 他没再说话,继续安静地喂她喝粥。 喝完粥后,他递给她一杯蜜水,她接过抿了抿一口,皱眉道:“不是柠檬蜜!” “晚上不要喝柠檬。” 她撇嘴:“以前到现在我一向那样喝,不也好好的?” “以后开始,不行。” “……” 他又一次提醒她,她不再是以前的了。 “哈!”夏阳大笑一声,“我就看看你还能束缚我到什么地步!” 叶爵又一惯的沉默。 他拿起桌上的药水,棉签沾了沾瓶子里的药水,奇怪的药水味顿时漫遍空气中。 她看着这样的叶爵,怎么觉得这样的画面感这么强烈,强烈到他们好像前不久才这样过,她扯了扯嘴角,无奈道:“我们怎么总是重复这样的事情。” 叶爵手猛地一顿,冷硬的面容深邃如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身体又多了一道伤疤了。 “以后不会了。” “什么?” 她抬眸看向他,他抬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深沉的黑眸如同沉默的黑夜,黑的纯粹,他薄唇轻启:“把衣服撩开。” “啊?” “衣服,擦药。” 就知道这个木头死脑筋一个,面对沉默的叶爵,她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到底在紧张什么? 说到底,她还是害怕。 现在失去小藤子的她,已是支离破碎。 赤裸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的眼里,雪白的肌肤多了两道疤痕,腹部的疤算是旧伤,淡了很多,胸口上的新伤还在发脓,丝丝的血丝结痂黏在疤痕上。 这一刀…… 他抬眸看向她,她不自然地眼珠转动偏向别处,白皙脸颊浮现两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被叶爵目不转睛看着她的目光盯的和不自然,暴躁道:“动作快点!” “学人家搞什么霸道总裁亲自上阵啊……” “痛吗?” 他问。 当她转过头来看向叶爵,真恨不得赏自己一巴掌,面无表情的叶爵定定地看着她,人家压根没玩那方面想,搞什么玩意? “最痛的从来就不是实体。” 叶爵垂眸,继续沉默。 身体的痛又算的了什么,心里的痛才是最要命。 “我痛,夏阳。”他深沉的黑眸好像起雾了,心里隐隐作痛,好像有只蚂蚱在心底里作祟。 他盯着她的伤口,似是喃喃道:“怎么会不痛呢?” 这一刀,本来就是扎进他身上的,如今,它不仅扎进他身体里,还在他心里插上一刀,深深地拔不出来。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不顾一切地为了一个男人全部交出去,他妈妈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呲。 他不甘地咬了咬牙:“怎么能这样。” “叶爵?” 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他垂着头,刘海遮挡住他的双眸,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就感觉到他浑身所散发出的危险气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 夏阳搞不懂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他了,强大的气压浓烈蔓延开来,像是化作一把把利剑,毫无余地地向她疾驰而来。 夏阳,我心情不好,我就想杀人。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他曾经和她说过的话,蓦地,他猛地抬起头来,她被吓了一跳,完全愣怔住。 ##第八十五话 他说:只能是你 2 心跳突兀地惊吓了一下,那眼神…… 他快速地偏开头,再次转过头来看着她时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沉默,平静。 像是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波澜不惊。 她刚刚……明明,看到他的双眸赤红,红的吓人,像魔鬼的双眸,仅仅只是那一眼,竟让她有种骇然入骨的凉凛感。 她不由颤栗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把药水放下,轻声道:“睡吧。” 夜,已经很深了。 刚才吃的药也逐渐发酵了,浓浓的倦意向她席卷而来。 他给她盖上被子,刺眼的灯光被关掉,她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直至不想抬起来。 他盯着她熟睡的容颜,明艳的面容倒影在他漆黑的眼眸里,闭合的双眸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小巧玲珑的鼻子,两片骄傲的唇瓣,此刻的她看上去像只迷你小野猫。 他把手放在她的胸口上,隔着被子,他深深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一呼一吸,一跳一静。 缓缓的。 这是她的呼吸,这是她的心跳声。 “我说过不会再有第二次,我还是放任他伤了你,我想杀掉他,”但是他深知,那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他看着她的睡颜,“若不是你……” 啪。 等她终于睡着,他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空气中顿时烟雾缭绕,漆黑的房里烟头上那一点火光是唯一的一点光,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的。 夏阳缓缓地睁开双眼,他背对着她,朦胧的光亮映照出他孤独的背影,烟雾缠、绵朦胧了他的面容,似是衾寒枕冷。 他寂静无声,一口一口地抽着雪茄。 她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无言无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响起他铮铮有声的承诺。 他转头看着她沉睡的面容,抬起一只手,那双黑色的手套质感她最熟悉不过,他的最终还是停留在半空中,他说:“也罢。” 手术室外。 陆子棋戴着白色手套,缓缓走来。 叶爵默默看了他一眼,陆子棋双唇紧抿,梁菲菲笨笨绌绌的向他这边跑来。 最终,陆子棋叹了一口气,径直从叶爵身边走过。 “陆子棋。” 陆子棋顿步,梁菲菲猝不及防地跟在他屁股后面撞了个正着,她揉着疼痛的小鼻子。 陆子棋微侧身,他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必须活着。” 陆子棋听而不闻,直接走进手术室里,红灯亮了。 他的手紧贴着她胸口,感受着她的心跳,在她给他的那一枪,他彻底明白他想要她,必须是她:“只能是你,夏阳。” 尽管知道做这个决定是多么的危险,他知道没人会赞同他这个选择,相比起这样的自己,他更不想再次站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那种煎熬,那感觉就像是被宰割的羔羊等待着被凌迟却迟迟没等到下刀的人。 “竟然你已经落到我手里,我就不会放你出去。” 他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黑色吞噬他的影子,只有丝丝烟雾遍曼四周,叶爵没发现藏在被子里的夏阳已浑身发冷。 ##第八十六话 他说:不要了 2 阳光懒洋洋地影射进来,夏日的清晨露出第一滴露珠,空气如旧,旧人却已不在。 当她睁开眼睛时,房内一如既往空荡荡。 床边放着一杯鲜榨柠檬蜜。 她从浴室洗刷出来后,整个人清爽了很多,只是胸口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 她坐回床上,现在的她不用去上学,不用去公司赶录制,有着太多没有意义的时间。 白天等黑夜,黑夜等白天。 她双手捧着那杯柠檬蜜,她目光盯着杯里的柠檬黄,金灿灿的。 “I hold your passion,Citron Citron honey,Citron Citron honey……” “Should it taste too sour……The acid took my make-up……Your silence in the cup……Warm yellow,don\'t understand. I don\'t want to und erstand……” 咔擦。 毫无预兆地,忽然推门而入的叶爵。 她抬头,叶爵也抬头看向她,两人恰不适时地撞上了彼此的目光。 她的歌声顿时戛然而止,仅残留她最后拿句尾音,悠扬回荡。 她先他一步低头,喝了口手中的柠檬蜜。 他神情如常走进来,打开衣柜,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换起衣服来。 “哎!你干什么?” 他转过奇怪地看向她,那表情好像她有多奇怪似得,她指了指地上的衣服,“你干什么?!” 他理所当然道:“换衣服。” “你换就换呗,用的着故意来我面前换吗?” “……” 他缄默半会,道:“我没有。” “没有?”她跳起来道:“你一大早的出现在我面前就已经是很碍眼了!现在还要跑来在我面前换衣服?要换你不会回自己的房里换?没看见姐姐我在这里吗?!” “这是我的房间。” 夏阳顿时语塞,他好像说的有道理。 这里,是他的地盘。 囧。 “了不起啊?!”她指着浴室道:“去里面换!” “……” “还站着干什么?!” 许是太激动牵扯到伤口,她捂了捂突然发痛的胸口。 叶爵没再说什么,径直拿衣服去浴室里换。 换完衣服后,她看着他直接走出房,她也没心情唱歌了,放下手中的柠檬蜜,走出阳台吹风。 阳台上放着一个盛满烟灰的烟灰缸,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残留下来的。 她随手搭在大理石上,望着清晨的蓝天,微风拂过,衣着单薄的她感觉有点凉。 下面传来车子引擎的声响。 她低头,看见叶爵的车缓缓启动。 一阵凉风吹过,把她耳际上的发丝撩起,干净又明艳动人。 半晌,忽然身上多了一股暖意。 她转头,肩上已多了一件外套。 叶爵站在她身后,阳光投射在她身上,她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有点晃眼,阳光明媚的太耀眼,看的他恍神片刻。 他收回视线,道:“会着凉。” 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一丝表情,一双深邃的黑眸透着沉默的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闪而过的温暖。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你的西装?”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浅语道:“不要了。” “……” 帝麟集团。 “TY那边有人想见你。” 叶爵翻看近期的项目,头也没抬道:“告诉他们,你没见过我,我在国外。” 凌风尘有点不解,问道:“为什么?” “你让我去跟他们谈判,不就是想找出他们的领头人?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见?” ##第八十七话: 他说:我能给她什么 1 叶爵放下手中的文件,道:“明晚,是不是有场投标?” “投标?”凌风尘努力回忆着,“你说的是那场星光会?” 叶爵沉默不语。 “我是听说TY为了争取这场标下了不少血本,”凌风尘想了想道:“你想抢?我看过那项目,我觉得对我们没什么利益可言。” “一个Z社,赔个亿又如何?” “噗嗤!”凌风尘忍俊不住笑道:“看来Z社的那场爆炸,生气了呢。” 叶爵视线看向电脑的屏幕,那张阳光灿烂的笑容深深烙在他眼里,他的整个思绪都被那明艳的人所吸引进去:“嗯,最近确实心情不好。” “砰。” 总裁办公室里有人踢门而入。 “看来,有人要遭殃噜!”凌风尘话里有话地转头看向门外。 在帝麟,除了一个人,没人敢踢总裁办公室的门,这么横冲直撞地走进来。 那个人就是,Z社的老大,尹轩。 平时呢,叶爵是不计较的,不过,现在呢,碰巧咱们King神最近心情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惹的心情不好,所以…… 尹轩一边走来一边开口:“爵……” “梦阁楼,缺一个快手?” 尹轩双手插袋,话还没说就被叶爵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一头雾水,“嗯?” 叶爵微微抬眸,盯着他。 尹轩想了想,思索道:“好像是。” 前几天黑鹰好像跟他说起这事,还提倡他招什么人手来着,这么豆大的小事爵怎么会问起? “你去。” “我?” 尹轩反手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看向凌风尘。 凌风尘耸耸肩一脸无辜。 “有意见?” “……” 叶爵瞥了他一眼,问:“北门怎样了。” “我就是来跟你说北门的事,”尹轩双手插袋,酷酷道:“北门重新装修好了,还加些新的机关,只是我觉得既然被炸,药房肯定暴露了,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叶爵手指放在嘴边,没回应,一脸思索的模样。 “查一下徐齐这个人。” “徐齐?”凌风尘回忆道:“不就是负责明晚投标的投标人?” “是不是这个人?”尹轩拿出一沓照片出来。 凌风尘一张一张地阅看,全是岑孟芸和同一个男人谈笑风生的照片,还有几张杜萧铨也参与其中。 “没错,这是徐齐,我见过他几面。” “轩,”叶爵吩咐道:“去石泉湾探探道,注意下杜楚荣最近的动向。” 尹轩点点头。 “不,去南门。”叶爵想了想,改变主意道。 “南门通往石泉湾是最近的地方,”尹轩不解道:“石泉湾是杜楚荣负责的地盘,这关杜楚荣什么事?” 凌风尘对尹轩翻了翻白眼:“说你单细胞还真没错。” 尹轩二话不说地给了凌风尘一拳。 “你看看,我们查的都是岑孟芸的消息,要不就是杜萧铨,就是没有杜楚荣的消息,他甚至连露个面都没有,”凌风尘拔了拔额前的发:“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你说说看,先不说杜萧铨和杜楚荣是父子这层关系了,就岑孟芸,杜楚荣都愿意为她牺牲杜家的宝地了,怎么可能没半点动静?” ##第八十八话 他说:我能给她什么 2 “不一起吃饭?话说爵你很久没露面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北门那场爆炸身陷其中。” 凌风尘话里酸溜溜地调侃道。 叶爵没表情,像是没在听凌风尘的话,直接开车走人。 尹轩双手抱枕放在后脑勺,吹着口哨也走人。 凌风尘一手搭在尹轩的肩膀上,一副好哥们的友好模样:“不如,咱们作个伴?” “手,滚开!”尹轩一拳挥掉凌风尘的手。 凌风尘立刻敏捷手快地收回手,免得遭尹轩这个暴力狂的殃:“哎哟,真粗鲁。这么好身手,爵让你去梦阁楼真是个明智的决定,不去真是浪费!” 尹轩气的青筋暴起,握起的拳头骨头咯咯响。 “噗噗!”凌风尘好笑地看着尹轩生气的样子,嘲笑道:“看你,一说起梦阁楼就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我呢就不陪你去风流了,需要找些美女来慰藉下!joy!” 凌风尘对尹轩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便潇洒地走人。 帝陵殿。 “King,你回来了。” 叶爵扫了眼大厅,没有夏阳的身影,吴妈走上前道:“夏小姐中午吃了药就睡下了,我这就去叫她。” “不用。” 叶爵直接自己上了楼,咔擦,来到房门前正准备伸手开门,房门突然开了。 夏阳开门正打算出来,看见彼此时,两人不由地一愣。 “醒了?” 夏阳视线不自然地撇开,随意地嗯了声算是回应他。 “怎么又是这些东西?!” 夏阳盯着饭桌前的饭菜,不满道。 “你有伤,需要忌食,吃些清淡的。” 夏阳不爽地皱眉,三两下就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我不吃了,没胃口!” 叶爵也没说什么,自己开始吃起饭来。 一顿饭,下来,她一粒米都没有下肚,乃至于她半夜饿的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睡在身边的他起身开灯,问:“怎么了?不舒服?” 夏阳不作声,因为没吃那顿饭而肚子饿的慌,这要她怎么说出口。 “哪里痛?” 夏阳憋了憋气,简略道:“胃痛。” 叶爵掀被下床,走出房间。 夏阳趁机在房里找找有没有可吃的东西。 半晌,他再次折了回来。 “你在找什么?”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她被吓了一跳,猛地跑回床上:“没什么。” 好要面子的她,怎么会承认自己的愚蠢,居然不吃晚饭把现在的自己饿出半条人命出来。 “热的。” 夏阳这才发现叶爵手上多了一盘包子,夏阳吞了吞口水,想吃又不吃。 她看了看叶爵,再看看他手上的小笼包,犹豫再三,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看在你诚邀我份上,我就收下了。”还故作优雅的模样,缓缓地那个一个馒头,左右端看了一下,尝了一口:“呀!烫烫!” 夏阳被热乎乎的馒头烫的直伸舌头,手不停地扇热。 叶爵沉默地望着她,黑眸里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笑意。 叶爵递给她一杯蜜水,她理所当然地接过咕噜咕噜地喝下。 填饱肚子之后夏阳困意泛滥,叶爵递给她一块纸巾,她抹了抹嘴,便睡下了。 夏阳睡下后,叶爵也跟着躺下床。 尽管睡着同一张床,他从不过多逾越,内心却无法抑制地想要靠近她一步。 叶爵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睡意也逐渐沉重地拉下他的眼皮。 ##第八十九话 他说:彻底迷上了 1 “……红色,(是)我的最爱,我踩着红色高跟鞋来到你面前……” “……你一身白衬衫,靠在树下,阳光迷惑我双眼……” “……我卸下骄傲向你走来……” “……我手系皮绳,投降吧,我的男孩……你将被我俘虏……” 席穆然捧着账本进来,办公室里回响着一个女人的歌声。 他看了眼听的出神入化的叶爵,走到办公桌前,一句话也不说把一份需要叶爵签名的文件放在他面前。 叶爵拿起一页一页地看,半晌,签名递还给他,干净利落。 席穆然接过,仍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叶爵。 叶爵缓缓地看向他,道:“有话说?” “难道一颗子弹还给不了你教训?” 席穆然冷冷地说。 叶爵抿了抿唇,不语。 “彻底,迷上了?” 叶爵闻了闻手上雪茄,转动两下,给自己点上一根,云烟吞雾地帅气,他盯着空中四散飘开的烟雾,沉吟道:“我在想我能给她什么。”他转头看向席穆然,“除了自由,我还能给她什么。” “你考虑过后果?” 叶爵抽了一口雪茄,不说话。 “适应是件好事,沉迷,就会致命!” 面对席穆然严肃的表情,叶爵没再出声,一贯的沉默。 “希望你记住,适度控制。” 说完,席穆然转身离开。 在席穆然离开之际,叶爵喊了他一声,“然。”他漠然停住背对着叶爵。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不要就能控制的。” 须臾,席穆然直接抬步踏出办公室。 吃了睡,睡了吃,夏阳觉得自己就是只被叶爵供养的。 刚睡醒的夏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打开电视就是某台的肥皂偶像剧:“钰钰,别走……你听我解释……” 转台:“财经新闻报道……昨日股市一路飙升,各……” 再转台: “今晚是星光熠熠的标会,我们来到了现场,看阵型场面相当壮观靓丽……” 夏阳百无聊赖地转着电视台。 ‘星光熠熠’投标会现场。 “今晚不知帝麟叶少会不会来……” “叶少这么神秘,来了我们也不知道。” 确实,叶爵此刻正坐在现场的某个位置上,叶爵向来低调,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一群记者在门口守株待兔地议论纷纷。 “今晚这场标会有看头了,听说TY花重金誓要定这标……” “你看,是唐邪!TY的领袖人……” 唐邪,人如其名,为人邪乎邪翳,给人一种很妖的感觉。 看着这个人,让叶爵想起在英国的那位,同样妖邪。 “夏小姐,是时候吃药了。” 洛溪把药端过来提醒道。 “唐邪,是TY的创始人,也是仅有的一间能与帝麟集团对抗的公司,我们常把帝麟和TY做对比,然而,今晚,目测叶少还没有出现……” “哦,好。”夏阳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这是什么?” “这是蜜枣,”洛溪解释道:“King说药苦,吩咐我备些蜜枣给夏小姐去苦。” 夏阳左看看右看看手中的那颗蜜枣,先尝了一口:“嗯,是挺甜的。” “夏小姐喜欢?” “还不错。” “那下次洛溪再备些给夏小姐解解苦。” ##第九十话 他说:彻底迷上了 2 “啧啧,”夏阳好笑地摆摆手,“别,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小姐不喜欢?” 夏阳吃了药,喝了杯开口,道:“不是,为了嗓子不能吃甜的,黏腻。” “啊?唱歌连吃的都有研究啊。” “不然你以为。” “那小姐你不是连糖也不能吃?” “也不是,就是别吃太多。” “这样,小姐你把唱歌需要注意的,嗓子什么的禁忌都说一遍,我好记下来。” “也没什么,就是不宜吃过多辣的什么啊……” “拍!” “一百万。” 彼时,投标会上进行的如火如荼。 “据凌少爷说,这场投标会和以往的不一样,会像拍卖会一样,把项目投出去,看有多少人拍卖,再看拍卖抬高的价才来暗投。” 易寒在叶爵耳边耳语道,叶爵目视着前方,似在听也似没听。 “五百万!” 唐邪扫了眼叫板的厉老板,目光却停在不远处凌风尘的身上,亦正亦邪的眼眸潋滟着妖艳的流光。 “爵怎么来了?”安牧野看着坐的离他们远远的叶爵,问旁边的凌风尘,“我不觉得这标对你们有什么利益。” 凌风尘耸耸肩,摊摊手。 “二十万!” “BMD这个项目……”徐齐在台上买吹自己的项目计划,大屏幕上播放着项目的主内容。 “五十万!” 这时有人高喊高价,众人哗然一片,区区一个项目任务居然有人撒这么大手笔来揽活,都纷纷看向高价的主,唐邪。 唐邪偏头来,看向众人,微微点了点头,那眸光不知是不是被灯光映照的看上去如此妖邪。 “TY出手了。” 安牧野对凌风尘道。 凌风尘看向远处的叶爵,只见叶爵目视着大屏幕,像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百万!” 安牧野奇怪地看向突然喊价的凌风尘,看了看远处叶爵的背影,笑了笑:“我就知道不是来撑场面的。” “你就在旁边看戏好了。” 凌风尘取笑道,对众人投来的目光谦谦一笑。 唐邪看上去却很淡定,根本没看凌风尘这边,身边的助理低声向唐邪耳语:“是凌风尘,帝麟的副总。” 唐邪坐姿端正,他旁边的小女人看着他的脸被灯光影射的忽明忽暗,把他的眼眸影射的更邪乎。 “一百一十一万!” TY继续叫价。 “一百二十二万!” “一百三十三万!” “一百四十四万!” 唐邪身边的小女人不禁笑出声:“这个人好像和你作对欸!” 唐邪微微转头低眸盯着身边的小女人,小女人立即噤声。 “五百万!” TY出最高价。 “五百零一万!” 凌风尘调皮地对TY的助理眨眨眼。 所有人都以为帝麟副总在和TY为个项目争个你死我活,就连TY也这么认为。 “帝麟这是什么意思?”助理看向旁边的唐邪。 “五百零一万,一次!” 只有安牧野,虽然叶爵坐的离他们远远的,好像什么都不参与就当个观众而已,但安牧野知道凌风尘肯定和叶爵暗中通过什么方式,不然凌风尘不会下这么大的价。 “五百零一万,二次!” 所有人以为TY会继续争下去的时候,TY突然出乎意料地收手了,众人都感到很意外,毕竟TY曾宣布过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而帝麟对这之前不曾表过有兴趣。 凌风尘用不易察觉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叶爵,自始至终叶爵不曾回过头来一次,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默默无名的人就是帝麟的叶总。 ##第九十一话 他说:女人喜欢什么 1 “请各位有你的价码标格投在这个箱子里。” 暗投模式正式开始。 各行业的老板把自己的出的标价写在一张小纸上,然后有序地一个一个上到台上把折叠的小纸投进红色的四方箱里。 没有意向投标的就坐在台下观看,叶爵左腿搭右腿地坐在台下,一动不动,没人会注意到这个默默无名的他,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个来观看戏剧的小老板。 凌风尘上台投了之后,轮到TY,唐邪旁边的助理也跟着上去投标。 “好了!为了缓解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我们先听美乐一曲,有请国民公主ilin——” 一向以忧郁示人的ilin今天改变了风格,一身黄色蕾丝裹胸拖尾裙,强势中又带点小性感,有人说她取代了风靡一世的夏天后,现在的乐坛是风格多变的国名公主的天下。 “……海浪涨落,我负责貌美,你负责如花……” “……你指尖流向我的肌肤……” “……我正式向你宣布,你属于我,你属于我的……乖乖来到我怀里……” 叶爵望着舞台上的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到让人认为他就在看ilin。 “……你说你喜欢单纯笑容,你说你喜欢温柔女孩,你说你喜欢邻家女人,Oh…en…我带着轻蔑流连在你的指间,我把我长发剪掉,穿我最爱的黑裙……”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那一夜,她一席红裙地站在舞台上,娇艳阳光。 “……我剪掉我的发,穿我最爱的黑裙,OH……Baby!” “……OH,baby俘虏我的爱吧……” “……我就偏执慵懒,刺激演变潮流,来让激情燃爆地球……Bad Girl……” “……恶魔吻过我,我甘愿但你的 bad girl……” 那如火焰般激情的歌声,深深刺激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逃,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闯进他的堡垒里,从此长眠。 那充满力量的歌声如同黑夜中的烟花,爆发的彻底。 那明艳阳光的身姿似是肆无忌惮地在阳光底下摇曳,光芒万射。 她的声音似是透过阳光穿透他的心脏,带着热烈的暖流烘热他的心底,他的血液,滚滚沸腾。 初遇的回忆,初次相见的画面如同泉水般涌上眼前,叶爵这才想起,她夏阳是天生站在舞台上的,她是属于阳光的。 Ilin的面孔变成夏阳,一抹黄变成一席红,满身的菱角,骄傲的姿态…… “……人人都听过国名公主的甜美歌声,她的现场秀我想很多人像我一样今天才一饱眼福,果然盛名如骄……” “去哪?” 唐邪皱眉,视线望着前面,话却是对身边女人说。 “我去趟洗手间。”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来,转头望向叶爵那边,停顿两秒后便收回视线。 “……紧张的时刻到了!究竟BMD这个方案会花落谁家呢?” “现在我的手上,是经过五百名的投标手精准筛选出来的,所有投手都不会知道自己投的价与对手相差多少,绝无半点虚假……”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打开纸条,“中标的是——” 台下,沉默安静的叶爵,冷静自持的唐邪,洋洋得意的凌风尘,都把这场标会显得莫名神秘。 “昇骞公司!” 台上的徐齐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唐邪身边的小女人不由一愕,偏头看向旁边的唐邪,只见他勾起唇角一角,表情非邪亦邪。 “下面有请昇骞公司的魏老板上台……” ##第九十二话 他说:女人,喜欢什么 2 “不可能!” 徐齐不敢置信地大喊一声,台下的人都议论纷纷。 在徐齐的要求下,帝麟和TY的标价公开。 “帝麟集团二万,TY集团二万。” “BMD这个项目是由二万起价的,出乎意料的是前一秒还挣个你死我活的两间公司居然出同一样的价,而且还是最低价……” 正在看电视的夏阳百无聊赖地拿起遥控器,把频道转为娱乐台,躺在沙发上看。 安牧野奇怪道:“这又是玩什么把戏?” 凌风尘耸耸肩:“我只是按某人的指示。” 标会还没结束,叶爵已起身中途离场。 唐邪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盯着他的小女人,女人傻乎乎道:“走啦?完了吗?” 男人的眸光越发的暗,妖邪的眸光让她很不舒服,她乖乖地拿起放在身边的包包,起身,一片眩晕感席卷而来。 奇怪,最近怎么总是有种晕晕的感觉? 她甩了甩头,忙跑过去跟上已经远去的唐邪。 走到叶爵的位置时不由停了下来,那个位置放着一个烟缸,烟缸上放着一根还在点燃的雪茄,白色的烟雾轻飘飘地缭绕而上。 她盯着那根被抽了大半的雪茄发呆,半晌,想起唐邪已经走出大门忙追跑过去。 没人知道,那根雪茄,那散落的烟灰,是叶爵传给凌风尘的暗语。 “不走?” 安牧野看着还没打算走人的凌风尘,凌风尘一副慵懒的样子,道:“一会还有晚会,听说维多利亚超模LiLi也会来哦!” “就知道左拥右抱!” 安牧野带着身边的女人走了,留下还在等着猎、艳的凌风尘。 “爵。” 安牧野叫住还没走出门的叶爵,叶爵回头,沉默地看着他。 “无论什么原因,找天一起吃个饭。” 叶爵抿了抿唇,没说话,他看向安牧野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他见过几次,“明,静。” 明静抬起台来,唯唯诺诺的看了眼冷峻的叶爵又低下头去。 “啊,我女人。”安牧野很平淡的一句,“爵你不是见过嘛。” 明静虽然低的头,但明显感觉有人盯着她看,那视线盯得她浑身不自然。 “女人喜欢什么?” “嗯?” 叶爵的视线放在明静身上,两片薄唇轻启:“女人,都会喜欢什么?” “这些啊,你应该去问尘,对女人他最拿手!” “抬头。” 明静迟疑着,缓缓抬起头来,眼前这个人太威慑,让人禁不住地害怕。 叶爵看着她道:“你说。” 很平静的语气,却是无法忽视的魄力。 明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觉得自己好渺小,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觉得有什么哽咽在喉咙上,要说出来。 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似乎她不说出来他就不打算放过她。 她说:“鲜花。” “会笑吗?” “啊?”叶爵这一句让明静茫然。 叶爵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安牧野与明静的奇怪视线里离去。 “哈~” 夏阳发困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洛溪站在旁边道:“夏小姐,你困了就去睡吧,这药是有安眠的成分的。” “好吧,我去睡了。”夏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咔擦。 门,开了。 叶爵开门进来的那一刻,夏阳看向他时不禁呆了呆。 ##第九十三话 他说:鲜花,会笑么 3 他沉默两秒,道:“还不睡?” “要你管!” 说罢,夏阳快速地跑上楼。 “哼!”叶爵刚进房,夏阳傲娇地把头扭头一边。 叶爵把身上的外套脱掉,随意地挂在椅背上,走向她,“药,吃了吗?” “笑话了,都让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还问我这蠢问题?” 叶爵抿唇,没再说话,直接往浴室里走去。 “今天,我看电视了。”她盯着他的背影道:“PO的代言歌被ilin取代了,wonderful Day被ilin唱了,Jasca成为了当红MV歌手,就连W的主题歌也换了……歌坛里,再也没有夏阳的影子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挺的笔直,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座高山屹立不倒,也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被说服地转过身来。 半晌,他头也不回地踏进浴室里。 “……谁也记不起夏阳也曾经是个歌手。” 夜深人静,浴室里,叶爵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叶爵习惯性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火辣辣的酒精灌入喉咙是说不出的舒爽,夏阳看着叶爵,不依不饶道:“叶爵,我不想行尸走肉地活着。” 紧握住玻璃杯的手紧紧死握着,足以看出他在极力忍耐着。 “叶爵,我……” “砰—!” 他手一甩,玻璃杯破碎在墙上。 夏阳吓的立刻闭上嘴,他转头看向她,那阴暗的黑眸暗沉如魔,“行尸走肉,呵……” 他的眸光太可怕了,深黑的如同魔鬼的陷阱,她一掉进去就粉身碎骨。 “当我没说。”她翻身盖被,躺下睡觉。 尽管背对着他,她仍能感受到他视线的威慑感,如同置身于冰窖里,冷的她心尖都发抖。 他就这样盯着裹在被子里的她的背影,良久,良久。 直到房里的灯光被熄灭,直到她都怀疑自己要睡着也听不到任何一丝动静,她才从被子里钻出头来转过身去,没有人。 夏阳一下子整个人都软了下来,MD刚刚,吓着老娘了! 这一夜,他没有再回来。 许是去书房睡了,她没听到他的车声。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背后有他的存在,这一晚他不在,放倒觉得背后凉彪彪的,睡的不怎么舒服。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是人类的天敌。 清晨,她朦朦胧胧地醒了一次,又沉沉睡去。 昨夜,她没怎么睡好,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闭上眼睛会时不时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睛,那双充满沉默又深沉的黑眸,总会在她快坠入梦乡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跳出来,浮现在眼前。 结果,害她凌晨三分才睡。 餐桌上,叶爵一个人静静地吃着早餐,沉默不语。 他缓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寂静无声。 夏阳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床头柜上依旧放着新鲜柠檬蜜。 明亮的太阳热辣如火,把黄灿灿的柠檬蜜折射出橙色的光,她不由望着那杯柠檬蜜发呆。 哗啦—— 扭开水龙头,她洗了洗脸,才发现洗刷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红色的小方盒上面装饰着一个小蝴蝶结,看上去好少女。 她奇怪的拿起,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放的?” 她手贱地打开了小方盒,愣怔半秒,小方盒里放着一朵纯白的鲜花。 她拿出来,用手摸了摸,是真花! ##第九十四话 他说:不要说话 4 盒子里这么会放这种东西? 花团锦簇的姿容,白色的花瓣宛如冰清玉洁的少女,数片纯白晶莹剔透又难掩它的雍容华贵,迎风飘散着四处的清香。 夏阳收好盒子,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一抹牛仔蓝映入眼帘。 她拿起那顶牛仔帽,牛仔帽上印有一个N字母,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不知道……遥远的你,过的好不好? 希望你过的好,因为没有我,希望你过的不好,因为没有我。 外面响起什么声音,她忙把牛仔帽放好,拉下抽屉。 夏阳打开房门,正看到叶爵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停在走廊里。 两人永远以沉默对视,又以沉默结果。 夏阳不明白,明明初遇他时并不是这般沉默,为什么相处久了他反而这么沉默? 也许,他就是传说中慢热的人,总是后知后觉,可是,既然后知后觉又为什么第一眼遇见她就认定她了呢? “醒了?” 他问。 她含糊地嗯了声,瞥了眼他手上的文件,想着他应该是回来拿文件的。 他问,她答,两人无话可说。 “吃些早点吧。”说完,他转身下楼。 她望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想着他们好像总是看着对方的背影,她不懂他的沉默,他也不懂她的嘶声力竭。 “叶爵!” 她忽然叫住了他,他回头,他的视线一如既往地沉寂如海,深邃如夜。她张了张嘴,却无话说,她明明就没话要说啊! 她把嘴巴张个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语出来,最终,憋出了一句话:“没什么,你走吧。” 他的黑眸暗了几分,沉寂如海般深沉,如同一颗石头扔进水里也毫无水花。 夏阳来到封尘好久的音乐室,她看着被她打烂的乐器现在已经变得全部完好无缺,他来过这里。 这里……是他为她建的囚笼。 她从没来过这里半步,唯一的一次是她向他开枪后的第二天,她把这里的东西全部砸烂了。 她看着名贵的乐器,半响,她忽然想到什么猛然转身跑了出去。 她跑出了大厅,似乎在找什么人。 “夏小姐你找什么?” 洛溪走过来问道。 “叶爵呢?” “King?King去公司了吖,夏小姐是找King什……”洛溪话还没说完,夏阳便直接跑出门口。 当她跑出门口,叶爵刚好开着车使出大路上。 “叶爵!喂!”夏阳追着那辆车跑了过去,还不忘大喊着:“叶爵!叶爵!欸!欸!欸——!” 夏阳追的气都喘不过来,C爵008始终没有停下来。 她又加快脚步跑了两步,实在不行了停了下来,弯着腰急喘气,喉咙里干干的,身上还没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呼呼…” 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她彻底笼罩住,她呼吸困难地抬起头来,叶爵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俊脸,沉默如海地看着她。 看见来人,她笑了笑,喘着气道:“你说……你说过你会适应我……” “……” 他沉默地望着她,薄唇紧抿。 “我会试着习惯你,所以,所以……”眼前的景色有点发晕,呼吸越渐窒息,感觉周围的氧气逐渐稀薄,“所以……” “不要说话。”他拿起电话,拨打,手机贴在耳边:“来……” 一只手突兀地抓住他的手,他愣住,她喘着气看着他说:“所以你也对我宽容点……” ##第九十五话 他说:紧张什么 1 寂静的房间里,叶爵站在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呲~浓烈的酒精顶着气泡冒了上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是不是喉咙像是被火烧的热?” 陆子棋问,夏阳呼吸好不容易缓了会,点了点头。 “喉咙发炎的厉害,”陆子棋看了看她,道:“支气管哮喘是气道慢性炎症性疾病,很难根治,常因为气流受限导致反复发作,喘息,气促,胸闷等症状,一般是清晨和夜间发作,而对于外界的因素也可能是精神情绪而诱发出来的,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 夏阳没作声。 “有咳嗽吗?” “没有。” “这瓶是活性菌,每早晚一次,一个月换一瓶。” 陆子棋给个忠告她,“不能太疯狂,也不能太悲恸,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嗓子。” 临走前,陆子棋看了眼叶爵,犹豫半久最好还是什么也没说提起药箱离去。 房里,剩下无尽的沉默。 她偷偷地斜眼看向他,他冷峻的轮廓剪影的太强硬,导致她后怕今天早上说的话。 浓烈的酒精尽数灌入喉咙里,火辣辣地呛,他再次给自己倒了杯。 空气中透露一种诡异。 她再次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的视线停在某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精致的方盒显然而见。 他的眸光越发沉默,她心虚地撇开视线,假装不在意。 良久,没听到任何声响。 “你看了?” “没有!” 她忙否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转过头来,短短几秒,唇拭过他的脸,她顿时愣住。 他也被怔住了,愣是看着她,有点傻了的模样。 她刚刚……吻了他? 那是,吻? 柔软的唇瓣,触感软软的就像是藏在海底里的河蚌,软绵绵,又像棉花糖那般甜丝丝地带着一股电流偷偷钻进他的心底,悄无声息。 “啪!” 夏阳出乎意料地一巴掌甩他脸上,他白皙的脸颊上立刻如红辣椒般灼红了一大片,让他分不清是辣与痛。 “无耻!” 夏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躲的他远远的。 明明只是个意外,却被夏阳说的他好像畜谋已久般奸诈。 他眸光敛了敛,舌尖微微舔了舔唇角,她竟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她不禁惊了惊。 她随后一个枕头向他砸来,暴跳如雷:“还不滚?!” 他眸光暗沉,一条腿屈膝抵在床沿上,微微倾身靠近她,看着她的黑眸如夜般深邃。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烈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带着男人独有的强烈气息把她团团包围住,距离愈渐愈近,她清楚地看着他的脸冷冽如雕。 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他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来了兴致想要捉弄她一番。 她总是会在无意中的触碰解除了他对肌肤接触的排斥。 他低头:“紧张什么?” 他轻启薄唇,声音里竟带了几分笑意。 “你眼瞎?”她不服输地讽刺:“眼瞎麻烦去找刚刚走的那位!” 呵,紧张?她会紧张?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她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他俊脸忽然再次凑近她,低眸看着她,戏谑的唇角洋溢仪表。 “花,喜欢?” “不喜欢!” 他像是变戏法般,那个小方盒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手里,他扬在她面前。 她顿想一巴掌呼过自己去,就一句话,她就中了他的套路! ##第九十六话 他说:夏阳,夏天里的太阳 2 “没看过?嗯?” 他再次凑近她半分,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她控制不住发烫的脸,躲不掉,逃不了。 “嗯?” “停!”她大喊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她说:“我渴了。” 他楞了愣,她趁她愣怔之余逃也似得从他身边溜走。 叶爵转身,看着逃出房内的夏阳,墨黑的眼眸敛了敛神,高深莫测。 他坐在床沿上,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精致小盒子,不知在想着什么,盯着手里的小盒子发呆了好久好久。 “呼……呼……” 跑步机上,夏阳穿着一套运动衣,大汗淋漓地浸湿她的发,双腿不停跟着跑步机大步跑着。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什么事儿假装没听过她说的话一样,一如既往沉默,把她困在这里没有任何松懈。 她不甘心。 怎么会甘心。 “夏小姐,药熬好了。” 夏阳看着洛溪端过来的中药,一脸嫌弃:“药药药,每天都是这种东西。” “哎呀小姐,你别跑了,”洛溪见夏阳还在卖力地跑步,不由劝说道:“你的伤还没痊愈呢,万一牵扯到伤口就不好了,而且陆医生说有哮喘的人不能做过激的事情。” 夏阳关掉跑步机,跑步机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接过洛溪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喝了口中药,忍不住地吐了吐舌头:“这是什么?” “中药啊!” “怎么这次的比上次的更苦!” “哦,这次加了几种药材,都是有点苦的。” “没事你乱加什么鬼东西。”夏阳一脸鄙视地把药退回给洛溪:“拿走,拿走!” “不是啊,我都是按陆医生给的药方煎的!” “夏小姐,你就把药喝了吧,一会KING回来我会被……” “正好,我正想会会他!” 夏阳扔掉手中的毛巾,嚣张道。 想起那个男人,夏阳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不知好歹的男人。 那样子巴不得叶爵立刻就出现在她面前被她千刀万剐,不巧的是,叶爵真的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却畏鼠畏尾地退缩了。 “又不乖了?” 听听,这是什么语气! “King。”洛溪恭敬地鞠躬行礼。 叶爵伸手拿过洛溪手里的中药,动动手指遣退洛溪。 健身室里,他随便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水,接着喝了起来,夏阳傻眼了,愣是看着他把碗里的中药一下一下地喝完。 他冷静自若,喝完最后一滴药水抬起头来,望着她:“苦吗?” “……” 他放下碗,拿起旁边的毛巾,尽量保持不触碰她的距离给她擦汗。 她向他翻了个白眼,没打算搭理他。 她比他矮一个头,这样擦汗的角度,他垂眸刚好顺着她的额头往下看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美。 “夏阳,夏天里的太阳。” “什么?” 她抬眸,他太高了,只能顺着他的下巴仰头往上看,她只看清他那双沉默的黑眸倒影出自己小小的身影,他把她彰显的好渺小…… ##第九十七话 他说:别动 3 “夏……阳。”他低声念了一下她的名字。 “什么?” 他唤了一声又没有了下文。 他低头整理下自己手上的黑手套,闷声不响地转身离去。 弄的夏阳一头雾水。 她也没什么心情继续跑步了,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味,非常嫌弃地直接去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Just tell me now that you love me,You can\'t do it yourself哼哼恩……” 夏阳一边抹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哼着轻快的小调:“tell me now……” 一杯柠檬水递到她面前,她看也没看地顺手接过。 她咕噜咕噜地猛喝了起来,喝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叶爵,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沉默看着她,不说话,拿过她手中的空杯。 她也没过多在意,反正他一向沉默寡言,无论在还是不在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她身后,夺过她手中的毛巾给她擦拭。 “干嘛?!”她不服气:“我自己来!” “别动。” “……” 平淡的两个字却带着无限的威慑感。 空气瞬间静谧起来,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弥漫出奇异的气氛,她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就静静地站在不动。 远处的全身镜在玻璃的原理下反射出他们现在的姿态,他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笼罩住,显得她极度娇小。他的五指夹着毛巾给她干头发,天花板上的灯光倒映在玻璃镜里折射出闪亮的光反射到他身上,他的手一动光焦就跟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认真看会晃花她的眼,刺眼的很。 许是刚沐浴过后,她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香味,越闻越让他沉醉,越沉醉越想靠近。像是一杯浓烈的威士忌,辛辣的口味暗藏着一丝芳香,诱使他犯罪。她的发丝湿漉漉的,他看着那颗透明的水珠顺着她的发滴落在她肩上,滑落下她光滑的肌肤上,融进她的睡裙里,他感觉喉咙忽然变得干燥起来,黑眸不由深了几分。 情、欲在他内心深处跃跃欲动,无法无动于衷。 待他回顾神来时,面前的夏阳正用探究的视线看着他,他二话不说地把手中的毛巾蒙住她的双眼:“呀!你干什么?!” 夏阳扯开面前毛巾,转身瞪向叶爵,只见他仓皇逃离的背影,那表情……怎么看,怎么…… 紧张? 她刚刚在他眼里看到紧张? 呵,他紧张个毛啊? 夏阳一脸鄙夷,转身窝被兜去。 浴池。 这个浴池像温泉一样有个泉口会喷出络绎不绝的池水出来,里面的水比开水还要滚烫,正常人是无法忍受到那种热度的,会被烫伤。 但叶爵能,因为这个热水池就是为叶爵量身定制的。 “咕噜。咕噜。” 倘大的浴池室内,整个空间只有一个大浴池,没有任何多余的个物。滚烫的热水池不停冒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叶爵整个人都置身于浴池里,感受着滚烫的热度,水浸到他胸膛上,赤裸的胸膛不知是被热水烫的还是闷热出来的,一片赤红。 他的目光目视着前方,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第九十八话 他说:别碰他禁区 1 当叶爵回来时,夏阳已经优哉游哉地趴在大床上看书。 她看了一眼叶爵,接着继续看她手中的杂志,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晃在空中。 他抿了抿唇,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 他掀被上床,她撇了撇嘴侧身让出个空位出来。 璀璨的灯光还在亮闪闪,他坐靠在床上,啪的一下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 猩红的火苗迅速蔓延,浓烈的烟味到处弥漫。 她怒了:“你就不能出去抽吗?!” “呼……” 叶爵凑近她面前,恶劣地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 “咳、咳咳……” 夏阳被呛个正着:“咳咳!你……” “你说,把你毒哑会不会好一点?” 她震惊,睖睁着双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撇了眼她手里的杂志,问:“看什么?” “你管我看什么。”夏阳不屑道。 他抿紧唇,转开视线,继而抽他的雪茄。 棕色的雪茄被他两指捏着,一口一口地抽着,云雾缭绕,浓重的烟雾四处散开,异常刺鼻。 她讨厌那股烟味,尽量远离他远远的,却听他忽然唤道:“夏阳。” 她抬眸,看向他。 他抿抿唇,说:“别触犯我禁区。” 夏阳顿时心虚,眼睛左右飘忽。 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目视着前方的窗外,灯火阑珊。 “那好,你的禁区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质问他道。 他缓缓地转头看向她,双眸微眯,眸光中迸射出一种危险的光芒,她缩了缩,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半晌,把手机扔在她面前。 她心跳突兀地惊了一下,并没拿去那个手机,望向他道:“干嘛?” 他眯眸盯着她,沉默的黑眸尽数警告,她顶着强大的心脏始终不肯拿起那部手机。 两个沉默的人,电光火石间,似乎都在较量谁的气势更惊人点,好像谁先开口谁先输。 凝重的气氛瞬间压抑不已,她都感觉身边的氧气在逐渐变得稀薄,被子下的两只手心直冒汗,心跳噗通噗通地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吐一口血,然后宣布她输了。 他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平静的黑眸里如海面般静谧,相比起夏阳,他的气场自然甚是强大于她,他说:“看。” “我不看!” 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立刻接口道,她努力抑制心中的害怕,昂首挺胸道“看什么看,我不看,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 说罢,她翻身背向他假装要睡觉,临睡前闭着眼睛怒喊了一句:“你不能这么霸道—!” “……” 他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烁,有什么情绪渐渐浮现在他眼底。 他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烟,直到火苗燃烧到他手指上他仍未发觉到痛。 感觉背后没什么反应,她缓缓地侧过身来,激动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蒂:“你神啊!” 他缓缓地看向她,这才回过神来,他垂眸,看了看手上戴着的黑手套上有点焦糊,他缓缓地说:“反正我也不会痛。” 她愣怔之余,手上传来热烫的热度,“呀!”她一把扔掉手里的烟头:“烫!烫!烫!呼!” 叶爵看着她不停鼓着腮帮子,往被烫红的手指吹气。 忽然,他倾身向前,低身温柔地给她的红手指吹气。 她顿时怔住,眼前这个男人像是个极力讨好她的小男孩,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手指上,透过指尖滑进她心底里。 ##第九十九话 他说:别碰他禁区 2 次日。 她睡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空空如也。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慵懒地坐在床上发呆。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手指,昨晚的场景不由分说地浮现出来。 他浓烈的冰凉感带着浓郁的烟味扑鼻而来,“呼……呼……”她看着他凉薄的双唇一下又一下地给他吹气。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还痛吗?”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她猛然跳了起来,愣愣地盯着他。 即使过了一个晚上,她到现在还感觉的到昨晚那股酥麻的感觉,似是被闪电毫无预兆地电了一下,导致手颤。 “该死的男人……” 她不由低骂。 扰的她心慌意乱…… Z社。 “说!蔡斌到底在哪里?!” 杜萧铨低着头哈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叶少,求求你放了我……” 地牢里,叶爵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机。 尹轩动了动手指,他身边的黑鹰拿起烧了火油的火鞭放在炉盘里烧,接着一鞭一鞭地打在杜萧铨的老骨头身上,顿时劈开肉裂。 “我真不知道蔡斌是谁……”一把年纪的杜萧铨痛的几乎快要气绝了,哀嚎着道:“我们都是用了些小功夫勾搭上徐齐,每次的交易都是和徐齐见面交谈的,从没有听过蔡斌这个人……” “告诉杜楚荣,”叶爵冷冷地瞥了一眼杜萧铨,“交出蔡斌。” 说吧,叶爵起身离开,一脸惨白的岑孟芸奄奄一息地喊道:“等等!别扔下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叶爵走远后,尹轩也跟着走人,黑鹰上前问:“老大,这女人怎么办?” 尹轩看也没看岑孟芸一眼,头也没回道:“做了。” “是!” “不要——” “小咖喱,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这样做啊?” 超市里,于小彤在饮料柜前拿了一瓶橙汁,边打着电话。 “做啊!当然要做啦!” 那边传来夏阳霸气的声音。 “我觉得……”她话未完,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饮料,顺势放在购物车里。 “觉得什么?” 于小彤瞥了程潇一眼,直接从他身边绕开,继续对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危险。” “有什么危险?” “你想想,那个男人就是不想让你唱歌才封杀你的啊,”于小彤把一包薯片塞进推车里,“要是他发现你在网上放那些歌,你确定你不会死翘翘?” “我就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夏阳小声嘟嚷。 “我劝你啊,还是顺从一下他吧,你呀,就是太死悍了,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程潇!”于小彤怒火中烧地盯着把她推车里的零食全部放回原处。 “这是垃圾食品。” “你管我!”于小彤又把零食重新放回推车里。 “不能吃!”程潇又把零食拿出来。 两个幼稚鬼在超市里彼此拉扯,程潇索性一把把于小彤壁咚在她后面的零食柜上,“程潇!你……” 夏阳对着电话喂了好几声,都没有人说话:“喂?喂!” ##第一百话 他说:别碰我禁区 3 半天没听到于小彤说话,夏阳索性关掉了电话,她戴上耳机,站在麦克风前,继续录她的歌。 盛世豪庭这个音乐室器材俱全,她把手机调为录音模式,这样她唱的歌都会被全数录入手机里。 “We were all a bit strange that night……” 优美歌声在音乐室里幽幽旋转…… “程潇!你到底想要干嘛?!” 超市里,于小彤背后是一排排摆放零食的木架子,她退无可退,只能怒然瞪着眼前的程潇。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吗?!”一向书呆子的程潇居然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更可况他今天居然没戴那副对于小彤来说非常死板的黑框眼镜,看的于小彤有点春心荡漾。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于小彤怒怼回去。 “那好,于小彤,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干嘛!” 话音刚落,程潇倾身向前,低头吻上于小彤。 “唔!” 于小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在她眼里,程潇彻头彻尾书呆子,每天就只知道读书,又特别对她好,但他重来没有说过喜欢她的话,一直不肯逾越那条界线。 这个吻,她等了好久了…… 于小彤一把推开程潇,程潇缓缓道:“这下,知道我要干嘛了?” “啪!” 于小彤一巴掌扇在他脸颊上,推开他跑开,留下傻愣在原地的程潇。 “停车。” 易寒缓缓地把车停在一边。 叶爵看了看放在马路边的一副海报,下了车。 他站在那间小海报面前,那张海报用小木架支撑着,放在店铺门外,海报里人骄傲如狮,一身红裙飘逸,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同太阳下的光,闪闪发亮,傲美容貌,笑容无比自信。 像浑身发着光一般炙热。 店铺里的小老板见到叶爵,从柜台走出来道:“可以进去里面看看的,我们这里还可以免费试听新歌。” 只见叶爵一直盯着眼前的海报,小老板笑着道:“哦这海报啊,是我老婆最喜欢的歌手,老是让我把这海报挂出来,说当什么招牌,你也喜欢她吗?不过她现在啊,不唱歌了,在最红的时候退出了,可惜啊。” 车子缓缓开启,后座里的叶爵望着对面那副惊艳的海报,没停留几秒,把车窗关上,与外面隔绝开来。 车子缓缓地行驶的越来越远,离那副海报也越来越远。 那是夏阳的海报。 “You look me in the eyes,A lot……” 夏阳边哼着曲调,边调节手机录的歌,外面传来车声,她跑到窗前往下看,是叶爵的车,他回来了! 夏阳忙关掉手机里的东西,左看看,又看看,犹豫着不知道把手机塞进那里,最后塞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叶爵进来时,她若无其事地看着杂志,和叶爵对视了一眼,继续看书。 晚饭,他也一句话也没说地咀嚼着米饭。 日子如往常一样平静。 倒是夏阳,时不时吃饭之余偷瞄叶爵,当叶爵微微抬眸对上她视线她又急着撇开。 他的眸光深沉如海,沉默的唇齿高深莫测,他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晚饭过后,她跑回房里。 他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踏进浴室里洗澡。 ##第一百零一话 他说:别碰我禁区 4 “……A lot of tenderness……It must be the lights At mischief……” 优美的旋律,她熟悉不已的声音在他手机里不停响着,当然熟悉了,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啊! 她愣愣地看向叶爵,只见他双眸沉默的如同结了一层冰,站在床边,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立马拿起被单上的手机,慌张地使劲用手指点,该死的怎么点都关不掉那音乐声,像断了线的珠子,失去控制响个不停,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么吵,这么刺耳。 费了一番功夫,歌声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她拿着那部手机,不敢看向此时此刻的叶爵,到现在手还有点颤。 凝重的空气像结了伽,沉闷的又令人心痒难耐。 她就知道,刚刚的晚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出乎意料的是,叶爵并没有骂她,当她抬头,奇道:“人呢?” 然而次日。 “洛溪,这电视怎么打不开啊?” “哦,坏了。” “坏了?”夏阳看了看通电却黑屏的电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就是啊,这电视说坏就坏。” 夏阳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柠檬蜜,一边看手机。 “咦?” “怎么了,夏小姐?” “我怎么连不到这里网络了?” 洛溪走过来道:“我看看。” 夏阳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WIFI:“这里。” “这,没开网络吧?”洛溪转身就去摆弄桌上路由器,“没问题啊。” 夏阳也跟着凑过去看,指着落在角落里的电线插头,“没开电源!” 洛溪把插头插上,夏阳在自己的手机上弄了半天,沮丧地摇摇头:“还是不行。” 洛溪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小姐你手机的问题啊?” 夏阳还是不死心地一个早上都在弄她的手机。 C爵008依然经过那间店铺,那副海报还摆在门前,叶爵透过窗户看着那副海报,并没作停留,车子一闪而过。 QQ糖舞蹈室。 “咚嘭嘭……” 室内放着Jazz的音乐,女孩跟着音乐的节奏舞动着和身边的女孩们因舞蹈而欢快起来。 透过玻璃,他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个最惹眼的女孩。 她T恤配牛仔短裤,一条有个性的皮带宣告她的炫酷,头戴一顶鸭舌帽,鸭舌帽还很特别,最右边有一朵黑玫瑰,她的舞姿活泼又生气,狂野又性感。 急促又富动感的节奏,自由自在的彻底放开自我地享受,发着光。 叶爵收回视线,唐邪离他不远处,他站在玻璃前眼神专注地盯着室内的那个女孩。 “听闻叶总向来神秘,今天我还真有幸。”唐邪手拿一块手帕,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家伙。 叶爵瞥了眼他手中的枪,唐邪是出了名枪不离手的,在A城,能光明正大拿着枪面人的也就只有唐邪了。 “唐少是怪我扰你的上市计划,还是迟未能会面?”叶爵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我躲是我在逃亡,唐少岂会没听说?” “怎么说叶总忽然参的一脚也算是犯规吧?” 唐邪由始至终一直低着头,拿着手帕一下又一下地擦拭手里的M9,即使它已经干净的黑的发亮了,在光晕的折射下折射出尖锐的光。 “徐齐不是我们的工程主题。” “放心,我的人,我会处理。”唐邪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叶爵,“没有人可以利用TY。” “我相信唐少的能力。” “倒是叶总,到处面敌,北门怎能容忍别人的胡作非为?” 叶爵礼貌地笑了笑,不语。 ##第一百零二话 他说:好,我答应你 1 一番交谈后,两人从包厢里走出来,客套几句。 一个女孩拿着顶鸭舌帽从他们这边走来,她一身纯白连衣裙,踩着六公分的高跟鞋,单纯又不失性感,与她刚刚在舞蹈室内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完全可以说是两个人了,看她手里拿着那顶黑玫瑰鸭舌帽他才认的出她来。 叶爵看着那个走来的女孩,缓缓地问:“怎舍得让别人看到她的好?” “不舍得。” 唐邪不假思索地说:“不舍得又能如何?相比起她的伤心,我更不舍得。” 女孩看了叶爵一眼,走到唐邪身边。 “练完了?” “嗯。教练说……” 叶爵看着女孩很自然而然地挽着唐邪的手,挨在唐邪身上,跟他说着今天的有趣事。 他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敛了敛眸光,竟有几分艳羡,他也多想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牵着最爱的人的手,听着她的声音一辈子。 “看来叶总的这个追捕手,誓要捉到你。” 叶爵上了车,看着那倒行的海报,脑海里响起唐邪最后跟他说的一句。 “洛溪,这是要干嘛?” 夏阳好奇走过来,看着一群人在忙着什么。 “King说把这里给拆了。” “拆了?!” 夏阳转头,看着那间房,那是……她的音乐室。 连着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夏阳恍然大悟,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洛溪:“这一切都是叶爵搞的鬼?” 洛溪的表情更加证实她的猜测。 不巧的是,今天晚饭你没回来,她无法与他理论,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躲着她。 “打电话给他,叫他回来!”夏阳像副大爷款的抱臂。 洛溪哭着脸:“夏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电话,拿来!”洛溪犹犹豫豫着,夏阳干脆一把夺过洛溪手里的电话,“我来!他电话号码多少!” “13486……” 洛溪说出一串数字,夏阳一两下就拨通了:“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夏阳怒了:“你给个假的号码我?” “没有,是这个号码啊!” 夏阳狐疑地盯着洛溪,洛溪一脸无辜,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晚间,夏阳在床上左边躺着不舒服,右边躺着也不是,辗转反侧。 直到凌晨一点她沉重的眼皮终于抵不上疲倦的困意,朦朦胧胧中渐渐阖上了眼眸。 “咔擦。” 三更夜半,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在寂静的漆黑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声音若有似无,只感觉身边忽然冰凉了起来,还有带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她睡眼惺忪地缓缓眯开眼睛,朦胧里好像看见一个黑影。 然而第二天醒来,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也冰凉凉的,没有有人躺过的痕迹,但是昨晚她明明…… “夏小姐,早。” 夏阳用最快的速度起床,下楼,她扫了一圈厅里的人影,问:“他没回来?” 洛溪摇摇头,“我听易先生说,King要出差好几天。” “出差?!” “嗯。”洛溪点点头,“昨天晚上易先生过来拿了些King的需要用品就走了。” “昨晚?” 昨晚她看到的,不是他? “怎么了?” 夏阳摇摇头,随口问:“要去多少天。” “好像说两三天吧,小姐你别伤心了,我想King很快就把事情处理完回来的。” “呵呵……” ##第一百零三话 他说:好,我答应你 2 “昨天你跟唐邪会面了?” 凌风尘拨了拨眼前的刘海。 “嗯。” “杜楚荣也是够大胆的,既然敢利用TY来对付我们。”凌风尘想了想道:“不过,你就这样打算放过徐齐了?” “他是唐邪的人。” “也对,唐邪出了名不留背叛者。”凌风尘喝了喝桌上咖啡,“你为什么怀疑是蔡斌搞的鬼,北门那场爆炸也是他的杰作?” “北门……” 叶爵思索半晌,道:“不是。” “不是他?那还有谁?谁还敢这么胆大公然惹我们Z社?!确定不是在找死?” “还能有谁?” 叶爵反问他。 凌风尘放下手中的咖啡,肃然道:“你不会是……,怀疑是那个人吧?” “……” “不可能吧?”面对着叶爵的沉默,凌风尘心中更是一阵疙瘩,“如果是那个人那他肯定知道你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你藏着个女人还无动于衷,这不是他的style。” 叶爵把唇线抿的笔直,冷峻的面容严谨了好几分。 叶爵放下手中的笔,把画好的图纸递给凌风尘。 “这是什么?”凌风尘接过图纸,低头,一双桃花眼充满疑惑:“这是哪个项目工程的?看起来工程很大啊!” 图纸上是一副庞大的建筑物,还没画完,但从它的不完整线条勾勒出来的结构足以看出它是个大工程。 他转眸看向叶爵,问:“你要做?” 叶爵接过图纸,拿起笔继续画,淡淡应了声:“嗯。” “这个……”凌风尘略有思虑道:“这个很费资源。” Z社。 “砰!砰!” 尹轩戴着红色拳击手套,对着沙包狠狠地用力揍,汗水浸湿他的短发。 “老大!” 黑鹰从外面跑过来:“老大!” 尹轩一击一拳都是专业的跆拳,他听而不闻地继续揍着沙包。 黑鹰站在他身边报备道:“石泉湾那边!有动向!” 尹轩停下手中的拳头,转过头来看向黑鹰:“蔡斌现身了?” 他边用牙齿咬开手套边听黑鹰汇报道:“石泉湾最近运出好几批货,黑子发现里面的‘货’全是石灰!” “石灰?!” “嗯!23批,全部都是石灰!” “King。”接到通报的易寒来到叶爵面前,恭敬道:“尹少来讯,石泉湾运23批石灰。” “石灰?!”坐在办公室里的凌风尘瞪大眼。 叶爵缓缓地抬起头来,黑眸深不可测。 “尹少已经亲自验证过,确实是石灰。” 凌风尘偏头看向叶爵,笑道:“他不会是想做炸药再炸北门吧?” 叶爵双唇紧抿,思索半晌吩咐道:“外来人要进石泉湾放他进去,不做任何动作。” “是!” 叶爵继续画手下的画稿。 “为什么?”凌风尘看着易寒按吩咐离去,奇怪地起身走过来问:“难道你真想他做成炸药把Z社炸了不成?” “不会是炸药。” 凌风尘更是懵了:“石灰不是用来做炸药,对他们那种人还能做什么?” 叶爵头也没抬专注画着稿,在凌风尘的追问下,道:“是军火。” 凌风尘微愣,怀疑道:“不会吧?这与军火有什么关系。”接着他想了想,恍然道:“你怀疑是蔡斌?” “蔡斌一直与外国有来往,他的红军这么强大,是因为有国外的支撑。” “我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红军竟然是他在背后支配,”凌风尘不甘道:“我明明就查不到他的半个影子跟红军有关系的啊!” “蔡斌……”叶爵停顿手中的笔,沉吟道:“不过是一个人的棋子罢了……” “嗯?什么?” 他的声音如风一般轻,导致凌风尘没听清楚。 叶爵摇摇头。 ##第一百零四话 他说:好,我答应你 3 不对,她确定昨晚那个人就是叶爵! 她明明就看的很清楚。 夏阳双手枕在脑后,大八字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明眸盯着天花板上眩目的吊灯,使劲回想着昨晚迷迷糊糊看到的人。 其实,她看的不清楚,根本就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不知怎么,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叶爵。 “啊啊!”夏阳越想越烦躁,“我在干嘛?!怎么想着那个男人?!是不是他关我什么事啊!” 夏阳啪的一下干脆关掉灯,强逼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睡觉! 深夜。 闪亮的星星悄悄躲在黑夜里,若隐若现,美的好像一个人的双眸眨巴着眼睛。 当叶爵走进房里,夏阳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副静待他来的样子,她盯着他的眸光是那般的赤裸裸,黑暗里,她的明眸如同两颗小太阳,灼灼发亮。 他怔愣,内心像是海水被海风卷起一波浪,汹涌而至般地在他心里翻天覆地,一阵阵热流从血管灌入血液里,滚滚燃烧起来。 “吵醒你了?” 叶爵这句话真可笑,她的样子分明就没有睡着的样子。 “叶爵,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嗯。” “你少来敷衍我这一套,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说服你。”夏阳想了想觉得不对,立刻改好道:“不,是你必须要听我的!” 叶爵脱掉身上的西装,问:“什么?” “……” 夏阳张了张嘴,然后,词穷了! 叶爵扯了扯领口的领带,转过身来,奇怪地看向夏阳:“你说,我听。” “少废话!我在说!”夏阳懊羞成怒,怒吼道。 “……” 夏阳努力整理词语句子,干咳两声,正经道:“叶爵,我要上学。” “嗯。” “叶爵,我要唱歌!” “嗯。” 夏阳摇摇头,打破自己的幻想:“不对不对!” 良久没等到夏阳说的话,他拿着衣服准备走进浴室。 “等等!”夏阳跳下床,气势嚣张地几步走到叶爵面前,踮起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凶巴巴道:“叶爵我要自由!” 他微愣,瞬间的沉默压抑的令人窒息。 “你听到没有?!我要你还我自由!否则我宰了你!” 嚣张跋扈,霸道凌人,除了夏阳还能有谁? 他垂眸,盯着揪住他衣领的小手,那力度攥的他的衬衫皱巴巴地揪成一团,他沉寂的眸光闪烁两下,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似乎不再反感她的碰触,尽管如今他们只隔着一块布料。 夏阳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顺着视线再往下看,她光着脚踮起脚尖也不够他的高度,想想都觉得对人,一向爱面子的夏阳马上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好。” “一直以来慢吞吞的进度真是够的……”夏阳话音未完,顿了顿,道:“你说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她,深沉的黑眸如同一泓大海,寂静无声,又深深地吸引人。就像是深夜的大海,风平浪静的湖面倒影出天上的星星,沉默又充满诱惑。 “好,我答应你。”他定定地看着她,说:“这样,你就会开心吗?” 夏阳有点不敢置信,她没想到叶爵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妥协,毕竟他一直是那么的强硬。 ##第一百零五话 他说:好,我答应你 4 “你不会是又想耍什么手段吧?” 他怔了一下,没再多说,转身走进浴室。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就说出那个字,怎么就答应她了呢? 叶爵沐浴出来后习惯性地给自己倒上杯威士忌,两杯下肚后掀被上床,他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背对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勇气去拥抱她,大概就是为了等她转身来看他一眼的原因吧。 “吴妈,早!” “早。” 夏阳一大早就神清气爽起床下楼,见人就打招呼。 “洛溪,早。” “夏小姐,早。” “不。”夏阳对洛溪摇摇手指,“叫夏姐!” 洛溪愣怔,随即改口道:“夏姐,早。” 夏阳满意地点点头,她抬眸,扫视大厅一眼,只见叶爵正一个人在桌前用早餐。 她风、骚地走过去,对叶爵风流地打了个招呼:“早。”接着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吃早餐。 洛溪和吴妈都有点奇怪,今天的夏阳这么阳光灿烂? 倒是叶爵,没半点反应,夏阳跟他打招呼,他也头也没抬地咀嚼着面包,神情优雅而面无表情。 洛溪把备好的柠檬蜜放在夏阳手边,夏阳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洛溪,以后早晚都给我备一杯柠檬蜜,柠檬加蜂蜜就够了,不要加水。” “是。” “还有,”夏阳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嘱咐道:“吃的别给我弄太辣太咸太甜太苦都不行,今天开始给我备几箱纯净水,”她想了想,道:“萨奇苦味的,我每天都要喝800毫升的水……” 夏阳顿了顿,看着一群人一大早的在豪庭里搬东搬西的人们,问:“他们在干什么?” 洛溪压低头,低声道:“夏姐你忘了吗?他们是昨天来拆迁音乐室的。” 夏阳愣了愣,哦了一声端起面前的粥喝了起来。 一件一件的乐器被搬出去,她想音乐室也拆的差不多了,她看着有个人搬着一个盒子,方形的,她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个歌者的伙伴,那是一个麦克风。 一抹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眼前,纯白的如同一个天使,一根一根的羽毛张开它的双翅,化作黑白琴键。 看着四个人抬起它沉重的身躯,内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等等!” 她忽然叫住那四个人,站起身来,四人同时停下看向她,她走过去,低头,盯着眼前这架纯白的钢琴,在白天的光线下折射出雪白的光,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想抚摸它的寂寞,却又退怯。 “以后,你弹琴,我唱歌,我们是天生一对!” 耳边骤然响起久违的声音,惹的她心里泛起一丝丝痛楚。 “留下它。” 她说了一句,那四个搬运工同时看向叶爵,听他的指挥。 此话一出,正在优雅用着早餐的叶爵用极缓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面包,无声又无息,死寂的沉默深不可测。 站在豪庭大门口,一辆C爵008停在她耳边,她看了看叶爵,理所当然地上了车。 “砰!” 关上车门,她说:“下次你给我备辆车吧,方便。” 叶爵双唇紧抿,并未答应。 ##第一百零六话 他说:是我 1 她看着盛世豪庭这四个大字逐渐消失在她眼里,她看着那幢庞大的建筑物一点点隐没在她后面,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逃出那个奢华的牢笼了?一种不真切感涌上心头。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她坐在他旁边,两人一路无话。 红绿灯时,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她看着对面的红灯,跟着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字,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内心难以掩饰的兴奋。 她看着过马路的行走的人们,听着周围的喧嚣声,脚步声,交谈声,打闹声,笑声,是对于唱歌的人天生对声音都敏感,还是她太久没有接触过外界,导致她忘记了城市的样子。她现在就像是常年居住在深林山谷里第一次出来见世面的乡村小姑娘,看见什么都有意思。 她转头看向叶爵,叶爵一手抵着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着前方,看上去略微慵懒,阳光懒洋洋地打在他身上,为他的沉默镀上一层冰冷的金,让人感觉即使阳光也无法温暖他。 嘟嘟……嘟,绿灯了。 她习惯他的沉默,也害怕他的沉默,他的沉默总令人无法心宁。 她想找些话题,却不知说什么来的好。 然后,车子在她纠结的同时停了下来。 到了? 她看也没看地下了车,她做人向来冲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困懵了,她竟有一丝紧张,内心是止不住地跳个不停。 她走了几步,停下,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包,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满是汗,她站在学校大门,抬起头来,那幢建筑物金灿灿地写着‘圣樱思特学校’。 叶爵的车还停在学校门口,他望着夏阳的身影,复杂的情绪尽显眸底。倏然,他单手一转,方向盘迅速转弯,他看着倒视镜里夏阳远远的身影,车子于她往相反的方向行驶。 他害怕,害怕自己下一秒的后悔,毫不犹豫把她抓回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地走进学校。 小藤子,我们一起加油。 二年三班。 班级一如既往地热闹。 当她走进教室,她以为自己会像个异类,会是个被同学们用一个早上研究的对象,然而是她多想了。 她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若无其事地在谈笑风生,仿佛她是个空气,这让她很意外,她看了眼自己的位置,空空的,小藤子的位置却被代替了。 她屁股还没坐热,上课铃声响了。 怀念的声音,从前觉得不堪入耳的铃声,如今变成最想听到的声音。 “上课!” “老师好……” “等等!等等!”老师刚踏上讲台,于小彤风风火火地赶来,老师板着脸盯着她,她畏畏缩缩的身体立刻站直,大喊道:“报告老师!我没迟到!老师好!” 班里顿时发出一阵笑声。 只有程潇,脸色黑的像是刚炒过的窝底。 老师铁青着脸,张嘴想说什么,于小彤小身影麻溜地遛进教室,坐回座位拿出数学书出来,坐姿端正,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课的搞笑模样,弄得老师无法拿她开刷。 “好,我们来讲解下这道数独题……” 老师才在台上讲了不到几分钟,于小彤的嘴巴开始按耐不住了。 “你怎么来了?”于小彤悄悄靠近夏阳,在她旁边低声道,“一大早的,给我这么个大惊喜啊?” 夏阳耸耸肩:“凭姐姐的本事说服某人。” “哟,那人真舍得放你出来?” “倒是那老巫婆,还这么的风、骚,噗噗!”夏阳努了努讲台上的老师。 那是她们班的班主任,老巫婆是班里的同学给她起的,私底下都这么叫她。 “噗!”于小彤好笑道:“你嘴巴还是这么毒!” “还有,这些书你给我留的?”夏阳扬了扬桌上的书本。 “才不是咧,姐才不管你来不来读书呢,”于小彤一如既往地嘴贱,“一直都放在那,没人动过。” ##第一百零七话 他说:路过阳光 1 “叮咚!” 下课铃声清脆地响起。 课余的音乐再也不是她夏阳的流行歌了。 “喲,这是什么歌?”黎佳薇望向旁边的同学,“怪好听的。” “我知道!过期可乐!”黎佳薇后面的女同学兴奋道:“ilin唱的!” 一群女生开始参合进来:“传说中的情歌公主!最近她可火了,果然不仅人美,连歌都甜美!” “可不是!新专辑都售空缺货了!我想买都买不到!” “人家可是名不虚传的天后,可不像某个人都过时N年了。”黎佳薇话里有话地瞥向夏阳。 夏阳才不屑与这种人废话,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雎湘湘与关海棠从小卖部买了一堆零食回来,一袋零食砸在夏阳桌上,关海棠啃着瓜子道:“别看了,聂公子退学了,时荀带着他去国外了!” 夏阳转回头,不再看后面的位置,在一袋零食里找了包薯片吃了起来。 “哎呀!不就一个男人嘛!今晚跟姐姐走!姐姐介绍一万个给你!”于小彤撕开一包公仔面,咀嚼着道。 夏阳鄙视地看了眼于小彤,望向程潇的方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嘁!” “这是W主题的中期,”安牧野拿着一些画稿递给叶爵,“还有,T纱的定稿。” 叶爵接过手稿,一张一张地看,每一张都是出自明静精心设计的原创婚纱。 “对了,聂公子为什么退学?” “……” 雎湘湘和关海棠同时看向夏阳。 于小彤边啃着瓜子边走向往操场的方向走去,下一节是体育课。 夏阳调侃道:“肯定被姐姐甩的不敢在中国!” 于小彤等人齐刷刷地对她翻白眼。 关于她和叶爵,聂景藤的事情她们并不知道,于小彤也只是知一半解而已。 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下来,夏天的阳光总是这么闷热,她放眼望去,篮球场上再也没有聂景藤这个人的身影了,她也不喜欢这个操场了。 “啪啪!!” “聂王子!你好帅!” “聂王子!聂王子……” 聂景藤一身黑T,手拿一个篮球站在阳光底下挥洒自如,汗水浸湿他额前的发,头一抬汗水散发在空中,透明的水珠在光的原理折射出缤纷的色彩,黑裤把他的长腿包裹的严严密密,轻轻一跃,球进了。 “哇!好帅!”于小彤远远地挥手大喊,“聂王子看这边!” 聂景藤不经意的转头看过去,恰好对上于小彤旁边的夏阳的目光。 像是有一股魔力。 所谓爱情,是有一种磁力,就像相反的磁铁会互相吸引。 夏阳嗤之以鼻,高贵又不屑道:“呲,有什么帅的。” 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碎碎的短发头顶上晕染出一圈光,漆黑的眼眸仅仅是一眼,便令人望而却步。 时荀从他手里抢过他的球,半晌,不知是谁又把球传过来,他拿着球在地上玩了两下,最终把球投进网里,嘀嗒!篮球从上而下地掉落下来,他也徒留一个背影给众人,冷酷地插袋离去。 那是涉世已久的尖锐与锋芒,锋利的黑眸有刺。 那是她,第二次正式遇见他。 ##第一百零八话 他说:是我 2 她怎么就忘了呢? 聂景藤本来就是一个冷傲孤清的人啊!她怎么能就这么抛弃他了呢? 我孤独的爱人啊,你能不能再等等……等我来迎接你…… “给!” 于小彤风风火火地把一张纸扔在她面前。 “什么鬼?” 夏阳拿起那张纸,是一张报社表申请,“社团?” “你管它什么鬼!你签了它就是了!” 夏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随手拿起桌上的镜子左照右照,一副高贵公主的模样,“你少来,想诱使我进你们社团,没门!” “你可别小瞧我们话剧社,又有帅哥,又美女,不仅人帅人美还可以演,想想每天对着这些都身心愉悦!更何况要是表演的好又有钱赚!你说是不是一举两得!” “就你那穷社团,啧啧!” 于小彤循循善诱道:“以小赚大嘛!反正你又没有事做!每天坐在这里待着不如去玩玩!” “谁说我没事干?我还要去练歌呢!”夏阳话锋一转,“再说了,就算我要进团,也要进音乐社了。” 于小彤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鄙夷道,“嘁,你还想翻身不成啊?” “为什么不?” 于小彤撇撇嘴。 “你在做什么?”夏阳凑过来,问。 “抄作业,明天交!” “今晚做不就得了,这么急干嘛,你又要去兼职?” “这年头连作业都能赚钱,我这答案可是用一百块换来的!” “何必这么费心,你不是有个学……” 她话音未落,于小彤手上的作业答案被人抢走,正在抄作业的于小彤抬头见到程潇立刻火大:“你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费心了吧?!” 夏阳给予她一个同情的表情。 “程潇你又想干嘛?!” 于小彤很无奈,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学习对于她来说基本上是废的了,而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地逼她学习。 “这作业哪来的?”程潇摆正面上的眼镜,严肃地扫了一眼班上的同学:“我不是说过不准给你作业抄的吗?” “哦!原来是你!”她就说怪了,怎么借个作业这么难,以前她一直顺风顺水的,最近怎么就卡着呢! “作业到底是谁给你的?!” “你管我是谁给的呢?!快把作业还给我!”于小彤站起来想去抢程潇手里的作业本。 哪见程潇对于于小彤的话不理不睬,他肃穆地望向班里的同学,道:“以后谁敢给于小彤作业的,妄想拿个A试卷!” 这个就是学霸的能力,他不是打架最厉害的,但就是最能控制全班的人。 “你……!”居然用考试来威胁人! 于小彤不服气地抓起桌上课本往程潇身上砸,程潇去抓她胡乱放肆的手,她趁机扑过去,比斗的两人,一个不经意的意外发生了…… “唔!” 于小彤瞪大眼望着自己主动献身的吻,程潇也明显讶异,两人吃惊地愣在原地。 班里看到的同学胡啸胡啸地吹着口哨起哄,反应过来的于小彤一把推来程潇,倒是程潇,面红耳赤地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第一百零九话 他说:口语 3 下课铃声一响,大家都纷纷奔出学校。 “喂!今晚要不要去嗨一嗨!” 刚走出校门口,关海棠一掌拍过她,雎湘湘随后跟了上来。 “于小彤呢?”一阵狂风飞过来,她喊着那个如风一样奔跑的于小彤:“喂!于小彤!” “没空!”于小彤头也不回道。 夏阳张了张嘴,又一阵狂风飞过,只见程潇把于小彤拽住,于小彤像个小孩子般不服气地挣扎,她甩开,他抓住。 就像是猫抓老鼠,特别有趣。 “没空。”夏阳摊摊手,表示她也很无奈。 “Hallo!Hallo……” 一串熟悉的电话铃声。 她奇怪地翻出包包里的手机,亮起的屏幕号码,陌生又眼熟。 “喂?” “……” 对方沉默。 “Hallo?” 她再次唤了声。 “……” 对方还是沉默。 “谁啊!不说话我挂了哦!”夏阳没好气地准备挂电话。 那边传来一道清冷的音质:“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在她心里咯噔一声,她转头看去,远远地就能看到叶爵的车停在某个不被注意的地方。 “怎么了?”关海棠问。 “佳人有约!”夏阳眨眨眼。 关海棠撇撇嘴:“小心别被炸的渣都不剩!” “姐姐我乐意!” 打发走海棠她们后,她渐渐收起骄傲的笑容。 车内一如既往地寂静无声,她舔了舔唇,打破寂然的气氛:“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单手随意地搭在脑袋上歪着,转着方向盘,他缄默着看着前面,仿佛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似得。 夏阳不甘心继续道:“你不是有个随时随地待命的司机?你不用亲自来接我的。” 终于,叶爵从目视前方的视线缓缓转过来,瞥了她一眼,又闭口不言地继续看前方。 “……” 好吧,她投降。 只是,这样的气氛实在太沉闷了。 外面一张海报赫然出现视线里,她一席红裙,明眸皓齿,笑如夏花,又透出尤为融洽的冷艳高贵气势。 那是!她微惊地透过车窗看着逐渐倒退的海报,那是她的海报! 还有人,喜欢听她的歌吗? 看着海报渐渐远去,她黯然神伤,收回视线转回身来,一道沉默的视线正盯着她,如此安静。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视线不自然地乱瞟,他却一直盯着她不肯罢休,她被盯的浑身不自然,像是有如坐针垫似得,他的目光默然寂静又捉摸不透,她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她受不了地按下车里的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某个电台的一个节目,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伴随着好听的背景音乐缓缓溢出。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奇怪,因为她的普通,显得她的与众不同,故事的小泉让我想起书中的一句话:我希望你生一场大病,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让我有了照顾你的机会,让我有了靠近你的理由。也许小泉就是怀着这样的一种心情,找个借口留在司司身边……” “……我也曾经不由自主地喜欢一个人,不由自主地想待在一个人的身边,不由自主地想牵住一个人的手,可就是开不了口,说不出最重要的那一句话,除了沉默,我们都无所适从,送上一首‘口语’,我是嘉嘉,待会见……” ##第一百一十话 他说:口语 4 夜深人静,我悄悄躲在你背影里 以为赠你一杯茶就能藏进你心 这个夏天有点闷热,我张了张嘴,说不出我想要说的话 多少个练习,我的口语才能熟练 你并不知道,我浪荡的心狂风暴雨地荡漾 我想说,说不出 你想听,听不懂 阳光偷走你笑容我无法挡 害怕别人欣赏你的美 我不开口,留不住你了吗 我留不住你吗 要练习多少次,我口语才能歌唱 我想要你知道,我不在乎我会有多伤痕累累 我沉默,变成是一种罪 你喧嚣,歌唱你的伤心 直到我的口语演变成口误 你不再原谅我 你不再原谅我了吗 我的沉默也是一种错吗 我想告诉你,我的心有多乱 我想大声向你说,我的世界狂风暴雨地在打仗 你能来我的世界吗 你就不能来我世界看看吗 害怕你会失望,我并没有你干净,我是肮脏的 我双手沾染太多肮脏,我无法用言语来求你的接受 我开不了口 如果用唱会不会更好一点 夏花开了,我的口语始终学不会 你习惯不了我的语言障碍,那最重要的三个字也消失在风中 安静了,沉默了。 沙漠找不到他的泉水,夏花也跟着谢了 五月的太阳失去了它本来的光 我失眠了一夜,那句口语来不及还是沉淀在心海 绵绵的歌声回荡在车厢里,听着主持人说的话,听着动听的歌声,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他,夕阳把他坚毅的轮廓剪影的太好看,就像是有一层金色的光芒映照在他身上,金灿灿的,把他冷冽的贵族气质彰显的淋漓尽致。 他蓦地偏过头来,对上她的视线,她愕然,立即转移视线。 她忽然就明白了,越是喧嚣越是空白,越是沉默越是喧嚣。 “KING,夏姐,你们回来了。” 洛溪恭谨地迎了上来,接过夏阳的包包。 吴妈走过来道:“晚饭已备好。” 回到豪庭,她第一注意的是厅里的那一抹白,是今天早上那架钢琴,他最终还是留下了它。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的眸光,深沉似海,她立即收回视线匆匆跑上楼。 “夏姐,你要的纯净水,萨奇苦味的。” 夏阳换下衣服下楼吃饭,洛溪端来两瓶纯净水。 夏阳看着连同瓶子的包装都一模一样的矿泉水,犹豫好一会,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什么玩意?!苦的?! 神经错乱的时候多喝水! 你猜神经错乱!她撇撇嘴,她不就是记不住几个歌词而已嘛! 她看了看手中的矿泉水,来自欧洲捷克的萨奇苦味矿泉水,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喝着这种水。 因为这个能控制错乱的神经! 夏阳白了聂景藤一眼,看着手中蓝色的瓶子,咕噜咕噜地喝下,嗯,此口感苦! 晚饭上,如往常般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各吃各的,他们仿佛是为了吃饭而拼桌坐在一起吃饭的两个陌生人。 他一口一口,动作优雅,仿佛沉默,是他最能表达的温柔。 “Hallo……hallo……” “夏姐,你的电话。” 洛溪拿着她的电话过来道。 她放下手中筷子,擦了擦手,接过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亮起的电话号码:“喂。” “小咖喱……” 电话里头传来杨果的哭喊声。 ##第一百一十一话 他说:没有 1 “你在哪?我现在过来!” 夏阳当机立断地挂掉电话,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当她走出门口,站在夜幕下,才忽然想起这是个异常偏僻的地方,没有交通工具,而且,她刚刚,当着叶爵的面直接出来了? 那个男人……貌似,没同意吧? “嘟!” 正在夏阳发呆的时候,一声喇叭声使她回过神来时,一辆C爵008停在她面前。 驾驶座上被摇下车窗,她只看到叶爵完美的侧脸,他没看她也没开口让她上车。 她站在那看着叶爵傻愣了好一会,然后立即跑过去上了副座,她看了看叶爵,舔了舔唇道:“金虎门酒店。” 天色已晚,夏天的黑夜特别凉爽,知了时不时地鸣叫,而在他的车内却是那样的寂静无声。 很快,目的地到了。 她顾不得叶爵便下了车,往金虎门跑去,上了几个台阶忽然停了下来。 她折返回来,狐疑地在旁边的草丛往里望了望,“簌簌。”葱郁的草丛像是有只小猫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轻轻摇曳着丛植,她在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人影蹲在草丛旁边。 “果子!” 杨果闻言抬起头来,却更加的蜷缩着自己。 看见眼前的人,她不由一惊,杨果披头散发,瑟瑟发抖的小身体衣衫不整。当她抬起头脸来,她更是尤为大惊,她右边的脸颊明显红肿的像个猪头。 “发生了什么?”夏阳试图靠近杨果,一脸忿忿不平道:“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杨果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看上去极度脆弱。 “是我!”夏阳想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杨果穿,忽然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因为出来的急没来得及换,她放轻声音道:“是我,果子,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杨果这才正式认真看夏阳,眼里一下子决堤而出:“小咖喱……” 103号房。 杨果是某珠宝品牌的销售员,长相优秀,被一个客户以买珠宝的名义三番四次性、骚扰她,纠缠她好几天,今天终于出手骗她来酒店实施过分的行为。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点告诉我!”夏阳暴跳如雷,“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告他啊!” “没用的……他财大势大……”杨果面色潮、红,哆嗦着道:“更何况,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是我倒霉……” 经过杨果的讲述,她了解得到,那个人就是上次想用栽赃果子偷珠宝而想对杨果下手的人,后来因为她的介入,而栽赃失败得不到手一直怀恨在心,直到前几天再次碰上果子,而再次缠着果子不放,导致今天发生的事。 这件事对她来说来的太突然了。 “果子,你干嘛?”夏阳奇怪地看着杨果满脸绯红,两手胡乱扯自己的衣服,呼吸好像也有点不顺畅,看上去整个人怪怪的。 “那个人……对我,下了药……” 杨果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耻辱的声音。 “药?什么药?”粗大条的夏阳还没反应过来杨果所说的东西。 “……那种…药。” 夏阳反应迟钝过来,微愣,低咒一句:“畜生!” 夏阳扶着杨果来到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淋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一颤一颤的,双腿不停摩擦。 “不行……小咖喱……” “闭嘴!” 夏阳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绝对不会那样做,“对了,你那个麦凯深呢?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杨果张着嘴喝着花洒下的水,难受道:“他……上海,出差……不要……不要告诉他……” 夏阳张嘴想骂什么来着,门外传来:“夏小姐,你要的衣服。” ##第一百一十二话 他说:没有 2 打开房门,易寒手提着一袋衣服站在她面前。 她接过,关门。 “滴滴哒哒!” 杨果浑身湿透,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身子道:“小咖喱……你能不能……我饿…饿……” “行!你先把这套衣服换了!”夏阳先去帮杨果,杨果却一掌拍开:“你先去……” 夏阳微愣,然后把衣服放在一边,“你……” 夏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转身不语。 叶爵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他深深地抽了一口,两指夹着一根棕色雪茄慵懒地把手搭在车窗上,黑暗里烟头里的星火如同蛇信子一般猩红,一簇一簇的烟雾缓缓地缭绕而上,被点燃的雪茄已经被退去一大半,看样子他已经在车里抽了好一会了。 她跑过去,他刚下车,她像在寻找一根救命稻草般焦急:“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没说话,看着她。 “那种药?你知道那种药的对不对?” 他看着她,沉默半晌,微微额首。 “那……”她干着嘴巴道:“你有解药的对不对?你一定有解药的!你们这种人肯定有解药的!” 他缄默,闭口不言。 “你说话啊!”她焦急地跺脚,大吼他:“我要解药!” 他看着她,认真道:“没有。” 她微愣,不肯相信:“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没有?!不是说你是什么总裁?!什么King很厉害的吗?!怎么这么废!” “……” 夏阳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叶爵道:“那个叫什么?什么棋医生,你叫他!他肯定有解药!” “没有。” “就算没有他也可以……” “没用。” 叶爵打断夏阳的话,夏阳咬了咬下唇,看着他好一会,狠狠地推了叶爵一把,然后跑开:“叶爵你就是废!” 平时说的自己有多厉害,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叶爵看着夏阳越跑越远的背影,漆黑的眸光闪了闪。 当夏阳提着一份外卖回来,浴室里的流水声还在涓流不止,“我买了你最爱的鸡排饭……”房内的地板湿淋淋的,“果子?” 她担忧地走向浴室,浴室里的花洒还在水流不停,哗啦啦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地板上摊了一地水,她留下的衣服还放在原处,没被动过,却没有杨果的身影。 漆黑的夜幕下,杨果浑身湿透地徒步在暗黑的街道上,许是已经夜深,街道上没什么人,她步伐漂浮,整个人像喝了酒般醉。 嘀嗒。嘀嗒。 透明的水珠顺着她的长发而滴落下来,她浑身像是被一群蚂蚁啃噬着她的血管,惹的她双、腿、间酥痒酥痒的,她觉得口舌干燥,像是因干堌而崩裂土地,渴望找个绿色水源来滋润她燥热的身体。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她甚至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她要找,找个人来解救她这个怪异的身体。 “果子!果子!”夏阳满脸担忧地满大街地找杨果,也顾上现在是不是大半夜吵醒哪个梦中人了:“果子——!” 夜色愈加深沉,尽管是夏天,但夜风总归是凉的。 她穿着单薄,像个疯子一般找杨果。 “果子——” “汪汪!” 不知是哪家的狗,不停地向着她吠,她吓的忙跑开。 路边时不时有几只野猫路过。 夜里,除了她,都静悄悄的,有种幽深深的恐怖感,她只感觉身子阵阵发凉。 叶爵看着这样的夏阳,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五味杂陈般的感受,复杂的情绪渐渐浮现眼底。 ##第一百一十三话 他说:是我的罪 1 “杨果子——” 一件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她回头,一股暖意与安全感顿时从背后包裹而来。 他却说:“别找了。” 她顿时把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继续寻找杨果:“果子!果……” 叶爵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披在她身上。 她扔,他捡,这样周而复始。 “你滚!你给我滚—!” 温热的气流从眼眶里酝酿成雾气,似要夺眶而出。 他沉默地看着她,轻声道:“会着凉。” “那个人……,那个人一直在纠缠她,她明明只是个安分守己过着自己平凡生活的女孩,她不偷不抢,她没有杀人放火,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恶意伤害她,为了不打扰别人的平凡生活她谁都没敢说……”叶爵抿了抿唇,认真地听着她说:“但她就那样向我求救了,她说她只相信我!她向我求救!可我…可我就那样让她……让她那种状态一个人在外面……”她越说越哽咽,“我把她弄丢了!是我!” “如果我没招惹你,如果我当时没有反抗你,果子就不会遇到那个人,更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是我!是我害了她!她那么相信我……” 眼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猛地转身,背对着叶爵,不让他看见她哭泣脆弱的一面。 他深沉如海地看着她因努力忍住哭泣而一颤一颤的小肩膀,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手,控制不住犹豫地抬起,离她肩膀半分却迟迟不敢拥抱,想拥她入怀,想紧紧抱住她,想要温暖她…… 然而,他不能。 他静静地一言不发,站在那,陪着她,仅此而已。 “……King,我这边没找到。” 易寒刚挂掉电话,突然一个人影向他扑了过来,那个人来的急切又蛮横,他一个猝手不及地被扑倒在草坪上。 他的手立即摸向腰间的枪,身上的人并没有攻击性,小手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扯,漆黑里他感觉那只小手诱惑性地往下滑向他腿间。 “唔……” 一声女人的媚声轻轻溢出,他诧异,粗暴地拽着身上人儿的头发,认真看去,正是他要找的人:“杨小姐?” “唔……给我!给我……” 杨果似乎已经被情药捣鼓的整个人陷入不清醒状态,她只知道她好不容易找到绿洲,她想要榨干眼前这个人,想要眼前这个男人的家伙解决她这具被欲、火樊烧折磨的快要疯掉的身体。 易寒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毫无预兆地握住了他的命根,子,他整个人愣住,杨果迷迷糊糊地抢走易寒手里的电话,扔掉。 她在他身上时不时地摩擦,狂热的身体勾起他男人原始的欲望,樱桃小嘴使劲往他身上舔吻,嘴里的媚音如同黑夜的诱惑:“唔……我要……给我……” 易寒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男人,对于杨果这样露骨而赤裸裸的诱惑,是谁都会有感觉,而且他还是个刚气旺盛的男人? 他钳制住她到处撩、拨点火的小手,两腿夹住她的腿,努力抑制自己道:“杨小姐,夏小姐找你找的很急,你还是跟我回……” 杨果二话不说地什么也顾不上地吻上他的唇,软软的,有着浓烈的男人的阳刚气息,她眯了眯眼,似是喝醉了般道:“我知道是你……易先……生……” 叶爵看着夏阳渐渐平稳的情绪,轻轻地说:“是我的错。” 她微愣,缓缓地转过身来,他沉默的目光正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说:“你没错,是我的罪。” ##第一百一十四话 他说:是我的罪 2 一夜。 她足足找了杨果一夜。 叶爵默默陪了她一夜。 “哈欠!” 才凌晨五点多,太阳却已渐渐浮了出来。 他拦住她的去路:“你着凉了。” “没有,就一点小感冒。”她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你让开。” 叶爵一动不动地杵在她面前,不肯让路,她懒理他,直接绕过她,继续找。 他犹豫着,最终无法控制地抓住她的手。 天知道他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去牵她的手。 她诧异,回头,只见那拽住她的手尽管是带着手套,她仍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别找了。” 她张了张嘴,想骂什么,他继续道:“一个人,如果想躲着你你是怎么都找不到的。” 她微微讶异地看着他,或许他说的对,可是她……:“可是……” “吃早点。” “嗯?” 他说:“累着就无法找了。” “……”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沉默如海底,寂静无声又如海般深邃,眼神里透着无比的认真。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不禁缩了缩手:“痛!” 他沉默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拽住她的手却越握越紧。 她痛的直呼:“你放手!” 他愣怔,垂眸,蓦地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不敢相信自己的举动,他……碰她了?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般极度不自然,控制不住那乱跳的心脏:“我……” 她竟有点好笑。 阳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如初,雪白的牙齿在光的折射下,令他有点眩花了眼。 那颗冰冷的心脏像是失了控一般,砰砰砰地乱了节奏。 “嗡……嗡……” 他的手机震动不适时宜地响起。 夏阳也意识到自己逾越的行为,傲娇地撇开脸。 “喂?” 他看了夏阳一样,对电话里头淡淡地应了声:“嗯。” 然后,挂掉电话。 “干嘛看着我?”夏阳风、骚地摆弄下自己的头发。 他沉默地看着她,说:“杨果已经回家。” “真的?” 他点了点头。 在她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杨果的电话。 “你死哪了!” 杨果还没开口,夏阳就对着电话一通骂。 杨果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副没什么的样子道:“我在家啊!” “昨晚……” “哦,昨晚我实在太饿了,我自己出去吃了些东西,就犯困,迷迷糊糊的回了家就睡了!” “是吗?你骗人!”她昨晚那副样子能自己回去才怪! “哎呀!反正就那样,没什么事,别矫情了!”杨果轻轻松松地含糊过去。 好吧,既然她不愿说,她也不多问,毕竟那个时候,那种狼狈谁都不愿意提起。 “我看你还是别在那上班了!姐姐我介绍更好的工作给你。”夏阳又恢复她霸道狮子威武。 “再说吧,”杨果假装打了个哈欠,“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还想再睡来着呢!困死了!” “怪不得你是属猪的!” 夏阳挂了电话,一种疲倦感却涌了上来。 叶爵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幽幽道:“回去吧。” 夏阳怪异地看着叶爵,面对这样淡定的叶爵,心里惹起一股微妙的火苗。 ##第一百一十五话 他说:我造的罪,我来受 1 易寒早就把车停在不远处,她看着叶爵若无其事地上了车,他前脚才刚抬起,她忽然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果子吗?” 叶爵沉默地转过身来,莫言地看着她。 她继续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吗?” 她认真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睛,试图在它里面找到一丝情感,可惜,那双眼眸一潭死寂的海水,黑色一片,太平静。 “她是因为我们才……” “夏阳。”叶爵打断她的话,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愣然,他说:“你该迟到了。” 她一愣,死死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睛,如同没有一丝光亮的魔鬼的眼睛,一片灰,她内心竟泛起一丝丝颤意。 他低眸,看着她因害怕而一步一步后退的脚步。 “叶爵,你真的是……”夏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太可怕了。” 心底莫名震了一下,这句话如同一支箭扎进他心里,刺痛刺痛的,两片薄唇抿的死死的。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这么若无其事,明明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啊!如果没有他们的争斗,果子也不会受伤害!果子是无辜的啊!他怎么……一点负罪感吗?! 太冷静,太可怕了! 叶爵默默地看着夏阳越跑越远的身影,眸光微闪, “我造的罪,我来受。” 喃喃道:“不要自责……” 杨果和夏阳挂掉电话,她转头看向那张大床,昨夜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杨小姐!请你自重!” 夜风拂过,让差点迷了心智的易寒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挣脱开赖在他身上不放的杨果,一再强调道。 “啊嗯……” 杨果早已意乱情迷,衣衫凌乱,湿透的衣服早已被凉风吹干,草坪上弥漫暧昧的气息,更令她发疯。 她娇喘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在他敏感部位使劲摩擦挑逗,勾的易寒血脉膨胀,差点把她就地正法。 易寒一把扛起杨果,把她带回她的公寓,一路上都把两个人折磨的要疯掉。 易寒一把把杨果甩在床上,他转身拿起旁边的外套,杨果倏然从他身后抱住了她,她身体如同一块海绵,软绵绵地挨在他背后,指尖带着柔媚触碰他胸膛。 他猛地转身,把她推到在床上,情药已把她迷的神志不清,他低头,她媚眼如丝,脸颊绯红如同醉了酒的诱惑,柔软无骨的女人体,空气中所散发出的专属于女人的体香直叫人失控。 理智上最后的一根弦,蹦的一下,断裂开。 “嘶啦——” 他粗暴地一下撕开她身上裙子,裸露的肌肤完全暴露在他眼底,没有任何遮掩,连同那处芬芳里的娇嫩,都一一暴露无遗。 她迟迟等不到他的下一个动作,她抬起纤细雪白的小腿,沿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上,隔着他身上的衬衫,暧昧的热度一度上升,脚顺着身体来到他粗壮的脖子处,脚裸在他颈窝里发浪地磨蹭,忍不住呻吟出声:“……嗯。”接着,两腿一个子勾住了他的脖子…… 当她醒来,那个男人早已不在。 杨果走进浴室给自己冲个晨浴,开启她的早九晚五的上班族的平凡生活。 ##第一百一十六话 他说:你该迟到了 2 一大早一群学生陆陆续续地来到学校,夏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疲倦地趴在桌上。 “于小姐。” 挎着个包包正准备踏进校门口的于小彤回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他手里拿着一袋东西。 “今天这么早?”于小彤啪的一下吧手里的一袋面包扔在夏阳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我都要饿晕了!”夏阳狼吞虎咽地啃着面包,一脸感激地往于小彤身上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我不知道,刚有人让我给你这个而已。”于小彤把包包放在抽屉里。 “谁?”夏阳拆开一瓶牛奶,喝了起来,随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 夏阳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你连人都不认识,你还敢拿过来给我吃!” “反正毒不死你!怎么说都是一枚钻石帅哥啊!”于小彤两眼冒桃心地捧起自己的脸颊,程潇刚好从这时经过,听到于小彤的花痴,不由分说地在她桌子底下踢了一脚,惹的于小彤大嗓子乱飚:“程潇!你这个死呆子!一大早的又发什么疯啊!” “帅哥?”脑海里浮现某个人冷漠的模样,嘴里的食物顿时变得食之无味。 “哎呀!你形象还能更猥琐一点?!”于小彤嫌弃地扔给夏阳一包纸巾。 Vting。 吱—— 一辆C爵008停在Vting品牌珠宝店门前。 “欢迎……”杨果抬眸看向门里进来的客人,一双挺拔的长腿迈了进来,看到来人,杨果嘴里的笑容霎时僵住。 她身边的同事看到帅哥都鬼迷心窍,悄悄激动议论:“好帅……” “你好。” 易寒礼貌地走到杨果面前,轻声道。 杨果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高大的身躯显得特别笔挺,那似乎是他的标衣,每次见他都穿着一套清一色的西装,昨夜的画面又零零碎碎地涌了出来。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庞,让她觉得很耻辱。 “杨小姐?”易寒凑近杨果两分,疑惑地看着杨果,尺度把握的十分好。 她身边的同事用胳膊撞了她一下,杨果回过神来,看向旁边的同事,她同事努了努眼色道:“叫你呢。” 杨果看向易寒,干咳了两声,道:“你跟我出来。” 杨果瞪了一眼易寒走出珠宝店,易寒奇怪地跟了出去。 杨果今天穿着销售员的职业制服,踩着一双七公分的专业高跟鞋,与以往相见的形象很不一样。 易寒紧随其后,他默默了看了眼杨果旁边的那辆C爵008,心底莫名感觉一阵冷意侵过来。 杨果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易寒,质问他:“说吧,什么事?” “……” 一时之间,问的易寒哑口无言。 “如果你想说昨晚的事,很抱歉,我忘了。”杨果先发制人道,“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杨果快刀斩乱麻地不留任何一点余地。 “嗯。” 冰山脸的易寒无感情起伏地应了一声。 “最好如此!”杨果直接越过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道:“还有,不要以为昨晚的你就是什么正人君子!” ##第一百一十七话 他说:找我? 2 “欢迎光临。” 杨果再次看向店门口,易寒不依不饶地来到她面前。 “你好,请问这个多少钱?”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还真够死缠烂打的……”杨果没口气地白了他一眼,心虚道:“你……刚刚说什么?” 易寒面瘫地指了指玻璃柜里的项链,冷漠道:“这个,多少钱。” 杨果顿觉脸颊发烫,敢情她彻底误会人家了。 杨果尴尬十分地拿出玻璃柜里的钻石项链,摊开给易寒看,她用眼神求救身边的同事。 她旁边的毕敏依笑着走过来,对易寒客气地介绍道:“哎呀先生!你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天鹅之吻’系列的最新款!” 易寒看着杨果道:“我需要杨小姐给我介绍。” 杨果愣住,毕敏依僵住笑容,看了一眼杨果然后无趣地走开。 顾客是上帝。杨果默默念着她的人生格言,不情不愿地给他一一介绍眼下这款钻石级别的项链:“这叫‘天鹅之吻’,寓意情定一吻……”说起这个杨果脑海里忽然浮现昨夜自己那一个主动的吻……她甩甩头,故意一板一眼地说:“它是今年最受热销的一系列,国际超模叶芊芊曾在‘维秘天使’上凭借这一吻获得冠军,是公认的世界天使……” 易寒认真地听完杨果的推销,漠然道:“是最贵的吗?” 杨果愣了下,点头道:“当然了!它可是传说中的最美世纪天鹅之链!全国仅有50条!有钱都买不到!” 因为帝麟国是占领世界领土的一半,这么强大才有的!很多国家都没有! “多少钱?” 他问。 “600万。” 易寒拿出一张卡,问:“能刷卡吗?” 直到易寒拿着那条包装好了的项链离开,杨果还没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 “他就那样拿走了?” 毕敏依吃惊地望着那抹离开的背影:“不!他是买走的!” “6、600万?!” 杨果转过头来看向毕敏依,毕敏依点点头。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让杨果觉得更奇怪的是,他付款时的问话。 “这个订单是你的吗?” “嗯?什么?” 杨果停下手中写的收据,茫然地看向他。 “这个收据,”易寒指了指她手中的单据,“这里写上你的名字,就代表我的这笔生意是你的,对吗?” 杨果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不过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平时招呼客人的表情语气,微笑道:“是的。以后这项链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刷了卡,付了款后,杨果把包装精致的袋子递给他:“好,谢谢,欢迎下次光临。”杨果想了想,疑惑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易寒指了指她衣服上的标牌,她低头,忘了自己的衣服上别了个工作牌上面写着杨果两个字。 “属下已经和何老板打了招呼,这笔钱会加在她的业绩上,不会有人发现不妥。”易寒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叶爵。 车内,叶爵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并未接过。 “刚刚……”易寒对于刚刚杨果在外面跟他说的话,想起旁边的车内还坐着个叶爵,冷汗直往背脊冒。 “属下与杨小姐并没发生任何关系!属下甘愿受罚!”易寒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叶爵不语,手里捏着一根雪茄,随意地搭在车窗上,白色的烟雾静静地往窗外飘去,静默地等待雪茄的燃退。 ##第一百一十八话 他说:找我? 2 “声乐,它为分为三种唱法,Bel canto柔声唱法,民族唱法,以及流行唱法……” 音乐课上,老师播放出一首流传小调民歌:“给大家播放一首小歌,同学们听一下它是属于哪一种唱法。” 悠扬的曲调从音乐室里的喇叭,自然柔美地轻飘而出。 夏阳却无心听讲,一节课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音乐室里的一架白色钢琴发呆,思绪飘到好远好远…… “咚……咚咚……” 走廊里幽幽地传来一窜细腻的音符,对于一个歌手来说,声音是她最敏感的东西,夏阳停住脚步,静听两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夏日的阳光,慵懒又炽热,光落在他指尖上,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仿若着了魔般跳起舞来,琴盖上那一簇金色的太阳光,仿佛一位小精灵坐在那里,安静聆听。 夏阳着了迷般走过去,菱角分明的轮廓,因专注于眼下的钢琴而低垂着睫毛的双眸,仿若是蝴蝶扑闪的一双翅,高挺的鼻梁,因为她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他那粉嫩魅惑的嘴角。 缓慢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温柔的琴声像是他的诉说,轻而易举地击中她心底的柔软,轻灵的指尖下把唯美与忧郁宣示的淋漓尽致。 (歌曲:The Daydream—白日梦。) 阳光调皮地在他头顶上晕染出层层斑驳的光,他缓缓地转过头来,蓦然对上她的视线,漆黑冷冽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她愣了一下,随着他偏头的动作阳光被吓跑,斑驳的金光折射进她眼里,看他好不真实……墨黑短发看上去软软的,她想伸手去摸…… 音乐室里睡着一位王子,需要她来吻醒! 夏阳靠在音乐室门边,悄悄偷出个头来,望向教室内的人。 聂景藤正趴在钢琴上,双眸紧闭,看来是睡着了。 夏阳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动作极度轻盈,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出来,生怕打扰到睡梦中的人。 她凑近他,看他睡的没有丝毫反应,她笑的甜蜜蜜,当然平时的她可不会这般笑,她可是个傲娇女王!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空气中弥漫静谧的气氛,还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夏阳跟着他趴在钢琴上,手指调皮地轻描画他的眉毛,认真而专注地盯着他的俊脸看,聂景藤蓦地睁开了眼眸,她微怔,他恶劣地在她唇上印了上来。 她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唇齿已被迫与之纠缠在一起。 他大掌扼住她的后脑,不容她任何反抗的余地,热烈地相吻。 她看到他嘴角边,坏坏的笑意。 发现自己被反整蛊,她不服气地重重咬了他一口。 他却敏捷地反吞噬她的唇,霸道的令夏阳对这样的聂景藤欲罢不能,被他吃的死死的。 如今,音乐室里,那属于他的钢琴位置,世上再没任何人能坐的了。 如同,她失去了他,灵魂也不再变得有趣。 夏阳在草稿纸上写上:樱花十里成伤。 随之,又用力地用笔划掉。 找不到相爱的人,找到想你的理由。 ##第一百一十九话 他说:找我? 3 “你最近搞什么?才回来上学几天,整个人每天不知神游到哪个国际?!” 于小彤边收拾书本,边看向她的同桌,夏阳。 夏阳耸耸肩:“鬼知道我搞什么?” 于小彤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关海棠单手把包包甩到身后,来到她们面前,女汉子地说:“走的没大小姐们。” 夏阳奇怪地问:“最近好像不怎么看到湘湘,她又看上哪位帅哥?” 关海棠撇撇嘴:“别提了,简直有异性没人性!” “人家啊~”于小彤故作玄乎地拉长音调:“我们湘湘啊可能耐呢!搭上了警官!” 夏阳吃了一惊:“警察?” 关海棠认同地点点头。 “喲,也是托你的福!”于小彤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边走边说:“就是那次那个胡警官!要不是坐的那个牢,我想湘湘这一辈子都与这个职业的人挂不上钩!毕竟她玩的可是偷心的游戏!” 雎湘湘看起来安静,长相是公认的校花,纯洁善良的模样,但她是她们几个之中最会玩的人。 “胡警官?”夏阳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来。 “胡様!就是那次……那次……污蔑湘湘藏毒的那次。” 夏阳愣怔,如果说杨果的事对她来说是个悔恨的话,那么湘湘的事更是一个伤口,成为以后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啊……” 随着啪啪的声响,房内散发出糜烂的暧昧气息,入眼的是一双雪白纤细的长腿,美的毫无瑕疵。 脚趾微微曲起,雎湘湘昂起她细腻的鹅颈,长发瀑布般倾泻下来,白皙的酮体凹凸有致,嘴里动情地不禁呻吟出声:“嗯……” 身下的女人媚态十足,身上的男人更是卖力赤搏,往深里一下又一下甚是撞的雎湘湘魂飞魄散:“啊嗯……様……” 胡様低身,猛然吻上她粉嫩的唇,热烈地索取她的芬芳…… 床上,一阵翻云覆雨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温热的气味,局内人却早淡出局外。 胡様看着正在穿衣的雎湘湘,内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他走过去,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她怔住,“怎么?” 一番旋转,他把她壁咚在墙壁上。 垂眸,看她,不悦道:“你向来如此?” 她茫然:“为什么这么问?” 他冷峻地抿唇,盯着她不语。 看着胡様不改他的警察肃穆模样,她不禁觉得好笑,笑着用指尖轻刮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你不会,真的迷上我了吧?” “是你没心没肺。”胡様盯着她,唇凑到她嘴边,暧昧道:“几秒前,是谁滋润了你。” 雎湘湘怔了一下,没想到闷、骚胡警官会说出这样的话,还好,她反应快,推了推她,直接继续穿衣服。 “雎湘湘!” 胡様转身,盯着她柔美的背影,眼里闪动着生气的怒火。 “胡警官,”雎湘湘穿戴整齐后,拿起一旁的包包,作势要走,“兵与贼,势不相容。” 直到雎湘湘离开了许久,胡様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 “一个兵,一个贼,好玩喽!”于小彤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 于小彤眨了眨眼笑道:“嘻嘻,有次我诳街,看到他们手挽着手,甜甜蜜蜜……”于小彤还竖起两只食指,做互相甜蜜的手势,“远远地看到……” 关海棠嚼着口香糖打断于小彤的话:“然后你就开启你的八卦,四处探研他们的事情!” 于小彤笑了笑:“这叫关心朋友!” ##第一百二十话 他说:找我? 4 “好歹好姐妹谈恋爱,怎么也要查个底细啊!要是个贱男,我还能为民除害!”于小彤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得,就你那嘴,死的还能说成生的。” 而夏阳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昨夜杨果的事告诉她们。 于小彤还想说什么,程潇不知何时过来,直接在经过的旁边抓起于小彤身上的挎包连人一同拖走。 “哎!”于小彤看上去极狼狈,前面对着夏阳她们,而后面被程潇扯着她包包拉着走,“程潇你放开我!” 关海棠看着他们堂而皇之地走出校门口,一副要败给他们的模样,好笑地摇摇头:“这对欢喜冤家。”她转头看向夏阳,“那我也走啦!”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走吧走吧,省的我找工具来赶鸭子。”夏阳一如既往地毒舌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看向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原本……这里也有一个人与她并肩而行的。 “海棠!” 夏阳忽然叫住关海棠,走了几步的海棠回过头来,她斟酌着问:“你……你家的那店,还好吗?” “嗯?” 关海棠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就是,生意如何?” “就那样,就赚个小钱。”关海棠问,“怎么突然这样问?” 夏阳敷衍道:“没,就忽然想起问问。” “有空去我那转转啊,”海棠调皮地眨眨眼,“我个人传授生意秘籍给你!” 夏阳不在意地嘁了一声。 那辆车依然停在不显眼的地方,他仿佛总是那么低调,好像极力隐藏什么,有时候又很高调,她真心无法搞懂那个男人。 上了车,她意外地叶爵今天没来,是他的专人特助易寒来接她。 托腮望着车窗外葱葱郁郁的树木,如此美景却没能入她的眼,她的思绪飘到好远的地方。 “喲,也是托你的福!” “就是那次那个胡警官!要不是坐的那个牢,我想湘湘这一辈子都与这个职业的人挂不上钩!毕竟她玩的可是偷心的游戏!” “就是那次……那次……污蔑湘湘藏毒的那次。” 夏阳对杨果的事挥之不去,脑海里浮现于小彤说的话,安分守己的人总是受尽欺负。 “叶爵在哪?”她忽然抬眸,问向驾驶座上的易寒。 “回夏小姐,King在MT2Q……”易寒边看着车边回答道。 “去MT2Q!” 夏阳打断他的道。 “这个……”易寒犹豫道:“容属下禀告……” “去MT2Q!” 夏阳再次重复道。 易寒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夏阳的脸色,不太友好,“这个……” “还是不是男人,这个那个的,”夏阳直接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拨打叶爵的电话,边对易寒威胁道:“我不让他吃好果子,他也不会让你吃好果子,懂?” “……” 易寒后脑勺滴了下一滴冷汗,面无表情的脸冷成冰,冷的夏阳顿觉凉彪彪的。 这个人和他一个样,冷冰冰,死板!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手机里传来一串机械的女声。 该死的贱男,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她瞥了眼驾驶座上的易寒,刚刚那么强硬无法拉下面子来,于是她假装电话里头的叶爵在说话,硬着头皮道:“你在哪?!MT2Q?好,我现在过来!别问为什么?!” 接着,她重重地挂掉手机,高傲地看向易寒:“听到了吧?去MT2Q!”她自问自己刚才的表现滴水不漏!她不去拿奥斯卡真是浪费! ##第一百二十一话 他说:找我? 5 “快快快!再迟点就见不着我哥了!” MT2Q门口。 叶沁拉着叶芊芊急匆匆地往大门口走去。 “可是这样……”叶芊芊犹豫地觉得不太妥,道:“上次叶哥哥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哎呀,你这话真搞笑,我哥什么时候高兴过?”叶沁回头,学着叶爵平时冷冰冰的模样,搞怪道:“他每天就这样!” “噗嗤!” 故意板着的脸显得特别搞笑,惹的叶芊芊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知道惹你哥生气,上次还没被罚够啊?” “他哪一天不生我的气?”叶沁拉着叶芊芊走,“难道你不想我哥啊?缘分啊,是靠自己争取出来的!至于,机遇嘛,是靠自己制造出来滴。” 夏阳下了车,叶沁和叶芊芊从她身后经过,叶沁的话也刚好落入她耳朵里,她回头,却错过了,叶沁与叶芊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口里的转弯角。她望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这么说,爱情也是靠自己控制得来了? 夏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叶芊芊避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叶哥哥在这里?难道你找人跟踪你哥?” 叶沁神秘地笑着,一脸全程掌握的模样:“嘻嘻,他的一切行踪我都了如指掌!” 叶芊芊不可置信道:“你不会真跟踪你哥吧?” 叶沁撇撇嘴:“他能找人在我身边,我为什么就不能安插眼线在他身边。” “万一被你哥发现,你就死翘翘了!” 叶芊芊坚决道:“不行,你等下见了叶哥哥马上跟他坦白。” “我坦白什么?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向他坦白?”叶沁摆了摆手,“放心,我哥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会怎么样。 “现在叶哥哥身边除了爷爷的人,还有其他想击垮他的人,你一个不明所以的人会扰乱他的节奏的,你就别添乱了好吗?!” “哦哦哦!”叶沁逼人的眼神看着叶芊芊。 “哦什么?” 叶沁凑近叶芊芊,指着她,“所以,你不是在担心我,你是在担心我哥!” “我是关心你。”叶芊芊心虚地撇开脸。 “看看!看!你最不会说谎了!”叶沁指着她道:“说到底你就是紧张我哥会分不清谁跟谁是敌人!” 被戳中心事,叶芊芊眼睛四处乱飚,不语。 “我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连这点都分不清,有可能啊,我的人早被他发现了,只是懒得理我这小喽啰而已。” “小喽啰?”叶芊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大公主也会有觉得自己是小喽啰时候么?” 至真至纯的美貌,因为叶芊芊这一笑,感觉身边的花都陆续盛开而来,顿时花香四溢,她的笑容如同天间的一朵纯牡丹。 “芊芊姐。” “嗯?” 叶芊芊轻抬眉眼,气质如沐春风。 “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好美!”连她这个女人都为之着迷,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哥哥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明就是是个男的都会为之倾心的一个女子。 叶芊芊微愣,淡淡叱责道:“说什么傻话呢你。” 叶沁挽着叶芊芊的手,行走在走廊上,真挚道:“真的,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到除了你能配的上我哥的人了!” ##第一百二十二话 他说:找我? 6 叶沁和叶芊芊边说笑着,然后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目的地。 笑的正灿烂无比的叶沁蓦地顿住脚步,不再往前,笑容也收起。 “怎么了?” 叶芊芊顺着叶沁的视线看去,透过敞开的门口,许铭炫正捏着酒杯轻摇,垂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的Chardonnay,坐在包厢里的一角。而他这个角度,只要他轻轻一抬头,便能轻易看到门口外的她们。 叶沁和许铭炫的事,叶芊芊是知道的,她担忧地看向叶沁。 天生敏锐十足的许铭炫,仿若察觉到谁的视线,微微抬起头来,叶沁猛地躲到另一边,背后抵着墙壁,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生怕许铭炫发现她的心情紧张的仿若心脏要从喉咙里夺框而出。 许铭炫望着那一望望进走廊尽头的门口,清冷的黑眸闪过一丝疑惑。 叶芊芊温柔地握住叶沁的手,叶沁抬眸看向她,叶芊芊微微笑了笑,两人无声无息地离开,没人知道她们曾来过。 当夏阳来到包厢时,叶沁和叶芊芊刚好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而一个男人也正好隔着她们中间。 夏阳想也想地走进包厢里。 赵智宪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叶芊芊的背影,眼神危险。 夏阳没想到会遇到这番景象,她刚刚实在太冲动了,才会想也没想地走进来,才会让这刻这么尴尬。 这个包厢里面的装修不像以往她见过的那般奢侈华丽,反而是简陋又空白,她自问见识不少,但这个包厢绝对是特别的。 包厢里倘大的空间就摆着几张沙发,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电脑,一个烟灰缸,两三本书,奇怪的是书上面放着一盒火柴?这年头还有人用火柴?若是最占这房内的空间那大概就是中间那一张桌台了。整个空间看上去极度简洁又令人舒服,有种处、女座的风格。 这不是问题,问题的重点是…… 凌风尘球杆放在后脖子,两手撑着长长的两端像举重般的姿势蹲在地上,看着桌台上的局。 席穆然站在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正用着滑石粉磨着球杆的末端。 尹轩躺在沙发上,桀骜不训地左腿搭右腿翘着。 安牧野弯着身,低头泡茶,一手拿着茶壶,轻轻倾斜,茶水倒在杯子里。 许铭炫倚窗而立,他手里捏着一杯白葡萄酒,优雅又清冷。 叶爵轻抿双唇,俯身伏在绿色桌台上,拿着球杆的手法精准,盯着一颗球,欲要进击。 仿若是漫画里第一集登场的男主角阵容,每一个人都像个发光体般,震撼的令夏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就是彤彤每天说的传说中的五人组? 二次元花公子凌风尘? 暴力跆拳黑道少年尹轩? 万年黑处、女座许铭炫? 阴险老狐狸席穆然? 眼瞎爱白莲花安牧野? 随着她的闯入,几人同时闻声看向她。 “……” 夏阳顿时心怯怯的,刚才那股勇气不知飘去哪了,想转身走,又碍着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双脚仿佛被钉住,移动不了分毫。 “恲。” 一颗黑色8号球随着叶爵的瞄准,精准的落入对方的球网里。 ##第一百二十三话 他说:是你找的我 1 不知是专注桌上的赛局,还是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任何事都没兴趣,所以他才能发现她的存在。 其他人都往她这边看,唯独他没有。 他俯着身低在台桌上,拿着球杆,标准的打桌球姿势,如此安静,浑身散发出一种内心干净的感觉。 这样的一个叶爵,竟让夏阳有点晃然,迷了迷眼。 “爵。” 直到他身边的凌风尘叫住他,他轻抬眼眸,顺着凌风尘的视线看向另一边。 看到她时,安静的眼波荡漾了下,然后,沉默地来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薄唇冷峻地抿成一条直线。 “我……” 他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把她笼罩住,挺拔的身躯衬托的她好渺小,心里没谱地直打退堂鼓。 “我、我我来错地方了。” 夏阳假装走错路地说。 偏偏刚甩掉的易寒突然出现:“King,夏小……” 叶爵动了动手,遣退易寒。 “找我?” 他默然看着她,轻声问。 她尴尬地看了看在场的人,顿觉头皮发麻,紧张的也忘记要说什么来着了,他却极有耐心地看着她,仿若就是要等她先开口。 她眼睛左飘右飘,无意看到他手中球杆,转移话题道:“你会玩这个?” 他沉寂地看着她一会,淡淡地应声道:“嗯。” “……” 她撇撇嘴:“真不会聊天。” 或许夏阳她自己没发现,但叶爵身边的凌风尘等人发现了,自她出现后,叶爵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 “既然来了个美女,那就过来喝杯茶呗。” 夏阳闻声看去,只见凌风尘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手还是往后举着那长长的球杆,风流倜傥地看着她。 “嘟嘟。” 茶水流动的声音。 许是她是唱歌的,对声音有敏锐感,所以才会觉此刻安牧野为她倒的这杯茶异常大声,还是怪这室内太诡异的安静? “夏小姐,是吧?”安牧野将一杯茶放在夏阳面前,她微愣,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你声音很好听。” “听说夏小姐是唱歌的?” 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是席穆然,淡漠的黑眸带着一丝疏离感之余,不知是不是夏阳的错觉,她觉得这个眼神不怎么友好。 “咚。” 又一颗球被叶爵打进球网里。 许铭炫放下手中酒杯,迈步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的球杆,和叶爵来一局。 夏阳看向叶爵,却发现叶爵并没有在关注她,一双又一双的眼睛,一张又一张的嘴巴,一个又一个的声音,让夏阳招架不住。重点的是,她发现自己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像是患了人潮恐惧症。 她想,她一定是被叶爵囚困的太久了,导致她都忘记该怎么和人交流了。 她捧起茶杯,盯着杯里的水圈:“嗯。”随即,很不自然道:“好像,已经不是了。” 背着她正在打桌球的叶爵,墨黑的眸光沉寂地敛了敛。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她是谁?” 一个不解风情的声音,粗粗的响起,听声音就能辨别出它的主人是个霸道单细胞的白痴! 刚睡醒的尹轩,坐了起来,用手骨压了压太阳穴。 ##第一百二十四话 他说:是你找的我 2 尹轩指着夏阳,一副欠扁的模样。 她夏阳呢,平时张牙舞爪,嚣张跋扈,但在特殊事,特殊人面前会变的特别耸!显然,尹轩是属于例外的那一种人。 夏阳摆成一只高傲的猫的姿态,挺直胸膛,像只高贵的猫鄙夷地看了尹轩一眼。 什么人嘛,姐姐是谁都不知道? 尹轩是传闻中的黑道老大,常年活在黑社会里,要么就是专注他的拳击,外界的事他一向没关注,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叶爵和夏阳的事了。 “MD你什么眼神?!”尹轩不仅单细胞,还暴躁,他跳起来对夏阳吼道。 “你指什么指?!” 夏阳也不甘示弱道。 “这女人到底是谁?!我要把她扔到太平洋里洗洗脑!”尹轩看向凌风尘,怒然道。 “咚!咚!” 夏阳欲要向前说什么,一颗台球向他们扔来,在他们中间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像有生命力般在地上跳动两下,然后在地上滚滚动走。 夏阳转头沿着刚刚台球发出方向看去,只见叶爵正冷着脸抵在台桌前。 “……” “爵你干什么?!这球可是用做的!你想砸……”没眼力的尹轩顿时破口大骂。 尹轩话未完,叶爵一个眼神看来,看着尹轩的双眸微眯,尹轩才立刻收住嘴。 尽管尹轩是拳王,是他们几个打架最厉害的一个,但他最怕的还是叶爵,可以说,在场的几个人都怕他。 凌风尘走到尹轩旁边,幸灾乐祸地在他身边压低声含笑道:“兄弟,祝你好运!” 尹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叶爵为什么生气,脑袋里一片懵然。 随着叶爵的沉默,谁人都不敢说话,气氛变成的越来越凝重。 该死,她为什么要来!她到底来干什么?! 夏阳越想越觉得自己荒唐,乱七八糟的,她拿起身边的包包,气愤地走人。 “出去。” 叶爵冷冷地命令道,夏阳从他身边经过,直接道:“打扰了你!不好意思了!” 叶爵微微抬头,冰冷的视线看着凌风尘等人。 凌风尘等人识趣地纷纷离开,夏阳奇怪地看着那些和她一起走人的他们,在她愣住的瞬间,他们早已消失在包厢里,门,也被他们锁的死死的。 “什么意思?叶爵。”夏阳转过身来,问。 室内只剩下他和她。 叶爵并未回答她,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桌球,盯着手上的球一瞬不瞬。 那是一个黑色八号球。 “叶爵,我说过,我不喜欢玩沉默游戏。” “是你找的我。”他偏头看向她,“夏阳。” 从他嘴里吐出她的名字,她莫名震了震,感觉好似好久没听过他叫她的名字般,别人都说同床共枕越来越默契,她却觉得他们越来越疏离。从前他还会说上几句调侃她的话,现在,他越来越沉默了。 仿佛和他越近,他就越沉默。 “那好,叶爵。”夏阳板正身子,看着叶爵正色道:“我问你,果子的事,是你做的手脚么?” 此话一出,叶爵抓住8号球的手五指蓦地收紧。 长久的沉默,他身上似是迸发出冰寒的冷意,冷的夏阳莫名哆嗦一下。 “我在问你话,叶爵,回答我。”她盯着他的侧影,直白地说。 ##第一百二十五话 他说:为什么没砸 3 他盯着手中的台球,五指收紧,虽然沉默,却不知怎地,感觉周围忽地骤冷起来。 她觉得,他在生气。 “叶爵?” 叶爵侧眸看来,黑眸冰冷的结凝成冰。 她惊了惊,那幽暗的黑眸太深沉,如同一潭海底,不知道它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宝藏或者利器。 他眼眸眯了眯,缓步向她走来。 每一步,像是冲蚀着危险,使夏阳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停住,不动声色地垂眸盯着她后退的脚步,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只要他一靠近,她就退缩。 从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他抬脚,再次迈步。 她后退,一步一步。 “叶爵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要再靠近来!”她控制不住地把内心的恐惧演化成对他的怒吼。 他听而不闻,她怯怯地解释道:“没错,我是想要自由,谁不想要?要是你我角色对换,你敢说你不会抗议?你还我自由,我该是感谢你的,只是,我一出来,果子就出事,你让我怎么想?我不是认定,我只是怀疑……” 面对叶爵的越来越靠近,她真心害怕这样的叶爵,这么长久的相处以来,她清楚的知道,他虽然沉默不说话,但他发起狠来,她怕。 眼角的余光飘到台桌上的球,她二话不说地走过去,抄起一个台球,向叶爵就这样扔了过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席穆然背着门停住脚步。 凌风尘等人也没走。 “这个女人,会致命。”席穆然双手环臂,眼镜下的镜片反光。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身为他一同长大的兄弟,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爵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不一样。 “前不久还真要了一条命!”凌风尘笑着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要说唯一没反应过来的,非尹轩莫属,尹许暴躁地问,什么跟什么,搞的他晕头转向的! “为什么我们不能支持爵?”一直没说话的安牧野转过头来,看向他们,“难得爵不排斥人类。” 半晌,没人说话。 许铭炫直接走人。 “喂!你没发言!” 凌风尘双手插袋,怼背对他们直接走人的许铭炫,都以为许铭炫因为叶沁的事恨着叶爵。 许铭炫站定住,没有回头,清冷道:“得想办法,他的毒,在恶化。” 夏阳扬起手中的球,却迟迟没有落下,这颗球握在手中如同千斤重,心里仿若被一颗石头砸住,呼吸越来越沉重。 他在她面前站住,倏然双手撑在她两侧,把她圆在中间,倾身靠近她,她心脏突兀地跳动一下,背后抵住桌台前,身子往后仰,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浓浓的烟草味充斥她呼吸道,她皱了皱眉。 “为什么生气?” 她问。 “为什么没砸?” 他问。 他黑眸深沉,高大的身躯把她衬托的太渺小,她明明并不娇小。 为什么她明明想好要怎么炮制他了,在他面前总是失策?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他一如既往地戴着他那一双炫酷的黑色手套,抬起手指,撩开她耳际边的发,眼神幽深:“你在发抖。” “没有。” 她别开脸,傲娇地否认。 “我就,这麽让你害怕?”他声音略微沙哑,感觉他在克制着什么,“你想听什么?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第一百二十六话 他说:你是我最后的仁慈 4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阳撇撇嘴。 “你心里早就认定是我做的。” 她被说的莫名心虚。 “别人,我没兴趣,”他定定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的双眸吸引进去:“你,是我最后的仁慈。” 他拿走她手中的台球,问:“想学么?” 她一双明眸睁着地看着他,那眼眸里犹如小鹿般惊慌失措,骨碌碌的,惹的叶爵心里痒痒的,闻着她身上的香,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前所未有地涌了上来。 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不再抵触她的靠近。 “我不想,你别靠这么近!”夏阳一把推开他,叶爵也没想到她突如其来的触碰,猝不及防地踉跄后退两步。 尽管隔着衣服,他仍能感觉到那敏感的血管叛逆地反抗起来。 他皱了皱眉,看着她的眸光像是看着一个未解之谜,如此复杂。 夏阳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激,顿时尴尬地站在那,眼神闪躲。 “哎!你去哪?” 夏阳看着叶爵往门口走去的背影,喊道。 他回头,轻声道:“跟上来。” 夏阳嘟着嘴傲娇地不肯移动半分,又眼见着叶爵越走越远,她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她跟着他后面,在走廊里左看看,右瞧瞧,好奇地问:“这地方好复杂啊,像个迷宫。” 跟着他绕了大半圈像了半个地球般漫长,终于到了目的地。 “叶少。” 服务员标准式笑容地恭敬走来,招呼他们。 “什么嘛,居然是来吃饭。”夏阳切着手中的牛排,放一小块进嘴里,哆嚷道。 叶爵闻言,挑眉:“你不饿?” 夏阳怎么觉得每次吃饭时,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恶劣? 一点都不像平时沉默寡言的木头闷、骚男。 “Come on, Hug me, To be your dinner tonight” 包厢里播放的居然是她的歌。 夏阳边吃晚饭,边环顾着四周。 一个很有格调的餐厅。 让她奇怪的是精致的餐桌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上水养一朵白色的花,每一朵都是同一种白色花。 她奇怪地拿起那朵花,总觉得这朵花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冰凉凉的水,白色的花瓣还残留透明的水珠,显然是新鲜现放。 “饭,要凉了。” 正当夏阳努力想要想起她在哪见过时,叶爵把切好的牛排放在夏阳面前,与她的兑换。 她收回视线,低头啃牛排。 每一朵白芍药都开的异常绚烂,白色的花瓣互相簇拥,如同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从容不迫地伫立在精致的花瓶里。 花瓶的瓶身雕着一副什么线条优美的画,瓶口波浪卷地绽放,这个餐厅,连同一个花瓶都这么别致。 服务员端着两个柠檬,一杯温水上来。 叶爵把切好的柠檬片放入温水里,新鲜的柠檬水在他的手指下调制而出,他把柠檬水放在她手边。 这样的习惯似乎已经不再是她的习惯了,而是他的习惯。 “酸?” 她抿了一口,他问。 她没什么表情道:“还好。” 吃的太撑了,她无意识地打了个嗝。 晚饭过后,她却不想动了。 他回头,见她还坐在那里,没有要走丝毫的半分。 察觉他的视线,她竟有点不好意思,好面子的她又不能说一顿晚饭吃的肚子都病了,只能撒着谎道:“我想再坐会,你先自个回去。” 她却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好笑地扬起,若有似无,似笑非笑,甚至以为那不过是她的错觉。 ##第一百二十七话 他说:到我面前来 1 夜市。 清冷的月光渐渐浮上黑夜,那淡淡的光斑倾斜下来,宣示着夜的降临。霓虹闪烁的街灯把这个A市绽放的如同一片满天星,数个店铺纷纷围着热闹的人群。 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卸下白日的伪装,手牵着手甜甜蜜蜜地漫步。 一切,繁嚣看起来又那么和谐。 她是多久没逛夜市了,好像从失去小藤子开始,她就没来了吧。 夏阳跟着叶爵身后,看着这片璀璨繁华的A市场。 要从怎样的角度,才能看到她想看到的影子? 不在了。 那个影子,从这座城市消失了。 她找不到了。 叶爵忽然停下脚步,她实实在在地撞个满怀,冷硬的背后,撞的她脸痛。 她抬眸,欲要开口破骂。 他转身,幽幽地看着她:“到我面前来。” 街道那一闪一闪的某处吸引了她,她咋呼呼地走过去,那是在买饰品的摆摊。 明亮的饰品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出迷人的光芒,在漆黑的黑夜下,映照她的眼眸里,越发的亮。 “美女,喜欢哪个?” 那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看到她走来热情地招呼:“喜欢可以试一下。” 夏阳笑笑道:“我就看看。” 叶爵来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音乐盒,她欲要抬手去拿,他却先她一步。 他把音乐盒拿到她面前,她微愣,他问:“这个?” 被抢先一步的夏阳懊羞成怒,赌气地别开脸,嘴硬道:“不是!” 说罢,便走开,不再看叶爵。 爱情白痴的叶爵看着夏阳走远的身影,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 “靓女,想吃什么?” 她来到了一个卖吃的小摆摊,周围已坐了好几个人,点上几瓶啤酒。 “给我一瓶啤酒,冰的。” “好咧!”正在在炒面条的老板吆喝道:“一瓶啤酒!” 他身边的帮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出来,看着瓶身冒出滋滋的冷气,可想而知它有多冰冷。 “你的啤酒。” “谢谢。”夏阳伸手要去接,一只大手忽然腾出来,接过她的啤酒。 她看过去,叶爵手里正拿着她的冰啤。 她脾气都上来了,怒然道:“叶唔……”没等她说话,叶爵把一瓶矿泉水送她嘴前,她赤裸裸地和瓶身来个亲密的KISS。 “呸呸!” 夏阳拿开矿泉水,嫌弃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在地上吐了两口口沫。 叶爵把什么东西塞给她,夏阳看也没看一巴掌劈开:“你有完没完啊!” 啪嗒! 音乐盒跌在地上,本就是便宜货因这跌,零件全散了一地。 叶爵盯着那破碎的音乐盒,漆黑的眸光敛了敛。 转眼间,夏阳不知道去哪了。 心,突兀地惊了起来。 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怎么也没看到夏阳的身影,他急了,眼神是他不曾有过的焦急。 他到处寻找,始终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 原来真的报应循环这种事。 如今他在找夏阳的这种焦虑的心情是不是与夏阳找杨果那种心情是一样的? 当初他冷眼旁观,现在人们也漠视他的害怕。 噗通。噗通。 是又病发了吗?心脏,好痛! 他死死地捂住发痛的心口,眼睛一刻不离地搜索夏阳的身影,可视线竟是那般的模糊。 他又弄丢了吗? 正如他弄丢了他的妈妈一样。 世界很小,小到一颗小沙子都容不下,世界很大,大到想见一个人都找不到。 ##第一百二十八话 他说:还想逃跑么? 2 “好!” “啪啪啪啪!” 街头的卖艺异常精彩,惹的围观者纷纷鼓掌。 “啪。” 一直粗糙的大手抓住她鼓掌的手,她偏头,抬眸看去,只见叶爵正盯着她,眼眸里还残留他未来得及褪去的焦躁,还有怒意。 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他竟主动去触碰她,握住她手腕的手五指收紧,死死的,如同一个铁箍拴的她紧紧的,痛的她直皱眉。 “你想走哪?” 他冷冷地质问她,问的夏阳不知所然:“什么?” “还想逃跑吗?!” 尽管手里抓紧了她,可还是觉得她会飞,那狂乱的心脏久久未能平复。 冰冷的语气,面不改色的冷峻,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笼罩着,浓烈的烟草味带着愤怒刺激她的嗅觉。 好端端的,他又发什么神经?! “逃跑逃跑你满脑子都是这个!全世界都是你的,我跑去哪里?!”明明想好用什么狠毒的话骂他,可到嘴边说出的居然是在这样没用的话,她真是怂! 他愣住,自动忽略她面前的红点,手猛然一紧,她踉跄两步惯性地扑倒他怀里:“已经无法自拔了,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鬼?” 夏阳被叶爵弄的一头雾水,他坚实的胸膛又冷又硬,刚刚那一扑撞的她头痛脸痛,冰冷的气息惹的她心里发颤。 隔着单薄的布料,她依稀听到他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节奏有点凌乱。 她微愣,怪异道:“你,你在发抖?” 他没回应她,就这样静静地用她的温度平复他狂乱不已的心脏,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这样的靠近更令他越慌乱,她身上的体香,她好闻的发,她软软的身体,惹的他酥痒起来,越是心乱意麻,体内的毒液越是抗拒。 心内最柔软的那一块一缩一缩地痉挛起来,因为在他怀里,她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 很难想象,一个1米83的高大男人居然会发抖成这样,而且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两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她竟想去抱住这个男人给他安慰,她竟心痛眼前这个男人? 反应过来的夏阳,猛地推开叶爵,那紧握住她手腕的大手也跟着松开。 “一大晚上的,你发什么情啊?!” 夏阳转过身去,假装在看表演,努力掩饰她奇怪的心思。 叶爵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发现她侧影太美,心内莫名漏跳了一啪。 “King!”易寒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什么。 他不点头,也不表示什么,面无表情像没听到什么似得。 放倒是易寒,看上去好想很担忧。 “一个人,我也能过的很好……” 好听的歌声幽幽地响起。 路过的夏阳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望着不远处一对男女。 是个年轻的男女。 男生拿着把吉他,弹出欢乐的音符。 女生拿着一只麦克风,唱出动人的歌声。 她翻了翻身上的衣兜,发现自己一无分文,只见叶爵来到她身边,弯腰把一沓毛爷爷放在前面的盒子里,可知钱还没放下,只听眼前唱歌的女生微笑道:“先生,我们不缺钱。” 她愣了愣,随即看向面无情绪的叶爵,“就是,有钱了不起啊!” “先生,你想听什么,我可以唱给你听,不用钱。” 他默然地看向身边的夏阳,夏阳被看的不自在:“看我干什么,人家问你呀!” “口语。” 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女生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放倒是她旁边的男生,一把吉他轻轻弹奏起来。 幽幽的吉他声黑夜里悄悄弥漫开来,如同音符化作一朵朵爱情花漫天绽放。 ##第一百二十九话 他说:口语 3 她愣了愣,看向叶爵的表情很怪异。 女生把麦克风放在唇前,随着吉他的节奏投入到歌词中。 “夜深人静,我悄悄躲在你背影里 以为赠你一杯茶就能藏进你心 这个夏天有点闷热,我张了张嘴,说不出我想要说的话……” 吉他的音质是特别低沉的声音,把女生的歌声衬托的特别妙,把这首本就是感伤的抒情歌显得更落寞,把歌词中主角的心情更复杂地表达出来。 “……多少个练习,我的口语才能熟练…… 你并不知道,我浪荡的心狂风暴雨地荡漾 我想说,说不出 你想听,听不懂 阳光偷走你笑容我无法挡 害怕别人欣赏你的美 我不开口,留不住你了吗 我留不住你吗 要练习……” 夏阳静静地站在那,听着动听的歌声,完全沉浸在歌词的本身里,这个版本和她先前听的不一样,那个版本是男生的深情,这个略带欢快的版本更像是女生的霸道,女生偷偷喜欢一个人的心动。 一个红色辐射点悄悄向他们这边投射过来,易寒不知躲在哪个暗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苗头主点。 “咻—!” 有什么声音打破这歌声。 耳边像刮起了一阵狂风,撩起她的发。 天旋地转,她被人卷到某个人的身后,“噗通!”吉他跌落在地的声响,是谁闷哼了一声:“唔!” 仅仅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眼前的事物竟像处在另一个世界似得。 许是因为光线太漆黑的缘故,谁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静下来的夏阳抬起头来,只见叶爵正冷冷地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她震惊的是她看到有一个像是激光的红点投射在叶爵身上,正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最终停在他的胸口,那是人,最致命的地方。 她惊讶:“叶爵……” “不要说话。” 他看着她,轻声道。 她转头看向那对俊男美女,问:“你们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没事。” 男孩没说话。 男孩默默地从女孩身上起开,女生替男孩拿起被跌落在地的吉他,指尖才刚触碰到吉他,那忽明忽暗的光线让她看清楚她手上沾染的是什么。 “方至聿!” 女生蓦地来到男生的身边,低头仔细看去,男生身上多了一把刀片! “方至聿!方至聿!”女生哭喊着笨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没死。” 男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夏阳惊讶地看着男生胸口上的那把刀片,欲要上前,却被叶爵拽住。 她回头,他沉默地看着她。 “又是你!”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走过去,跟那个只顾着哭的女生道:“愣着干什么?!去医院!” 说着,她还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喂……” “嗖——!” 又有什么飞过。 叶爵猛地抓起夏阳躲在一个角落里,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支飞镖,标准地往某个隐蔽的地方扔去。 “砰——” 紧接着,她听到远处有枪声。 叶爵带着夏阳像绕迷宫一样,躲来躲去,他转着手里的飞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时机,等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不知是他带着手套太热,还是她是在害怕,手心里都在冒着汗。 ##第一百三十话 他说:转身! 4 “方至聿!方至聿,怎么办,怎么办?!” 女孩失了方寸地向周围的人求救,抱着陷入半昏迷状况的男孩哭喊着。 方至聿脸色苍白,想说什么,“噗!”蠕动嘴唇却喷出一口血出来。 “别说话别说话!”女孩抹去方至聿嘴角的血,却越抹血就越多,导致自己的手掌都满是方至聿鲜红的血液,“再等等!救护车很快就来!” 黑暗出,夏阳看着畜势待发的叶爵,安静的气氛令人紧张,寂静的连风来过的声音她都能听见,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欲要开口。 嗖嗖! 两道人影晃过,随即飞来的是无数个锋利的刀片。 看着叶爵敏捷地用飞镖挡开那锐利的刀片,利器与利器碰撞的声音,就像是两条龙在空中搏斗,夏阳吓的腿都软了,完全不敢吱声。 就在这样激烈的气氛里,他忽然把她壁咚在墙上。 夏阳还不忘毒舌了一番:“这种时候,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叶爵沉默着,眼眸没在看她,眉头紧皱。 “咻!” 他几指捏着一支飞镖,飞镖尖端犹如插着一根细针,你别看它细小轻如鸿毛的利器,他能把它用成致命的武器。 尖锐,速度,无声无息,比枪还厉害。 顺着风,飞镖冲破而出,“呃!”暗处倒下来一个人。 看着那些晃动的影子,居然还不止一个! 那个人身穿一身黑衣,脖子正中插着一支飞镖,睁着双眼,直直地向他们这边倒下,夏阳心跳突兀被惊了下,看着那个倒过来的人身子害怕地往后缩。 “砰砰!” 伴随着连续两个枪声,两颗子弹直向他们这边飞驰而来。 夏阳傻站着,脑里一片空白,死机了。 一群隐没在黑暗中的人渐渐浮出水面。 “砰砰砰!砰砰!” 子弹直直飞了过来,有些甚至从她耳边刮过。 叶爵看着那些团团把他们围住的黑衣人,沉寂地扫了一眼,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她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夜,死一般地寂静。 她抓住他衣袖的手五指发白,仔细看去还有点点在发抖。 她心里发虚地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再看向她面前的叶爵,他冷峻不羁,冰冷的模样面无表情,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一双黑沉的眼眸无任何一点情绪,坚硬如磐石的后背,挺拔的站立着,临危不乱。 尽管在这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他的世界,她还是无法接受,或者这些都不过是他世界的冰山一角罢了。 “转身。” 他沉默道,脚步迈向前一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一场血战就这样厮杀开来。 眼见着夏阳傻站着看着他双手沾染鲜血,看着他是如何狼狈的,他冷冷道:“转身!” 本就处于敏感时刻的夏阳大脑没跟得上身体的步伐,在脑子里还是茫然的情况下,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 “吱——” 一辆车飞速过来。 易寒拿着AK-47,朝这里开枪:“King!” 叶爵以最快的速度拉着夏阳,打开车门,把夏阳扔在车里,紧接着砰的一下关上了门,把他和她隔绝开来。 “King!” 易寒惊于叶爵的举动。 “走!” 叶爵冷冷地盯了易寒一眼,冰冷的眸光寒冷刺骨,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第一百三十一话 他说:走! 1 这里是比较偏僻的街道,还是深夜,不然一定会引起一阵骚乱。 “姐姐!” 女孩抱着已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状态的男孩,看见夏阳匆匆走来像看见救星一般向她求救。 易寒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弄上车。 “砰砰——砰砰砰!” 疯狂的枪声,像是非要致人命般,人不死不罢休。 她盯着叶爵消失的地方,抓住车门的手犹豫不决。 “夏小姐!” 易寒焦急的唤了她一声。 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男孩身上已被血染红了一片,可想而知敌人是有多想要他的命啊。 关于叶总的消息很神秘,没什么人能见到他,他不轻易露面的。传闻叶世家族是英国的皇室,叶少爷小时候曾被英国迁到M国当质子,后来有人说他是被什么人追杀,所以不敢太暴露,所以一直很神秘,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 于小彤曾和她说的话忽然回响在耳边。 她想起前一次豪庭里发生的事,看来传闻不只是传闻。 “怎么办?怎么办?”女孩哭着看向夏阳,“姐姐他会不会死?!” 夏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十号桃花街,1K。”易寒边开着车,边和谁打电话,简短阐述道:“目测二十三家伙,十二名刀片快手。” 尹轩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脸色严肃,那是他们的暗号,支援的暗号。 “老大!” 黑鹰见自家老大面色不对地走上来问。 尹轩戴上一双红色手套,下令道:“带上家伙,一队人,十号桃花街。” “是!” 车内寂静无声,车一路往前行驶远离十号桃花街,夏阳的头时不时往后弯。 直到到了医院。 易寒把帮忙把方至聿抬起,夏阳望着他们逐渐往医院大门口里走的身影,扭头看向那个消失的桃花街。 她猛然跑过去,对易寒伸出一只手道:“钥匙!” 易寒愣了半拍。 她急的不自觉提高了分贝:“车钥匙!” 夺过易寒手里的车钥匙,她转身直往车子的方向跑去,“姐姐!” “夏小姐!” 夏阳二话不说地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里,引擎,倒车,直往刚来的方向开去,一气呼成。 “夏小姐!” 易寒的双脚没有她的车速快,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心里乱了方寸,要是夏小姐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担当的起啊! 见死不救,这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啊! 听到没有叶爵,这不是为了你! 这样想着,夏阳一脚猛踩油门。 “陆医生!” 陆子棋闻言转身,易寒正架着一个男生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泪眼朦胧的女生。 “陆医生,这里就拜托你了!” 安排好一切后,易寒急匆匆地要走。 “出事了?” 这年头用刀片伤人的,唯恐是和叶爵一道的人。 易寒没回话,行个礼便焦急地离开了。 用最快的车速回来,“吱——”夏阳猛地急刹车,头差点撞上手上的转向盘。 安静的街道发出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安静。 异常诡异的安静。 明明刚刚还是枪火连遍,才短短二十分钟,这里居然已经安静的好似几分钟前不曾有过枪击的事发生。 她眼睛扫视了街道上的一圈,黑麻麻一片,没有半个人影,仿佛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她狐疑地下了车,一阵夏风顿时从她身上拂过,在这空无一人的街上显得阴森森,她在心里不禁打颤。 “叶爵!” 她喊了一声,回应她的是她自己的回音。 她忍着心里的害怕,深呼吸了一口气,往里走去:“叶爵!” 她四处张望,看见的只是风扫过地面,除了叶爵,其他人也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叶爵—” “咕噜。” 她好像踩到了什么。 她心里直发颤,闭着眼睛,恐惧却从脚底蔓延上来,努力鼓着胆子,低头看去,脚慢慢移开。 是子弹。 应该是那些人开枪残留出来的。 放眼望去,是满地的子弹。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右手边传来嗖嗖的声音,黑暗里好像有谁在那里动,她心脏猛地发紧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叶爵,但她还是狐疑地询问了一句:“叶爵?” ##第一百三十二话 他说:走!2 “叶……” 夏阳看着黑暗中,那隐没在暗处的影子逐渐走出来,她的心惊了起来。 伴随着那个人的现身,周围的黑衣人跟着陆续出来。 一身黑衣,居然还不蒙面,光明正大地干着杀人的事,真是猖狂。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她,冷汗直往她后背冒。 她勉强地牵扯嘴角,笑道对面前的黑衣人挥手打招呼:“嗨,大、大爷……” 黑衣人冷冰冰地一味盯着她,这些人和叶爵不一样,虽然叶爵叶世冷冰冰的,眼前的这些人,浑身透出一种杀气,仿佛已把杀人当做必做之事的乐趣,冷血无情。 “这,这么巧啊……” “你认识叶爵?” “不认识!” 黑衣人话音未落,夏阳抢先回答道。 说完她蓦地转身,逃命地跑,嘴里不由自主地大喊道:“小藤子!”许是夏阳的逃跑让黑衣人起了疑,一群人向她追来。 “小藤子救……不对,叶爵!救命啊——”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聂景藤桀骜不驯的影子,嘴里却喊着叶爵的名字,“叶爵!叶爵你在哪?!” “砰砰砰!” 是枪声。 子弹从她身边飞过。 “啊!” 夏阳两腿发软,吓的抱头蹲在地上。 “砰砰砰砰……砰砰……” 络绎不绝的枪响越来越大,她感觉到身后的一群追了上来。 枪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大声。 好几颗子弹刮过她两侧,要是她一个乱动个,一不小心就轻易中招。 直到她好像听到有好多脚步往这边赶来,直到枪声越来越乱,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在干什么只听到耳朵嗡嗡的作响,直到她的双腿蹲的都麻痹了。 直到好久好久。 “喂!” 有人在叫。 “喂!” 好像有人在叫她? “喂!死了?!” 有人踢了她一脚。 痛的她直跳了起来:“MD谁踢老娘!” 一个高大的男人欠扁地站在她面前,“是我踢的。”男人不以为然地说。 “你?” 她盯着眼前人,这张脸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几个小时之前她见过? “怎样?还想再踢一脚么?” “是你!”夏阳讶异地指着面前的人:“暴躁男!” 除了叶爵几个,没任何人敢这样骂他,尹轩微愣,凑近一看,才算想了起来:“太平脑?” “你说什么?!” “我说你太平……” “啪!” 尹轩还没说完,夏阳忽地一个巴掌甩在尹轩左脸上,白皙的皮肤顿时泛红,他身边的手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你!” 尹轩用手指背碰了碰被打的左脸颊,倏地转头盯向夏阳,眼神里透着一簇怒火。 尹轩想也没想地向夏阳扬起一手掌,“老大!”黑鹰上前道:“目前不是打女人的好时候!” 尹轩偏头瞪了黑鹰一眼。 尹轩转身,直接不理会夏阳。 这男人不仅暴躁,还暴力! 夏阳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遍地的尸体映入眼帘,还伴着一颗……子弹! 尹轩敏捷地一把推开她,举起手里的枪对着躺在地上不依不饶的一黑衣人:“砰!”一枪,致命。 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失去了呼吸,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涌上心底,是震撼,是难过,是惊讶,是悲悯……是很多复杂的情绪,五味杂陈。 ##第一百三十三话 他说:走!3 “老大!留活口!” 话音未落,尹轩致命的一枪,本就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便瞬间断气。 “靠!”尹轩低骂一句,对走过来的黑鹰张口就骂:“你不早说!” “白痴!” 夏阳鄙夷地白了尹轩一眼。 “妈的本大爷给你来个脑袋开花!”尹轩扬起拳头,就向夏阳抡去,“老大!”黑鹰唤了,他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又什么鬼事!” 黑鹰在尹轩身边低声道:“找King神要紧!” 尹轩这才想起大半夜自己是来支援叶爵的! King神? 夏阳偷听到他们的话,他们说的不会就是叶爵吧?她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起尹轩等人,这些人,不会也是来追杀叶爵的吧? “那还不走?!” 尹轩带头找叶爵去,见黑鹰等人没跟上来,不悦地喊。 黑鹰犹犹豫豫地指着夏阳:“老大,这个女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尹轩烦躁地看见夏阳正用怪异的眼神看他,“靠!女人你是不是很想尝试一下脑袋开花的鬼样?!” 夏阳抿着嘴,不说话,从她知道他在找叶爵开始,她就不敢多言,她得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夏阳的沉默,单细胞的尹轩以为夏阳知道害怕了。 本打算不管夏阳的尹轩又走回来,指了指夏阳对黑鹰道:“你,找个人送她回家。” “阿咚,你送她回去。” “是!”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领命地走过来,客气地对她道:“小姐,请问你住哪?” 此话一出,黑鹰不由翻白眼,他的手下也被他家老大的影响了么?情商这么低! 尹轩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黑暗中,微风卷起落叶,寂寂寥寥。 “老大,易先生的电话。”黑鹰把电话递给尹轩。 “不在家?好,我知道了。”尹轩挂掉电话,黑鹰接过收好,他扫了一眼空寂的桃花街,从哪找起他毫无头绪:“靠!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爵!” “是!” 夏阳望着他们的背影,直觉告诉她,他们应该就是易寒的那一通电话,来支援的! “你说,按这样的情况,爵会……” “你们是在找叶爵么?” 夏阳突兀的声音打破他们的讨论。 尹轩闻声回头,不远处的夏阳还站在那里,正看着他们。 她迈步走到尹轩面前,问:“你们是在找叶爵么?” “你怎么知道爵?你是什么人?”尹轩顿时警惕起来。 “我也在找他。我不是什么人,不过我知道他是你们什么人。” 绕口令般听得尹轩一头雾水,转头看向黑鹰:“她在说什么人?” 黑鹰也懵然地摇摇头。 夏阳指着某个暗处,“半个小时前,他是从那个地方消失的!” “嘀嗒……嘀嗒……” 叶爵脚步不稳,呼吸紊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眼前是模糊不清的景物,漆黑一片,他几乎是勉强支撑着最后一口气。 随着他每一步的行走,身上的血无情地滴在地上,“嗯……” 因为他的动作而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肌肉裂开的痛隐隐传到心口,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他缓缓地手扶着墙停了下来,缓缓喘息…… 血一滴一滴地顺着他身体往下滴…… ##第一百三十四话 他说:走!4 叶爵消失了。 她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这明明是她渴望已久的消息。 她想他死,想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她就可以直奔到她的小藤子身边,肆无忌惮地歌唱。 可是,她怎么觉得心里痛痛的? “叮咚。” 下课铃声响起。 班里的同学如常地围着一起说着八卦。 她呆呆地托着下巴,望向窗外。 “嘿!”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被吓了一跳,回头,是于小彤无心无肺的笑脸。 她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一簇无名火突然蹿了上来:“你神经病么?!笑笑笑!有那么好笑么!” 于小彤的笑容缓缓地僵住,尽管她习惯夏阳的毒舌,但这样对她说话的夏阳她还是头一次。 话一出口,她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但高傲如她,她是绝对不会道歉认错的,于是,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再看她们。 刚进教室的程潇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看着于小彤默默地坐上自己的位置,手捧着一包薯片,一片一片地往嘴里嗮。 从上课到下课,一整个下午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尴尬地维持到了放学。 于小彤早早拿起书包先她离开。 她看着于小彤的背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人拿起书包缓缓走出校门口。 斜斜的夕阳暖暖地洒了下来,把这个城市染成一片金黄,把她的影子拉的特别长。 “叮铃铃,欢迎光临!” 一踏进花店,门前的感应器播放出机械的女声。 “您好,买花吗?” 一甜美的服务员微笑地向她走来,她抬眸,放眼望去,满目琳琅的鲜花,花香扑鼻而来。 “夏姐,还是要粉玫瑰么?” 鲜花店的老板娘见是她笑着走来,她已经来这里好几次了,买的都是同一种鲜花,一次生两回熟,所以连这里的老板娘都熟悉她了。 她点了点头。 “刚好,我家来了一批新鲜的粉玫瑰。”说着,她身边那个甜美的女生就去拿。 “你这么钟情粉玫瑰,夏姐原来是个浪漫的人啊。” “不是,送朋友。” 那个老板娘温柔地笑道:“看来你朋友是个甜美的女生。” 她想了想,道:“算是吧。”她接过女生捧来的一束玫瑰,淡淡的玫瑰香扑面而来,很淡很淡,但很温柔。 芬芳的花瓣一片一片绽放到极致,花瓣上还残留着透明的露珠,淡淡的粉色像是热恋中的脸红的少女,甚至美丽。 “谢谢。” 夏阳付钱之后,捧着一束粉玫瑰作要离开,踏出门外的脚收了回来,犹豫地偏头,望着不远处那朵雪白之花,问:“那是……” 老板娘顺着夏阳的视线看去,一朵白花如同一位贵族少女纯洁地伫立于此。 “它叫芍药花。” “芍药……”夏阳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这朵是白色的,所以它叫白芍药,人们都叫它别……” “等等!”夏阳打断女人的话。 “嗯?” 老板娘一脸疑惑。 “没什么。”她摇摇头走出花店。 低头,看着手里的粉玫瑰,粉嫩嫩的直惹人怜爱。 “白芍药……” 直觉告诉她,那不会是个好故事,所以,她不想听,至少现在,她不想知道。 ##第一百三十五话 他说:我会对你好 1 “方至聿!你又抢我手机!” 远远地,走在医院走廊里的夏阳就能听到方思熏的大嗓子声。 “谁让你总看手机!”方至聿撇撇嘴道:“还笑的这么色咪咪……” “不看手机难道看你么?!你还我手机!”尽管方至聿躺在病床上,矮子方思熏还是够不着去拿他手里扬起的手机,“还我手机!” “有本事你来拿啊!” “坏蛋!”明知道她手短! 摆明欺负她,方思熏恨的牙痒痒。 “我说你们秀恩爱也选个地方啊!”夏阳突兀地打破病房内的暧昧。 “姐姐,你来了!”方思熏看到夏阳就像看到同伴一样,指着病床上的方至聿:“快帮我教训教训他!” 方至聿不以为然地双手抱枕道:“我觉得这是个好地方。” “思熏啊,你看方至聿的伤好像严重了,我是不是应该让陆医生给他打几针啊?”夏阳看着无法无天的方至聿,最怕痛的方至聿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哼,小子跟姐斗,还嫩着呢! “我觉得是应该打几针了!” 方思熏接过夏阳手中的粉玫瑰,附和道。 “方思熏!你想痛死我没人管你是不是?!”说着就扬起手中的拳头突然就捂住肚子,“哎哟!痛!” 方思熏哪里知道方至聿是在假装的,一脸心急地跑过去:“哪里痛?” “这里!”方至聿指了指自己的肋骨道。 “是么?我揉揉。” 方思熏揉的方至聿那个春心荡漾啊! 他们是两兄妹,所以名字同姓,但不是亲生的,听方思熏说,她是方家领养的孤儿,也就是方至聿的父母,两人从小与兄妹相称,没人想到的是两小无差擦出火花来,后来父母发现了,不同意,两人就离家出走了。 两人靠着自己的艺术闯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出来,老实说,她挺羡慕这种爱情的。 “我没记错的话,你伤的是胸口吧?” 夏阳拆穿方至聿道。 “……” 方思熏愣了下,抬头看向方至聿,他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出,她才察觉自己被耍了! “方至聿!你耍我?” 方至聿抿唇。 “好啊!痛是吧?痛死你去!”说着方思熏一拳砸在方至聿肚子上,捧着那束粉玫瑰离开:“等我一下,我去换水。” “呃……痛!”方至聿捂住被揍的地方,事实上方思熏这一拳确实砸痛他了。 方思熏回头,瞪了方至聿一眼:“活该!” 说着去把昨天的粉玫瑰换成今天的。 说是买花来探病人,按病人的要求送的是粉玫瑰。一个大男生怎么会喜欢粉玫瑰,分明是某人喜欢。 这点小心思,她岂会不懂。 “好了,我也懒得打扰你们恩爱,我走啦!你们继续秀吧!”夏阳挥手就走。 “姐姐!” 方思熏喊住夏阳,夏阳回头:“说了别叫我姐姐!叫我夏姐!” “夏姐。”方思熏改口道,“那个,那位哥哥,他怎么没来啊?” 夏阳怔了怔,随口道:“忙大事去!” 方思熏还想问什么,方至聿打断她:“你管人家,难不成你才迷恋上人家?” “方至聿!你就满脑子这些!” “我哪些了?” “哪些都有!” “我到底哪些?” 吵着吵着,当方思熏再次看向门口,夏阳已经走了。 ##第一百三十六话 他说:我会对你好 2 走出馨鑫医院大门,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以往要是这个时候,他……,会来接她回豪庭。 她甩甩头,怎么又想起那个人来了! 本来想着去看看她母亲的,可是现在又没有心情了,改天吧。 这样想着,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她停了下来。 每到夕阳西下这个时候,这片桃花街总是热闹非凡。 她什么时候徒步来到这地儿了? “走!” “King!” 他把她扔进车里,砰的一声把她的空间与他隔绝来开,她看着他,他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消失在枪林雨弹里。 那夜,他的眼神,他那个毅然的转身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望着眼前这片喧闹的桃花街,当时的心惊肉跳还残留有余,这里的人们却好像什么事都发生般,平静如常。 “哎呀我不走了!”黑夜里,夏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这都要找到什么时候?!天都要亮了!人都要累死了!” 走在最前头的尹轩回头,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在夏阳身上,怒骂:“一定是你这死女人指错路!” “靠!我为什么要骗你?!”夏阳直跳起来:“当时他就是在这把我扔下的!” “扔下?” “老大!”黑鹰把尹轩拉开,“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 尹轩甩开黑鹰,黑鹰把尹轩拉到一边低声道:“看样子这女人和King神关系不浅!” “不可能!”尹轩肯定道。 别的人不知道,他们五个最情况,爵的那种身体状况不可能和女人有半毛关系! “你想想,她刚说是King神把她扔在这里的,那么说明当时情况发生她肯定是和King神在一起!你也说了第一次见她是在MT俱乐部,你说这不是很起疑么?” “你这样说起来确实是。” 尹轩回忆起初见夏阳的情景,那个MT俱乐部VIP房除了他们几个谁都不准进去的,她为什么就能进去呢?后来好像和爵两人呆了很长时间。 单细胞尹轩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夏阳。 两人的窃窃私语彻底被夏阳听到,心想,真是一根筋的迟钝白痴!易寒怎么就找了这群白痴来支援?脑子进水了吧? 夏阳被尹轩看的很不自然:“你什么眼神?” “套用你的话,鄙视你的眼神。” 哎哟,还不算太白痴,懂得运动她的话来比喻了! “那你说,怎么做?”尹轩一副老大地问黑鹰。 黑鹰欲要开口,豹子从远处窜来,“老大!” “说。” “前面发现一滩血迹,疑似是来自King神的。” “你说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豹子说的地方,夏阳也惊了,忙跟着他们。 黑鹰蹲下,伸手摸了摸,向尹轩报:“是冰的!看血液还这么鲜红,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血是冰的,就是凉了啊,怎么会是刚留下的?” 夏阳走过来道。 “你懂什么?他的血本来就是冰的。”尹轩白了夏阳一眼。 “人的血怎么会是冰的!死人么?!” 夏阳没好气地朝他吼,猪一样的脑袋真是败给他了,这次尹轩倒是没说话。 当她拨开那群人看到地上那滩血,浓郁的化不开,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顿时,无尽的愧疚涌上心头。 “那不是他的!” 她忽然大声道,似乎只有这样欺骗自己,心里的那份愧疚才能减轻。 “老大!怎么办?!King神会不会?” 尹轩瞪了黑鹰一眼。 “我都说那不是他的血了!你们聋了么?!” 夏阳朝他们吼,越大声,却越无法掩饰心里的恐惧。 尹轩抿着唇不语,他盯着地上的一滩血,半晌,转身摘下旁边的一片树叶,顿了顿,然后松开了手里的树叶,树叶从他手中落下,在空中轻飘飘地晃啊晃,最终落到地上那滩血迹里。 “嗞~” 顿时,树叶发出刺耳的声响,渐渐被血液腐蚀化,一下子化为乌有。 她震住,眼睁睁地看着那片树叶消失在那血液里,与血液融为一体,顿时被蒸发掉! 她睖睁地盯着那血迹,感觉整个人陷入了玄幻片里,不敢相信,不过是血而已,怎么会…… 周围的人也是一惊,但他们惊的和夏阳不一样,那血可以很确定是叶爵的! “是King神的!” ##第一百三十七话 他说:我会对你好 3 簌簌…… 夜风把森林里的树叶吹的瑟瑟发抖,发出阴森森的恐怖感。 报警! 对!报警! 夏阳脑海里忽然浮现这样一个念头,于是便行动起来,她四处摸索自己的身上,没有手机! 一定是弄掉了! 夏阳低咒一声,抬头,她已经落下他们一群人后面了。 “喂!” 她朝最前头的尹轩喊道。 她小跑过去,向尹轩摊出一支手:“借我用一下手机。” 尹轩想也没想地从兜里掏出一部苹果8最新版,她伸手就拿,完全不客气。 她拿到手机就拨打了一串数字,尹轩也没管她,继续往前走。 “喂,110吗?对,我要报警,这里……” 砰! 眼前一黑,尹轩突然一巴掌劈来,手机在地上顿时粉身碎骨。 “你干什么?!” 夏阳怒目瞪他,尹轩一言不发地一巴掌扬起——“老大!凌少爷说……啪!” 偏偏黑鹰这时刚讲完电话过来汇报,实实在在地挨了一个无辜的巴掌。 黑鹰懵了,也委屈了:“老大……” 夏阳心惊胆战,要不是黑鹰突然的出现,那这一巴掌就是落在她的脸上啊!她宝贵的脸!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怒火冒了上来,脾气上来她一个反手,就给了尹轩一巴掌。 尹轩也有点懵然了,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大?! “你……” “就连叶爵也没打过我,你凭什么?” “就凭你没脑子!”尹轩一记暴栗揍在夏阳头顶上,“谁让你报警的?!你想让爵死吗?!” “人都失踪了好几个小时了!不是报警是等死么?!天都要亮了!这样能找到什么时候?!”夏阳也不甘示弱地朝他吼道。 “说你没脑子就没脑子!你懂什么?!” “老大,凌公子的电话!” 黑鹰把正在通话的电话递给尹轩。 “怎样?” 电话那边传来调侃的笑意:“又谁惹你,火气这么大。” “废话少说!” “收队。” “不可能!人还没找到!” 凌风尘就知道尹轩会是这样,他问:“有把握么?” 尹轩抿唇,没说话,底气不足。 “情况我已经完全了解了,从你到现场用了三十分钟,你到三十分钟之前事情发生是在二十分钟,事情发生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凌风尘分析道,“在这十分钟之前你才沿着血迹确认人的去向,你觉得在这几个小时,你还有可能追上?” “……” “还是你想派全Z军团来找?好让全世界都知道叶家世子失踪,给敌人来攻击的好机会?” “再给我三十分钟!” 尹轩执着地啪一下挂掉手机。 “老大……” 尹轩冷着脸,道:“找!” “是!” 沿着满地的血迹摸索地走进更深黑的地方,似乎已经偏离十号桃花街了,走到她双腿都发软了,血迹消失了,盲目地寻找,足足半个小时,也没能找到叶爵半个影子。 “老大……” 尹轩不死心地想要继续找,天,渐渐亮了,万物开始苏醒。 凌风尘的来电响个一次便不再打来了。 “该死!”尹轩似是在对自己生气,低骂一句,气愤地一脚踢向脚边的大石头。 “收队!” 尹轩艰难地说出这个字。 众人纷纷掉头走,唯独夏阳愣在原地。 她望着这片空旷的草地,难以置信,她……这是间接杀人了么?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事…… “哇……” 她倏然控制不住地蹲下哭了起来:“呜呜……” 一晚上的所累积的情绪,自责感触底爆炸开来—— 眼泪如同泉水,汹涌而至。 一个阴影把她笼罩住,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尹轩挺拔地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的稀里哗啦。 她哭着说:“我弄丢他了……” “……早知道我就不出来散步了……我就不要什么自由了……我就不要扔下他了……我……我不是真的想他死啊!呜呜……” ##第一百三十八话 他说:我会对你好 4 望着这条街,拥挤的人群并没因为叶爵的失踪而停止前进的脚步,她的内心却变得拥挤起来,仿若有什么在抽空她内心的空间,一点一点地挤压,然后变得狭窄,最后容不下半点懊悔。 豪庭她是回不去了。 她回到之前那幢别墅,她站在屋前,迟迟没有进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串优美的钢琴声幽幽传来。 她一怔,抬眸,二楼的窗户如今紧闭着,熟悉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我会对你好……” 耳边响起某个人说过的话。 她蓦地转身,空荡荡的景物。 她已经不记得当初她是怎么离开这里的了,她也不记得叶爵到底是怎么接她走的。 一切的回忆都好像变得很模糊。 小藤子的。 叶爵的。 只要她努力想要想起这些,她头就会痛,痛不欲生的痛感。 反正也没一个是好结局,她宁愿不再想起。 “妈!” 想来想去,她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她好久没回的家。 不知怎地,当见到妈妈背影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大声喊道。 正在回家,站在门口掏出钥匙的白凝回过头来。 “妈!” 夏阳再次喊道,笑着过去。 “来了。”白凝很平淡地来了一句。 “妈!” 白凝打开门,平静道:“我没聋,我听到。” “妈!妈!妈!” 她走进屋里,在白凝身边转着。 “没正经。”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这样喊着她,她好久,没叫这个伟大的字了,今天特别想叫,于是就叫了出来。 “吃饭了没?” 她摇摇头。 她妈妈不会做饭,除了会煲一两个汤汁之外,所以她一回家,吃的只会是妈妈叫的外卖! “妈!我觉得今天的外卖特别好吃!在哪买的?”是不是人一经历些不愿发生的事,在爱的人面前就会特别脆弱,所以特别爱撒娇? “虞姬名渲。” “好特别的名字哦!”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一饭盒,大口大口吃着饭道:“妈,你的呢?” “我在外面吃了。” 她缓缓地咀嚼两下,道:“和邹剑昊?” “他是你……” “二爸?”夏阳好笑地接着道,“噗嗤!” 白凝没理会她的嘲笑,直接上楼:“一会把东西收拾好。” “哦!” 她认真地扫视四处,现在才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家的模样,现在看看,没她那处好看,也没豪庭这么奢华,但就是她最想呆的地方。 吃饱之后,她澡也没洗地倒在大床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 真的是龙床不及狗窝暖,还是她家的床舒服。 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思绪不知飘向哪,灯光晕眩的她晕头转向。 看着看着,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会对你好。 梦里一直有个人对她说这样的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总让她觉得心里堵的慌,闷闷的。 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子。 是谁呢? 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稀疏的星星渐渐隐藏在夜空,没有星光的点缀,夜顿时黑沉了下来,只有孤独的月亮散发出它清冷的光,似乎是在用它的光来诉说他的寂寞。 夏风悄悄透过窗户,来看过她熟睡睡颜,想要把这个恬静的模样传递到另一个地方,让他安心。 要是梦能传递,请把这份思念传递到他梦里,好让他知道她在想他。 ##第一百三十九话 他说:转身,走 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倾洒下来,一只黄蝴蝶停在窗台上观望。 昨夜,她竟睡的特别沉。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床,晨浴。 “买的都是什么啊?今天我想吃M记的那家奶油面包!”她下楼就看见白凝从超市买早餐回来。 “想吃自己去买!” 白凝白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 其实,尽管她在家,尽管从小都是她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但,她们两母女都是很少说话的人,或者说,找不到话题。 正如,她和叶爵…… 她看着手上咀嚼的面包,顿时食之无味,为什么每次提起他时,她都在吃东西? 距离那个人的失踪,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她,是不是该庆祝下?她应该高兴的,终于要拜托魔鬼的纠缠,可是,怎么就这么揪心呢? 课堂上,胡思乱想的夏阳埋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完全没心情听课,导致老师叫她好几次都没发觉。 “夏同学?” “啊?” 老师提高音贝,她才反应迟钝过来。 众同学都纷纷笑她。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黑着脸看她,她看向黑板上的天文数字,大脑基本死机了,低头看向她身边的同桌于小彤,而于小彤看也没向她这边看,低着头,好像很认真看书听课的样子,她忘记了,自从上次她们吵架后,她就没和她说过话。 数学老师指了指黑板数字道:“你来解答一下这道题。” “老师我……”差点脱口而出说不会了,周围的同学都像看猴子般看她,碍于面子,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战场。 她拿起粉笔,同学们都以为她要想个千百回才下手,结果她一上来,手刷刷的两下就在黑板上画了几个数字。 “还有谁会这道题?”老师想也没想地指了指程潇,“程同学,你来替老师评一下这个答案。” “是,老师。”程潇扶了扶死板的眼镜,铁面无私道:“全错。” 夏阳:“……” “乱七八糟。” 接下来这堂课,基本上可以说是程潇批阅夏阳的过错的课程了,更何况程潇本来就不喜欢她,认为是她教坏他的于小彤,所以,他更加是对她毫不客气了。 这是她上的最没有面子的一节课了。 “海棠!” 下课后,她跑到小卖部找关海棠,于小彤正和关海棠一起从小卖部里出来。 她见到于小彤时有点别扭,于小彤也把她当透明人,老实说,这种心情一点都不好受,当和你曾经最好的朋友变成陌路人,感觉像失了一次恋一样。 “靠,你们还在闹别扭啊?”关海棠看了看她们两人,道:“真孩子气!受不了你们。” 夏阳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个,湘湘呢?” “翘课,谈恋爱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关海棠勺了一口冰淇淋放进嘴里,“干嘛?” 她想了想道:“算了,没事。” “她最近挺喜欢去新开的那家‘魅天鹅’,你可以去那碰碰她。” 关海棠被嘴里的冰淇淋冰冻的直煽舌头,又一脸爽的很享受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话 他说:转身,走 2 魅天鹅。 这个酒吧很奇怪。 外观装潢的像个小城堡,看上去很可爱,又不失它的华丽。 仅仅是因为这华丽的外观,她竟喜欢上这地方了。 一点都不像是个夜店。 不但外观装修如此,就连里面也奇怪。 夏阳以为一进来就会看到灯红酒绿糜烂的人类,和那震耳欲聋的音响。 然而并不。 里面静悄悄的。 她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明明就像个饭店嘛! 像普通饭店一样,摆放着数张桌椅,和着一些小用具,很简单。 周围坐着几个稀疏的人在用餐,有两三对情侣坐在那聊天,上面放着一两杯饮料小食。 心想,这么少人,看他们吃饭的样子好像都没多好吃的一样,湘湘怎么会喜欢来这吃饭? “挺不错的啊这里。”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响起。 她闻声看去,门口里进来两三个女生,定睛一看,中间那个不就是她常去光顾的‘嘉嘉甜品殿’的老板娘? “来这种地方,你老公知道么?”乐嘉嘉身边的女生举着一个摄像机,往屋里拍摄,鄙夷地看了眼乐嘉嘉。 “管他知不知道,他碍的着么?”乐嘉嘉不以为然道。 “嗯,这句我录下了。” 乐嘉嘉身边的另外几个女生也跟着起哄:“给我复制一份,哪天见到越先生播给他听听,真想看看他面无表情外的表情,兮兮。” “估计你是一辈子都看不见了,一是他灭了你,二是我也没看过。” 夏阳看着她们几个有说有笑地走上二楼,才惊觉,原来有楼梯的啊! 她们走过来时,还往她这里看了眼。 这个乐嘉嘉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 真想看看他面无表情外的表情。 那个女生的回音浮在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还有人像叶爵一样冰冷无情绪么? 想起那个因自己而失踪不知所向的人,她的心又隐隐揪着。 努力不去想,她跟着刚刚乐嘉嘉她们走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道狭窄的楼梯,这楼梯藏的真隐蔽,难怪她没发现,还有,这楼梯真是窄的要命,只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间,只能一个一个的跟着上楼梯。 “恲恲。恲。” 还没到完全到楼上,劲爆的音乐如同擂鼓般传过来,伴随着音乐的震动仿若要把她的心脏跳出来般。 到了二楼,还挺震撼的。 比平时见的酒吧还庞大,一楼明明还灯火通明,二楼已是夜晚漆黑,像是冰火两重天般,下面是天堂,上面是地狱。 在那最中间是个高高的舞台,坐在麦克风前的那位美女应该就是台柱吧? 忽明忽暗的光线打在她脸上,看着舞台上歌唱的女人,仿若在看当年风华绝代的自己般,她,多久没拿麦克风了? 好像,长久到连音乐谱是什么她都差点忘记了。 她放眼望去,看着人潮拥挤的地方,还在愁着怎么找雎湘湘,一个人出其不意地闯入她视线。 这个她只见过一面,到死也不会忘记的人。 胡様。 那个雎湘湘看中的所谓的胡警官。 他仿佛是她的伤疤一般,每当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她就会想起湘湘入狱的那件事,想起湘湘的事就会想起杨果的事,想起自己是罪恶的根源。 胡様是当警察的,所以敏锐度很强,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在看他,他奇怪地转过头来,看见夏阳不由一愣。 ##第一百四十一话 他说:转身,走 3 “怎么来了?” 雎湘湘递给夏阳一罐啤酒,伸到面前又收回,“哦忘了,你喝柠檬水。” 夏阳毫不客气地从她手里抢走那瓶啤酒,拉开易拉罐,咕噜咕噜的直接仰头喝了好几口:“反正现在也不唱歌了。”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就你一个人?彤彤她们呢?” “找你。” 夏阳轻描淡写道。 “找我?” 夏阳瞥了旁边的胡様:“来好奇你的爱情历史。” 雎湘湘愣了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雎湘湘毫不掩饰地挽起她身边的胡様。 胡様依旧是她初见他时严肃的警官态度:“我不会因为你是她的朋友就对你仁慈。” 夏阳听到这话觉得真好笑,“所以,我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都有可能。”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像仇人一样,明明没什么过节。”雎湘湘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 夏阳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道:“我能有什么过节,坐过牢的都能和警察谈恋爱了!” 雎湘湘顿时明白夏阳的意思,她这才发现原来夏阳一直在介意那件事,她这话一出,惹得她内心也不是很好受。 雎湘湘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她皱了皱眉,问:“你什么时候染上这个了?” “很好很多是你想象不到的。”雎湘湘轻轻地抽了一口,那娴熟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已是抽烟老手。 她看着雎湘湘,感觉这个女人有点陌生,被叶爵禁锢的那段时间,大家都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心里堵的那么慌呢?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胡様把一个烟灰缸放在她手边,她顺带食指点了点,点点烟灰落在烟灰缸里。 她忽然道:“你瘦了。” 雎湘湘没说话,目光停在某处,像在看着什么,又像在发呆。 沉默了一会,她起身:“走了!” 何时起,她们竟变得无话可说。 原来友情也是需要经营的,有时候它甚至比爱情还脆弱,风一吹,便散了。 “你今天来想说什么事?” 走门口,刚踏出的一只脚,雎湘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怔了怔,道:“路过而已。” 本来想着让胡様帮忙找人,不知怎么,突然就没心情了,突然就不想说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的关系?” 胡様夺过她指间的烟,吸了一口,问。 雎湘湘转过头来,看他:“什么关系?” “我们的关系。” 胡様重复道。 雎湘湘抢回自己的烟:“我们什么关系?” 烟送到唇边,张嘴还没碰到,胡様又一次夺了过去,深深吸了一口,反问她:“你认为是什么关系?” 就像是绕口令,把人绕糊涂忘记了最初的问题,还好雎湘湘是清醒的。 “就你认为的关系。” “……” 雎湘湘起身,走开,正当胡様欲要开口,她幽幽的声音传来:“没必要。” “明明就是你撞过来的,你眼瞎么?!” 瞎灯摸黑的地方,酒吧里碰碰撞撞是在所难免,偏偏有人就爱这么计较,还好死不死地挡住她的路。 夏阳想也没想就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第一百四十二话 他说:转身,走 4 “靠!我看你是没事找抽!” 夏阳走近一看,才发现与两个女生对峙的是乐嘉嘉的那一群女生,她身边的短发女生不客气地推了对面的一把。 “你推我?你知道我哥是谁么?!” “算了,沁沁。” 叶芊芊拉住正要发飙的叶沁。 叶沁愤怒地甩开叶芊芊,二话不说地一巴掌甩给那个推她的女生,乐嘉嘉敏捷地一把扣住叶沁的手腕。 “有什么气,冲我来!” 乐嘉嘉冷冷地看着叶沁。 “呸!不就仗着他喜欢你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恨这个女人,恨透眼前这个总是被众人拥簇的女人,连同她心里的人都不放过! 乐嘉嘉抿了抿唇,没说话。 夏阳顿时明白了,得,爱情纠葛。 只是,据她所知,甜品店的老板娘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自己的男人管不住,还怪起自己来了?更何况他是你男人么?”乐嘉嘉身边的另一个女生叼着一根烟,故意凑近叶沁面前,呼了一口烟惹的叶沁咳嗽连连。 和乐嘉嘉这群人相比,叶沁还是太嫩了。 “这话可不是这样说,”叶沁身边的叶芊芊也见不得叶沁被人欺负,上前把叶沁拉到自己身后,“人多欺少?” 乐嘉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她身边的朋友已经撸起衣袖:“和她们废话那么多干嘛?!这种人直接动手才会受教训!” 多管闲事的夏阳虽然没兴趣站在谁的一边,但看着一群人欺负两个人也太不、厚道了吧?于是她想也没想地走过去。 一群人剑张弩拔的气势,她走过去后顿时后悔了,她一个弱质女流凑什么热闹啊? 好了,现在被盯上了。 “呵呵,不好意思,”夏阳干笑两声,哈气道:“让让。” 一群女生也没那么蛮不讲理,松了叶沁,她愣了愣,看着这条让出的道,迟疑了一秒,抬眸刚好撞上叶芊芊的视线,她对她使了使眼色,还好她聪明拉着叶沁转眼间走了。 “芊芊姐,你干什么啊?!” 走出好一段路,叶沁甩开叶芊芊的手,懊恼道:“我还没教训那个女人呢?” “你想教训她,是因为她撞倒了你,还是她是那个人喜欢的女人?” 叶沁顿时语塞,眼神不自然地飘向别处。 “教训谁?” 一道沉冷的声音响起,叶沁转头,一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许铭炫冷沉着脸站在她们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沁看,叶芊芊柔声地打了声招呼:“许少爷。” 许铭炫向来清冷,除了叶沁,哪个女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并未回应叶芊芊,视线一味停在叶沁身上,问:“你又闯祸了?” “你们聊,我先走了。” 叶芊芊也没关叶沁答不答应,直接走了,反正她知道自己到哪都是个多余的人。 急急忙之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抬起头来。” 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叶芊芊奇怪,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天使般纯洁的美貌便闯入男人的黑眸里,阴翳的笑意勾在他唇角,赵智宪不动声色地视线往下移,看向叶芊芊纤细雪白的双腿,今天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裙子长到脚裸,只露出那圆润的脚裸出来,这样的遮盖让赵智宪更想探究她裙子里面的尤、物。 “你撞了我,是不是也该付出些代价?” 叶芊芊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害怕,转身,逃也似得跑了。 “逃?”赵智宪望着叶芊芊兔子般的身影,笑了一声,幽幽道:“又见面了,叶芊芊。” ##第一百四十三话 他说:为什么抛弃我 1 “芊芊姐!” 叶沁看着叶芊芊走远的身影,气的直跺脚。 她看也没看许铭炫一眼,自己走自己的。 许铭炫不动声色地跟在她后面,鱼龙混杂的夜店,叶沁偶尔会被周围的男人调侃,都被许铭炫一一扼杀。 服务员端着酒水从她身边经过时,她顺手拿了一瓶,像是借酒消愁般咕噜咕噜地从自己喉咙里灌。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终于,她忍不住地转过身来,瞪着许铭炫。 “愿意和我说话了么?” 叶沁转身,不搭理他,许铭炫伸手把她拽了回来。 “干什么?!去哪?!” 许铭炫把她拽上车,不容她的反抗,一路飙车飚的飞快。 她也不在挣扎,打开右手边的车窗,夜风透凉透凉地飙过来,混乱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许铭炫好像没有目的地,因为他的车一直在开一直在开,好像要开到世界尽头。 叶沁手里拿着一瓶酒,仰头喝下,夜风吹乱她的发,酒是甜的,心却是苦的。 “我哥是谁?全亚洲的执权人。”她转头看向许铭炫,笑着说:“我是谁?全亚洲执权人的妹妹欸!” 许铭炫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叶沁说:“我叶沁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呼风唤雨,只有我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她说着说着哽咽道:“活到现在也算过了半辈子的人了,居然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我活的是不是够悲哀?” 许铭炫转过头,目视着前方,漆黑的夜空把路上倒影的好凄凉,他缓缓道:“你不是。”他接着道:“你哥才是。” “不要提我哥。” 温热的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她自己的哥哥是怎么孤独地活着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今晚到底是什么了,许是今晚见到那个女人,真的太伤了,勾起她刻意想要忘记的人,为什么许铭炫能爱她,那个人却不能。 “今天我不想回家。” 许铭炫把她带到自己的公寓里,她坐在副座上,不肯下车:“我只是不想回家,没说回你的家。” 许铭炫直接用手段把她拽下车,他说:“放心,最近你哥没时间管你。” “那为什么派这么多人跟着我?” 身边总是藏着一两个人跟着她,她是知道的,是她哥用来保护她的人,只是最近好像添加了好多。 “都被你恶作剧吓跑了不是?” 许铭炫恶劣道。 叶沁撇撇嘴:“是他们太差劲!” 许铭炫耸耸肩,叶沁拿起一个苹果,张嘴就咬,许铭炫从她手上夺走苹果:“还没洗,有细菌。” “人都是吃细菌长大的。”叶沁歪理道,对于这个处、女座洁癖症的许铭炫,她是早习惯了。 许铭炫把苹果洗好递给她,不悦地看着她不出一会的功夫就把客厅的沙发弄的乱七八糟的。 叶沁把包包甩在沙发上,嘴里咬着苹果,口水都滴落下来,很随便地脱掉系着蝴蝶结的八公分高跟鞋,上楼道:“我饿了,你去给我煮个面,我先洗澡。” “……” 倒真当他是佣人使唤了。 “最近真没什么事发生?”不一会,叶沁忽然探出个头来问。 许铭炫抿唇,自然是不能告诉她叶爵始终这件事,冷冷道:“是不是吃鸡蛋面?” “我要加两个蛋的!” ##第一百四十四话 他说:为什么抛弃我 2 叶沁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下来,一股诱香便刺激她的嗅觉。 一碗加了两个煎蛋的鸡蛋面摊在桌上,叶沁毫不客气地捧起汤面,喝了一口汤水。 许铭炫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站在她身后,给她擦干头发。 他看着她穿着他身上的一件衬衣,她娇小,所以一件宽阔的男衬衣足以遮盖她不该露的地方,只是那双白雪的大腿还是那般撩人地暴露在外。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你又没穿裤子!” “我还没穿内衣呢!” 叶沁白了许铭炫一眼,“你又不是没见过。” 做都做过了,现在还这一出? “那我是不是更要对你负责。” 许铭炫停下手中的毛巾,凑到她耳边,别有深意地在她耳边咬耳朵。 叶沁捧着一碗汤面赤脚下地,绕开许铭炫的骚扰:“别人都说处、女座许大专家孤冷寡欲,怎么现在这么不要脸。” 许铭炫去给叶沁拿了爽拖鞋来,“抬脚!地上凉!”强硬地抬起叶沁的脚裸。 “呀呀!” 叶沁手里还捧着一碗面,一只脚被拿起重心不稳地整个人摇摇晃晃,快要往下掉的样子:“谋杀啊!” “谁让你不听话!” “我就不穿!” 叶沁任性地两脚一踢,把鞋子扔掉。 强迫症的许大专家又去捡了回来,强迫叶沁穿上,威胁道:“再扔,我就在这办了你!” “不好意思,这个要挟不受用。” 叶沁嘴里虽是这样说,但没再扔掉脚上的鞋子,转身往沙发走去,“把电视开了,我要看。” “……” 叶沁盘腿坐在沙发上,许铭炫把遥控器扔到她面前,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眼瞎么?没看见我手拿着东西么?” “……” 许铭炫冷着脸坐在她身边,拿着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转换,叶沁又不满意了,踢了许铭炫一脚:“你这样我怎么看?看黑白片么?” “……” 叶沁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刁蛮公主,肆无忌惮地使唤人不腰痛! “转慢一点!” 许铭炫五分钟停一下,见她面兴趣就转换频道,再五分钟地来回转换。 “埃!这个这个!看这个!”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刺激的美国片,叶沁来了兴致,偏偏许铭炫好死不死地把它转了,叶沁争着去抢他手里的遥控器,却忘记自己手里还捧着碗汤面,汤水因为她的大动作而洒了一些出来。 两人都愣了下。 许铭炫盯着那被弄脏的沙发还有两个抱枕都沾上汤水,一个抱枕上还沾上一条掉下来的面条。 有着强烈洁癖症的许铭炫这下忍无可忍地炸了起来:“叶、沁!” 叶沁立刻逃开,许铭炫把她逮了回来,指着被弄脏的沙发:“我不管你今晚要不要睡,立刻给我把这里洗干净!晾干!” “还有!必须给我手洗!” 这个变态许铭炫有个专门洗衣间,消毒水,洗衣水什么鬼的总之关于清洁的用具一一备存。 叶沁戴着一双手套,面前放着一盘水,浸湿一块毛巾,来回抹沙发。 这已经是她抹的第六十九次了!这变态男人居然还嫌脏! “擦干净点!” 许铭炫优哉游哉地靠在一边,监视她。 “真是变态洁癖男!” 叶沁给沙发上每一个角落都消毒,好几次她都摔水盆不干,结果是被许铭炫逮回来。 “我不干!凭什么让我一大小姐干这种事!”叶沁在他的魔抓下挣扎。 “凭你走不出这屋门口!”许铭炫看着那些抱枕什么的:“还有这些,全都要清洗消毒一遍!” “我不要!”他说的一遍绝对不会只是一遍! “不要也得要!” “我不要!我要告诉我哥!你欺负我!” ##第一百四十五话 他说:为什么抛弃我 3 距离叶爵失踪第二十六天。 日子如常,越是平静越是让她心里发慌,内疚感越是一天比一天强烈。 上学,上课,下课,放学。 叶爵在的时候她总是嚷着要自由,现在自由了却无事可做,无地方想去,叶爵在的时候她总是想方设法地要出去唱歌,现在随时随地都有这个机会,她却不想唱了。 我在试着适应你,你也要习惯我。 脑海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声音。 沉沉的,深邃中又带着一点温柔。 习惯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她已经开始怀疑,她以往到底是真的想逃出去,还是因为叛逆心理只想反抗他,更抑或是,她习惯怼他。 所以这种习惯已经可怕到她现在每到夜里躺在被子里背后总觉沉沉的,总认为他如日常一般躺在她背后,尽管他从不做任何动作,她仍认为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她。 怎么办,小藤子。 她好像有点在意那个男人了。 “夏阳,你为什么抛弃我?” “我没有。” 夏阳使劲摇头。 “没有?明明就是你扔下我的!” “啊!不要!” 夏阳猛地惊醒,满头大汗的她蓦地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之中醒悟过来。 她看了一眼黑漆的房间,夜风透过敞开的窗户潜进来,撩起旁边的窗纱,在静悄悄的房间里,显得有点阴森森。 啪的一下。她随手打开床头灯,房里一下子亮了,突然的光亮她没适应过来眯了眯眼。 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的柠檬水已被昨天喝完,她烦躁地翻身下床,走出楼下,到茶水间装水。 黑麻麻的大厅,现在已经是深夜零点多了,白凝已经睡了,屋内静悄悄的,茶水间里回响的就只有她倒水的声音,在沉寂的空间里轻微的声响显得特别响亮。 她盯着水杯里的打转的水圈,热腾腾的雾气缓缓上升,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柠檬片,拿出两片出来。 “晚上不要喝柠檬,胃酸。” 要是他在,他每晚都会给她备好一杯鲜榨柠檬,因为晚上不能吃酸的,对胃不好,所以晚上他泡的柠檬水会加上蜜糖。 夏阳把两片已经嗮的干堌的柠檬片放进水杯里,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家里的蜜糖,她自己倒了一点蜜糖到水杯里,用调羹在杯里搅了搅。 她捧着试喝的态度抿了口,是真的没有以前的好喝,还是没他泡的好喝? 回到房,她随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不一会,她忽然起身开灯,狐疑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宣传纸。 艺术描绘的宣传纸上面写着:为你营造一个专属你的舞台,天下第一歌姬非你莫属。 下面还有好多字,写的好有文化好含蓄的表达,有文化到她没怎么看懂,她预测的大概内容是,这间酒吧招DJ。 那是她从魅天鹅墙上撕下来的。 舞动全城咖啡馆。 叶沁一身疲倦地趴在桌上,叶芊芊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咖啡,一杯卡布拿铁放到叶沁旁边,问:“没睡好?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 叶沁声音闷闷的,有气没力地说:“别提了。” “怎么了?” 叶沁就着桌子,埋头就睡:“差点没被许铭炫这个变态折磨个半死!” ##第一百四十六话 他说:为什么抛弃我 4 “喂!” 夏阳回头,黎佳薇双手环胸地来到她面前,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女生,眼神充满挑衅。 “听说你在魅天鹅做,妓?”黎佳薇故意拉长后面那个字的尾音。 她身边的几个女生幸灾乐祸纷纷笑出声。 夏阳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听她们说:“一个过气的歌手还想凭这个翻身不成?” “不过,你好像是跑错地方了吧?因为去某床上……砰!” 黎佳薇还没说完,夏阳直接一拳凑了上去。 被突如其来的一拳弄的漂亮的脸蛋青了一块的黎佳薇愣住,“妈的!早看你不顺眼了!”接着,一群围着夏阳开打起来。 黎佳薇是公认的校花,有钱有美貌,人也是聪明的,在圣樱思特可是出尽风头,校里同学不是迷她迷的不要不要的就是到哪都让她几分。偏偏好死不死她夏阳也是个风云人物,行侠仗义是出了名的,自从她当上歌星学校更是把她往上捧,一些男同学也更偏向于她这一边,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大概说的就是她们两个。 而这些都不是她们针锋相对的导火线,因为的导火线是聂王子。 聂景藤是圣樱思特的校草,可算人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桀骜跋扈又冷酷无情,所以基本上没几个能靠近过他一米之内,偏偏这样的聂景藤就成为她的小藤子。 对于曾经对全校宣布今生只嫁聂景藤的黎佳薇来说,这无遗是最大的挑衅。 从此,她们的仇,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 “抢我男人!” 黎佳薇一个劲地扯住夏阳的头发。 夏阳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她脚。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个过气歌手么?嚣张个什么?!” 一群女生也左右攻击她。 “老师!有人在打架!”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有人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加入群架里面。 夏阳愣了会,半晌,她看清来人,于小彤一边喊着一边用书包劈向黎佳薇的头,力气好不客气。 一群女生又扭打成一团。 “都干什么?!干什么?!” 老师严肃又愤怒的声音传来,一群女生听到老巫婆的声音便立刻弹起来成群跑散。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带我走……” “……带我离开这孤独的城市……” “……我问你有什么愿望……你说…你说……只想抱抱我……” 优美的歌声借着麦克风的力量发出整个酒吧的人都能听到的音响。 夏阳望着台下灯红酒绿的人群,如同蚂蚁般渺小,舞台上为她伴奏的乐队卖力迎着热情的歌曲,在这放纵的黑夜里,一支麦克风似乎也没法唱尽她的豪情。 “干杯!” “砰—” 五只酒杯高举砰在一起的声音。 “噗!今天你们不在场,我一个包甩过去,把黎佳薇猪头都变出来了!” 于小彤喝了一口酒,笑着夸张道。 无论在哪个场合,她永远是最会调节气氛的一个。 “噗噗!”关海棠笑道:“莫不成是原形毕露?” “哈哈!猪精?!” 几个女生毫无形象地大笑出声。 ##第一百四十七话 他说:柠檬,胃酸 1 “话说,怎么有这唱歌了?”雎湘湘拿着一瓶已喝了一大半的酒,看向夏阳问。 夏阳耸耸肩:“好玩呗。” “有工资么?”市会的于小彤倒是只关心这个。 “难道我闲着没事干来当义工?” 关海棠敲了一下于小彤的头:“演员还不够,还想兼职几个工作?” “没人是嫌钱多。”于小彤理所当然道,“要想实现梦想就要有资本,有资本的前提是有本钱。” “没钱早你家呆子资助去!” “扑哧!” 剪刀石头布! “喝!” “六个六!” “八个六!” 一群女人喝的都有点嗨,玩起摇骰子来。 “开!” 伴随着于小彤的声响,夏阳打开她手中的骰子,里面没有她说的八个六数字。 “哈哈!你输了!”于小彤激动的拍手掌,“喝!” 杨果很无情地把一瓶酒放到她面前。 “算你狠!” 夏阳咬牙,一鼓气地拿起酒瓶仰头就往里灌。 于小彤学着她最近的新戏语调,古代的兰花指手势,嗫声嗫气地说:“皇后娘娘,不要啊~~~” 杨果鄙夷于小彤一眼:“又是什么鬼新台词。” 于小彤开启她的热情口水战:“我跟你说哦,我最近接了一部很搞的戏!就是那部什么小说来着,穿越反穿越!” 关海棠豁然地加入激动战场里:“嚄!那个我知道!微博上很红的!那本原著小说我全看了!不过,它不是归入同性恋系列的么?” “那是那个!里面说的女主穿越好几个时空,最后穿越到一个古代的皇上身上!看到这我真的笑cry了!”于小彤边说边笑:“女主每死一次就穿越一次,这次她又义无反顾地想着自杀死掉穿越回去嘛,结果后来被她那皇后发现……” 夏阳面无表情地来了句:“然后你来了一句,皇上娘娘不要啊~~~” “不是,我演皇后的那个丫鬟,我就一句台词,那皇后老学不会那句台词,害的我NG好几遍,她不腻我都听的蚕了!害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的回音!” “你这酱油打的可真够大的!皇后娘娘~~~” “众卿平身~” 于小彤有模有样地搞笑样子连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晚上,五人玩的都有点疯,最后是杨果的男朋友麦凯深出现,她们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一群人才舍得散。 “怎么来了?” 杨果看着突然出现的麦凯深,惊了下。 “刚好经过,接你回家。” 麦凯深标准的身材高高瘦瘦的,痞帅痞帅的,也算是个大帅哥,他和杨果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她见过他好几次。 麦凯深虽是这样说刚好经过,明白人都知道摆明是来接老婆的架势。 夏阳手一挥:“得,单身狗都散了吧!” 喝的有点醉的雎湘湘摇摇晃晃道:“我不是狗!” 夏阳忙扶着她:“你行不行啊?!”她看向关海棠,也醉的一塌糊涂。 “大狗!” 于小彤跟着海棠高举起手喊:“我是小狗!”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麦凯深绅士道。 “于小彤!”一声怒吼,夏阳回头,只见程潇怒冲冲地疾风而来,一把扛起于小彤就走也不跟她们打声招呼:“你丫的又出来疯!” “那我送你们。” 麦凯深再次说,杨果喝的不是很多,所以她没醉。 夏阳笑着道:“好啊!”一边扶着关海棠一边回头去顾着雎湘湘,可知雎湘湘转眼的功夫人而已,人都不见了。 雎湘湘就在刚刚顺手拿走一瓶酒,就无声无息地先走了。 ##第一百四十八话 他说:柠檬,胃酸 2 雎湘湘单手扬起酒瓶就往喉咙里灌,衣着单薄独个醉酒在无人的街道上。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还是没人接?” 副驾驶座上的杨果问,夏阳挂掉电话,“嗯。” 麦凯深时不时往后视镜看去,后面跟着一辆车,不远不近,适度的距离,像是监视着他。 夏阳也发现那辆车,心知肚明那辆车是冲她而来的,没说什么。 “哒哒哒哒!”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雎湘湘跌跌撞撞的摇晃,冰凉的手臂忽然被用力一扯,一个天旋地转,本就醉醺醺的她因这一下更是晕乎乎的了。 “唔!” 双唇被堵住。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内心中的恐惧瞬间上升。 雎湘湘扬起手中的酒瓶,砰的一下,重重地砸在那人的头上。 那人被砸的头破血流,闷哼一声放开了她。 雎湘湘得到松放猛地转身逃跑,跑了几步又被抓了回来。 “嗯!不……!” 那人再次吻上雎湘湘粉嫩的唇。 那人披头散发,胡遭邋遢的模样像个乞丐,让人看一眼都觉恶心,身上还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像是几天没洗澡的发臭感,骨瘦嶙峋的手力气却很大,无论雎湘湘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他的禁锢,他的手还下流地往她内、裤里钻。 “嗯嗯唔……” 雎湘湘拼命摇晃着脑袋,发出抗议的声响。 奈何那人的舌头钻进她口腔里,虐她的舌头,毫不客气地侵占她的一切。 “嘶……” 衣服被撕烂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殷虹的乳头露了出来。 他头上的血越流越多,紧贴的两个人惹的她身上沾上他的血,他也不顾,那双早已熟悉她身体每个部位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禁地里挑逗。 她被吻的晕头转向,无力又挫败。 胃里涌起一阵呕吐感,翻涛汹涌地反感起来。 那人终于忍不住,一把扒下她裙子里的内、裤,顺着她纤细的腿滑落到地。 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在大街上,直接撩起她的裙子…… 大概明天会出现这样一条新闻,黑夜里,乞丐与醉酒女子在街上发情。 雎湘湘这样想着,便笑了。 那人看着她的笑一愣,紧接着是接踵而来的拳头。 胡様从他身后挥了一拳过去,那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一边,胡様似乎还不解气,抓起那乞丐就是一番的拳打脚踢。 乞丐披头散发,加上现在是深夜的光线,雎湘湘始终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但她知道他是谁。 眼见胡様一个劲揍的拳头,把人打的半死,雎湘湘刚想上前一步阻止,地上狼藉的乞丐转身逃走了。 雎湘湘看着那个逃走的身影,苦笑,逃跑的技术真是一流。 摸向身后裤袋的手铐的胡様低骂一句:“又被他逃走!” 胡様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雎湘湘身上,雎湘湘笑道:“我这样像不像落魄荡妇?” 胡様冷抿着唇,没说话。 胡様把雎湘湘送到家门前,回来的路上她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临走前,他说:“明天,我再派几个人手过来。” 雎湘湘到是没在意这个,忽然想起什么,站在门前问:“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的职责本就是来保护你。” “我是说大晚上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胡様白了她一眼:“夏阳电话我。” 雎湘湘哦了一声,便欲要关门,胡様伸来一直手抵住了她欲要关的门。 ##第一百四十九话 他说:柠檬,胃酸 3 夏阳收回手机,下车后她潇洒地对杨果摆手:“走啦!” 杨果也对她摆摆手。 麦凯深开了一段远路后,从倒视镜看向后面,那辆黑车没有再跟上来。 他问:“你朋友是什么人?” 他和杨果的朋友就见过几面,其实不太熟。 “嗯?” 麦凯深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到底是没说,杨果也不知道就刚才有人在跟踪她。 “喝!喝个不醉不归!” 程潇把于小彤扛回自己的家,一把把于小彤摔在大床上。 于小彤醉的糊里糊涂的,时不时说着奇奇怪怪的梦话。 程潇看着眼前的人儿,无奈地叹气。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胡様把手横在门上,挑眉道。 雎湘湘家算是她们几个之中最有钱的一个,她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一年就回那么一两次,所以她是一个人住。 雎湘湘没有情面地回拒:“不好意思,茶喝完了。” 胡様有点失望。 雎湘湘说了句:“走好,不送。”便关上门。 看着这面紧闭的门墙,感觉堵住的不是她的家,也是他心里的房墙。 一丝落寞垂眸而落。 他转身,在她家的门旁倚墙而立,低头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烟火缭绕,浓郁的烟雾往上而冒,两指夹着一根烟,嘴里吐出一抹白色雾圆。 “唔!别碰我!” 程潇拿块热毛巾过来,抓起于小彤就往脸上一抹,醉醺醺的于小彤便炸毛了。 “于小彤!你别得寸进尺!”他对她吼道:“我还没跟你算账!” 于小彤猛地坐起来,眯着眼摇头晃脑:“你谁啊!嚷什么嚷啊!” “我谁?”程潇指了指自己,一把拽起于小彤,粗暴地把她摔在地上。 “哎哟!”于小彤摔的一屁股痛,气打不过来磨在地上小孩子般撒娇大哭起来:“你丫的!程潇你就一大恶魔!呜呜……” 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于小彤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哭什么哭!本来就丑了一哭更丑!”程潇板着脸,严肃起来像个老师似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起来!” “我就不!” 于小彤两腿磨在地上,索性撒气地倒下一个大字地摊在地板上:“我不!我不!我就不!” 看着幼稚的于小彤,程潇眼角突兀地跳,懊恼自己他跟一个醉酒鬼较什么劲! “程潇你呆子!” “王八蛋!” “神经病!” “刻板死老头!” “色、魔!你别碰我!” “给我滚出世界宇宙去!” 程潇面色阴郁,硬着头皮把于小彤拖上床,简单地给她脱掉鞋子,不管于小彤胡乱脚踢挣扎,硬生生把她闷在被子里:“唔嗯……” 于小彤不服气地闷哼几声,也没什么力气,便在被子里睡着了。 程潇这才放开于小彤,让她露出个头来,收拾她吐他一身的脏污,还有房内的狼藉。 一根烟不一会就抽完,胡様扔掉手中的烟蒂,在地上踩两踩灭掉仅剩的一点星火。 看了眼身后的屋子,便独自离开。 雎湘湘拉开二楼上的窗帘,从窗户往下看,那抹单瘦的影子蹲在草丛里,仿若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抬起头来。 黑夜把他披头散发的模样遮盖的一干二净,衣衫褴褛的像个乞丐,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乞丐,可是,那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眸在黑夜里却格外亮眼。 隔着高空,雎湘湘就这样与他对视。 ##第一百五十话 他说:柠檬,胃酸 4 “你们两个皮痒了是吧?!学人家打架?” 教室里,夏阳和于小彤两个低头族地垂手背后站在班主任面前,被老巫婆一一训话。 老巫婆还嫌骂不够,把她们两个向班里的同学展示痛骂:“各位同学,请不要学这两位同学,孺子不可教也!” 这句话便成为以后同学们的口头禅。 这还不够狠,最狠的是,开校会还特意点名她们两个上台批评,真的是赶上小学生丢脸丢到家了! 惹的众校师生从此就知道她们两个的光荣历史了!每在走廊上都纷纷惹来同学们的注目礼,以及偷笑的窃窃私语。 “靠!老巫婆一定是上辈子得罪了白雪公主的毒妇!”于小彤叼着一根棒棒糖骂道。 关海棠笑出声:“最毒妇人心我算是见识到了!” “我要告她不公平待遇!凭什么就训我们俩,打架的又不是只有我!”夏阳叉腰道,搞得她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嘿!” 一个人捧着一沓宣传单跳了出来。 “妈呀!吓我一跳!” 夏阳被吓了一跳刚想开骂,那人塞她一张宣传单,她愣住:“话剧?” “是的!这位同学,最近我们话剧社缺一名人鱼公主的角色!有兴趣可以来试试哦!” “人鱼公主?”于小彤来了兴致,“我我我!我以前也是话剧社的!我可以去嘛?” “可以啊!” “去啊去啊!”于小彤拉着夏阳高兴道:“我们一起去!” “什么玩意?我不去,没兴趣!” 那位同学递给一张宣传单给夏阳,眨眼道:“我们还却一个女巫的角色,这位同学我觉得你很适合哦!” “巫婆?” 那位同学解释道:“就是毒死白雪公主的女巫!” 夏阳想了想,觉得不对,指了指旁边的于小彤:“凭什么我演的是巫婆,她演的是白雪公主?” 这不是更欺人太甚?她明明长的也白雪公主呀! 一旁的海棠笑道:“可能你气势太吓人了!谁叫你见人就怼!” 于小彤也跟着附和:“群众的眼光是雪亮滴~” “我去过你!” 一节语文课下来,她和于小彤传了差不多一百张纸条。 内容是这样的: 于小彤:去! 夏阳:不去! 于小彤:就去! 夏阳:就不去! 两个无聊的人就这样传着无聊的情书,像是闲的慌来来去去就两句话。 放学后,她早早就走人。 不知不觉来到那熟悉的十字号桃花街,她望着这段繁华的街道,发呆了好久好久。 自从叶爵失踪后,这里好像已经成为她必经之路的习惯,一天总要来这里看一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不知道要确认什么,或者说她是在等谁来。 直到有人不经意地撞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她收回视线,转身,余光瞥见远处那躲藏的人,生怕她发现,她早发现了。 她走过去,那人躲躲藏藏的。 “喂!” 她叫了他一声。 那人知道她发现他了,便不再躲藏,转过身来,恭敬道:“夏小姐。” 她说:“那个人……”她顿了顿道:“找到了么?” 其实不用他回答,她早知道答案。 就是想要有个人否定她的猜测。 或者这样的欺骗,会好受点。 他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吞吞吐吐道:“那个……” 没等他回答,她说:“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第一百五十一话 他说:你割声,他割手 1 砰哐当! 凌风尘手一挥,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数掉落地上。 向来少发火的凌风尘此刻是掩盖不住的愤怒,质问尹轩:“我不是说撤队么?!为什么还有人在十字街?!” 尹轩跋扈地站在他面前,道:“一天没有找到爵,一天都要找!” “你这是要违抗我的命令?!” 尹轩冷冷道:“我只听King神的命令!” “砰!” 凌风尘二话不说就是一拳砸过去,尹轩实实在在地挨了一拳:“你这是害了他!”怒吼:“外面多少人想他死?!你这是昭告天下让敌人来攻!”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俱乐部,在经过那个精致的餐厅,她停了停,透过玻璃放眼望去,一片白灼药摆在桌上,可谓是赏心悦目。 那夜的场景仿若昨天般还清晰可忆,她只记得那天他很细心地为她泡了两片柠檬蜜,他沉默地看着她喝的很欢喜。 “够了你们两个!”席穆然是在看不下地拉开他们,怒然:“现在重点是怎么尽快找到爵!” 两人顿时沉默。 “我觉得最首要的隐瞒,叶家那边好像已经蠢蠢欲动了,”安牧野分析道:“要是叶家的那位知道这事就麻烦了!” “不止叶家,”凌风尘烦躁地站到一边,“英国那边已经有人来探过。” “英国?!”听到这个字眼,所有人都变得敏感起来,“那人已经知道了?” 凌风尘摇摇头:“应该是收到些风声,所以派个探手来打听。” “是谁的人?” “应该是皇室里的人。” “尹歆柯?” 扣扣。 “谁?!” 凌风尘敏锐地看向门口。 隔着关闭的门,外面的人恭谨道:“老大,夏小姐说要见你!” 室内的人沉默半晌,还没等里面的人发话,夏阳直直推门而入。 “夏小姐!不可!” 那个保镖没来的及阻止,夏阳已经光明正大地踏进来。 “是你?” 尹轩惊讶她突然的出现。 夏阳单枪直入道:“叶爵,找到了么?” 席穆然冷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我没想过让他死!” 夏阳竭力反驳。 凌风尘双手插袋:“我以为上次你已经迷途知返,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 “人失踪了就应该叫警察!你们凭什么怪我?!” 安牧野讶异道:“原来那帮警察是你报的警?” “是你?!”尹轩指着夏阳,脸色愤怒,“我就怪了是谁泄了消息出去?!” 虽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也努力保持面子掩饰她内心的心虚。 “夏小姐请回,人我们自然会找,不劳你费心。”凌风尘下逐客令,“送夏小姐回去!” “是!” 一保镖走过去。 “我只想知道人到底找没找到!” 凌风尘阴里怪气道:“夏小姐何必费心,当初你送他子弹他也毫无怨言地接受,现在你送他墓碑我想他也会理所当然地收下。” “你!” 凌风尘继续道:“你安分守己待在A市,他回来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安牧野抬起头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你就别再添乱了。” 夏阳咬了咬牙,转身,满肚子的怨气离开。 “用的着对她这么客气?”席穆然不悦地说。 “她是他至今唯一想要的人,再怎么不满意也得护她安全。”凌风尘偏头望向窗外。 ##第一百五十二话 他说:你割声,他割手 2 “呵,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回来更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夏阳自言自语地边收拾东西。 把什么衣服啊通通塞进行李箱。 “有什么好心虚的,明明就是他自己惹的人!” 夏阳把最后一件裙子扔在箱里,拉好行李箱的链子,提起行李箱,站起身来。 走出大门,她转身,望了眼身后的屋子。 “老大!” 正烦躁找不到叶爵的尹轩雷拳上一拳挥过他对面的对手,仿佛把最近的气都撒在对面的人身上,他戴着一双炫红色的跆拳手套,与他的个性呼之相应。 “老大!” 黑鹰上前过去,问:“什么事嚷什么嚷?没看见老大心情不好么?!” “小貔貅来报,夏小姐好像要逃走!” “逃走?!” 小渔点点头:“小貔貅说,“夏小姐提着一个行李箱现在在机场。” 黑鹰转过身去,走到擂台下:“老大!” 尹轩烦躁地皱眉,却不料被前面的黑子一拳挥了过来实实在在地挨了一拳。 “老大!”黑鹰提着毛巾上来,瞪了黑子一眼:“就算老大看得起你,你也不能没大没小!” “……” 黑子冷着脸,不说话。 Z社中他向来谁都不放在眼里,不是高傲,就是默默的不理不睬的模样,只追随尹轩的命令。 尹轩没接黑鹰递过来的毛巾,反手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血,问:“让小貔貅回来!” “可是老大,那个女人不是要逃走么?”黑鹰犹豫道:“这样好像不太好吧?凌公子吩咐过……” “烦死了!”尹轩拿过一瓶水起身,“她要走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万一,King神回来责问……” “老大!” 又一人来报:“杜楚荣有动静!他带着一帮人马来我们Z社,扬言说,让我们把他们的领土还给他!” “刚好,本少爷最近火的很!” 尹轩扔掉手中的手套,走出训练室。 机场。 转眼的功夫,夏阳提着行李箱站在倘大的机场里。 “King,”易寒站在叶爵身后,道:“娅医生建议我们把聂公子送进青胤院,一旦强硬他恢复记忆,可能行为会过于偏激。” 叶爵抿唇,不语,背着易寒站立着。 易寒继续道:“他的手经过两次冲击,怕是……” “聂公子?” 不经意偷听到的夏阳出现在门口,她盯着叶爵,嘴唇有点颤抖:“聂公子就是小藤子么?” 叶爵缓缓地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夏阳苍白的脸色,听着她质问:“青胤院?”她脚步不稳地走到他面前,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住拳头,咬着唇道:“青胤院,就是人们说的精神病院么?” 叶爵不肯开口说话。 “你明明说过放过他的!你居然还要背着我把他送进那个地方?!他不是神经病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他!” “夏小姐,你误会了……” 叶爵一个眼神,易寒没再说下去。 夏阳走到桌前,抓起一个烟灰缸,砰的一下往地上砸,烟灰缸瞬间碎片四散,她抓起一块碎片,凑到自己的喉咙:“你不就是喜欢听我的声音么?” “……” 那紧握住碎片的五指已经被割出血出来:“如果你非要那样做的话,我想你得到的将会是一个永远也不会发出声音的哑巴!” 叶爵依然沉着脸,没有出声。 没等到她想得到的答案,她扬手就把碎片的尖锐往喉咙里刺去—— “King!” 黑色的手套被割破,血缓缓从他的手中溢出,他说:“你割声,我就让他割手。” “你威胁我?” “没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受着伤,却仿佛永远也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受伤一般。 “要是他有个什么差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叶爵,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我!” 小藤子,小太阳来找你了。 机场里,夏阳抬步往里走。 ##第一百五十三话 他说:你割声,他割手 3 夏阳回来时,白凝还没有回来,她提着行李箱回房,就像她走时那般悄无声息。 没人知道她曾离开过这里。 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她还不能离开。 “大白天的,谁在Z社撒野?”尹轩从一群人中走出来。 “把叶爵叫出来!” 为首的杜楚荣杀气腾腾地冲出来。 “杜少,你是找人找错地方啦吧?”尹轩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这里是Z社,不是帝麟!” “尹少,别给我装糊涂,我今天势必要讨个说法。”杜楚荣一动,他身后的一群军士便举起手中的枪。 “敢情你埋伏已久是为了今天这一仗?” “你夺走我家的宝地,把它炸的面目全非,打伤了我的父亲,还……” 尹轩挑眉道:“还做了你的女人?” “我知道幕后主使一定是叶爵!”杜楚荣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枪,“还是说他不敢出来迎战!” 黑鹰悄悄凑到尹轩耳边:“老大,这帮人都是东南亚的走伙,我看,要不要通知凌少……” 尹轩轻蔑地扫了眼杜楚荣等人,黑鹰话未完,砰的一枪,尹轩手中的子弹直直从人群中飞过,幸好杜楚荣躲的快,子弹直直穿透他身后的军士,当场死亡。 “妈的!” 没想到尹轩直接开火,杜楚荣顿时怒了,便下令道:“杀!” 黑鹰也急了,他知道自家老大向来冲动,没想到还是没来及阻止,他对身边的小渔道:“快去通知凌公子!” 不是他害怕打不过,在黑道上混的已身经百战,但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打架他们厉害,脑子还是凌风尘他们聪明! “什么?打起来了?” 正在和席穆然开会的凌风尘接到电话,便立刻停止会议。 “怎么回事?” 席穆然皱眉走过来问。 “杜楚荣带着一队军士到Z社开战,尹轩这白痴直接跟人打起来了!” “军兵?”席穆然觉得这事有跷蹊,“军兵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沾染黑道?” 凌风尘微愣,想起先前石泉湾运灰的事:“早几前,杜楚荣大量运石灰,爵说过他们是在和军火打交道!” “重点是他们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 凌风尘这样想着也不急着去Z社了,静下来思索,“爵失踪这件事叶家的人目前还不知道,杜楚荣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除非……” “我觉得杜楚荣还没那么大的实力。” “蔡斌!” “这件事我们都不方便出面,”席穆然理智道:“只能让轩自己解决,名义上他是Z社的老大,不然就会暴露爵失踪的事。” 凌风尘认同地点点头,又烦躁地挠脑袋:“问题是,这白痴只会打架!” “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事呢?”总觉得杜楚荣只是个掩眼法。 “跟着我,感觉走……” 夏阳站在舞台上,潇洒地歌唱。 酒吧里,忘情放纵的人们,迷醉的男女,舞台下也只有几个孤独的寂寞人认真聆听台上的歌音。 “谁为了爱放肆不顾……” “嘣嘣嘣。” 震耳欲聋的伴音。 “原来我穿裙子可以很美,说句再见其实也不难……” 光线糜烂,谁又会认真看清每个人的模样呢? 来这里的人不顾是为了逃避现实的孤独罢了。 “热情的女人啊,甩他一个耳光,跟男人说句拜拜……” “转过身,下一个为你所欲……” ##第一百五十四话 他说:你割声,他割手 4 “啪啪啪啪!” 几许掌声,她下了台。 偶尔有几个男人过来搭讪,她没搭理。 “小阳,唱的不错啊!” 夏阳换掉衣服打算回家,听不懂的人当然会说她唱的好。 酒吧里面的空间明明那么大,却总是这么拥挤。 接着,迎面而来的是一手将她捧红,她曾经敬仰过的人。 林一丹见到夏阳,依旧和以前一样,严肃的模样,抿着唇不说话。 “小咖喱?你怎么在这?” 佟真涵跟在林一丹后面,看到夏阳时不由一愣。 夏阳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毕竟真的很久很见了。 夏阳保持她高傲的姿态从她们身边走过。 “你还是没变。”林一丹忽然出声。 夏阳与她对峙,她继续说:“最重要的东西倒是变了,”她一愣,“一定是没练习,唱的真差劲!” 说完这一句,林一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佟真涵向她投来一个关怀的眼神,匆匆地跟上林一丹,她身后还跟着一个ilin。 Ilin不屑地瞥了夏阳一眼:“真是落魄!” 夏阳笑了笑,无所谓地走了。 “砰!砰!” 黑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杜楚荣一连开了好几枪。 Z社乱成一团。 “快点!” 南道一群人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往南门通道过,为首的不停催赶:“动作快点!” 没发现躲在暗处的一辆车。 “凌公子,”一个男人敲了敲车窗,“我查过了,他们都是东国的黑军,被逐出东国,现在被一个神秘人组织打着军士的旗号走私的团伙,如你所料他们今晚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军火混出国外去。” “神秘人?谁?” 男人摇摇头:“无法查到,目测是个外国人。” “好你个蔡斌,想掩耳盗铃?” 凌风尘抽了一口烟,道:“南门是你和邬浅负责的吧?” 男人点点头。 “知道怎么做了?”男人转头就去办事,凌风尘叫住他:“想办法打开他里面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藏着个人。” “有人想借运出去?” “照做就是了!” “是!” 黑夜,是不还好意的人干肮脏事的好时机。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军士匆忙跑过来,对为首的喊:“何少主,石泉湾桥被火烧断了!” “什么?!” 被叫何少主的人急匆匆地往石泉湾方向走去,对他身边的人怒嗔:“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属下不清楚,就桥忽然就断了,然后着火了!” 刷刷刷。 没走几步,一群人忽然把他们团团包围住。 何少主抬眸,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男人,他知道这人,负责南门的戴阚权。 “什么人?敢闯南门。” “戴主,误会误会。”何少主上前客套,“南门有戴主坐镇,谁敢乱闯。” “是么?”戴阚权用枪敲了敲军士抬的箱子:“那么,这些是什么?” “这不何某前两天接上的生意,他们家老板喜欢喝咱家的茶叶,何某就想着运几箱给他。” “何老板好大的架子,连招呼都不打私自运我戴阚权的南道,要是这事传到尹少那去我可是算失责。” “哎哟!是何某的不是,初次做事,不懂规矩,”何少主凑上前,客气道:“要不去何某那坐坐,别的何某没有,就茶叶也算最为佳品!” “何必劳烦,这不有好几箱在嘛!”戴阚权说着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人手把箱子打开。 “戴主,你确定要打开么?!” “我戴阚权今天就要打开,我倒要看看你家的茶叶有多良品!”戴阚权命令身边的手,“给我打开!” “是!” ##第一百五十五话 他说:没有 1 咔擦! 一支枪抵在戴阚权的头上。 “戴主,今日你放我一条路,他日我定双金奉上!” “我戴阚权向来只忠于一主,何少主不是不知道吧?” 何少主便确定戴阚权今晚是冲他们而来的了! “很好,但愿你没投错主!” “打开!” 戴阚权一声令下,他身边的手下便打开沉重的箱子。 砰—— 箱子里跳出个黑衣人出来,紧接着每一个箱子同时跳出一个个黑衣人出来。 紧接而来便是战火连连。 戴阚权也是愣了一下,箱子里装的确实是军火,只是没想到的是里面还藏着个人。 “什么?!藏着很多人?”特助在凌风尘耳边低语,他一听诧异道。 蔡斌!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凌风尘扔掉手中的烟,再次点上一根,“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两边都在开杀了?” 石泉湾的桥烧断他们不可能有回头路走,蔡斌一定是混在里面! “马上让尹轩封锁道上所有可以出走的路!” “是!” “还有!派人支援戴阚权!” “是!” “我倒要看看你蔡斌有什么能耐能逃得出去!” 砰砰—— Z社乱的不能再乱。 探子在黑鹰身边说什么,黑鹰看着正在打的起劲的尹轩,硬生生挤开人群,大喊:“老大!” “南门出事了!” 尹轩站在桌上往吊灯连开几枪,“哐当!”吊灯碎落地面,本就晦暗的Z社现在更是一片漆黑。 枪火无眼,两队都身受重伤。 “尹轩!你敢烧我石湾桥?!”杜楚荣指着尹轩,“今晚,你们休想图个安宁!” 说罢,便转身带着一队人离开。 “封锁道上所有的路口!” “是!” 尹轩带着一帮人马来到南门,把何少主等人堵住。 “什么人这么大胆,罔顾我尹轩私自出道!”尹轩盯着何少主,桀骜道:“居然把我这个统治者都不放在眼里!” “黑道王者,尹轩,谁人不知?”何少主冷笑一声。 “哦?” 当杜楚荣赶来,石湾桥已经被烧的惨不忍睹,只剩那摇摇欲坠的零碎。 “尹少!”戴阚权走过去,道:“他们是与杜楚荣勾搭的黑军,今晚借故绕过我们直接出道走私。” “走私?”尹轩扫了眼遍地的箱子,眯眸。 黑暗中,易寒躲在阴暗处,举着追击枪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扫视个一遍。 远处,何少主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咻—— 一颗子弹直直向何少主射来,没有防备的何少主被子弹穿破胸膛,易寒留有一手,没有击中致命点。 “噗!” 何少主踉跄几步,一口血喷了出来。 “把他押金鼎牢!” 尹轩下令,黑鹰马上上前抓住何少主,转头对军士道:“想活命的话,都给我放下枪!” 眼见龙头被抓,一帮军兵犹豫片刻,纷纷放下手中的枪。 唯一一个士兵放下又举起手中的枪,往尹轩直开了一枪,然后转身逃跑! “蔡斌!” 尹轩不管身上的伤口,直接飞奔过去追。 夏阳重重地往后一甩,把自己摔在大床上。 双手合叠枕在脑袋上,微微侧躺。 你还是没变。 最重要的东西倒是变了。 一定是没练习。 唱的真差劲! 完全走音。 林一丹的话仍回荡在脑海里。 “啊……啊。”夏阳站着嘴巴,发出两声:“啊,啊…” 练习两声后又收回,干着喉咙对空气喊:“啊!啊—!”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声音完全跟不着调。 ##第一百五十六话 他说:没有 2 馨鑫医院。 房内一片消药水的味道,对于最讨厌这地方的尹轩可算是一种折磨。 “啊啊!痛!” 透凉的消毒水沾湿他麦色的肌肤,还没触碰到伤口,尹轩就鬼哭嚎叫,“你轻点!” 陆子棋白了一眼尹轩,“我还没下手呢!” 一旁的护士梁菲菲忍不住笑出声,原来男神也怕痛! “你丫的笑什么?!信不信我抽你!”尹轩对梁菲菲二话不熟地扬起拳头。 爱屋及乌的陆子棋手一用力,惹的尹轩大叫:“嗷!”转头瞪眼:“你谋杀啊!” “看你还很有力气打人,我干脆直接点呗!” “你!” 病房内还有两个人,不说话真心会让人忽略他们。 席穆然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冷语道:“所以,最后蔡斌还是没抓到!” 尹轩低咒一声,没说话。 凌风尘倚墙而立,双手抱胸,不语。 整个病房内,凌风尘始终一言不发。 凌风尘走后,席穆然也跟着站起来道:“我也要去公司了。”转头对尹轩说:“下次,用拳头之前多用点脑子。” “嘁!” 尹轩不屑地嘁一声,对于凌风尘的生气好不满意。 都怪尹轩太冲动,鲁莽行事。 “反正你又没什么说,就看看嘛!”于小彤执意把夏阳拉到话剧社,“你以前不也演过嘛,你怎么就不能感兴趣一下呢!” 说起以前,夏阳一愣,别开脸:“哼!” “学姐!” 于小彤对傲娇的夏阳早已习以为常,她抬头,向远处的话剧社成员挥手打招呼。 “咦?”一学姐走过来,指着夏阳:“是你啊!” “什么是我是你的,我们又不认识。”少玩跟她套近乎那一套。 “你不记得啦?上学期,我们一起演过话剧,学姐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就我们演的那剧‘睡王子’!我演公主,你演那条狗!” “……” 于小彤一旁笑的咯咯响:“是啊是啊,我还演那一茶具呢!” 夏阳瞥了于小彤一眼:“这事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又不是你死要面子!”于小彤撇嘴。 “师姐,我听说你们在排练一出新话剧,叫什么狗来着?” “世界上的最后一只狗!” 夏阳:“……”这什么鬼名字? 于小彤:“哈哈,这名字好有意思啊!” 学姐热情地说:“明年不是狗年嘛,这不,我们想着年前的活动演这一剧。”接着她又指了指夏阳:“你不是演过狗嘛,要不要也来玩一玩,也传授一下怎么去演一只狗!” 夏阳刚想破口骂她,“你才是……” “哇哇,没想到学霸也可以这么帅啊!” “早知道我也参加了!” 夏阳和于小彤顺着声音的源泉看去,只见一群女生围着一个男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顺带流口水。 中间的男生个子高,她们看到那个被人群拥簇的男生,居然是,程潇? 程潇也微抬眸,往她们这边看来。 她和于小彤明显一愣,这人,确实是程潇? 有人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愿意为你改变成为你想要的那个标准,那个人。 从最讨厌,变成最喜欢,从最憎恨,变成最想要。 或许,程潇就是这样的人吧。 爱情,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法。 不是你能不能变成这个人,可不可以变成这个模样,而是你一定会变成那个样子。 ##第一百五十七话 他说:没有 3 清晨,太阳热情地阳光洒满大地。 恬静的房内从窗外飘来一只黄蝴蝶。 叶爵缓缓地睁开双眸,刺眼的光一下子照进他沉寂的眼睛里,缓和几分他眼底里的清冷。 “先生,你醒了?” 一位刚进来的女生手端着一盘药物的用品走过来,看着刚醒来的叶爵,轻声问。 叶爵黑眸动了动,缓缓地转过头来。 很久以前,上帝犯下了一个罪。 它把被诅咒的禁果遗落在人间。 A国皇室住着一位英俊的王子,一天,王子养的狗在跟王子玩耍时失踪了,它跑进了树林里,王子为了追逐他心爱的小狗来到了森林里。 这是一片茂盛的森林。 舞台上,装扮森林的人抬着一棵树出现在幕前。 哎呀。 树枝砸在王子的头上。 王子抬头看去,树上正挂着一个女孩。 女孩猴子般轻轻松松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女孩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王子,问:“你……迷路了?” 王子回答:不是。 舞台上,聂景藤穿着王子装冷傲的模样。 在幕后旁白的夏阳忍不住偷笑。 王子与女孩就这样对视,这时候偶尔有一两只松鼠走过。 王子说:我在找我的狗。 狗? 女孩指着一个方向说:我看到它从那边跑过去。 王子点点头,转身往女孩指的方向走去。 女孩跟上去:我带路,这里我熟悉。 一路上,狗是没看到,两人倒是谈起恋爱来了。 走了一段路,女孩忽然停下来,笑说:哈哈,我骗你的啦! 王子:…… 女孩:“其实我没有见到过什么狗,更别说知道它在哪了!” 王子转身往回走。 女孩跟在王子身后,不依不饶地追着他脚步,时不时逗逗王子。 这时,一只小狗跑了过来。 是王子…… 后台。 “狗呢?!”话剧社的社长诗雅看向身边的社员,怒道:“狗呢?!” “刚刚还在的……” 一社员匆忙走过来道:“我刚看到它跟一个皮球道具玩,后来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找啊!”社长看了看舞台上本应出现的一只狗,还有台下的观众正在看,她焦急地看看四周的人员,最后瞥见就只有没角色演的夏阳,一把抓起离她最近的夏阳:“没时间了!你去!” “我?!” 没给夏阳反驳的余地,社长把奇怪的衣服往她身后一套,手一甩,一下子把夏阳推到舞台上。 台上台下看到突如出现的夏阳明显愕然。 她往后面看去,社长不停对她摆手,示意她演下一段的故事。 她头上戴着一个狗帽子的东西,两边竖起的像狗头的耳朵,身上被披上一件狗毛的衣服,看上去像只怪异的毛狗! 既然已经上到舞台上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了。 她双手趴地,像狗一样走路,嘴里还发出汪汪的叫声。 “扑哧!” 演王子的聂景藤看着夏阳搞笑的样子,低笑出声,夏阳不满地暗地里瞪他一眼。 叶爵缓缓地坐起身,脸色略显虚弱,他望着窗外倾斜而进的阳光,沉默不语。 “先生,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歇着吧。”一个女生捧着换药的东西,往房门走去。 “咻—!” 一支飞镖深深地扎进女生的颈动脉里,当场死亡。 无声无息。 ##第一百五十八话 他说:没有 4 这时一只小狗跑了过来,把王子和女孩都吓了一跳。 是王子的小狗。 “汪……” 台下,社长不停对舞台上的夏阳比划手脚,她旁边的一个社员举着一个牌,替她翻译。 一个球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停在她手边。 她看了眼台下,社员举得牌子写着:咬着它,禁果! “……” 夏阳不愿意,舞台上的女孩机智地来了句:哇,好可爱的小狗! 台下已是一阵发笑。 已经暴露在观众视线里的夏阳,她无法突然就此下台,只能不情不愿地用嘴叼起地上的球,模仿小狗走路的模样砰砰跳跳地跑到王子聂景藤身边。 没办法,谁叫她天生注定站在舞台上的,只要一踏上舞台她就会绝对专业,哪怕演的是一条狗! “噗嗤!”聂景藤实在忍不住,桀骜地看向夏阳,那眼神充满笑意。 夏阳没办法,自己现在是小狗的模样,嘴里又咬着一个玩具球,只能用眼神杀死聂景藤一百次。 旁白:小狗跑到王子身边,它嘴里叼着一颗禁果,王子拿走小狗的果子,他并不知道那是危险的,不能吃的,以为是小狗给他找的饿了吃的。 聂景藤手拿着一颗禁果,左右把玩,恶劣地看向夏阳:“这是只狼狗么?球都能咬出个洞出来!” “你丫的……”夏阳差点就飚脏话了,还好及时止住,狠狠地瞪着聂景藤,恨的咬牙切齿。 聂景藤笑的更是得意了。 眼见台上不对劲,旁白立马道:王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了禁果。还喝了一口茶水送。 接着,轮到于小彤这副茶具出现了。 于小彤顶着一副茶具的样子,笨绌地走上舞台,临走前还在夏阳身边说了句:“小咖喱,没想到你也挺有演戏天赋的嘛!” 聂景藤两边的肩膀因为忍着笑而一耸一耸的微微抖动。 “汪汪!” 夏阳恨的牙痒痒,可知想骂人的嘴竟吠了出声。 聂景藤更是捧腹忍笑。 砰咚! 玻璃碎掉的声音。 听到声响的许铭炫立刻警惕起来,从实验室出来,屋内静悄悄的。 一路沿着走廊,来到大厅里,当看到来人,微怔。 叶爵缓缓地转过身来,噗咚,晕倒在地。 吃下禁果的王子,从此陷入永久的昏迷。 舞台上的场景立刻转换。 音乐也换成悲伤的。 女孩抱着昏迷的王子,不停呼喊着:“王子!王子!” 无奈无论女孩怎么呼唤王子,王子都醒不来,王子成为了永远的睡王子。 女孩很伤心,唱了一首悲痛欲绝的歌。 这天,她向上帝祈祷,让王子醒来,上帝问女孩:你爱王子么? 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爱啊!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换来王子的醒来。 上帝说: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女孩认真地听着。 夏阳听到上帝说:你本应有八十六岁的命,只要你亲吻王子,王子自会醒来,而你将会失去八十六岁的命。 女孩问:意思是我会死,是吗。 上帝答:是的。 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夏阳听着女孩那毫不犹豫的回答,要救活王子就要失去女孩,一命抵一命,所以,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凡是皆有代价么?只是女孩怎么能一点犹豫都没有呢? 她当时不明白,如今,她好像深切地体会到当时女孩的心情了。 夏阳看着女孩抱着昏迷的聂景藤,看着她缓缓地低下头,唇慢慢靠近王子的唇。 不是在演戏? 不是借位? 她真的要……吻…… 再看看假装昏迷的聂景藤,粉嫩的唇瓣,脑子里忽然浮现某个画面,内心里嗞出一股五味杂陈的东西出来。 她真的要吻……她的男人?! 醋意大发的夏阳化身为狗,扑了过去,迷恋聂景藤打算假戏真吻的女孩被夏阳的攻击吓了一跳,愣是怔住。 聂景藤也睁开了眼,只见夏阳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咬,拉扯:“汪汪!汪汪!” 后来,王子被狗吻醒成为了他们的佳话。 话剧就此以这样奇怪的方式落幕。 ##第一百五十九话 他说:你没有资格 1 舞台下,想起那段回忆,夏阳不禁笑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在吃醋吧? 她盯着倘大的舞台,收回视线。 “不演了!我要退出!”于小彤得知程潇也加入话剧社演戏,直接拉着夏阳,“回家!” “你这段应该……” 正在听着社长给他讲台词的程潇,视线一刻不离地放在于小彤身上。 走出话剧社,连夏阳也看不过眼了:“于小彤,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有点过分了吧?” “什么时候连你也站他那边了?” “我不是站他那边,我只是搞不懂你。”她确实是不懂了,她总觉得于小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怪怪的,“你不是班长嘛,怎么现在他终于肯踏出这一步,你又不要了?” “我现在不喜欢了呗,不想要了不行啊?” “你……不想要了?” 忽然,一句沉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转过身去,程潇正站在她们前面。 “于小彤,你给我说清楚。” 程潇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于小彤,冷冷地盯着她。 于小彤眼神不自然地偏向别处,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闭嘴!” “又是你让我说的,哎你……” 程潇二话不说地拉起于小彤往一边走,夏阳感叹:“原来学霸霸道起来也是挺MAN的!” 实验室里。 “嘀嗒。嘀嗒。” 有什么滴落在地板上,如同雨声般轻微。 “嘀嗒……” 是血。 叶爵躺在仪器上,白皙的手臂插着针管,血顺着针管往下滴落在玻璃瓶里。 “咕噜咕噜。” 许铭炫把调好的酒精倒进正在煮沸的冰酒里,水面不停冒出滚烫的气泡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冷抿着唇,走到叶爵身边,“不行,你得让叶芊芊来。” 叶爵缓缓地睁开双眸,并未说话。 “你需要换一次血。” 叶爵缓缓地坐起身来,任由身上的血管痛到爆炸,他拔掉手臂上的针管:“今天到这里。” “爵!”许铭炫微恼:“这不是伤不伤害的问题,叶家收养她就是为了这样的存在!” “闭嘴!” 叶爵冷喝一声,转头盯着许铭炫。 “况且,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她自愿的呢?” 黑漆的眼眸冰冷如锥,许铭炫立即收回激动的情绪。 馨鑫医院。 “要走了啊?” 夏阳如往常捧着一束粉玫瑰来探望方至聿。 正在给方至聿收拾出院的方思熏笑道:“嗯!陆医生说回去注意一下就可以了。”瞥了眼优哉游哉的方至聿,“某人在这里赖吃赖喝的都快胖成猪了,再不被外面的世界折磨一下可能连手指都能胖出猪蹄没法弹吉他了!” “方思熏!” 夏阳第一次见方至聿这个男孩时,觉得他挺沉默的,以为他是个不爱说话的傲娇男,看到他总让她联想到叶爵,明明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没想到,方至聿原来也是个挺会隐藏的嘛,她看得出来,方至聿很爱方思熏。不然,也不会为她挡那一枪了。 当时的他是不是也是像方至聿同一种心情,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先跑了。 “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方思熏摇摇头:“不知道欸,先还清债务再说吧!” 夏阳不满意道:“我没让你们还,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牵连其中。”他们所说的债务就是她替他们付的医药费住院费等等。 “有借有还嘛!” 方至聿不屑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还不起吧?你少瞧不起人了!” “……” 夏阳无所谓地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好吧,你们要还就还吧。” “金额。” 方至聿突然吐出两个字,夏阳没反应过来:“什么?” 方至聿白了她一眼:“费用总金额!” 听听这语气,特像某个人。 都好几天的事了,她哪算过付过多少,看那小子的眼神也不好意思说不记得了,只好瞎编几个数字:“五千六。” “成!” 方至聿把行礼箱抬上出租车后尾,临上车时,方思熏转过,说:“夏姐,那晚和你一起的叔叔现在还好么?” 夏阳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 “还是算了,没事!”方思熏摆摆手,笑的一脸灿烂地上了车。 不是不想回答,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一百六十话 他说:你没有资格 2 帝麟集团。 凌风尘双手合叠托着下巴,静默地在思索着什么。 “蔡斌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安牧野晃了晃手中的咖啡,“如果说他真的抓了爵,为什么还想要逃出去?” 席穆然看向凌风尘:“或者说,他只是在试探。” “我现在只担心,经蔡斌一闹,叶家……” “你怕叶将军知道?” 凌风尘抿了抿唇,没说话。 会议结束后,凌风尘苦着脸长叹:“得尽快找到爵,不然我真没对策了!” 安牧野笑道:“还有你花公子搞不定的事?”花公子是指他花花公子。 “多得是!就一个Z社我都HOU不住了!”凌公子发牢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尹轩这野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个人!我能怎么办?!” “啊——” 许铭炫的别墅里回响着叶爵痛叫的惨声。 “啪嗒!” 心理学研究室。 “啊啊……” 叶爵像是被毒品折磨的极其疯狂,身体痛的不受控制地到处跌跌撞撞,撞在桌子上,又像是躁狂症一般把室里的东西全数撞倒在地。 叶爵,你逃不走的…… 你永远都是我的,我的小爵爵。 那张痛恨又恶心的脸像梦魔,化作无数的影子转着他不放。 “滚—!” 世子? 看上去,津津有味。 你身上注射着我的爱,你要逃去哪里?哈哈……哈哈…… 正在给叶爵做心理辅导的许铭炫,划开了一根火柴,点上一支香薰:“爵,试着想别的。” 我不要!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我不会签这份合同的。 明明你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明明是你招惹我伤害我,你有权有势就有理了对吗?你口口声声地要我适应你,那你又是如何对我?你凭什么命令我,左右我! 夏阳的声音如同魔鬼的獠牙,有毒的钻入他骨血里,嗜食的一干二净。 “嗯……” 疼痛的闷哼从他嘴里溢出,血顺着他的唇角流出,越想越痛,骨血犹如两只猛兽在打架,互相折磨,他清醒地看着自己被一只野兽在啃噬,不,是两只。 许铭炫是心理专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怒然:“你在想什么?明知道不能动别的情,还在想那个女人?!” 叶爵咬牙,不语。 “许铭炫!” 外面传来什么人的叫声。 叶沁光明正大地走进许铭炫的家,大喊:“许铭炫!许铭炫!” 许铭炫皱了皱眉,关上心理室的门。 “许铭炫!本小姐来了,还不出来迎接?”叶沁走进来,被突然站在她面前的许铭炫吓了一跳:“吼,飘里飘忽的,你是鬼啊!” 许铭炫抿唇,清冷道:“你怎么来了?” 叶沁白了许铭炫一眼:“我就不能来啊?”凑近许铭炫,眨巴眼道:“不会是……有什么秘密藏着吧?” 许铭炫盯着叶沁凑过去的身子,一股幽香传过来,冷笑:“凑这么近,不知道我对你……” “哎哎呀,”叶沁打断许铭炫的话,一件外套扔到他脸上:“你衣服,还你!” 许铭炫被甩了一脸,冷着脸,不说话。 ##第一百六十一话 他说:你没有资格 3 “干嘛这样看着我?” 叶沁从他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从她进屋起,许铭炫的视线就一直锁在她身上,叶沁被盯的毛毛的,浑身不自在。 许铭炫撇开视线,火柴一根一根地划下,嗞~,火焰味顿时弥漫开来,他看着火柴一点一点地在他手中熄灭。 “都什么年头了,就你还用火柴,怪人!”叶沁怎么说也是叶爵的亲妹妹,智商是毫不孙色他们几个的,自然看出今天的许铭炫有事,她潇洒地挥了挥手:“走了。” “原来你有心,瞒着我转到游乐园,我跟你说过游乐园转到十二点方向,你就属于我……” 今夜,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变个新风格。 自从那夜重遇林一丹,她每晚都来这里,都是带着真真和她捧红的歌手,应该是见客吧,这种事,以前她跟林一丹时没少干过。 奇怪的是,经过大厅她总会停下来,像是听听她的歌,就像以前她在录音室录歌,她总会偶尔来听听她的进步。 “原谅我没有信心,一个人捧着杯热咖啡逛夜市,以为下一秒我会遇见你……” 酒吧中,形形色色的男女,听懂伤心人的歌声的也不过是感同身受正在历经的人们。 “我不过是人群中的一位小丑……” 她的声音越来越疲乏,她的歌声越来越空白。 “噗咚!” 玻璃跌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听到什么声响的叶沁,回头。 送走叶沁,许铭炫折返回心理室里。 只见叶爵脸色苍白,打碎里心理学上的仪器道具什么东西,青筋突兀而起的手臂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嘴角上的血涓涓流出,狼藉的模样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痛苦不堪。 许铭炫眯眸,冷冷道:“我明白了。” 叶爵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的双眸是赤红的。 许铭炫走到他面前,清冷地声音自他薄唇溢出:“你想借着一份感情摆脱毒血的掌控?” 叶爵抿唇,不语。 “你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是要备受什么样的折磨吗?!”许铭炫怒道:“我就说,怎么我给你的新药没有效果呢?原来你早就做了选择!” 叶爵依然没有说话,沉默的一言不发。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许铭炫淡淡的一句,他走到玻璃桌前,拿过桌上的一支针管,夺走白色药瓶里面的透明液体,透明液体里微微有些浑浊的白色晶末。 缓缓地来到叶爵身边。 “哥!”叶沁突然出现在门口,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到叶爵扑了过去,一支针管硬生生地插进她皮肤里,她闷哼一声:“许铭炫你……” 许铭炫一怔,没想到叶沁走了又回来,待他反应过来,手中的针管已插进她身上,针管上的液体已经全数灌输到她身体里。 叶沁只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视线变得好模糊,好像有两个许铭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沁沁!” 许铭炫慌了,手忙脚乱地扔掉手中的针管,把叶沁抱上沙发上。 叶沁半昏半醒,眼神迷离,看上去像是神志不清的醉酒女,粉嫩的唇瓣蠕动几下,却吐不出半个字出来,只听到周围噼里啪啦的声响,看着好几个许铭炫背对着她在搞什么鬼。 许铭炫心急如焚地在制造药水,安慰她道:“别怕,我给你清洗下血液,把药水清理出来。” 许铭炫越说,心越乱。 ##第一百六十二话 他说:你没有资格 4 叶沁缓缓睁开双眸,映入视线里的是许铭炫的俊脸,她自动屏蔽掉许铭炫以及他眼中的悔恨,偏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叶爵:“哥!” 叶沁扑了过去,叶爵淡淡的一句:“嗯。” 叶沁霎时止住动作,没敢碰上他。 被冷落的许铭炫一阵失落,清冷地问:“有没有哪里痛,不舒服?” 叶沁摇摇头,反指着许铭炫:“你到底要对我哥做什么?!” 许铭炫冷着脸,一如既往的处、女座神态,划开一根火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叶沁。” 叶爵冷冷叫了她一声,此刻的他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相比起一个小时前狼狈的他现在的他冷峻,冰冷,又沉默。 “是哥!沁沁在!”叶沁转向叶爵,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锐利的视线盯着她,她倏地坐立不安,他不语,只是用一个眼神盯着她眯眸,视线里透着危险的信息,身为他亲妹妹的叶沁自然明白他的生气。 “哥,我……” 叶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绞着手指。 叶爵越发沉默,盯着叶沁的眼神冰冷彻骨。 叶沁最崇拜她哥哥,同样也是最害怕她自己的亲哥哥。 许铭炫明白叶爵的质问,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不要怪她,不是她的错,是我……” “是我!”叶沁打断许铭炫的话,老实交代道:“前几天不是下着毛毛雨来着嘛,我在酒吧玩嗨了,喝的烂醉,我又不敢回家,怕给爷爷骂。”叶沁说到这里很委屈地嘟着嘴,“后来偶遇许铭炫……我今天就是来还他的外套雨伞来着,纯粹如此!我们没有任何逾越的事情发生!”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 听着叶沁如此坚定的强调,许铭炫心里很不舒服。 “哥!我说的百分之一百都是真的!” 叶爵没再看叶沁,他冷冷地扫视了整个屋子的一圈,像是在验证什么,叶沁心里咕咚咕咚地打着擂鼓。 因为叶爵的存在,空气静默的让人顿觉可怕。 “哥!我可以发誓!”说着就竖起发誓的手势,“我和许铭炫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已经断的一干二净了!” 许铭炫暗暗咬牙,盯着叶沁的眼神像要杀死人般。 半晌,叶爵冷冷道。 “让易寒送你回去。” “那哥你呢?”叶沁凑到叶爵身边撒娇:“我们一起回去嘛。” 叶爵一个眼神倏地杀过来,吓的叶沁半句不敢出声:“回去面壁思过。” “哥!” 叶爵接着道:“天书三百遍。” 易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叶沁恭敬道:“小姐。” 目送叶沁的背影,许铭炫收回视线,叶爵正冷冷地盯着他,他微愣。 还深黑的眼眸里啐着骇人的冰碎。 许铭炫看向别处,不在意地继续抽烟。 “你没有资格,许铭炫。” 叶爵冷冷道。 “我知道!”许铭炫愤然,单手插袋,一手隔着一根烟。 就算叶爵失踪,就算叶爵一辈子都不回来,叶沁的身边早已布满他叶爵的人呢,任何一个眼线,叶沁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 他,可是半个亚洲的执权人。 “小姐?” 走出花园,叶沁忽然停下脚步,易寒回头。 叶沁转头,看着叶爵在的地方。 一个小时前,她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一个空白的空间里,四面都是墙,那时,她确切地感受到哥哥的痛。 竟是这般痛。 ##第一百六十三话 他说:我没有时间 1 “咳咳、” “怎么了shining,感冒了啊?” 夏阳干咳两声,拿起桌上的水杯的,“没,就喉咙有点痒。” “注意着点啊,声音对我们这些歌者来说很重要的啊。” 夏阳喝了一口柠檬水,皱了皱眉,喝惯了柠檬蜜,现在喝回柠檬水,竟觉得酸的牙软。 从什么时候起,叶爵这个人无声无息地钻进她的生活里,导致今天的重要。 为什么要来魅天鹅这样的地方来唱歌? 她也不懂。 或许只是想寻找一个感情宣泄的出口吧。 “啪啪啪!” 一上台,台下她的专属粉丝热烈地鼓起欢迎的掌声。 “今夜我穿了一身旗袍,”夏阳穿着一件红色旗袍,把她性感的身材包裹的淋漓尽致,头顶上戴了一顶蕾丝帽,看上去非常有韵味,像个精致的复古女人,“嗯,大家一定觉得很奇怪,But,我这样不是更好看?!” 夏阳自信地站在麦克风面前,展露她一贯的张扬风格。 台下的男女更是一番叫嘘。 夏阳不多做废话,她向来是个果断霸气的女人,两句调侃便张嘴就清唱起来:“……我以为你消失了,是我的一种解脱……” “……这夜,你终于消失了……” “……你一直沉默不语……” “……我伪装在你身边歌唱……” “……你也没对我做过什么……我不可理喻……” “……喜欢我唱歌,喜欢我沦为你专属的歌姬……” “……你没抚过我的发……没吻过我的唇……没爱过我的身体……” “……我以为,你没逾越过什么界线……” 迷离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这是她选择用清唱来歌颂她的新歌,歌词全是她自己写的。 晦暗的酒吧里,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看清,只有那数不清的人头,以及那扭动的身姿。 没有任何音乐伴奏,回荡的是她最真实的声音。 还没唱到最漂亮的时候,她顿时愣住,舞台下,她看到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他坐在最中央,糜烂的光线映照他冷峻的脸容上忽明忽暗,挺拔的坐姿,像个认真聆听的听众,默默看着她听着她的歌。 这画面,像无数个夜晚,她在盛世豪庭里养着最好的一把声音,他在外打拼深夜回来,要求她夜夜为他歌唱,他如同个最忠实的听众也是唯一的听众夜夜听她的歌声入眠,然后安静地睡着过去。 他说,她的声音可以让他不再听到别的声音。 “……我爱喝柠檬,你没有习惯我……” 不可能。 不是他。 绝对不可能是他。 夏阳坚决否定自己看到的。 “……一天八瓶矿泉水,是我的,是苦的……” “……坚决不当你的囚鹊……” “……没有你的束缚,我(本)可以奔向他人……” “……我想要的世界,我想要的世界……” “……直到我捧起我手中柠檬蜜……” “……直到我喝不下我手中的柠檬水……” 夏阳手握眼前的麦克风,那是她第一次唱一首抒情歌,只是有感而发:“……那是你赠我柠檬蜜……” ##第一百六十四话 他说:我没有时间 2 他的幽深的黑眸沉默寂静,目光放在她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只留下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声音如同一股热流透过皮肤钻进他的血管里,血液便不听话地滚烫起来,像谁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灼热地燃烧起来,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要炸掉。 灼的他身体痛,心也痛。 仿若是他心中的火延伸到他双眸里,那是什么,热烈的,激情的,欲望的,生气的,痛苦的,里面夹带着太多东西她看不明白,唯一清楚看到的是他沉默的黑眸里透着微微怒意。 她莫名怔住,歌声,也就此戛然而止。 “哇!Shining你唱的太好了!没想到你玩一出……哎!你去哪?” Shining是她在这里的艺名,与她同是魅天鹅的DJ见她一下台便走过来打趣。 夏阳一下台,便焦急地走出化妆间。 倘大的酒吧,密集的男女,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笑,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转身,林一丹正站在她面前。 她愣住,林一丹像当初那般严厉地训道:“唱成这样,还敢站在舞台上?” “……” 不可否认,她是唱的烂。 “浪费一首好歌!” 说罢,夏阳刚才回驳她,她便走向人群里,心想还好她识趣走的及时! “小咖喱!” 抬眸,她看到雎湘湘向她招手。 “哦,你也在啊。” 她也跟着打了声招呼,瞥了眼雎湘湘身边的胡様,真是雎湘湘在哪他就在哪,无时无刻不贴在一起,够黏的! “刚那不是你经纪人嘛?”雎湘湘凑过来问,“怎么,她还是把你招揽过去嘛?” “ 八卦!” “啊啊!还我!还我!” “呜呜……” 回到家,打开门,屋内就响起让人头痛的吵闹声。 听到开门声,家里的人都纷纷朝她这边看来。 白凝她妈妈,邹剑昊她妈妈的男朋友,还有邹剑昊的几个儿女,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 “回来了。” 白凝窝在沙发上,很平淡地说了句。 “嗯。” 她瞥了眼邹剑昊的一个女儿正拿着她以前的奖杯在把玩,没说什么,直接上楼。 “爸爸!你怎么抢我的东西!” 邹剑昊温柔道:“那是姐姐的。” “姐姐现在都过气了!ilin姐姐才是最红!”邹剑昊一个眼神瞪着自己的小女儿,哪知女孩哭了起来:“呜呜!爸爸坏!爸爸凶我!呜呜……” 家里因为邹剑昊的几个儿女的捣乱,一团乱。 她回到自己的房才安静下来。 扣扣。 有人敲了房门。 开门见到邹剑昊不由一愣。 “应该还没吃饭吧?刚热的。”夏阳犹豫片刻接过他递过来的饭盒,“还有这个。” 那是他小女儿拿她玩的奖杯,夏阳没接,“反正都过气了。” 邹剑昊实是好脾气,微笑道:“还会红的。” 她愣怔,忽然觉得她妈妈其实也挺有眼光的,选了个这样的一个男人。 把奖杯随意地放在桌上,盘腿坐上床,打开饭盒一股热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家常便饭吧? 她妈妈不会做饭,她是从小吃外面的味精外卖饭长大的,邹剑昊会做饭,她可以吃上一顿正常家饭,也算是沾上她妈妈的福吧。 ##第一百六十五话 他说:我没有时间 3 他闷哼一声:“哼……”一丝鲜红的血,缓缓地从叶爵嘴里溢出。 许铭炫在他身边点上一支香薰,淡淡的香味带着眩晕的迷烟弥漫整个封闭的空间。 许铭炫带着缥缈的声音轻轻地说:“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想象周围都是一片空白……” 名副其实的心里诱导。 接受治疗的叶爵缓缓地轻瞌眼眸,听着许铭炫循循引导:“你站在一个地方,四面都是墙。” 许铭炫见叶爵进入催诱的状态,又在香薰上加了一点迷魂剂,迷魂剂上混合了酒水,空气中透出浓浓的酒精味。 叶爵微微皱眉,身体变得异常骚动。 “怎么了?” 叶爵闭着双眸,缓缓道:“热。” 许铭炫没答话,看着叶爵静默两秒。 “在那个空间里,有没有看到别的人,”许铭炫顿了顿,“例如,纠缠你一生的人。” “没有。” 周围是一片空白的墙,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放轻松一点。” 紧绷的神经随着许铭炫的话语渐渐放松下来,像卸下肩上的包袱。 “你是什么人,身边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在的空间,只有你自己,才是你自己的对手。”许铭炫缓缓道:“他是你的敌人,过不去的,是你自己。” “你被困在一个空白的围墙里面,你的眼前是一片空白,过去与未来同样是空白的,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你,没有任何事可以烦扰着你,放下你的偏见,放下你的忧虑,静下心来。” 叶爵像是被催眠一般,静静地陷入许铭炫的陷阱里。 “好了,现在试着,用你的手去碰碰你面前的一道墙。” 白茫茫的空间里,叶爵置身于此,他缓缓地伸出手,去触摸眼前的白墙。 “能推开么?” “不能。” “所以,没人能闯进这个世界。” 许铭炫开了桌上的蓝牙,悠扬的音乐慢慢响起,犹如草原上温柔,听上去让人很舒服。 “你转过身去,看看身后是什么?” 叶爵缓缓地转过身去,怔住。 “看到了什么?” “阳光。” 一道阳光如同天降般降落下来,偏斜的阳光,在这雪白的空间里犹如冬雪里的太阳。 许铭炫微愣,随即问:“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 “金色的,暖暖的,很淡很浅……” 许铭炫把歌调了调,歌声逐渐变成叶爵最熟悉的声音:“你抓到了么?” “没有,”叶爵伸手,阳光穿透他的掌心,“它刺穿我的手。” 许铭炫讶异,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已经在叶爵心中占有这么重的位置。 冰冷的血液缓缓滚烫灼热起来,身体里的冰冷血管像是有无数只小狼钻进他血管里,渐渐膨胀,五脏六腑开始抽搐,疼痛一直蔓延到心脏。 血,缓缓从他嘴角溢出。 许铭炫顿觉不妙:“爵?” 叶爵没有回应他。 许铭炫熄灭掉叶爵手边香薰:“爵,不能再继续了!” 叶爵还是强忍着,试图想要完成他的目的。 “爵!到此为止!” “噗—!” 终于,一口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叶爵缓缓地睁开漆黑的眼眸,心理室里静静回响着夏阳的歌声…… ##第一百六十六话 他说:我没有时间 4 “啊啊啊!” 叶沁烦躁地扔掉手中的笔,扯乱自己的头发。 端着点心走来的叶芊芊温柔道:“你又偷懒?” “和尚打斋也要喝水啊!” “扑哧。”叶芊芊放下盘子,把一碗热腾腾的糖水端给叶沁,笑她:“你这又是什么比喻。” “哇烫烫烫!”叶沁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哪知被糖水烫红了舌头。 “你看你,就知道你会这样,我还特地放凉了一会才拿来。”叶沁垂眸,看了看桌上乱糟糟的纸张,她随手拿起一张看。 “谢谢嫂子!”叶芊芊抬眸想反驳她,她接着说不让叶芊芊有回话的机会:“芊芊姐这么贴心,都赶得上贤妻良母了!不做我嫂子都天理不容呐!” 面对着这样可爱的叶沁,叶芊芊实在没法责怪,低头看着叶沁抄写的天书:“你这写的真的是天书啊,这字笔能看么?” “我写就很不错了!还指望能看?”叶沁双腿抬起蹲坐在椅子上,抓起碟子上的一块糕点吃了起来,“三百遍欸?!我手都要软掉了!” “谁叫你总是闯祸,”叶芊芊拿起叶沁手抄写的天书认真地看了起来,说:“你写成这样,你哥能看?” “放心,他绝对不会看。” 叶芊芊不解地看向她:“嗯?” 叶芊芊把最后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边咀嚼着边含糊不清地说:“他老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他自己的事情都管不上了,还有这空闲理我啊。” “你这次又是怎么惹着你哥了?”叶芊芊犹豫着问:“他,你哥还好吗?” 叶沁沉默两秒,想起不久前看到叶爵的场景,想了想假装毫不在乎地回答:“他老人家好很,还有时间炮制我咧!”还是不要告诉芊芊姐她哥哥的事情。 叶芊芊哦地应了声,撇开失落的情绪,念起叶沁抄写的内容:“自然万物,天上人间。” “什么意思?” 叶沁捧着一碗糖水道:“鬼知道啊,都说是天书,肯定是我们这群凡人无法理解的鬼画符!” 叶芊芊往下看,继续念:“承婚诺魂,祈牵守欲;相心萤印,空无虚,合子影。” “芊芊姐,你这是熬的什么糖水啊,好好喝哦!” “我加了玫瑰花。” “怪不得我觉得有种花香的味道!我好喜欢哦!” 叶芊芊无奈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纸,“三百遍你才抄了十分之一,说不好你哥突然来袭查。” “对哦,我好命苦啊,叶芊芊姐……”叶沁苦着脸向叶芊芊求救。 “别这样看着我。” 叶芊芊收拾空空的碗碟,无视叶沁无辜的眼神。 “你也不想看到你小姨子手死在这堆废纸上吧?” “不行,要是你哥发现……” “他不会知道的!” “不行……” 从实验室里出来,叶爵已是脸色苍白,身体陷入疲倦,虚弱的感觉每走一步都会跌下去。 “今天,不行。” 许铭炫把叶爵挡在心理室门外。 黑眸眯起,叶爵冷冷地盯着许铭炫。 “你已经被放血了好几天了,也一直在试着做心理的脱离,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撑不住。” “我没时间,许铭炫。” ##第一百六十七话 他说:把歌换掉 1 “汪汪……” 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活蹦乱跳地跑了出来。 “我的吗呀!这是什么鬼啊!” 于小彤没好气地出现在门口:“你家的狗!这么快连自己的孩子都忘记了!” “你给了它什么吃的啊,胖成这样,你虐待它了吧?”夏阳抱着一只肥胖到差不多一百斤的小狗,进了于小彤的家。 “你个没良心的,我每天管它吃喝拉撒的,养个胖子,都不知浪费我多少金粮了,你好意思说风凉话?” “得,你老辛苦了!”她扰扰怀里小狗的耳朵:“哎哟,居然大了这么多。” “汪汪!” 小狗朝她吠叫。 她试着抱起地上的肥小狗:“哇!比我还重!” 似乎听懂她的话,在回应她似的:“汪汪!汪汪!”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这废狗甩走?!” 于小彤的家是个满天满地都能随手拿到的零食,她是个零食控,她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包饼干。 “你不是说你很有爱心的嘛!”夏阳抓开一包鱼干,拿出一条鱼干放在小狗面前,小狗在鼻子凑近嗅了嗅,她又把鱼干拿开,故意逗着它。 “每天有人跟你抢粮食,你忍的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夏阳耸了耸肩,没搭理她。 许铭炫拿着一根银针放在燃气的小火苗里烧,室内弥漫奇怪的气味。 叶爵身上已经被针扎了好几根银针,银针与皮肤连接的底部泛出丁点深红色,还冒着丝丝烟雾。 许铭炫把灼热的银针放在桌上的小瓶子上,银针一下子沾上不明药水。 室内放着优雅的音乐,那是作为一个心理师诱导的必要素。 “把歌换掉。” 叶爵缓缓道。 许铭炫不语,把歌换成夏阳的歌。 他动作优雅,极有耐心地灼烧银针有半个小时左右,转而拿着热度差不多的银针来到叶爵身边。 叶爵沉默地让许铭炫手里的银针缓缓扎进他冰冷的皮肤里,随着他的推移缓缓进入他的血管里,那被灼烧的热度与药水发挥的作用一并过度进他身体里。 半晌,叶爵渐渐觉得有点奇怪。 脑袋开始发沉,眼眸也感觉跟不上心里的节奏,他冷冷地看向许铭炫,在视线渐渐黑沉过去,他昏睡了过去。 “身体好了什么时候都是时间,身体没有好任何时间都不是时间。”许铭炫看着渐渐沉睡过去的叶爵。 家里的电话响了。 “汪汪……汪……” 她拿起挂起小狗脖子上链子,脑里的回忆像电影片一一播放。 “它叫二毛,你可别给我弄死了。” 熟悉的声音,仿若昨日。 “你滚!什么二毛?!好废的名字!” “二毛有什么不好的?简单又好记,加上它身上这么多毛。” “听着,以后它叫嘟嘟!” “打电话么?!嘟嘟声?你能再废一点么?” “有什么不好,以后我叫嘟嘟就是在向你打电话啊!让嘟嘟随时随地监督你!” “废狗。” 仿佛看到的它还是蹲在黑白钢琴键上害羞的幼狗,没想到如今,它已经长大了,仿佛从一个小孩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一个男孩。 小狗还没忘记她,是不是代表远在他方的他也在想念着她呢? “嘟…嘟…” ##第一百六十八话 他说:把歌换掉 2 “嘟嘟……” 许铭炫拿起客厅里的家庭电话,接听。 许铭炫电话筒放在耳边,不语。 对面传来一个声音:“病人是不是在你那?” 许铭炫没想到凌风尘信息这么灵,果然不愧是帝麟的第二把手。 “……” 许铭炫依然抿唇,不说话。 “喂!”夏阳踢了一脚看电视剧看到入神的于小彤。 于小彤捧着一包鱿鱼丝,转过头来,问:“干嘛?” “你最近跟程潇怎么回事?” 于小彤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你少给我装,你最近怪怪的啊,”夏阳一副严邢逼供的模样:“从实招来!” “什么玩意,没什么回事就那回事!” 于小彤玩绕口令,把事情绕过去。 作为她的好闺蜜,她自然知道她一定有事,但她不想说她也会尊重她,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隐私,例如,她自己。 于小彤吃了满嘴零食屑,她随手扭开一瓶橙汁咕噜咕噜地喝完,“我能有什么回事,倒是你,你怎么回事?” 轮到她装傻:“什么我怎么回事,我没回事。” “你真不打算回去唱歌了?” 于小彤撕出两块纸巾,抹了抹嘴,接着随手扔在地上,惹来夏阳一脸鄙视。 “谁知道咧,”夏阳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压根没人敢用我。” “你不是说你前经纪人找你?” “那不是找,而是偶然碰个面而已。”夏阳强调道:“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在歌吧了唱的好好的嘛。” “你不是梦想当个歌手嘛?” “那你呢,你不是梦想当个演员么?” 两人都愣住,想起自己曾经发誓要实现的梦想,如今两人好像都遗忘了当初的坚持是什么。 于小彤偏开视线,继续看电视。 夏阳也没作声,一片一片薯片放进嘴里。 大周末的时光,两人都沉浸在发呆的时间里。 各怀心事,谁也不戳破。 “嗡轰……” 碧蓝的天际上横过一架飞机,留下一道白色轨道。 阳光静悄悄,一只黄蝴蝶闪动它轻盈的翅膀,无声无息地飞进来。 整整沉睡了一天一夜的叶爵缓缓地醒来。 他坐起身来,头痛地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记忆倒放。 深棕色的雪茄被点燃,静静地放在烟灰缸上。 浓烈的烟味淡淡地释放出来。 “凌风尘来过电话,”许铭炫倚靠在窗边,道:“他问病人在不在我这里。” 他凉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响。 这明显是一句暗号。 雪茄在静静燃烧,时间在冷凝的气氛中慢慢消耗。 “嘀嗒。” “嘀嘀哒哒……” 一滴雨滴在窗户上。 窗户是闯开的,随着一缕夏风飘过他脚底,一连串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敲击窗户,甚至迎风吹进房内。 夏天就是这般奇怪,好端端的天气忽然就下起狂风骤雨。 轰隆—— 雷声忽然响起。 叶爵来到窗前,缓缓地关上窗户,伸出手之余,一两滴雨水滴落在他手上,是冰凉的,是温热的,毫无知觉。 许铭炫端起一杯茶,举止优雅地抿了一口,热腾腾的雾气不断地往杯子上冒出,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叶爵望着窗外的雨,深黑的双眸如同海底般沉默。 ##第一百六十九话 他说:把歌换掉 3 阴暗的后巷,夏阳鬼鬼祟祟地走进里面。 一个黑影闪过,吓了她一跳。 她拍拍胸口道:“你就不能来个正常出场方式吗?!” 男人没回应她。 夏阳掏出一沓钱:“人找到了么?” “提供的线索太少,没法找。” 听口音,就知道是痞子混混。 “哎我说你人都找不到,凭什么向我要钱?!”欺负她不懂江湖规矩? 男人流氓般地夺走她手里的钱,一张一张地数。 “一米八三高个子,有钱有颜值,于晚上十号桃花街失踪,”夏阳报出叶爵的具体情况,“还说什么灵犬之王,这么多天,人没找着,钱倒是要的紧!” “时间问题,迟早会浮出水面。” 男人故作神秘地说。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是个骗人的手法,或者他压根就没找过,能有什么办法呗,死马当活马医呗。 夏阳没好口气地白了他一眼,也无奈。 “砰—!” 她愣住,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人之余,一疾利风从她身边飞驰而过,这是枪声! 紧接着她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她回头,那个痞子男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她惊的蓦地窒息了一下,转身,看到的人却不是叶爵。 忘了,他是不用枪的。 凌风尘斜靠在后门边,双手插袋,好像那一枪并不是他开似得。 “你…你怎么在这?” 夏阳奇怪地指着凌风尘。 她知道他和叶爵是一伙,没想到他和叶爵是同一类,玩黑社会的,他看上不像啊! “打偏了。”凌风尘面不改色,不回答她的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得他话里有话。 凌风尘一句解释也没有,转身,往酒吧里面走去。 夏阳愣了愣上前来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回来了?” 凌风尘没有回答她,绕过她往前走。 夏阳又一次拦住他,问:“人是不是找到了?” 凌风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缓缓看向她,说:“如果你还希望他活着回来,请停止你的伤害。” 夏阳想反驳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被凌风尘打断:“半个亚洲的执权人,你觉得多少人想要这个位置?” “我……”夏阳没底气道:“我不知道。” 她不过是想找个人而已,既然不给报警,她以为找黑社会的应该知道些什么。 “高烧。”许铭炫拿掉手上的实验手套,对叶爵道:“看来血液被感染了。” 叶爵抽了口雪茄没说话。 “呜!”夏阳累趴在课桌上,“真是心力交瘁啊!” “你唱几句就有钱拿,无愁无忧的,有什么可苦恼的。” 于小彤拿出手机用书本挡住来看你视频,手里还捧着一包瓜子,嘴里边啃瓜子边挖苦夏阳。 “你说,人会不会看到的不是人?” 于小彤从手机视频的视线转过夏阳这边来,怪异地看着她,“大白天的, 你别跟我说看到鬼啊?!” “不是。”她的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我是说幻觉。” “你不会是因为失恋,每天幻想成疾了吧?” 于小彤没敢提聂景藤,自从知道他们分手后,谁也没敢在夏阳面前提这个人,谁不知道她心还没死。 夏阳没搭理于小彤,目光放在别处发着呆,思绪飘回最近在魅天鹅看到的人,那个坐在中央暗处的人,那个坐姿端正眼神沉默的人,那个像是最佳听众夜夜聆听她歌声的人。 怎么看,怎么都疑似是叶爵。 ##第一百七十话 他说:把歌换掉 4 “滴滴哒哒……” 闷热的夏天,突如其来下起的一场大雨,直到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大颗大颗的雨水如同黄豆般砸在地板上,发出滴滴哒哒的声音,如同草原上奔跑的马蹄声。 一场大雨把炎热的夏天冲刷掉,让人舒服的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葱郁的大松树,随风扬起。 ……滴滴答答…… 一辆C爵停在马路比较隐蔽的树旁,叶爵站在灰白的雨幕下,易寒在旁给他撑着一把伞。 他深邃的黑眸盯着圣樱思特大学的大门口,熙攘的学生,目光沉默。 夏阳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狐疑地看向远处各多松树的方向。 只有静默的树,和喧哗的雨。 倏然一个人撞了过来,她回头,只见于小彤头顶着个包包,差不多半个湿淋淋的身子撞了过来。 她没好口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干嘛?!我都被弄湿了!” “我的伞不知道去哪了,你借我用用呗!”于小彤振振有词地说。 夏阳懒得和没有大脑的于小彤废话,直接往校门口走去,于小彤随即黏了上去,像橡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于小彤还不忘自言自语道:“对了,我的伞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上天!” “应该是在刚吃早餐的那个小店里落下了!啊!我好像还有一包牛肉干没拿!” 夏阳自动屏蔽于小彤,她时不时回头看向松树的方向,只有一棵棵略显岁数的大松树,没有她刚刚看到的人影。 她刚刚明明好像看到有个人站在那的啊? 夏阳一脸奇怪。 雨水越下越大,在清晨的雨天有点凉。 许是发烧的缘故,叶爵觉得有点头晕脑胀。 驾驶座上的易寒透过后视镜看向叶爵,问:“King,回许少爷那?” “嗯。” 叶爵合上双眸,淡淡地嗯了声。 “你还没退烧,不能随便外出,血会变得浊,容易与毒相抗。” 叶爵刚回来,许铭炫便冷冷地道。 叶爵抿了抿唇,不语。 “叶哥哥。”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叶爵冷着脸,叶芊芊从许铭炫后面缓缓走出来:“叶哥哥,我……” “许铭炫,你违抗我的命令。” 叶爵冷冷道,黑眸冰冷如冰。 面对叶爵,许铭炫倒不怕:“我从来不是你的手下,也没什么违不违抗的。”他划开了一根火柴,道:“我只做对我病人有益的事。” “不是的,叶哥哥,我是自愿的!” 看着两人闹矛盾,叶芊芊忙解释道。 叶爵从此至终没有看过叶芊芊一眼,冰冷的黑眸如同深海里的冰窖,啐着冰,凉薄的双唇紧抿,冷冽的没有一丝一毫情绪。 课堂上,夏阳根本就是个学渣,整节课下来她根本没记住任何,一味手拿着一支笔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奇奇怪怪的线条,乱七八糟的词语句子。 等到放学,雨还在下。 今天的疑惑一直困顿她一整个早上。 放学后,她终于忍不住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向司机报出一个名字:“帝麟集团。” ##第一百七十一话 他说:越爱越痛 1 雨声越来越刺耳,这晦暗的天气令她想起小藤子放的那一场大火,让她想起叶爵要她做了断的场景,她为了小藤子弃他而去,如今居然回头找他,想想还是觉得很讽刺。 夏阳焦急地透过车前的玻璃屏,复杂的心情犹如此刻的雨水刺激她的神经。 沉默的黑眸了冷凝结成冰,沉寂的大厅里瞬间冻结成一片冰地,一瞬间令人窒息。 叶爵沉默半晌,毫无波澜地从许铭炫身边走过,直接上楼。 “叶哥哥!” 叶芊芊转身看着叶爵的背影,叶爵没有作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丁点的停留都没有,她看向许铭炫,许铭炫没所谓地去实验室研究他的发明。 叶芊芊看着那个冰冷的背脊,垂眸,遮盖一片失落。 “砰。” 狂风骤雨下,夏阳匆匆下车,撑开雨伞,哒哒地跑进目的地。 夏阳拍了拍身上的水滴,收起雨伞,扫了一眼辉煌又空旷的大厅。 帝麟集团。 这间她仅仅来过两次的权威公司,带给她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第一次,是来献身的。 第二次,是想着求饶的。 这里依然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冰冷,看上去华丽而冷冽。 “那个,你好。” 夏阳走到前台,礼貌地向前台美女打了声招呼。 隔着一张严肃的长桌,前台标准的站姿微笑着道:“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我想问一下,那个,”夏阳斟酌着台词,问:“你们总裁是叶总吗?” 前台很礼貌地回答:“是的。有什么事吗?” “那你们叶总最近回来过吗?” “嗯?”前台没听懂,耐心地说:“我们叶总一般不常来公司,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 “如果您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找我们副总,或者您留个您的电话以及相关信息,我帮你提前预约。” “又是预约啊?” 大公司就是麻烦,见个面都要提前预约。 “是的,所有要见我们总裁的都要提前预约安排时间,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 “那……预约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等到啊?” 前台职业性地回答:“如果需要见我们总裁,一般都要提前三个月前预约,见面时间大概是五个星期左右,有的很急的,副总点头,短时间的也是两个月之后。” “二个月?还要提前三个月前?” 她怎么知道事情会三个月之后发生啊?她又不是神算子。 “算了算了。”夏阳摆摆手,转身走人。 见个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复杂连编的嘛! 夏阳想了想,现在才发现,原来叶爵关系到这么复杂的层面,他失踪,不能报警,不能找黑社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也清楚的知道了,他的地位原来这么高级以至于连公司里的人都难以见一面,她想甚至连他公司的员工都不知道他们总裁长啥样呢! 夏阳走了几步,又回来,问:“你们叶总今天有在吗?” 前台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叶总最近都没回公司。” 夏阳走出帝麟公司,尽管撑着伞,迎面而来的还是冰凉的雨水。 ##第一百七十二话 他说:越爱越痛 2 “叶爵,你听着,即使再一次,我夏阳的选择永远都不会是你!” 雨水疯狂的敲击着玻璃窗,喧闹道无以复加,而他唯一能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嘭。嘭。嘭。 跳动的越强烈,心,越疼痛。 叶爵五指紧抓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它停止,理智又不想停下。 爱便是这样的吗? 越爱,越痛。 我夏阳的选择永远都不会是你! 不会是你!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心脏所带来的痛意,微微垂眸,黑眸阴暗阴暗的。 “小姐,你这地址不对儿啊。” 疾风暴雨的,一辆车停在高速路上,出租司机看着前面弥漫雾霭的模糊不清的公路,说:“没有你说的地方啊!” “怎么可能,盛世豪庭,它只是离我们A市有点偏僻而已啊!”后座上的夏阳往前左望望右看看。 “一开始我就跟你说没有这个地方,你不信,走了大半天,别说什么别墅了连一个半人影都没有,你确定有这地方么?” “你再找找。” 夏阳透过车窗从外望去,外面被大雨冲刷的一片迷茫,加上这里离市区偏僻,道路又很空旷,看上去像是荒野了许久的地方。 司机在车上的导航:“您好,无法探寻你输入的地址。” “你看,我没有骗你。” 夏阳沉默,她每天坐叶爵的车回盛世豪庭,明明记得是这条路的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因为雨天路太难走,司机也不敢再往前探索,就在周边转悠了一圈然后回头。 “扣扣。” 叶芊芊往叶爵的房门敲了两声没人回应,“叶哥哥。”她唤了声,房内仍然没有反应,好像是没人在。 叶芊芊准备打退堂鼓,门开了。 挺拔的身躯,高大的身影把她整个人笼罩住,如同神祗般媲美。 叶芊芊愣了几秒,叶爵冷冷地站在她面前,冷然地盯着她。 “我……”叶芊芊低着头,说:“我做了些糕点,开胃的。” 叶爵垂眸,叶芊芊手捧着一盘卖相美好的糕点,以及一杯透着浓浓咖啡味的咖啡。 叶爵的沉默,叶芊芊顿觉头皮发麻,脸皮薄的瞬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小声道:“……这些天你都没怎么吃饭……” “……” 凉薄的双唇冷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的黑眸泛着冷凛的光,如同黑夜中的尖锐,刺的叶芊芊的心,血淋淋的。 “我我,对不起!”面对无动于衷的叶爵,叶芊芊再也撑不住,慌乱地转身。 转身,许铭炫正站在她对面,她怔住,更是难堪。 许铭炫抬看向叶爵,不冷不热地说:“你怕有毒?” 叶芊芊一愕,忙澄清:“没有没有,是我打扰了叶哥哥。……我,我先走了!” 叶芊芊像只落魄的兔子,只想尽快逃离尴尬的场面,匆匆从许铭炫身边走过。 许铭炫顺势接过叶芊芊手中的碟盘,“许少爷!”叶芊芊诧异地看着许铭炫捧着她的糕点,直接越过她,来到叶爵面前。 “你要想摆脱那个人,必须学会面对任何都自如。” 许铭炫把糕点放在房里的桌上,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叶爵。 叶芊芊为难地看了看许铭炫,再看向叶爵,愧疚道:“对不起,叶哥哥。”叶爵冷漠不语,“是我自愿来献血的,没想到给你惹来了麻烦,对不起,我就是……你放心,我是避开爷爷他们才来的,我是跟他们说好了理由,所以我在这里这些天他们都不会知道的。你别担心,好好养伤,我这就走。” ##第一百七十三话 他说:越爱越痛 3 轰隆! 持续了好几天的雨始终没有停下来。 夏阳被雷声吵的半夜醒来睡不着。 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 不然会像她这样,只因抛弃了一个男人,导致夜夜不能眠。 黑暗的房间,被子里的她辗转反则,借着闪电微弱的光线,她隐隐约约看到前几久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奖杯,她睁着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看着金碧辉煌的奖杯。 “你看!” 夏阳把刚拿下的奖杯扬给聂景藤看,洋洋得意地说:“我这天后可真是名副其实!跪拜姐了吧!梦寐以求的金麦克风随时可得!” 聂景藤不以为然地嘁了声,内心倒是为她骄傲。 夏阳向聂景藤摊开一只手,聂景藤不情不愿地把一枚徽章叫出来,在夏阳想伸手趁机抓时,聂景藤一手收回,紧接着跑开:“就不给!” “就知道你无赖!” 夏阳追上去,亮出自己的杀手锏:“男方:聂同学。女方:薛同学。聂同学暗恋薛同学二百八十六回,终于,聂同学与薛同学于学校梨花院,相亲相爱两个小时唔……” 如同一股疾风,聂景藤两三步跨步到她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霸道地吻了上来,霸道中又生气。 香甜的薄荷味瞬间扑鼻而来。 她第一次尝到了男孩的唇。 软软的,柔软的如同一团棉花糖,又沁甜沁甜地流进她心田里。 柔软的唇瓣,足以嫩出水来,嫣红的仿若两片红玫瑰,四片唇瓣相贴,她惊讶之中看到他的嘴角带有恶劣的笑意。 她醒悟过来一把推开了他,他恶人先告状:“什么我暗恋什么,你兴奋过度脑子抽了?” “还抵赖,你们的绯闻都被全校传遍了!” “你吃饭嫌盐太咸加点醋?” 她脑袋一堆问好,没明白过来聂景藤说的话,好半晌才恼然:“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重点不是这个!是你夺走我的初……” “初什么?”聂景藤用对夏阳来说很不好的表情看向她,嘲笑道:“初吻!难怪吻技这么差!” “你!” “你幸运,遇上经验丰富的本少爷!今日本少爷就实体教你如何接吻!”说着,就想再次对夏阳下手。 “滚—!” 夏阳兔子般地跑走,心想着离聂景藤这个恶魔越远越好,却无法掩饰刚刚那一吻的心驰意乱。 聂景藤还该死的对远处的夏阳喊道:“吻够一百次,喝够本少爷的口水金麦克风离你不远了!” 夏阳望着金灿灿的奖杯,回忆如昨,欢声笑语掩盖了外面的雷霆。 任它外面如何喧哗,他的世界沉寂如初。 黑眸渐渐变得沉重,叶爵看见两个许铭炫在他面前摇晃,焦光汇散,噗咚,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许铭炫点了一根香薰,吹灭手中的火柴。 “许少爷,这样真的好吗?”叶芊芊担忧地问。 许铭炫看了看叶爵,没说话。 这是他最新研究的新药,没想到有效了。 叶芊芊忧心忡忡地看着昏倒过去的叶爵:“叶哥哥…对不起……” 叶爵沉默地紧闭双眸,陷入昏迷的状态,冷峻的脸容如同冰雕刻般冷傲。 ##第一百七十四话 他说:越爱越痛 4 实验室里。 许铭炫正在做实验的准备,到处充满化学剂的味道。 叶芊芊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叶爵,躺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许铭炫看了看叶芊芊一眼,清冷的双眸如同一泓月光,柔和又透着疏离感。 许铭炫转了转被沾上化学药水的银针,药水从针端溢出一些药水出来,尖端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叶芊芊雪白的皮肤里瞬间刺破她的血管,银针在眩晕的灯光下折射出尖锐的光晕。 左边床叶爵,右边床叶芊芊。 一条透明的细管从她手上连接到他手上。 殷红的血液犹如一条河,缓缓地通往叶爵身体里。 而叶爵另一右手边还插着一条没有连接端的细管,静静地流淌着身上的血…… 叶芊芊望着天花板,沉重的眼眸陷入迷离,她不能睡,这个实验是她必须保持清醒,叶哥哥才能得到更好的血。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室内,还夹着浓浓的化学药水味,特别刺鼻。 无休止的雨水,无休止的纠缠。 唰啦啦— 一片血红。 有人躺在血泊之中,她缓缓靠近。 不,是有人踩着血站在血红之中。 左脚往前一步,蓦地僵住。 咚! 黑暗之中,夏阳蓦地睁开眼睛。 像是被惊醒的惊弓之鸟,睁着双眼呆住。 “啪嗒!” 夏阳吓了一跳,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有什么被风雨吹翻打在窗户上了。 她拍了拍受了惊的胸口,心脏却还是跳过不停。 “原来是梦……” 她居然梦见叶爵,还站在那片血红中。 “小彤,我是不是应该去寺庙里烧烧香?” 一大早,夏阳无精打采地对于小彤说。 “一大早的你又抽风了?”于小彤啃着三只松鼠,说:“到底是哪个男人,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夏阳埋头哭丧着脸,那个男人一天没找到她的日子一天不能安宁。 一只黄蝴蝶徐徐悠悠飞来,那双扑闪扑闪的翅膀如同被洗礼过的双翼,上面露着雨珠。 叶爵缓缓地睁开双眸,深邃的眼眸漆黑的深不见底,冷抿的双唇紧抿,周身透着冰冷的磁场。 沉重中散发着冷冽。 叶爵醒来,叶芊芊早已离开许家。 他扫了眼眼前的环境,目标定在许铭炫身上。 许铭炫手里拿着一盒火柴,掏出一根,在火柴盒上划开,微弱的火苗被点燃上,淡淡的火焰味透过空气传来。 他家没有火机,只有火柴,看上去是个很奇怪的人。 许铭炫拿着被燃烧的小火柴,没有要烧什么,只一味地盯着手中的火柴,盯着那跃跃燃烧的小火焰,赤红赤红的,映在他清理的脸庞上,忽明忽暗。 “你不用这样看我。”许铭炫盯着手中的火柴,看着它在空气中被小火苗一点一点地在被烧成灰,“你需要,她自愿,两全其美。” 叶爵微微眯眸,盯着许铭炫的黑眸越发的冷。 不能回叶家,这个状况会被发现。 不能在许家,叶哥哥隐藏在那里。 为了两全其美,叶芊芊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 才刚输血完二十分钟不到,她就立刻走出了许家,生怕给叶爵添麻烦。 关上酒店房门的那一刻,一阵眩晕感袭来,她稳了稳身子,往茶几走过去想着给自己倒上一杯水,踉跄两步。 “噗通!” 叶芊芊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第一百七十五话 他说:你逃不掉的 1 许铭炫使劲扭开实验室的门,怎么都扭不开,他用力地一脚踢开。 一股浓烈的化学气味熏天盖地,许铭炫颦眉,拨开白色的烟雾,走进狼藉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仪器基本全被破坏,留了一地碎片,数瓶化学药水洒落地上,混合成一滩五颜六色的毒液。 清冷的眼眸如同月光散发出的光芒,发出冷冷的寒光。 许铭炫走向玻璃柜子方向,零散的火柴,以及那被烧了一半的几张纸张,他拿起,里面写着一些有关化学研究的最新资料,因为是手写,字体看上去有点凌乱。 许铭炫冷抿着双唇,清冷的面容微微透着恼意,他一把扔掉手中的资料,抬步踩着玻璃碎片离开,真不该救叶爵这个白狼。 “King。” 走出许家,易寒早早站在门口迎接他。 易寒为他打开车门,叶爵冷着脸钻进车里。 滴滴哒哒!滴滴哒哒! 方思熏抬头望向阳光不到三秒又突然下起雨的天空,把手里刚接过的传单举在头顶上一边遮雨一边往有建筑物的地方跑:“这怎么才出太阳又下雨了!” “嘀嗒嘀嗒!” 一个人猝不及防地撞了过来。 “哎呦喂,谁这么热恋本姐姐啊!”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女生惊讶地叫了起来:“夏姐?!” “嗯?” 听声音很熟悉,顿时惊道:“方思熏?!” “是我啊!好久不见!” 方思熏热情地抱了抱夏阳,夏阳一把推开她:“干嘛,占便宜啊!” 方思熏蠕动嘴唇,刚想说什么来着,抬头雨越下越大,大颗大颗地砸到她脸上,她拉着夏阳跑到不远处的地方避雨:“哎呀这雨!” 方思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没想到在这里夏姐,一直想找你来着。” “找我干嘛?” “感谢你啊!我还没好好跟你道谢呢!”方思熏一直惦记着她救了方至聿的事。 “那你还是别找到我。” 夏阳一直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们,他们也不会经历那种事。 “别啊,我还想请你吃饭呢!”方思熏拍拍身上的雨水,“对了,夏姐,你来这干嘛?也是和我一样来听音乐会吗?!” “音乐会?” “对啊!今天是Rsliping的音乐会!” 方思熏指了指她身后的会场,夏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里面是倘大的大礼堂,她抬头,往面前的大门上面望去,精致的建筑物上面写着‘日月心愿音乐会’。 她蓦地愣住,耳边忽然响起一连串美妙又忧伤的琴声。 是钢琴。 她想起来了,她第一次遇见小藤子是在这里。 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坐在舞台上挥舞钢琴的手指,像她唱的音符一个一个地从他指尖弹出来。 她不过是仅仅回头的那一瞥,便发现了那浑身发着光体的冷傲又孤独的少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来自: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 “啊!”方思熏忽然想起什么,“聊着聊着我都忘了方至聿还在里面等我!我不跟你说了!我再不出现他可要报警了!” 说着,便匆匆向夏阳摆摆手,转身匆匆忙忙穿梭在来往的人群里,跑进礼堂里。 她又回头对夏阳道:“前些天我鹊桥看到你男人,周围一群女的骚的花枝乱颤的,你怎么都不盯紧点啊!这么帅的男人很容易被人想入非非的!” “我男人?” “就是上次那个帅哥哥!哎呀不说了!” 夏阳呆呆地看着方思熏消失的地方,想了好久,才真的敢确定方思熏说的是,叶爵? 她看到叶爵了? 叶爵没有死? ##第一百七十六话 他说:你逃不掉的 2 电闪雷鸣。 夏阳愣住原地。 他活着? 不可能。 他活着一定会把她抓回去。 他说过:夏阳,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嘀嗒嘀嗒。 门外的雨水溅到她身上。 抬步,欲要走进礼堂,脚步又收了回来。 最终还是转身,她顿时僵住。 叶爵独自一人撑着一把伞冷冷地站在暴雨下,一双墨黑的眼眸沉默地看着她。 远远地,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雨,唰啦啦地不停砸落地面。 灰蒙蒙的雨天,他那双沉寂的黑眸盯的她顿觉浑身发冷,不由颤抖起来。 轰隆—— 一道闪电从眼前劈过。 把雨幕下的他彰显的更诡异。 她猛然转过身去,定睛一看,刹那又不见踪影。 她到处张望,他站的地方被雨水疯狂地砸落,落下地面,再看看她周围来避雨又拥挤的人群,没有,没有他的半个影子。 是他? 不是他? 轰隆隆…… 雷声接二连三,闪电如同电影院里的片花,天空不停使唤地下着大雨,潮湿了人的心,微凉的夏风悄悄拂过,挠的她心慌慌,意乱乱。 “刚失血过量导致身子太虚,又没注意休息所以才会晕。”许铭炫不是医生也大概估摸出在公寓昏倒了好几天后被发现的叶芊芊。 叶芊芊点点头,倒了一杯水递给许铭炫。 许铭炫垂眸,没接。 叶芊芊虽然与他们并不熟,但好歹也一起长大的,自然对许铭炫他们的脾性知一半二的,和叶爵一样,都是比较冷感的人。 所以,对于许铭炫的冷漠,叶芊芊也没觉得尴尬,她把水杯放在桌上。 静静地听着许铭炫冷漠道:“注意休息。” 叶芊芊点头。 要不是许铭炫派的人发现,叶芊芊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间公寓都没有人知道。 “King,事情都办妥!” 驾驶座上,易寒通了一电话,对后座的叶爵交代道。 叶爵没回应,低着头在一张张纸上画着什么。 认真看去,是之前还没画完全的庞大建筑物。 “老大好!” Z社黑道老大尹轩实时到周围巡逻,见到他的人都纷纷向他行礼。 “这是邬浅的得力助手,小蛮,听说力气超大!”黑鹰在一旁给他介绍。 尹轩对这些好不感兴趣,问:“小黑子有没回来?” “报告老大!没有!” 尹轩咬牙,拳头紧攥:“真想把整个地球翻转,把人找出来!” “老大……” 距离King神失踪已经有一个月了,不光是外面的世界,这里的黑暗世界也乱透了,King神失踪的消息隐隐约约被传了出去,不少人都对蠢蠢欲动,想着怎么造反。只能派小黑子秘密出去探寻,然而黑子已经出去外面半个月多了,都没有任何消息。 就像朝廷不能一日无君主,会被谋朝篡位的人得利。 而叶爵,关系到的不单单一个朝廷这么简单。 “石泉湾最近没动静?” 尹轩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石泉湾。 黑鹰回道:“回老大,石泉湾最近都很安静,没什么异常。” “嗯。” “咦?”黑鹰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指着南门:“老大,那是什么?” 尹轩顺着黑鹰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有团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挂在南门大门,离的有点远,几人奇怪地走过去看。 “吸……” 顿时,在场的人深吸了一口冷气。 南门,是通往运输货物到外面世界的通路,它足以有一个城那么大。而在这样庞大的一个城门,上面挂着一个人! 不,仔细一看,城门上面最高处挂着的是一具尸体! “是杜萧铨!” ##第一百七十七话 他说:你逃不掉的 3 黑道本来就是黑不见底的。 外面的世界与暗地里的世界仿若完全隔绝开。 光天化日之下,南门城高上挂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 嘀嗒。 血还是新鲜的。 顺着高处滴落下来。 这样一番惊天骇人的画面惹来众人议论纷纷的焦点。 南门离石泉湾很近,很快收到消息的杜楚荣闻声赶来:“让开!”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手下,他急躁地拨开人群,“都给我让开!” 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路。 他走进人群,抬头,城门上高挂着的人赤裸裸地刺痛他的眼。 “什么?!南门出现杜萧铨的尸体?!”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的凌风尘诧异转身看向来报的人。 “是的。据说是高挂在城门上,死亡时间是十分钟之前。” “十分钟?”安牧野也很惊讶。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默。 沉重的气氛被凝结住,时间静悄悄地流逝而去。 凌风尘思索半晌:“他回来了……” 席穆然猜测道:“十分钟,这么短暂的时间,挂在城门这么残忍的做法,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能够操控帝国自如的人。” “看来你的猜测没错,这些天,他一定藏在许铭炫那。”安牧野看向凌风尘。 血淋淋的尸体,鲜红的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形成地上一滩血水,看上去还很新鲜。远远地,杜萧铨的尸体惨不忍睹,像是死之前很痛苦。 “爸——!” 杜楚荣朝尸体喊,一声凄厉划破整个天际。 “是谁?!是谁做的?!”杜楚荣发了疯地狂吠起来,视线看到尹轩就在他旁边,他猛地一把揪住尹轩:“是你!” “爵为什么要躲起来?”安牧野问:“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他。” “但我问过许铭炫,许铭炫不肯回答,他一定是受爵命令不然没有理由不告诉我们。”而且不管什么,他们都清楚许铭炫无论和他们关系怎么好,他从来不参与他们这些事。 “他可能是报复,”沉吟片刻的席穆然想了想道:“可能十号街的那场杀战是他做的,或者他知道前几天杜楚荣借意走私这件事他想杜楚荣一个教训。” “更或是他想找出蔡斌。”凌风尘补充道。 “都不对。”安牧野摇摇头,“爵要么不做,要么每做一件事情他都不会这么简单。” “唰唰!” 杜楚荣还没动手,尹轩身边的手下已纷纷掏出枪,指着杜楚荣的脑袋:“谁敢对拳王不敬,即杀!” 以此同时,杜楚荣身后的人也跟着举起枪与他们对峙。 “你丫的有病!我尹轩杀人从来只会用拳头说话!” 尹轩不屑地一拳揍在杜楚荣身上。 杜楚荣被揍的踉跄两步,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盯着尹轩,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怎么了?疯了?” 尹轩指了指狂笑不已的杜楚荣,问黑鹰,黑鹰茫茫然地摇摇头。 “哈哈……叶爵是你!你出来!”杜楚荣扫视四周,“你居然还没死?!” 神经粗大条的尹轩一愣,这事,是爵做的? “叶爵——!我杜楚荣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第一百七十八话 他说:你逃不掉的 4 南门惊现杜萧铨的尸体这事在道上传的纷纷扬扬,都说是King神的杜楚荣的惩罚,更是给道上人的一个警告。 怎么说杜楚荣在道上的地位也是挺高的,敢光明正大地杀杜萧铨也只有Z社的人。 “老大去哪?!” 黑鹰急急跟上来,尹轩双手插袋头也没回道:“帝麟。” “但是,杜萧铨这摊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不管了么?” 尹轩白了黑鹰一眼:“你觉得这事是谁做?” “King神!” “那我还管什么?” 尹轩不屑地反问黑鹰。 黑鹰脑回路,脑袋上出现几个问号,King神回来就不管了? 不巧的是,当尹轩来到帝麟公司,扑了个空。 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随便抓了个人,问:“你们副总呢?” 一妹子被尹轩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一味摇摇头也不说话。 “哑的?” 凌风尘的秘书见状忙走过来:“尹少爷!副总刚出去了。” 尹轩转头看向他,秘书说:“和LA公司的申老板约了今……” 尹轩摆手打断秘书的话,“行,你们公司的事我没兴趣。”说罢,便走人。 “……我们知道夏天后微博上发了一张你们很‘粉红’的照片,所以,你们是公布的意思吗?” “对。” 熟悉又久违的声音透过拥挤的空气传进耳朵里。 夏阳顿住叫,转身,看向街上的大屏幕。 液晶的大屏幕,上面播放着一期聂景藤受采访的节目,想当时他们还很红来着。 “……凌晨十二点,你们一公布,圈里都炸开了!是什么让你有这个决定的?就觉得是时候要公布了这样的,因为之前你们是一直否认的。” “这是我第一次答应节目受访,也会是最后一次。”聂景藤穿的金光闪闪,像是桀骜不训的明星,眼神里酷到没朋友,对着镜头说:“我们配不配,都是我自己的事,她有多红,我有多帅,什么CP,合不合适都不会是你们决定。她歌唱的好听,是因为她真的有这个实力,她是我的天后,我不允许任何人攻击她,你们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也不要这样的粉丝,如果想做我的粉丝就必须爱我所爱,否则,请不要喜欢我。” “啪啪啪啪!” 主持人与台下的观众连连拍手掌。 这段视频应该是他们刚公布恋情的时候吧,那时候他们都很红,她是歌坛天后,他是钢琴界王子,当他们公布恋情圈里顿时掀起一番热潮。有的祝福,有的撕粉,人气高,导致两家的粉丝互撕的厉害。 那段时间,粉丝的炮轰还影响到了她的生活,惹的小藤子好生气。 有次她听他说要去做个什么采访,她还奇了,他不是不喜欢参与这些的嘛?原来他是为了她怼粉丝啊。 宁愿什么都不要,完全把她护在身后。 眼泪控制不住,她现在才看到这个视频,她一直吐槽他总是嫌弃她,她知道他为她做过很多,但他总是不会说,连句我爱你她也从没听过。 她偏偏是个很直接的女人,她不喜欢隐隐藏藏什么的,这个男人总是轻易击中她内心的脆弱。 ##第一百七十九话 他说:接受他的危险 1 眼泪,无声又无息地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转身,佟真涵正站在她面前,那表情仿佛已经看了她好一会了。 嘉嘉甜品店。 沉默了好久的佟真涵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出来,夏阳大大咧咧道:“干嘛?这么久不见,我是不是变美了?这么盯着我看!” 佟真涵托了托脸上的眼镜,依旧是以前那副呆呆憨憨的模样,斯斯文文道:“你还是这么嚣张。” 夏阳耸耸肩,低头吃下面前的一个冰淇淋甜品:“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逛街,不怕女魔头炮轰你啊?!” “你别这么说她,是她让我来看你的。” 夏阳微愣,随即,悻悻然道:“我现在又不是歌星,有什么好看的。” 把一块粉白色的甜品送进嘴里。 佟真涵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放在她面前,她垂眸,问:“这是什么?” “这是许专家,是医学界最有权威的著名心理专家。” 佟真涵看了夏阳一眼,“虽然手段非常人,但是他的治疗是顶级厉害的!” “什么意思?” 夏阳抬眸,望向佟真涵的眼神尽是狐疑。 “听说他前不久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小咖喱你,不如去看看吧?” 夏阳皱眉,半晌才明白佟真涵的意思,“佟真涵你脑抽风了吧?你有病你自己去看,拉上我干嘛?” “不是。” 佟真涵瞥了眼夏阳,憋着说:“声音发哑,唱歌受阻,你发现了吧?” 夏阳愣怔,很愕然佟真涵一语说出了她近来唱歌一直存在的问题。 “丹丹姐观察出来了,她说你声音是没问题的,可能是因为心理压力影响了声带的颤动,所以唱歌会提不上音来。” “……” “小咖喱,我记得,你跟上说过,音乐是你的灵魂,我不相信你就这样甘愿放弃?” 夏阳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会让你唱歌的。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聂景藤躲在墙角呕吐的画面。 那时候她被叶爵封杀了,谁也不敢要她,就他坚持,他为了她的梦想牺牲他的自尊,骄傲。 床上,夏阳半夜坐起来。 她抓起床头柜上的奖杯,纯金的奖杯在黑暗中特别璀璨。 “粉红泡泡Queen Sing金马奖,最受欢迎女歌手——花皇后-夏阳!” “啪啪啪啪!” 雷鼓的掌声,颁奖典礼的欢呼声,她还一一记得。 还会红的。 邹剑昊的话忽然响在耳边。 夏阳盯着手中的金马奖杯,心情很复杂。 盛世豪庭。 三个人挡在门口。 叶爵停住脚步,叶世雄拄着拐杖在安暻和邢韶陌中间缓缓转过身来,叶爵的眼神骤然变冷。 这对爷孙每次见面,磁场总是容易失控。 叶世雄抬起手中的拐杖二话不说就是一棍砸在叶爵身上,叶爵眉头也没皱,面无表情地冷盯着叶世雄。 “很好,没死。” 叶世雄始终不肯放下砸在他身上的拐杖,旁边的邢韶陌慈和道:“小爵,我们是担心你,外面的消息传的……” “呵。”叶爵忽然冷笑,“是来认证消息的真假性吧?” 沉默半晌的安暻默默道:“小爵,这么多年了,你该收敛你的尖锐了。” 叶爵眯眸,黑眸里嗺着寒冰,透出冷冽的寒气:“只要你们消失。” ##第一百八十话 他说:接受他的危险 2 “在不在?!” 胡様接到雎湘湘的电话很是奇怪,“喂?” 那声音充满迫切,胡様挂掉电话,往雎湘湘家里跑去。 “叶少,你回来了。” 吴妈看见好个月没回来的叶爵,上前迎接。 对于夏阳突然的消失她很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叶爵半步也没有停,直接回房。 吱呀。 门开了。 被打扫干净的房间,仿若他们从没离开过。 “……There is a kind of love in the world,Practice listening……” 那一夜夜,夏阳为他歌唱的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来。 那夜夜为他歌唱的画面,直击他心灵。 一抹血淡淡地从他嘴角溢出。 他走过去,坐在床上,摸了摸那专属于她的枕头,软软的,像她的发。 他第一次陷入了迷茫,他想她。 那每日每夜的昏迷,那每天每次的疼痛,是她的声音,是她的阳光。 五指紧握,握皱了她的枕头套,他是该把抓住,还是放手。 他的世界,她可以来吗? 他的沉默,她能倾听吗? 他的危险,她会接受吗? “夏阳……” “叮咚!” 雎湘湘像是终于找到救命稻草般,开门对胡様道:“终于来了,快解救我!” 胡様惊了下,皱眉道:“他又来……” “谁啊,湘湘!” 胡样还没说完,雎湘湘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雎湘湘转身,胡様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高贵的妇女出现在他面前。 雎湘湘一把把胡様拉进屋里,关门,对高贵的妇人道:“你们最想见的人,我男朋友,你未来的女婿!” 胡様一脸惊愕地看向雎湘湘,雎湘湘看了他一眼,在看向妇人。 妇人好不掩饰她打量的目光,把胡様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把他审视个遍。 “介绍一下,我妈!” 雎湘湘简单地向胡様介绍了妇人的身份,雎湘湘的妈妈,宋菊。 金虎门饭店。 “喂喂!”于小彤在夏阳面前挥挥手,“回神啦!整天魂不守舍的。” 夏阳一边吃饭,一边对于小彤说:“小彤,你赞同我唱歌么?” “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于小彤奇怪地看向夏阳,说:“这不是我赞不赞同,是你想不想唱主题。” “不懂。”夏阳放下刀叉,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于小彤摆摆手,一脸嫌弃:“去去去,想完再回来。” “King。” 好熟悉的称呼。 夏阳倏然回头,人群里却是与某人转身即逝。 夏阳没在意,往别处走去。 叶爵走出包厢,易寒给他汇报黑道上的情况:“因为杜萧铨的事,杜楚荣发了疯地找你,已经照你的吩咐,道上的人现在都人心惶惶。” “叶爵!” 夏阳惊讶地看见叶爵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是幻觉还是眼花?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很像叶爵的人! 叶爵头也没回地快步离开,夏阳绕过人群,跟过去,迫切地想要看清叶爵的模样。 “叶爵!是不是你?!” 眨眼的功夫,夏阳跟不上脚步,叶爵已消失在人群里。剩下茫然的夏阳。 难道真的是她的幻觉,因为愧疚感太强导致她的心理不正常了? 刚刚,那个人,是她眼花了? ##第一百八十一话 他说:接受他的危险 3 于小彤看见夏阳丧脸地回来,问:“咋了?” “我可能真的需要去看下心理医生。” “脑神经了?” “我最近总是看见一个人围着我转。” 于小彤白了夏阳一眼:“又自恋了。” “King,”驾驶座上,易寒小心翼翼地看向后座上的叶爵,“夏小姐好像发现我们了。” 叶爵冷着脸,不语。 “有钱?” “不是很富有,但钱还是有的。” 胡様坐姿端正地面对着雎湘湘父母的拷问。 “做警察的,体格应该有180厉害吧?” “我只能说,孩子我能生十个!” “扑哧!” 坐在一边的雎湘湘忍不住地笑出声。 胡様偷偷瞪了雎湘湘一眼。 “会做饭么?” “就算两个鸡蛋也饿不死我家女人!” 雎湘湘的母亲点点头,别看他们穿着高贵,思想怎么这么脑回路? 莫非在国外生活的人都这样? “……Keep your habit……” “……Don\\\'t pester me like a shadow……” 舞台上,夏阳挥洒自如地扫视酒吧里的每一个人。 “……It must be you……It must be you……It must be you looking at me……” 我要你的声音。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你只能为我歌唱,夏阳。 脑海里不停浮现叶爵对她说过的话,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叶爵的身影缠着她不放,脑海里完全是放空的。 “……How can I feel that happiness is so real……” 黑暗里,一双幽深的黑眸在晦暗里的光线里灼灼发亮。 “唰唰……” 风吹起了书桌上的草稿纸。 叶爵拿着画笔的手顿了顿,望向窗外热辣的阳光,在草稿纸上的右下角落下最后的名字:A座狮子城。 这天,夏阳拿着佟真涵给她的卡片,来到许铭炫的心理咨询院。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卡片,再抬头看向面前的庞大建筑物。 像科学院,白色系调的风格,看上去有一种很挑剔的干净感又很舒服的感觉。 走进里面和它的外观一样,很简单,没有过多复杂的装饰摆设,一条走廊通到最里。 如果非要说出这幢建筑物的特别,那就是它太整齐了,总感觉它虽然不是刻意,但视觉就是整整齐齐的干净。 仿佛这里的空气都变了,不带任何一丝杂质。 “应该是这里了吧。” 夏阳看了看门口上的挂牌,推门进去。 “Hallo?” 里面没有人。 她探头望去,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抬步一踏进里面,一股浓烈的化学药水传来,气味很刺鼻。 “Hallo!有人嘛?” 夏阳奇怪地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别看这办公室小,里面居然还有个暗室。 她缓缓走过去,身后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如同威力小的爆炸声,她猛地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只见右手边有个小研究室,透过透明的玻璃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全是瓶瓶罐罐的药和化学原理用的仪器什么里。 里面还有个人! 夏阳有点被吓住,咋觉得这里古古怪怪的? 夏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看见挺拔的身材一身白大褂,侧身对着她的许铭炫缓缓地转过身来。 夏阳一愣,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到他。 ##第一百八十二话 他说:接受他的危险 4 夏阳看了看手上的卡片:“许铭炫?” 许铭炫清冷的面容毫无表情,他从容地从调制研究室里走出来。 面对许铭炫这般冷漠的模样,夏阳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清冷的沉默气氛,似曾相识。 他一身白大褂,像一个科学家,把他挺拔的身躯彰显的很修长,俊朗的脸庞冰冷如冰,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同黑夜的散发出清冷的月光,幽幽地冷。 夏阳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她认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许铭炫冷漠不语,他是比叶爵更冰冷无情的人。 他不说话,她也不再问,她看着他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盒火柴,轻轻划了一下,嗞的一声,火点燃了。 她扫了桌上的东西,全是心理学医书,还有就是调制的化学药水,五颜六色。 火柴? 她见过,在哪见过呢? 她的目光盯着许铭炫手上燃着的小火柴,没想过她已经跌落许铭炫设下的陷阱里。 嗞~ 一根火柴熄灭了,许铭炫又再次点着另一根火柴, 火苗在她眼里跳跃,空气中飘飘摇摇,好不真实,不知是不是他桌上的香薰太烈还是什么,她整个人脑袋沉沉的,眩晕的她都快搞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 “为什么来这里。” 许铭炫冷漠地问,他在香薰里加了些酒精,空气中更是散发出一种迷魂的臆想。 她感觉自己像是沉浸在另一个空间里。 “不知道。” 许铭炫继续问:“你最喜欢做什么事?或者说,做什么事会令你开心?” “唱歌。” 许铭炫盯着手中的火柴,又划开了一根,问:“可以唱几句来听听?” “……” 夏阳没说话,沉静半晌,许铭炫换个说话:“你现在站在舞台上,想象台下一片来听你演唱会的观众,手里拿着麦克风,尽情唱响属于你的音乐之声……” 夏阳没有眼神迷离,看上去很正常,但脑袋身体控制不住地听从许铭炫的话站起身来,目光盯着某处,张嘴就唱起歌来。 “告诉我,你的心情…… ” “为你转换六十二遍……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你……” “染上我的……发咳,发发发……” 夏阳才唱到没三句,她就唱不下去了,像是有鱼骨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言语。 许铭炫看着沉默的夏阳,问:“为什么不唱?” “不能唱。” “为什么?” 夏阳半晌没接话。 许铭炫也没说话,他刷的一下划开了小火柴,空气里一股烟灰味缓缓弥漫四周,她陷入另一个世界,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回音。 “许专家?” 许铭炫没回应她,安静的空间令人她害怕,这种熟悉又可怕的安静,会令她发慌。 她慌了,她说:“我害怕。” “害怕什么?” “有个人……”夏阳恐惧道:“有人,蒙住了我的双眼……” 躲在暗室的叶爵缓缓地睁开双眸,听着夏阳哭诉道:“我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 许铭炫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红布,站在她身后,蒙住了她的双眼。 “不!” 夏阳忽然挣扎想扯下蒙住她双眼的红布,许铭炫偏偏打了个死结,阻止她的动作。 “不要!” “你看不见,但你能唱。”许铭炫淡淡地说。 夏阳怔住,可怕的画面战胜心里的一切,她恐惧道:“我有叫,我在求救,没有人听见,恶魔听见了,他伤害我最爱的人……我双手被绑住……不!不要—!” 夏阳猛地惊醒,胡乱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红布,呼吸紊乱,透不过气来。 ##第一百八十三话 他说:我放你走 1 “我……” 清醒过来的夏阳急促呼吸两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室内又恢复清冷的沉默。 “给我一个解释。” 叶爵冷冷地看着许铭炫。 许铭炫面无表情,清冷的眼眸如同一泓月光,收拾桌上的东西:“第一次心里诱导,神经因素有点敏感,陷入短暂昏迷。” 叶爵眯眸,看着昏迷过去的夏阳,脑海里回响她说的话:恶魔听见了,我拼命求救,他……他蒙住了我的双眼……我呼吸不了……小、小藤子在吼……他看见了,看见了我被…… 叶爵咬牙,心里隐隐泛起莫名的情绪,不知是痛还是什么。 “那只恶魔,是你?” 许铭炫微抬头,问。 叶爵冷抿双唇,不语。 许铭炫虽然不知道叶爵做了什么事让一个女人的世界从此失去了阳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看来那件事是她病因的源头。” 叶爵继续沉默。 “她一直在说她在叫,她怎么叫都没有人听见,所以有可能是因为这样导致她反感自己的声音。” “她有段时间不想说话。” 叶爵忽然道,在那天发生后,她在豪庭里一直沉默寡言,整个人像是一个阴郁的状态,后来因为他对聂景藤的威逼,她才愿意开口。 他以为那件事她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原来是一直深埋她心里的沉默种子。 “也可能还因为其他因素,汇聚一起,等着彻底爆发的那一天。”许铭炫冷漠道:“心理病,它和你的不一样,你是被操控的,她是被自己操控的。” “什么意思?” “它是由人内在的精神因素准确地说是大脑枢神经控制系统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它会间接的改变人的性格、世界观以及情绪等。也可以称它是心理失衡,是正常心理活动的局部异常状态,不存在心理的病理性变化,具有明显的偶发性和暂时性,通常与一定的情景相联系,有一定的情景所诱发,如果脱离改情景,个体的心理活动才能完全正常。” 许铭炫接着说:“心理的反感与身体的神经感官相关联,当心理不平衡,身体也会出现异常,至于不良反应如何,要看她排斥的情景因素。” 叶爵冷冷道:“除了催眠。” 催眠,是对人体的一种极大伤害,她会受伤害。 这次换作许铭炫沉默,半晌,他忽然抬眸看向叶爵:“仅仅因为这个女人复活了你的心跳?” 叶爵抿唇,望着夏阳的眼神泛起一丝柔和的光,她是他冬日里的一道光。 夏阳醒来时,头晕晕乎乎的,看了看四周,奇怪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心理室这里睡着了? 室里没有许铭炫的身影,对于先前的回忆她有几分钟的空白,她这是睡了多久? “许医生?!” 夏阳往空气喊了句,没有人回应。 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没作任何多想地认为自己扑了个空,这次白来了一趟。 晃了晃还是很晕的脑袋,走出心理研究室。 走出心理医学院,她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她总觉得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夏阳走到大马路边,想着打车回去,但不知为什么从医学院出来后心里一直很不舒服,一辆车停在她脚边,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转身又折了回去。 ##第一百八十四话: 他说:我放你走 2 “叶爵!” 她就觉得不对! 夏阳的声音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她加快脚步,看着走出心理研究室的叶爵,大喊:“叶爵!” 走廊里的叶爵身躯莫名一震,脚步霎时顿住,没有回头也没有前进僵在那里。 “叶爵!是你对不对!” 夏阳呼吸微喘,心脏跳的异常快,为了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她的脚步不由越发迫切。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的背影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化为是她每夜看到的幻觉。 夏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爵顿住两秒迅速迈步欲要以最开的速度逃离现场。 “叶爵!你站住!一定是你!”叶爵仿佛没有听到夏阳的叫声,快步走人。 夏阳跑了两步,猛地伸手抓住了他,叶爵触电般地甩开,夏阳怒然:“叶爵!” “呼…呼…” 原本可以逃离的叶爵听到身后夏阳的喘息声,他回头,夏阳一把再次抓住了他。 “真的是你?!” 叶爵抿唇,看着她因哮喘而诱发的微微气喘,奇怪的是他竟没有反感她的触碰,还没有痛苦。 “是你么?” 夏阳忽然不敢置信,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抓到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她已经分不清这些天一直缠着绕她的到底是虚化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是你么?” 她再次抬眸,问他。 他用着沉默的眼神看着她,久违的眼眸,他说:“是我。” “居然是你。”夏阳忽然这样说了一句,“你没死?” “嗯,你失望了。” 面对叶爵这样一句话,夏阳怒了,一股怒气从她心里冒烟:“很好玩?” “……” “我想你死!可惜你没死!”夏阳也不管走廊里有没有人经过,会不会看她笑话,她克制不住地对叶爵怒吼:“每天晚上变成死人坐在酒吧里听我唱歌!每到我躺在床上闯进我梦里阴魂不散!下雨天装神弄鬼的出现在我面前又玩消失!见到我就当逃兵把我玩弄于鼓掌!很好玩是么?!” 夏阳说着说着眼眶里红红的,温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声呵斥,对叶爵哭诉:“你为什么不死?!你害我唱不了歌!害我大雨天的跑去森山满天满地地找你!害我被帝麟赶出来!害我无处可去无地可寻!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你…担心我?” 叶爵僵硬住,看着夏阳的眼神深沉似海,仿若海底里掀起的波涛巨浪。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我恨不得你消失!滚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回来!”夏阳越说越气,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个鱼骨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呼呼……”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失去短暂的氧气,忍不住哭了出来。 夏阳的话如同一席漩涡,翻起他内心的滔天海浪,直奔他迎面卷卷而来。 内心中的激动又惹起身体上的异样,心脏疼痛难忍,却又无法克制地想要拥抱眼前这个女人,想要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想去吻住她因为忍耐哭泣而抽搐颤抖的红唇。 可,他不能这样做。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他双手还是戴着那双炫酷的黑色手套,他沉默地看着她,她也抬眸看向他,他冰冷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波澜不惊地黑眸,他缓缓地说:“夏阳,我放你走。” ##第一百八十五话 他说:我放你走 3 “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要自由么?我放你走。” 夏阳愕然,难以相信地看着叶爵,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毫无情绪,一双黑眸染上罕见的冰冷。 叶爵淡淡地说:“你走吧,消失在我面前。”她从他平静的眼眸里找不到一丝波动,只听他缓缓地说:“从此,你自由了。” “你什么意思?叶爵。” 敢情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是在怪我?”夏阳狐疑地看向他,因为情绪的激动,哮喘也喘的越发的厉害,“明明是你扔下我的,我回去找你你……” “夏阳。” 叶爵忽然轻轻唤了她的名字一声,她看着他,他平静地说:“我没怪你。” “那现在是怎样?!叶爵,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消失,所有人都来责怪我?!你知道我是活在怎样的一个恐惧空间,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打扰到了!”因为叶爵突如其来的话,夏阳便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的自责与愧疚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面对夏阳的指控,叶爵选择沉默。 “你又是这样,你以为你沉默了问题就能解决了么?该了断的时候就要了断!” “我了断了。” 夏阳一愣,看着叶爵好半晌,笑了笑,“好,很好。我明白了,你也终于学会松手了。” 夏阳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叶爵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 她怎么就开心不起来了呢?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雎湘湘拿过厨房的一个生番茄,二话不说的啃了起来。 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炒菜炒的火热的胡様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往涡里的菜加盐:“我不是早说过我做饭一流么?” “我以为你那是是为了泡我编的。” 胡様颦眉:“敢情你没相信过我说的话?” “男人的话我从没信过。” 胡様看了眼大厅里雎湘湘的父母,雎垐震和宋菊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看电视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既然说的话不信,那我用行动证明好了!”说着,胡様一把揽住雎湘湘的腰际,二话不说地吻了下去。 “唔唔!” 雎湘湘很配合地双腿腾空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双手搂住胡様的粗脖子,以此来支撑自己的重量。 胡様抓起她两腿,一边抱着她走向门边墙角出,一边吻着她的唇,豪取掠夺她口腔里的芬芳。 雎湘湘被吻的晕晕乎乎,她的后背抵着墙壁出,双腿悬空挂在他身上,胸前的纽扣被他咬开,灵动的舌头钻进衣服里面,她发出妩媚的呻吟:“……嗯……” 他火热的舌头在她事业线中间暧昧地打着圈圈,惹的她颤抖连连,她身下穿着一条半身鱼尾裙,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受到他的火热,也感受到自己敏感部位的瘙痒,情不自禁地与之摩擦。 他低咒一声,抬眸看着她潮、红的脸已是眉眼如春水:“真是个风尘女子。” 他悄悄把厨房里的门关上,外面的人并未发现厨房里的春水荡漾。 雎湘湘看着他微微笑了笑,抱住他健康的胸膛,低头咬他耳朵:“胡警官保护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是雎小姐大白天的在这里勾引我。” “想多了吧?” 雎湘湘嘲讽胡様,胡様在雎湘湘固定在墙壁上,手探进她的裙下…… ##第一百八十六话 他说:我放你走 4 “厄……” 雎湘湘敞开胸前的衬衫,随着她的动作而引发出她喷的香水味,带着浓烈的诱惑弥漫整个厨房。 她把胡様的头往自己胸里按,敞开的衣服一收盖住他的整个头。 胡様低沉的笑声从她胸里传了出来,他的手指滑进她的底裤里,模仿某个动作在她花幽里过分进出。 “……啊。” 雎湘湘在他的手指下绽放出透明的花液,她整个人虚脱在他怀里,她嘲笑道:“我觉得你可以转行当个技术员。” 胡様瞪了她一眼。 “你回来就是和我说这句话?” 夏阳盯着叶爵好一会,问。 叶爵没回答她。 “但愿你说到做到。” 转身,夏阳渐渐消失在叶爵的视线里。 饭煮好了,胡様像个家庭丈夫一样端着两三碟饭菜上桌。 正在看电视的雎垐震和宋菊闻声起身坐过去,雎湘湘灭掉手中的烟也跟着坐过去,饭桌上顿时摆了好碟美味的饭菜。 宋菊看着一桌的饭菜,兰花指摸了摸耳垂上的玉翡翠耳环,一脸高贵的姿态:“都是你做的?” “有请指教。” 胡様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卖相差劲。” “……” 雎湘湘看了胡様一眼,掩嘴偷笑。 雎垐震不同于宋菊的夸张,他是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个,他很少开口,自胡様进来到面前为止,他还没见他露出任何一丝表情,严肃地板着一张脸,也不是刻意的冰冷漠然,就是一副像个很严肃不言苟笑的老头子。 宋菊是个穿着夸张,追求美的举止优雅的高贵妇人,两个人坐在一起,真的很像两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国外人。 很明显,相比起雎垐震的威严,雎湘湘继承了她母亲的体质,无论是样貌还是她的风尘。 “呸!”宋菊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放了什么东西?味道这么怪!” “……” 饭桌上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吃饭,就宋菊一脸嫌弃:“淡而无味,平淡无奇。”宋菊慢条斯理地夹了一条菜放进嘴里,看了一眼雎湘湘,不屑地说:“找的都是什么男人,眼光被巴掌扇了吧?” “……” 被说成一文不值的胡様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吃饭,毫不在意地听着宋菊的批评。 雎垐震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低头盯着桌面,面无表情地吃着饭。 “他确实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雎湘湘不可否认地说,胡様看向雎湘湘正想反驳,她忽然接着道:“不过,他某个方面不会普通。” “……” 胡様在心里哀嚎,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关于叶爵忽而其来的回来,夏阳躺在床上翻转翻转再翻转难入眠。 想起叶爵今天说的话,心情似是跌入了无限循环的谷底,她觉得先前对他的愧疚与担忧都是白费。她不懂,当初他极力想要她的声音用了极端的手段,无论她逃跑多少次,他都毫不费力地把她抓回来,她认为这次也是像从前一样。 他在向她玩欲擒故纵,放了她再抓她。 可,不知怎么,这次,对于他的忽然放手,她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在她心里挖土般地不停挖挖挖,挖出一个小洞出来,那感觉难言形容,就是不怎么好受。 ##第一百八十七话 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1 “老大!” 杜楚荣看着匆匆回来的下属,问:“怎么样了?” 下属摇摇头:“里里外外都打听过了,没有人知道叶爵在哪,帝麟集团的人都说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们总裁,听说最近都是凌风尘在管公司,他们那边好像也在暗中找人!” 杜楚荣沉思片刻,道:“叶家呢?” “叶家很奇怪,”杜楚荣侧目倾听,“叶家很安静,一直没什么动向,好像不知道叶爵消失这件事。” “不可能。” 杜楚荣肯定道,叶家是最关注叶爵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叶爵无故消失这事,而且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从刚开始的拼命隐瞒,到现在的刻意浮现。 杜楚荣总这件事有人在暗中操控,而目标他锁定是借消失为名的叶爵在搞得鬼。 “老大!”又一两个下属抬着什么东西上来,“这是有人在石竹林发现的。”石竹林是属于石泉湾管理的范围。 “打开!” 下属打开一块白布,杜楚荣看清物体后倒抽一口冷气。 杜楚荣发疯地乱砸室内的东西,怒然咆哮:“叶爵——!你妈的!” 那是一具已腐烂而久的尸体。 岑孟芸衣衫褴褛,像极了她生前编造的污蔑被侵犯的样子,身上多处血迹斑斑,露出血盆大口的骨头,看上去好像是被什么野兽活生生而啃咬至死的。脸上也被毁的差不多认不出她的模样来了,死状极度惨烈,自抬进来的尸体臭味熏天,看样子是已经死去好长一段时间了,因为基本上都只剩白骨了,尸骨不全的尸体。 事情办妥的易寒出现在叶爵面前,叶爵抽着手中的雪茄,盯着地面一眨不眨。 “我把尸体送到了石竹林。” 叶爵仍然没有反应,他盯着地面的目光甚至睫毛都没有煽动过一下。 “怎么回事?”夏阳看着忽然宣告关闭的魅天鹅,不是才刚开业么? “搞什么?!这一出玩的又是什么把戏?” “我才干几天,成本都还没赚回来!” 紧接着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从魅天鹅里出来,一个个不满地讨论。 夏阳奇怪地看着她们,这不是和她一起唱T吧的DJ同事么? “怎么了?怎么结业了?” 夏阳云里云雾地问向那群女人,那群女人看了夏阳一眼,无奈道:“鬼知道,忽然跟我们结账结业。” “哎呀Shining你昨天请假没来不知道,昨天经理忽然来跟我们开会,要和我们把这个全体结账,说什么他们要结业了!” “对啊!你说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不会是被黑社会封杀了吧?” 一女人热情地把拉着她,把她往魅天鹅里推,催促她:“你赶快去结账,别被他们跑了,万一是公司亏款要逃跑你影都难找,我们都结了!” “哦哦。” 夏阳应声走进魅天鹅,和她第一次来这里一样一楼冷冷清清的,上了二楼,一片漆黑,没有了往日的喧哗,燃炸天的音乐,更没有矫情的男女,静悄悄的黑暗令她心生由恐。 酒吧本来就是光线阴暗的地方,加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真的很适合用来拍恐怖片。 ##第一百八十八话 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2 “嗯,这里需要变动,还有这里那里需要改造一下……” 远远地,夏阳看见经理和一些人在对着酒吧的建造研究起来。 “经理!” 经理闻声看去,只见夏阳跑来,问:“怎么结业了?” “嗯,对!”经理点头。 “为什么?” “这个,暂时不是很清楚,可能重新改造也可能被收购。” “收购?谁啊?” 经理转移话题道:“你结账了么?” 夏阳摇摇头。 “你把你上班的时间算出来,我给你结账吧。” “哦。” 夏阳拿着钱走出魅天鹅,回头望过了一眼这栋可爱的建筑物,脑海里忽然弧线一张沉默的脸,如果说叶爵是早就回来,那么她每夜在舞台上看到台下的他应该真实的,她没理解错的话,他的眼神分明透着冷锐的恼意,明显他是不喜欢她在酒吧里卖唱。 夏阳望着魅天鹅墙上的海报,不知是不是她的多心,她想。 “结业?为什么?”听了夏阳的话,于小彤有点惊讶。 夏阳摇摇头。 “据我所知,那间店好像是新开的吧?” 关海棠神出鬼没的说。 “鬼知道什么玩意,总之我又失歌了。”夏阳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 “哪有什么,跟我一起去跑龙套呗!” 于小彤每天兼职去做跑龙套角色是因为,一是向往接近她当演员的梦想,而是因为她缺钱。 “喲,今天怎么想来听课了?!” 看到雎湘湘的出现,于小彤故意奚落道。 “嗨。” 雎湘湘挥手打了声招呼,夏阳枕在手臂上的头微微偏过来看向雎湘湘,听着她们说话。 “听说你父母回来了?” 雎湘湘的父母常年在国外生活,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住上几天然后出去。 对于雎湘湘,她们家可算是散养了,难怪雎湘湘的思想这么开放,看来是受她父母的影响。 “唉。别提了。”雎湘湘叹了口气,“我妈真心闹腾!” 于小彤吃着辣条,不知怎么她最近食量特别大,笑道:“不是有胡警官助阵么? “他确实挺能耐的。” 雎湘湘说完这句话,上课铃声响了,大家也都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就绪。 夏阳看着黑板上的数字头晕眼花,脑海里想的是叶爵对她说的话,越想越气愤,越替自己不值。 恨自己白担心的同时也庆幸他还活着这个事实。 过去上次的事,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她陷入死循环里。 她上着最无聊的课,过着最沉闷的生活,失去了可以寄托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意义。 她没有再去找许铭炫做心理辅导,心里不禁疑惑起来,叶爵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一道灵感闪过。 她想起来了,想起许铭炫是谁了! 她认识他,在那个俱乐部,她曾经见过他! 所以,佟真涵的卡片是他给她的? 他是故意把她诱导去哪里的么?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见到她要躲?他明明不想她发现他。 夏阳拿着手里的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发呆。 “喂!” 于小彤不知从某处冒出来吓她,她说:“干嘛啊你,最近都闷闷不乐的?” 夏阳看这于小彤,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说:“那人回来了。” “什么人?谁?”于小彤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夏阳说的什么。 夏阳抿唇,盯着手机屏幕的一串数字,低低说:“那个男人。” ##第一百八十九话 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3 “所以你怀疑魅天鹅结业是因为他搞的鬼?” “我不知道。” 夏阳摇摇头,可能是她高估了自己了吧,但这也太巧合了吧? “那你去找他问清楚呗!”于小彤建议道。 夏阳没作声,她没告诉于小彤那个男人回来是要和她断绝关系。 上课铃声响起。 夏阳却无心听课,脑海里被叶爵的影子转过不停,是她的错觉吗? 他回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变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歌词,她在草稿纸上写上自己的灵感:回不去的曾经,到不了的当初。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方思熏的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上次见面她问她要的,她觉得就当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就告诉她了,没想到她打电话来是说这个星期天一起约个饭,她本想拒绝,因为她没这个心情。 但电话对边传来方思熏不容置否的声音:“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们一定要来!” 夏阳笑道:“不会是你们要需要结婚吧?!” “总之秘密留在星期天!一定要来喔!”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夏阳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 夏阳抬头望向灰蒙蒙的雨天,大雨磅礴的日子总之过去,但还是阳光未到,还是下着蒙蒙细雨。 那个男人似乎真的想要从她的世界从此消失,这么多天以来,她再没见过他。 对于夏阳来说,日子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对于Z社来说,日子却因为叶爵的回来,翻天覆地。 “荣儿……” 一个中年女人被两个男人钳制住,她因为害怕而身体发抖地望向不远处自己的儿子杜楚荣。 “妈的!你放开我妈!” 杜楚荣一脸愤怒地冲上前,接二连三地失去身边至亲的人,此刻的杜楚荣已经失去最初的理智。 “放?杜少,你当初来我尹轩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嚣张来着了!” 尹轩坐在龙腾椅上,若有趣味地看向杜楚荣。 “我已经为我曾经的错付出了一条命的代价,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已经自己的叛变牺牲了自己的父亲,爱人,他清楚地知道Z社不是他得罪的人,他更知道这一切都是叶爵在背后搞的鬼! “你知道的杜少,我们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尹轩没再废话,他点点头,一个男人站在中年女人面前,大手一挥,重重的一个巴掌刮在女人的脸上,女人身上本就伤痕累累,这一巴更是让她差点就一命呜呼。 女人不知是恐惧还是痛苦到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不停地哭泣着。 “妈!你放开她!放开!”杜楚荣异常激动。 男人的说没再停留,一巴一巴地不停掌刮在女人的脸上,很快,女人的脸便立刻红肿起来,满脸伤口看上去极其恐怖。 围着的一群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悲剧。 “我真的不知道蔡斌是谁?!”杜楚荣大声道:“我知道何少主是当地的茶叶主,他身后带着一队军士,是国外遣派过来给他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你和他合作?” ##第一百九十话 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4 “他们说只要我能帮助他们把茶叶运出去,他们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铲除叶爵。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自己的底细藏的很深,根本查不到,我就知道他们所说的‘茶叶’是来路不明的军火,他们从没提过蔡斌这个人,除了何少主给我出谋策划,我没见过任何人!” 尹轩沉默了一阵,对身边黑鹰招招手,黑鹰低头凑过去:“老大。” “你怎么看?” 黑鹰瞥了一眼杜楚荣,说出自己的结论:“我觉得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尹轩点点头。 杜楚荣看了看正在低头讨论什么的尹轩,他生出了一个念头,他举起手中的枪——“砰!” 没有任何征兆,子弹直接穿过女人的胸口,女人睁着一双眼睛倒在地上。 “不——” 还没开火的枪定在空中,杜楚荣僵住,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他发出凄厉的咆哮。 响彻整个Z社。 尹轩也顿住,他看着血泊中的女人,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出来,他以为爵会放过他们,没想到爵现在越来越残忍了。 “叶—爵—” 杜楚荣咬牙切齿,他抬头看向三点钟的高处,手中的枪还没转移过来,眉心正中红心,鲜红的血缓缓从他额头上留下,接着直直栽在地上。 杜楚荣这件事不出一瞬间在黑道里传的沸沸扬扬,不少认为这是杜楚荣的叛变惹来King神的惩罚,这件事更是让道上的人从此对Z社有所忌惮。 但,整个件事里,叶爵从没露过面,人们也只是仅猜测King神就是叶爵而已。 对于想叛变,与质疑尹轩的人,还有想对付Z社的人也因事而有所顾忌,道上纷乱之余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去补个觉,你自己看着办吧。” 尹轩挥手打退黑鹰等人,他一副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往拳击室里走去。 最近真的太累了,因为叶爵失踪一事忙里忙外的,因为杜楚荣的事,感觉自己头发都白了好多。好不容易搞定了,他得补充能量,他还要参加世界级的拳赛呢! 尹轩这样想着推开拳击室的大门,只见叶爵正冷不防地坐在他面前。 “爵?你怎么来了?” 光线阴暗的,他看清来人不禁讶异。 尹轩走近一步,一个黑影闪过,在他面前跳出来一个人,尹轩吓了一跳,还好身手敏捷地后退了一步,那人二话不说地一拳砸了过来。 尹轩避开,“黑子你干什么?!” 黑子看也没看尹轩,直接展开拳击王者的实力,尹轩闪躲开黑子的攻击,一边看向叶爵,“爵你干什么?” 叶爵不语,黑暗里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盯着尹轩和黑子两人。 面对黑子的猛势攻击,尹轩最也逃不开,只能进行反击。 黑子左右直拳,尹轩左右上勾拳,攻击,闪躲。 黑子左右平勾拳,尹轩左右摆拳,速度,力量。 黑子左右斜上拳,尹轩刺拳,敏锐,耐力,灵活,凶猛。 两人精湛的拳术没法分辨谁更胜利一筹,在这场猛烈的战斗中,叶爵像是一个观看拳赛的观众,默不作声。 ##第一百九十一话:他说:如果我坚决呢? 1 黑子直拳与上勾拳组合进行进攻,尹轩前手刺拳紧接后手直拳,最一个重拳后手发力直直重击对手,黑子倒趴在地上。 胜负已出。 尹轩是世界拳王这个名字可不是盖的。 黑子灵活敏捷,但尹轩力量与凶猛并存是很难攻破。 一场拳击,两人都汗水淋漓地喘息,尹轩稳住呼吸,看向叶爵:“到底什么事。” 叶爵黑眸眯起,盯着尹轩迸发出一道寒冽的光,尹轩顿觉浑身发冷。 黑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退出室里。 室内没有灯,所以常年都是黑沉黑沉的,现在因为叶爵的到来,把这拳室彰显的更是阴森可怖。 尹轩闭口不语,看着叶爵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叶爵点燃一根雪茄,他没有抽,就两指捏着,盯着雪茄上的烟雾缓缓上升,猩红的星火在黑暗里看上去很诡异,他缓缓道:“既然你当不来Z社主这个头号,那就要易主。” 尹轩无所谓地耸耸肩,把双手往后脑枕:“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想当。”他知道自己什么材料,打架他就厉害,动脑筋这活儿真心累,更何况还是管理Z社这么大的一个军队。 叶爵盯着雪茄燃烧一半,并未想抖落那烟灰,他缓缓道:“至于曾经的主,我也不会让他留。” “什么意思?” 尹轩察觉到不对劲。 叶爵没再说话,摁灭手中的雪茄,浓烈的烟味却久久未能散去。 尹轩挥挥手,“知道了,我会管理好的。” 叶爵冷冷地站起身,语气带着骇人的冰冷:“那就给我做好!” 敢情是怪他没处理好杜楚荣这件事。 “该杀的就杀,该听的听!”叶爵看向尹轩,“你只有一次机会。” 叶爵是从不允许别人犯第二的错误的。 “嗯。” 尹轩淡淡地应了声。 雎湘湘从浴室里沐浴出来套上一件外套,抽出一根烟走出阳台。 她父母说许久没回来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所以两老一大早就出去游诳,说看看自己的祖国变化。 雎湘湘难得一个人窝在家里清净,她两手肘抵住阳台栏杆,两指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再轻轻吐出:“呼……” 烟雾弥漫,把她美丽的脸庞蒙上一层迷雾,若即若离地仰望着外面的世界。 簌簌…… 下面草坪传来奇怪的簌簌树叶声,雎湘湘收回视线,往阳台下看去。 一个蓬头邋遢的人蹲在草地上,衣衫褴褛,散落的头发遮盖住他的整张脸,赤着一双脚踩在草地上,看上去极度像个令人恶心的乞丐。 她唯一看清的是遮盖他头发里的一双暗沉的眼睛,发出迫切的锐光,他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在她低头时,正好与他撞个正着。 尽管隔着高处的阳台,雎湘湘仍被他恶心的目光刺激到,她的眼睛紧缩,美丽的面庞顿时变得扭曲,两指夹着的烟头恶心地扔到他身上,烟头恶狠狠地扔到面前滚落到他脚边,嗞的一声似乎是烫伤了他赤裸的脚,但他仍没有任何感觉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阳台上嫌恶地转身离去的雎湘湘。 砰的一声,雎湘湘冷冷地关上阳台上门。 ##第一百九十二话说:如果我坚决呢? 2 夏阳干咳两声,感觉嗓子有些干,她调了杯柠檬水给自己,转身之余忽然想了想,又回头给自己的柠檬水里加些蜜糖。 绵绵细雨还是下个不停,夜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只穿了一件睡裙的夏阳顿觉有点微凉,但她却不想关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外面有一双沉默的眼睛在看着她。 细微的雨水悄无声息地下着,潮湿的夏雨味在空中散发出来,她喝了一口柠檬蜜上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起微信朋友圈来。 微风刮起窗纱,黑夜渐渐深沉起来。 “咚。” 于小彤微信她。 “明天我收粮食,终于有米买我的好看裙子了!” 于小彤说的收粮食的意思便是她在兼职三流演员的剧组发工资,工资就是粮食,剧组发,她收的意思。 夏阳发了一个鄙视她的表情,回道:“就你那身材买的起也穿不起。” 于小彤发了一个咒骂她的表情,开启她的喷口水模式。 和于小彤聊了一会天,她也开始困了,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多。 她放下手机,端起水杯,欲要喝杯里的柠檬蜜时,她狐疑地看向房里敞开的窗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她端着茶杯,赤脚来到窗前,探头往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雨天的夜晚特别黑,所以她没看到暗处藏着一辆C爵008。 她奇怪把窗户关上,抿了一口柠檬蜜水,一股清甜的水流从嘴里滑入喉咙,润心润肺,令她郁闷的心情也舒服了不少。 车子缓缓从树下驶出,他没打灯,车外漆黑,车内也漆黑。 驾驶座上,叶爵沉默地盯着前方,两指捏着一根雪茄,火红的星火缓缓燃烧,紧闭的车内弥漫浓浓的烟草味,一双墨黑的眼眸如同外面的黑夜沉寂高深莫测。 车头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四方盒,小方盒里藏着一朵纯白的灼药花。 “叶总。” 这天,消失已久的叶爵终于回归帝麟集团。 凌风尘和席穆然也猜到他会在今天回来,所以一早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叶爵走进办公室看到他们,并不觉得惊讶,仿佛是早预料到一样。 沉寂五分钟后。 凌风尘问:“所以,救你的人是‘那个人’?” 叶爵没说话。 “你见到他人了?” 席穆然看向叶爵:“你只是怀疑吧?什么证据?” “我的血异变了。” “什么?!”凌风尘惊讶地一会,道:“你怀疑是他给你注射了加强剂?” 席穆然皱眉,疑惑道:“但是,如果是他救的你,我不觉得他会就这样放你走。” 叶爵缓缓道:“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放他走,只是因为他好玩,他认为他一定会抓到他,所以无论放他出去多少次,他都不在乎。 “杜楚荣是你杀的?” 前些天Z社发生的事,他有听说过。 “不是。” 席穆然愕然,随即淡淡说:“是蔡斌?” “是谁刺杀的你?” 对于在十号桃花街的那次突然的刺杀,凌风尘还没查到。 叶爵沉吟片刻,道:“何少主。” “杜楚荣有参与吧?”席穆然冷静分析道:“所以你才杀掉他的父母警告他,也借此给道上的人一个警示?” ##第一百九十三话 他说:如果我坚决呢? 3 “嗡嗡……” 他的电话响起。 他接听,那边传来许铭炫的声音:“你的血。” 叶爵沉默,许铭炫说出检验的结果:“呈强性。” 叶爵沉默半晌,冷抿双唇,一言不发地挂掉电话。 “怎么样?” 叶爵没说话,但两人都猜到是什么结果了。 “看看这个。” 叶爵把几张图纸递给凌风尘。 凌风尘奇怪地接过,低头一张一张地看:“这是什么?” 图纸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一道道凌厉的线条构建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物,因为构造范围太大,所以用几张图纸才能画完。 “你想做这个项目?” 叶爵冷淡地嗯了声。 凌风尘看到最后落笔的字眼,A座狮子城。 “这不可能!”凌风尘一句否定道,“这构建太大了,你这分明就是要建一座城啊!” “哪有如何?” “先是矿建的地方不说,光是资金和工程就消耗帝麟一大部分去了!” 叶爵虽是沉默,但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建这栋大厦。 “我看看。”席穆然接过凌风尘手里的图纸,认真阅看。 图纸画的很详细,就连里面的小细节都画出来了,可见笔者的细心以及他的重视程度。只是有一点席穆然不是看的很明白,就是第三张图纸里面设置了一个舞台:“这个舞台……” 凌风尘再次看着那几张图纸,图纸里面设置了大量的乐器,他看向叶爵:“这里面的构建每一个点都与音乐有关,它不像是个公共购物场所。”他顿了顿,问:“还有,为什么这几张图连起来是,一只狮子?” 叶爵沉默寡言,桌上随处放着一盒雪茄,他点了一根,缓缓抽了起来。 面对凌风尘的问话,他没回答,两指捏着一根雪茄,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席穆然颦眉,努力想要想起什么:“唱歌?” 夏阳的样子忽然一闪而过。 凌风尘惊然看向叶爵:“这是为那个女人建的城堡?” “不对。”席穆然摇摇头,想了想,说:“这是囚禁夏阳的牢笼。” “这牢笼也太昂贵了吧?!” 凌风尘不由惊道。 叶爵看了席穆然一眼,黑眸寒冷如冰,脸上毫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你想怎么阻止?” 席穆然抿唇片刻,淡淡道:“据我所知,你不久前才与她决绝了吧?” 叶爵再次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沉吟一会,看向席穆然:“这也不能阻止我为她打造的舞台。” “你费这么多心血,居然只是为了个女人?” 凌风尘挺意外夏阳在叶爵心中的位置,他不是反对,只是,“你知道吗,你一旦这样做,就会很招摇,叶家,或者说英国,更或是一直躲在世界背后的你会一下子曝光出来!” “这个女人,她曾是个当红歌手,火遍世界,她如果被你放出去,你一旦染指,你得要应付多少领域?娱乐圈?记者?还有外国的世界。” 凌风尘赞同席穆然的话,“然说的对,本来我就不赞成做这个项目,更何况还是为了女人。” “爵,你是不是玩的太过沉迷了?” ##第一百九十四话 他说:如果我坚决呢? 4 “如果我坚决呢?”叶爵冷淡地问了句。 凌风尘和席穆然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们知道只要叶爵决定要做的事,基本上是没人能阻止的了。 雪茄上的烟灰掉落了一般,空气静止有那么两分钟。 “那只有一个办法。”席穆然忽然道。 叶爵抬眸,看向席穆然,看着席穆然的眼神黑眸深不可测。 “什么?” 凌风尘问。 席穆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寒光,面上漠然道:“让她永远也无法唱歌。” 叶爵骤然眯眸,不可否认,他曾经一度有过这想法。 凌风尘耸耸肩:“除非她是个哑巴。” “回来了,今天玩的怎么样?” 雎湘湘看着雎垐震和宋菊,还有胡様提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穿着拖鞋上前道。 雎垐震依然板着脸,严肃死板的模样。 宋菊抬起手,托了托脑后的爆炸头发,一脸高贵中带着不屑:“累。” 说罢,便命令胡様把她的东西放回房间。 胡大警官今天可真是忙了一天,终于在两老以累了的名义回房休息后便没再出来,他才有时间坐下来歇会。 雎湘湘倒了杯水递给瘫在沙发上的胡様,笑道:“辛苦了啊,胡警官。” 胡様接过水杯,有气无力地说:“女婿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起……” 雎湘湘盈笑出声,喝了口自己杯里的水,打趣道:“不过,你看真挺招我爸妈喜欢的嘛!” 胡様哀嚎,靠着背后的沙发,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喜欢?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你妈会喜欢我?” 想起宋菊自见到他,就各种嫌弃。 雎湘湘放下手中的水杯:“我妈她就那样,大小姐病,喜不喜欢见人都怼,你也不会例外。”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胡様直起身来,凑到她身边:“今晚,让我留下?” 雎湘湘正犹豫着,胡様先她一步站起身来,往二楼楼梯走去。 “哎!” 雎湘湘快步过去,想把他拦下,胡様顺势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际,一把把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住她粉红的唇。 “……唔!” 于是,两人从大厅热吻到二楼房间里,再滚落到床单上。 胡様扒掉她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床上的他一个翻身,他下,她上。 他的双手扶住她细腻的腰际两边,雪白的肌肤毫无瑕疵,滑、腻的触感带着一股股电流流窜全身,最终蔓延到某个重要的部位。凹凸有致的身材火辣到可以当模特,他扶着她的腰,她手撑着他的胸膛,上下卖力起来,因为晃动的厉害一张美丽的脸庞被几缕湿淋的发丝沾上。 胡様没发现的是,雎湘湘的目光几度偷偷望向窗外的方向。 “看!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特美?!” 午后,于小彤有了工资果然拉着她去买了上次看中的裙子。 一路上,她拿着她的裙子边走边向她炫耀。 夏阳没好气地白了于小彤一眼:“你这都说了八百次了!你不烦,我都腻了!” “哼!”于小彤撇撇嘴:“不懂欣赏。” 说是出来买一条裙子,实际上诳了好几天街,东看西挑的,脚都磨破了:“累死了!” ##第一百九十五话 他说:要我亲自请? 1 “点那么多你吃得完嘛?” 服务员刚走,夏阳就向坐她对面的于小彤不满道。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吃不完的只有没的吃的。”于小彤对着夏阳很假地微笑道。 夏阳撇撇嘴,指了指于小彤的脸:“你看你的脸,都快成一块面饼了!” 于小彤很欠扁地摸了摸自己婴儿肥脸:“这叫福气。” 夏阳懒得和于小彤嘴皮,直接向她翻白眼。 不一会服务员端来茶水,逛了一下午的街,一杯清凉的冰柠檬滑入喉咙,甚是凉爽,整个人顿时也精神抖擞了。 于小彤喝了一口奶茶,舒适地发出一声喟叹:“话说回来,你现在打算……欸?” 于小彤抬头看向突然站起来的夏阳,夏阳目光盯着某处,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便匆匆离开不等于小彤反应。 夏阳追着那道身影,眨眼间不见了,只见易寒正在二楼楼梯,他前面跟着的人有人挡住她看不到,她跑了过去,在二楼往下看,叶爵在拥挤的一楼。 她扶着楼梯匆匆下楼,来到叶爵前脚刚走的大门口。 她看着叶爵钻进车内,仿佛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顿住动作,回头,隔着遥远的空气,对上她的视线。 看到门口的她时,他不由一愣,沉寂的黑眸有了一些变化,仿佛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依然是那般的沉默。 这次,换她以沉默看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上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见见他。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回来,她见到的他,脸色似乎都很不好,虽然这是他回来后她第二次的相见。 她唯一明白了,沉默之中的沉默,包含了很多无法言语的东西。 彼此对望就这样静止了不到两分钟,他移开视线,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车窗关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用看她也知道他面无表情的脸容毫无波澜。 绝尘而去的C爵008,连个影子也不留给她。 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而来的决绝,她更不懂的是,面对他的决绝,她突然的在意。 “到底干嘛去了你。” 夏阳看了眼啃着炸鸡腿的小彤,没什么情绪地摇摇头。 她看了眼被吃的一点不剩的一桌食物,许是深知于小彤一向都是个特能吃的吃货,所以没多在意最近的于小彤吃的比以来还要多之又多。 车,愈渐愈远。 叶爵始终头也没回一次,静默的空气中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驾驶座上的易寒透过后视镜,一脸担忧:“King……” 冷峻的面容,叶爵始终冷抿着唇,一言不发。 浅色的牛仔帽,帽檐镶嵌好几颗华丽的钻石,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绚烂耀眼的像小彩虹。帽身周边有些许流苏,伴随着流行的牛仔破洞,炫酷又潮流。简单又别致的牛仔帽上面刻了一个特殊的字母,X。 明静摸了摸手上的牛仔帽,看这牛仔帽的大小,应该是女生戴的。 有人突然从她背后抱住了她,她一惊,回头,安牧野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他从她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暧昧地凑到她颈窝里,温热的气息过渡她的皮肤里,他轻轻地说:“在想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话 他说:要我亲自请? 2 雎湘湘手捧着一盘草莓,看着从警局回来的胡様,一只草莓送进嘴里,“不错啊胡警官,这几天把我父母侍候的服服帖帖的,就连我妈这么挑剔的怪女人都对你赞不绝口!” 怪女人? 胡様回想起宋菊的模样,认可地点点头,确实怪。 他一把揽雎湘湘入怀:“这么说,我这个准女婿合格了?” 雎湘湘没回话,拿着叉子夹了个盘子上的草莓,欲要放进嘴里被胡様的嘴抢先一步,夺走她叉子上的草莓。 “嘁。”雎湘湘一个绕身,从他怀里逃离开,“瞧你得意的。” 胡様长臂一伸,把她压在床上,低头俯视她:“我不应该有奖励么?” 雎湘湘没好口气地笑着,看着他的吻渐渐靠过来,不躲也不回应。 砰—! 一阵巨响惊扰房里的两人。 胡様迅速起身,来到阳台,警惕地往外看。 外面却是花草树木没任何异样的平静。 雎湘湘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不在意地说:“就是风吹的阳台门。” “不对,他来过。”胡様走了半路蹲下,捡起地上的石头研究。 雎湘湘看着他手上的石头,抿了抿唇,不语。 “你说,男人是不是比女人更善变的动物?” 夏阳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的阳光,脑海里浮现出叶爵冰冷的样子。 身边没有人回应她。 半晌得不到同桌的回应,她转过头来看向她的同桌于小彤,“问你呢!” 于小彤貌似没什么心情,整个人犯困犯累地趴在桌上睡,慵懒地回答她:“人类本来就是情感化的动物。” “什么意思?” 夏阳更不懂了,转过身来问向她,无奈于小彤似乎本不打算搭理她。 于小彤没有了下文,她很不满:“我发现你越来越奇怪了!整天不是睡就是吃,干嘛呢你这是,整个人都怪怪的!” 于小彤终于从手臂缝隙间抬起眼皮,懒懒地瞥了夏阳一眼:“你才怪呢!每天不是发呆就是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从那个男人抛弃你之后,更是魂不守舍,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于小彤不愧是于小彤,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问题转移到她的身上。 夏阳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想了想,又瞪了于小彤一眼:“什么叫他抛弃我?明明就是我不要他好吗?!” “不然你每天想着他干嘛?” 夏阳被问的哑口无言。 但是,经历那种事,就算不是他,是个外人,别人都会像她一样,都会在意的,不是吗? “夏姐!”远远地,便看见方思熏对她招招手,阳光下她的银手链发出清脆的铃声,爽朗的笑容绽放到如一朵白玫瑰。 看见这样的方思熏,最近因为叶爵的事一直心情阴霾的夏阳也不由晴朗了不少。 “坐坐,”方思熏拉开了她旁边的座位,自豪地说:“怎么样?我这地方选的不错吧?!” “嗯,还不……”夏阳扫视了一圈欧式格调的小餐厅,准备落坐,在看到身边的人不由一怔。 “怎么了?” 夏阳摇摇头坐下:“没什么。”但心情因为身边的人变得不明朗起来。 叶爵端起桌上的茶杯,沉默不语地轻抿了一口。 ##第一百九十七话 他说:难道要我亲自请? 3 “来,为我们的相逢干一杯!”方思熏举起手中的啤酒,对他们三人道。 “笨蛋!少喝点。”方至聿抢过方思熏手里的啤酒,换了个自己喝剩半杯的酒水。 方思熏笑嘻嘻地看向夏阳:“夏姐,来嘛!” 许是被方思熏的热情感染到,左手边抬起却扑了个空,她低头看向左边,奇怪,她记得刚刚这里还放着一瓶啤酒的啊? 只见叶爵很罕见地附和着方思熏,抬起手中的啤酒,夏阳狐疑地看着叶爵手里的啤酒,恍惚是他拿走了她的啤酒,他冷峻的侧脸线条太硬朗,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冰冷。 她收回视线,想着是自己过分在意他了,她随手拿起旁边的一瓶雪碧。 “恲。” 酒与酒之间的碰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就此定义了彼此的友谊。 她看着她们相碰在一起的酒杯,忽然觉得这场面很奇怪,方思熏和方至聿,她和他。 “笑什么?”方思熏忽然凑过来,眼神在叶爵和她两人脸上徘徊。 “笑你可爱!” “骗人!” “真的!” “我没说假的啊!” “……” 方思熏调皮地哈哈大笑起来,夏阳忽然想起一个人,于小彤,她们特别像!有机会一定要让她们认识认识。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噗嗤——!” 方思熏的话像个炸弹炸的夏阳五雷轰顶,嘴里的饭菜差点喷了出来。 “结、结婚?!” 她惊讶地转向方思熏,她哪里看出来,他们是……情侣?! “对啊!”方思熏点了点头,还拉着旁边的方至聿向他们比了个V字形的手势,说:“你看,我们现在不像是在四人约会嘛!” “约会?”这人和于小彤一个脑袋瓜,脑回转的想法惊于常人。 方思熏略显正经地点点头,她看向旁边的方至聿,方至聿耸了耸肩,似乎对她说:你知道,她脑袋不正常。 “这是我们最后一聚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要去环游世界啊!”方思熏乐滋滋地说:“世界那么大,我们想去看看!” “就带着把吉他?” 她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 “还有我的金嗓子啊!”方思熏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麦克风出来,原来她还随身带着的啊,“攥够了资本我们就回来坦白!” “坦白什么?” “其实,出了院以后,我们回家了一趟,”方思熏喝了一口啤酒,道:“可能是死过一回了吧,特别想他们,虽然还是没能说服他们,不过!我们想好了!等我们有资本了,再试试!” “坦诚相对,挺好的!” 她认可方思熏的生活方式,挺羡慕他们的,敢爱敢做,爱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够,还哪有精力去在乎无谓的人? “这次走嘛,我们可能不会回来了,”方思熏对她眨了眨眼睛,说:“你们结婚那天,我一定回来!” 夏阳白了她一眼:“你可能眼瞎!” 方思熏神秘兮兮地凑到夏阳耳边,小声道:“你喝了他的雪碧。” 她一怔,看了看手中的雪碧汽水,她扫了眼餐桌上,唯一一瓶汽水在她手上。 身边的叶爵,冷峻着脸,尽管她的目光是这么灼人,他从头到尾都没看她,说的最多话的是方思熏,最多动的是总是管着方思熏的方至聿,最沉默的,是他。 他像个最沉默的观众,看着他们这台戏,没有轻嘲,也没有冷漠,只是很安静,又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我可看好你们哦!”方思熏食指放在唇边,忽地想起什么,说:“我唱首歌给你们听吧!上次没有唱完的补偿!” 歌声缓缓溢出,是那一首,口语…… ##第一百九十八话 他说:难道要我亲自请? 4 大雨,忽然说下就下。 似是在闹情绪般,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那么,再见!” “后会有期。” 饭局结束后,方思熏向她道别,她也向他们挥挥手。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叶爵沉默不语地上了来接他的车,方思熏一把把她推过去:“哎呀,这雨!” 还没来得及骂方思熏,车内,叶爵毫无起伏的是视线看过来,这样尴尬的状况弄的她好不好意思。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车的她,易寒撑着一把伞走过来:“夏小姐,请上车。” “我……” 夏阳偷偷瞄了一眼车内的叶爵,好死不死撞上叶爵看过来的视线,他缓缓道:“难道你要我亲自请你?” 雨水噼里啪啦地疯狂下着,尽管是夏风穿着单薄的她还是有点微凉,有人免费载她,她应该感谢还来不及,但是叶爵这样的一个态度,着实让她不爽。 她赌气道:“我又没有说要让你送!” 叶爵偏开脸,不再看她,冷冷道:“上车!” 这是他们冷战后他们第一次的对话,等等?冷战?为什么她要用这个词来形容? 虽然他的态度令她不舒服,但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上了他的车。 有种上了他的贼船的感觉。 车内,除了沉默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她悄悄透过余光看他线条冷硬的侧脸,晦暗的光线内,把他刚毅的轮廓映照的好疏离,她好像又离他远了一段距离。 一路无话,她只能看着窗外的雨水下个不停,内心好似外面的天空一片惆帐。 车停下时,易寒撑着伞给她打开车门,她却没有急着下车。 叶爵也没有催她,他望着窗外的目光仿若旁边的她不复存在般。 半晌,她缓缓地开口:“虽然不明白你回来后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也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放我自由,我想说的是……”叶爵仍是偏着头没有看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她斟酌着道:“谢谢你平安回来!” 说罢,她匆匆下了车,也没有去接易寒的伞,嘀哒嘀哒地踩着雨水跑回家里。 “怎么不打伞淋的湿淋淋的?!” 白凝看见浑身湿透回来的夏阳,走过来问,夏阳摇摇头,全身湿透地跑上楼。 夏阳跑上房,背靠着门,仿佛做了件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噗通噗通的心还难以平复。 她终于说出来了,仿若放下心中的一颗大石,一直以为郁闷的心情也随即拨散开来,她真的衷心感谢,他能够平安归来。 叶爵望着夏阳远去的方向,深沉的黑眸深邃如海,她的声音如同一颗小石头扔在海水里泛起阵阵涟漪,咯吱,他好像听到心底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夏阳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车疾雨而奔,飞快地消失在雨幕下,她的视线里。 “哎,彤彤来了!” “啊姨好。” 于小彤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夏阳在楼上,你等会,我去叫她。” “不用了啊姨,我自己上去吧!” 于小彤看了眼大厅上除了白凝,还有夏阳说的她妈妈的男朋友,还有他的两三个孩子。 “也好。” 白凝点点头。 他们从小玩到大,所以也不会见外。 ##第一百九十九话 他说:跟着我 1 夏阳换了套舒服的衣服,打开房门,于小彤正站在她门前。 “什么?!你怀孕了?!” 夏阳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消息般久久不能平静。 “嘘!” 于小彤紧张地对夏阳竖出一只手指,示意她小声点。 “你不是故意来我这说冷笑话的吧?” 夏阳真的不敢相信。 于小彤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没有惊动外面的人,拿出一支什么东西递给她看。 “这是什么?”夏阳奇怪地看着那个东西上面出现两条红色的横线。 “验孕棒。” 于小彤轻巧地说出口。 夏阳顿时瞪大眼:“千真……万确?” 于小彤点点头。 “太过分了!没想到书呆子看起来一副严严密密的死板样干出这样的事!”夏阳一脸义愤填膺地说。 于小彤抿了抿唇,没说话。 “什么时候的事?”夏阳忽然想起她们唱K的那一晚,不会是那时候发生的吧?她记得当时是程潇送她回去的,她看向于小彤:“你打算怎么办?” 于小彤摇摇头。 “他想不认账?!”夏阳说着就往房门走去:“我找他算账去!” 于小彤拉住了他:“不要让他知道!” “为什么?” 于小彤没说话。 夏阳也没吱声地盘腿坐在床上,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虽然他们已经成年,但还是在读书的大学生啊,他们这样算不算早孕? 虽然于小彤让她保守秘密,但她每当见到程潇就忍不住。 她看着程潇走进教室,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脱口而出:“人渣!” 弄的程潇一脸不知所云。 于小彤悄悄在底下扯了扯夏阳,深怕自己的秘密被曝光了。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她抬头望着上面的名字,站在医院门前,问:“你真的想清楚了?” 于小彤没说话。 她继续问:“你真的要这样做?” 其实,当于小彤知道自己忽然怀孕了已经做好这个打算。 于小彤还没夏阳,直接抬步走进医院的大门。 夏阳无奈只好追上去。 她知道于小彤从来就是个特别理智的女人,她装疯卖傻的本领一流,但是心里却清明的很,别人都说她太废太天真,其实她比谁都坚强。只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坚决? 时间好像故意过的特别快,没有时间给你悲伤。 夏阳扶着于小彤出来,从进来到出去,于小彤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走出一段路后,她忽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不是程潇的。” 她一愕,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嘴唇蠕动却问不出一句话出来。 于小彤松开了夏阳的手,径直坚持自己走。 夏阳望着于小彤瘦小的背影,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从心底蔓延到眼眶。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酒吧一如既往地疯狂,糜烂。 “你父母刚上飞机,你就毫无忌惮了?” 胡様高大的身躯贴了过去。 “嗯哼。” 雎湘湘扭动腰姿,迎着音乐撩起自己的发丝,惹的周围的男人蠢蠢欲动,看见走来的夏阳,道:“怎么了,宝贝,一脸的独守空房。” 夏阳白了眼雎湘湘,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第二百话 他说:跟着我 2 “King,一切准备已备好!” “查清楚了么?” 叶爵盯着手中的酒杯,无感情起伏地问。 “蔡斌确实藏在这里!” 易寒把调查出来的结果,如实报道! 叶芊芊远远地看到酒吧里最中心的叶沁,她艰难地从拥挤的人群里走过去,“你真的在这里!” “芊芊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去,你忘记你哥给你的警告了是吧?面壁思过都还没到期限就偷溜出来。” 叶沁撒娇道:“哎哟芊芊姐,你就帮帮我,不要告诉我哥嘛!我好不容易把天书抄完,这手累的都要废了!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几天嘛!” “可是……” 叶芊芊为难地踌蹴着,叶沁身边的狐朋狗友忽然道: “哎那里好像有人在拼酒!好热闹!” “我们过去看看!” “走!哎叶沁我们要走了!你要不要来!” 叶沁对远处的朋友招招手:“哎等等我!我这就来!”说着追了过去,边回头跟叶芊芊说:“叶芊芊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去的!爷爷那边你帮我担着一下!” “沁沁!” 叶芊芊脚抬起也想着追过去,忽然有人拦住她的去路。 叶芊芊抬眸,赵智宪痞笑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糜烂的光线左右晃花她的眼睛,烟酒混合的气味在密匝的空间里异常浓重难闻,疯狂放肆的男女到处晃动的人头如同蚂蚱般看不清各自的表情,甚至模样也无法认得清。 叶芊芊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来这种地方。 无论痛苦再怎么宣泄,它终究还是存在你的生命里。 “付新霖是魅色的一流名妓,他的顾客次数来的最多的是一个叫阿财的人,无名无姓,没人知道他的背景,属下查到付新霖不但表面上与这个人有频繁的密切来往,暗地里也帮了他不少!属下还打听到付新霖曾经被各大财主争夺闹出一些事,后来被这个叫阿财的人救,这个人就是蔡斌!” 叶爵盯着手中的酒杯,透过玻璃酒杯看到吧里五彩斑斓的霓虹,无数个摇头晃脑的影子,黑眸眯了眯,倏地骤然一冷,缓缓道:“她为什么会在这!” 易寒茫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人群中夏阳的影子最为醒目。 “对了,最近你有没有和果子有联系?” 雎湘湘忽然想起什么,问夏阳。 夏阳摇了摇头,最近她都忙着于小彤的事,听到雎湘湘突然的提起,不由担忧道:“果子怎么了?” “没有,我前几天看她一个人在甜品店里闷闷不乐的。”雎湘湘没有感觉都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就像是野兽锁住猎物的危险。 “这样,我明天去看看她。” 叶爵盯着夏阳的目光越发阴沉,他脚步刚抬起,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砰——!” “啊——” “湘湘!” 夏阳瞪大眼,子弹直直向雎湘湘穿透而来—— 突如起来的枪响引起一番暴乱。 胡様敏锐地掏出警枪,子弹向二楼扫去—— 叶爵看向夏阳的方向,混乱的人们已经乱成一团,夏阳的影子消失在人潮之中。 “King!” 叶爵扣动板机,疾狠地向二楼连发几枪—— 砰砰砰! 璀璨的吊灯摇摇欲坠地向叶芊芊砸落下来,哐当!“啊!”血从叶芊芊身上溢出。 紧接着,有人重重地把她压在地上—— 抬眼,是笑的不怀好意的赵智宪—— 惶恐的人们带着尖叫声人踩人地到处逃蹿,叶沁也不例外,尖叫着抱头蹲下,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子弹声贯彻于耳—— 场面十分混乱,夏阳努力拨开人群寻找雎湘湘的身影,子弹直向她这边飞驰而来—— 有人把她撞倒,背部硬生生撞上墙,好痛! 放眼望去,人们像疯了一样—— 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她抬眼,叶爵脸色是难得的微恼瞪着她,他有力的手臂撑在她右侧,她轻轻垂眸,他的左手拿着枪,她微愣,这个场面好熟悉—— 今晚,子弹贯穿了这个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