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互不相欠 “开始吧。” 聂非池双手环臂,冷冷地看着面前楚楚可怜面带泪痕的苏唯一,内心丝毫不被影响,依旧等着她执行命令。 苏唯一咬着唇不说话,双手颤抖。 曾经辉煌一时的苏氏企业濒临破产,自己的父亲亦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她的前男友,聂非池。 生死攸关之际,苏唯一不得不放下自尊颜面,恳求聂非池大发慈悲,放过苏氏一马。 “如果你想救你的父亲,就按照我说的做。” 苏唯一眼眶涌起又一股热流,隐忍哭泣的表情落在聂非池眼里全都是可笑。 “非池,求求你,救救我爸爸,请你念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放过苏氏。” 她的声音夹带着哽咽,眉眼间尽显脆弱无助。 而聂非池非但没有一点动容,神情反而愈加漠然。 “苏小姐真是健忘,不过我还记得当初有人说过,从此以后,互不相欠。你确定我们之间还有多余的情分?” 聂非池嗤笑她自作多情,起身打开门,一个眼神示意,门外一众保安迅速涌了进来,架起苏唯一的胳膊就往外拖。 苏唯一惊呼,只有她自己知道,见他一面的机会有多难得,如果这次被撵出去,恐怕今后再也没有和他谈判的资格。 “放开我!” 挟持她的保安闻所未闻,继续手下的动作。 苏唯一异常着急,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扔了出去,无功而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容不得她过多思索。 万般无奈,苏唯一只能妥协:“好!我……我做!” 聂非池示意保安松手,而后优雅地走到书架旁,从里面拿出一架相机。 苏唯一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要拍下来吗? 聂非池对着相机摆弄一会儿,也不作任何解释。 “开始吧。” “这相机是……?” “这么美好的时刻,应该记录下来,不是么?” “能不能不要这样?”苏唯一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 “苏唯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聂非池点燃一根香烟,也不看她。 苏唯一深呼吸又深呼吸,似乎这样会给她带来勇气,最终颤颤巍巍地拉开裙子后背的拉链,很快,玲珑有致的酮体便暴露于空气中。 苏唯一看着远处悠悠然的聂非池,等他下一步举动,她只希望自己这幅模样能够取悦他。 等待许久,迟迟不见聂非池的动作。 苏唯一站在原地,越来越尴尬,她双手环抱住身体,然后时不时关注远处的聂非池。 无疑,这场对峙快要耗尽她的尊严和骄傲,聂非池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等待被人玩弄的妓·女。 “怎么?我不碰你,很失望?”不知不觉,聂非池已踱步到她面前,斜睨着她,那目光饱含鄙夷。 “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苏唯一连连后退。 聂非池也不恼怒她的细微动作,只是逼近她,俯身在她耳畔轻语:“自己来,让我看看。” 苏唯一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抬眸望着他。 “苏唯一,你以为,如今你这残花败柳之身,我还愿意碰你么?” 呵呵!好一个残花败柳!明明从始至终,她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啊! 苏唯一弯腰捡起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的尊严不允许她这样做。 似乎是看出她的退意,聂非池继续威胁:“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就没有机会了。” 眼泪再也止不住,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 ##第2章 你无耻! 聂非池玩味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亦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瞬表情。 最终,聂非池满意叫停。 得到恩许的苏唯一迅速穿上衣裳,飞似得跑到门口,誓要逃离这处阴冷地狱。 “哦,忘了告诉你,我有个生意伙伴喜欢这种游戏,所以,我打算把这视频送给他。” 这一刻,苏唯一想要大喊大骂,满肚子的委屈羞辱无处宣泄,她气急败坏折身而返,欲砸碎那个相机。 “聂非池,你无耻!” 像是料想到她的反应,聂非池按下内线电话,一众保安汹涌而入迅速拖走苏唯一。 待苏唯一离开后,聂非池拿起电话,拨通另外一边,“按原计划进行!” 被扔出来的苏唯一狼狈不堪,妆容凌乱,丝毫不复之前光彩照人的模样和神采。 路上围观的人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这不是苏氏的大小姐么,之前高高在上的,如今也沦落到上门求人的地步,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唯一仿若未闻,神情呆滞,似乎还惊吓于聂非池最后说的那句话里醒不过来。 不敢想象自己刚刚那副下贱模样,被其他男人看到,她还能在这座城市立足么? 可想而知,她会沦为全市人的笑柄。 不!不可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聂非池,拿到那段录像! 苏唯一坐在车内守株待兔,直到天黑,才看到聂非池的车子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加大油门,紧跟而上。不一会儿,就和聂非池的车子并排行驶。 聂非池摇下车窗,冷漠地看她一眼,仿若在嘲笑她的幼稚。 “轰”一声,聂非池的车子瞬间提速。 眼看聂非池的车子越走越远,苏唯一踩紧油门,直接往车尾撞去…… 醒来的时候,苏唯一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想起身,却动弹不得。 “想要这条腿,就不要再乱动了。”聂非池倚在门口,长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语气幽幽道。 苏唯一警惕:“我怎么在这里?” “苏唯一,问得好!你说呢?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拿回那段录像。” “苏小姐,不需要解释,既然你已经醒了,希望你马上离开这里。”聂非池不耐烦地打断她。 “非池,你不能这样对我……”苏唯一抬头看着他,泪眼婆娑。 聂非池点燃一根烟,转身伫立在窗前,房间内陷入沉默。 “Surprise!”一道轻快甜美的女声,破门而入。 聂非池的现女友白鳕走进了房间,却发现床上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正是之前那个快要嫁给聂非池的女人——苏唯一! 她怎么在这里?他们和好了吗?他们旧情复燃了吗!…… 一霎时,白鳕心神不安,同时心底冒出源源不断的嫉妒之火。 哼!她使尽各种手段好不容易抢来的池哥哥,就是来十个苏唯一她也不会轻易放手! 白鳕即刻收拾好脸上不悦的情绪,很快摆出一副纯洁天真懵懂无知的模样。 “池哥哥!她是谁?” ##第3章 旧相识 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故意这样问。 “一个碰瓷儿的人。”聂非池不咸不淡地回到,似乎是不愿多谈。 白鳕不住地上下打量着苏唯一,眼中划过了一丝轻蔑:“这种人做事,无非就是为了钱,说吧,你要多少才能不继续赖在这里?十万?二十万?你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时隔多年,他挽着新欢、喜笑晏晏,而自己形单影只、还站在原地驻足徘徊…… 他有了新的幸福,应该祝福他,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如此痛呢? 苏唯一极力按捺心底酸涩痛心,她早该想到,凭借聂非池的魅力,他的身旁当然少不了与之匹配的年轻漂亮女人…… 苏唯一忍着心中的苦涩和身体上的剧痛,她告诉自己哪怕输,也要输的漂亮,努力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非池,你好无情哦,刚刚还在床上夸人家,现在下了床就不认人了。”说完,还别有意味地往他双·腿·间看。 白鳕见此情景,眼圈瞬间红了,握紧双手,心中怒骂:这个贱女人果然还不死心! “池哥哥,你……你真的和她……” 聂非池熄灭手中的烟头,向白鳕走去,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不要在意,她在我这里也就只是个下贱的玩意,上不得台面的。” 苏唯一看着眼前的男女你侬我侬,眼眶湿润。内心自嘲着,为什么两年前遇到同样的情景,聂非池没有这样对她。 原因只有一个。 他不爱她。 眼看着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聂非池没有一点撤诉的意思,同时,她还关注着各大网站,害怕聂非池将她的视频放在网上娱乐大众。 病房内。 自从爸爸醒来,苏唯一一刻都不敢松懈,试图隔离一切新闻报道,极力封锁外界消息。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有有心人故意把外界关于苏氏的情况带到苏明博耳朵里。 苏明博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又想责备她不说出实情,但是又很心疼,“傻孩子,爸知道你是为了我,但这些都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苏唯一想到这些天经历过的事情,忍不住在在父亲怀中哭泣。 “唯一,你听爸爸说,爸爸的时间不长了,你去英国找你姑姑,从今天开始远远地离开,再也不要回来。最好今晚就走!越快越好!” “爸!您在说什么?相信我,公司一定会好起来的。”苏唯一安慰着苏父。 看着眼前仿佛老了十多岁的父亲,苏唯一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公司起死回生。 苏唯一找了私家侦探查找聂非池的行程,发现他最近常去一家叫“夜色”的酒吧。 入夜,不甘寂寞的都市男女,纵情于这酒池肉林之中。 苏唯一乔装打扮,买通领班,化作端酒的女服务员,潜入聂非池所在的包间内,想要得到再次和聂非池谈判的机会。 聂非池的朋友李翊晨一眼就看到了弯腰倒酒的苏唯一,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哟!这位美女好面生啊!新来的?” 苏唯一挣脱不开,立马把目光转向聂非池,似乎是在无声的呼救。 循着她的视线,李翊晨试探问道:“池哥,旧相识?” ##第4章 求你玩我 聂非池搂着身旁的陪酒女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认识。” “听到没有?池哥那种级别的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不过哥哥我也不差啊!把我伺候好了,哥哥我一高兴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李翊晨拽着苏唯一落座在他的身旁。 苏唯一嘲讽道:“哪怕是得罪他?”玉手一指,众人的目光便看向了聂非池的方向。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李翊晨面色十分不好看:“哟!什么时候“夜色”里的小姐都能对客人指指点点了,谁给你的脸?” “既然这位少爷不可以,那就换一个可以的来。” 从没有女人敢这么讽刺他,李翊晨语气不善:“好!有种!如果你能喝下眼前的这些酒,我今天就放过你,要是不行……哼。” 前有狼,后有虎,苏唯一想要尽快得到贴近聂非池的机会,无奈之下,选择喝酒。 烈酒一杯接着一杯,苏唯一强忍着恶心,那不情愿的表情看得一屋子的人兴奋地吹口哨。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人看她不要命喝酒的架势,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被惊住了。慢慢有人觉得无趣去寻找了新的乐子。陪酒的小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走光了,屋子里只留下她和聂非池。 苏唯一哑着嗓子:“聂非池,我也不想再纠缠你,可你能不能销毁那段视频,你也答应过我,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就放过苏氏,可你现在为什么出尔反尔?” 聂非池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上,面无表情:“哦?苏唯一,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么?你有白纸黑字的证据么?” 这个男人居然翻脸不认人! 骗子! 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苏唯一头脑昏涨,突然一个念头闪至脑海,是不是要和他发生点实质性的东西,他才愿意放过苏氏? 苏唯一借着酒劲壮胆,爬到了聂非池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红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呵气:“苏氏10%的股份,外加一个我,聂总,这笔交易怎么样?” 聂非池无动于衷,任她胡作非为。 苏唯一不死心,学着片子里女主的动作,继续撩·拨,纤指解开了碍事的领结…… 聂非池面无表情,只是冷眼旁观她的欲擒故纵。 苏唯一只觉头皮发麻,整颗心是又羞又急,她缓缓闭起双眼,对着男人凸起的喉结吻了上去。 感觉到他下身的温度越来越高,苏唯一开始变得紧张不安:“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苏小姐,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聂非池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苏唯一紧紧抱着聂非池的胳膊不松手:“求求你!聂非池,我错了,我知道当年是我先提的分手,让你颜面扫地。可是,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苏氏。” 聂非池冷冷看着她:“苏唯一,你未免太过自作多情,我们之间不过是玩玩而已,我早就腻了,只是没想到你先我一步提了出来。” “好吧,就算我自作多情,聂总,现在我求你玩我,玩过之后如果开心就放苏氏一马好吗?” ##第5章 你真下贱 苏唯一心中苦涩,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褪掉自己的衣衫,细腻嫩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如同一枚刚剥开的鸡蛋。 神情隐忍而又生涩,还有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涩的潮·红蔓延到了她的眼角,满含泪光的眼睛躲闪着聂非池,不经意间的一瞟,无端的就生出了一丝妩媚。 是个男人就不会对这样的活色生香无动于衷。聂非池冷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碎,随之眼中一片怒火:“苏唯一,你就这么下贱吗?” “苏唯一!这是你自找的!”聂非池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推散酒桌上的障碍物,让她全身呈一种狼狈的姿势字趴在桌大理石桌面上,多少有些任君采撷的意味。 突然间的不适,让苏唯一不禁痛呼。 “苏唯一你就这么饥·渴!这么下贱!嗯?” 聂非池在她身后无所欲为,同时嘴里说着羞辱残酷无比的话语。 “不……不是……” 苏唯一贝齿咬紧牙关,拼命的想压制住喉咙间不成调的否认。 聂非池冷笑一声,以为苏唯一是想继续迷惑他,心中的怒火和不知名的占有欲瞬间飙升到了顶点,随即力道加重,似要把她揉进身体一样。 “你和别的男人也这样无趣么?张嘴!叫出来!难道你不想要我帮你了吗!”聂非池命令道。 “聂非池!你无耻!” 可是声腔在一刻丝毫不受理智控制,口中的声音还是慢慢地溢了出来,由小变大…… 翻云覆雨之后,聂非池离开了包厢,只留下低声抽泣的苏唯一,还有一沓崭新的人民币。 从那次以后,苏唯一成了聂非池随传随到的地下情人。 因为只有伺候得他高兴了,苏氏才有好日子过。 尽管苏唯一捂的再严实,也终有留下痕迹的那天。 “唯一,你和他什么关系?”苏明博拿出一张张她和聂非池一同出入酒店的照片,摔在桌子上。 苏唯一心中一慌,强装淡定:“爸,你听我解释,我……我们是正常男女朋友关系!” “爸爸希望你幸福没错,可是和谁都可以,但聂家的孩子就是不行!”苏明博极力反对。 苏唯一纠结道:“但是,我喜欢他,而且……我现在还不能和他分手。” 苏明博恨铁不成钢:“怎么!你还舍不得?” “爸,你别说了。总之我无法离开他,也不能离开他。” 苏唯一坚定的回答让苏父震怒,一气之下,他亲自找到了聂非池,“聂总身份高贵,我们苏家小女实在高攀不起,还请聂总放过我女儿。” “呵!苏总,你我都是男人,送上门的女人,岂有不要的道理?何况是她死乞白赖的缠着我……” “你!……”苏明博怒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在聂非池的办公室里。 得知此事的苏唯一,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聂非池!你跟我爸到底说了什么?” 聂非池烦躁地捏了捏鼻梁,“说了我们每天都做的事。” 苏唯一恼羞成怒:“羞辱我还不够吗?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来。要是我爸爸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苏唯一,不要以为爬上了我的床,就能怎么样,记住自己的身份!”聂非池声音蓦地冷漠如刀。 他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说道:“今晚,李家酒会,陪我去一趟。” 苏唯一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爸还在医院,我要照顾他。” “想清楚了再拒绝,不妨透露你一个消息,美国那边的合作商也会出席。” ##第6章 诱饵 聂非池抛出诱饵。 一听到负责国内市场招标的人也会出现,苏唯一精神一振:“去!我去!” 高级成衣店内,苏唯一由着服务员给她一件件地试装,聂非池优雅地坐在着沙发垫上,看着眼前穿着黑色礼服的苏唯一:“换掉。” 然后对店员示意道:“把那件旗袍给她试试。” 聂非池眼光果然毒辣,这件泼墨旗袍,穿在苏唯一身上,复古又有韵味。 领口露的恰到好处,含蓄又不失性感,衣服两侧的剪裁修身,很好的修饰出了苏唯一姣好的身材,旗袍下摆的叉也开的刚好,随着她的步伐,白皙笔直长腿若隐若现。 当她挽着聂非池进入宴会厅,一下子就吸引了各方的目光,男人贪婪和垂涎的目光流连在苏唯一的腰身和裸露处,女人的目光中则多半是嫉妒。 “苏唯一,苏家要是落魄了,你凭着这幅皮囊,兴许能成为欢场的头牌。”聂非池语气无比认真。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苏唯一从心底感到疲累,虽然早就知道他根本都不爱自己,但是听到他的羞辱,苏唯一还是觉得心里冰凉。 试问,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穿得这样耀眼,任其他男人意淫? 现在他的这种行为,只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绝对不能对聂非池再次动心。 “乖,保持微笑,九点钟方向,一直看着你的那个男人就是mark。好运!”聂非池把她往前推了一步,接着没有一丝犹豫,转身离开。 苏唯一努力保持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庄重。 她走到mark跟前,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mark,你好!我是苏唯一。” “你好,苏小姐。”mark勾起嘴角,目光火热:“苏小姐很漂亮,我注意你很久了。” 感受着炽热的目光,苏唯一有些不适,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道。 “谢谢你的赞美。Mark先生,听说你来本市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公司作为合作伙伴,我想代表苏氏,争取一下这次的招标机会。” Mark把玩着西装的墨色袖扣,微笑中带着一丝轻佻:“苏小姐,我想这里不适合谈工作,不如,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苏唯一跟着mark走出宴会,回身张望,就算是在人群中,聂非池也显得格外耀眼。 只见他轻轻抿了一口酒,神色淡淡的瞟了她这边一眼,之后就把视线转向别的地方,再也没有关注过这边。 司机在前排默默开着车,苏唯一有一些心慌,因为车子开往了一条她不熟悉的路上。 可能是因为远离了举办宴会的场地,mark也放松了下来,言谈举止间的轻佻越发明显了。 一开始苏唯一还可以当做没有发现,直到mark想要把手伸进她的大腿内侧摩挲的时候。 “mark,请你放尊重一点。” “苏小姐,现在也没有外人,你就不要装清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苏唯一并不想听他扯东扯西,准备拉开车门下车,可是,她左拧右拧,车门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锁住了! Mark无所谓地笑着:“何必呢,苏小姐?陪我一晚,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也能和你这样的美人儿共度春宵,互惠互利,多好的选择啊。” “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争取招标机会,并不想做所谓的交易。况且,我可是聂总的人,你就不怕……” ##第7章 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 苏唯一眼含威胁,虽然不知道这时候搬出聂非池这尊大佛是否有用,但是起码Mark还能稍微顾忌一下。 “聂总?”Mark嗤笑,“你以为现在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车上?” 苏唯一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聂非池为了报复她而不顾往日的情分,竟打算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床上做交易? 苏唯一无法相信,也不想妥协。 她拉开手包,拿出手机,拨打聂非池的电话,那边却一直没人接听,苏唯一心急如焚。 “看来苏小姐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Mark做出无奈状,却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苏唯一看到那样东西的瞬间,如坠冰窟。 那是一张铂金底色,优雅大气的轻薄的房卡,卡片上,印有“观月1009”的字样,那是聂非池在那里常年保留的专属房间,也是两个人每次抵死缠·绵的幽会之地。 事实就在眼前,苏唯一不得不相信,聂非池是真的要把她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他聂非池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有心,唯独对她,是没有心的。 男女力气本来相差悬殊,苏唯一根本不是mark的对手。很快,胸前的金丝扣被抓开了三颗,苏唯一紧紧捂住最后一道防线。 想哭却哭不出来,苏唯一无力的躲闪与挣扎仿佛更加激起了mark一逞兽欲的想法。 mark粗暴撕开她的旗袍下摆,双手钳住她的双腿,目光淫秽的流连着,嘴里感叹:“多么完美的一双腿啊!” 接着,就试图凑上去啃咬舔舐。 苏唯一强忍心中的恶心,既然没人来救她,她就只能自救了! 急中生智,苏唯一软下声音,试图像小猫一样撒娇:“轻点嘛~,人家怕疼~,事已至此,我也跑不掉了,我们慢慢来嘛!” 苏唯一放软了身子,表情娇媚的倚向了Mark,玉手轻轻的拂过了他的喉结,随即伸向了他的领带,作势要帮他脱掉衣裳。 “啧,不愧是被聂非池睡过的女人,就是和外面的那些便宜货不一样。”Mark见苏唯一如此诱惑,也放松了警惕,想要凑上去一亲芳泽。 谁知苏唯一双手扯住领带使劲一勒,竟是要把mark当做人质来威胁。 “让他停车!” mark顿时得知上了当,但是他的弱点受制于人,只好妥协:“停……停车!” 停车的瞬间,苏唯一狼狈地爬出车门,想要逃跑。却被缓过神的mark追上,然后一巴掌掀在了地上。 “贱女人!你跑呀?看你往哪里跑!”mark阴冷地笑着,还嫌不解气一般,又对着苏唯一踢了几脚泄愤。 痛!钻心的疼!摔倒之后,地上的石子划伤了娇嫩的皮肤,擦出了无数伤口,加上那重重的几脚,苏唯一痛的蜷缩起身子,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mark微微弯了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蝼蚁:“小贱人,这么能忍?”说完,就又一脚狠狠地踹在她肚子上。 苏唯一躺在地上一言不发,手指紧紧的抠住地面,碎裂的指尖鲜血淋漓,可是她不在乎,因为那种痛意让她看清,看清楚究竟是谁把这些东西都加诸在自己身上。 见不到苏唯一求饶,mark渐渐觉得有些无趣,也早已没了做那事的兴致。 “合同我和聂总已经签过了,作为交易物品,你让我觉得很不满意,我会记得告诉聂总,让他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玩物,什么叫做知情识趣。” 说罢,也不管地上躺着的苏唯一,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第8章 下药 苏唯一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本来妆容精致的小脸上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身体上也遍布淤青和血痕。 周围的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可是苏唯一不在乎,她现在只想马上见到聂非池,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糟践她。 因为只有亲耳听到他的回答,她才会彻底死心。 对比这边伤心欲绝的苏唯一,聂非池却软香在怀。 “池哥哥,今晚不要走,好么?”白鳕柔媚地注视着聂非池,双手不知何时已攀上了他的胸膛,一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一边在他炙热的胸口画着圈圈,其中的勾·引意味是再明显不过。 聂非池和苏唯一分手后的空窗期,也是危险期,迫于聂母的压力,聂非池答应白鳕的追求。 可两人交往至今,聂非池从不碰她,这让身为矜持大小姐的白鳕无从下手,尤其是在苏唯一出现过后,她能深切感受到聂非池的心不在焉。 不!她不予许意外发生! 聂非池自从走出酒会之后,脑海里心里想的都是苏唯一,哪怕他不愿意承认。 “晓鳕,公司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聂非池只是礼貌性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同时不着痕迹地松开白鳕禁锢他的双手。 被拒绝后的白鳕脸上有几分尴尬之色,她不甘心! 要看着聂非池已走到门口,白鳕不得不放出最后一张王牌。 “池哥哥,等一下!” 聂非池转身定住。 “你刚从酒会上下来,我让佣人准备了醒酒汤,你要不要喝一点儿再走?” 白鳕说出的话语和期待的表情,就像一个时时为男友考虑的贤惠女友,让聂非池不忍拒绝。 随后,聂非池喝下了一大碗白鳕精心准备的醒酒汤。 不多时,聂非池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模糊,身体燥热无比,突然,眼前的白鳕不知何时变成了苏唯一…… 苏唯一在聂非池家门苦苦守了一夜,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她不死心,第二天来到了聂非池的公司,却又被琳达用借口搪塞:“苏小姐,聂总现在不方便见客!” 鉴于之前聂非池的警告,琳达不敢松懈半刻,怕她又故技重施。 “琳达,池哥哥还在忙吗?”白鳕春风满面的走过来询问。 同样的场景,但是白鳕正牌女友的身份使琳达不敢怠慢:“白小姐,聂总说您来了直接进去就行。” “为什么她可以进去?”苏唯一不甘心问道。 再一次见到苏唯一,白鳕内心闪过一丝不安。但是自身的优越感使她瞬间恢复自信。 她心里清楚,聂非池就算不爱她,但是鉴于她的背景还有她的父亲,他未来的妻子也只会是她,其他女人最多不过只是逢场作戏。 毕竟昨晚的催情药和致幻剂起了效果,突然疯狂的聂非池让她不禁沾沾自喜,还好,醒来后的聂非池没有过多指责她,种种迹象又让她手中的筹码增加了几分。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这种地方大呼小叫?”说罢,白鳕假装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唯一,作恍然大悟状。 “我当是谁,原来是之前赖在池哥哥家里不走的骗子。怎么?发现池哥哥身价不菲,决定亲身上阵来勾·引男人?” ##第9章 争执 “我只想求聂总帮我一个忙,请白小姐不要多想。” “我当然不会多想,毕竟池哥哥只爱我一个,昨晚我们还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而你?” 白鳕高高的抬起下巴:“你连给我舔鞋底都不配。” 苏唯一面色惨白,原来自己没等到聂非池,是因为人家忙着和新欢共度春宵。而她根本没办法给他的心里留下一丝波澜。 “听说你家快要破产了?你父亲卧床病重?唉,也是,有你这么个丢人的女儿,折寿也是……”正常的。 没等白鳕把话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瞬时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白鳕捂着右脸,不敢置信,苏唯一竟然敢打她!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白鳕灵光一闪,随即假装往办公室的门边一倒,而这一幕恰好被正在朝办公室走来的聂非池看到。 “啊!好痛!”白鳕虚弱的坐在地上,捂住肚子,眼含泪光。 “发生什么了?”听到声音,聂非池加大步伐,快速走到白鳕身边把她扶起来揽到怀里。 白鳕捂着右脸,那里很明显有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池哥哥!苏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打我,然后我没有站稳,一不小心……”白鳕欲言又止,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聂非池回头看向苏唯一,面若冰霜。眼睛里不仅是对她所作所为的厌恶,还有失望。 他走上前去,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是一巴掌,“苏唯一,你不过是一个高级妓·女!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撒野!” 聂非池的态度和举动让她的心一下子坠入冰冷的谷底。 “非池,你昨晚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说到这里,昨晚恐惧的情景历历在目,苏唯一鼻子发酸,内心一片苦涩。 “怎么,昨晚上mark没有满足你?”聂非池语气嘲讽。 “聂非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苏唯一的心上仿若有千把刀子在肆意凌虐。 “mark喜欢你这样的女人,送礼当然要投其所好。” “呵,投其所好?好一个投其所好!”苏唯一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悲伤和绝望。 看着她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聂非池内心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又被其他情绪覆盖了。 白鳕见聂非池一直与苏唯一说话,忽视了自己。于是对他说道。 “池哥哥,你陪我去一趟药店好不好,昨晚我们好像忘记做措施了……”说道这里,白鳕红着脸,欲言又止 白鳕脸上的娇羞和幸福刺痛了苏唯一的眼,她浑身颤抖,嗫嚅着双唇,想质问聂非池这是真假,可是她开不了口。 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么? 闻言的聂非池也是一愣,昨晚是他失控,错把白鳕当作苏唯一,醒来后的他竟有些觉得愧疚,就像一个出轨的丈夫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时,胆战心惊。 聂非池余光看了一眼脸色灰白如纸的苏唯一,一时之间,心中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而来,疼惜、惭愧……势如排山倒海,席卷全身。 ##第10章 她该死心了 好半天,聂非池才压抑住这些脆弱的情绪,恢复理智清明,取而代之的是,随之隐起的报复般的快·感,薄唇轻启:“晓鳕,不用做任何措施,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们总是要结婚的。” 可是口腔里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来自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话音落地,聂非池长长地舒出一口,觉得无比轻松的同时又沉重无比。 白鳕激动地一把搂着聂非池的脖子,不顾淑女形象,送上绵长香吻,同时眼角余眸,挑衅地看着苏唯一,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苏唯一在这一刻,泪如雨下,整个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如同千万把利刃在疯狂捅搅,她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哽咽发出声来,从而打扰破坏到他们两人的恩爱画面。 她想,她该死心了。 苏唯一转身离去的背影孤寂落寞,倒映在聂非池的眼里像是不在乎一般。 四季变换,人潮拥挤,她还是苏唯一,但是却再也不是聂非池心中的唯一了。 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落魄的苏氏大小姐和本市洁身自好,从无半点绯闻的多金权贵时朗的交往消息一下子传遍了上层圈子。 “哟!池哥,你快来看!这女人不是那天晚上包厢里的服务员么?看着一脸清高,没想到也是个攀权附贵的玩意儿。” 李翊晨刷着手机,想想自己没有得手的女人,气得牙根痒痒。 自从和白鳕有了实质性交往,她就变得愈发缠人,聂非池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她。 可聂母知道两人的事情之后,一直催着他快快定下两人的婚期。 更让他不能拒绝逃避的是,白鳕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聂非池只觉烦躁无比。 明明一切朝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可为什么他偏偏开心不起来? 今天晚上,聂非池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赴约。几个朋友见他这段时间辛苦,就把他叫来“夜色”泄泄火。 从来到现在他就一直提不起劲儿,直到听到李翊晨的抱怨后,他手里的烟就一直燃着,没有再碰一下。 直到朋友的提醒,聂非池才缓过神来,扔掉手里快要燃尽的烟蒂,拿起衣服就准备离开。 “哎?池哥,别走啊,还没有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好货色呢!”聂非池不理会身后的挽留,下楼后开着车就向家里驶去。 车上,他想起这几天铺天盖地的各种小道消息,都与苏唯一和那个野男人有关。 交往,订婚,未婚先孕…… 聂非池本就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摆脱自己母亲的催婚,谁知到哪里都在传这些让他不爽的消息。 苏唯一!苏唯一!苏唯一!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他越想越窝火,恨不能立马就飞到那个女人眼前去质问她,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聂非池恼火的砸了一下方向盘,狠狠地啐了一声,接着,便调转车头,一路往苏唯一家的方向开去。 “咣咣咣,咣咣咣。” 苏唯一奇怪,是谁大晚上的来找自己? ##第11章 妒夫 “开门!”门外传来的居然是聂非池的声音,苏唯一心神一阵恍惚,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家,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3……2……” 伴随着一声“咔哒”,门应声而开,聂非池终于见到了好久不见的苏唯一。 她好像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他想,如果她不再那么不知好歹的缠着他,那么他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放过他们家。 “聂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看我?呵,聂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不是还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现在这算什么呢?不好意思,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有约,就不请聂总进来坐了。您请回吧。” “有约?是谁?那个时朗?你还真是人尽可夫!”聂非池语气不爽,像个妒夫一样酸酸的质问苏唯一。 本来苏唯一听聂非池说来看自己,内心还有一丝的雀跃,但是这个男人总有办法伤她的心。 “这与你无关。” 看着苏唯一一脸淡漠,聂非池越发觉得她是攀上别的男人,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心里的火气顿时更重。 他真是见了鬼才觉得她可怜,还想放过他们家。呵!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他一把挡住了要关门的苏唯一,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没有用。 “聂非池,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聂非池寒着一张脸猛地一用力,顿时把门推开了。一进屋里,他便禁锢住了她的双手,把她抵在了墙上然后开始上下摸索。 “贱人,离了男人就不能活是吧!” “唔!痛!聂非池,你个神经病!”苏唯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可是身体却不争气。 慢慢的她开始脸色潮·红,呼吸不畅,也许是被触碰到了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春水,倒在了聂非池怀里。 “嘶!”一声,聂非池毫不怜惜地撕碎她的丝质睡衣。 “别……不要……” “哼,苏唯一,你还是这么放荡,除了我以外,别的男人能满足你吗?” 枕头边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时朗”两个字赫然显现。苏唯一想要伸手去够,聂非池见此情形,心里的火气更加旺盛。 “说!他碰过你了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妓·女,谁都可以上,是不是?” 明明两人正在做着最动情的事,可是她的眼里却是一片灰暗。 闻言,聂非池眼里闪过了一丝心疼,但是他一想到那些传言和刚才苏唯一说过的话,那唯一一点温柔也被冷漠所代替。 他把苏唯一的身体翻了过去,揪住了她的头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说!你是谁的女人!” 她如果敢否认,那么他今天一定会弄死她! 苏唯一只得妥协点头,“我是你的……女人……” 苏唯一心中泛起无限苦涩,这个男人明明不爱她,却还不让她接近其他男人,他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 “说!你以后不再见他!”聂非池疯了,他恨不得身下的女人碎尸万段,却又恨不得把她关在牢笼里,她只是他的私有物,谁也不能碰! “我……我以后不再见他……”苏唯一破碎的哭腔中夹杂着弱弱回应。 聂非池勾起嘴角,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放开了她的头发。随即便对着苏唯一的嘴唇吻了过去。 ##第12章 待在我身边 清晨,苏唯一睁眼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饭菜香气,她走出房门,有些吃惊地发现,昨晚差点儿要了她的命的男人,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烧菜。 苏唯一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谁知那人转身看到她光脚发呆,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地上凉,去把鞋子穿上,还有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苏唯一傻愣愣地看着聂非池,莫非,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四菜一汤上菜,碗里的菜堆的像小山丘一样,苏唯一拿着筷子还在愣神。 “怎么?没有喜欢的菜,还是要我亲自喂你?”聂非池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她。 “聂非池,你又想做什么?”苏唯一面露警惕。 聂非池注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听着!苏唯一,你在我心里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 “我想,在我还没有搞明白之前,你必须要待在我身边。” 苏唯一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苏唯一嘴里溢出了轻轻地笑声,这笑声越来越大。她就好像是听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一直笑,笑的喘不过气。 聂非池眉头轻皱,想要伸手去打断这神经质的笑声,却被苏唯一一把打掉。聂非池刚想发作,却发现她虽然笑着,但是脸上遍布泪水。 房间里很安静,不知什么时候,笑声变成了嚎啕的哭声,还有空气中不知是谁遗留下的淡淡叹息。 聂非池离开很久以后,苏唯一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她才缓过神来。 “苏小姐,晚上有空么?电话那端传来时朗温润如水的声音。 聂非池目送客户离开后,才放松了神色。他抬手捏了捏鼻梁,神色略显疲惫。 又稍微坐了一会,他正起身打算离开,结账时不经意间的一瞥。 琴声悠扬,氛围浪漫,只见餐厅一角,男士似乎是说了一个什么有趣的笑话,逗得对面的女士掩嘴轻笑,笑容纯净而明媚。 男士俊逸清朗,器宇轩昂。女人明眸皓齿,姿色明艳。那画面和谐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打断。 聂非池面无表情,眼眸深沉的注视着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 “苏小姐,你觉得我怎么样?”时朗目光坦诚清澈,眼中还带着略微的笑意。 苏唯一似乎并没有听出这句话还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便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 “时先生为人绅士大方,性格温柔体贴。总之……十分优秀。想必你以前在学校也是被众多女生迷恋的风云人物吧。” 时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倒是不知道,苏小姐你对我的印象如此之好。” 接着,他又期待地看着苏唯一:“既然我这么好,那么,请让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第13章 时朗告白 苏唯一以为时朗是在开玩笑。 “时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敢肖想你这么优秀的人?万一被你的追求者知道了,撕碎一百个我都不足以解她们的心头之恨啊。” “虽然有些唐突,但是苏小姐,这不是一个玩笑,我是认真的。”时朗神色认真,认真到她完全不能用玩笑去解释眼前的场景。 苏唯一由微笑转为了沉默。 时朗好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不得不承认,时朗很好,如果她从不曾爱上过任何一个人,说不定听到此刻的告白会欣喜若狂。 但是,从多年前开始,就一直有个男人占据了她的全部心房,怎么赶都赶不走。 房间已经满了,别人又怎么能住的进来呢? 她早早的就体会到过,那种喜欢的人不爱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所以,她希望时朗知难而退,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苏唯一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如何打消他的念头。 而此刻的沉默,在不同人眼中又是另外不同的光景。 时朗眼神更加明亮,他期待着得到期望中的答案。 而在聂非池的眼中,苏唯一的沉默是犹豫,是考虑,是想要抛弃过去,奔赴新的未来的妄想。 她做梦! 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是她自己说的,她只是他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对着别的男人眉目传情!…… 还有从前的那些帐还没有和她算清楚! 他还没有狠狠地折磨她,报复她,羞辱她,她怎么敢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苏唯一欠他的,注定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呵,我倒是不知道,唯一你什么时候和时先生关系这么好了?” 聂非池嘴角挂着一抹轻笑走向了苏唯一身边,自觉落座,然后旁若无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亲昵。 “怎么不在家等我?” “你怎么来了?” 苏唯一心里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拉开与他的之间的距离。 看到她的小动作,聂非池心里头的火气更大,但是表面上却越发的平静。 “本来想赶快去把工作处理完就回来陪你,但是回家之后发现你不在,我就出来找你了。唯一,快跟我回去吧,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说罢,还怕她不相信似的,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给助理准备食材。 苏唯一连忙伸手拦下了他的动作。 “非池,你先回去好吗,我……这边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我处理好了就回家。” “事情?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开我处理的?”聂非池语气有一丝尖刻。 “难不成……你是想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说……你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追求我的女人而我却坐视不管吗?” “聂总,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请唯一吃一顿饭罢了。” 时朗望着聂非池握着苏唯一腰肢的那只手,目光灼灼:“况且她又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思想,当然也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相处的人。” 时朗有些气愤,更多的是替苏唯一心疼。 听到这些话,聂非池怒极反笑:“时总,麻烦你下次说那些话的时候提前问问,她苏唯一到底是谁的女人。”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第14章 我的女人 聂非池刚刚宣告完主权,就拽着苏唯一离开了餐厅,她没有看到时朗听完那些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只是暗暗可惜,自己大概又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苏唯一,忘记我是怎么教训你的了么?居然还敢出来跟他见面!” 苏唯一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他的步伐,一个重心不稳,不小心扭到了脚,差点摔倒。 聂非池见状,一言不发,随即用有力的胳膊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唯一惊呼:“你干什么?” 聂非池斜睨一眼怀里别扭不安的女人,突然觉得她羞红的脸颊和惊慌失措的神情有点可爱。 那一瞬间,他的心底仿佛有只小猫在一下一下地挠着。 贴着他炙热的胸膛,苏唯一的心砰砰乱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遇到心仪的男孩,青涩又悸动。 直到坐进聂非池的车里,苏唯一脸上还是一片红晕。 聂非池握着苏唯一受伤的那只脚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揉着,“苏唯一,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想着时朗的告白,聂非池心里十分不舒服:“没想到你这样的女人,居然还会有男人看上你?” 苏唯一本来有些晶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 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一个低贱又卑微的人,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换不来他的一句喜爱。 一路上,苏唯一靠着椅背望着车窗外发呆,丝毫没有和聂非池对话的欲望。 而他也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刚才从他口中说出过什么刺心的话一样。 把苏唯一送到家门口后,聂非池并没有踏进房门,他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么?” “以后不要随便对别的男人笑,我……”聂非池停顿了一下,语气略微有一些不自然。 “……算了,没什么。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罢立刻转身离开,步伐匆忙的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苏唯一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今天的聂非池真是温柔的不正常。以前……他可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些的。不过,这是不是证明了其实他对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呢? 苏唯一抬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脸庞,定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说,除了我还有谁能满足你这个贱货,嗯?” 聂非池在苏唯一的身上驰骋,床底间的话让人觉得下流而羞耻。 苏唯一想要抽离他的控制,然而她越是隐忍,聂非池的动作就越发的狂野。 随着一声低吼,聂非池释放出来,稍微歇息了一下,就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澡,只留下了累的瘫倒在床上的苏唯一。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还是维持着现在的关系,但是冥冥中,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虽然一到床上,聂非池的动作就无比的激烈,言辞也十分的粗鄙。对待她就像是用过即丢的物品,完全不理会她的疼痛。 有一次玩得太过,她上一秒还在欲海中沉浮,下一刻,就突然被聂非池掐住了脖子。 直到快要高·潮的时候,才被松开,任凭她大口的呼吸,然后他加速冲刺,最后攀上快·感的高峰。 “铃铃——” ##第15章 没有下次 是聂非池的电话,苏唯一已经累到极致,本来想随它响着,没人接就会自动挂断。 谁知铃声越响越久,就算自动挂断了也会再度打来,苏唯一被吵得头痛。 拿起手机本想看看是谁的来电,却一不小心把电话接通了。无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接听。 “你好,聂非池现在有事,请你一会再……”打过来吧。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挂断了。苏唯一奇怪,正准备看看备注。 “谁准你碰我手机的!” 聂非池刚从浴室里面出来,就看到苏唯一拿着他的手机正在摆弄。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手机,并且翻开了通讯记录。 “你接我电话了?”聂非池眯眼看向苏唯一,语气冷漠的质问道。 “……没有,刚才电话响了,我不小心……。”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聂非池语气不悦。 “没有下次,记着,别说不该说的话,也别做不该做的事情。” 说罢,聂非池穿戴整齐就准备离开。 “能不能别走?今晚……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苏唯一本来十分难过他的误会,见此情形,挣扎着下了床,准备从背后抱住正要往外走的人。 聂非池听到声响回头,更快的抬手挡住她的动作。 “别碰我,脏。” 见苏唯一脸色不对,聂非池缓和了一下语气又接着说道。 “白鳕怀孕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去陪她,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经常来看你,卡在床头柜上,你自己随便打发时间吧。” 白鳕怀孕了!白鳕真的怀孕了! 这一刻,仿若五雷轰顶,这么久以来苏唯一都在安慰自己,聂非池对她或许是有感情的,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可事到如今,白鳕怀孕了,她又该何去何从?聂非池到底把她放在那里? “是不是无论你在做什么,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情,你就会马上赶过去?即便前一秒你还在别的女人床上翻滚?” 苏唯一表情悲戚。 “而我,就是那种你能随便用钱打发的女人?” “你不是吗?”聂非池似笑非笑,看得她心底发凉。 “虽然我承认你在我心里是不同的,但是还是要弄清楚自己的地位。” 聂非池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苏唯一。 “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外面养的小情人,我想你不会那么不懂事的,对吗?” 而此时的电话那头。 白鳕表情阴狠的看着茶几上那些私家侦探发来的聂非池初入苏唯一家小区的照片,又回想起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她气的浑身发抖,双手紧紧地攥住了手机用力撕扯,手机表面的饰物划伤了手指都浑然不觉。 苏唯一那个贱人! 两人都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勾·引她的男人。难不成她还妄想着和池哥哥复合,再嫁给池哥哥? 不,不会的,池哥哥都答应和她结婚了,而且,她还怀了聂家的孩子,要不是因为……,她才不会容忍苏唯一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聂非池进门的这一刻,白鳕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迎了上去。 ##第16章 吃醋了? “池哥哥!怎么才回来,今天工作很忙吗?累不累?” 说话间,白鳕接过他手中外套交给保姆。 女人一贯的温柔小意,让聂非池心里觉得无比的熨帖和舒服…… “晓鳕,今天宝宝乖不乖?” 聂非池把她抱在怀里,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关切问道。 白鳕搂住他的脖子,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池哥哥,宝宝还小着呢,哪有像你这样打趣人家的!” “嗯?嫌我烦了?”聂非池嘴角勾起。 “怎么会?我只想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白鳕媚眼如丝,扬起小脸,想要把红唇对上他的薄唇。 在两人快要贴上的一瞬间,聂非池还是保留了几份理智,声音喑哑:“不行,要等孩子出生后。” 白鳕知道,男人都是有欲望的,如果在这里得不到纾解,那么就会给苏唯一可乘之机……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 “池哥哥,其实,还有许多方法的……为了你,我……愿意。” 她的小手摸索着聂非池的胸膛,顺着他的衬衫慢慢的滑下去……然后,整个人俯下身去。 关键时刻,聂非池脑海里闪过的依旧是苏唯一那张略带泪痕的俏脸。 夜色深沉,聂非池不在的时刻,苏唯一失眠了。 这些天聂非池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她很想放下过去的芥蒂,但是那些伤痛的场景都历历在目,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忘记。 现在的聂非池总是表现的若即若离,让她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况且,两个人之间总是盘桓着诸多的问题。当年的误会,他的未婚妻和孩子,还有他的母亲。 她究竟该怎么办?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马上要登机,我先挂了。” 机场内,人来人往,苏唯一站在聂非池的旁边,看他给白鳕打电话,表情柔和,语气无比的深情,像是完全不舍得离开她。 她一定想不到,她的未婚夫此时正准备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进行名义上的出差,实际上准备换一个地方偷情。 聂非池挂掉电话,转头看向苏唯一。 “发什么呆,准备走了。”说着也不等后面的人反应,便大踏步向登机口走去。 飞机上,苏唯一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难受,和聂非池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座位。 所以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了那一幕,觉得内心无比的刺痛。 身材火辣眼神勾魂的空姐靠在聂非池的怀里,丰满的胸部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而很少让别人近身的聂非池,大手毫不忌讳的环在了女人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两个人似乎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惹得聂非池愉悦的笑起来,那低笑声深沉富有磁性,在机舱另一头的苏唯一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说好的,记得call我哦。” 这是苏唯一走近,听到两人之间最后一句话。 空姐离开时,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里的蔑视挡都挡不住。 “聂总真是好福气,桃花遍地,挡都挡不住。” 聂非池像是才看到她一样,面露诧异,随即恢复平淡的神色。 “她要摔到,我扶了一把而已,怎么?吃醋了?”说着,他伸手想要挑起她的下巴,却被她冷脸一闪避过去了。 ##第17章 别碰我 “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来碰我。” 聂非池闻言,脸色瞬间也冷了下来,抬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怎么?还不让碰?别以为被我碰过几次,就能得寸进尺。你都被多少人弄过了?” 他用力一推,把苏唯一掼到了椅子上,然后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条雪白的手帕,用力的擦拭刚才碰过她的手指。 “我都不嫌你脏,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我没有!明明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总是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苏唯一脸色苍白的辩解着,明明和别人暧昧的从来都是他,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你的感受?”聂非池冷笑。 “那你当初背叛我,和野男人在一起怀上贱种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背叛?什么背叛?”苏唯一一脸迷茫。 聂非池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厌恶。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当初就是用这样纯洁的表情迷惑他,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滚在床上。怀了野种还不知悔改 ,竟然想带着那样的污点嫁进他们家。 “怎么?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吧?” “我真庆幸,当初你还有点良心,带着你的野种滚出了我家,不然,这些年我不知道要被你带多少顶绿帽子。” “我从来没有找过别的男人,我怀的不是贱种!那是你的孩子啊!” 苏唯一眼含泪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聂非池,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别装的有多无辜。我当初每一次都做了安全措施,孩子是谁的只有你清楚。或者……” 聂非池被她悲伤地眼神看得一阵心烦,但是还是接着说道。 “被你勾·引过的男人太多了,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个野种是谁的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信我,哪怕信我一次呢……” 苏唯一怔愣在原地低声的念叨着,但是聂非池已经走远了。 原来当初两人爱的结晶,自己期待无比的小生命,在聂非池的眼里,就是野种一样的存在。 原来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不平等和不信任。在他心里,她就是那种淫·荡无比,不忠不洁,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荡·妇。 原来她的感情从来都是一文不值,连和他春风一度的女人都能得到他的垂眸一笑。 而她得到了什么呢? 只有聂非池无情的嘲讽还有冷漠的背影。 苏唯一窝在椅子里低声啜泣,难过的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因为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夜里,苏唯一蜷缩在大大的头等舱的椅子上,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让人无比心软。 她睡得十分不安心,梦里一会出现当初自己被迫离开聂非池的场景,一会又猛地转换成了他和白鳕抱着孩子相亲相爱的画面。 “不要……不要……”呓语从她嘴里飘了出去。 “不要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第18章 飞机 本就睡得很浅的人猛然惊醒,苏唯一转抬眸,就看见聂非池的大手抬在面前,手上还粘有什么东西。 她反应了一会,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腾地一红。 “就这么想要么?”说着,聂非池的大手又再度侵袭。 “别!……啊……别这样。” 被挑逗的可人儿脸色潮·红,嘴里发出了细碎而克制的求饶声。 “怎么不叫出声?让飞机里的人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贱。” 说话间,他的手指突然一下子全部进去,苏唯一被挑逗的浑身像被电流击过一样,随后又软到在了椅子上,大声喘息。 此时,两人所在的高等舱里面,大家都在沉睡,少数的几个没有睡的人要么离得很远,要么戴着耳机在看电影。 由于处在公共环境的紧张心理,和有可能被人窥视到的刺激都使苏唯一的羞耻感和快·感更加强烈。 她躲闪着想要挣脱,但是越是挣扎,越是激烈。 目光游移,苏唯一无意中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被人发现了!有人在偷看他们! 苏唯立时浑身僵住,瞪大的眼睛里的惊恐怎么也藏不住。 聂非池感受着手下的柔软瞬间缩紧,下腹的火气更旺了,抬头想要羞辱她,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聂非池欲求不满的同时又在心里鄙夷,但是憋闷许久的欲·火还是占了上风。 “别装什么贞洁烈女,如果不想让别人都看到,就好好配合我。” 看到苏唯一想要出声说什么,聂非池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唯一瞪大眼睛,泪水挂在眼角处。她拼命摇头,想要阻止他的野蛮侵略。 “别挣扎了,我不会让你再逃出我的掌控了。” …… “在酒店等我。” 一下飞机,聂非池就提着箱子离开了,如果不是时机未到,还不能甩开她,聂非池根本不愿看见她这张脸。 苏唯一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苏唯一总觉的心里有点慌慌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在她承受范围内的事情一样。 她离开机场后,来到了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想要去购物发泄一下内心中的苦闷。 攥着聂非池激情过后塞给她的卡,逛了好几家店,却没有花掉一分钱。 她知道,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但是他们两人之间,她永远都是被动的等待着聂非池感情的施舍。 她也相信,如果他愿意给,那么她就会永远都沉溺在他给的那一点点有限的温柔里不愿意离开。 她不禁担忧到,如果未来,他们之间没有别的东西维系,那……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被丢弃。 呆呆地坐在广场上,看着人来人往,苏唯一却感觉无比寂寞和迷茫,似乎只有聂非池才是她的救赎。 “聂总,这是白小姐的产检报告。” 另一边的助理拿着一张权威专家送过来的分析报告递给聂非池。 ##第19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 聂非池翻阅地很快,基本上是一目十行,而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白鳕将要生下来的孩子不健全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聂非池眉头紧蹙,后面的医学建议概括起来无非就是打掉或者引用活体器官。 打掉,就算白鳕同意,白家和聂母也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那么,这道选择题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 聂非池内心进行着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做出了残酷抉择。 “我要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聂非池坐在后车座上,外面的阳光明媚耀眼,但是他整个人却都被湮没在了阴影之中,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BOSS,一切都很顺利,那个姓苏的病急乱投医,果然上钩了,很快……就能得到您想要的结果。” “不过……”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一瞬间的迟疑。 “听说苏家的女儿和您关系匪浅,我现在帮您做事,到最后您不会出尔反尔,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保证。” 收起手机,聂非池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苏唯一,她一定没有想到他准备了什么样的大礼送给她。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能看到他们苏家一家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做的所有的一切,他母亲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就都不会白费。 现在聂非池甚至想要喝一杯酒庆祝一下。 快了,他马上就能让她亲身体验一下,看着自己的至亲跌入地狱的痛楚和绝望。 一夜缱绻。 醒来时,枕边的聂非池已经起床了。想着昨晚自己的主动,苏唯一的脸颊有些发烫。 “唯一,给我生个孩子吧。”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张扬,它透过洁白的窗帘缝隙,调皮地在男人英俊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如梦似幻。 苏唯一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梦。 自从上次回国后,她和聂非池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他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缓和。 只是她没有想到幸福这么快就降临在她的头上,让她感觉极为不真实。 但是聂非池脸上笃定的表情却打消了她那些患得患失的念头。 她就知道,她也是会得到幸福的。 苏唯一的好心情维持了一天。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唯一,上次……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的话并没有说完。之后你也一直没给我消息。” “所以今天冒昧的打电话来问一下,唯一你的答案是什么?” “时先生,我们见面说吧。” 这么郑重的追求,她一定要郑重的回复,也不会辜负时朗的一片心意。 “唯一,这边。” “抱歉,久等了。” “没事,我也才刚到,想吃点什么呢?”说着,时朗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表情略带欣喜。 他一定很高兴吧?以为她带来的是好的消息。 “一杯白水就好了。谢谢。” “其实,我来是想对你说,我……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很抱歉。”虽然很不忍心打断他的好心情,但是苏唯一还是说了出来。 “是因为那个聂非池么?” ##第20章 她不贪心 苏唯一一阵沉默。 时朗懊悔,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唯一,你要相信你值得更好的,你在他身边,能得到的只有伤害和背叛,答应我,离开他好吗?” “你不是我,怎么会懂我的感受?我相信他。” “别再执迷不悟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对你并不好。” 良久。 “我爱他,只爱他。” 苏唯一和时朗不欢而散。 想起临走之前,时朗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个“如果遇到困难,记得来找我”的承诺。 苏唯一相信,她一定不会用到这句承诺。 因为聂非池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借着保护苏唯一的理由,让她搬到了他在外面常住的小别墅。 她可以在这个别墅里自由活动,包括书房在内,聂非池都没有刻意的限制她的进入。 在她眼里,这就是信任的表现。而每个房间,也都有她和聂非池缠·绵过的痕迹。 苏唯一不贪心,她愿意守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面,守着自己来之不易的生活。 聂非池最近心情不错,苏唯一很听他的话,她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 眼看白鳕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待产了,可惜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可能带着遗传的疾病,但是作为聂家的尊贵血脉,他愿意给他至高的宠爱。 至于那个女人的孩子…… 聂非池冷笑。 那孩子是他的种不假,但是也不过只是因为白鳕的孩子未来需要一个可以提供活器官的正常人罢了。 他的一切都是聂家的,直到榨干他剩余价值之前,都不要想着摆脱。 他的未来早就被注定了,只因为他有一个令他命运悲惨的母亲。 “非池,过几天……是我的生日,那天,你能把时间空出来吗?我想,你陪着我一起迎接新一岁的到来。” 苏唯一有些羞涩,还有一点胆怯。说好了要做个乖巧的情人,她这样要求,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嗯,我记得。” “真的吗?”苏唯一惊喜的看向聂非池,随即投入了他的怀抱。 “当然是真的,关于你的每件事情,我都记得。”记得所有的仇恨还有耻辱。 “我这些天就是忙着给你准备生日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无论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苏唯一的脸埋在了聂非池的怀里,也就错过了聂非池眼中划过的一丝冷光。 他一定会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惊喜”。 这天是苏唯一的生日,她起了大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精心布置两人的“爱巢”。 望着满桌子的烛光晚餐,苏唯一双手托腮幻想聂非池会为自己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她真的很期待! 天知道她有多么激动,因为这一天她真的等待了好久。 女为知己者容,苏唯一想着让聂非池高兴,便穿上了之前硬着头皮在网上买的一套情趣睡衣,黑色的蕾丝半透明,勾勒出诱惑的身体。 希望他能喜欢,也期待他脸上出现沉迷的表情…… 恋爱中的女人只想着给对方呈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 外边的聂非池其实早已回来,只是现在坐在车里悠闲地抽着烟,吊着她的胃口。毕竟不能给那女人太多和颜悦色,不然会让她得寸进尺的。 苏唯一时不时地望着钟表,时针马上就指到12了,聂非池还没有回来。 ##第21章 生日礼物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工作太忙?还是他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苏唯一胡思乱想,明明手指都已经下意识拨了那烂熟于心的几个简单数字,可她却迟迟不敢拔出去,她怕那样会显得她过于贪婪。 她爱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点坏印象都不想给他留下。 还有最后5分钟,苏唯一的眼中酸涩,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没有用,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开门。” 门外忽然传来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他回来了! 苏唯一的心情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等的人终于回来! 她再也矜持不住,打开门,用力抱住聂非池:“你来了!” 聂非池的胸膛温暖又宽广,从来没有这一刻,让苏唯一觉得如此安心。 “哭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苏唯一有点儿小撒娇。 “工作耽误了,来,把这个签上字。”说着,聂非池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她从聂非池手里接过,定睛一看,是一份股权继承文件。 苏唯一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这是给我们将来的孩子准备的礼物,聂氏5%的股权。”聂非池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嘴角上扬,看着苏唯一。 而后,凑到她耳根,声线低沉蛊惑:“这生日礼物喜欢吗?” 苏唯一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聂非池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有了这些股份,也就意味着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 “非池,你怎么想的这么远?我现在还没有怀上,这……这礼物有些太贵重吧……” 苏唯一压住心中的欢悦,但还是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忍不住多想,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她的犹豫和惊喜都没有逃过聂非池的眼睛,聂非池笑着说:“签不签?过期不候。” 苏唯一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一刻,她遵从内心的想法,接过文件,也没有看文件上的内容,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不知道那压根儿不是什么股权转让书。 但是在签下那份文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那个还未孕育的孩子的悲惨的一生。 看着苏唯一毫无防备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聂非池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非池,谢谢你。”苏唯一主动踮起脚尖,勾住聂非池的脖子,之后便是两人极尽缠·绵的时光。 今晚的聂非池有些过了。 苏唯一被他放在餐桌上,惹得苏唯一声声轻颤。 本来苏唯一是有些痛的,可看到聂非池眼里兴奋的光芒,她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 聂非池变着花样的来回折腾,苏唯一吃不消他的热情,两三个回合,苏唯一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苏唯一发现自己全身伤痕累累。可想而知,昨晚是有多么激烈。 聂非池从不在欢爱过后抚慰她,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下贱的妓·女,还是可以免费随便玩的那种。 但是一想到他给她的生日惊喜,这些小情趣,也就没什么可以在意了。 但让苏唯一觉得有些不安的是,生日过完了以后,聂非池就再也没有来这里看她一眼。 ##第22章 相思病 苏唯一就像是得了相思病一样,她情愿聂非池没那么喜欢她,可也不能不来看她,这样的日子太空了,身体和心里都有了一个缺口,急需他来填满。 打他电话,不是搪塞,就是拒接。 已经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不见聂非池,苏唯一想他想得快要疯掉。 苏唯一无所事事,寂寞和空虚啃噬着她的灵魂。 苏唯一坐在书房里聂非池办公的地方,想着他低头工作认真迷人的样子。她把脸贴在桌子上,想到这个位置,聂非池曾经压着她,狠狠要她的样子…… 打开书桌下的抽屉,里面还剩下半盒烟,苏唯一从中取出一根,放进嘴里,想要学着聂非池抽烟的样子,缓解一下思念之情。 发现没有东西点火,又想找打火机。 突然,她在本应该没有放重要物品的抽屉里摸到一份文件。 苏唯一一开始没有多想,可无意中的一瞥,上面“SJ”两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聂氏收购SJ方案……” 这是什么!? 苏唯一不相信眼前的事实,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又一遍,密密麻麻的字迹都在告诉她。 聂非池要收购SJ,要毁掉爸爸一生的心血,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不是明明答应过自己不再找苏氏的麻烦吗?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而且,两人的关系已有所改善,他为什么还要对付苏氏? 脑海里全都是疑问,混乱一团。 一会儿是两人欢愉的画面,一会儿又是聂非池让自己签继承书的画面,一会儿又是他针对SJ的文字方案…… 苏唯一脑子快要炸裂,她要如何平静下来? 不行!她现在立刻马上找到聂非池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唯一一路小跑,来到聂非池的公司。 助理琳达还是不放行,苏唯一就拿出手机里,她趁聂非池睡着时偷偷拍下来的两人亲密的照片。 琳达红了脸,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唯一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把手心都要掐出了血口。 她告诫自己这一定是个误会,只要聂非池解释清楚,那她就会完全相信他,然后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苏唯一内心挣扎纠结,想要推开门却又有些犹豫。 一鼓作气,苏唯一准备敲门的时候,只听里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女声。 “非池,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说话的正是聂非池的母亲聂母,此刻母子两人一起对坐,悠闲品茶。 这声音苏唯一死也忘不掉,好多年前,聂母对她冷嘲热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句警告似在耳边回响,更是她午夜梦回时的噩梦。 这让她有些发怵,苏唯一的手颓然放下,她现在不敢面对聂非池的母亲,亦不想和她再有什么正面冲突。 聂非池微闭双眼:“妈,你放心,都办得差不多了。” ##第23章 他要结婚,新娘不是她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你认为经历了那些事情,听过那些真相之后,我还会那么蠢的爱上她?” 闻言聂母才松了一口气:“那个贱人是我们聂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当年要不是因为她的那个贱货母亲,你的父亲就不会出轨,到最后也不会……” “总之,鳕儿肚子里的孩子也快要生下来了,婚礼不能再耽搁了。” “您放心,我不久之后就会和白鳕举行婚礼。不过现在,我必须稳住苏唯一,你知道的,白鳕的身体……” 聂非池后面说了什么,苏唯一已经听不见了,她后悔今天过来找聂非池,她更后悔自己听到这些话。 痛!心口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筋骨,苏唯一站立不住,只能蹲下身子,抱紧自己。 呵呵!聂非池要结婚了,他要和白鳕结婚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要娶别的女人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对自己好,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现在不敢现身找聂非池问清楚,她怕她问了,聂非池就会不要她。 连待在他身边,都是求来的,这偷来的幸福她舍不得放开手,可是她又不甘心,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在心里承认自己很贱,聂非池马上就是有妇之夫了,自己难道真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 她不相信聂非池会这么绝情!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唯一精神恍惚,身体摇摇欲坠,却强撑着离开了那里,因为她害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控制不住痛哭流涕。 办公室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我知道,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您一直很辛苦,我不会忘记当年的仇恨,更不会放过当年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说到这里,聂非池语气充满了势在必得。 “您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威胁到白鳕的地位。但是苏唯一的孩子必须生下来。” “因为,聂家也同样需要一个健康的继承人,而那个孩子,就是唯一拯救白鳕孩子的人选。” 一阵静默,聂母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苏家的公司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苏明博自顾不暇,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将会是地狱。” “至于苏唯一……” 提起她的名字,聂非池想着这些天两人相处的时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是马上便又冷淡了下来。 “家里破产,父亲入狱,孩子也要拱手让人。这样的下场,您还满意吗?”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就不多管了。” “你只要记住,就是因为他们,才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所以,你一定不要心软!” 聂非池垂眸,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是的,母亲。” ##第24章 挑衅 回到家中,苏唯一环视着空旷的房间,却感觉无比寂寞,这里还保留聂非池喜欢的装修风格。 她每一天都将它打扫地干干净净,然后等着聂非池回来,哪怕是看她一眼,说一句好听的话,她都可以继续坚强。 可是,等不来他的人,更等不到他的心。 苏唯一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进行洗脑,她听到的都是幻觉,聂非池只是出差了,他那么忙…… 她继续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像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友等着男友下班回家…… 可惜,她始终没有等来聂非池,倒是等来了他的未婚妻,白鳕。 她优雅的端坐在沙发上,用挑剔的目光环视整个房间,眼里的轻蔑仿佛要溢了出来。 苏唯一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僵硬着脸,生生忍住了自己想要毁掉它的恶意。 “白小姐,请问你来这里是?” 白鳕忽略她的表情,只是皮笑肉不笑:“我这段时间,身子不方便,幸亏你在非池哥哥身边,男人嘛……” 苏唯一脸色一变,越发难看,可白鳕继续火上浇油。 “我呢,也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况且,你也比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强一些……就冲这点儿,我是该向你说声谢谢的。” 活脱脱一个宽容大度的正室包容理解小妾模样。 “白小姐,请你放尊重点儿!”苏唯一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极力反驳。 “苏小姐,前段时间和池哥哥在国外玩得不错吧。” 苏唯一脸色一变,她怎么知道? “苏小姐,你和池哥哥做了多少次,每一次多久,在哪里,我都知道。”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沓儿照片,随便一张,都是她和聂非池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苏唯一脸色苍白,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池哥哥要娶我了。” 镶满碎钻的指甲直直地指着她的鼻尖,轻蔑嘲讽:“而你,不过是一个供他消遣的免费玩物。” “苏小姐,还不知道吧,SJ现在四面楚歌,很快就会破产,而你父亲也会面临银行的催款,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呵呵!到时候,你父亲、还有你,彻底完蛋!” “你说谎!非池不会的!”苏唯一捂住耳朵,她清楚她的居心,所以更不愿相信她说的话。 “你醒醒吧,池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们家,而你的陪睡只不过换取了SJ多几天的苟延残喘。” “可我会怀上他的孩子!他也答应会娶我的!” “娶你?!”尖利的嗓音划破了空气,白鳕站在原地面色阴沉。 “对,就是娶我。”苏唯一神色坚定,一点都不惧怕面对白鳕的质问。 “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非池爱的是我,他答应过会娶我的,你……” “你闭嘴!” 白鳕一步一步的走到苏唯一的面前,眼里迸射出怨毒和仇恨的火花。 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扭曲而诡异。 “苏唯一,你真以为非池哥哥会娶你?” “当然,他爱我,我也爱他,他为什么不能娶我?” “呵,那你可太天真了,你怎么会以为隔着那样的仇恨,非池哥哥还会和你在一起?” ##第25章 什么样的仇恨 “什么仇恨?”苏唯一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白鳕话语一顿,接着便露出了恶毒的笑容。 “当年就是因为你那个小三母亲,才害死了非池哥哥的父亲。” “要不是想要搞垮你们家,你以为隔着这样的仇恨,他会和你在一起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你以为他会让你怀了他的孩子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苏唯一猝不及防。 她在说什么? 什么她母亲害死了非池的父亲? 什么非池要搞垮她们家? 什么……怀孕是因为白鳕? 苏唯一不可置信的看向聂母,像是想要在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个答案。 让人失望的是,聂母只是沉默,但却没有否认。 可是这怎么可能?! “苏唯一,你多久没联系你父亲了?” “非池哥哥有没有告诉你,他想怎么搞垮你们家?” “你说谎!非池不会的!”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聂非池会这么对她。 “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说着,白鳕划开手机屏幕,播放出一段录音。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冰冷的机器里传了出去,“先用不同的账户购买SJ所有的股票,然后全部低价抛售……” 略懂商业的苏唯一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低价抛售,就会打乱整个市场的运行秩序,那么苏氏的股票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苏唯一脸色变得苍白,呼吸困难,心口绞痛。 聂非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别急,后面还有。”白鳕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很是痛快。 录音里的男人接着说道:“如果他要借款,你们可以借,不过要以日息10%来收费……” 稍微停顿了一会。然后突然又出现一道女声,是白鳕的哭泣声,“池哥哥,你为什么还跟那个苏唯一的在一起?” “你才是聂家光明正大的聂太太,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后面还有什么苏唯一听不清了,因为白鳕切断了录音。 “实话告诉你吧,池哥哥让你怀孕不过是为了我,准确的说,是为了我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苏唯一惊恐地张大眼睛,根本不明白她的话。 白鳕冷笑了一下,继续嘲讽,“我身体不好,孩子生下来会带着家族遗传病,聂家的继承人,身体可不能有问题,所以……。” 白鳕上下打量着她,“你的基因还算不错,生下来的孩子应该很健康,不过……就算生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要给我的孩子当人形血库,提供健康的器官?” 苏唯一只觉得自己这一刻万箭穿心,万劫不复。 她慌忙地走到门口,想要去找聂非池问个清楚,却被白鳕拦下来了,“你以为池哥哥还会见你么?别做梦了!” “你是要挑拨我和非池之间的关系吗!我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的,我要去找他!” 可白鳕还会再给她任何靠近聂非池的机会吗? 白鳕死死护着门把手,“还想用你那肮脏的身体作为交换的筹码么?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第26章 流产 苏唯一用手去掰白鳕的手,白鳕丝毫不退让,还反手用力抓住了苏唯一,尖锐的指甲抠入了她的身体。 苏唯一吃痛,用力想要摆脱她的桎梏。 两人推搡间,苏唯一不小心拽到了对方的头发。白鳕怒不可遏,抬脚想要去踹苏唯一,但是却被推开了。 本来她用的力道不大,但是白鳕却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用力推开了似的,向地面摔去。 “咣!” 白鳕躺在地上,下身刹那间涌出一大片鲜血。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唯一愣在原地。 苏唯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她明明没有用力,为什么白鳕会摔倒? “鳕儿,你怎么样?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聂非池冷落了苏唯一好一阵,本打算过来安慰她一下,谁知一进门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满地鲜红的血流刺痛他的双眼,他冲了过去,慌忙抱起白鳕,神色是苏唯一从未见过的紧张与在意。 白鳕脸色发白,痛哭道:“池哥哥,孩子……” 从来都是优雅自如的聂非池,这一刻恐慌不已,“孩子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出现的这样的表情不是因为她呢?苏唯一站在原地,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愣着干什么!贱人!还不快打电话!要是孩子有半点儿差池,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那语气恨之入骨,如同刺骨的冰雹,如同凛冽的寒冬。 如果不是他怀里抱着白鳕,苏唯一相信他会掐死她的。 急救室外,聂非池坐立难安,双脚踱来踱去,苏唯一则安静地坐在长椅上,肚子里有一堆的问题想要问他,也想安慰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接到电话急忙赶到的聂母看到苏唯一也在场,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的冲了过去。 “啪!”怒极的聂母狠狠地扇了苏唯一一巴掌。 她一时没有防备,被打的一趔趄,后脑磕在了医院的墙上。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恶毒?!” 聂母声嘶力竭的朝着苏唯一怒吼。 “你妈弄得我们聂家家破人亡!你也要搞得我们家不能安生!” “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啊!” “不,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 “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不管我的事。” 苏唯一面色惨白,慌乱的摇着头极力否认。 聂母也不听她的辩解,她只在乎事实和结果。 “你最好祈祷鳕儿没事,如果今天她的孩子因为你没了。” “你就是杀人凶手!非池不会放过你的!” 聂母吼完,像是被抽掉了全身上下的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排椅上嘤嘤痛哭。 这时,急诊室的灯突然熄灭了,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我是那孩子的婆婆。”聂母急忙凑到跟前。 “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 ##第27章 灾星 “很抱歉,孩子没有保住。” “一群庸医!那可是我的孙子,怎么可能没有保住!是不是你们没有尽力!我要告你们!”聂母的表情宛如遇见晴天霹雳。 医生见多了这种伤心到癫狂的家属,也不介意她的语言攻击,只是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聂母被身边的保镖拦了下来,见医生已经走远了。她没办法,只能把火气撒到聂非池的身上。 “你怎么那么糊涂呢!” “为什么要让苏唯一那个灾星出现在我们家!” “现在连你和鳕儿的孩子也被害死了!她究竟要害我们家到什么时候!” 聂母倚在聂非池的身边哭诉着,他扶住自己的母亲,任她在他的身上捶打泄愤。 “母亲,都怪我,是我考虑不周。” “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心思这么狠毒,连怀孕的鳕儿都不放过。” 聂非池面色黑沉,他锐利的眼光射向旁边呆滞的苏唯一,语气有说不出的残酷。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说着,聂非池踱步走向苏唯一,突然用力掐住她的脖颈,声音阴冷的仿若来自地狱。 “苏唯一,你找死!” 苏唯一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双腿离开地面,呼吸艰难。 他已经把她当作罪魁祸首,再挣扎也是无事于补,索性闭上双眼,安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聂非池蓦地松开了手,苏唯一顺势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男人斜睨着地上蜷缩的她,“死了,就没有意思了,苏唯一,鳕儿肚子里失去那条生命,你要用你的一辈子来偿还!” 说完,揪起她的头发,把她拎到了白鳕的病床前。 “跪下!”聂非池把她的身子往下摁。 苏唯一只觉得自己膝盖快要裂开,她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她跪下,为什么要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谁都可以欺负我,可是你不行,聂非池,我爱你啊! 苏唯一倔强地不肯低头。 从摔倒的那一刻,白鳕就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活下来。 反正那个孩子也不健康,她还有大把的时间,总会想到方法怀上孩子的。 白鳕表面上不动声色,一看到聂非池就开始哭泣,梨花带泪的脸蛋让人很是心疼。 “池哥哥,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没事的,鳕儿,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 “池哥哥,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护住这个孩子,我不该对苏小姐说那样的话……” 白鳕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唯一,心中恨意更加浓厚。 “池哥哥,我心里好痛……” 聂非池心疼无比的把白鳕搂在怀里。 “这个孩子却是独一无二的啊,即使将来有了孩子,也不能替代他……” 这边两人互相安慰,抱团取暖,没有人在意旁观者的心情。 苏唯一像个观众一样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此刻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深情怜爱。 而自己卑微如泥地跪在地上,双腿发麻,却得不到他的半分眼神。 苏唯一,你还在奢望什么? ##第28章 你真狠毒 好不容易,聂非池把白鳕哄睡着,再看到地上的苏唯一。 “苏唯一,你究竟有多狠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聂非池抓起苏唯一的头发,把她拎到了隔壁的病房内。 苏唯一像个提线木偶,身体被重重砸在硬床上。 苏唯一口中的惊呼还没有说出来,身后就附上来高大的身躯。 聂非池不带一丝情感,狠狠贯穿她的身体。 “贱人,如果不是为了要你怀上我的孩子,我跟本不会碰你!知道你这幅身体是有多么烂么!碰一下我都嫌脏!” 从来没有这一刻,苏唯一会这么恨自己,恨她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现在,当所有的秘密被揭开,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 才知道,原来他碰自己,让自己怀孕生孩子,竟是为了他和他挚爱女人生的孩子提供活器官。 苏唯一啊苏唯一!你真是可怜又可悲! 不!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他们阴谋的牺牲品! 苏唯一用力挣脱,挥舞手臂,却惹怒了身后的聂非池。 他顺手拿起一个枕头,按住她的头部,身下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雪白的床单出现斑斑血迹。 苏唯一只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就像一条被放在案板上缺氧的鱼,上半身呼吸不顺畅,下半身痛的像是要被撕裂。 她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任他揉·捏,全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疼痛,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多爱他,无论她如何费心力讨好他,全都没有用! 他都视而不见! 她所有的心血都抵不上那个女人的轻轻皱眉。 而她如同一个废弃的玩具,即使他玩腻了,也不允许其他人碰,更不会给她自由。 不爱她却要霸占着她! 一个柔弱的女人又怎能敌得过男人的强取豪夺呢? 苏唯一被囚禁了。 这是一处僻静幽深的郊外别墅,门外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时刻守着大门,还有一个负责她衣食住行的保姆。 里里外外全都是看管她的人,就算她长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一场场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拉锯战,在这栋别墅里不分昼夜,不间歇的上演。 聂非池像个疯子一样,除了要她,还是要她! 苏唯一现在感觉自己的肉体快要腐烂、发臭。 “停……停下,我不要了!” 身上的男人却不知疲倦地强迫她、占有她,说着霸道又残忍的话。 “除非你怀孕,否则,你活该承受。” 苏唯一嗓子哭得沙哑:“凭什么?聂非池你这样欺负我,不就是仗着我爱你?你还是个男人么?” 聂非池不怒反笑,看到苏唯一痛不欲生的表情,很是享受,“苏唯一,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要为他偿命!” “聂非池!你混蛋!你变态!” 苏唯一不着寸缕,自从被关在这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聂非池根本不让她穿一件衣服,他说这样既方便又省事。 房间中的女人光着脚跑呀跑,躲啊躲,可这房间就这么大,她又怎么能够逃脱魔爪呢? ##第29章 高利贷 空气中晃晃悠悠的两团柔软彻底让男人眼睛染上情·欲,她越反抗,他就越兴奋。 苏唯一真的是精疲力竭,她挣脱不开,只能绝望地闭着眼睛,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 她就像他的禁脔,抑或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后来的苏唯一,整颗心麻木到毫无反应,就像一条死鱼,不会哭、不会叫,更不会取悦他。 长久下去,得不到回应的聂非池索然无味,觉得她十分倒胃口,“你这幅死样子,连个充气娃娃都不如……” 比这难听的话还有很多、很多,苏唯一放空自我,她想她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个男人。 这样绝望黑暗的日子无边无际。 “要不是为了让你生孩子,我压根儿不会碰你!” 聂非池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她的耳边继续羞辱。 “看到没有,人家叫的多好听,苏唯一,别让你最后能用上的优点都消失掉。” 苏唯一像个行尸走肉,两眼无光,眼窝深陷。 聂非池的行为无疑是在剥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如果人有十分魂魄,那么现在苏唯一就只剩下一份魂魄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一点点杀死她的真心和爱情。 后来的日子,只要聂非池一碰她,她就会止不住地呕吐。 她想,她一定是得病了。 有一次,苏唯一直接吐到聂非池身上,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聂非池大怒,夺门而出,然后好久不再来碰她。 苏唯一苦涩笑笑,这样挺好! 后来聂非池再出现,除了折磨她以外,居然从外面带不同的女人回来。 因为苏唯一没有反应,所以聂非池就会在她的面前和那个女人上床,用浪荡的呻吟声和粗犷的喘息声刺激她的耳膜…… 那动情的喊叫以及碰撞的水花声,让苏唯一头疼欲裂,她捂住耳朵,将头部自残似得往坚硬冰冷的墙壁上撞击,一下又一下“咚咚”作响,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她头脑中的炸裂感。 如果死可以解脱,那她宁愿选择现在就去死。 这天,苏唯一蜷缩在墙脚发呆,聂非池今天好不容易不在,她终于获得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喘息的机会。 可是这样的好事还是被不速之客扰乱了。 白鳕看着戒备深严的小小房间,以及被囚禁的苏唯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苏唯一,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池哥哥的宠爱么?如今这美梦成真的滋味,如何?” 裹着床单的苏唯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白鳕,随即目光又转移到那一处小小窗户外面。 深秋了,两个月过去了。 苏唯一很想爸爸,不知道爸爸一个人在外面的状况怎么样。她悔恨自己没有听爸爸的话,为了所谓的爱情蒙蔽双眼,更没有好好的履行一个作为女儿的责任和义务。 当聂非池计划着收购爸爸的公司时,自己却对他掏心掏肺…… 白鳕见她没有反应,于是接着再刺激她。 “呵,你可能还不知道吧,SJ撑不了几天了。你那个爸爸,和你一样蠢,果真借了高利贷,之后如果还不上钱,可能会被打断腿然后扔到海里喂鱼吧?” 什么!爸爸借了高利贷! ##第30章 陷害 苏唯一杏目圆瞪,跑到白鳕面前,颤颤巍巍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穿着高跟鞋的白鳕高她一头,睨视着她:“我说,你爸爸和你一样蠢!” “啪!”一声,苏唯一抬手扇了白鳕一巴掌。 苏唯一是真的被激怒了,这么多天,她真的是受够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来欺负她,凭什么! 这是第二次被打,白鳕气得浑身颤抖,抬脚对着苏唯一的肚子连踢带踹。 锋利的鞋跟踹的苏唯一痛到痉挛。 白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用自己那只精修的手大力扇了自己两巴掌,本来是一道浅浅的巴掌印,在这两巴掌之下瞬间变得又红又肿,甚至还出现了血丝。 白鳕笑得渗人,“苏唯一,我先不收拾你,之后自然有人收拾你!” 晚上聂非池回来,就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白鳕。 本想发问,却发现她脸上的红肿异常明显。 “鳕儿,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俊俏的一张小脸上梨花带雨,白鳕支支吾吾:“池哥哥,都怪我不小心,自己刚刚摔了一跤。” 显然,聂非池不相信她说的话,那上面的巴掌印记在灯光下十分明显,他轻柔地抚摸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 “告诉我,谁做的!” 抿紧的嘴角蹦出几个凛冽的字眼,苏唯一清楚他是在心疼白鳕,更是在生气,生气他的心肝儿宝贝被人打了。 苏唯一冷眼旁观,看着白鳕继续做戏,止不住悲凉苦笑。 她敢肯定,如果今天被打的是自己,聂非池压根儿不会为她出气,更不会温柔问她痛不痛…… 女人之间的斗争,并不用花费多少高招,男人信与不信,无非在于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有多深,肯不肯装傻护短。 毫无疑问,白鳕才是他的心尖儿小宝贝。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苏唯一已经认清现实,聂非池不爱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爱。 可他为什么要剥夺自己的人身自由?又为什么明里暗里狠下其手不放过苏家企业? 除了当年是她先提出分手的事情外,她真想不明白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值得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苏唯一放空思绪的间隙,聂非池已让佣人把白鳕带出房间,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聂非池自顾自地走近苏唯一身边,两张暗暗用力捏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白鳕是你能碰的?” 苏唯一眉头紧皱,一脸厌恶,他的手指还带着其他女人的余温。 对!就是这只手刚刚碰触过白鳕!一想到他用这只手摸过别的女人,苏唯一就忍不住恶心呕吐。 “聂非池!你放开我!” 聂非池本不想找她算账,但她这幅不知悔改的面孔又一次激怒了他。 ##第31章 勾·引 “呵!苏唯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大呼小叫!” “聂非池,你要是个男人,就放了我!我苏家跟你无冤无仇,凭什么要那样对待我爸!”苏唯一猩红着眼,想着爸爸一人在外遭受那么多的无妄之灾,自己却无能无力,内心深处悔恨自责不已。 从一开始相遇时红着脸,到现在恨意四生红着眼,时光偷走了她曾深爱的那个温润少年。 “嘶啦!”一声,床单破碎。 又是这番粗鲁模样。 赤果果的苏唯一挺起胸脯,踱步贴近他的身躯,像个混迹风尘欢场的女子勾起邪魅的嘴角。 “聂非池,你的未婚妻就在外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就不怕你的心肝宝贝伤心么?” 女人白嫩美好的酮体在暖暖日光的映照下,几近透明。 如此诱人,聂非池呼吸一滞,“苏唯一,虽然你这身子我上过千万次,但不得不承认,你对我还是有诱惑力的。” 说完,聂非池附身吻上那朵粉色花瓣,辗转留恋。 苏唯一吃痛,这人真是厚脸皮,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 “聂非池,我爸在哪里?”苏唯一手指插进男人坚硬的发丝内,闷声发问。 聂非池动作一顿,抬起沾满情·欲的双眸,“苏唯一,你可真会扫兴。” 随即双眼恢复清明,迅速抽离。 聂非池点燃一根香烟,也不看她,思绪放空,“苏唯一,老老实实给我生个孩子,或许,我会考虑放你爸爸一马。” 又是这样威胁她,苏唯一咬牙切齿,几乎是歇斯底里怒喊出来的,“聂非池,你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苏家,你又凭什么让我给你生孩子!” 聂非池冷眼看着濒临崩溃的苏唯一抱头发狂。 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砸的,苏唯一满肚子的怒火找不到熄灭的出口。 “苏唯一,孩子是你欠我们的,你爸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闻言的苏唯一一头雾水,什么叫爸爸落得如今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白鳕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弄掉的!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 聂非池嗤笑,显然他不相信她的话! 她的痛苦哭泣也改变不了他满腔仇恨继续报复的心意。 站在门口的聂非池注视着蹲在墙角默默抽泣的苏唯一,百感交集。 她肚子上的暗红脚印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一向杀伐决断的他也会有举棋不定的时候,内心闪过一丝心疼,只是这种莫名的情绪稍纵即逝。 心疼她么? 他暗示自己不可以,绝不能对苏家人心软…… 直到佣人敲门汇报,正在做心理斗争的聂非池才从过往的思绪里回神,卡在喉咙里的话一直说不出来,最后只留下一句威胁。 “你好好待这里,一直到生出孩子为止,否则,我不介意关你一辈子。” 这边看不到苏唯一被狠狠教训的白鳕很是不忿,想不到自己的苦肉计既然毫无用处,真是白白打脸了。 思及如此,白鳕暗暗紧握双手,等那个贱人生下孩子后,无论如何都要弄死她。 ##第32章 活色生香 见到聂非池衣着完好的走出来,白鳕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是不得已让苏唯一怀上孩子,但是有几个女人能大方到让自己的男人去睡其他女人? 白鳕立即上前,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腕,故意娇羞道:“池哥哥,定制的婚纱明天就要到了,你……你有没有空?” 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直接问男人要什么,而是知道以退为进,让男人主动付出。 聂非池脑子里仍旧是苏唯一那张伤心欲绝的泪脸,听到白鳕的话,才猛然想起来他和白鳕的婚期快将至。 于是,像铁了心要去证明他不会心软一样,抛开一切杂念,宠溺地回答道。 “让助理把明天的工作日程往后推一推,我陪你一起去。” 得到满意答案的白鳕踮起脚尖,吻上聂非池冷峻的侧脸,“谢谢老公。” “老公”二字,让聂非池浑身一震,不是惊喜,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他眼睛里流露出的丝丝迷茫落在白鳕眼里便又是另外一种意味了。 女人的直觉一向准确,她怕聂非池和苏唯一会日久生情,她更怕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天生好强的白鳕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是女人,苏唯一有的她也有,她就不信自己会输给那个贱人! 白鳕的双手像是藤蔓一样挂在聂非池的脖子上,眼波含情,前胸抵着他的胸膛,柔声娇喘,“老公,人家想……” 聂非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像是要赶走他心中的复杂情绪一般,他急需要干点儿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很快便将白鳕的双腿抬起,夹放在腰间。 有眼色的佣人默默自行退下,别墅内又是一场活色生香的好戏。 仅有一门之隔的苏唯一,蹲在离声源最远的墙角,使劲捂住耳朵,迫使自己不要去听更不要去想外面的男女正在干什么…… 她的这颗心早已被聂非池捅得稀巴烂,眼泪也已流干。一旦哭了,就会让坏人得逞,别人也就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从现在开始,她下定决心好好活下去,再也不要为这个绝情无心的男人流一滴泪……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白鳕已是累极,聂非池贴心为她穿好衣物,然后驱车将她送回白家。 白鳕极力挽留他过夜,聂非池还是以自己还要去公司加班作为回绝的理由拒绝她。 以为一场发泄就能驱走心中的不快,为什么在快·感之后他的内心反倒是越来越空呢? 一阵铃声打断他的思绪,电话那端是李翊晨玩世不恭地声音:“聂少,出来喝酒,老地方等你。” 李翊晨口中的老地方正是本市最豪华奢靡的夜场。 要是搁在以往,根本不用别人叫,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那群发小出去玩,有钱公子哥大多会玩,而且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聂非池心头压着乌云散不开,今晚是没有一点儿兴致。 他拨通苏唯一所住的那栋别墅的电话,是佣人接的。 ##第33章 烦躁 “她今晚有没有闹?” “先生,苏小姐今晚很安静。”佣人一直关注着房间里的动向,奇怪的是里面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 她也很纳闷,从前这个人总是不安生,今日却是出人意料的安静。 聂非池眉头微皱,显示出他对这样的回复不满意,他想起晚上那样刺激她,她居然没有大哭大闹? “那她今晚乖乖吃饭了?”语气里似是有点儿不甘心,他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发脾气。 可惜没有。 “苏小姐晚饭都吃了。” 聂非池“啪”一声地挂掉电话,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起。 佣人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苏小姐不吃饭,先生会生气,苏小姐吃饭了,先生还是会生气…… 她真的搞不懂先生的想法。 聂非池一路飙车,赶到包间的时候,李翊晨正抱着一个嫩模打得火热。 看到满身寒气、脸比黑炭还黑的聂非池,李翊晨心思千回百转,侧身趴在嫩模耳边,“去!伺候好聂少,要是让他开心了,那广告代言就是你的了。” 嫩模一听这广告代言的好处,很是激动,眼露贪婪的目光,这么好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女人扭着水蛇腰,跨坐到聂非池的大腿上,下身别有用心地研磨他的大腿根。 “聂少……聂少~” 果然是男人堆里爬出来的,一开口就能勾的男人心痒痒。 聂非池微眯着双眼,眼神犀利地看着这个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勾起嘴角无比嘲讽:“骚·货!” 不怕死的嫩模以为他的这句话是默许她进一步动作,于是挑逗勾·引的举动愈发大胆。 聂非池突然想起之前苏唯一在包间引·诱他的画面,不自觉血脉喷张。 对比身上这个手法娴熟的女人,苏唯一青涩愚笨的像个处·子。 可特么的,自己居然还在想她,他承认他怀念那时主动的苏唯一。 嫩模的玉手都已解开了他的皮带,眼看着男人就要沦陷,却偏偏被无情推开。 “滚!” 聂非池一脸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嫩模,丝毫不见逢场作戏的兴趣。 嫩模不明就里,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敢大声出气,只是眼巴巴地委屈看着李翊晨。 李翊晨心疼地抱起嫩模,“乖,他不疼你,爷疼你。”颇有英雄救美的气概 这些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多情就滥情,鬼知道他说的话是真假,完全是凭着一时的心情,过后又会抱着其他女人恩恩爱爱,反正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像割不完的韭菜,一茬接一茬儿。 哄了好一会儿,嫩模才扭扭捏捏地走出包间。李翊晨看出聂非池心情不对,打发了包间里的陪酒小姐,又让酒保送来几瓶拉菲。 “聂少,来,我陪你喝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之后,两个男人有默契地一声不吭,闷头喝酒。 再烈再多的酒都淹不灭他心中苏唯一的脸…… 深夜,睡梦中的苏唯一隐约觉得身体上压着一个庞然大物,并有一条湿润的小蛇在她的脖颈间游走。 ##第34章 怀孕了 苏唯一呼吸不顺,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她闻到了刺鼻的酒精味道,还有熟悉的男性气息夹带浓浓的烟味。 敢情这个男人是欲求不满,白鳕没有满足他吗? 苏唯一止不住恶心反胃,冷声喝道:“聂非池,你下去!” “闭嘴!” 聂非池的嗓音浸染着酒精,一双深眸翻滚着情·欲的波澜。 他想,他一定中了苏唯一给他下的蛊,不然,为什么老是想着她? 李翊晨给他安排了一个挺会来事儿的,都箭在弦上了,却又停了下来。 搞得别人以为他不行…… “要发情去找别人!”苏唯一清楚地闻到他身上女性魅惑的香水味,心底的嘲讽越来越大。他这又是刚从哪个女人的床上爬起来的? 她不想知道,她更不会像之前那样争风吃醋! 闻言的聂非池冷嗤,苏唯一居敢拒绝他! “要不是让你怀上孩子,我还真没有兴致弄你!” 说罢,聂非池骨节分明的大手掐着她的纤腰,一记深挺。 苏唯一疼的呼出声,咬着牙,就是不发出求饶的声音。 伴随着聂非池有力的抽送,她感觉下身湿润,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聂非池也感觉到异常,不得已冲刺几下,起身离开,扭开台灯,借着光线,他看到苏唯一身上片片激情过后青紫痕迹,一时有几分懊恼。 直到视线下移,看到了床单上大片的鲜红血迹。 苏唯一双眼紧闭,捂住肚子,蜷缩成婴儿的姿势。 他摇了摇苏唯一的胳膊,依旧强势命令:“苏唯一,起来,别装死。” 苏唯一一动不动,呼吸浅弱。 顿时,聂非池慌了心神。 别墅内,灯火通明,佣人们一字排开,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一不高兴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聂先生,苏小姐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建议不要进行太过激烈频繁的房事。” 医生说的很隐晦,刚刚激烈的运动差点儿导致苏唯一流产,但肚子里怀上了他的孩子却是个事实。 之后,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佣人在一旁谨记。 苏唯一还躺在床上输液,并不知道这件事。 聂非池今夜无眠,从苏唯一晕倒到现在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望着床上苍白憔悴的小人儿,思绪万千。 摸着心口问自己,走到今天,目前种种都是他最初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事到如今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成功的喜悦呢? 爸爸惨死时的画面、妈妈整日以泪洗面不堪打击时的模样,以及苏唯一和其他男人欢爱时的照片……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没有挣扎是假的,最终,聂非池狠下心做出一个将苏唯一越推越远的决定。 苏唯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 雪白的墙壁四面无窗,头顶的墙壁上仅有一扇小小的铁窗,距离地面足足有四米高,就是飞,她也飞不到上面去。 出于本能,苏唯一感到恐惧不安,她不知道聂非池这次给她换了另一间囚禁的房间又是为了什么! ##第35章 囚禁 苏唯一大力拍打木门,呼喊道:“聂非池,你开门!” “咚!咚!” 门上传来的是聒噪的声音,苏唯一的手都快要拍断了,就是没人回应她。 苏唯一的双手发红发肿,她突然间明白,就算她喊破喉咙、拍断双手也不会有人过来看她一眼,这无疑是聂非池的用意。 她不知道的是,聂非池在她的房间内偷偷安装了摄像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之后的苏唯一学乖了,也不喊不叫。到了饭点,自然有人给她送饭,她没有闹绝食这种幼稚的游戏。 她知道就算她饿死了,也没有人会心疼她,从今天起,她要学会自爱。 她最近胃口大好,或许是想开了的原因,整个人变得嗜睡又嗜吃。 聂非池吩咐给苏唯一做饭的厨师严格按照孕妇的营养食谱表来配食。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 由于她身材偏瘦,所以不太显怀。 苏唯一低头看着自己渐渐隆起的小腹,很是不解,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吃的太多,不然怎么会长得这么胖? 聂非池盯着屏幕里摸着自己肚子发呆的苏唯一,不禁好笑,这个女人是有多愚钝,都四个月了,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这天夜里,苏唯一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按在冰冷的大床上,四肢无力,任由几个冷酷严肃的医生开膛破肚。 然后她看到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一个不成人形的婴儿,而突然出现的白鳕笑得猖狂阴森。 “苏唯一,你看好了,这个野种是怎么被我掐死的!” 苏唯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刚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活活被白鳕掐死…… 她挥舞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去挣脱桎梏…… 苏唯一惊呼,“啊!不要!不要!” 噩梦惊醒,心有余悸的苏唯一紧紧护住肚子,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枕头,她终于明白这段时间见不到聂非池的原因了。 聂非池心心念念的计谋终于得逞。 她怀孕了,所以他不会再来碰自己了。 他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行为,所以把她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内。 这个恶魔不达目的不罢休,苏唯一就是有十条命也斗不过聂非池。 深深的无力感和宿命感压在苏唯一心间,她不敢去想未来的日子,被聂非池玩烂的她还能有什么样的明天呢? 苏唯一双手按在肚子上,感受这个未成形孩子似有似无跳动的脉搏。 都说母子连心,如今知道孩子存在的苏唯一整日小心翼翼。虽然嘴上说着死活不要怀上聂非池的孩子,但天生善良的苏唯一并不忍心弄掉孩子。 可是留下这个孩子,将来他要是出生了,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存活人世? 私生子?抑或是给以后白鳕的亲骨肉提供活器官?…… 无论哪种,苏唯一都不敢想象,这样左右两难的境界搅得苏唯一心神不宁。 至此,苏唯一夜夜睡不安稳,她担心自己睡着了,白鳕趁虚而入杀掉她的孩子。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地越来越大,苏唯一更是坐立难安。 一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以为是白鳕派人来害她的孩子。 这样长时间的神经紧绷、疑神疑鬼,苏唯一也变得神神叨叨的,毫无精神气儿。 送饭的佣人只知道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没有留心观察苏唯一的改变。 ##第36章 绑架 而这段时间,聂非池公事繁忙,天天加班加点儿赶着把后面的工作提前完成,这样才能腾地出时间来和白鳕举行婚礼。 SJ如今真成了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儿,不用聂非池亲自动手,苏氏已是岌岌可危。 公司亏损,下面还有几千号员工等着发工资过活,待员工像亲人一样的苏明博四处求人。 迫于聂氏的压力,没人敢帮助他,万般无奈他才不得已借了地下钱庄的高利贷。 到了规定的时间,苏明博还不上钱,于是债主雇了专业讨债人员,光天化日之下拦截住苏明博。 算算日子,苏明博被关在郊外这处偏僻的仓库里,已是好几个月了。 上了年纪的苏明博被绑在椅子上,禁不起这群亡命之徒的谩骂殴打。 一身清白的他从未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黑心、无视法律的人。同时内心牵挂女儿的下落。 可现在他被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了。 “妈的!老不死的!什么时候还钱!”替人卖命的两个讨债人,终日在刀口下过日子,满身戾气。 如果要不出钱,他们这段时间算是白忙活了。 他们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想想又是满腔的怒火,抬起一脚正对着苏明博的心口踢下。 苏明博吃痛,一口鲜血即刻喷吐出来,他忍着剧痛,“你们这群歹徒!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不死的!少废话,麻溜儿地还钱!”接着又要拳脚相加。 还好身后另外一个较为理智的人拉住了他,“悠着点儿,打死了,我们问谁要钱去?” 男人悻悻地放下手,临走又吐了一口痰。 “他妈的,今天先放过你!” 讨债无果的两人想法设法打听苏明博在外的亲人,最后查出他还有一个亲生女儿。 这老不死的不还钱,找他女儿总可以吧?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听说他那个女儿傍上了个有钱人,在那里吃好的喝好的,不管老父亲的死活,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但是,像聂非池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直接上门要钱的。 白鳕正在指挥着佣人搬来挪去,精心布置新房。 手机“叮”地一声,传来一条陌生号码的讯息。 “白小姐,你老公的情·妇的爸爸在我们手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做个交易?” 白鳕浏览完信息,眼神一暗。 思索一会儿,她删掉短信,暗暗记住这串号码,转身让佣人重新办了一张新卡。 又用这张新卡发了几个短信,过后又将手机卡扔进了马桶里冲走。 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边的两人收到了高额汇款后,带着苏明博消失了。 这世上人口这么多,每一秒都会有生命逝世或出生,多一个人或者是少一个人是没有人留意的。 如果没有有心人报案,想要一个人人间蒸发易如反掌。 被关在暗屋里的苏唯一浑然不知外面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氏企业易主,掌权人苏明博不知所踪,据说是携款潜逃海外。 众人说法不一,在外人眼里,苏氏家族算是彻底没落,倒是一点儿不假。 表明平静如水的生活之下实则蛰伏着波涛暗涌。 ##第37章 不安 之后的日子,很安静,没人过来找她麻烦,佣人对她的衣食起居没有丝毫怠慢,一日三餐很按时。 有时候苏唯一会有种错觉,聂非池已经忘记了她。 她不知道的是,聂非池正在和白鳕在国外,根本无暇顾及她。 肚子一天天的高高地隆了起来,苏唯一能清晰感受到肚子里的宝宝用脚替她。 这种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让她忘记了聂非池的算计。 出于母性的本能,苏唯一整日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的孩子。 聂非池和白鳕的婚期就定在一周后,举行婚礼的地点是曾经聂非池和苏唯一翻云覆雨的观月酒店。 所有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准新郎聂非池借由工作繁忙的理由,躲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自从苏唯一被关起来之后,聂非池再也没有去看她一眼,兴许是苏唯一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没有再见到她的必要,抑或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她做的太过分…… 总之,聂非池没有去看她一眼。 同时,人间蒸发的苏明博所留下的烂摊子他亦收拾了很久,既要安置苏氏的几千名员工,又要套牢高层的军心,聂非池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尽管SJ他现在收入囊中了,可却没有收获到意想中的快乐和成就感。摸着越来越空的心脏,聂非池有些迷茫。 “观月酒店”的老总和白家颇有交情,在婚礼之前提前一周歇业,概不接客,只为筹备白鳕和聂非池这对天之骄子的婚礼。 准新娘白鳕事必躬亲,每一个细节都不容错过。 从宴待宾客的菜肴到桌布的颜色,白鳕都要指手画脚。 负责这次婚礼的酒店经理一直哈着腰赔笑,生怕这个白小姐不高兴,就大发雷霆。 离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白鳕心里觉得莫名的慌乱,所以最近她的脾气极差。 白鳕还在巡视婚礼现场的每一个环节,她看到餐桌上的红色桌布,那四四方方的边角处熨烫着明显“SJ”的标签,金线流畅,尽显华贵。 顿时,眼神一暗,怒火中烧,白鳕一把揪起桌布,“这是哪家上不了台面的破布!你们都是瞎么!” 说完,又不知从哪个工作人员手中抢到一把剪刀,对着“SJ”一通乱剪,像是泄愤似得。 身后的酒店经理大气都不敢喘,摆摆手示意工作人员赶紧换掉。 他还纳闷着“SJ”家的酒店供品都是最好的,为什么这个白家小姐反应如此激烈。 他不知道,白鳕跟所有带“苏”字的都势不两立。 白鳕见聂非池天天魂不守舍的,很是委屈。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聂非池对她远没有之前那么用心,两人床笫之间也能感觉到聂非池的心不在焉。 究竟是怎么了? 白鳕不敢深想,她怕聂非池会移情别恋,更怕前功尽弃。 工作真的有那么忙吗?白鳕不相信。 从婚期敲定到现在,聂非池简直像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不问,这让她觉得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试问,有几个准新郎是像他这样的把什么都推给助理? 白鳕不甘心,于是决定亲自去找他。 “池哥哥,你在里面吗?”白鳕站在聂非池的书房外,敲门。 ##第38章 嫉妒 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人应,聂非池刚好有事情出去了。 最终,白鳕左顾右盼,轻轻推开门,走进书房。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书架以及一张办公桌,桌上的烟灰缸里堆积着很厚的烟灰,她竟不知道聂非池的烟瘾这么大,其余的地方很普通,很平常,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 只是桌上的电脑还散发着点点光影。 直觉告诉她,不要走开,去看看究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里面的内容,白鳕顿时起了滔天的杀意。 里面的女主角不是苏唯一还能是谁? 清晰的画质能够看到女人的一颦一笑。 白鳕冷笑,怪不得他老是说自己工作忙,原来他是换着另外一种方式时刻关注苏唯一这个贱人! 她以为聂非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苏家,事成之后聂非池也会不带片甲及时抽身,等到苏唯一生下孩子,从此两人毫无瓜葛。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聂非池为什么还要在那间黑屋里安置摄像头,是为了监视苏唯一还是另有私心? 白鳕混乱了,无论哪种猜想的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白鳕不允许这种意外发生! 时隔将近半年,白鳕再次来到关着苏唯一的这间禁闭之处。 这些日子,肚子时不时传来阵痛,苏唯一预感孩子快要出生。 越是到最后,她越是惶恐。 见到白鳕阴森森的假笑,苏唯一有些害怕,内心很是抗拒,目前,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白鳕和聂非池。 害怕梦魇成真,白鳕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意图不轨,她紧紧捂住肚子,缩在较远的角落里,拉开两人面对面的距离。 白鳕眼睛盯着苏唯一的肚子,那高高隆起的小腹,让她嫉妒到发狂。 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说,她可能这辈子也不能怀上孩子了。 而这一切,她都归咎在苏唯一的头上。 “苏小姐,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白鳕一步步走近苏唯一,手里挎着一个大包,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苏唯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白小姐,请你适可而止。” 白鳕也不生气,仍旧逼近苏唯一,离得近了,她才看清苏唯一满面的容光焕发,很是不忿,凭什么她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而自己却是患得患失! “苏小姐,SJ破产了,你知道么?” 苏唯一杏目圆睁,果然聂非池还是做到了这一步,逼得苏氏企业倒闭,那么,自己的爸爸呢? 苏唯一急于知道结果,这些日子她还抱着侥幸心理,聂非池能放过苏家,可现在白鳕告诉她,那些都是天方夜谭。 苏唯一装作表面镇定,摇摇头道,“白小姐,我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的。” 白鳕没有见到苏唯一惊慌失措的表情,也不急恼,从包里拿出一沓旧报纸,那是几个月前苏家出事的报道。 “喏!苏小姐,你自己看吧。” ##第39章 你父亲死了 苏唯一双手颤抖,接过报纸,报道上的一字一句描述着苏氏破败的事实,一霎时眼泪夺眶而出,爸爸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哦,对了,你们苏家世代相传引以为傲的纺织工厂,也已经倒闭了。” 苏氏的纺织手艺是苏家历来传承的骄傲,毁灭一个人,就要从他最在意的东西开始。 苏唯一猩红着双眼,狠狠瞪着白鳕,“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魔!” 白鳕没有忘记今日过来的目的,她继续风轻云淡地笑着:“苏小姐,明天就是我和池哥哥的婚礼,我说过的,你是斗不过我的!” 苏唯一双腿发软,站立困难,她倚靠在墙角,如今只剩下这坚硬的墙角作为精神支柱,支撑着她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肚子里不时传来剧烈的阵痛,分辨不清这疼痛是来自于身体,还是心里。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白鳕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她听出苏唯一口中的怨恨和憎恶,上前一脚对准苏唯一的膝盖用力一踢。 “贱人,你敢诅咒我!” 苏唯一躲避不开,生生挨了一脚,膝盖一缩,双腿下跪,这是苏唯一最不能做的屈辱姿势,她怎么可以给仇人下跪? 看到苏唯一给自己下跪,毫无尊严的狼狈模样,白鳕发出得逞后的哈哈大笑。 “苏唯一,继续跪下去,说不定我开心了,还能透漏一些你有关于你那个要死不活的爸爸的下落。” 苏唯一扶住墙角,借助外力想要站起来,几经尝试,还是无果,反而累得满头大汗。 不,她不要给这个仇人下跪,更不能让她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 “白鳕,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唯一还是尝试自己站起来,多一分钟就是煎熬,脸上尽是吃力的表情。 白鳕冷然嗤鼻,那表情如同吃人的吸血鬼,“哼!苏唯一,错就错在你爱上不该爱的人!” 高高在上的白鳕俯视着地上行动不便的苏唯一,心中的不悦瞬间纾解几分。 她要保持愉悦开朗的心情,然后再去做一个身心放松的SPA,这样才能拥有最好的状态,美美地成为聂非池的新娘。 白鳕像个胜利招摇的孔雀,高傲地斜睨苏唯一一眼,转身离开房间,却留下一句晴天霹雳。 “苏唯一,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爸的消息吗?” “他早就死了,死在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闻言后的苏唯一像个疯子一样急切地往前爬,她要抓住白鳕好好问清楚,爸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她胡说的!爸爸没事的! “白鳕,你站住!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怎么了!”她冲着白鳕的袅袅背影大喊大叫。 白鳕不回头,也不回复苏唯一的话,大步往前走,她知道她已成功在苏唯一心中埋下一颗岌岌可危的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 苏唯一一会儿相信白鳕的话,一会儿又自我安慰,爸爸会没事儿的,他那么善良,老天爷怎么舍得带走他? 白鳕的话,让苏唯一极不安生,整颗心都紧紧揪在一起,她不敢想象爸爸如果真有什么不测,自己该怎么办。 ##第40章 不准给她用麻药 快一年了,苏唯一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担忧着独身一人的爸爸的健康安危,她也曾在深夜诚心乞求老天能够保佑他平安无事。 可老天爷像是听不见似得,为什么像白鳕和聂非池那样的祸害能过得如此心安理得? 瘫坐在地上的苏唯一恨意丛生、伤心落泪,也许是心有灵犀,而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难受起来。 这回的阵痛越来越强烈,并且持续的时间较长,频率也高,隔着泪水模糊的双眼,苏唯一惊觉双·腿·间流出温热粘稠的深红液体,伴随而来的是抽骨剥皮般的疼痛。 “啊!来人啊!” 苏唯一不敢做太过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大声向门外的人呼救。 守在门外的佣人,刚刚送走了白鳕,记住她的交代,不要告诉聂非池今天她来过这边,而且只要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直接告诉她。 佣人慌里慌张的打开房门,看到浑身是血的苏唯一,即刻呼叫急救电话,同时给刚刚踏出大门的白鳕通风报信。 “白小姐,看这情形苏小姐是要生了!” 白鳕吩咐司机掉头去医院,沉思片刻,警告道:“这事先不要告诉他。” 聂非池浑然不知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情。 直到事隔多年,被隐瞒的聂非池是后悔的,后悔这么重要的时刻没能陪在苏唯一的身旁。 妇产中心,产房室内的苏唯一疼了半天了,迟迟不见医生动手。这医院有规定,没有家属签字,是不能进行手术的。 门外的护士搜罗人群,连催几遍,“谁是家属?赶紧来这里签字。” 佣人自是做不了主的,哆嗦道:“要不先做手术吧,她……她没有家属。” 最后还是白鳕到来签字,才开始这场生产手术。 手术之前医生还征求家属意愿:“要不要麻醉?” “不用了,麻醉对身体不好。” 开膛破肚是什么感觉? 苏唯一紧紧咬住下嘴唇,面目狰狞,十指握紧床单,她能清晰感受到冰冷锋利的手术刀切开她的肚子,然后搅啊搅…… 世上所有的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道,稍不留心,就会性命不保。 苏唯一也不另外,由于缺少运动再加上情绪不对,所有,想要顺利生下这个小宝宝,难于上青天。 这切腹般的疼痛最终让苏唯一昏厥过去。 之后,这间产房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白鳕用重金封了口。 一醒来,苏唯一目光四处搜寻,“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苏小姐,你要冷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死胎,已经埋掉了。”医生公事公办,不带丝毫同情。 “不会的!你们骗我的!孩子还活着,你们还我孩子。”苏唯一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着手臂,乱喊乱叫。 “打镇定剂。” 来了两个医护人员按住苏唯一的身体,然后一剂针注入她的体内,不一会儿,她又陷入沉睡。 孩子死了!孩子死了! 怎么可能? 他在她肚子里呆了那么久,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在一点点儿的生长发育,他很乖,有时也很捣蛋像其他孩子那样会在妈妈肚子里顽皮打闹。 她曾经有过一瞬间不想要他,可是后来她想的都是,好好地让他来到这世间,给他所有的爱。 他的生命力那么顽强,聂非池那样欺负她,他都没有一点儿事,白鳕对她冷嘲热讽她都挺过来了,她坚信孩子和她一样坚强,怎么会是死胎呢? 她不相信孩子死掉了…… ##第41章 婚礼 昏迷中的苏唯一不知随之而来的是,她被从医院病房里扔到四下无人的午夜街道。 隔天,世纪婚礼的盛况让全市女性少女心炸裂,好不羡慕白鳕和聂非池这对男才女貌的风华壁人。 冗长的婚礼致辞后,便是新人互换戒指的环节。 盛装出席的聂非池一直都是心神不宁,满座宾客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祝福,对面的白鳕亦是娇美如花,她在对他盈盈微笑。 聂非池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下一步动作,他想,这一定是幻觉。 和白鳕结婚,是众望所归,也是计划之中。 为什么到了这一刻,他迟疑了? 他再三告诫自己,苏唯一不过是他报复中的一颗棋子,事成之后,他本该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是的,他好像并没有带走她一丝半点儿的东西,但是苏唯一却拿走了他对她的理智和绝情,以及他对这场戏的游离戏弄和运筹帷幄。 “老公,老公,戒指。” 白鳕透过洁白的婚纱,有些着急。 聂非池回神,他极力从头脑中驱赶的一切,他顺手拿起戒指,牵起白鳕的右手,恢复清明的聂非池又是那幅清隽高冷样子,只对白鳕才会有春风般和煦。 婚礼现场也是现场直播的,有多高调多风光,就能衬托出现在苏唯一有多悲惨多心酸。 她还沉溺于失子之痛,醒来后还是浑浑噩噩的,茫然不知身处何地。 围观的路人好奇心强,对躺在地上的苏唯一指指点点,而且苏唯一年轻貌美,众人都在揣测她的身份。 苏唯一见一个路人怀抱着一个孩子,于是眼睛慢慢有了焦距,而且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她颓然从地上爬起来,踱着步子走近这个路人,同时嘴里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 路人被她这眼神吓住,以为她要来抢自己的孩子,抱紧孩子满含戒备:“你干什么!” 苏唯一张开双臂,做出要抱孩子的动作,有些迷怔:“孩子,孩子,我是妈妈……” 路人见她神神经经的举动,纷做惊鸟状散开,那个抱着孩子的路人也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苏唯一追着孩子不放,可惜身体还很虚弱,力不从心,追不上孩子,她很焦急,发出伤心的哭声:“孩子,不要走!不要走!” 苏唯一只顾追随孩子所去的方向,不留意路口的交通灯情况,即使红灯亮了,她也傻傻地往前走。 “吱!”一声,一辆疾驰的车辆踩住刹车,可还是晚了,驾驶座上的司机眼睁睁地看着车窗外的女人的单薄身躯被撞得飞起…… 飞起来的瞬间,苏唯一清醒了一瞬,她瞥到路对面电子屏上,是白鳕和聂非池拥吻的画面,也许是老天刻意为之,让她彻彻底底死心。 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了,可真到这一刻,亲眼所见,苏唯一还是落泪了。 她想,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忘了吧,就当是最后一次为那段荒唐爱恋哭泣吧。 ##第42章 婚礼尾声 “观月酒店”的婚礼已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各方宾客敬酒祝贺的时间,白鳕挽着聂非池的臂弯,春风得意。 席下的李翊晨举起一杯酒,豪迈笑道:“嫂子,这杯敬你。” 白鳕举止优雅大方,欲抿下一口酒,聂非池握住她的手制止她,“我替你喝。” 李翊晨见状,酸溜溜说道:“哟哟!护妻狂魔啊!” 白鳕仰慕地看着聂非池,一脸的温柔似水。 众人都看出来了,聂非池当真是宠爱新妻白鳕。 喝的有些急,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随后都是劝酒的。 聂非池有些醉意了,觥筹交错之间来者不拒。 还是李翊晨看出不对,按理说,今天是聂非池值得高兴的日子,多喝点儿酒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他把白酒当水来喝,那一杯接一杯的架势的确有问题。 助理接到那边照顾苏唯一的佣人的电话,得知苏唯一不见了,顿时神色慌乱 大步走到聂非池身后,贴近他耳语几句。 听到消息后,聂非池眼里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手上的酒杯也被他不留心摔碎了。 “什么时候的事?”聂非池语气里隐隐透着凉意,他怎么都想不通,那间房子那么严密,挺着大肚子的苏唯一是怎么逃出去的…… 脑子里是一大堆问题,饶是商场上杀伐果断的他也是无计可施。 “佣人说是今天早上发现的。”助理刻意压低音量,不敢大声。 白鳕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这边的状况,看到这边的动静以及聂非池隐隐发怒的表情,猜测聂非池是得到苏唯一不见的消息了。 果真,聂非池烦躁地扯开领带,往大厅门外方向走去。 白鳕着急了,双手拖着长长的礼服脚踏高跟鞋追在后面,“老公,你要去哪里?” 聂非池脚步一顿,回头温和一笑,像是掩饰他心中的不安,“乖,我先出去一下。” 白鳕知道这是他的借口,眼眶微红,流露出委屈,“能不能不要去?今天是我们结婚的重要时刻,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一等吗?” 聂非池现在满心眼里想的都是苏唯一的下落,根本听不进去白鳕的恳求,他抬脚还是要往前走。 “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大厅宾客的所有眼睛都在看着,如果聂非池提前离场,不知道底下的一众宾客会怎么想。 从来都是收获别人羡慕眼光的白鳕,压根儿受不得别人的一星半点儿猜忌和风言风语。 什么“聂少婚礼现场抛弃新婚妻子”……之类的话题,她根本不愿听到。 都怪苏唯一那个贱人! 眼看着聂非池就要跨出大厅门口了,白鳕咬咬牙,心生一计,故意在前进追随聂非池的时候崴脚摔倒,娇躯顺势磕在桌子上。 宾客惊呼,白鳕很快装作昏迷,合上眼睛,她在赌,在赌她和苏唯一到底谁在他心中占据更多的位置。 ##第43章 寻找 “不好了!聂夫人晕倒了!”助理也跟着众人一同大呼小叫。 聂非池不得不生生停下脚步,转身疾步跑到白鳕晕倒的位置。 同时,也不忘交代助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苏唯一!” 这一场不见刀光剑影的战争,无疑是白鳕赢了。 在紧要关头,聂非池最终还是选择了白鳕,而消失不见的苏唯一,却被他抛在脑后。 病房里,醒来的白鳕看到守在床边的聂非池,甚是满意。 “老公,老公。” 聂非池一直等着助理那边查找苏唯一的结果,迟迟没有答复,他现在很想当面审问那群看守苏唯一的人,是怎么看人的! 见到白鳕醒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晓鳕,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对着白鳕,聂非池没有将焦急不安的情绪表露出来,仍旧是耐心温和。 白鳕拉住他的衣袖,眼含愧意,“老公,是不是我耽误了你的事?” 她这样一说,聂非池也不好意思提出要先行离开的事情。 于是,他又陪着白鳕躺在医院休息了一会儿。 医生说,白鳕是因为压力过大,这段时间准备婚礼太累了,所以晕倒,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多多休息就好了。 尽管是在白鳕的身边,聂非池心里想的是苏唯一。 他懊恼自己不该大意,就是一晚上没有看监控,苏唯一就不见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白鳕千方百计变着法儿地黏着聂非池,由不得他分心,直到白鳕进入梦乡,聂非池才离开病房。 书房内,聂非池打开电脑,查询昨天的记录,才发现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个人影,像是被人故意抹去痕迹一样。 然后,助理带来了那个负责照顾苏唯一衣食住行的佣人。 佣人知道自己犯错了,一见到聂非池就双腿弯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哭哭啼啼求饶。 “对不起!聂先生,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大意,没有看好苏小姐……” 聂非池寒着一张脸,接连吸了几口烟,要纾解心中的郁结,望着地上匍匐的佣人,咬牙切齿:“昨天有谁去见过她?” 佣人一个激灵,想着白鳕的叮嘱,所以极力摇头,“没有……没有人……” 白鳕对她说只要熬过现在,聂非池忘记了这事儿,她会把让人把她送到国外,并且承诺保证她一家人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但她要是说出去了,白鳕一定不会放过她。 聂非池显然不信她的话,他气急,随手拿起烟灰缸扔向佣人,厉声喝道:“一个大活人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是!” 佣人也不敢闪躲,那烟灰缸直击她的额头。 “真的没有人,我敢发誓!我没有说假话,是我忘记锁门,苏小姐趁我们都睡着了自己跑出去的。” 情急之下,佣人说出白鳕统一好的说辞,这样就把责任推给了苏唯一。 这样一来,似乎能说得通。 “一群废物!” 聂非池火冒三丈,一身的怒火无处可以发泄,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之后,他摆摆手交给助理去处理这些失职的人。 但那监控上看不见光亮又是怎么回事? ##第44章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助理前去查询,带回了一块白色破碎的床单一角,说是覆盖在摄像头上面的。 应该是苏唯一从床单上撕下来的布盖在那里的。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种种迹象都能表明是苏唯一自己逃走的。 她会去哪儿呢? 聂非池开始利用所有关系都在查找苏唯一的下落,三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 聂非池整个人无精打采,茶不思饭不想,他不敢承认自己苏唯一在他心中的地位。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聂非池时常在饭桌上喝的酩酊大醉,遇到投怀送抱的各色女人,他都会无情推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结了婚收了性子,是为妻子守身如玉,其实只有他知道,眼前人不是心上人。 每到夜深人静,他会不受控制的愈发想念苏唯一,想念她的音容笑貌。 等到人去楼空,他才明白苏唯一早已在他心底埋下刻骨铭心的情种,在她离去之后长成参天大树。 被他深深惦念的苏唯一,自从遭遇那场车祸,便一直躺在W市某所军区医院里昏迷着不省人事。 说来也巧,撞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时朗。 那个时候,苏唯一浑身血迹,伤势严重,再加上刚生完孩子,身体不是一般的虚弱,本市的大医院都不敢接收,毕竟失血过多,拯救成功的希望不大。 最后还是时朗利用一切资源才把苏唯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聂家别墅。 得知苏唯一带着孩子逃跑的聂母刚开始是很生气。 不过后来想通了,去孤儿院领养一个,也总比那个贱人的孩子要好,所以对于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今风平浪静后,婆媳俩坐在客厅里等聂非池回家。 深夜,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聂非池,看见沙发上的母亲,先是一愣,而后尊敬问候:“妈,您怎么过来了?” 聂母见他步履虚浮,有些薄怒道:“非池,这都几点了,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工作的事情结束了,早早回家陪着鳕儿……” 白鳕连忙微笑,“妈,池哥哥工作很辛苦的,以往他都是很早回家的,谁知今晚第一次回来晚了还被您撞见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一副善解人意、贤妻良母模样。 只有白鳕自己知道两人结婚后,聂非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还带着刺鼻烟酒气和劣质香水味,这其中的苦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原来的聂非池不是这样的,有了之前美好的对比,白鳕越发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幸福,可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告诉世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聂非池隐隐有些不耐烦,“妈!我下次早些回来。” 之后夫妻两人送走了聂母。 聂母的话给白鳕一些提示,她正发愁如何拴住聂非池的心。 “老公,我们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吧,最近几晚老是做梦,我们的那个孩子向我哭诉,我没有好好照顾他……” 白鳕捂着胸口,紧皱眉头闷闷不乐道。 聂非池扭着鼻梁,神色倦怠,对孩子这件事他是心怀愧疚的。 “好,你去看看,有喜欢的就领回来养。” ##第45章 聂一恒 白鳕真的抱回来了一个弱小的,未睁眼的男婴,那张巴掌大的脸皱巴巴的,还看不出模样。 “老公,我们给孩子娶一个名字吧。” 白鳕抱着孩子,一脸慈爱。 “一恒,壮志雄心,持之以恒,就叫聂一恒吧。”聂非池随口说道。 就这样,男婴的名字就定了下来,聂一恒。 “夫人,小少爷又哭了。”保姆抱着聂一恒不停的哄,可还是哭声不断。 白鳕正在做瑜伽塑形,最近她发现聂非池晚上回来时身上总带着同一种女人香水味,不知又有哪个骚狐狸缠上她的老公。 聂一恒的哭声让她越来越烦躁,随手扔了一个杯子,“哭什么!吵死了,给他弄走!” 幸好,保姆眼疾手快挡住了杯子,她赶紧抱走聂一恒。 让保姆奇怪的是,聂夫人在聂先生面前总是很疼爱孩子,可聂先生一走,聂夫人根本看都不看孩子一眼。 唉!可怜的孩子!果然不是亲生的。 孩子一天天长大,过周岁生日时,聂非池带着白鳕和聂一恒去餐厅吃饭庆祝生日。 虽然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聂非池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一恒,叫爸爸。” 白鳕抱着一恒,教他说话。 一恒嘴巴动了动,然后结结巴巴地吐出:“爸……爸爸。” 聂非池心中生出别样的情愫,感动之余又有一点儿疼痛。 他想,如果苏唯一还在,那么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会这么般大了吧,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一恒,叫妈妈。”白鳕又鼓励他喊妈妈。 “……” 聂一恒动了动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一时的气氛很尴尬。 “孩子还小,慢慢教。”聂非池安慰道。 一家三口聚餐的温馨画面被有心的记者拍下来,经过一晚上的加班措词,第二天的报纸头条都是在大肆报道这则新闻。 市郊一处私人别墅内,一名瘦弱的女子正安静地喝着牛奶,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精致的脸上,形成圈圈光晕。 这画面静谧美好,时朗不着痕迹地命人把报纸收拾下去,不让她看到内容受到刺激,更不忍心打扰到她吃早饭的兴致。 时朗坐在苏醒不久后的苏唯一的对面,一个劲儿地劝她吃掉她最讨厌的鸡蛋。 “你身体需要大补,不能挑食。” 苏唯一身体太虚,虽说是醒过来不假,但是躺的时间太久,四肢不运动导致肌肉萎缩,双腿使不上力气,还得坐着轮椅,出入需要人跟着照料。 醒来后的苏唯一变得沉默寡言,经历九死一生的人多少带些轻生厌世的颓废。 人世间唯一还让她牵挂留恋的,恐怕只剩下不知所踪的父亲和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了吧。 “时朗,我爸有消息了吗?”苏唯一望着时朗,眼睛里是挡不住的灰暗。 时朗搜寻过苏明博的踪迹,迟迟没有消息。 但还是乐观微笑,试图用温暖的笑容鼓励她,不要失去希望和信念。 “唯一,不要着急,再等等……你放心,伯父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第46章 虐待 这样的安慰话语,苏唯一听过太多次。 她想笑笑,表示她没事儿,她还在等,她没有放弃寻找他们。 可是面部的神经像是不听使唤似得,她实在是坚强不起来,更笑不出来。 时朗看不下去了,起身走近她,把她拥在怀抱疼惜怜爱,他想告诉她,他愿意给她今生不变的依靠,他愿意抚平那些伤口…… 苏唯一靠在他的怀里,汲取温暖和保护,须臾,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 “很丑,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要是想在我怀里哭鼻子,我也不介意。” 苏唯一破涕而笑。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历经沧桑的她明白时朗对她用情至深,只是如今残破不堪的她又如何配得上温润如玉、纯白无瑕的他? 这辈子他对她的好,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对她的浓浓爱意,她都无以为报。 苏唯一在心底沉重叹息,老天爷,下辈子让我早点儿遇到时朗吧。 聂家别墅二楼,一间房间里还亮着昏黄朦胧的灯光,白鳕独守空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望着门口方向,而手机上蓝屏上所显示时间也提示她凌晨了,聂非池还没有回来。 白鳕幽怨地望着天花板,如今聂非池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只是说自己工作忙应酬多。 白鳕一开始还是相信他的话,体谅他理解他,然而现在,她开始怀疑她的幸福到底有几分真假。 一个爱家庭的男人不管多忙都会抽空回家的。 可身旁空荡荡的冰冷大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聂非池已经很久不曾与她同床共眠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是自己的过错。 她找了一个孩子,目的就是想要留住他的心,但现在看来,作用好像也是微乎其微。 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聂非池全心全意的爱? 为什么她不能生育? 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丈夫生儿育女?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凭什么苏唯一那个贱人就能生出孩子! 想到这里,白鳕愤怒不平,心口堵着一团烈火,急需找到发泄的着力点。 一下子灵光突现,她恍然想起苏唯一肚子里的贱种还在人世间健康苟活,而自己的孩子却早早夭折。 不公平! 这一切都不公平! 随即,白鳕从床上起身,披散着头发,直接悄无声息地来到聂一恒的婴儿房间。 保姆在隔壁的房间熟睡,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疯狂的举动。 借着月光的模糊光影,白鳕仔细打量安稳睡着的聂一恒,孩子脸上的五官竟和苏唯一有几分相似,顿时火气更盛。 这个野种他凭什么!聂非池夜夜不回家,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虽然苏唯一不见踪迹,彻底消失在她和聂非池的眼前,但她留下的野种也是极其碍眼,更是日后的祸患,若是让聂非池察觉其中的事情真相怎么办? 白鳕一把掀开盖在聂一恒身上的棉被,并把窗户开大,屋内的气温顿时骤降……做完这一切,她只觉得莫名兴奋。 哼!她就不信弄不死这个贱种! ##第47章 高烧不治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受了风寒的聂一恒哭闹个不停,佣人摸完孩子滚烫的额头,请示白鳕要不要把孩子即刻送到医院治疗。 白鳕怒斥佣人:“你是瞎了吗!这小东西哪里有问题!” 佣人不敢上前,就这样,没人来管这个可怜的孩子,任凭他继续高烧着。 等到小小的孩子彻底哭不出来时,白鳕才满意罢休,让佣人送到医院。 急诊室外。 “孩子身体本来就虚弱,这次发烧,你们送来的时间很晚,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怕是保不住了。”医生惋惜说道。 白鳕隐藏住心中喜悦,面露痛苦之色,悲恸大哭:“医生,求求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救回我的孩子……” 聂非池匆忙赶到医院时,白鳕已经哭晕倒地,他此刻很想找人询问孩子怎么会高烧?又怎么迟迟不送到医院看病? 那个看护的佣人难道是吃白干饭的吗! 聂非池心中怒火猛蹿,尽管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也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来陪他成长,但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也是有责任的,他没有尽到一个为人父亲的职责。 这其中的悔恨其实还包含着他对苏唯一肚子里孩子的愧责。 如果,苏唯一顺利生下那个孩子…… 聂非池不知道的是,白鳕早已遣送那个唯一知情的佣人,聂非池想要弄清这其中的真相,也是无可能了。 聂一恒还在病危室里抢救,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很显然,再高的医术也无力回天。 白鳕一睁开眼,就看见站在窗前的聂非池。 她很快换了另一张脸,挤出两行热泪,呜咽道歉。 “老公,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让佣人钻了空子偷懒,没有照看好一恒,所以才让一恒生病……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聂非池依旧温柔细腻,走近白鳕身旁,把她搂在怀里,耐心安抚:“傻瓜,别把所有的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白鳕就知道他不会怪她的,他永远会维护自己,相信自己……事到如今,那个贱种也活不了了。 哈哈!以后再也没人可以阻挡她的幸福了,她想通了,没有孩子,她也会牢牢抓紧聂非池的…… 正当她洋洋得意时,门外传来医生的急切敲门声。 伴随而来是一句惊人噩耗:“抱歉,孩子停止心跳了。” 聂非池内心一震,他想不通明明之前鲜活可爱的生命怎么会突然就停止了呼吸呢? 而另一边的苏唯一突然之间眼皮狂跳,她预感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口揪着疼,就像有人拿刀剜她的心脏。 很痛!很痛!顿时喉咙一滞,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可爱孩子,那个她怀胎十月一点点在她肚子里长大的孩子,已经在这一刻悄悄死去。 他是被高烧活活烧死的。 死在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女人手里。 而这个女人仍然逍遥法外,还被孩子的爸爸夜夜搂在怀里细声安慰……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为讽刺的事吗? ##第48章 葬礼 葬礼很低调,也很隆重,前来送行的没有几个。 不过这事儿还是在圈子里传开了,时朗听闻聂非池收养的儿子高烧而死,很是震惊,同时觉得很诡异。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时朗设了一个局。 美女加香酒,李翊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此刻的他毫无防备,套他的话很容易。 时朗故作好奇凑到他跟前:“李少,最近在传的关于聂少儿子那事儿是不是真的?” 李翊晨喝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是真的!那还有假?老子当天就在火化现场!不过,我这边有个劲爆内幕,想不想知道?” 时朗隐隐觉得李翊晨接下来说的话似乎会揭露什么,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表露的太过着急。 “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时朗顺着他的话走下去。 “其实啊,那孩子根本就是聂非池的种,什么收养的!都是遮羞布,我见了那孩子几面,特么的简直就是聂非池的翻版!估计是聂非池家里的那位夫人忍不了了,所以找个由头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吧……” 时朗内心翻起惊涛骇浪,莫非那个孩子就是苏唯一不见了的孩子? “那……聂少知道吗?”时朗语气颤抖,饶是历经风雨的他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刻,他害怕事情真相背后是血淋淋的伤口,他更害怕苏唯一受不住打击…… 李翊晨笑得满不在乎,语气轻松:“谁知道呢!估计是池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时朗双手紧握,他真想狠狠凑一顿聂非池,这个混蛋!刽子手!虎毒还不食子!他怎么忍心! 时朗之后又派人找到了那个孩子的资料,一切信息显示他是聂非池的孩子,而他出生的时间正好是苏唯一分娩的那一天,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孩子真的是苏唯一的孩子! 得到确认消息的时朗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了整整两包烟。 他不知如何面对苏唯一,又该如何告诉她,孩子找到了,可是已经死了…… 他是一个男人,还要保护心爱的女人,所以他不能掉眼泪。 可真当他到达墓地,去看望那个无辜离世的孩子时,他还是哭了。 后来佣人打来电话,说是苏唯一吐血了。 时朗慌乱无措,来到医院被医生告知,病人伤心忧虑过度,已经伤及身体里的器官。 “时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苏唯一毫无血色,浑身瘦的皮包骨,就像一个纸片人,风一刮就能吹倒。 时朗满心满眼的都是心疼,他不回答苏唯一的问话,大步上前狠狠抱住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一样。 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时朗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从这一刻开始,找出证据,让那对渣男贱女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唯一苦涩一笑,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还是清楚的,透过他的肩膀,她的目光游离窗外的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 ##第49章 狭路相逢 这样枯井无波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苏唯一和白鳕狭路相逢的那天。 苏唯一坐在轮椅上,由着护士推她到草坪上晒日头。 白鳕气愤地从妇产科室出来,手里捏着千篇一律的检查报告:母体无法受孕。 她日思夜想的怀孕遥遥无期,正当她无处发泄的时候,那个推着苏唯一出去的护士不小心碰到了白鳕。 护士很有礼貌地道歉:“小姐,不好意思。” “你是怎么走路的!” 白鳕火冒三丈,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住了她? 护士还在小声道歉,白鳕不依不饶,低头一看,那不正是苏唯一么? 她是残疾了么? “哟!这不是苏小姐么?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白鳕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围绕着苏唯一的轮椅转了一圈,说出的话语语调是自然而然的欢快上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鳕的声音那么熟悉,曾一度她做噩梦都是这个女人留下的阴影,就算是死她也忘不了这个女人曾带给她的剧痛创伤和万千羞辱。 苏唯一一双大眼狠狠盯着面前的白鳕,心中的仇恨因子在这一刻全部激活,她作势要从轮椅上起来,掐死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白鳕!你还我孩子!” 苏唯一双手揪住白鳕的衣襟,像个讨债的厉鬼。 见到突然起立的苏唯一,看到脸上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白鳕内心多少有些良心不安。 尽管这样,白鳕还是寸步不让,迎风相对:“苏唯一,我早告诉你了,那个贱种死了!死了!他本不应该来到人世!” 双腿痛到麻木,额头上的大颗汗水显示出双腿支撑到极限,苏唯一像是失去知觉,不要命似得疯狂箍住白鳕的脖颈。 “你说谎!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白鳕没想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破败女人,居然还有力气想要置她于死地。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这个贱人难道是要掐死自己么! 她反手一个巴掌打在苏唯一的脸上,“那个贱种死了!死了!不过,你放心,我帮你把他安葬在最好的墓地,那里可是寸土寸金的位置,在地狱里也能有个安身之处。” 说罢,她用力一推,弱不禁风的苏唯一顺势倒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身后的小护士早已吓傻,也不敢上前劝架。 白鳕还不解气,抬脚又对着她的双腿狠踩几下,面目狰狞变态:“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就能和你的爸爸还有那个贱种在地狱团圆了!” 争执后的苏唯一真的很累,浑身痛到极点,苏唯一的话无疑又给她千疮百孔的内心撒上几把盐,那些伤口在发炎在溃烂。 万一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剩下她自己苟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她最想爱的人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也不想活了,苏唯一绝望地闭上双眼,呼吸渐弱。 时朗被医生多次告诫,不能再让苏唯一受到任何刺激,她现在的求生意志薄弱。 时朗握紧双拳,他已找到当年的两个知道真相的佣人,人证物证俱全,他发誓他要让那些伤害过苏唯一的所有人生不如死! ##第50章 她怎么了? 时朗找到聂非池时,他正坐在夜店和一众狐朋狗友逍遥快活,灯光迷离,他的整张脸越显妖孽。 别看他表面这么风光,其实他只是空虚,自从苏唯一离开后,他越发寂寞。 那份录像是他目前珍藏的唯一解药,那个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对!他要把它送给其他男人欣赏,怎么可能? 他只是想要报复她当年的背叛。没人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很相爱,就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他却收到一份匿名光盘。 那上面竟然是苏唯一和不同男人欢爱的画面,他气疯了,他的所有理智在那一刻全部淹没。 回想起这些,他内心的愤怒、不甘……还是不能平复。 大抵是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对于一个呼风唤雨的男人来说,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 之后的分手也是苏唯一先提出来的,他以为她会和他解释,他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她只是一时犯错,她是爱他的…… 只要她解释,他会不计前嫌原谅她的。 可到最后苏唯一还是若无其事地提出分手,他的最后希望也被熄灭,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求她留下来。 再后来,他步步为营,誓要让她后悔,让她悔不当初。 可如今,后悔的那个人却是自己。 “聂非池,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时朗拳头对准聂非池的整张脸,力道巨大无比,知道真相的时朗又气又恨,如果说白鳕是杀人凶手,那么,聂非池便是难辞其咎的帮凶。 聂非池还沉溺于往事的回忆之中,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他一时有些晕头转向,待他看清眼前的来人时,更加火大。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唯一藏起来了!?” “呵!聂非池,你还好意思提苏唯一!你不配!” 凭什么这些恶人安然无恙过得心安理得,而苏唯一却被折磨地不成人形? 时朗气结,他已将白鳕所有的罪证收集齐全,只差最后一步,相信不久后便会有一个了断。 时朗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真是他把苏唯一藏起来了么! 他不在乎她跟着时朗生活的这几年,更不在意她带着他的孩子逃离他…… 总之!这一次,他要紧紧抱住她,再也不要她离开! 聂非池面露激动之色,他欣喜若狂,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苏唯一在哪里?她还好不好?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还有好多问题,他多么想见她一面。 多么可笑,曾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儿克制冷静! 他要见她!他要见她!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她! 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试图找寻另外的女人来填充他内心的缺角。 可苏唯一只有一个,其他女人都不是她,谁也不能替代她……所以,忘记苏唯一这件事,终究无果。 “聂非池,你把唯一害得不够惨吗!你还想怎么样!” 时朗看到聂非池眼中的疯癫和痴迷,同是男人,他明白聂非池对苏唯一的感情不简单。这样看来,这其中的种种,是不是聂非池并不知情? “她怎么了?” 聂非池震惊,听时朗的口气,苏唯一过得不好? 时朗决定和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开诚布公。 ##第51章 世上没有时光机 那个夜晚格外漫长,故事也很残忍。 讲述者时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平静,而非池则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聂非池只觉得心脏忽然像是空了一块。 就如同不经意踩空一级台阶,紧接着猝然失重的感觉朝他剧烈袭来,一向顶天立地的聂非池在这刻猩红着双眼。 他知道了白鳕在苏唯一消失的那天去了那间房间……白鳕花钱雇人杀害了苏唯一的爸爸……白鳕蓄意杀死了他和苏唯一的孩子…… 惊心动魄的曲折过程,让聂非池心痛到无法呼吸。 时朗临走时,留下一句,“聂非池,希望你亲自把白鳕送到警局,还苏唯一一个交代。” 时朗只觉得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被阴谋诡计分隔的十万八千里,着实可怜可悲。 最后,空荡的房间只剩伤心欲绝的哭声,聂非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 这个世上曾有一个最爱他的女人,而他不知道珍惜,却千不该万不该亲手挖掉了她的心。 这世上没有时光机,没有后悔药,他留给她的伤害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他的领悟太迟,他的回头太晚,他甚至连两个之间的爱情结晶都没有保护好,他还有什么资格乞求她的原谅? 几近凌晨,聂非池回到了聂家别墅,白鳕还在房间睡得香甜。 聂非池冷眼望着床上的女人,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仔细认真地去了解过她,原来这个女人在他背后做了这么多黑暗见不得光的动作。 他痛恨自己没能早早认清白鳕的真面目,这个毁掉他挚爱的女人,这个让他和苏唯一之间再无可能的女人,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白鳕睁眼看到床前站立的聂非池,整个人笼罩在冰冷寒冽的深渊之内,她被他阴鸷凶狠的目光惊吓住。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鳕从床上起身,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纯良无害表情。 “白鳕,别装了,拿出你的狠厉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聂非池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绝情。 闻言的白鳕,神色崩塌,她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不!池哥哥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白鳕还在死死挣扎,她自信聂非池会包容她所有的错误。 白鳕扑进聂非池的怀抱,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池哥哥,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那样对付苏唯一,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啊!何况你也不爱她,能不能原谅我?” 聂非池无情地推开白鳕,像是拂开身上肮脏的灰尘。 “白鳕,你醒醒吧!你听好了,我不爱你,从来没有。” 白鳕不罢休,像个疯子似得欲往他身上扑。 “不!池哥哥!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聂非池请来两个警察前来禁锢她的手脚,他真的不想和她多费口舌,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个阴险女人。 “不!你们放手!池哥哥!池哥哥!” 白鳕挣扎着,嘶喊着。 聂非池转身下楼,直接忽略身后的哭喊咒骂。 ##第52章 聂母疯了 接到电话的聂母匆忙赶来,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非池!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她是你妻子,是我们聂家的少奶奶,她就是有再多的错误,我也要你给它摆平!”聂母很少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发脾气,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妈!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杀了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啊!他那么小,她怎么下得去手!” 说到这里,聂非池眼眶猩红,他想起聂一恒,想起那个无辜的生命,他对不起他,就是死一万次也原谅不了自己。 聂母也是一震,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难道……那个领养的孩子是…… 虽然心疼孙子,但是转念一想,她根本不喜欢苏家的所有人,连带着苏唯一肚子的孩子,她也不会有太多感情。 “非池,别怪妈妈狠心,你别忘了,当初苏家的人是怎么对我的。” 聂母脸上遍布仇恨和憎恶,想到往事,她的情绪很是激动。 “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苏家是我们的仇人啊!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其实,苏唯一的妈妈和聂父根本没有奸情。 只是聂母因为嫉妒苏母是聂父的初恋,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再加上两人是在同一辆车上出的车祸,赶到的医生和警察发现他们的时候,苏母被聂父紧紧地护在怀里。 丈夫死了,还是和另一个女人一起,苏母怎么会不恨? 所以当初她告诉聂非池这些东西,就是为了狠狠的报复苏家,让他们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聂非池在这短短一天内接收了太多消息,此时头昏脑涨。 “妈!上一辈子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把错迁怒到唯一身上。” “况且我都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爸和她妈妈根本都没什么,那只是一个意外,一切都是母亲你的臆想!” “妈,我爱她!我只爱她!所以我不会放弃她!” “她都那么脏了,你还爱她?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 “我不在乎。” 聂母满脸不可置信,不得不亲手撕开当初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可是她恨我,她就是来报复我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现在她成功了!成功把我的好儿子勾了魂!还不满意吗!” “当年她怀的第一个孩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那段视频是我找人伪造的,不过最后也是我逼她流产的,哈哈哈哈哈,难道你也要送妈妈去监狱吗?” 疯了!都疯了! 她的母亲居然对他最爱的女人做出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那个善良心软的女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当她陷于迫害威胁时,他又在哪里? 她一个人默默地忍受了那么多,却没有半句怨言,他又为什么没能及时找出真相保护她? 谁来告诉他,他要怎么做才能挽救那段不明不白消逝的爱恋? 聂非池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脸上露出了一种如同孩童般恍然无措的表情,究竟为什么导致今天这样一个没有回头路可走的结果。 法院很快便将罪孽深重的白鳕判刑,只是以这种方式让她偿命方式却让人觉得未免有些轻。 聂母真的疯了,整日在精神病医院里神神叨叨,她被困在过去的仇恨当中,永远都没有办法走出来了。 ##第53章 伤痕累累 被白鳕刺激的苏唯一沉眠在病房多日后,终于醒了过来,只是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弱,医生说她身体里的各种器官开始走向衰竭。 至于,聂非池请求见她一面的事情,时朗一直没有开口对她讲,他担忧苏唯一又会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刺激。 毕竟,这场爱情之战让所有人都受尽磨难,伤痕累累。 聂非池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候在苏唯一病房门外,隔着一堵墙,就像隔着一个世界。 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却因为各种误会被迫分开,最终被时光的洪流冲散在人海,遥远的星河隔着的是两颗破碎的心。 如今能够远远地看着她,聂非池就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最大恩赐。 他没敢奢望太多,只是乞求苏唯一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 如果,能够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苏唯一的健康,他也会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聂非池四下奔波,拿着时朗私底下提供给他的关于苏唯一的病历,会见各方专家,从而寻求合理有效的治疗方案。 医生是一致的回答,心病还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治愈苏唯一最好的方式就是解开她的心结。 这一天,天气晴朗,时朗推着苏唯一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温暖和煦的阳光让人的心情一下子也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唯一,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去国外旅行怎么样?”时朗俯身替她抚顺额前的碎发,言语温柔,他想,换个生活环境,或许苏唯一就能开心起来。 苏唯一丝毫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这些时朗并没有告诉她。 “唯一,人活着就要向前看,不是么?我知道你在想着伯父和孩子,我这边的人手都在尽心全力寻找,你放心,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时朗说着违心的谎言,面不改色,他现在只想着能瞒一时就一时。 他继续哄诱:“再说了,如果他们都回来了,见到你槽糕的身体,他们也会担忧的,你何不在这段时间把身体养好?” 苏唯一有些动心,时朗的话又给了她新的希望,她的嘴唇嗫嚅,好半天才发出一个轻轻声调:“好。” “好!我们一言为定,你要保持愉悦心情,不要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也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抓紧时间快快好起来,这样,才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直至看到苏唯一微笑点头表示答应,时朗才在身后轻轻松了一口气。 时朗日复一日正能量的安慰让苏唯一的心态积极转变,她现在每天微笑的次数多了起来,浑身周围的阴郁和灰暗也正在一点点儿消失。 相信再过不久,她会痊愈。 出院之后,时朗准备就绪,带着苏唯一去了浪漫温馨的W国,那里的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笑容。 傍晚,海岸的沙滩上,正举行一场篝火舞会,一群年轻的少男少女手牵手围着团团火堆载歌载舞,灯火照耀在他们青春的脸庞上,让人觉得莫名羡慕和心安。 都说,笑容是会传染的。 苏唯一陷入往事的回忆之中,记忆里好像也有这样相似的场景。 ##第54章 那是别人的快乐 年轻的男孩牵着女孩跟随着陌生的人流,肆意大笑,相互拥抱亲吻着,仿佛彼此就是全世界。 最美好的爱情也不过就是那样了。 “想去?”时朗看出她感兴趣。 苏唯一看看自己的双腿,还是有些顾忌。 最后,她摇摇头。 “不了,我们看看就好。” 那是别人的快乐,不是她的。 时朗默许,站在她的身旁,默默陪着她。 苏唯一想的太入神,连身旁的时朗是什么时候走开的都没有察觉。 “来呀!小姐姐!一起玩呀!” 突然,一道阳光男声打断了苏唯一的思绪,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已被拉进了队伍之中,想婉拒都没有机会。 苏唯一随着欢呼的人流跳动,不一会儿,她发觉自己的双腿有些乏力,毕竟它们还在复健之中,所以大幅度运动的时间根本不能坚持太久。 时朗走到隐在人群中的聂非池的身旁,两个男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彼此眼中还是带有敌意。 “我已经给你制造机会了,剩下的靠你自己。” 时朗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是极度不舍的,他也爱苏唯一,并不比聂非池少半分。 只是,他知道,苏唯一爱的是聂非池,恨得也是聂非池,无论是爱是恨,心里也都只有那一个男人。 只有聂非池才能治好她,不是么? 所以,时朗带苏唯一来到了她和聂非池曾经约会的地方故地重游,也是为了给苏唯一解开心结。 至于最后如何,只要故事的结局她幸福就好。 “谢谢。” 这句道谢是聂非池发自肺腑的感激,感激他所做的一切。 “啊!”这边的苏唯一行动跟不上大家的节奏,很快被前后的人踩了几脚,她痛得惊呼出声,可惜,大家玩得都很嗨,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小意外。 隔着人群,聂非池老远就看到苏唯一脸上疼痛的神色,顿时脚下生风,飞快地闯入其中。 “不好意思,她身体不适,我带她先行离开,你们继续。” 刚刚还拉着苏唯一的手死死不放开的小伙子,这时看到面前突然到来的俊逸男人,不禁讪讪松开手。 突然出现的聂非池,让苏唯一一时之间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 此去经年,旧情人狭路相逢。 苏唯一想,她该说些什么呢? 如果是和平分手的恋人再次相见,她想她会若无其事地寒暄好久不见。 但是,他不是!他们不是! 他对她的伤害,都还历历在目。 她该当作这个人早都死了,死在她过去天真无知的岁月里,一并带走了她对爱情的所有希翼。 苏唯一掉头就走,利落干脆,神色冷漠,像是没有看到聂非池一样。 生平第一次被人视若无睹,这让聂非池感到无比挫败。 “唯一,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混蛋,我是人渣……” 聂非池语气诚恳卑微,他紧跟着苏唯一的步伐。 苏唯一嘴角勾起嘲讽,这个男人嘴里一套暗地里一套,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第55章 她不需要 苏唯一双腿打颤,走的太急,膝盖发抖,她倒下去的瞬间,聂非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苏唯一,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 “你恨我讨厌我是我应得的报应,可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看到你痛,我的心更痛。” 聂非池心疼她走得急,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放开我!” 被他碰触到的瞬间,苏唯一如同遇到洪水猛兽般抵触反感,她下意识地去死命挣脱,脸上也是习惯性的恐慌抗拒。 聂非池知道,她现在的所有阴影都是他当年一手造成的。 怀中的人轻如纸片,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聂非池紧紧抱着苏唯一,视若珍宝,害怕她再次从他的生命里离开。 苏唯一闭起双眼,不愿直视他的热切目光。 如果是以前,苏唯一会求之不得聂非池的关怀备至,但现在,她怕了,她不想要了,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要了。 一个人如果在寒冬腊月时没有得到温暖,那又何必在酷暑六月再给她一条棉被呢? 她不需要。 就像现在,聂非池给她的忏悔和回首,已经过期了。 一路两人无言。 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苏唯一从聂非池怀里挣脱跳了下来,没有道谢,只是请求服务员帮忙,搀扶她走近房间。 聂非池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苏唯一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都让他无从下手。 他想,如果苏唯一打他骂他,他或许会觉得好受一点儿。 这样的漠视其实是他最没有勇气去面对的。 回到房间的苏唯一,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蜷缩起全身,她脑子里现在很是混乱,一会儿是聂非池强迫她的画面,一会儿又是白鳕欺负她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聂非池一脸歉意的悔改之意…… 过往的委屈心酸伤痛依旧像是悬挂在她心头的一把利剑,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是解药了,而是日日折磨她的毒药。 她不去想的那些过往,可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道歉悔恨和制造的伤害之间是不能画上等于号的。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唯一,是我,方便我进去么?” 说话的时朗,他刚刚在大厅里碰到了一脸失意的聂非池,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好心办坏了事。 “你进来了吧。” “唯一,不好意思,刚刚我去接了一个电话,回到原地发现你不在了……你还好吧?”时朗一边小心解释一边关注苏唯一的表情。 “没事儿的。”苏唯一看透他的自圆其说,却也不说破。 只是话锋一转,“时朗,我们明天回国吧。” 苏唯一想好了,也就看开了。 她释然的神色让时朗有些意外,最后还是同意苏唯一的提议,订了明早的飞机票。 飞机起飞的前一刻,时朗给聂非池发了一条短讯。 ##第56章 残酷的真相 历经数小时,飞机安稳落地。 时朗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响起。 他接通电话,开通了扩音器,这样,双方的对话让身旁的苏唯一听得很清楚。 “喂,有消息了吗?” “时先生,你要我们找的孩子有下落了。” “你确认了吗?”时朗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闻言的苏唯一也是浑身一震,褐色的瞳仁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这样的表情让时朗很是想念。 “是的,孩子现在就在本市一所孤儿院内,地址在……” 时朗挂断电话后又飞快地让助理备车去这所孤儿院。 “时朗,是真的么?我的……我的孩子……他就在那里……”苏唯一眼眶湿润,听到消息后激动不已,她想要立刻马上见到这个孩子。 “是真的,孩子是个男孩儿。”时朗握在苏唯一有些颤抖的双手,温声抚慰。 一路疾驰,苏唯一和时朗来到这家孤儿院。 这边早已准备好的已经纷纷就位。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苏唯一冲进孤儿院,看着一张张稚嫩陌生的脸庞,她有些迷茫,不知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的孩子? “苏女士,你好,我是院长,这个就是你要找的孩子,念归。”院长牵着一个可爱小男孩儿来到苏唯一身边。 名叫念归的小男孩儿,睁着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小嘴微动:“妈妈。” 苏唯一听到“妈妈”二字,顿时溃不成军,她弯腰紧紧抱住念归。 “孩子!我的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院长欣慰地看着时朗,只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抚平苏唯一心中的伤疤。 这场戏是聂非池一手操办的,所有人都清楚,只有苏唯一不知道。 有孩子陪伴的时光,格外幸福。 只是好景不长,谎言终有戳破的那天。 苏唯一带着念归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碰到了一对男女。 念归当着苏唯一的面,喊了那对男女爸爸妈妈。 “念归,他们是谁?你怎么叫他们爸爸妈妈?”一时间,苏唯一满头都是问号。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你是我的假妈妈。”童言无忌却道破了残酷的事实。 苏唯一找到时朗,逼他说出事情原委。 “时朗,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我的亲人,你实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一,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要骗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守着希望,却换来遥遥无期的等待,然后失望透顶的样子。” “时朗,求你跟我说实话,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苏唯一都快要急疯了,心中又冒出不详的念头,白鳕的话仍在耳边响起,苏唯一语气颤抖,“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时朗深呼吸又深呼吸,拳头紧握,事到如今,怕是瞒不住了,最后他不得已沉重点头。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苏唯一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消失,最终消失殆尽。 ##第57章 尘归尘,土归土(大结局) “不在了……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哈哈哈哈哈!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痛到极致的苏唯一一口鲜血从喉咙间喷出。 原来她的那个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了,爸爸也走了,世上只剩下她自己,她好孤单…… 苏唯一是真的支撑不住了,生命再也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期待。 “时朗,我们结婚吧。” 苏唯一昨晚又吐了一口黑血,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知道聂非池每天都守在门外请求她的原谅。 时朗心下苦涩,她这么做怕是想要彻底的报复聂非池,让他知道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原谅他。 “好。我们结婚。” 婚礼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婚礼举行的地点是在一大片空旷的青青草地上。 前来参礼的大多都是时朗的好朋友,聂非池没有收到邀约,他是偷溜进来的。 也许是回光返照,上了薄妆穿上婚纱的苏唯一光彩四溢,鲜亮照人。 她挽着时朗的手款款而来,梦中人就在眼前,聂非池痴痴望着,他很想上前拉住她的手带她走,他爱的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但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不能,只因为他早已没有资格牵起她的手。 就这样吧,只要她幸福就好。 司仪念着誓言,问他们是否愿意结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他清楚的听见,她说她愿意。 周围的人起哄让他们拥吻,时朗把苏唯一搂在怀里,就要吻她的时候,聂非池转身离去,背影萧条落寞。 作为新娘的苏唯一,眼睛竟然看的是聂非池消失的地方,还有一滴泪水从她脸上轻轻划过。 时朗能感受到怀中的苏唯一的身体渐渐变冷,他顿时混乱无措,整个世界正在崩塌。 “唯一,你怎么了?” 苏唯一把头埋在她的胸口,摇摇头,表示没事。 胸口传来温热,时朗低头一开,才发现苏唯一又开始吐血了。 “唯一,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嘘。不要让他知道……我走了以后,帮我找个有风的地方,把骨灰撒掉吧。” 苏唯一气若游丝,反正父亲和宝宝都找不到了,就让她的骨灰代替她在这个世界追寻他们的踪迹吧。 “别说傻话,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丢下我!苏唯一,我命令你活下来!” 苏唯一极力绽放出最后一朵笑容,人之将死,她不想将过去的一切情仇哀怨也一起带进梦里。 她太累了。 “对不起,我又一次利用了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们早点遇到,我把一辈子都赔给你……” 一颗年轻鲜活的心脏,在这一刻停止跳动。 苏唯一死了。 她死在了时朗的怀抱,洁白的婚纱染上了大朵红色娇艳的鲜花,可就在她合上双眼的最后一刻,还是看向聂非池消失的方向。 知道苏唯一死讯的聂非池,头发在一夜之间花白。 他静静坐在苏唯一和聂一恒的衣冠冢前,说着他每天生活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唯一,等等我,我去找你们,从此,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离。” 日复一日,聂非池就在墓地安了家,日日坐在那里,也不动,脸上带着幸福又恍然的微笑,像是在怀念什么美好的事情。 又过了几年的春天,聂非池死了。 死在在墓碑旁边,很自然很安宁,他的脸上带着向往和解脱的表情。 他把所有的资产都捐给了福利院。 最后的最后,一家三口终于在天堂相聚团圆,那里没有欺骗没有误解,有的是相爱相惜,相知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