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堪的女人 将近黄昏，富丽堂皇的酒店内正筹备着一场盛世订婚宴。 而化妆室里，准新郎却将她压在身下。 “顾泽言，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你怎么可以……” 林凡凭借着仅剩的意志想要挣开压在身上那滚烫的体温。 “你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才去夜总会上班的么？我现在就来满足你！” 顾泽言冷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开她，反之双唇微动加深了这个吻。 林凡想说的话被随之涌上的情·欲所覆盖，就在她快要沉沦的时候，顾泽言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这个动作令她瞬间清醒。 她猛地侧头避开了顾泽言的吻：“泽言，不可以！我怀……”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泽言再次敷上来的双唇给堵住，她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挣开顾泽言脱她裤子的手，可是她越是反抗，顾泽言的动作就越重。 直到最后，顾泽言的耐性被磨光，粗鲁的占有了她。 林凡只觉得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酷刑，痛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顾泽言眼中的异样情.欲终于恢复正常，看到身下衣衫不整、脸色惨白的女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拍平了身上的褶皱，又恢复了以往衣冠楚楚的模样，连余光都不再施舍给她一眼便转身往外走去。 “为什么……” 林凡的声音如同蚊蝇，却在这空荡的化妆间之中回响，清楚的落入顾泽言的耳中，令他开门的动作蓦地顿住。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冷冷的看向她。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堂堂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跟你这种女人搞在一起，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而且我今天就要订婚了，不想因为你这样不堪的女人搞砸我的订婚礼。” 化妆镜上的白光打在林凡的脸上，将她那张清瘦的脸庞照得更加惨白。 她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和我在一起是件那么不堪的事吗？你忘了一年前……” “够了！别再给我提一年前的那件事了！”顾泽言怒声打断了她：“像你这样的女人，谁知道一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你故意设的局！” 林凡惨白着小脸，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样无情，这样冷血，和她记忆中顾泽言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的脑中明明蹦出了无数反驳，说出口却成了卑微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接近你从没有一次是带有目的的，而且我在夜总会也只做端茶送水的工作，就是因为这样经理才把我赶出来的，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 说着，她挪动着步子想去拉顾泽言的衣袖。 顾泽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厌弃，像是碰上了病菌一般猛地将她甩开。 林凡一个趔趄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她再次朝顾泽言伸出手。 刚想求救，门口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林凡，你在里面吗？” ##第2章 双双受伤 门被推开，一抹纤瘦的身影出现在化妆间的门口，是顾泽言的未婚妻，白鹭。 林凡强忍着小腹里的疼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白露作为订婚宴的女主角，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令她枯瘦的脸颊看起来饱满了不少，只是那华丽礼裙之下的身躯，瘦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的视线在林凡身上瞥了一眼，转而看到顾泽言，并未表现得多么惊讶，只是愣了几秒后扯起了嘴角。 “泽言，你也在这里啊……” 顾泽言点点头：“我来化妆间拿点东西。” 白露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微微一笑，纤细白嫩的双手搭上他的领带，语气中尽显娇媚：“你从小就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就喜欢偷懒，你看你这衣服都皱了，等下订婚宴上可是有很多记者的。” 顾泽言伸出手，轻轻替她挽起额间的碎发，眼中的柔意与方才面对林凡时判若两人。 “每次还不是被你发现了，有你在，我放心。” 林凡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十分的刺眼，就连心脏也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白露不论是从家世还是长相来看，都是最适合站在顾泽言身边的女人。 而她从一个小山村出来，还进过了夜总会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顾泽言瞧不起她也是正常吧。 她撇开了眼，不再去看他们。 小腹的疼痛如同浪潮一下一下的翻涌着，她扶着墙壁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咬着牙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来了工作人员提醒着订婚宴的开始，白露突然从顾泽言怀里探出头来看向林凡，伸出的手里多了一盒蓝色绒布首饰盒。 “林凡，等下交换戒指环节麻烦你这个伴娘帮一下忙哦。” 林凡抬起惨白的小脸，不知是不是疼痛引起的幻觉，她看见了白露眼中闪过一丝鄙弃，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却又与平日无常。 工作人员再次催促起来，白露便直接将首饰盒塞进了林凡的手中，末了朝她挥了挥手后，挽起顾泽言的手腕离开。 订婚宴很快开始。 宴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宾客，两位新人站在人群中间，一举一动都亲密十足。 林凡躲在角落处已经无力去关注他们，此时的她小腹已经痛得麻木，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冒着，最后顺着额角落入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时，工作人员提醒她到了交换戒指环节，她提起仅存的意志，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异，昂首挺胸往人群中走去。 闪光灯亮个不停，林凡只觉得双眼有些发晕，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想快些将戒指交到白露手中，然后赶快离开。 就在她将戒指盒交到白露手中的同时，周围忽然传来一道惊呼，林凡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腰侧一痛，就被突如其来的石膏柱给撞倒。 她下意识的抓住手边的物体，却听见一声尖叫，白露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瞬间鲜血如同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所有人将白露围住，着急的想着办法，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而人群之外，林凡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无助的朝顾泽言伸手求救，却只换来冷冷一瞥。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泽言焦急着神色朝白露奔去，身下殷红的鲜血蜿蜒了一地。 ##第3章 血型匹配 手术室之外，顾泽言看着那久亮的灯光，一脸阴郁。 脑海中，白露昏倒前的话，久久无法散去。 “泽言，有生之年能成为你生命里的人，我也无憾了，我知道我的病，我本就活不长了，如果这一次我醒不过来，爸爸他们若要怪罪林凡，我希望你到时候帮一下她。” 如果白露这次真的醒不过来了，按照白家人的性子，即使林凡不是故意推倒她，都会将杀人凶手的头衔戴在林凡的头上，就算他去帮林凡都没用，白家人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的门突然被打开，白露的主治医生神色凝重走了出来。 “顾总。” 顾泽言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白小姐这次倒是抢救过来了，只是她的病又严重了一些，我想知道是否已经找到了与白小姐血型相配的人？” “还没。” “那就有点糟糕了，白小姐血浆中的凝血因子活性已经降低至百分之2了，如果还不能找到与白小姐血型相配的人进行血浆供应，那白小姐随时都可能……” 医生及时止住了话，但顾泽言还是听明白了。 只是长期血浆供应就相当于养了个血盅，给再多的钱也鲜少有人愿意做，更何况白露的血型还是世间难得的熊猫血。 顾泽言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原本白露的病是得到了控制的，突然变得严重，看来和这次摔倒撇不清关系了。 这时，一名护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着：“医生，血库里的RH阴性血完全不够给白小姐用了，不过……” 护士站定在医生跟前，喘着粗气，话只说半句，惹得医生气急：“哎呀，不过什么，你快说！” “不过今天送进来的一位病人正好是RH阴性血，要不要和那位病人商量一下，救救白小姐？” “那位病人现在在哪！” “妇产科二号手术室。” “这不是……和白小姐一起被送来的女士吗？” 林凡？ 顾泽言紧皱着眉，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半丝激动，反而面色阴郁，不发一言。 医生没注意到顾泽言面上的表情，兴奋的说着：“顾总，那个病人和白小姐的血型相配，又是白小姐的朋友，那白小姐的血浆供应看来是有希望了！” 顾泽言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闭嘴，不要说出去！” “嗯？”医生一下没有听清，愣愣的看着他。 只见他菲薄的双唇轻启：“叶凡和白露血型相配的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否则顾氏将撤掉对你们医院的所有资金！” 医生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泽言：“可……可是……” 他们为了找熊猫血的人为白小姐做血浆供应，废了那么多心力，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要放弃？ “你是不相信我说得话吗？”顾泽言瞳色幽暗扫了过去，医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虽觉得纳闷，但又真怕顾氏撤资，这医院可是他家族毕生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最终他连连点头道：“不是的，顾总！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句！” ##第4章 玩阴的 得到满意的答复，顾泽言转到了天台，本想吹会风抚平心底的浮躁，却将心底的火苗越吹越旺。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这一刻，他仿佛除了抽烟，并没有其他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低声唤道：“顾总。” 顾泽言头都没有回，便知道来的人是谁，猛吸了口烟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最迟一个月后完成。” “嗯，还有呢。” “还有，我最近发现林氏安排了商业间谍在您周围。” 顾泽言愣了一下，回过头：“是谁？” “我们还在追查中，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助理说完，毕恭毕敬站在原地听后指示，顾泽言挥了挥手，若有所思的转身看向了远方。 林氏与顾氏斗了这么多年，虽然输得一败涂地，但胜在光明磊落，这次居然安排内奸玩阴的，看来是被逼急了。 风从窗户缝隙里吹来，拂过林凡毫无血色的小脸，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双手抚在平坦的小腹上，心里空落落的。 她和顾泽言的孩子，还没有满一个月就没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顾泽言这个消息。 又或许，她该庆幸顾泽言不知道这个孩子，不然他知道他亲手杀死这个孩子的时候，她怕是会更痛吧。 顾泽言这么厌弃她，那么她的孩子，他肯定也会很讨厌吧。 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待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她一眼。 她苦笑一声，心想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不对，不是抛弃，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要过她啊。 从小她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乡下爷爷奶奶家长大，爷爷奶奶又嫌弃她是个女娃，从未善待过她。 好不容易她遇到了顾泽言，感受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温柔，却不过短短几个月，顾泽言就消失不见。 她为了找回顾泽言，投靠了A市的哥哥，却又因为嫂子欠下的高利贷，被卖进了夜总会里。 幸好的是，在被经理赶出去的那一天再次遇见顾泽言，她本以为能就此安稳度日，却不曾想是与之截然相反的结果。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细雨。 记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个雨季，连下了一星期的大雨，空气朦胧的像是个梦，又或许那本就是场梦，一场遥不可及，再也回不去的梦。 那样温柔的顾泽言，说要回去找她的顾泽言，都消失在了那场梦里。 出院这天，林凡终于见到了顾泽言，不过是在白露的病房里，她本是想去道个歉，毕竟是她牵连了白露。 可是当她将房门推开缝隙，看到背对着她的男人时，动作不自觉的顿住。 顾泽言正低着头削着苹果，白露则是坐在床上静静的盯着他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温馨，那扇房门将林凡与屋内两人隔出了天与地的距离。 ##第5章 这种女人，污染空气 白露的眼眸之中，印着顾泽言完美的侧眼，她扯了扯苍白的唇角：“老天这次居然没有收回我的命，还能让我多看你几眼，也不知我这一生还能享受多少次这样的时光。” 顾泽言抬起头，将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到她的手上，温声道：“你这一生还有很长很长，我们这才刚订婚，以后我就在你身边，哪都不去，让你看个够。” 白露笑了笑，带着一丝憔悴：“泽言，你别安慰我了，我这个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了我的命，这一些我都知道。” 顾泽言垂着眼，没有说话。 “我只想早点嫁给你，”白露微笑着：“那样顾家和白家结合，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时候，我死也无憾了。” “我不会让你那么早离开的！”顾泽言轻声说道。 “我这病治了二十几年，从出生就伴随着我，如果不是爸爸坚持，我早已经死了，而现在我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除非……有合适的血浆供应……” 白露美丽的双眸中，泛着一丝绝望。 顾泽言有些不忍，撇开了眼，正借口出去抽根烟，转身却撞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林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本以为白露只是单纯的受伤，却不料病得这么严重，一时间她忘了做出反应。 直到顾泽言一声怒吼，令她瞬间回过了神。 “你在这干什么？” 顾泽言冷冷的看着她，那毫无波澜的面色，仿若暴雨前的平静。 她不太明白顾泽言为何变化这么快，明明前一秒还是温柔如水的双眸，此时却化成了冰刀直直朝她射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步子，细声解释着：“我只是想来给白露道个歉。” “道歉？你难道不是在偷听吗！说！你有什么目的！” 林凡摇了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听。” “你……” “泽言，林凡都说了她没有在偷听，你疑心未免也太重了些。” 顾泽言发怒的瞬间，却被白露出声阻止，她朝门外一脸惊恐的林凡招了招手：“来，到我这来。” 见林凡缩在角落里半响没有动，白露笑了笑，掀开被子朝她走了去，拉起她的手：“你既然要道歉，不如在医院里陪我吧，我还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具体要待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有你陪着我不会那么无聊。” 林凡愣了一下，她与白露并没什么交情，就连这次订婚宴上的伴娘，都是白露主动邀请她的。 至于原因，白露只是说因为她是顾泽言的救命恩人。 “可是……” “别可是了，就当我求你还不行吗？”白露说着转头去问顾泽言：“泽言，你工作忙，之后我让林凡在医院陪我，你没意见吧？” 顾泽言皱眉：“家里这么多下人，找一个陪你就是，你何必要这种从夜总会出来的女人陪，污染了空气。” 林凡的心在滴血，顾泽言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字字都像是在剜她的心。 ##第6章 天大的差距 “林凡的心思单纯，我很喜欢，聪明的女人很多，干净心思的却没有几个，而且她还救过你的命，我也从来都当她是救命恩人，就让她陪着我吧。” 顾泽言还是那副面色阴郁的模样，他皱着眉，闷声闷气道：“随你。” 自那之后，林凡便每天都会定时来医院，这些天，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与白露之间的差距，不论是日常生活还是饮食起居。 白露的举手投足都体现了上流社会的气质，一瞥一笑都仿佛是在告诉她，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不可能变成凤凰。 白露对她很好，好到无可挑剔，她虽然很是感激，但又觉得与白露之间有层隔膜，始终亲近不起来。 或许是白露性格的完美，让她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除此之外的原因，她并不想承认，便是因为顾泽言，很多时候，她告诉自己千万遍应该忘记，却始终无法忘记。 这天，白露家的厨师休假，没有准备饭菜，到了饭点，林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份，她却只是扒拉了一下，就将筷子放下了。 “不好意思，没什么胃口。” 林凡刚包进嘴里的饭团，卡在喉间十分难受，她吞了好几口水才将那团饭吞了下去，却也没了胃口，尴尬的放下了碗筷，看向白露：“怎么了？是无聊了吗？” 白露勉强笑道：“有一些，林凡，你能给我讲讲当初救顾泽言的事情吗？” 林凡楞了一下，看着白露无害的笑颜，不自觉的点点头。 “我记得那时下了很大的雨，我们村子后山突然发生了泥石流，有好几辆车子都被埋在了下面，其中就有顾泽言的车子。顾泽言当时并没有在车子里面，他被埋进了泥土里，救护人员没发现他，我也是去后山采草药的时候发现的他。” 白露听得很认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后呢，你为什么没有送他去医院啊？” “那片山路发了泥石流后，就没办法正常通行了，医院离我们村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家也只有两个老人，我也没办法带他去医院，正好我爷爷懂点药理，我就把他带我家里去了。” 林凡深吸了口气：“后来他醒了，又突然消失了，这就是全部。” “啊，这个我知道，泽言他和我说过，因为要来接我，所以没来得及和你告别。” 白露笑了笑，眼眸之中尽是甜蜜：“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从小就是这样忘恩负义，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啦。” 原来顾泽言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和白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为什么还要那样温柔对她，给她带去希望呢？ 林凡从未觉得白露的笑如此刺眼过，还有那带着些许得意的话语，字字如同利箭扎在她的心上，她收回眼，去收拾桌上的饭盒，想借洗碗的机会出去透口气。 刚转过身白露却突然出声，说出的话令她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你喜欢泽言，是吧？” ##第7章 不配做她的对手 林凡一惊，连忙否认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没事，你喜欢，我也不会怪你，反正像顾泽言那样的男人，没有其他女人喜欢才叫不正常。” 林凡抿着唇，不再继续说话，白露当她只是顾泽言众多爱慕者中之一罢了，不过想来也是，白露那么优秀，她怎么配做白露的竞争对手。 “顾泽言的心思，都只在你一个人身上，周围的女人都只是过客，所以，你放心……” 病房外，顾泽言听到林凡的声音，停下了推门的动作，心中的某个地方莫名揪紧。 突然，房门被拉开，林凡走了出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转而反应过来，像是陌生人之间擦肩而过，不再有任何交流。 白露透出大敞的房门看去，冬日的阳光淡雅而透明，照在医院无暇的墙壁上，照在顾泽言的脸上。 他垂着头，朝着林凡离去的方向，眼中斟满了白露从未见过的落寞。 白露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棉被，她眼中挂了些怒意，却在顾泽言转头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白露微微笑着。 经过这次住院，她的身子更加单薄了，阳关下的她就像一株瘦弱的山茶花，随时都有可能凋零。 顾泽言望着她，低声道：“是伯父托我带饭菜给你，你家的厨师今天休息，医院的饭菜你肯定也吃不习惯。” “你大半个月没来看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我爸让你来的。”白露撅起了嘴，故作不悦：“顾泽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未婚妻啊？” 顾泽言垂着眸，将饭菜一一摆在她的面前，没有接话。 白露没料到顾泽言会如此，连哄她的一句话都没有，面上的表情蓦然顿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你工作忙，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严肃。” 顾泽言还是没有接话，只是面上换了一副温煦的笑颜，将筷子递给她，温声道：“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林凡洗完碗后，并没有立刻返回病房，她一直坐在花园休闲椅上等着，给足了病房里两人空间。 其实她只是不想看到那两人柔情蜜意的画面，每一次都像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然后丢她一人独自舔舐。 可直到太阳西下，顾泽言都还没有出来，她想，白露现在有顾泽言陪着也一定不需要她了吧。 而且他们两人这么久没见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她明显已经是多余的那个，还傻傻的坐在外面等了一下午。 林凡的心底泛着酸，给白露发了信息，交待了一下自己先走了。 医院天台，顾泽言倚在栏杆上，任由指尖的燃尽，烟灰落了一地，阳光洒下印出一道道影子，他在白露的病房并没有待多久，出来后直接来到了天台。 他在等人。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助理出现在了天台。 他抬头望去，低声道：“内奸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助理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这是我查到的线索，目前来看这个内奸是个女人。” ##第8章 可疑的人 顾泽言紧紧捏着那个文件夹，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林氏最近投标的项目，大多项目顾氏也都有投。 这是林氏惯用的手段，只要是顾氏看上的他必定要争抢，顾泽言早已见怪不怪，随便翻阅了几眼。 视线停在最后一页，是林氏继承人林子豪在夜总会的监控录音，一些重点对话被助理记录了下来。 前几句大约是在说林氏看不惯顾氏产业垄断的手法，这一些顾泽言都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视线突然定在最后一句。 “顾泽言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那个女人是我们派去搞垮顾氏的。” 顾泽言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身影，不过一秒又被他否决，他敛了一下神色，将文件放回了助理手里，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可疑的人？” “在顾总您身边的女人，除了白小姐外就只剩……那个被您在夜总会门口救下的那个叫做林凡的女人了，我之前就觉得那场泥石流有些可疑，之后您与那个女人次次相遇都无比的巧合，所以……” 助理说着，突然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压抑。 他下意识的抬眼瞥到顾泽言幽暗的双眸，转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话锋一转解释道：“不过我们调查过，林凡确实是在那个村子里长大的，而且她救过您的命，我想应该不会是林氏派来的内奸。” 顾泽言浓眉紧锁，他回忆起和林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过了半晌才深吸了口气道：“那个女人笨得很，不可能是内奸。” 助理摸了摸额角的虚汗，外面的人不知，但是这顾氏上下谁不知顾泽言和林凡的关系亲密。 虽然他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但毕竟是没有实质证据的事情，幸好他及时住了嘴，不然顾泽言发起火来，可不是他的下场怕是会很惨。 空气沉静了片刻，顾泽言语气平静的问道：“我安排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助理如实回道：“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按进度来看，应该能在原计划时间内完成。” “嗯，通知其他人，做事谨慎些，不要暴露了。” 病房里，白露收到林凡发来的短信，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瞥到林凡二字便只觉得怒火中烧，原本要林凡留下，就是为了让她长点自知之明，却意外发现顾泽言对她的态度竟不一般。 当晚，白露给在外出差的父亲发了条很长很长的信息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清早，好几辆豪车浩浩荡荡进到了A市管辖区，在大道一路急行，直接到了白露所在的医院。 医院内部本是不允许私家车辆进入，可是保安人员一看到为首的车牌，半句话都没敢多说，直接开了门让其通行。 白志远一进病房，看到心爱的女儿那憔悴模样，连手中的东西都没有放下就凑了上去，心疼的摸了摸那额头上的纱布。 “露露，你怎么样了？还痛吗？” 白露顺势挽住了白志远的胳膊，撒着娇：“爸爸，我可没那么娇弱，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早就不痛了。” “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都怪爸爸平时只忙着工作，自从你妈妈去世之后都没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白露笑了笑：“爸爸，你别这样说，我都是个快要结婚的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听到她这么说，白志远抬眼朝周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怒意：“顾泽言呢？他怎么没陪你？” ##第9章 废了她的手 “昨天还来过呢，只是我见他工作忙，就没有要他天天来陪我。” “露露，你现在都还没嫁给他就天天替他着想，到时候嫁过去了他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 “爸爸……” “露露，你别替他说话了！”白志远压制着怒气，转身对门口的秘书说道：“给顾泽言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林凡从洗手间回到病房，看见门口突然多了好些人，不免愣了一下，看到白露床边的中年男人，弱弱的问道：“白露，这位是……” 白志远听到声响回头，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如鹰眼般的眸子打量了下林凡，冷哼了一声：“你就是林凡？” 林凡被盯得全身发毛，往门后退了几步，却被人再次推了进来，她不知所措的紧贴着墙壁站着，点了点头。 “是你害露露伤成这样的？” “我……”林凡想解释，却发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白志远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惊骇。 “爸爸，你别吓着林凡了，她不是故意推我的，她自己也受伤了，孩子都没了。” “孩子？”白志远突然低吼：“和谁的孩子！” 林凡本以为她流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今被白露说出，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毕竟那个孩子是顾泽言的，本就见不得光。 像是怕秘密被人发现，林凡慌忙掩饰：“这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顾泽言听到林凡的声音，急促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往病房内看了几眼，确实是林凡没错，突然病房里再次传来声音。 “白露和顾泽言都知道，我以前是在夜总会上班的。” 这一次确确实实是林凡的声音！ 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林凡听到声响吓得一哆嗦，惊恐的看了过去，只见顾泽言面色阴郁走了进来，如同暴戾中的狮子，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他一步一步朝林凡靠近，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活剥。 “够了！”白志远突然出声打断：“顾泽言，这个女人把露露害成这样，你说要怎么处置？” 顾泽言狠狠地瞪着林凡，咬着牙一字一顿回答道：“她用哪只手推倒的白露，就废了她那只手！” 林凡的脸刷的一下就惨白了起来：“顾泽言，我不是故意推到的白露，你不能这样对我！” 顾泽言冷冷一笑：“你有反抗的权利吗？” “顾泽言！你还在和她废话什么！”白志远怒声吼道：“你如果觉得舍不得，要不要我亲自来？” 话音刚落，顾泽言迅速转身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抓起林凡的右手摁在了墙壁上，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手掌心传至五脏六腑，仿佛心脏都快要崩裂。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林凡不断的哀求着，因为疼痛，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完全没有令顾泽言有半分动容。 随着抽出的刀面，带出鲜红的血液，溅在了顾泽言的眼皮上，令他狰狞的眼神里多了些嗜血的狠意。 ##第10章 服软 他再次落下刀子，刺穿了林凡早已血肉模糊的手心，就连一旁观看的白志远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行了！” 就在顾泽言打算落下第三刀的时候，却被阻止，所有人齐齐看向白露，只见她捂着双眼，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不要再继续了！” 顾泽言看了眼已经昏死过去的林凡，眼中一丝恍惚，在转过身的同时又回复如常。 他冷哼了一声：“这种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白志远看了眼地上越积越多的血泊，皱起了眉，不大耐烦的招来手下：“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出去，别弄脏了这里。” 顾泽言面无表情看着白志远朝他走来，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颤抖。 天晴了不过一个星期，天边又积起了乌云，白志远与顾泽言两人来到了医院天台，有些话不能让白露听到。 在自己宝贝女儿的事情上白志远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你和那个叫叶凡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泽言喜怒不形于色，看着白志远负手站在天台边的背影，心情却无比复杂。 “正如你今天所听到的那样，我之前是她众多男客中的其中一个。” 白志远的身子一顿，随之转过身瞪向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一点对不起露露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和那个女人！” 顾泽言看着白志远，他缓缓的说道：“我现在只想管理好顾氏，白伯伯你应该知道，我对白露没有感情，就算之后我和白露结婚也不会像平常夫妻那样相处，当初是你求着我和白露订婚，并不是我主动要求的，这一切白伯伯应该都十分的清楚。 白志远气得全身发起颤来：“你……你……” “白露不论是性格还是家世都很好，如果她想要嫁人，肯定有不少比我完美的男人等着娶她。我从小就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是你求我满足一个快要死去人的心愿，我才会答应和白露订婚的。当初你说结婚之后，白氏所有产业自愿成为顾氏旗下子公司，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但是我并没有接受，也就是说我和白露之后会不会结婚也不一定。” 白志远指着他颤声道：“你难道就不怕我白氏与你顾氏从此对着干吗？” 顾泽言洒然一笑：“白伯伯，你难道觉得这样就能够威胁得到我？” “顾氏虽然不能将你白氏弄垮，但是顾氏这么多年在商界中立敌也不少，却只是越来越强大，就算多白氏一个敌人也没什么所谓。” 白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毕竟与人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知道谈判最重要的是要收得住，他看到顾泽言如此坚决，也不好撕破脸，谁叫他的宝贝女儿发了疯似的爱这个男人。 他压制住了怒气，服软道：“泽言啊，白伯伯也上了年纪，在这世上没有多少日子了，你也知道露露的情况，我现在只是想找个人能够接替我的位置，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 顾泽言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志远拍着他的肩膀，宛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长辈告诫他：“你爸爸刚去世不久，这顾氏现在既然由你来掌舵，你就要好好的将顾氏撑起来，如果有白氏的力量加持，其中的好处，应该不用白伯伯告诉你了吧。” “嗯，白伯伯，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靠别人的力量达成任何目的。” ##第11章 工具 是夜，林凡从昏睡中醒来，手掌已经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即便如此，那钻心的疼痛还是一样的明显。 她没有开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围绕在她的鼻息只见，仿佛还带着些血腥味。 她的右手已经残了，连带着她心也在那一刻死了。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越来越清晰。 她不由的一惊，往床边挪了一些，凭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见顾泽言的眼睛如同琉璃般闪亮。 顾泽言呼吸粗重，喷洒在林凡的肌肤上还带了些酒精的味道。 他一遍遍唤着林凡的名字，滚烫的双手去解她的衣服。 林凡讨厌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发泄物，只有在顾泽言需要的时候眼中才会有她。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顾泽言的身子，却忘记自己的手掌正受着重伤，剧烈的疼痛传来，令她不自觉的倒吸了口凉气。 顾泽言的身子将她笼罩，她再也顾不上疼痛，用另外一个手去推，可完全没有半点作用。 直到冷风吹上她裸露的肌肤，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仅因为寒冷更多的是因为愤怒。 “啪！” 顾泽言瞬间清醒了过来，愤怒的看着她扬起的手。 黑夜中，林凡黑白分明带着些许畏惧，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发一言。 就好像是在给他脸色看，令他越发的愤怒起来。 他讨厌这样一言不发的林凡，也讨厌那双纯洁无瑕的大眼，总让他有种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这一晚，他强要了她，因为林凡的反抗，又因为自己的愤怒。 天色微亮的时候，林凡就因为身上的疼痛惊醒，身侧的空处已是冰凉一片，余光之中忽然瞥到一抹瘦弱的身影。 “醒了？” 白露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角落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她，显得十分瘆人。 林凡裹着床单坐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弱弱的开口问道：“你来很久了吗？” 白露轻笑了声：“放心，我没有看到不该看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我并不怪你，我理解，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而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并不能解决泽言的问题，所以昨晚的事情，我并不生气。” 白露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明明是一番再平淡不过的话，却令林凡油然生出挫败感。 看来，不管在顾泽言还是白露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个泄欲的工具而已，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知道为什么我都这个样子了，泽言都还要娶我吗？”白露笑着，食指一下一下刮弄着座位靠背。 林凡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可是白露不知道她的心思，好心为她解答了出来。 “我和泽言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所有长辈眼中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们两人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代替的。” 白露看了林凡一眼，眼神里带了些轻蔑的意味，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泽言现在一个人管理顾氏，没有人能够帮他和支持他，而和我结婚，他不仅能得到一个在事业上为他排忧解难的妻子，还能得到白氏所有产业，两家结合，就无人能及了。” 林凡愣愣的望着白露，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早就知道与顾泽言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这一刻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在他们的世界里，她甚至比一只蚂蚁还要微小。 ##第12章 逼迫 “这本来就是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顾氏要不断的强大才能在这个世界永久的生存，可一步步走实在太艰难了，而有我们白氏相助，顾氏至少十年之内无后顾之忧。” 白露缓缓的说着，此时的天已经敞亮起来，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朦胧之间听见有人在焦急唤着白露的名字。 而楼下，顾泽言的车稳稳停在那里，时不时的低头看手表，似乎是等得有些不大耐烦，白露站起了身，瞥了她一眼。 “泽言前些天派人将他家那山庄别墅打扫了出来，说是要给我们一起修养，他们现在来接我们了，你快换好衣服下来吧。” 林凡有些不解，但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早已习惯他们这样总是不问别人意见就做主决定的做事风格。 也或许只是对于她这种蝼蚁一样的人才会这样，她根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静谧的山庄，空气比市里清新不少，确实是个修养的好地方。 这次过来，顾泽言原本是没打算带上林凡的，但是白露坚持，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白志远先他们一步到达，安排人再次将别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他看到林凡明显的一愣，随之神色变得阴沉。 林凡心脏不自觉惊跳起来，她的脚步定在了门口，不敢再向前踏上一步。 这时，手腕突然被人挽住，白露脸上挂着欢悦的笑，将她往里面拉去：“林凡，听泽言说别墅后院可以看到大半个A市欸，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林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拉走。 客厅中，白志远怒气还没平息，深吸了口气看向顾泽言，语气不重但带了些许埋怨：“怎么把这个女人也带来了？” “白露怕一个人待在山庄里无聊，就想要她过来陪着。” 白志远叹了口气，给茶几上的两个紫砂杯满上了茶水：“露露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没有心眼，真是让人放心不下，还有她这个身体越来越差，看着那瘦弱的样子我就心疼。” 一双精明的双眸直直看向顾泽言：“为露露做血浆供应的人，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顾泽言迟疑了几秒，回道：“没有，这段时间我工作比较忙，还没来得及问助理这件事，不过白露的血型比较罕见，很少会有人愿意做长期供应，你是知道的。” 白志远端着茶杯的手一致，随即重重的哼了一声，将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倒听说，有个人和露露的一样是熊猫血，而且这个人你我都认识。” 顾泽言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却没有表露出来，面上挂着淡然的笑。 “是吗，不知白伯伯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志远一掌拍在了茶几上：“顾泽言，我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才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现在赵氏对你们虎视眈眈，你难道真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与顾氏对着干吗？” 白志远苍老的面容被染上一抹怒红，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们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吞并顾氏，让顾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们虽然现在不是顾氏的对手，但之后就不一定，你如果非要与我们白氏为敌，我大可以助他一臂之力，顾氏的百年基业毁灭在你的手上，到时候你哭着求我都来不及！” ##第13章 用你的血续命 顾泽言轻笑出声，悠然走到沙发边坐下，不过眉眼之中被一层阴骘所覆盖：“白伯伯让我和白露订婚我都照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不如说来听听？” “我听说，那个叫林凡的女人也是熊猫血。”白志远一字一顿的说着。 顾泽言脸上的笑意凝固，他眯起眼，冷声道：“你听谁说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对于我来说，别说取那个女人的血，就算要了她的命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为了证明你是不是真心忠于白氏，这件事我决定交给你来做。” “用那个女人的血，来换顾氏百年积累下来的产业，这个交易怎么样？” 顾泽言沉默不语，他握紧了双手，骨节交错咯咯作响。 这时，袋子里的手机响起，顾泽言刚起身准备去外面接听，便听见白志远沉声说道：“接完电话之后，希望你能给我个答复。” 别墅后院之中，风景绮丽，只是寒冬季节风吹在身上令人发颤。 白露站在风口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瞬不瞬的眺望着远方。 “林凡，还记得来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林凡愣了一下，心底那抹疼痛又隐隐发作起来，点点头：“记得。” 白露眼中敷上一层忧伤：“我从小就想与泽言长伴，现在我们终于长大，我也如偿和他定了婚，可是我在这世上的时间不多了，随时都可能因为出血过多而死，可是我不想这么早离开，我和泽言构造的未来一个都还没完成。 她转过头看向林凡，轻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泽言要把你也带来这里吗？” 林凡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摇了摇头。 她确实想不出原因，那一晚顾泽言似乎是想要了她的命。 她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顾泽言，却突然被带到了这里来，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原因。 白露嘴角勾出了浅淡的微笑：“因为，我要用你的血来续命。” 林凡愣住，喃喃道：“我的血……可以救你？” 白露冷笑了一声：“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凡不解，呆呆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这件事你现在知道了，泽言说了，你之前在夜总会待过，和无数个男人搞在一起过，身体里的血液肯定不那么干净，所以带你来这山庄待一段时间，净化一下血液，方便以后，我用你的血来续命。” 林凡愣住了，她的心好像被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像他们那样身份高贵的人，取她这样不堪女人的血，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他们能够看得起她？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白露看向她，眼中带了些轻蔑，说道：“你放心，你付出的我们统统都会等价回报给你。”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你觉得还有机会反抗吗？” 白露淡淡的笑着，却令林凡觉得毛骨悚然，她想逃跑，可双脚却像被灌了铅，挪动一步都十分困难。 “你们这群疯子！难道出生平凡就要被你们随便支配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我不是说过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第14章 退货 客厅里，顾泽言一脸阴郁，他把手机当作某人，紧紧握在手里，仿佛要将其捏碎，力气之大就连指间关节都泛了白。 刚刚是助理打的电话，犹犹豫豫说着找到了内奸的照片。 他不以为然，满心只想着等下如何去应付白志远，却在看到助理发来的照片时感觉到脸颊上像是被人狠狠拍了一掌似的疼痛不已。 照片里，叶凡站在赵氏集团的大堂里，她的对面正是赵氏集团的继承人，赵子豪。 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在夏天，而林凡从夜总会被赶出来也恰好是在这个季节，可是世上哪里来这么多巧合。 “想好了吗？”白志远递给他一杯热茶，温声问道。 顾泽言抬起眼，并没有立刻回答。 助理发来的那条短信不仅告诉他谁是赵氏派来的内奸，还说白志远派人在跟踪他。 他眯起了眼，看向白志远：“白伯伯，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 “控制？”白志远诧异，随后瞥了一眼他的手机，明白过来：“你也不是在想尽办法控制我？” “我一直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伯伯，就是希望，我尊重你的同时，你也能尊重一下我。” 白志远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私底下做了些什么，白氏最近股票下跌得厉害，不就是你干的好事？” 顾泽言默认了下来，看着白志远的眼里多了些生疏。 白志远却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大度的说道：“你做过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我并不希望我们两家最后走到撕破脸的地步，你所做的一切我也可以不在意。” 他眼神凝重了下来，继续说道：“只要你证明对白氏的忠心，让那个女人为露露做血浆供应，之前的一切我都能当作没发生过！” 两人沉默了片刻，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后院的门被推开，林凡裹着冰冷的寒意跑了过来，由于速度太快，她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顾泽言看了一眼，眼中的阴霾越发的深沉，他转头对上白志远的眼，淡淡的说道：“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要先确定一件事情，确定了之后，我亲手取那女人的血给白露续命。” 说着，他站起身，大步朝林凡走了过去，一把将林凡提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离开了别墅。 白露看着两人的背影，走到白志远身边，有些忧心忡忡：“爸爸，你给他半个月，他不会带着那个女人跑了吧？” 白志远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顾泽言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毁掉顾氏百年产业的。而且顾泽言心里很清楚，除非是他不想要那个女人活了，就一定不会带着她跑的” “可是……” 白露还是忧心，娇弱的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白志远笑了笑：“放心吧露露，你想要的，爸爸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给你抢过来。” 疾驰的车在一处华灯璀璨的建筑外停下，顾泽言将林凡从后座一把拽了下来。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迎了出来，在顾泽言和林凡之间看了几眼，媚眼里添了些嘲讽的色彩：“林凡，你这是被男人退货送回来了。” ##第15章 最后的尊严 顾泽言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过，林凡却是大惊失色，她居然被带回了夜总会，抬眼看向顾泽言，不再肯向前移动半步。 这时，经理从里面匆匆走来，先是不耐烦的朝那放荡的小姐挥了挥手，赶她离开，随后朝顾泽言鞠了个躬：“顾总，包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顾泽言一把将林凡扯到前面来，扔给经理，说了一句：“交给你了。” 随后不再停留一秒，转身离开。 林凡却死死的拽着顾泽言的衣袖不肯松手，她双眸里斟满了恐惧：“顾泽言……求你不要……”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顾泽言就把她送回了夜总会，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了出来。 她无助的摇着头，一遍一遍的求饶着：“顾泽言，我再也不会打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求你……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顾泽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不过几秒又恢复正常，无情的掰开林凡的双手，连余光都不再施舍给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随着发动，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声响，随即越来越远。 林凡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决然离去的男人，只觉得心脏被撕裂成了碎片。 顾泽言走后不久，室外飘起了雪，街边所有建筑很快就被这漫天白雪覆盖上了一层。 泪水划过林凡的脸颊，她想起了去年的那场大雪，虚幻而空旷的后山，大雪之下奄奄一息的男人…… 如果去年没遇到顾泽言，她应该不会在这里吧。 林凡不知道，她与顾泽言的相遇早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就算没有去年那场车祸，也会在另一个地点不同的时间遇见。 她往嘴里灌了杯酒，泪水从眼角漫了出来。 顾泽言早已经将这间包厢开好，要经理把她送了进来，偌大的包厢内只有她一人，电子屏幕里放着无声画面，浪漫的灯光在头顶闪烁，屋内却还是昏暗一片。 一杯白酒下肚，令她心脏的疼痛再次剧烈叫嚣起来。 顾泽言，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拿我的血来给白露续命，你甚至可以杀了我。 可是……为什么要把我送回这个地方。 我爱你，从始至终都只是爱你，别无他求，更不求你用爱回应我，你却为什么要这样恨我？ 她的手无力落下，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在地面，碎片崩了满地，把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呆呆的看了片刻，鬼斧神差的朝那玻璃碎片伸出了手。 这个碎片这么锋利，只要她在动脉上轻轻一划，就不用在这夜总会受人欺辱。 可是她不想死，活着多好。 即便再痛苦的生活，还是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或许又掉进某个不经意的梦境，又能看到顾泽言如沐春风的温柔。 是啊，活着多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她不愿意被顾泽言以外的男人触碰，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若连她这仅剩的尊严都被人毁灭，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忽然，包厢房门被推开，林凡紧紧的捏着那块碎片，惊恐的望着门口的那个男人。 ##第16章 抢顾泽言的东西 昏暗的灯光下，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高大身影，林凡轻轻闭上了眼，把碎片放在了颈侧动脉处。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虽然闭着眼，但能感觉到屋内灯光一亮。 随之一道熟悉的男声，带着满满的讶异落入她的耳里。 “林凡，怎么是你？” 睁开眼，林凡被一道强烈的白光刺得眯起了眼，有人正拿着手机自带手电筒，离她仅有半米距离。 见到林凡的不适，那人反应过来，赶忙关了手电筒：“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凡眨了眨眼，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时惊讶的忘了做出反应。 她喃喃出声，唤道：“哥……” “林凡，你告诉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林凡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说明原因，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林正叶皱着眉，朝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她不是被顾泽言救回去了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他突然想到什么，变得紧张起来，拉起叶凡的手：“你要想办法回到顾泽言身边去，不然哥哥嫂子就活不成了！” “不要，哥哥，顾泽言已经不要我了，我就算回去，他也会再把我送过来的。” 林正叶蓦地顿住脚步，面上挂起了些许慌乱，不过一会又镇定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将那里面的一摞纸币抽了小半出来，塞到林凡手里：“就当救救哥哥嫂子，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出国也行，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你被顾泽言送回来了！” “这……”林凡握着那些纸币，有些诧异，印象中林正叶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哪里来这么多钱？ 而且当初她被送进夜总会，也是因为嫂子欠下的高利贷，以前他们只要有一点收入在手里等不及踹热，就一分不剩的全部到了别人的口袋，可是现在居然还有多余的钱来分给她。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管了，趁现在赵总还没到，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说着，林正叶就将林凡的身子往外推去，刚拉开门，就与随之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林正叶身子明显的一僵，眼中满是惊慌。 “赵……赵总……” “林正叶，你这是打算去哪啊？”赵子豪拍了拍被撞过的西装领口，语气十分的不耐。 他抬眼，看到缩在后面的林凡，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这个小妹妹好熟悉啊。” 食指在下巴摩挲着，一双桃花眼在林凡的脸上盯了半晌：“这不是顾泽言藏在金屋里的小情人吗？” 林凡往后面缩了缩，这个男人她认识，今年夏天嫂子被高利贷逼得差点跳楼，她把自己在夜总会打工挣的钱全部帮嫂子还了款，收钱的正好就是这个男人。 “经理说的新货色，原来就是你啊……”赵子豪那双桃花眼眯了眯，随之轻笑出声：“把顾泽言的妞弄了过来，这里的经理还真是了解我，就喜欢抢顾泽言的东西。” ##第17章 替兄还债 林凡咬着唇，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她躲进了林正叶的背后，不想让自己的泪水被其他人看见。 赵子豪突然冷下了眸子，一下一下把玩着小指上的戒指：“不过……林正叶，你当初向我保证的，安排的人绝对是顾泽言信得过的，我才没有追究之后的款项，留下了你和你妻子的贱命，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 “赵总……我当初绝对没有说谎啊！我妹妹是顾泽言的救命恩人，顾泽言绝对是相信她的，而且上个月她还怀了顾泽言的孩子……可是我也不知道顾泽言这么无情……” “够了！”赵子豪冷冷的打断了他：“我不需要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我只要看结果！而现在的结果就是，我的计划被你搞得一团糟！” “赵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林正叶几步上前，跪在了赵子豪的脚边，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可林子豪根本都懒得看他一眼，挥了挥手：“你的账，我以后再算，而现在是你自己滚，还是我叫人将你扔出去，你自己选吧。” “赵总……”林正叶拉住了赵子豪的裤脚，正打算继续求情，却被赵子豪嫌弃的一脚踢开。 “来人！”赵子豪冷着双眸低吼了一声：“给我把林正叶带到铭轩阁去！” 铭轩阁是林氏专门用来惩罚关押背叛者的，一旦进去非要掉了半条命不可。 林正叶的身子因为害怕剧烈颤抖着，但是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赵子豪这个恶魔，心思变化莫测，谁都猜不到他下一秒会想出什么酷刑。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林正叶架了起来，林凡慌忙的拉住，她不知道林正叶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但是她心底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林正叶这一次很可能会有去无回。 “你们放开他！他不过就是欠你们的钱吗？欠多少我替他还！” 赵子豪挑了挑眉，喊停了带走林正叶的那些人，他看着林凡笑了笑：“你还？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钱吗？”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她没有底气回答，上次她帮林正叶还的那几万块都仅仅只能补一个小小的缺口，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又怎么还得上。 看见她沉默，赵子豪用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啧啧了几声：“这么好看的脸蛋，应该要多笑笑，别总是愁眉苦脸的，其实我对钱没什么概念的，你不如求一下我，或许我一高兴，你哥欠我的钱就一笔勾销了呢？” 一听这话，林正叶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慌忙的大叫了起来：“是啊，妹妹，你就当作帮帮哥哥吧！” 赵子豪皱着眉，十分的不悦，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命令着下人：“真他妈的吵！你们给我把他往死里打，打到没有力气说话了为止！” 话音刚落，从外面又进来几个男人，一把将林正叶摁在了地上，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身上。 眼看着林正叶身上白色的衬衫一点一点被血液染红，林凡一阵心惊，她紧握的双拳不断的颤抖着。 ##第18章 监视他 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林正叶这一个亲人了，如果他也离去，那她真的孤立无援了，而且嫂子还怀孕在家，即便之前嫂子对她不好，但那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也得喊她声小姨。 为了这二十几年的兄妹情谊，也为了那未出世的小侄子，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正叶被人打死！ “住手！”林凡眼一闭，声音放软带了些许颤抖：“我求你，放过我哥哥！” 片刻，耳边的哀嚎声并未停止，林凡气愤睁开眼看向赵子豪的方向，却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沙发处，正怡然自得的喝着红酒。 “不好意思，你犹豫得太久了，我改变主意了，你不仅要求我，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林正叶的哀嚎声渐渐虚弱了下来，林凡深吸了口气：“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求你放过我哥哥！” 赵子豪勾起了唇角，点点头，抬手示意手下：“可以了，先把林正叶带去铭轩阁，没我的命令别动他！” 顾氏总裁办公室，顾泽言若有所思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而办公桌前，助理毕恭毕敬的站着不发一言。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静，助理接过电话，几分钟过后，面色变得凝重。 “顾总……” 他看向顾泽言，欲言又止。 “说吧。”顾泽言将文件合上，颔上了双眼，静静的等着助理接下来的话。 “林小姐她……被赵子豪从夜总会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泽言并没有惊讶，他只是痛心。 在看到助理发来的内奸照片的时候，他居然还在怀疑照片的真实性，为了确定林凡是否真的是内奸，他特意让夜总会的经理将林子豪引了过来，安排他和林凡见面。 “按照赵子豪的性格，不会随便带一个普通小姐走的，除非……” 不等助理说完，顾泽言将文件狠狠摔在了桌面上：“除非，林凡和林子豪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并不普通！” 顾泽言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上平澜无波，其实内心的怒火早就翻涌。 “我们安排在隔壁的人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房间隔音太好，他们具体谈的什么没有听清。”助理想了想，又说道：“但是赵子豪的手下把一个叫做林正叶的人狠揍了一顿。” “林正叶是谁？和林凡有什么关系？”顾泽言沉声问道。 “是林凡的哥哥，从林凡在夜总会的时候就跟在赵子豪身边了，他也知道赵子豪的计划。” 助理忧心忡忡的说道：“会不会他们兄妹两个，这几个月一直在里应外合给赵子豪通风报信？” 顾泽言想起之前很多次，林凡接到她哥哥的电话，总是神色紧张，避开他。 他的双手不断的收紧，最后在桌面上重重落下一拳。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算计我！” “顾总，接下来有什么吩咐？”助理亦是一脸愤慨，顾泽言为了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居然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女人的骗局。 “静观其变，看赵子豪接下来的动作，我猜他并不会这么快就放弃林凡这颗棋子！” …… 赵子豪驱车直接在顾氏老宅外停下，他透过后视镜看向一脸疑惑的林凡。 “我要你主动接近顾泽言，将他一举一动汇报给我。” ##第19章 敢做不敢当 “怎么可能，我和他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更何况他现在都快要结婚了，以后我还能不能见到他都说不准，又怎么能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这些，我不管。”赵子豪笑了笑，直视着前面的路口：“我只想要结果，每天下午六点，我必须听到顾泽言一天的行程。” 说着，他将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点开，里面是林正叶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而仔细一看，那椅子上面竟是密密麻麻的电阻线。 “像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工具，铭轩阁还有很多。”赵子豪笑了笑：“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重新接近顾泽言，到时候你如果还是说不出顾泽言的行程，那些工具将会一一让你哥哥体验一便。” 说着，他的视线接触到一个身影，神色一沉：“在这之前，我是不是应该给顾泽言送一份惊喜大礼？” 林凡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问的谁，没来得及反应，赵子豪便越过了驾驶座，到了她身侧，那脸上不明的笑意令林凡很是疑惑。 只见赵子豪忽然伸出了手将她的发绳扯了下来，随后落在她的领口上，猛的撕烂了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林凡奋力抵着他的胸口，可是她的右手完全没有力气，只有左手的力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赵子豪的手移到了她的裤口，她心脏猛的一惊，慌忙之中她的手伸到了身后，摸索着车门把手，不等她拉开，身后的门便突然大敞开来，她后背没了支撑，直接摔了出去。 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随之而来的痛疼，鼻息之间却被一股熟悉的古龙水香味所围绕，她惊喜睁开眼，便看见顾泽言冷若冰霜的俊颜。 瞬间，她眼中的泪迸出了眼眶，差一点她就被人欺辱了！ 顾泽言见她久久不起身，脸上升起一丝不悦，手一松将她扔在了地上。 赵子豪理好衣服，随之也走了出来，面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中确实十足的挑衅：“自己的女人落入别人的怀抱，感觉怎么样？” “我的女人？”顾泽言冷笑了一声：“这种在夜总会勾三搭四的贱女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林凡心脏仿若被刺了一刀，狠狠一痛。 虽然早就知道在顾泽言心里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每当听到他亲口说出时都会令她备受打击。 她不恨林正叶的自私，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 她从小就被丢弃，没有一个人疼惜她，她从不大吵大闹，不争不抢，可是……为什么还是没人喜欢她，甚至还要迫害她？ 赵子豪撇了撇嘴：“这么敢做不敢当？你顾泽言也不过如此嘛！孬种一个！” “不如……”他笑了一下，扭头用食指勾起林凡的下巴：“你跟了我吧。” 林凡一惊，推开了他的手，往后挪了几步。 顾泽言在他们两人之中看了几眼，像是看了一场好笑的喜剧，忽然轻笑出声，随即大步向前走去。 不等他走远，身后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第20章 最后一次机会 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拳，脚步蓦然顿住，转过身大步返回。 此时，林凡的身子在赵子豪的推搡下已经有一半落进了车子里，她的右手没有力气，只能用左手死死的拉着车框。 顾泽言想也没想的快步跑了回去，一拳落在了赵子豪的脸上，力道之大，令赵子豪跌坐在地上还往远处滑了好一段距离。 赵子豪躺在地面上晕了好一会，再清醒过来时顾泽言已经拉着林凡消失在了拐角。 赵子豪上扬的嘴角挂着鲜红的血丝，双眼之中闪耀着得逞的光芒，缓缓的站了起来，从车厢拿了瓶冰水敷在伤口处。 这一拳虽然挨得有点狠，不过也让他坚定了心中的猜测，顾泽言对林凡并不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薄情。 沉重的大门被狠狠的合上，顾泽言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凡，不发一言。 片刻之后林凡被盯得有些心慌，这种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怎么了……” 顾泽言的视线还是没挪开，双唇微动，平静的说道：“你当初救了我，我不可能不会管你，但是我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林凡，你告诉我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再撒谎…… 林凡垂着眼，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是因为之前确实从未骗过顾泽言，可是如今她不得以要这么做…… 顾泽言死死的盯着她，忽然笑了，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好样的！” 他猛地上前，一把钳住了林凡的下巴，冰冷的双唇敷上了她，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带出她的舌尖，带着些许恨意咬进牙间，一时间血腥味在蔓延开来。 林凡感受到疼痛开始挣扎起来，可下巴被死死的禁锢住，完全无法动弹。 顾泽言的另一只手敷上了她的柔软，手上的动作同样好不怜惜可言，粗鲁得仿佛要将她撕裂。 突然她的身下一痛，顾泽言粗鲁的占有了她，那眼中看不到半丝情.欲，只有厚厚一层冰霜。 她惊呼出声，可嘴被堵住只能化成无声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顾泽言终于放开了她。 被疯狂索取了这么久，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缩在地上，脸上布满了凄凉。 突然，手腕被顾泽言一把抓住，他冷笑一声：“你这假装楚楚可怜的演技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来不及反应，她无力的身子便被拉起，赤裸着双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就连心脏都有些发凉。 她被扔进了一间狭小漆黑的地下室里，里面没有灯，她只能靠门缝那点点光线来看清东西。 林凡原本以为被顾泽言救下了就等同于逃过赵子豪的魔爪，却不曾想其实是被拉入了一个更为煎熬的地狱。 原本赵子豪让她在一个星期之内接近顾泽言，现在时间早已过去，她的手机在和顾泽言纠缠的时候就已经摔碎，现在赵子豪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恼怒牵连到林正叶。 地下室阴冷而潮湿，她缩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盯着门缝处那点光线，黑了亮，亮了黑，不知循环了多少次，门突然被打开。 ##第21章 哥哥落入他手 一群五大三粗的陌生男人闯了进来，动作粗鲁的将林凡的身子捆了起来，而顾泽言站在他们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林凡的双唇乌紫，早已被冻得无法动弹，更别说去抗拒了，她双眼开始发晕，直到被拽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顾泽言的声音冷冷响起，他没有半丝疼惜，低吼着：“把这个女人给我拽起来！” 听到指令，林凡被一把拽起，只是她的身子没有半丝力气，连抬头都没有力气。 忽然，她的嘴角扯出微微的弧度，她在笑，笑自己傻，这么多天里还傻傻的幻想着顾泽言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不然为什么看到赵子豪欺辱她的时候，他会那样愤怒。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他愤怒，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他。 她被扔进了车子，顾泽言像是看不到她的不舒服一样，没有丝毫怜惜。 车子一路快速直行，就连碰见红灯也没停顿一下，一直到医院门口才停下。 当她看到手术室里，奄奄一息的白露时，才茅塞顿开。 她差点忘了，白露还需要她的血来续命，她不过就是个装着他心爱女人救命血的容器。 冰冷的针头刺穿她的皮肤，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管子进入到一台机器之中，转而又缓缓流到了白露的手腕静脉里。 林凡的身子本来就虚，慢慢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随着血液一起渐渐流出体外，眼前的景物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不清，直到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凡的鼻息之间是熟悉的地下室潮湿的味道，手臂上还有些轻微红肿，提醒着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心伤已经结痂，她对于痛也早已麻木，躺在地上大睁着眼，平静得像是死去一般。 顾泽言打开门便看到这一副场景，不由的慌乱了一下，在看到她眨动的眼皮时，又恢复往常冷漠的样子。 他端着饭菜，放到林凡的身侧：“别装死了，起来吃饭！” 林凡轻合上了眼皮，静静的躺在原处，一动不动。 又是这样一言不发，又是沉默！ 顾泽言紧紧的盯着她，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中升起，这个女人越是不发一言，他越是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突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他一把掐住了林凡的脖子，将她拽了起来，扔在了角落处，不让她继续躺着。 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他端起饭菜强制送进了林凡的嘴里，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一粒不剩的全都吐了出来！ 她黑白分明的双眼之中斟满了绝望，静静的看着他：“你怎么不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顾泽言冷哼一声：“你虽然低贱，但是还有些用处，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的！” 林凡的脸上挂起一丝凄凉的轻淡笑意，她不该幻想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从顾泽言不辞而别开始，她就不该再心存幻想的。 顾泽言皱着眉看着她脸上的笑，不自觉的愣了一下，转而又被满腔的愤怒所取代。 他再次扼住林凡的脖子，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你哥哥可就不太好过！” “哥哥？”林凡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我哥哥怎么会在你这里！” ##第22章 抽光她的血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如果想让你哥活下去，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 顾泽言指着那碗饭：“这饭，等我再次过来还没见你吃完，你就别怪我对你哥不客气！” 说着，他一把甩开林凡的身子，大步往外走去。 其实林正叶并没有在他手里，他骗了林凡，看到她绝望的表情，他不自觉的用了自己最讨厌的一种方式，用她哥哥的生命威胁了她，只是为了能让她活下去。 深夜大雨，顾泽言驱车前往了医院。 刚刚得知消息，白露醒了。 前段时间白露一直都在山庄别墅修养，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受伤的情况，可是她却突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身上多处损伤，出血过多差点威胁到生命。 而昨天刚好正是与白志远约定的半个月期满。 医院里，顾泽言远远就看见那如同山茶花脆弱的白露，躺在床上半耷着眼皮，白志远坐在床边一脸疼惜，抚摸在她头上的手轻而缓，生怕一用力就会伤到她。 白露一看到顾泽言，那暗淡的眼眸之中瞬间染上了光彩，她努力想要坐起身来，却被白志远阻拦。 “泽言，爸爸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搞得像是我摔成了个重度残疾似的。” 白露撅着嘴，不满的控诉。 惹得白志远忍俊不禁，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转而看向顾泽言时，那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泽言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而将手中的书册放到了白露的床边。 “这是你之前说过，想看的书，我全给你买过来了。” 白露惊喜接过：“还真是一本都不差，原来我说过的话，你通通都记在了心里。” 顾泽言温煦的笑了笑：“你说过的话，我从来都不会忘。” 一句话，瞬间令白露甜蜜万分，白志远看在眼里，重重叹息了一声。 他站起身，淡淡的看了顾泽言一眼：“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白露房内没有看护，他们并不有离开太远，在楼梯间停下了。 “现在有血浆供应，露露的病也算是暂时稳定住了，她现在对你们的未来越发的憧憬，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白伯伯，我以为我之前和你讲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和白露结婚的。” “怎么？你不会下一句就要告诉我，你其实已经和那个叫林凡的女人在一起了吧！”白志远沉着眼眸，低吼道：“我听说，露露受伤那天，那个女人是被你从你家里带出来的？你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了？” 顾泽言面色一沉，眯起了眼：“白伯伯，你派人跟踪我助理不成，现在又派人来监视我吗？” 白志远冷哼了一声：“顾泽言，你可以不怕我们白家对付顾氏，但是如果我说，我要那个女人的命呢？” “你想要她的命，随时拿去，或者我把她送到你面前来都可以。”顾泽言沉声道：“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林凡是你女儿的血浆供应，如果她死了，你女儿也活不了多久！” “哦？是吗？”白志远轻声一笑：“我不妨告诉你，其实血浆供应对于露露的病仅仅只是其中一种治疗方式，如果我想要那个女人死，我随时都可以把她的血抽光，那些血足够支撑露露完成另一种治疗了！” ##第23章 夜总会的本事 顾泽言面色白了一些，皱着眉，定定的瞪着白志远。 他就知道，白志远为了他的女儿什么不择手段的事都做得出来！ “怎么样？用完成露露的心愿来换那女人的命。” 顾氏老宅，大灯敞亮，但寂静无声。 顾泽言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管家过来，打断了他的沉思：“顾总。” 他揉了揉眉心，抬起疲倦的眼：“什么事？” “林小姐她今天一天没有吃饭。” 顾泽言皱起了眉，眼中升起一丝不悦。 他大步走向地下室，一脚踢开了门。 林凡还是如前几天那样，穿着单薄的衣服，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 “又一天没有吃饭，是不想活了吗？” 林凡强撑着身上的冰冷和麻木，坐起身靠在墙壁上：“只是没胃口而已，再说我哥哥还在你手里，我怎么敢轻易就死？” 顾泽言冷哼了一声：“没有胃口？也不看看现在自己什么情况，还敢挑食？” “你别忘了，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思维。”林凡那黑白分明的双眸里，添了一丝痛苦。 顾泽言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之中，林凡从来都是低眉顺眼、楚楚可怜的，他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这样强硬反驳。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几秒又恢复如常他一步一步朝林凡靠近，蹲在了她的跟前，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一个阶下囚，没有资格和我谈论自主思维，而且你的哥哥还在我的手里，应该时刻讨好我才对！” 林凡撇开眼，不去与他对视：“讨好？我要怎么才能讨好得了你！” 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她为了讨好他，付出得还不多吗，可是结局还不是一样，落得了这个下场！ 他轻笑一声：“你在夜总会那么久，如何讨好男人应该很在行吧！” 林凡愣住，转过双眼，直直的看着他，那眼眸中的轻蔑映入她的眼底，她忽而笑了一下。 伸手去解衣服纽扣，单薄的针织外套连带着里面的衬衫滑落，露出嫩白如玉的香肩，隐隐还残留着几天前在外面客厅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 顾泽言眼中一沉，一把拉住她往下移动的衣服：“你终于露出了放荡的真面目。” 林凡笑着，轻声说道：“你不是都说了，我在夜总会那么久，这点本事还是要有的……” 顾泽言冷笑一声：“哼，那我就来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大手挪开，任由林凡身上的衣服滑下，在那冰凉柔软的肌肤上游移，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林凡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她面上挂着浅淡的微笑，任由顾泽言在自己身上落下点点痕迹。 顾泽言转到她的颈侧，抬起头时看见她的表情，他从来没有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 这种笑是无力的，悲凉的，顾泽言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忽然放开她，冷声道：“一身冰冰凉凉的，真是扫兴！” 猛然站起身，极力压制着那股蠢蠢欲动的欲.望，大步走出了地下室。 林凡凄凉笑出了声，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一丝不挂，空气中的寒意包裹了她的全身，可她像是没有知觉。 就连双唇都冻得发了紫，她照样直直的坐在那，她还是在笑着，可是热泪已布满脸颊。 ##第24章 帮你逃出去 顾宅客厅内，有人敲响了房门，顾泽言站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落下的鹅毛大雪，有些失神。 片刻之后，敲门声强烈了一些，带着助理急促的声音：“顾总，您在家吗！” 顾泽言蓦地反应过来，移步到了门口，帮助理把门打开。 外面的寒气吹了进来，顾泽言不自觉的朝地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有一些恍惚。 “顾总。”助理轻声唤着。 顾泽言这才将视线转回来，他一边往沙发处坐下，一边问道：“什么事？” “您之前安排我做的事，遇到了一些小问题。”助理垂着头，一脸凝重的说道：“白氏的股票突然猛涨，连续几天都涨停了。” 顾泽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人故意操控。” “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派人去查出操控者？” “是我们考虑不周，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助理说着，便掏出手机，正打算打电话安排，却见顾泽言挥了挥手：“算了，明天再安排吧，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助理点点头，忽而又问道：“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买进白氏股票……” 顾泽言双眸一冷，淡淡的说道：“按原计划进行！” 地下室内，林凡蜷缩着身子窝在角落，那次顾泽言离开之后，她不意外的发烧了。 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没有人发现她的不适，大脑一天比一天沉重，她本以为即将就此死去，却不料昏昏沉沉之中她看到了白露的身影出现在了地下室门口。 白露看到她这副样子，没有半丝惊讶，眼眸之中斟满了轻蔑：“我居然用了你这样一个废人的血，想想都觉得恶心！” 林凡喉咙如同火烧，张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索性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而白露像是看得透她得心思，轻声一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林凡皱起了没，双眼一眨不眨得盯着她。 “我是来告诉你……”白露微笑着：“我要和顾泽言结婚了！” 林凡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她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会忍不住心脏一紧。 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面上毫无波澜。 白露没有见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转而轻声说道：“昨天我才听泽言说，为了给我续命把你关到了地下室，我已经将他臭骂了一顿……” 突然，她的话锋一转，直直的对上林凡的眼睛，问道“你想不想出去？” 白露的声音很轻，围绕在林凡耳边，仿若一道魔咒，令她心底泛起点点涟漪。 “可是你的病还没有……你们会让我走？”林凡艰难开口，没说一个字喉咙都像被针扎一样。 白露得逞的笑了笑：“我的病已经研究出更好的治疗方法了，所以就没必要再用你的血了，再说，我和泽言都被你救过一条命，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本来就不应该把你关在这里受罪。” 林凡自然是不信，像白露这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认她这种人的恩情。 但是她也懒得去想其中的事情，那大敞的地下室门，外面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地板，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好。 如果她能出去，就代表着一切都还有希望，她或许还能将哥哥救出来，一起去到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敢再多犹豫，生怕白露突然改变注意。 “好，带我出去！” ##第25章 解决她 当天，白露就将林凡带了出去。 奇怪的是，今天顾宅内的所有下人一个都没有看到，只有一辆黑色车子候在路口处，是一辆无牌照的黑车，白露将她送上了车后就离开了。 由于发烧，林凡走两步都喘得厉害，但身子被白露拖着，脚步飞快一刻都没有停，等她走到车上，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靠在座椅上，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完全没注意到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神，在她身上猥琐的瞄来瞄去。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告诉司机要去哪里。 她半掀起一只眼，却发现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 她虚弱的张了张嘴：“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机又朝那后视镜看了一眼，接触到林凡那起伏的胸脯，轻声一笑，露出黄得发黑的牙齿。 又过了一会，道路越来越狭隘，林凡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强撑起了身子：“你停下吧，我在这里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都答应白小姐将你送到目的地，在这里还不能让你下去。” 司机的态度有些强硬，令林凡有些不安起来，她不顾嗓子里的疼痛低吼道：“你给我停下！我要下车！” 司机被吵得不耐烦起来，转头看向林凡：“别喊了！白小姐和顾总过两天就要结婚了，要我今天就把你解决掉，这钱都收了，你觉得今天我会放过你？” “顾泽言？顾泽言也知道这件事吗？”林凡的声音微颤。 “当然，不然你以为从顾宅带出个人能这么简单？” 那猥琐的双眼不再隐藏，直勾勾的看向林凡：“听说你之前是在夜总会上班的，活好得很。” 一句话恍如晴天霹雳，令林凡原本沉重的大脑如裂开般疼痛，她紧紧攒着拳头，现在白露已经有了更好的治疗方式，她已经没有了用处，所以就要毁了她吗？ 无力的手搭上车门把手，她想要逃，刚下车便被司机发现，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 “想要逃？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说着，手上一个用力，林凡被狠狠的摔倒在地。 头皮仿佛被撕裂，身子也如同散架一般疼痛，林凡咬着牙，让自己清醒，极力抗拒着。 可她的右手本就使不上任何力气，再加上感冒体内虚软，她的挣扎完全没有半点作用。 她被扯到了一边的草丛里，衣服被狠狠扒了下来，因为用力的抗拒，她全身被敷上一层虚汗，双眼之中冒着金星，大脑一片混乱。 眼看着体内的力气一点一点消失，她最后眼一闭，凭借着仅剩的力气奋力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撞上一侧的石头上，双眼一黑便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脑后的枕头已被泪水浸湿，她梦见自己被那猥琐的男人强·暴，而顾泽言在一侧冷笑着，一言不发。 可怕的梦，让她泪流不止。 她蓦地惊醒，视线在周围打量了好几眼，居然是在医院里，她的手背上还打着点滴，可是屋内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第26章 哥哥死了 她想坐起身来，额头上却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轻触上额头上的纱布，之前的一切犹如洪水灌进她的大脑。 瞬间，那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跳再次变得惶恐，她一刻都不敢多留，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跑了出去。 幸好的是走廊里空无一人，她踉跄着步子，一路小跑到楼下，连电梯都不敢搭乘，生怕被人逮着。 医院大门如同曙光，吸引着她。 即便她已经累得呼吸不稳，但她连一秒都不敢停留。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愤怒呼声，大喊了一声林凡的名字。 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投了过来，她心脏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不过几步，肩膀便被人抓住，随之她的身子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林凡！终于被我抓到你了！” 这个声音，林凡只觉得万分熟悉，她惊讶抬头，竟是许久未见的嫂子，只是那本有五个月身孕的肚子，竟平坦无比。 嫂子一脸怒意，还有那红肿的双眼，俨然是刚哭过。 林凡喃喃出口：“嫂……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嫂子大吼道：“我老公被你害死了！现在我的孩子也没了！我的家被你害成这样，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还不去死！” “什么？！你说哥哥死了……”如同晴天霹雳将林凡击得溃不成军，顾泽言不是说只要她乖乖听话就留她哥哥一条命吗？ 他觉得她没有了用，赶走了她，还毁掉了她，这样还嫌不够，他居然还牵连了她哥哥一家…… “不行，我一定要去亲口去问问顾泽言……” 林凡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却又被一把拉住。 “你是不是觉得害得你哥哥还不够惨，还想把我的命也搭进去，今天整个A市的人谁不知道顾泽言结婚，你跑过去闹不是等于诚心惹他不痛快吗！” “不……嫂子……你放心，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不会牵连到你半点的。” 说着林凡拂开了肩上的手，踉跄着步子往外走去，她一身单薄的病号服在寒冷的风中显得十分的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A市最豪华的宴厅内，聚集了上百家媒体记者，也聚集了全国知名的企业家，这里即将举办一场盛世婚礼。 顾泽言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面色凝重没有半点动容，仿佛这婚礼的主角并不是他一般。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今天能不能收尾？” 他的双唇亲启，语气平静的问着身后的助理。 “顾总，昨天我派人连夜把收尾工作弄好了，文件我也派人去律师事务所取了，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婚礼开始之前就会到！” “很好！今天我就要让白志远那个老家伙完蛋！” 几个月前，他就开始让助理去控制白氏的股票，只为了抓住白氏那些小股东动荡不安的心理，借机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 如今他手里的股份甚至超过的白志远，今天他就是要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这个消息。 以后白氏的生死大权掌握在他的手里，倒要看白志远那老家伙之后再如何嚣张！ ##第27章 林凡出现 门外工作人员开始敲门催促该新郎到场了，顾泽言轻笑了声，大步朝外走去。 白露一袭婚纱站在舞台中央，浪漫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遥遥看去美得竟不像一个重病患者。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唯有顾泽言站在舞台角落黑暗处，一双眼眸冰冷。 昨天要不是他赶回拿资料，看到了白露将林凡送到那辆黑车上，至今也不会发现白露竟如此的狠毒。 他一路跟踪那辆黑车到了荒郊野岭，看到林凡与之抗拒，临死不屈，心底一阵绞痛。 那个禽兽一般的男人差点没死在他的手里，最后那个男人求饶，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清楚，那一切全都是白露的阴谋，她想要林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一刻，他原本这几个月因为私下收走白氏股份的事而对白露产生的一点内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些心寒。 小时候那个天真开朗的妹妹竟然变成了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顾泽言收回了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 助理是快步跑过来的，还带着些微喘息，他深呼吸了好几秒，才焦急说道：“顾总，不好了……” 顾泽言视线微微一滞：“怎么了？” “刚刚手下来消息说，文件被抢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想办法补回来！”顾泽言眼中斟了些许不悦：“现在想办法拖住婚礼，安排人去把文件补回来！” “可是……那些文件是原件，就算补回来也没有什么用……” “shit!”顾泽言突然大怒，一把掀倒了身边的置物架，吓得助理大气都不敢出。 这世上惹谁都不要惹到顾泽言，这是他在顾氏工作这么多年来悟出的经验，所以他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到这个阎罗王。 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溜之大吉，却见顾泽言的双眸泛着暴怒的红光，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给我把原件找到，还有这场婚礼……毁掉它！” “是……还有……” 助理的身子因为恐惧而抖得如同筛子，他吞咽了口唾沫，不敢抬头看顾泽言的表情，他深吸了口气给足了自己勇气。 “刚刚医院来电话说……” 话还未说完，突然宴厅内变得嘈杂起来，他转头看去，只见人群中央，林凡一身病号服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 顾泽言视线猛地收紧，他回头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助理。 助理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刚刚……正想说……来着……医院刚刚来电话说……林小姐不见了……可是现在……” 还未说完，顾泽言便再没有心思听下去，大步朝宴厅里走去。 直到看见林凡全身的样子，他心中一痛，差点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朝她奔去。 这么寒冷的天，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脸颊已经冻得有些发紫，那双纤细的脚上连一双拖鞋都没有穿，想必她就是这样赤着脚从医院走过来的，泥土和着鲜血粘在乌紫的皮肤上，论谁看来都应是钻心的疼痛。 可是她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瞬不瞬的盯着白露那一袭婚纱。 ##第28章 血染婚礼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向往，不过一会又被沉重的悲痛所取代：“你们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瞬时间，闪光灯剧烈闪动，将她脸上的泪痕照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露有些慌乱起来，语气变得不大平稳：“保安！保安！给我把这个疯女人拉下去！” “不用了！我并不想在这里待多久！我只想问一句！”说着林凡转头看向顾泽言：“你难道就这么想我去死吗？连最后一条活路都不想留给我！” “是！”白露突然移步挡住了林凡的视线，视线在媒体面前扫了一眼，怒目瞪向林凡：“你这个狐狸精，破坏我和顾泽言的感情，还想来捣乱我们的婚礼！我告诉你休想！” “呵，利用完我还乱加个罪名给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高尚！”林凡笑着，眼泪顺着上扬的脸颊流入了她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如同此时她的心情。 这时，白露给门口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就在保安靠近林凡的同时，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刀子：“既然来到了你们的婚礼，我也应该给你们送一点礼物……” 所有人都猜到了林凡下一步的动作，纷纷惊呼出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周围记者手中的闪光灯越发强烈起来。 锋利的刀面在林凡手腕动脉上轻轻一划，带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轻轻的笑着：“我的血对于白露小姐您来说还是蛮珍贵的吧，不然我把所有的血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你看如何？” 说着她再次打算落下一刀，却被顾泽言一声怒吼阻止：“林凡，你疯了吗！” “我就算疯，也是被你们给逼疯的！” 林凡面上闪过一丝狠意，她手中的刀子落下，甚至比之前那一刀重上好几倍。 鲜血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滴落下来，在纯白的地毯上开出一朵朵绮丽的红花，她的身子越来越无力，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顾泽言已经顾不上一切，大步朝她冲去，却被白露上前挡住。 “让开！”顾泽言地吼着，紧握的双拳极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 白露摇了摇头：“泽言，你不能过去，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过去的话婚礼被毁事小，可能我们两家在商界会落下笑柄的，而且被媒体传出去也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影响！” “滚开！”顾泽言再也无法忍住，一把推开了白露的身子。 不过两步白露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死在我爸爸的手里吗！” 顾泽言的脚步蓦地顿住。 原本他是打算今天卸掉白志远所有的势力，之后白志远就算再多的手段，迫于白氏千万名员工的存亡他也不会再敢去伤害林凡，更何况白露的病还需要大笔资金。 如果白氏没了，白志远也就等同于没有了收入来源，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露死去，可是如今原文件被抢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盯着人群中央，林凡一点一点的跌落在地，鲜血落了满地，甚至染上了她浅蓝色的病号服。 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带着绝望和悲愤。 他不忍的闭上了眼，深吸了口气背过了身子。 ##第29章 孬种 白露一双纤细的手绕了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腕，笑道：“只要你答应我，和我结婚，我就去劝服爸爸不要伤害林凡。” 顾泽言皱起了眉，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 他的生命或者整个顾氏对他来说都不足以成为威胁到他的理由，可直到遇到了林凡，他就像被人掐住了命脉一般，终日陷入惶恐之中。 林凡躺在血泊之中，静静的看着那宴厅之上，亲密挽着双手的两人，耳中一片嗡鸣，周围的一切她什么都听不清了。 唯有白露那一脸幸福的笑颜，刺痛了她的眼，还有顾泽言那一张一合的嘴，似乎在说着：我愿意。 她笑着，意识渐渐褪去，终于要结束这一生，这痛苦的一生，如果上帝要问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那便只有那一天救下了顾泽言。 林凡被迟来的救护车带去了医院，顾泽言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宴厅中央，摸着那片早已凉透的血泊。 赵子豪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孬种。   他不得不承认，他面对外人如何强大，可一遇上林凡所有的勇气都瞬间倾散，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怕保护不了她。   有时他也想什么都不管，可是那样只会将林凡拉入火坑之中。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林凡来说，就算十八层地狱的痛，都不及他一句冰冷的话来的伤害大。 顾泽言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悲痛。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宴厅中回响。 一个黑色的影子将他笼罩，他没有半点心思去理会，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凡留下的血液。 “顾泽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倒下的感觉如何？” “赵子豪？你过来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悲痛欲绝的样子……”赵子豪笑了笑，在顾泽言身侧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不是和我当年的一个模样？” 他如何也无法忘记，当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从高楼上跳下，就是因为顾泽言这个冷血的男人！ “我说过，当年我失去的，定要你千倍百倍的还回来！这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赵子豪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看向顾泽言的眼中斟满了着浓浓的恨意。 “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顾泽言瞬间暴怒，双眼布满了血丝，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想要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把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牵扯进来！” “这可不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一直在伤害林凡，让她看不到活不下去的希望，她才会心痛欲绝自杀的。” 赵子豪面上的笑意垮了下来，一双桃花眼不甘示弱的瞪向顾泽言。 心跳瞬间剥夺，顾泽言怒红的眼被一丝痛苦覆盖，他浑身僵硬了起来，如同坠入了冰窖，冷气透过他的骨头缝，疯狂地往他的大脑和他的四肢百骸冲去，就连他地呼吸都如同冻成了冰，连气都喘不过来气。 赵子豪突然出手，反过来压制住了顾泽言的身子，将他狠狠的按在那块鲜红色血泊中。 “感受到了没有，你心爱女人给你留下的气息，死亡的气息。” ##第30章 尸体 顾泽言闭着眼，泪水终于忍不住从他眼角落下，苦涩的味道和着血腥味落入他的鼻息之中，那支离破碎的心脏再次蔓延出了死一般的感觉。 脸颊上是冰冷的凉意，他没有挣扎一下，不知过了多久，赵子豪忽然低低笑出声，而后笑声越来越大，在这空旷的宴厅中回响，显得十分诡异。 “顾泽言，你好好等着，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赵子豪笑着，可眼底却含着泪，那是痛，至深的悲痛。 说着，他退后一步狠狠的推开了顾泽言，抬脚大步离去。 而顾泽言，任由眼前一片猩红，面色灰白的定在原地。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宴厅中显得十分寂寥。 划开一看，竟是助理来的电话，在几个小时前他安排助理去了医院探查情况，不会是…… 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深吸了口气，静静的等待着消息。 “顾总，林小姐她刚刚宣布死亡了……” 顾泽言心脏猛地一紧，仿佛有只手在狠狠的揪着他的心脏，甚至，连他的身子都不自觉的晃了晃。 “你说……什么？” 隔着电话传来的巨大压迫感，助理又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结结巴巴重复了一遍。 “林……林小姐……她……刚刚宣布死亡了……” 电话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若不是电流传出的滋滋声，助理还以为顾泽言挂了电话，几分钟过后，电话里再次传来声响。 “林凡的尸体现在在哪？” 顾泽言的声音低沉，细细听来还有些颤抖，助理以为自己听错，迟疑了几秒回道 “太平间。” 医院太平间门前，一大批人聚集在这里，其中不乏有报社记者，这一次林凡在婚礼上自杀可谓是令整个A市都震惊了。 顾泽言赶来之前，助理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这些人赶走，却不敢多说一句邀功请赏的话，他甚至不敢去看顾泽言的表情。 他站在边上都能感觉从顾泽言身上散发出侵骨的寒意，思索了好一会，他还是提起勇气好心安慰道：“顾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 顾泽言定定的看着眼前那苍白的小脸，细碎的头发，圆润的额头，娇俏的小巴，甚至那一身沾染着鲜血的病号服都还完好的穿在身上。 他的心脏就像被万颗钢钉钉死，心脏碎成了千万块，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痛感，只是有种窒息的感觉，令他几乎无法站立。 脑中想着与林凡的过往，如果去年那个冬天，他和林凡没有相遇，那之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林凡今天也不会死。 顾泽言的呼吸抽搐着，那被撕碎的心脏不断的涌着鲜血，带着能腐蚀一切的剧毒，一点一点的涌到他的脑子，心脏，四肢百骸，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空气，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没呼吸一下都痛苦无比。 突然身后的自动门打开来，白志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有一身敬酒服的白露。 “顾泽言，你别忘记今天是你和露露的结婚典礼！” ##第31章 争吵 顾泽言眉目冷漠，静静的看着林凡紧闭的双眼，直到耳畔响起白志远暴怒的声音。 “顾泽言！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并没有觉得这态度有什么不妥，倒是你，一味的把自己的女儿推向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 “你！”白志远被气得一梗，捂着心脏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幸好白露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顾泽言冷哼了一声，抬脚往外走去，他不想让这样的人扰了林凡的清静。 末了，他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脚步，余光瞥了一眼助理：“这两天准备一下，将林凡厚葬到顾园。” 这句话彻底令白志远怒了，他指尖颤抖着指向顾泽言好半晌：“你……怎么可以！这顾园是你们顾家的祖坟地，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葬进！” 顾泽言瞥见，并没有回道他，轻笑道：“顺便通知一下媒体，如果有一家敢把林凡的信息透露出去，就让他们公司从此在传媒界消失！” 说着，他不顾白志远气得昏厥，大步离去。 身后白露焦急的跑出唤来医生，末了拦住了顾泽言，她难得在顾泽言面前表露怒色。 “你居然为了那样的女人把我爸气成那样！” 顾泽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是你们白家先对我不仁，我才对你们不义！” 白露那枯瘦的面颊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这意思，是要和我们白家恩断义绝吗？你就不怕……” “怕？”顾泽言眯起了眼：“从一开始你们就以顾家百年基业来威胁，可我什么时候怕过，如果不是林凡，你以为我会和你结婚？现在林凡死了，你们觉得还能威胁得到我？” 白露瞬间无言，想说的话梗在喉间，不能吐出也无法吞下，她知道如果再逼顾泽言，她可能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双眸之间涌上热泪，最后滴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那样的女人？她不过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的简单我才爱她，我未来的妻子，我并不想要一个满心城府，心思狠毒的女人！” 白露轻声哭泣着摇头：“我做的那一些全都是因为你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顾泽言冷笑了一声：“如果我只是出生卑微的穷人，你也会爱我？” 白露愣了一下：“哪里有如果，你就是你，这一生就是顾泽言，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顾泽言的标志。” 顾泽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懒得与她多说一句，转身大步离去。 白露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双拳，自言自语道：“如果你没拥有现在的一切，我就不信那个女人还会死心塌地的跟过来！” ##第32章 妻子的身份 顾园内，顾泽言一身黑衣，蹲在林凡的墓碑前，反复摩擦着那上面的黑白照片。 胸腔里空荡荡的，仿佛就在林凡宣布死亡的那天，心脏就已经不复存在，感觉不到一丝心跳。 连绵的细雨落在照片上，就像是热泪，一滴一滴带着林凡无声的控诉。 “是我混蛋，没有保护好你。”顾泽言嗓音颤抖着，眼眶早已通红，趴在冰冷的墓碑上无声哽咽。 助理移开了眼，从顾泽言还是小小的总经理的时候，他就跟在了顾泽言身边。 可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顾泽言，就连顾董事长去世时都未如此过。 一向巧言多语的他，在这一刻竟不知如何去安慰。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白露那病态的小脸在雨中显得更加惨白，她握着伞柄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看着顾泽言为那个女人悲痛的模样，她越发觉得不甘。 墓碑角落处，她看见了两个小小金色刻字，瞬间心脏猛烈抽痛起来。 “泽言，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你的妻子，这个女人葬在顾园都算了，可是凭什么要以你妻子的身份下葬？” 顾泽言并没有回答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语气平淡的说道：“助理，今天我不想有闲杂人等在这里打扰林凡的清静。” “这……”助理在两人只见看了几眼，终究垂下眸，伸手朝向顾园出口：“白小姐，请……” 白露并没有理他，双眼之中满是悲愤：“顾泽言，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但是他被你气进了医院，你不应该去看看他吗？” 顾泽言深吸了口气，语气加重了些：“助理，你是听不清楚我说话吗！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是！”助理抓住白露的手臂，正准备将她拉出去，却被她一把甩开。 白露双眼之中斟满了晶莹的泪水，她扔开了雨伞，一步上前抱紧顾泽言的身子：“泽言，我求求你了，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去陪陪我好不好？” 雨水沾湿了白露柔顺的发，粘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顾泽言不悦的皱起眉，狠狠的推开了她：“滚！是不是要我亲自撵你出去，你才高兴？” “不……泽言……” 白露原本就虚弱的身子，被冰冷的雨水打湿后越发的柔弱，顾泽言轻松提起她的手臂将她扔到了顾园外。 她跌坐在地上仰着头，不可置信的盯着顾泽言：“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你难道就没有爱过我一次吗？” 顾泽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眶还有些红，语气平静带着冬日里的冰寒：“我这一生只爱过林凡一个！” 一年后，A市最大的沿海宴厅内，举办了一场几年来难得一见的跨国拍卖会。 顾泽言整理好所有文件，正准备出门，助理随他身后却一脸忧心忡忡。 “顾总，这次太平洋上岛屿土地拍卖会您确定要亲自去吗？赵子豪和白志远都会在，我怕……” “他们用了这么多招还是拿我们没辙，你还在怕些什么？” ##第33章 炽热的视线 顾泽言沉着眸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助理随后也跟上，将目的地吩咐给了司机。 车子驶到半途，助理还是不大放心，叹了口气：“就怕他们使什么阴招陷害你啊，本来赵氏就对我们步步紧逼，这一年里又有白氏加持，我们在不做出点反击，我怕事情会越来越棘手啊。” “你也知道，上次我们收购白氏股份的文件被落在了白志远的手里，自从那次之后白氏就彻底和顾氏闹掰了，虽然白小姐一直在从中调和，但也没什么用……” 助理又叹了口气，回头去看顾泽言，却发现他早已靠在背椅上呼呼大睡，那眼下沉重的青色，俨然又是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顾泽言从没有把赵氏和白氏的攻击放在心上，也从不亲自去处理这些问题，态度就好像是对待两个闹脾气的小屁孩，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哄哄。 梗在他心里的，只有林凡的死。 今年冬天比往年似乎更冷一些，顾泽言下车看着那漫天飘落的白雪一时出神，直到助理出声唤了几遍他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线往宴厅里走去。 大门推开，数百台媒体涌上，闪光灯剧烈闪动，顾泽言面无表情跨步而入，原本热闹的宴厅内静了几秒，齐齐看向他。 主办方最先反应过来，举着酒杯上前，恭维道：“顾总大驾光临，还真是给足了我们这拍卖会面子啊。” 顾泽言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接过酒杯回敬了他一杯。 助理倒是有眼力价，他知道顾泽言最不喜欢应付这些场面话，便笑笑说道：“王总特意邀请我们顾总才是给足了我们顾氏面子啊，要知道您这次拍卖会可是跨国项目，吸引了国内外无数企业，不说能不能抢到，就说参加一下，有机会结识这么多商界精英也是不小的收获啊。” 王总睨了他一眼，故作埋怨道：“说这话那是在我面前谦虚了，现在谁不知道顾氏在商界无人能敌，别人主动奉承还来不及，哪里还需要靠这小小活动来做牵线搭桥的。” 助理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言，两人互敬了几杯酒又寒暄了几句。 这时身侧靠拢一个人影，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助理随之瞥了一眼，转而看向顾泽言的脸色。 白露一身黑色吊带裙，将她曲线包裹得完美，这一年里她这身子保养得越来越好了。 只是那干练精致的面容上，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显得有些突兀。 “泽言，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很担心你……” 顾泽言抬了抬眼皮，轻笑了声：“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么大个人还怕突然不见了不成？” 白露眼皮垂了下来：“不是，我担心你工作太忙会影响身体。” 顾泽言冷笑了一声，仰起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今，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助理看了一眼，尴尬的放下酒杯和王总道了声辞后，也随着他离开了。 没过多久，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顾泽言落座之后感受到一道炽热的视线，随之扭头去看，却又毫无异常。 ##第34章 林凡？！ 正出神时，助理紧张兮兮的凑了过来，用竞号牌挡住了脸小声说道：“顾总，这地皮还真是抢手啊，都叫到十亿了。” 顾泽言垂着眼，并没有一丝惊奇：“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块地皮后期带来的收益可不仅仅只有十亿。” 就在晃神的瞬间，台上主持开始喊道：“十五号赵先生出资二十亿，有谁比他更高的吗？” “三十亿！”顾泽言举起竞号牌，余光扫了一眼后座的赵子豪。 “顾总，你这一直没出手，怎么突然现在出手啊？” 顾泽言轻笑了一声：“赵子豪不是很喜欢抢吗？我今天就陪他玩玩。” 话音刚落，赵子豪的声音响起在宴厅里回荡：“四十亿！” 场内的人开始变得胆怯，竞号牌握在手里犹豫不决。 顾泽言没有半丝犹豫再次举起牌子：“八十亿！” 瞬间，全场哗然，原本五亿起跳的活动规则，硬生生被这两男人改成成倍起跳。 赵子豪皱着眉看出顾泽言的意图，没有继续举牌，静静等着，眼底慢慢浮出看好戏的神采。 就在所有人以为赵子豪放弃了竞价，台上主持人也开始倒计时：“八十亿一次，八十亿两次……” 突然，角落处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纤细的手腕举起，清亮的嗓音落在众人耳里：“八十五亿。” 偌大的宴厅内静了好几秒，所有人的视线随着聚光灯转到发生源。 顾泽言只觉得这个声音分外熟悉，令他僵硬已久的心脏忽然狂烈跳动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去，人群之中一抹靓丽的身影缓缓站。 他的双耳渐渐失聪，直到接触到那人的面容，周围的一切声响他都听不见了。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直到眼眶干涩疼痛都不敢眨眼。 “砰！” 一声敲击，主持人亢奋的声音宣布：“恭喜这位女士，以八十五亿拍下我们的商品！” 顾泽言视线内早已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他却还是那副失了魂得模样，看着宴厅中的人山人海，脸颊上一阵酥痒，他下意识的摸去，竟是大颗热泪。 助理看着他这副失神的模样，不自觉的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轻声问道：“顾总，怎么了？” 顾泽言指向那块空出：“我刚刚看到……林凡了！” “顾总……您不会是又产生幻觉了吧……林小姐她……” “没有！”顾泽言突然转头对向助理，语气加重了些：“我刚刚绝对没看错！不止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刚刚那块地皮就是她拍下的！” 助理虽然有些不忍打破顾泽言的幻想，但还是说道：“刚刚那个不是林小姐，您看错了，她是海外新锐企业家叶浅。” “不可能，我绝对没看错，那绝对是林凡！我不可能看错的！”顾泽言双眼泛着红，语气激动起来。 助理抿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句，忽而他的视线定在顾泽言身后，喃喃道：“林……林小姐？” 顾泽言愣了一下，往后看去，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这不正是多久未见，令他日思夜想的林凡吗！ ##第35章 我是叶浅 顾泽言心尖涌上一丝酸，他猛的站起身，将其狠狠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身子里才好。 “你没死……原来你没死……” 顾泽言哽咽着，紧抱的双手久久不肯松开。 正当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心境中时，却听耳畔传来一声低笑：“现在国内打招呼都这样热情了吗？” 顾泽言的手一僵，力度轻了些，却没有松开。 女子后退了一步，推出了他的怀抱，面上挂着疏远的笑意：“你好，我叫叶浅，很高兴认识你。” 面前女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和林凡身上的青草香味完全不同。 顾泽言皱着眉定定看着那双纤细的手，干净整洁的指甲，柔弱无骨，可林凡从农村出来，那双手虽然纤细，但是比寻常女生粗糙，还有掌心会有一些细茧。 而且她的右手完好无损，林凡的右手是被他亲手废掉的，那手掌中心两条如同小虫般的刀疤。 他的心底升起沉重的失落，握上叶浅的手，扯出一抹淡笑：“你好，顾泽言。” “顾先生，一向这样少言寡语吗？”叶浅笑着，眉眼弯弯对上顾泽言落寞的双眸，令他一时失神。 太像了，他从未见过世界上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就连那内眼球中的痣都在同样的位置。 可是林凡没有她这样的自信，更不会像这般巧言。 他垂下眼，拿起桌上的钥匙说了声抱歉后往外走去，可是脚步太过匆忙，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酒杯，深红色酒水全泼在了叶浅米白色裙摆上。 不知为何，今天的他这样莽撞，他深吸了口气，拿出口袋里的手巾正准备去帮叶浅擦裙摆上的深红色印记。 视线却瞥到那脚踝上深浅不一的疤痕，他记得林凡自杀那天正是赤脚从医院走来婚礼现场，那脚踝上被刮了好几条痕迹，可是停尸房里的林凡脚踝上并没有痕迹。 一时间，他盯着那疤痕忘了收回眼，叶浅的双脚微动，令他明白过来自己的无礼，抬起眼去擦裙摆上的污渍。 “叶小姐，可以问一下你这脚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吗？”顾泽言漫不经心的问着。 叶浅随之看了一眼，笑道：“去年爬山的时候刮着了。” 顾泽言抬眼看了一下叶浅的表情，毫无异样，并不像说谎，他沉吟了片刻，站起身，将手巾攥紧，轻笑道：“不好意思，叶小姐，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留我助理的电话，到时候照价赔给你。”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叶浅大方一笑，令顾泽言一阵恍惚，看来还真是自己太过思恋林凡了，才会把这个女人认作林凡。 他没再多言，命助理递了张名片给林浅，随后点了点头告辞。 屋外的大雪落了一下午，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却还没有要停的感觉。 每次下雪天他就止不住的疯狂想起林凡，再加上刚才那张与林凡及其相似的脸在他眼前晃荡，弄得他一阵心烦意乱，他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 司机将车从地下室开了出来，停在顾泽言的跟前，助理绕到后座将车门打开，等待他上车。 他深吸了口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 正准备踏下台阶，却听见角落处传来一阵痛苦的尖叫声，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不自觉的迈出了步子。 ##第36章 不甘 只见叶浅还是那一身抹胸礼服，只是外面多了一件黄色大衣，她跌坐在雪对上，捂着脚踝，小脸痛苦得皱在了一团。 忽然瞥见不远处得顾泽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惊喜唤道：“顾先生，帮帮忙！” 顾泽言的双眉紧锁：“这是怎么了？” “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了，这鞋跟还踩进了下水道口，拔不出来。” 叶浅眼中带着点点泪光，说话时不自觉带了些撒娇的味道。 顾泽言有些动容，他靠近去看，只见叶浅脚上那双细跟凉鞋没进了雪堆里，一双细嫩的脚被冻得通红。 他试着拔了两下鞋跟，纹丝不动，而后他直接脱掉了叶浅脚上的那双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同伴呢？我带你过去找他们吧。” “这次公司只派了我一个人来拍卖会，没有人陪同。”林浅垂着眸，一直皱着眉，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带了些许哀求，直直看向顾泽言：“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好吗？” 语气柔柔的拨动着顾泽言心底最柔软的位置，之前叶凡就喜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每次都能拨得他心弦乱颤，但每次他又不得不以最冷漠的方式掩饰过去。 想到这，他的情绪不自觉的低落下来，他没有回答，神色沉着直直向外走去。 在助理讶异的视线下，他走到了车前，正打算将叶浅放进车里，身后却传来白露轻声呼唤。 “泽言，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 白露的话还没说完，视线接触到顾泽言怀中的叶浅是，突然顿住。 不过几秒，她的神情变得惊恐，像是看到了鬼怪：“林……林凡！” 顾泽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将叶浅放进了车里。 随之关上门打算绕去另一边车门，却被白露一把拦下：“泽言，林凡不是死了吗，为什么突然出现，难道……” “你是不是疯了！在这里胡说些什么！”顾泽言怒斥道：“这位是叶浅，叶小姐！” 说着，他一把甩开白露的手，继续往另一边走去。 白露还在惊恐中没有回过神来，垂头接触到叶浅面上得逞的笑意，她忽然变得激动：“林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的话，被一扇厚厚的车窗所阻隔，她不依不饶拍打着车窗：“林凡，你给我下来！林凡！” 回应她的是越行越远的豪车，她追赶了一段，直到鞋跟一崴扑在了雪堆之中。 她攥紧了双手，眼中斟满了不甘。 温暖的车厢中，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舒心的音乐，顾泽言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车内沉静了片刻，随之叶浅淡淡的声音响起。 “那个叫做林凡的人和我很像吗？是你的谁？” 顾泽言回过头，看向叶浅，却见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她身上的清香味。 “一个朋友，你身上确实有很多地方和她相似，论外表来看你们简直是同一个人……” 顾泽言说得漫不经心的，就像是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转头看向车外，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浅沉默了几秒，笑道：“是吗，那还真是巧了，那您那朋友现在在哪呢，不如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或许我们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 ##第37章 接近他 叶浅开着玩笑，转过头看向顾泽言，一双眼睛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晶莹透亮。 顾泽言扭头对上那双眼睛，顿时一阵恍惚：“她也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 他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极小，但在这狭小的车厢内显得异常清晰。 叶浅移开了眼，轻笑道：“我很好奇，和我长的这么相似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她吗……”顾泽言回忆着，勾起了淡薄的唇角：“她很笨，不及你一半聪明，也没有你这样胆大，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 他自顾自的说着，却完全没发现叶浅的神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停车！” 顾泽言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她：“你的脚最好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 “不用了，我家到了，楼下有个诊所，我去那里看一下就可以了。” 叶浅的语气有些生硬，手已经开始解安全带。 顾泽言看了眼周围，果然到了一栋大楼脚下，既然叶浅坚持，毕竟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他也不好多做阻止。 他点了点头，吩咐司机停了车，让叶浅下去，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大楼之后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去。 叶浅却只是到了大厅之后便没再往里面走了，直到顾泽言的车子消失在角落处之后，她才踉跄着走出来，拦了辆的士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她又回到了沿海宴厅，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桌椅。 阳台上赵子豪若有所思的盯着海的远处，直到身后的门被推开，他才缓缓回过身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 “你会不会搞错了，其实顾泽言并没有那么喜欢我……”话还没落音，她又改口道：“不对，是林凡。” 赵子豪笑了笑：“你知不知道，顾泽言把你那个替身的遗体葬在了哪里？” 叶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把那替身的遗体葬在了顾园，只有顾家人才能被葬入的地方，而他给你的身份，是他的妻子。” 叶浅一脸震惊，喃喃道：“或许他只是可怜我，同情我……” “不管他对你的感情是同情还是爱情，但他总归是心里对你有愧，你只要利用他的愧疚，接近他，取得他信任。” “可是……” “你难道忘记了他害得你有多惨吗？他杀死了你的孩子还有你的哥哥，你不会心软了吧？” 叶浅想起以往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悲痛，突然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不会心软的，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顾泽言就该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赵子豪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将视线投到远处：“这次太平洋上岛屿，不要让外界知道是赵氏拍下的，这一切我都会帮你铺垫好，你只要顺着我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 叶浅抿着唇，没有回应，空气沉静了半响，冷风呼啸的声音，和雪花落在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 突然，身后的门被人踹开。 ##第38章 勾结 白露一脸气愤的闯了进来，尖利的高跟鞋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与她尖细的声音形成契合。 “林凡，我就知道是你！原来你早已经和赵子豪勾结陷害泽言！” 叶浅皱着眉：“你都听到了？” “怎么？你怕我知道后告诉泽言吗？我告诉你……” 白露激动的说着，扬起手正打算在叶浅脸上落下一巴掌，却被赵子豪一把抓住了手腕，后面的话在接触到赵子豪的眼神后，随之也咽了回去。 “干……干什么……难不成被我发现你们的阴谋，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杀了你？我怕脏了我的手……”赵子豪冷笑一声，甩开白露的手：“你大可以去和顾泽言说林凡还活着，还有预谋的接近他。” 赵子豪顿了顿，轻笑一声：“但是我得提醒你，林凡在顾泽言心中是什么地位，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如果被他发现林凡并没有死，你看他到时候是要你还是要林凡！” 白露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是啊，她不能让顾泽言知道林凡还没死，不然顾泽言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和林凡在一起，到时候别说得到他的心了，怕是顾太太这个虚名都不会有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没有和顾泽言离婚，这个女人不管叫什么名字，都只能是个人人厌弃的小三！” 白露倔强着最后一口气焰，朝叶浅撂下最后一句话之后转身大步离开。 叶浅本以为自己早已不会在意，但听到这句话心底还是会紧紧的一揪。 不管以前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成为顾泽言身边的女人，可是这个念头对于现在的她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顾泽言说的没错，我确实傻得可以。” 她轻笑着，垂下头自言自语，赵子豪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那是因为他不爱你，所以才发现不到你的好。” “是啊，他不爱我，从来都没爱过我，直到我死后也只是突然良心发现，可怜我，让我的灵魂不至于流离失所。” 顾氏最顶层办公室里，顾泽言站在落地窗前，脑中尽是林凡和叶浅的影子，时不时重叠。 助理推开门，拿着本文件，轻唤道：“顾总，你要我查的事情，现在出来结果了。” 顾泽言没有回过身，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助理继续说下去。 “叶小姐确实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她在英国待了六年，今年年初在A市成立了个人工作室，从事地产行业，只是我有一点觉得奇怪……” 助理合上了文件，欲言又止，顾泽言皱了皱眉，转身坐到办公椅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有什么直接说吧，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觉得，叶小姐年初才在A市成立一间工作室，就能拿出八十五亿的资金去拍那块海外地皮，这一件事实在蹊跷得很，刚成立工作室就把手伸到了国外不说，不过二十八岁的年纪就能拿出八十五亿这事……” 顾泽言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查过她父母吗？会不会是父母资助的？或者还有什么渠道？” ##第39章 合作 “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书香家庭，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资助她，而且银行也不可能贷给她一个刚起步的小工作室这么多钱，其他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助理垂着眸，这件事他想了一晚上，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反而越来越觉得这个叶小姐疑点重重。 顾泽言合上了眼，挥了挥手：“算了，不用再查了，我想要的东西查到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他只是想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个叶浅和林凡是不是有一丁点联系。 可是结果令人失望，叶浅除了外貌与林凡无异以往，其他的不论是气质或是家庭背景都与林凡有着天壤地别。 助理点点头，刚出门，顾泽言桌上的传呼机便来了前台的电话。 “顾总，这里有个女士说想与您亲自洽谈合作。” 顾泽言皱了皱眉：“想要和合作直接交接给项目部就是，怎么转到我这里来了？” “这位女士说……” 前台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随之一道清亮的女生顺着听筒传进他的耳里。 “顾泽言，是我啊，叶浅！” 顾泽言愣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谈啊，还有上次谢谢你救了我。” “道谢的话就不必了，我弄脏了你的裙子，权当我赔个不是。”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叶浅的声音淡淡的，不急不缓带着电话里的电流轻轻传到顾泽言的耳里，他有些动容，轻叹了声：“把电话交给前台把。” 不过一会，前台毕恭毕敬的声音再次传来，顾泽言静了片刻，吩咐道：“把叶小姐带到会议室，让她稍坐一会，我等会过来。” 挂了电话，顾泽言并没立刻起身，而是打开了电脑上的闭路电视，静静的看着叶浅的一举一动。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长妮子大衣，显得十分的干练，那双细跟长筒靴将她那纤长的腿包裹得无比完美。 这样完美的女人不可能是林凡吧，他心目中的林凡做事毛毛躁躁，被他误会之后总是恨不得掏开心脏给他看个清楚，而这屏幕里的女人，一举一动都谨慎无比。 叶浅在会议室打量了好一会，定睛对向角落处的摄像头，笑了笑，涂着粉色口红的嫩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却没有半点声音。 半响时候顾泽言反应过来，她是在用唇语和自己说话。 她说：“我好看吗？” 顾泽言轻笑一声，果然她不可能是林凡，林凡是不可能和他这样子对话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角，踏步走了出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叶浅独特的清香味扑鼻而来，她就站在门口，仰着头打量着墙壁上的画。 顾泽言自顾自的走到会议桌边坐下，架起腿淡淡的看着她。 “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找你合作。”叶浅回过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的看向顾泽言。 ##第40章 熟悉的字 顾泽言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上次拍下来的太平洋上那块岛屿，我希望你们公司负责开发，报酬就从之后每年的收益里提取百分之十。” 顾泽言静静的打量着那张与林凡如同复制的小脸，半响过后都没发一眼。 叶浅被看得有些心虚，她坐在了椅子上，离顾泽言远了一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在想，为什么明明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性格却有着这么大的区别。” 顾泽言毫不掩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叶浅扯了扯嘴角：“你也说了只是长得一摸一样的脸，并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叶浅垂下了眼，避开了顾泽言的视线。 顾泽言倒也没多说什么，他的身子往后靠了一些，拢了拢外套：“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们顾氏没理由不接，只是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什么事？”叶浅挽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据我所知，你的工作室刚成立不久，哪里来的八十五亿投资资金？” 他笑着补充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合作伙伴真实实力而已。” “我之前在英国我救过一个企业家的命，之后他给了我一张空头支票，我也没有拒绝就填了我当天的幸运数字，八和五，后面的零我是随便填的，却没想到有八十五亿，我就拿这些钱来拍卖会了。” 叶浅说得十分随意，其实心底早已忐忑不安，生怕被顾泽言看穿，转了一下椅子，走到另一头掩饰眼底的慌乱。 “这八十五亿全部用来买地了，之后开发也没钱了，就想反正废在那里长草，不如找个公司合作，可在A市我又不认识什么人，算起来有过点头之交的也只有你一个有这个实力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把顾泽言所有的顾虑全部解答了出来。 顾泽言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深沉不见底。 叶浅有些心慌，猛地一拍会议桌：“表个态啊，和不合作！” 顾泽言敛了一下眼皮，轻笑出声：“什么时候签合同？是由你负责找律师还是用我们公司的律师？” “不用不用，我早已经拟好了合同，你过目一下。”叶浅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将里面的文件放到顾泽言跟前。 顾泽言盯着那尾页，甲方一栏娟秀的字体，脑中忽然浮现出林凡之前写过的字，愣了一下。 “你这字……” 叶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签名，心底猛地泛起一丝慌乱，她收回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比。 “怎么？女生不都是这样子的？之前我读书的时候，全班女生的字迹都差不多，就连老师都有些分不出来。” 顾泽言恍惚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随便翻阅了一下合同条例，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随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钢笔，一气呵成在乙方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叶浅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那份，放回牛皮纸袋里，也不再多说什么，她大方的勾起唇角：“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顾泽言点点头，起身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他的视线落在叶浅右手上停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看着那光滑的手背和纤细无痕的手腕。 ##第41章 闲杂人等 此时叶浅的心跳都快蹦到了嗓子眼，她连忙松开顾泽言的手，生怕多留一秒就会暴露出些什么。 她的脚步有点快，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比，却令顾泽言看出了一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定定的看着那半敞的会议室门，久久无法回过神。 明明已经确定过，那不是林凡，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 忽而他轻笑了一声，笑自己可笑，竟会为了一个仅仅只是与林凡长得相像，自己并不熟悉的女人费神。 他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离开，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随之白露怒气冲冲的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看到顾泽言时明显一愣，视线在会议室里环顾了一眼，却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可是鼻息之间明明可以问道那一抹淡淡的香水味。 她敛了一下神色，弱弱的看向顾泽言：“泽言，刚刚是不是有谁来过？” “我每天见过哪些客户都要一一向你汇报吗？白小姐？ 最后三个字顾泽言加重了语气。 “别忘记你现在可是白氏管理层一员，好像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吧。” 顾泽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侧过身子从她身边的空处挤了出去。 白露连忙追赶了出去：“泽言，我并不是要你汇报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有人陷害你。” “陷害我？白氏现在对付顾氏的招数还少了吗？就算有人陷害我，嫌疑最大的也是你吧。” 顾泽言说着摁开了传呼机，不久前台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总。” “谁让你们放闲杂人等进来的？难道你们主管没给你们培训吗！” “不好意思顾总，我见是顾太太就没有……” “从今天开始，不论是谁，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让她进来！” “这……好的，顾总！” 白露还想出声做挽留，却见顾泽言神色一沉，低吼道：“现在立刻给我叫保安过来！” 白露的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她几步上前拉住顾泽言的衣角，声音颤抖着。 “泽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可是夫妻啊。” 顾泽言猛的将电话听筒甩上：“夫妻？仅仅只是名义上的而已，我当初为什么娶你，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他侧身避开白露的手，绕道办公桌的另一头，双手支在桌面一瞬不瞬的审视着她：“你不会以为我留着你顾太太的身份是顾忌你们白家，所以你才一次比一次放肆吧！” 白露摇着头，脸上的精致妆容被泪水弄花，显得狼狈不堪。 顾泽言看着她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之前你不肯离婚，我也没有强迫你，反正在我心中妻子永远都只能是林凡，顾太太这个位置谁坐都一样。但是现在看来，我越是不在乎，有些人越是没有自知之明。”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白露定定的看着顾泽言，泪水挂在眼角慢慢变得干涸。 顾泽言锁紧了眉头，觉得她越来越无理取闹，懒得再去理她，拿起传呼机正打算催促保安，听筒却被她一把按住。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心机有多重！她接近你……” ##第42章 灌醉 “论心机谁比得上你？” 顾泽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后甩开她按在传呼机上的手，拿起听筒直接按了保安室的快捷键：“保安！都死了吗！快点过来把她带出去！” 不过一分钟不到，两三名保安便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处示意白露离开，可是白露紧紧的盯着顾泽言的背影无动于衷。 只听顾泽言低沉的声音忽而响起，压低了办公室内的气压：“他不愿意出去，你们就不动了吗？” 保安互看了几眼，随后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围住了白露，不顾她眼中的惊慌，一把架起了她。 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办公室回响，顾泽言皱起眉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快离开。 白露的怒骂声被办公室门阻隔，顾泽言渐渐回过身来，眼底透着浓浓的疲色。 自从亲眼看到白露将虚弱无力的林凡送上那辆黑车，亲耳从司机口中听到白露的阴谋，他便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对白露笑颜相待了，心中仅存的那点兄妹之情也在婚礼上，白露用林凡的命做要挟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后的一切进行得异常顺利，太平洋岛屿开发工作在半年之内便全部进行完毕。 接受到叶浅的邀请，顾泽言去了岛上参加剪彩仪式。 他安排助理去办其他的事情，独自登上了岛。 这座岛屿四面环水，风景四季如春，倒是个度假休闲的绝佳地处。 明月化成银盘倒映在海面，微风拂过，海面泛起点点波澜。 顾泽言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合着眼皮感受海风迎面拂过的感觉。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叶浅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 “顾先生，睡了吗？” 顾泽言抬脚往里面走了去，拉开门看见一身休闲服，不施粉黛的叶浅，想说的话突然愣住。 叶浅轻笑了一声：“怎么？又把我认错了？我和那位林小姐真的那么像么？” 顾泽言随之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挪开了视线，淡淡的问道：“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明天就是剪彩仪式了，我想先来感谢一下我的合伙人啊！”叶浅扬了扬手中的红酒和酒杯。 顾泽言看了一眼：“不用了，我们本就是互赢互利，没必要做这些。” “那怎么行，这次如果没有你把岛开发得这么好，我那八十五亿就只能够打水漂了！” 叶浅夹着红酒杯的手拦下了那扇即将关掉的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写满了诚恳。 顾泽言见她坚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侧开了身子让她进来。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挂着些许水珠，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落入叶浅的鼻息之间，令她微微红了脸。 她垂下头让发丝掩盖自己发热的耳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顾泽言在里屋穿了件外套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叶浅给两人杯中倒了些酒，随之举起大方笑道：“这第一杯酒，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说着，她一口饮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第二杯，很高兴结实你这个朋友。” “第三杯…… ##第43章 不要抛下我 鹅黄色的灯光柔化了叶浅双颊上的红，顾泽言靠在椅背上，端着红酒静静的看着她。 酒量明明不太好，却要硬撑，一杯接这一杯的喝，但是像她这样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在一个不熟悉的男人面前喝醉吧。 可事实证明，叶浅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聪明，半瓶红酒入了她的肚，双眼变得迷离起来，举着酒杯笑得也不如最初那般得体，她还打算继续喝下去，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敬酒词。 顾泽言见状，赶忙阻止了她，却被她轻轻一掌拍在脸上。 “混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顾泽言愣了一下，从小到大打过他巴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林凡，另一个就是她。 虽然这巴掌不重，甚至如同羽毛拂过，却还是令他心底升起丝丝火苗。 他没好气的抢过了叶浅手中的酒杯，正打算起身去叫工作人员，叶浅却忽然坐起身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走，你不要抛下我！” 随之腰间一重，他毫无预兆的被拉到了叶浅的身侧，四肢被叶浅死死的缠着，根本无法动弹。 他咬着牙低吼：“该死的女人，失恋了在我这发什么酒疯！” 他也喝了不少，再这一下折腾，双眼之中被敷上了一层红血丝，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这一下大脑更加的昏沉起来。 叶浅炽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精味喷洒在他的颈侧，他不耐烦的去扒开绕在身上的四肢，却没想到他越是用力，叶浅就抱得越紧。 “滚开！”顾泽言低吼着，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是缠在他身上的叶浅完全没有听到，根本无动于衷。 叶浅那光滑的小脸蒙上了一层朦胧，她张了张嘴轻唤道：“顾泽言……” 软软的语调令顾泽言身子瞬间僵住，他垂下头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一时间愣了神。 叶浅今天没有喷香水，身上的味道竟有一丝林凡身上的青草香。 小巧的鼻子，卷翘的睫毛，粉嫩的嘴唇，都与林凡毫无二致。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不禁一次怀疑，叶浅其实就是林凡，但是查到的所有结果都在否决他的猜测。 或许是因为太过想念，他的视线粘在叶浅的脸上有些舍不得移开。 忽然，叶浅不适的动了一下身子，转身同时把顾泽言压在了身下，炽热的气息与他的混合。 不过眨眼之间，唇上一软，叶浅微眯着眼带着笑意，落入他的双眸。 好闻的青草香味围绕在他的鼻息之间，他有些微醺，一时间忘记去推开叶浅的身子。 柔软的手顺着他的手臂，落入他的掌心，他仿佛感受到叶浅右手上的刀疤，他双眼朦胧，迷迷糊糊的轻唤了声林凡的名字，却被叶浅猛烈覆上的双唇堵住，最后的意志在叶浅软软糯糯的唤了声他的名字之后，彻底陨灭。 一夜翻云覆雨。 叶浅窝在顾泽言的胸口，他平稳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她的脸埋在被子里，泪水顺着眼角落在床单上，她咬着下唇奋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第44章 闹事 她心软了，就在顾泽言一次一次的唤着林凡的时候。 她深吸了口气，轻掀开被子，将地上的衣服捡起一一穿好，出门之前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顾泽言。 海滩边，灯光微弱，木亭里站了一个人影，她提起勇气走了过去。 在木亭外站定，她垂着眼轻声说道：“我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 “心软了？就因为上了一次床？”赵子豪轻笑了一声，黑暗之下的眼眸斟满了轻蔑：“我让你去拖延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倒好直接用身体拖延。” “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叶浅咬着唇，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证明他对林凡到底是什么感情。” 赵子豪瞥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背一眼，那上面是扭扭曲曲的刀疤：“所以你就以林凡的样貌去见了他？然后呢？证明了什么？他爱你？” 说完，他冷笑一声：“在床上验证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你还真是不是一般的愚蠢。” 叶浅垂着眸，没有说话，她不得不承认赵子豪说得每一句，都像是在她大脑上落下了狠狠一锤，令她原本白雾迷茫的心瞬间清醒。 她确实愚蠢，就因为这么小小的事情就心软，彻底相信了顾泽言。 “今天晚上我已经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明天开始就能让顾泽言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就能为你的孩子和你的哥哥报仇了！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赵子豪的声音极轻，缓缓顺着她的耳膜落到她心底最脆弱的部分，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顾泽言是被一阵轰隆巨响吵醒。 他揉着迷蒙的双眼，下意识的去看向身侧，早已没了叶浅的身影，那一块空处也是冰凉。 没来得及多想，思绪便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拉去。 顾泽言披了件浴袍后开门，只见负责开发的经理一脸慌张的站在门前，看到他的脸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顾总，东边那栋大楼突然倒塌，还来了个自称海岛真正主人，正在下面闹呢！” 海岛真正主人？ 叶浅不是自己成立的工作室么？不可能还会有其他合伙人吧！ 顾泽言回到屋里，随便洗漱了一下，随着经理去了事发地点。 昨天还是完好无损的三十层办公大楼，此时只剩下一堆废墟，就连旁边的会议厅也被压倒了一半。 “为什么会这样？”顾泽言指着那堆废墟，转头去问负责开发的经理。 “我……我也不知道啊……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经理欲哭无泪，声音颤抖着。 顾泽言咬着牙，怒火一点一点的往上窜了来。 这时废墟边走出一个人影，看到顾泽言，他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顾总，好久不见！” 顾泽言的眉头紧锁，疑惑出声：“赵子豪！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可是我买下的地，我在这里很正常吧，反而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我的地盘上随意开发？” 赵子豪轻笑一声，指着那对废墟，啧了一声：“这些豆腐渣工程要是传出去，那你们顾氏百年来留下的名声得毁于一旦吧！” ##第45章 阴谋 “你胡说！我们顾氏出了名的质量第一，怎么可能出现豆腐渣工程！”负责开发的经理涨红了脖子反驳着。 赵子豪却只是耸了耸肩：“或许是你们顾氏站在高位久了，工作也没一开始谨慎了呗！” “从材料运输再到建造我都在旁边监督，每一道工序和材料我都会检查没问题了才会下一步，不存在你说的那个问题！”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很难让人信服哦！” 赵子豪笑了笑，指了一下身边那个记者模样的人，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他举着相机疯狂捕捉了下来。 开发经理还打算说着什么，却被顾泽言挥手阻止了下来，他攥紧了双拳，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子豪的诡计！ 顾泽言面上毫无波澜，平静的问道：“所以，叶浅也是你派来接近我的？” 赵子豪也没有否认，笑了笑：“不愧是顾总，一下就猜中了，不过，太晚了。” 怪不得这半年赵子豪都没有动静，怪不得这海岛开发得如此顺利，怪不得这个叶浅一瞥一笑都和林凡如此相像。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顾泽言深吸了口气，合上了眼，忽而轻笑出声：“赵总，为了毁掉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自那之后，顾氏豆腐渣工程的事铺天盖地的流出。顾氏的股份连续跌停了一个星期。 顾氏上下陷入了极度恐慌，高层没日没夜的开会想着应对方法，而顾泽言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精神院里，叶浅一身精致衣裙陪着嫂子坐在花园里，嫂子到现在还放不下以前的一切，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林正叶死之前。 叶浅怕再次刺激到她，一直不敢用林凡的面貌去面对她。 这些天她的情绪都十分稳定，不再拉着男医生叫林正叶的名字，也不再把枕头当作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只是每天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言。 叶浅剥了一个橘子给她，她笑了笑，竟意外的聊起了林正叶的事。 “我老公知道我喜欢吃橘子，虽然没有钱，但一到橘子丰收的季节都会弄好大一箱橘子回来。” 叶浅没有说话，垂着眸，鼻子有些发酸。 她记得，林正叶在老家后院里种了大片橘子树，可是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吃橘子，原来那些全部都是为嫂子种的。 “他现在工作一定很忙吧，很久都没来看我了，每次就让你给我带那些钱过来，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又没什么想买的东西。” “是啊，他现在工作很忙，上司对他及其信任，一秒都离不开他。”叶浅笑着，声音有些哽咽。 “真好……”她笑着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往嘴里送着橘子。 这时，身边走过两名医生，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相互议论着。 “这次顾氏彻底废了吧，出了这么大的事，顾泽言还莫名消失。” “哎……可惜了，辉煌了这么多年，一夜之间从高处跌了下来，还是传到顾泽言手里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换做谁也不会好过吧！” 叶浅心一惊，怕嫂子听到顾泽言的名字会想起林正叶的死，她偷偷瞄了一眼嫂子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异常。 正当她舒了口气时，不远处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说这次顾氏发生这件事，是赵子豪……” 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尖叫令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了过来。 嫂子捂着耳朵一脸惊恐的躲在了叶浅的身后。 ##第46章 赵子豪杀的 不远处的医生停止了交谈，将手机放回了白大褂，赶忙走了过来，还未靠近，便听她大叫着：“赵子豪……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医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叶浅看着她，从不知嫂子竟然认识赵子豪，而且还这样惧怕，难道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叶浅救救我，赵子豪他想杀死我们的全家，他杀死了我老公，他还想杀死我！” 叶浅震惊的看着她，刚打算追问，却被随之而上的医生一把控制，叶浅再想靠近也没了机会。 大街上，叶浅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她不想回家，赵子豪说今天要找她拿上次和顾泽言签署的合同。 她有预感那份合同对顾泽言而言，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她还是被赵子豪逮个正着，她来到海边想去喘口气，赵子豪从远处慢慢靠近，剪裁得体的西装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他一双桃花眼已没有往日的笑意，微微眯着带着危险的味道。 “拿过来。” “什么？” “别装糊涂，我要的东西给我。” 叶浅皱着眉，她想装傻，但是她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赵子豪的眼。 她沉默了好几秒，最终提起了勇气：“赵子豪，今天我听到一件事情……我哥哥其实不是被顾泽言杀死的。” 赵子豪眼中的冷意不变，淡淡的勾起了嘴角，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哥哥是被你杀死的是吗？你还逼疯了我的嫂子！”林凡的发丝在风中乱舞，她眼中斟满了痛苦，她被赵子豪利用了这么久，还为顾氏带来了这么大的劫难！ 赵子豪轻蔑的笑了一声：“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你那神志不清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嫂子？” “我现在并不是想在你这里证实这件事，而是在质问，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利用我对付顾泽言？” 赵子豪耸了耸肩：“是，那有怎么样呢？” 叶浅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恨自己愚蠢，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误会顾泽言，害得顾氏如今面临这么大的风波。 她从包里将那张合同拿了出来，举在赵子豪跟前：“你不是想要这个吗！我偏偏不让你得逞！” 说着，她两三下将那合同撕成了碎片，然后扬手任由那些碎片随风消失到海里。 毫不示弱的朝赵子豪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不过几秒便转身往外大步离开。 她将车子油门踩到了底，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绿灯，直到顾氏大楼下，她猛地踩下刹车，匆忙解开了安全带。 她今天必须见到顾泽言，为自己犯下的错误道歉，就算今天顾泽言要拿她的命抵罪，她也不会挣扎一下。 正当她疾步踏入顾氏大门时，却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挡住了她。 猛地顿住脚步，只见白露一脸愤怒，定定的挡在她的跟前。 “你给我让开！”叶浅面上也挂了些怒色，伸手去推她的身子。 白露不仅纹丝不动，还反手将她推倒在地，使得她的后脑撞在玻璃门上，瞬间她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林凡！你把泽言藏哪去了！把他给我交出来！” ##第47章 有多远滚多远 “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知道顾泽言去了哪里。” “不是你还会有谁能拐跑他？顾泽言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星期了，现在顾氏最需要的就是他，你快把他交出来！”白露越来越歇斯底里起来。 林凡扶着墙壁站起：“顾泽言，没在公司？” 白露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皱起眉怒斥道：“你把顾氏害成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做些什么，难道你想看着顾氏倒闭，彻底毁掉泽言吗！” 后面的话林凡一个字都没有听清，白露的话不停在她脑中回荡，顾泽言消失了，一个多星期没来公司了，那他会去哪里？ 突然，脑中白光一闪，她不顾后脑疼痛，快步回到了车上。 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上，直接发动了车子。 白露迅速跟了出来，像是铁了心的认为她把顾泽言藏了起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车后。 她完全顾不上那么多，将油门踩到了底，一路前行，两旁的景色越来越偏僻，终于在一处绿草如茵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露打量了一下周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是在顾园，她怎么没有想到！ 眼前，叶浅已经推开铁门走进了园中，那里面顾氏先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里面，叶浅一排排看去，直到角落处她看见了失魂落魄的顾泽言。 他的脚边零零散散对了不少酒瓶和烟头，顾泽言早已不复以往神采奕奕的模样，裤脚上沾了一圈黄土，外套也皱皱巴巴的披在身上。 叶浅缓下了脚步，接触到那墓碑上的名字，突然涌起一阵心酸。 爱妻，林凡…… 她轻声走到顾泽言身旁，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扯了扯嘴角，却发现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顾泽言……我来了……” 顾泽言从西装外套下探出头来，迷蒙的双眼看向她，忽而笑道：“回来啦，刚刚我做梦，梦到你死了……” 他的表情变得难过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个梦有多长，我有多想你……” 说着说着，他埋起头哽咽起来，浓浓的酒味钻进叶浅的鼻息里，他这是喝醉了之后，分不清梦与现实吗？ “顾泽言……对不起……”叶浅心脏揪成了一团，她伸着手想去抚摸顾泽言的脸，却被随之而来的白露一把抓住。 “林凡！你离泽言远一点！你把泽言伤害得还不够吗！”白露怒声说着，她紧紧的抓着叶浅的手腕，恨不得将她捏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白露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叶浅的心脏，她垂头再看了顾泽言一眼，心底涌起无尽的落寞。 是她把顾泽言害成这副模样，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原谅？ 叶浅的神情落在白露的眼里，心底升起一丝嘲讽：“不管你的名字是叶浅还是林凡，你永远也无法改变你卑微的出身，你再怎么装，自卑早已经刻在了你的骨子里，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凤凰！” ##第48章 背后的黑影 叶浅垂着眸，始终没有看白露一眼，忽而轻笑一声：“自卑的难道不是你吗？从小体弱多病，生怕顾泽言离开你，所以只好处处讨好，处处威胁。” 白露从未想过林凡会给出这样的回击，并且字字戳心。 她愣着，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直到林凡扶起顾泽言经过她身边时，她才猛然回过神。 “你要把泽言带到哪里去！” 林凡没有理她，自顾自的朝顾园外走去。 白露见状，两三步上前拦住了她：“你给我把顾泽言放下！” 说着，她就伸出手去拉顾泽言的手臂。 顾泽言高大的身躯无力的倚靠在林凡的身上，令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再经过白露这么一拉，林凡突然重心不稳直直摔了下去。 顾泽言的头撞到了边上墓碑的角，鲜血从他浓密的发里流了下来，他紧皱起了双眉，唇间呓语，发出痛苦的闷哼。 林凡的后背也磕在了石头上，钻心的疼痛一直蔓延到了她的五脏六腑，余光接触到顾泽言额角边的鲜血，她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再次架起了顾泽言的身子。 白露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继续不依不饶：“林凡！你到底要带泽言去哪里！” “你是不是没眼睛？顾泽言都成这样了，我还能带他去哪里？” 她一把推开白露的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将顾泽言带到了车上。 一路上顾泽言都是迷迷糊糊的，身上的酒精味弥漫在封闭的车厢，他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令林凡心底一阵抽痛。 终于到了医院，包扎好了伤口，吊了瓶醒酒针之后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林凡悬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下，她垂着疲倦的眸子刚坐下，想着顾泽言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便又起身打算去买些热汤来，到楼梯口时刚好与白露迎面相撞。 白露皱起了眉，朝电话里头说了句：“爸爸，等会你来医院了再聊。” 随后她切断了通话，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瞥了一眼林凡：“你怎么还没走？” 林凡没有力气去搭理她，侧了下身子绕开她走了。 不过几步，身后再次传来白露的声音，她轻笑着：“我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等下我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随后，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一下一下渐行渐远。 最近的天气有些升温，地面的积雪都已经融化，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多了起来，林凡怕中途顾泽言会醒来，便没有等红绿灯，绕着小径去了医院后门。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医院后门处那条小径上仅有一盏破旧的路灯照亮，老化的电路令电灯时不时的闪烁几下，显得十分诡异。 林凡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就连塑料袋里的汤汁露出来了也没有在意。 眼看着医院那扇门离得越来越近，她几步跑上前，搭上门把手，隐隐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了下来，松口气的同时，身后慢慢拢上了几个黑影。 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传来，令林凡心脏一紧，她慌忙拉开门，却发现被上了锁。 ##第49章 打死 “砰” 玻璃砸在墙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你就是林凡吧。” 粗犷的声音响起，在这昏暗的小径内回响，如同鬼魅缓缓飘进林凡的耳里。 她抿着唇，缓缓转过身来，周围光线太暗，她无法看清那些人的面貌，只能看见几个高大的黑影离她仅有一步之遥。 “你们是谁……” 林凡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见边上的黑影动了动，靠在另一人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哥，白总给的照片上就是这个女人！” “那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一声怒吼，林凡的惊恐瞪圆了眼，想也没想就将手里的汤往那些人身上泼了去。 找到空挡，她迅速朝边上跑走，不过几步，发尾便被人狠狠拽住。 “妈的！老子最讨厌被弄得一身脏了，本来还打算让你死个痛快，现在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说着，他突然手上一用力，林凡的头皮仿佛撕裂一般，随之身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女人！打到死为止！” 身子被人重重的踩在脚下，令林凡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突然，她被人拽起，朝墙壁狠狠扔去，额角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感受到脑中有什么东西破碎，随之眼前一片猩红。 全身力气瞬间抽离体外，她虚弱的倒在了地上，可那些人没有因此而住手，尖锐的鞋尖一下一下的踢在她的肚子，后背，头颅…… 她咬着牙，双手捂在头上，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了起来，嗓子已经喊到沙哑，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模糊，疼痛似乎也在渐渐变得麻木，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路口，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意识陨灭的前一秒，一个人影落入她的视线，从路口缓缓走来，一身黑衣如同死神。 静逸的病房里，加湿器在不停的喷洒着雾气。 顾泽言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视线在病房内环绕了一圈，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顾园内，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 忽而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那样悲伤，那样熟悉。 脑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他眼中的暗淡被一层惊喜色彩所覆盖。 这时，门口传来轻微声响，他不顾头顶的疼痛，迅速坐起身来。 “林……” 剩下的字，在接触到随之走进来的身影之后梗在了喉间，他的神情渐渐冷却了下去，转头朝向窗外，不发一言。 白露端着饭菜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笑了笑：“醒了，这么久没吃饭肯定饿了吧，正好我让厨师做了些你喜欢的饭菜。” “怎么是你过来的？”顾泽言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语气淡淡的。 “不然呢？”白露将饭菜放到了小桌板上，轻笑一声：“你以为是谁？林凡吗？” 顾泽言皱着眉转头看向她：“是她带我来医院的吗？”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带你来医院。” “我明明看到了……” “我听助理说，你从去年开始就有些神经恍惚，经常出些幻觉。” 白露有些急促打断了他的话，她实在不想从顾泽言口中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深吸了口气，再次勾起一抹淡笑：“一年多了，那个女人早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第50章 主谋 “闭嘴！”顾泽言怒声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眸子比冰天雪地还要寒冷。 白露咬了咬牙，提起勇气对上他的双眼：“我好不容易让爸爸放下对你的看法，如果被他知道你是因为一个长得像林凡的女人入了赵子豪的圈套，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我真的不想看到我最爱的两个男人每次见面都像个仇人一样。” 顾泽言深吸了口气，将视线转到窗外，他有预感白露接下来的话才是她的重点。 果不其然，在空气沉静了几秒之后，白露的声音淡淡响起。 “而且，顾氏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无法再受到一点打击，但也不是没有挽回空间，只要我们夫妻同心，白氏和顾氏联手肯定会度过这次难关！” 顾泽言垂下眼，蓦地轻笑一声：“白露，我就想问你们白家人是不是都这样，以为所有人都会忌惮你们白氏，随时随地都能威胁到别人？” 白露摇了摇头，正打算解释，一道铃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顾泽言拿起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叶浅二字，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接通。 过了大约一分钟，顾泽言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他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往外跑去。 白露随之起身，想问顾泽言发生了什么事，余光却瞥到落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通话关闭，而屏幕上方名字令她心底一阵刺痛。 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在昨晚就死了么，怎么可能…… 来不及多想，她赶忙追了出去。 手术室外，穿着警服的男子一脸凝重，看了眼顾泽言身上的病号服，问道：“请问这部手机的主人与您是什么关系？” 顾泽言看了眼男子手中的手机，那屏保上正是叶浅的笑颜。 他迟疑了片刻，回道：“算是合作关系。” “她这通讯录里可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警察皱着眉，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将手机交到顾泽言手里：“昨天晚上，有人报案说，这个医院后门发生了暴力事件，经过我们的调查，应该是仇人作案。” 警察看了眼手中的笔记后，抬眼问道：“有一位姓白的总裁，不知道您是否认识？” 说这句话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白露隔老远看到那位穿警服的男人，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待她走进，听到警察突然提到一位姓白的总裁，她的脚步蓦然顿住，连呼吸也在那一瞬间屏住。 “从医院监控来看，那些施暴者嘴里喊的那位白总就是指使者，目的本来是想要了结了那位女士的性命，但是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那些施暴者已经被我们带回警局，不出意外会以杀人未遂的罪名监禁，而那位白总作为主谋刑罚应该更重。” “白总……”顾泽言细细嚼着那两个字，忽而想到什么，猛地回过头看向白露，满眼透着嗜血的狠意。 ##第51章 欠她一条命 白露惊慌得连连后退，连句辩解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这时，远处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志远看到白露被逼到角落一脸惊恐的模样，怒火突然迸发。 “顾泽言！你想干什么！” 白志远几步跑上前，定在顾泽言跟前，扬起手正打算在顾泽言脸上落下一掌，却被一把握住。 于此同时，远处又跑来一个人影，伴随着助理慌慌张张的叫喊。 “顾总！终于找到你了！” 手术室外因为这几个人的到来突然热闹起来，顾泽言轻笑一声：“很好，所有人都到齐了！” 他转头看向助理：“安排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助理点点头：“全在这里了！” 顾泽言勾了勾唇角，一把甩开白志远的手，使得白志远的身子连连退后的好几步，最后撞伤墙壁才停了下来。 “顾泽言！你现在还这么嚣张，你就不怕我白氏动手彻底毁掉你们顾氏吗！” “你尽管来！”顾泽言笑着，结果助理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了白志远脸上：“如果你白氏还有这个能力的话！” 所有文件随之散落在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白氏所有违规违法的信息，白志远的视线猛地滞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想对付我？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白总！” 白志远气得全身乱颤，指着顾泽言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忽而一阵咳嗽，他只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落在医院瓷白地板上，红得十分刺眼。 白露慌忙扶住他倒下得身子，颤抖着嗓音惊呼道：“爸……你怎么了……爸！” 顾泽言面上没有半丝波澜，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转头看向警察。 “请问故意杀人主谋，再加这么多商业犯罪，应判几年徒刑？” “故意杀人根据受害人的情况处以十年以上的牢刑甚至死刑，而他还有这么多商业犯罪证据，即使杀人未遂怕是也要在监狱里待到死了。” 顾泽言轻笑了声，侧身给警察让了路，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志远被拷上手铐带走。 白露双眼斟满了血丝，白志远被带走的那一刻，她的灵魂也像是被抽走，她呆呆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那上面点点血滴。 这时，手术的门被打开，穿着消毒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一脸凝重：“请问哪位是里面那位女士的家属。” 顾泽言抬起眼淡淡的应道：“我是。” 医生见他应的如此自然，便自以为他们两人是夫妻，叹了口气：“有个不幸的消息，您的妻子大出血，而我们血库里已经没有熊猫血的库存了，我们正在向其他医院申请，同时也希望家属能够办法。” 熊猫血？ 顾泽言猛地愣住，怎么会这么巧，叶浅也是熊猫血。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疯狂大笑，白露像是失了心智，坐在地上，一边笑着眼角一边留着泪。 片刻之后，她轻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林凡这个贱人！现在终于要死了！” “林凡？你说谁是林凡？”顾泽言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 “呵。”白露轻笑一声，斟满悲痛的双眼直直看向顾泽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个女人把你害得这么惨，你却还这么担心她！” “她早就该死了，在很久以前就该死了！”白露激动的起来，歇斯底里大吼着。 顾泽言忽然恼怒，一把将她提起：“她该死，那你呢？如果没有她，你早就没命了吧！” “你欠她一条命，今天该还了！”顾泽言握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紧。 ##第52章 有救了 忽然手背一痛，白露垂头死死咬住了他。 他猛地松开手，将白露狠狠扔到了窗边。 白露的后背撞到椅子上，疼痛袭来，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咬着牙踉跄站起。 “我就算死，也不会成全你们！” 轰隆一道闪电划拨云层，窗户被推开，狂风带着巨大的雨点打了进来，与白露脸上的泪水混成一片。 她一只脚踏上窗台，回过眸看向顾泽言，苍凉一笑，随后闭上了眼纵身跃下窗台。 顾泽言迅速反应过来，跑去抓住她，可终究晚了一步，柔顺的发丝划过他的手心，白露的身子坠落。 水泥地上，一声闷响，鲜艳的血从她的后脑大片蔓延开来，顺着雨水流到一侧的泥土里，染红了娇艳的绿枝。 楼下医护人员听到动静，赶忙跑了出来，将白露抬进去抢救。 水泥地上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顾泽言倚在窗台边呆呆的看着。 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半点。 虚弱的滴滴声从手术室传出落入他的耳里，同一时间他仿佛听见了林凡的呼吸声，在呼吸机里，一下一下，忽重互浅。 这一次，他有预感，如果不能及时输到血液，林凡将会彻底离开他。 心脏狠狠痛起来，所有的真相来得太过突然，令他猝不及防。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唯独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久的时间，林凡明明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却浑然不知。 助理从楼下跑来看到他这副落寞模样，愣了一下，急忙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弱弱唤道：“顾总……” 顾泽言将视线收回到室内，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水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在地面上。 助理迟疑了片刻，说道：“顾总……白小姐她……去世了……” 顾泽言像是没听见似的，头都没有抬一下，保持着垂头的姿势。 “顾总……”助理又唤了一声。 他这才掀开眼皮，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便没了反应。 “那林小姐……怎么办……” 林凡，怎么办…… 他紧紧攥紧了双拳，躺在手术室里等待死亡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他痛恨没用的自己，到最后他惩罚了伤害林凡的人，却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第一次，他怕给她带来危险，选择将她推离，直到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第二次，他不顾所有，与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为敌，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得越来越远而无能为力。 “砰” 顾泽言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坚硬的瓷砖迅速破裂，出现一个不小的坑，点点墙粉落下，带着鲜红的血液。 这时，一道铃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助理轻声接起，不过一会，面上的凝重被一抹惊喜所取代。 “顾总！好消息！林小姐有救了！” 顾泽言以为自己听错，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找到熊猫血了！是白小姐之前治病时留下来的，正好可以救林小姐！” “太好了……太好了……”顾泽言笑着，大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最后疲惫的跌坐在椅子上，埋下头，泣不成声。 林凡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大半个月才转醒，她眨了眨惺忪的眼，身体内如同散架般疼痛，半个月前的一切浮现在她的脑海。 余光接触到一个人影，令她警觉起来。 ##第53章 选择 “你……你是谁……” 这一身黑衣，似乎有点熟悉。 不过一会，那人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含着笑，静静看着她。 “怎么，不过半个月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赵子豪嘴角微勾，踏着步子走到她的床边坐下。 他打听到消息，林凡就在这几天便会醒来，他好不容易趁顾泽言不在才有机会进来，可他并不是单纯来探望林凡的。 “感觉好些了吗？”赵子豪架起腿，漫不经心的的问着。 “是你救的我？”林凡皱眉，十分不解：“为什么要救我？” 她毁了赵子豪的计划，按赵子豪的个性来说没杀死她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还会来救她。 “老实来说，救你的命人并不是我，我只是从那些流氓手里把你救下，顺便报了个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本来是想看顾泽言知道你真实身份之后内疚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如果你这次死了，就相当于把他的旧伤刨开再添上几刀，他随着你去了也不一定。” 赵子豪撇了撇嘴，续道：“只是很可惜，你没死成。” “顾泽言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林凡深吸了口气，撑起虚弱的身子坐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带着些许恼怒直直看向赵子豪。 “我恨他，不是因为他做过什么，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做，让一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女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赵子豪面上升起些许痛楚。 这是林凡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免愣了愣：“那个女生是你心爱的人么？” “这重要么？”赵子豪轻笑一声：“她因为顾泽言而死，顾泽言不但没有半点惋惜，反而说一些无情的话讽刺她，像顾泽言这样冷血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女生并不想你这样对顾泽言。” “够了！”赵子豪突然怒吼道：“我今天来并不是来和你聊这些，只是想给你个机会选择，是继续帮我还是帮顾泽言！” 顾泽言从公司去完文件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到了医院，听到里面的声响，心跳狂烈的跳动起来，他深吸了口气，门刚推出一点缝隙，赵子豪的怒吼声突然传出打断了他的动作。 “既然如此，之后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说着，赵子豪突然起身，一把拉开门，看到顾泽言明显一愣，不过几秒又恢复正常，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顾泽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眼推门走进病房。 林凡看着窗外，以为是赵子豪又回来了，连头也没回，冷冷的说道：“你不管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不会改变的！” “他问你什么呢？”顾泽言声音淡淡的，看着林凡的眼中温柔如水。 林凡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回过头来，愣愣的看着他。 “顾泽言……你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刚刚的一切，他都听到了吗？ “他说以后不念旧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伤害你吗？”顾泽言的眼里斟满了担忧，双眉都快皱成一团。 ##第54章 怀孕 “没事，”林凡垂下头，双臂抱紧了他的腰：“倒是你，我这次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肯定很麻烦吧？” 顾泽言知道她指的什么事，笑了笑：“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股票跌了一个星期而已，这么小的事情，我们公司那些老家伙都能处理好，完全不用我出马。” “他们肯定觉得我是个扫把星吧，只会给你带来霉运。” “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顾泽言轻抚上林凡的发丝。 林凡的小脸埋进他的腰间，眼泪流出浸透了他的衣服。 “你知道，我有多庆幸你还在吗？” 顾泽言叹了口气：“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顾泽言的声音柔柔的，落进林凡的耳里，拨动着她的心弦，这是她多次在梦里才能听见的声音，她收紧了手臂，连连点头。 “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令顾泽言十分的感动，他与林凡紧紧相拥着，恨不得与彼此融为一体才好。 在医院没待几天，顾泽言便把林凡带去了顾宅休养，精心照顾，说是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也不为过。 短短一个多月，林凡身上的肉多了好几圈，她想抱怨，不过几句便陷进顾泽言的温柔旋涡里，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身上的伤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顾泽言还是不放心，哪都不许她去。 在顾宅的日子，她感觉自己将近废物状态，每天除了吃大多时间都是窝在顾泽言的臂弯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样平静悠闲的日子，她记忆中好像从未有过。 父母将她抛弃之后，连自主生活能力都没有的她，不得不在一夜之间变得独立，八岁本该是和小伙伴玩着洋娃娃的年纪，她不仅学会了做饭，还学会了将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 她的童年，甚至遇见顾泽言之前的人生，除了泥土的黄便是锅炉上的黑，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绚丽的色彩。 顾泽言的出现，在她昏暗的世界添上了一笔重彩，见到顾泽言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自己的心中不可能再装得下其他人了。 七八月的天，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窗台上，时光虽然静好，但温度却日渐高涨，屋内虽然开了空调还是会有些燥热。 林凡迷迷糊糊的睡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透，粘在皮肤上，她极其不舒服的闷哼了声。 顾泽言听到声响从平板上移开眼，帮她擦掉汗液，随后拿了本书轻轻扇着。 她最近有点嗜睡，基本上躺下不过一分钟就会睡着，看着她沉沉的睡颜，顾泽言宠溺的笑了笑。 管家端来绿豆粥，本想叫她起来喝，却被顾泽言摇头阻止。 管家笑着，轻声说道：“林小姐最近食量大好，而且还这么能睡，和我那怀孕的儿媳妇情况一模一样，顾先生有没有带她去检查一下？” 听到管家的话，顾泽言失了神，忽而想起之前林凡那未出世的孩子，那时他如果早点知道林凡怀孕的话，或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第55章 用一生弥补你 他垂下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林凡的脸颊，管家笑道：“顾总和林小姐感情这么好，如果林小姐这次真的怀孕了，就顺理成章的结婚吧。” 结婚…… 这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他不自觉的去想林凡穿着婚纱的样子，眉眼之间的温柔似乎快要溢出来。 “不管她有没有怀孕，我都会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或许是他们的交谈声吵到了林凡，只见她皱起了眉，翻了下身子，安静不过几秒，她便揉着惺忪的双眼，坐起身来。 “现在几点了？” “时间还早呢，你可以多睡一会。” “不行，”林凡摇了摇头，依偎在顾泽言的身上：“你说今天带我去看雪的，我不能睡过头了。” 顾泽言摸了摸她的头顶，将手中的平板放下，随后起身：“那你去楼上换衣服，我们现在出发。” 一路上，林凡极其兴奋，她喜欢雪，不止是因为雪天景色好看，更多的是因为她和顾泽言相遇是在下雪天。 到了目的地，顾泽言要她先下车等会，随后自己将车开入了地下室。 片刻之后，林凡的手机响起，她按下接听，顾泽言神神秘秘说了一句，进来吧。 不等她多问，便直接挂了电话。 她疑惑的推开门，与室外极度反差的寒意迅速将她包裹，里面没有开灯，眼前漆黑一片，她摸索着墙壁，竟是一层厚厚的冰花。 这里是哪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陌生的环境，令她有些心慌。 “顾泽言，你在哪里？别闹了，快出来！” 回应她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她越发害怕起来。 啪开关打开的声音，随后有些微机器轰鸣声响起，她感觉到有羽毛般的东西落在了头顶。 突然，不远处亮起一道光线，顾泽言逆着光，抱着一大捧玫瑰朝她缓缓而来。 双眼紧紧的盯着她，随着靠近她看见了顾泽言眼中万般柔情。 “顾泽言，你……” 林凡喃喃着，只见顾泽言站定在她跟前，身子落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之前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知道是我混蛋，我理应千刀万剐，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都来弥补之前的过错。” 顾泽言眼中有流光闪烁，他轻声说道：“嫁给我好吗？” 林凡猛然愣住，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这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消散，顾泽言又突然向她求婚，瞬间，她只觉得大脑有些发晕。 顾泽言将玫瑰放到了地上，从中间的花心里取出一枚戒指，举在林凡跟前，深情问道：“你愿意和我携手共度后半生吗，永远不离不弃，陪伴对方一直到白头。” 林凡眨巴着双眼，心底最柔软的位置被轻轻牵扯着，她的鼻头有些发酸，她不敢乱动，生怕眼泪落下，有些太煞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顾泽言忽然一个冷颤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心疼的想去将顾泽言扶起。 却被他轻推开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一句话，带着些许耍赖的味道，令林凡瞬间破涕而笑，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她捂着嘴，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明明触感冰凉，却让她觉得十分滚烫，甚至烫到了心底。 ##第56章 你死或者她死 一个月后，顾泽言特意请顶级大师为林凡量身定制了婚纱送到顾宅。 精致的做工和完美的剪裁，将林凡的曲线包裹得玲珑有致，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美丽的女人，一时恍惚就好像那不是自己一样。 “林凡，你真美。”顾泽言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感慨万千。 “你掐我一下，让我确定一下是不是在做梦，我总感觉有点不太真实。”林凡愣愣的说。 顾泽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宠溺的笑了声：“傻瓜，如果是梦怎么可能做这么久？” 话音刚落，顾泽言突然痛苦的瞪大了双眼，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落在林凡雪白的婚纱上，染上了大片的红。 慢慢的，林凡感觉到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变得无力，顾泽言直直倒在了地上。 林凡尖叫着，猛地惊醒才发现刚刚的一切只是场噩梦，她惊魂未定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垂下眼想确认顾泽言是否平安无事，可是身侧却是空无一人。 她心底一慌，赶忙掀开被子，连鞋都顾不上穿，跑到房外大喊顾泽言的名字。 客厅内灯火通明，化妆师和造型师听到她的声音齐齐抬头看来。 “林小姐，您醒了，正好打算去叫您呢，该化妆打扮了，等下婚车要过来接您了。” 她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她和顾泽言大婚的日子。 因为那个噩梦，她的眼睛整个都是肿的，她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 化妆师收拾着盒子轻声将她唤醒，她眨了眨迷蒙的眼朝镜子里看去，竟与那梦中的妆发一摸一样。 她赶忙拉住化妆师的手：“给我换个，我不想要这个。” “可是……”化妆师有些为难，话还未说出口，大门便被敲响。 顾泽言来接她了，再改妆发时间已经来不及，她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一路上，她都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顾泽言看出她的不适，全程握着她的手，想给她一丝安慰。 婚车停下，在一幢梦幻的城堡外面，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从没奢求过自己的婚礼多么的盛大，只要能有白露婚礼一半，她也心满意足。 可是现在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想，忽而鼻头一酸，眼眶中有热流涌上，她感动的侧头去看顾泽言，低语道：“谢谢。” 城堡里，布景更为梦幻，头顶上飘落下晶莹的雪花，她踏上无数朵白云拼凑成的小路，顾泽言就在不远处温柔的看着她，缓缓走来。 忽而，林凡感觉胸口一痛，脚步顿了一下，余光瞥到一抹黑影，随之看去却毫无异常。 她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深吸了口气打起了些精神，再次提步走去。 不过几步，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便被人一把钳住，冰冷的刀面贴在她的颈侧。 “顾泽言，今天就在这个婚礼上做个了断吧！你死还是这个女人死，你自己选。” ##第58章 中计 赵子豪的声音阴沉响起，在这偌大的城堡内回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惶恐那把刀子就这样刺穿林凡的皮肤。 顾泽言捏紧了双拳，眼中升起一丝狠戾：“放开她！” 赵子豪轻笑一声，双眼阴沉，右手握着刀把搁在林凡的颈侧没有半点松动，左手猛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直直对准顾泽言：“放过她？那就你死！” “只要你放过她，我的命随便你拿去！” 林凡感觉到颈侧的皮肤已经被划破，温热的血液顺着纤长的脖子往下滑着，她却不顾激动喊道：“不要！顾泽言，你不要中了他的诡计！” “闭嘴！”赵子豪低吼着，手中的力气突然加大，林凡感觉到阵阵疼痛，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赵子豪，我还真是同情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直到她死去之后在这里以一个痴情种的模样，像个疯子似的说要替她报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你做这些！” 林凡淡淡的说着，趁着赵子豪的神情一点一点变得恍惚，她猛然抬脚，尖利的鞋跟踩在赵子豪的脚上。 他痛呼一声，禁锢林凡的手微微松了些，林凡见状低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血腥味在嘴中蔓延，她的身子被赵子豪一把推开，她慌忙朝顾泽言跑去。 赵子豪随后反应过来，看着她跑开的背影，紧咬着牙怒火迸发，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的爆了出来。 “死到临头还耍花招，既然你们这么恩爱，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去死吧！” 砰一声枪响，子弹出了膛，林凡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紧闭起了双眼，片刻过后却没有意想之中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红。 顾泽言倒在她的面前，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猩红的血液从他身下流出浸透了片片白云，林凡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居然为她挡下了那一枪！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断的掐着自己的细肉，想从这噩梦中醒来，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的一切都还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现在他倒下了，下一个该轮到你了！”赵子豪说着，漆黑的枪口直直对向了她。 她抱着顾泽言的身子，没有半点挣扎，缓缓闭上了双眼。 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随之大批警察进来。 “放下手中的枪！” 赵子豪没有半点慌乱，连视线都没有从林凡身上离开半分。 啪嗒手枪保险栓一拉，他勾了勾唇角，食指搭上了扳手，按下的片刻，又是“砰”的一声响起。 只是这一次不是从他那传来，子弹从门口处警察的手中射出，直接穿透了赵子豪的手枪。 随之大批武警上前，两三下就将他制住，完全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忽而仰头大笑起来：“我还没有输！” 一年后，顾宅。 林凡给孩子喂完奶之后，保姆像往常一样将保温饭盒放到了她手里，想接过孩子却被林凡拒绝了。 ##第59章 守护（大结局） “今天是顾泽言的生日，我要把小安一起带过去看他，今天下午你就早点休息吧。” “要不要我陪您去？到时候小安哭闹我还能帮忙照顾一下。”保姆关切的问。 “不用了，我能搞得定。” 林凡笑了笑，给小安穿好了外套，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小安仿佛知道今天会去哪里，兴奋得很，本应该睡觉的时间都还在挥舞着小手，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 一直到医院，小家伙嘴里都还在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病房里，加湿器还在正常的工作，可是病床上却是空无一人，被子床单也是整整齐齐，就好像没有人睡过一般。 林凡心脏咯噔了一下，慌忙跑出去找医生，想问顾泽言的下落。 却在拐角处与一个人影撞个正着，她连连说着对不起，刚打算绕开继续往前跑，耳边却传来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 “你干什么去？” 林凡前进的脚步突然顿住，不敢置信的转身看去，只见顾泽言坐在轮椅上一身清爽，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醒了……”林凡鼻头酸酸的，说话时眼中涌起些许热泪。 忽然，怀中的小安咯咯笑起来，小小的手不停的朝顾泽言伸去。 细细想来，这是小安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小安是个早产儿，从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一直待在家里，由专业育幼师带着，最近这段时间身体才稍稍好一些。 趁着顾泽言生日的机会，林凡把小安带来，想一家三口好好的过一天。 小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顾泽言，却一点都不生怯，肉肉的小手握住顾泽言的指头，笑得十分开心。 顾泽言将小安接到自己怀里，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令林凡抿着嘴笑出声来。 顾泽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眼中尽是温柔。 “这一年辛苦你了。” 一个人产检，一个人分娩，一个人没日没夜守在他身边。 林凡想想这一年发生的所有，说不辛苦那是假，但是能看到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点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还睡这么久？”林凡撅着嘴，故作不悦，可是话语之间却是掩盖不住的撒娇。 顾泽言上前了一些，拉住她的手，小安窝在顾泽言的怀里，也学着拉住了她的手。 一家三口十足温馨，顾泽言看了一眼那交织的三只大小手，眼神更加温柔。 他低头在小安的头顶落了一个炽热的吻，随后深情的看向林凡：“以后这个家有我来保护，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到你们一分一毫。” 林凡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她低下头狠狠吻住了顾泽言的双唇，所有的情话都包含在了这热吻里。 顾泽言愣了一下，转而眼中含笑，热烈的回应着她。 两人在医院走廊，忘我相拥，唇齿相依。 等待他们的，将是一生一世的甜蜜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