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相遇红尘中 ' G城 女子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 “出去后好好做人,往前走,永远不要回头。”女狱警扭头瞥了眼简初貌美如花的脸,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谢谢。”一股冷风夹着雨雪迎面扑来,简初打了个寒噤,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红唇紧抿,低声道谢后,五指搼紧了手中的皮包,快速踏出了监狱笨重的大门。 今天,她出狱了! 今年,她年仅二十一岁! 在这座监狱里,呆了整整两年! 监狱外面空荡幽冥,没有半个人影。 凄冷的雨雪正在一阵紧似一阵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她,这个刚出狱的女犯人,水性扬花,心狠手辣,臭名昭著,当属G城十恶不赫的女人之首。 似乎就连老天都不愿放过她,以这样的凄风苦雨来迎接着她的出狱。 有人说,当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不是万箭穿心的时候,而是梦碎心死的瞬间,此时的简初梦早碎,心已死,徒留下深入到骨髓的恨。 她咬紧了红唇,狠狠一笑,迈着坚毅的步子,迎着暴风雪朝着前面一步步走去。 猛烈的北风挟裹着的雪花很快就淹没了她单薄的身子。 夜总会的大厅里,红酒妖娆,发出诱人的馨香,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舞池里面正在疯狂扭动着的男男女女身上。 情浴的气息在酒吧里肆意疯涨。 “厉总裁,人已经带来了。”风骚性感的妈咪带着简初穿过夜总会的大厅,直接来到了华丽的包房里。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紫色的灯圈层层叠绕在正坐着的男人身上,诡异莫测。 尽管有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但在见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简初的心还是猛地挛缩了下,唇角边涌出的都是苦涩的汁液,眸中的一点寒星跃动迸裂开来后瞬即熄灭。 她慢慢扬起了头来。 这个男人…… 在监狱的这些日日夜夜里,她早已把对他的恨深植入到了骨髓里。 厉容铭慵懒地坐着,修长比例的黄金腿交替叠起,后背惬意地靠着沙发,白晳的手指夹着雪茄,薄薄的妖娆雾色正从男人玫瑰色的薄唇里缓缓吐出,英挺的侧脸完美得让人窒息。 他扬眉,抬眸,狭长的眼眸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女人全身只着半缕色的纱衣内裤,身姿曼妙,山峰傲立…… 突的,厉容铭的喉结不自觉地响了下,后背稍微直起。 空气中,似乎有股异样的气息在快速朝他浸袭过来。 那气息渐渐聚集在一起,凝成一股力量,直朝他的心窝处狠狠撞来,撕扯揉搓着他的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厉容铭微微失神,手臂酥软,腹中竟像燃起了一盆火,一股强烈的渴望从心底深处汹涌而出,再蔓延至全身,下腹胀得似要裂开来。 不就是一个红尘女人么,怎么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为了旗下公司新募集的电影选一女配,厉容铭破例地走进了这家红人馆。 见惯无数美女的他,面对着一个风尘女子,真用得着如此的激动么! 为了掩饰这股难堪,他站了起来,弹了弹手中的烟蒂,脸上的俊颜已然胀上了一层红色。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些暗哑。 简初微微一笑,明眸抬起,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体,目光如炬,泛着红色,恍若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裂般。 她脑中清明,笑得分外的妩媚妖娆,语声娇滴滴的:“厉总裁,我是19号呀。” 19号!厉容铭深吸了口气,稍倾回过了神,这才觉得自已有些失态。 “你,过来。”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低沉磁性的声音虽嘶哑,却动听。 见火侯已到,妈咪很识趣,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简初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眸中潋艳起盈盈秋波,脚尖微掂,轻盈的身子华丽丽地转身,下一秒,盈手可握的腰肢就握在了厉容铭灼热滚烫的手掌中。 厉容铭呼吸微促,墨瞳里渐渐染上了一层迷雾,低头,睥睨着面前女人的容颜,脑中一阵错愕。 是她吗?不,不可能。 厉容铭幽深的墨瞳定格在简初的脸上。 简初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秀眉轻软,五官紧凑,下巴小巧,秀目明亮而妩媚,揉合在一起的五官只那么回眸一笑的瞬间就能惊艳四射,让人过目不忘。 他暗吸了口气,心跳动了下! 不,绝不可能,那个女人应该还在狱中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的风月场所中呢?似乎是为自已找到了理由般,厉容铭摇了摇头。 “厉总裁,你好帅,好有男人味哟。”简初的深眸把厉容铭脸上的表情全部收进了眼底,不动声色,趁机伸出了细长的胳膊搂起了他的脖子,身子紧紧缠绕着他,红唇往他的唇上轻触,呼气如兰。 为了这一刻能有勇气接近他,临来时,她主动喝下了不少催情药。 厉容铭,你终究是来了! 是在怀疑吗? 一定没有想到会是我吧。 简初的嘴角浮起了丝冷冷的笑,手指蜷曲进了掌心里。 现在的厉容铭一定认不出她了!她可以肯定。 三年了! 除了在那个婚礼上,他勉强出现了外,从此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场婚礼,她记得清清楚楚,他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温柔宠溺的眼眸全都放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直到被他亲手送进监狱…… 已经被磨得足够强大的心脏瞬间还是溃不成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简初硬生生地把它们逼了回去。 直到现在,被面前这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恨得咬牙切齿,却在见到他时仍然无法恨得彻底。 今天,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往前一步就是悬崖。 可她,已经无法勒马了。 “厉总裁。”药力发作,越来越多的热潮开始在体内汹涌而起,她呼吸不匀,浑身燥热得难受,轻柔芊细的手指抚过他的面庞,再慢慢探到了他健硕的胸膛里,声音糯软得化不开来。 厉容铭的眸色由深到重,再到炙烈如火。 落在女人腰上的滚烫的大掌渐渐移到了女人的背上,呼吸粗重急促。 一种亘古未有的感觉从心底悄然升起,像喷涌的岩浆,浇灭了他所有的理智。 在这一刻 他竟像孤独的灵魂在无数个黑夜中徘徊,奔跑,疲倦后找到安慰般,整颗惶惑不安的心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满满的激情。 他薄唇微挽,铁臂顺势打横抱起了怀中的女人。 “喝下它。”厉容铭俯视着女人,五指在她的红唇上摩挲着,渐渐溜过了她娇美的脸庞,穿过了柔顺青丝,另一只手则从旁边床头柜上拿起了一粒白色的药丸送到了简初的唇边。 避孕药! 简初当然明白,这是夜总会里每个包厢必备的。 她心里泛起隐隐的疼,眼睛一闭,顺从地张开了嘴。 厉容铭熏染着情浴的脸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她,五指轻托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药丸放进了粉嫩的红唇里,半杯白开水已然灌进了嘴里。 简初的长睫微微眨了下,毫不犹豫地吞了进去。 “哈哈。”厉容铭仰天大笑一声,被情浴熏染过的暗哑嗓音在简初的耳畔生动传情,“今晚做我的女人。” 他滚烫的大掌急不可耐地落在了她的腰间,身躯覆上了女人娇弱的身子,炙热的红唇覆盖着她脸上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简初发出低低的声音…… 当撕裂的痛传来时,简初咬紧了红唇,脑海里电闪雷鸣般的只有二个字“复仇”。 厉容铭,我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进入到你的真实生活中,才能夺回一切……' ##第二章宝贝情人 ' “厉总,您看这合同是不是可以签了?”简初是被妈咪讨好的声音惊醒的。 费力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 雪后的阳光透过密层窗帘洒了进来,带来了丝暖意。 简初刚挪动了下身子,下身就是一阵撕裂般的刺痛,痛得她秀眉拢起,脸色煞白。 咬紧牙关坐了起来,双腿间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肌肤上面到处都是一块块的青紫淤斑,触目惊心。 这一晚上,简初不知道晕死过去几次,厉容铭像头困兽般不停地狠狠冲撞着她,索要着她,不知疲倦,直到最后累极了双双睡去。 简初浑身哆嗦着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正靠窗而立,双手插在裤兜里,浑身都是一副生人勿扰,唯我独尊的气息。 “厉总,19号可是真正原装的处,是我们红人馆的头牌,您应该满意吧?将来有您在背后的鼎力支持,大红大紫应是没有问题的。”妈咪半躬着腰,点头哈腰。 厉容铭缓缓转过身来,风华绝代的脸上清冷如昔,高冷莫测。 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眸光落在床单上面那几抹如玫瑰般艳丽的落红上,嘴角微微上扬。 “离落。”他薄唇轻启,深沉磁性的话语从玫瑰色的唇瓣中吐出。 “少爷。”正守侯在外面的一个身材瘦高,面容黝黑的年轻男子立即走了进来,俯首垂耳,非常恭敬。 厉容铭的眼眸似有若无地望了下正垂眸低头站着的简初,嘴角处无意识地闪过丝不易觉察的柔情,脸上居然泛起了丝薄薄的红晕。 昨晚整夜,他竟然会不知疲倦地要着这个女人,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那种紧窄的勒裹几乎让他断了气,如着了魔般,他要了她一整夜直到累瘫在床上,这让他自已都感到惊讶。 昨夜他真只是为了工作来的,却没想到会情难自禁…… “签三年合同,按最高行情办。”厉容铭丢下这句话后,深沉的眸再看了简初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去。 “是,少爷。”离落听闻,立刻答话。 妈咪的眼睛瞬间晶亮莹润,放着异彩。 “简初,恭喜你,从此后你有机会出人头地了。”妈咪脸上的兴奋无法形容,转身喜滋滋地恭喜道。 简初的嘴角微微一翘,笑容竟是那么的勉强酸涩。 行业内的规矩,G城的顶级夜店红人馆一年一度都要举办这样一场不公开却人尽皆知的盛宴,那就是为G城的首富们选取‘干净’的女人,供他们挑选。 女人一旦被选中陪睡后,就可以与全城超级富豪签订一年或者几年的卖身合同,名曰:宝贝情人。 明知是潜规则,有条件的女人还是趋之若附。 譬如时下的许多当红影星,在没出道前,都是这样被包养后,才被富豪们在背后出钱出力捧红的。 简初从女子监狱出来的当天,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次机会,能快速接近勾引厉容铭的机会,简初知道平时的厉容铭从不出入这种场所,但这次是个例外。 她的计划才只是刚刚开始…… 妈咪很快随着离落喜滋滋地去办理合同手续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流下了一串苦涩的泪水。 红人馆的楼下草坪里。 身着白色披肩的女孩,留着齐耳的短发,深亮的明眸如一汪清泉,在浮华狂躁的暄嚣中褪尽了风尘,清丽出尘。 雪薇静静地站在草坪里,双手绞成了一团,大大的杏眼紧张不安地望着迎面走来的厉容铭。 “小薇,怎么到这里来了?”厉容铭在见到她后一阵惊愕,身子僵了下,语气里带着责备却仍然是那么的温柔无比。 女孩站在草坪里弱弱地望着他,北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簌簌发抖。 厉容铭曾经想要找个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干净纯粹善良,很贴心。 只是人生充满着变数,如果不是那个女人…… 他抿紧了红唇,大踏步迎上去。 雪薇说话像小猫那般细腻,低吟婉转,小心翼翼地: “铭哥哥,你昨晚整夜没归,我听明龙阁的管家说你在红人馆里替旗下的电影选演员,担心你胃会疼,就过来看看你。” 昨晚? 厉容铭脑中轰地响了下,脑海中浮过昨晚疯狂的一幕,一丝内疚涌上了心头。 该死,第一次走进夜店,竟然会做出了这种对不起小薇的事。 他很有些懊恼。 “铭哥哥,你没事吧。”雪薇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憔悴,不由心疼地问道。 厉容铭躲闪着她的眼睛,清咳了下嗓音,柔声说道:“小薇,我没事,放心。” “那就好,我好担心呀,整晚都睡不着。”雪薇眼中一热,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像个彩蝶般扑进了厉容铭的怀里,紧紧缠着他的腰,轻轻哭泣起来,边哭边说,声音里都是惶恐不安:“铭哥哥,你不要怪我呀,我只是想着你,没有你在身边我会睡不着觉。” 她喃喃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猛地一阵咳嗽。 厉容铭身子僵住,眼里是一抹内疚不安。 低低叹息后,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背。 “小薇,对不起,昨夜我走得太匆忙了,忘了跟你说,但以后,绝不容许你在这么大冷天站在雪地下等着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体呢。”厉容铭的语气近乎严厉,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温柔。 “我会的,我会的。”雪薇眸中含泪带笑,一个劲地点头,双手搂起了他的脖子,仰起了小脸,“铭哥哥,我并不是想要整天缠着你的,只是担心你的身子,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不要怪我。” 女人在他的怀里低低压抑的哭泣着,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圈圈缠着,生怕他会在一怒之下弃她而去。 厉容铭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他不喜欢女人天天缠着他,对女人的要求近乎苛刻。 雪薇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从不敢忤逆他,在他的面前,她柔顺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当然,厉容铭也是真的对她好,好到了骨子里那种。 她对他心无旁芥,他也对她有情有义。 二人的关系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很融洽的,哪怕厉容铭新婚的那一年里,也是信守了对她的承诺,陪在她的身边,从不曾回过家。 “走吧,天太凉了。”厉容铭脱下了身上昂贵的西装罩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臂圈起了她,护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离落早已经办好了手续,把名贵的房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厉容铭拉开车门,轻柔地呵护着雪薇坐了上去。 豪车发出一声低吼,绝尘而去。 红人馆二楼的落地窗前,简初直直地僵立着,明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楼下面草坪上的那一幕,嘴角浮起了冷冷的笑,明眸里的那点痛渐渐扩散。 直到厉容铭的豪车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一丁点了,她才闭上了眼睛。 回过神来,心里竟是一阵阵的透心寒凉。' ##第三章妈妈病危 ' 老城区一栋危旧的民房里,徐蔓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 “妈,妈。”简初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就迎面扑来,待看清躺在床上的妈妈时,脑中轰地一响,脸色雪白,撕心裂肺地痛叫起来,“妈妈,您这是怎么了?” 伏在徐蔓珊的身上,简初摸着妈妈的脸,泪如雨下! 徐蔓珊脸上发烫的肌肤正在敲打着她的悲伤! 妈妈,可怜的妈妈竟然病成这样了,非常严重! 几乎没有思考,她抬起身子强忍着泪水,快速拿出了手机来拔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G城的人民医院。 “医生,我妈怎么样?”简初抿了下干裂的红唇,睁着红肿的双眼急切地问道。 “这位小姐,你妈的脑动脉上长了个瘤,情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手术。”老医生眼角的鱼尾纹一皱一皱的,说话不急不慢,却非常的理性,“如果不动手术,肯定会没命。” “那如果动手术呢?”简初的心就要裂开似的,眼巴巴地望着老医生。 “如果动手术会有六成活下来的希望,但仍有四成的不确定性,这个你要考虑清楚。”老医生停顿了下,清了清嗓音,讲明了要害。 “啊。”简初后退一步,眼前一阵发黑,心脏有如被厉器穿过,一阵沉闷的钝痛瞬间浸袭了全身,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栽倒下去,可她咬紧了牙齿,立即就做出了决定:“医生,马上手术,我来签字。” “好。”老医生看了她一眼后,立即点头答应了,“那你先去交押金办理手续吧。” 他淡淡说完就要离去。 押金?简初愣怔了下。 “等等,医生,您能告诉我共需要多少钱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蚊子在叫,脸也胀得红红的。 老医生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简初这样一问,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开刀住院,初期治疗,差不多要二十万,后期如果需要化疗,那就很难预估了。”他仍然是用一成不变的脸色轻轻开口,“如果需要动手术,就要尽快凑足医疗费,否则病人是等不起的。” 老医生说完这句话后掉头离去了。 简初的心一点点凉沉下去。 她刚从狱中出来,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昨晚在红人馆里签定的合同,全被妈咪拿走了,按行规那也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拿到一小部份分成的钱,可眼下,妈妈的病根本是等不及啊,而且也不够。 咬着牙关,她快速朝着外面跑去。 阳光家园小区。 G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环境清雅,树木葱茏。 简初戴着墨镜,拿着手提包,在门卫老大爷惊讶鄙夷的目光中慢慢走进了小区。 为了可怜的妈妈,她不得不走进这个家。 “咦,这个不是简沫明前妻所生的长女简初吗?听说犯了故意杀人罪坐牢了,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么?”小区里正聚集在一起聊天的女人们,不知是谁率先看到了简初,惊呼出声来。 “呀,这女人可真不是什么好货色,简沐明为了女儿也是拼了,费尽心机把她嫁到大名鼎鼎的豪门厉家,却被她把一切都给搅乱了,还把好端端的一个简家整得七零八落的。” “可不是么,就连财力雄厚的豪门厉家都差点被她整垮了,真是祸害遗千年呀。” “我就说,女人长得漂亮就不是好事,不成精就要做怪,人家厉容铭本来就有未婚妻的,可好,她横着插一脚,硬是把男人抢了过来,虽然这婚是结了,可最后还不是要被丈夫亲手送进监狱呢。”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不学好的女人下场就不会好,你们看吧,厉容铭指定是不会再要她了。” …… 简初低着头,手指拼命地搼着手提包,眼里的光如果不是墨镜遮掩着,那必定是骇人的。 她从来都不是懦弱的。 如果是二年前,听到这样对她人格污辱的话,一定会拿着刀子拼上去杀人的。 但现在,二年的牢狱生活把她原本锋厉多刺的性格到底磨圆了许多,她也学会了隐忍,更何况现在妈妈生命垂危呢。 议论声终于在她的无动无衷中渐渐远去了。 想到妈妈,在那个家中逆来顺受,受尽了窝囊气,最终被赶出家门的妈妈,她的泪水如柱,不能自抑。 妈妈徐蔓珊生性懦弱,五年前,爸爸简沐明突然带着许如梅与简洛云出现在他们家里后,一切就都变了。 妈妈整日生活在泪水中,为了逼妈妈离婚,一向对妈妈冷漠的爸爸开始了对她的拳打脚踢,想尽办法来折磨着妈妈。 深爱着爸爸的妈妈,在那样的境况下,坚持着不肯离婚,最后得了抑郁症,整夜失眠,患上了高血压。 二年前,简初被警察带走时,回眸的瞬间,朦胧的泪光中,只看到了妈妈朝着地下倒去的身影。 这二年的牢狱生涯,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妈妈了,之所以能强撑着走下来,就是为了争取出狱后能把妈妈从那个家里解救出来,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安度晚年。 可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简初的心越来越痛,痛得不能呼吸…… 简家的大厅里,继母许如梅穿着时尚精致的旗袍,身着貂皮披肩,站在螺旋式的楼梯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还有脸回来么?” 她的声音又尖酸又刻薄,脸上凝满着寒霜。 “我是来找我爸的。”简初微昂起头,冷冷地答。 “找他干什么?”许如梅语气慵懒,满脸的嘲讽,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妈病危,现在医院里。”简初在狱中这二年,爸爸简沐明从没有进去看望过她,因此,她竟连亲生父亲的电话都没有。 这悲摧的关系! 好家伙,这不是回来要钱么!许如梅原本冷漠平静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褪掉了优雅的外衣,原形毕露,面目可狰: “贱货,现在的简洛氏集团都已经快给厉容铭给整垮了,自从你坐牢后,为了不让你枪毙,沐明替你东奔西走,早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现在的公司那是负债累累,你倒好,刚从监狱回来就想来家里拿钱了,看来,不败坏这个家,你是不会甘心的,想当初,沐明偏心硬是把你嫁给了厉容铭,结果倒好,不仅没给家里增光,反倒整成了这样,你说,还有脸回来要钱么,你对得起这个家吗?。” 许如梅咬牙切齿的,满脸的嫌弃与恶毒。 简初紧咬住红唇,尽量压抑住自已的负面情绪,生怕因为冲动而与她发生争执,到时毁了妈妈的救命钱。 要是以往的这个时候,许如梅这样跟她说话,她必定会横眉冷对,伶牙厉齿,反唇相讥,吵得厉害时甚至不惜拿刀子与她拼命。 但现在,为了妈妈,她忍了。' ##第四章走投无路 ' “阿姨,我不是有意来要钱的,只是我妈妈病重,必须要马上动手术救命。”简初尽量把声音放得温和,这个时候,就算要她奴颜婢膝,放弃所有自尊给她下跪都行,妈妈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哼,钱。”许如梅冷笑一声,满脸的决绝冷漠:“贱人,告诉你,钱,一分也没有,从此刻起,你休想再从这个家里拿走一毛。” 说完后又冷嘲着:“哟,你的丈夫不是G城有名的首富厉容铭么,这个时候,应该找他才对呀,女人不靠丈夫,那还能靠谁呢?又或者说是你太烂货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呢?” 三年前,简沐明设法把简初嫁给了厉容铭,这让许如梅与她的女儿简洛云嫉妒不已,怀恨在心。 简初坐牢后,她们二母女不知得意了多久! 此时看到简初的这个狼狈样,心里真是解气,哪会管她与徐蔓珊的生死呢,此时她的整张脸上都是刻薄阴冷的幸灾乐祸表情。 简初的拳头握紧了,抬起了头来,直视着她:“不要忘了,三年前,我嫁进厉家时,厉容铭给了一笔嫁妆,二千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现在只是要其中的五十万就够了。” 这二千万的嫁妆才刚打进爸爸简沐明的帐户里就立即被继母许如梅给取走了,她连看都没有看到过,妈妈更是分毫也没有分到。 这笔钱于情于理都应该有妈妈一份的,她许如梅凭什么拿走? 现在妈妈正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呢,她来要点很过份么! 许如梅的双眼里迅即闪过丝慌乱,很快就平息了,凝满了冰霜。 要钱那不就是如同在割她的肉么? 五十万这样的数字刺激得她双眼泛红,面目狰狞。 她怎么可能把这么多钱送给那个讨厌的女人去治病呢!她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啪”的一声脆响,许如梅难抑心头怒火,三步并做二步冲了上来,狠狠扇了简初一巴掌,怒声骂道:“贱人,竟敢理直气壮地回来要钱,当我们是取款机么?你以为你爸会愿意见你?败家女人,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说完,立即怒声喝道:“吴妈,快,给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从此后再不准她踏进家门半步。” 猝不及防的痛透过简初的脸颊向大脑袭来,眼前火花直冒。 她娇嫩的半边脸上立即浮起了五个手指印! 吴妈应声而来,气势汹汹。 “小姐,请走吧。”她站在旁边狗仗人势,脸无表情。 简初的手放到了心脏上,那里面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显然,想要从这个家里拿到一点点应得的救命钱,那几乎就是梦想了。 她的拳头拧得咯咯响,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咬紧了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许如梅,够心狠,够歹毒,记住:我一定会让你家破人亡,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话落,返身,快速跑了出去。 大街上,冻雨,在一阵紧似一阵的下着,雪花夹着雪籽又开始飘落下来,打在简初的脸上,头上,身上。 她拿着皮包,失魂落魄地走着,凄惨而又悲凉。 怎么办?要怎么办? 妈妈必须要马上动手术,现在她连悲痛的时间都不能有。 脑子里只是在飞速地转动着。 天胜集团奢华阔气的总裁办公室里。 厉容铭身着昂贵的西装正端坐在办公椅上,白皙的五指夹着雪茄,淡淡的烟雾在指缝间飘荡。 “厉总,有好戏看了。”市场策划部经理顾承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语言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厉容铭抬眸,精光一闪,淡淡开口,惜字如金:“说” 顾承泽走近来几步,半躬着腰,以最佳的视觉角度朝着厉容铭说道:“厉总,真被您算准了,现在利远集团利加成的二个儿子各自培养的二股势力正在互掐,内部闹矛盾,这可是个出手的绝佳时机。” 厉容铭闻言冷酷的一笑,嘴角微勾,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眸里的光莫辩难测,手中的一支涂料笔瞬间断裂为二半。 “如果利鸿哲与利鸿煊因不和而二兄弟分家,那么利氏集团就会从些瓦解,利氏集团一分为二后,就如同老虎拔去了利齿,再也没有了竞争力,到时我们再来个釜底抽薪,慢慢的一个个蚕食吞并掉。”厉容铭的五指呈现个优美的弧度狠狠一收,强势狠辣的霸气倾间泄露,令人胆寒。 “太妙了。”顾承泽大声赞叹,惊叹于厉容铭的手段,“这下保管让利加成那个老狐狸气得吐血了。” “哼。”厉容铭冷俊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不屑地冷哼了声。 厉容铭,现任天胜集团的总裁,G城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长相英俊帅气,旗下的天胜集团,在G城,那是势力了得,正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G城的商场上,‘厉容铭’这个名字绝对是一个神话,他年纪轻轻,手段腹黑,旗下的产业在他的带领下迅速在短短几年内就占领了G城的重要经济命脉,大有独霸G城向全国扩张的气势。 恰同学少年,气吞万里长河的英雄豪气对于商海中奋力拼搏的厉容铭来说,他的美好前途才刚刚开始。 “先去准备下旗下的电影《三打白骨精》事宜,下个星期将进入开工环节。”想到昨晚去红人馆里为电影挑配角的事,厉容铭立即开口吩咐道。 女主演‘白骨精’已经有了人选,但整体嫌戏份太过单一,经过一番商量后决定加戏份,这样就增加了一个配角戏,那就是给‘白骨精’配了个闺蜜妖怪---千年海棠花妖。 这个配角的戏份可说是相关重要的,如果演得好,能挑起整部戏的大梁来,大有西厢记里的‘红娘’之意,可以说这个配角的设定,是由几个编剧绞尽脑汁想了几天才达成的共识,因此厉容铭也是相当的重视,亲自去了红人馆里挑选合适的人选。 顾承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即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才刚一离开,离落就匆匆走了进来。 “厉总,今天是少奶奶出狱的日子。” 少奶奶?厉容铭把背缓缓靠在后背椅上,眸中寒光一闪,眼底瞬即泛起丝嫌恶与厌弃,唇角边是冷漠的笑。 那个女人终于要出狱了!一切该要结束了吧!' ##第五章万箭穿心的痛 ' “随便派个人去接下就行了。”厉容铭面无表情,生硬且冷漠地吩咐着。 “可是。”离落站着没动,仍然小心翼翼的不怕死地开口了,“可是,厉总,我们的人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少奶奶出来,进去一打探,才知道少奶奶原来昨天就出狱了。” 这二年来,但凡是提及关于那位‘少奶奶’的事,这位总裁都会满脸不悦,甚至于大发雷霆。 作为厉容铭的心腹,离落当然知道总裁并不爱这位夫人,因此早就识趣地派人去接应了,可当今天派去的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着实大吃了一惊,意识到事情有蹊跷,不敢隐瞒,立即就来报告了。 “昨天?”厉容铭的身子猛地震了下,脑海里突地闪过一道暗光,身子微微前倾,一时间脸上竟有一阵莫名的紧张与慌乱。 离落来到厉容铭身边还是近二年的事,呆在厉容铭身边这么久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位传说中的少奶奶,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敢在厉容铭的面前随意提及这位少奶奶。 “那她现在去了哪里?”厉容铭眸中厉光一闪,冷声问道。 “厉总,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少奶奶的人。”离落只得如实答道。 出狱,找不到人?厉容铭的脸阴沉得像要下雨,心底里,一股莫名不安的气息让他的呼吸吃紧,一会儿后,缓缓问道,“是不是已经回了明龙阁?” “这个倒没有,我刚打电话问过小亭了,那边说昨晚少奶奶并没有回来。”离落马上答道。 厉容铭扬起了头来,微微发怔,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很快就摇了摇头,不可能,昨晚不可能是她的! “算了,你先下去吧。”他心情烦乱,朝着离落摇了摇手。 离落快速退了出来。 离落一走,厉容铭更是无比的焦燥起来,再也无心工作了。 他站了起来,踱步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万象众生,思绪难以平静。 那个女人,自从结婚起,他们的婚姻就形同虚设,他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甚至记不起来她的模样来。 那样一个狠毒,不知廉耻的女人,他自认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实在没必要再顾虑什么了! 一切该要结束了! 他应该给他的薇薇一个交待了。 想到雪薇,他眼眸里浮起了层层的柔光,嘴角处噙满了温柔的浅笑。 本来,三年前,他就准备给他的雪薇一个盛大完美的婚礼的,但那个女人却凭空出现在他们生活中,横插一脚,搅乱了一切…… 这三年来,他的雪薇整整服了三年的抑郁药,人也瘦得脱了形,差点被弄成了一个神经病。 他真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呵! 手中的拳头开始握紧,墨漆里的光冷得骇人。 君威大厦的楼下。 狂风夹着雨雪姿意在空中张牙舞爪。 简初浑身哆嗦着,脸色发白,不起眼的角落里徘徊的是她单薄瘦弱的身影。 面前的这栋全G市最高的大厦,处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是厉家的产业之一,这里绝对是厉容铭的王国,天胜集团的威名在这几年里在厉容铭的带领下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她咬紧牙关,抬起了坚毅而执着的眸。 直到这一刻,厉容铭仍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虽然这里没有人会认识她。 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没跟着厉容铭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过,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能认出她是厉容铭的妻子,甚至连厉容铭都认不出来。 但,厉容铭的妻子简初,心狠手辣,臭名昭著,那是全G城人,特别是全G城女人的共识。 有钱有势有财有貌的厉容铭,是全G城少女的梦中情人,更是无数名媛心中理想的金龟婿。 谁都知道,厉容铭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温柔可人的女人--雪薇。 他们二人经常成双入对的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大众传媒前,感情很要好,已经成为了佳话。 可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让简初这个贪钱爱慕虚荣的女人捡了个便宜,嫁给了厉容铭,业界同行,都在惊叹简沫明手段的同时,也对简初充当这个可耻的第三者唾骂不已。 因此简初在一夜间成了全G城女人的情敌,个个都在暗中骂她是狐狸精,心机裱。 然后,各种关于她的恶名纷至沓来,几乎就在与厉容铭婚后的一年里,她成了人人喊打的泼户,騒货,狐狸精,绿茶裱。 直到发生那件事,她更是被厉容铭直接送进了监狱。 往事哪堪回首,呆在狱中这二年,只要想起这些,简初的心都会像被铁丝抽过般,鲜血淋淋。 妈妈的病不能等了,时间就是生命,哪怕就是现在进去被厉容铭万般羞辱,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作为G城的首富厉家的少奶奶,她身无分文,这要说出来或许没人会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在厉家一年,厉容铭连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因为丈夫的冷落,她在家中毫无地位,原则上那一年里,她可以用少奶奶的名份每月领取一万元的生活费,但为了保留住这点最后的尊严,自动放弃了。 现在刚刚出狱,身份更加卑微,更没可能去明龙阁财务室领钱了,况且那点钱也是不够的。 因此,她必须要来这里求厉容铭! “小姐,请问你找谁?”当她鼓起勇气来到前台时,前台小姐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微笑着问道。 “找厉容铭。”简初毫不迟疑,清晰地说道。 找厉容铭?这口气好大! 竟然还敢直呼厉总裁的名字,话说,这女人到底是谁? 前台小姐精明的眼里射出狐疑的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面前的女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怎么看也不像厉容铭的亲戚之类,至于情人嘛,大家都知道厉总裁只有他的心肝宝贝女人雪薇,其她的女人长得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前台小姐在经过这样的对比分析后,认定简初是没有什么后台背景的女人,眼里就流露出了鄙夷不屑的光,声音也冷了八度:“那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简初愣了下,于她而言这里是陌生的,并不知道找厉容铭还要有预约,当下只得摇了摇头:“小姐,我来找厉容铭是有急事的,请你帮我转告下。” 想到妈妈的病,简初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她的口气是央求的。' ##第六章我要钱 ' “对不起,厉总裁不是随意一个人想见就能见的,除非有预约。”听着简初这样卑微的话语,前台小姐更加认定了她低下的身份,眼里立即就有了丝不耐烦的颜色,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简初的眼里拢起了绝望,失望的光,这个时候,一个女人除了来找自已的丈夫,真的不知道还能求助于谁,救命如救火。 实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强闯吧! 她低下了头,也不管前台小姐了,直接朝着里面冲去。 “喂,保安,快,有人要强闯进去找厉总裁,快拦住她。”前台小姐慌了,忙朝着大堂的值勤保安嚷叫道。 “什么人,竟敢硬闯天胜集团。”大堂里几个保安快速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上前就拉住了简初的胳膊,用力一拉,简初瘦弱的身子站立不稳,当即跌倒在地上。 一阵巨痛从胳膊处传来,痛得她脸上变色,地板上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传透到了四肢百骇。 “快滚,否则就不客气了。”保安粗鲁地朝她喝道。 简初忍住痛,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站稳,凶神恶煞的保安一个个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怎么回事?”正从厉容铭办公室里走出来,准备到影视基地视察的策划经理顾承泽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这里围着一堆人,剑眉不由得拧了起来。 厉容铭最不喜欢自已旗下的员工上班期间围成一堆,像看杂耍般,那样既显得员工没素养,也显得公司里的纪律松散,因此,顾承泽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就上前来询问情况了! “顾经理好。”众人听到顾承泽的声音,马上分散开来,齐声开口称呼道。 “顾经理,这个女人要强闯进厉总的办公室里。”前台小姐看到顾承泽立即眉目传情,抢先告状道。 闯厉总的办公室?顾承泽暗吃一惊,眸光落在简初的脸上,上下打量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幽深莫测。 “你们都退下吧。”一会儿后,他眸光从简初脸上收回来,淡淡吩咐道。 “是。”众人有了顾承泽的吩咐后立即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你找厉总裁?”众人走后,顾承泽打量着她,幽淡地问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是。”简初抬起头来,肯定地答。 “理由?”顾承泽微微走近一步,打量着她,不错,这女人长得真漂亮,虽然消瘦了点,还这么的狼狈,但身材曼妙,面容娇好,特别是身上的那种出彩的气质,很让人心动。 看来今天不把自已的身份说出来,她是无法见到厉容铭的,为了妈妈,她豁出去了。 “我是他的妻子。”她声音虽小却很清晰,确信顾承泽能听到。 妻子?这话从简初的口里一说出来,顾承泽就惊呆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厉容铭那‘十恶不赫’的妻子吗? 这个总裁夫人不受宠,这是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秘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看到过她,厉容铭基本是把她雪藏起来了,甚至几年前,还传出过厉总把妻子送进监狱的传闻呢,那眼下这个女人会是真的吗? 顾承泽暗暗思忖着。 记得两年前,有次酒会上,有人喝醉了酒,不小心提起了厉总的妻子,当时厉容铭立即翻脸了,脸上黑沉如海,眼光似要杀人。 大家一致认为,那个传言的厉总妻子一定会是个长相平庸,河东狮吼那种。 却没想到,原来还是这样的一个大美人! 顾承泽跟着厉容铭打拼天下已经有些年头了,对于厉容铭的心思,很多时候也是捉摸不透的。 但如果面前这个女人真是厉容铭的妻子的话,那妻子过来找丈夫,能有理由拒绝吗? “我找厉容铭是有要事的,求你让我进去吧。”简初看到顾承泽的脸上并没有那种狠厉的拒绝,看到了丝希望,趁机恳求着。 顾承泽暗暗吸气的同时,简初的狼狈也落入了他的眼里,而且她脸上的真诚竟然成功打动了他。 “在28层右边的总裁室里。”想了想后,他终于缓缓出声了,话语很温和。 “谢谢。”简初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顾经理竟会如此好说话,眼前的黑暗似被趋散了般,划过一道闪光。 一刻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厉总的妻子!顾承泽望着她匆匆闪进电梯的背影,呼了口气,暗地里竟有些可惜! 看上去这么美丽,气质出彩的女人却得不到厉容铭的心,偏偏厉容铭喜欢的是那个白骨精似的,干瘪瘪的女人雪薇,真不知他的审美观是怎么养成的。 哎,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奇怪,特别是感情的事! “咚咚”二声轻而响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响起来。 “进来。”厉容铭正把头埋进一堆文件里,低沉好听的声音沉稳地在办公室里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昨晚的情景葛然在脑海中浮起,简初的脸颊上竟然微微的泛红。 平息了下情绪后,她从容地推开了房门。 厉容铭正在认真工作着,批改着文件,他眉目幽远,玫瑰色的薄唇紧抿,剑眉微微拧着,给人一种清幽高远的感觉。 或许是很久后都没有听到有动静的原因,厉容铭眼有疑惑地抬起了头来。 简初黑黝黝的眸,大胆地直视着他的眸眼。 “是你!”对上简初的眸,厉容铭愣怔了瞬间,脸上失色,手中的笔都抖落了下来,饶是在商场上见惯大场面的他,整个人也都有些僵愣。 “对,是我。”简初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认出了昨晚与他风流一夜的她,还是作为妻子的她,但他的表情证明,他一定是认出了昨晚的她。 果然就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悦:“离落没有跟你说过吗?工作时,我从不喜欢女人找到办公室里来。” 他的语气迅速降温,脸上在短暂的惊讶后变得冷若冰霜。 对于与昨晚风流一夜的女人,于他来说都是羞耻,原本只打算玩过一夜后就弃之不用了,绝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大胆,竟然堂而皇之地闯到他的办公室里来了,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 他厉容铭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得了点宠爱而不知进退的女人。 简初忽然间直想笑,面前的男人,结婚三年的丈夫,竟然不管在什么场合下都认不出她这个原配妻子来了。 “我是来有事的。”想了想后,她干脆利落地说道。 “什么事?”厉容铭浓密的黑睫闪了下,冷声问道。 简初的手拧着还在滴水的衣角,说话突然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要钱。” 向男人要钱,这是她人生里的第一次,实在是难以启齿,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可真正话从口里说出来时就只剩下了这么几个晦涩而带着羞耻的字。 果然是来要钱的,到底是红尘中的女人,眼里心里都是钱! 厉容铭在听到这几个字后,眼里立即充满了嘲讽的鄙夷之色。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雨雪已经淋湿了她的衣裳,紧紧贴在她的身躯上,把她曼妙的身姿完美的凸显了出来。 而她低着头,双手绞着衣服,看情形还似乎很难为情呢。 真挺会装的,看似很清纯的样子,实则呢……厉容铭的嘴角是嘲讽不屑的冷笑, 昨晚,脑海里葛然掠过昨晚的一幕,眼光落在她身上的某处地方,身子里突然像开了闸的水般,不期然的涌起一阵悸动与躁热。' ##第七章竟然是你! ' “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过来勾引我要钱的?”厉容铭站了起来,眼神冰冷,像有刀子要射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对女人一向都没什么耐心的,尤其是欢场上的女人,合同我已经按照市场最高价给你签了,昨晚没有受得了你的诱惑,是我的错,但我也要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得寸进尽,要知道,我要成全一个女人与毁掉一个女人同样是易于反掌的事。” 厉容铭的话含刀带霜,冰冷至极,直让简初倒吸了口寒气! “可我现在真的需要钱。”简初不知道如何来解释,妈妈生病的事她根本没打算告诉他的。 当然,即使告诉了他,他也会无动于衷的,毕竟连她这个妻子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去关心她的家人呢。 “该不会是说你妈妈重病,爸爸打算卖血了吧。”厉容铭双手斜插进裤兜里,靠在办公桌旁,嘴角边满满的都是讥讽的浅笑,好似看穿了她会说这样的谎话般,语气里都是不屑与鄙视。 简初的脸白了下。 他都这样说了,她更不能把妈妈生病的事告诉他了! 因为讨厌她,简洛氏集团公司都快被他整残了,还是给她自已留点自尊与颜面吧! 宁愿自己被他羞辱,也不愿意拿妈妈的病来当挡箭牌。 “哈。”她忽然夸张的一笑,脸上的表情生动极了,“厉容铭,如果你的妻子找你来要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妻子! 厉容铭嘴角的浅笑渐渐凝固了,似乎某种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了般,他脸上勃然变色,锐厉的双眸紧紧锁住了她的脸,厉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哈哈。”简初再度失笑出声,好笑么!真的好笑,与她结婚三年的丈夫,此时竟然不认识她,甚至于与她一夜风流后,还不知道她是谁? 而他们的第一次竟然是在夜店发生的,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世上最悲摧的莫过如此了! “想要知道我是谁么?“她笑出了眼泪,心却痛得拧了起来,“告诉你,厉容铭,我可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现在,来向你要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竟然是你?”厉容铭倒吸了口寒气,脸上变色,长这么大以来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荒涎的事,而这,竟然是面前这个可恶可憎的女人搞出来的。 只是,她真是他的妻子么?那个可恶的女人! 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你叫什么名字?”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撼后,带着丝侥幸,他快速沉静下来,阴沉着脸问道。 就知道他不会相信的,简初狠狠一笑,迅速干脆地答道:“简初,简沐明的长女。” 还真是她! 厉容铭惊得身子都僵直了,心迅速下沉。 “这么说,昨天晚上也是你喽?好大胆,竟敢设计诱骗我?”如同一头被人欺骗了的暴兽般,厉容铭在片刻沉静后,雌牙怒目,脸色铁青。 眼前闪过雪薇那双含着期待的明眸,心头一阵钝痛,拳头拧紧了,眼里的光越加骇人。 “没错,昨晚你睡了我,这是事实。”简初凄艳的笑,眼里闪过丝狡黠。 “可恶。”所有的愤怒都朝着厉容铭的头顶冲去,他顿时理智尽失,跨步向前,双手迅即锁住了简初的咽喉,眼圈里泛起了赤红色,眼前晃动着的全是雪薇苍白瘦削的小脸,惶恐如小白兔般的杏眼,含着泪,那样地望着他,楚楚可怜。 这个可恶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昨晚还被她设计了,正如三年前那样,毫无预照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搅乱了一切! 大脑渐渐失去控制,锁着简初咽喉的手指正在慢慢收紧。 简初的脸渐渐变成了紫色,面前的这个男人力大无穷,她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闭上了眼睛,不想作任何徒劳的反抗。 被他掐死了最好,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呼吸开始吃紧,思维处于涣散的混钝中,灵魂仿佛离开了身子,游离在天地间。 “初初。”耳畔似乎传来了妈妈的哭喊声,身子猛地一振,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厉容铭脸色可怖,手指却渐渐松开了。 “咳,咳。”简初得到喘息的机会后,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下身的疼痛还在一点点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告诉她昨夜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慢慢昂起了头来,眼里闪过丝不屈,挚傲的寒光,嘴角处隐隐藏着丝冷笑。 “厉容铭,你掐死我也没用,昨夜你睡了我,在夜店里睡了你从来都没有碰过甚至不认识的妻子,而且还与她签了三年的‘地下情人’合同,只要你不怕丢脸,我是不介意将这个丑闻公之于众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名声很臭,嫁给你本身就说不清了,也不在乎多点什么,只是,真不知道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后,对你的雪薇会有什么影响呢?”简初的话语犀厉,处处直指厉容铭的要害。 厉容铭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设计,却哑口无言,不知要如何来反击她。 “真没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无耻下流到极致,真是太不要脸了。”他咬紧唇,愤怒恶毒的话语从齿间流出。 如此羞辱之极的话语,如此恶毒的语言,还是出自于她的丈夫之口,能有比这更痛的吗?没有。 她想她已经麻木了,他们之间早已走到了尽头,甚至从来都不曾开始过。 “就算是被千夫所指,昨晚也是你睡了我,就要承担这个责任,更何况,在法律上我们还是正当的夫妻呢。”这样的话语连简初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得出来的,可话就是说出来了,而且还是那么的顺口,甚至于她自已都觉得她也是够邪恶的。 看着厉容铭被气得扭曲的脸,她的心底里竟有丝报复的快感。 厉容铭,你也知道痛了吗?可你曾想过,这二年的牢狱生活,我又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呢?我会把一切都查清楚的,包括我们的简洛氏集团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变成这样。 到底是环境改变了她,还是她适应了环境,简初无法想象,可她知道,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不甘心声名狼藉,不甘心失去一切,被人陷害。 “说吧,你要多少?”厉容铭咬紧了牙关,如果钱能把这个邪恶的女人打发走,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第八章 离婚,请签字 ' “五十万。”听到厉容铭这样发问,简初的心里涌起丝喜悦,看来有希望了,妈妈的病有救了。 厉容铭不再说话,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拉出一张支票来,刷刷几笔,填了几个数字后,把支票扔给了她,愤怒地喝道:“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仿佛是捧着妈妈的生命般,她颤抖着双手拿起支票,顾不得再去看厉容铭那扭曲愤怒的脸,转过身去,飞奔了出去,出门的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厉容铭望着这个仓惶逃跑的女人,拿到钱后,就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把他当作了个ATM机,脸上闪过丝悲哀的笑。 这样心肠歹毒,水性扬花,不计一切手段,视钱如命的女人却被他厉容铭撞上了,想来真是一大悲哀! 而昨天,他竟然失身于她,背叛了他的雪薇。 该死,他愤怒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简初这个蛇蝎美人,有毒,是不能沾染的。 人民医院里,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简初甚至来不及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就去住院部交了押金,然后徐蔓珊终于开始动手术了。 她站在走廊黑暗角落里,祈祷着妈妈能平安无事。 黑夜,像一张无形的网箍紧了她,惊恐,寂寞与孤独在空寂的走廊里长刺生刀般朝着她张牙舞爪地袭来。 她蜷缩进走廊的铁椅上,额头抵着双膝,双手伸进了秀发里。 她有罪,她是罪人。 十恶不赫的罪人! 不可原谅。 “没想到你竟会是如此一个下流无耻,不要脸的女人。”厉容铭的话开始一点一点的像淬了毒般朝她浸袭过来,渐渐地渗透进了她的血液里,再流向五脏六腑,绞得她的心孪缩起来 她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吗? 命运仿佛在跟她开了个玩笑,把一切的不幸都推向了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成了全G城人口中人人唾弃的罪人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开了! 满脸皱纹的老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简初急步上前,拉住了老医生的衣服急切地问道。 “小姐,先不要着急,你妈妈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关健就看后期的恢复情况了。”老医生的声音很沉稳淡定,脸色从容,让简初的心略微放了下来。 “谢谢,谢谢。”简初含泪道谢,喜悦的泪花从脸庞上面滑落。 “妈。”护士小姐很快就推着徐蔓珊走了出来,简初扑了上去,此时的徐蔓珊脸色雪白,嘴唇毫无一点血色,深度昏迷着。 “小姐,病人马上要送到V病房全天侯临护着,这一个星期都只能呆在病房里,家属只能星期一,星期五的中午进去见一面,现在先请让开点,为了病人的健康,我们要马上进入了无菌房了。”护士小姐用手拦着她,大声解释着。 “妈。”简初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昏迷的妈妈被推进了V病房。 妈妈的手术终于完成了,而且还很成功。 这点令她欣慰! 意识到这点时,她整个身心都松懈了下来,跌倒在走廊的椅子上。 御龙阁。 “少奶奶,您回来了。”简初刚走进明龙阁里的御龙阁时,管家李瑞就迎了上来。 “嗯。”简初脸上噙着一点精致的微笑,轻轻‘嗯’了声,朝着自已的卧室走去。 妈妈进了V病房,一切都有护士看着,她不能进去,也就没什么事了,因此,只能是先回来了。 慢慢来到红木楼梯前,倏地停住了脚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朝着后面跟着的管家问道:“少爷,他有来过吗?” 李瑞怔了下,很快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想问的估计是这二年时间里,厉容铭有否来过这里吧! 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新婚之夜都不曾来过,更别提她去坐牢了呢。 眼里闪过丝无奈遗憾的笑,细声细气地答: “少奶奶,少爷他很忙的……” 简初嘴角浮起了丝苦笑。 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偏偏还要问。 就像那一年里,她独守着这栋豪华的别墅,无数次这样问着管家。 当然,得到的回答每次都是这样的千篇一律。 心,难道还应该有期待吗? 只是,昨晚…… 不再说话了,转身默默地走了上去。 奢华的卧房里,大红的‘喜’字一如两年前她离家时的旧模旧样,所有的一切都如初,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里曾经是她与厉容铭的婚房,现在也算是吧。 只是,她在这里呆了一年,独守空房的一年! 这样的婚姻就是枷锁,完全没有维系的必要。 但现在,她必须强撑下来。 一会儿后,抬头,她深吸口气,慢慢地走进了淋浴室里。 再出来时,惊得张大了眼。 沙发里,一身正统昂贵西装的男人正优雅地坐着,双指夹着雪茄,偶尔吸上一口,缓缓吐出,动作优雅完美到极致。 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高冷莫漠,不近人情,让人无法接近。 简初直直站着,像看外星人般望着他。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婚房里。 独属于他的独特的男人气息在卧房里淡淡充斥着,迷离而又梦幻,亦如昨晚与她缠绵了整晚般真实。 葛地想到了下午,去了他办公室里,向他要钱的情景,那此刻,他是不是来找她算帐的? “你……怎么来了?”简初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下,为了掩饰住那股惶恐,拿过一条毛巾,偏过头去,揉搓起刚刚冼完的长发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过骇人,招惹上他,绝不会那么轻松的。 厉容铭再吸了口烟,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把这个签了吧。”他抬手慢慢地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丢到了她的面前。 没有废话,直入主题,动作简单厉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是什么! 简初错愣,弯腰捡起了丢在自己脚前的文件袋,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猛然间倒吸了口凉气。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直直地跃入了眼帘。 简初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字,手指有点发抖。 忽然间就觉得心脏被切割成了一片片,再也还原不了一颗完整的心了。 ‘离婚’,这二个字曾经在她的脑海里想过千百遍,也早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真被厉容铭这样无情地抛弃,心还是会难过的。 毕竟因为这段感情,她失去得太多。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惜把她送进监狱里,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简初抿紧了红唇,扬头,冷若冰川的眸子里跳跃着点点寒光。 满室的寂静。 “快点签了,我们好合好散。”感觉到简初没有动作,厉容铭的俊眉拧紧,俊秀的面容里已是薄怒,声音里极为不耐烦。 这女人不就是想过富贵的豪门生活吗?贪恋他们家的钱财,死乞白赖,用尽心机地嫁给他,毁了他的一切。 而且心狠手辣,心机深重,犯下了如此大的罪恶,还想赖着他,再没有理由容忍了!' ##第九章强势对抗 ' 他站了起来,脸上的薄怒渐渐凝聚,空气中是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 “快点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可没有闲功夫耗在这里,这次,你想赖着不离婚也没有用,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他的语气淡漠到极致,带着威慑,似乎与她说多句话都是多余的,在浪费他的口舌。 厉容铭的头微微昂着,眼光高高在上,目不斜视,亦如从前那样,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她,直接将她无视。 简初终于抬起了头来,看到了厉容铭唇角讥讽冷漠的笑,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心脏有种聚停的压迫感,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开始稀薄。 厉容铭的忍耐力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 “今天,你签也要签,不签也要签,这婚是离定了。”他扬着高傲的头颅,宣判着他的决心。 呵呵,简初忽然怪笑出声来。 这样卑微的生活,这样的耻辱,她想吗?一点也不想,但眼下不能离,她的计划才刚开始。 曾经,她有想过就这样生活一辈子算了,哪怕是仰慕着他的鼻息,忍辱负重,毕竟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真不是那么好听的事,尤其是与厉容铭这样的男人,离婚或许会让她背上一辈子的包裹。 正如他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而她就算恨他却也无法彻底那样。 但现在,她心早已不是初衷了。 “厉容铭,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签字?”简初也昂起了高傲的头,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森森寒光,同样强势地问道。 “你……”厉容铭真没想到二年的牢狱之灾都没能把一个女人的傲气与固执磨灭下去,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是如此的狂妄自大,摆明了要来缠着他,愣了下,不由连连冷笑道, “你一介杀人犯凭什么来当我们厉家的媳妇?若有自知之明,早就自动提出离婚了,我今天来不过是为了给你点面子,毕竟夫妻一场,好合好散吧,当然,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说到这儿,又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给脸不要脸的话,那我只好起诉离婚了,法律上分居两年的夫妻,是可以判处自动离婚的。” 果然是有备而来,否则她怎么就刚好坐了两年牢呢! 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若走出了这个门再想进来,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简初不傻,也不是善类,为了这一天,她也做好了准备。 “厉容铭,昨晚你都睡了我,我们可并不是二年都分居的哟。”简初扬起了手中的合同,挑眉冷冷地说道。 幸好她做足了准备,提前了一天出狱,成功地睡了他! 这样两年的时间还差了一天,根本就不能算做两年嘛! 正如料想的那样,昨晚就是她精心设计的,只是为了不跟他离婚,好达到以后经常会有机会向他索要钱财吧。 这个女人的无耻真的无法想象! 厉容铭的身子震了下,眼睛里的愤怒无法压抑,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 简初强势地站在他的面前,眼里的寒光跳跃,嘴角挂着得逞的讥笑。 该死的,他厉容铭驰骋商场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女人算计,栽在了她的手中,简直是直裸裸地羞辱啊! 他的眼眸直直锁在简初的脸上。 女人眼里的那点寒光不停地跳跃着,似乎就要朝他崩出来般,这样的寒光绝不同于一般的肤浅绝望,细看之下,光的中心有星火在跳跃,那是不屈与挚傲的光,连同那份独属于她的摄人心魄的妩媚与灵气,直直地跃入了厉容铭的眼中。 有那么一瞬间,厉容铭竟有片刻的失神,心底里涌起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牵动着他心底深处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竟然会让他有种心慌想逃的感觉。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明明他是来找她离婚的! “厉容铭,人间正道是沧桑,不要活得太嚣张,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算计好的,人算不如天算。”简初的语气里带着挑畔,眉宇间有丝小得意,秀眉扬得高高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厉容铭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昨晚在红人馆,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19号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其实早该想到的呀,今天上午,她来找他要钱时,他就像做了场恶梦似的,回不过神来! 怪不得昨晚的感觉会那么怪异了! 还真是栽得彻底!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来把这婚离了。 但现在看来这婚不会那么轻易离得了了,也就是了,若是就这样轻易离了,怎么对得起她处心积虑的嫁进来呢,以后想要钱时,又找谁去要呢?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斗下去了?”一会儿后,他脸上由恐怖狰狞的笑渐渐回归至了平静,长期在商海中,玩阴招自认天下无敌,现在简初的这种做法无异于引火自焚,自寻死路,因此,他扬了扬眉,玩味地问道。 还有不怕死的女人敢来跟他斗,真是罕见! 倒想看看她拿什么来跟他斗! 简初咬紧了唇,有那么一瞬,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实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太骇人了。 本不该去招惹这可怕的男人的。 可她必须咬紧牙关走下去。 他优雅矜贵地把手中的烟放入嘴里深吸了口,缓缓吐出一层薄薄雾色后,摁灭在烟灰缸里,抬起满是倨傲冷酷的脸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女人来,邪恶的眼神定格在简初的身上。 此时的简初刚刚淋浴完,身着丝织睡衫,清冼过的秀发披肩,姣好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材,前凸后翘,两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压抑住她身上诱人的光茫,反而越来越成熟丰满,美不胜收了。 厉容铭嘴角勾勒出有致的弧度,长指捏住简初的下额,冷冷抬起。 “很好,既然不怕死,要与我斗,那我们就互相折磨吧,看看到底是谁会伤痕累累地退出彼此的生活。”他玫瑰色的薄唇轻轻开启,说出的话冰冷至绝。 这样的声音冷得出奇,简初生生打了个寒噤,冷得拼命想往后面躲。 可厉容铭眼里跃动着的二簇火光越来越旺了,脸上是可怕的笑容。 话音刚落,毫无预兆的,他的唇就带着强大的怒气朝着她的红唇压过来,直接撬开了她的唇,探进去,重重含住了她的舌,惩罚性的用力咬着,没有任何怜惜。 很快就有血腥味在二人的嘴里弥漫,简初吃痛兼呼吸困难,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 厉容铭松开她的唇,一只铁臂反过来扣住了她的手,往后面一按,简初的身子就被他按倒在床前的床头柜上,只一瞬,一条腿就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抬起,缠到了他精实的腰杆上。' ##第十章关健时刻,她装死 ' “设计让我睡你,很好,我真不介意来多睡你几次。”厉容铭脸上的笑很诡异,全身都是危险炙人的气息,眼眶里泛着赤红色。 “一个女人愿意用她的身子来供男人玩乐,你说,这样的好事,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会不愿意呢。” 简初被他强按在床头上,羞辱的姿势令她心酸到了极致,而从厉容铭口中说出的话,更让她脑中轰然作响,整张脸颊上的红晕渐渐褪去,惨白至透明! 她浑身开始颤粟起来。 设计睡他是没错,可那也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既已达到,她可不愿与他还发生这种关系,一点也不想。 昨晚如果不是喝了药,她也不至有那么大胆的举动的。 “厉容铭,欺负女人真不算本事。”她无力推开他,也知道这个男人理智已经尽失了,当下怒目而视,声音里都是愤怒。 “嘿嘿,装什么呢?说得你很清高似的,昨晚上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厉容铭识破了她心底里的怯弱,冷笑一声,嘲讽道。 这样说着,眸中寒光一闪,火星跃动,他的右膝毫不犹豫地抵开了她的左腿,一双大手瞬间就扯掉了她的睡衫,大掌落在她的身上,毫无怜惜的上下摧残。 此时的简初精神已接近崩溃,满脸都是虚弱的红晕。 昨夜,被厉容铭强势索取,几次昏死过去。 今天,为了妈妈的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抗争命运的不公。 这一刻,瘦弱的她实在是无法抵过身上这位身强力壮的莽夫,眼底里都是痛苦。 厉容铭的双眼泛红,眸底发出幽幽暗光。 此时身下的女人,迷离的眼睛,粉色的滴着水的唇瓣,甚至她脸上虚弱的那层红晕,都在向他展示着她的妖娆与不安份。 只是隐隐的,那明眸深处,似乎蕴藏着一抹他无法捉摸的痛意,让理智尽失的他,有些微微的愣神,可下一秒,愤怒彻底淹没了他。 就是身下的这个女人,毁了他的爱情,让他的雪薇现在痛不欲生。 他的雪薇,原本多么美好的女人,却因为她,服了三年抗抑郁的药,瘦成了皮包骨。 而这个女人呢? 有着紧实漂亮的腰,弹力十足的腿,丰满饱盈的山峰,脸上带着诱惑所有男人的桃花色。 这样的女人,真是该死之极。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怜惜的。 想跟他斗,他有的是方法。 冷冷一笑,一只手就拉掉了西裤的皮带。 就在他准备直接奔入主题时。 简初却因为绞尽了脑汁与他周旋,情绪激动之下精力交瘁,眼前一黑。 晕死了过去。 我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 她丫的,竟然装死了! 厉容铭一阵惊愕。 “喂。”他抬头,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这才确认,她真的挺尸了! 死女人 厉容铭恨恨骂了句,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扔到外面去喂狼。 可到底忍住了。 心底里的那股难耐的渴望很难平抑下去,他茫然跌倒在床上。 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心中的惊讶无与伦比。 与雪薇在一起时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好一会儿才起身穿了衣服,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时唤来了屋中的佣人小亭,让她叫来了家庭医生。 寒冬凛冽的柳树下,清水流淌的护宅河前,厉容铭闭起眼睛,一拳砸在树干上。 他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可现在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对着一个从没有正眼看过的被他万般嫌弃,深恶痛绝的女人动起了邪念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 这样做,对得起小薇么!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到都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他的缘故。 “少奶奶。” 年长的保姆容姨走到简初的卧房时,看到的是一室狼籍,不由惊叫出声来。 明龙阁旗下的御龙阁,地处明龙阁的正中央,是厉老爷子的长孙厉容铭婚后的住所,配有一个管家,二个保姆。 他们负责照顾厉容铭和简初的日常生活起居等。 此时的简初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披头散发,一双雪白的双臂裸露在外面,上面都是淤紫青斑,她是过来人,此情此景,一看就心中明了。 眉眼动了下,沉吟着,叫了声‘少奶奶’后,就帮着简初穿上了衣服。 刚刚忙完,小亭带着家庭医生走了进来。 一阵忙碌后,简初才睁开了迷糊的双眼。 “少奶奶,终于醒了。”容姨温和地叫了她一声,满脸的笑意。 简初愣怔了会儿后,眸中央升起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后面蕴藏着一层几不可察的痛意。 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刚刚,在厉容铭的‘暴力’下,又急又气地晕死了过去。 “少奶奶,您身子比较虚弱,情绪受激之下容易晕过去,不过,没什么大事,我开点镇定安神的药和补药给您调理下吧。”家庭医生是厉家的外姓亲戚,从医学院毕业后直接留在了明龙阁里。 “谢谢。”简初的声音很虚弱,这一刻,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实在是太劳累了。 医生开完药后,提着药箱走了。 “容姨,小亭,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很累了。”小亭端来开水和着药给简初喝了后,简初神思疲惫,轻声说着。 “好的。”容姨欲言又止,但看到简初气色实在不好,答应一声后,她们走了出去。 简初蜷缩进被子里,很快就进到了昏昏沉睡中。 大清早,明龙阁高大阔气奢华的饭厅里,站了满屋子的人,今天是星期五,厉老爷子有规定,星期五,厉家人必须要在一起用早餐与晚餐。 长方形高端红木饭桌上摆满了各式早点,非常丰盛。 厉老爷子厉义钦正端坐在饭厅的主位上,他红光满面,体型微胖,须眉雪白,显得慈眉善目的,身上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长者气势,眸里的光精锐不减壮年。 简初小心翼翼走进去时,屋子里二十来口人全都望向了她--这个刚出狱的女人! 那眼中有鄙视,嘲笑,也有诚恳怜惜的。 简初在这样的眼光中已经生活了一年多,早已麻木,见怪不怪了,当下就大大落落地走了进去。' ##第十一章认定了这个嫂子 ' “爷爷好。”来到厉义钦面前,她很有礼貌地请安问好。 “嗯。”厉义钦微微颌首,脸上有点笑意,话语还算温和:“回家了,回家了就好。” 他神色淡然若水,眉目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问完好后,简初低头站在一边,缩在一个角落里,尽量不去显山露水。 在厉家,她是完全被遗忘的人,无身份,无地位,所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清冷如水,没有任何颜色。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刚出狱的犯人!丑闻缠身呢! “嫂子。”左手臂上的衣服被人悄悄拉了下,一个极细小的声音传来。 简初扭头,正对上了厉思晗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她不自禁的笑了笑。 厉思晗,厉容铭的亲妹妹,现年十九岁,如果说在厉家没有人对她有好感的话,那么厉思晗绝对就是个例外了。 这个小姑子很喜欢简初,以前就常常沾着她。 当然,天下从来都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三年前,她刚嫁进厉家没多久。 有天晚上,厉家厉景奇这一支的佣人过来找她,实际是过来找厉容铭的,但事实是厉容铭从未回过家,当时佣人的口气很着急,说是厉容铭的妹妹厉思晗这么晚了还没有从学校回来,想让厉容铭帮着去找找。 一个女孩子,又正是青春期,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这真的是够让人着急的。 简初问明了情况后,立即开着车出去了。 最后,在刚出校门前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厉思晗,她已被人灌醉酒,正被几个男青年围着要脱她的衣服。 情况那是万分危急! 简初一看,那火暴性子刷地就上来了。 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捡起地上的砖块,断喝一声冲了上去,直接一砖块砸在了其中的一个小青年的后脑袋上,那小青年当即晕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见状,抡起拳头就朝她打过来,简初在大学时学过一点胎拳道,当即头一偏,巧妙躲过了,穿着的高跟鞋又狠又准地朝着那个男青年的裤档踢去。 “啊。”的一声惨叫,男青年中招后,双手捂着裤档哀号不已。 “来人啊,抓坏人啊。”简初趁机高声喊叫。 清冷的巷子里渐渐有人开门了。 眼见捞不到好处的几个男青年立即轰然四散,可毕竟人多势众,就在他们逃跑的瞬间,其中有个趁着简初对付那二个男青年之际,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朝着她刺来。 简初身形敏捷,躲了过去,可手臂上还是被刺开了一道伤口。 “思晗,怎么样?”当时的简初顾不得自已手上的伤势就跑过去扶起了缩在墙角里的簌簌发抖的厉思晗。 意识到自己平安了,心惊胆颤的厉思晗听到这关切的问话声,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般,心中一暖,抱着简初痛哭出声来。 当她的手摸到简初手臂上沽沽流出的鲜血时,酒都吓醒了,只惊得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简初无所谓的笑笑,撕下裙子的一角用力包扎了下伤口,才扶着厉思晗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车上,厉思晗双手握着简初还在流血的殷红的手臂,泣不成声,第一次开口叫了她一声‘嫂子’。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要站在简初这边了,跟着她。 在厉思晗的眼里,当她处于危难时,简初能从天而降,不惧恶势力,以一个女流之辈,赶走了三个恶徒,那简直就是超级女英雄,她心悦诚服,佩服她,也甘愿归顺她。 其实,简初嫁进厉家来,第一个反对,讨厌她,怒形于色的正是厉思晗,那时的她对于自已的亲哥哥找了这样一个家世地位明显不相符的女人,她同厉家所有人一样是极力反对的,对简初那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好感。 但在那次事件后,她完全改变了,而且就认定了简初这个嫂子了! 简初在厉家的那一年里日子是非常煎熬的。 婆婆对她冷面冷脸,家里的佣人除掉御龙阁的,基本都没有把她当成少奶奶,言谈举止间都是非常轻慢蔑视。 简初的脸上从来都没有过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笑意,那表情都是铁铸的,生硬而又冰冷。 原本是那么挚傲好强的性格,硬是在厉家被磨圆了,变成了逆来顺受的包子。 就算有人向她示好关心,她也只是嘴角微微弯弯。 甚至于有人以为她不会笑。 但是厉思晗看到了她的笑,在那个晚上,救她的晚上,她看到了简初脸上灿如桃花般生动的笑,那笑如同腊梅花开,惊艳四射。 厉思晗是第一次看到了简初的美,也诚心认定了她这个嫂子。 小姑子对简初态度的转变,让她在嫁进厉家那一年里生活上总算是有了点起色。 御龙阁里,经常能听到厉思晗清脆的笑声。 当然,简初也从那时起教育她再也不能跟着一些男青年去喝酒胡混了,对于一些所谓的同学聚会也劝她尽量少去参与,这样就能把精力全都用在了学习上。 因此现在的厉思晗对简初那是很敬重的, 三年过去了,这小姑娘该考上大学了吧! 果然,就听到厉思晗在旁边亲昵地说道:“嫂子,我听你的话,这二年好好学习,终于就读名牌大学了,现在快大三了。” “恭喜,不错。”简初的心雀跃了下,朝她竖起了大姆指,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厉思晗甜甜地笑了。 人群里突然静寂起来。 简初抬起头。 修长挺拔的身影正从大门口昂然而入,步伐沉稳,昂贵的西装笔挺的熨合在健硕的身躯上,远远就能感到那股凛然之势。 而他的臂弯里,正带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女人的脸上噙着一抹娇娇软软的浅笑,晶亮的大眼睛扑闪着,清丽动人。 简初的心猛地咯噔跳了下,厉容铭竟然带着他的情人雪薇登堂入室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家晏中,这意思不言而喻。 很快,她就感到了各种嘲讽讥笑的眼光。 ‘那就让我们彼此折磨吧,看谁最先伤痕累累的退出彼此的生活。’昨晚上,他是这样亲口对她说的。 果然 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这分明是做给她看,故意激她的! 简初站稳了,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深暗的眼底瞧不出一点波纹。' ##第十二章示威 ' “铭哥哥太过份了。”简初没什么,可站在旁边的厉思晗却愤怒的低叫出声来。 这嫂子还在旁边站着呢,他却大摇大摆地挽着他的情人回家来了,虽然雪薇并不是第一次来,甚至很小的时候就来了,但在这样的场合,当着所有长辈的面,如此的暖昧露骨,这不是过份又是什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啊! 厉容铭清俊的脸上满溢着柔情,嘴角微微扬起,满脸的春风。 他犀利的眼眸在房内扫视一圈,落到了简初的脸上,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 不想离婚是吗? 那就看你够不够坚强,受不受得了我的羞辱了! 可很快,他心里就很不舒服了,甚至非常的恼火。 那个女人竟然还能神色淡定地站着,表情淡漠疏离,仿佛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丈夫带着情人回来般,无动于衷。 “小薇,快叫爷爷好。”厉容铭故意带着雪薇从简初的面前经过来到了厉义钦面前,整张脸上温柔体贴,磁性的声音亲切动人。 简初咬唇低下了头,尽量不去看眼前令她羞辱的一幕,丈夫带着情人秀恩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家中的长辈面前,这样的用意谁不知道呢! 对女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至高无大的羞辱! “哥哥太不像话了。”厉思晗实在看不顺眼了,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 性情率直的她,狠狠瞪了厉容铭一眼,不满地低声说道,“以后,我绝不会找这样的男人结婚的。” 她的话让简初的心颤粟了下。 是啊,一个女人自取其辱,为什么非要嫁个并不爱自已的男人,可她有得选吗? “爷爷好。”雪薇的脸上满是甜甜的笑,对着厉义钦弯腰行了个礼,娇声娇语的喊道。 “嗯。”厉义钦微微颌首,精铄的瞳仁里浮光跳跃,意味不明,脸上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意,“是小薇啊,欢迎来家里玩,你爸爸还好吧?” “爷爷,我爸爸还好,昨天还在家里念叨着您老人家呢,说要过来拜访您的。”雪薇很乖巧,微笑得体的答道。 “好,好。”厉义钦一笑,语气更加温和了,“既然来了就是客,那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这样说着,眸眼微抬,有意无意地瞅了眼简初,淡然开口:“开饭吧。” 这一声令下,原来站着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按照自己早就定好的坐位坐了下去。 旁边站着的佣人就开始忙碌起来,盛豆浆,牛奶,稀粥,虽然动作频繁,但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厉家的家规是很森严的,佣人的素质也是极高的。 简初的坐位原本是挨着厉容铭,因为雪薇来了,还在她想着要不要避开时,只听得厉老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张寅,雪薇小姐来了,搬张椅子到我的身边来。” “是。”管家张寅立即答应一声,利索地搬了张楠木椅子放在了厉老爷子的旁边。 这样对待雪薇,看上去可是无尚的荣宠,也是对她的最高规格的接待,众人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雪薇脸上的笑很美,可心底里不免有些许的失落。 她只想跟厉容铭坐在一块儿,哪里都不想去,可厉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话了,她也只能坐过去了。 这样,简初仍然坐在了厉容铭的身边。 饭厅里虽然有几十号人在用早餐,可却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不论是主人还是佣人,良好的素养早都培养了起来。 厉老爷子对这些礼仪方面要求是很严格的,家里的佣人隔兰差五都会集中起来请讲师培训,亦如公司里的员工。 “阿铭,到我书房里来一趟。”吃完早餐后,厉老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慢条斯礼地对着厉容铭说道。 厉容铭乌密的睫在眸光上投下一片阴云,头也没抬,只‘哦’了声,点了点头答应了。 正好,爷爷不找他,他也要去找爷爷呢。 他站了起来。 简初也同时站了起来。 二人向后转的同时,无意中碰撞到了彼此的胳膊。 男人漆黑浓密的剑眉立即微微一蹙,熠熠寒光的眸眼中闪过丝明显的厌恶,薄唇一抿,脸往一边偏去,恍如是沾着了有毒的物体般,快速避过去了。 简初明显感到了他的厌恶与抵触,心中一酸,嘴角边不由浮过一丝涩笑。 厉老爷子的书房在明龙阁的顶楼上,宽阔朴素,与明龙阁其它奢华的装裱迥然不同。 他风里来雨里去,一生过着大起大落的生活,明龙阁豪华阔气,那是厉家的面子,名气,可他本人的生活却是非常俭朴的。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藏书,大至全世界灭绝的都有,那是他一生中走南闯北时搜集拍卖到的,书籍与字画收藏,是他一生中的最爱。 还在厉老爷子的书房前,古朴古香的气息迎面扑来,那种庄重肃穆的气氛竟使得厉容铭有些心虚起来。 今天,他是来跟爷爷争取一件事的,一件他的人生里最不幸福的事,他要跟他的雪薇争取,争取他们幸福的爱情。 可此时的心却怎么都有些忐忑,当初,选择娶简初进门,是老爷子权衡再三后做出的决定,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弄明白老爷子的用意呢。 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厉义钦威严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厉容铭刚推开书房,原本准备得很充分的话语却在一刹那间苍白无力起来,浑身都是莫名的紧张,手心里竟然沁出了汗液。 “阿铭,你来了。”厉老爷子笑眯眯地,主动打起了招呼。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么?”厉容铭有些结巴地问道,显得局促不安。 在这个世上,他只有在面对爷爷时才会有这种感觉,从来都是运筹维幄,大度从容的。 哪怕是在商场上面对着各种狡猾的竟争对手,他也是杀伐果断,当机立断,血雨腥风中,成败皆在谈笑中一蹴而就。 可面对着自已敬爱的爷爷,他总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浮躁,但今天,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了,这一刻,他实在准备得太久了。 厉老爷子戴着眼镜,正拿着放大镜看着一本书,听到厉容铭这样问,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起了脸来,头略微低下,精铄的眼神透过镜片向着厉容铭射来。' ##第十三章不准离婚 ' “阿铭,雪薇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严肃,语气也很沉重。 果然如此,正好,他们都想到一块儿了。 “爷爷,您知道的,我不爱那个女人,现在她出狱了,凭着她身上的污点已不配做我们厉家的媳妇,因此,我完全可以与她离婚了。”厉容铭一鼓作气,快速说道,生怕说慢了,会没有办法说出来般。 空气里静寂了几秒。 厉老爷子精铄的眼睛盯着他,很久都没有开口。 “爷爷,我不爱她,为什么要强塞这样的一个女人给我?我爱雪薇,我们早就相知相爱了,该给雪薇一个公道了,更何况雪薇的家世也不错,很配我们家。” 厉容铭被厉老爷子盯得浑身发毛,赶紧追加解释道,他知道只要厉老爷子同意他们离婚了,就算简初想赖在他们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个时候争取爷爷的同意是至关重要的。 可厉老爷子仍然盯着他,似要把他看透,然后重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准-离-婚。” 像一记闷雷直接从房顶劈下来,厉容铭被劈懵了! “为什么?”很久后,他清醒过来,一股闷气赌在心里,压抑得想要疯狂,他低低的吼叫! 这是第一次,他在厉老爷子面前这样脸红脖子粗的发出质问。 这样的生活真是糟糕透了! 他厉容铭是强势的,不喜欢别人来操控他的生活,尤其是婚姻! 可偏偏爷爷死脑筋,硬要跟他作对,怎么不叫他恼火呢。 “祖上的规矩,厉家的子孙不能离婚。”厉老爷子收回了紧盯着他的眼神,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怎么可以这样?她坐过牢,犯了故意杀人罪,凭这点我就可以休掉她,对不对?我们厉家是名门旺族,犯不着要这样的一个媳妇啊,这个时候与她离婚,不管是舆论,还是道义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啊。”厉容铭的血往头上涌,据理力争。 “胡说。”厉义钦的眼里迸出一道精光,厉声低喝: “原来你的心思这么阴暗,一个男人竟然把对付敌人的心思都用在了自已的妻子身上,这还像个丈夫吗?亏你还能说得出口。” 厉义钦的脸色阴沉,威严不屑地数落着自已最得意的亲孙子。 厉容铭感觉五脏六俯都要流血了,忍,忍住,他握紧了拳头,为了确保自己不会溃崩掉,直接摞话出口了:“爷爷,以前大叔也离过婚,我又不是第一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公平吗?” “哼。”厉义钦冷哼声,怒斥道:“你大叔若不离婚,至于现在这么惨吗?当时就是不听家里人的劝,一意孤行,非得要娶了那个女人进门,现在他的下场,你们不都是看到了吗?” 厉容铭作为家中的长辈,这个家都是由他出生入死打拼起来的。 现在虽然交给了孙子厉容铭,后续的发展也都是由他创造的。 但根基还是摆在那里,他是家长,也是家主,这个威严是不容人破坏的,听到厉容铭这样的反驳,当即就怒斥了。 厉义钦自有他的威严,明龙阁现在住着他的三个儿子,及他的哥哥弟弟那二支,可谓是个大家庭。 虽然有分家,但分家不离家,互相帮扶,这是厉家的家族精神。 天胜集团的创始人是他,但真正交给他的儿子厉景奇手下才慢慢发展起来的,到现在发扬光大,也是最近几年由厉容铭接手后才全力发展的。 所有的孙子里面,厉容铭是最出色的,也是他最满意的,但对他的要求也是最严厉的,厉容铭自从三岁起,就被他送到了美国,开始全方位打造,培养。 这样一个优秀的孙子,凝结了他不少的心血,因此,他的事情,包括婚姻,他的干预都是积极的。 这么大的家族,自有他的一套管理方法,否则那还不是人人都要反天了。 可厉容铭心里的气实在憋得太难受了,为了他的雪薇,他等了整整三年,原本以为一切都要解脱了,却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叫他如何甘心。 “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怕我与简初离婚,这家产要分掉不少吧,我可以明确告诉您,她是过错方,我可以争取得更多,她是分不走多少的,就算她真分走一些,我随便就能赚回,不在乎这点财产的。”他的语气带着丝嘲讽,似在嘲讽厉义钦老谋深算般。 厉义钦的心抖了下,精厉的眼眸里浮光跳跃了下,又平息了。 他从不喜欢有人忤逆他,哪怕是最优秀的孙子也不行。 “阿铭,我要告诉你,简初是我们厉家的媳妇,这是事实,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日子都要过下去,婚是绝不能离的。”厉义钦眼眸里的光深遂似海,话语严厉,然后又生怕他听不清似的,一字一句地下了死命令:“而且,你必须让简初在一年内怀孕,否则,我们厉家的财产继承权,家主的继承人,我就会另外考虑人选。” 厉义钦的话字字带着刀子直朝着厉容铭射去,厉容铭惊呆了! 竟然还要让那个女人怀孕,爷爷一定是疯了! 在短暂的震惊后,厉容铭跳了起来,脸上的青筋暴露:“爷爷,这太不公平了,您简直就是封建君主。” 嘿嘿!厉老爷子却是嘿嘿一笑,挑眉霸道地说道:“想要公平,想要脱离我的掌控,那就赶快强大起来,把我赶下家主的位置。” 厉容铭眼前一黑,差点吐血。 “你现在可以走了。”厉义钦淡淡瞥了眼气急败坏的厉容铭,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转过身去,把一个背影留给了他,拿起了手中的毛笔潜心修炼起书法来。 厉容铭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厉老爷子的书房的,只觉得胸口那股闷气赌得难受极了,五脏六腑都在焚烧着。 爷爷不仅不同意他与那个女人离婚,甚至还要她一年内有孩子! 这怎么可能,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护宅河边,厉容铭双手插在裤兜,落落寡欢地走着。 河水潺潺流着,二旁的银杏树在寒风中微微摇曳,金黄的银杏叶子落满了护宅河的二岸,美得极致。 他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眸光停留在水中央,眼里的积郁却无法排解! 小鸟在河面上飞过,留下圈圈圆晕,又干又冷的北风不时从河面上吹过来, 吹乱了厉容铭的发丝,也吹乱了他的心绪。 曾经,每当他不开心,烦恼的时候,都会来到这护宅河边走走,吐出一圈圈的闷气,然后心情就会阔然开朗。 可今天,他的心情依然那么沉痛。' ##第十四章铭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 厉容铭在护宅河边越走心里越烦乱,脑海里不时跳跃着刚才与厉义钦的谈话,竟然是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他是疯了才要与那个女人有孩子! ‘有孩子’这样的字眼才刚从脑海里嘣达出来,猛然想起了什么,竟然有些微微的出神! 红人馆的那晚…… 不知不觉的,身子里竟然会涌出一丝丝热潮来。 “铭哥哥,铭哥哥。”弱弱的,脆脆的声音自后面飘送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雪薇。”他转过头去,正对上了雪薇那清彻明亮的眼神。 那眼神干净纯粹,不含一点点杂质,同时又饱含着无限的深情与对他的崇拜与爱慕,他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爷爷的话犹在耳边响起,心尖里一阵打颤。 他该要怎么来面对着他的雪薇。 这一辈子,她把全部的爱恋都给了他,也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眼下, 她很可能所托非人了! 到目前为止,他真的还不能摆脱爷爷的羁拌,更要命的是,如果听了爷爷的话,他很可能要让那个女人怀孕,真到了那一步,雪薇那是完全没有指望了! 这太可怕了,他收回了不安的眼光,躲闪着她,实在无颜面对着雪薇。 “铭哥哥,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雪薇意识到了不好的感觉,可她仍然睁着汪汪大眼固执地望着他,关切地问。 厉容铭的心更加难过了,她期望的眼神让他的心如刀割般,鲜血淋漓,第一次意识到人生的无奈,或许他们的爱情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真是那样,她将要怎么办? 不敢再想象下去,厉容铭只觉得头有些晕,身躯僵直。 “铭哥哥,我们结婚吧。”不知何时雪薇钻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簌簌发抖,眼泪流湿了他胸膛的衣衫。 “铭哥哥,我想跟你日日夜夜在一起,想要照顾你,与你永不分离,铭哥哥,答应我吧,我不需要华丽的婚礼,二家人简简单单吃餐饭就可以了,我也不要豪华的嫁妆,只要你能陪着我就行。” 她抽抽噎噎地说着,最后哭倒在他的怀里。 厉容铭的心里泛起丝丝的疼,心乱如麻。 大手抬起,艰难地落在女人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掌心上传来女人身子发抖的震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出来,那是从雪薇的体内迸裂出来的哀伤,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深切。 他的嗓子里像塞进了棉花,暗哑涩痛,呼吸发紧,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与爷爷的对话,他连告诉她的勇气都没有! “雪薇,我不是个好男人,不能给到你想要的生活。”他低低叹息一声,苦涩地说道,“你应该找过比我更好的男人的。” “铭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厉容铭沉痛的话语直让雪薇敏感地抬起了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疑虑重重。 她紧张不安地问:“铭哥哥,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回来了,你就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这样的?” 雪薇全身绷得紧紧的,饱含热泪的眼里全是惊恐与不安,她死死拉着他的衣角,害怕惊恐的声音迭声问起,脸色发白,如临大敌般。 厉容铭低下头去,心里是一阵阵的莫名烦乱,才只是稍微暗示了下,雪薇就这样了,如果真要把爷爷的话说出来,那又将如何? 不忍心看着她痛苦了,只得摇了摇头,温言说道:“小薇,不会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多想了。” 得到了她的答复,雪薇的心才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铭哥哥,如果没有你的日子,我会生不如死的,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抛弃我。”雪薇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胸前,楚楚可人地哀求着。 厉容铭的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叹息一声:“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时间不早了,先送你回家吧。” “谢谢铭哥哥。”雪薇高兴极了,掂起脚尖来,红唇在厉容铭的唇瓣上蜻蜒点水般琢了下,然后心满意足地挽起了他的手臂。 厉容铭呆了呆,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红人馆的那一晚,那样的激情澎拜……。 第一次,对搂在手中的这个心爱的女人没有了感觉。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以至于让厉容铭有种罪恶感般,手快速离开了雪薇的身子,猛地摇了下头,暗暗诅咒着,‘该死,在想些什么呢!’ 雪薇却没能感知他的任何异常,还以为是她刚刚的动作引发了他的某种感觉呢,脸颊泛红,心中暗暗得意。 她与厉容铭相处了八年,在这八年里,除了上床,他们几乎什么都做过:牵手,搂抱,甚至喂饭,生病时照顾对方,帮着对方冼澡…… 可是他们始终没有越过雷区,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谁都说不清,但自然而然的,就是没有走到那一步。 雪薇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因为他们彼此爱着对方,她认为只有爱情到了瓜熟蒂落,走进婚姻殿堂时,才会自然而然的走到床上去。 这是她的意识,甚至也是厉容铭的意识! 因此就算厉容铭与简初结婚,雪薇也是深信厉容铭不会碰她的,他们相处了八年尚且如此,更何况厉容铭根本就不爱简初呢! 在这之前,她一直深信厉容铭是信守了对她的承诺的! “走吧。”厉容铭很久后才能从那种邪恶的思想中挣脱出来,搂起了雪薇的腰朝着明龙阁就近的停车场走去。 “好的,铭哥哥。”雪薇乖巧懂事的点头,她知道厉容铭今天还有场高管会议要开,月度例会,也是很重要的,因此,她很自觉,从不打扰到他的工作。 今天他能带她来见家长,已经心满意足了。 厉容铭不喜欢沾着他的女人,为了讨他喜欢,就算有时她想他,想得发疯,也克制着,自觉做到了。 她总是如一朵清香的茉莉花,安静地呆在她的角落里,等着爱她的男人来欣赏与宠爱,现在,她更要像朵成熟的茉莉花,等着心爱的男人过来采摘。' ##第十五章太惊讶了 ' G城影视基地风格迥异的别墅区,镶嵌着金边的四方桌,几张拼成一排,白色流线形扶手椅上坐满了《三打白骨精》的剧组成员及一众演员。 国内知名的导演张真人正坐在首席会议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来迟了。”因为这里离市区实在太远,简初是转了几趟公交车,紧赶慢赶才算赶来了,尽管这样,会议还是召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张真人留着长发,脸形干瘦,眼神精明干练,手里正拿着一支烟,简初满脸汗水的走进来时,他昂起了那张满是艺术细胞的脸,手里的烟放进嘴里深吸了口,吐出一个烟圈。 “从今天开始,剧组就会进入正式开拍阶段,希望每个人都能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工作,不要因为懒散怠慢工作而自毁了前程。”张导没有点明批评,但话里行间的意义大家都明白。 可不就是警告简初的么! 不过,张真人这话还真没说错。 他是国内知名导演,不知有多少女人期望着能得到他的垂青,如果能有机会在由他执导的电影里演个角色,成名指日可待! 有名的‘张女郎’在娱乐圈已经不是神话了! 在座众人的眼中,简初出演的这个角色可是个大有前途的角色,虽然只是个配角,但如果演技好,勤奋努力,又听导演的话,那戏份与情节是能够胜过主角的。 简初很有可能一夜成名。 要知道这背后的老板那可是势力了得的天胜集团,凭着它的财力与实力,只要肯捧新人,想要不出名都难。 大家一致认为,能够得到这个角色的人,后台背景肯定惊人,要么就是潜规则,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众人都是沉沉坐着,脸上的表情莫测。 “对不起,张导,对不起,这次不熟悉这里,下不为例。”简初来到唯一一张空着的坐位上,不停地点头弯腰表示罪过后,方坐了下来。 “今天呢,是开拍的第一天,我们主要是做场景布置,开机仪式,先热热身……”张真人看她道歉诚恳,心怀愧疚,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转移了话题。 简初松了口气,才刚坐下,忽然会场外面一阵骚动。 气氛顿时诡异莫测。 她惊得抬头,眼睛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到了外面。 复古式的花园栅栏外面,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平稳地停在了那里。 身着黑色西装,保彪模样的年轻男人率先走下车来,弯腰打开了一侧的车门,恭敬地说了声‘请’。 长身玉立的男人慢慢从车里走了下来,黑色锃亮的皮鞋在太阳底下发出耀目的光。 很快,大家都看清了! 厉容铭来了!财力雄厚的天胜集团总裁厉容铭亲临了! 众人都屏声敛息,眼睛全都紧盯着他! 这男人,才刚下车,气势如虹,像海洋上的灯塔远远就能感到其光茫。 金色的暖阳正照在他的头顶,柔光璀灿,尤如神抵。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可很快,众人更是张大了眼睛。 厉容铭的臂弯里还带着一个身着打扮极为靓丽的女人。 今天是剧组第一天开工,有个开机仪式,他这幕后老板能来,简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怪就怪在他臂弯里的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确切的来说,还是个女孩儿,她不是别人,正是简初的妹妹简洛云。 此时的简洛云酒红色的长卷发披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又叛逆,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细长的柳眉画成了深紫色,长睫下,那双闪铄的眸光带着丝俏皮与狡黠,一条闪着水晶的玫瑰色鱼尾礼服,把她少女的身材衬托得婀娜多姿,风彩照人。 简初的眼睛定格在她的身上,惊得说不出话来。 简洛云怎么会跟着厉容铭出现在这儿? 简洛云是简初同父异母的妺妺,比简初只小了二岁。 其实,简洛云与简初的关系可谓用水火不容来形容,简洛云自小被继母许如梅娇惯着,处处争强好胜,一门心思想要攀高枝,走捷径,出人头地。 许如梅则一直把她当成公主般养着,爸爸简沐明对她更是宠爱,现在简家的公司‘简洛氏集团’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自小在这样的宠爱下长大的简洛云,好高骛远,心比天高,根本不把一切当回事,更不会把简初放在眼里。 三年前,还在读大二的简初,有天,爸爸走到学校里,直接把她带回了家,当天就宣布,一个月后,她就要嫁给厉容铭。 这个消息当时把她炸懵了。 这么早嫁人,她可一点也不想,哪怕对方是豪门世家。 她要学习,大学毕业后,想去国外进修,她的理想是当名出色的建筑设计师,拥有自已独创的公司。 可简沐明一声‘必须嫁’毁了她的一切梦想。 就这样不得不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自已喜爱的建筑系,嫁进了豪门。 一个女人能嫁进厉家这样的首富豪门,当时不知艳羡了多少女人的眼睛。 只是于简初来说,如同是进入到了地狱! 她本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在这之前,G城没有人认识她。 而自从与厉容铭扯上婚姻关系后,被一则新闻媒体报导出来,很快‘简初’这个名字就家喻户晓了。 而后,简初深居浅出,从不在众人面前露相,偶尔出去下,在自已居住的小区里,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眼光,眼红的,艳羡的,竟然还有人当众辱骂她攀高枝,不要脸的,更多的是不屑的,说她去当小三,拆散了人家的好姻缘。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厉容铭有个心爱的女人雪薇了。 少女的心,还没有开始对爱情的向往,就已经伤心欲绝,心如死灰了。 这样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个悲剧。 值得庆幸的是,婚后的厉容铭从来都没有带她出现过任何公众场合,因为对她的嫌恶,甚至连婚礼都是封闭的。 因此现在的简初说白了不过就是厉容铭隐婚的老婆而已,虽然名声很臭,但还没有多少人会认识她。 对于厉容铭的冷落,简初其实是谢天谢地的,她认为,她的名声之所以会那么臭,都是厉容铭故意在外面请水军抹黑她的。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雪薇,他要把她的名声弄臭后,好找到借口名正言顺地她离婚。 正如他不计一切手段把她送进监狱一样。' ##第十六章好好表现 ' 简初觉得她所有的不幸,都是缘于她嫁给了厉容铭。 以前,妈妈徐蔓珊总是拉着她的手说‘女人就是菜籽命,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牙了’。 临出嫁的那晚,徐蔓珊抹着眼泪,抱着她在怀里,颤抖着说道:“初初,厉家是豪门大户,嫁进去后要好好做人,讨好公婆,与夫家的人处理好关系,凡事不要争强好胜,能忍就忍,不管怎么样,能嫁进厉家,这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厉容铭一表人材,配得上你的,不会辱没了你。” 这或许就是妈妈的理由,也算得上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毕竟简沐明给她物色了一个名义上最好的婆家,丈夫厉容铭长相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婆家也是当地有名的豪门旺族,财势了得。 她应该感谢上帝吗! 就因如此,年仅十六岁的简洛云竟然忌妒得发狂。 本就心高气傲的她,竟然认为这G城最好的男人,最富有的豪门应该是由嫁过去才对,因此,一直不喜欢简初的她,更是直接把简初视作了敌人。 因为她还小,也是她的亲妺妺,简初就一直没与她计较什么,实在是这样的仇恨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她觉得过于无聊,想着她大了点后懂事了,就会改变这种想法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还在简初胡思乱想之际,简洛云挽着厉容铭的手臂已经高调地走了进来,看到简初略略发白的脸时,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闪过丝惊讶后,瞬间充满了鄙视与嘲笑。 简洛云怎么也没有想到简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似乎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脸上是嗤之以鼻的嘲笑。 “厉总,您来了。”众人都纷纷给厉容铭打招呼,态度非常恭敬。 厉容铭的嘴角微微翘了下,迷人的双眼棱过人群一眼,有意无意地扫过简初发白的脸,嘴角的笑意愈加深长。 “张导,我把主演‘白骨精’的人选给你送来了,你可要好好培养提携她哟。”厉容铭来到张真人面前,放开了简洛云的手臂,十分好心情地叮嘱道。 “那当然,那当然。”面部本没什么表情的张导难得地露出了微笑,打量了一下简洛云,点头称赞道:“不错,妙龄少女,姿色气质都很符合人选。” “嗯。”厉容铭满意地点了点头,白晳的五指捏了下简洛云的脸蛋,用极其暖昧的嗓音笑嘻嘻地说道:“宝贝儿,以后就跟着张导干了,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哟。” “好的,谢谢厉总。”简洛云满脸生辉,笑容灿烂,语声娇嗲得让人头皮发毛。 跟着张导干?简初的耳里听着这几个字异常的刺耳,娱乐圈真有那么好混么! 这几天里,她听得有人传言说,《三打白骨精》的女主演是靠潜规则上来的,当时,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样的事情娱乐圈太多了,她自已能演这个配角不也是靠潜了厉容铭么!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主演竟然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妺妺! 看今天这个架式,厉容铭能亲自把简洛云送来,意味着什么? 靠,死王八蛋,竟敢潜了她的妺妺! 简初真的火大,在心里恶狠狠的爆了粗口。 一定是因为恨她,想要报复她,才把她的妺妺给睡了吧,厉容铭太恶心了,太岂有此理了。 虽然与简洛云的姐妹关系并不好,但血脉亲情摆在那里。 简洛云现在应该还在读大二,如果就这样混进娱乐圈,那就意味着以后与学习无缘了。 想她自己就是因为大学还没毕业就嫁给了厉容铭,因此才弄得到现在连个毕业证都没有,理想也是由此丧送了! 这事简初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可简洛云呢? 她不一样,她完全可以大学毕业后有个光明美好的前途的,真没必要来这复杂的娱乐圈里混,娱乐圈太复杂了,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 作为姐姐,真不想简洛云的前途像她那样陷入各种事非陷阱中去,活生生的毁掉,想想还是尽点做姐姐的责任吧。 因此,当厉容铭去视察工作时,她一把拽过站在旁边的简洛云,把她拉到一个安全通道角落里,满脸严肃地问道: “洛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干什么呀,疯子,放开我。”简洛云被简初生硬的拽过来后,身上的昂贵礼服都弄得有点皱,心里只以为是简初忌妒她,不免怒火中烧。 恶狠狠地甩掉了她的胳膊,愤怒地叫道:“简初,你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以为嫁给了厉容铭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吗?告诉你,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今天我还就出演女一号了,怎么样,气愤吧,你这个正牌太太竟然比不过我,是不是演一个这样的可有可无的配角,心理不平衡呀?还是看不得我比你混得好?” 简洛云毫不留情,话语一声比一声高,极尽挖苦嘲讽,满脸的鄙夷不屑与嫌恶。 听到她这样无知的话语,简初一时竟无言以对! “哼,就你这样的贱货,嫁进厉家,只会丢了我们简家的脸,告诉你吧,赶快醒醒吧,厉容铭迟早会与你离婚的,他不可能会要你这样的一个坐过牢的烂货的,死心吧,他根本就不爱你。”简洛云的话语含讥带讽,尖锐刺耳,一声声地剜入到了简初的心中。 简初原本是一番好意,想让迷途知返的她回到大学校园去继续学习,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她已经把她当成了仇人! “洛云,你缀学了爸爸知道吗?别傻了,不要以为厉容铭会是什么好人,告诉你吧,商场如战场,他现在已经快把简洛氏集团整垮了,在他的眼里,我们简家都是他的仇人,不要指望你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不要天真地认为,我若与他离婚了,你就能嫁给他吧?放聪明点,赶紧离开这个陷阱,回到大学去。”简初忍住胸口的疼痛,很想一走了之,但仍然尽到责任,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毕竟她才年仅十九岁,阅历少,没体会过社会的复杂! 她是有责任提醒下她的,不是么! 两年前,她入狱的那天,该是多么痛苦的记忆! 可人就是这样,她越是想诚心拉她一把,人家越是不领情。' ##第十七章真恶心! ' “简初,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既然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与他离婚?赖在厉家又有什么用意,告诉你,我是不会混得比你差的,等着瞧吧,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贱人。”简洛云完全会错了意,不听她的劝说,怒目圆睁地骂道。 骂完,恨恨瞪了她一眼,提起裙摆扭身跑了。 角落里的空气又黑暗又压抑,简初后退几步,背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彻骨的寒意从后背传来直直浸透进了她的血液里,脑袋里越来越清冷,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贱人,烂货! 呵,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呵! 眼睛干涩得难受极了! 厉容铭跟着张导在影视基地巡视一圈后回来,墨漆扫视了眼大厅,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可恶的女人身影,剑眉拧了起来。 “厉总,这里吃的住的都好简陋,而且没有暖气,我自小身子骨弱,怕冷,现在都快要感冒了,不信,你摸摸,好像都发烧了呢。”简洛云迎上来,用手摸着额头,娇嗔嗔地朝着厉容铭斥着苦。 刚趁着厉容铭视察工作的间隙,简洛云就在这栋别墅的楼上楼下跑了个遍,确认这里的条件太艰苦简陋了,因此当看到张导陪着厉容铭走进来时,立即像个彩蝶般,多姿多彩地迎了上去。 一股穿堂寒风过来,简洛云娇躯颤粟了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样呀,”厉容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扫过客厅,暗光一闪而逝,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下,语调暖昧得很:“你确定是发烧而不是发骚么?” “哎呀,厉总好坏,我真的是不舒服嘛,这么冷的天,瞧我还穿着礼裙呢,这里连个换冼衣服的地方都没有。”简洛云摇着他的胳膊,撒着娇。 “嗯,说的对,离落。”厉容铭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嘻嘻一笑,摸了她的脸一把,对着离落叫一声,离落立即应答一声,走了上来。 “这样吧,给简洛云小姐配一台房车,在五星级酒店开间豪华套房,再加配一个保姆。” 厉容铭这样大冽冽一说,现场的人立即呼出了一口气! 众人都听得真真切切,这厉总对女主演那真是万分的宠爱呀。 外界都传言厉容铭不近女色,只钟情于雪薇一个女人,‘玉女心经’可是守得牢牢的,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嘛! 要说这简洛云与他没有点什么,谁信呢? 可之前,人家厉总裁除了与雪薇传出过绯闻外,确实是零绯闻啊! 纵使想不通,毕竟是人家有钱人家的事,对于豪门阔少,有钱有势的人来说,这真算不得什么!若被娱记来点绯闻什么的,还更好,对电影能起到宣传作用。 “谢谢厉总,还是厉总爽快。”简洛云满脸生辉,神彩飞扬,她伸出手臂挽住了厉容铭的胳膊,满脸娇羞,胸脯有意无意地落在厉容铭的手臂上。 接下来的是开机仪式了。 简初慢慢从墙壁上滑落下来,蹲在了地下,蜷缩在黑暗里。 外面的一切,她都听进了耳里,厉容铭的声音并不小,显然是有意让她听到的! 真恶心! 可她不会离开这里! 因为大学还没毕业,她没有文凭学历,所学的专业也不精通,妈妈接下来还要大量医药费,如果恢复得不好,很可能会从此卧床不起,这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她需要钱! 如果不来这里上班,一则签了合约,反悔会有一大笔赔偿款。 再则,只有来这里拍电影了,按照合同才有可能拿到分成的钱,来这里,实是万不得已的事。 可如果就这样在这里拍戏,天天对着简洛云,又该多倒胃口啊。 她垂下头去,孤独而又无助。 飞氏公馆。 飞弘泉穿着中式柔软的棉衣,一手握着佛珠,额角的皱纹纹理鲜明,两只微陷的眼睛,深遂明亮有神。 “爸,找我有事吗?”飞皓轩洋洋洒洒地走了进来,斜靠在沙发上,脸上是慵懒的笑意,语气淡淡的。 他身材修长,高高的鼻梁,身着休闲偏商务的运动外套,梳得锃亮的头发,气质翩然,俊雅的五官透着一股空灵俊秀。 “皓轩,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飞弘泉握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抬起了精铄的眼眸,语气里很有些不满。 飞皓轩耸耸肩,潇洒一笑。 “爸,每天笑笑,生活有情调,干嘛要紧绷着一张脸呢,有话好好说嘛! 飞弘泉眼里的精光一闪,脸色凛然。 “皓轩,你都不小了,该懂事了,你看看人家厉容铭,那是多能干,雷厉风行,无人敢挡,现在G城的经济命脉都被他控制了,厉景奇早就不管事了,可你看看我,头发胡子都白了还要坐镇公司,你就不能长进点吗?”飞弘泉可谓是苦口婆心地数落着他。 飞皓轩嘻嘻一笑:“爸,这公司您不是管得挺好的嘛,我要是真坐镇了,您能放心么?” 飞皓轩太清楚自己的老爸了,那权利欲大得很呢。 本来飞弘泉也就刚到五十岁,那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男人无论是精神,还是思想见地,社会认知都已经达到了人生的最高深度。 因此,飞皓轩毕业后,就在基层混混日子,当然,豪门少爷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服的,他也乐得清闲了。 “小子,真没出息。”飞弘泉咬牙切齿的模样,飞皓轩则嘻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从现在起交给你一个任务,给我好好完成它。”一会儿后,飞弘泉郑重开口了,满脸的严肃。 “爸,什么任务呢,可不要太艰巨哟。”飞皓轩继续笑着,毫不在意,吊儿郎当的模样。 飞弘泉看他一眼,手上的佛珠快速捻动着。 “你知道厉容铭的妻子简初么?”他突然问了出来。 简初?飞皓轩愣了下,眸里闪过丝暗淡的光,很快就嘻嘻一笑:“爸,您老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一个女人的么?” “没错。”没想到飞弘泉却郑重地回答道,并且强势地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接近简初,赢得她的好感。”' ##第十八章心疼的感觉 ' “什么!”飞皓轩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不用感到惊讶,有本事你就把她娶回来。”飞弘泉似乎早就会料到他会有这个表情般,从鼻子里哼了声,继续抖猛料。 飞皓轩张着嘴,半天明白不过来。 “不是,我说爸,人家简初那可是厉容铭的妻子,我凭什么去勾搭过来?而且抢人家的妻子那可是非法的。”飞皓轩丈二尚摸不着头脑。 “再说了,您不是一向都讲究门当户对么?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您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 简初,简沐明的女儿,飞皓轩是见过的,几乎是一见钟情! 可那个时候,当飞弘泉知道了儿子飞皓轩的想法后,立即黑着一张脸就反对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简沐明的公司只是个二流小公司,门不当户不对! 好吧,现在简初成了厉容铭的妻子后,他却突然让他去勾搭她,这算什么事! “放心,用不了多久,简初一定会和厉容铭离婚的,你提前先去接近她,到时一切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飞弘泉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 “而且现在的简初在厉家的日子是非常难过的,可以说很糟糕,这个时候去接近她有事倍功半的效果。” 飞皓轩真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 简初会和厉容铭离婚吗? 还在他呆愣时,就听到飞弘泉老成持重地说道:“皓轩,你放心吧,厉容铭爱着的女人是雪薇,对于简初,他是非常嫌恶讨厌的,我可是听说过,到现在为止,厉容铭从没有回过家,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飞皓轩张着嘴,好大会儿终于能冷静想问题了,当下眨了眨眼,大概明白了飞弘泉的意思。 “可是,爸,为什么要这样做?给我一个理由。”他难得正经地问道:“爸,你可不会告诉我,就因为简初的不幸福,然后你同情她发善心,让你的儿子去把她娶回来,可不会是这样吧?” 飞弘泉的嘴角微微一翘,脸上是莫测的笑意。 “皓轩,你知道曾经最轰动,最贵,光一个顶层就卖出一个亿美元的纽约最高住宅楼的开发商是谁吗?你知道国际宝石大厦的开发商又是谁吗?你知道几乎包揽全美国的最高层建筑的开发商又是谁吗?” 飞弘泉看向飞皓轩,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拔高了语气。 “他就是当今美欧乃至全球最具实力的---Eagle公司,他的创始人就是Eagle的董事长美籍华侨允泽强,现年六十三岁,这个公司自从成立以来,从无失败的案例,每次国际大奖都少不了他的名字,就连住宅楼在金融危机的时候,仍被人短时间内抢购一空,这说明市场是非常认可这个公司的。” 飞弘泉满脸的向往崇拜,如数家珍般述说着这个地产界的光辉传奇。 飞皓轩听得仍然满头大雾,不解地问道:“可是,爸,这与让我去追简初有什么关系吗?”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有些事情我还待要确认,但你听我的就不会错,放心,你若能娶回简初来,这对你来说,只有益处不会有任何坏处的。”飞弘泉莫测的一笑,认真答道。 飞皓轩明眸扬了扬,笑道:“爸,这泡妞的本领,我可是一流的,任何女人,只要我下手,就不会有逃脱的机会,只是爸,您说话可要算话,不要到时我领回家了,您又出尔反尔了。” 飞弘泉听得哈哈一笑,“放心吧,儿子,这次,爸绝对支持你。” 飞皓轩微微一昂头,用手一抹耳鬓锃亮的发丝,脸上的笑流光溢彩。 “爸,你就那么能确认厉容铭会跟简初离婚吗?”他站了起来,很不放心似的认真问道。 “放心,就算厉容铭不跟她离,那简初也一定会跟他离的。”飞弘泉非常自信地说道:“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雪寒松在。” 雪寒松!飞皓轩眉头一舒,吸了口寒气,心中立即明白了,灿然一笑:“放心,爸,这一切就交给我吧。” “嗯。”飞弘泉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爸,那我走了喽,奉旨泡妞去了。”飞皓轩嘻嘻一笑,朝着飞弘泉扬了扬手,毫无正形地走了。 飞弘泉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眼角的鱼尾纹微微拢起。 G城的商圈目前来说被三股势力雄霸着:天胜集团,飞鸿集团,利远集团,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天胜集团。 原本,这个商圈发展势头最强势的应该是他的公司,飞鸿集团。 可没想到,几年前,厉容铭接任天胜集团总裁后,改革创新,手段狠辣,决策英明,很快就脱颖而去,位居首位。 飞弘泉当然不甘心,但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人家后生可畏,有才有手段,这是市场的规律,优胜劣汰! 他养精蓄锐,伺机而动。 终于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厉容铭现在开始倾压利远集团了。 这对飞弘泉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 利远集团肯定不是天胜集团的对手,但作为G城商圈第三的利远集团,如果与厉容铭掐上了,就算斗不过,也会要消耗掉天胜集团的精力,而且渔蚌相争,得利的会是谁,可以想象。 空气里有股荷尔蒙暗香细细碎碎地朝着简初的鼻翼处钻来,带来了股微凉的寒意。 简初缩在安全通道的木椅上,双手掩面,调整着情绪。 简洛云的到来,真让她的脑子里紊乱得一塌糊涂。 直感到有束尖锐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她。 简初惊得抬起了苍白的脸。 厉容铭正站在安全通道外面的光线处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这个女人原来躲在这里! 他冷冷地望着她。 简初的脸抬起来的瞬间,尽管光线不太明亮,厉容铭却在这一刻,真实地看到了这个女人眼里的痛苦,虽然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秒。 厉容铭愣怔了下,稍微走神,心竟然会莫名地抽痛了下,喉咙里像被塞进了棉花般干涩。 此时的这个女人看上去非常脆弱,抱着双膝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像个受尽了伤害的小白兔,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是那么的真实可触摸。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心绪竟然在一瞬间有些动摇。 可下一秒莫名的愤怒又从心底升起,这样的女人真该死,他为什么要同情她? 这几年里,他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有家不能回,面对着自已心爱的女人,看着她痛苦,却不能给到她承诺! 而且现在爷爷为了她都与他闹僵了,还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太过分了! 汹涌的愤怒从心底涌上来把刚刚心里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心疼给彻底淹没了!' ##第十九章女清洁工 ' “厉总,有什么事么。”看到是厉容铭的身影,简初快速平复了自已的心情,站了起来,冷冷地问道。 这女人冷冰冰的样子,见到他竟也无动于衷。 原来她根本都不是在伤心,只是躲在这里休息而已! 而刚才,他居然还会冒出心疼她的想法来,他是不是真要疯掉了! 厉容铭心中窝火,脸上蕴起了一层薄怒,说话声冷如冰霜: “你,就呆在这里等着我,不准离开,等下我陪着洛云小姐走完红地毯回来,若没有在这里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厉容铭满脸冷漠,霸道地吩咐着。 “那……好吧。”简初很平静,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道,她正不想到外面去亮相呢,这样也好,呆在这个角落里,就没人可以打扰到她了。 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厉容铭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起,这样的女人真的是自作自受,要管她干什么呢? 要不是爷爷昨天跟他谈话,或许,他真的不会来管她的死活了, 但昨天与爷爷的谈话提醒了他,未来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不得不作为他的妻子而存在着,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想要彻底地摆脱掉她,或许真要等到他接替上厉家家主的位置,摆脱爷爷的控制才行。 厉容铭从来都是个自负而骄傲的男人,不甘于被人操控,哪怕是自己爷爷都不行! 这几年里,暗中,他早已经把一些继承权的股份变更到了天胜集团里,那里才是他的王国,是他努力打拼起来的,爷爷是无法染指的。 他深信,只要他努力着,一定会有办法摆脱掉这个可恶的女人的。 但现在,为了自已的名誉和面子,也是为了厉家的名声,不得不带走简初。 厉家的少奶奶怎么可以在娱乐圈这样抛头露面呢? 当然,他在夜总会里被她设计,发生了那样难以启齿的事,这要捅出去,也会是丑闻一桩,真捅出来,天胜集团的股票也会受到影响的。 再说了,他费尽心机让这个女人雪藏起来,就是为了让自已这段糟糕的婚姻尽量淡化在大众的视眼中,也算是给雪薇一个交待吧。 厉容铭走后,简初当然不敢忤逆他。 老板说了还要有事找她的,她就不能走! 乖乖呆在这里! 这里是他的王国。 因此简初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坐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外面的开机仪式如火如荼,甚至不时能听到简洛云清脆的笑声。 她闭上眼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脑海里闪过的只有妈妈的病容! “走吧。”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矗立着一道暗黑修长的身影,一股凛冽之风随之而来,厉容铭惜字如金,冷冷说完这二个字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抬头,‘哦’了声,知道厉容铭这是叫她跟他走呢。 走就走吧,反正他是老板,老板叫她做什么事,这还由得着她吗? “厉总,会议时间快到了。”厉容铭刚走近宾利房车,离落就打开了车门,轻声提醒道。 “嗯。”厉容铭点点头,弯腰低头钻进了豪车里。 简初却站在车门旁,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 今天不是第一天开机么,工作还没开始呢,这就要带她走吗? 简初真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站着没动,再者说了,她并不觉得厉容铭会带走她。 厉容铭脸有黑气,剑眉一拧,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不上来,没听清吗?” 他的声音很冷,不满而且相当霸道。 真是叫她上车的! 简初愣了愣,很有些不可思议,这到底是几重意思?究竟要带她去哪? 正在思虑间,厉容铭的利光像铁勾朝她抛来,简初就感觉到自已像条小鱼,被他勾住了腮腺,脚步本能往前一跨,弯腰钻进了华丽的房车上。 离落很快发动了车子。 这是简初第一次坐进这样华丽的房里车,而且还是与厉容铭同坐在后排。 怎么说都有点不适应。 逼仄的空间里,他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息间,他强大的气场镇得她呼吸困难。 车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像电影里闪过的一个个快镜头。 简初的思绪断了线,肆意翻飞,始终都没有找到着落点,亦如她惶惑不安的心。 这一切都像梦中。 在这之前,她从没有跟厉容铭一起出现过,甚至不曾想过会这样同处在一个空间里,鼻息相连,这样突兀的情景,竟让她浑身紧张。 厉容铭的背轻靠着座套,闭目养神。 简初只是把自己蜷缩在车门旁,与他保持着距离。 直到车子停下来,她仍然神思有点恍惚,不敢置信。 “厉总好。”随着厉容铭来到天胜集团,整个感觉完全相反了,她低头走在他的身后,眼角的余光看到所有的员工都站了起来,朝着厉容铭恭敬地打着招呼。 厉容铭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略微点点头,目不斜视,众星捧月般从他们的面前经过。 “叫杨主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经过28层秘书服务台时,厉容铭头也没抬地朝着秘书小姐淡然吩咐道。 “好的,厉总。”秘书小姐惊愕地看了眼身后的简初,嘴里答应着,不敢怠慢,迅速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来到办公室后,厉容铭立即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埋头看了起来,完全当简初不存在。 他的办公室阔气宽敞,几盆兰花吐着芳香,一盆浓绿的发财树生得枝繁叶茂。 办公室里面连着一扇门,应该是一个卧房,落地玻璃前,意大利进口的名贵沙发摆在一旁,沙发前一套清朝的茶具被擦得锃亮。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吗?明明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简初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不真实的状态中。 “厉总您好,请问您找我什么事吗?”主管杨力很快走了进来,微微弯腰恭敬地问道。 “哦,是这样。”厉容铭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起了头来。 “这位简小姐是来应聘的,从现在开始,你就给她安排一份事做,按公司的规定:从最基层做起。” 厉容铭停顿了下,想想后又说道:“先从打扫公司的卫生做起吧!” 简初再愣! 原来厉容铭带她回到公司是为了给她安排一份差事的,很快,心里就冷笑了。 她是厉家的少奶奶,如果让她留在影视公司演戏,他是怕丢不起这个人吧。 这分明是没安好心的。 打扫卫生! 留在公司里,给她个最廉价的工种,既达到了污辱她的目的,又把她雪藏了起来,到现在为止,除了那天的那个顾承泽外,这公司根本就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呢。 这真是太放心了! 一举多得的事。' ##第二十章不要自作多情 ' “好。”杨力也是愣了下后立即答应了,把脸扭向了简初,心里确实惊讶! 这女人外表资质都挺不错的,竟然只是来天胜集团应聘个清洁工的职位,这也太有点不可思议了吧,可总裁开口了,他哪能说什么呢。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简小姐就会过来找你的。”厉容铭双手交替放在办公桌上,朝着杨力淡然吩咐道。 杨力应声退下! “厉容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要忘了我们签的合同。”简初可不傻,如果只是呆在天胜集团做个扫地的清洁工,那点薪水连养她自已都不够,况且妈妈的病还需要钱。 她也有意替妈妈出院后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呢,毕竟红人馆的那份合约,分成的薪水可有不少。 谁知厉容铭好看的俊眉扬了扬,嘴角处弯成有致的弧度。 “合约?我既然能签,也一样能毁掉,既然你要赖在我们厉家,想当这个少奶奶,那我成全你,但你也要知道:我们厉家的少奶奶是从不允许在外面抛头露脸的,而且我们厉家也从来都不养闲人,不管是谁,都不能例外。”他的话语优扬动听,轻轻摇着手指,说得理所当然。 简初却听得毛骨悚然。 “想从我们厉家不劳而获,那是不可能的事,每个人都要靠自已的本事去赚钱,这是厉家的思想理念,当然,如果你能现在就答应我离婚,我可以不管你这些的。”厉容铭挑挑眉,继续冷酷地说道。 想用‘少奶奶’这个名衔从我这里拿钱,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韧性!厉容铭的脸上是冷冷的笑,对付这样贪钱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豪门的少奶奶从来就不是好当的! 而他厉容铭名义上的妻子更是不好当!她必须要有这个认知! 简初望着他,咬紧了牙关:“厉容铭,你放心,我们迟早会离婚的,但绝对不是现在,好吧,我接受你的工作。” 自继母带着简洛云出现在简家前,她的日子还算很美好,徐蔓姗从小就培养起了她艰苦耐劳的本性,否则在监狱那二年,她也不可能挺得过来的。 实在是眼前的厉容铭太过气人了,在他的眼里,她完全就是个贪钱的红尘女人! 不甘心这样被他污辱,受激之下,她一口气就答应了。 “嗯”,厉容铭的脸上绽开一抹残忍的笑:“记住,在天胜集团,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在这里她就是个外人,不要妄想用她这个厉家少奶奶的身份来得到任何庇护! 简初心中明了,冷笑出声: “放心,厉总,既使有人不幸认出了我,我也不会承认的,我并不认为,与你沾上关系,会有任何荣幸。” 她的话语坚决果断,似乎巴不得与他脱离关系才好。 厉容铭微微有些愣神!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知道了她不肯离婚的真实意图,现在听到简初这样的说话,他是宁愿相信她不贪图这个少奶奶位置的。 只可惜,这些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当下,他冷冷一笑,很快站了起来。 “同样的,要是在天胜集团干得好,表现出众,一样可以得到升职的机会,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成败掌握在你自已的手中,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那就好自为之吧。”他趋步上前,低头看她,眼里的光残酷无情。 如果他猜得没错,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坚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来求他了。 毕竟打扫卫生这样的肮脏廉价体力活,对一个年轻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来说,考验非常的大。 他睥睨着她,气势强大,冷漠绝情。 “呵呵。”简初受不了他的气息,后退一步,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手臂突然被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 “过几天会有个宴会,到时准备下,随我参加。”他温热的大掌抵上她的下额,眼里猎人的气息浓厚,带着份捉狭的光。 简初呆愣着,觉得是在听梦话。 “当然,不要自作多情地以为我对你会有什么想法,只是爷爷指明了要带你去,如此而已!”看到她脸上怪异的表情,厉容铭阴阳怪气的一笑,马上解释道。 原来如此! 简初不由得尖锐地笑出了声: “厉容铭,你不是很豪气吗?没想到还会屈服于爷爷的压力下,真是难得呀。” 说完这句话,望着脸上变黑的男人,她扬长而去。 20层的大堂里,主管杨力带着简初来到一个小小工作间里。 “简小姐,你的任务就是打扫20-28层的各楼层办公室卫生,包括公共走廊,卫生间,其中特别是总裁办公室,一定要用心,好好清扫,厉总裁的生活非常讲究,平时对生活质量要求也极高,他的办公室里可要多花点心思。”杨力对于厉容铭交待的事,不敢马虎,认真讲解着。 “哦。”简初哦了声,心里冷冷一笑,这个挑剔的恶魔还真是麻烦! 正在想着,又听到杨力认真说道: “一定要记住,厉总裁特别爱干净,整齐,他的办公室里一天规定要清扫三次,至于时间你自己要灵活掌握好,任何一个公司的清洁工都应该是在办公室里没人办公的时候才能进去清扫的,这点你要明白。” 杨力看了一眼认真听他说话的简初,淡淡一笑,又继续说道, “至于什么时间段去合适,那就只能是你多观察了,具体来说,这是个技巧,希望你能掌握好,见机行事,这样说吧,以前有个清洁工因为在厉总办公期间进去清扫卫生,打扰了厉总的上班,惹得他非常不高兴,当即发怒就辞退了她。” 杨力很不放心,就举了个例子来解释着这件事。 简初听得直想笑。 这么说,只要她不想干这份工作了,直接在他上班期间带着工具冲进去,厉容铭就会大发雷霆,把她职退么! 她并不这么认为! “简小姐,厉总裁办公室里有一株发财树,那可是厉总裁亲自栽培的,他对这株发财树有着很深的感情,你可要多注意打点好它,否则触了霉头就不好办了。” 杨力继续郑重交待道,特别是厉容铭的一些生活习惯,他又反复交待了。 只怕到时简初闯祸了,他会连着脱不了干系。 直到叮嘱完这些,杨力又带着简初在各个楼层转了下后,才说道: “简小姐,就这样吧,从现在就开始工作了,楼下的另外有清洁工,那里不需要你去,只要负责好这几层就行了。” 有电话打过来,杨力再三交待几句后,就匆匆走了。 杨力一走,简初有些茫然地站着,这人生实在是比电视剧还要传奇,原本计划演女配的,竟然当起了清洁工,当然,这都出自那个男人的手笔。 清洁工就清洁工吧! 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呢? 劳动都是光荣的。 她从不鄙视任何工种! 一个上午,简初清理了所有楼层的公共卫生区域,才来到了女厕所里。' ##第二十一章流言蛮语 ' “听说《三打白骨精》已经开拍了,这可是天胜集团重金打造的一部电影,不知又要捧红多少新人了。” “是啊,我还听说厉总竟然去了红人馆选演员呢。” “有听说主演简洛云就是靠潜规则上来的,我可听说,是我们厉总裁亲自推荐到张导面前的。” “你想想,这可是由张导执演的,真不知有多少女人挤破了头都想要演个角色呢,张导可是有名的金导演,只要是由他执导的电演,没有一部不大火的,想让谁出名就能让谁出名,这样的好机会,那些名星怎么能错过呢?” “是啊,简洛云可真厉害,搞掂了厉总,张导怎么说都要给面子的。” “你们可知道这简洛云是谁么?”其中有一个在外面跑业务的女职员神秘地问道。 “谁?”她这话一出口立即就引起了众多女人的兴趣,一些正在上厕所的女员工都差点尿湿了裤子,兴奋得提起了裤子跑出来打听着。 “告诉你,她可是厉总裁妻子的亲妺妺呢。”女业务员见吊起了这么多女员工的胃口,更加来劲了,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一说,卫生间里有阵静寂。 很快,就有人冷笑出声了:“这也算得上秘密么,厉总裁不喜欢他的妻子,早就不是秘密了,二年前,还听人说过他把自已的妻子送到监狱里去了呢。” 业务员见有人呛了她,不认同的说道:“正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妻子,现在让她的妺妺当主演那才是说不清呢,谁知道人家是靠姐夫关系上去的,还是靠潜上去的呢,想想那简家也是够恶心了,竟把自已的二个女儿都送给厉容铭,不就是贪图人家的财势吗?” “人家能有本事把女儿送给厉总,那也是人家的资本,你也不想想,有多少女人想嫁进这豪门连边都沾不上呢。”针锋相对的声音,很尖锐。 “别吵了,别人的事有什么好吵的呢?”有人见场面有火药味了,忙出来打着圆场。 这时热闹的厕所里有人非常好奇地问道:“倒想请问下你们,你们中到底有谁见到过厉总的太太么,好像叫简初什么的?” 这一问,众人立即转移了话题,全都相互看了眼,摇了摇头。 “这简初估计是G城最神秘的女人了,她的名声不仅是网上,还是新闻媒体上,大众口中都是非常臭的,心狠手辣,才嫁进去厉家一年,就在婆家嚣张至极,竟然还因为妒忌害死了厉总心爱的女人雪薇的妈妈……真不知哪来的底气呢?”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这样的话若被厉容铭听到必定会大发雷霆,她们这些人估计都会被炒鱿鱼吧,众人总算是清醒了点,压低了声音。 “其实,凭着厉总的手段竟然没有判她死刑,这也真是奇迹了,想来简洛氏集团公司还是有点料的。”压低的声音一声一声刺进了简初的耳中,她拿着拖把,低着头,额前的青丝遮住了大半个面容。 “看吧,简洛氏集团迟早会被厉总整垮的,想想简洛云还真是愚蠢,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想靠着厉容铭出名,简家的人也真是太无耻了。” “可怜的雪薇,与厉总本来真心相爱的,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不仅没有嫁给他,反而赔掉了妈妈的性命,以后也不知会怎么样?” ……简初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五指搼着拖把杆机械地来回拖动着,芊芊五指上因为用力泛起了青色。 身旁的人一个个接连走了,厕所里难闻的气味也掩不住她内心的恶心,她是杀人犯,杀死了雪薇的母亲,因为妒忌! 虽然这些流言蛮语,没必要尽信,可她能于动无衷吗? “小姐,这块地已经拖了很久了,该去拖别的地方了。”身旁有个女职员一直在观看着简初,见她不停地用力拖着面前的这块地,起码有几分钟了也没有移动过拖把,感到怪异,只得提醒道。 简初这才如梦方醒,直说了声‘谢谢’,忍住难闻的气味,走进了一个蹲位开始清扫起女公厕来。 什么样的苦她都能接受,可真要清理起男公厕来,还是让她非常的难堪。 站在男公厕面前,简初推着垃圾车,彷徨犹豫着,不敢进去。 一个个男职员从冼手间里低头走出来,又匆匆从她身旁经过。 不管了,死就死吧! 简初一闭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推着车子往前走去。 快十二点了,十二点十五分,还要去打扫厉容铭的总裁室。 今天是星期三,中午可以进去V病房看望妈妈的,这个机会很难得,无论如何也是要过去一趟。 自从妈妈动完手术到现在,她还没见过呢,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呯”的一声,垃圾车与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一个男人撞上了。 “怎么回事?”男人显得非常恼火,‘呀’了声后,质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简初仓惶抬头睁开了双眼,一迭声地道歉。 对方很久也没有出声。 简初有些奇怪,朝他瞧去。 一身休闲的商务装,梳着帅气的商务头,气质风度翩翩的男人正斜靠在厕所门旁。 用手捂着被撞的地方,一双深遂有神的眸光正锁在她的脸上,满脸惊讶之色中带着一抹被撞的痛色。 “撞得怎么样?很痛吗”简初又急又羞,满脸歉意的问道。 “是很痛,有可能伤了内脏。”飞皓轩拧紧了眉头,嘴角动了动,竟然是满脸的痛苦。 简初这下傻眼了。 “你是……简初?”一会儿后,他又惊问出声来。 简初这下不仅傻眼,还震惊了! 这个男人竟然会认识她? “你是谁?”她打量着他,满眼警惕,惶惶然问道,她的名声并不好听,她并不认为认识她的人会有多少善意。 “简初,你不认识我了?”飞皓轩眸眼暗光一闪而逝,很快剑眉就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一翘。 简初想起了厉容铭的话,这下是真的急了! “嘘。”她‘嘘’了声,双手合什,朝着飞皓轩做了个请的手势,满脸的乞求。 目前为止,那天为了妈妈的病能够见到厉容铭,不得已只得把自已的身份告诉了这个公司里的顾承泽,其他人可都不知道。 她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在公司里面弄得人尽皆知,厉容铭更是不想,因此当下就朝着飞皓轩使了个眼色。 飞皓轩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笑意顿时高深莫测。 此时的厕所里还有男人正在进进出出着。 飞皓轩沉吟了下,“走,跟我过来下。” 他伸出一只手臂拽着简初的手,长腿一迈,朝着一边走去。 简初被他拉住,只得跟了过去。 “先生,对不起,撞了您,我愿意赔偿损失,但关于我身份的事,请您不要说出去了,算我求您了。”刚刚停下来,简初就轻声请求着,双手合十。 飞皓轩双手插在裤兜里,歪头打量着她,眸色渐渐深重。 那年黄昏,落霞满天,云霞山脚下,一个身穿浅绿色裙子的少女,扎着马尾,正从正门那边娉娉婷婷朝他走来。 他眼前一亮,只在那么一瞬间,精神一抖,整个人恍如注入了新的能量般,一种奇特的感觉从心底悄然升起。 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近了,看到了女孩儿如花的脸上带着浅浅矜持的笑,眸里的光清澈明亮,带着一份独属于她的少女的妩媚与孤傲。 以至于,他们相对走来时,她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轻盈的身子与他擦肩而过。 后来,飞皓轩整个人都变了,得了一种病,无可救药的相思病! 他神思憔悴,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少女的音容笑貌,茶饭难思,通过各种途径,终于打探到了原来这个心仪的少女名叫简初,是简沐明的长女。 正当他喜滋滋的想去追她时,却被飞弘泉无情的阻止了,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飞皓轩在失望伤心中度过了一段时间后,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今天再见到这位女子时,她仍然美丽无瑕,气质仍然灵动出彩,只是明眸里怎么看都有抹无法压抑的沧桑,甚至于如此卑微地乞求着他。 “你竟然就只是个清洁工吗?厉容铭安排的?”飞皓轩看着她身上的工作服,不敢相信似的沉声问道。 知道她在厉家的日子过得不好,但再不好,也不至于如此差吧! 一个名正言顺的少奶奶过着的却是保姆清洁工的日子! 这厉容铭真的是愚蠢到了极点! 他冷冷一笑。 简初听到他这么问,只是无奈地苦笑了下。 厉容铭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羞辱她,这已经算不错了,她能怎么样? “先生,真对不起,撞到了您,不知您伤得怎么样?要不,我带您到医院去看看吧,但请您千万不要把我的身份说了出去。”她低声说道,并不想过多的谈及自己的私事,也不想知道这个人是到底是谁。 飞皓轩的眸底涌起丝惋惜之情,低头略一沉吟,抬起了头来,却是玩味地说道:“被美女撞了,我认了,这样吧,简小姐,你请我吃顿饭就当做作是赔偿如何?” 只是这样吗?简初的眼睛明亮起来,立即点头说道:“好,先生,我一定请您。” 飞皓轩嘴角扬起了优美的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请记好了,我时刻等着你,要尽快哟。”' ##第二十二章很头痛 ' “好,我一定会的。”简初松了口气,心情也舒爽了不少。 “那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碌了,有时间我会给您电话的。” 飞皓轩嘴角动了动,怡然点了点头。 “先等下。”他看了看男厕所,叫住了她。 走到一边拿了个“正在维修”的牌子来放在了男厕所外面,又进去让里面的男职员全部请出来后,这才对着简初说道:“简小姐,请进去吧。” “好,谢谢。”对于飞皓轩的贴心举动,简初由心里表示感谢,当下朝他微微一笑道谢了。 “不用谢。”飞皓轩身姿挺拨,语调出奇的柔和。 有了这块牌子后,清冼起男厕所来真是方便多了。 飞皓轩斜靠在厕所门板上看着她动作熟练地清冼着男厕所,再脏的东西连眉头也不皱下,再难闻的气味,也看不到她脸上有半点的难为情。 他渐渐有些痴迷地站着,若有所思。 简初忙碌完这些后,收拾起工具,准备去清扫厉容铭的总裁室。 清扫这家伙的办公室,那才真正叫她头痛呢,她是宁愿面对着厕所里的的这堆粪便,也不愿意见到那个可恶的冰块脸厉容铭! “先生,您还在这里呀?”简初扭转身来,竟然看到飞皓轩正站在门旁望着自己,眸里的光意味不明,莫测难辩,当即惊讶地开口问道。 飞皓轩收回了幽深的眸,嘴角处噙起抹浅笑。 “我在等你清扫完后才方便呢。” “哦。”简初恍然,脸微微一红,小声说道:“那就请您方便吧,我先走了。” 匆匆说了这句话后,她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飞晧轩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脚步,嘴角处的笑意越加深重。 耶,第一步成功了! 他们将会共同进餐了! 飞皓轩有些趣跃! 虽然呆在这厕所里又臭又难闻,但总算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当然,与她呆在一起,即使是厕所里,他也不觉得难闻,反而很舒畅开心! 却说简初磨磨噌噌了许久,才来到了厉容铭的办公室外面。 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二十分了,照理,这个时候,厉容铭应该离开办公室了吧。 话说这一天需要三次的卫生清扫,又要踩到他不在办公室的时点,这难度还真不小。 简初想了想,粗略估算了下,决定以后就选在中午,晚上下班后再来清扫他的办公室。 厉容铭这样的男人自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对生活的要求品味当然高,但一个办公室一天真的需要三次清扫么! 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太挑剔,有洁僻,超极变态! 事实上,对于厉容铭,她完全是陌生的,今天若不是听杨主管说起他的一些习惯,她这个做妻子的还真是一点点都不了解呢。 轻轻敲了三下门,简初又等了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确定他不在了,这才掏出钥匙来拧开了房门,悄然走了进去。 这个办公室她算来过二次了吧,这是第三次进来。 前二次,根本没来得及细看,只想着如何与厉容铭周旋。 但这次进来,她是来清扫办公室的,当然要仔细察看了。 办公室的面积很大,左边是一个会客室,里面连着一个套房,套房配有一个超大型卫生间。 拿出清洁工具来,按照客房的清洁程序,简初先拿出了几个干净的抹布来,开始了工作。 清扫厉容铭的办公室,都用的是白色的清洁巾,每天他的办公桌必须要擦得一尘不染,白色的洁巾布放到桌面上看不到一丁点灰尘痕迹才能算合格。 厉容铭的办公室不仅装裱豪华,就连卫生间里都是一尘不染,干净到极致。 话说,一个男人爱干净固然是好事,但真用得着如此干净么,当自已生活在真空中呢! 简初摇了摇头。 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现在缺钱呢! 只要想到钱的问题,简初就有种头疼无奈的感觉。 今天打听了下,这清洁工的工资一个月才三千来块,根本都不能满足妈妈的日常开销,更何况,她还想暗中请人调查一些事情呢。 这年头没钱那是万万不能的,这点简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若没钱,妈妈的病包括她的计划都将会是一场空白。 看来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光是清扫完厉容铭的办公室,简初就有种炫晕的感觉,办公室太大,贵重的东西也太多。 就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二个人面兽身的玉狮子来说,就擦得简初胆颤心惊的,这万一要是失手打掉了,就是赔了她的性命只怕也是赔不起的。 更何况,还有不知多少文件袋,资料那些的,若碰乱了,恐怕也会激怒了那头暴狮子。 很小心翼翼地清扫完办公室后,简初准备移步到里面的套房卫生间里去。 卧室通往阳台通风的角落里,一株高大的发财树正静静地伫立在角落里,深绿繁茂的枝叶,郁郁葱葱,尽显生机。 经过它的旁边,简初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杨主管的话在耳边响起。 这发财树可是厉容铭亲自栽赔的,最钟爱的,看来要好好打理下才行。 顺手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来,将碧绿的叶子上面的灰尘一一清除,事实上简初确认,这发财树的叶子已经比她身上穿的工作服要干净多了。 顺着叶子往下,看到盆底的泥土似乎有些偏干,接了点水来淋上,确认打理好了,这才放心地去了套房里面。 床铺倒是整整齐齐的,只是上面放了几件有些凌乱的白衬衫和昂贵西裤,看来厉容铭应该是上午在卫生间里冲了澡的。 先把卧室的每个角落擦了遍,然后对着那件衬衫与西裤发呆,到底要不要把它们给挂起来呢? 想了很久后,才决定用衣架挂好后放在衣架杆上,才转向了卫生间里。 “厉总,今天利远集团的股票一路下滑,内部的支撑吃力,看来,这次内乱可不像前几次那么简单了。” 市场部经理顾承泽与公司总监周穗陪着厉容铭一起从外面走进公司来,顾承泽有些兴奋地说道。 厉容铭的嘴角保持着一个自信好看的弧度,淡淡说道:“再给他们下点猛药,利远集团就会元气大伤了,这样吧,我马上打电话给税物局局长,让他们去调查下利远集团旗下的君利名城地产,这次,我倒想看看他们偷税漏税能瞒到几时。” 厉容铭这样说着,嘴角是冷酷至极的笑。' ##第二十三章无耻的女人 ' 君利名城,利远集团建筑公司旗下最大的一个楼盘,分三期开发,资产上千亿,是由利加成的大儿子利鸿哲负责的。 前段时间,天胜集团也开发了一个新楼盘,本来市场竞争处处都有,各有各的生存法则,互不侵犯就好了。 可利鸿哲的第三期楼盘与厉容铭旗下的大型楼盘恒宇地产差不多都是同期竣工。 天胜集团的恒宇地产纯属最高端产业,质优价高,又请的是国外有名的设计师,无论从哪方面看性价比都比较高,也很受市场的追捧,还没开盘就认筹得七七八八了。 而君利名诚,不管是质,价方面都不具备这个优势。 利鸿哲心中不甘,眼看着天胜集团这几年在厉容铭的带领下越来越壮大,已经快把他们利远集团给挤下去了。 不少原本属于力远集团的红利基本都被厉容铭抢去了,这就使得利远集团的利加成非常恼火,对厉容铭恨得咬牙切齿,几成了心头大患! 利鸿哲,实则是脓包一个,在势力悬殊如此大的前提下,竟然动起了歪脑筋。 暗地里使阴招,到处散播谣言说,恒宇地产用的是市面上低劣质的材料,还让人去举报,结果一查,根本没有那回事! 笼罩在恒宇地产头上的阴云彻底解除! 厉容铭则大怒! 厉容铭这头狮子暴怒的结果,那就是直接对准了利远集团的死穴,成功地挑起了利远集团的内斗。 照目前这个形势看,利远集团能不能保得住,是否能平安度过这一劫难,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跟在厉容铭身边的总监周穗那可是心里明镜似的。 君利地产公司走税漏税的事,确属千真万确,而且是由他一手去调查的。 只要税物局过来调查,必定足够毁了君利地产,这个对于利远集团来说相当盈利的项目。 时下的房地产走势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谁有地谁就发。 可如果偷税漏税,那个后果很有可能不光是开罚单那么简单了,有可能会遭到上面直接封杀,甚至面临牢狱之灾,这当然要看利加成的能量有多大了。 周穗早就算过了,即使利加成能摆平这件事,利远集团也会元气大伤,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厉容铭在背后盯着呢! 此事有些悬! 电梯上到28层。 厉容铭双手插进裤兜,步履沉敛地走出总裁专用梯。 抬头时,顾承泽正站在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似乎是特地在门旁等他般。 厉容铭眉眼抬了下,“顾经理,找我?” “是,厉总。”顾承泽干脆的点了点头。 “说吧,什么事?”厉容铭昨晚睡得晚,现正中午时分,刚由顾承泽与周穗陪着吃完午餐,正想回到办公室的套房里好好睡上一觉,这又一看到顾承泽,头就有些大。 顾承泽办事周到老练,一般不是有事,他是不会轻易来这里找他的,而明明刚刚在楼下时,或在酒楼时,他们都在一起,那时就可以明说的了。 果然,顾承泽的脸上有隐忧,想了想后,还是认真说道:“厉总,关于利远集团,有个事,我觉得一定要跟您说明下。” 他这样的神态霎时让厉容铭有种不好的预感,剑眉拧成了问号。 “厉总,利远集团的君利地产有简洛氏集团的股份。”顾承泽想了想后,轻声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厉容铭也是吃了一惊! 简洛氏集团吗?他眸眼一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简洛氏集团明明只是个二流的公司,本来安份守纪也就算了。 可这几年来,自恃与他厉家攀上了姻亲关系,竟然屡屡兴风作浪,暗中做的一些手脚激得厉容铭有好几次都动了想直接灭掉它的决心。 “哼。”厉容铭怒哼,轻屑地说道:“这简沐明也真是够愚蠢的,好好的简洛氏集团不做,偏偏贪心不足,还要与利远集团扯上关系,野心倒是不小,只怕到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就凭着利鸿哲的为人,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话到这儿,厉容铭脸有薄怒,恨铁不成刚的表情。 “因此,我担心的正是这个。”顾承泽打量着厉容铭的脸,小心谨慎地说道。 毕竟简洛氏集团名义上还是厉容铭妻子娘家的公司,虽只是个二流公司,但若真与利远集团勾结,难免脱污。 一旦利远集团受到指控调查,很有可能会把罪责全部推到简洛氏集团身上,这样最终简洛氏集团会受到重创或者连根拔除,甚至直接倒闭。 厉容铭显然更清楚这一层,眸中闪过丝寒光,剑眉皱得紧紧的。 商场如战场,简洛氏集团认不清自已的地位,身份,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把。 君利地产偷税漏税这是事实,如果被利远集团当做了替罪羊,那下场谁也救不了。 游戏规则从来都是这样,得到好处的同时就会要想到风险!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知道了,计划照常进行。”他沉吟了会儿,冷冷吩咐道,转身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顾承泽站了会儿,摇头叹息了声,转身走了。 厉容铭来到卧房里,脱下外套,准备开始午睡。 每天吃完午饭后,都要休息一个小时,这是他的规律。 空气中似乎有消毒剂的味道飘出来,轻闻了下,剑眉微微拧了下。 清洁工一般都会趁着他出去吃饭的空闲,快速打扫下他的办公室,想来,这是清洁工刚刚来过的原因了。 推开卫生间的门,他跨步上前,习惯性地拉开裤子准备小便。 “啊。”的一声怪叫。 这声音在封闭的卫生间里怪异尖锐,厉容铭吓得浑身一颤,下腹一阵收紧,尿意全部憋了回去,浑身的肌肤上面都起了一层小细粒,异常难受。 更要命的是,这尿才刚开始放,被这一惊吓,连裤档外面都有些尿湿了。 “什么人?”他脸色胀得通红,厉喝一声,迅速提起了裤子,冷厉的寒光朝着叫声望去。 该死! 一双睁圆了的杏眼正在盯着他,满脸上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竟然是这个女人! 那模样似乎正看得很过瘾呢!' ##第二十四章勾引我上瘾了么? ' “可恶。”厉容铭怒喝一声,脸色铁青,愤怒瞬间充满了心头。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躲进他的卫生间里偷看他上厕所,岂有此理! 他剑步上前,一把搼住了她。 却说简初正在淋浴间里认真擦冼着地板,满脑海里都是妈妈的身影,只想着快点清冼完后好赶到医院去。 做梦也没有想到厉容铭会在这个时候回到办公室里来,这是她第一天上班,实在没有掌握好他的生活作息规律,按常理,他不是应该去休息室里休息的么! 淋浴室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因此厉容铭进到办会室里及至进到卧房里,她都没能听到,直到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时,才惊得站了起来。 可下一秒。 他的动作真的吓着了简初。 简初发誓真不是有意要偷看他的,只是当她转身时,自然而然的,眼眸就停在了那里! 太羞人了! 听到厉容铭的怒喝声,她紧跟着‘啊’了声,双手捂眼,耳朵根都红了,慌忙转过了身去,想要逃跑,可厉容铭已经不由分说地搼住了她的手臂。 “很好嘛,看来你还真是下贱,勾引我都上瘾了。”厉容铭忍住尿意的难受,咬牙切齿,大手扳过简初的肩,把她‘腾’的一下就按倒在卫生间的玻璃档板上,眸眼逼近,怒声质问:“无耻的女人,现在看到了,满意了吧!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此时的简初又羞又急,满脸通红,被他强按在玻璃板上,难受不已,只得一迭声地辩解道:“厉总,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无意的。” “无意的?”厉容铭冷笑。 眼眸微微一转,不期然地落在简初正在剧烈起伏着的胸脯上,此时她像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花,向他绽放着妖娆。 而他的右臂正该死的压在她的身上。 眸光所及,美好的触感,让他身子一酥,一股热浪瞬间从心底窜出,如星火撩原般,点燃了他熊熊渴望。 他与雪薇相知相恋八年来,除了一些亲密接触外,从没有动过她。 这些年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身体一直都处于一种尘封状态。 本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可直到红人馆那晚,与这个女人的一夜缠绵后,他就如同开了闸门的水再也无法收住了。 每每夜深人静松懈下来时,身体里那股渴望总在叫嚣着,呼之欲出,那样的一股邪火在体内久久流窜着,直想找个柔软的地方来释放。 现在简初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惹火! “厉容铭,放开我,我真只是来清扫卫生的,并不知道你会回来。”简初的背部是冰冷的玻璃,一阵阵透心寒意不断传来。 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面前的男人虽然满脸怒容,可眸眼里的光黑沉灼热,身上的荷尔蒙正在强烈释放着。 危险的气息一阵高过一阵,凭着女人敏锐的感知,她的心沉了下去。 必须要尽快脱身,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除了红人馆那晚,为了她的计划,带着目的有意接近他,其它任何时候,她都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连。 再纠缠下去,于她来说绝不是件好事! 女人可不像男人,身子一旦交付出去,心也会跟着沉沦的,这是她绝不愿意的事。 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如果心还要跟着沦落,将来,她要如何生活下去? 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最好是分得干干净净,最忌纠缠不清,否则就是万丈深渊。 “少装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在我之前,你的身边可还有个男人的,也就是了,你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离得了男人呢?这两年的牢狱生活怕是把你禁锢坏了吧,以至于才会如此的饥不择食。”厉容铭连连冷笑,话语藏刀,话音未落大手就抚上她的腰肢。 在他的眼里,简初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因此才会在出狱的第一天就抓住时机不惜在夜店里勾引他。 大掌的触感下是女人莹雪光滑的娇嫩肌肤,非常的美好。 厉容铭的大手才刚触上,顿时就呼吸吃紧,周遭的空气渐渐稀薄。 那天晚上竟然如此深刻,点燃了他从未触及的禁区。 现在只要稍微触及哪怕就那么一想,浑身的热浪都焚烧了他整个灵魂。 看来,这女人已经成功勾引到了他! 他眸光灼灼,呼吸灼热,狰狞的脸渐渐逼近了简初的脸。 简初气若幽兰,又慌又乱,凉薄惶恐。 二人的呼吸在空气中纠缠,鼻息相连。 “厉容铭,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故意的,放开我,你没有资格来轻薄我。”简初心烦意乱,怒声挣扎。 妈妈还在医院里,中午一点半到二点半是探视时间,她不能错过。 厉容铭眸眼微眯,嘴角浮起的是不屑玩味的笑。 “想让我相信也行,那就证明给我看,但现在,你已经成功挑起了我的浴火,必须要负责灭火。”他厚颜无耻的一笑,滚烫的大掌开始在她的身上流连挑拨,毫不含糊。 简初脑袋轰轰着响,浑身颤粟着,每个毛孔都被这灼热的温度给烫开了,浑身又酥又痒。 坚守住底线! 守住自已的心! 她咬紧了牙关,暗暗发誓。 此时的厉容铭,眸眼里暗流涌动,黝黑如棱,被情浴熏染过后,像上了一层色蜡,迷离不清。 他的唇带着惩罚性朝着简初的红唇覆过来。 “啊。” 简初趁着他的唇掠过来时,趁机咬了他一口,剩着他吃痛的瞬间,脚尖抬起,朝着他的腹部狠狠踢去。 慌乱中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耳边听到的是厉容铭吃痛的吸气声。 不管这么多了。 脱身才是王道! 她翻身而起,越过厉容铭,像个泥鳅,快速从卫生间里的门缝里边滑了出去。 直至跑出了办公室的门,进到了闭合的电梯里,这才喘了口气,用手按着小心脏,蹲了下来。 再抬头时,如明镜般的电梯壁上,她眸眼生动,被厉容铭吻过的唇竟然鲜艳欲滴,俏脸上面还是一层诱人的红晕。 真是该死! 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渐渐的那层红晕竟然红到了耳朵根旁。' ##第二十五章乐辰逸其人 '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徐蔓珊的脸苍白胜雪。 “妈妈,您好点了吗?”简初坐在病床前,哽咽着,握着妈妈的手,心疼不已。 自小到大,只有妈妈是最疼爱她的,妈妈给她的爱才是真正无私的,因此,就算用她的命来换妈妈的命,她也毫无怨言。 徐蔓珊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简初的脸。 “妈妈,您不认识我了吗?”简初痛心地问,眼泪如棱。 一会儿后,她艰难地点了点头,眼里流出了晦涩的泪水。 “妈妈,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以后,我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看到妈妈认出了她,简初的心里淌过丝喜悦。 徐蔓珊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眸眼的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后,又痴痴地看向了门口。 简初看到妈妈眸眼里的光有企盼,期待,眼珠子都是直直的,渐渐的就黯然神伤了。 她心中一酸,母女连心,当然能明白妈妈是在看什么了! 这是在看爸爸呀。 这一辈子,妈妈把全部的爱都给了爸爸简沐明,可最后,被伤得体无完肤。 甚至在这个时刻,她仍然期待着那个心爱的男人出现在身边…… 女人哟,太痴情了! 她闭了下眼睛,敛去了眼底里那丝痛惜的眼泪。 看来,是该要找爸爸谈谈了,好歹夫妻一场,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过来关心下的。 她想这几天应该抽个时间去趟简洛氏集团公司了,只有在那里才有希望遇到爸爸吧! 时间过得很快,简初拉着妈妈的手又说了很多安慰开导的话,直到徐蔓珊脸上的气色有了点颜色,又在护士的催促下,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 下午回到天胜集团,因为有了上午那次沉痛的教训,简初再也不敢随便进去总裁室了。 华灯初上,简初躲在28层的角落里,直看到厉容铭修长挺拔的身影闪进了总裁专用梯里,电梯的数字直接到了负一层,再等了几分钟后,这才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就这样,一连三天,倒也平安无事。 她每天早晨起来提心吊胆地对着太阳双手作揖,请求佛祖保佑她这一天平安度过,最主要的是不要撞见那个自傲,自大得无法忍受的混蛋厉容铭。 翌日晚上。 龙翔大厦 一辆辆高级轿车,豪车依次从大门驶入。 大厦的花园里,灯火辉煌,喷泉全部打开,霓虹灯闪铄,宁静繁华,富贵神秘,各种鲜花绽放得多姿多彩。 宴会大厅里,衣香鬓影,巧笑低语,空气里是红酒醉人的馨香。 一个不起的角落里,简初独自站着,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落寞,她眼睫微微低垂,杯中腥红的液体被灯光染成了五颜六色,衬得她如玉的手指光怪陆离。 今天的简初身着一袭白色的中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淡红色的貂皮大外套,V字型的领口设计把她性感漂亮的琐骨完美的裸露出来,白色的小手袋,长发松松的挽起,肌肤莹润如雪。 她没有配戴多余的首饰,脖子上仅仅戴了一块紫绿玛瑙,玛瑙的色泽盈润,浓而不酱,艳而不妖,益发显得她清新可人,天生丽质。 脖子上的这块玛瑙自小跟随着她,从不舍得摘掉。 这样的场合其实并不适合她。 她也从没有参加过这类宴会。 但今天,厉容铭迫于厉老爷子的压力,竟然带她过来了。 车门打开时,厉容铭第一次挽起了她的手臂,从负一层的地下通道里直接坐电梯到达了宴会的正厅里。 “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直到厉容铭把简初带到这个角落里,扬长而去,简初仍如在梦中,不知今昔是何年。 这样的宴会是G城的上流精英聚集场地,能到场的非富即贵。 通常是因为要迎接重要的人物到场,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交易要完成,因此,这样的宴会规格很高,保密措施也是做得非常的足。 宴会的正厅里,看不到一个媒体记者的影子,客人都是三五成群,极有涵养与礼貌地轻声交流着,即使笑声也是低不可闻,不至于粗鲁狂野。 五彩的灯光,极尽斑斓。 一众人群中。 厉容铭犹如一颗闪亮的星星,被人众星捧月般包围着,他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银色西服,垂直的面料笔挺地套在他骨胳精奇的健硕体格上,显得萧洒不羁,鹜傲不训。 细长的手指优雅地握着红酒杯,与各色前来问好的政要商贾频频碰杯喝酒,容光焕发,谈笑自如。 简初站在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角度里,形单影只。 直到这一刻,她都弄不明白,这样的场合,厉老爷子为什么偏偏要让她过来,而厉容铭竟然会同意。 这绝对是简初跟着厉容铭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中,虽然,她已被厉容铭巧妙地遗忘在了这个角落里,可还是浑身都会不自在。 简初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也不想与这里的贵妇人有什么来往。 她在靠窗的银白色坐椅上坐下,一手握着红酒杯把玩着,一手托腮,晶亮的明眸打量着窗外夜光中后花园里茂盛的植被,唇边微微泛起的笑意清冷凄艳。 光鲜靓丽的人群中,一道深沉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初初。”正在简初沉浸在自己的小王国里,自得怡乐时,不承想,一个温和磁性的声音竟然在身后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如大提琴般湿润动听的声音很亲切,也是那么的熟悉! 简初的身子僵硬,整个后背都竖立起来。 “初初,果然是你,我们竟然在这里见面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伴随着好闻的古龙味香水,很快就飘到了她的身侧。 简初嘴角的笑意微滞,缓缓抬起了头。 “阿辰。”她惊诧得站了起来,脱口而去。 “初初,正是我。”乐辰逸嘴角羡起温柔的笑,看向简初的眸子里都是宠溺的光。 “乐氏建筑集团公司的‘乐天下’就是你?”简初惊愕地问。 近几年来,地产界涌现出了一个有名的建筑集团公司,专门承接海内外的出名建筑,这在地产界已经是众所共知的事了。 屹今为止,欧洲有好几个著名建筑都是出自于这个公司,简初也是出狱的这几天才在网上面浏览到的,今晚的宴会,大厅里的欢迎词上就明写着‘欢迎乐天下’这几个字。 很明显,这个晚晏乐辰逸是个重点人物。 只是简初怎么也没想到‘乐天下’竟然就是乐辰逸! 一时间她有些错愕,呆呆站着。' ##第二十六章他对你好么? ' 空气中,男人身上流露出来的爱意与关心密密层层地朝着简初包围过来,让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晕染上了一层红晕。 简初在A大学的建筑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爱好建筑,本身就显得有些另类,但简初酷爱建筑设计,对于建筑的特点与设计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有志于在这方面大有所为,只是可惜了后来…… 而乐辰逸,大学时,高简初一届的学长,在A大校园时,他已是建筑系的高材生了。 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曾经是大学校园女同学的梦中情人,年纪轻轻,就精通建筑设计,不光如此,刚进入大二就开始自己创建公司,风头并茂。 在大学温馨的校园生活里,乐辰逸确实曾经闯进过简初少女的心扉,只是随着那个恶梦的开始,这一切都成了镜中月,水中花。 今晚,随着他的出现,许多旧人旧事,快速涌现在脑海里,简初的手有些微的发抖。 “怎么,没想到是我吧?”乐辰逸温文尔雅的笑,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亲切地说道:“自从你走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刚才有应酬,来迟了。” “阿辰,没想到短短几年,你就混得这么成功了。”简初终于适应了乐辰逸的突然出现,也坐了下来,由衷的赞美道。 乐辰逸俊朗的面容上面笑得有些落寞,他微微眨眸,自嘲的笑笑:“事业上的成功也比不上失去心爱的人痛苦。” 心爱的人! 简初浑身颤粟了下,无力垂眸,这样的字眼让她的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初初,你现在还好吧?他,对你好吗?”乐辰逸身子微微前倾,关切地问道。 简初抬起深眸,直直撞进了乐辰逸墨漆似的黝黝瞳仁里,竟有片刻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乐辰逸轻笑出声来,眸眼里的光深沉似海,海中央有簇不停跳跃的火苗,越来越炽热。 与他的直视,让简初的心越发的惶惑,她迅速躲闪开了他炽热的眸光,再度低下头去,芊芊玉指绞在了一起,脸色胀得通红。 “好,我很好,他对我也很好。”不想让自己的窘况让任何人知道,她也有自己的自尊与骄傲,因此她很快就佯装笑容答道。 “哦,那就好。”乐辰逸脸上有些失落,眸色深了几许,淡淡的一个‘哦’字,却也泄露了她几许的失意与忧伤。 简初不傻,当然听出来了。 “你呢,是回国来玩的,还是有事的?”她尽量避开了这个难堪的话題,轻言浅语问道。 这样一问,乐辰逸的脸上迅速扬起了明快的笑。 “我回G城来是准备开分公司的,G城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也是我生活学习过的地方,学有所成,理当回国报效,因此我受邀来到了业界同行的宴会中。”乐辰逸淡淡说着,轻描淡写。 简初却听得心惊惊的,现在的房地产行业火爆,建筑设计确实是比较吃香。 乐辰逸乐天下的名字短短几年不仅享誉海内外,创下了建筑业的神话,也成就了建筑业界的传奇。 这样的人物,不要说厉容铭,就是G城所有的涉足房地产领域的人都是乐于结交的,因此他今天能成为宴会的重要人物也不足为奇了。 更何况,他的吸金能力,那是大家有目共赌的。 “阿辰,你也算是一个商业奇才了。”简初望了眼到场的人,不单只有房地产界的,还有政界商界的精英,有这么多上层人士赏识他,可以想见乐辰逸的分公司将会在G城有多火爆了。 乐辰逸果然是人才,不仅精通学业,还懂得市场,智商高,情商也高,这样的男人想要不成功都难。 乐辰逸笑了笑,眸光幽深:“初初,那我能请到你吗?” “请我?”简初笑,“阿辰,别取笑我了,我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甚至连毕业证都没有,这又怎么可能?” 简初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里有些许的失望与遗憾。 “不,设计这个东西讲究的是灵感与爱好,你有这个潜质。”乐辰逸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观点。 “更何况,你现在还年轻,就算是现在开始进修,也不会迟,我相信你。” 他的眼里闪过一阵阵的涟漪,眼眸明亮。 简初低头躲开他的视线,脸有点微微的泛红。 “初初,真的,如果你有这个志向,我随时欢迎你的加盟。”看到了她的难为情,乐辰逸勾了勾唇角,坦承地说道。 说完举起了手中的红酒伸到了她的面前:“来吧,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咣”的一声,酒杯轻撞的声音发出细微的脆响,猩红的酒液各自溜进了嘴里。 微甜的气味渗透进胃里,淡淡的酒精勾勅得简初的脸晕染着微微的红,乐辰逸扭头望着她。 面前的女人精致的脸,纤细的脖颈,性感的琐骨,虽然时间过去了三年,可她身上褪去了那层青涩,越加显得妩媚而又迷人。 “初初,你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我心中的女神。”乐辰逸直白地赞叹着,声音里的热度也高了几分。 简初的脸更红了,空气里的气温徒地在升高,有些热,她很不自在,站起来想要离开。 乐辰逸看出了她的心思,心中微微的叹息。 初初,你绝对不会想到,我之所以会回到G城来开分公司,为的就是你呀! 这三年,他时刻关注报纸新闻,嫁为人妇的简初基本没有出现在大众媒体中过,但关于她的那些传闻确实不太好听。 那些传闻让他愤怒,也让他难过,简初那么纯净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变得臭名昭著,心狠手辣呢。 这事,一定与厉容铭脱离不了关系! 这几年,他奋发图强,昼夜兼程扩大自己的公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与厉容铭匹敌,抗衡,然后再杀回来。 他几乎能认定,现在的简初是不幸福的! 厉容铭有他爱的女人。 他们的婚姻一定是场阴谋! 这是乐辰逸的认知,今天能够回来就不会看着简初在火坑里挣扎了,他要解救她出来! 只是,今晚,简初并没有在他的面前说出实话来,似乎还对他存有戒心! 不过,不急,能回来,也不急在这一时了,他有的是时间来争取一切。' ##第二十七章他们才是真爱 ' “阿辰,你先坐,我去外面散散心。”简初心烦意乱的说道,这个时候,人多眼杂,还是避开他好些。 “初初,我陪你。”乐辰逸则毫无顾忌,俊眉扬了下,站起来,热情似火地朝她靠近过来。 简初茫然后退几步,刚想拒绝,后背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壁,咯得她的背有些生痛。 “老同学见面,很热闹嘛!”厉容铭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背后,他淡淡说着。 一手握着红酒杯,一手顺执就搂住了撞进他怀中的女人,大方地朝着乐辰逸笑着:“乐总,刚刚我有点事忙开了,谢谢你陪着我的太太。” 他的语声平淡之极,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太太? 没有听错,厉容铭竟然在外人面前称呼她为太太! 简初听得有些出神! 乐辰逸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厉总,不客气,应该的,我很乐意陪着我的初初。” 我的初初,应该的,还很乐意! 这口气!那么亲昵地叫着简初的小名,这分明是直裸裸地挑畔嘛! 厉容铭立即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敌意,剑眉扬了扬,嘴角却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老婆,我就只走了这么会儿,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么,偏偏还要找个绯闻缠身的老同学来陪,难道不知道豪门的媳妇要注意些什么么。” 厉容铭的大手落在简初的腰上,用力一收,简初立即感到腰上一阵酸痛。 可在外人看来,此时的厉容铭面带着迷人的微笑,附在她的耳畔,语声亲昵,状似调情呢。 简初莫名的感到一阵森然寒意,全身起了一层鸡皮。 话说这厉容铭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亲热了! 突然的转变让她很不适应! 乐辰逸的脸色变了下,目光落在他搂着简初腰的手上,脸上有隐忍的痛苦。 厉容铭眸中寒光一闪,目中无人的说道:“乐总,我老婆粗俗不堪,就不劳烦你这个外人来陪了。” 这样说完,厉容铭搂着简初就要离开。 “厉容铭。”乐辰逸脸上一暗,低声喝道:“不允许你污辱简初,她是个清纯善良的好女人,她一点也不粗俗,她的高贵与圣洁,不是你这种男人所能欣赏得了的,警告你,请以后尊重,守好你的女人,否则我会想尽办法把她抢过来的。” 这样的话带着凛然正气,大义不惭地说了出来! 厉容铭站着竟有些微的心虚。 “乐辰逸,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抢别人的老婆?”可厉容铭一向自负,目中无人,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样对自己大吼小叫过,而且还是为了他名义上的妻子,当即扭身怒视着乐辰逸。 乐辰逸不屑的一笑:“鲜花往往都是属于牛粪的,我只是想提醒某些牛粪,多加注意自已的言行,不要把牛粪当得太形象了。” “你……”厉容铭怒极,嘴角抽搐,第一次被别人如此损,又是为了这个女人。 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还在大学时,身边就有个追求者,那就是乐辰逸,厉容铭在婚前就派人去A大调查过了。 原以为,随着简初的嫁人,他们之间会一刀二断了。 可没想到,这乐辰逸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回来了,而且事业还很成功,这让他很不舒服。 本来今天他是想违背爷爷的意思,只是带着雪薇过来的。 就因为有乐辰逸在,他才故意带了简初过来,倒想看看这个女人会怎么样? 果不其然,奸夫淫妇一拍即合,他感到了深深的愤怒。 “铭哥哥。”伴随着一声清脆可人的叫声,雪薇带着她的特护小池走了过来。 这温温软软的女人叫声,似乎把这空气里的紧张气氛给缓和了。 厉容铭回过头来,雪薇正眨着大大的杏眼站在后面看着他,满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来的喜悦与爱意。 只是很快,她的眼光就落在厉容铭搂着简初的腰上,一时脸色煞白。 仿佛手上有刺般,厉容铭全身一震,一个弹跳,手放开了简初,后退了几步,眼里闪过丝慌乱。 乐辰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都是讥笑。 “雪薇,你怎么来了?”厉容铭脸上变色,有些结巴地问道,好似被她抓奸,做错了什么事般,竟然有些惶恐不安地问道。 雪薇的眼眸轻轻一眨,眼里就盈满了委屈不甘,却又不敢发泄的眼泪。 “铭哥哥,我是陪我爸来的。”她最终忍住了负面情绪,垂眸,落下一滴泪,轻声说道。 今天原本厉容铭答应了要带她出席这个晚宴的,却临时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今天有事,不能带她过来了。 正好她的爸爸雪寒松也要出席这个晚宴,就跟着过来了。 可没想到,过来后看到的却是厉容铭亲昵地搂着他的妻子简初,顿时整颗心都凉透了! 而简初呢,自从厉容铭出现在她身边起,她就一直处在一种空茫的状态中。 她与乐辰逸独处,被厉容铭讥笑,她并不觉得厉容铭内心深处会有多少真正在乎的,他在意的只是她现在‘厉太太’的身份,怕给他丢了脸而已。 此时的她也不想闹事,更不想被别人捉住把柄,原本也是有意跟着厉容铭离开的。 可好巧不巧的是,雪薇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的双眸瞥到雪薇见到厉容铭与自己‘亲热’时,脸色发白,满脸的委屈与痛苦,看来,雪薇对他的丈夫厉容铭是爱到极致了! 他们之间应该是真爱,不是么! 她这个第三者,拆散了他们! 简初的心底掠过的是又涩又苦的痛,掉头朝着外面走去。 这样的情景,她是一刻也不愿意停留的! “厉总,别随意让自己的感情播种,不然生根了,想要拔除时,只怕是想拔也拔不了喽。”乐辰逸看到简初离去,唇角一笑,走近来,对着厉容铭戏虐地劝告道。 说完后,不屑的一笑,追随着简初的脚步离去。 厉容铭站着,好一会儿都回不神来! “初初,你骗我,你现在根本就不幸福。”乐辰逸追上简初凌乱的脚步,拉住了她的手臂,硬是拖着她来到了后花园一处空旷的地带,迭声质问道。 不幸福,不幸福! 这几个字淬了毒!直直撞进了简初的心里! 被刻意被深埋的痛苦,这么多年受到的煎熬,在此刻再也无法伪装了。 负面的情绪一旦占了上风就会泛滥成灾. 简初跌坐在一张铁椅上,头深深埋在双膝间,眼泪夺眶而去。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可她已经无法忍受了,再忍下去,会崩溃。 乐辰逸沉默的站着,简初压抑的哭声,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都在狠狠撞击着他的心扉。 不用说,不用想,他都能感觉得出来简初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又受了多少委屈! 他的心在隐隐生痛!' ##第二十八章深深的痛惜 ' “初初,对不起,是我无能,三年前,应该带着你离开的。”乐辰逸蹲在她的面前,用手抚着她颤抖的双肩,无比怜惜地说道。 简初的泪早已不受控制,哽咽不能成声。 这是命运的安排,谁能抗拒得了! 三年前,乐辰逸与简初的爱情还只是出于萌芽阶段。 如果没有那场婚礼,没有简沐明的横加干涉,现在,他与乐辰逸应该是开开心心,双宿双飞了吧。 可命运终究是改变了一切! 北风不时呼啸而过,正宴大厅里暖意洋洋,欢歌笑语声不时轻传出来,似莺鸣和唱。 而这后花园里,凄冷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从四面八方朝简初包围过来。 她咬紧牙关,抹掉了眼里的泪水,抬起了坚毅的眼眸。 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哪怕是悲伤都是不应该有的。 抬眸的瞬间,她看到大厅里,厉容铭正轻柔细致地搂着雪薇,精心呵护着,带着她与众人喝酒,谈笑风生。 脸上是冷冷的一笑。 “初初,你要去哪里?”看到简初穿过后花园朝着外面走去,乐辰逸跟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简初站稳了,微微一笑。 “阿辰,我想先回去了,宴会还没结束,你也回去吧。”她认真对他说道,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到他,“谢谢你今天陪我。” 乐辰逸眸眼深重而复杂,夹着些许莫名的怒意:“初初,你到底还是变了,变得坚毅隐忍了,不知道这几年里你到底受了多少苦,但我知道,厉容铭这个人渣根本就不爱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咬牙切齿,心底深处是深深的痛惜。 原来的那个女孩儿,心性高洁,孤傲,敢说敢做,喜怒形于色,大胆活泼。 可现在才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时光里,这个女孩儿虽然外貌没变,可行为举止却内敛了许多,沧桑了许多。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显得畏手畏脚,满是顾忌,甚至能忍气吞声。 她如此这样小心翼翼,卑微地生活着,对生活无欲无求,这样的简初,让乐辰逸心痛,怜惜! 这完全是被生活磨掉的棱角,就好比一个锋利的石子活生生的被放到机器里生生磨去了棱角,这该有多么的痛苦啊。 乐辰逸的脸色变了。 “阿辰,没事,我很好,你真的不用管我的。”简初没有忘记自己厉太太的身份,有些生硬的拒绝道。 “简初。”乐辰逸咬紧了牙齿,痛心地说道:“醒醒吧,厉容铭他早已有了心爱的女人,他是不会爱你的,你就甘心这辈子这样生活着吗?从前的那个你呢,去哪里了?还记得那天你离开校园时是怎么说的吗?” 简初有些呆愣。 三年前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 那天她含着眼泪在宿舍里收拾着东西,乐辰逸疯了般找到她,要带她走。 可她却不能走,怕妈妈伤心。 “阿辰,我与厉容铭没有任何感情,不会长久的。”她红着眼圈拒绝了他。 乐辰逸咬紧了牙齿,发誓说道:“初初,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的,一定会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掉头离去。 简初跌坐在床上放声大哭。 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强势回归。 “阿辰,算了吧,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是G城人人喊打的恶毒女人,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想到了红人馆那晚,她咬着唇,别过了头去。 “你回去吧。” 她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黑暗中。 如果说以前看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他还能活得安心点的话,那今天乐辰逸是亲眼看到了,厉容铭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她的生活是很不幸福的。 他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掉头朝着停车场走去。 简初走出龙翔大厦,漫无目的地踱步在街头。 一辆银色的豪车缓缓停在她的身旁。 “初初,上车,我送你。”乐辰逸摇下了车窗,俊朗的五官出现在简初的面前。 简初看着他,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快点上来呀,这里离明龙阁远着呢,离车站可有段距离。”乐辰逸坐在驾驶位上,催促着简初。 简初前后看了下,这里属于市郊,左右都看不到车站,夜色已晚,打的都不太方便。 “谢谢。”她打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初初,一定要这么客气吗?”听到简初拘谨地说着‘谢谢’的话,乐辰逸的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这样的简初真的离他印象中开朗活泼的女孩太远了,该死的,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犹记得,大二那年,在校园里,有个男生调戏一个刚进校园的新女生,当时的简初看不顺眼,可气愤了,挽起衣袖就冲了上去,直把那个男生骂得狗血淋头,落荒而逃。 现在的女人呢,垂头,缩在后座上,沉默寡言,眸眼里的光不再那么灵动活泼,甚至隐藏着一股沉锐,可怕的光。 乐辰逸握紧了方向盘,心底深处又泛起了丝隐隐的疼。 夜色中的明龙阁似条姣龙横卧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以明龙阁为首,旁边依次排开一栋栋别墅,楼宇,占地面积可算得上大。 厉家的豪华与大气,光在明龙阁上就可见一斑了。 尽管乐辰逸这几年走南闯北,见惯了各种大场合,但面前庄严华穆的明龙阁呈现在他面前时,仍然有种深深的震撼。 看来,厉家在G城的财富与权势那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样的豪门,家族企业,关系之错综复杂可以想象,简初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在情理之中了。 乐辰逸暗叹一声,回头,简初正要打开车门下去。 “初初,”他叫住了她,嘴角处噙起抹温温软软的笑意,迷雾覆盖似的眸里闪着透人心魄的光泽,脸上的表情却很凝重。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对我说,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记住:我是为了你才回的G城。” 简初愣住,很久后,低低说道:“阿辰,我们已经过去了,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第二十九章他竟然进来了 ' “值不值我心里最清楚,但请你相信我,相信我的判断,厉家太复杂了,你不适合呆在那里,现在的厉容铭并不爱你,你是完全有机会可以脱身的。”乐辰逸接过她的话题,郑重地劝说道。 简初微张着嘴,他的眼里明镜似的,好似把她现在的处境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在他的面前,无可隐藏,无可逃遁。 可他眸底深处的那抹痛惜与关爱,真实得让她感动,这样的目光在厉容铭的眼里是绝对看不到丝毫的,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厌恶与嫌弃。 一股暖流从心底淌过,往昔校园的画面又回放了出来,脸上渐渐的浮起了丝明艳动人的笑容。 那笑容惊艳了乐辰逸的双眸! 似乎当初的那个女孩儿又回来了! 一时间,他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阿辰,我与厉容铭没有感情,这里,迟早会要离开的。”简初想起了婚后这几年的种种,眸眼里的光渐渐冰冷至极,她清晰地说道。 似在意料之中,乐辰逸点了点头。 “初初,不要太苦了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吧。” 简初亦如三年前那样说出了这样的话,这点,乐辰逸一点也不惊讶,这样的简初才是真实的,他轻声祈求着,心痛地祈求着。 简初的心一阵阵波涛起伏,今晚,他的出现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任何问题。 “不要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的,直到天荒地老。”乐辰逸看出了她的难堪,及时体贴郑重地宣告道。 简初轻抿了下唇,眸眼里闪过丝复杂的莹光。 是的,她的心绪太乱了,乱到她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谢谢你,阿辰。”她只是回了他一个友好和善的笑,这笑多少都是发自内心肺腑深处的。 “你的手机号码。”乐辰逸看懂了她的笑,心底愉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认真问道。 简初想了想后,说出了一串号码,乐辰逸很认真的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 直到简初走进了明龙阁里,远远看到她坐上了电瓶车,乐辰逸的心里仍然是有种莫名的牵挂。 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弱小,很快就被明龙阁的黑暗吞没了! 他燃起了根烟来,深吸了几口,调整了下呼吸,摇了摇头,眸底里第一次闪过丝忧郁之光! 车子离开的瞬间,一道白光闪了下,迅速被厉家此时因为关闭园林灯后呈现的黑暗给吞没了。 御龙阁前面的护宅河前。 银杏树下,简初木然站着,浑身僵硬,拳头一直都搼得紧紧的。 黑暗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风吹着枯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记住,出狱后,一定要回到明龙阁,回到厉容铭的身边,否则你和你妈妈都会有生命危险。” 出狱前几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监狱里,对她说了这句话。 然后,那个男人走了。 简初当时惊傻了,甚至来不及问清他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要来告诉她这个? 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阴谋?这其中还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事? 恨,她恨厉容铭。 这种恨已经深植入到了骨髓里。 必须要报复,那时的她脑袋里只剩下了这唯一的意识。 一个女孩子两年如花似玉的青春就这样被断送在监狱里,这是她一辈子最大的污点,如果不冼清以后生活下去都将会是一种沉重的心里负担。 而现在看来,事情还远不止这么简单! 看来这一切都与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有关。 而两年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明龙阁里,如果离开了这里,再也不会有机会来查清污蔑她的一切了。 必须要查清。 不管那个男人的话是真是假,她没有选择。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决不能看着妈妈受到威胁。 这两年里,只要在狱中想到妈妈,就会痛苦不堪,妈妈是她心底里唯一割舍不下的人。 她一定是气昏了头,选择了在那天走进了红人馆里。 其实在那之前,冷静时,她也有想过关于出狱后的归属问题,最好的途径莫过于抛开一切,放下仇恨,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即使她身无分文,甚至连毕业证都没有,生活都有可能成问题。 但这难不倒她。 可那个男人的话,让她最后下定了决心。 只是 今晚随着乐辰逸的出现,到这一刻,似乎才让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她清醒了些,心里渐渐地涌过丝悔意。 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法回头了。 到目前为止,厉容铭仍然是唯一可以利用的人。 不管厉容铭在她的生活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都无法绕开他,她必须面对他。 北风卷得枯树枝吱呀摇着,冷得彻骨,而简初紧握着的拳头松开时,里面竟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液。 “阿辰,对不起。” 她咬紧牙关,默默想着,相信这一切都不会太久了! “少奶奶,您回来了?”当她转身慢慢踱回御龙阁里时,容姨从大厅里迎了出来,笑眯眯地问道,眼睛却望向了简初的背后。 简初知道她在看什么,唇边溜过丝苦笑,点点头,温言说道:“容姨,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容姨没看到厉容铭,多少有点失落,但她已经很高兴了。 不管怎么样,少爷与少奶奶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 自从少奶奶出狱后,少爷已经来了御龙阁二次了,今天还带着少奶奶去参加了宴会,在她的心中,那就是向好的表现。 虽然上次,少爷来这里时,简初晕过去了,但那个状况,她虽然担忧,还是看到了点希望。 像厉容铭这样的男人,如果不喜欢一个女人,是不会去动她的,少爷爷与少奶奶能走到这步,在容姨看来,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少奶奶,少爷的性子有点孤傲任性,您要多担待点。”容姨笑着答应了,又轻声提点道。 简初微愣了下,很快就明白容姨的意思了,嘴角边是晦暗涩重的苦笑。 她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哪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呢,她无意于多加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少奶奶,少爷打电话回来问您是不是回来了呢。”小亭像阵风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兴奋地说道。 是吗? 简初心中冷笑一声,眼前浮过他搂着雪薇,满脸宠溺的表情,淡淡说道:“谢谢,我知道了。” 她朝着楼上的卧房走去。 容姨看到她不温不火的表情,嘴角边溜出了一声叹息,回房睡觉去了。 简初脑海里仍然乱糟糟的,跌坐在沙发上,一会儿闪过厉容铭嫌弃怨恶的脸,一会儿是乐辰逸关切温柔的眸。 今晚乐辰逸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突然到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出了会神,才走进淋浴室里,打开了浴龙开始放水。 直到满满一浴缸水浸了出来,她才从心烦意乱中醒过神来,脱了衣服泡了进去。 哇,好舒服! 终于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温热的水温轻抚着她光滑的肌肤,一声满足的叹息溜了出来,微微闭目,磕上了双眼,今晚发生的事却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这一想,竟然出神了! 不知什么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一个男人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简初吓了一跳,抬头一望,惊呆了. 厉容铭正歪着头望着她,双目泛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浴缸里的身子,脸上满是禽兽的表情,恍若要将她给撕裂. 此时浴室里雾气蒸腾,清澈见底的浴缸里,女人莹白曼妙的酮体一览无余。 死女人! 真勾人! 简初做梦也没有想到厉容铭竟然会过来这里,这几年里,除了那天晚上逼她离婚,还有今天晚上因受爷爷的要挟接她去参加宴会外,这里,他是曾不踏足的。 因此,她连浴室的门都没有反锁! 鼻息里是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简初短暂失神后,立即反应了过来. “啊”的惊叫一声,双腿蜷缩起来,迅速用手抱膝,护住了自己裸露的敏感部位。 雾气缠绕中,厉容铭的脸越来越逼近,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身子,眸底的浴望毫不掩饰。 太可怕了! 这个恶魔般喜怒无常的男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天而降! 而他身上炙人危险的气息,直让简初感到胆颤心惊!' ##第三十章太太的义务 ' “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简初的明眸慌乱无比,厉声怒喝道。 厉容铭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站在她的面前,主宰着她的一切。 “老婆,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太太的义务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哈哈一笑,竟然伸手开始脱起衣服来。 显然他今晚喝多了,手指在解着西装纽扣时,还有些发抖,以至于解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低下了头去费力地解着纽扣。 趁着他忙乱的瞬间,简初迅速从浴缸里爬了出来,伸手拿过浴巾架上的浴巾包紧了自己,想趁机逃之夭夭。 可惜迟了,嗅到猎物的猎人哪会甘心,下一秒,厉容铭滚烫的手臂就缠绕住了她的腰,把她腾空抱了起来。 “咚”的一声,直接把她扔进了诺大的浴缸里。 这浴缸属于宽大的双人缸,简初被扔进去时溅起了满浴室的水花,她沉浮在水面上,呛了大口的水,差点闭过气去。 身上的浴巾迅速沉入到了水底,她就这样再次出现在厉容铭的面前。 厉容铭喉结一响,=快速俯下身来,一手伸进水中捞起了正在大口喘息的简初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 “是不是还在想着要与你的情人乐辰逸幽会,双宿双飞?”他尖酸刻薄地问道,声音灼热喑哑。 话刚说完,他的唇就狠狠地覆上了她的红唇,轻易撬开了她的贝齿,开始肆意掠夺起来。 简初的呼吸完全被这个可恶的男人霸占了去,大脑晕晕乎乎的,一片虚无。 直到她的身躯被厉容铭滚烫的躯体缠绕上,他灼热的大手流连在她的脖颈上。 睁开明眸的间隙,就看到了他眼底黑沉的暗光,她的大脑里瞬间一片晕糊,茫然中伸手去推他,打他。 此时的厉容铭浑身的热量集中了起来,一手捉住了她的双手反过来按到了头顶上,炙热的唇往下,流连在她的脸蛋上…… 简初的脑中轰的一响,整个躯体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浑身绵软无力,眼前全是幻化的云彩,放出七彩的光。 这一晚,厉容铭又像红人馆那晚般,疯狂地,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像被禁欲了千年,养精蓄锐,直把简初弄得死去活来。 御龙阁今天的清晨,空气似乎非常清新,空气里都流淌着淡淡的甜味。 简初睁开眼时,外面的曙光已经隔着窗帘照耀了进来。 “太太,您醒了吗?”小亭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带着丝笑意。 简初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下床时,双腿间的涩痛让她的双腿都有些发抖。 这该死的厉容铭! 简初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他n遍后,才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太太,少爷请您下去吃早餐。”小亭推着工作车走了进来,准备打扫房间,抬头看到室内满室的凌乱时,抿嘴一笑,甜甜地说道。 少爷? 大清早起来,简初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厉容铭竟然会在御龙阁里吃早餐,这确定不是天下奇闻么! 看着她满满的惊讶,小亭又是甜甜一笑:“少奶奶,少爷正在楼下的客厅里等着您呢,快点下去吧,少爷可是等了好久了。” 没错!厉容铭那挨千刀的家伙今天竟然留在御龙阁里吃早餐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楼下的客厅里,厉容铭精神饱满,西装革履地坐在主位席上,正在看着财经新闻报。 简初下来时,跃入眼帘的就是厉容铭那俊逸儒雅的脸,那张脸帅气得人神共愤,儒雅得犹如神抵。 如果不是有过二个晚上的亲身体验,简初也一定会把他当成儒雅谦谦有礼的君子的,事实是,这二个晚上,他就是一头恶狼!不知魇足的恶狼! 此时的他认真看着报纸,剑眉时而霸气地拧起,脸上的表情犹如一代君王,决策英明只在谈吐间形成。 简初吸了口气。 “下来了,吃早点吧。”厉容铭微微抬头,淡然说道。 简初才刚从楼梯间下来,他就知道了,眼光六路,耳听八方,这是他长期在商场竟争中培养起来的警觉,无须刻意,早就形成了习惯。 简初慢慢走近来。 餐桌上的早点很丰盛,各式各样。 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厉容铭意识到了这点,嘴角微微翘了翘,也没有说什么。 简初低头端起了面前的稀粥,用筷子夹起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酥饼,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厉容铭很认真专注地吃着早餐。 这是简初与厉容铭第一次共进早餐。 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也是胃口全无,只是机械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悠扬地响了起来。 简初伸手从桌旁拿起手机,接通了按键。 “初初,早上好。”乐辰逸温润如玉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简初惊了一跳,手一抖,手机竟直接掉到了地上。 厉容铭很快喝完了最后一口稀粥,拿起桌边的餐巾纸擦了下唇,抬眸幽淡地看了她一眼。 “喂,喂,初初。”乐辰逸在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听到简初的回音,心中着急,提高了声音叫道。 昨晚,她没有什么事吧,厉容铭回去有没有为难她呢。 记得,昨晚,他回到宴会时,正碰上厉容铭,那时的他满脸阴沉,一脸的不好相与表情,会不会是厉容铭回去对简初动粗了呢。 这样一想乐辰逸更加着急了:“初初,到底怎么了?” “阿辰,我没事。”简初有些慌乱的看了厉容铭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耳内听到乐辰逸在电话里着急的叫声,忙转过身去,用手护住了手机的听筒,轻声答道。 “哦,那就好。”乐辰逸这才在电话里头松了口气,语声里是浓浓的关切,“初初,昨晚,他没有为难你吧。” 昨晚这二个字像针般刺着简初的皮肤,蜇得她浑身酸痛。 似乎经这一提及,下身的疼痛越加明显起来,她皱起了眉来,尽管与厉容铭有过二个晚上了,可那种青涩的痛仍然让她非常的不舒适。 她的脸色发白。 对面,一道阴沉锐利的双眸如炬般盯着她,让她如芒刺在背! “阿辰,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她结结巴巴的,仓惶挂了电话。 阿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来回答你。 你是那么高傲坦承的男人,我早已不配再接受你的爱了。 昨夜,就当我们没再见到吧。 她已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女大学生了。 乐辰逸唇角的微笑渐渐凝结,仿佛挂满了树上清晨的寒霜。 明显的,简初在逃避他! 电话里是‘嘟嘟’的声音,伴随着他失落的心。 初初,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要回G城,既已回来,我就不打算放手了。 更何况,你生活得如此的不幸福! 这几年,除了错过了她与厉容铭的婚礼,肯定还错过了什么! 他收了手机,决定要查个清楚。' ##第三十一章有趣极了 ' “不错嘛,大早就跟情人卿卿我我的。”厉容铭‘嘿’的一笑,阴阳怪气地说着,边说就边朝着简初走了过来,伸出了白哲的右手,冷声说道:“拿来。” “什么?”简初扭过身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反放在背后。 “快点。”厉容铭脸上有不耐烦的颜色,语调严厉,“手机。” “凭什么,无聊。”简初恨恨瞪了他一眼,可不理会他的无理要求,掉头就走。 厉容铭唇角微微一翘,大手一伸,转瞬就落在简初的腰上,轻轻一带,简初整个人被他带得半靠在了餐桌边。 他整个下半身都抵在她的身上,低下头来,冷冷注视着她。 “喂,你要干什么?”简初直视着他的冰眸,怒声发问。 “我倒想问你是要干什么?一个女人家,大清早的就当着老公的面与情人调情,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甘寂寞呀,是不是昨晚没有喂饱你呢。”厉容铭眸色微熏,玩味一笑,“要么,我现在再来满足你,如何?” 话音刚落,他的一只大手竟然摸到了简初的胸脯前,隔着衣服就包住了她的丰盈。 简初的脸瞬间胀得通红。 这可是在客厅里。 此时,管家与小亭都站在旁边呢,这样做太过份了。 这男人真是个混蛋!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简初伸手就朝他脸上抽去。 厉容铭嘴角一扬,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往桌边一按,俯身下来,咬住了她的唇吸吮着,用力一咬。 立刻,简初就感到了红唇一阵火辣辣的痛。 混蛋。 简初满脸瞥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挣扎着。 “哈哈。”厉容铭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在极力挣扎着,益发觉得有趣极了。 只是上班时间快到了,离落还在门外边等着呢,他可没时间玩这个游戏了,当下就离开了简初的唇,哈哈笑出了声来。 “可恶。”简初站起身,摸着自己的红唇,恨恨骂出了声来。 厉容铭剑眉轻扬了下,整了整身上笔挺的西装,朝一旁站着的管家伸出了手去。 管家李瑞双手递过公文包来。 厉容铭伸手接过,看了简初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鉴于你不守妇道,为了厉家的名声着想,这手机先让我保管了。” 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喂,还给我手机。”简初抢上去几步,可厉容铭的步伐太快了,她根本就无法跟上,简初浑身一软,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到底要怎么办? 这样下去,会万劫不复的。 她与厉容铭铁定了是要离婚的,他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而她也不会要这种无爱的婚姻。 她的手按在了脑门上,一阵的心烦意乱。 看来,只有加快行动了! 天胜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厉容铭埋首在电脑旁,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正在快速浏览着一些网页。 主管杨力在外面轻轻敲门。 “进来。”厉容铭头也没抬。 “厉总。”杨力进来站稳后,打了声招呼,就不再说话,等着厉容铭的问话。 “哦,那个,杨主管。”厉容铭看似随意地问道:“那个简小姐这些天的工作情况怎么样?” 简小姐?杨力有些懵逼。 厉容铭一会儿后没听到杨力的回话,剑眉拧了起来,有些不耐烦。 杨力有些慌神,立即想起来简小姐是谁了,马上答道:“厉总,简小姐这些天工作非常勤勉,卫生……卫生清洁得不错。” 杨力实在没法想象,一个卫生清洁工,竟然由厉总裁亲自把他叫来任命,原以为,这样也就算了,可今天呢,还特意又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来询问。 这杨力再愚钝,也明白了什么! 想想也就是了,到目前为止,他竟然还不知道那位简小姐的真实姓名呢,似乎她也没有办理过入职手续。 因此,不管简初的工作怎么样,从他口里出来的都只能是这些话了。 不过,说真的,这位年轻貌美的简小姐,绝不像当下许多美丽女人一样,贪图富贵,拈轻怕重,害怕吃苦。 这点从她的身上还真的不难看出来。 她每天不声不响地打扫着各楼层的卫生,包括男女厕所,从来没看到她皱过眉头,也不嫌脏,更不怕劳苦,这点真是很难得的。 “嗯。”厉容铭嘴角浮起丝满意的微笑,这个回答还是不错的。 至少,现在一个星期快过去了,他没有听到她喊过任何抱怨,眼里触及的卫生只会比以前更干净,从这可以说明,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点优良品质的。 “这样吧,从明天起,你让她去业务部报到。”他眸眼深深,淡淡吩咐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业务部?杨力有点不知所措地念出了这三个字来,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有问题么?”厉容铭抬头,对杨力这样的反应迟钝很是不满。 “没,没问题,好,就交给我了。”厉容铭的不满早被杨力敏锐的捕捉到了,立即满口答应了。 “在我们公司,每一个人都是从底层做起,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干得好就有升职的机会,对每一个人都不例外。”厉容铭怕杨力瞎猜想,只得又加了句。 杨力心中明白,立即点头,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厉总。”杨力刚走,行政助理林柔云就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 “什么事?”厉容铭把办公椅往后挪了挪,微微昂头。 林柔云名牌大学出身,从基层业务员干起,精明能干,短短一年就升到了厉容铭的行政助理,其能力不可小覤。 “厉总,有几份报表要请您签字。”她从手中拿起一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是需要厉容铭签字的各个项目,一层层,清晰可见。 厉容铭看了下,都是一些项目的计划表,非常清晰,很满意,当即签字了。 “厉总,关于恒宇地产已经进入收尾程序了,原定于今年底交楼的计划也已经提前了,市场部启动了首期付款程序及各类贷款,这几天会有上千亿的资金到账。”林柔云清晰明确地汇报道。 “嗯,收楼那个月要做好跟进工作,但凡是客户方面有丁点质量问题,都要及时跟进,改正,我们要保证的是品牌效应。”厉容铭干脆利落的批示道。 “好的,我会交待下去的。”林柔云微笑着答。 “另外,星海音乐厅的选扯已经确定了,政府很快就会启动投标活动,这次,我们天胜集团势必要拿下这个项目,你去把前期的准备工作,资料整理成册,给市场部,企划部,业务部各发送一份到邮箱,让他们好好研究下对策,接下来一段时间,全力攻关这个项目。”厉容铭把手中的签字笔一扔,豪迈的吩咐道。 星海音乐厅,这是G城市级建设,属于百年工程,建得好,会成为G 城的历史文物。 不仅是赚钱的问题,包含的内涵素养更让厉容铭感兴趣,赚钱多少在其次。 若能承建下来,天胜集团的品牌效应会更加成为经典,一个目光远大的决策人,诚如厉容铭,看问题当然要深要广。 他是宁夏舍弃一些暴利的楼盘建设,也要争取这个台面工程。 但在G城,能有实力与天胜集团争相竞标的公司,其实并不多,这点厉容铭还是有把握的。 “放心,厉总,我一定会精心准备的。”林柔云当然明白厉容铭的意思,立即贴心地回答道。 最后又笑笑说道:“厉总,昨天税物局副局长就亲自带人去利远集团旗下的君利地产去调查了,马上就会有好戏可看了。” 林柔云说得眉飞色舞,满脸的笑意,如果利远集团这段时间倒霉,那与他们天胜集团能够竞争的公司就凤毛麟角了。 厉容铭嘴角一扯,乌密的睫在闪着锐光的眼睑下投下一片阴云,墨瞳里的光在闪过丝亮光后发出丝森寒的光。 他点点头,朝着林柔云挥了挥手,坐着有些微的愣神。 联邦私家侦探的会客室里。 “宁先生,据您看,二年前的这桩车祸案有希望查个水落石出吗?”简初双手递过一个文件袋后,非常认真地朝着对面坐着的短小精悍,面相精明过人的男人问道。 宁雄接过文件袋,浓密的剑眉扬了扬,精厉的眼眸里闪着久经沙场的干练,精厉,小麦色肌肤的脸庞上表情沉稳淡定,收放自如。 简初是经过多方打探后才找到的这个行业内有名的私家侦探宁雄。 这人在行业内自接到案子起就从没有失手过,当然佣金也要不少。 “简小姐。”宁雄埋头翻了翻手中的文件袋后抬起了头来,慢吞吞地说道:“这个案子暂时我不能给到你任何承诺,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二年了,但你能找到我,我会尽力的。” “谢谢,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宁雄这样的态度已在简初的意料之中。 一个沉稳有资质的侦探是不会随意承诺什么的,但只要他肯接,就有希望,对于这点简初深信不疑,当下就立即开口请求道。 宁雄抬头看着她,眼眸眯了眯。 “您是厉容铭的妻子?”他讳莫如深地问。 简初愣了下,“您认识我?” 宁雄嘴角边是淡淡的不可捉摸的笑。 “做我们这行的,没有我所不知道的事和人。”他笃定地答。 简初恍然,心里有丝雀跃。 “这么说,二年前发生的事,您也是知道的了?”她兴奋地问道。' ##第三十二章闺蜜情 ' “嗯,知道一点。”宁雄坦然点了点头,“法律从来都是讲究证据的,我想您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是,我明白。”简初的眸光飘过丝阴暗的黑云,声音也低了下去。 宁雄精厉的眼眸眯了下,朗声说道:“简小姐,清者自清,要相信自己。” 简初的唇边滑过丝苦笑,她何尝不愿相信这个世道有真理。 但相信的后果就是她在临狱里度过了最美好的两年青春年华,这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该有多残忍。 而接下来更可怕的是,出来后的她还将要面临着什么,却不知道。 因此必须查清两年前发生的事。 “宁先生,我相信您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侦探,因此我才会来找您,请您还我一个公道。”她眼圈泛红,咬紧了红唇乞求着。 宁雄的眸光闪铄着幽淡的光,一个女人,丈夫有权有势,却来求助于私家侦探,这样的案子难度是相当大的。 即使真相摆在面前,但要找到有力的证据,绝不是易事! 他闭上眼睛,二指捏着鼻梁,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宁先生,我知道这事会让您很为难,但请放心,只要找到证据后,我就会寻求法律援助,现在我迫切想要知道的是二年前,究竟是谁给我打了那个电话?这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缘于那个电话起。”简初很担心,很担心宁雄会拒绝她,马上这样说道。 “厉太太,请等下。”宁雄一会儿后睁开双眸,淡然说了声,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好的。”简初点头答应了,却是坐立不安。 隔着玻璃门,看到宁雄正在外面通着电话。 好一会儿后,宁雄才走了进来。 “厉太太,我现在手头还有些事,您这个案子我暂时先接下了,等我的消息吧。”他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袋,沉稳地说道。 “好,谢谢您。”听到宁雄接下了这个案子,她松了口气,站起来,微笑着说道:“宁先生,您尽管去查,佣金我不会比别人少的。” 尽管她身无分文,可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为了将来的路,她还是这样承诺着。 宁雄嘴角微翘了下,点了点头。 从私家侦探所出来,简初的心情好了许多,连日来的阴暗似乎都褪去了不少。 G城光明小学附近的碧园小区。 “哦,来了,来了,一秒就到。”沈飞飞双手抱着一堆资料,肩上挂着精致的限量版皮包,身着一条驼色长裙,开叉到腿部,外面罩着驼色大衣,微微卷起的长发,性感时尚,青春无比。 她边接着电话,边用手拧开了门,拧开门的瞬间又不放心似的,一手打开了皮包,青葱五指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门打开的一瞬间。 沈飞飞惊呆了。 简初正站在门边望着她微微笑着。 “初初,你终于出来了。”沈飞飞手中的资料‘哗啦’一下全部掉到了地上,好一会儿后,猛地扑上来抱住了简初,哭得稀里哗拉的!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简初伸手搂住她,安慰着,眼圈也是红红的。 沈飞飞的命运与她何其相似! 她爸爸也在G市开了个物流公司,虽然算不上一流,也还算得有点家底。 可就在几年前,沈飞飞的爸爸突然被媒体曝出在外面不仅养了个情人,还生了个儿子,巨大的家变面前,沈飞飞的妈妈当即气病在床,不久就抑郁而去。 沈飞飞从那后消极颓废了一年多,那段时间就是简初陪在身边安慰着她。 事后沈飞飞毅然跟他爸爸沈令青断绝了父子关系 同病相连的二个好姐妹,从此后更加贴心了,形影不离。 她们同在A大读书,所学专业不同,沈飞飞学的是法律系,而简初学的是建筑系。 “初初,快进来。”沈飞飞满心激动,顾不得掉到地下的资料拖着简初就进到了自己的房子。 简初笑了笑,替她捡起了地上的那些零落资料。 “飞飞,告诉我,这几年你生活得怎么样?”简初刚坐下来就拿着沈飞飞的手关切地问道。 沈飞飞用纸巾擦着眼泪,吁了口气,才说道:“初初,你不用担心我,大二那年我就申请去了英国进修,现在已经学成归回,这几天我刚成立了个律师事物所。” “真的嘛,太好了。”简初的双眼放出亮光来,激动的拿起沈飞飞的手,“飞飞,你终于成功了,这才是我的真正好友。” 沈飞飞握着她的手,同样激动地说道:“初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成立律师事物所吗?我是为了你啊。” 简初愣了下。 “厉容铭那个王八蛋,竟然把你送进了监狱里,真是够心狠手辣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吗?你又怎么可能去做那故意杀人的事。” 沈飞飞激动无比,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看着你入狱,我无能为力,心痛得不得了,这几年我努力学习法律,终于开办了个沈飞律师事物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替你打官司,我要把厉容铭那个混蛋,王八蛋给告倒,让他身败名裂,还你一个清白。” 沈飞飞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几年,每当我想起你的遭遇,就恨不得把厉容铭大卸八块,再狠狠踏上几脚,给他浇上一堆粪便,让他遗臭万年。” 沈飞飞越说越愤怒,满眼里都是愤怒。 两年前简初入狱时,她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也没想到嫁入豪门的昔日好友竟然一夜间成了杀人犯,上天给她开了个太过残忍的玩笑,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简初走进监狱。 痛定思痛后,她当即就决定了要学好法律,将来要替简初出头,还她清白。 这一天终于来了! “飞飞,谢谢你,光你的这份心意就足够让我感动今生了。”简初抱紧了沈飞飞,呜咽着说道。 “傻丫头,还跟我说什么客气话。”沈飞飞也抱紧了她,“那年,要不是你鼓励我,我或许就投河自尽了,现在你有难,我理应拔刀相助。” 二个好姐妹互想抱着久久都没有松开。 “对了,初初,你现在住在哪里,要是没地方住搬过来跟我住在一块吧。”一会儿后,沈飞飞放开简初后,想起了这个问题,立即问道。 简初乌密的睫扑闪着,眸眼里是复杂而又幽暗的不明情绪,她低下了头去。 沈飞飞打量着她,不愿意相信似地问道:“初初,你不会告诉我,你出狱后还是住在厉家吧?” 简初咬了下唇,尔后抬头,认真说道:“飞飞,你不要瞧不起我,我现在只能是住在厉家。” 沈飞飞惊得张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初初,你绝对不会是因为看上了厉家的财富权力,然后赖在厉家的,是不是?要知道厉容名根本就不爱你,否则他怎么会舍得把你送到监狱去,他爱的人是那个白骨精似的雪薇啊。” “我知道的。”简初垂眸,低下了头,声音低不可闻,“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住进去的,我想知道二年前到底是谁陷害了我。” 她想到了自己的计划,抬起了头来,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 “飞飞,请你相信我,我与厉容铭并无感情,现在之所以还会住进去,也不是贪图厉少奶奶这个名份,我是有目的的,可现在还不好说,但凡只要达到了目的,我就会立刻离开那里,离开那个恶魔,那里不属于我们这些平凡人家的女孩的。” 简初的脑海里闪过厉容铭嫌恶的双眼,鄙视的笑容,心里一阵阵的寒凉,说出的话坚毅果断。 沈飞飞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初初,你放心,关于你的事我也会尽全力去帮你的,不管什么时候有困难都要想到我,知道吗?” “好,我会的。”简初笑笑,沉吟着:“飞飞,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我领了,但请你相信我,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想到沈飞飞刚刚的言辞举动较为激烈,简初心中有丝隐忧,厉家不是一般的豪门家族,那里水深得很。 沈飞飞涉世不深,律师事务所才刚刚成立,如果意气用事,很可能会害了她,因此她适时阻止了她。 “初初,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沈飞飞不敢想象这几年简初是怎么过来的,明眸里一片痛惜。 “你说这些男人的欣赏水平怎么会这么次呢?要我看那个雪薇啊,就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瞧那个干瘪瘪的模样,不知道厉容铭喜欢她什么,可那女人也真是有手段,一天到晚睁着个眸子,装得可怜兮兮的,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负了她般,把厉容铭缠得死死的,真是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我是只要看到她白莲花的那个模样就恶心得想吐,初初,我可要提醒你,你这样子呆在厉家,一定要小心那个女人,否则将来又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呢,你是我唯一的好友,我可不想看到你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沈飞飞拉着简初的手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欧啦。”简初搂着她的脖子,“沈大妈,我都知道了,不要说这么多了。” “你呀。”沈飞飞摇头叹息了下,拉着她站起来,“初初,走,我带你到外面吃饭去,有个地方的烤肉很好吃。” 简初被她拉得站了起来,想想现在也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除了厉容铭的总裁室其它都已经清扫完了。 而那个混蛋的办公室说真的已经干净得到了无菌环境了,就点头答应了。' ##第三十三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 天晋城五楼。 韩式烤肉店里,烤肉炉子冒着丝丝热气。 清香美味的烤牛肉发出诱人的香气。 “来,喝点红酒。”沈飞飞要了瓶上等红酒,打开,每人各倒了一杯后,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简初笑嘻嘻地说道。 简初微微一笑,也举起了杯。 酒杯相撞,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喝干了杯中的液体。 “初初,你听说过乐辰逸吗?”沈飞飞放下酒杯后,脑袋向前,极为神秘的问道。 简初的手颤了下,眼睫垂下,沉默无语。 “初初,我真替你可惜,大学时乐辰逸那么疯狂的追求你,那个时候,你的幸福几乎是看得见的,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人生真是太TM出乎意料了,越来越没意思。” 沈飞飞一杯酒下肚,勾起了以前的旧事,心酸不已。 简初的心更是无比的沉重,回想起往昔,打开酒杯,各自满满倒了一杯后,举起来,大声说道:“飞飞,为往事干杯。” “好,干杯。”沈飞飞的心也很难受,替简初不值,举起酒杯,狠狠碰了下。 二人的酒才各自喝进去,就听到一阵鼓掌声。 “二位小姐酒量不错嘛,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与你们共进晚餐呢。”好听的男人声音非常的友好热情。 她们二个同时惊愕地抬头,飞皓轩正身着一套时下流行的夹克衫,帅气的商务头,神彩奕奕地站在了她们的面前,脸上的笑颜生动极了。 “你是谁?”沈飞飞一见,是个年轻男子,倒是贵气逼人,却并不认识,不由警惕地问道。 飞皓轩玩味的一笑,带笑的明眸却望向了简初。 “简小姐,这几天等你的电话,宝宝我可是等得苦啊,说好的请我吃饭呢。” 他嘻嘻一笑,大步一迈,直接在简初的身边坐了下来,整个人都快噌到简初的身上了。 简初张着嘴愣了下。 好半天才记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天在男厕所里撞了的男人,说好的要请他吃饭当赔礼的,可压根,这些天,她完全忘了啊。 “哦,不好意思,这几天有些事情忙。”简初脸上涩涩然,只得道歉道:“这样吧,明天中午,怎么样?” “那敢情好呀。”飞皓轩一听,毫不客气,立即答应了,接着又提醒道,“不过,可不要忘了喽!” “不会,一定不会。”简初陪着笑脸。 沈飞飞满脸惊讶地望着他们。 “这样吧,相逢就是缘,今天既然在这里偶遇上了,今天我就请二位美女吃晚餐怎么样?”飞皓轩继续大冽冽地说着,就朝服务员叫道:“服务员,添一双碗筷。” 服务员应声而来。 “初初,这位是?”沈飞飞满脸狐疑地望着飞皓轩,这几年,她刚从国外回来,对于G城的人认识得也并不多。 简初出嫁前在学校,出嫁后不是关在御龙阁里就是在临狱里,其实,她也不认识这个帅哥,当沈飞飞问她时,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望向了飞皓轩。 “二位小姐,这是我的名片。”飞皓轩芊长的手指泰然自若地从包里拿出二张名片来递给了二人,笑笑说道。 “你就是飞鸿集团的少爷飞皓轩?”沈飞飞看了后不禁尖叫起来。 “怎么啦,有问题么?”飞皓轩抬起笑眯眯的眸,看到沈飞飞正像看怪物般望着她,不由好笑。 “拜托,我一表人材,气宇轩昂,不要用这种看贼似的眼神看我啦,宝宝我的心脏可受不了的。” 沈飞飞终于合上了嘴,眼珠子朝着简初看了看,又看向飞皓轩,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边浮起了丝笑意。 “正经的,废话少说,今天是我请好姐妹吃饭,你凭什么坐下来?我同意了吗?” 沈飞飞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飞少爷就是来追简初的,否则这偶遇哪有那么巧呢。 基于简初目前的状况,再看看这位飞少爷,家境外貌确实不错,要知道飞鸿集团在G城,那可仅次于天胜集团呢。 若简初能选择与他在一起,也会是美事一桩,更何况简初与厉容铭的离婚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鉴于简初以往的种种不幸,这次她要替好友把关,因此就表现得非常苛刻,说话的语气都是大人似的。 飞皓轩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嘻嘻一笑,“沈小姐,何必呢,废话可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句,你看哈,既然我们大家这么有缘,在这里巧遇上了,我可是诚心想请二位美女吃饭的,那就给点面子好么?” 在这方面,飞皓轩可是老司机,沈飞飞的那点难堪哪能难倒到他呢! 鬼才会相信,他们是那么巧偶遇的! 沈飞飞可不傻。 不过对于飞皓轩的请求,她还真是没有了主意,人家想追的人是简初,这得要看简初的态度。 当下朝着简初看去,简初也正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沈飞飞一看,心里有底了! “那好,吃就吃吧,有人愿意请我们吃饭,求之不得呢!”她爽快的一笑,应允了。 实则在内心里,沈飞飞是真希望能有个好男人来爱简初的,她太不幸了! “谢谢赏脸。”飞皓轩笑。 晚餐就这样愉快的开始了。 飞皓轩挺幽默,能说会道,很能讨女孩子的欢心,又善于调节气氛,因此一顿晚饭下来,每个人都喝了不少,场面还是蛮有趣的。 明龙阁里向来规矩森严,女人,尤其是厉家媳妇那是决不能在外过夜的,甚至回来得晚都不行。 简初心中可清楚了,因此时间一到,就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回去。 “我送你。”飞皓轩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很殷勤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简初忙拒绝,这里可是市中心,出门就有的士,并不需要人送的。 沈飞飞住得近,倒是很方便。 三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飞皓轩嘴角一扬,牛皮糖似的沾上来,硬是与简初走到了一排,挨得很近。 这样简初就感到有压迫感,脚步快了起来想与他拉开点距离。 烤肉店设在天晋城五楼,简初他们几转右转后,来到了电梯前。 三个人走进了电梯里。 飞皓轩双手插在裤兜里,妙语生花的与她们开着玩笑,沈飞飞不时轻快的笑着,就连平素不怎么笑的简初脸上都有些笑意。 嘀铃一声,电梯在三楼停下了,电梯门打开。 开门的一瞬,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厉容铭正带着二个男人站在外面等电梯,电梯门这才一开,厉容铭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挂上了一层寒霜。 简初的脸瞬间就苍白起来。 厉容铭这个名字,哪怕只要是听到提起,都会恍如是一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脏里,更别提面对了。 今晚,厉容铭是为了星海音乐厅而在三楼最豪华的包厢里晏请市政建设公司的人吃饭的。 没承想,竟在这里遇到了简初,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在见到简初后直接就一点点沉了下去,眼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哼。”沈飞飞倒是认出了厉容铭来。 其实对于厉容铭,她就没正面见过,但电视新闻上见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认出来了。 况且简初的脸色正好说明了这一切,看到他死人似的脸,当即就不屑地哼出了声。 “厉总好。”飞皓轩不可能会认不出厉容铭来,电梯门一合,他就伸出了手来,淡淡地跟他打着招呼。 “飞少爷好。”厉容铭伸手跟飞皓轩淡淡一握,瞬即松开了。 挺拔的身材往电梯里一站,立时整个电梯里就是满满的压迫感,这家伙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势了。 简初被他逼得退到了角落里。 “哎,真是流年不利,坐个电梯都要遇到讨厌的人。”沈飞飞可不会在意厉容铭的强势,当即不屑的哼了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一说,飞皓轩立即就明白说谁了,嘴角弯成了优美的弧线。 厉容铭剑眉拧了下,五脏里升腾起股怒气,这个女人的话里可不是明的在说他么,可他是男人,也不屑跟女人去动嘴皮子。 看来,简初在背后可说了他不少坏话! 出了电梯门,厉容铭率先朝外面走去,身边的二个男人也紧跟了过去。 直到看不到厉容铭的身影了,简初这才松了口气。 “初初,你可要小心那个男人,他脸色可相当不好看呢。”厉容铭走后,沈飞飞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简初微微一笑:“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晚上,他从不去我那里。” “那就好,总而言之,小心为好。”沈飞飞是第一次见到厉容铭,这男人可真冷呀,不仅冷还非常霸道。 看简初那柔弱的样子,只有被欺负的份,这样想着,心中真替简初担忧。 她这样独身住在明龙阁,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可她没办法阻止她,只能是这样提醒她了。 “飞飞,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事再电联。”沈飞飞的住宅离这里不远,因此,简初就先同沈飞飞告别了。 “飞少爷,先告辞了。”沈飞飞一走,简初立即就跟飞皓轩告别了。 “简小姐,我送你。”飞皓轩扬着手中的车钥匙,坚持着要送她回去。 简初刚刚遇到了那个瘟神厉容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哪敢要飞皓轩送,当即就委婉的拒绝了。 飞皓轩看她意志坚决,也不能太过勉强,只是笑着说道:“简小姐,说好了明天要请我吃午饭当赔礼的,可要记牢了,不要再放我鸽子哟。” 简初回眸一笑:“放心,这次我记牢了,只是我没有钱,不能请你吃好的,你可不要嫌弃哟。” 飞皓轩笑得开心:“只要是你请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吃得开心的。” 他非常的好心情,也很有耐心。 简初微微颌首,与他道别,朝着街道旁走去。' ##第三十四章被教训 ' 霓虹灯在街道二旁的芒果树上闪着华光,明暗交替的夜空里寒意森森,毕竟是腊月寒冬了,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冷。 简初缩起了脖子,双手哈了口气,扬手就要招出租车。 一辆赫色的迈巴赫豪车稳稳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下,厉容铭完美英挺的侧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简初滞住了。 正坐在豪车驾驶室里的厉容铭,白晳的五指夹着雪茄,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正夹着烟优雅地放进嘴里。 这男人全身清冷,尊贵无比,像从欧洲画中走出来的贵族,却又显得那么洒脱不羁。 “上车吧。”厉容铭深吸了口烟后,摁灭了手中的雪茄,沉厉幽深的眸子略显转向了简初。 “啊,我,上车?”简初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男人会带她回家吗? 她呆呆站着。 “上车。”厉容铭加重了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 简初可以很好地拒绝飞皓轩,也可以面对着任何一个男人潇洒地说‘NO’,可面对着这该死的厉容铭时,她也不知为何,总有些慌乱。 随着他命令的语气,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车子走去。 僵硬的手指拉开车门,弯腰才刚坐了下去。 “嗤”的一声,还没坐稳,厉容铭就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朝着前方猛地窜了出去。 简初瘦弱的身子重重摔向靠背上,又反弹回来,额头碰到前面的座背上,吓得她一手紧急扶稳了车厢内的扶手。 那情形可是相当的狼狈。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有些气恼,竟然恨自己怎么会上了他的贼车。 还好,车子里并没有其他人,显然那二个男人已经走了。 厉容铭面无表情,沉厉的眼眸盯着路面,车水马龙的街面上,他的迈巴赫豪车见缝插针极速地奔跑着。 路旁的小车迫于这辆豪车的张狂,纷纷让道。 简初坐在车子里,全身紧张,惊魂难定,心里提得高高的。 这家伙好似憋了一肚子闷气般,把个车开得张扬而放肆。 “你能不能把车子开好点?”简初坐在后排实在忍无可忍,就算重新忍后,也是无法按耐了,只得开口提醒道。 哪知厉容铭根本就不鸟她,仍然是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仿佛跟这车有仇似的,卯足了劲来开着,豪车被他开得轰轰怒号着,非常嚣张。 简初知道自己不是雪薇,哪能轻易说服他呢,只得调整了心情,背靠在了后垫上。 直到远远的,看到了如姣龙般的明龙阁横卧在夜色中,才放下了心来。 车子在大院里刚刚停稳,明龙阁的司机就迎了上来,接过了厉容铭手中的车钥匙去泊车了。 “谢谢。”简初松了口气,想想这是第一次坐厉容铭的车回家,就生疏而礼貌地道了谢后自已朝着电瓶车走去了。 她不知道厉容铭会睡在哪里,但她知道,他是不会跟她走的,毕竟夜色已经不早了,她也无须问他。 御龙阁里,灯火辉煌。 简初还坐在电动车上,就看到了一向沉寂的御龙阁客厅里出乎意料的华灯高照,心中不免诧异。 她拾级而上。 才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嗅到了一股不安的气息。 灯光辉煌的客厅里,一个披着华贵裘氅,身着中式兰底浅花旗袍的中年女人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主位上喝着茶。 管家李瑞,容姨,小亭正垂手站立一旁。 客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简初的心莫名的跳动了起来。 “妈。”她轻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此人正是厉容铭的亲妈,现任明龙阁的当家人李季敏,也就是简初的婆婆。 李季敏精明强干,家世非常好! 娘家李姓家族,那可是G城非常有名望的书香世家,祖上李老爷子李显龙曾是整个G城唯一的将军。 只是到得李季敏这代,官场开始委缩,走上经商的道路。 凭着祖上的基业,李季敏的哥哥李季茂开始涉足商界各行各业,最为出色的就是开了个航空公司,发展得有声有色。 雪薇的爸爸雪寒山,与李家是世交好友,雪寒山经营的是水路生意,靠运输起家,他头脑灵活,脑瓜子精明,一直与李季敏走得近。 当然这其中尤为主要的还是看中了厉容铭,因此很早的时候他就把雪薇送到了明龙阁里来与厉容铭吃住一起,培养他们的感情。 李季敏也非常喜欢雪薇的聪明懂事。 看着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恩爱无比,李季敏与雪寒山看在眼里,心底里笑开了花,曾经都私下把婚事订了下来,只准备择日公开了。 可在一夜间,一切都变了。 厉老爷子突然向外界高调宣布,厉容铭将迎娶简沐明的长女简初为妻。 这一消息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厉容铭。 自小开始,妈妈李季敏就向他灌输,他长大后将要娶雪薇为妻,因此,在他的潜意识里,雪薇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可这突然的决定,让他的思维无论如何也转变不过来,更是难以接受。 结婚前,厉容铭派人去A大调查过了,简初还算是个不错的女子吧,长相与气质俱在雪薇之上,虽然家世不怎么好,但于厉容铭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他不爱简初。 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爱的人是雪薇。 当然,还有一个更让他不愿意屈服的原因,就是他的个性。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不愿意自己的婚姻被人操纵,哪怕是他敬爱的爷爷都不行! 他是现代青年,有理想有抱负,更想找个知心相爱的人结婚。 他可以不在乎什么家世地位,但一定要是他喜欢的女人,心甘情愿想要娶的女人,在潜意识里,他是渴望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的。 一直以来,他认定了那个女人就是雪薇! 毕竟他们曾经手牵手走过青涩的青少年时期,又在一起学习生活,这份深厚的感情早已在他心里萌芽了,这就是他这些年的认知。 后来,果然印证了他的认知,简初嫁进来的这一年,不仅简沐明的公司简洛氏集团仗着这层姻亲关系,几次在暗中搞小动作,还总是借此揩油,向他公司索要各种好处,这让厉容铭非常反感。 有好几次,他都准备痛下杀手了,但最终忍了下来,不是因为简初是他的妻子,而是因为爷爷的反对,这让他真郁闷啊。 而更让他郁闷的是,婚后的简初,各种不好的传闻,真让他恨得发狂,他是一刻也不愿意走进那个地方,御龙阁。 直到最后发生了那件残忍的事,他忍无可忍了…… 然而,红人馆那晚后。 有些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了,这是他厉容铭潜意识里自已都没有意识到的。 李季敏是正宗的名媛出身,生活条件非常优越,眼界比一般的人都要高。 再加上她心高气傲,聪明能干,很得厉老爷子的赏识,因此才刚嫁过来,就当起了整个明龙阁的家。 相对的,厉景奇倒还内敛许多,他并不太管家事,几年前一场大病后,几乎丧命的他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儿子厉容铭打理,他却安心养生去了。 基于以上事实。 李季敏是非常讨厌简初这个媳妇的。 几乎自从她进门起,她就没有过好脸色。 简初也知道婆婆不喜欢她。 婆媳关系自古难相处,这很正常! 简初也没有心在这个家里长期呆下去,因此她也没有必要刻意去经营这婆媳关系,听之任之。 实则,她的个性也是如此,她不善于逢迎拍马,取悦别人,再则,李季敏太高傲了,根本看不起她,她真不想去高攀什么。 更何况,结婚那一年里,厉容铭从来都不曾来过这里,李季敏对简初也是很放心的! 因此,那一年里,简初深入浅出,偶尔见到婆婆的面,面对着她的冷面冷脸,简初也是不愠不火,淡然处之。 虽有几次被婆婆训斥,但因小姑子厉思晗从中周旋,也算是平安了下来。 但这一次,她明显嗅到了火药味的气息。 果然,听到了简初的叫声,李季敏抬起了高傲的头,双眼咄咄逼人。 “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她杏眼圆睁,冷声问道。 这几天?简初愣神想了想后,摇了摇头:“妈,这几天我在公司里上班,哪也没有去。” “狡辩。”李季敏满脸胀红,怒声喝道,“没想到你出狱才几天就不安份了,犯了那么大的错,还不知道好好检讨,竟然在外面风花雪月,不知羞耻,来败坏我们厉家的名声。” 婆婆的这一顿怒骂,直把简初给骂懵了。 她在外面风花雪月? 这是指在红人馆那晚,还是指什么呢? 简初一时无法确认,脸色发白地站着。 看到她缄口不言,李季敏确认她心虚了,冷笑二声,更加愤怒。 “你一个杀人犯,竟然还要来霸占厉家少奶奶的名份,害我厉家丢脸还不够,还要来祸害我的儿子,你于心何忍,如果要脸的女人早就自动跟我儿子离婚了,还会死乞白赖在我们家里么?你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呢?” 李季敏愤怒交加,越说越气,血往上涌,指着简初咬牙切齿:“我现在郑重警告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家法处置。” 说到这儿,她坐了下去喘着气,优雅的脸上全是愤怨。' ##第三十五章他开始回家了 ' 简初直被李季敏骂得一头雾水,想想,实在不甘心,就开口问道:“妈,不知您说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惹得您这么不高兴呢?” 她自认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厉家的事,问心无愧。 “哼,真是卑劣无耻到了极致,还真是像了你妈,就喜欢横刀夺爱,从别人手中抢男人,有其母就有其女,这话可一点也没说错。”李季敏满脸的不屑,鄙视地说道。 如果说骂她自己,不管怎么骂都好,可简初做梦也没有想到名媛出身,优雅高贵的李季敏竟然会如此骂起她的妈妈来。 她的妈妈,多么软弱善良的女人,却被李季敏如此的颠倒事实,恶意抹黑妈妈. 明明是许如梅这个小三破坏了她的家,可怜的妈妈有什么错,最后不仅被扫地出门,还要被别人这样来毒骂,而且这个别人正是自已的婆婆,还是当着她的面。 她当即眼眶一红,一股悲愤迎面扑来。 “妈,您是长辈,就请您有长辈的姿态,不要刻意来羞辱我的妈妈,我妈妈已经够可怜了。”象针尖在她心上扎,痛不可当,可她尽量克制住了自已的情绪。 李季敏却冷冷一笑:“哟,你也知道你妈妈可怜啊,告诉你吧,横刀夺爱的人下场都是这么惨的,我想,你以后只会比你妈妈还要惨,要知道阿铭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人是雪薇,明知道是这样,却还要赖在我们厉家,婆婆不喜,丈夫不爱,年纪轻轻的就破坏别人的感情,你良心过得去吗?你的下场是可以想象的了,如若聪明点,还是早点另做打算吧。” 李季敏的话可谓是恶毒。 简初听得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摔倒下去,全身都在发着抖。 忍!忍无可忍,还要重新忍! 今天已经找到私家侦探了,她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如果离开了,也许陷害她的凶手就永远找不到了,她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简初潜意中闪过许如梅与李季敏有来往的念头,只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就被莫名的悲愤取代了。 “妈,我要郑重告诉您,许如梅才是小三,抢走了我爸,我妈是被小三害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希望您不要来伤害我妈,她善良软弱,从来都不会去横刀夺爱,请您尊重她,如果您要是不懂得尊重人,那也别怪我不会尊重您了。” 简初的眼里放出凛然之光,大声清晰地说道:“妈,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愿意嫁进你们厉家这样的大家庭,不要以为全世界只有你的儿子有多么的了不起,多出色,一个人只有心性善良,正直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权势,财富和地位要有德的人才配拥有,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不要太过份。”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说完的这些话,心底是一阵阵的酸痛。 很想,很想掉头一走了之,彻底离开这里。 她是应该带着妈妈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生活下去的,远离这些所谓冠冕堂皇的人,远离一切事非,可她怎么也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无故陷入牢狱之灾两年,她行得正坐得端,凭什么要这样不战而走? 她是简初,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女人,她要争取自己的权益! “放肆,你竟敢这样说我的儿子。”李季敏最引以为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听到简初竟然这样说她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而听她的口气似乎还在诅咒他们厉家以后会因为无德而没落般,真是气得头顶冒烟,家长的威严不可欺,她腾地站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打简初。 “妈,您要干什么?”伸出的手还没有落到简初的脸上,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 厉容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们的后面,眼见李季敏就要过来打简初,及时伸出了手阻止了。 厉容铭的到来,顿时让空气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连李季敏都忘了说话。 简初的红唇咬得紧紧的,眼里是倔强的光。 厉容铭就站在她的身后,满脸阴沉。 “阿铭,你来了!”好一会儿后,李季敏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脸上迅速换了另一付面容,满脸的慈爱。 这么出色的儿子,一向都是她的骄傲,还好,刚刚这个女人竟然说她的儿子没有多了不起,不出色,这下正好让儿子也听到了,也不用她去刻意收拾她了。 “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让别人以为我们厉家在苛刻媳妇。”厉容铭放开了李季敏的手,越过简初,扶着李季敏来到了沙发边坐下,温声说道。 “阿铭,真是气死我了,这个败家的女人。”李季敏拿着厉容铭的手,痛心地说道。 “阿铭,刚刚你也听到了,这个女人说她并不想嫁给你,也不认为你有多了不起,现在这个女人的心思你是应该看清楚了吧,她嫁过来,不过就是贪图我们厉家的名份地位的,这样的女人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不值得我们对她好。” 厉容名的剑眉微微一拧,眉目间有股黑气。 “妈,您这么晚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事吗?”厉容铭看了简初一眼,淡淡然问道。 李季敏愣了下,儿子的表情似乎并不很在意! 隐隐的,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变了!心里有些不安。 这些天,她可是听说,厉容铭已经连续来这里二次了,昨天竟然还在这里过夜了,而且破例在这里用了早餐,这对李季敏来说,都是相当震撼的。 本来,厉容铭讨厌简初,这是很好的事,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她深信儿子与这个女人的婚事维持不了多久的。 可现在。 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同了。 像现在,这么晚了,儿子又回到这御龙阁了,难不成,他这是打算又在这里过夜么? 李季敏恶狠狠地看了眼简初。 不得不说这女人长得还真不错,儿子还是血性方刚的年齡,能被她勾引,实在正常。 但是,她不允许! 儿子是她的,她不希望被别的女人来操控,除非雪薇! “阿铭,妈年纪大了,也不想过来多事,可今天,我竟然看到了这样的新闻,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不要以为妈是个喜欢多事的人,苛刻了你的媳妇。” 李季敏说到这儿,压抑住满心的愤怒,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朝着厉容铭怀里塞去。 厉容铭颇为诧异,拿起报纸打开。 娱记的头条标题竟然写着:“有狗仔队拍到疑似厉家的少奶奶,厉容铭的妻子,夜深人静时与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幽会,后经媒体证实,该男人就是新近回国的事业有成的建筑界新秀乐辰逸。 报纸的一方,简初穿着礼服,正站在一辆豪车旁,与坐在车里的神秘男子深情扬手分别。 厉容铭的嘴角一勾,收了报纸,眸眼里闪过丝寒星。 他冷冷看了眼简初。 “妈,这个女人的事就交给我了,都这么晚了,您就别操心了,到时气坏了身体不划算,先回去休息吧。” 厉容铭和颜悦色地朝着李季敏说道,说完又叫着管家:“李瑞,快送夫人回去休息。” 李瑞识趣,立即在旁边答道:“好的,少爷,夫人您请。” 李季敏见儿子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呆下去了,只得站了起来。 “对了,阿铭,雪薇明天就要过来明龙阁了,你可要去接下她,人家女孩子家家的,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要好好陪陪她,我已经给她在翔龙阁里准备好卧房了。” 李季敏突然想起了这个事,临出门时又扭头对着厉容铭郑重吩咐道。 厉容铭微微一滞,这才想起,每年的这个时候,雪薇都会到明龙阁里来住一段时间的,那个时候也都是他陪着她的。 “知道了,妈。”他剑眉微微拢了下,心里莫名的涌过丝烦乱。 李季敏总算是走了! “容姨,我的东西整理好没有?”李季敏一走,厉容铭就朝着容姨和颜悦色地问道。 容姨满脸笑容,“少爷,都整理好了,全都放在了三楼的书房里,卧房也清理好了。” 卧房?简初听到这二个字,心中咯噔一下,抬起了疑惑的眉眼。 “你,跟我来。”厉容铭扭头望了她一眼,冷冷说道,说完修长的身板就朝着楼上走去。 “容姨,这是怎么回事?”望着厉容铭上楼的背影,简初震惊之余,低声朝着旁边的容姨问道。 “少奶奶,恭喜您了,少爷今天已经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搬回了御龙阁,看来,以后少爷都会回家了。”容姨眉飞色舞地说道,“不过,少爷的卧房在三楼呢。” 简初惊呆了。 他们的婚房在二楼,虽然厉容铭把他的卧房设在了三楼,但在容姨的眼里,这对于简初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至少,男主人开始回家了。 可简初完全不是这样想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与厉容铭有任何纠集了,可这个男人却在此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来!太让她费解了!' ##第三十六章惊人的消息 ' “少奶奶,少爷刚叫您呢,快上去吧。”容姨想到刚刚厉容铭的吩咐,忙催着简初,她是真心希望少爷与少奶奶能和好的,毕竟简初的日子过得太苦了,连她看了都心酸呢。 “哦。”简初仍如在梦中,懵懵懂懂的应了声,脚步却沉重得迈不开来。 厉容铭竟然回家了! 确定这不是笑话么! 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少奶奶,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只要你用心浇灌,终究会水乳交融的,容姨是过来人,相信我,好好经营自已的人生路吧,幸福都是靠自已争取的。”容姨继续在她背后温言浅语的点醒道。 简初只能是呵呵的笑了! 她神情恍惚着来到了厉容铭三楼的卧房。 暖色的水晶吊顶灯将卧房内照耀得温馨而又浪漫。 厉容铭正坐在沙发上,脸有倦怠之色,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在认真看着。 简初在外面敲门。 “进来。”厉容铭带有磁性的嗓音虽然疲惫却也显得非常动听。 简初磨磨噌噌地走了进去。 “你要在这里住下去么?”她抬眸看了下卧房的灯,直视着他,眼里泛着透明的光泽,心情忐忑不安,期期艾艾地问道。 厉容铭眉眼一动,抬起头来,“怎么,怕被我监视到你与野男人幽会,阻碍你的好事么?” 他嘴角的嘲讽极具杀伤力。 简初的心里就有股气往上涌,这男人,整天脑海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没你想的这么龌踀,真是无聊,这里是你的家,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那是你的权利,与我无关。”她冷冷地说道,说完,扭头就往外走。 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完全就是无法沟通! “站住。”厉容铭看她抬脚就想走,心中恼火,厉声说道:“你就想这么走了?你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如果没有听错,刚刚进门时,他可是亲耳听到她对李季敏说,她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得了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如此的对她轻视呢。 搞得他好像是逼婚般,这很不爽嘛! 看来,女人都是欠收拾! “我有什么事?”简初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悲愤地说道。 “厉容铭,告诉你,报纸上的事那都是捕风捉影,那天的宴会,你也在场,乐辰逸只是送我回来,仅此而已,如果你非要往复杂了想,那是你的悲哀,我也无可奈何,还有,我妈妈善良软弱,我是不会容许任何人来羞辱她的,谁要那么做我就会对谁不客气。” 简初凛然站着,满身正气。 厉容铭一时间竟被她震住了。 “不错嘛,伶牙利齿的。”厉容铭站了起来,朝她走来,目光灼灼。 简初后退一步,二步……最后被他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鉴于你的不守妇道,为了我的名声着想,只有搬回家日日夜夜监视着你了。” 厉容铭一手撑在墙角的墙壁上,一手伸过二指来缠绕着简初额旁跌落的一缕青丝把玩着,玩味而霸道地说道。 简初直被他逼得缩在墙角里,这该死的男人竟然用他的下半身抵着她,整张脸上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上。 简初有些慌乱,这个男人以这样的方式靠近她,让她很不安宁。 厉容铭把她眼里的慌乱看在眼里,心底愉悦,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控她,有种归属感般。 “记住:从今天开始,在这个家里,你的职责就是伺侯我,满足我,陪睡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温热的姆指捏住了她的耳垂,任意磨挲着,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想得美,你这是强盗逻辑。”简初伸手打掉他的手,头一昂,断然反对:“告诉你,明天请假一天,同不同意随便你”。 对这种不讲道理的强盗逻辑,简初表示十分愤慨。 刚刚李季敏对她和妈妈的羞辱让她耿耿于怀,这当妈的刚走,儿子的又借机违背她的意愿来强逼她,还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子了,当即就冷笑了。 “现在才知道吗?那就太可惜了,这个世界可是由强者改写的,聪明的人都要顺应潮流,察言观色,你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是你的生存能力有问题了。”厉容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大言不惭地强调着。 这女人被他逼到了一个角落里,还在试图反抗着,因为气愤,脸上的那层姻脂色,越发的显得娇媚无比。 “听好了,明天你可以不用去上班,呆在家里,我会派人来给你培训,从明天起,我的一切衣食住行都要由你来负责,你可要用点心,好好学习,若做错点什么,死定了。” 厉容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胸脯上,吞咽了下口水,很霸道地宣告。 话说这女人的胸竟然会如此的有弹性,饱满,真的很勾人! 想到那二个晚上的手感,手心里就开始庠庠的了。 这女人的肌肤如雪,额角处渗着细密的小汗珠,身上特有的体香正在往他的鼻翼里钻,带着致命的诱惑。 直到这一刻,厉容铭悲摧地发现,他只要面对着这个女人,身上似乎就有使不完的力气,总想要发泄些什么,明明,他已经很累了。 特么悲摧的人生! 厉容铭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靠!王八蛋! 简初身上一凉,衣服竟然被厉容铭的大掌一下就撕开了! 低头看时,整个春光乍露。 好过分呀! 简初一怒之下,伸出一拳就朝着男人的脸上恶狠狠打去。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集了! 纠集越多,对她来说,就会越吃亏!万一不小心把心给沦陷进去了,这辈子真会完了。 这样亏本的事,她可不干! 此时的厉容铭,眼睛睁得牛大,完全被简初身上的风光给吸引住了。 这女人的腰蛮细,肚腹很诱人,紧致,还有那对白晃晃的肉团,直让他再也无法移目。 直到一记粉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他吃痛,用手来摸鼻子。 简初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推开他,拢好衣服,朝着外面跑去。 直跑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反锁上,倚着门背,竟然是满脸通红,心跳得厉害。 这该死的家伙,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搬回家来住了。 她有种直觉,厉容铭现在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话,以后要想守住自己的身体,会要艰巨得多! 好在,刚刚李季敏说了,雪薇明天会住进明龙阁了! 这实在是个好事,他深爱着雪薇,雪薇来了,应该会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就会没她什么事了! 可这一晚,简初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而最让她面红耳热,羞于启齿的是,在梦中,她竟然梦到了厉容铭搂着她,在跟她做着那种事! 天,怎么会这样? 简初半夜醒来,双手抱头,睁着大眼望着黑暗出神。 这边却说厉容铭鼻子被简初的一拳击中,酸痛不已,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死女人,今晚我还有点事,先放过你了! 他揉着鼻腔,拿起了内线电话,然后走进了淋浴室里。 一会儿后,身着睡袍的他走了出来。 门铃很快响了。 他打开了门。 一个棕色皮肤,面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离伊,把这份报纸上的娱乐头条立即通知报社给我下了,否则法庭见。” 厉容铭拿着李季敏给他的那份报纸,指着简初与乐辰逸依依惜别的画面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好。”离伊伸出双手接过来,收好。 “厉总,今天发现了个非常可疑的地方,关于二年前那个案子的,通过另一个监控画面上看到了一个女人,虽然画面很模糊,但通过技术分析,能确认那是个酷似少奶奶背影的女子,但并不是少奶奶本人。”离伊脸上的表情凝重,非常认真地说道。 竟有这种事! 厉容铭惊得抬起了头来,眸中寒光迸裂,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么说,二年前,不一定是简初去过那个小黑屋了。”他语气沉闷,眸光沉利。 “厉总,通过这个监控录相看,仅能证明,在那天晚上,还有一个酷似少奶奶的女子去过了小黑屋,目前还只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但那天晚上少奶奶确实开车出去过,而她的车就出现在了那里,后面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事了。”离伊沉吟着,非常的小心谨慎。 厉容铭背着手,在屋中踱起了步。 这事已经过去二年了,本来已经尘埃落定了。 可就在前几天,他竟然接到了一个邮箱,邮箱里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曾在美国旧金山看到了连碧珠,她正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样的消息,让他像触电般弹跳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明明死去的人,竟然还会活生生的存在,这确定不是笑话么! 他反复察看了这个邮箱后,又找来了公司的电脑技术员,不管怎样都无法查出这个邮件是从哪里发来的。 这事很有蹊跷! 心中既已生疑,他就有想法重新查证了。 他这个人一向眼里容不下沙子,也不想冤枉任何好人! 就算是他的妻子,罪行恶劣,他也一样毫不留情。 因此,离伊很快就被派去执行这项任务了。' ##第三十七章情不自禁 ' “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有事随时向我汇报。”厉容铭沉锐的眸中寒光一闪,对着离伊沉声吩咐道。 “好,厉总。”离伊郑重点头答应后转身退了下去。 难道两年前发生的一切有阴谋? 所有的感觉,以前的认知都在这几天里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依他的性格,这样过去了的事,他可以不管的,但他就是想求证些什么!如果真有见不得人的阴谋,他不会放过的。 雪家的豪华公主房里。 奶白色的布娃娃,粉色的毛绒公主服,雪白色的白雪公主,火红的地毯,粉色的窗帘。 雪薇穿着奶白兔的萌版毛睡衣,手上抱着个雪白的公主布娃娃,满脸的惊惶无措。 “小池,铭哥哥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她紧张不安,满脸的恐惧,仿佛她的铭哥哥已经离她远去了般。 小池年龄比她大,沉稳许多。 “小姐,不要急,只有四天而已。” 她拿过一床毛毯罩在她的身上,轻言浅语:“小薇要沉得住气,男人,尤其是事业成功的男人,每天都很忙的,应酬也多,他不可能会经常守在你的身边,这个时候,你要多理解他,担待点,否则只会把他越推越远的。” “可是。”雪薇睁着茫然的大眼,非常的惶恐不安。 这几天,她的眼皮老跳,空气中总有那么一股不祥的气息,让她感到害怕,甚至害怕得发抖。 “我怕,那个女人回来了,会夺走铭哥哥的心,这几天他明显的对我冷落了,连电话都打得少了,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她一定会死缠住铭哥哥的。” 雪薇这样说着,身子缩成了一团,簌簌发抖,满眼里都是害怕与恐慌。 她不能离开她的铭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爱上了他,发誓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她要做他美丽的新娘,陪着他走完这辈子。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现在已经是厉太太了! 每每只要想到这点,她就会恨得发狂,对那个女人--简初,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女人毁了她的幸福! 明明,她与铭哥哥才是真心相爱的,明明,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可偏偏她凭空出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万劫不复。 这几年,她患上了焦虑症,只要有几天看不到厉容铭,就会恐惧焦虑,茶饭不思。 她已经越来越瘦了。 那张脸快皮包骨了,益发的显得眼睛大大的,苍白无神。 “不会的,小姐,一定要想开点。”小池是学心理学的。 当时雪寒松在学校找到她,请她当这个陪护时,出的价钱是非常高的,她出身贫寒,需要钱,就答应了。 这几年里,她的任务就是开解雪薇,陪着她,让她从失望恐惧中找到信心,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小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日不解开厉容铭这个结,雪薇的病况就不会好! 她轻轻叹息一声,鼓励地说道:“小姐,你一定要想开点,其实人生美好的东西很多,一个人只有眼界看开了后,一切才会好起来的,再说了,厉夫人那边已经打来电话了,明天厉总就会来接你到明龙阁里去住一段时间了,这样你不就可以天天见到厉总了么。” 其实小池还想说,厉容铭虽优秀,但天下优秀的男人也不少,何必要把眼睛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呢。 可这样的话,对于一个爱钻牛角尖,以爱他上瘾的痴心女人来说,真的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这些,她都试过了。 爱情还真是个令人烦恼的东西,如鸦片一样会让人着迷上瘾,然后一生都无法戒掉了。 “对的,对的,明天我就会见到铭哥哥了。”雪薇的眼睛眨起丝透亮光泽,大大的杏眼里盈起了喜悦,“他明天一定会大早就过来接我的,我要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陪着他。” 她终于笑逐颜开了! 小池也跟着笑了。 替她盖上了被子,熄了灯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 星期五。 简初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按明龙阁的规矩,厉家所有的子孙都要到明龙阁的正餐厅去用早餐,这是几十年不变的老规矩。 简初是厉家的少奶奶,不敢大意,大早起来就收拾好了一番,才走下楼来,准备去明龙阁里用早餐。 御龙阁的前面。 男人长身玉立,西装革履,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拿着手机,远远望去,都能感到他骨子里的那股狂狷的气息。 深冬,暖暖的太阳正打在他的脸上,从鼻梁处起,映得他完美的脸颊,一边明艳温暖,另一边深沉静谧。 简初慢慢走下去。 唇角微微翘了翘,这个狂浪不羁的男人,应该是在等她一起去明龙阁的吧,嘴角的笑意在清晨的寒风中带着几分清冷。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将要面对爷爷时,他才能表现得谦虚一点,拘谨少许,从来,任何时候,他的出现都是霸道而张扬的。 简初拾级而下,高跟鞋的响声让厉容铭抬起了头来。 这是厉容铭第一次正眼打量着穿着正装的简初。 她穿着圆领的米色紧身长裙,细长的脖子处围着玫瑰色的丝巾,扎成一个小胡蝶结,把她娇美的锁骨完美的展露了出来。 秀发简单地绾在脑后,耳垂上钉着一粒继小的珍珠,让她的美整体沉寂了几分。 外面罩着米色的长大衣,腰身收起,亭亭玉立,当她一步步拾级而下时,迎着清晨的风,大衣就飘然飞起,恍若误入凡尘的仙女。 偏偏手腕处还戴着蔷薇吊坠,伴随着高跟鞋的震动声,发出一点点耀目的光。 这女人…… 厉容铭看着她,微微的入神。 这女人如此的妆扮出去,不知道要勾引多少男人。 不得不说,爷爷给他找的这个女人,气质是出彩的,也是非常美貌的,可属女人中的精品。 他的雪薇比不上她的美艳。 但,雪薇是那样的依赖他,单纯而又干净,很让他放心。 雪薇才是更适合做他的妻子吧。 只是,为什么会有那样一种感觉,恍若与生俱来,从灵魂深处迭起,层层缠绕牵扯着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地沉沦,甚至想要更多,想要永远与她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早。”简初从台阶上走下来,脸上是淡淡的表情,从他身边经过时,只是礼貌地点头轻声说了个早字,就越过他朝着一旁停放的电动车走去。 自信而又优雅! 厉容铭有些愣神。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竟然如此无视他,当他不存在般从他面前飘过。 而他竟然会身不由已的跟随着她的脚步而去。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好似个哈巴狗。 等等,这是什么感觉! 直到坐上电动车,坐在她的身边,厉容铭仍然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简初的身上,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一颦一笑之间流露的,都是贵族太太的气质。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无须刻意妆扮,举手投足间高贵灵气尽显,就连厉容铭都无法想清,她这种天生高贵的气质到底从何而来。 按常理,简沐明仅只是个中产阶级,他的女儿就算美丽出众,也绝不能这样有着由骨子里透露出的那份高贵。 更何况,简沐明浑身上下都是庸俗市刽气,无法想象,这样的男人会孕育出如此出众的女儿来。 他想,爷爷会看中她,大概也是看上了这一点吧! 明龙阁的正厅里,厉家的子孙陆陆续续到齐了。 “嫂子。”厉思晗看到简初跟着哥哥厉容铭过来时,满脸的高兴,迎上来亲切地叫了声嫂子,甚至无视了自已的亲哥哥。 “思晗好。”简初对厉思晗的好感也从不掩饰,她亲切地说着,朝她淡雅的笑。 “嫂子好漂亮哟。”厉思晗打量着她,惊叹地说道,眼角处却同时瞟向了一旁的厉容铭。 “我就说我哥不知从哪里来的福气娶到了这么漂亮贤慧的嫂子了。” 这话旁人一听就清楚,这是在夸简初,警醒厉容铭呢。 厉容铭感到了被奚落,心中就有点不自在了。 死女人,也不知道她收买了多少人的心,连自已的这个亲妺妺都是一门心思向着她了! “爷爷好。”迫于台面,厉容铭不得不带着简初到了厉义钦面前,跟爷爷请早安。 厉老爷子今天神清气爽,心情也格外的高兴。 现在整个明龙阁都知道:厉容铭开始回家了! 自从简初出来后,谁都认为他们就要离婚了的,可奇迹出现了,厉容铭竟然回家了!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特别是厉容瑞。 同样都是厉家的孙子,同样都是那么优秀,但厉容铭总是样样都出尽风头,深得爷爷的信任,还是爷爷指定的家主继续人,而他似乎被爷爷带着有色眼镜刻意屏敝掉了。 一个男人回家对小家小户算不得什么,但于明龙阁这样的大家庭来说,还是非常敏感的! 尤其对简初来说,意义不言而喻,这意味着她得到了男人的爱,至少凭着这点,也能挺直腰杆不少。 当然,于简初自身来说,真没有一点意义。 因为,她不稀罕。 反倒是厉容铭的侵略性让她神经绷得紧紧的,时刻都要提防着他,心神俱疲。' ##第三十八章不懂风情的女人 ' “开饭吧。”厉老爷子看到人都到齐了,就庄严的开口了。 一声令下,大家立刻循着自己的座位坐好了。 “哈哈,厉老爷子好,来给您请安了。”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个戴着眼镜,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只是在他的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女孩儿,打扮时尚,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爷爷好,伯母好,大家好。”雪薇走进来,一双眼汪汪的眸子四处搜寻厉容铭的身影,待看到厉容铭正和简初坐在一起时,脸上的颜色瞬间暗淡了。 可她还是娇滴滴地朝着李季敏和厉老爷子及大众礼貌地打着招呼,脸上笑容甜美柔和。 “小薇,你来了。”李季敏有些惊喜,笑逐颜开,“我正准备让阿铭去接你呢。” “伯母,我爸早就在家里念叨着想要过来看看爷爷和大家了,今天正好有空,就顺道送我过来的。”雪薇巧然一笑,乖巧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呀,可要在这里住久点,让阿铭好好陪陪你。”李季敏马上笑眯眯地附合着,满脸的愉悦。 “哼。”坐在首位席上的厉老爷子从喉咙里哼了声,平静幽淡的眼光瞄了眼李季敏。 李季敏这才觉得话多了,收了声。 简初还在听到雪寒松的笑声时,就浑身抖了下,眼眸看到雪薇柔顺乖巧地跟着雪寒松走了进来时,心中一冷,浑身不由自主地朝着身旁坐着的厉容铭靠了下。 雪薇不管本性如何,简初都是没办法喜欢她的。 厉容铭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不安,目光瞥向她,看到了她满脸强装的镇定,心底有些好笑。 他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了正跟爷爷寒暄完的雪寒松,礼貌地打着招呼:“叔叔好。” “好,好。”雪寒松满脸笑意,声音纯和,底气很足。 厉老爷子立即吩咐管家张寅在他的身边加了二张椅子,这样,雪寒松就带着雪薇坐下来入席了。 雪寒松带着雪薇这样登堂入室,其特殊的地位不用说都能明白。 厉家这样的大家庭,一家团圆的早宴,基本是不会有外人在场的,雪寒松与雪薇能来,这说明厉家人早已不把他们当外人了。 就连简初的爸爸妈妈,自从结婚起都没有这样来过厉家,与厉家全家上下共同进餐过,特别是她的妈妈徐蔓珊,那是几乎连厉家的大门都没有踏进过。 简初埋头吃着饭,毫无胃口。 雪寒松不时跟厉老爷子说着话,小声交流着,显得非常亲切自然。 雪家与厉家在生意场上有着某些利益联系,这是众所周知的。 厉老爷子倒是眸色幽淡深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昨晚李季敏说过的,雪薇今天会要过来明龙阁住上一段时间。 据说,很小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雪薇都会来明龙阁住一段时间的,而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厉容铭陪着她。 这其实很正常。 所有人都觉得简初受到了威胁吧,眼睛或多或少都会瞄向她。 简初只当不知,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雪薇与厉容铭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对佳偶,他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天生一对。 只要稍微抬眸,她就能看到李季敏满脸慈爱地望着雪薇,不停地给她夹着各种好吃的菜,点心。 埋藏在简初心底深处的那种深深的罪恶感又抬头了! 她是小三,是她拆散了这对壁人! 一场莫名其妙的婚姻。 她因此失去得太多太多。 而厉容铭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谁都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她想雪薇过来无非是为了厉容铭,既然她与厉容铭迟早都要离婚,雪薇也不是今年才住过来的,这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自从红人馆那晚后,厉容铭似乎对她的身子表现出强烈的欲望,这也让简初有种强烈的不安,或许雪薇来了后,一切都会回复到正常了。 这样想着,心情就放松了许多。 好不容易挨到厉老爷子陪着雪寒松走了后,简初立即站了起来。 “去哪儿?”就在她转身快要走去饭厅时,厉容铭却拉住了她。 简初微微抬眉看了下他,淡淡说道:“厉总,昨天我已经跟你请假了,今天有要事,一定要出去下。” 今天她确是有事要出去的,徐蔓珊今天可以出院了,她要接她回家,而且现在的徐蔓珊身体非常虚弱,还是卧床不起,她还要去请个保姆。 “出去?”厉容铭剑眉一扬,不满地说道:“我同意了吗?不要忘了昨天晚上我的吩咐。” 昨晚上的话?简初当真记起来了! 昨晚上这个家伙说过的,要找什么礼仪专家过来给她培训,当然,培训的目的,那就是全方位为他服务。 “哼。”简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刚想断然拒绝,可想想今天的事情确实很重要,就缓和了下口气。 委婉地说道:“厉总,今天我上午确实有点事,那就下午吧,下午,我一定回来接受培训。” 厉容铭的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地看了下,刚想说话。 “铭哥哥,带我去翔龙阁好吗?”雪薇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厉容铭,好不容易看到大家都散了,就朝着厉容铭奔了过来。 却在大门口看到厉容铭正跟简初拉拉扯扯的,形态亲密,心里瞬间酸得不行,立即走过来柔柔弱弱的恳求道。 “小薇。”厉容铭只得把刚想要说的话吞咽了进去,扭头去看雪薇。 雪薇眉眼明亮清秀,灵动生光,二只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铭哥哥,以前我每次过来,都是你陪着我去的,对不对?我想看看那株发财树,是不是长得很好了,那可是我们共同栽培的呢。” 这样说完,她的整个身子都贴近了厉容铭的身体,习惯成自然般伸手挽起了他的手臂。 发财树?简初在听到这里时,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 怪不得厉容铭办公室里会有一株发财树了,怪不得他如此钟爱了,原来是雪薇喜欢的,而且他们还一起种植的,爱情的象征嘛。 她嘴角羡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掉过了头去,就要离开。 “简初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雪薇忽然娇娇柔柔地朝着简初开口了,非常的热情大方。 简初愣了下,忽然抬起高傲的下巴,轻轻牵着嘴角,微微一笑:“不了,我今天还有点重要的事,就让厉总陪着你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真是恶心! 简初说完这句话后,不等雪薇回答,‘噔噔’睬着高跟鞋走了。 把背影留给了他们。 这女人真没礼貌!厉容铭有些恨恨的想,还是他的雪薇乖巧懂事,有函养。 明明,是那个女人抢了她心爱的男人,可面对简初时,雪薇还能表现出如此的大度,再看那个女人呢? 满身的傲气,好像谁都欠了她的钱似的,这样的女人真的不懂风情。 厉容铭这样想着,又朝着简初离去的背影看了下,顺手搂着简初的肩,温柔宠溺地说道:“小薇,走,我送你去翔龙阁。” “好的,谢谢铭哥哥。”雪薇的眸眼晶晶亮,把脸放在了厉容铭的胳膊上,二人相携着朝着电动车走去。 翔龙阁在明龙阁主楼的左边,御龙阁在明龙阁的右边,一左一右,略微偏低,矗立在明龙阁主楼二边,与主楼形成个人字状。 厉景奇,李季敏夫妇就住在了翔龙阁,雪薇过来当然就安排在了老地方:翔龙阁的三楼了。 厉容铭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美国培养,年少回国时就是住在翔龙阁的三楼。 每年的这个时候,还有夏季暑假时,雪薇都会过来住一段时间,当然,那都是厉容铭陪着的。 翔龙阁乃至明龙阁里的人都知道雪薇与厉容铭是一对小情侣,将来他们是要结婚的。 因此,雪薇很早以前就在明龙阁里有很高的地位了。 厉容铭对她百依百顺,李季敏很宠爱她,雪薇在明龙阁里留下的都是清脆快乐的笑声。 直到三年前,简初的进门,她才陷入了恶梦中,直到现在瘦得皮包骨,都是因为了简初的进门。 “小薇,今天我有点事,你先在家里呆着,下午时我再带你出去买日常用品。”电瓶车上,厉容铭温柔体贴地说道。 “好的。”雪薇把头贴在厉容铭的胳膊上,甜甜的笑着,“铭哥哥,你是成功的男人,我知道你平时很忙的,你就去忙吧,不要管我了。” “还是小薇懂事。”厉容铭搂着她的肩,只感到摸到手中的都是骨头,这女人怎么能这么瘦呢? 想到这几年她所受到的委屈,心里充满了愧疚不安,声音出奇的温柔。 他与简初的婚讯刚刚宣布时,雪薇就像傻了般,不吃不喝了一个星期,那时所有的人都吓呆了,包括李季敏。 雪寒松与连碧珠更是痛不欲生,后来,他们联合李季敏,带着厉容铭与雪薇一起去厉老爷子的住处逼宫,逼他改变主意。 可厉老爷子却铁了心,不管何人来劝,都以家主的权利压制了下来。 雪薇哭倒在厉容铭的怀里。 那时候的厉容铭,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有多陪着她,开解她,才让她终算是活了下来。' ##第三十九章温情似水 ' “铭哥哥,你看,发财树长得都有我这么高了,枝繁叶茂着呢。”二人上到三楼来,在雪薇卧房前面站稳。 玫瑰色的绒地毯上面屹立着一株郁郁葱葱的发财树,雪薇睁着惊喜的双眸打量着它,感叹地说道。 “嗯,这发财树通人性呢,一定是想早点看到小薇,因此就拼命长了。”厉容铭笑了笑打趣道。 雪薇的脸红红的,满脸的娇羞。 “小姐,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小池迎了出来,热情地笑着说道,又恭敬地朝着厉容铭叫了声‘厉总’。 这里,她并不陌生,每年都要跟着雪薇来住一段日子的。 “谢谢小池了。”雪薇心情很好,笑得很甜。 小池很识趣,雪微和厉容铭进去后,她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铭哥哥,我给你织的毛衣穿上了吗?暖不暖和?”小池一走,整个卧房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个,雪薇仍然紧紧挽着厉容铭的手臂,娇嗔嗔地问。 毛衣?厉容铭微愣,这才记起那天雪薇亲手交给了他一个袋子,说是什么毛衣之类的,当时的他随便接了后,放到了车上,后来竟完全忘记了。 “哦,很暖和,不过我是男人不需要穿那些东西的。”他支吾着开口,眼神有些躲闪,心里莫名的闪过丝心虚。 “铭哥哥,那毛衣是我托人从美国买回的纱线,我织得不那么长,只包着胸口,很暖和又不会影响到美观的。”雪薇忙解释道。 她知道厉容铭从不穿棉衣,最多穿一件毛衣,因此精挑细选了一种柔和的纱线,特意给他量身订做了那件毛衣。 厉容铭更加觉得羞愧了,忙笑道:“谢谢小薇了,明天再冷点我就穿上了,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下吧。” 他把雪薇送到床边坐下,握了下她有些冰凉的手,站起来调中央暖气的温度。 雪薇坐着,满眼崇拜爱慕地看着他,心里一点点的情潮汹涌。 这个男人,她从小就爱着的男人,多想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他在一起,永不分离,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女人来。 她抢走了她的一切啊! “小薇,你就在这里呆着,若有空到处走走,缺什么东西,只管跟管家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下午再回来带你出去逛逛买点生活用品。” 厉容铭调好空调温度,确定够温暖如春了,这才放了摇控器,又在屋中打量一番。 不错,这卧室布置得非常豪华阔气,典型的梦幻公主屋,很符合雪薇的心性,当下就放心地朝着雪薇叮嘱着。 听到厉容铭要离开,雪薇忽然像被抽掉了心般,失落难受。 “铭哥哥,不要离开我。”她从床上奔下去,伸出双臂紧紧缠绕着厉容铭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泪如雨下。 厉容铭站住了,后背僵直。 “铭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天每天的睡不着,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你和那个女人的身影,铭哥哥,答应我,我们结婚吧,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呀。” 雪薇的眼泪很快打湿了厉容铭后背的衣服,她紧紧缠绕着他,生怕他会飞走了似的。 厉容铭呆呆站着。 雪薇的哭声亦如从前,温婉动人,带着粘性,让他心生怜惜。 要是以往,他会反手过去抱起她,温言安慰一番,直到她露出笑脸。 可今天,他却没有了这个耐心。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张淡漠疏离的脸来。 还有那种真实销魂的触感,在一点点的牵扯揉搓着他的心。 他的感觉完全变了,灵魂似乎也在离他远去。 “雪薇,傻丫头,你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这天下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呀。”他有些心慌的安慰着她,说话竟然言不由衷。 “雪微,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爸爸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愧对你了。” 这样说着,他用手拿开了紧箍着他腰的女人小手,反过背去,用手扶着她的肩,从桌旁拿过纸巾替她擦干了泪。 望着她红红的眼睛,轻声说道:“小薇,长大吧,多用眼看看现实生活,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他喃喃自语着安慰着她,也似乎是说给自已听的,扶着雪薇坐到了床沿边,叹息一声。 “小薇,有时间多让小池带你出去走走吧,或者学学时装设计,充实自已的生活,我有事先走了。” 他放开了她,转身大踏步走了。 雪薇直直坐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了? 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的。 是有什么东西真的在变了吗? 心里的那点不安渐渐扩大。 却说简初坐着电瓶车直接走出了明龙阁。 今天的任务很繁重,不光要接妈妈出院,还要办出院手续,拿药,妈妈的病并不能算完全好了,只能是先出院再说,然后还要找个知心可靠点的看护。 而这些只有短短的一个上午就要完成。 时间真的很紧。 以至于电瓶车才刚停下,她就急匆匆地朝着外面走去。 “初初。”才刚走出明龙阁,简初正准备到街边拦车时,一辆银白色的豪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阿辰。”她不由轻叫出声来。 “初初,为什么这些天打你电话都不接?”乐辰逸的脸有些憔悴,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这几天他确实忙,新公司选扯,开张,忙得没有时间喘息。 可他并没有忘记简初,有时间就拼命地打简初的电话,可电话只在刚开始被人按掉几次后就永久的关机了。 他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近况,实在担心得紧,就把车子开到了明龙阁附近来等她,今天总算是等到了。 简初吃惊之余,这才想起,那天早上被厉容铭发现她与乐辰逸通电话后,手机就被厉容铭给没收了,这样的状况,他又如何能找到她呢。 “阿辰,我手机坏了。”她只能是带着歉意地解释道。 “坏了?”乐辰逸的剑眉拧得很紧,似乎真不太相信这样的解释,可他也不点明,只是说道:“初初,上来吧,来车上说话。” 简初站着没动,犹豫着。 “快点上来呀,你想让媒体拍到我们吗?”乐辰逸看出了她的犹豫,适时提醒道。 简初被他的提醒吓到了,想到了昨晚上李季敏拿着的报纸,当下不再犹豫,拧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乐辰逸发动了车子。 “初初,这几天过得好吗?”乐辰逸从倒后镜里看到简初的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比起上次来,气色还算好看了点,提着的心放下了点点。 “阿辰,谢谢你的牵挂,我还好。”她微微一笑,答道。 “初初,你今天有事吗?”乐辰逸听到她的回答后,温言一笑,问询道。 “有事。”简初立即答道。 “哦。”乐辰逸听到她的回答很急,不由问道:“初初,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这个,不用了,你在前面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一点小事情而已。”简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妈妈的病,因此佯做无所谓地敷衍道。 “是这样吗?”看到简初对他还是这么生疏,总与他保持着距离,什么都不愿意说,乐辰逸有点心酸,只得无奈地问道。 “真的,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简初笑了笑,轻启红唇。 乐辰逸无奈之下,只得把车停在了路边,扭头,还是很郑重地说道:“初初,还是那句话,我是为了你而回的G城,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坦承对我,行吗?” 他的明眸执着而专情,生动而明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脸上是满溢的柔情,温柔如水。 简初的心有丝悸动。 刚刚离开明龙阁时,雪薇与厉容铭的亲热模样在她脑海里闪过。 厉容铭看雪薇时,就像乐辰逸这样看她般,那眼神何其神似。 厉容铭对雪薇是真爱,那乐辰逸对自已呢? “阿辰,我会的。”她不由自主地点头承诺。 “好,我相信你。”乐辰逸的嘴角是欣慰的笑。 简初轻抿了下红唇,打开了车门。 一辆的士车刚好从旁边驶过,简初招了下手,的士停下来,她快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乐辰逸坐在车子里一直望着她,直到她坐的车消失后,才发动了车子。 坐在的士车上,简初的心里乱如麻! 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来与乐辰逸相处。 自从红人馆那晚后,她就心如死灰了。 她是个不洁的女人,已经配不上乐辰逸了,就算她与厉容铭离婚了,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乐辰逸!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应该有更好的女人去配他才对。 人民医院里 “妈妈,身体好些了吗?”简初走进去时,徐蔓珊正躺在床上,干涸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听到了简初的声音,徐蔓珊眼里的灰暗像被吹散了的云朵,闪过丝亮光。' ##第四十章噩梦临头 ' “初初,你来了。”徐蔓珊虚弱地说道,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丝笑容。 自从手术后,她忘了许多东西,连人都只认得简初了,当然,简沐明,她是不会忘记的。 “妈,今天我是来接您出院的,我在医院附近租了间房子,以后我们就住那里了,这样看病更方便些。”简初满脸春风的笑着,非常富有青春朝气。 徐蔓珊看到了女儿明媚的笑脸,脸上的苍白渐渐消退了些。 时间很紧促。 简初没有多说什么就忙碌开了,各种手续办下来,又要提药,忙完这些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出院才是最麻烦的。 徐蔓珊还不能走路,简初搀扶不起她。 想想,只好在医院请了个护工,二人合力扶着徐蔓珊才走出了医院的门。 徐蔓珊已经很瘦了,身子轻飘飘的,稍站起来就会翩翩倒下去。 下台阶时,简初几乎是抱着她的,才刚走下去,她就出了身冷汗。 一旁的树荫里,一双沉痛的眸一直盯着简初,直到简初出现在台阶上抱着徐蔓珊往下走时,乐辰逸才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来,给我。”他有力的大手从简初的手中接过了徐蔓珊,抱起了她朝着他的车子走去。 简初愣愣站着。 看来乐辰逸一直在跟踪她,这才会找到这里来了。 “快呀,帮下手。”乐辰逸抱着徐蔓珊来到自已的车旁,扭头朝着傻傻站着的女人叫道。 简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已叫的的士车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乐辰逸打发走了。 她打开了车门,乐辰逸把徐蔓珊轻放了进去。 简初坐进车子里,握着妈妈的手一言不发。 她租的房子只是一间小公寓,楼龄已经不短了。 就这样,也是简初从剩下的住院费里挤出来的,她实在是身无分文。 好在公寓里有床,日常生活用具。 乐辰逸抱着徐蔓珊进来时,里面的简陋让他皱起了眉来。 简初不敢去看乐辰逸的眼,低着头忙着做家务事。 她不停地忙碌着,不想让自已有松懈下来的时间,很怕自已忍不住会失声痛哭,那样只会让妈妈伤心痛苦。 乐辰逸去阳台点燃了根烟,默默抽着。 这个女人到底经过了多少变故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她什么都不愿意说,要不是今天不放心她,偷偷尾随着,也不会知道她妈妈还重病在医院里呢。 厉容铭,这个混蛋,就算你不爱简初,也要尽点起码的人道主义精神吧?怎么能忍心让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变成了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握紧了拳头。 徐蔓珊身子虚,简初给她喂了一些营养粉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阿辰,谢谢你。”简初实在是没东西可忙了,只得慢慢走到了阳台上来。 乐辰逸脸上闪过丝悲怆的笑。 “初初,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明明你遇到了困难,宁愿请别人,去叫的士也不愿意请我来帮忙吗?”乐辰逸的语气无奈,也充满着浓浓的悲伤。 简初的心抖了下,低下了头,低声说道:“阿辰,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这根本就不麻烦呀,到底是我不值得你信任,还是你根本就变了呢?”乐辰逸心痛地问。 “不,不是这样的。”简初心慌,不知道要如何说,只是摇着头,明眸里的痛苦无法掩饰。 乐辰逸狠狠吸掉了最后一口烟摁灭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走,我带你去吃饭。”他拉着简初就要走。 “不行呀,阿辰,我妈不能离开人。”简初摇摇头,“我这里有吃的,我煮点,你将就吃点行吗?” 她抬眸,眸眼里是乞求的光。 迎着她的目光,乐辰逸忽然什么想法都放弃了,面对着她的请求,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的,从来,只要她的一个眼神,他就愿意为她做一切。 简初很快在厨房里忙碌开来,只一会儿功夫就端出了二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 面条上面盖着二个荷包蛋,撒了点葱花,香气四溢。 “没有什么好吃的,将就着吃点吧。”简初低低地说道。 乐辰逸的眸温存如水,望着面前碗里的面条,拿起了筷子,夹起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不错,很好吃。”他边吃边夸赞着。 简初细致的吃着,微笑不语。 “初初,你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打算吗?”吃完面条后,乐辰逸抬起眼打量着简初,非常郑重地问道。 “或者,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能告诉我吗?我希望能帮到你。” 乐辰逸的话谬中了她心底最敏感薄弱的地带,她咬紧唇,慢慢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丝坚毅的光。 “阿辰,没关系,我会撑下去的。” 实在不想欠他的情,她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已心底深处埋藏的痛苦告诉他呢。 空气中一声轻叹,不知是谁发出的。 乐辰逸望着她,这样的简初,坚毅勇敢,正是他所熟悉的,这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儿,心里涌过丝激动。 他是真心愿意替她承担一切痛苦与困难的,当然,前提是要她愿意才行。 “这一切,他知道吗?”乐辰逸想起了一个问题,然后,幽幽地问道。 简初知道他所说的‘他’是指谁?当下只是摇了摇头。 乐辰逸的眸更加幽深复杂起来。 有敲门声响起。 简初感到讶异,打开门,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面前。 “初初,她是陈姐,是我特意从医院里请来的特护,她做特护很多年了,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你就放心吧。” 乐辰逸知道简初还要上班,而且豪门少奶奶的规矩很多,想到了眼下的难处,主动让手下去请了个专业的看护过来。 “谢谢。”这一刻,简初真的很感动,乐辰逸如此贴心,她是应该感谢的,说真的,刚刚还不知要从哪里去请这个特护呢,毕竟时间有限。 现在乐辰逸请来了,她也没有拒绝了。 安排好了妈妈,简初又把从医院带来的药反复叮嘱给了特护陈姐,这才同乐辰逸走了出来。 想到下午,她还答应了厉容铭要学习礼仪的。 只能跟乐辰逸匆匆道别了。 “阿辰,我妈妈住在这儿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请帮我保密。”简初的耳边响起了那天临出狱时陌生男人对她说过的话,心情沉重的叮嘱着乐辰逸。 尽管她现在回到了明龙阁,可仍要小心为好! 她可不希望妈妈出现任何意外! “放心,我会的。”乐辰逸看着她脸上小心谨慎的表情,明白了什么,郑重点了点头。 二人又朝着前面的街道走去,都心思沉沉的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初初,你的手机什么时候能修好?”临分别时,乐辰逸这样问道。 简初怔了下,眸底闪过丝阴云。 该死的厉容铭抢走了她的手机,而她现在,真的没钱去重新买个。 “放心,只要修好了,我就会打电话给你的。”她只能这样低低说道,脚步匆匆朝着前面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乐辰逸的眸色越来越深重起来。 街口上,简初快速拦了一辆的士,直奔简洛氏集团而去。 一定要见爸爸一面,哪怕是求他去看看妈妈也好,只有这样,妈妈的病才会好得快。 已经有二年多没有来过简洛氏集团了,还在远远的,简初就感到了一股陌生不安的气息。 大门口站了好些个身穿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员。 这都是些什么人! 简初心中讶异,加快了脚步。 财务室里,简洛氏集团内部的人站满了一室,全都默默站着,几个身穿工作制服的人正在翻看着帐本,似乎在查账。 一种不祥的预感快速袭上心头。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简初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直接朝着楼上的总裁室跑去。 很快就被面前可怕的一幕震呆了。 爸爸简沐明正满脸灰败地坐在办公室里,旁边站着几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正在跟爸爸谈着话,满脸严肃,语气严厉。 她的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另一边,继母许如梅的哭声清晰可闻。 简洛氏集团的上下十几个办公室里全部乱成了一团,资料袋满地都是。 “领导呀,您一定要相信我,那些税可不是我们简洛氏集团偷漏的,是君利地产栽赃的,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许如梅嚎啕大哭,朝着一左一右站立着的二个工作人员哀诉着。 “许女士,简洛氏集团偷税漏税,证据确凿,如果你有什么不服的,可以请律师。”身旁工作人员把一大迭证据丢到了许如梅面前,冷厉地说道。 许如梅翻着账本哭晕在办公室里。 事已至此,简初再愚钝,也明白了一切! 她呆呆站着,浑身冰凉。 结果很快定性。 简洛氏集团的法人代表简沐明偷税漏税达到上千万,情节非常严重,简沐明立刻就要被带走,公司也被下令停业整顿。 简沐明仿佛一夕间就老了下去,胡子拉茬的,满脸的青色灰败。 他当即叫来了律师,宣布简洛氏集团破产。 几乎就在短短一瞬间,简洛氏集团公司活生生的从市场上消失了,再也不复存在。 简初站在简沐明办公室门口,亲眼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多么沉痛的一刻! 甚至还来不及悲痛! 简沐明就被两个司法人员押了出来。 简初呆呆望着垂头丧气,满脸潇瑟的爸爸,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经,在简初很小的时候,简沐明就是G市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了。 他善于打理公司,有生意头脑,重情重义,这是妈妈徐蔓珊对他的最高评价。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她清楚的记得,自从许如梅带着简洛云搬进他们家后,简洛氏集团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那时的爸爸整天回家面对着二个女人的哭诉,打闹,他一定是晕了头,疲于应付,也就是从那时起,原本还能往上发展的简洛氏集团却不得不开始了没落的命运。' ##第四十一章誓不两立 ' “爸。”简初晦涩而艰难地叫出了这个字,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叫出来的。 这个男人,给了她生命,却也把她推向了命运的恶齿,伤得她体无完肤。 简沐明耷拉着脑袋,脸如死灰,他绝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简初,听到叫声,抬起头来,眸色亮了下,瞬间黯淡下去。 二父女相对站着,竟然默默无言。 “求求你们,让我跟我爸说会儿话,好吗?”简沐明苍老颓败的脸落入简初的眼里,是那么的凄清。 小时候,爸爸还是给过她很多爱的,虽然现在与他渐行渐远了,亲情也淡漠疏离到了陌生的地步,可父女关系是无法割舍的。 她不忍心看着爸爸就这样被带走,因此用哀求的口气朝着身旁的二个工作人员请求着。 办公室里领导模样的人走出来,看了眼她,又看了看简沐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父女,那有话就快说吧。” “谢谢,谢谢。”简初弯腰道谢。 简沐明与简初又回到了办公室里。 “爸,简洛氏集团怎么会落成这个样子?”简初的面色发白,颤声问道,浑身像被抽了真气般无力。 简沐明眸眼灰暗,嘴唇哆嗦了下,避开了这个沉重话题,只是郑重地说道:“初初,既然已经出来了,以后就好好做人,不要再任性了,这一次爸爸能帮你,以后爸爸再也不会有那个能耐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出来,放到嘴里,用手拿着打火机,手指轻颤动着,几次也没能点燃。 简初接过来,打亮了,给他点然上。 深深吸了几口烟后,他的情绪才平复了些。 简初胸中又闷又痛,从继母的口中得知,她入狱后,爸爸就倾尽一切为她奔走,这才有了今天的结果,父女情份还是有的。 虽然当得知他彻底抛弃妈妈后,内心里对他的失望曾达到了极点,可此刻,看到他的惨况,她心如刀绞,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初初,在婆家要好好做人,厉家是个大家族,要懂得与家人和睦相处,懂得留住厉容铭的心。”简沐明深吸了口烟后,再度叮嘱道。 “简洛氏集团已成定局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罪有应得。” 简沐明的话苍老而又沧桑,毫无斗志,这是简初第一次看到如此的爸爸,他像一根枯枝已经耗尽了生命里的能量,只能任北风肆意摧残,及至永远的消失。 简初感觉自已快要崩溃了。 “初初,爸爸要走了。”简沐明又深吸了口烟后,这才沉声说道,语声还算平静。 “以后,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她也不容易。” 这样的一句话激起了简初无数的心事,痛定思痛,这才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了。 “爸,妈病了,脑上长了个瘤,已经住院开刀了。”她擦干了泪,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妈妈很想您,我希望您能去看望下妈妈,毕竟妈妈是那么的爱您。” 简沐明怔住了,脸上的灰败更加黯黑如海,嘴角抽搐了下,尔后只能是无力地摇了摇头:“初初,我对不起你妈,以后你要好好孝敬她,她是个好女人。” 说完这些,他不再说话了,转过了身去,朝着门外走去。 简初的心痛到了极点。 爸爸的背影是那么的沉重与凄凉。 简初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奈,甚至在她自己入狱时,都没有这样的心灰意冷过。 “贱人,还好意思过来看戏么。”简沐明被带走后,许如梅疯了般冲进来朝着简初恶毒的骂道。 简初眼里的寒光点点迸裂。 这个恶心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掺和进她的家,勾引了她的爸爸,现在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妈妈也或许不会得那样的病。 妈妈可是活生生被气成了这样的! 这点简初再清楚不可。 “闭上你的臭嘴,贱女人,你没有资格来骂我。”她扭过身去,忍住满心的悲痛,怒喝出声。 “呵呵,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得意了,可不要忘了,你终究还姓简,这样心狠手辣地来对付你的亲爸,对付简络氏集团,吃里扒外,会遭天谴的。” 许如梅并没有被简初的怒喝吓住,反而竭斯底里地吼叫了起来,声声带着泪。 简初一时竟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失神地站着。 许如梅看到她这副模样,认定了是她心虚了,冷笑连连。 “你不是说要让我家破人亡吗?现在你可算是达到心愿了,可你好好想想,最终害了的人是谁?现在被带走的人又是谁?你这样做对得你爸吗?真没想到,你这女人的心会是这么的恶毒。” 那天简初在客厅里说过的,终有一天会让她家破人亡的,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才这么快,她就达到目的了。 许如梅号啕大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沐明早就不爱你妈妈了,你就同你妈一样的贱,死缠着男人,靠勾引男人来过日子,我呸,你不会有好报的。”许如梅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扑上来把简初给吃掉。 “住口,你到底什么意思?”简初实在来不及与她计较这些羞辱污骂她和妈妈的话,只被她的‘心狠手辣对付亲爸,对付简络纸集团’这句话给彻底震懵了。 这话里行间的意思似乎还与她有关,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少装了,这天下谁不知道是厉容铭整垮了简洛氏集团,是他栽赃陷害了我们简络氏集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们这小小的二流公司哪有可能去偷那么多税,这不是刻意栽赃又是什么?” 许如梅用手指着简初,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都是你这个狐狸精的意思吧,才刚出狱,为了替你那个没人要的妈报仇,在家里要不到钱,就用这个办法来整垮我们,真的太狠毒了。” 许如梅如数家珍般,一字一句地控诉着她。 简初无异于菩提灌顶,大脑一阵阵清明。 原来简络氏集团破产竟然是被厉容铭陷害逼迫的! 脑中轰轰响着,后退了几步,脸上惨白至透明。 不敢想,不敢问,她真的无言以对! 厉容铭恨她,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来羞辱她,如果是他来陷害简络氏集团,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一切皆有可能啊! 她再也没有了任何话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许如梅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嘴角浮起丝阴冷的笑。 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出狱回来后竟然还能勾引到厉容铭那样的男人,她可是听说,最近厉容铭不仅没有跟她离婚,竟然还破天荒地开始回家过夜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呀! 清冷的风从四面朝简初包抄过来,直直地窜进了她的身体里,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冷,而她的心竟比这个还要冷上千倍万倍。 昨天,她刚去天胜集团上班,就被告知,她已经被调到业务部去上班了。 她打听过了,业务部有基本薪水,还有业务提成,如果做得好,一个月的收入会很可观的。 原以为这是厉容铭发的善心,毕竟那天晚上,他们合二为一,他在她身子里横冲直撞,任意索取。 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好歹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吧,可没想到才不到几天的时间,他就如此对她及她的家人。 厉容铭,我要与你誓不两立! 她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夜,如墨一般的黑,北风骤起,吹落了一地黄叶,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吱牙叫着。 仅仅在出了一天太阳后,夜晚,北风又开始肆掠起来,看来明天又要下雪了。 简初坐在御龙阁门前护宅河岸边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护宅河,横贯整个明龙阁,支流汇入城边的云江。 所有的明龙阁里面的楼宇都是沿着护宅河而建。 厉老爷子认为,明龙阁之所以能兴旺昌盛,全是因为风水独好,而风水又是缘于护宅河。 因此,厉老爷子非常看重这条护宅河,几次大动土木工程建设,终于成就了如今这护宅河二边茂盛的植被,原汁原味的大自然风情。 水聚则财多,清清的护宅河流水潺潺,带来了生机,也带来了财运。 不得不说,护宅河已经成为了明龙阁不可或缺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此时,于简初来说,只有无比的寒意。 哪怕手脚冻得失去了知觉。 她也不想回去。 很晚很晚后,简初才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手脚因为坐得太久,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了。 她拖着麻木的脚,一步步朝着御龙阁走去。 “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容姨正在客厅里焦急地踱着步,都这么晚了,还没有看到简初回来,这个点早已过了明龙阁的明文规矩了,这会对简初很不利的。 当看到简初的身影出现在客厅时,她立即迎了上去。 简初的脸色白得吓人,眼珠子都是僵直的,全然没有了往昔的灵气。 容姨惊讶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下午厉容铭派来的礼仪专家可是坐在这里白白等了少奶奶一个下午的,后来实在等不到了人才走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事情,少奶奶被少爷牵怒了么?' ##第四十二章厉总裁的怒火 ' “容姨,少爷回来没有?”直到被客厅中的中央暖气包围着,简初僵硬的身子才算缓和过来,她面容僵硬,漠然问道。 “少奶奶,少爷还没有回来。”容姨的声音小了下去,“今天下午……” “我知道了,谢谢,你先去休息吧。”简初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开口阻止了她的话。 简初的气色实在太不好了,容姨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极为不安,现在时间不早了,明龙阁的园林灯都已经关了,听得简初这样说,只好答应一声,回到休息室去了。 简初一步步走回卧房,刚靠近沙发就浑身一软,跌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却说厉容铭从雪薇处走了后,直接来到了办公室。 才刚进到办公室里,眼睛就被那株发财树惊呆了。 快速几步冲了上去。 怎么回事?原本还郁郁葱葱的发财树,竟然连着叶子都开始萎缩发黄了。 这还了得! 他站在旁边,苦思冥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这发财树一直都是他精心打理的,无病无虫,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萎缩发黄呢。 呆站了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拿起了内线电话。 一会儿主管杨力匆匆赶来。 “厉总,有什么吩咐吗?”杨力敲门进来后就看到了厉容铭满脸的阴沉,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好了,只得胆怯不安地问道。 “杨力,这株发财树怎么回事?”厉容铭用手指了下发财树,厉声问道:“都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 杨力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那么茂密的发财树竟然枯萎了下去,叶子都开始发黄了。 这才几天时间呀。 他傻了! “给我快速去调查下,有谁进了我的办公室,动了我的发财树。”厉容铭脸有薄怒,满脸阴沉地吩咐道。 杨力的心开始打起鼓来,忐忑不安地答道:“好,厉总,请稍等。” “可恶。”厉容铭心中堵了股气,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了软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杨力胆颤心惊的,顺着他的说话声快速退了下去。 “简小姐呢?”他快速来到业务部,进来就直接问道。 要调查进出过总裁办公室的人,有一个人非问不可,那就是简初。 一般公司的行政办公人员要进去厉总的办公室,必须要有厉容铭本人在办公室的前提下得到允许才能进去,否则谁也不会吃饱饭没事干往总裁办公室里跑的,更何况还要去动那株人人都知道是厉总非常喜爱的发财株呢? 而能有可能动到它的,只有卫生清洁工--简小姐了,因此,他首当其冲来找简初了! “简小姐是谁?不认识。”业务部的小田摇了摇头,虽然接到了通知说是有位简小姐今天会来业务部报到,但事实是,现在都快十点了,根本就没见到什么简小姐,因此她们全都摇头了。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这像话嘛。”有人在底下叽叽咕咕的。 杨力一听,头就痛了。 这简小姐还真是不要命了,清扫了几天卫生就把厉总裁办公室的发财树给弄得快死了,现在可好,第一天上班,连假都不请,直接给迟到了。 他摇了摇头,对业务部主管说道:“刘主管,若简小姐过来报到了,请她先来找我。” 业务部主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杨力这副焦急模样,想必有要事吧,点头答应了。 谁知杨力等啊等的,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也没有看到简初的影子,打电话过来问时,只说简小姐压根就没来。 这下他心里慌神了,想了好久,只得灰溜溜地跑到总裁室向厉容铭汇报去了。 厉容铭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堵得发慌,剑眉拧得紧紧的。 “厉总,刚刚查了下,能进到总裁办公室的除了行政高层外,就是卫生清洁工简小姐了,可她今天上午并没有来上班。”杨力只得如实说道。 竟然是简初!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厉容铭惊愕,瞬间恍然。 也就是了,这样胆大包天的事,只有那个死女人才有可能做得出来吧! 他墨瞳眯成了一条直线,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 片刻,抬头,沉吟着:“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今天早上时,这死女人就当着他的面请假了,可她一个小小的员工请假不是应该跟部门主管请么,怎么能跟他来请呢? 他堂堂大总裁哪需要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女人也太没规矩了! 越想越窝火,偏偏这女人还一副狂妄清高的样子,在他面前都把头抬得高高的,她以为她是谁呀! 杨力看不懂厉容铭的心思,得到答复后,心里松了口气,立即走了出去。 话说这女人干什么去了呢?还有重要的事情,哼,瞧她早上出门时穿得可隆重了,要他说,十有八九是会野男人去了。 脑海里突然飘过乐辰逸的影子,心里竟不是滋味起来。 伸手拉开抽屉。 一款有些老旧的粉红色手机正躺在里面,狠狠瞪了一眼,修长的五指夹起来,把玩了下,一会儿,按了开机健。 手机才刚刚开机,画面上就闪过无数个未接来电。 乐辰逸的名字在上面非常闪眼。 厉容铭嘴角溢出冷冷的笑。 这手机虽是智能手机,但款式老旧,还是几年前的老款,一点也不新潮。 现在的女人不都是用最新款的苹果么!她怎么还会用这种老旧手机呢。 装可怜? 要说她没钱,连个手机都买不起的话,他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前几天才刚从他这里拿走了五十万的支票,再怎么说买个手机都是阔绰有余的。 鬼使神差地竟然翻查起手机来,上面真没什么联系电话,除了乐辰逸。 乐辰逸在她心里应该占有很特殊的位置吧,毕竟,大学时的旧情人,初恋嘛。 厉容铭的嘴角很冷,挂着寒霜。 他有些厌气地把简初的手机丢到了办公桌上,心里竟有些奇怪,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与嫌恶那个女人了,甚至,在她不在时,还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烦燥,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她。 翔龙阁三楼的豪华卧房里。 “小池,我这样美不美?”雪薇上身着松袴舒适的雪绒衣,外面罩着昂贵的貂皮大衣,下身是百搭半身裙,裙摆是压细褶的大褶,多变,裙子里面搭配绒裤,非常暖和,她提着裙摆在宽大的穿衣镜前面转了一圈,笑意盈盈地问道。 厉容铭已经来电话了,很快就要接她去购物逛街了,她高兴得转着圈。 终于可以同她的铭哥哥一起出去了! “嗯,小薇好美哟。”小池认真打量着她,由衷地赞叹道,雪薇确实是美,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太单瘦了点,但百变裙子恰到好处地包容了她偏瘦的身子,把她的苗条身材淋漓尽致的凸显出来。 雪薇的脸上浮起一层罕见的红晕,眸眼灵动生光,掩嘴低低的笑。 不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来了。 雪薇的眉眼都舒开了,这样熟悉的脚步声,已经刻入到了她的心槛里,这一辈子,她都用在聆听这熟悉难忘的脚步声了。 很快,厉容铭修长的身板就出现在卧房门口。 “小薇,准备好了没,走吧。”厉容铭并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和颜悦色地说道。 “铭哥哥,准备好了,走吧。”雪薇欢快地朝他飞过来,亦如从前那般熟练地挽起了他的手臂,满脸的娇羞无限。 “嗯。”在接触到雪薇的身子时,厉容铭的身子微僵了下,不期然地后退一步,很快平静如初,反手过去搂起了她的肩膀,二人亲昵地朝着外面走去。 明龙阁里的工人都笑眯眯地朝着他们打招呼,态度非常恭敬。 今天的雪薇,挽着厉容铭的手臂,满脸的娇羞,齐耳的短发,肌肤如雪,在淡淡阴暗的天空下,宛如盛开的白莲,明亮的杏眼,微微眨着,无处不在宣示着她的主权。 所有的人都对她投以友好和善的笑。 厉容铭对她的宠爱,尤其是李季敏对她的呵护,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想想简初进门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厉容铭对她这样好过呢? 佣人管家都是势利眼,见风驶舵,当然不会错过巴结雪薇了。 这次见到雪微,所有的人再次感到厉容铭与简初离婚那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虽然简初同样美丽,甚至更出众,但没办法,男人不爱啊。 厉容铭亲自开车,带着雪薇往高档商场而去。 连谊大厦里。 但凡是雪薇看上的奢侈品,他都会眉头不皱地吩咐包起来,整个下午,几个小时过去了,厉容铭的手里提满了大大小小的精美包装袋,甚至连雪薇的手里也提满了。 经过二楼手机专卖店时,雪薇给自已挑选了个最新款苹果,这是市场刚出的,非常紧俏。 “这个,买多一个。”厉容铭站在旁边,望着这款苹果手机,脑海里却闪过另一部老旧的手机来,几乎没有思索,就指着那款手机对服务员说道。' ##第四十三章我是已婚男人 ' “好。”服务员眉开眼笑的答道,这高大帅气的厉总裁带着传说中的国民女神来逛街,不仅让她们大开了眼界,而且收入也增加了不少,这样美好的事情,能够遇上也算是相当幸运了。 因此,她们个个压抑不住兴奋,殷勤得很,每个人不时打量着这高大帅气的男神,偷偷乐着。 “铭哥哥,我有一个就够用了。”雪薇脸上的笑很甜美,满脸的幸福,待看到厉容铭竟然要买二个手机时,觉得太过浪费了,就马上娇声提醒道。 “嗯。”厉容铭淡淡嗯了声,“这个是给别人的。” 给别人的?雪薇的脸色瞬间黯淡了,眼里闪过丝疑虑。 这是款女式手机,只可能是给女人了,那,会是给谁? “给思晗的。”厉容铭见她情绪迅速降温,眉心微微一拢,只得这样解释道。 “哦”雪薇立即恍然,放松了神经,马上热情大方地附合道:“对,对,是应该给思晗妺妺买一个的,这个可是刚上市的,思晗妹妹一定没有,给她买,她一定会很喜欢的,这个应该由我来买单,理应由我送她才好呢。” 雪薇听说是要买给思晗的,一下就热情起来,非要坚持自已买单。 厉思晗一直都不太喜欢她,反而跟简初走得很近。 她年轻,率直,敢说敢做,很多时候都会对她施以颜色,让她很为难。 要怎么样才能与厉容铭的亲妺妺搞好关系,这可是雪薇一都很头痛的事,当下听到厉容铭这样说,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就想出了个拉拢她的办法来。 原来厉思晗喜欢这些,看来,是她平时太少关心她了。 谁知 “不用了,一起结账。”厉容铭淡淡回应道,从包里迅速拿出了张金卡来递给了收银台服务员,服务员笑眯眯地双手接过,放进了pos机里。 雪薇见此,无奈,只得做罢了。 但因为厉容铭提及到了思晗,这倒让雪薇的思维开阔了,送不了手机还可以送其它嘛,只要她有诚心,相信是可以感动厉思晗的。 接下来,她就开始在连谊商店最高档的地区专柜前分别给厉义钦,李季敏,厉景奇,思晗各自挑选了一个昂贵的礼物,甚至于连简初,都给买了。 这些,她坚持要自已买单,厉容铭也没有强求。 雪寒松只有雪薇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从事运输行业,前几年里赚得盆满钵满,家底雄厚,对于雪薇,物质上的要求那是有求必应的。 厉容铭比谁都要清楚,李季敏会看上雪薇,实际上也是看中了雪家雄厚的家底,李季敏娘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近几年,在财力方面明显逊色了下去,而雪寒松只有雪薇一个女儿,也就是说,雪家的家底在雪薇嫁给厉容铭后会全部归到自家的儿子身上。 这是李季敏的心思,不光厉容铭知道,其实旁人也是看得清楚的,毕竟简初与雪薇比起来,身家地位相差太远了。 “铭哥哥,我们去流光吃晚餐吧?”出了连谊大厦,雪薇就紧紧挨着厉容铭,用她那清亮有神的大眼睛眨巴了下,朝着厉容铭娇滴滴地说道。 厉容铭的眸光沉了沉,还是点头答应了。 ‘流光’这种地方,全是上流精英棸集地,这里的消费惊人,当然,能来这里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世家子弟,这里的人很多,来来去去的,商界,政界精英以及各种大人物。 流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生活的精缩版,这里的生活奢华,信息非常敏感,很多小道消息,娱乐新闻,一些名人被挖的个人隐私,几乎都是从这里挖掘出来的。 甚至于一些有影响人物的决策意向,都能通过流光向外界反射出来,有头脑的人士通过分析一些知名人士在这里的社交动向就能清晰地解读出当今市场的风向及未来的商业发展前景模式。 因此,这里聚集了许多新闻媒体,狗仔队,从这里发出的各种信息,都是最引人注目的,报纸与网络搜索绝对都是头条。 这里的狗仔队与娱记们都会发挥自已八爪鱼的特色,像猎人般嗅觉灵敏,不管是哪个重要人物只要一现身,他们就能捕捉到。 厉容铭的车才开了进来,就被娱记媒体们嗅到了。 事实上厉容铭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 但雪薇喜欢。 雪薇对这种地方几乎有偏好,差不多每次与厉容铭出入,都会要求来这里吃饭喝咖啡。 她真的很喜欢,这里不仅档次高,而且人来人往的,会有更多人看到她与厉容铭在一起,然后,大家就会知道,只有她雪薇才是厉容铭最深爱着的女人,她是受害者,简初抢了她的男人,是个真正的小三。 每次来这里,她都能看到很多同情的目光,还有许多对她的赞许认可的亲切微笑,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指责她跟厉容铭呆在一起,充当第三者的角色,破坏了简初的婚姻。 因为,地球人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要脸的女人是简初才对。 “铭哥哥,我想吃烤牛排。”逛了一圈后,雪薇就觉得肚子饿了,刚进到里面来,不由千娇百媚的嚷道。 流光这个娱乐场所,什么吃的,玩的都有,只要有钱,会在这里享受到最好的服务。 “好。”厉容铭爽快的答应了,对于她喜欢吃的东西,喜欢玩的东西,厉容铭从来都不会反对,都会顺着她的意。 烤牛排的店在流光的二楼,大梯的入口气,店面很大气,店面外的走廊里各种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断。 雪薇满脸娇羞,挽着厉容铭的手臂,刚走进店里,店家的经理就亲自迎了出来。 “厉总好,雪小姐,快请上座。”经理似乎很熟识他们了,毕竟雪薇每次过来都要来这里吃上一顿牛排的。 “嗯。”厉容铭点点头。 经理满脸笑容地在前面带路,厉容铭与雪薇就跟着经理朝着里面走去。 流光这里寸土寸金,每个店铺都不会特别大,因此进去后,尊贵如厉容铭也只能是与雪薇挤在外面的一张精致饭桌上了。 “铭哥哥,来一杯法国红酒吧?”雪薇坐下后,贴心地替厉容铭清冼着面前的杯子,轻声说道。 厉容铭点头,挥手要了瓶Bordeaux红酒,服务生用开酒器打开,动作娴熟地替他们二人满上。 七成熟的牛排很快端了上来,发出滋滋的响声,上面的油汁一点点往外冒着,孜然的香气丝丝入鼻。 店里各色拿手的好吃也摆了上来,很快满满一桌子。 雪薇真的好饿了,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有胃口了。 她拿起刀叉,熟练地轻切着,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嫩滑爽口,直呼好吃。 厉容铭慵懒地坐着,修长的手指握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染得他白哲的手指微微泛红。 他略微抬头。 一道沉厉的目光正从一边朝他直射过来。 厉容铭嘴角微抿了下,震惊在他眼里微停了零点几秒,很快消失殆尽。 事实上,还在刚进来时,他就感到了那束异样的眼光,只是佯做不知罢了。 眸光所及,乐辰逸正潇洒自若地坐在一旁的餐桌上,冷厉的眸眼正紧盯着他。 厉容铭的眸在与乐辰逸的眸对视后瞬间,就移到了他的身旁,与他同桌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看来,他来这里是应酬的了。 没有在他的身边搜索到简初的影子,厉容铭似乎松了口气,心里竟会涌起股小小的兴奋。 这样的感觉,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简初是他的太太,若出现在乐辰逸的身边,只会毁损他的形象,他的不高兴仅此而已。 他朝他微微颌首,乐辰逸亦朝他点点头,唇角边却是掩饰不住的嘲讽笑意。 对于他带着雪薇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乐辰逸看起来是非常高兴,喜上心头的。 厉容铭当然感知了他的心情,心里不由得微微胀起了一层怒意,非常的不爽快,可表面上,他还是笑得无所谓。 夜色澜珊,霓虹灯在凄冷的夜色中摇摇欲坠时,雪薇终于尽兴了,才由着厉容铭带着回明龙阁了。 “铭哥哥,今晚上陪我好吗?”进到翔龙阁,厉容铭把她护送到三楼卧房后,转身就要离去,雪薇的心里慌了,反过来握住了他的大手,用她那双大大的杏眼摇着他的手,乞求着他,满脸的娇羞。 厉容铭的眉头皱了下,瞬即又舒展开来。 “小薇,听话,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厉容铭回过头,用手抚摸了下她的秀发,温言说道:“我是已婚的男人,你还是个待嫁的姑娘,现在不比以前了,我若再留下来,会对你名声不好的。” 他语声亲切,和颜悦色地解释着。 雪薇脸上的红润渐渐褪去,双颊上一片苍白,明眸里汪起了一层水雾。 “铭哥哥,我不在乎任何名声,只要你能陪着我,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除了你,我再也不愿嫁任何男人了。”她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神色却非常坚决,双眼玄然若泣。 她不要听到厉容铭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想听到,这辈子除了厉容铭,她再也无法爱任何人了,甚至,只要厉容铭愿意,她愿意献出自已的一切,哪怕就是做他的地下情人都愿意。 她不能离开她,还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爱他如命了! 厉容铭委婉地说着这些话,让她很伤心,也感到害怕。 她不要听到。' ##第四十四章厉容铭,拿狗命来! ' 厉容铭的心在一瞬间莫名地往下沉,整个人肢体都是僵硬的,直直站着,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把雪薇扶到沙发上坐下,沉声说道:“傻丫头,这样的话以后都不准再说了,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日了,我现在是有妻子的男人了,我该有责任与担当,现在的我真不能给到你任何承诺与希望,雪薇,多看看现实吧,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大而无神,是空洞的,直直地望着他,脸上还在傻傻笑着,似乎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或者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厉容铭瞬间感到心惊肉跳。 他知道这样的话会伤了她的心,但自从与爷爷谈话后,他就意识到了,或许他与雪薇之间,没有未来。 他不应该再给她希望的,否则,只会伤她更深, 雪薇还是笑着,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她的大眼瞅着他,“铭哥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一直都是爱我的,我也爱你。” 她突然伸出双手缠绕着他的腰,害怕而惶恐地说道:“铭哥哥,不要离开我,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一天也会过不下去的。” 她的脸摩挲着他健硕的胸脯,说话声有些颤抖。 “铭哥哥,告诉我,你不会爱上那个女人的,对吧?”她闭着眼睛,满脸的惊恐,大声问道,语音里的痛苦清晰可见。 厉容铭呆呆站着,脸上的肌肉僵硬。 他怕再开口就会伤害到她,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的雪薇曾经是那么的美好,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多少亲密时光,虽然还没发展到那步,但那样的青葱岁月,一生中又有多少呢? 可现在,他绝不能再听之任之了,他是男人,必须要为她的名声着想。 “小薇,你听我说,事情走到现在,已经与爱无关了,事实是,我是已婚男人,爷爷是不会同意我离婚的,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相信我。”他艰难地说道。 “不,铭哥哥,我不要什么名声,只要你,虽然你已经结婚了,但那不是你的本意,我们很早就相爱了,不是吗?你说过的,她一回来,就会与她离婚,然后我们就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对吧?”雪薇声音里的痛苦越来越多,整张脸上都是憧憬向往的表情,紧张而又固执。 厉容铭忽然觉得,他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了,哪怕是提醒也不可以,尽管他有责任,而且也很有必要提醒雪薇,他们的前程会很渺茫,面对事实,要理性对待,可在看着雪薇这种痛苦难过的表情时,他还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他比谁都要明白,如果真可以,当初雪寒松联合李季敏向爷爷逼宫时,就已经把这件事情阻止下来了,更不会有后面的一切了,既然已经有了,那就不是在过家家玩了,而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厉家的祖训向来都是不准离婚的。 他作为未来的家主,更要做表率,离婚这件事至少暂时是行不通的。 既如此,他就不能给到她任何希望了,否则将来她要如何走出这段感情,更何况,她为了这已经瘦成了什么样子! 厉容铭的心中堵得发慌,越是这样,越要让她尽快明白这个事实,却越是开不了口。 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 他只是简单的敷衍安慰几句后,落荒而逃。 夜寒深重。 孤灯闪铄,卧房里唯一的一盏台灯发出暖色调的光。 简初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膝,头深埋在了膝盖上,暖色的灯光照得她的影子孤独而又凄凉。 她不敢开大灯,甚至害怕光明。 爸爸简沐明灰败发青的脸,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过。 只感到浑身冰冷。 卧房里太静谧了,渗得心底发慌。 偷税漏税达到上千万,这么巨大的数额,后果会怎么样,简初不敢想象, 尽管爸爸抛弃了妈妈,可他毕间是她的爸爸,二年前,她入狱时,也就只有爸爸在四处奔波,可现在呢,爸爸年纪大了,却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更可怕的惩罚,这怎么想象? 浑身越来越冷了,继母许如梅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响起。 这一切都是厉容铭指使的,是他在背后陷害的简洛氏集团。 只因为恨她。 恨她霸占了他妻子的名份,阻碍了他与雪薇的幸福。 恨她现在还赖着他,让他面对雪薇时,里外不是人! 因此,他要把她彻底打败! 让她心死! 那天,在这里,他逼着她离婚。 为了能还给自已一个清白,她拒绝了! 现在的他恼羞成怒了,以至于要害她的爸爸来发泄私恨! 手指紧紧绞着秀发,数种悲愤从心底不断地涌上来,她的脸越来越胀红,牙齿咬得红唇泛白。 心里不停地念着:厉容铭,厉容铭…… 楼下的大厅里。 “少爷,您回来了。”鉴于厉容铭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到了御龙阁的缘故,管家李瑞在没有得到厉容铭不回家的消息时,都不敢去睡觉,直到厉容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里,他才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 “嗯。”厉容铭微微颌首,脸有倦意,把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李瑞,伸过手来拉了拉领口的领带结。 管家接过公文包,放到书房里,端来了一杯白开水。 厉容铭接过轻抿了口,想起什么似的,打量了眼楼上,冷声问道:“少奶奶呢,回来了没有?” “少爷,少奶奶已经回来了。”李瑞马上答道。 “好,你休息去吧。”他一把烦燥地松开了领带,抬脚朝着楼上走去。 明明可以坐电梯的,他却顺脚就往楼上走去。 经过二楼时,他的头稍微偏了下,不期而然地望向了那间卧房。 他们的婚房。 卧房里还有微弱的灯光。 看来,她还没有睡? 这个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他敢肯定,那株发财树之死就是出自于她的手笔,这个女人恨他,巴不得毁坏掉他一切喜欢的东西。 而且今天,不去上班也不跟领头上司请假,说好了,礼仪专家要给她培训的,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女人简直就是太,太份了点。 他脸有薄怒,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卧房里走去。 他要问问她,究竟怕不怕死? 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 他推开门。 “厉容铭,拿狗命来。”随着一声怒喝,一股凛冽之风朝着他迎面扑来。 他微一愣,抬眼望去,一柄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朝着他的胸口刺来,惊得他后退一步,右手反过来,一把就捉住了那个拿着水果刀的手,稍一用力,水果刀‘咣铛’一声掉了下来。 “混账,你想干什么?故意谋杀亲夫?”厉容铭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下怒喝一声,一手用力抓住了那只芊细的胳膊,用力一提,把手中的女人提了起来,走过去,狠狠扔到了沙发上,怒声喝斥道, “蠢货,难道你想再进一次监狱?” 厉容铭那个气呀,直气得脸上扭曲,额上青筋暴露。 这个女人竟然会无缘无故要来刺杀他,不仅可笑而且荒唐之极! 这样的行为太可怕了! 简初被他摔到沙发里,头晕脑炫,站不起来。 可她趴在沙发上,执傲倔强地抬起了头,反过来怒视着厉容铭,咬牙切齿地说道:“厉容铭,我要与你不共戴天,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找死。”厉容铭脸色铁青,扬起手来就要朝着她的脸上扇去。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这样下去,还得了! 可简初并不害怕,刚刚没有杀得了他,已经失手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但那并不代表她就会束手待毙。 就算是打不过他,也要咬他一口为爸爸报仇! 她双眼喷火,愤怒地瞪着他,脸上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明眸里不仅有愤怒,还带着绝望,原本莹亮黑亮的眼珠此时都变成了一团黑雾,没有点点光泽,只有如死灰般的颜色。 厉容铭吃了一惊,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心口竟是一阵抽紧,迸裂出一股疼惜来。 这一刻,面前女人的绝望与无助竟让他产生了怜悯之情,打不下去手。 二年前,简初入狱时,他是站在翔龙阁的三楼看到她的身影被警察带走的,可那时的他心冷如铁,漠然站着,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背影仍是那么的沉静,那一刻,他竟然有种错怪了她的感觉。 只是事实摆在面前,对她毫无好感的他,真没有理由要去拦阻什么。 但从那刻起,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镇定自若,面对灾难的从容,确切地说还是暗暗震惊了他。 可眼前的简初,完全是疯了的节奏,毫无那种沉稳大气了,竟失去了理智,拿刀来刺杀他。 简直是无法无天! “你知道刚刚这是什么行为吗?”他定住了神,放下了手,半蹲下腰来,手指托着她的下颌,厉声问道, “如果我要去告你,如果我反应不了那么快,你现在就要吃官司了,这完全是犯罪行为,难道蹲一次监狱还不够么?还想要再进去么?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学乖,真是愚蠢之极。” 他眼里的光沉锐,严厉,说到最后几乎在吼斥了!' ##第四十五章请把铭哥哥还给我 ' “厉容铭,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家都杀了,否则,将来,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简初伸手打掉了他的手,咬着红唇,怒目圆睁,恨他入骨的模样。 “不可理喻,荒唐。”厉容铭站起身来,冷冷说道:“有本事,就来报复我,我随时等着你。” ‘呯’的一声,房门被他重重关上了,厉容铭的脚步声瞬间消失在楼道里。 他疾步如飞,阴暗的脸庞上是越聚越多的怒气。 深冬的夜晚,北风越来越大,夹着雪粒子打在他的额上,头上,身上,很快,他就感觉到脸上的肌肤没有了知觉。 心里堵着一口气,异常的难受,往昔心里那些叫做恨的东西,像无法清除的浮藻一样,在他的心湖里疯狂的蔓延生长。 这女人已经毁了他一辈子的幸福,刚刚竟然还要来刺杀他,太可恨了! 该死的女人! 从电瓶车上走下来,直接去了地下车库里,开了他的宾利房车朝着外面疾驰而去。 这一夜,简初躺在床上,做着各种恶梦,梦里,爸爸满身血污躺在地上,朝她微笑,她哭得歇斯底里,喘不过气来。 “少奶奶,少奶奶。”小亭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声闯入了她的梦里,把她彻底惊醒过来,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小亭,有什么事吗?”她翻身爬起,朝着外面问道。 “少奶奶,雪薇小姐在楼下要见你。”小亭在门外清晰地说道。 雪薇?这二个字像刺般一下就扎在简初的心尖上,以至于她全身都痛得紧张起来。 大清早就过来找她干什么? 她们并不熟! “知道了,让她在楼下等着我。”她呼出一口气,淡然答应着,起床冼簌了。 梳妆镜前,简初瞧着自已红肿的双眼,用了很多粉底霜都难以掩饰掉那份憔悴与忧伤,平素从不喜化妆的她,为了掩饰这种难堪,也只得加了很多粉底霜与眼影上去,才算勉强可以见人了。 楼下,雪薇穿着素雅兰底小花的旗袍,罩着狐皮款肩,齐耳的短发,明亮的双眸,精致的小脸,非常优雅得体的坐在沙发上,小池正陪在身边。 雪薇的身上确实有股独特的气质,很能吸引男人的眼睛,简初也曾穿过旗袍,但自认怎么也穿不出她那种柔弱,妖媚的感觉来,那样的感觉,只要是个男人看了都想要保护,呵护她的。 “简初姐姐,不好意思,打扰了。”看到简初下来,雪薇忙有礼貌地站了起来,声音甜美地跟简初打着招呼。 简初的嘴角微微扯了下,挤出一丝笑容来。 “雪小姐,请问找我有事吗?”她的声音微冷,脸上的笑容像刻上去般生硬。 她不喜欢雪薇,这个与自已丈夫深情相爱的清纯女人! 雪薇微微眨了下大眼睛,目光却朝着简初的身后望了望,眸光里的那丝黯然没有逃过简初的眼睛。 简初心里直冷笑。 “雪小姐,如果你是找厉容铭的话,对不起,昨天他并没有回家。” 她与雪薇毫无任何来往,而且她的妈妈还是死在她的车下,简初根本就不相信她会好心来看她,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见厉容铭了。 她直白说了出来,免得大家都难堪。 听到说厉容铭昨晚并没有回家,雪薇的眼睛亮了下,脸上的笑容瞬间生动极了。 “不,简初姐姐,我是特意过来看你的,早就应该来了,这几天有点事,才来迟了。”她热情大方地说道,满脸毫无芥蒂的模样。 简初扬起秀眉,口吻很淡漠,别有深意地说道:“雪小姐,我马上就要上班去了,如果你有什么事,那就明说吧。” 她的态度很明确,她们之间并不熟,有事就说,没事就请走,她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雪薇微微一笑,脸上却有了点红晕,娇羞地说道:“简初姐姐,昨天下午铭哥哥带我去逛街时,我特地给你买了个礼品,本来昨晚就想送过来给你的,但铭哥哥硬要陪我去流光吃饭,后来玩得太晚了,怕打扰你了,只好今天起了个早给你送来了,希望你不要嫌弃哟。” 说起昨晚与厉容铭的亲密情景时,雪薇脸上露出了羞涩动人的笑容,她边说边从旁边小池的手中拿起了一个精致的礼袋来,递给了简初,很虔诚的模样。 原来是示威来的! 简初望了眼面前精致的礼袋,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 可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心里只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谢谢有心了。”她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言不由衷地道着谢。 不接吧,显得她太没涵养了,接了,只会恶心得难受。 她真不介意厉容铭会跟她怎么样,哪怕是当着她的面搂着她睡觉,她也能无动于衷,可她却不愿与她有任何来往。 偏偏,她还要如此的装好心。 这份好心里面掺杂了太多的炫耀成份。 同是女人,简初当然能懂。 “雪小姐,这样,我马上就要去上班了,若没有什么其它事,就不送了。”她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强颜笑着说道。 说完,跨了自已的肩包,准备出门。 “姐姐,我还能跟你说句话吗?”雪薇看到她就要走,胀红了脸,鼓起勇气来叫住了她。 简初秀眉微微一皱,站住了。 “姐姐,铭哥哥并不爱你,你能把他让给我吗?”雪薇在短暂的沉吟后,大胆地说了出来,语气里都是浓浓的乞求, “姐姐,我与铭哥哥自小就相爱,我们彼此爱着对方,可是,你也知道的,要不是你嫁进来,我们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求求你,把铭哥哥还给我好吗?我不能离开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算我求求你了,我可以不计较一切,甚至可以给你任何赔偿。” 雪薇的手紧张不安地绞在一起,呼吸急促,哀哀乞求着,说到最后流下了晦涩的眼泪。 她没有办法改变厉老爷子的主意,而最让她恐怖的是,厉容铭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昨晚,她想了整整一夜,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只好来求简初了。 只有简初主动退出了,她才能有希望。 她放下一切自尊,乞求简初主动离开厉容铭。 简初愣了下,忽然想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果然,给她送了点礼物,就是想来买她的婚姻与爱情的。 如果爱情可以转让,那这天下也不会有爱情了。 “雪小姐,真正的爱情不是交易,也不能随意转让,如果你与厉容铭之间是真爱,那谁也抢不走你的铭哥哥,放心,我这个人从不夺人所好,但也不能容忍任何人来任意欺负,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要,但,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随意放弃。” 她淡然说完这些,不再说话了,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雪薇怔怔站着,脸色苍白似雪。 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她认为简初并不愿意来成全她,更不会轻易放弃厉太太的名份,她呼吸急促,双眸里渐渐凝起了股浓浓的恨意,握紧了手指。 谁也不能抢走我的铭哥哥,为了他,我会不计一切手段来捍卫我们的爱情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恨恨地发誓。 “简小秋,昨天为什么没来上班?”简初才刚来到天胜集团前台,前台小姐就立即告诉她,主管杨力正在找她,她只得快速去了杨力的办公室,杨力看到她就立即质问了。 “对不起,昨天有点事。”简初想到昨天已经跟厉容铭请假了,但却忘了给眼前的这位主管请假,自知理亏,心虚,只得低头道歉。 杨力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实在拿捏不准她与厉容铭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后,才问道:“我问你,你到底对厉总裁办公室里的那株发财树做了什么?” “发财树?”简初有些迷惑的抬头,“没做什么呀,就是每天帮着浇下水而已。” 杨力的目光越加的清冷,“简小秋,你最好自已去跟总裁解释下,现在那株发财树快要死了,总裁非常生气。” 他脑海里闪过厉容铭暴怒的脸,忍不住替简初担心起来。 简初愣住了。 发财树要死了么? 她只是给树浇了点水而已,这样就会摧残至死么! 她可是绝对的好心! “这样,你先去总裁办公室跟总裁道歉吧,争取他的原谅,否则,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你一年内的薪水将要被扣掉。”杨力重重地威胁道,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眉目清冷。 如果厉容铭怪罪下来,连他的薪水也保不住了!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简初直是目瞪口呆。 要不要这么悲惨?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未来一年的工资要是被扣掉了,那妈妈怎么办! 想了想,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厉容铭的办公室里走去。 昨晚,她想杀死他,与他同归于尽的。 可后来,她想清了,不该那么冲动的。 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呢,怎么能够这么鲁莽呢。 死也要死得清白,不是么? 冷静下来后,她有了主意! 只是,今天大清早刚起,就看到了那个讨厌的雪薇,果然这一天里就没有好事情,这不,才刚到公司,就被告知她毁坏了厉容铭那个魔王最心爱的发财树。 这绝不是好事! 现在的她必须要去向他道歉,求得原谅。 “进来。”她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厉容铭的声音怎么听都带着疲惫与怒气。 简初缩了缩手,终于推开了门。 办公椅上是空着的。 她费了半天劲才看到厉容铭正弯着身子蹲在发财树旁替它松土,修剪枝叶。 果不其然,原本郁郁葱葱的发财树叶子已经变黄脱落了,有种即将死亡的症照。 “厉总。”她嗫嗫嚅嚅地叫了声。 听到她的叫声,厉容铭正在修剪枝叶的手震了下,差点剪到了指甲。 “你怎么进来了?”他扭头就看到了简初,脸色立即生变,面部肌肉都开始扭曲起来,怒声吼道。 该死的女人,还敢过来! 昨晚暗杀他未遂,而且还把他心爱的发财树摧残成这样了! 这发财树陪伴了他好几年了,当初公司生意陷入低谷时,就是它陪着他,带给了他好运,现在却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毁掉了,太可气了! 厉容铭丢掉了手中的剪刀,朝着她大步迈来,手握成了拳,恨不得把她给掐死。 简初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对不起,厉总,我不该给您心爱的发财树浇水的,可我只是浇了点水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简初很虔读的道歉,声音不大不小,但够厉容铭听得清清楚楚。 “该死,你竟然还替它浇水了。”厉容铭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原来厉容铭每天都有精心打理的,也会适当的浇水,那简初若再浇水就是盲目的,饱和了。 浇水过多,会造成盆土长期过湿,土中缺氧,使须根腐烂,引起叶片变黄脱落到死亡。 简初根本就不懂这些,但厉容铭是懂的,当听到简初说给树浇水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自作主张,”他用手指着简初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一定是他前世的克星,什么时候都能把他的心爱之物毁坏掉,这还让不让他好好活了。 看到厉容铭如此的神色,简初真确认是自已的原因了。 “对不起,厉总,我不该浇水的,不该昨晚刺杀您的,还不该跟您顶嘴,我错了,请您原谅。”她低着头,连声道着歉。 跟他斗,她是没有胜算的。 现在什么事情都是一团糟,这个时候再不能意气用事了,这是她的决定,就算是没有发财树的事,她也要为昨晚的行为跟他道歉的,这是她的最后一次鲁莽了,以后,她会谨慎行事的。 厉容铭的牌性,现在的她多少都了解了些。 他个性好强,吃软不吃硬,这个时候,低头认错是上上策! 果然,厉容铭的手放了下来,脸上的愤怒平息了不少。 看到简初在他的面前低头认错,整个人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般,他竟然会心中不是味道,没有半点高兴,心底里却好像缺失了什么般,空落落的。' ##第四十六章也有柔情 ' “怎么,你的傲气呢,理由呢,这个样子可不像昨晚的你。”厉容铭扬起声调,嘲讽戏谑地说道。 简初的眼睛干涩,抬起头来,自我解嘲:“厉总,不要忘了,我就是个贱人呀。” “你……”厉容铭瞬间无语,这女人是真的来认错的么?心底里冒出火花来,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此刻,这女人面如死灰,眸眼里的光如藻泽般暗黑无底,怎么看都有自暴自弃之嫌。 这样的简初,竟然会让他心疼起来。 “出去。”他咬了咬牙,低声怒喝。 “是,厉总,谢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简初低头答着,又深鞠了一躬,才转身走了出去。 厉容铭拿起一个文件袋来狠狠摔到了桌子上。 天胜集团的会议室里,高层例会正在如火如茶地展开。 “厉总,昨天税务局过去查君利地产的账了,果不其然,查到了几千万的赃款,而偷税漏税竟然高达了上千万。”会议刚开始,市场部总监周穗就立即汇报了。 这条消息于厉容铭来说绝对算是个利好。 君利地产如果受到牵连,那利远集团就会动摇到根本,这样利远集团元气大伤,那市场的红利无疑都会属于天胜集团。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 厉容铭的双耳动了下,面部的表情沉敛默然,甚至看不到一丝喜色。 “厉总,真不出所料,君利地产已经把全部罪责都推到简洛氏集团头上了,昨天简沐明被带走了,当即宣布了破产。”顾承泽立即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详细说了遍。 今天早上大街小巷的报纸,新闻里都是关于简洛氏集团公司因为偷税漏税而被查封,宣布破产的消息。 厉容铭已有耳闻,他沉然坐着,脑海里闪过简初面如死灰的表情,手指微微动了下。 “顾经理,传我的令,立即收购简洛氏集团,改名为简爱集团,继续好好经营下去,记住要妥善处理好内部员工的事,尽量安稳人心。”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所有的人都愣了下。 “好。”顾承泽也是微微一愣,似乎在意料中般,立即答道,对于天胜集团来说,要收购这样的一个已然破产的二流公司,不在话下。 “厉总,倒闭前的简洛氏集团基本就是由简沐明的夫人许如梅掌权,那收购后,公司还要交给她管吗?”企划部总监姚余南问道。 厉容铭眼角眉梢一吊,嘴角处是不屑的冷笑。 “拓展部裴先胜前去担任简爱集团的总经理,直接听命于总裁室。”他简短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众人心里立即了然。 再怎么说,简洛氏集团也是厉总裁夫人的娘家,这样的收购实则就是一桩好事,至少可以保住简爱集团的前身简洛氏集团的飞灰湮灭,也可以妥善安排好旗下的员工,对简洛氏集团里的员工来说,能归属到天胜集团实则是他们的造化。 毕竟天胜集团的福利待遇好那可是出了名的,能加入天胜集团,那可是当今职场有为青年的梦想呢。 “厉总,星海音乐厅的招标工作已经定在下个月中,现在市场上有志于竞争这块地的都已经在摩拳擦掌了。”林柔云这几天把所有关于星海音乐厅投标的事已经做成了APP,发到每个部门的邮箱了,陆续就有一些部门开始了行动。 厉容铭的背轻靠在总裁椅背上,眸里发出鹰般锐光,嘴角处是一抹暗藏不露的笑意。 眼下的市场,在利远集团受到君利地产的打击后,几乎不再构成什么竞争力了,那么,还有一个强劲的竟争对手,那就是飞鸿集团。 但厉容铭深藏不露的表情,令人无法捉摸,却也像是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这块地皮他是要稳拿胜算的。 竟标当然是价高者得! 但于音乐厅来说,价太高,盈利有限,与上面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会亏损,到时只能落得个名声。 因此,如果少点竞争对手虚抬高价,这样会做到名利双收。 厉容铭要的是这个效果,毕竟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接近年底,各种报表纷至沓来,各种大小年终总结会也是陆陆续续将要开始了,厉容铭在这个年尾,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拿下星海音乐厅,然后展望未来,制定来年计划,再安安稳稳过个好年。 因此,今天上午的会议开得有点久。 翔龙阁里。 李季敏坐在温暖如春的豪华客厅里,戴着眼镜,正在看着当天的报纸。 报纸的头条,非常显眼的就是简洛氏集团公司破产,简沐明被带走的消息,她嘴角露出丝不屑的蔑笑。 这样的二流公司,行为不轨,唯利是图,被市场挤掉是迟早的事,谁都明白,这么小的公司怎么可能漏税那么多金额呢,不过是当了别人的替罪羊而已。 可看到后面,她嘴角的笑容冷凝了。 天胜集团竟然收购了这家公司。 也就是说是他儿子收购了这家公司。 这样的一家公司,收购了能有什么益处?相反的,把好不容易挤兑给利远集园的风险自已承揽了过来,这样做有必要吗? 先且不说损失,单从这里,可以看出儿子的心思,儿子到底没有对简洛氏集团痛下杀手,如果她猜得没错,他是在换种方式帮助简洛氏集团度过这次难关了。 她脸上的颜色非常的不悦。 “伯母好。”随着一声甜美的叫声,雪薇从楼上娇娇柔柔地走了下来,人还没到就亲热地打起了招呼。 “呀,雪薇呀,快来坐。”李季敏抬头就看到了雪薇,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忙亲昵地拉着她的手紧挨着坐下,满脸的慈爱。 “伯母,昨天铭哥哥带我逛街时,我给您和伯父各买了件礼物,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呢?”雪薇微微一笑,乖巧地说道,说完把手中拿着的精致袋子递了过去。 “真的呀,太谢谢你了,还是我的小薇懂事贴心。”李季敏闻言,心中高兴,笑眯眯地从雪薇手中接过了袋子来。 “伯母,您看看,这个应该是市场上比较珍贵的墨玉,刚好我看到了就给您买下了,希望您能喜欢。”雪薇非常贴心地说道,她知道李季敏喜欢玉,因此,在商场时就出手阔绰,给她买了件上好的墨玉。 果然,李季敏打开一看,立即双眼明亮,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孩子,这太贵重了,下次可不许这样破费了。”她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浮起了动人慈爱的笑,拉着她的手,嗔怪着说道。 字里行间,对雪薇的喜爱真是毫不掩饰。 雪薇轻轻一笑,把脸轻贴在李季敏的胳膊上,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地说道:“伯母,您自小对我像亲妈一样,这点东西算什么,要这样说,还是污辱了我们的感情呢。” 这句话倒勾起了李季敏的忧思,脸上被一种悲戚笼罩着,心事沉沉的样子。 她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沉痛地说道:“小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让你没有了妈,也让你和阿铭到现在还不能在一起,真是苦了你了,孩子,若不嫌弃,以后就叫我妈吧,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这样说着,李季敏疼爱地搂紧了雪薇瘦削的肩在自已的怀里,大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满眼的疼惜。 雪薇的脸瞬间红中透白,一双乌漆的黑眼,眨了下,在李季敏怀里昂起头来,满脸渴望,轻声乞求道:“伯母,若是您不介意,以后,我就叫您‘妈’吧,反正我已经没有了妈妈。” 她长长的双睫微微一眨,一串幽伤的清泪滑落到脸庞。 “好,好。”李季敏闻言,喜出望外,立即满口答应了。 “妈。”雪薇立即顺风顺水,非常亲热地叫了声妈。 “哎。”李季敏大声答应一声,搂着雪薇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直叫道:“好孩子,真懂事,真贴心。” 这样,李季敏又说了很多贴心关心的话,雪薇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李季敏望着雪薇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沉重起来。 她想雪薇成为她的儿媳妇,这是很早的时候就想的了,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也是一个有抱负的女人,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厉容铭身上。 现在,她隐隐感到,有点捉摸不透儿子的心了。 她的儿子厉容铭必须当上明龙阁的家主。 这是她的最低要求,否则,谷雪珠那个女人就会坐到她的头上耀武扬威,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要知道厉家可不是只有厉景奇这一支,明龙阁里还住有同辈份的厉景程,厉景昌,特别是厉景程的儿子厉容瑞,那同样是个优秀出色的青年才俊,只比厉容铭小了一岁多,风头正茂,也是很深得厉老爷子赏识的。 目前厉家家主的位置最有希望继承的当属厉容铭了,因为厉容铭是长孙,厉家都有传嫡长孙的习俗,但这并不排除,厉容铭就是唯一的。 如果厉容铭后续发展不给力,又或者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厉老爷子不高兴了,这家主的位置分分钟就会有落到厉容瑞的头上去的可能。' ##第四十七章眼中盯 ' 李季敏出身名门,家世地位了得,最让她耿耿于怀的莫过于厉景程的夫人谷雪珠了。 谷雪珠当年就是她的情敌。 想当年,谷雪珠娘家当属暴发户类型,祖上靠着战争年代倒卖枪火起家,和平年代后,渐渐发扬光大,摆脱了低劣的品味,做起了高大尚的生意,财势也很雄厚。 李季敏自恃出身高贵,从心里瞧不上谷雪珠,认为她粗俗,家世也不是精神贵族类的,而她这个出身名媛的将门小姐不知要比她高了多少。 因此,当年,当李季敏与谷雪珠同时看了上厉家的厉景奇时,二人那是明争暗斗,各不服输,最终是李季敏获胜嫁给了厉景奇,而谷雪珠退而求其次,嫁给了厉景程。 进门后,谷雪珠渐渐发现,其实厉景奇光是外貌出众,风流儒雅,并没有多少雄心壮志,几年前大病一场后,现在竟然不管事情了,去到疗养院里养生去了。 倒是厉景程,虽然其貌不扬,但沉稳老练,心狠手辣,有霸气,稳住了一方市场,因为G城已有厉容铭了,他就把生意做到了隔壁H城去了,现在的厉景瑞就子承父业,父子二人联手奋斗在市场上。 因此,厉老爷子对厉景程父子也是非常有好感的。 只是在明龙阁,李季敏精明强势,把控了当家权,而她的儿子厉容铭更是强势霸气,手段狠厉,短短几年就不负厉老爷子的重望,把天胜集团带到了G城首一首二的位置。 谷雪珠心下对他娘俩都是心有顾忌的。 厉容铭坐镇厉家的核心家族企业,李季敏在明龙阁当家,几乎处处都在她之上,心里有愤怨,日子也过得憋气。 因此厉容铭的婚事,在整个明龙阁里都是最为敏感的。 厉容铭与简初的结婚,真是让明龙阁里的人各怀心思,简初没有什么家世地位,对于厉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纯属小白,灰姑娘型的,谷雪珠心中暗暗得意。 李季敏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她唯一的儿子竟然会找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这于儿子以后的发展很不利。 弱肉强食,一切凭实力说话,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则,明龙阁里当然也不例外。 如果厉容铭娶雪薇,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在明龙阁里,那是无人敢匹敌的。 还有一点最让李季敏担心的,那就是厉老爷子明知厉容铭已有雪薇后,还做出这种举动来,这在外人看来,有暗中牵制厉容铭之意,毕竟厉景瑞也是相当优秀的。 李季敏真担心老爷子是有意要把家主的位置让给厉容瑞,否则就不会那么强势武断的把简初许配给厉容铭了。 这些都让李季敏成了心头大患,难以入眠,为此而耿耿于怀。 基于此,想要让李季敏喜欢简初,那几无可能。 在她的眼里,简初只会给她添堵,这样的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没有实际用处,对于豪门家族的男人来说最多是玩玩,做做情人还可以,若要娶了做妻子,那绝对是脑抽了才有可能的事。 那时,随着简初的入狱,李季敏的心雀跃了,她认为这下厉容铭可以娶雪薇了。 可没想到,厉老爷子的一句‘不许离婚’直接又把她震懵了。 这到底是哪回事啊! 她内心开始越来越不安了,把所有这一切都归结到了简初身上,包括内心的不满与怨气都撒到了她的头上。 现在,只要看到简初,李季敏就气不打一处来,视她为肉中刺,眼中盯,总恨不得拔掉才行,不过,好在雪薇来了,这次她准备要让雪薇长期住下去。 只要雪薇在,儿子喜欢雪薇,那简初在厉家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一个女人,男人不爱,情人逼宫,婆婆不喜,还名声狼籍,这样的日子,她相信简初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提出离婚的。 只有她自已坚持离开了,那就是打厉老爷子的脸,这样即使老爷子再坚持,也说不过去了。 这边却说简初从厉容铭办公室里出来,直接来到了业务部。 “太过份了,今天公关部又要我们业务部的人去陪酒了,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都要我们业务部门去做,那要它公关部有什么用呢。”业务部的姜美珍正坐在办公室里大发着牢骚,满脸的愤怒。 简初知道,前几天由总裁室下发的命令直达到了各个部门,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年底前竞得星海音乐厅这个百年建筑的承建工作。 这个命令由总裁厉容铭直接下达,传达到各个部门,所有人都要全力配合。 自这个命令下达起,整个公司就开始忙碌起来。 竞标前期工作,可谓是繁琐。 自前几天开始,厉容铭就开始忙得焦头烂额了,基本也是很少呆在办公室里。 而公关部,更是饭局不断,经常陪酒到深夜。 业务部更是繁琐,公司的其它项目不能落下,还要深入拓展,而竞标工作也要随时跟进,可谓是一肩多挑。 “谁叫公关部的经理厉绮梦是厉总的堂妹呢,没办法,人家有后台,我们这些小喽喽只能是牺牲品了。”另一个业务员张纯在旁边附合道。 “就是呀,认命吧,我们就是乖乖干活的命。”有人开始自我解嘲解压。 一时众人七嘴八舌的,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压抑。 “大家静下,准备开早会。”一会儿后,业务部经理唐剑波走了进来宣告道。 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由业务部经理唐剑波来开早会,布置一天的工作,传达上面的精神指示。 剩下的时间就是各业务部的业务员做自已的事,跑自己的业务。 说实话,这个工作除却压力外,时间相对自由。 这于简初来说,还是不错的,这样可以照顾到妈妈。 但因为业务不熟,想要取得业绩,难度还是相当大的。 一般刚来的职员,公司会有相对的照顾,内部的一些业务都会让新员工去尝试锻炼,薪资也会有个不错的底薪,但三个月后,那就只能靠职员自已努力去争取市场了。 来这之前,简初粗略了解了下。 因为天胜集团经营的业务比较广,旗下业务也较多,一些老职员目前的薪资提成是非常高的,比如电视广告,只要能接下一单,那么这一单的提成可以拿上好几年的分期分成钱,还有楼盘的宣传买卖活动,往往一个楼盘就能让业务员们收益匪浅。 当然,这都得益于天胜集团的名气,天胜集团旗下经营的各类项目都是质优价钱合理,基本都是供不应求,因此天胜集团的业务也是比较热门的。 简初觉得这份工作挺适合她,一则可以锻炼自已的工作能力,二则相对的自由,毕竟她还有好些事情要完成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唐剑波朝着她说道:“简小秋,今天晚上由你跟公关部的人去应酬,记住,今天应酬的这个人非常重要,是京城的太子爷,直接主管星海音乐厅的竞标活动,要打点起精神来,好好学习吧,这样的应酬对你将来的工作是有利的。” 因为简初是厉容铭直接指派的,连入职手续都没有办理,自然,别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因此,她就胡谄了个名字‘简小秋’来敷衍了事。 “我?”简初有些惊愕,对于饭桌上的应酬,她真不熟练,酒量更是不行。 “对,这里只有你是新来的,他们都有自已的业务要忙,这些公司内部的活只能交给你去历练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好好把握吧。”唐剑波点头,表情很郑重,似乎要好好栽培她般。 简初暗暗叫苦,可刚来乍到,主管吩咐的工作不能不做吧,只得点头答应了。 散会后,所有的业务员都出去跑单了,简初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拿了背包朝着外面匆匆跑去。 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抽空回去看望下妈妈了。 “简小姐。”才刚走出君威大厦,一个男人就迎面走来。 简初一愣,停住了脚步。 飞皓轩!她低叫出声来。 “怎么,不会说不认识我了吧?”飞皓轩看到她满脸的错愕,不由好笑地打趣道。 “不会,不会,飞少爷,您有事么?”简初强装出笑颜,友好的问道。 “哎,简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这可是第二次食言了喽。”飞皓轩双手插在裤兜,说不出的潇洒自若,脸上的笑容如行云流水般明朗。 简初呆了呆,恍然。 那天,天晋城五楼,她答应了他的,第二天要请他吃午饭陪罪的,可这一晃都过去不知多少天了。 她,又完全忘了。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简初的脸上迅速红了,为自已的健忘,表示隆重的抱歉。 男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凝望着她,轻轻耸了耸肩,看到了她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轻笑出声来。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飞皓轩这次可不敢再约了,他歪着头,干脆提了出来。 事实是,这些天,他也跟着几个死党去了一趟欧洲,否则也不至于今天才来找她了。 “好吧。”这次简初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拒绝了,本来就是她撞了他,连请人吃个饭都推三阻四的,那也太没诚意了,因此,一口答应下来。' ##第四十八章死要面子 ' “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简初用手摸了摸钱包,小声问道。 她真没钱! 每天中午,都是在天胜集团的员工餐厅吃饭的,虽然也要点钱,但是相当便宜。 而她中午也要赶回家去给妈妈煮粥吃。 飞皓轩聪明过人,把她的难堪全收在眼里,嘴角微微翘了下。 “随便吧,客随主便。”他笑笑,随意答话。 “那就走吧。”简初点点头。 二人朝着外面走去。 飞皓轩走在前面,他身材高瘦,一身合体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出一种另类的洒脱,能把昂贵的西装穿出匪气与流氓气质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豪门公子飞皓轩了。 简初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超脱世俗的潇洒不羁来。 “请。”飞皓轩带着她来到一辆路虎旁,打开车门,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谢谢。”简初弯腰钻了进去。 车子朝着街道边驶去。 “飞少,能去‘羊记’吗?”简初坐在后边讨好地问道。 羊记这个地方,一则离妈妈的公寓近,二则不太贵,简初估算了下,二人吃饭,二百多块就差不多了,这点她还是能省出来的。 “好,没问题。”飞皓轩心里明白,豪爽地答,心里偷偷地笑。 车子调了个头朝着‘羊记’走去。 ‘羊记’故名思议,当然是吃羊肉的地方了。 这里是全羊宴,只提供羊肉,每天新鲜宰杀,味道正宗。 简初喜欢吃羊肉,特别是冬天,吃了后全身都暖洋洋的,以前在家时,妈妈徐蔓删经常会做给她吃,只是最近几年,她吃得少了。 想到最近几年的遭遇,还有被关押的爸爸,她心尖一痛,头低了下去。 “飞少,羊肉你喜欢吃吗?”她低低地问,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宭相。 “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吃饭,不管吃什么,我都喜欢。”飞皓轩嘴上抹了蜜,说得很动听。 “真不好意思,请你来这种小地方吃饭。”简初带着飞皓轩进去后,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殷勤地替他清冼着碗筷,满脸的歉意。 飞皓轩一手扶着椅背,白哲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望着她略带羞涩的脸,微微愣神。 仿佛几年前,云霞山下,那个女孩又回来了,心里开始莫名的激动起来 简初在厉家的处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要有钱才怪呢! 可他绝不会点明,就想看看这个女人想装大到什么时候! 一顿饭吃下来,飞皓轩说的比吃的还多,简初只是低头吃着,有时会吃吃的跟着笑。 飞皓轩不停地给她夹菜,殷勤体贴。 偶尔简初抬头,飞皓轩身上名贵的西装料子衬得这个小饭馆失色,她竟会有种罪恶感。 确实无奈,她请不起这豪门公子去高档的地方。 “服务员,买单。”吃完饭后,简初很积极地去买单,为了怕飞皓轩难堪,她特意起身去了服务台。 “248元,谢谢。”服务员快速算了下后,抬头说道。 “能刷卡吗?”她轻声问,包里的现金不多,卡里倒还有一千来块钱。 “能。”服务员笑笑,抬手就拿出银联刷卡机来,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 “请输密码。”服务员头也没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简初也没细看,盯着POSS机小心翼翼地按了自已的生日号码,一会儿后,只听到刷刷声,POSS机就吐出了一张帐单。 “小姐,请签字。”服务员熟练地拿起账单,笑眯眯地用双手递到了简初面前。 “好。”简初拿起桌上的笔,目光喵了一眼,正准备签字,忽然间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对,小姐,不是248元吗?怎么变成了2480元呢?”她抬头惊讶地问。 服务员闻言也吓了一跳,赶紧把头探过来一瞧,不得了,还真是错了,竟然多按了个零。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了,多按了个零。”服务员这下慌神了,一个劲地开始道歉起来。 简初站着,呆呆的发愣。 如果没有记错,她的银行卡里只有一千来块钱了,那现在都二千多了,这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连服务员的道歉都忘了回应。 “小姐,这样吧,您先签字,我退现金给您好吗?”服务员看简初半天都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滞,只好一个劲地赔礼道歉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简初至此也没多少心思了,点了点头,签字了。 服务员松了口气,把多余的现金退了给她。 “飞少,今天我还有点事,就先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吃好点的。”出了羊记,简初再没有心思跟飞皓轩周旋了,立即就要告辞。 飞皓轩明眸眨着,眉眼带笑。 “简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他豪放不羁地问道。 他的眸光灼灼,大胆而又热烈,对她的好感毫不掩饰。 简初有些迷惑,这男人,她都是已婚女人了,可他表现得这么直接,真的好么! 轻抿了下红唇,笑笑,“飞少,有时间再说吧,谢谢你的大度了,我家就在附近了,就这样吧。” 飞皓轩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要走。 他没有强求。 但在这一刻,这女人的脸色,神态,甚至言行举止都表明,她对他并没有多少意思吧!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时,没有了自信。 可他却不会失去信心,他深信,只要他飞皓轩出手,凭着他的魅力,是一定能征服这个女人的。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以前,我们有见过吗?”简初刚要离去,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 正午的暖阳从头顶穿过重重阴云照射在简初的脸上,给她精致的脸蛋上抹上了一层炫丽的暖光,看得飞皓轩的心头痒痒的。 他嘴角微微翘起,眨了下明眸,“如果你想了解这些,那就慢慢从我身上找答案吧,这个先保密。” 简初想笑,这个男人!还真是自以为是! 不过,她觉得飞皓轩对她并无恶意。 这就算了,她才没有这个心思去纠结这些问题呢。 当下只朝他扬了扬手,背着小肩包朝着另一条路走了。 直到她走出很远后,飞皓轩才吹了个口哨,转身朝着他的豪车走去。 爸爸飞弘泉为什么要他来接近简初?甚至同意娶一个离婚的女人,凭他对爸爸的了解,这不合常理! 更何况简初身世平凡,就算与厉容铭离婚后,能分得一点家产,可那比起飞弘泉的野心来说,真是不足九牛一毛! 能让他老爸飞弘泉感兴趣的事,一定不是平常的事。 飞皓轩的嘴角浮起丝莫测的笑意,他本人是不会计较简初的身世的,但也不想糊里糊涂地来追一个女人,哪怕是自已喜欢的女人,有些事情,他必是要弄清楚的。 简初与飞皓轩分手后,迅速朝着路旁的一个银行走去。 太奇怪了! 她的银行卡里怎么会多出钱来呢,明明上次取完钱后,她看了下,余额只剩下一千多元了的,那可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这个数是不会记错的。 推开玻璃门,她迫不急待地拿出了银行卡。 直到银行卡里的余额跃现在她面前时,她几乎是张着嘴,惊呆了! 一个零,二个零……整整五个零! 揉了揉眼睛。 没错,还是五个零。 也就是说,她的余额里整整多出了十万元! 难道是银行弄错了么!不太可能! 她用了很久才来消化掉这个事实。 “先生,能不能借个手机用下?”想在街头找个公用电话亭都难,现在哪个人没有手机呢,公用电话早就淘汰了,因此,她走出银行,急不可耐地朝人借起手机来。 众人匆匆离去,没人理她! 无奈,她只得走到附近的手机专卖店买了个手机。 直到电话被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接起,简初的心才算安定了不少。 “初初,你终于有手机了。”乐辰逸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趣跃。 “阿辰,为什么要给我钱?”简初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直接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没有的事。”乐辰逸在那边否认,“什么钱?不明白。” “阿辰,不要瞒我了,除了是你,我真的想不出来还会有谁。”简初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情绪也很激动。 乐辰逸沉默了下,知道是瞒不过她的。 “初初,这钱是我给伯母的一点小心意,就是怕你不接受,才会暗中打进你的卡里的,那天在公寓里,我看到了你的银行卡就顺道记下来了。”他尽量无所谓地解释道,心却提得紧紧的,生怕简初会生气。 简初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绝不会是一个庸俗贪钱的女人,不会随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果然,一会儿后,他就听到了话筒里简初的吸气声,她那极为细小的声音蚊子般传了过来: “阿辰,谢谢你,可我不能要你这么多钱,这样吧,就当我先借你的,以后我有钱了,会尽快还你的。” 乐辰逸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死要面子! 可他也没有强烈反对,此时的她处境是非常艰难的,如果不答应她,到时她不接受这笔钱,更加不好,不如等她先过完这关再说吧。 “好吧,那你要答应我,好好学习建筑设计哟,我宁愿你能来我公司工作来还债。”乐辰逸在那边打趣着。 眼泪滚落下来,迅速跌落到了地面上,越来越多,简初吸了下鼻子,抬起头来,稳住了神。 “阿辰,谢谢你,我不会放弃的。”' ##第四十九章酒桌上的玄机 ' “好,我相信你。”乐辰逸的嘴角都是温柔的笑意,声音非常的柔和,“傻丫头,坚强些,你瞧,要不这么做,我还真无法知道你新的电话号码呢!” 说完,他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起来。 简初也含泪笑了。 放下电话后,她终于感到了一阵轻松,至少,暂时她不用为钱去苦恼了,这些钱,只要妈妈的病情不再恶化,还是够用一段时间的。 本来,一直都没有告诉乐辰逸那些过往,就是不想欠他的情,可现在看来,这情必须要欠下了,因此,她一定要努力赚钱,尽快还掉他这笔钱。 金壁辉煌的酒店大包房里。 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烟雾缭扰。 主宾位上。 允剑晨如帝皇般高高在上,被众人众星捧月般捧着,奉承着,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吹捧的场合,表情里都是淡然与司空风惯的张狂。 有关于允剑晨的身世,说出来是吓人的。 他能被这么多人宠着,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他是京城有名望的太子党,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光环,还有人说他的背后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那层关系财势惊人,国内所有的富商财经集团无人能敌。 这样给允剑晨的头上更加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当然,这只是传说! 但光允剑晨现在的地位,也足够这一桌子人来巴结奉承了。 主陪位上坐着厉倚梦,厉容沐,厉容沐是厉容铭的堂弟,在公司担任财务总监兼副总。 今天这样的场合,厉家的二位主帅都到场了,除了厉容铭。 简初走进去时,允承宗正一手吸着雪茄,一手握着桌上的红酒杯,稳稳坐着,酒雾缭扰中,简初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透过烟雾,她也看得出来,这是个帅气的男人,不同于那些官场子弟肥头大耳,满嘴黄牙。 他眉宇间的痞气与倨傲是显而易见的。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热烈,大家正按着职位高低轮番去与允承宗敬酒,说着各种恭敬动听的话。 简初悄悄溜进去,瞅到下首位有个空位,就坐了进去。 “这位小姐来迟了,应该罚一杯。”座位中有公关部的职员看到了她,知道她是个新人,立即借机起哄了。 此时正人都已经喝了几杯酒了,当然不肯放过业务部的简初了。 “对,对,应该去敬允少,要喝交杯酒。”众人已经敬了一圈了,这下正好找到了新的话题,立即开口附和起来。 对于应酬,简初是相当生疏的,更何况是这种暗藏玄机的酒会应酬了。 但她仍然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允剑晨是今晚的重要人物,向他敬杯酒,那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为了不使场面冷场,简初端着酒杯微笑着朝着允剑晨走来。 却在走近允剑晨时,意外的接触到了一个冰冷嘲讽的眼神。 不禁愣了一跳。 细细一看,简洛云正打扮得妖艳性感地坐在允剑晨的身侧。 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很快明白过来。 现在的简洛云因为出演《三打白骨精》一时间名声大嗓。 为了电影的宣传效果,天胜集团可谓是做足了前戏,给《三打白骨精》做了许多的宣传,毫无疑问,简洛云作为主演,那是少不了大大炒作了。 因此,戏还在拍摄当中,新人简洛云的名字就已经见诸大小报端了。 简洛云也由此红了起来。 作为天胜集团新捧的红人,今天能让她来陪酒,再正常不过,这样既可以显示对允宗承的重视,也是算是一种明星公关。 明白了这些,简初自然不会与她去计较什么了。 自从那天对她的劝说无效后,简初就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现在的简洛云尝到了表面风光的甜头,要说再劝,不亚于是痴人说梦话了。 “允少,这杯酒敬您,祝您平步青云,事事顺心。”简初端着酒杯走过来,微笑着非常有礼貌地举起了杯来。 她脸上带着端庄的微笑,行为举止虽然有些青涩,但落落大方,一点也不会输于那些酒场的老手。 允剑晨一言不发,手轻晃着手中猩红的液体,缓缓抬起头来,用双因为酒精熏染而微微泛红的眼眸打量着她。 很久,他都没有说话,眼眸只是盯着她的脸,脸上渐渐泛起惊讶之色。 这微笑,这眼神……似乎像极了某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缓而沉,问得非常的清晰,手却没有举起杯中的酒来。 简初握着酒杯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非常的尴尬。 “我,我叫简小秋。”她支支吾吾着,不得不答,却又不敢把自已真实的身份泄露出来,毕竟这里可天胜集团的饭局。 旁边传来一声轻蔑讥讽的笑声。 简洛云骄傲的脸上满是不屑。 连自已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可以想象这个厉太太当得多么窝囊了! “简,小,秋”,允剑晨喃喃念了这三个字一遍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简初很少向别人敬酒,对于这种敬酒却不回的场面,她可是第一次遇到,非常的不安。 简洛云脸上的笑则越加的愉悦。 这女人向允剑晨来敬酒,可人家允剑晨连杯都不跟她碰,摆明了就是轻视她,也就是了,看她在饭桌上的座位,那就是最未尾的一个,这允剑晨是酒场高手,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地位呢。 简初空担着厉太太的名衔,却不敢向任何人宣告,真是太过瘾了! 简洛云嘴角边的嘲讽更加放肆,又接连着讥讽冷笑出声来。 简初这下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相当的尴尬,只得把手伸了回来。 “简小姐,谢谢你来敬酒,cheers。”正在简初准备回到座位时,允剑晨却突然端起了酒杯,主动朝她刚收回的手中的红酒杯碰来。 这一举动,让简初微滞了下后,终于解了难堪。 “谢谢,允少,我先干了,您随便。”她很快接口,大方的一笑,昂头豪爽地喝完了杯中的红酒,顺手把空酒杯倒向下,表示她已经喝干了,她是很有诚意的。 “爽快。”允剑晨笑,嘴角处是玩味的笑。 “咦,女人可不能轻易说随便的哟。”旁边的人见场面热络了,立即借机起哄,“说错了话,可是要罚酒的。” “对,再来一杯。”立即就有人附合,气氛一下hi了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简初一时竟措手无策,毕竟她不适应这种场合。 本身酒量不行,根本就不能多喝的。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道歉,我道歉,这酒就饶过我吧,我喝不了酒的。”她红着脸立即开始道歉,一杯酒下肚,胃里已是灼烧了,脸颊也烧得通红,头晕晕的。 众人听到简初的道歉全都哄笑起来,果然是新人,比起那些老奸巨滑的‘酒中高手’,简初这一行为太幼稚了! “道歉就要有诚意,快,用酒表示下。”简洛云见机阴阳怪气地催促道。 简初还是站着不知所措。 允剑晨的脸上扬起抹笑意。 “允少,来,我先敬您一杯,还请您对我们天胜集团多加关照哟。”简洛云不屑的一笑,自恃老成的举起了酒杯,身子朝着允剑晨靠近了,千娇百媚地说道。 酒精晕染得简洛云的脸庞,青春明艳,笑颜如花,她胸前那道深深的乳沟更是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允剑晨眸眼发出细细的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拿起了手杯,与她轻轻一碰。 简洛云一昂头,酒液全部倒进了嘴里,低头时,看到允剑晨的酒还是握在手里,男人的笑容很圆滑,高深莫测。 她知道这位少爷公子位高权重,不装下逼是不会喝酒的,当下就轻摇着他的手臂,娇嗔嗔地说道:“允少,快喝嘛,小女子我都喝了,给点面子嘛!” 她语声含嗔带娇,娇声细语,勾人魂魄。 允剑晨哈哈一笑,手中的酒杯微举,满满一杯酒溜进了他的嘴里。 “好,允少爽快。”饭桌上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简洛云笑魇如花。 “简小姐,看到没有,允少是很爽快的,我都给你做榜样了,这下你可以敬酒了吧。”简洛云这才扭地过头来,耀武扬威地对着正傻站着的简初示威。 简初心中暗暗惊讶,这简洛云年纪轻轻的,先还在学校里读书呢,什么时候对酒桌上的这些游戏如此矜熟了。 她这样的放浪,与男人的调情如此的自然,明显可以看出来,她是经常流连在这些饭桌上的。 “对呀,简小秋,快给允少敬酒呀。”酒桌上的气氛更浓郁了,众人都连着高声起哄。 厉倚梦与厉容沐也看着她,明知她的身份也不揭穿她,她们比谁都要明白厉容铭对这位妻子的嫌恶与不喜,当下只是坐着,乐得看热闹。 简初实在被逼无奈,只得重又倒了杯酒,端起来,对着允剑晨笑笑说道:“允少,真不好意思,刚刚说错话了,但我不善于饮酒,自小对酒精过敏,但我还是敬您这杯,祝您用餐愉快。” 她的酒杯伸到了允剑晨的面前。 自小对酒精过敏? 允剑晨思量着这句话,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眼眸锁在她的脸上,深深看着,似乎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第五十章她是我的太太 ' “好,谢谢简小姐。”这次,允剑晨倒是没有为难她了,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了面前的酒杯,跟简初碰了下杯,主动大方地喝干了杯中的酒。 “好,允少真爽快。”饭桌上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众人纷纷向他抛去赞美之词。 简初连着二杯酒下肚,胃中灼烧得难受,眼前的景物有些晃动起来。 她转过身来,抬脚要走。 一只身着精致高跟鞋的脚却从椅子底下伸过来,直接拌到了简初的脚上。 简初吓了一跳,虽然头有些晕,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很快明白过来,迅速一抬脚,躲过了,反脚猛踩上去。 “哎哟。”简洛云痛呼一声,快速抽回脚,却因为用力太快,身子前倾,整个上半身都跌靠在面前的餐桌上,‘呯’的一声,面前的热汤热水全部跌翻泼到了她的胸前,痛得她哀叫出声。 “呀,小心点,怎么回事?”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 “服务员,快拿毛巾过来。”有反应快的,迅速朝着外面的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应声而入,简洛云站起来抖着自已胸前的衣物,满心的懊恼。 服务员围着简洛云忙成了一团。 简初的嘴角冷冷一笑,佯做步履不稳地回到了座位上。 “简小姐,下次可要小心注意了,瞧,这胸前还烫红了一大片呢。”简初在座位上坐好后,故意惋惜地说道,满脸的同情。 简洛云吃了哑巴亏,又说不出来,只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允少,对不起哟,我礼服弄坏了,先失陪一下。”简洛云用手抚着前胸,扭转身来,身子几乎靠近了允剑晨的大半个身子,朝着允剑晨满脸委屈,娇嗔嗔地谢罪道。 此时的简洛云胸前一片狼籍,烫湿的衣服紧紧贴着她的前胸,深沟处如雪的肌肤染上一层浅红色,说不出的撩人。 允剑晨的眸色深沉,瞥了眼她的前胸,嘴角处勾起个有致的弧度。 “简小姐酒量不错,很懂风情,像简小姐这样又漂亮酒量女好的女人,真是很难得。”他微眯着眼,手里握着的酒杯轻摩挲着简洛云的下巴,“礼服坏了没关系,我马上派人给你送套过来。” “真的嘛,那就太谢谢允少了。”简洛云听到这里,连胸前的烫伤都忘了,神彩飞扬起来,甚至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允剑晨的胳膊上。 “允少温柔体贴,大快人心,简小姐赶紧敬酒呀。”旁边的人见火侯已到,立即趁机喊吆喝助兴。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好这位允大少,刚刚出现的这个小意外嫌有扫兴之嫌,难得允大少不在意,还愿意对美人示好,懂行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简洛云笑得美丽,立即端起了服务员送来的一杯红酒,当即就朝着允剑晨敬酒。 允剑晨呵呵一笑,很乐意地举起了杯子。 二人刚好又喝了一杯。 很快就有服务员送来了另一套精致的礼服,简洛云随着服务员换好礼服再进来后,整个酒桌上气氛更加的激烈了。 允剑晨的酒量大得惊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显然他是酒场高手,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再有几轮敬酒过后,饭桌上已经醉趴了好几个人。 就连厉容沐,厉倚梦这些酒桌老将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简初这中间借口上了好几趟厕所这才没有全醉,但其间逼不得已又喝了一杯,就算是这样,她也快到醉酒的边缘了。 简洛云的表现真真让简初大跌眼镜。 今天这样的饭局,摆明了就是要把简洛云送给允剑晨玩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毕竟现在简洛云已经被公司捧红了。 明星饭局嘛,那当然是要睡当红影星了,在当今的上流圈子里可是一件赶时髦而又新鲜的事,也就只有非常有脸面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允剑晨当然有这资格了! 实则 如果简洛云今晚表现得稍微有点抗拒不愿意,简初都会帮她脱身的,事实上,当简洛云的衣服被简初识破她的诡计故意弄坏时,如果她有心离开,当时就可以打借口离开了。 但,并没有! 她反而乐于留了下来,投怀送抱。 对于这样的行为,简初真的无语! 一个女人不懂得自爱,自律,自尊,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帮到她的。 简初选择了彻底放弃。 酒桌上每个人都已经有七八醉了,包括允剑晨。 简初无意在此久留,想要离去。 她拿起了椅子后面的肩包,悄悄站起来准备溜走。 “简小秋。”突然,允剑晨带有酒意的声音叫住了她。 不好,简初浑身僵立。 “简小秋,来,我敬你一杯。”允剑晨意外的站了起来,朝着她走来,脸上的笑很莫测难辩。 简初脑中轰然一响。 她真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哪怕只有一杯,就会彻底醉倒。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星海音乐厅承建的关健人物,整个公司,包括厉容铭都不敢得罪他。 简初其实不懂,按理来说,星海音乐厅的承建竞标工作是由各部门负责,似乎与这位太子爷扯不上关系,可现在偏偏这个事情,他还真有话语权,能够订生死。 现在的人个个都是一条泥鳅,善于左右逢源,不会得罪任何人,更别说允剑晨这样有权势的人了。 她站稳了,只得回头,脸上是一抹强装出来的浅笑。 “允少,我真的不行了,先去方便下哈。”她只好故伎重施,陪着笑脸,暗中却想脚底抹油,借机溜走。 “简小秋,这么不给面子么,本大少可是亲自过来给你敬酒了。”允剑晨是何人,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提前横在了她的前面。 简初真正傻眼了。 “简小秋,今晚要不是我特意放过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起来么?”他走过来,用身上的气势逼着她后退,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玩味地说道。 简初惊得微张着嘴。 确实如此,这样的场合,毫无经验的她竟然保全了下来,而那些酒场老将都无一能幸免,若不是他特意放水,她只怕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谢谢允少的仁慈。”简初心中明白了,立即陪着笑脸道谢。 “谢就不必了,你先把这杯酒喝了,然后回答我的问题。”允剑晨把手中的杯子抵到她的下巴上,把她逼到了沙发的一角。 “允少,我真不能再喝了,如果再喝,我可能会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了。”简初跌坐在沙发上,结结巴巴的说,双眼乞求地望着他。 允剑晨嘴角微微一笑,戏谑地说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你现在还太清醒了,还需要喝一杯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招,快喝了吧。” 男人的眼里发出浓浓的黑光,眼眸处的那股狠厉与痞气不时泄露出来,看得简初毛骨悚然,如果没有看错,这个男人的野心与手段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甚至与厉容铭有得一拼。 简初闭上眼睛,意识到今晚难逃一难了。 她可以在这一刻装作一点也没醉的样子,但如果再一杯下去,就是极限,一定会醉倒。 显然,允剑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不知道允剑晨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潜意识里,有种错觉,那就是允剑晨似乎并不是看上了她的身子,而是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她却说不清楚。 酒杯已经抵到了她的唇边,此时的她,不喝也要喝。 “好吧,我喝。”她心里一横,死就死吧!醉了或许还好,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一股冷风窜进来,门在这时却开了。 简初心中竟有些喜悦,或许来人了,一切就会改变了,余光瞥过去,不由惊得张大了眼睛。 厉容铭正从外面走进来。 他走近来,慵懒地站着,语气淡淡的,却掩不住他那专横的气场。 他并没有看简初一眼,眸眼含笑直接看向了允剑晨。 “允大哥,今晚有点事情来晚了,先该罚一杯。”他淡淡说完,伸手拿过允剑晨放到简初唇边的酒,昂头喝进了嘴里。 允剑晨的嘴角动了下,脸上是微微的笑。 厉容铭这人他是清楚的,打过好几次交道,今天之所以会来这个饭局,也是看在了他的薄面上。 他曾经见识过厉容铭的手段与霸气,对于同样强势的他来说,对于厉容铭,他是心悦诚服的。 此时厉容铭的现身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本来,今天他已经亲自接见过他了,也说了,今晚的晚晏他有点重要的事来不了的。 可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哈,好说,好说。”事已至此,允剑晨只能是放过简初了。 “你先回去吧。”厉容铭淡淡瞥了眼简初,语调凉薄。 “哦,好,”简初如释重负,翻身而起,“允少,厉总,我先走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她慌慌张张朝着外面跑去。 “等等。”允剑晨当即喊住了简初,眸眼转向厉容铭,嘴角一扬,“厉少,我很好奇,你能帮我解释下这个女人吗?” 厉容铭趋前一步,低声答道:“允大哥,我可以不说吗?” 允剑晨淡淡一笑,“厉少,你若能把这个女人的详细情况说给我听,我立即帮你夺下星海音乐厅的承建工程。” 厉容铭白玉般的手指抚住酒杯,眼里噙着一点光,嘴唇处溢着微笑,再近前一步,搂着简初的腰:“大哥,她是我的太太,这样总可以了吧?” 什么!简初太吃惊了! 厉容铭是疯了吗?竟然在这样的场合承认他们的关系! 他就不怕丢他的脸么! 允剑晨则暗暗吃惊,今天的宴会上怎么看简初都不像是天胜集团的高层,她竟会是厉容铭的妻子么! 她是个已婚女人,还是厉容铭的太太! 允剑晨的眸眼里充满了疑惑。' ##第五十一章当众吻她 ' 厉容铭轻笑一声,落在女人腰上的手移过来,扣住了简初的后脑勺,抬高,她的脸被迫扬起。 厉容铭的唇瞬间落下。 四片唇无缝贴合!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包括简初自己! 厉容铭的吻霸道性很强!强势地撬开了她的唇,带着惩罚性似的狠狠吻着她。 简初脑中轰然炸响,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大众面前,这是厉容铭第一次吻她,而且还是当着公司职员的面,尽管有许多人已经醉了,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他吻她,这是不争的事实,简初确信,这样的消息第二天肯定会在公司里传扬开来。 她又惊又怕,伸手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吻得更深了。 “哈哈,爽快。”允剑晨见此,再也无法逼问下去了,只得彭起了掌。 简洛云直接是看呆了! 虽然她喝得已经差不多了,但那双眼却把厉容铭亲吻简初的画面看了个一清二楚。 妒忌,不甘,像魔鬼一样从心里涌了出来。 厉容铭不是很讨厌简初吗? 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吻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厉倚梦,厉容沐的脸上都是莫测的笑。 在他们的眼里,厉容铭这样的做法最多只是玩弄下简初而已,他们并不认为厉容铭会真的喜欢上简初,毕竟雪薇还在明龙阁里呆着呢。 但今天,厉容铭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下吻简初,多少还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的。 “允少,这样行了么?”厉容铭终于放开了简初,回头拍了拍允剑晨的肩。 允剑晨的眸色深了几许,突然拍手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到此结束。” “还不快走?”厉容铭回头淡淡瞥了眼正一头雾水的简初,低喝出声。 简初醒过神来,脚步虚无地朝着外面跑去。 直到跑了很远,她的头脑都没能清醒过来。 今天晚上这一幕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允剑晨到底想要干什么?简初真的想不清楚。 唇边还留有厉容铭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一晚,她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脑海里又是各种绮丽的梦。 第二天,简初去公司上班时,毫无例外的,所有的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同了,昨晚,她被厉总亲吻了的事大早就在整个公司里传开了。 大家猜得最多的还是简初的身份,及她与厉容铭的关系。 当然,大部分人都认为那是简初在特意勾引厉容铭,因为,第二天上班后,简初就直接从业务部‘做飞机’提拔成了厉容铭的近身秘书。 在天胜集团,这几乎是特例! 简初只得又从业务部来到了秘书处! 林柔云是行政助理,也是秘书部的经理,当她看到简初到秘书处来报到时,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就是不屑的讥笑。 女人靠自已的脸蛋坐到秘书这个位置,在其它公司都是司空见惯的事,虽然天胜集团这样的事情很少,但能有,也不出奇。 天胜集团的秘书与行政助理都是一个统一的部门,光厉容铭的秘书就有五名,还有三名行政助理,简初到来后,更显得多了。 林柔云是二个部门的总经理,直接服务于厉容铭。 前台的秘书只是门面,负责传送。 最底层的秘书则是负责整理各项资料,简初来了后,就被安排在最底层里,每天负责整理各种报表,最后交给林柔云,再由她直接面对着厉容铭。 秘书的工作并不清闲,因为天胜集团旗下的产业太多,高级别的秘书还要负责跟着总裁出差,这要非常熟练公司业务才行。 其实她并不愿意这样,宁愿呆在业务部,那样可以有闲暇时间照顾到妈妈,可眼下她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让她还算高兴的是,虽然是秘书,想要见到厉容铭甚至更难。 因为只是底层秘书,并不直接服务于厉容铭,就这样,在秘书部门呆了快一个星期了,连厉容铭的身影都没见到过。 而厉容铭自从那晚发生那件刺杀她的事情后,就像消失了般,再也没有回过御龙阁。 这样其实更好,简初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边照料着妈妈,边专心等侯宁雄的电话。 阳光家园小区。 “妈,爸都已经被带走了,公司也被天胜集团收购了,现在我们一无所有,那个贱女人好像春风得意得很呢?”简洛云坐在梳妆镜前化着妆,想到那天晚上厉容铭激吻简初的场面,心里又妒女恨,恨恨骂道。 许如梅点燃了根烟,紧身低胸的绒衣,把她饱满的胸脯大半个都裸露在外。 简沐明被带走了,公司被天胜集团收购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她整天无所事事,空虚度日。 她可不傻,自从公司被天胜集团收购后,原来公司的职员还好好地在公司里干着活,除了她被轰出来外,一切如旧,甚至公司里其他职员的福利待遇更好了。 一向爱发号施令,活得光鲜靓丽的她,心中更是愤恨难平,她认定这一切都是简初那女人在背后搞的鬼,因此,她也没打算让简初这二母女活得好。 “放心,这贱人得逞不了多久的,雪薇现在住进了明龙阁里,她会收拾她的,不要忘了,雪寒松这个人物,能量可是很大的。”许如梅深吸了口烟后,阴险的笑了笑。 简洛云的红唇妖艳似血,扭过头来,非常不解地问道:“妈,雪寒松再厉害,也比不上厉容铭,如果那女人勾引了厉容铭的心,雪薇也没办法,不要忘了,当初可是厉老爷子做主一定要娶简初那个贱人的。” 许如梅听到这儿,想起了三年前的事,脸上更加阴暗。 三年前,有天晚上,简沐明喝得醉熏熏地回来,高兴地叫道:“如梅,你知道我今天去见谁了吗?” “见谁?”许如梅穿着性感的睡衫,走过去勾起了他的脖子,娇嗔嗔地问道。 “厉老爷子。”简沐明哈哈一笑,非常自豪地说道。 许如梅愣住了,尔后满脸泛起明亮的光。 “沐明,厉家可是G城首富,厉老爷子那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你怎么能见到他呢?”她不信似的问道。 如果简洛氏集团能傍上天胜集团,先不用说别的,就是市场上别人也会对他们刮目相看,能见到厉老爷子,这确实是令人振奋的消息。 “哈哈,还是我们女儿有福气,厉老爷子看上她了,想让她做长孙媳妇。”简沐明说到这儿满脸的红光,兴奋不已。 “真的吗?”许如梅的双眼放光,喜不自禁:“这么说,他是看上我们的洛云了。” 简沐明喝得有点高,用手摸着她的脸,打了个酒嗝,摇摇头说道:“不,他是看上了简初。” 简初?许如梅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不,沐明,你肯定听错了,洛云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教养都比简初要强,怎么可能会看上简初呢,你一定是喝多了酒听错了吧。”许如梅不甘心地反问着。 “宝贝,我去见厉老爷子时还好好的,没喝酒呢,怎么会听错了,人家厉老爷子指明是要简初的,不管是简初还是洛云,都是我的女儿,我都很高兴。”他伸手过来抚摸着许如梅的脸,笑呵呵的。 许如梅的心则沉了下去。 那一晚,简沐明搂着她求欢,她无法去想什么问题,心情却郁闷极了。 第二天,简沐明从公司回家,不甘心的她再次缠住他问起这事,确定真的是简初后,她的心都凉了。 厉家这样的豪门旺族,整个G城都难找,不知有多少女人的眼睛盯着呢。 更何况厉容铭还一表人材了! 她不甘心! “沐明,我要把我们的女儿洛云嫁给厉容铭,你帮下我。”饭后,她缠着他提出了这无理的要求。 简沐明吓了一跳,板着脸说道:“说什么笑话,洛云才十六岁呢,而且人家并不是看上了她。” “那又怎么样,洛云只比简初小二岁而已,况且,现在厉老爷子都不认识哪个是简初,哪个是洛云,你随便胡弄下,把洛云嫁过去就行了。”许如梅不以为意,继续窜掇道。 “胡说,不可能,人家厉老爷子是什么人,说不定早把简初的情况打探清楚了,这种自欺欺人的事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只会吃不了兜着走,真是妇人之见。”简沐明狠狠教训了她,当即回绝了。 事后,许如梅又把这事告诉了简洛云。 简洛云心高气傲,平日在家中就老是欺负简初,听妈妈一说,简初要嫁给全G城最有权势最有钱财的厉家,她那颗高傲的心受不了了。 这样二母女都缠着简沐明要她改变主意,把洛云嫁过去。 简沐明再糊涂,也不会同意如此荒涎的行为的。 最后,他只好承诺把厉家给简家的那二千万嫁妆给了许如梅才算是平息了她的怨气。 想着这些,许如梅就狠狠抽了口烟。 “放心,洛云,简初这女人就算是得到了厉容铭的人,她也不会好过的,不要忘了,厉容铭一直都是深爱着雪薇的,雪寒松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许如梅的嘴角处全是阴笑,话语冷而生硬。' ##第五十二章他的贴心 ' 简洛云撇撇嘴,不屑地说道:“那可说不定,想二年前,简初不是害死了雪寒松的妻子连碧珠么,那又怎么样?也不见得雪寒松就帮妻子报仇雪恨了呀,最后不过是让那个贱人坐了二年牢而已。” 许如梅眉眼动了下,呵呵一笑:“这其中的奥秘你就不懂了吧?慢慢看吧,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许如梅满有把握地说着,站了起来。 这雪寒松坊间流传,通黑白二道,手段狠厉,为人阴险,这样的事,又关乎她女儿的幸福,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洛云,你现在总算在娱乐圈小有名气了,但我可要告诉你,女人的最终归属都是嫁人,而且是嫁个好男人,现实上,并不是每个电影明星都有希望嫁到豪门去的,你现在还年轻,这部电影过后就会大红大紫了,趁着这个好时机,一定要为自已找到一个好的归属,这可是个嫁豪门的最好机会,错过了就难了,千万要把握好。”她走到简洛云身边,语重心长地警醒道。 简洛云点了点头,却是满脸黯淡,低垂下眸,有些泄气地说道:“妈,就算厉容铭与简初离婚了,他也不可能会娶我的,还有雪薇呢。” 这样说,简洛云是有依据的,这段时间,不管她如何勾引厉容铭,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用。 最多,他就只是摸摸她的脸,说一些暖昧的话,从不动她,哪怕是只有他们二人在的时候,他更是浑身冰冷,不近人情。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你呀,还真是死脑筋。”许如梅听到女儿这样说着泄气的话,心底非常气恼,看来自已的这个女儿确实不如简初有智慧,难怪厉老爷子会选中那个女人了。 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遇到简初那样的境况,只怕是早就崩溃了! 可简初没有,不仅好好地出来了,而且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妈,我说的可是真话,实话。”简洛云撅着嘴,不服气。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但请你好好想想,难道这厉家就只有厉容铭一个男人吗?目光要远,要宽,看问题要广,千万不要死脑筋,我就告诉你,不管是谁,只要是嫁个豪门男人就行了,多长点心眼,一定要趁着这几年大好青春,有名气之时,为自已找个好婆家,好出路,这样,我也能跟着享下清福呢,不至于白辛苦一场了。”许如梅恨铁不成刚的点醒道。 简洛云这才听明白了妈妈的意思,那厉家的男人……突而又想到了那夜的允剑晨,脸不由微微红了。 允剑晨的后台背景似乎更大,要是能攀上他,也是不错的! 她想得有些痴迷,不过,那个男人的心思很深,捉摸不透,就拿那天晚上来说,他明明对她有兴趣的,可最后竟然没有让她陪夜…… “洛云,你先在家里呆着,妈有事要出去了。”一会儿后,许如梅接到一个电话后,匆匆走了出去。 简洛云呆在里屋,只听到她嘴里不停地奉承着:“好的,夫人,放心,我马上就来。” 爸爸被带走后,许如梅寂寞难忍,这段时间,她外出活动的时间明显增多了。 简洛云知道妈妈的性格,也懒得过问。 大风突然吹起,街旁的树叶簌簌着响,一地的黄叶。 简初才走出天胜集团,迎面而来的冷风就让她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就算往年在监狱里,简初也不曾感到这么冷过。 公寓里没有暖气,妈妈一定很冷吧。 趁着午休时间,她走了出来,快步朝着家里而去。 路过一个商店时,进去买了个取暖器。 电梯才刚停在自家楼层,她的脚步才迈出来,就听到爽朗的笑正从她的房子里传出来,甚至这笑声里还有妈妈的笑。 简初错愣。 在G城。 确切的说,她没有亲戚。 就算有几个远亲,来往也不密切。 这才刚刚租到这个公寓,为了妈妈的安全,她特意做了保密工作,谁都没有透露过,可以确认是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里的。 再走近些,她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谢谢你,小乐,这么忙还抽时间来看我,给我买了这么好的东西,太破费了。”徐蔓删微弱的声音里有真诚的感激。 简初站住了。 果然是乐辰逸! 她呆呆站着,靠着墙壁,没有推门。 “阿姨,我是初初的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乐辰逸谦虚温和的声音非常动听,话语行间里都是对徐蔓删的尊敬。 “初初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真是她的荣幸。”徐蔓删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简初听出了这声音里的凉薄与失落。 母女连心。 妈妈的失落很快就传递到了简初的心里。 自从她嫁到豪门厉家后,徐蔓删竟连厉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就算是婚礼,也是许如梅代替了她。 她唯一的女儿,到现在别说是了解到简初的生活,就连女婿厉容铭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所有的好处荣耀都让许如梅抢去了,而她竟然是陌生人般的存在。 只因为她与简沐明离婚了,那个家不再属于她。 但她没有哭闹,也没有怨天尤人,为了女儿的幸福,她都能忍,只求女儿幸福就行,毕竟厉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都能嫁进去的。 可女儿幸福吗? 徐蔓删躺在床上,眼光渐渐模糊,心里是一阵阵钝痛。 那天,恍如晴天霹雳,她竟然得到了一个消息,简沐明带给她的唯一消息。 女儿简初犯了故意杀人罪,要入狱! 她惊呆了,疯了般朝着外面跑去。 直到跑到了明龙阁的大门口,看到了里面停放的警车,她浑身一软,趴在了围墙上。 她亲眼看到女儿被警察带走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想哭连眼泪都没有! 当警车从她面前经过时,她硬撑着站了起来。 隔着警车的围栏,她看到了简初冷漠茫然的脸。 或许是心有灵犀。 简初回眸的那一刹那。 心如死灰的徐蔓删看到了女儿痛苦的眼眸,再也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直接晕倒了下去。 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垮了,隔三差五的生病。 从那天后,她的心就死了,连着精神支柱都跨了。 她跪在简沐明面前,求她救救女儿,用她离婚时分得的唯一一套市中心的房产给了简沐明,求他不计一切代价去挽救女儿的生命。 然后,她租住了一套老城区的危房,落落寡欢的度日。 越来越强烈的头痛缠绕着她,她渐渐的连走路都困难,但她坚持一个信念,一定要等到女儿回来。 终于在简初快要出狱时,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间,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女人最重要的是嫁个心爱的男人,而不是嫁给一个没有人情味的豪门世家。 如果简初当时不是嫁到了厉家,她相信现在的女儿一定是幸福快乐的。 “阿姨,初初是个好女孩,我也为有初初这样的朋友而感到荣幸。”乐辰逸弯腰亲切地说道,把削好的一个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递给了她。 “小北,如果……”徐蔓删的口里含了口苹果,慢慢咀嚼着,却仍然情不自禁地想要说着什么话。 “妈,我回来了。”简初知道徐蔓删想要说什么,一把推开了房门,笑意盈盈地叫道。 屋子里,温暖如春。 简初一打量,乐辰逸竟然把屋子里的门窗全部都给换了,还换上了厚厚的窗帘,屋子里配了个最先进的暖风机,暖风机功率很大,整个屋子里都是温暖的。 看来,这都是昨天他给换上去的。 “初初回来了,阿姨可想你了。”乐辰逸抬头就看到了简初,把她脸上的惊讶看在眼里,脸上浮起的是宠溺的微笑。 瞬间,一股细细碎碎的暖流从简初的心底升起,慢慢向心底汇去,这一刻,要说她不感动,那是假的。 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她看到,感受到的,对她最好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对自已好的人。 “谢谢你,阿辰。”她低头,轻声道谢。 乐辰逸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线,明眸里的疼惜却是丝丝入扣,像火一般温暖着简初冰冷的心。 “跟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他低言,轻声叹息。 简初轻抿了下唇,转过身去,徐蔓删的眸光正盯着她,眸眼里的光幽幽深深的,像海般看不清切。 简初的脸一下就微微红了。 “妈,今天身子好些了吧。”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徐蔓删的手笑笑问道。 徐蔓删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满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可她只是紧紧地握着简初的手,望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一阵阵的酸涩。 “初初,特护很专业的,放心,阿姨不久就能站起来了,抬起头来勇敢的面对生活吧。”乐辰逸看着这对母女伤感的模样,贴心地安慰道。 有电话响起来,乐辰逸接起了电话,应该是有要事,毕竟年底了,他的公司又刚开张,忙碌是少不了的事。 “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乐辰逸收了电话,弯腰亲切地对着徐蔓删说道。' ##第五十三章重情重义的男人 ' “好的,谢谢你,小乐,你真是个好人。”徐蔓删脸上浮起了明亮的笑容,看向乐辰逸的眸光里都是长辈柔和的光。 “我送送你。”简初站了起来。 “阿姨,我与初初是朋友,不要有心里负担,这只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乐辰逸怕徐蔓删会有心里负担,忙贴心地安慰道。 “初初,这几天我还有点事要忙,星期六的晚上我请你吃饭,请不要拒绝我。”二人走出卧房后,来到了走廊里,乐辰逸回头对着简初说道。 简初抬头就看到他温存的眸,细腻如水,满脸的关心与宠溺,修长的身板站在她的身边无形中就能带给她一股暖意,绝不会像厉容铭那样,强势而冷厉霸道,只会让她透不过气来,不知所措。 “好,应该是我请你才行。”简初觉得欠他的太多了,她是真心想请他吃饭的,哪怕是偿还一点点都行。 乐辰逸忽尔一笑,立即说道:“你请也行,我全身心接受。” 简初脸微微泛红,点了点头,“那周六晚上见,到时再联系。” “好,周六晚上见。”乐辰逸得到了简初的回应,心里非常高兴,话语都轻快了许多,“先回去照看阿姨吧,她心思有点重,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她高兴起来,知道吗?”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心思细腻的他敏感的捕捉到了徐蔓删有心事,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乐观健康向上的精神才是最主要的,而能帮到她的,真的还只有她的女儿简初了。 “我知道的,谢谢。”简初的眸眼闪过丝暗云,点头轻声答道。 电梯很快上来了,乐辰逸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简初有些呆呆地站了几秒钟后,这才回到了卧房。 徐蔓删微闭着眼睛。 简初走上来,在床边的棉椅上坐下来,暖风机正对着她吹着,身上暖暖的。 她坐着有些微的失神。 “初初,乐辰逸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徐蔓册突然睁开了眼睛问道。 简初愕然抬起浓密的眼睫,眸眼下如墨般黑漆的眸轻轻颤了下。 “妈,他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乐辰逸这些天来得这么近密,简初知道瞒不过她,只得如实说道。 “哦,是个好孩子。”徐蔓删似乎早就猜到了般,低声说道。 乐辰逸对自已的女儿有好感,她这个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的眼神在看向女儿时饱含着深情与爱意,那决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眼光,他应该是爱自已女儿的。 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爱着自已的女儿,这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 “是,阿辰是个优秀出色的男人。”简初一点也不否认,笑了笑。 “初初,告诉我,你现在与厉容铭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徐蔓删才刚清醒过来,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此时的表神很严肃。 “还行吧。”简初有些慌乱的答,妈妈现在重病缠身,她可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更不想让她太担心,毕竟有些事情现在是说不清的,知道得越多只会越痛苦。 简初躲闪的眼神没能瞒过徐蔓删的眼睛,不用想都知道,她的女儿生活得不幸福,出了那样的事,还能指望厉家对她好么? 她不求其它,只指望厉容铭能对她的女儿好点,因此,她只想得到这个答案,其它的都不想问,也不愿问,毕竟女儿是要跟着厉容铭生活一辈子的。 只是女儿的回答明显的言不由衷。 “初初,是妈妈的错,当时应该坚决反对这桩婚事的,可妈妈不仅没有反对,还为你嫁进豪门而感到高兴,这真的是一种错啊。”徐蔓册握紧了简初的手,十分的痛心,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如果简初不嫁给厉容铭,那肯定会嫁给乐辰逸。 乐辰逸爱她的女儿,这看得出来,而且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幸福啊。 可现在一切都迟了。 “妈,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现在真的很好,阿铭,他对我很好的。”简初急了,看到妈妈流出了伤心的泪,知道无法掩饰,但还是这样安慰道她,语声哽咽:“妈,您要是这样伤心,要让女儿怎么办呢?” 她拿着徐蔓删的手放到了自已的脸庞上,痛彻心扉。 徐蔓删不傻,立即明白了自已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她很快克制了。 “初初,你爸爸现在还好吧?”她特意转开了话题,想让简初高兴点。 可这个话题才刚一出口,简初的心竟像被刀在割,简沐明被带走的那天,那个灰败与颓废的模样,直直撞击着简初的心,她感到爸爸一夕间就老去了。 可她却不能透露出半点来让妈妈知道。 “妈,爸很忙,这段时间都出差了,只要他回来,我就会让他过来看您的。”她强忍住悲痛,笑笑说道。 说起简沐民,徐蔓删的眼里闪过丝亮光后又熄灭了下去。 “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沐明的,不会让他来看我,那个女人的心可真毒啊。”提到许如梅,徐蔓册的情绪激动,脸色泛红,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妈妈,是那个女人不要脸缠着爸爸,爸爸不可能会爱她的,您放心吧,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把爸爸争取过来呀。”简初立即用手抚着她的胸口,不安地安慰着。 一会儿后,徐蔓删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痛苦的表情。 “妈妈。”简初不忍心,心痛的轻声喊。 “初初,妈妈累了,你先回去吧,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已,妈妈只想看到你幸福,好好的。”徐蔓删的手放开了简初的手,脸扭到了靠墙那面,颌目轻轻说着。 再然后,她好似睡着了般,不再说话了。 又是这样?每每只要说到爸爸,妈妈就是这样先激动,然后便会沉默,脸上都是痛苦不堪的表情,甚至不愿意与任何人多说话,包括简初。 “妈妈,您可不要多想,只要您能站起来,我就会带您出去旅游散心的。”她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哄道,替她盖紧了被子。 徐蔓删眼睛紧闭,好似已经睡着了。 简初心中难受不已,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得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徐蔓删,就算是隔得远远的,徐蔓删头上的白发都能映入到简初的眼帘中,她鼻子泛酸,眼圈迅速泛红。 飞家奢华明亮的客厅里,飞弘泉正坐在客厅的昂贵沙发上品茶,余香袅袅,说不出的悠闲。 “董事长,利家老爷子求见。”管家走了上来,轻轻说道。 利加成! 飞弘泉脸上是莫测的笑意,一手揭开杯盖,优雅淡定地喝了口茶,慢条斯礼地问道:“就他一个人么?” “是的,他司机在外面等着呢。”管家回答道。 飞弘泉的手指轻弹着茶杯,眼眸眯了眯。 “请他到书房去,准备上等好茶。”他站了起来,叮嘱道。 管家应声走了。 飞弘泉的书房设在二楼,非常宽阔。 利加成走进来时,飞弘泉正拿着一本古文书籍在看着。 “飞老,别来无恙啊。”利加成身着立领羽绒外套,围着围脖,戴着眼镜,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哈哈。”听到问侯声,飞弘泉放下书,立即站起来笑脸相迎,“稀客呀,利老登门拜访,不敢当,不敢当,快请坐。” 二人在上等布衣沙发上坐下。 “来,请喝茶。”飞弘泉泡的是上等红袍,芳香四溢,他亲自把茶杯递到了利加成的面前,礼数很周到。 “谢谢。”利加成微微欠身,双手接了过来。 二人喝着茶,说着应景的话。 飞弘泉沉稳淡定,幽默谐诙的打趣着,二人看似非常友好。 “飞老,利远集团现在被厉容铭强势打压,不知飞老有何妙招啊。”利加成把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后,终于耐不住了,只得开口了。 飞弘泉老谋深算的笑了笑,满脸的淡然。 现在是利远集团被打压,果然他沉不住气了。 “利老,利远集团财大气粗,区区天胜集团能奈何得了你么。”他语气极近谦恭,言不由衷的恭维着。 利加成闻言,脸上的肌肉动了动,苦苦一笑:“飞老,您就别谬赞了,这市场谁不知道呢,我们利远集团现在是入不敷出,频临倒闭了啊,您也知道,自从厉容铭接任天胜集团后,所向披靡,这市场真没我们什么事了。” 飞弘泉哈哈一笑。 “利老,人家后生可畏,可喜可贺啊。”他倒是满脸坦荡,笑眯眯的。 利加成脸色暗了暗,心中暗道,这飞弘泉果然是老狐狸,说话不露一点马脚,可也别得意太早了,就算他利远集团被厉容铭整垮了,那接下来就是他飞氏集团了,他利家不能好,他飞家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唇寒齿亡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的。 况且,市场上只有能一家独大,要想平分秋色,凭他飞弘泉目前状况,还真的难。' ##第五十四章强强联手 ' “飞老,飞氏集团现在产业发展还不错,我先恭喜您了。”利加成喝了口茶后,淡淡然说道:“不过,我可要提醒飞兄,生意场上要处处小心,否则将来难免步我的后尘。” 飞弘泉眉眼抬了下,心里明镜似的,笑笑,“利老一向老成持重,怎么会被个后生整得没有了斗志呢,我看这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吧,可不,还有个简洛氏集团在背后替你们顶罪么?” 说到这儿,斜瞄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 简洛氏集团与这样的公司扯上关系,自以为会分到一杯羹,实则,赔掉了身家性命,这就是自作聪明,贪心而又愚蠢的人的下场。 不过,利加成也够阴狠的了,几乎把所有的罪过都抛给了简洛氏集团。 “要知道这简洛氏集团还是厉容铭妻子的娘家呢,虽然打了你的脸,整了你,可最终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已么,简洛氏集团最终还不是被他收购了。”飞弘泉嘴角微扯了下,一针见血的说道。 这点是目前为止,利加成最舒心的地方。 幸亏当时,他抛出诱饵招降了许如梅那个庸俗,贪得无厌的女人,这才让他们利远集团免掉了倒闭的命运,但经此一事,他们利远集团也已经元气大伤了,而且他的二个儿子,彻底闹翻了脸,整天内斗,实在头疼。 若哪天,厉容铭再把加劲,轻易就可摧毁并蚕食掉利远集团其中的一个分公司,这才是利加成最害怕的,也是他今天厚着脸皮找上门来的主要原因。 “飞老,实话告诉你,我们利远集团现在已经沦落到二流公司了,其实对天胜集团的威胁已经不大了,相信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我今天来,倒是想提醒您,现在市场上,只有你们飞鸿集团才是他厉容铭潜在的对手了,若我们这些小公司倒闭了,那飞鸿集团也未必能保全。”利加成可不含糊,直接点破了要害, “飞老,实话告诉你,眼下只有我们二家团结起来,才能扼制住厉容铭的气焰,形成三角鼎立之态,才有可能分得市场的一杯红利,这可是残酷的现实。” 飞弘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直线。 “利兄啊,沉不住气了吧。”他的手握紧了茶杯,“要知道市场上最忌的就是不打自乱,没想到利兄竟然还会自乱了阵脚哟。” 利加成一愣,扶了扶眼镜框,有些捉摸不透飞弘泉的话。 “利兄,放心吧,厉容铭再厉害,也只是个后生,毕竟还年轻。”飞弘泉喝了口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任何东西都有死穴,只要找到了,想要制服就不难了。” 他可是说得胸有成竹,沉稳淡定,可利加成还是没能明白过来,仍是满脸的疑惑,只是望着他。 “飞兄,能不能把话说透点,恕我年老反应迟钝了。”他小心翼翼地探询道,话里行间带着不解。 飞弘泉看了他一眼,又是一声笑。 “厉容铭这人生意场上精明能干,事业上一帆风顺,这不错,可他还是有弱点的,现在的他在感情上可谓是理不清剪还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别看这是小事,关健时刻也是致命的弱点。”飞弘泉胸有成竹的说道。 利加成的小眼眨了眨,泛出一丝亮光来。 “可是,有厉老爷子在后方坐镇,只怕乱不起来喽。”利加成满是顾虑地摇了摇头。 飞弘泉却是不以为然的笑。 “没错,厉老爷子有手段,为了厉家的利益,也是怕厉容铭过不了这关,他已经把简初强行塞给了厉容铭,但事情远不是这样简单,不信的话,拭目以待吧。”他带着几分洞悉的目光,嘴角处是自信的微笑。 事到今天为止,他才了解了厉老爷子为什么会要让简初来做他的孙媳妇了,恐怕他早就明白厉容铭的弱势了,这才提前下手了。 只是厉老爷子的算计怕会打水漂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厉容铭已经有了爱人—雪薇,而雪薇的爸爸雪寒松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厉容铭娶雪薇,正可谓是强强联手,我就真不明白了,凭他的精明为什么一定要厉容铭娶简初呢,简初那个丫头是长得不错,可再不错,也只是个女人嘛,玩玩还是可以的,真要娶进门来,根本不符合厉家的利益。”利加成像是陷入了深思中,慢慢说道。 简洛氏集团这样的二流公司自从摊上许如梅那样的女人后,基本上连纲常都乱了,这样的娘家背景不给他天胜集团添乱就不错了,要说有什么益处,还真是看不出来。 可怪就怪在厉老爷子的做法了! 当然,利加成怎么也不会相信厉老爷子仅只是因为看上了简初这个平民女孩,就让他最优秀的孙子娶了她,这其中必定会有其它原因,今天听到飞弘泉这样提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只是仍然没能弄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其实这个问题,飞弘泉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弄透彻,目前他正在想法证实自己的猜想,但也不能肯定。 当然,这些他不可能会告诉利加成的。 他压根就不相信厉老爷子会是个慈善家。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一笔湖涂账,不管什么原因,雪寒松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得罪他的后果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我就不信厉容铭还能牛多久。”飞弘泉的笑非常有深度。 利加成眨了眨精明的小眼,虽然没有透彻地听懂飞弘泉的话,但他早就嗅出了其中不一样的气息,一度忐忑不安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他有理由相信,飞弘泉并不会傻到真让厉容铭一家独大的,那样不符合他的利益,因此他今天才会过来。 后来,二人就当今商业格局,又聊了会儿后,利加成就告辞了。 飞弘泉送他到楼下。 “飞兄,只有我们强强联手,才能保住大家的利益,这个问题还希望你能好好琢磨下。”临别时,利加成与飞弘泉握手,终于说出了这句核心话来。 飞弘泉笑,说话非常动听:“放心,我们之间有多年的交情了,该照顾的,我不会少的。” 别墅外面,豪车开动,利加成消失在雪花中。 “董事长,利加成给您带来了几盒高级礼品。”回到客厅,管家马上把利加成带来的礼盒拿了出来,飞弘泉接过看了眼,冷冷一笑,走上了楼去。 利加成可是个老狐狸,他飞弘泉怎么可能听他的摆布,不过,他说得没错,为了各自的利益,如果再让厉容铭嚣张下去,他也只能是强强联手了,这样才能保住自已公司旗下的生意。 他是个商人,还是个精明的商人。 站在书房落地窗前,眼眸里的那层光暗沉如海。 这几天,他竟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在美国看到了连碧珠,而且她还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可是个惊天的消息,如果不出他所料,不久后,天胜集团乃至明龙阁都会有一场大的变动。 连碧珠要是真的没死,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姑娘了,白白坐了二年牢…… 他嘴角处噙起抹冷酷莫测的笑,越发的幽深如海。 天胜集团的秘书室。 “简小秋,这些资料都是恒宇地产的,你下午加快整理出来,厉总要看。”简初才刚走进秘书室,林柔云就走了进来交给了简初一沓资料:“按照表格上面的分文别类整理好,在电脑上填好数剧,价钱,统计出来,4:30之前交给我。”林柔云说话干脆利落,非常简短。 “好,好。”简初双手接过资料来,连连点头。 很快,简初就被一堆数据,价格围绕了,为了能赶在指定的时间里交给林柔云。 简初那可谓是非常用心的工作着。 快到4:30的时候,林柔云并没有过来催,简初整理得很艰难,偏偏面前的电脑又出了点故障,因此,到点了也没有完成。 好在林柔云并没有急着要,她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输入电脑,当电脑最终的数据输出来时,简初是吃了一惊,原来恒宇地产的盈利竟然达到了上千亿,这些数据密密麻麻的,还真是费眼神呢。 整理好数据后,简初来不及多想,立即把资料与表格都给林柔云送了过去。 林柔云接到这些资料,看了下时间,竟过去了半个钟头,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工作要讲究效率,不要把上面的指令不当一回事,今天幸亏是厉总没有催着要,否则的话,就等着挨批吧。” “是,是,下次一定按时完成任务。”简初陪着笑脸,林柔云对工作的认真负责那可是出了名的,她这个人工作起来相当疯狂,在她的眼里,只有认真工作的人,没有什么关系户与特殊背景的人,因此,只要违反纪律,她都是一律不徇私情的,她想这也正是厉容铭看中她的原因吧。 “这样吧,你对公司业务也不熟悉,从明天开始,我派人带带你,从各个部门开始了解,要知道作为总裁的秘书,尤其是厉总的秘书,绝对不是花瓶那么简单,必须要全方位了解公司,不管什么事情,总裁问起来,都要能随机答出来,当然,也包括总裁的一切喜好,特点,习性,否则,你的工作会非常的被动艰难。”林柔云头一抬,又拿起了桌上的一些资料,连同简初递给她的资料分成了好几份,用一个夹子夹着,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又回头说了句:“明天八点来我办公室。”' ##第五十五章嚣张之极 ' “好。”简初呆呆站着,直到林柔云拿着资料走了,她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想想厉容铭那么挑剔的人,想要做好他的秘书,哪会那么容易呢,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公司了。 看来,要想在林柔云的手下生活得轻松有尊严点,必须要好好学习才行。 她拿起林柔云交给她的一些公司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直到下班时分过了几分钟后,才拎着包朝员工梯走去,刚进去,迎面就碰上了正站在电梯里面准备下班的林柔云。 “林姐好。”她笑笑,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林柔云淡然看了她一眼,轻‘嗯’了声,点点头,脸上是处变不惊的淡淡嘲讽与不屑。 简初从底层清洁工,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坐飞机般坐到了秘书的职位,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对于那晚,有人传言,厉总裁吻她的事,她也清楚得很,至于简初是厉容铭的什么人,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只知道厉总裁真正爱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雪薇。 对于这样一个靠着潜规则上位的女人,林柔云要说喜欢,那是真心喜欢不来的。 简初也知道林柔云对她有偏见,心中苦笑,不要说她,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怪异,为了复仇,实施自已的计划,不被厉容铭逼着出狱后就离婚,她不得已走进了红人馆里。 为了钱,为了妈妈的病,只得走进什么都不懂的娱乐圈,却又被厉容铭带回了天胜集团。 好吧,呆在这里也行,她只求一份工作而已,从没想过其它,可厉容铭并没打算放过她,现在竟把她置于了如此难堪的境地,让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是怪怪的。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手笔。 这些,她都能忍! 翌日清晨,简初早早就来到了公司,为了适应公司的业务,她准备乖乖听从林柔云的吩咐开始认真学习公司的业务来。 她真的学得很认真仔细刻苦,不管林柔云的要求有多么苛刻,她都是无怨无悔,谦虚认真地学习着。 这样,几天下来,聪明好学的她就基本摸清了公司的运作规律。 星期五大早,简初迎着初升的难得一见的阳光走进了天胜大厦。 刚走出电梯,就听到秘书室里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大声叫嚷着:“你们快点,把这些都统统搬走,这样的东西品味层次太低劣了,我不要看到。” 这声音实在太聒躁,甚至非常刺耳嚣张,简初的秀眉轻皱了起来。 谁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又或者是无法想象吧,只是紧走几步朝着办公室里走去。 文秘办公室里。 站了满屋子的人。 空气又沉闷又促狭。 简初一眼就看到她们个个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的不满之色明显。 办公室正中间,一个身着娇艳的女人,打扮得非常时髦,正在指手划脚的尖声嚷叫着,声音很刺耳。 才刚看到那个背影,简初就惊呆了。 这不是简洛云么! 怎么会到天胜集团来了! 她不是应该正在片场拍摄《三打白骨精》么! 再一细看,简洛云正在挑剔的那几样东西,其中有一盆多肉植物就正是简初从御龙阁阳台小花园里带过来的,只不过是摆放在她自已的办公桌上而已,也不知怎么就招惹到她了,她正满脸嫌恶地指挥着一个保安要搬掉它。 简初连惊讶都来不及了,立即走上前去质问道:“简洛云,那是我办公桌上的东西,你凭什么要把它搬掉?” “是嘛!”简洛云乍听到简初的说话声,就扭着水蛇腰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呀,原来是你呀,嘿嘿,我就说呢,怎么会有这么低级趣味的东西摆放在办公桌上呢。” 她嘴角处浮起的是嘲讽,不屑的冷笑,甚至在看了眼简初惊愕的脸后,声音更是嚣张张扬之极: “这样吧,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里的新秘书经理了,以后所有秘书室与行政助理的工作都要听从我的调谴,由我说了算。” 说到这儿,洋洋得意地环视了眼大家的脸。 “今天呢,是我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就要整改下这里的办公室环境,想把它装点得有气质,有品味点。”她嘴角的得意毫不掩饰,媚眼妖娆,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嘣,句末时还要带点尾音,娇嗔而又风騒。 说实话,若是个男人听了真会被她迷倒的,但现在问题是,一办公室里站的都是女人,听了她的声音只会让人感到浑身起鸡皮瘩疙般难受。 原来她竟然是来上班的,而且还是来接替林柔云经理职务的! 简初确认自已没有被这擂倒! 她不是《三打白骨精》的主演么!怎么会来这里上班呢? 太离谱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问般,简洛云朝她嘿嘿一笑,走近来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厉太太,我知道你会不欢迎我来这里上班的,不过,没关系,有人喜欢我来,而且还有人对你非常不放心,特意让我来监视你的,你可要小心了,若是不识时务惹到了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哟。” 她压低的声音狂妄而又放肆,丝毫不把简初放在眼里。 简初内心发怵,简洛云的红唇在她的眼前一翕一合的,嘴角处的笑阴冷异常。 “你究竟什么意思?”简初全身毛骨悚然,讶异地问道。 “哼。”简洛云看到了她的胆怯,得意地冷哼了声,扬了扬头,“小心点,不要让我不高兴。” 说完扭着水蛇腰,朝着秘书长办公室里走去了。 “奇怪了,她来了,那林姐呢,调哪去了?” “对啊,她不是正在演电影么,怎么会到这里来上班了?” “就是呀,太奇怪了,一看这女人就是那种没有教养的,自以为是的女人,厉总怎么会让她来当秘书经理呢?” “比起林姐来,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呀!” 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简初也是百思不解其解! 话说,这样的人事变动厉容铭不可能不知道吧,难道他用人的水准有这么差么,而且,这样的调动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嘛。 要知道简洛云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味的好高骛远,这样的女人与林柔云比起来,不知要差了多少倍! 厉容铭为什么会要这样安排?还是因为有其它原因呢? 不管怎么样,上班时间到了,她也该工作了,临近年关,有好多表格需要整理呢。 打开电脑,正准备开word文件。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当红新人简洛云自恃背后有天胜集团撑腰,经常在片场无故耍大牌,多次恶意擅改剧情,导致拍摄延迟,还拖延男主角的档期,去南城开机时,就拒绝南下,剧组只得拆了几次影棚,这样来来去去损失了近千万元,实在是态度太过恶劣,无法容忍,张导一怒之下,冒着不惜得罪厉总裁的风险,解扉了简洛云,换成了新人张宇之。” 简初认真看着这条消息,倒抽了口寒气。 果然简洛云太心高气傲,不成器,眼光肤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耐心,成不了什么气候。 本来,这对她来说,会是事业的一个起点,却硬生生让她自已给砸掉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只见林柔云走了进来。 “林姐。”今天的林柔云脸上有些晦暗,精明的眼里也失去了往昔的那抹威严。 事实上,这些天相处下来,简初其实还是比较欣赏林柔云的,她没有任何后台,但她身上具有大都市女性的所有特点:精明,正直,美丽,气质好,果断,睿智,独靠自已的能干一步步坐到这个位置。 照目前情况看,厉容铭还有重用她的可能。 简初记得刚来秘书处的那个早会上,她就直言直语:今天我们秘书处来了个新人,我不管她是怎么的身份,只要在我的手下干活,就要听我的命令,把工作干好,我们秘书处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只是个花瓶,我们一样有自已的工作,而且还有不少,我不希望将来会有什么流言蛮语出现。当然了,每个人在我的眼里都是公平的,只要干得好,我一样给机会的。 当时的简初心里就微笑了。 这样的女人,对工作应忠应责,有担当,而厉容铭能够重用她,也确实有眼光。 渐渐的,林柔云也通过简初谦卑的眼神,有礼的姿态,还有虚心学习的态度,慢慢接纳她了,甚至还从内心里开始欣赏她来。 可是,今天早上,她竟然接到总监的指示,她被调到下属开发部门任经理去了,而接任她的竟是一个不成器的电影演员,可以说是个毫无水准的花瓶女人,简洛云。 这让她惊讶之余,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相信这是厉容铭任命的,以她的眼光来看,厉容铭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知人善任的人,这简洛云,真只是个花瓶摆设而已,这样的女人对工作,是没有任何能力处理好每一件事情的,尤其是那些突发事件。 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真说不清楚! 当然,她只是个打工的,既然上头决定的事,她真不能多说什么! 看到简初跟她打招呼,她微微颌首。' ##第五十六章选美赛事 ' “林姐,这是怎么回事?”简初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问道,对于简洛云的到来,她真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林柔云无奈地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简小秋,你的工作还是不错的,刚开始我也对你有所误会,但现在完全不是那么想了,今天是来为曾经对你的误解表示歉意的。”她直言直语地说道,并没有对自己的调任抱怨什么,而对简初的歉意,那是从心里流露出来的,脸上的表情相当诚恳。 “没关系,林姐,您想多了。”简初明白了她的来意后,理解地笑了笑,开解道,“正是因为您严谨的工作作风,我才能学到了不少知识,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心底里却是叹息一声,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这样想着,又善意真诚地说道: “林姐,我只能祝您在新的岗位上大展宏图,大施拳脚,取得更好的成绩了,我相信厉总还是很看好您的。” 此时的简初只能是送上诚挚的祝福了,声音里面有不舍。 据她的了解,开发部是个新部门,挑造性很强,林柔云能干,有魄力,去那里应该更适合她,也更有大的发展前头。 “谢谢。”林柔云含笑点头,“好好干吧,但愿我们还有机会共事。” “嗯。”简初也笑笑点了点头。 “简,小,秋。”正在简初还准备说些安慰话的时候,简洛云却招摇地走了进来,眼里看到林柔云与简初说着话,神态很是亲密时,嘴角处就挂满了寒霜。 “什么事?”简初微微抬睫,眉目清冷,说话的口气不仅冷还带着一股不常见的威严。 就连一旁的林柔云都暗暗吃了一惊。 简洛云一时竟被简初身上的气势怔住了,心底里莫名地飘过了丝心虚。 不过,她才不会怕简初呢,她是厉太太又怎么样?这样的身份还不如一个路人甲呢,一个女人在自已男人的公司里上班,竟连身份都不敢公开,这算哪门子太太呢。 “简小秋,请注意,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随意聊私人的事情。”她满脸寒霜,用上司的口吻严肃地批评道,眼里没有一点温度,“今天有单case,你必须跟我外出一下,记住了,九点钟准时出发。” 她如此高姿态地说完,眼里含讥带讽地看了眼林柔云,扬长而去。 “那你就工作吧,我也要走了。”林柔云听到简洛云这样说了,也不便久留,只得一一跟简初及办公室里其她的几位秘书打过招呼后走了。 简初有些泄气地坐在办公椅上,感到灰心难过。 这厉容铭到底什么意思,竟把她的妺妺又安排进公司来,明明知道她们姐妹不和的,还让她来当她的顶头上司,究竟想要整哪出?是不是又想通过简洛云的手来达到羞辱她的目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男人的心思也太邪恶了! 自从到秘书室后,她还从没有需要外出过,今天这简洛云才刚来,就要外出接case了,话说,她有这个能耐么! 虽然这样愤愤不平地想着,心底里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是学着接受现实了! G城算得上是半个海城,年关将近,空气又干又闷,冷冽的北风不时刮得呼呼直响。 一辆阔气的商务车正停在君威大厦的楼下。 简洛云带着简初,及二个行助理招摇过市地走了出来,直接上了商务车。 车子很快发动了。 简初坐在后排,尽量离简洛云远点,甚至不愿意与她同行。 然而,当商务车渐渐快要接近目的地时,简初才算明白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原来,总裁室在今天的月度例会上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 那就是:趁着年关将近,天胜集团应市委宣传部的邀请,将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选美活动’,而这个活动上面的目的很清楚:提升G城的软势力,美化城市的整体风貌,丰富大众的娱乐生活。 这样的一场活动,资金耗费起码千万以上。 厉容铭与宣传部部长面对面坐着时,他脸带微笑,一口就答应了。 只提了二个要求:一是这场活动全权由天胜集团负责,二是,政府在背后提供媒体网络方面的平台。 宣传部长正愁厉容铭不答应,这一听,条件还好,重要的是政府不用出一分钱,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当即笑眯眯地答应了。 双方一拍即合。 厉容铭当机立断,第二天就在公司例会上召集了所有高管,发出了这个指令。 简初至此才明白了,为什么林柔云会被简洛云替换下去。 简洛云虽然刚被张导刷了下去,但经过前期《三打白骨精》的宣扬活动,已经小有名气,又加上最近频频耍大牌,传绯闻,虽然有争议,但在业界及大众眼中有了一定的人气,这个时候让她出面来带头参加选美活动,无疑会是一种意想不到的宣扬效果,也不至于浪费了前期在她身上投入的资金。 厉容铭聪明过人,当然不会错过这样大好的机会了。 因此精明能干的林柔云被派到了开发部。 林柔云其实更适合于开发部,厉容铭早有这个打算了,开发部需要她这样精明强干的女人,把她由部门秘书经理升调过去当总监,实则是人尽其才。 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厉容铭在背后的大手笔后,简初的心里还是暗暗叫好的。 显然,厉容铭能带领天胜集团走到今天也不是巧合与运气了。 既然能承接下这个选美活动,简初就有理由相信厉容铭绝不会是单纯为了烧钱那么简单了,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当商务车在一栋栋豪华阔气的高级楼盘前停下时。 简初就明白了他举办这个活动的用意。 通过这样的活动,可以为他旗下的楼盘及酒店经营,还有零售业造势,当然是起到非常好的宣传推广作用。 也是为了能稳稳竞拍下星海音乐厅的承建做好坚实的软硬件基础。 毕竟所有的这些活动都会在同一时期举行。 果然 当她们的车才刚到达时,公关部以厉倚梦为首的一众公关人员早就到达了,甚至兼任公司副总的厉容沐也亲自来了。 从她们的口中得知。 这次活动,厉容铭要求公关部全力以赴争取吸引到全球媒体的眼光,有政府平台在背后做后盾,很快,公关部就一路绿灯,争取到了全球近七百多家中外媒体无论是官方还是私家的,特别是一些资深的媒体,天胜集团更是全部承包了他们的住宿及一切活动经费。 这几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选美活动,同时也是对天胜集团一次华丽的包装与宣传。 可以想象,这次选美活动完美收官后,天胜集团的名声将会上升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又将会有多少广告商与潜在的客户慕名而来。 虽然会花掉不少银子,但水涨船高,不知又将会带来多少商机,而这次事件后,更会把天胜集团的发展道路渐渐引向更广更远。 一个大型企业想要向着更远的道路发展,这些血本是必不可少的。 强势聪明如厉容铭,能这样做,也不奇怪了。 当简初弄明白了这些后,对简洛云,也就淡定了。 厉容铭没有把她安放在公关部,而是安插在秘书处,凭她的判断,一来简洛云确实只是个花瓶,而且还有可能是个惹事棘手的花瓶,一不小心有可能会砸到自已的脚,因此,他只能把她安排在自已的眼皮底下,以免出现任何不测。 另则,简初敢确定,只要厉容铭利用她完成这次选美活动,就会把她调离天胜集团,或者用另种方式安排消化掉她。 因此,她大可以从容面对她。 果然,简洛云带着她们几个到达后,没有任何事情可做,反而吸引了一些媒体与狗仔队的关注,各路媒体与狗仔队围攻采访简洛云,好奇她到天胜集团来任职的目的,提着各种问题,导致场面一度混乱。 简初敢肯定,简洛云的这种名人效应,一定是厉容铭乐于看到的,他要的就是这种推波助澜的效果。 因为,上面交给简洛云的任务就是无限风光的玩,美得出彩的玩,在边玩的过程中边挑起各路大众美女们的积极性,尽可能参与到选美活动中来。 简初明白她们过来纯粹就是来玩的任务后,就放松了心情。 不过这一趟出来,真的让简初领略到了恒宇地产的雄姿,身为厉太太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厉容铭在房地产行业方面的雄韬伟略,暗暗赞叹他这几年所花的心血与励精图治。 每一个楼盘都是精雕细琢,美仑美奂,几乎诠释了天胜集团的辉煌成绩。 她在欣赏了毗领的几个楼盘后,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简初拿出手机,朝着一旁的安静处走出。 “喂,你好。”她接通了电话。 “初初,是我。”乐辰逸的馨音从手机那端传进了简初的耳中。 简初微微怔神。 她确信,她是在很久后才听出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的。 那天分别后,他说这几天很忙,约好星期六请她吃饭的。 而她竟然在这几天里,好似并没有那么的想着他。 有什么东西在变了吗?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第五十七章跳楼风波 ' “初初,你在干啥呢?”乐辰逸在那边没有听到简初的声音了,关切地问询道。 他的声音温暖,带着浓浓的关心体贴。 “阿辰。”简初快速反应过来,心中涌过丝歉意,立即轻声叫道。 过去的那二年,在狱中,能让她想起来的人其实也就是乐辰逸,他留在她印象中的坦荡坚毅,对她执着的追求,都是她少女时期最美好的回忆,相比于厉容铭带给她的恨与冷漠,她应该更难忘记的。 可事实是,这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记着厉容铭带给她的痛苦,她把对他的悢深植入到了骨髓里,以至于,出狱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找到他来报复。 至于她心底的恨到底有多深,是不是真的多到能够来忘记乐辰逸的存在呢,这点她真的有些迷糊不清。 但简初比谁都明白,在最最心底深处,某个隐秘尘封的空间里,藏着一个跃动的精灵,目前为止,还不曾有任何人能够闯进去。 这是她心灵的秘密,缘于那个下午……悠扬悦耳的笛声……这些伴随她度过了整个人生的黑暗夜晚,度过了因为爸爸抛弃妈妈带给她的痛苦日子,支撑了她的整个灵魂。 “最近几天还好吗?”乐辰逸继续在那边温和地问道,并调侃而又期盼地打趣道:“初初,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想他? 简初的脸微微泛红。 她想应该是要想他的。 呆在天胜集团的日子不会长了,离开厉容铭的日子也不会长了。 将来,她是要选择他的。 此时快接近中午了。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 “阿辰,你现在哪里呢?”她支吾着,避开了话题。 乐辰逸听到了她话语里的羞涩,如果她真在意他此时的状态,他会非常高兴的,当即就爽朗一笑,朗声说道:“初初,我在公司里,最近年关会事情多些,明天晚上我们就见面一起吃饭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哦”简初答应声,并没有在意他会有什么话要说,能有什么话要说呢,恋人间不都是一些没话找话说的闲话么。 她当即微微一笑:“好的,阿辰,我等着你。” 乐辰逸在那边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仿佛连日来的思念都得到了排解,高兴得笑出声来。 此时,半空中,一道血红的飘带从一栋楼宇飘台中翻飞了出来。 在空中迎风飘飞。 血红得耀目。 简初甚至还来不及放下电话,眼中也没看清那是什么。 就听到半空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凄厉的大喊: “厉容铭,还我血汗钱,天胜集团拖欠农民工薪水,丧尽天良。” 大喊声从空中轰隆隆地朝着简初的耳中传来,凄厉的喊声震得她耳膜发痛,几乎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团黑影从半空中快速向地面砸过来。 只有那么几秒钟后。 “不得了啊,有人跳楼了。”在场的人恐怖地惊叫起来。 瞬间,各种尖叫声响起。 “啊,不好了,死人了。” “妈呀,好多血啊。” 人群开始混乱,场面极度失控起来。 到处都是尖叫声,人影跑动的声音。 简初惊呆了! 却说天胜集团总裁室里。 “厉总,这几天的调查完全陷入了僵局,似乎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已经开始对我有所防备了,今天我去‘怡人居’时竟然发现有陌生人在后面偷偷跟踪我,幸好我反应快,及时绕道了。”离伊戴着目镜从负一层直接坐总裁专属梯来到了厉容铭的办公室里,低声汇报道。 厉容铭的眼眸里发出极细寒的光,如针般绵密,他沉吟着。 “离伊,从现在起,你立即订机票去美国,给我查清楚连碧珠这个女人的下落,我一定要知道结果。”厉容铭的脑海里闪过简初苍白的脸,心底深处是丝丝寒意,似乎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他自认站在道义的最高点去审判简初,如果当初一切…… 他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那可是他亲自处理的啊。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秤磅就是良心,如果偏离了,情何以堪! 因此,他一定要知道答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此时紧急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了电话。 “厉总,不得了了,有人跳楼了。”慌乱得手足无措的简洛云颤颤惊惊地给他拨来了电话,她脸色苍白,说话声都在发着抖。 厉容铭厉光一闪,立即沉声喝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大惊小怪干什么。” 可那边的简洛云却只是全身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哼!”厉容铭不屑地冷哼一声,断然挂掉了电话。 如此的不成熟与不淡定,真是幼稚! 他冷冷一笑,剑眉拢起。 这个女人比起林柔云来,要差多远就有多远。 恰好此时,手机也响了。 厉容铭快速接起了手机,很快,他的双眸里就发出凌厉的光来。 迅速点开了办公桌前的电脑。 一条新闻瞬即弹跳在桌面上。 恒宇地产欠农民工血汗钱,农民工讨薪跳楼的消息几乎于此同时就出现在各个新闻的头条里。 他呼出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 “厉总,发生什么事了?”站在旁边的离伊很快感知了什么,看到厉容铭这个模样,立即担忧地问道。 厉容铭嘴角动了动,摇了摇头,点燃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了烟雾,眯起了双眸来,脸上十分平静了。 还真是快啊! 才刚出现这样的事,新闻里的各类头条就到处都是关于天胜集团农民工跳楼讨薪的事,虽然不是主流媒体,但网络媒体传播得似乎更快影响更大。 他心里冷笑一声,手指握紧了。 天胜集团旗下的员工,包括一些不在编制内的,林林总总的好几万那是有的,哪个部门会出现些纰漏,完全是有可能的。 但要说欠农民工薪水,那几乎是不存在的。 自他接管公司起,他自认从没有苛刻过员工,天胜集团员工待遇好那可是行业内有名的,怎么会存在欠薪这一说法呢。 怎么看,今天闹的这一出,都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针对天胜集团的阴谋,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看来计划不得不作出调整了! “离伊,这样,先只能放下连碧珠的事情了,刚刚恒宇地产出了点事,很有蹊跷,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你先去查查,看有没有人背后出谋划策陷害我们。”他把背靠进了椅背里面,双目如电,食指轻敲着椅背,淡静地吩咐道。 “好。”离伊这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跟在厉容铭身边这么多年,他处事风格沉稳淡定,英明决策只在聊聊数语间,但今天眉宇间未免有些凝重,实在太过突如其然了,他迅速答应一声后走出去执行命令了。 厉容铭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后,食指敲了下键盘,点开了一个显眼的新闻网页面。 电脑视频里面,恒宇地产的楼盘前,围着一堆人,有警察已经到场了,拉起了横条,气氛非常紧张不安。 大堆记者与狗仔队像打了兴奋剂般正在围着拍着照,伺机而动,准备随时采访有料的当事双方。 厉容铭的眼眸眯了下,嘴角处是冷酷的笑。 正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电脑视频里面,简初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忽然坐了下来,眼眸却盯紧了电脑画面上。 视频里面的女人穿着公司文秘工作服--深兰色套裙,头发绾起,干净利索,特别是眸眼里面的那份淡静与沉着,竟让厉容铭一瞬间有些烦燥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去。 “天胜集团的负责人在哪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出来给死者家属及我们媒体一个合理的交待。”一些惊魂未定的吃瓜群众,还有不少媒体全部上来围住了简初,开始就此事发出质疑声。 而此时 天胜集团的二个高层领导人厉容沐和厉倚梦全都不见了人影。 实则,事故刚发,平日从没有见过这类事的厉倚梦看到鲜血淋漓的尸体时,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躲了起来,甚至忘了给厉容铭报告了。 厉容沐更是怕惹祸上身,更怕被媒体围攻,借故走开了。 简洛云呢,六神无主,被厉容铭挂了电话后,跑得远远的,生怕沾染到了晦气。 此时的场面真是一片混乱。 简初却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并且勇敢地走了出来。 她比谁都明白,此时如果不打发走这些媒体,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一准会添油加醋的把这个事情无限放大,到时只会弄得满城风雨。 这样的血腥场面,于简初来说,她在狱中就看到过不少,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倒是天胜集团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件,真是大大的不妙。 很有可能会由此背上许多负面新闻。 好在事情才刚刚开始,还有机会补救。 很快,简初就站在了媒体面前,严肃,优雅,沉稳,端庄。 她的出现让混乱的画面安静了下来。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公司的负责人吗?伤者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吗?”有媒体把话筒直接转向了她。 简初接过话筒,大方自若地答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公司的一个文秘,并不清楚公司有没有这号员工,但我敢保证,天胜集团从不存在欠薪一说,至于这个事情发生的具体原因,我们应该把他交给警方,相信警方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第五十八章哪来的自信 ' “小姐,如果这事确实与天胜集团有关系,我想问下,你们公司会坦然公开面对媒体吗?会不会给伤者及家属一个交待?”新闻媒体开始紧追不舍。 简初满脸严肃,郑重承诺:“请大家放心,天胜集团是一个大公司,而且还是一个有信誉的大公司,这个事情既然发生在天胜集团的地盘上,那天胜集团就一定会把所有的问题一肩挑起来的,决不会含糊其辞,推托责任,也一定会把这个事情的真相告诉所有人的,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场面混乱,我们不应该聚集在这里,妨碍警方办案,破坏现场,对吧,不如这样,我们都散了,把这一切都交给警方来处理,我们要相信警方。” 此时的警察,保安都在现场维持秩序,救护车也快速赶了过来。 简初在坦然面对着媒体的众多质疑,沉稳不乱的答话后,请求媒体们自行离开。 她很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天胜集团必须要拿出最负责的态度与实际行动来面对。 现在厉容铭不在现场,公司的负责人都不见了人影,她是天胜集团的职员,同时也是厉容铭的秘书,有必要处理现场,特别是封住这些媒体的口,以免事情继续扩散下去。 “小姐,我想问下,如果该员工跳楼真与你们公司有关系,那厉容铭会不会亲自去医院探视呢,给到他一定的帮助,哪怕是中间有误会。”一个比较资深的卫视台记者问道。 这个时候,血腥就发生在恒宇地产上面,该农民工口口声声是因为欠薪才跳的楼,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悲剧,作为弱势方的农民工后续的医疗与生活似乎更让人担心。 简初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满脸郑重,认真答道:“会,放心,天胜集团是有责任的大公司,厉总裁虽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但同时也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愿意看到的,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会对这件事情进行彻查的,请放心,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会公平公正地接受媒体与大众的质疑与督促,也会给伤者一个交待,还是先请大家散了吧。” 本来,这些新闻媒体还想借此挖掘些什么猛料的,可简初的言行举止有理有节,态度非常诚恳,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她的行为在某方面代表了公司的高层对此事相当的重视,并没有打马虎眼与搪塞其辞,更没有推缷责任的表现,完全是一种务实精神。 这年头不时出事故,但能解决就好! 既然心里的天平没有失衡,媒体们也就理性的一一散开了。 疏理完现场,伤者也被救护车带走了,总算是清静了下来。 简初才松了口气。 天胜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厉容铭的眉宇渐渐松开,紧紧盯着办公桌上电脑画面的眸眼,直到简初的身影看不到了,才收了回来。 简初的一言一行,全部收入了他的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在场所有的答记者问,她完全是脱稿的,行为举止大气稳重端庄,有名门闺秀的风范。 说实话,她的回答堪称完美,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只是在回答关于他的立场时,她竟然全权给包揽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深浅,想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文秘而已,谁给她的胆,竟敢来做他的主? 这种自信从哪里来的? 车上,简洛云好半天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你一个小小的文秘,竟然敢在大众媒体前替厉总承诺,还自作主张,等下看厉总怎么收拾你吧。”简洛云打开手机看到了手机视频里,简初精致的面孔,从容淡定地答着媒体记者问,那风范大气而又端庄,心中竟又妒又恨,不满地警告道。 简初的秀眉紧锁,满脸的淡静,没有说话。 “哼,弄不清自已的身份,自以为是,等下就有苦头吃的了。”简洛云心有不甘地再度讥讽道。 厉总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一定会给她颜色看的,哼,她以为她是谁,能代替得了厉总吗? 不自量力! 简初听着简洛云这些含讥带讽的话,摇了摇头。 这女人,完全不懂应变能力,心却比天高,处处容不得别人,简初真替她的未来堪忧。 可她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 总裁室里,厉容铭点燃了根烟,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眼宇间深沉幽远。 简初敲响了房门。 “请进。”厉容铭深沉的声音有些闷,但却非常的平稳。 简初推开房门时,男人宽厚的背影正屹立在落地窗前,如青山般巍峨。 乍一看,简初以为看错了人。 面前的男人背影依然挺拔,身上的气势仍然强势霸道,只是隐隐间,有股萧瑟与落寞不期然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简初愣怔了下,这是那个强势的厉容铭吗? 暗暗吸了口气,走近过去,认真说道:“厉总,打扰下,今天发生了点事情,我想有必要向你汇报下。” 厉容铭仍然面对着窗口站着,没有出声,只是抬手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动作沉敛。 “咳,咳。”简初抿唇轻轻咳嗽了起来。 这烟味太呛人了,简初闻不习惯。 厉容铭平时一向不太抽烟的,这些天在御龙阁里,她也很少看到他抽烟,他的身上永远都是那股淡淡的桅子花味,烟草味是根本闻不到的。 看来这件事情的发生还是让他感到棘手了! 听到简初的咳嗽声,厉容铭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越过她朝着办公桌上走去。 从她面前经过时,简初感到了明显的压迫感,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甚至在经过她身边时,撞到了她的胳膊。 简初像被他的气息灼烧了般,不期然地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厉容铭似乎察觉到了这点,嘴角微微上扬。 他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说吧,有什么事?”他抬头,淡淡地问,好像完全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般。 还真会装! 简初吸了口气,只得郑重其事,清晰地说道:“厉总,今天恒宇地产楼盘里有农民工因为欠薪的问题跳楼了,伤势很严重,这事影响非常大,当时有不少记者媒体在场,伤者已经送到医院里了,我觉得您应该去医院探视下,并且尽快查清原委,及时向外界媒体澄清质疑,尽最快的速度消除这次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说得公正客观,语速适中,口齿非常的清楚。 厉容铭转过身来,睥睨着她,满脸的不可捉摸,嘴角处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过是一个工人而已,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要亲自去探视?我们天胜集团从不拖欠任何人的工资,这个事明显就是敲诈勒索,我会动用一切手段查清一切的,现在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力,你一个小小的文秘凭什么可以做我的主?”他冷冷地问道,目光锁在她的脸上,眉目深远。 “啊。”简初听到这儿,不由倒抽口寒气,后退了一步,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印象中,厉容铭虽然在生活上霸道不讲道理,但在工作上那是非常英明有手腕的,可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面对着如此重大的事情,他竟然会是如此的态度。 他可以强势,可以高傲,可以漠视一切,但前提是必须要经得起大众的审视。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天胜集团的地盘上,先且不要说对与错,首当其冲地就是要稳住媒体,把这个事情先压下来,再来慢慢解决。 如果这个时候,意义用事,再满身正气,也只会让舆论占了上风,毕竟,这些楼盘是要销售出去的。 公司是要生存的。 “厉总,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有你这个总裁亲自去慰问探视,家属才不会闹事,只有亲自向大众媒体说清原委,才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无缝可占,才能消除不好的传闻,有利于以后公司的选美活动,星海音乐厅的承建,我想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明白。”简初深吸口气后,并没有气馁,有理有据地争辩道。 “哈哈。”厉容铭突然大笑了起来,玩味地问道:“如果我不呢,你认为会怎么样?” 说完,他偏着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很欠扁。 简初错愕, 此时的厉容铭看起来竟然像个不懂事的毛头小伙子,又或者是个任性而顽固的坏小孩。 他似乎故意想看简初的难堪,对简初的提议只是当作笑话般,全然没放在心上。 简初懊恼不已。 当初处理这个事情时,她是把厉容铭当作一个优秀的企业领导人,当作一个负责任的,戒骄戒躁的总裁来对待的。 可没想到,厉容铭竟然会这样的任性随意。 此时,简初有理由相信,他是在拿公司的前程故意来针对她,让她难堪的。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呢? “厉容铭,如果今天不是我来处理这个事情,是别人的话,你一定会按照我这样说的去做的,对不对?”她咬紧了牙齿,恨恨地问道,“就是因为我,所以你不愿意配合?” 厉容铭幽深的眸子泛起圈涟漪,懒懒地说道:“既然你要这样认为,那就这样认为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太看得起自已了,这样的事情,在职场上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才会做得出来。” 简初气结。 她真的错了吗?事发时老奸巨滑的厉容沐与厉倚梦都不见了踪影,也就只有她留了下来,勇于承担了。' ##第五十九章竟敢与我对抗? ' “厉总裁,我只是个小小的文秘,你若不去,我也没办法,不要忘了天胜集团是姓厉。”简初抬头就看到厉容铭正歪着头打量着她,眸眼里的光有戏谑,也有那份独属于他的挚傲。 她不由得头痛起来。 此时面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看起来都像个小孩子般在撒着无赖,可明明,现在是出事的危急关头。 她想掉头离开,再也不管这个事情了。 按说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爱管不管吧。 她转过身来,抬起了脚。 厉容铭剑眉下的二股光凝成了一柄利剑。 “女人,听好了,下次发生了这样的事,要吸取教训,你不能去决定别人,尤其是你上司的事。”厉容铭看逗得她差不多了,就回复了正经的口吻。 凭心来讲,今天这个事情,她处理得是很不错的,一个没有临场应变经验的文秘能把事情处理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他不应该要求过份,不是么,可面对着她,他总会生出一些无理取闹的举动来。 可简初就不是这样想了。 他认为厉容铭就是故意为难她,是个是非不分的任性家伙。 她站住了脚步。 果然,又听到厉容铭说话了: “工人闹事就让他去闹好了,我的公司从来都没有亏欠过农民工薪水的事,想要来调查那就尽管来吧,现在闹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是他自作自受,想让我低头,没可能。”厉容铭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有些置气地说道。 简初听着这话,特别是那句‘想让我低头,没有的事’,心底竟生出一阵寒意森森来,似乎是在向她诉说,他不会向她低头般。 她秀眉皱得深深的,清晰地说道:“厉总裁,你听好了,前一段时间的毒奶粉事件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天下皆知,结果有几家百年老企业,说倒就倒下了,现在农民工欠薪的事情,政府部门是严厉打击的,你有一万个理由,或者有大量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但现在事情发生在恒宇地产里,有鲜血染红了地面,而且还有大量的媒体亲眼目睹了,此时,你还想高姿态,高规格的处理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了,我这是忠告,你爱信不信。” 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事情,真的未必就是你做过的,但发生了,就要积极处理,简初也相信财大气粗的天胜集团不可能会去拖欠这点农民工工资,顶风作案的,但现在就是发生这样的事了,很有可能是栽赃陷害,即使是这样,当事人都要积极处理,安稳家属与不明真相的媒体,否则很有可能陷入无限的纠纷中去。 厉容铭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嗯,你的理由听上去不错。”突然,他沉吟着,嘴角勾了勾。 其实私心里,他已经认可了简初所说的,就是不想听她的指挥故意撒下性子而已。 “厉总,其实这样的危机事件,每个公司都会发生,有的公司因此平安度过了,但有的公司却是因此而陷入了绯闻中,最后是形象尽失,媒体与大众甚至是受害者并不十分关注事件本身,更在意的是责任人的态度,如果你一意的冷漠,傲慢,推委,只会增加公众的愤怒,把事件加大影响,这对于你即将要争取的星海音乐厅承建,还有为公司造势的选美活动,都会是个强烈的打击,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简初看他口气松懈下来,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厉容铭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双眼望着她,深沉的目光,如海般幽深莫测。 离伊已经给他查到了蛛丝马迹,他有能力,也有气势可以在短期内查到背后指使的凶手,而且他可以快速出手把原凶揪出来给予狠狠打击。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 没有必要对一些栽赃陷害低声下气。 但是简初的话似乎也对,毕竟这事发生了,而且发生在他的地盘里,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这事的影响都不好,此时如何平息下去媒体与大众的质疑似乎更重要。 但是,因为选美活动,有政府部门在背后撑着,现在的媒体大多都是向着他的,想要让这些媒体闭嘴似乎并不是难事! 第一次,他对自已的判断有了犹豫,竟然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 正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厉总,不好,今天发生的这起恶性跳楼事件,竟然在风凰卫视与某个官方电视上面开始报道起来了,这二个新闻频道那可是资深传统的频道,这样报导下去,对我们的企业形象可不好。”市场部总监周穗火急火撩地紧急打来了电话。 厉容铭一听,脸色这才真正变了,迅速打开了电视。 果然,电视画面上正在播报着这则新闻,似乎还有添油加醋之嫌。 “可恶。”厉容铭的手握紧了,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播报出来,把农民工欠薪案罩在我们公司的头上,真是用心险恶。” “杨力,给我准备律师团,我要起诉风凰卫视与G市电视台,告他们绯谤。”他拨通电话,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把电话狠狠摞在了办公桌上。 简初站在旁边一听,心惊胆颤。 今天到场的媒体只不过是一些三教九流的,已经被她打发走了,那这二个电视台又是从何而知道的消息。 事情走到现在,其中的复杂不难想象了。 这背后一定有黑手,推手,说白了,也就是有人想要整垮天胜集团。 血气方刚的厉容铭一定是晕了头,竟然会自负到要去告这二个电视台,要知道这风凰卫视与G市的电视台那可是资深传统的媒体,若要与它们扛上了,这不是把自己掉进坑里吗? “厉总,万万不能这样。”简初急了,立即不怕死地阻止了。 此时的厉容铭仍然在怒头上,理智尽失。 “无知的女人,你懂得什么,出去。”他怒声喝道。 如果说刚开始还打算接受她的意见,只是逗她玩玩而已,那现在,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他平生行得正坐得端,最讨厌这些无故污蔑了! 可偏偏简初死脑筋,要与他扛到底。 “不行,你必须去医院探望伤者,并且把所有发生的事公平公正,坦然的面对着媒体,接受公众的质疑,树立正面的形象,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尽快平息这个事情,绝不能去告那二个电视台,不能在这个时候与深入到民心的传统媒体发生冲突,否则,只会越陷越深,引起大众的反感,这正好达到了想要陷害惩治你们公司的人别有用心的目的。”简初毫不含糊地阻止他,满脸的严肃。 这个时候,她真不能看着厉容铭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来,她有责任阻止这个事情,不让它恶化下去。 毕竟她还是厉家的少奶奶。 这个身份没有让她忘记责任所在。 “死女人,你不怕死么,连我都要阻止。”厉容铭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简初并不害怕,头扬得高高的,一脸的倔强与理性。 与厉容铭对着干,已不是一次二次了! 简初早有经验了。 “哼,我早就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多死一次,但今天我绝不会看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人,有傲气是好事,但有时也必须要学会低头,必须要学会做面子功夫,不管你信与不信,这次你都要听我的。”她小脸昂起来,满脸的大无畏。 “你……”厉容铭面对着简初这种不怕死的韧性,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后,他松泄了下来,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冷声问道:“你连我都敢对抗,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么?” “工作?”简初秀眉飞扬,冷冷一笑:“厉总裁,我现在还就告诉你,三个月后,我就会自动辞去这份工作,我还真不稀罕。” 三个月后,她就会正式向厉容铭提出离婚,连家都不要了,甚至连面前的这个男人都要抛却了,还要这份工作干吗呢? 不过,她现在却不会说出来,脑海里闪过乐辰逸的影子,现在还没有达到目的,但这个期限只能是三个月,她,不允许自已呆得太久。 什么,她竟然要走?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 合着她早就一心一意想要离开这里了吧。 厉容铭窝着一肚子火,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那颗骄傲的心再次受到了打击,整张脸胀成了猪肝色。 原本他是巴不得她走的,越快越好,可现在听到这话从她的嘴里泄恨似的说出来,竟然是那样的刺耳,心里竟很难受。 “想走?门都没有,在我没有完全对你失去兴趣前,你是逃不开我的五指山的。”厉容铭重重一拍桌子,脸上是怒极的笑,咬牙切齿,“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不能让你如意。” 本来,这样的事如果好好说,或许他不会发这样的火,可简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他非常的不爽快。 “不可理喻。”简初恨恨看了他一眼,算是高估了他,原本以为,他一个优秀的企业家,怎么说做事也要顾全大局,从整体出发,而他,竟然因为是对她的嫌恶,以至于当她采取决策时,他毫无道理的全盘否定,还恶意借此来报复,以至于现在头脑发热,做出了错误的决策,而且根本不听她的,把她当成了敌人。 太可恨了!' ##第六十章无聊透顶 ' “我天胜集团行得端坐得正,有的是钱,就算因此失去了一些利益,也无所谓,我要争的就是一口气。”厉容铭肯定是气疯了,站起来,逼到她的面前,继续不可理喻地说道。 简初气得鼓着腮帮,瞪着眼睛盯着他。 厉容铭脸上泛红,此时可是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也是恶狠狠地瞪着她。 大眼瞪小眼。 他身材高大。 她身姿娇小。 他气势凌人。 她柔韧性强。 二人各不服输,瞪着对方,都想对方屈服。 “厉容铭,你执意不听我的建议,那我只好去告诉爷爷了,让他老人家来评评理。”简初秀眉一扬,冷冷一笑,当仁不让。 “你敢。”厉容铭有些心虚,咬着牙齿,满脸恼怒。 伸手就要去抓她。 这家伙在简初面前动手动脚早成习惯了,简初早有先见之明。 丢下这句话后,娇小的身形一闪,成功躲开了厉容铭的魔爪,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摔门而去。 厉容铭的手抓了个空,心里一空,手心痒痒的,越发恨得咬牙切齿的。 简初回到办公室后,满心难受,还真担心厉容铭这个混蛋会因为恨她而不会去探视伤者,毕竟她亲口在媒体面前承诺了的。 已快正午二点了,简初没有一点胃口吃饭,随便出去走了走,冷静了下头脑,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真的去告诉爷爷呢。 厉容铭因为面子不想去看望伤病员,竟然还要去告那两个资深的电视台,这哪是什么明智的作法。 这样的事情她相信厉老爷子也不会同意的。 怏怏地走回到办公室里,只见简洛云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化妆镜在脸上涂涂抹抹的,看到简初满脸失意落寞地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今天厉总办公室里传出了吵闹声,还有厉总的怒喝声,显然,这个女人因为自作主张给厉总修理了。 活该! 哼,一个小小的文秘,竟然敢做总裁的主,看不清自已几斤几两! 这女人也是够了! “简小秋,把这些资料全部整理出来,下午要给厉总,不许偷懒。”简洛云颐指气使地说道。简初一看,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大堆的资料文件,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不是成心刁难她么! “这些应该交给财务室去做。”简初脑袋里乱糟糟的,满脑海里都是今天上午那个跳楼男人的身影,满身的血污,惨不忍睹的表情,心里是一阵阵的烦乱,哪有心思来整理这些数据了。 再说了,这样的数据不是应该由财务室去审理么,怎么会轮到她们秘书来做呢。 “告诉你,简小秋,这些数据可是厉总亲自要的,秘书是干什么的,就是随时替总裁服务的,现在总裁要,你能对他说去找财务么?”简洛云翻了个白眼,强势的命令道,“你要做不到,那就滚,别占着个位子。” “好吧。”简初咬了咬牙只得接了下来。 这样一个下午,尽管心情烦乱,还不得不来整理这些数据,结果,满眼都是蚊子在飞,头晕脑胀的。 好不容易挨到快要下班时,这些表格仍然无法整理出来。 “简小秋,去一趟总裁办公室。”一会儿,简洛云就走了过来,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简初一眼,冷冷说道。 去总裁办公室? 简初坐着出神。 “快点呀,总裁可在办公室里等你。”简洛云不耐烦的叫。 “可我没有整理完这些表格。”简初实事求事地说。 “我可没说要你现在就交。”简洛云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她手中的表格。 仅在一瞬间,简初就明白了,厉容铭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是简洛云故意整她,玩她的。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简初很想站起来扇她一巴掌,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不得不说,自从出狱后,她的牌性温和了许多,要是以前,她是不会这样放过她的。 她站了起来朝着总裁室走出。 想起上午的事,心中惴惴然。 磨磨噌噌的 脑海里不断浮起他那欠扁的脸上气急败坏的模样,简初忽然觉得自已真是多管闲事。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又何必管这么多呢,天胜集团好坏似乎真与她没有多少关系。 这家伙现在把她叫过去,一定不会存什么好心! 果然 刚来到总裁办公室前面,里面就传出了亲昵的笑声。 竟然有女人的笑声。 而且还很肉麻。 她头皮发麻,立即掉头就想走。 “进去吧,厉总正等着你呢。”简初还没回过头来,站在身后的简洛云阴笑一声,一把揪住她的后背衣服狠狠往里面一推。 简初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前面冲去。 “膨”的一声,她直接冲进去撞到了宽大的办公桌边上,正她撞中她的小腹,痛得她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她用手扶着办公桌站稳,就想掉头离开。 “回来。”厉容铭抬眼看到了她,沉声喝道。 这样,简初迈出的脚步不得不收了回来。 办公室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厉容铭正慵懒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替叠起,一手正圈放在沙发背上,而在他的臂弯里,雪薇正满脸娇羞的坐着,手中正在剥着一个火红的石榴。 “铭哥哥,来,吃。”雪薇如葱般的五指剥脱一粒粒的石榴籽到手心里,然后手心圈起来,送到了厉容铭的嘴里。 厉容铭微微笑着,张开双唇,包住了雪薇送上来的石榴,慢慢一嚼,满嘴的甘甜。 他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望向雪薇的眼神宠溺亲切。 “嗯,不错,真好吃。”厉容铭嚼着石榴,脸上的表情很惬意。 “铭哥哥,再吃点。”雪薇听到厉容铭夸赞,笑得眉眼弯弯的,立即又剥落了不少下来放在掌心里又送到了厉容铭的唇边。 简初在办公里站了很久也没人理她,他们二个只管秀恩爱,当她不存在般。 简初只能看着他们秀恩爱,难堪之极。 这男人,真是无聊透顶。 “好了,小薇,我吃完了,不要了。”厉容铭似乎吃得很满足,朝着雪薇笑笑,温和的声音非常动听。 “再吃点好不好,铭哥哥。”雪薇撒着娇,翘着嘴巴,又剥了一小把放进了他的嘴里,直到厉容铭吃完,雪薇拿过前面的卫生纸替他接住吐出来的籽,芊弱的身子骨站起来,把桌面上的石榴籽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呀,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呀。”雪薇扔完垃圾回过身来,似乎才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里的简初般,二只杏眼眨了眨,有些惊讶地问道。 听到雪薇的问话声,简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心里竟会有种酸酸的感觉。 现在公司出事了,他不去顾虑公司的前程,却在这里跟他心爱的女人卿卿我我,而她竟还在替公司担心,有这个必要吗? 她嘴角微微翘了翘,不冷不热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雪薇的话后,才把眼光转向了厉容铭,淡漠地问道:“厉总,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完全是下属对上司的口吻,非常中规顺矩。 厉容铭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这女人到底懂不懂规矩,进办公室也不知道敲门,就这样撞进来后,更不会主动打招呼,还那样大模大样地站着。 要不是今天有意让她过来,真想把她赶出去。 当然,他没有看到背后是简洛云推的她,而且也存了点私心,今天上午,她竟然说三个月后要辞职,不仅与他对抗,还对他又冷漠又生疏! 这都让他心里不是味道。 正好雪薇过来找他。 让她看到也好,该让她知道他与雪薇是如何‘友好恩爱’相处的,雪薇在他面前又是如何小心翼翼,百依百顺的,做为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不都是应该温柔体贴,娇弱可人的么。 这女人不仅很不会照顾男人,那天晚上竟然还向他行刺,而且今天为了一个工人的事与他争吵,相当的没有规矩,厉容铭活了这么大,算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了。 虽然,红人馆勾引他的那晚,还算不错吧,但其它时候,她都是不懂风情的。 厉容铭的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抬头看到简初冷冰冰的脸,明明刚刚还很好的心情,竟然会生出股莫名之火。 “如果你求我,我会答应跟你去的。”雪薇去冼手间里了,厉容铭望着她,冷言冷语,想找个台阶下。 中午,简初出去后,厉容铭连中饭都没有吃就躺进套房里睡觉了。 一觉睡醒后,头脑冷静了下来。 这才后知后觉,觉得今天中午太过冲动了,幸亏简初拦阻了下来,否则动用律师告那二个资深电视台,真会把公司拖进泥潭去。 要打赢那二个电视台完全有把握的,但赢了又能怎么样?只会耗掉金钱与精力,这都不是明智之举,不是一个英明决策的总裁所要先择的上上策。 起床后,他清醒过来了。 不得不承认在面对简初时,他容易激动,也容易犯错误,更容易鲁莽行事。 这时,雪薇过来了。 原来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李季敏特意在翔龙阁做了饭菜宴请雪薇,他是要回去作陪的。 往年也是这样。 雪薇亲自来提醒他,厉容铭没法推脱,只得答应了下来。 眼看快要下班了,雪薇是有心要接了他回去吃饭的,想了想,只得让简洛云把简初叫了过来。' ##第六十一章不担心我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了吗? ' “我再说一次,公司是你的,我不会来求你,爱去不去。”简初冷着脸断然拒绝,“雪薇可以对你曲意承欢,但我不会,这就是我与她的区别,请你弄明白这点,不要混作一谈。” 看到他与雪薇那个亲昵样,已经很让她倒胃口了,还要让她来求他,想得美! 厉容铭一听,这死女人还是这样一副德性,甚至更加强硬了,没办法,只得抬头望着她,自已找个台阶下了: “那好,既然你上午提出了那套方案,那依你看,现在有没有应对的措施?”他眼神冰冷,话语也是冷冷的。 简初听到这儿,琢磨着他到底是想通了呢,还是又在想什么办法要来为难她,略一思索后,抬起头来,果断地说道:“有,网络危机公关,这是现在的企业不可忽视的。” 网络危机公关? 厉容铭眼睛亮了下,似乎有点出乎意外,微微沉吟了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你去处理,记住,要是没有处理好,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简初以为听错了,站着没动。 “铭哥哥。”雪薇从冼手间里出来看到厉容铭的眼睛望着简初,里面有闪闪的亮光,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鼻腔就有些发酸,立即娇嗔嗔地朝他喊道。 “听不懂么,先出去。”看到简初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厉容铭暗暗感到有些好笑,不由低声喝道。 “哦,好。”简初这下听清了,她可以走了,答应一声,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铭哥哥,现在要不要冼澡呢?我帮你冼吧,今天妈说了,要回家吃晚饭的。”雪薇甜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晰地飘进了简初的耳中。 简初嘴角动了下,心里竟然会微微发痛。 这个女人要帮她的丈夫冼澡,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说得如此暖昧露骨,男女间赤身裸体的,冼完澡还会干什么,天知道呢! 这声音实在太过刺耳,她的脚步凌乱没有章法,恨不得一步跨离这里。 跑出办公室,关上房门,倒靠在门板上,用手扶额,喘了口气,“真恶心!” 她喃喃自语。 厉容铭望着她凌乱的脚步,嘴角微微上扬!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君威大厦楼下,一辆赫色的欧巴赫倏地从一旁开了出来,稳稳停在了简初的面前。 “上车。”车窗摇下,厉容铭那俊美如斯的侧脸呈现在她面前,声音是淡淡,高傲的。 “不上。”简初正在专心朝前走路,冷不防,被一辆突如其来穿过的豪车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厉容铭那厮时,立即漠然答道。 她站着没动,眸光却偷偷朝着车里瞧去。 雪薇那个女人也应该在里面吧,他们刚刚还在办公室里很亲热呢。 她可不想坐进去,面对着这一对‘狗’男女,她只会浑身都不舒服。 她可不想自寻烦恼。 厉容铭剑眉一扬,似乎瞧出了她的想法,黑眸深遂,望不到底,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 简初不露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低了头,朝着前面走去。 才不要上他的贼车呢。 “死女人,倔强。”厉容铭见她如此不听话,嘴里嘟囔了句,只得打开车门下了车,冲过去搼住了她的胳膊,粗鲁地把她塞进了后排车厢里,“你想去爷爷面前告状,门都没有。” 简初的手臂被他拉得生痛,强塞进后排座位后立即爬起来就要出去。 车门却被他反锁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自已又不去,那我只好去请爷爷了。”简初这才明白了他的想法,原来是怕被爷爷训,想想觉得好笑。 眼睛扫了车厢里一眼,还好,雪薇并不在! “死女人,你敢去惊动老爷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厉容铭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莫名其妙。”其实简初根本还没打算去找厉老爷子的,说到底还不是他们厉家自已的事么,她这个外人尽到责任提出忠告就算了,如果他一定要与她对着干,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厉容铭沉着脸,油门一踩,车子呼拉一声就跑到了马路中央,差点把辆小车给撞倒。 简初吓得尖叫。 “疯子,你到底要去哪儿?”她左右看了看,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嘛。 厉容铭阴着脸,不答话。 “喂,说话。”简初在后面摇着驾驶位,心底害怕,不知这家伙要把她带去哪儿。 还真担心会把她拉到某个灰色地带给偷偷处理掉了呢,毕竟这家伙的表情太可怕了。 “住手。”厉容铭的驾驶位被她摇得晃动,不耐烦了,“你不是要我去医院探望那个伤者吗?我们现在不就去吗。” 简初一愣,扭头一看,果然是朝着人民医院这条路走去的。 原来是这样! 她松了口气。 这男人,死要面子! 去就去,还装什么逼! 瞧他脸上那个表情,又臭又拽,还一付死不认输的样子。 “你去就行了,我可没必要去的。”她斜瞄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抗议道。 “给我安静点,这可是你答应了媒体的,你不去怎么能行?”厉容铭恨恨地说道。 简初低头一想,有道理。 “可是,你觉得我们二人同时出现在媒体面前,这很好么?”一会儿后,她很严肃地问道,“你就不担心我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了么?” 说完她偷偷看他的脸色。 “你就这么怕你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了?”厉容铭嘴角扬起了讥讽的笑意。 我天! 简初直接无语。 她可没忘记,第一天被他拉去天胜集团上班时,他警告的话:记住,我可不想公司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了你厉太太的身份。 合着话好话歹,全被他一个人说了。 “呵呵,这么多年,你苦心把我雪藏起来,不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的身份吗?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的雪薇的感受,当然,你要是觉得没什么,我随意。”简初呵呵怪笑一声,说出这句话后,觉得再没必要理他了,就斜卧在后面打起瞌睡来,昨晚,睡得实在太少了。 “死女人,得理不让人,伶牙利齿的。”厉容铭在前面暗暗骂了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了扬,没再说什么了,认真开起车来。 人民医院门口。 厉容铭停下车子。 倒视镜里,简初已经睡过去了。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时。 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原来是李季敏打来的。 “阿铭,今天可要早点回来吃晚饭,雪薇的爸爸雪寒松要过来,可不能失了礼。”李季敏在电话里再三叮嘱道。 本来今天怕他忘记了,特意让雪薇去他办公室里等他,然后想让他们一起高高兴兴回家的,可没想到厉容铭却以有重要事情为由,只把雪薇打发了回来。 李季敏看到雪薇失落的模样怕引起雪寒松的不高兴只得又打电话过来亲自叮嘱道。 “知道了,妈,我现在正有事呢。”厉容铭有些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简初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医院门口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不好意思,睡着了。”她坐直身子,正好听到了厉容铭的说话声,知道雪薇还在翔龙阁里等着他回去吃饭呢,当下就开口道歉了。 厉容铭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简初紧跟着下了车。 “等下。”简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厉容铭的领带结松了,身上的衣服也有点凌乱,急忙叫住了他。 二十四小时内来到医院探视,这是符合危急公关时间段的。 可这个时候,医院里肯定还有不少媒体在侯着他呢。 “什么事?”厉容铭下车看到了公司里的其他高管正站在医院的大堂里等着他,这是他吩咐他们事先过来的,正想走上前去时,却听到了简初的说话声,只得转过了身来问道。 “你领带结歪了,西装也有点凌乱,整理下,到时被媒体拍到可不雅。”简初的美目棱了下周围,好心提醒道。 “哦。”厉容铭低头一看,果然这样,便走近一步,大言不惭地说道,“那你来帮我弄。” “不。”简初像沾到了有毒的物体般,慌忙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怎么,作为太太,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帮做吗?”厉容铭很不悦,再逼近一步质问道。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的。”简初听得急了,事到今天,他根本就不承认她这个妻子的身份,现在却倒打一耙来这样说她,简初感到非常委屈,而且这里可是公众场所,不要说媒体,光这来来去去的路人就不少了。 这家伙真有本事来颠倒黑白,事非不分。 “你还想有什么意思?如果是乐辰逸你就会心甘情愿替他打吗?”厉容铭脸色发黑,强势又逼近一步,咄咄逼人问道。 “我没有。”简初被他诬蔑得难受,红着脸断然否定。 “既没有,那就快点帮我整理好,别浪费时间了。”他眸眼里闪过丝促狭的笑意,声音却又冷又硬。' ##第六十二章伤风败俗 ' “好吧。”简初咬了咬牙,这样的场合与他对峙肯定吃亏的是她,不就是打个领带结么。 这难不倒她! 她上前一步,芊细的小手翻着他的衬衫衣领,将领带结松开又重新修正。 她的小手在他的脖子里软软的翻弄着,好闻的体香瞬间就飘入了他的鼻息中。 厉容铭心神一荡,一种酥酥软软的感觉从脖子里升起迅速向全身扩散开来,眸子里闪起丝明亮的光。 他俯视着她,目光像沾了胶般一瞬不瞬地锁在她的小脸上,唇角微微上扬。 此时的女人神情专注,认真,看起来非常的贤淑温柔,少了对抗与冷漠,像个温婉可人的妻子。 晕暗的路灯下,他看到的是女人雪白的脖颈,如玉的肌肤,那二个夜晚,她带给他的快感与美好全部在心里升腾起来。 “好了。”简初终于打好了领带,又替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西服,确定已经很完美了,这才松了口气,轻快地说道。 可面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声音。 她奇怪地抬头望他。 正对上厉容铭深遂如海的眸。 “啊……”她吸了口寒气。 此时,男人的眼神晶亮深沉,似迷雾,有烟雾缭扰,恍若能把她吸进去,然后,她会迷失在那团黑雾中,再也找不到方向。 这可不是她要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看似美好,但简初明白,那就是罂粟,一旦进入,就会上瘾,或许会把自己深沦在那汪深潭中,再也无法自拔。 她惶惑极了,迅速避开了目光,抬脚就要逃离。 一只灼热的大掌即刻落在了她的腰上,用力一收,她柔弱的身子轻飘飘地倒进了男人结实的胸膛里,男人的荷尔蒙气息瞬间盈满了她的鼻息。 她脸上瞬间发烫,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伸手就去推他。 这里可是医院门口,公众场合。 他疯了,可她没疯呢。 厉容铭眸眼带笑,伸手捉住她的手,似乎非常享受她这种挣扎的感觉,一只手从她的腰上挪到了肩上圈紧了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五指向后用力,简初的整张精致的小脸就呈现在他的面前,红唇娇艳欲滴。 厉容铭呼吸一窒,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简初快要晕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不是过来看望伤者么。 太不严肃了。 简直是伤风败俗。 趁着他的舌探进来时,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呀。”厉容铭吃痛松开了她,“你想谋杀亲夫呀,死女人。” 他用手捂着嘴。 “活该。”简初用力推开他,“不正经。” 她脚步凌乱往前跑去,把他抛在了脑后。 厉容铭摸摸嘴,嘴角是无法掩饰的笑意,整了整刚刚凌乱的西装,嘴角噙了笑,快步跟上了简初的步子。 “厉总。”等在大堂里的高管见到厉容铭走进来,全都围拢了过来。 “嗯。”厉容铭温和地点点头,“都到了吧,那就去吧。” 众人簇拥着厉容铭正要朝电梯走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顿时镁光灯一片闪亮。 原来媒体们早就在一楼的大堂里看到了天胜集团的高管,知道他们都在等厉容铭,就全都守在了一侧,这一看到他进来了,立即呼地围了过来。 厉容铭见状,亲切自然地跟媒体们打着招呼,非常亲民。 整个探视过程,他脸上的表情既郑重认真严肃又不乏亲和力,应该说,他是位天生的演员,也是位天生出色的领导者,在这样的过程中,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势是亲和高贵的,言行举止也是非常得体的。 甚至在答记者问的时候,也是表现出少有的有耐心与亲民形象。 他身上的尊贵与令人胆寒的霸气像一张广告纸,形象的代表了天胜集团。 探视顺利完成。 厉容铭当着所有媒体的面郑重承诺,这件事情会彻查清楚,也一定会把真相告之媒体与大众,并且承诺,即使这件事与天胜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会负责相应的伤者医药费与生活费,并且承诺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 他务实的态度很快平息了伤者家属的愤怒。 媒体也看到了比较理想的后果,也没有多纠缠什么了! 事情到此,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好了,就在这里下来吧。”从医院出来,经过公司门前的那条路时,简初立即要求道。 “干什么去?”夜色已经有些晚了,这个时候该要回去吃饭了吧,厉容铭皱眉问道。 “我还有点事,你在这里放我下来就行了。”简初拿出手机来低头说道,“对了,麻烦你给厉倚梦说下,让她给我来个电话。” 简初明白,该厉容铭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她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厉容铭只得停住了车子,剑眉轻拧:“还没有吃饭吧,先回去吃饭,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不用。”简初断然拒绝,“你快点回去吧,雪薇还在家里等着你吃饭呢,不用管我了。” 说完她快速推开了车门,又回头叮嘱道:“厉总,不要忘了,让厉倚梦给我来电话。”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厉容铭有些出神地坐在车上,看着她柔弱的身子朝着公司方向走去了,若有所思。 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李季敏打来催他回去吃饭的。 厉容铭想了想,只得脚踩油门朝着明龙阁而去。 君威大厦秘书办公室里。 “终于好了。”简初松了口气,站起来,总算忙完了工作。 厉倚梦有了厉容铭的命令,迅速就给简初打来了电话。 简初当即要求公关部全部回来加班。 厉倚梦这下不敢怠慢,当即就召回了公关部的所有人。 这样,在公关部的配合下,二十四小时之内,简初就完成了这件突发事件的网络危机公关。 站起来时,头脚都是轻飘飘的,简初这才觉得已经坐了好久了,而且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简小秋,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家了。”公关部的人也累极了,朝着简初打了声招呼后准备回家。 “好的,大家记得随时公关顶贴,不能马虎。”简初的脸有些憔悴,可临走时仍不忘叮嘱她们。 “知道了。”众人三三两两地走了。 简初也收拾了东西走下楼来。 在街边一个饭店炒了几个菜,匆匆吃了后,这才朝着明龙阁走去。 回到御龙阁后,简初又累又困,眯着眼睛冼了个澡后,上床睡觉了 当天夜晚。 厉容铭去医院探视完伤者后。 一个赞美天胜集团的贴子很快就出现在了各个知名网站上。 然后下面不断有人顶贴跟贴。 渐渐的,顶贴的人越来越多,点赞的人也越来越多。 贴子的位置越来越明显,占据了头条,非常吸引人眼球。 不到几天时间。 天胜集团拖欠农民工薪酬的谣言不攻自破。 几天后,简初同公关部的职员找到那位伤者家属,把补贴与救助款送到手中后,这位伤者家属感激零涕,自动对新闻媒体夸起了天胜集力的重情重义,不欺弱小。 只是伤者还处于昏迷状态中,有很多事情厉容铭一时无法彻查清楚,但这一事情已经平息下去了,天胜集团所受到的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这是厉容铭第一次看到简初的才华。 却说厉容铭开着车回来,脚步才刚踏进翔龙阁客厅里。 “铭哥哥,你回来了?”雪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即像只彩蝶般飘了过来。 “小薇。”厉容铭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她,并没有让她向以往那样钻进了他的胸膛里。 雪薇的身子落空,脸色白了下,眼里有些哀怨的看了眼厉容铭。 厉容铭脸色如常,反手牵起了她的手。 直到厉容铭手心的温度传递到雪薇手上时,雪薇脸上的苍白之色才慢慢褪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雪寒松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金丝眼镜的镜片在炽烈的水晶吊顶灯上闪着白光,有些刺目。 “松叔叔好。”厉容铭带着雪薇走近来,在沙发上坐下,就朝着他礼貌地打招呼。 “阿铭,回来了。”雪寒松脸上满是笑意,和譪可亲。 “不好意思,今天公司出了点事,让您久等了。”厉容铭的声音带着丝疲惫。 “没事,没事。”雪寒松直摇头,笑,“年轻人对工作认真负责,不错,不错。” 李季敏和厉景奇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笑眯眯地:“阿铭,总算回来了,快吃饭吧,让你松叔叔久等了。” “爸,您回来了,身体还好吧?”厉容铭看到了厉景奇,忙迎了上来,声音里有疼惜。 厉景奇精神还不错,只是身材明显瘦削了,脸色还有点腊黄,大病初愈的模样。 “阿铭,爸没事,最近身体好多了。”厉景奇宽慰地笑了笑,朝着雪寒松说道:“寒松,阿铭回来了,我们先吃饭吧。” “好。”雪寒松站起来,关切地说,“奇哥,一定要多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厉景奇点头称是,一行人朝着饭厅走去。 饭桌上摆满了丰富的晚餐,佣人都静悄悄地站立一旁。 厉景奇邀请雪寒松坐在了主位上,众人都依次坐下。' ##第六十三章男人的责任与担当 ' “奇哥,还要去美国疗养吗?”雪寒松紧靠着厉景奇坐下,关心地问道。 “嗯。”厉景奇叹息,点了点头,“我是回来过年的,过完年后就要过去了,放心,我这病没什么大事,休养休养就会好了。” “小薇,你大伯身体不太好,你可要多关心下他。”雪寒松抬头对着正坐在厉容铭身边的雪薇严肃地叮嘱道。 “好的。”雪薇马上懂事的点头。 厉景奇却是呵呵一笑。 “寒松啊,我都这个年龄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含笑看着雪薇,却是语重心长地说道:“雪薇,你大伯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啊,平时可要多吃点,补好身子,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年纪轻轻的,可不太好。” 这倒是句实话。 雪薇的身子确实不好,体弱多病,还抑郁成疾,不时咳嗽着。 这样的一句话,顿时勾起了满桌的人心思。 厉容铭顿时觉得夹进嘴里最爱吃的鲈鱼没有了味道,鲜嫩的鱼肉放进嘴里再也吃不出原来的美味了。 他埋首失神,脑海里却闪过另一个女人的脸,那张脸也会苍白,眉宇间偶尔也会痛苦。 可那张脸上满是坚毅与不屈。 不知怎么回事,从今天起,他再也不喜欢吃鲈鱼了,甚至以后再也没有吃过。 雪薇的脸在这一刻也是苍白无血色,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忧伤。 她只是含情眿眿地望着身旁的厉容铭。 雪寒松温和的眸光里更是掺杂了些复杂与冷清,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厉容铭。 李季敏更是敏感,脸上有了不忿的怒意。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现在的这一桌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接下来的饭桌上,似乎笼上了层沉寂与潇索。 众人都只是低头吃饭,话说得少了。 雪薇倒是很细心,察觉到了这个变化。 甜甜的笑着,不时给李季敏和厉景奇夹着菜,巧笑嫣然。 厉容铭随口扒了几口饭后,放下了碗筷。 他总感觉雪寒松的眸光带着利刺,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他层层包围过来,使他感到呼吸急促,无形的压力让他难以抬头。 晚餐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过去了。 饭后,李季敏陪着雪寒松去后面散步走走。 雪薇正想邀请厉容铭去后花园赏雪。 “阿铭,到书房来下,我有点事。”厉景奇面色沉凝,声音也有些沉闷。 “好。”厉容铭答应着,跟了过去,厉景奇在前面走着,背有些微的躬,曾经一表人材,风流倜傥的爸爸也终于经不起岁月与病痛的折磨,提前衰老了。 他暗暗心酸。 厉景奇的书房在二楼,长年封锁着。 厉容铭走进去时,还能闻到书屋里些许的老旧霉味。 “爸,有什么事吗?”厉容铭走进来,望着厉景奇满头的白发,轻声问道。 “坐吧。”厉景奇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来,指着身边的位置瓮声瓮气说道。 厉容铭沉沉坐了下来,心底有些不安。 “阿铭,今天我想跟你谈谈感情的事。”厉景奇没有多余寒暄,直入了主题。 厉容铭的心跳了下。 “一直以来,在事业上我都从没有管过你,你干得很出色,也很优秀,我很欣慰,你也知道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能有你这样个儿子,已经很满足了,可今天我必须要与你说说感情上的事。”厉景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有些吃力,喘息了下,才又面色郑重地说道: “阿铭,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该懂得取舍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不用想,厉容铭都能明白厉景奇所说的话里的意思了。 “爸,我明白。”他沉吟着,笑笑安慰着,“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放心吧。” “那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厉景奇这次却是紧追不舍。 厉容铭愣了下,心里开始莫名的烦乱。 他能怎么做?如果真能,就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不,你根本就不明白该怎么做,事实是你现在这样的处境就是在玩火。”厉景奇的语音出奇地严肃起来,“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不要以为我糊涂,今天饭桌上,雪寒松的脸色那可一点也不含糊啊。” 若不是顾忌到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顾忌到他的身体,今天晚上,他一定会逼婚的,这是厉景奇的感觉,当然厉容铭也感觉到了。 厉容铭心情烦乱,用手松了松领带结,眸底里的光晦暗幽冷,仿佛像头困兽在极力要冲突牢笼般。 他感到手脚被深深的束缚住,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爸,我也是无可奈何啊。”他的语声艰难,声音里有不满,“要不是爷爷这样霸道,我也不至于如此为难的。” “阿铭,你是男人,不要推卸责任,男人要有担当,要懂得取舍,你都无可奈何,那谁又能有办法?雪薇吗?”厉景奇可谓是一针见血,“你现在是已婚男人,有妻子,可雪薇呢,她还是个姑娘家,你总不至于束缚住她一辈子吧。” 厉容铭听到这儿,倏地抬起头来。 “爸,我无法跟她说啊,只要稍微提及,她就哭哭啼啼的,我也希望她能明白这个事实,可她就是爱钻牛角尖,能有什么办法?。” “孩子,如果给不到别人希望就要学会拒绝,绝不能让这个事情再这样下去,爷爷不同意你离婚,必有他的理由,你绝不能违了他的意,那雪薇呢,你也要替她作想,我希望你能尽快处理此事,不要以为感情是很随便的,对于一个成功男人来说,处理不好,照样可以毁了这一辈子。”厉景奇的眸光深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语气里有凝重也有淡淡的忧伤。 厉容铭沉默。 “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不管你做何种决定,我都不会反对,你是成年人了,路毕竟是要自已去走的,只是我要提醒你,这个时候一定要懂得取舍,不要心存侥幸,及时做出决定来。”厉景奇很显然体力不支,说了这么多话后,感到有些费力,站了起来。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休息吧。”厉容铭担心厉景奇的身体,慌忙站起来要去扶他,却被厉景奇拒绝了。 “孩子,前路任重道远,你要走好每一步,如果有些事情无法解决,就顺应现实吧。”厉景奇望着他,喃喃说道,有些无奈。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厉容铭当然听懂了,点了点头。 “还有,雪寒松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如果一切向好,当然没事,但如果惹怒了他,后果会怎么样,你也要慎重考虑啊。”厉景奇满眼里充满了担忧,语气里是对儿子的焦虑。 厉容铭的背影僵直了下,沉默无言。 从书房出来。 他没有再去客厅,而是直接走了出来。 护宅河边,清冷的夜风吹得树叶簌簌发抖,冷冽干燥的风割得脸上的肌肤生痛,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麻木地走着。 厉景奇的话沥沥在目。 不是不知道这些利害关系,不是不明白,可一直以来,他能自由选择吗? 北风阵阵吹拂着,撩起他的西装,吹乱了浓密的黑发,也把他的心吹得七零八落。 直到一堵围墙横住了出路,他才惊得抬起头来。 怔怔站着,望着青瓦绿墙发呆。 他竟然又走到了这里。 自明龙阁修建起,甚至明龙阁还未成形起,这堵围墙就有了。 有人说,这是明朝的墙,是哪个军事家修建的防御工程。 这里地理位置偏高,靠阳,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当年的厉老爷子就是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顺着城墙建立起了明龙阁。 可对于厉容铭来说这块城墙最大的意义不是它的防域作用,而是一段朦胧感情的见证。 他伸手抚摸着城墙,往事浮现在眼前。 六年前 这里有一棵大的银杏树,树下面有一方石桌。 那年,刚从美国回家度假的他,正坐在石桌上研究象棋。 一个美丽的小风筝飘了过来,正好落在了他的象棋上。 厉容铭惊了下,拿起来放在手中有趣地看着。 这是个手工制作的风筝,上面画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画中的小女孩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风筝并不复杂,但手工制作及上面的画面很精美,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尤其是画中的爸爸非常的和蔼亲切,非常的高大形象。 “喂,有人吗?”围墙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细细软软的声音,非常动听。 厉容铭才刚十八岁,血性方刚的年龄。 听到这样的声音,嘴角微微一扬,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有,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的风筝掉到墙里面了,你能帮我捡下还给我吗?”女孩子在那边怯生生地问道。 厉容铭手里拿着风筝左右翻看了下,笑笑:“好,我还给你。” 围墙有二米多高。 厉容铭够不着,只得扬起绳索剩着清风给她送了过去。 “谢谢你。”外面是女孩子惊喜的声音。 “不用谢。”厉容铭笑笑摇了摇头。 很快围墙外面没有了声音。' ##第六十四章朦胧的爱 ' 厉容铭没在意,又坐了下来,研究象棋渐渐入了迷。 直到又一只五彩的风筝再度飘飞了过来。 惊得他抬头。 只见风筝上面绑着一包小吃食,上面有个纸条,写着:谢谢! 厉容铭‘噗’的一声笑了。 “喂,有人在吗?”这次是他开口问墙那边了。 “在的。”女孩子脆生生地答道:“谢谢你,刚才风筝上面挂了一个玉佩,你能把风筝还给我,妈妈说应该过来感谢下你。” 厉容铭愣了下,记得风筝上面是有个半圆形玉配的,不由嘴角微微一笑。 “玉配很名贵吗?”他用手拿着那包糖果,不无好笑地问。 “不知道。”女孩子在墙那边摇头,轻声说道:“但我妈妈说了,那个玉佩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千万不能丢的。” “哦,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绑在风筝上,那样是很有可能会弄丢的,如果要是掉进水里,或者落到树上,或者飘到房顶上,或者给贪心的人检了,都有可能再也拿不到了。”厉容铭非常奇怪地责问道。 女孩听了,不出声了。 一会儿,厉容铭竟然听到了墙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哭泣声,心中一惊,忙脱口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女孩在那边哭泣着。 “那你为什么哭?”厉容铭松了口气,直直问道。 女孩犹豫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只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别人了。” 厉容铭一听,认真说道:“你要相信我就告诉我,要是不相信就不要说了罢。” “好,我相信你。”女孩轻声答,这才忧伤地说道,“我爸爸跟我妈妈吵架,说我是捡来的,他们不爱我,都不想要我了,我一生气,就把身上最值钱的玉配绑在风筝上想弄丢它,好让他们后悔。” 厉容铭当时听得直想笑。 还真是个小孩子呢。 “你有多大了?”他在墙这边问道。 “我15岁了。”女孩子在那边略带羞涩的答。 “咦,也不小了嘛。”厉容铭听得很感兴趣,“你爸爸妈妈吵架的气话,你也要相信么?” 小女孩没有答话。 实际上这些年爸爸妈妈每次吵架都会说起这句话,她非常的惶恐,很担心爸爸妈妈不再爱她,不要她了。 而更让她痛苦的是,每次爸爸都会因为这个而对妈妈横眉冷眼。 妈妈就会气得放声大哭。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她太压抑了! “你不懂。”小女孩老成持重地摇了摇头。 厉容铭听得出来这女孩儿有很重的心思。 “放心,爸爸妈妈永远都是最最疼爱自已孩子的,你可千万不要想多了,否则只会伤了父母的心。”他在墙这边尽可能的安慰着她。 后来,他们开始聊天,厉容铭把国外有趣的事情讲给她听。 她在墙那边轻笑。 二颗年轻的心迅速靠近。 与他聊天后,她高兴了许多,心里负担也放松了。 “明天,你还会来这里吗?”临到分别时,厉容铭好奇地问道。 “看吧,你呢?”女孩子在那边也是带着期望问。 “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研究象棋。”厉容铭笑笑答。 “哦。”女孩子哦了声后,走了。 以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女孩子都会过来,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点吃的来,绑在风筝上传给他。 她越来越沉默,话语不多。 每次都是厉容铭安慰后,她才会笑。 有天,女孩在那边问:“这是你的家吗?你家很有钱吗?你一定很幸福吧?” 厉容铭莞尔,只是答道: “我身无分文,甚至在美国学习都要靠自已勤工俭学,我上的虽是贵族学校,但每天吃住都很艰苦,甚至比普通的人还要平常,但我从来都不怨天尤人,也不会伸手向父母亲要钱。” “你真的很伟大。”女孩在那边叹息道。 “我能见见你吗?”这样相识几天后,从或多或少的聊天中,彼此都对对方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厉容铭渐渐发现这个女孩子很有思想见地,也很有抱负,只是家庭似乎很不幸。 他爸爸对妈妈不好,经常吵架。 他很好奇这个有着玲珑剔透心的女孩会长什么模样,那天,他提出想见见她的面。 那边却没有回答。 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个女孩儿羞涩跑了的模样。 一个星期后,有天,女孩子再没有来了。 厉容铭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终于走出了围墙。 那天,他穿过明龙阁的大门,绕道小路朝着围墙外面走去。 直到走到那个地方。 他们聊天的地方,站住了。 地面上,一个大大的,深深刻入泥土里的图像吸引了他的眼睛。 那个图像刻入泥土里很深很深,显然是她拿着树枝一笔一笔画入进去的,应该是一边与他聊天,一边画进去的。 他反复观看了那个图像,很像是一个建筑模型,被她不知用种什么奇妙的方式构造了个‘爱’字出来。 看得出来,家庭父母的争吵对她的心里影响很大,她渴望得到大人的爱,渴望完美幸福的家庭生活。 他默默站着,看着那个模型图。 空气里都是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仿佛是那女孩儿身上的清香,还有她心里寂寞的话语,全部汇成一股气息朝他心灵深处撞击过来,让他的心房里一阵阵悸动。 这女孩子一定长相秀美,能画出这么有灵气,有慧气的模型图来,一定是聪慧过人吧。 他的心莫名的有了股强烈的愿望,想要见到她。 直后悔这些天没有过来与她见面。 他有种预感,这个女孩子再也不会过来了。 围墙旁边杂草丛丛,一株发财树生命力旺盛地生长着,厉容铭想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这发财树了。 发财树旁边有条小道从杂草里延伸开来。 显然,女孩儿都是顺着这条小道过来的。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顺着脚印,很快就发现那边就是一条街,而街道旁正是一座庙,庙里每天都有过来上香的人。 他晒然而笑。 看来这女孩子是来庙里替她家人祈福的,确切地说是替她爸爸妈妈祈福的,希望他们能幸福快乐。 从那天开始,果然,那个女孩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好像从不曾来过般。 他彷徨而立。 边远的河墙边,野草丛生的地方,有种朦胧的爱情正在盲目的生长 那个女孩子的声音牵扯着他的心,让他坐立不安。 他担心着她,不知她爸爸妈妈吵架了没有,她会不会难过的哭泣。 很多时候,女孩子柔柔的话语,低低的哭泣,会溜进他的心房里,让他心中莫名的怜惜,其中也包括了对她的牵挂。 “今天,我爸爸打妈妈了,他要我和妈妈滚,我好害怕啊。” “爸爸又喝醉了酒,把我心爱的布娃娃砸坏了。” 最后一次,听到她在那边用几乎小得听不清的声音说道:“今天我爸爸带回来了个女人,还有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别人都说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妺妺。” 然后,墙那边只有微弱可闻的伤心哭泣声,断断续续,压抑难解。 厉容铭的家庭生活太幸福了。 他可能没有听懂她的话,或者根本就不能理解,那天,他无法说出对她安慰的话来。 就是从那天后,她再没有出现过。 他有时后悔肯定是因为他不会说安慰的话,然后她失望了,再也不来了。 从那后,有时间他就会穿过围墙去看看,想再遇到那个女孩,给她安慰。 直到那天,在围墙外面遇到了雪薇。 “原来是你吗?”雪薇他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她就会住到他们的家中来了,那时的雪薇就是个黄毛丫头,弱弱小小的,永远睁着那对大眼睛看着他。 但厉容铭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甚至他们之间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然而那天,当厉容铭在这个地方看到雪薇时,惊讶极了,几乎是脱口问的。 “嗯。”雪薇眼睛红肿着,羞涩地点了点头。 厉容铭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你怎么了?”直看到她红肿着的眼睛,他才不安地问道。 “我妈妈和爸爸吵架了,我好怕。”雪薇的眼睛大而无神,小小的身子发着抖,惶惑而害怕,颤抖着嗓音轻轻说道。 她的声音亦是那样的细细弱弱,带着哭音。 厉容铭沉默了,一会儿后,牵着她的手回来了。 也是从那天起,厉容铭才开始正眼看雪薇,才开始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才开始真正亲密起来。 这一亲密就是好多年,直到现在! 细碎的雨点开始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暗青的围墙上面,是岁月的沧桑。 那个满腹心思的女孩儿,后来爱上了他,却得不到他的人。 夜越深沉,厉容铭的心像灌上了一层铅,沉重而又难受。 他沿着护宅河朝着御龙阁里走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朝着楼上走去。 经过二楼时,他的脚步停住了。 那个女人的卧房里黑沉沉的,显然已经睡着了。 他站着,心房里沉闷闷的。' ##第六十五章给彼此一个机会 ' 第二天. 简初睡了个懒觉,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去上班的。 她想也没有什么事,天气又奇冷,就准备继续躲进被子里补眠。 敲门声响起。 “谁呀。”她懒洋洋地问。 门铃继续响,没有声音。 “来了。”简初只得爬了起来。 打开门。 厉容铭高大魁梧的身材出现在房门口, 他穿着一套褐色的手工西服,亮色的领带,高大帅气。 “你,有事么?”简初睁着睡眼惺忪的眼,面有疑色。 厉容铭嘴角微微一翘,懒洋洋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什么意思?”简初整个人还在睡眠状态中,脑袋不是那么的清醒。 厉容铭眯了眯眼睛,这女人穿着一袭粉色的睡裙,隐藏在里面的曼妙身材若隐若现,精致的五官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刚刚睡醒的缘故,皮肤白腻,非常有弹性,小巧的唇鲜艳欲滴。 厉容铭的嗓子有点发干。 这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都是勾人的。 他对她身子的需要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昨天晚上,他从黑夜中回来后,明明是感伤雪薇的,却在梦中梦到了她,醒来后,竟然会很想她。 在梦里,他下腹胀了一晚,睡眠都是忽浅的,差点半夜就要下来破门而入了。 承认了吧,你对她是有感觉的。 特别是经过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昨夜,厉景奇的话提醒了他。 如果没有办法改变现实,那就接受吧。 都说婚姻需要经营。 以前,对她,确实是不公平的。 他应该给她一个机会,然后,他们学会和平相处。 “跟我走。”他收回了灼热的目光,霸道的宣布。 “去哪儿?”简初傻傻地问。 厉容铭剑眉一紧,嘴角处是坏坏的笑:“快点,给你五分钟时间,一,二……。” “啊。”简初莫名其妙地啊了声,返身进房,忽然又觉得不对,回过头来。 “喂,到底去哪儿?不告诉我,我就不去。”大清早的,她宁愿睡觉呢,昨天忙到大半夜的,她可不想出去,尤其是不想跟他出去。 厉容铭唇角动了动,看着她,往前一步:“这么说,是要我扛了?” 说完,故意上前一步,似乎要抱她扛起来就跑般。 “啊,不。”简初吃惊,条件反射似的双手抱胸,满脸的警惕。 厉容铭轻笑一声,“那还不快点。” “好,吧。”简初无奈的说,嘴里嘟嚷着,“疯子,莫名其妙,大清早就来发神经。” 虽然是这样,她也不敢怠慢,免得真被厉容铭那个疯子扛着下楼了。 简初快速刷牙,冼簌,很快就换了套衣服走了出来。 “刚刚好,五分钟。”她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扬了扬,有些小得意。 “还真是快嘛。”厉容铭歪着头打量着她,简单随意的一件小外套穿在身上,也穿出了女人的时尚与气质,秀发披肩,懒懒的神态,还真有居家小女人的风范。 “可不是嘛,面对魔鬼的要求,小虾米只能尽量服从。”她嘟着嘴,越过他,往前面走出。 这女人,竟然把她比成了魔鬼! 他大步上前,大掌落下,精准地放到了她芊细的腰上,用力,简初整个人就朝他怀里倒来。 然后,他揽住她的香肩朝着下面走去。 简初满脸懵懂。 “少爷,少奶奶好。”容姨正在摆饭筷,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地下来,脸上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容姨,我们今天出去玩,不用准备饭了。”厉容铭嘴角微微一笑,朝着容姨说道。 “好,好。”容姨笑着答应,“一定要玩得开心愉快哟。” 出去玩? 简初听着这话,以为还在做梦。 厉容铭竟然会带她出去玩么! “别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着我,我是人,不是魔鬼。”厉容铭感觉到简初正在用怪异的眼睛打量着他,实在被她看得发毛,想想也就是了,他确实亏欠了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带她出去过,以至于她会用这种眼神看她了,当下只得大言不惭地解释道: “鉴于昨天你的表现不错,今天是奖励你的,说吧,想去哪儿玩,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带你去。”他心情很好,很大度,自认为这样已经对简初特别开恩了,她一定会感激得涕泪沱涕的。 哪知,简初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低声说道:“早说嘛,早知只是出去玩,我就不下来了,今天可还有事呢。” “喂,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要知道这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盼着我能带她们出去玩呢。”厉容铭感觉自己的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面,很不高兴,悻悻然警告道。 “那是,不知还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你的床呢。”简初秀眉一扬,紧接着他的话,按照他的思路补充了出来。 “你……”厉容铭嘴角抽动了下,咬牙切齿。 对于这类自信心爆棚的成功男人,这是他们惯常有的想法,简初索性直接帮他说了出来,免得他自我炫耀。 “你这女人,怎么会这么不讨喜呢?”厉容铭很是无奈。 那天晚上,竟然还会来刺杀他,搞得像复仇的电视剧情那样传奇,直感觉自已就是那谋财害命的奸贼,这滋味真不好受。 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真会丢了他们厉家的脸,当然,她胆敢刺杀他的事要是让李季敏,甚至让爷爷知道了,他敢确认,她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依李季敏的性格,一定会让她吃足苦头。 也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她眉眼上的痛苦成功地打动了他,以至于他并不想把她怎么样,也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 可明显的,这个女人并不领情。 难得他不计前嫌做出这样伟大的决定来,她应该感激零涕的,不是么! “记住,以后每天都要跟着专家好好培训,学好豪门媳妇的礼仪常识,伺侯好我,争做一个合格的厉太太,懂么。”厉容铭绷紧了脸,像对简初施以恩惠般,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他有一万个理由确认简初这样的女人需要培训,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其实性子很傲,做事也容易冲动,显然这都是处世不深的表现,一个豪门太太,可以没那么能干,但必须要沉稳,有耐力,再不能一怒之下,又发生那天晚上冲动的事情。 欧巴赫豪车在一栋会所前停了下来。 厉容铭打开车门主动朝简初伸出了胳膊来。 简初发愣。 “快点。”厉容铭不耐烦了,他主动朝她伸出了胳膊,那是对她的眷顾,给她面子,咋反应还这么迟钝呢,真是不知好歹。 昨晚,他深思熟虑了一夜。 如果现实无法改变,他应该试着接受她,至少应该公平的对她! 这辈子,或许只能负雪薇了,实在没有勇气来面对着雪薇的眼泪。 他其实也很无奈。 但昨天发生的跳楼事件,真的让他看到了简初的亮点,也看到她并不完全是个肤浅的女人。 简初其实骨子里是个高傲的女人,很多时候,外表的坚强都只是她强装出来的。 她的性格与雪薇是完全不同的,如果雪薇是千依百顺,含羞带娇的牡丹,那她绝对就是婉转惊艳,含霜傲放的梅。 她的身上带刺,但似乎更合他的胃口。 或许以前对她的一些见解是有失公正的,因为有雪薇先入为主的缘故,他不能够客观公正地对待她。 但昨天爸爸厉景奇的话确实是提醒了他: 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连夫妻出门该有的亲昵,你都不会吗?”厉容铭无语,这女人不知是装傻还是故意装清高,他的胳膊主动朝她伸出那么久了,可她的手还是不会伸进他的臂弯里,只得不耐烦地提醒道。 “哦。”简初好似才恍然大悟般,迟疑着看着他,歪着头打量他,“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确定要这样做?确定我不会丢了你的脸?” “……”厉容铭瞪着她,脸色可怖。 简初神情懒懒的,无所谓地站着,感觉厉容铭那眼光实在咄咄逼人,就淡然开口道:“好吧。” 边说边不情愿似的伸过手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厉容铭恨得牙痒痒。 死女人,我给你面子,带你出门,请专家给你培训,就是想培养你当个合格的豪门太太,可你呢,明明一直赖着他,想过这种豪门太太生活的,可真给你机会时,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好像是他在求着她般。 好,你就装逼吧! 虽然这样想,他还是挽着简初的手臂,修长的腿闲庭信步地往前面走去。 金壁辉煌的会所大厅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厉少,您好。”一路上有人从会所里出来,很尊敬地跟他打着招呼,眼光同时也会溜到简初身上,略带惊诧。 厉容铭脸上则是一抹浅笑,或者微微一颌首与众人打着招呼,神色淡然幽深。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前视,对任何人都有礼貌的同时,却也透着疏离,身上永远是淡漠而悠远的高贵。 相比于简初的浑身不自在,他可谓是熟手轻路的带着女人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里。 这是第一次,大白天,厉容铭带着她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这样的大庭广众面前。 简初根本没想到今天会要到这些地方来。 如果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来的。 她并不想出现在大众面前,也不想把自已推到风口浪尖上。' ##第六十六章很羡慕你 ' 休闲会所四楼。 宽阔奢华的包厢里,无缝壁纸发出幽淡的兰光,场面非常华贵大气。 简初跟着厉容铭走进去时,就看到了一个个浑身上下身着世界名牌的华人商业大亨。 很快简初就明白了,原来今天是晏会华人商业巨头马茨的,别看马茨其貌不扬,可有句经典名言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先赚一个亿来玩玩。 正是这样的一种‘玩玩’态度,他现在的身家在近几年那是迅速膨胀,让人惊异。 这样的一群精英聚集,场面却是非常的低调。 应该说这只是几个哥们私下的联谊会,甚至看不到一个媒体。 “厉少,来,来,这边坐。”看到厉容铭进来,马茨主动站了起来,朝他笑着打招呼。 “厉少,这位是……介绍下。”有熟悉的朋友在旁边惊讶地问。 厉容铭淡淡一笑,手伸上来揽紧了简初的腰,与她亲密地靠近:“我太太。” “哦,原来是厉太太,久仰,久仰。”众人心中讶异,厉容铭可从没有在他们面前谈过他的太太,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把太太带到他们面前来,脸上都有诧异之色。 “厉太太美艳动人,厉少与太太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了。”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着,声音里却夹着些许怪怪的味道。 简初当然听得出来,脸红到了脖子根上。 眼睫微眨,低头时就感到有束异样的目光正朝她扫射过来,诧异抬头,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角落里,一副玩世不恭慵懒的表情,眼眸轻眨,嘴角噙着抹玩味不羁的笑意。 他的眼眸赤裸裸,毫无顾忌地落在简初身上,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个遍,特别是看到厉容铭搂着简初芊芊细腰的大手时,眸光中隐隐都是讥笑。 厉容铭从鼻子里冷哼了声,洋洋洒洒地带着简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开台吧。”见厉容铭到了后,众人开始提议道。 “好,开台,开台。”立即有人附合。 很快,男人们就围在麻将桌上去了。 这些个哥们,平日里偶尔聚会,除了谈论些生意外,次次都少不了玩牌。 “嫂子,你随意,我们先玩几手了。”中间有厉容铭的哥们朝她友好的说话。 “没事,你们玩,我坐着就好。”简初笑笑,安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里女人不多,除了她,还有一个妙龄女子。 她正在房间食品区忙碌着。 不时有服务员送过来各种鲜美的水果与吃食,还有很多半成品美食,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自己制作调配的。 “简小姐,好久不见了,这次比上次气色好多了,也更加美艳动人了。”飞皓轩潇洒地走了过来,挨着简初坐下,眸光瞅着她,嘻嘻一笑。 他这一坐下,简初立刻就浑身不自在了。 “飞少爷,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哈。”她很有礼貌的一笑,身子却朝着一边挪了挪,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飞少爷还是那样,嘴里像涂了蜜,甜得很。” “呀,你真说对了,我刚吃了蜂蜜阿胶膏呢,那边有,要不要试试,对女人的皮肤很好的。”飞皓轩把背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放到沙发上,上身朝着她靠近了些,笑嘻嘻的,空气里是他带来了的热浪。 简初全身紧张起来,手心里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男人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虽说他们早就认识了,可这样的场合,不是应该注意下形象么。 特别是,厉容铭就正坐在对面呢。 可看他的表情,那根本就是毫不在乎呀。 豪门公子可能个个都是这个形态吧,不拘小节的。 为了避免这种不安与尴尬,她顺着他的话站了起来。 “好,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她轻轻一笑,朝着一边走去。 背后似乎感到有一道凉薄的光。 “这个肯定好喝。”当简初用榨汁机榨出一杯新鲜果汁正往嘴里送时,飞皓轩走了过来,伸手从她手中夺过来就放到了自已的唇边,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咂了咂嘴,赞不绝口:“真好喝。” “你要喜欢,我再调配一杯可乐果汁给你,如何?”简初手中一空,只得这样说道。 “好,好,求之不得,我正饥渴难忍呢。”飞皓轩似笑非笑的答,眸光热切。 简初笑笑摇头,动手开始调配起果汁来。 飞皓轩就站在一旁,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巧的手忙碌过不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长。 “可以了,试试。”简初把手中调好的果汁递给了他。 飞皓轩伸手接过,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了简初的芊芊玉指。 简初惊跳了下,快速收回了自已的手。 飞皓轩笑,满口喝下,啧啧称奇,“呀,真是太有劲道了,没想到你手还这么巧,这可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饮料了。” 简初脸一红,心中暗想,这家伙的赞美也未免太夸装了点吧,虽说好喝点,哪会如此呢。 他就站在她的身侧,挨得很紧,简初后退一步,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挨了上来,仿佛他们之间无形中被绳索绑着了般。 简初的心一阵突突的跳。 “嫂子会做些什么好吃的,给我们都送上一杯来吧。”有人在那边听到了,饶有趣味地提议道。 连续几声‘嫂子’叫得简初的脸又微微泛红。 “好,马上送过来。”她微笑着答,利索地动起手来。 飞皓轩则靠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玩笑话。 当一杯杯冒着热气的果汁送到了麻将桌旁的各位少爷手中时,他们个个叫着‘嫂子’,朝她坚起了大姆指。 简初被他们夸奖着,未免有点飘飘然。 厉容铭摸着麻将牌,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凉薄,有意无意地扫过旁边站着的飞皓轩的脸。 他今天上午晦气,输了不少钱。 可听着他的这班兄弟诚心夸奖着他的太太时,嘴角勾了勾,心情还算不错,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 “厉太太,你的手很巧,还会做这些美食。”当简初把一杯调配好的秘制香梨瓜汁递给包房里唯一的女人时,她惊叹地问出了声来。 她应该是其中一个商业大亨的女朋友情人之类的,简初可以肯定,绝不是太太。 “嗯,试试吧。”简初以前在厨艺美食上有些小研究,当下就点头微微笑了笑。 她喝了后啧啧称赞。 这样的场合,都是厉容铭的一班哥们,偏偏飞皓轩老跟着她,像个牛皮糖似的,实在有些打眼。 厉容铭虽然没说什么,但那个目光早就让简初心惊胆颤了。 正好,还有个女人在,简初就可以与她呆在一起说说话,避避嫌。 “你真是厉少的太太吗?”女人看到简初忙着替大家做吃的,也就跟在旁边打着下手,一会儿后,趁着飞皓轩走出去接电话时,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小声地问道,眼里竟还有羡慕的光。 简初微滞。 厉太太的名声很臭,这谁不知道呢! 她真不清楚厉容铭这样带她出来是什么意思! “算是吧。”她淡淡开口承认了。 “呀,厉少对您真好。”听到这样的回答,女人心里有底了,感叹地说道。 好!简初觉得这个字太过刺耳。 “这样就算好么?”她无奈的苦笑,“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骂我呢?” 谁知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听了后,却嫣然一笑:“姐姐,能有人骂你,那是因为她们妒忌你嫁了这么好的男人,你可不要往心里去想,只要你与厉少有真爱,那些骂你的人迟早都会羡慕尊敬你的,人最关健的还是要坚守自己,有智慧的人都不会轻信那些谣言的。” 简初听着微微发怔。 这样的话,一个外人都能如此清楚,而她却曾经因为这些谣言痛苦万分,甚至抬不起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扭头问道。 “我叫唐小冉,是叶子豪的女朋友。”她大方的笑着答。 简初突然就觉得很喜欢这个叫做唐小冉的女人了,她真诚坦荡,比起一般的女人来不知强了多少,凭直觉,这个女孩子的家世不会很好,小家碧玉那种。 这样的家世,在豪门家族的婚姻里是很难成正果的。 果然 简初就听到她在旁边说道:“我与叶子豪相恋了五年,但我们却成不了正果,尽管我们非常相爱,但叶子豪家里不接受我,主要还是因为我家世贫寒,他们要子豪娶副市长的千金,子豪不爱她,为了我与家里关系冷淡了,哎,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很有罪过,不过,还是挺羡慕你的。” 简初听着这话,不免动容。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与厉容铭的婚姻几乎就是强加上去的,他们之间并无爱情,都是厉老爷子的手笔,到现在,她也不明白厉老爷子这样做的理由。 可这样的婚姻却成了人人艳羡的楷模。 怪不得今天厉容铭在她面前就是一付救世主的嘴脸了,在他看来,他能给她这个名份,那可是无上的恩惠呢。 这样的‘好事’,简初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第六十七章他在吃醋 ' “简初,我带你去打球吧?”飞皓轩打完电话走进来,看他们玩牌正酣,就朝简初走近,歪过头去跟她咬着耳朵。 简初犹豫了。 “怕什么呀,他们这牌还有得打呢,我们呆在这里挺无聊的,走吧,去锻炼下身体。”飞皓轩倒是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手拉着简安的胳膊就朝外面走去。 “我不会打呀。”简初拒绝着,可飞皓轩的力气很大,她被拉得直朝外面走去。 “放心,有我呢,我来教你,包你学会。”飞皓轩嘻嘻笑。 简初还想挣扎,却听到唐小冉说道:“我也去锻炼下,这里怪闷的。” 包厢里的男人在抽着烟,空气实在有些沉闷。 简初听到唐小冉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松,有一个女人在旁边做伴,敢情好,可以避免单独跟飞皓轩在一起的嫌疑了。 再说了,这里的空气确实有些糟糕,她也闻不惯那些烟味。 这样一行三人朝着球场走去。 厉容铭的眸光微微抬了抬,看了眼他们的背影,眸里射出细细清冷的光。 “认真点,好么?别心不在焉的,否则怎么能学会呢?”飞皓轩握着她手拿着球杆,看到她总是张望着,心思根本就没有放进来,就在她耳边提醒着,“眼睛看着球,才有机会进球的。” 简初平时很少进这些高档的场合,根本就不会打球,唐小冉倒是很熟练,一个人打得不亦乐乎。 飞皓轩呢,则完全是趁着这个机会泡妞的,哪有心思打球。 简初连着挥了几次球杆,球被她打得东奔西跑的,好不沮丧。 飞皓轩在一旁看得兴灾乐祸,不停笑嘻嘻地打趣她。 “不玩了,没意思。”被他笑得怪不好意思的,简初就把球杆扔给了他要走。 “别,认真点学就会了,你这豪门太太不学会可不太好,看看人家,还未进豪门的门呢,都早就学会了。”飞皓轩捉住了她的手臂,指了指一旁球姿优美的唐小冉,笑笑说道。 简初心中益加懊恼,瞪他:“告诉你,我对什么豪门太太不感兴趣,谁愿意当谁就去当。” 她脑海中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厉容铭要请专家跟她培训的事,心中更加沮丧。 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过着平凡的日子就好,何必要弄那么多条条框框来束缚住她呢,她真不喜欢那样的豪门生活。 飞皓轩的眸色渐渐深了几许,望着她,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么说,你不喜欢做这个厉太太吗.” ‘厉太太’这三个字刚从飞皓轩的口中飞出来,简初浑身就震颤了下,心在一瞬间都是沉痛与晦涩。 “厉容铭根本就不爱你,对吧?”飞皓轩脸上的嘻笑也消失了,脸色正经起来,凑近了她,悄声问道。 “飞少爷,这是我自已的事,与你无关。”简初绝没想到飞皓轩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浑身凉嗖嗖的,整颗心都沉了下去,甩开了他的手臂,心里晦涩得难受极了。 厉容铭不爱她,她这个太太只是个摆设,全G城没有人不知道的,就连飞皓轩都会这样直裸裸地问到她脸上来,可以想象别人心里会是怎么想的。 她心情够沉郁的。 真做不到如唐小冉说的那么大度,不在乎那些流言蛮语,她自认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做不到那么高尚。 “小初,不要多心,我是为你好。”飞皓轩难得的正经起来,“不要以为今天他在众人面前当众宣布了你是他的太太,他就会把心放到你的身上来,他的爱人只可能是雪薇,你与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飞皓轩叹息一声,看到了她满脸上的灰暗,突然一把捉住她的手,凑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别动,他来了,让我帮下你,相信我。” 厉容铭来了! 简初一听,立即有如芒刺在背,浑身紧张起来。 球场边上,男人挺拔的身姿正朝着这边走来,微风吹起一身笔挺的西装,高贵而优雅。 厉容铭才走到球场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很快,脸就黑了。 果然她在这里,还正和一个男人打球呢。 可这哪是打球呢,分明就是在调情嘛。 男人正从后面搂着她,大掌扣在她的双手上,握着她的手,挥着球杆。 两人显然玩得很开心,脸上都是笑容。 厉容铭的脸很黑。 这女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就这么会儿就与男人勾搭上了,刚才在包厢里,飞皓轩跟在她身边跑前跑后的,二人神态亲昵,把他这个当丈夫的抛在脑后,这让他很是恼火。 这还是当着这班哥们的面呢! 今天他是带她出来玩的,可不是带她出来找男人的。 脚步快步朝着他们走去。 飞皓轩远远望了他一眼,嘴角噙起抹好看的微笑,手肘懒洋洋地支在简初的肩上。 “老婆,在这干吗呢。”厉容铭走近来,咬了牙,眼里的光冷冷看了眼飞皓轩放在简初肩上的手,伸手过去落在简初的腰上,用力一收,简初迅速朝后倒来,飞皓轩的手很快落空,身子歪了下。 简初则倒进了厉容铭的怀里。 “老婆,来,这个给你。”厉容铭暖昧的一笑,递给了简初一个很精致的袋子。 “什么?”简初猛然间倒入厉容铭怀里,后背撞着他的骨胳,咯得背上生痛,却被眼前的袋子惊住了,脸有疑色。 “拿着就是了。”厉容铭的声音甜得腻人,伸手摩挲着她的耳垂,亲昵地低头说道:“老婆,这是为夫特地替你买的礼物呢,看看我对你多好。” 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飞皓轩一眼。 飞皓轩看似漫不经心地站着,嘴角噙着抹得体的微笑。 厉容铭这样亲昵的话语,让他嘴角的那抹微笑越加的深长,仿佛挂了个吊坠刻意拉长的。 简初惊讶,记忆中的厉容铭是从没有送过东西给她的,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 她可不稀罕这礼物,有心不接吧,怕驳了他的面子,而且他这样暖昧的态度很让她不自在,隐隐地似乎能感觉到这家伙的胸腔里似藏了股怒气,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得很粗重。 伸手接过了袋子,虽然很好奇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却并没有打开,只是用手搼了,笑笑说道:“谢谢!” “老婆,你的手艺这么好,今天晚上我要在家吃饭,你可要多做几道好菜给我吃哟。”厉容铭嘻嘻一笑,用手圈紧了她,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吃完饭后我会好好酬谢你的,保证让你满意。” 这样说着,手从她的耳垂处渐渐滑落到她的胸前。 简初脸红,变色。 这飞皓轩还在旁边站着呢,虽然好似毫不在意般,可看得出来,他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甚至连耳朵都在张着听厉容铭说的这些情话呢。 简初很快明白了厉容铭的用意,这家伙怕是故意做给飞皓轩看的。 这点小心思! 她想挣脱他,离开这里,却听到厉容铭在她的耳边呼着气,声音低低的:“什么意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笑得阳光灿烂,跟老公在一起,就那么不情不愿么?” 他的胳膊越加有力地收紧了。 简初立刻就感到自已像被团火焰包围着,火烧火撩的,而厉容铭越来越收紧的包围圈,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厉容铭嘴角噙笑,故意低头嗅着女人脖子上淡淡的清香,沉醉其中。 其实这真不是装的了,简初身上好闻的体香正在一点点往他鼻翼里钻,撩得他体内的那股原始渴望开始在血液里焚烧起来,似要把他焚成灰烬。 那样的感觉,只要碰到简初的身子,就会自然的涌起,仿佛干柴遇到了着火点,一碰就能轰地点燃了,万劫不复。 “老婆,好香。”他咽喉发干,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细腻的脖颈,满脸的沉醉。 飞皓轩的脸色终于变了。 传说中厉容铭从不碰他的妻子,可现在这个模样,那可不像是从不碰,似乎还是天天在一起恩爱呢。 如果说刚开始厉容铭在他的面前跟简初的亲热像是刻意装的,掩他耳目的话,那到现在为止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似乎真的动了情,情不自禁地拥抱着简初,恨不得就在这里要了她。 他的所有动作表情说明,他现在已经完全忘了他这个外人站在这里了,对简初的亲昵完全是发乎情的。 这样的感觉真的出乎了飞皓轩的意外。 一时间,他愣怔的站着,对飞弘泉的话感到怀疑起来。 “放开我。”简初的理智很清醒,这样的场合,这男人真的好过份呢!她轻声喝着。 “非得要这样作么,明明很需要我嘛。”厉容铭吞了下口水,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耳垂,轻轻舔渎,声音非常暖昧露骨,“老夫老妻了,怕什么呢。” “能不能正经点,尊重下我。”简初剜了他一眼,却被他的眼底冒着的黑光吓着了,越发的心慌意乱,面红耳赤。 跨步向前,想要离开这儿。 这下厉容铭倒没有为难她,笑嘻嘻地搂着她走了,直接把飞皓轩晾在了这里。 “这下可以了吧?”趁着他们走远了,简初立刻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冷冷问道。 “原来还有自知之明。”厉容铭也没有强搂着她了,声音冷冷的。 果然是存了这点心思,简初冷笑,要不是飞皓轩确实对她热乎过头了,她也不会让厉容铭这样在外面轻薄她了。 或许这样就能让飞皓轩打消那点念头了。 可听着厉容铭说出这样的话来,简初还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第六十八章似真似假 '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想得这么龌龊,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小心眼的。”简初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懒得跟他废话了。 “怎么,被我搅了你的好事,现在恼羞成怒了吧。”厉容铭得意的笑,那天她说过的,三个月后就会辞职,敢情现在跟飞皓轩热络上,不会是想离开他的公司去飞鸿集团吧。 他偏不让她得逞。 “记住,晚上要给我准备晚点,不要忘了。”看到简初气鼓鼓的模样,厉容铭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心情舒服了不少。 想得美! 简初甩开他,独自朝着包厢走去。 吃过中饭,简初以为该要散场了,可那班兄弟意犹未尽,提议午休后继续嗨皮。 简初想离开,却又不好驳了厉容铭的面子,只得随他到套房去休息。 打开手机新闻,看到昨晚发的贴子已经被不少人点赞了,占据在各大网站的头条,心底里高兴,唇角就噙着一抹微微的笑来。 “你笑什么?”厉容铭歪头打量着她,落在她腰间的手就收紧了,圈她入怀里,喷着酒气问道。 这家伙中午被几个死党灌了不少酒,此时正腾云架雾着呢。 “请你正经点,不要忘了,我只是你名义上的老婆而已。”简初被他拥在怀中,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心慌地提醒道,可他们是夫妻,只给他们开了一间套房,她实在没地方可去。 “我去,哪个男人会在老婆面前装正经,少来这一套。”他对上她的眸,不无好笑的模样。 他的眸眨着莹光,仿佛藏了个巨兽,随时都会扑过来把她吞进肚腹般。 “你真承认我是你的太太吗?”这一刻简初的心是凌乱的,她承认,她受不了厉容铭这样似真似假的调戏,每次在她面前,他的挑豆与暖昧,都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亦或根本就只是在捉弄她。 ‘就让我们彼此伤害,看谁最先伤痕累累地退出彼此的生活吧。’这是那天他逼她离婚时说过的,简初从不敢忘记。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我的太太吗?好吧,我现在愿意放开过去,成全你。”他笑得邪魅,喷着酒气,醉眼迷离。 简初突然想笑。 “厉容铭,自大是一种病,得治。”她伸手去抻他的胸膛,极力想要逃脱这牢笼的束缚。 她从不需要施舍的爱,这家伙已经把对她的动手动脚当成施舍了,还在等着她感恩戴德的跪舔这份恩情呢,何其悲摧。 此时的厉容铭却是浴火焚身,昨晚在梦中就想着她的身子了,那白光若腻的肌肤,芊细紧致的腰,性感的美腿会缠绕着他的腰,很快,就感到裤子越来越小了,小得让他讨厌。 他以为,他堂堂厉大少要她,那就是看得起她,她会欣喜若狂的。 可没有。 她满脸的拒绝,冷冷看着他。 渐渐的,他心里很不是味道。 敢对我不从么? 他有的是办法征服女人! 一只手用力箍紧了她温软的身子,打横抱起她朝着床上走去,健硕的身躯瞬间把她压在身下,女人即刻不能动弹。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嘿嘿一笑。 “女人,别装了,真不高兴,干嘛要来设计勾引我,该不会说是为了要立贞洁牌坊吧。”他戏谑,根本不看简初的表情,一双手急不可耐的伸进了她的内衣里。 简初浑身颤粟,面红耳赤,就在他的唇吻过来时,简初凉薄的话语终于像释放了压力的洪水般朝她狂肆过来: “厉容铭,不要忘了,你爱的人是雪薇,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仿佛给一盆炙烤的炭火当头浇了盆冰水般,简初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咝咝的烟味。 厉容铭的身子僵住了,定格在简初的身上。 简初的心一阵闷胀,像受到了极大的阻力般,呼吸阻滞。 一把推开他,翻身爬了起来,摔开房门朝着外面跑去。 会所的后花园,有一块花圃,隔着玻璃,冬天的太阳倾泻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简初就坐在这寂静无人的木椅上,心中一阵阵发冷。 她决定不会再回到那个套房了。 三个月时间很短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不能再陷进去了。 这几天厉容铭似乎对她好了不少,尤其是发生昨天的跳楼事件后,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但那又怎样? 这种无爱的婚姻,她不需要! 她的男人必须是要全身心爱着她的,譬如乐辰逸! 恍若心有灵犀般。 电话铃声即刻响了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初初,是我。”电话刚接通,乐辰逸如磁的声音就在里面响起来。 “阿辰。”她嘴唇动了动,鼻眶竟有些泛酸。 “初初,你在哪里呢?没事吧?”似乎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忧伤般,乐辰逸在那边及时问道。 “没事,我在外面有点事呢。”她摇摇头,微微一笑。 “哦。”乐辰逸松了口气,宠溺地说道:“丫头,记住了,今天晚上请我吃饭的,可不要放我鸽子哟。” 他的语气里有调侃,亲昵。 简初微愕,一会儿后才记起确实是今晚约好了吃饭的。 “好,我记得的。”她笑。 乐辰逸也笑,听得出,他心情很愉悦! 简初收了电话,把头靠在木椅背上,闭着眼睛。 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一张脸来,惊得她睁开了眼。 现在的厉容铭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她的头脑就会发热,心里会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牵扯着她心底柔软的神经,甚至会让她亢奋。 那些暖昧羞人的话,亲密的举止,男人特有的气息,总会往她的心里直直地闯进去,让她情不自禁的双脸发烫。 不能这样! 太危险了! 她不能让自已这样沉沦下去。 现在唯一还留有的就是那点可怜的自尊了! 腾地站了起来。 她要离开这儿,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轻手轻脚地朝着外面走去。 刚来到一个拐角处,就看到了厉容铭那高大的身影正在前面的大厅里张着头走着,似乎正在找人般。 她隐藏了起来,悄悄伸过头去。 会是在找她吗? 毕竟刚刚,她是赌气跑出来的。 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简初低头,不是她的手机。 耳边就传来了厉容铭的声音: “小薇,怎么了?” 听到‘小薇’这二个字,简初就感觉到浑身都抖动了下。 很快,听到厉容铭焦急的声音:“小薇,躺着别动,我马上就回来,晚上我陪你去吃饭。” 话音刚落,厉容铭的脚步声就快速消失在大堂里。 简初脸上涌起股凉薄的笑。 看到了吧,厉容铭真正在乎的是谁? 听这说话声,应该是雪薇不舒服了吧,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听到雪薇的声音,哪怕只是她的名字,他都会紧张到极致。 这才是真正的爱人之间的表现! 她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否则只会尊严尽失,让自己抬不起头来。 厉容铭的身影消失了,大堂里空荡荡的,简初也松了口气。 此时才是正午,她可不想回明龙阁。 绝不会想去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画面。 更何况 这些天每天下班回家,确实够她烦的,那些个什么礼仪砖家总会守在客厅里等着她,只要看到她回来,就会板着脸孔上来,给她培训那些该死繁琐的礼仪知识。 简初无可奈何,也非常不爽! 今天好不容易解放出来,绝不会那么快回去的。 当下走到外面叫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联邦私家侦探会客室里。 “厉太太,是这样的,宁雄这段时间去了国外,恐怕还要有些时间才能回来,您的案子,他已经交待了,要您稍安勿燥,现在还不到时候,请您静侯他的消息。”简初在会客厅里,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接待了她,转达了宁雄的话。 “那宁侦探要去多久呢?”得到这样的回答,简初有些泄气,还是不安地问道。 “放心,不会太久的,多则十天半月,少则几天就会回来的,毕竟那边的案子也很棘手。”对面的男人安慰着她。 “谢谢。”简初万般无奈,看来,这个事情还只能等下去,至于要等多久,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心中彷徨,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忽然招了辆的士,上车后朝着司机说了句话,的士司机载着她往前面飞奔而去。 天色阴沉,松涛阵阵。 简初才下车,就听到了由远及近,忽东忽西的浪涛声,像闷雷般朝她脑海里袭来,又恍若在低低的叹息,无比的悲壮。 这里是市郊的一栋荒废的别墅,临近海边,已是杂草丛生,铁栅大门上早已锈迹斑斑,显示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别墅的围墙边‘怡人居’三个大字落满了灰尘,更显沧桑。 一条幽深的小径从外面的大马路上延伸进来,小径二旁栽满了一棵棵大榕树。 简初站在大门口,心怦怦跳着,脸色白得可怕。 小径的拐角处是个小黑屋,原来是个车库来的,现在废弃了。 她走得很慢,眸眼像被霜打过般蔫然无神。 二年前,就是在这儿。 没错,就是在这里,地上似乎还能看到血迹。 她的车撞死了连碧珠,雪薇的妈妈。 从此后,原本对她冷漠的厉容铭,因为撞死了他心爱的女人的妈妈,竟然像对待敌人那般对她。 他们之间已经只剩下恨了。 阴冷的海风吹得她身上的大衣飘了起来,长发随风翻飞,拂过她苍白的脸。 许多次午夜梦回,她都会害怕得发抖。 那个身影被她撞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倒地,再然后就是满脸,满身,满地的血。 为什么会这样?' ##第六十九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不……”她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双手捧住了头。 为什么那天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明明前面什么人都没有的?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她是无心的。 可后来的证据却显示她是特意开车去撞死那个女人的。 那天在厉家的祠堂里,所有的人都声讨她,只因为她得不到丈夫的爱,妒忌厉容铭爱着的女人雪薇,这才出手杀死了她的妈妈来发泄私恨。 所有的人都鄙视她,厌恶她。 她是一个恶妇,荡妇,明龙阁里人人都用那鄙夷不屑的眼光瞪着她。 那年,她才十九岁,原本人生是一片空白,但从那天后,她就承受了任何女人都不能承受之重。 这就是生活! 她不甘心,她要查出这一切! 长这么大,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别人啊。 为此,她背负了沉重的心理负担,也把自己的人生给封锁了。 头顶有鸟儿鸣叫,抬头望去苍穹里雄鹰在翱翔,天上的阴云在风的鼓动下快速移动,简初的头有些炫目,迷晕,脚下的野草被风吹得俯仰生姿,她的身子像喝醉了酒左右摇晃着似要倒下来。 “小姐,小姐,快过来。”有男人焦急的声音在背后喊道。 简初的头开始痛了起来,脚步仍然在往前迈。 “小姐,小姐,不能去啊。”后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似雷鸣般。 终于。 简初吸了口气,回过神来。 竟然有人在叫她?没有听错吗? 她愕然,扭过头去。 真的有个男人在小径上朝她招手。 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打量了四周一眼,这才吃了一惊,竟然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小黑屋的门前了,而她的手正伸向了小黑屋的木门。 “啊。”她惊叫一声,背脊处都是阴森森的凉意,毛骨悚然。 快速返身朝着小径跑去。 刚才她竟然会失去了心智,脑袋迷糊,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这个小黑屋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一般。 越想越邪气,心底害怕,脚步像飞般跑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直到在马路上站稳,她才朝着那个男人问道。 面前的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吧,眼角都是鱼尾纹,额角上满是皱纹。 “小姐,天快黑了,快点离开这里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男人声音有些浑浊阴冷。 简初望着他,忽然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眼里都是迷惑。 “你是谁?”她有些警惕地问道。 男人的嘴角动了下,望了她一眼,态度却是很谦恭。 “小姐,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但我对你毫无恶意,相信我,这些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回去吧。” 简初的神智完全清醒了,打量着他。 “竟然是你。”她惊叫起来,如果没有记错,他就是那个在她临出狱几天前过来看她的男人,也是叮嘱她回到厉容铭身边的男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正想找到他呢! 果然这事与他有关系。 看到简初认出了他,他也就点了点头。 “小姐,还是听我的话回去吧,回到厉容铭的身边,回到明龙阁,相信那个阴谋很快就会露出水面来了。”男人郑重地叮嘱道。 “你也知道二年前的事是一场阴谋对不对?”简初的心都提了起来,有些兴奋而又紧张的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是,那的确是场阴谋。”男人眼里的光有丝怜惜,毫不犹豫的肯定道,“但是小姐,二年前的事太复杂了,狡猾的幕后凶手已经隐藏起来了,现在你是得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的,而且这事已经过去二年了,很多证据都已经销毁了,但只要你回到厉容铭身边,回到明龙阁,一切都会有办法的,相信狡猾的凶手很快就会露出马脚来了。” 简初呆呆站着。 “真的吗?还要多久,三个月的时间够不够了?”她着急地问道,只想快点弄清这一切,然后她好全身而退。 男人看她一眼,眸光有些深不可测。 “应该差不多了,不要心急,总会水落石出的。”男人温言宽慰道,掉过头去准备离开。 “喂,那天为什么要告诉我厉容铭会去红人馆,为什么?”简初在后面直问道,冷静下来的她很多时候都有些后悔,后悔那天走进了红人馆。 如果不是面前的男人透露了这个消息,她也不至于会寻到红人馆去的,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厉容铭吃得死死的了。 她现在深信,像她这样人生一片空白的女人失去了身就会失去心,这真是错不了的。 男人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略微苍老的声音却是不急不徐地传来:“小姐,保护好你的妈妈,以后你会明白一切的。” 他的声音有些飘,听起来不似刚才那么严肃,在这空旷的郊野里竟然是那样的飘渺不真实。 简初懊恼,想追上去拉住他问个明白。 可男人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甚至让简初觉得刚刚的一切竟像做了场梦似的,而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曾出现过般。 此时,天色黑了下来。 手机响起。 “初初,你在哪?我来接你。”接起电话,是乐辰逸打来的。 简初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答应了乐辰逸的,请他吃饭。 “阿辰,不用了,我打车来就行了。”简初慌忙回应道,朝着马路上走去,一会儿后,扬手招了辆的士。 蔷微阁。 幽静的包房,蜡烛摇摇,小假山旁的水流声潺潺,轻音乐缓缓飘荡。 简初坐在乐辰逸的身边。 二人坐得很近。 乐辰逸点了很多菜,点心,都是简初最爱吃的。 “初初,你消瘦了许多。”乐辰逸凝望着简初,眸底里有疼惜也有火热的暗潮,他伸过手去,握住了简初微凉的手,想给她一点温暖。 “我……”简初不期然地想要收回手,却被乐辰逸握得更紧了。' ##第七十章 初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 他掌心的温热传到她手背的肌肤上,温暖,贴心,简初有一瞬间的愣神。 “初初,告诉我,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去坐牢?”乐辰逸的眼光渐渐凌厉,这些天,通过他的调查,简初竟然在过去坐过二年牢,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甚至连她坐牢的消息都被媒体封锁了,外界很多人都不太明朗这件事。 当乐辰逸知道这个消息时,惊得跳了起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恨得咬牙切齿。 厉容铭,有你这样糟踏一个弱女子的吗?你还算个男人吗? 那一刻,他很想冲上去揍厉容铭一顿,可他到底忍住了。 谁叫简初是他名义上的太太呢,眼下来看,唯有帮简初脱离那个牢笼才是上策。 简初的脸瞬间苍白。 乐辰逸的问话挑起了她心底深处掩埋的那根刺,她已经用血肉掩盖了,再不愿意提及,可他偏偏揭开了那道伤疤。 “初初,告诉我,我要还你一个公道。”乐辰逸咬紧了唇,眼圈泛红。 简初抬头望着他,眼里越来越模糊不清,晶莹泛亮的光在眼圈里闪着,微微瞌眼,滚落的是辛酸的泪。 如果她能说出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能有理有据地说出来,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那天,突然就感到车子撞到了什么东西,惊惶失措地从车里走下来时,就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她吓得晕了过去…… 那种可怕的感觉又从脚底窜起,直朝心脏袭来,像千年极冰,冒着丝丝寒气,她浑身打了个寒噤,嘴唇哆嗦着。 “初初,初初。”乐辰逸急了,焦急的喊。 此时的简初脸色苍白,目光直直的,整个人像傻了般坐着,没有知觉。 乐辰逸的手摸上了她的脸,二个宽厚的大掌包住她的脸,摩挲着,却温暖不了她的心,他痛心喊着她的名字,后悔不该逼问她的。 直到耳畔传来的一声声焦灼亲切的叫声,渐渐把简初从荒芜的虚无中拉了回来,乐辰逸焦虑痛苦的脸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神志一点点清醒过来。 “对不起,初初,我不该逼问你这些的,来,喝点温水。”乐辰逸站起来,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端起桌上的水杯递到了简初的唇上。 简初张开唇,温热的水喝下去,才慢慢镇定下来。 “阿辰,不要问这些了。”她虚弱地说道,“都过去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乐辰逸的心隐隐作痛,臂弯收紧,把简初圈进他的臂弯里,沉默无言。 此时的简初虚弱无力,柔不禁风。 所有的坚强都只是她的外表,而她的内心该是多么的脆弱呀。 乐辰逸看着自已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被摧残成了这样,心底里是咆哮的愤怒,可他却无可奈何! 他甚至不知从何着手。 “初初,是我无能。”三年前,如果他不顾一切地带走她,她又怎么会受到如此的伤害呢,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大,错不在简初,她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来,喝点乌鸡汤。”乐辰逸把一碗热热的乌鸡汤放到她面前来,拿起勺子,喂了她好几勺后,直到她气色好些了,才放开她坐了下来。 这顿饭,后来,乐辰逸再不敢提及这个伤心沉痛的话题了,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沉敛而寂重。' ##第七十一章现在,还可以吗? ' “初初,你还是变了,变得我都不敢相信了。”二人相对无言后,乐辰逸低低叹息着。 昨天发生在恒宇地产的跳楼事件,让他看到了原来的那个自信优雅果敢的小女人,可现在的她到底还是变了。 人民医院里,她站在厉容铭身边,面带微笑,陪着他出现在媒体面前。 他们珠联璧合,配合默契。 那一刻,确切地说,乐辰逸是有恐惧的。 这种恐惧就来源于这种变化,她身上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那样的微变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可他还是有足够的自信来面对着她。 才八点多,简初就站起来告辞了。 等她站起来要去买单时,才知道乐辰逸早就买完单了。 简初苦笑,自觉罪孽深重,乐辰逸对她的好,真让她心里发胀,莫名的难受。 “初初,一定要乐观坚强。”外面是彻骨的寒冷,乐辰逸脱下自已的呢大衣包在简初的身上,护着她朝外面走去。 简初点头,轻笑:“嗯,阿辰,我会很好的。” “初初,答应我,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过好每一天,毕竟我们都还年轻。”漆黑的夜中,他的眸如被石子打破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而湖中央,是简初惶白的脸。 简初茫然望着他。 脚,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远离了这片湖,她害怕,会被这片湖海淹没,更害怕,她会毁了这片湖的清彻。 脑海里突然就闪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脸,还有那一次次对她身体的侵入。 不,不,她摇了摇头。 有生之年,如果没有红人馆那晚,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中。 可现在,还可以吗? 她还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吗? “初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过去的一切我都不会计较,我会等你,直到你走出阴影,不管这个时间有多久,我都会等,今生,我是为你而活的。”乐辰逸俊逸的面容上是隐忍与坚毅,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干涩的眼眶里盈满了湿润,鼻子泛酸。 这辈子,她没有爱情,唯一爱她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有理由拒绝吗? 如果错过他,这辈子或许就会孤独终老了。 她怕,怕那种独自一人面对着凄风苦雨的孤寂,怕那种半夜醒来,身边空荡荡的感觉,想要极力抓住些什么! “阿辰,给我时间,让我先跟过去告别。”她没有直接答应他,也不能答应什么,毕竟现在她还是厉太太的身份,只要有这个身份在,她就不能承诺什么,厉容铭一直都在为雪薇的幸福而奋斗,她是知道的,她也不会去稀罕那无爱的婚姻。 但是,她也不想欺骗乐辰逸,她是个有过去的女人。 “我知道的,我会的。”乐辰逸明白她的意思,温和一笑,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乞求:“初初,如果你不希望我过问你的过去,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我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前途是很美好的,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尽一切可能,你的事情,我一直都会关注的。” 他不希望她再卷入那复杂的豪门斗争中去,他只想她幸福,就这样简单。 现在的雪薇住在明龙阁里,有雪寒松在背后撑着,估计他们的这种关系不会长久了。 他是真不计较她的过去的,他爱的是她的人。 “放心,我会尽快的。”简初笑,感谢他的理解,“阿辰,这辈子能遇到你就是我的福气,我一定会倍加珍惜的。” “嗯,谢谢,能跟你在一起会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我一定会等你,可你也不要太苦了自己。”乐辰逸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疼惜地叮嘱道。 “阿辰,低头要有勇气,抬气要有底气,请先让我找到底气吧,只有把过去的一切都了了,我才能好好活下去。”简初呼出一口气,黝黑的眸在黑夜中熠熠生光,白色的气雾从口中冒出,夜晚的寒意已经很深了, “阿辰,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自已打车回去好了。” 想到上次乐辰逸送她回去后被李季敏抓到把柄,这次,简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了。 乐辰逸的生意才在G城起步,这里的龙头老大还是厉家,他不应该因为她而陷进这样的事非中,这样,她会亏欠他更多的。 “好,我帮你叫车。”乐辰逸也没有强求,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来到了大街上,伸手招的士。 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先是一朵朵,尔后漫天飞舞。 简初呵着双手,抬头望雪。 “初初,明天我要出差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好自已,记住,一切有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乐辰逸忽然把她拥入怀里,动情地说道。 这样动听的话,由一个曾经爱过她,现在仍在深爱着她,而她也动过心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比的诱惑。 简初的脑袋渐渐放空,微微翕动的长睫下,明亮的眸晶莹剔亮。 乐辰逸眸眼深深,与简初相凝而对,眸底的灼热熊熊燃烧。 此时的女人红唇鲜艳欲滴,姣美的脸上是娇羞的笑颜。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去,想吻上那个艳丽的唇,品尝着她的美好。 “可以上车了吗?”一旁停靠的的士司机突然朝着他们问道。 此地是街口,车来车往的,的士司机大概等得不耐烦了。 乐辰逸暗暗懊恼,这该死的司机真是不懂风情。 “好,就来了。”简初挣脱了他的怀抱,扭头说道,说完朝着车上走去。 乐辰逸心里失落,跟过去,站在车旁,弯腰看她,眸眼里是深深的关切与不舍。 简初鼻腔发酸,低下了头去,不忍去看他含着期盼的眸。 司机很快发动了车子,简初回头,夜色中,乐辰逸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寒风中,如青山般坚挺。 她心思百转千回。 回到明龙阁时,明龙阁里的园林灯还是灯火辉煌。 特别是翔龙阁里,欢声笑语的。 她远远都能听到雪薇那娇弱清脆的笑声。 人就是这么怪,或许因为雪薇与厉容铭那层关系吧,简初会对雪薇的声音特别敏感,哪怕是远远的,在一堆声音中,她也能分辩出她的声音来,就是在大堆人群中,她也能一眼看到雪薇的影子。 越不想想什么,越就会出现什么。 这句话用在简初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电瓶车才刚经过翔龙阁,一阵笑声就迎面飘来。 “铭哥哥,下雪了,带我去看看梅花吧。”从翔龙阁里面传出雪薇娇嗔嗔的声音。 “这么晚了,明天吧。”厉容铭带有磁性的声音分外的柔和。 “铭哥哥,晚上的梅花才好看,你忘了从前吗,我们经常晚上出去赏梅的。”雪薇搂着厉容铭的脖子撒娇。 …… 今天下午时,简初听到厉容铭在电话里焦急的话语,匆匆离去的脚步。 看来,雪薇的不舒服在得到厉容铭的关爱后已经康复了! 她嘴角处是一抹冷艳的笑。 电瓶车开得够快,这些肉麻的话只是间断地听到了这么二三句,就风驰电掣般飘去了。 总算是停下来了。 简初跨下电瓶车,穿过几颗大榕树就能走到御龙阁了。 “听说了吗?简初才出来几天就在外面勾引男人,还被媒体拍到了呢。” “可不是么,难得少爷没有跟她离婚,她还不满足,偏要在外面招三惹四的,这样的女人真的很下贱,要是有脸有家教的女人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要说投河自尽,至少也不会如此嚣张的,该收敛点好好学做人了,毕竟这厉少奶奶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当得上的,既当上了就要好好珍惜。” “夫人可是对她没有半分好感,那天晚上差点就要家法处置她了,要不是少爷拦阻了,哎,我们少爷还真是重情义的男人。” “就是,我们少爷心好,二年前,她犯了那样的错,竟然还要帮她,没有让她去枪毙,现在出来了,又到处招蜂惹碟的,这女人能遇到少爷,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哎,只是可怜了我们的雪薇小姐,不仅没有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连妈妈都被人害死了,真是太可怜了。” “雪薇小姐也真是命苦,不过这次夫人把她接来肯定是要给她名份的,只是看少爷会怎么样了。” “不见得,简初的背后可有老爷子撑腰呢,目前为止,谁还能违得了老爷子的意呢。” …… 简初直直站着,脚步没有动。 这几天,又开始有不少关于她的不好传闻与风言风语了。 这次,不可能还像两年前那样,面对着种种黑她的恶意谣言除了生闷气,暗中哭泣,就手足无措了。 这次她要维权。 “你们在说谁?”简初怒喝一声,拿出袋中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直接对准了这二个乱嚼舌根的女人。 明龙阁里的佣人很多,很多都是面生的,简初看了下这二个女人,都是中年人,面相也很陌生。 这二个女人大概没想到会有人过来吧,听到简初的声音后吓了一大跳。 “少奶奶。”被手机的强光照耀着,二个女人都用手挡住了手机,但还是看到了满脸冰霜的简初,惊得语无伦次。 “没,没说什么,我们先走了。”二个女人掉头就要离去。 “站住。”简初厉声怒喝。 二个女人说到底也只是家中的工作人员,简初再不堪,也是家中的少奶奶。 她们站着不敢动了。' ##第七十二章 我要报警 ' “我想问你们,你们凭什么来说这些污辱我的话?背后有谁指使?如果今天交待不出来,不好意思,明天我只好把你们交给家主了。”简初强势冷冷地问道。 这话一出口,二个女人脸色变了。 无故出言污辱主人,厉老爷子是最恨的,只要告上去,证据确凿,她们二个就会立即被炒鱿鱼。 这样的事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她们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少奶奶,对不起,是我们多嘴了,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吧。”二个女人的态度突然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马上开始求饶。 “哼。”简初冷笑一声,郑重说道:“想要我原谅也行,那你们就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的?” 简初这话一出口,这二人的眼里又闪过丝慌乱,神色更加慌张了。 “少奶奶,我们只是道听途说的,没人指使我们,您饶了我们吧。”她们二个现在的态度可谓是诚惶诚恐了。 简初秀眉拢起,眸底寒意迸裂。 “你们是哪房的人?”她可没打算放过她们,一点也不含糊,步步紧逼。 二个女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简初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从口袋里拿出相机,白光一闪,就把她们的面容给全部拍了下来,也不再跟她们废话了,扭身直接朝着御龙阁走去。 她就不相信,在这明龙阁里还会找不到这二个人,显然她们是不会说实话的,她也不想与这些低素质的佣人多说些什么了。 现在的她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也不会让这个事情就此平息下去的,她要亲自去查证那个在背后黑她的人。 二个女人的脸一度灰白,彻底没了主意,一会儿后慌慌张张的离去了。 “少奶奶,您回来了。”简初才走进客厅,小亭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今天的礼仪专家在这里等了您二个多小时呢。” 简初点点头,嘴弯处是一抹冷冷的寒意。 见鬼去吧,她才不会去培训那些鬼东西呢。 她可不想为厉容铭服务,一点也不想。 “知道了,我先上去了,你也休息去吧。”她淡淡说了句,朝着楼上走去。 泡个澡后,早早上床休息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到底是谁又要在背后抹黑她? 厉容铭吗? 凭直觉,她认为不太可能,如果真是他,那天晚上刺杀他的事,应该已经传遍明龙阁了,但并没有,而且,他一个干大事的男人,不可能会做这些卑鄙的小人之事的! 这次,她会查个清楚吗? “坏坏的温柔,盯了我好久……”很新潮动听的音乐声突然在卧房里响了起来,打断了简初的思路,她以为是自已的手机响了,忙爬了起来。 不对,她的手机正好好地躺在桌子上,毫无生机。 音乐仍然在唱着动听的歌! 简初愣了,左右翻看着。 点点闪光正从一个精致的小包装盒里放射出来。 简初走过去。 没错,音乐就是从这里响起的。 而这个小礼盒,正是今天在球场时,厉容铭当着飞皓轩的面交给她的。 她竟然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愣了下后,弯腰快速打开了盒子,一个粉色的最新款苹果手机正躺在里面,优扬动听的歌声正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手机? 简初低头望着它。 手机铃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着。 简初看到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后,接了起来。 “我的晚点做好了没有?”厉容铭强势的声音正从手机里面清晰地传了过来。 简初一惊,差点就甩手丢掉了手机。 这个男人发神经呢,这都几点了还在问她有没有煮晚点,想要愚弄她也不至如此吧! 她冷冷哼了声‘无聊’,随手挂掉了手机。 还好,手机挂掉后,他再也没打过来了。 简初又跑到了床上被子里,准备睡觉。 这男人的声音多少都有些飘,估计又喝了点酒吧,应该在说酒话。 今天晚上他不是答应陪雪薇出去吃饭么,能喝点酒也是正常的,只是,你快乐你的,干嘛还要想出这样的歪点子来折磨她呢! 太过份了! 想到情人登堂入室与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幽会,怪不得这明龙阁的佣人都瞧不起她,到处说她坏话了,人之常情嘛。 不管他与厉容铭之间有没有爱,现在他们还是合法夫妻,而这样的事就发生在眼皮底下,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会是个耻辱。 她心中苦涩,嘴角处凝着寒意,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厉容铭搂着雪薇,吻她,与她亲热的画面,一时失神。 简初,你究竟在想什么!你与厉容铭没有任何感情,他想要做什么,想要与哪个女人亲热,那都是他的事,你们迟早都是要离婚的,这些关你什么事! 无视他,像对路人那样无视他,哪怕他当着你的面嫖妓,你也应该呵呵一笑,甚至大方地替他们递上卫生纸,不是么! 简初真心鄙视自己了,对于一段这样的婚姻,她竟然还会对那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还会去在乎他的言行举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乐辰逸爱她,她应该去想的人是乐辰逸才对! “哎,简初,你太TM的贱了。”她用手捧着自已的头,强迫自己甩去各种不应该有的想法,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心情渐渐平复下去,倦意袭上来,沉沉睡去。 “呯”的一声响,不知什么时候,房门竟被狠狠撞开了。 “谁?”还在做梦的简初惊得翻身爬起来,惶声问道。 灯光很快明亮起来。 高大魁梧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卧房里,厉容铭面色微熏,带着醉意,眸眼里的光暗流涌动,一双‘贼’眼正滴溜溜地盯着她的身子。 男人全身的张扬与侵略性毫不掩饰! 不好! 女人敏锐的直觉立即惊醒了理智,顺着他的眼光低头,睡衫竟然开了许多,诱人的雪白肌肤大半都露在了外面。 该死! 她花容失色,迅速捂紧了衣服,把自己藏身进了被子里。 这男人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他的卧室在三楼,他却走错了房。 明明,他从不会进出她卧房的,可现在,深更半夜的,他却屡屡犯禁! “嘿嘿。”厉容铭舔了下发干的唇,身体里蓬勃而起的浴望剩着酒精,越加的渴望与强烈,朝着她歪歪斜斜地走来。 “出去,谁允许你进来了。”简初缩进被子里,伸出个头来,双眼里是二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似乎要把厉容铭给给焚烧得灰飞烟灭,“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这男人身上狼样的张狂与放肆,正在步步逼近她,简初誓要守护自已的尊严。 “报警?”厉容铭坏坏的一笑,嘲讽地说道:“女人,少装了,哪个警察会来管人家两夫妻的事呢,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太太,太太应尽的责任你不会不知道吧,丈夫有需求,太太必须要负责解决,这在法律上有说不可以么?” “你……无耻!”简初被他说得理亏,恨恨骂出了声来,“如果你违背我的意愿,同样是违反法律,我照样可以告你。” “哈哈。”厉容铭听到这儿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一个健步向前,健硕的身躯欺身而下,瞬即就覆上了简初的身子,伸出舌头,强行舔了舔她的唇瓣,不错,甜甜的,很芳香, “不要忘了,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勾引的我,这可是事实,红人馆那晚有目共睹的,我不告你我已经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谁信呢?” 看到她的脸红红的,有委屈之意,他抬起了头,手指轻触着她的唇,脸上是奸诈的笑: “我们是夫妻,你是我的太太,我已经决定好了,从今天晚上起,你就要每天陪睡,尽太太的责任,不要跟我讲条件,告诉你,我不吃这套,游戏规则从来都是这样,既有种挑战,就要负责结果,玩不起,当初就别来惹我。” 他的语气痞痞的,话语明明那么无耻却被他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简初气极,伸手推他,反被他捉住双手扣押到身子底下,不能动弹。 “你真无耻,会招报应的。”她瞪着眼,恨恨的骂。 游戏规则,没错,他们之间就是一场游戏! 他不值得她付出身与心! “报应?”厉容铭的眼睛发出寒光,酒精冲刺着大脑,一阵阵的发热。 今天在会所里,敏感的雪薇因为看到了他高调带着简初出门的新闻,竟然晕倒在了地上。 这些年,她因此受到的刺激煎熬太多了,眼泪都快流干了,当他搂起她时,竟然发现她身上只剩下了骨头,咯得他的手发痛。 那一刻,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只有愧疚! 如果不是身下的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一次,他喝闷酒了。 坐在护宅河边,披着寒霜。 喝干了一瓶老白干,胃里灼热得难受,头痛欲裂。 他拨打了简初的电话,本来是想骂她一顿的,胃里却难受得不行,最后只问她做了晚点没有? 可当他回来时,才发现厨房里冷冷清清的,而他要的东西,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一怒之下,这才跑到二楼来了。' ##第七十三章不 允许你污辱他 ' “你这样的女人真该死。”厉容铭喷着酒气,一把扯掉了横在他们之间的被子,大手落在她如玉的脸蛋上。 柔软光滑的触感非常的销魂,竟使得他浑身颤粟了下,血脉贲张。 既然是太太,娶回来不就是要睡的么! 他凭什么要让她闲着,他凭什么要那么高尚。 倏地低头就含住了她莹润的耳垂,一双大掌伸向了她的脑后。 简初浑身颤粟,身子发抖。 这男人已经疯了。 这根本就不是爱,甚至是禽兽的行为。 她不甘心这样下去。 厉容铭浑身绷得紧紧的,心底里的浴望似沸腾的岩浆,越是吻着她,感受着她的美好,越就不能自拔。 这女人身子软得像团棉花,只要沾上,就再也不想脱离,他疯狂的吻着她,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恨不得把她揉入进胸腔里。 “厉容铭,雪薇就在隔壁,她正在看着你呢,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来伤她的心呢。”简初全身都被一团烈焰焚烧着,各种各样的滋味袭向她,痛苦使得她的理智越来越清醒,急智之下,厉声朝着他大喊。 只有把他的心尖人雪薇搬出来,才能让他的头脑清醒过来。 果然 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眼里闪过一道暗光,肌肉扭曲着,表情越来越可怕。 “可恶。”他恶狠狠地嘀咕着,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泛红的眼圈逼近了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极为阴鹜地说道: “女人,少来激我,我不吃这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想保留着这个身子给你那老情人乐辰逸吗,告诉你,别想得太美了,乐辰逸可不是你想像中那么高大尚的。” “厉容铭,什么意思?”简初脸色微变,心腐蚀得酸痛难忍,怒声问道。 她不容许厉容铭这样说乐辰逸! 乐辰逸那样的男人坦荡坚毅,对她,从来都是尊重爱护,绝不会像厉容铭这样强势冷酷。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厉容铭冷冷的笑。 “知道什么?”简初脱口问道,而后咬唇警告道:“厉容铭,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卑鄙的,请你学会尊重别人。” “你竟敢说我卑鄙?”厉容铭大怒,酒精蚀得他满脸通红,“死女人,你污骂亲夫,却一心向着一个野男人,还真是下贱。“ 简初脸有痛色,嘴唇哆嗦着,全身打着寒噤,哪怕是厉容铭超高温的身子覆着她,也融化不了她此时心底的寒意。 “真傻,别天真幼稚了。”厉容铭的脸抵近她的脸,用手指托着她的下巴,看似亲昵之极,说出来的话,却让简初恶寒到了极致:“看在我们曾经风流过二个晚上的份上,告诉你吧,乐辰逸不过是个吃软饭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真值得你托付终身么?” “胡说,”简初哆嗦着,愤怒地喝出声来:“厉容铭,你想羞辱我,就冲着我来,没必要因为我去抵毁别人,我不许你这么做。” “哈哈。”厉容铭一愣,低头欣赏着简初满脸胀红愤怒的模样,哈哈大笑,眸底里闪过丝寒光, “看来,你还真是用情至深了,也难怪了,对于乐辰逸那样长相英俊潇洒的男人,你当然会舍不得放弃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别到时深陷泥潭拔不出来了,反倒害了自已,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里对简初的羞辱快让她气昏头了! “叭”的一声,趁着他洋洋自得的瞬间,她忍无可忍,伸出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乐辰逸是什么人,她最清楚,大二那年,他就创建了自已的公司,这样的男人用得着去吃软饭么,厉容铭真是混蛋到了极致。 而且他口口声声对她不敬,动不动就污辱她,对那些外界的流言,他竟然会深信不疑。 一个堂堂集团公司的总裁,居然会相信一些道听途说的流言蛮语,而且还是针对他名义上的妻子的,不问青红皂白,就全都照搬到她的身上,这样的男人就算事业再成功,也是枉然! 怪不得今晚会有说她坏话的女佣人了,就连身为丈夫的厉容铭都是如此羞辱她,更别说别人了! 她狠狠教训了他。 “死女人,竟敢打我?”厉容铭今天喝了点酒,反应没那么灵敏,竟被简初扇了一个耳光,那火苗窜得老高,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敢打他,连李季敏都没有过,可这女人居然是吃了豹子胆了。 至此,他哪还有‘性’趣去要她了,全身渐渐冷却下来。 “女人,因为我说了你野男人的坏话,就要恼羞成怒么?告诉你,乐辰逸毫无身世背景,凭什么在这么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你当这外国人都是傻子么?拜托你用下脚趾头好好想想,我有没有恶意骗你?”厉容铭用手捏紧了简初的下巴,恨不得把它给捏碎了。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来打他,要不是看在她不经一击的份上,真想把她大卸八块。 此时的简初悲愤交加,心如死灰,内心的痛苦让她紧紧咬住了红唇,倔强的瞪着他,浑身缩成了一团,发着抖。 厉容铭的手松了下来,真怕这女人会晕过去。 “告诉你,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能知道的,人前风光,人后荒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要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他现在已经去美国了,正与那个女人在一起呢。”他呼出了口浊气,放开了她,恶狠狠地说道。 简初的秀眉拧得紧紧的,牙关紧咬,眉眼间的痛苦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厉容铭都不敢再去看她。 丢下这句话后,他狼狈地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简初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心头莫名的烦乱。 他是真的犯贱,还要回来与这个女人纠缠不清,明明他是如此厌恶她的! 不得不承认,自从她回来后,他的生活就开始乱成一团糟了,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还是他的雪薇好,从不会让他有这种烦心的感觉,他可以放下心来全身心的沉入工作中,根本就不会影响到自已的生活,弄得他心神不宁的。 雪薇才是真正适合做他的妻子的,豪门家族的女人不需要有多能干,恪守妇道,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做男人的贤内助,就够了,而不是整天把丈夫弄得心烦意乱,无心工作的。 他想,他们之间终究是要分开的,以后,还是要少招惹为好。 他极度郁闷的回到了三楼,他的卧房,走进淋浴室里打开了冷水龙头。 冰冷彻骨的凉水从头浇下来,他浑身浸泡在冷水中,整整半个小时后身体里的热潮才渐渐退却,脑袋也开始清醒过来。 淋浴完后,穿上睡袍,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腾云驾雾起来。 简初蜷缩在床上,用双手捧住了自已的耳朵。 “不,不。”她压抑着绝望,痛苦地叫出声来。 厉容铭残酷无情的话在她耳畔里不停地叫嚣着,这男人时刻都不忘羞辱她,甚至想要毁了她的一切。 这一晚,她失眠了! 几乎是睁着眼睛度过的,后半夜,心里太难受了,只觉呼吸都不顺畅。 披上了外套,吸着拖鞋轻步走下楼来。 一楼后面的阳台有个小花园,那里有简初精心种植的滴水观音与金弹子,还有她比较喜爱的多肉植物。 轻轻推开阳台的门,娇艳欲滴的绿色植物呈现在她眼前,霎那间,所有的烦恼似乎都九霄云外去了。 在那一年里,寂寞孤独凄冷的一年里,她每天就是在研究着如何种植这些植物度过的,这些默默无闻的生命陪伴着她,净化了她的灵魂,也让她的生活找到了精神依靠。 每当痛苦,不快乐时,她就会来到这里,向它们倾诉着她的郁闷与烦恼。 她从不喜欢发财树。 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种植那样的植物。 她精心妆扮着这个小小的心灵空间。 特意请人在小花园里放了个吊篮,设了个小小的吧台。 夜深寒意重,她蜷曲进了吊篮的被子里。 “看到你们多高兴呀,亲爱的小伙伴们。”简初用手抚摸着快要滴出水来的多肉植物的根茎,眉宇间的那点忧伤渐渐远去了,轻声与它们谈着话。 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神奇地疗养着她的痛苦与悲伤,在这个豪宅里,她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这里,如果不是在这里找到精神寄托,她想,她早已溃崩了。 “我爸爸被带走了,妈妈病了,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只有你们才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谢谢你们陪着我。”简初的手轻轻抚摸着这些心爱的亲密陪伴,眼里的泪一滴滴掉了下来,声音都是哽咽,泣不成声。 夜深人静时,在这里舒缓下压抑的神经,然后,第二天她才能支撑下去,才能有勇气在这个园子里面对着各种不堪的眼光。 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承受这些? 只因为嫁给了厉容铭吗? 她并不想嫁过来的。 命运对她不太不公平了。 唯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一点点自尊,而这里,却不是人的世界,没有阴谋与诡计,她才能在这刻活得光鲜灿烂。 。' ##第七十四章 低低的哭泣声 ' 却说厉容铭睡到后半夜,口干咽躁,胃里开始隐隐作痛。 这几年,他励精图治,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经常应酬,有时工作起来忙得忘了吃饭,久而久之,就患了胃炎。 今天更是因为苦闷喝了一瓶高度烈酒,开始还能忍着,到了后半夜,胃就开始疼痛起来。 每次喝酒后,他都会要厨房熬一碗萝卜蜂蜜汁来清润下肠胃的,今天中午在会所吃饭喝酒时,胃就有点不舒服了,因此,他早就交待给简初了,让她按照礼仪专家教的方法提前给他熬碗蜂蜜萝卜汁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根本就没当回事。 这下倒好,晚上又在护宅河边喝了大瓶闷酒,熬到后半夜,胃病开始患了。 胃病已是老毛病了,虽然疼痛得没那么厉害,可关健是,今天他虽喝了不少酒却并没有吃进去什么东西,胃空难受更加无法入眠了。 熬了一阵后没有缓解,只得走下楼来,想看看厨房里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吃的东西填下肚子,他一向都是排斥吃药的。 楼下的客厅里,漆黑一团。 他摸索着走下去,正准备去开灯。 一阵压抑的抽泣声似猫叫般断断续续从阳台那边传过来,那样的哭泣声低低的,压抑而又凄凉,听得厉容铭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下。 这样的哭泣声,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直地就撞入到了他的心扉里,他呆了下。 是谁躲在这里哭泣?深更半夜的。 这栋别墅虽然是属于他的,可他回来得少,甚至很陌生。 眉头轻拧了下,朝着阳台走去。 “小兰,我爸爸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的,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出我爸爸?”简初流着泪抚摸着吊篮旁的一株蝴蝶兰,抽泣着悄声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静寂无声的空气。 一会儿后,简初的嘴角就微微翘了翘,蝴蝶兰似只翩然起舞的花蝴蝶在向空中展翅腾飞着,简初似乎看到了冲天向上的生命力,心里就阔然开朗,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我知道了,我会坚强的。”她用手擦干了泪,低低诉说道。 阳台的门开了。 空气里有股异样的气息流淌进来,惊得简初抬起了头。 微弱的灯光下,厉容铭那张帅气清冷的脸出现在这个只属于她心房的空间里,惊得她坐直了身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厉容铭脸上有惊讶,不禁问出声来。 这女人深更半夜不睡觉却来这里哭泣,好似像个被人欺负了的童养媳般。 他自认今天晚上喝了闷酒冲动了点,可不也被她扇了一巴掌么,他放过了她,也算是扯平了。 不错,自从她嫁进来后,他对她很冷漠,可那是情有可缘的,试想哪个成功男人的婚姻被这样粗暴的干涉会高兴得起来呢。 至于要说到怎么欺负她,他自认是没有做过的。 他从不屑去欺负一个女人! 想要女人,只要他愿意,会有大把的女人在后面排队等着他。 虽然,有那么二个晚上,要多了她几次,可他自已不都是觉得莫名其妙么,更何况一开始就是她设计勾引他的,真不能怪他! 怪也只能怪她身子太软,太有弹性了,让他流连忘返,甚至想要更多。 可这,算得上是欺负她吗? 要知道能让他厉大少要的女人该是多么荣幸呢! 能容忍她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没做什么,只是过来看看朋友而已。”看到是他,简初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声音也很冷。 朋友?厉容铭更加讶异了,扫视了下这个小花园里,除了一些花花草草外,哪来的半个人影? 这女人不会是神经不正常了么! “深更半夜不睡觉,怪物。”他冷哼一声,嘀咕着。 刚才若不是听到这里有哭泣声,而且好似很凄惨,他这个当男主人的有责任来看看怎么回事,否则,才不会来管她的生死呢。 “没什么事情就上去睡觉,别三更半夜在这些地方哭哭啼啼的,弄得像被谁榨干了似的。”他没好气地说了这句后,朝着厨房走去。 “商人又怎么能懂得女人的心呢,对牛弹琴。”简初听到他这些不满责怪的话语,并没有与他斗嘴,她很累了。直到他的脚步声走了后,才自言自语地说道,低低叹息了声。 她的声音虽极为细弱,可这万籁俱寂的夜晚里还是清晰地飘进了厉容铭的耳朵中。 他的身子微微僵了下。 这些年,在他的眼里只有杀伐果断,效益与经济利益,确实,对于一些灵魂性的,心灵上的美好东西的追求早就已经远去了。 他是男人,有的是责任与担当,他要带领一个集团公司冲向最高峰,这压力可想而知,又有什么心情来弄这些无病呻吟的高雅风情呢。 他皱了下眉,没有说什么。 厨房里冷冷清清的,打开冰箱,里面倒是有些疏菜鸡蛋之类的,而在一个瓷盆里则放着萝卜蜂蜜之类的食材。 看来,小亭有按他的吩咐拿来了食材,只是那个女人没有做罢了。 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一个杯子来接了点热水喝了。 然而热水喝下去后,胃里仍然隐隐作痛,还有加重的趋势。 他坐在饭厅的椅子上,用手抚着胃,眉宇间有痛色。 其实今天让简初准备的不过是一杯蜂蜜萝卜汁而已,特意让礼仪专家教她准备这杯汁,是因为蜂蜜萝卜汁是一种治胃炎的秘方,一般人不会弄,以前在翔龙阁里都是李季敏给他弄的,现在搬到御龙阁后,这秘方当然要让御龙阁里的女主人弄了。 只是这女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而已。 他咬了下牙齿,准备自已动手弄。 毕竟从很多年前开始,酒后喝一杯这样的汁液已经成习惯了,胃里需要它。 他挽起袖子自已动起手来。 却说简初在阳台花园里又呆了会儿,舒缓了下压力,觉得自已能够安静入睡了,这才站了起来。 明天还要上班,已经大半夜了,也该休息下了。 经过客厅时,意外地听到了与客厅相连的厨房里有响动声,心中诧异。 这么晚了还有谁还会在厨房里呢! 脑海里闪过刚刚厉容铭莫如其妙地出现在阳台小花园里的情景,心中一动,朝着厨房走去。 没错! 正是他。 此时的他正在厨房里笨手笨脚的忙碌着,冼着萝卜。 这是闹的哪出? “你在干什么?”简初惊讶之余不由脱口问了出来。 厉容铭正在专心冼着萝卜,没想到深更半夜的有人会来问话,心中一惊,萝卜掉到了面池里。 “喂,你这女人有没有礼貌?深更半夜的大惊小叫。”厉容铭很有些恼火,没好气地嚷道。 简初很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面。 “你真没有吃饭?肚子饿了?”她突然想到了临睡前,厉容铭打来电话问她做好了晚点没有,当时只以为他是有心刁难她的,就没当一回事。 难道…… 明明,她听得清清楚楚,他要陪雪薇出去吃饭的,他想吃,山珍海味,什么会没有?怎么可能会没吃饭呢,或者会是吃不饱么。 “出去。”厉容铭扭头冷冷看她了一眼,低声喝道。 他才不要被这女人看到他的窘相呢,更不需要她的同情了,他转过背去,再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 简初却站着没动。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今晚上答应了乐辰逸的约会而忽视了他的要求,这会是一种明显的错误么! 她犹豫不决地站着! 只是此时,这男人满脸的嫌恶,冷冰冰的,一副看见她就恶心想吐的模样,实在让她没有理由再过问些什么! 她转身正准备离开! “嘶”一声极细小的强忍着痛意的闷哼声从厨房里传出来,压抑而又痛苦。这根本就是这个男人发出的嘛,虽然声音很小,也是蓄意强忍的,但夜深人静,并不妨碍简初听得清清楚楚。 她秀眉皱了下,再度回过身来。 只见厉容铭手中的萝卜掉到了厨房地下,他正用手捂着胃部,脸上有痛意。 “你到底怎么了?”简初不傻,厉容铭这样的男人一向强势,平时写在脸上的表情都是非常臭屁的,可现在脸上这个痛苦的表情,真不像是装的了。 或许是淋了冷水澡的原因吧,此时又夜深寒重,厉容铭的胃里竟一时孪缩起来,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哪会愿意告诉简初自已的窘况呢。 哼,再说了,这女人心狠如铁,明明不愿意替他熬汁的,现在却还要在这里假惺惺地来问侯他,真是太可恶了。 他是宁愿不喝了,也不会去求她的。 抿紧了薄唇,冷冷看了她一眼,越过她朝着楼上走去了。 简初站着没动。 “你胃疼?”她若有所思地问。 厉容铭面无表情,哪会理她,直接上楼去了。 同样是那么高傲魁梧的背影,简初竟在这一刹那间看到了那种深深的落寞与凄清。 风光如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会有难言之隐么。' ##第七十五章心灵的碰撞 ' 简初走进了厨房里。 厨房的面板上面,放着萝卜,粳米,蜂蜜。 这样的情景太熟悉了。 小时候爸爸晚上喝酒回来,妈妈都会替他熬一碗萝卜蜂蜜汁,这样爸爸的胃就不会痛。 这些食材就是一道治胃疼的秘方,可以治疗胃的痉孪。 她什么都明白了。 今晚上厉容铭所说的晚点就是要她熬一杯萝卜蜂蜜汁! 显然今天晚上的礼仪专家是要给她培训这个秘方的。 只是她会错了意,没当一回事! 这个秘方难不倒她! 顺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食材,熟练的清冼后,先把萝卜切成块状开始榨汁,又把粳米放进了瓦锅里煲。 十五分钟后。 一碗清淡的粳火萝卜汁就熬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按了三楼的电梯。 厉容铭的卧房里还开着灯光,显然他还没有睡着。 以前爸爸胃疼时,也很难受,有时会整夜睡不着觉的。 她按响了门铃。 “谁?”厉容铭的声音又冷又硬,亦如他平时在办公室里强势的模样。 “我。”简初简短地答道。 “什么事?”厉容铭听出了她的声音,更加冷淡了。 “我已经熬好了萝卜蜂蜜汁,替你送来了。”简初怕他误会,只得解释道。 卧房里很久没有声音。 就在简初以为他不会开门时,房门却打开了。 厉容铭脸有憔悴,眉宇间的痛意还很明显。 他冷眼望着简初手里端着的冒着热气的汁液,眉目间微微动了动。 这女人竟然发善心了! 有心不要吧,可胃里痉孪得难受,实在想喝下它。 要了吧,又觉得很掉面子。 “快点,冷了效果就不好了。”简初催促着他,越过他径直朝着卧房里走去。 厉容铭歪着头审视着她。 “你懂这个?”他讶异的问,面前的这碗汁不管是颜色还是气味都与他以前喝的差不多,甚至这个气味更好。 “嗯。”简初淡淡点了点头,解释道,“以前我爸爸经常出去应酬喝酒,回来后胃就会疼,妈妈就用这个方子给他熬汁喝,喝了后就会好了。” 简初慢慢地答,脸上有神往的表情。 这个方子对她来说太熟悉了。 小时候,她经常站在厨房里看着妈妈细心地替爸爸熬汁的模样,幸福而又专注,那时的她也很快乐,只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 记忆中,不知是从哪年开始,爸爸与妈妈就开始经常吵架,直到爸爸把那个女人和小女孩领进门,然后,一切都彻底变了。 “哦。”厉容铭抬头若有所思的哦了声,淡淡说道,“看来你小时候很幸福了” 幸福?简初眸光暗然,或许吧,很小的时候是应该幸福的,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厉容铭抬头的瞬间就看到,明亮的吊顶灯光下,简初的二个眼睛还红肿着,刚刚在说到她妈妈替他爸爸熬粥时,脸上有一瞬间是那么的明艳,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这样的简初,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可只是一瞬间后,她的眸眼就黯淡了下来,脸上的憔悴似乎更加明显了。 他的心思微微泛动了下。 该死的,竟然又有种心疼的感觉了! 这女人真是他的克星! 刚刚在阳台时,就听到她在悄悄说着她爸爸的事,看来简洛氏集团的倒闭,她爸爸被带走,对她的打击是相当大的。 只是 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死心眼了?据他所知,这简洛氏集团最近几年根本就是被许如梅操纵了,所有的利益都是与她无关的,她真用得着如此伤心么。 至于简沐明。 厉容铭沉默了。 自从简初嫁给她后,简洛氏集团仗着与他家的姻亲关系,这几年可谓是嚣张之极,他已经忍气吞声了好几年了,凭他以往的手段,还能让它存活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 而它居然还要与利远集团勾结,不是自取灭亡又是什么? 简沐明身为公司总裁,事非不分,放任公司自由沉沦,公司能被人栽赃陷害也不是空穴来风,凭心而论,他也是有责任的。 “快喝呀。”简初看到他默然站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催促道。 厉容铭墨漆像被黑蜡熏染过,深沉得不见底。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抬头望她。 “趁热吃完后胃就不会痉孪了,以前我爸爸就是这样的。”简初把汤汁放到他面前的沙发桌上,轻声说道。 厉容铭拿起上面的小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下,放到了口里。 不错,口感很好,喝进胃里,暖暖的,似乎正在痉孪的胃都开始舒缓了。 比起李季敏帮他做的,味道只会更好,更合他胃口。 “别急,太烫了,会伤到胃粘膜的。”厉容铭连着喝了好几勺后,简初看他喝得太急了,就拿起了桌上的餐巾纸递给他,轻言细语地提醒道。 厉容铭心中一动,真的放慢了速度。 脑海里闪过在医院门口,她专心替他打领结的画面,这时的她和那时的她都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温软可人,如果这女人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如果只是这样,离不离婚也是无所谓的,毕竟他有想法要接受现实了。 手中的汤勺一勺勺把汁液喝进了胃中,身上微微出了身汗,浑身轻了许多,胃疼的症状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 “还要吗?”简初端起桌前的瓷碗询问道。 “不用了,谢谢。”这是第一次厉容铭对她说声谢谢,简初愣了愣,转过了身去佯做没听到。 她熟练地收好碗筷,又拿出卫生纸把他面前的桌子抹干净了,这才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会好了,晚安。”她细声细气地说道,端着碗勺转身就要出去。 厉容铭看着她,这一刻的简初,感觉还算不错,还算贤良淑德吧。 简初就算是转过了背去,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有他的地方,不管何时何地,简初都会感到一种侵略性与压迫感,她心里发慌,急急地走了出去,生怕再多一秒,就会无法脱身般。 后半夜,万物都沉入了深层的静寂中,包括厉容铭与简初。 虽然折腾了将近大半夜,但第二天起床时,厉容铭的精神状况还是满不错的。 “李管家,帮我查下这二个佣人是哪房的,查到后速把她们的情况详细告诉我。”厉容铭提着包出去上班后,简初就能楼上走了下来,第一件事,她就是拿出了手机来,把昨晚拍到的那二个说她坏话的女佣人照片发给了管家李瑞。 “好的,少奶奶。”李瑞很识趣,没有问就答应了下来。 尽管简初仍然不被厉家人所接受,仍然有不少人说她的坏话,但简初有家主厉老爷子在背后撑着,现在就连厉容铭都开始回家了,他比谁都要明白,此时的简初已不是二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 虽然雪薇住进了翔龙阁,但昨天晚上,少爷就算在翔龙阁里吃饭陪着她,也还是回家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雪薇住进来对简初的威胁不是增大了,恰恰是,反而减少了。 一个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关健还是要看这个家的男主人,现在的男主人面对着旧爱,还能坚持回家,怎么说御龙阁才像是个真正的家了。 厉容铭是未来的家主,他与简初的婚姻是既成事实的,背后又有厉老爷子的扶植,这婚想要离可不是那么简单,将来,简初要是怀了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管家李瑞比谁都要清楚。 前几天,厉容铭搬回家后,出于对他的关心,就询问他呆在这里会不会受到冷落与委屈,要不要给他重新调换个岗位,他断然拒绝了。 懂得站好队,跟好人,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这是身为管家必须有的头脑,他当然不傻。 接下来几天,厉容铭又开始回家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后,简初也开始重视厉容铭给她的培训了,渐渐的,竟也学到了不少知识。 自从那晚后,厉容铭对她的敌意似乎收敛了许多,行为举止也如正人君子般,中规中矩,不再动不动就欺身上前,把她当个荡妇般轻浮。 简初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雪家豪华的客厅里。 雪薇双手拿着几张报纸绞成了一团,脸色苍白胜雪,紧张不安地坐着,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爸,怎么办?我要怎么办?铭哥哥不要我了,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她哀哀哭泣着,伤心欲绝。 雪寒松阴着脸,看到女儿这样痛苦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看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 “小薇,你这样说是不是太绝对了,据我所知阿铭没有说不要你呀。”雪寒松用手抚摸着雪薇的头,心疼地劝说着女儿。 “不,爸爸,这次他真的不会要我了,我感觉到了,他离我越来越远了,他被那个女人牵绊住了。”雪薇哭倒在雪寒松的怀里,身子骨发着抖。 他说过的他是已婚男人,他说要她面对现实,这些话如果说刚开始还听不懂的话,那现在绝对是明白了,他这是要离她而去,不再爱她了,这怎么可能啊!' ##第七十六章缘来不是她 ' 雪薇爱了厉容铭这么多年,还在很小的时候就爱着她了,那时的她才十四岁吧,有次去明龙阁里玩时就看到了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只在一瞬间,就爱上了他。 那时的他穿着休闲的法式T恤,牛仔,白色的球鞋,又帅气又阳光,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盈润透着光泽,如被浓墨泼过般,扣人心弦。 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了。 特别想跟他在一起,她自小体弱多病,只有跟他在一起,浑身才会精神抖搂,才会对生命充满了热爱,甚至连病都好得很快。 可很快她就发现,不管如何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这个帅小伙似乎对她没有多少兴趣,很少会注意到她,即使走得近了,也只是很有礼貌地温和地对她笑笑,仅此而已。 他的眼神清澈,充满朝气,看她时也永远是明亮动人的,不含有任何杂志。 只是眼里缺少了点什么。 直到有一天,眼睛一直留在他身上的她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那个秘密,她终于能确认,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了。 连续几天,都看到他坐在围墙下面的石凳上下像棋,就他一人,神情非常专注,而且他能呆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有几次,试图靠近他时,才发现,他不光是在研究象棋,似乎还在跟人说着话呢。 他声音甜蜜温柔,似乎全身心地陷入了进去,以至于她走近很多次都没有发觉。 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满脸的柔情,特别是眼眸里的光带着一种被青春染过的激情。 这样的眼光,绝对是她从没有看到过的。 她心里失落,难忘,更是不甘心。 因此,她靠近了他们。 听清了。 他正在跟一个女孩子说话,那个女孩子声音很美,很动听,就算是同为女孩子的她都能被那个声音吸引。 她站在围墙外面。 他站在围墙里面。 二人隔空聊天。 虽然看不到彼此,可是二人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愉悦还带着小小兴奋。 女孩子给他讲她爸爸妈妈吵架的事,讲她的小秘密,甚至包括少女的心里话。 厉容铭高兴地听着,不时开解着她,像个大哥哥般。 那时的她好妒忌啊。 每天都会痴迷地站在那儿,听他们聊天,然后会伤心失落地离开。 她很想去看看那个隔墙的女孩子,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很漂亮,她是不是附近的居民,是不是会比她更能吸引她的铭哥哥,又或者是,只是个长相丑陋,又矮又难看的女孩呢。 她悄悄走了出去。 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祈求她是一个丑八怪,祈求她长着一副让铭哥哥讨厌的脸。 可当她看到她时,心就沉了下去。 还在远远的,直觉就告诉她,那是个美人。 她有着苗条高挑的身材,白瓷般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紧凑漂亮,大大的明眸里是清澈透亮的眼神。 那样的女孩儿,天生的美人,如果让铭哥哥看到了一定会更加死心塌地了。 那要怎么办呀。 爸爸妈妈与敏阿姨都告诉过她,将来,她是要嫁给铭哥哥的。 他们要让他们在一起培养感情,青梅竹马。 她喜欢铭哥哥,很乐意。 只是他并不像她那般乐意。 可这没有什么,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 那个属于她的美好的男孩怎么能让外人抢去呢。 可那时的她终究是毫无任何办法。 终于等到了那天。 那天,那个女孩再没有来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那天过后,她就没有再来了。 她是不辞而别的,因为他们的谈话,她自始至终都听在耳里。 前天,他们还约好在这里见面的,可那天过后,她再没有来过了。 她高兴,可又揪心。 那个女孩不再来后。 她就看到她的铭哥哥整天站在围墙里,不安地低头走动着,失魂落魄的模样。 显然,他是因为女孩的失约而担心的。 他撮着双手,来回焦虑地踱着步,眉宇间都是忧虑焦心。 她的心也提得高高的,隐隐作痛。 然后。 她走了出去。 终于,厉容铭在那堵围墙边看到了她。 “原来是你吗?”她看到了他惊喜的眼光,不可置信地问着她。 鬼使神差地,她竟然点了点头,眼眸里含了泪。 那是喜悦之泪吧。 因为,她看到他的铭哥哥眼里是柔和的光,带着怜惜与疼爱。 那样的感觉是多么美好啊,她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说,那个女孩不是她,她只是特意过来看他的,为的是让他能够注意到她。 她其实会比那个女孩还要优秀的。 可她忘了,没有说出真相来,这一忘就是多少年啊。 从那以后,她与她的铭哥哥就开始关系密切了。 他照顾她,体贴入微,什么好吃的都会让给她,她像崇拜英雄般景仰着他,满足了他男人的自尊与骄傲。 甚至发现,自从那时起,她就没有了自己,她所有的喜乐爱好都是随着厉容铭的改变而改变的,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她就会喜欢,哪怕是不喜欢都会变得喜欢起来。 他爱的东西,她爱屋及乌,也会爱上,只为了能与他有共同的语言。 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了 她的铭哥哥也从心里认可了她,他们像一对小夫妻那样生活着,快乐而又幸福。 甚至后来双方的家长都开始谈婚论嫁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朝着她向往的未来发展,直到那天,接到了厉老爷子的宣告,把她从此打入了黑暗中。 但那还不算是最黑暗的。 至少,自始至终,她的铭哥哥都是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全付心思地宠爱着她的,他想方设法逗她高兴,让她快乐起来。 可现在呢,不一样了,她最心爱的人似乎变心了,离她远去了。 现在的她甚至越来越捉摸不透他的心了。 他们之间若即若离,淡然若水,前几天,他甚至还想要与她划分界线,从此后疏远她, 这让她怎么办? 那天在新闻媒体上看到他高调地带着简初出门,大方承认她是他的太太,受激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爸,您看看,我没有说错的,铭哥哥已经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她不爱我了,我该要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从小就爱着他了,爱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了他,这要让我怎么活下去呀。”她把手中的报纸塞给了雪寒松,趴在沙发上哭得香肩发抖,浑身瑟索,整个人弱不禁风般,像朵快要凋零的小花。 雪寒松脸色暗沉得快要下起雨来,打开了手中的报纸。 眸眼里的光渐渐发出森然寒意,眼珠子里几乎看不到黑色的眼珠。 报纸的头条。 厉容铭双手搂着简初的腰,正与她深情相吻。 那是在人民医院的门口。 很显眼。 而在G市某个著名的休闲会所里。 厉容铭更是与简初手挽手高调地出现在公众场合,二人的神态看上去非常的亲密。 那模样名副其实就是恩爱夫妻啊。 他的手微微抖动着,不动声色地把报纸合了起来。 “小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想做人家的妻子可不能太小心眼了,这样会失去男人心的。”他温和地责怪着女儿。 雪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解地看着雪寒松。 “爸,有什么不对呀,铭哥哥确实是跟那个女人好上了呀。”她吸着鼻子说道。 雪寒松宽厚的一笑,用手拍了拍她的肩。 “傻女儿,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这样的画面是很正常的,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正常的。”雪寒松的话很有高度,雪薇竟像没听懂般,不解地抬头望着他。 “爸,您还是我的亲爸吗?怎么会替那个女人说话呢?”她伤心得脸都红了。 雪寒松嘴角微微一笑,笑里的寒意迸裂。 “小薇啊,一个成功的男人有时必须要面对着媒体,面对着外界的质疑,他不可能像别人那样身边会是一片空白的,在必要的时候,他必须要演戏,做给外面的人看,只要他的心里有你就行了,你要相信阿铭是一个有担当,有负责的男人,如果他想娶你,真的爱你,那么他会冲破一切阻力来实现他的目的的,就算这个阻力有难度,他也会尽力的。”雪寒松扶了扶镜框,抚摸着女儿瘦削的双肩,心里是一阵阵的疼痛,只能是这样安慰着。 其实他内心里也真是这么想的,如果厉容铭真的爱他的女儿,迟早有一天他会摆脱厉老爷子的束缚的。 毕竟他是个有手腕的男人,而要走到这一步虽然目前有些难度,但这个难度并不会很久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他真心爱她的女儿,他才会愿意这样来做。 这些年里,他的女儿为了爱厉容铭,付出了多少,每天过的又是怎样煎熬的日子,他这个当爸的是一清二楚的! 事情走到今天。 如果厉容铭敢负他的女儿,他想,就连他的良心都是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儿,他再次低头看起了手里的报纸。 报纸上面的两张照片,暖昧而又亲密,特别是厉容铭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像是装的,他是男人,怎么会不懂呢。 但他不能让女儿死心,必须要拿话来阻止女儿往不好的方向想。 一来,女儿的身子吃不消,二来,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有真爱那就一切都好办,如果厉容铭真的爱她的女儿爱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那他一定不会就此放手的。 事实上,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但是,若女儿现在就因为这些刺眼的绯闻而大哭大闹,只会让厉容铭看到了她的弱点,反感她,那对女儿来说,绝不是好事。 将来就算他们结婚了也会留下阴影的。 因此,他一定要开解女儿来容忍他。' ##第七十七章 重拾信心 ' “爸爸,你是说他与那个女人只是在演戏吗?他们的恩爱只是演给别人看的,对不对?可那还要演多久?爸,我真的不能容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要与他结婚,我要成为厉太太,每天陪伴着他,我不能失去他,没有他我会睡不着觉,吃不好饭,我要每天半夜醒来时身边有个结实的身子陪着我, 爸爸,求求你,我已经忍了太久了,帮帮我,我不想再忍气吞声了,否则会活不下去的。”雪薇昂起苍白的脸,睁着无神的大眼,拉着雪寒松的手一迭声地乞求着。 “小薇,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女人贵在自立自强,这样男人才能看得起你,敬重你,你也才不至于被男人看低,可现在,瞧瞧你这个样子,整个就是一个恨不得把自已送上门去的模样,这,只会自降了身份,如果我是厉容铭,也会瞧不起你的。”雪寒松看着女儿为了爱情失去方寸,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太不可爱了,他心痛之极,语气也是少有的严肃。 雪薇的脸一下面无血色。 “爸爸,我等了这么多年,容易吗?您想想,这天下有哪个女人能像我这样有耐心的?”面对严父的指责,她悲哀而又无助,眼泪簌簌地流下。 雪寒松吁了口气,女儿的样子真让他痛彻心扉。 这世上有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痛苦呢? 这些年女儿的痛苦,他当然是看在眼里的。 可厉容铭不是普通的男人,厉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否则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啊。 这一切真还是急不得的。 “小薇,你就听爸爸的一句劝,好在现在你与厉容铭之间至少还有爱情在,一个女人只有懂得牢牢抓住男人的心,维系好这根爱情的纽带,才能把那么多年的等待与痛苦全部夺回来,才不会白受了那么多的折磨。”他在雪薇的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薇,你要这样看问题,作为一个豪门的男人,其实,他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年,几乎都是零绯闻,除了你外,就算是他的妻子,新婚那年,为了你,他都是看都没看过她一眼,整天来陪着你,这些几乎没有哪个成功的男人能够做到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要轻易去否定他,这样会让他对你有不好的想法的,切记啊。”雪寒松小声地理性的分析着,眸眼里都是宠爱的光。 雪薇哭泣着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慢慢坐正了身子。 爸爸所说的话确实是真的,这些年,厉容铭为了她真的信守了承诺,对她那是无微不至的关心。 可这几天,确实是变了呀,难道是她的感觉出现了问题么! “小薇,前天恒宇地产出了一点事故,当时那个女人在场,在某些方面正好帮了他的忙,为了天胜集团的名声,她在媒体面前做出了承诺,厉容铭从大局出发,不得不在媒体面前演戏,这样,才能堵住媒体的嘴,这样说你能明白吗?”雪寒松接着把自已看到的分析给雪薇听。 话说到此,雪薇的眼睛立即明亮起来。 “真的只是这样吗?”她激动地拿着雪寒松的手,急急地问。 “嗯。”雪寒松笑笑点了点头。 雪薇的心终于敞开了。 “所以呢,傻女儿,从现在起你一定要去抓住他的心,争取多些时间与他呆在一起,好好相处,你是女人,爸相信你会如何懂得去关心爱护他,争取他的心的。”他虽是爸爸,也是男人,有些话不方便说得太露骨,但他知道女儿是能听得懂的。 雪薇的脸上泛起红晕,眼前一片敞亮。 那天,她看到了这二张报纸后,直接晕倒了。 后来,小池给他打了电话,他很快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还陪着她吃了晚餐,虽然后来说有应酬又匆匆走了,但后来还是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平安呢。 只是,自从那个女人回来后,他就没有陪着她过夜了。 以前,最亲密时,他们一起冼澡,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头挨着头,那是多么亲密幸福呀,可现在完全没有了。 这些都离去得莫名其妙! 她因此难过痛苦,可现在在雪寒松的开解下,她完全懂了,也阔然开朗了。 一边为自已这几天的行为感到心惊胆颤,如果她真的失去了理智,去质问他,纠缠他,只会把厉容铭推得越来越远,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她只会给他们的感情蒙上不幸的阴影。 还好,有爸爸的提醒,才没有让她走上极端。 “爸爸,谢谢您的指点,我已经明白了,那您先早点休息吧,我要回明龙阁了。”她擦干了眼泪站起来,当即就跟雪寒松告辞了。 她要回到明龙阁去,只有在那里,才能方便见到厉容铭。 听说,这段时间厉容铭都会回家的。 一想到那个‘家’,他的铭哥哥与那个女人的家,她的心里又痛了。 可她咬咬牙齿忍住了。 雪寒松微笑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这才收回了目光。 女儿很痴情,这本是好事,若一旦痴心错付,受到的伤害那就太大了,这可不是雪寒松愿意看到的事。 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厉容铭与她的女儿,二小无猜,他厉容铭绝不能,爱时什么都好,不爱了就一脚踹掉他的女儿。 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男人有时在外面玩玩,也算不上什么致命的错误,当然,只要仍然爱着他的女儿,愿意把这个责任担起来那就行了,他也不能要求过多。 不管怎么样,现在厉容铭的行为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试探的过程,接下来还有个观察期呢,他雪寒松要沉往气,准备观察下去。 他很想知道,厉容铭究竟会给他的女儿一个怎么样的交待呢! 希望他不要触犯他的底线,否则就只能怪他不客气了。 至于那个女人…… 雪寒松的眼珠眯了起来,唇角的寒意隐现。 “流光”的三楼。 雪薇穿着朴素,上身是一件素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是条紧身牛仔裤,邻家女孩的打扮。 如果她没有记错,厉容铭是比较喜欢她这样装扮的。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用勺子舀着面前的咖啡,小口小口地喝。 厉容铭匆匆忙忙而来。 “小薇,有什么事情么?”厉容铭应该是有急事,走得很快,进来时嘴里还有些喘气,他拉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不时还在看着手中的手机。 “对不起,铭哥哥,我有影响你的工作吗?”雪薇替他点了饮料,烤肉,生鲜海味,用手抚着胸口,诚惶诚恐地问着,望着他时,她的眉眼微蹙,含娇带媚,眼里的光惴惴的,惹人爱怜的模样。 厉容铭微叹口气,对于这样的雪薇,他还是没有抵抗力的。 这几天,他开始疏远她,结果那天,他与简初的照片被新闻媒体偷拍,被她知道后,她的反应竟然会是那样的大。 这真的出乎了他的意外,也很让他头痛。 同时也意识到,与她这样的关系不能断得太快,否则会让她无法接受的。 可也越发让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后果会是他所不能想象到的。 这样,他忧心忡忡起来。 今天,听翔龙阁的人说她出去一趟回来后,精神状况好了许多。 这让他放下心来。 也许,慢慢的,她会适应没有他的日子,然后接受事实吧! 她打电话给他,她肚子饿了,要他陪她一起吃晚饭。 厉容铭不敢怠慢,丢掉了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没有,小薇,看到你精神不错,想开了,我非常替你高兴。”厉容铭进来时,雪薇正在吃着东西,芊芊五指拈着元贝正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心底放开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当下温言说着。 “来,多吃点,太瘦了。”厉容铭知道雪薇爱吃烤肉,就夹了一块精瘦的烤肉送到了她的碗里,体贴地说道。 “谢谢铭哥哥。”雪薇开心的一笑,“不好意思,铭哥哥,那天让你为难了。” “不,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比什么都高兴。”厉容铭见她想得如此开,心底高兴,忙摇了摇头。 他看着雪薇吃东西,一定逼着她吃多些,才能放心。 他是真心希望她身心健康有着美好生活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只一会儿后,雪薇就不好意思的笑:“铭哥哥,你吃吧,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从来,她都吃得不多,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今天,因为高兴,她算是吃得多的了。 可厉容铭一定要亲眼看她吃完了烤肉,麦包,还喝了一碗燕窝粥后,确定她是真的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没有勉强了。 然后,他才自已吃起东西来。 面前红色的三文鱼,肉质松松软软的,沾了芥沐后放进嘴里又爽滑又软口,非常的美味。 雪薇的胃不好,不喜欢吃这些生冷的东西。 厉容铭的胃也不太好,可他还是喜欢吃这些高蛋白质的海鲜。 雪薇就在他对面坐着,替他调着芥沐与酱油,醋,安安静静地照顾着他吃饭。 一向都是这样,厉容铭吃饭时,她就基本不吃了,只在一旁照顾他,细致入微,吃虾时,她总会用她如葱般的五指把虾壳剥了,沾上调味剂,再轻柔地送进厉容铭的嘴里。 厉容铭想,他很多时候喜欢的是她这种性格,这也是他会接受她的原因。 因为这些,他是想过要跟她一生一世的,可现在……' ##第七十八章雪薇的心思 ' “铭哥哥,春节我想去阿尔卑斯山去看雪,你能陪我去吗?”雪薇的脸颊微微泛着红色,眸眼清亮的看着她,乞求地问。 她记得,这个要求他已经答应她很久了。 这个时候,她不能逼他做任何事情,只求得他能与她多呆在一起,然后,他们之间更应该前进一步了。 他们之间不应该还是这种貌似亲密的关系,实则什么都不是。 她不满足如此了,她想,如果厉容铭要了她,那么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厉容铭与简初到底发展到哪步了,但她却清晰地知道,他们之间只有更亲密些,才能继续走下去,而她也迫切地想要把自已最美好的东西给他。 他是她心爱的男人,给他了,她不会遗憾。 只有这样,他们之间才能有未来,才能谈婚论嫁。 这是她的想法。 这辈子她也只想把自已的第一次给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相信厉容铭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如果要了她,会对她负责的。 可显然厉容铭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边吃着东西边含糊应承着: “雪薇,有时间我会带你去看雪的,毕竟以前就答应了你,但今年春节,公司要举办一个选美比赛,还要为公司举办一场特别的新年会,所以,很忙,这个时间只能推后了。”厉容铭吃着东西,想起了前天发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农民工欠薪跳楼事件,终于被那个女人平息下去了。 这些天各大网络平台上,对天胜集团的赞美顶贴反而把天胜集团的知名度又曝光了些,由此,他不得不佩服简初的明智。 当时,他性格好强,差点就失去理性与那两家资深卫视台扛上了,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可能还在陷入事非中,决不会有现在这样轻松了。 有些事情,不能宁直不弯,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最有效的方法。 不得不承认,他强势惯了,一向都是铁腕手段解决问题,眼里容不下沙子,这其实也要改改嘛! 要收拾那样的两个卫视台,凭他的手腕也不是难事,但实在没必要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得罪这些媒体,即使赢了,也不会赢得多么风光,它们有的是机会给你暗中穿小鞋呢。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还是有点才的。 这样想着,嘴角就微微翘了翘。 再抬头时 就看到雪薇正在望着他,眼牟里有幽怨与娇嗔。 “哦,对了,小薇,你若真想去,可以让小池带你去,或者我派心腹带你去,如何?”厉容铭看到了她的失望,并没有想到女人心海底针,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内心还藏了什么心思,只怕她伤心,马上这样改口说道。 雪薇眼里的那层雾气越来越深,晶莹泛亮。 如果他不去,她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真以为是阿尔卑斯山的雪就那么诱人么! 可她却不能明说! 她垂眸,眨了眨哀怨的眼,摇了摇头。 “对不起,小薇,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带你去的,你可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要高兴点,知道吗?其实,那里的天气太奇寒了,你身子骨弱,还真不太适应你去,高原气侯可不好受,不如先把身子调养好了再说,好吗?”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短发,亲切地说道。 雪薇知道他的性格,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强求了,如果再强求下去,他只会跑得远远的。 低低叹息一声后,心里是阵阵的失落。 然而,她还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哟,厉少,好巧呀,在这里遇见了你。”正在厉容铭准备带着雪薇离开时,只见飞皓轩洋洋洒洒地走了过来,他眸眼带笑,看到雪薇时,笑意更加明显了。 “飞少,你好。”厉容铭剑眉皱了下,出于礼貌只得与他打了声招呼。 “哎,厉少就是好命呀,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样的生活真是羡煞了多少男人啊。”飞皓轩似乎不善于或者不想说好听的话,只是这样看着厉容铭调侃着,朝他伸出了手来。 厉容铭面色一暗,只得伸出手来,雅笑一声:“飞少,你来这里是一个人呢还是请客户吃饭。” “一个人。”飞皓轩与他握手,咬重了这三个字,“如果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只会跟她一个人吃饭的。” 他似是有意无意说的,含笑的眼眸却对上了厉容铭的眼。 厉容铭稍稍错愕。 刚才,似乎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敌意。 那天在会所里,他对自已妻子简初的表现,他可是没有忘记的,不过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眸光意味不明:“飞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雪薇的脸上也微微变色了。 “See you lala.”飞皓轩伸出五指轻摇,眸光掠过雪薇的脸,笑得极为暖昧舒心。 厉容铭心中有些不是味道,眉毛皱了皱。 飞皓轩,飞弘泉唯一的儿子,条件优越,平时言行举止可谓是亦正亦斜。 他很少在飞鸿集团上班,平时混迹于一群豪门公子哥中间,看似不务正业,实则也不是完全放荡不羁的人。 据悉,他在商业领域内也有自已独创的事业,就像时下比较流行的连琐单车接力营销,就是他利用网络微信平台独创的。 单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聪明的青年,并不单单只是想子承父业,只是飞弘泉较为强势,比较精干,乐得他清闲罢了。 厉容铭一向与他并无深交,见面只是点点头而已。 谁都知道天胜集团与飞鸿集团面和心不和,厉容铭手腕强势,腹黑自傲,当然不会主动去接交飞皓轩,而飞皓轩游走于边缘的商业领域犯不着与厉容铭打交道,也不会有深交。 只是最近,厉容铭总能无意中撞见飞皓轩,虽然,并不是刻意,但次数多了,心里就有了印象了。 直到带着雪薇从流光出来,坐到驾驶位时,厉容铭的脑海仍然有飞皓轩的身影,渐渐的另一个人影就浮现在了脑海里,那就是飞弘泉。 最近,飞鸿集团似乎很安份守纪。 就连星海音乐厅,也没有看到他有过多的动静,以前,他曾酒后夸下海口,一定要竞拍下星海音乐厅承建的,但最近,他似乎销声匿销了。 就连利远集团也由前几天的上窜下跳到现在的安然若素,看似老实了不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从不相信利加成那老狐狸会甘心看着利远集团被他弄垮而无动于衷。 天胜集团楼盘内出现的农民工跳楼事件太蹊跷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搼紧了。 现在伤者还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中,他无法直接问出真凭实据来,但离伊已经开始暗中查探了。 他微抿了下唇,面无表情,嘴角挂着冰凌子。 “铭哥哥,明天晚上有空吗?爸爸给了我二张‘吴天王演唱会’门票,我们一起去看,好吗?”一路上厉容铭沉默寡言,雪薇察言观色,不敢去打扰他,直到车子开到了明龙阁面前,临下车时,她才满怀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 厉容铭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轻‘哦’了声,扭头说道:“小薇,忘了告诉你了,明天我会要出差半个月,你要照顾好自已,记得多吃东西,如果有什么需要找管家就好了。” 出差?还半月? 雪薇站在车窗外出神! 她已经来明龙阁好些天了,过年总要回家吧!如果他再出差半个月,回来真到过年了,那他们之间…… “小薇,外面冷,快回去吧。”虽然是晴天,可明显降温了,呼呼的北风吹得雪薇的短发遮住了她半个小脸庞,厉容铭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只看到她瘦弱的身体在北风中更显单瘦,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般,不得不摇下了车窗朝着她温和地提醒道。 雪薇仍然呆呆站着,全身僵硬,手脚被风吹得麻木,脚步无法动弹。 他要走了,要离开半个月,那她要怎么办? 如果他不在明龙阁里,她呆在那里又有什么意思? 眼泪顺着脸庞簌簌流下,风吹过,又被发丝掠去。 厉容铭下午还要开会,看她站着没动,担心她的身体,只得拿出电话给小池打了个电话后,这才掉转车头朝着君威大厦而去。 一会儿后,小池匆匆走了出来。 “小姐,回去吧,天太冷了。”小池拿了件大衣出来包在雪薇身上,看到她魔怔的样子,知道她的心病又犯了,叹了口气,只能是轻声劝说道。 一会儿后,雪薇才哭出声来 “小池,他要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她的手捉住了小池的手,泪水涟涟的。 小池吃了一惊,待了解清楚厉容铭只不过是出差半个月时,松了口气,苦笑着:“小姐,今天雪董跟您讲的话都忘了吗?他不过是出差而已,这真的没必要紧张啊。” 雪薇却双目无神,浑身一软,摊倒在小池的身上。 小池心慌,赶紧扶着她一步步朝着翔龙阁走去。 心里却在暗暗着急,雪薇对厉容铭用情太深了,这样下去,将来如果成不了正果,将要如何呢? 幽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厉容铭坐在车上,点燃了根烟,摁开了防盗钢化玻璃,深深吸了口。 烟雾徐徐从嘴里吐出。 他目光沉敛,面无表情。 如果不能改变现状,那就接受现实! 接受现实,会伤了小薇,这样于心何忍! 他,必须要出差! 实在无法在明龙阁里面对着雪薇,他不能做到像以往那样日日陪着她,把家当成空气,因此,他必须要有所取舍。 相信当他出差回来后,她已经回家了! 这样也好,不用直接面对她的眼泪。 复杂的眸光闪了下,烟雾从嘴里溜进咽喉再吸入到肺里,又从鼻孔里冒出来,缠绕在头顶上,他的手指轻微动了动,摁灭了烟头,打开车门,修长的身板朝着负一层的电梯里走去。' ##第七十九章请爷爷做主 ' 御龙阁里,简初提着精致的手提包从楼上走了下来。 “少奶奶,那二个女佣人应该是腾龙阁里的人,不知怎么会这么没素养,竟敢在背后说您的坏话。”管家李瑞迎了上来,小声说道。 昨天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后,竟然发现这二个女人是腾龙阁里的人,心中十分诧异,不敢怠慢,立即就来告诉了简初。 简初惊得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她们是腾龙阁里的人?” “的确如此。”李瑞的表情很郑重。 腾龙阁,那可是厉老爷子居住的地方,他房中的人会乱嚼舌根? 看来,这事还真不是那么好处理。 “少奶奶,我看这事肯定有蹊跷,您先别急,等等看,厉老爷子精明过人,他屋子里的人是没有这个胆量敢说您坏话的,这明龙阁里谁不知道您是老爷子钦点的孙媳妇呢,谅她们都没有这个胆,现在真出现了这样的事,背后说不定就有阴谋,不如先告诉少爷。”李瑞面色凝重,轻声提着建议。 简初才回来不久,就谣言四起了,这背后要是没有点阴谋怎么也说不过去。 为什么会坚持留在厉容铭身边?不就是想还自已一个清白,证明自已么! 这管家李瑞天天呆在明龙阁里,肯定也知道了事情的复杂性。 简初的后台就是厉老爷子,如果连腾龙阁里的佣人都敢说简初的坏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简初沉沉站着,心思深重。 告诉厉容铭?那绝对是个神话。 如果她没猜错,这二个女人就是故意站在御龙阁面前说她的坏话给厉容铭听的,只不过是恰好被她听到了。 厉容铭堂堂天胜集团的总裁,一个男人,却对这些说他妻子的坏话深信不疑,还能去跟他说么! 完全不可能。 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腾起来,越烧越旺,她真的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否则就不是她的性格,也枉费她受尽屈辱再次住进御龙阁了。 这次,她要维权。 火爆牌性一旦上来,就控制不了。 她一言不发,直接朝着腾龙阁走去。 自从嫁给厉容铭后,她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虽说也不在乎这一点点了。 可她真不想忍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厉老爷子,告诉他,又有人刻意在背后抹黑她,请他为她做主。 腾龙阁的书房里,厉老爷子手握着一方墨条正在研究着。 门铃按响了。 “进来。”他沉声开口。 “厉老,简初在外面请求见您。”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简初?厉老爷子稍微抬起了头来,眼里的浮光跳跃着。 这丫头终于沉不住气了,过来找他了。 “让她进来吧。”他温言开口。 “好的。”管家退了下去 一会儿后,简初就按响了门铃。 厉老爷子早就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等着她了,他泡了壶上好的好茶,慢条斯礼的呷着,十分悠闲淡定。 “爷爷。”简初进得门来,礼貌恭敬地叫了声。 “是初儿呀,来,先坐下喝杯茶。”厉义钦朝她招招手,看到了她脸上委屈的表情,和蔼的一笑。 简初真无意喝茶,马上就要赶着去上班的,可爷爷已经开口了,不得不坐了下来。 厉义钦亲自倒了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简初只得伸出双手接住了。 “初儿,最近还好?习惯么?”厉义钦关切地问,笑眯眯的。 厉义钦笃定的模样让简初突然有种底气不足的心虚,有一瞬间她竟然不知说些什么好。 “我,还好,可是爷爷……”稍倾,她到底还是忍受不了,心中的委屈齐齐涌了上来,立刻开口了:“爷爷,有人不肯放过我,这几天又开始在背后抹黑我呢,爷爷,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她满脸通红,鼻腔泛酸。 厉老爷子微微一愣,抬起头,望着她,一会儿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初儿,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容易冲动,该改改了。” 尔后,看到她满脸都是气愤的红晕,叹息一声,沉声说道:“初儿,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人啊,同样,一个家庭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的一生很长,被人说,被人议论,确实不好受,但爷爷要告诉你,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沉得住气,清者自清,不要一不小心把自已拖进了泥潭里去。” 厉义钦一直都是叫简初为‘初儿’的,他语音亲切祥和,非常的慈祥。 如果说简初在这个家中没有任何温暖可言,那厉老爷子也算得上是对她的一种庇护与慈爱吧。 自始至终,她的婚姻都是出自这个老人的手笔,直到这一刻,对他,她的心思都是极其复杂的,不知是该要感激他,还是该要恨他呢。 有时她想,如果没有他从中做主,现在的她一定很幸福的。 她应该是嫁给爱她的乐辰逸了。 此时的她呆呆坐着,思忖着厉老爷子的这句话,心思微微泛动着,爷爷这是在暗示着她什么吗? 难道这一切他都知道么? “瞧瞧吧,为了这点肤浅的议论声,大清早就来找爷爷了,既然你觉得这是流言蛮语,又何必理它呢,冲动是魔鬼,记住这句话,难道你还没有切身体会到么?否则,也不至于会要发生两年前那样不好的事了。”厉老爷子摇摇头,语气里虽有责备却也包含着几分纵容与宠溺, “你们女人啊,就喜欢为了一点蛮短流长的谣言而小心眼,不该想的,又要去想,该你想的,却不去想,妇人家的眼光还真是短浅。” 大清早冲进来就受到了厉义钦一通莫名其妙的责备。 简初的脸瞬间泛红。 她甚至都没有开口说出是什么事情来,老爷子就这样说她了,这对她公平么? 厉容铭,一个男人都能轻易相信这些蛮短流长,相信对他妻子的恶意中伤,为什么她就不能来要求申冤呢? 这不公平! 摆明了就是包庇自已的亲孙子嘛! 事已至此,简初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厉老爷子是谁?明龙阁的家主。 她这样冒失冲进来只是为了这点小事,确实有失妥当。 这二个佣人本就是他房里的,有打他脸的嫌疑,再则,他一个家主,明龙阁里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他来管的话,岂能忙得过来? 他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怎么会在意这些流言蛮语呢。 就算不明智吧,她也是忍得难受,做人家的媳妇就这么难么? “爷爷,对不起,我是考虑欠周到,可有人这么恶意污蔑我,还是我亲耳听到的,真的好难受,也请您体谅下我的心情。”她低下了头去,眼里盈满了一层雾气,鼻子酸酸的。 实则,也就只有在这位长辈面前,她才会有情绪流露出来,若在别人面前,她只有强装的坚强与冷傲。 厉老爷子眸光一眨,脸上有了温和莫测的笑意。 “初儿呀,有些事情不能急呀,要学会忍,你才刚回来几天,就有人恶意中伤你了,事情才刚开头,如果太急了,会打草惊蛇,到时永远就无法弄清楚原委了。”厉义钦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脸上是高深莫测的表情。 简初惊愕得抬起头来。 什么意思? 难道爷爷什么都知道?还是有更深的用意,亦或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听他话里的意思,也并不真是小事了,其实,他都有关注的,是这样么? 他并没有包庇厉容铭的意思,只是怪她处理事情太过冲动了?其实是为了她好,想让她意识到自己这个缺点,同时也是为了摸清事情的底细的,是这样么! 她迷惘地坐着。 “孩子,记住了,人的一生,上帝是公平的,失去得越多得到的也会越多,关健是你的心态,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厉义钦淡淡看了她一眼,把她的心思都收在眼里。 简初若有所思,面色泛红,低下了头来。 事实上厉义钦早就知道这些了,但他无动于衷,是有他的理由的,她太鲁莽了,是么! “爷爷,对不起,打扰您了。“她小声说着,想要告辞。 只要这个事情厉义钦心里有数,那她还需要想什么呢?她应该相信他的。 “不,你没有错,你还小,听到这样的抵毁自然会激动,只是爷爷对你的要求太高了。”厉义钦接口,也肯定了她, “放心,初儿,今天你来找爷爷,爷爷会帮你处理这件事情的,你是我的孙媳妇,我是不允许有任何人在背后抵毁你的,但不要操之过急,爷爷我什么都清楚着呢,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爷爷我都会站在背后全力支持你的,你有什么举动就大胆去做吧。” 厉议钦终究是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谢谢爷爷。”简初的心趣跃起来,如果有爷爷出手,这明龙阁里想要安静下来,还真不是难事。 “只是,初儿,今天爷爷也有一个要求,请你能够答应我。”厉老爷子沉默会儿后,认真开口了,脸色越来越严肃,口气也越来越郑重,甚至带着乞求的意味。 简初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来望着他的须眉白发愣神。' ##第八十章爷爷的请求 ' “孩子,我可是看了你这么多年啊,你心里想些什么,我都明白着呢。”厉义钦继续说道,话到这儿,轻叹了口气,“初儿,爷爷也有亏欠你啊,两年前,我大意了,没有阻止那一切。”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沧桑而又无奈。 简初的脸一片灰白色。 “孩子,我相信,以后阿铭会补偿你的。”他像陷入了沉思中,再开口时话语是那么的坚定,语气又是那么的真挚。 简初浑身震粟了下,头低得沉沉的,缄口不言。 厉容铭会补偿她?简初直觉在听笑话。 可厉义钦面色严肃,几乎是看透了简初的心思,他眼里的光沉重,精锐,却也透着一股沧桑。 两年前,他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简初进了监狱,可他却无法动手干预,一则,虽然大意了,但在大量的证据面前,她确实触犯了刑法,人情大不过法律,他也无可奈何,其次,他还有个预感,也许只有呆在那里,她才能更安全。 毕竟有人在很早前就处心积虑地布下了一张网。 她是无法逃脱的。 “孩子,每一个人,在每一个年龄段都会犯些错误,这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成长的代价,知错能改就好,但就怕有些错一旦铸成,就成了永恒……”厉老爷子的语气越加的沉重,“阿铭也是如此啊。” 简初的手心都渗出了汗珠来,心惊胆寒的。 这一刻,她后悔今天真不应该来找厉义钦的,太不明智了,她有预感,会掉进爷爷的坑里,然后会身不由已,失去更多。 一个长辈在她面前说有事求她,她能开口拒绝么? 为了能让面前的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出来平息那些流言蛮语,她或许要因此承担更多的责任,这让她的心里非常不安。 毕竟厉义钦才是厉容铭的亲爷爷!厉容铭是他最得意的孙子,这天下哪有人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呢! “爷爷,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她小声开口,低垂着眸,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空气静止了几秒后,果然,她就听到厉义钦开口说话了: “初儿,答应我。”他脸上的表情激动,眸光深远幽测,却也显得有丝焦灼不安与迫切,“不管以后怎么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初儿,你必须答应爷爷,不能跟阿铭离婚,告诉爷爷,你能做到吗?” 简初呆若木履! 竟然这样! 他老人家亲自来求她。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并不认为她有这个价值,对于厉容铭来说,先且不说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就算她离开了,分分钟,他都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更出色的。 因此,她怎么也无法捉摸出老爷子的用意来! 她闭上眼睛,手指搼紧了衣服,紧紧搼着,指关节发白。 “爷爷,我不明白。”一会儿后,她睁开眼睛,摇了下头,苦苦一笑,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的,她的明眸微眨,亮光闪动着,里面雾气也随着泛动,落满了悬疑,吹不散,拔不开,泛着淡淡忧伤的光, “爷爷,您真不明白的,一直都是阿铭逼着我离婚的,您应该去问他才对啊。” “不,不。”厉义钦这次很快摇头了,轻喟一声,“阿铭有时候做事确实是冲动,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由小到大,他的眼光所见,所看,所想,都由不得他,再加上他从小生活优越,看不清楚更深层次的东西,而这些又都是他的亲人给予的,想要他一时半会儿看清是有难度的,但爷爷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一切的。 当然,这些年,他成功居多,难免骄傲自负,性子又傲,会动了离婚的心思,这是很正常的,但爷爷敢跟你保证,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以后,他会醒悟的,会补偿你的,更不会亏待你。” 厉义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脸上都是激动的表情。 他有预感,不久后简初就会离开明龙阁,离开他的孙子,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很多年了,他都没有这样激动过。 他比谁都能了解自已的孙子,自已最出色的孙子。 两年前,当他面对着那么多关于妻子的负面新闻,而且在毫无感情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做到不管不顾,这其实是他责任心与品性的真实流露。 两年前,简初是以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带走的,光这一点,就算逃不了枪毙的命运,那也要把终身青春年华都耗在监狱里,毕竟那年,简初已经十九岁了,成人了。 厉容铭因为他的干涉,对简初很反感,可虽然不爱她,甚至没正眼看过她一眼,但怎么说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到底还是出手相助了。 面对着简沐明的请求,他表面上冷若冰霜,最终还是发动了自已的力量,找到了几个有力的证据,让故意杀人罪变成了过失杀人罪。 虽然,他没有能力让简初免于牢狱之灾,但到底还是让她躲过了这一劫难,否则,仅凭简沐明的本事,又哪能救得了她?她也不可能这样好端端的走出来了。 这些简初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会去点醒她。 年轻人的感情需要自已去经营争取,他只是希望他们都能有所坚持,而不要轻言放弃。 简初比雪薇更适合他的孙子,这是他一直坚持的,也相信是正确的。 简初呆呆坐着,手脚已经发麻,脑袋里更是阵阵糊涂,甚至无法想清任何问题。 人,都是有私心的,都会疼爱自已的至爱亲人,说到底,厉容铭是厉义钦的亲孙子,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会找到理由来维护他的。 而她呢,一个女人,让男人来逼着离婚,甚至给她无数的屈辱,又有谁会站在她的角度来替她着想呢。 这就是不公平! 她太后悔今天来找厉义钦了,果然冲动是魔鬼! 现在,能对一个老人的请求予以拒绝么,可不拒绝,又能接受吗? 不,不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了! “爷爷,您比我更清楚,阿铭喜欢的人是雪薇,我真是没有办法,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就是爱情,您应该多听听您孙子的心思。”提到这个,简初的心就像灌了铅般沉重,晦涩,“如果他一定要逼我,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不,如果是这样,你一定要坚守,也不能答应他。”厉老爷子根本不假思索,说出的话掷地有声,霸气满满。 简初完全不知所措。 “初儿,你听好了,我亲孙子厉容铭的媳妇只能是你,决不能是任何人。”厉老爷子马上就加重了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道。 说完带着期望望着她。 他这是拿厉容铭没有办法了,才来压制她,强迫她的吗? 简初的心里万分为难,不忍直裸裸地拒绝,只能尽量委婉地说道:“爷爷,我只能承诺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我会尽量坚守的,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女人,离婚后,我也会掉价成二手货了,对我来说,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厉义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看着她,重重叹息一声:“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我坚信阿铭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将来,他会公平公正的对待你的,相信爷爷的话,我是过来人,一切都不会太久了。” 简初心情沉重极了,只能是点点头。 实在无法相信厉义钦说的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她仍然会选择相信他,这是一种直觉,也不愿意明的拒绝他。 “爷爷,您放心,我会珍惜目前的。”她言不由衷地答道,脑海里却掠过乐辰逸的身影,心里又苦涩又难受。 “爷爷,那我先走了。”简初告辞了出来,也不知是怎么走出腾龙阁的,只感到头痛得厉害,脚步虚无,飘飘缈缈的,恍如梦中。 这个宅子里,没有谁能猜透厉老爷子的心思,听人说,这位老人一生大起大落好几次,终于熬过了人生的每一道槛。 应该说,没有人会比他对生死,对人生看得透彻。 他这样做是真的为了厉容铭好么?简初无法判断。 厉老爷子望着简初离去的背影,放下了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杯,重重叹息一声。 他想,或许他是真的老了,对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越来越觉得,他已经很难驾驭厉容铭了。 这个宅子里表面看,个个都对他孝顺而又敬畏,实际上,那都是表象,就像他的亲孙子厉容铭,以前多听他的话啊,可自从结婚后,因为这场婚事,他已经把他当成了封建君主,暗地里开始在着手反抗他了。 这些年,厉容铭开拓自已的事业,也慢慢把一些股权收进了天胜集团里,他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这样做无外乎就是想摆脱他的控制。 这些,他心里都明镜似的。 他老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孙儿们的,他也不明说,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毕竟厉容铭是那么的出色,聪明,是有这个慧根的。 这点他坚信不疑!也在等着那一天。 但她明白,他已经陷她于两难的境地中了。' ##第八十一章 你也配么? ' G市的交通,特别是早上的,非常阻塞。 明龙阁里所有的主人都配有豪车,除了简初。 一般男主人的车都是由明龙阁里公家财产买的,当然男主人,例如厉容铭,厉容瑞他们自已还会买各种豪车,而女主人呢,媳妇们大多都是娘家赠送的,这样显得娘家有财势,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丈夫送。 只是,于简初来说,这二者都无可能。 因此,她的出行,都是打的,或者公交。 G市毕竟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公交车虽然设了专用车道,但照样堵塞得不要不要的。 简初剩着电瓶车出门后,步行了好远,才找到附近的一个公交站,又等了好几分钟才等到直达车辆。 一路上不停地看着手机,又因为在腾龙阁耽搁了一段时间,因此,好不容易紧赶慢赶到了天胜集团的打卡处。 打完卡一看,正好卡在九点整。 “好险。”她拍拍额头,朝着办公室里快步走去。 公司里大部分人都是有车的,因此,他们都来得较早,大多会提前五分钟到,像简初这样赶着时间到的‘精表工’已不多了,因为这,已挨了简洛云好多白眼了。 “简小秋,去会议室开会。”她把手提包放到工衣柜里,才走进办公室,甚至还来不及坐下来,就见简洛云妖娆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怪异妒忌的表情,说话的口气很冲。 开会?她微愕! 她只是个小小的秘书而已,需要开会吗? “快去,这可是厉总亲自打电话过来要求的。”简洛云的声音酸溜溜的,看着简初满脸的不明所以,冷嘲热讽着,“没想到你手段还挺高明的。” 刚刚厉容铭竟然亲自打电话过来,点明要简初去参加公司高层会议,她这个秘书经理都没有资格参加呢,她这个低级秘书竟然可以去了。 真是个狐狸精。 简洛云在心中恨恨地咒着。 那天,她自作主张,替厉总做了主,原以为厉总会批评她,打击她的,没想到,反倒让她出头了。 “请问参加什么会议?”简初很有些惊讶,站起来,满脸不解地问。 “哼,装模作样,心机裱。”简洛云可没好态度,满脸寒霜,只是冷哼了声,扭着腰肢走了。 简初无奈,只得站起来拿好笔记本朝着会议室里走去。 一路上遇到各个部门的高管,他们腋窝里都夹着笔记本,匆匆朝着会议室里走去。 简初是第一次来开这种会议,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 多功能现代化的会议室里,投影仪正在全方位的播放着一栋栋高级楼盘的设施设备及旗下的几个酒店营销。 简初在会议室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的笔。 她不敢去看任何人,感觉这样坐在会议室里怪别扭的,不知道厉容铭是什么意思,竟然会让她来参加会议。 一会儿后,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简初甚至能感到无形的窒息与压抑。 微微抬头。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以风流倜徜之姿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身材挺拔,面无表情,身上的气息挚傲,冷酷。 轻车熟路在来到主席台,很有派头地坐下来,如同君王般,腑览着他的臣民,凉薄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 这是年底前举行的一次评功评先的会议,各个部门的主要管理人员都到了现场。 主席台上坐着的还有副总裁厉容沐,工会主席,及另外二个高层,简初并不熟。 年关临近,各部门的年终总结,先进评级,福利待遇,各种琐事,虽然与经济利益无关,但厉容铭向来重视这些民生问题,总会花大手笔钱来改善员工待遇。 会议有些长,简初没什么心思,她进来不过一二个月的事,这些事情真不太关心。 葛地,投影仪画面上出现了一幅血腥的画面。 跳楼的男人凄厉的大喊着,从天而降,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简初睁圆了眼,血红的地面,凌乱的场景,然后,她看到了自已出现在媒体面前。 思维开始凌乱成一片片,整个人有些呆傻。 终于,她明白厉容铭让她过来开会的原因了。 真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这次事件,厉容铭竟在所有的高管面前表扬了她。 对她的决策,维护公司的名誉都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然后,因为这个事情,她得到了一笔奖金,而且还不少。 这可是简初没有想到的。 厉容铭竟然会毫无芥蒂地来表扬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明明,事发那天,他可是不情不愿地去探望伤者的,一下子,竟转变得这么快,真让简初适应不过来。 他不嫌恶她了么? 当然,钱嘛,这个时候,她是不会拒绝的。 迷惑地抬头,打量着他。 不远处坐着的这个男人真让她捉摸不透。 此时的他正襟危坐在主席台,尊贵而又威严,这一刻,对她没有嫌恶,像个英明的君主,毫不吝啬地肯定了她的功劳。 简初的心微微动了下,竟有些激动。 能被这个魔王认可真不容易啊! 直到会议散了后,她还呆呆坐着,满脸的懵逼,犹如在梦中。 总裁办公室里。 “厉总,到南城出差为什么要挑简初去?”简洛云可是急匆匆地跑到了总裁办公室里,满心不甘地问道。 因为简初被厉容铭钦点去开高层会议,简洛云在办公室里就开始坐立不安了,随后传来的消息更让她眼红。 简初不仅被厉容铭当众表扬了,还得到了一笔不少的奖励,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厉总还要带着她出差。 妒火焚烧的简洛云当即就失去理智了,按理来说,简初只是个初级秘书,按规定根本就没有资格陪着总裁出差,她才是秘书经理,理当由她陪着才对,可现在是简初抢去了她出头的机会。 跟着厉容铭出差,那可是简洛云一直梦寐以求的,这样好的机会失去了,她当然不甘心了,当下,心气浮躁的她,头脑一发热,就直接抗议到总裁室了。 厉容铭才在办公椅坐下,简洛云随后就追到了。 “你在说什么?”厉容铭眸底寒光一闪,整张脸绷紧,脸上是危险的表情,声音冷得直掉冰碴。 “我,我……”简洛云顿时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心底里闪过丝心虚,急急巴巴起来,可已经进来了,只能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她自认理由很充分,“厉总,简初只是个低级的秘书,按规定,她是没有资格陪您出差的。” “这样吗?”厉容铭的嘴角浮起丝嘲讽的笑意,紧盯着她。 “正是这样的。”来这里之前,简洛云可是认真看了秘书守则的,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已的做法是对的,当下媚眼眨了眨,脸上满是谄媚讨好的笑,狠狠地点了点头。 厉容铭嘴角动了动,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尔后浮起丝极浅的冷笑来。 “那你认为,该让谁去?你么?”他幽深的眸光戏弄地望着她,脸上的笑意不可捉摸,淡淡反问。 简洛云的眼睛自进来起就落在厉容铭那张帅气的脸上移不开目,耳边听着厉容铭淡淡的语气,询问着她的意见,心呯然不受控制的一跳,整个身子一阵酥软。 要是厉容铭能带着她出差,哪怕是天天陪他上床,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简洛云的头脑还真是简单,也没弄清楚厉容铭的心思,当下就不假思索地答道:“厉总,按照秘书室的要求,只有三级以上的秘书才能陪总裁出差,如果厉总需要我去,我会很乐意奉陪的。” 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又娇又嗔,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媚俗,恨不得整个人都坐到厉容铭的大腿上去。 厉容铭的眸光眯了下,里面是阴挚的光,白哲的手指轻叩了下桌面,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忽然冷得可怕:“你也配么?” 简洛云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全身打了个寒噤,后退了一步。 “简初是我的老婆,我带我的老婆出差还用得着你管么?”厉容铭面色突然一凛,厉声怒喝道:“身为秘书经理,擅闯总裁室,进来连门都不懂敲,毫无素质,弄不清上下级关系,逾越过问上级的私事,不懂职场规矩,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属下下等,真替你的前程捉急。不怕告诉你,我能用你,那都是看在你是我老婆妹妹的份上,如果你不会珍惜,在公司里拨弄事非,弄不清自已的身份,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你赶走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大街上到处都能抓到大把,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你这号笨女人了,出去。” 简洛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整颗心都沉了下来,不知所措。 这是认识厉容铭以来,她看到的最可怕,最无情的男人,他话语咄咄逼人,直骂得她无地自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滚出去。”厉容铭实在嫌她站在面前太过碍眼,又低喝了句。 “哦,好。”简洛云终于反应过来了,脸色发白,眼里含了泪,抿唇,低头跑了出去。 “简初,你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手段了得,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让你得逞的,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她跑进办公室里,反手关上了房门,用手拭泪,咬牙切齿的骂道。 她把厉容铭对她的辱骂全都怪罪到简初的头上去了。' ##第八十二章陪他出差 ' 君威大厦的楼下。 “少奶奶,请进。”豪华的房车正停在大堂的前面,离落走下来,打开车门,客气地请简初上车。 离落这段时间里终于见识到了厉总传说中的妻子,出乎他意料的是,简初并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不堪。 她长相清丽,甚至非常谦虚,朴素,虽然平时表情有点冷,但态度不亢不卑,一看就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心中既对她的好感多了一层,不知不觉间,言行举止就非常恭敬了。 “谢谢。”简初微微一笑,不太习惯地上了车。 今天厉容铭竟然通知她随他出差,而且要马上出发。 简初惊愕之下,只得回家去收拾行李了。 正在这时离落给她来电话了,说是奉厉总的令送她回明龙阁的,又说这次出差时间有点长,让她回去准备好他们二人的行李。 简初无奈,只得上了离落的车。 “离落,请问下,这趟出差是要去哪儿呢?”既然回家是要准备行李的,那就有必要知道将要出差的城市了,才好准备打点好衣物,厉容铭说是要出差,可根本没告诉她要去哪里,只好这时问离落了。 离落一听,敢情厉总还没有告诉少奶奶要出差的地点呢,当下微微一笑:“少奶奶,是南城,您放心,那边的天气跟这边的差不多,厉总的衣物也不会太多,主要是收拾些日常用品之类的,他用不惯酒店的那些牙刷,茶杯。” 离落很温和的解释着,显然,他是非常熟悉厉容铭的生活习性的。 南城? 这二个字才刚进入简初的耳中,她就全身震颤了下,神情恍惚起来。 心底深处一种不知名的情感通通涌了出来。 竟然是要去南城吗? 她的心里有股莫名的激动。 明龙阁里。 简初动手收拾着行李。 其实她的生活是很简单的,没有什么发妆品,更不会有什么奢侈品,随意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拿了几样生活必需品就完事了。 倒是替厉容铭整理起生活用品来就费事多了,她承认,到现在为止并不了解厉容铭,包括他的所有生活习惯。 有些东西不知是带还是不该带,最后,全都给带了。 她是宁愿多拿点,也不想到时被他责怪。 华丽的房车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驶着,二旁的景致一一从眼前晃过。 简初坐在房车后面的软床上,刻意与厉容铭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厉容铭则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上,微微闭目养神。 离落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是压抑的静谧。 简初靠着软床的床头,缩着双腿,双手抱膝,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发呆。 正值隆冬,由车窗往外看,到处都是一片灰色,灰蒙蒙的天空,灰色的房子,干涸的稻田,光秃秃的树枝,及她一颗灰色的心。 高速路二旁的景物飞快闪过。 离落的车开得很快。 南城渐渐近了。 当城市的轮廓模糊地出现在眼前时,她的心开始越来越收紧了。 “厉总,直接去酒店吗?”快临近了,离落开着车小心翼翼地问道。 厉容铭闭目靠在座椅上,整张脸都沉浸在车窗玻璃前一片灰色的暗黑中,眉心微微紧着,一层如梦似幻的烟雾正笼在他帅气的脸庞上。 他像是睡着了。 离落轻轻问了句后,以为他睡着了,不再出声,却听到他轻“嗯”了声。 “好的。”离落轻轻应了声。 厉容铭轻‘嗯’声后,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又陷入到了那样的一种状态中去,恍若是沉浸在一段不可自拔的记忆中。 南城离得越近了。 简初盯着车窗外,一条条纵横交织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那种熟悉青涩的味道,像一团粥糊住了她的心脏,瞬间的呼吸吃紧后,就是微微的疼。 “到了。”直到离落的声音响起,简初才呼了口气。 这一路上,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了正坐在一旁的厉容铭。 对于这样的感觉,简初非常满意。 把厉容铭拒于心房之外,不让他闯进她的心房里,这是简初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在努力做的事。 她失去了身子,只想保持着自已的心,最初的心。 将来,离开他时,至少还有一颗完整的心。 毕竟还是到南城了。 原来,还有让她找回自已的地方,轻吁了口气,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一会儿后还没有看到厉容铭下车来,她有些奇怪。 朝着车里瞧去。 厉容铭还是那样的姿势,看似睡着了的俊美脸庞上面,眉睫却在轻轻眨着,面色清冷,嘴角微微翘着,好似沉缅在美好的回忆中,脸上是情不自禁的微笑。 那微笑是简初从未看到过的,沉缅,幽深,又带着点梦幻,竟然还会带点熟悉的感觉。 简初不免愣怔。 “看够了没有?”直到车窗门自动摇下,露出了他俊美的脸,简初才惊醒过来,脸倏地红了。 这家伙不是睡着了没,好似额头还长了双眼睛般。 她心中一慌,忙提了东西朝着大堂走了。 离落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 厉容铭走来,一行人朝着电梯里走去。 他们入住在南城最豪华的酒店套房里。 “通知他们即刻到会议室里开会。”刚进到电梯里,厉容铭立即就转身对着离落吩咐道。 “好。”离落答。 简初再度云里雾里了。 他们指的是谁?难道还有人过来了么? 究竟过来干什么的? 当简初随着厉容铭走进酒店的会议室里时,市场部总监顾承泽,企划部经理姚余南,业务部经理唐剑波及还有几个她并不认识的骨干早就坐在会议室里了。 原来,他们早就到了。 看来,这些人最近时间都是活动在南城的。 会议很快开始了。 直到会议开始很久后,简初才明白过来,原来厉容铭要在南城成立一个分公司,而最主要的是,南城是省会城市,虽然G城是大都市,到底省会在南城,因此星海音乐厅的承建竞标活动将在南城举行。 年底前,这项活动将要落实,怪不得厉容铭要来南城了。 简初弄不明白的是,厉容铭带她过来干什么? 开完会后,大家都分头忙碌去了,她却是无所事事。 只得先回到了酒店里。 套房很豪华。 她的套房与厉容铭的是紧挨着的,简初进去后,先收拾起行礼来,因为厉容铭也忙碌去了,他的行礼只能先放在她房里了。 在路上奔波了好几个小时后,有些疲倦,晚上拿着发的套票餐券随便在酒店里吃了点东西后就回到客房休息了。 泡了个热水澡,她缩进了暖暖的被子里。 大大的软床,够软够宽,太适合睡觉了。 她缩进被子里,瞪臂踢腿,伸了个美美的懒腰,缩起了身子骨,很快就入睡了。 “言声,言声……”低沉轻柔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点点闯进了简初的耳中。 简初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脑海中有些画面在一点点闪现。 那个落霞满天的黄昏,她穿着及膝的短裙,踏着拖鞋,坐在外婆庭院门前的槐树下,弹着古筝。 琴声缠绵悲切,凄婉动人,如孤鸿飞过时的清啼,琴声里间带着婉婉的叹息。 随着手指的翻飞,琴声渐渐进入高亢时,她忘了自已,全身心地融入了进去。 一曲终毕,泪流满面。 她靠在老槐树下低低的哭泣着。 没有人知道她琴声里包含着多少复杂凄婉的情感。 爸爸带着那个女人进门了,也带来了一个小女孩,她的妹妹。 妈妈伤心欲绝,一怒之下,带着她回到了南城的外婆家。 外婆病得很重,整天躺在床上,需要不停地吃药。 妈妈回来后,有泪不能流,天天躲在一个地方偷偷哭泣。 此时的她,还是花季少女,年仅十五岁,却被这样的家变打击得快要抬不起头来。 她不知道怎么办?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琴声里,用琴声勾勒着她的伤心痛苦,用琴声勾勒出蒹葭动人的美。 直到有一天,一曲笛声隔着时空飘了过来,神奇地与她的琴声合成一首天簌之音。 她全身心地沉入到了这种琴瑟和鸣的乐感中,忘了一切。 等到她从乐声中清醒过来时,笛声也嘎然而止了。 她以为是做梦,并没有多想。 可接下来, 连着一个星期都能听到这样的笛声后,她惊讶极了。 这笛声到底是从哪里飘来的? 直到有天弹完琴后,她顺着余音悄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四合院的围墙很高,终于找到了一个猫洞,她蹲身朝着外面望去。 原来正是对面的那幢阔气的四合院里传来的,是外婆的隔壁家。 那座四合院,绝对是座神秘的宅第。 从很小的时候起,简初就知道了这个宅第的幽深高贵,还有那股莫测的气息,都让她非常好奇。 她走到井台旁,站上了搓衣服的石板,好奇地打量着那座宅第。 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庭院的前后栽种着枣树,桂树,落英缤纷,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柔光正洒在那座幽深的亭院里。 四合院外面,孩子们追逐的嬉笑声清晰可闻。 那里根本就不常住人,她呆在外婆家的时间并不算多,但每次过来,从没有看到过那个宅子里有过人。' ##第八十三章那一刻,他们心意相通 ' 简初低头沉思了下,以为自已听错了。 摇了摇头。 正在简初准备离去时。 悠扬的笛声突然又从那座四合院里飘了出来,笛声忽高忽低,抑扬顿挫,如泣如诉。 简初呆呆站着。 这下她听清楚了,与她合曲的笛声就是从那座四合院里传来的。 像是早就相知相识般。 那笛声就那样轻易就钻进了她的心房里,激起了她的共鸣,慢慢地融进了血液里,然后会忘了一切痛苦。 她傻傻站着,舍不得离去。 直到一曲终了,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心里呯地狂跳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又跑到了那个猫洞旁。 可猫洞的那边也是另一个堵围墙,属于那个阔气的四合院围墙,隔着二堵围墙,实在无法看到什么。 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接连几天。 她抛去了不该有的杂念,继续开始弹奏着自已的古筝,只有这样,才能忘却生活中的痛苦,才能让自已的心灵找到归属。 依然的,金色的小庭院里仍会有笛声与她相和,时而高亢,时而悠扬,遥相辉映。 自从有那个笛声相伴后,她弹古筝时不再哭了,心情也会高兴起来,脸上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那笛声太美,似乎懂得她的心思,总会调音过来与她相和,似乎会在笛声里安抚着她的心灵,让她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心情会莫名其妙的好转过来。 简初不知道这吹笛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但凭直觉应该会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有着一颗善解人意心的男人,或者说是个男孩吧! 心里总有股冲动,想要看到他。 一天,她出门替外婆拿药。 回来时,远远地看到有好几辆豪车正张狂霸气地排队开了过来,缓缓停在了隔壁四合院的门前。 简初心中一震,那贴近灵魂的悠扬笛声似乎就萦绕在耳畔,让她不由自主地藏身到路边的一颗大树下。 她想看看,那个吹笛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想看看。 能吹出那样懂她心的笛声,如果是女人那一定天生就是她的知音姐妹,如果是男人,那就是她前世的爱人。 长期以来,她把自己的心收藏在某个心底的角落里,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舔渎着自已的伤口,那里谁也不曾走进去过。 可这个笛声却轻易地闯了进去,甚至引起了她的共鸣,久久徘徊在那里。 她惊讶,也欣喜若狂。 一排豪车霸气停下后,车门打开。 从车里走下来几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目镜的年轻男人,看样子,好似是保彪。 然后,院门响了,简初探过头去。 一个大男孩走了出来。 几个保彪朝他走去,态度恭敬,然后分二边保护在他的身边。 那男孩好帅气啊,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的休闲牛仔,白色的名牌波鞋,身材高大修长,英俊的脸上即使隔得远远的,都能看到那抹阳光亲切的笑。 男孩在保彪的簇拥下,弯腰钻进了豪车里。 简初的心呯呯跳着,激动得手心冒汗。 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是个男孩,看样子,他们年纪相差不了多少。 直到一行车辆走了,她还在呆呆地站着出神。 一定是他,那个男孩! 就是他吹的笛。 简初的直觉在告诉她。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琴声与她的古筝声琴瑟和鸣,达到了心灵的合二为一。 一颗芳心怦然跳动着,她的脸颊红得像颗熟透了的苹果,嘴角边泛起了羞涩的笑。 心里却隐隐埋下了失落的种子。 为了验证这种想法。 第二天,她又在愧树底下弹起了古筝,只是,再也没有出现那个附合着的悠扬笛声了。 那个男孩走了。 被那些豪车接走了,就像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般。 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那个相伴的笛声。 可少女的心却开始微微倾动了。 那紧闭着的心灵深处,从此后住进了那样的一个少年,一个懂她心思,能与她心灵交汇的阳光帅气的少年,虽然,她不可能真的认识到他,虽然此生与他无缘来往。 但他已经扎根在她心灵深处了。 谁都无法触摸企抵及。 她把他藏在了心灵深处,在她寂寞痛苦时,与他对话,然后,他就会善解人意的开解着她,与她心灵想应。 每当黑夜来临,躺在被子里,舔渎自己痛苦时,他总会跳出来,对她微笑,开解着她。 渐渐的,他的存在已经融进了她的生命里,成了她最最美好的虚拟爱人。 虽然,简初知道这辈子都无可能与他相知,相识。 但他作为一个最美好的心灵化身已经存在了她的思想灵魂里,此生此世再也不可能会抛却。 这是她的一个小秘密,除了她自已,没人会懂。 每当想起这个时,她的心里就会怦怦直跳,脸上少女的潮红会蔓延到耳朵根,手心里都会微微渗出汗珠来。 她对生活的要求向来不高,从不奢望生活会给她如此美好的东西,因此,她也从不曾期待着什么,更不会期待着与那个男孩相知相识。 大学时遇到乐辰逸时,她曾以为找到了那个心灵深处的少年,但细细想来,不是,还是缺少点什么。 后来,她结婚了。 安知若命,无怨无悔地听从命运的安排。 只是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 很快 她也随着妈妈回到了G城,快要开学了,妈妈必须带她回来,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家。 她也快要参加高考了,忙碌起来,只是把这个事情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言声,言声。”那个声音还在一声声好似魔音般萦绕在耳朵里,她极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伸出手臂来,抱紧了身边的枕头,把脸埋进去,一会儿后,才又沉沉睡了起来。 电梯铃声嘀留一声响,厉容铭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今天晚上,他们几个突击行动,赶在竞标前请到了南城发改会的一个重量级官员,一顿饭吃下来,厉容铭的心里有底了。 允剑晨还算讲义气,暗中给他通风报信,并把这个官员的电话号码透露给了他,有了他的鼎力相助,这位官员立即买账,很快就答应出来吃饭了。 应酬这些事轻车熟路,在几杯酒下肚后,厉容铭立即知道参与竞拍的只有四五家公司了,而真正能够有能力的,也就只有三家,一个是天胜集团,还有一个是南城的世家,还有一个那就是厉容铭早就想到了的飞鸿集团。 从今天这顿饭中,厉容铭了解到了原来利远集团暗中在神助攻飞鸿集团。 这含义不言而喻,那就是利远集团为了利益已经暗中与飞鸿集团眉来眼去了,他们强强联手,想要对付的是谁? 厉容铭不用想都知道了。 他当即就冷笑了。 真是不自量力! 就算是他们二个老狐狸强强联手那又怎么样?他厉容铭照样不会怕他们! 凭他的手段,迟早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消灭吞食掉的。 本来,他不想动飞鸿集团的,但这笔账,他记下了。 来到酒店房门前,刷了房卡,推门走了进去。 离落帮他订的是一个大套间,由二个套房组成。 推开门,呆了呆。 卧房的软床上,女人的头发如曝,侧着身像个小猫般睡着,青丝留了在额头上,一只白玉般的手臂放在外面,被子夹在腋窝底下,宁静而甜美。 这女人…… 竟然睡到了他的床上。 他走上前去想摇醒她,质问她怎么睡到了他的床上。 却鬼使神差地弯下腰去细细打量起她来。 这女人的手白腻光滑,比脸上的肌肤还要细白,唇小巧欲滴,侧身睡着,秀眉轻软,精致的五官拆开与凑合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唇微微翘着,透着点甜味,不得不说,这女人长得是非常出众的。 这次,他本可以不带她出来的,却鬼使神差地带她过来了。 其实,她是不用来的吧……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她赶下床去的时候,却看到她秀眉拧成了一团,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坐牢,不要打我。”她轻轻哭泣起来,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了云丝软被,脸颊上一片赤红,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不要,不要……” 厉容铭呆怔,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脆弱的简初,像个小白兔般畏缩在被子里,哀声哭泣着。 他神情恍惚。 这哭声似乎很熟悉,那些留在记忆深处的遥远的熟悉感瞬间朝着他的心窝处撩来,心里隐隐地泛痛。 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来,抚摸上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 突然,女人睡眼惺松的眼慢慢张开了,眼里的焦距焕散着,黑黢黢的眸落在他的脸上,定定地望着他。 他弹跳般收回了自已的手。 眸光却像胶着了般对上了她的眸。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找到了自已的影子。 他们都痴迷地望着对方。 似乎在很久以前就熟识了般。 冥冥中,似乎有股力量在拉扯着他们,让他们彼此靠近。 时间仿佛停滞了。' ##第八十四章这一刻, 她心慌意乱 ' “你怎么进来了?”简初的睡意彻底吓醒了,惊惶坐起来,捂紧了胸前的被子,不安地问道。 她这样的防备着他,让厉容铭的脸色一黑,沉下了脸来。 这女人真好笑,睡到了他的房间里,还在问他怎么进来的。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怎么睡到了我的房里呢?”他声音一冷,直起了腰来。 “我睡在了你的房间?”这下轮到简初惊讶了,立即慌慌张张爬起来,脸红到了脖子根。 该死的,竟然会睡错了房间么? 忙去翻房卡,左右看着,喃喃自语:“不对呀,这是我的房卡呀,离落给我的。” 厉容铭也拿出了自已的房卡来,忽然间就明白过来了,他们是夫妻,离落当然只给他们开了一间大套房了。 只是这间大套房有二个卧室而已! 这样想着,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 “对不起,我先去问问离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简初说着爬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回来。”厉容铭沉声喝道。 此时的简初穿着齐膝的睡裙,身姿曼妙,而该死的,她胸前那条深深的乳沟还若隐若现呢,这样出去,怎么见人?还是见男人呢! 这女人还真是风骚!看她睡眼惺忪的,显然没想到这层。 “怎么?”简初听到厉容铭的断喝声,站稳了回头来望着他,脸上是不解的表情。 哎,这男人的脸可真黑啊,可那眼神里跳跃着的火光在她身上上下扫描着,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前。 她低头,彻底惊醒,慌忙双手捂胸,跑回到床上去,缩进了被子里。 “我根本就没弄错房间,是你走错了,你要出去才对。”她伸出个头来,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厉容铭淡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简初从被子缝里钻出头来一瞧。 原来,墙壁上还有一扇门。 此时的厉容铭正推开那扇门,而那边还有一套卧房呢。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由二个套房组成的一间大套间,她和厉容铭一人拿了一张门卡,但实际是同一间房来的。 看来,这是离落特地给他们开的,根本就没有弄错嘛。 这一想清后,就再也不能安心入睡了。 实在是与狼同室啊,而且还是个危险性极高的色狼!。 一会儿后,就听到那边淋浴室的门响声,然后就有哗哗的水流声,厉容铭应该是进到淋浴室冼澡去了。 越想越觉得不能心安。 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关牢了那扇房门。 又站在床边想了想,把行李箱拖出来,翻出了里面全部的睡衣,左看右看后,找了件非常保守的换上,而且还牢牢戴了个胸罩。 向来她都是不戴胸罩睡觉的,但今天已不同于往日了,今天这房内有狼! 忙完这一切。 才爬进被子里,准备继续去做那个美好的梦了。 多少年来,只有那个美好的梦才能让她睡上安稳的一觉。 那梦中的男孩,已经深深扎根于她的心灵深处。 她知道,他不是乐辰逸! 但一直以来,还在她认识乐辰逸以前,他就深深扎根在她心底深处了,这份记忆早就有了。 尽管只是远远地看到了那个吹笛的男孩,但那挺拔的身姿,远远看到的亲切的笑容,早已闯进了她的心扉里,怦然心动。 她翻了个身,沉沉然闭上了眼睛。 “喂,把衣服拿来。”是男人很不耐烦的声音,似乎还夹着怒气。 简初张开眼睛,侧耳倾听。 “死女人,快把衣服拿来,否则有你好看。”果然是厉容铭那厮的声音,火药味浓着呢,惊得她翻身坐了起来。 很有可能,他已经叫她很多次了,只因房门关着没有听清。 今天,厉容铭的衣服都是由她整理的,还放在衣柜里呢。 “来了,来了。”她慌乱地答应一声,快速下床来打开了衣柜门,取出了早就整理好的睡袍,拧开那扇房门,匆匆朝着淋浴室门口走去。 “给你。”她站在浴室门边,轻敲了下门,身子特意扭过来面对着壁柜,头更是360度旋转,只反手伸了过去。 房门一开,她就会把睡袍递进去的。 谁知轻敲了几次门后没声音,细细一听,浴室里也没有水流声了。 难道他已经出来了? 只得扭过头来,再次扬起了手,正准备用点力气来敲门时。 房门突然整个打开了, 厉容铭光着身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她怪叫一声,迅速单手掩面,闭上了眼睛。 “怪叫什么呢?”厉容铭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好笑,怪声怪气地问道。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以把浴袍递进去给你的呀。”她脸上泛红,懊恼地问道。 “行了吧,我身上的哪处地方你没有看到过呢?装得像个黄花大闺女般。”厉容铭毫不在意她的表现,也不顾简初是不是站在门边,徒步就走了出来。 简初惊慌失措地把浴袍朝他身上丢去。 厉容铭高大,简初的个子只到他的肩,浴袍丢过去时,厉容铭正对着衣柜墙壁上的镜子用手整理着湿辘辘的头发。 浴袍很快就掉到了地上。 “死女人,干什么?好好的浴袍弄脏了怎么穿?”厉容铭立即脸上发黑,剜了她一眼,不满的责怪着,“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还像不像个女人了?” 糟了,简初也听到了浴袍落地的声音,心中一惊,这厉容铭可是有洁僻的。 心里不免懊恼,又兼被他骂了,脸上涩涩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地说道:“既然要洗澡就要先拿好衣服呀。” “你这太太到底怎么做的?连件衣服都弄不好。”厉容铭不仅没看到简初温顺的模样,还满脸的不服气,更要命的是竟敢来数落他,不由满脸黑线,脸上一沉,朝她逼近了过来。 淡淡新香的沐浴露气息迎面扑来,厉容铭的整张俊脸放大到了她的眼前,而那眸里的光说不出的危险诱人。 “啊”的一声,她惊惶后退一步,抬眼间这才看到厉容铭原来只是光着上身,健硕的腹肌下面都用浴巾包了起来。 尼玛,竟然是她会错了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重新拿件来。”她没有了牌气,不自然的一笑,跑了出去。 幸亏有先见之明,早带多了几套,否则真要被他坑了。 打开衣柜门,这次挑了件深兰色的。 厉容铭皮肤白哲,简初觉得穿这件应该会很有男人味。 “给。”这次,她倒是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把浴袍递到了他的面前。 厉容铭正在吹着头发,根本懒得理她。 “那我帮你放床上了。”简初的手伸了半天,没反应,只好放了下来,呐呐地说道。 “替我穿好。”看到简初要走了,他把风筒往柜子上一放,懒懒朝她伸出了双手。 纳尼,还要她帮着穿好! 简初瞪着他。 “快点,我要睡了。”厉容铭打了个呵欠,催促着。 “好吧。”简初看到他脸上确实有疲色,今天晚上,他可是连着工作的,只好乖乖应承了。 打开睡袍,往他手上套去。 指尖才触及到他的肌肤,竟然像有股电流穿过,吓了她一跳。 怔微着出神。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似乎自从红人馆那晚起,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没有半点的生疏。 这样的感觉让她的手有些发抖,心神凌乱。 “想什么呢?”厉容铭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简初心慌意乱,抬起头。 厉容铭墨瞳黝黑,闪着幽深的黑光,正盯在她的脸上,嘴角边隐隐是嘲讽的笑意。 “没什么。”她慌忙低头,脸上绯红,手指尖拎着衣服,尽量不接触到他的肌肤。 费了不少力,终于把二个衣袖套了进去。 “好了。”她把衣服朝上一拢,衣领整理好后,朝中间拉了拉睡袍,松了口气说道。 “就这样好了么?”厉容铭不满意地看她,皱起了好看的剑眉。 “嗯,好了。”简初重重点头肯定,可不是穿好了么。 “我就这样睡觉?”厉容铭的声音更不满了。 简初惊讶抬头,就看到男人健硕的六块胸肌,结实的腰,浑身都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脸上一热,慌忙转过了身去。 “反正已经穿好了,你爱怎么睡,那是你自己的事。”她低头小声说着,脚步往前迈去。 背后有黑影罩过来,她心中一跳,男人健壮的胸膛已经靠了上来,紧贴着她的背,火般的灼热。 他的手已经落在了她芊细的腰上。 那种热度,让她瞬间呼吸吃紧,心跳紊乱。 下意识回过头去推他。 厉容铭的头正往下看来,手心用力收紧。 她芊细的身子就紧贴着他的胸了。 她的红唇几乎就碰到他的唇,连眼睫毛都快扑到他的鼻子上去了,痒痒的,惹得厉容铭下腹一阵颤粟。 “你想干什么?”简初呼吸急促,慌乱的问。 厉容铭眸色深重,嘴角微微上扬。 “帮我把睡衣整好,系好。”他声音暗哑,眸色微熏。 简初彻底无语,大脑里是严重的高原缺氧症状,实在不想与他纠缠下去了,只得伸手去找睡衣的腰带。 不知是着急还是怎么回事,那腰带偏偏找不着,手在他背后摸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男人的呼吸很重,浑身的热度烫得她微微出汗。 时间越长越心慌,越心慌,手就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角,应该是浴袍带子吧,用力一扯。' ##第八十五章亲密接触 ' “呀,干什么?”耳内就听到了厉容铭怪叫了声。 简初大吃一惊,顿时花容失色。 天,慌乱中,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浴袍的带子,反而是扯着厉容铭包着下身的浴巾角了,被她这么用力一扯,整个浴巾就掉了下来。 这下可真是…… “死女人,在干什么!”厉容铭正沉浸在女人带给他的嗅觉享受中,猛然觉得一凉。 完了,整个浴巾都掉了下来。 敢情这女人不是故意的么! 简初这时怪叫一声,整个人都惊呆了,张着嘴合不拢来。 “好看么?”厉容铭恼火地低喝,这死女人竟然还用眼来盯着他看,太,太不像话了。 “不……没有……对不起……我拿错了。”简初满脸胀红,语无伦次,心跳得紊乱,迅速闭上了双眼,只是一个劲地道歉。 厉容铭懊恼地低头瞅她,她的脸蛋红红的,满脸的窘相,心里一乐,竟然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愉悦来,嘴角弯成了有致的弧度。 “还不快帮我穿好。”他偏偏就不自已动手,只想趁机捉弄下她。 “好,好。”简初紧闭着双眼,一迭声地答。 仓惶中伸过手去,又似乎触到了什么。 “摸到哪里去了?”耳边又传来厉容铭咬牙切齿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简初紧闭着眼睛,脸上火烧火撩,手指迅速弹跳开去,在他后背一顿乱摸。 终于在背后的某个地方,触到了那根带子。 迅速用力缠绕过来,狠狠系紧了,还在他腰上打了个死结,这才转身仓惶就要逃走。 “死女人,惹了我就想逃。”厉容铭却不是好么好惹的,大手顺势一捞,就把她带入了怀中,坏坏一笑,“难道我连衣服都不用穿么,你会不会当人家的太太?” “衣服?”简初睁开眼睛,错愕极了,也对,男人也是要穿的,算是忘记了吧。 只能怪她没伺侯过男人,不太熟这些。 “那,我拿给你,然后你自已穿。”她挣扎着,用力掰他的手,可这家伙力大无穷,直弄得她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掰开一只手,转眼间,刚掰开的那只威猪手就不老实了。 “死女人,竟然绑得这么严实,什么意思?”厉容铭的大掌刚探到她的腰上,竟然摸到的是厚厚的包裹得严严密密的衣服,手中没有那种丝滑的触感,心里一空,立即就不高兴了,咬牙切齿地骂道。 亏她想得出来,还包得这样的严实,他恨恨地想。 得不到那种感觉,他不甘心。 五指伸出来穿过了她的秀发,扣在了她的小手上,与她的五指相缠,口干舌燥。 “厉容铭,放开我。”简初脸上的红晕一直胀到了脑后根,她的腰肢被他霸道的单掌擎住,不能动弹。 危险的气息朝她心房里猛烈撞击着,心慌意乱。 厉容铭弯下身子来,眼眸逼视着她。 “女人,知不知道你在挑火?”他的声音很动人,带着诱惑。 “没有这回事,误会,纯属误会。”简初心如小鹿在激撞,慌忙矢口否认。 “没有?”厉容铭脸上泛起绯红色,嘿嘿一笑,轻佻的语气,“我现在是成功被你挑逗了,你说该要怎么办?” “凉拌(办),”简初欲哭无泪,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就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确定不是勾引他的小白兔么,厉容铭狠狠吞了下口水。 他目光幽深,像一汪深潭,潭中央是深不可测的湖水,似要把她淹没。 简初的心突突跳着,眸眼迷离,对上了他的那汪深潭。 神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熟悉感,她愣住了,一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温暖感袭上心头,以至于她忘了反抗,眸底都是惊讶之色。 他们之间自红人馆以前似乎就从没有见过吧。 那,这样的一种感觉从何而来? 她慌神,害怕极了。 恍若是心有灵犀般。 厉容铭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心底满是震撼。 对于自已冷落的妻子,却在这段日子来,如山洪暴发般,不断地在他心里翻起了涛天巨浪,刷新着他的各种感官认知。 那个从前嫌恶,厌弃的女人如罂粟般沾上了就开始上瘾,似乎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甚至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有另类的感觉。 这是一种怎样可怕的感觉? 这女人似乎像个小偷般,正在一点点的偷取他的各种感觉,对女人美好的感觉,以至于,除了她,他竟然看到别的女人都会提不起兴趣来,包括雪薇。 这真不是一种好事,可是内心深处那种激动却是越来越明朗。 他想要她,想要与她缠绵,甚至于无法控制。 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是他生命的一部份,密不可分。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火热,心念晃动得厉害,明明他已经很累了,明明明天还有繁重的任务要面对,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红唇上,无法移目。 霸道的唇重重落下。 简初的呼吸停滞。 本能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纹丝不动,这男人的霸道性太强,简初真无法招架,而更让她奇怪的是那样的一种感觉,恍若心底里某处尘封的地方被撬开了般,她竟然会舍不得拒绝这种感觉。 吻着,吻着,就勾起了男人的瘾虫来,越加深入起来,整双手箍紧了简初的身子,似要把她揉进胸腔里去。 简初的目光渐渐涣散起来。 直到厉容铭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她的手指还在发着抖,紧紧攒着他的睡袍,浑身抖动着,身上,他的热气还在包围着她,咽喉发干。 这样的感觉很可怕,恍若会把她连根拔除般。 而心底深处一直尘封的某个地方正在蠢蠢欲动。 她伸手用力推开他,落荒而逃。 逃回自已的床上,蒙着被子,只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烫,热得难受。 不,那个心灵深处的地方,只能是属于她自已的。 不能被别人来破坏,尤其是厉容铭这样的男人。 他的无情,冷漠,对她的敌意与偏见,她全记着呢。 他说过了的,彼此折磨。 如果她先付出了感情,到时只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如果是那样,她会恨自已的。 她决定,等忙完这几天后,就去趟外婆家,去到那个地方,找回心灵的感觉,牢牢坚守好自已的心。 不能被任何人伤害,尤其是厉容铭。 这边厉容铭站在房中,抿了下唇,唇上面还有女人的口水,甜甜的,真的很让他神往矣。 这女人已经跑了。 算了,明天大早还要忙竞拍会呢,现在可没这个心思。 爬上床独自睡了。 次日。 简初早早起床了,今天有任务,要陪着厉容铭去参加竞拍会。 所谓的作陪,在简初的理解就是替他拿水杯,整理私人东西,根本不会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因此,大早,简初就收拾起了厉容铭出行的各种东西资料,非常细致。 提着东西,出门了。 刚进电梯,按下关门健。 电梯门缓缓合上。 她要去到楼下的大堂里等他们。 瞬间,电梯门合上又开了。 抬头一望,厉容铭正神彩奕奕地走了进来。 才看到他,简初的心就一跳,脸色泛红,慌忙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厉容铭把她脸上的神色收进眼底,嘴角微扬,伸出手指点了下负一层的按健。 二人都没有说话。 简初本想礼貌地跟他说声‘早’,但直接给省略掉了,就是怕造成她主动没话找话说的嫌疑,只是默默地退到了电梯的角落里。 厉容铭按完电梯健后,高大的身子也往后一退,竟不偏不倚地站到了她的身旁。 电梯空间本就狭小,他这一站过来,简初立即就感到了股压迫侵略感,呼吸有些吃紧。 她往旁边挪了挪。 厉容铭不动声色的一笑。 只不过是上下电梯这么几层,简初就感到特别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铃响。 她立刻往前挪一步,避开了他,电梯门刚开,她就要冲出去。 手臂却被他握住了。 “干什么呀?”简初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家伙又要轻薄她了,当即就没好气地开口了。 “你去二楼干什么?我们可是在大堂集合。”厉容铭并不理会她的恼火,慢条斯礼说道。 电梯门又合了起来,往下运行。 “你没看到我按的就是一楼吗?”简初鼓着腮,气鼓鼓的。 厉容铭也懒得与她争辩,只是用手指了指指示牌。 简初抬眼一看,这才看清,原来负一层的旁边贴了个大堂二字,这才弄明白了,这个酒店因为有个夹层,一楼并不是大堂而是二楼,反倒是负一层,才是大堂。 或许是因为经常有人弄错的缘故的吧。 才会在负一层旁边贴了个‘大堂’二字。 显然,是她弄错了。 这下她可没话说了。 待到电梯门一开,果然是大堂。 面色就有些发窘。 厉容铭则轻笑一声,越过她走了出去。 简初直懊恼,隐隐就觉得,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似乎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他总能轻易地把握住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想,就有些灰心。 他如此精分,她还能顺利报得了仇吗? 心情有些怏怏的。 “厉总,早上好。”厉容铭的倜傥之姿刚出现在大堂,一行人就精神抖擞的迎了上来,恭敬地问好。 “好。”厉容铭点点头,扫视了他们一眼,轻轻吐了个字‘走’。 一行人簇拥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紧紧跟在身后。' ##第八十六章是不是爱上我了? ' 南城的国际商务酒店会议中心里,早就准备好了竞拍的会场 媒体记者们都守侯在会议中心前面。 厉容铭带着简初和手下走过来时,镁光灯一片闪亮。 有心急的媒体立即冲上来问道:“厉总裁,您对这次拍卖有信心吗?” 厉容铭面无表情,微抿着唇,没有答话。 “厉总裁,听说这次参与拍卖的公司并不多,竞争也不大,据说是有内幕消息透露,有这回事吗?” 这话一出口,厉容铭脸上一黑,眸中闪着寒光。 “那你说说有什么内幕?我还想知道呢。”他淡淡一笑反问道。 就有这样的记者说话口无遮拦,自以为知道很多,实际瞎起哄,或者厉容铭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受人指使来捣乱的。 记者尴尬一笑,立即转换话题:“厉总裁英明神武,天胜集团财力雄厚,肯定能稳操胜券吧?” “对不起,拍卖会还没开始,不作假设性的回答。“厉容铭缓沉的答道,沉然扫了他们一眼。 “厉总裁,如果是您拍下了音乐厅的承建工程,那能保证建造出一个经典,一个建筑史上的奇迹吗?”有比较有涵养的记者递过了话筒过来,大声询问道,“毕竟,这是G城的形象代表。” 厉容铭则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我想,不管是谁拍到了这个工程都会尽全力去做的,因为,我们G城是国际化大都市,星海音乐厅更是百年工程,任何一个有责任有良心的公司都会尽到全力的,当然,如果是我们公司有幸拍到,我会保证更加出色。” 这时有记者在一旁见缝插针地问道:“厉总,听说天胜集团将要收购利远集团,这是真的吗?如果利远集团与飞鸿集团强强联手,那您有什么想法吗?” “对不起,对于道听途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厉容铭眸色清淡,淡漠地答道。 简初则在旁边听得心惊胆颤。 都说什么事情都不会空穴来风,这记者能够问出来,想必也是听到了什么吧。 眼前闪过那个跳楼的男人,思绪有些飘缈。 她有理由相信那个男人跳楼的目的不纯,那会不会是受人指使呢,不得而知。 “采访时间到了,请各位退后,不要妨碍我们进场,具体拍卖结果,会后会向大家宣告的。”离落拦住了一旁蜂涌的记者,给厉容铭让出了一条道来。 厉容铭掉头,不再作任何回答,朝着里面走去。 “厉总裁,请问下,您身边这位是您的太太吗?”不知是哪个记者得到了什么风声,趁着厉容铭走路的间隙,指着身边的简初问道。 厉容铭的脸再度阴沉下来。 “有传言说您太太以前出了点事,现在网上又开始流传出关于她的不好传闻,那您会出面澄清吗?会公然维护她吗?”显然记者对他的私生活更感兴趣,忙趁此机会提问了。 简初站在一旁,秀眉紧蹙,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她倒没有什么,只是把眼光看向了厉容铭。 一个男人的妻子名声不好听,这个男人真的会好么! 厉容铭的身子微微一震,侧脸的轮廓冷若寒霜,眸里的光清冷而沉敛。 他迈出的脚步倏地收了回来,转过身去,逼近了那二个记者。 “我太太的事是我私人的事,你这样来问我,什么意思?想要让我告你们诽谤罪么?”厉容铭眸中寒光闪烁,语气严厉。 二个记者面上变色。 后面还有想八卦这件事的记者再也不敢上前了。 厉容铭脸上带怒,狠狠扫视了那些记者一眼,掉头离去。 接下来是紧张的竞拍活动。 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 三轮,由筹备到最后的确认拍卖,确实够紧张的。 简初接管的是林柔云的部分工作,因为业务不熟,也是非常忙碌的,还因此常被厉容铭教训。 但好歹算机智,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这其中,尽管厉容铭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然而由于飞鸿集团的极力虚抬高价,最终拿下这块地时,也高过了他们预想的价钱。 厉容铭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来的,飞弘泉不可能赢得了。 可这样的结果也不完全理想,但总算是成功了。 一个星期后的庆功晏就设在酒店的玫瑰包厢里。 拿下这块地后,接下来在南城开发新公司的事,厉容铭就不必操太多的心了,自有下属来办理。 晚晏很丰盛,所有的人都轮着向厉容铭敬酒,厉容铭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酒过三巡,餐桌上的气氛越加的激烈,有人开始剩着酒兴讲起了黄段子,有人配合着笑,然后又是一轮高声碰杯。 酒桌上,简初都是坐在厉容铭的身边,她知道这是他们特意安排的。 这也算是简初第一次与厉容铭在外面同桌吃饭吧。 厉容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兴致很高。 简初的秀眉微微拢了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应酬,可这男人却一杯接一杯的喝,他的胃能受得了么? 那天晚上,他胃疼时的情景,可是沥沥在目。 这里毕竟是酒店,不是家里,到哪里去给他弄萝卜蜂蜜汁呢。 “你不高兴吗?”简初沉沉坐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冷,厉容铭的一只手却从桌子底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的温度很高。 简初吃惊,想要甩掉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了。 “别动,这里好多人看着呢。”他满嘴酒气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简初无奈,只能任他握着。 这家伙摆明了不正经,不停地在她手上摩挲着,渐渐的手还不安份地往她上身的衣服里钻。 简初恼火,扭不过他,只得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 厉容铭吃痛,嘴角扭曲了下。 毕竟这是在饭桌上,人多着呢,简初看到他隐忍着没有痛叫出声的模样,心里暗暗解气。 可扫视一圈,这些人个个都喝得差不多了,眼睛全都是红色,说话舌头打着转。 话说厉容铭真要把她怎么样,他们也不见得会看到什么来。 厉容铭坐得离她越来越近了,只差把她搂进怀里了。 他满嘴酒气,醉眼迷离,还不时往她耳朵边吹风。 简初很有些气恼,不无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胃疼么,还这么不要命的喝酒,还是你本身就好酒成性呢?” 厉容铭眸色深深,墨漆似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简初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站起来要走。 厉容铭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臂,凑过头来,在她耳边喷着酒气:“你,这是关心我么?” “不,鬼才会要关心你。”简初立即抬头否定,脸上却有些红晕。 厉容铭‘噗’的一笑,一手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头凑到她的脖子上嗅着她的芳香,在她耳边调戏道:“我在猜,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这句话直把简初惊得快要跳起来,奈何厉容铭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肩,动弹不得。 “放心,我就是爱上一只狗,也不会爱上你的。”她满心气恼,冷冷地答,“请不要自作多情了,厉总裁。” 厉容铭的眸光微暗了下,立即跳跃着一束火星。 “死女人,欠教训了,是么?不如今晚,我就像狗一样地对你,如何?”他的声音带着热度,更透着无赖,简初那是听得毛骨悚然。 “疯子。”简初恨极了,张口就骂。 厉容铭哈哈一笑,一仰头喝下了杯酒,扭过头来,竟然直接覆上了简初的唇。 简初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毕竟这里可都是他的下属呢。 一不留神,就被他撬开了嘴,灼热的白酒全部从厉容铭的嘴里踱进了她的口中。 她‘呜呜’叫着拒绝,想要反抗。 那家伙的舌竟然横扫她的整个牙齿,开始深度索吻。 她无法呼吸,只得张开了嘴,白酒全部溜进了她的胃中。 胃里开始火烧水撩,厉容铭却并没有就此松开她,反而吻得更深了。 “好,好。”酒桌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公司的高管们开始剩着酒兴叫好,起哄。 厉容铭索性抱她入怀亲吻,还越来越得意张扬。 简初头晕目眩,伸手撑他的胸,拳打脚踢。 好一会儿,大概是感觉到简初的呼吸有些微弱了,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再也坐不住了。 厉容铭一旦松开她,她就腾地站了起来。 此时桌上的人全都是醉意朦胧。 他们个个都是职场精英,头脑灵活,要说此时,他们还不知道简初与厉容铭的关系,那是对他们智商的污辱。 厉容铭从没有带过女人出差,哪怕是秘书,那也只是林柔云。 林柔云是公认的‘妇女主任’,工作上是个疯子,感情上却不解风情,厉容铭之所以会带她出差,正是因为她的工作作风,也是为了避嫌。 当然,以前这样做的目的,他们都有理由相信那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雪薇。 可现在看来,不仅于此了。 在他们眼中,厉总裁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而坚守的‘玉女心经’恐怕要在简初回到公司后彻底瓦解了。 此时的他们状态如此亲密,要说他们之间没有点什么,谁会信呢。 这个饭桌上,顾承泽是知道简初身份的。 其他人大概从一些风言风语中也已经猜到了。 因此,今天的饭桌上,他们对简初都是很恭敬的,敬酒也是非常的谦和。 简初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就会要醉。 她并没有多喝,但礼节性的几杯却是少不了的。 饶是这样,她也受不了了。' ##第八十七章这家伙,欺人太甚 ' “放开我,不想胃疼的话,就让我去餐厅厨房给你准备一杯萝卜蜂蜜汁去。”厉容铭还想拉住她,简初只得动用了这招。 厉容铭的眸光亮了下,心里一荡漾,手就松开了。 简初剩机走开了。 今天晚上他可喝得不少,那天半夜,他胃疼的模样还是让她心有余悸的。 以前爸爸每次喝完酒后胃都会疼。 尽管她与厉容铭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但也不想看着他难受,再说了,同一个卧房,他难受,也会影响她的睡眠的。 这几天厉容铭除了第一个晚上与她发生了那么点暖昧外,其它时候,他的表现都还是很正人君子的,每晚夜深人静了,他都还在客房里打开电脑忙碌着。 这些天他们都是精神高度紧张,是该舒缓下了。 简初也想睡个安稳觉。 早在饭桌上,厉容铭就宣布,拍卖会后放二天假,让大家都散散心,自由活动。 因此,她亲自到了餐厅的厨房里,找到了餐饮科经理,这才有机会替他熬了一杯萝卜蜂蜜汁,端着直接就上楼了,再没有回到饭桌上去了。 这餐饭吃得可真有点久,男人们就是这样,只要有酒,那饭桌的时间永远不会嫌长。 她用个盆接了滚烫的水来放在他卧房的书桌上,将那碗萝卜汁放了进去温热着。 然后打了个呵欠,头晕乎乎的,回到自已的卧房来,拿了睡衣进了淋浴间。 她并不喜欢酒店的浴缸,嫌脏。 基本上都是站着淋浴。 冼完澡后走出来时,竟看到厉容铭正穿着纯白色的睡袍,头上的发丝湿辘辘的,打开了那扇通向她卧房的门。 他脸色微熏,醉眼迷离的。 乍一看到他,简初的心就沉了下去,接着又不受控制的狂跳。 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早就散席了,而且这么快连澡都给冼好了。 “萝卜汁我已经放到你卧房的书桌了,快趁热喝了吧,晚安。”简初的头晕沉沉的,冲着他说了句,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准备爬进被中好好睡上一觉。 “晚安?”厉容铭挑挑眉,嘿嘿一笑,“丈夫还没睡呢,太太怎么能睡呢?” 那碗萝卜汁他早就喝下去了,胃里正舒服着呢。 可现在,他的某个地方正不舒服着,急需要发泄什么。 这样说着,满脸暖昧,趋步向前,偏偏脚步还有些踉呛。 简初瞬间满脸警惕。 从他那个色色的模样中早就明白他的意图了,心里一沉。 她已经在心底发过誓了,再不能让他碰她,她要坚守住自已的底线。 这是她唯一的尊严。 “站住。”她低喝,“不准过来。” 厉容铭真的站住了,歪着头,满嘴喷着酒气打量着她,眸眼里的光又黑又亮,像头正在发情的公狗。 “你想干什么?”她花容变色,厉声断喝。 “今晚,陪我睡觉,我允许你睡在我的身上。”厉容铭像恩赐般,霸道的宣布,然后,他整个身形极具侵略性地朝着简初靠拢。 我靠 他以为他是谁?还允许她? 真以为是个女人都想让他睡么。 “对不起,我,不愿意。”简初冷哼一声,重重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数三声,请你立即从我的卧房里滚。” 简初对他嗤之以鼻,她才不愿意来陪他睡觉,除非脑袋被抽,短路了! “哟,现在牛逼了,既如此,那当初勾引我干嘛呢。”厉容铭才不会这么想了,事实证明,有好几次都是她故意勾引他的,现在给她机会了,她反而不买账了。 谁信呢? 女人嘛,都是口事心非的动物。 厉容铭自认很懂女人!尤其是他这位名正言顺的太太,相信很快就能训服她,并且美美地吃掉她。 “出去,快,一,二……”简初看到厉容铭根本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反而继续朝她靠近,那个表情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着急起来,语气也有点凌乱了。 厉容铭嘿嘿笑着,死女人,你就装吧,等下看你不来求我。 他步伐有些踉呛,毕竟酒喝多了。 简初呢,大脑还清醒着呢,眼尖,身手也敏捷。 她机警地盯着他的脚步。 趁着他快要靠近,伸手向她抓来时。 灵活的一闪,从他的胁下钻了出去。 出去时,脚顺势一勾,勾住了厉容铭抬起的脚,醉得轻飘飘的厉容铭没有提防,失去重心,‘叭唧’一声,整个人摔趴到地下,嘴唇着地,吃了个狗啃屎。 “呀。”厉容铭痛呼一声,只感觉嘴唇里有腥甜的气味,用手一抹,竟然满是血。 摔下去时,牙齿正好磕到了嘴唇上。 “死女人。”他恨恨骂了声,正欲爬起来。 简初火暴牌性上来,一只脚就踏上了他的背,双手插腰,怒声厉喝:“厉容铭,警告你,赶紧给我乖乖滚回去睡觉,否则,否则,我,就阉了你。” 简初可不是说得玩的,此时的她手上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呢。 “反天了,臭娘们。”厉容铭这下恼羞成怒,满心的怒火,他厉大少愿意来恩宠她,她竟然不知道感恩,还来算计他。 这女人太欠收拾了! “告诉你,我可不是说着玩的,赶紧醒醒酒,去睡觉,否则我可真做得出。”简初恶狠狠的警告道,边说边打了个呵欠,实在太困了,而且明天还准备要出去一趟呢。 一会儿后,没有听到他的响动。 奇怪极了,忙低头去看。 这一看,竟吓得她把腿快速从他背上收了回来,并拢了。 该死的家伙。 看到哪里去了! 简初的脸霎时红了。 原来,她的一只脚踏到厉容铭的背上时,双腿就张开了,而她又穿着睡裙,正好春光泄露。 这厉容铭正想发怒,反过头来,睁眼一看。 那春色可正好啊。 怒气也消了,只盯着看得出神了。 简初恼羞成怒,正在又羞又恨的时候。 该死的手机响了起来。 二人持胶着状态,都没有动。 一会儿后,那电话根本就停不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还不快去接电话。”虽然喝得有点多,厉容铭却听清了,那可是简初的手机响。 简初当然也听明白了。 “别给我耍花招,快点滚出去。”简初严肃地警告着。 厉容铭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用手摸着自已的下巴,望着简初。 “喂。”简初接通了手机。 “初初,是我。”乐辰逸温和亲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听得简初身子一震,手腕抖动了下。 “初初,这几天你很忙吗?”乐辰逸这些天不管怎么打她的手机,不是处于忙碌状态,就是关机状态,根本就找不到她,心里很牵挂。 “我……”简初正想答话,猛然间,一具滚烫的身躯从背后贴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中的水果刀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抢了去,狠狠扔进了垃圾筒里。 “死女人,反天了,敢当着老公的面与情人调情。”厉容铭脸有盛怒,语气酸酸的。 那个手机本是简初那天查银行卡多出来的钱时,在路边一个商店买的,品牌一般般,厉容铭酒后不知轻重,再加上心里有气,就特别的用力。 ‘哗’的一声,手机顿时就摔成了几块。 “你……”简初大怒,本来就心里不痛快,这下怒气直往上涌。 这男人可真混蛋。 凭什么摔她的手机? 她挽起衣袖,就想跟他干架。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身子猛地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扛了起来。 这样,整个身子都被扛离了地面,手脚顿时在空中飞舞,嘴里大声叫嚷:“疯子,快放我下来。” 话声才落,整个人竟被厉容铭的手臂狠狠抛到了床上。 简初一阵晕眩。 一具骨胳精奇的滚烫的躯体很快就覆盖了上来,把她狠狠压制住。 “你个混蛋。”简初伸手打他,被他的一只手握住,反剪过去压在了她的身子底下。 “嘿嘿,想跟我斗,还嫩了点。”厉容铭得胜的一笑,张嘴就含住了她肉肉的耳垂,舌尖一阵撩拨,立刻一阵又酥又庠的感觉像触电般朝着简初四肢百骇袭来,惹得她发出一阵嘤咛声。 厉容铭心里一笑,伸手就抚上简初娇嫩的脸蛋。 女人瞬间的娇羞立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霎时,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口干舌燥,饥渴难忍。 有好些天都没有这样,这才一挨着,那团火就迅速向全身扩散,如星火撩原。 他的大手很快就伸进了她的发丝里,感受着指尖的温暖和柔软。 只想让她的身子快速化成水,他才能在这柔软里深陷,那种拉扯不出来的感觉会让他消魂噬骨到极致。 这女人一定是妖精,前世的宿怨,专门用来勾引他的。 他现在就是想要她,而且想要更多。 “你,卑鄙,混蛋,快放开我……”简初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被他强势控制,不能动弹,她真经不住他不停地持续挑逗,发出一阵阵低吟声,他的唇覆上来,辗转缠绵,只剩下的‘呜呜’声很快就消失在他的唇里。 简初完全丧失了思维能力,身体里那股奇妙的感觉焚烧了她的理智。 她似乎化成了一滩水。 身子软得像海绵。 最后从她嘴里发出的哼哼声带着缠人甜腻的香味,直直地啃噬着厉容铭的骨髓,他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已经酥软了,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这女人的身子里去。 可他却并不急于占领她,只是逗弄着她,想让她求他。 看着她脸上隐忍的表情,他的脸上就扬起邪魅的坏笑,像个魔鬼,抬高她的身子,缠绕上他,“女人,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算计我?”' ##第八十八章她以死要挟 ' 此时的简初又羞又急,身体里的火却被厉容铭撩得快要焚烧起来了。 这男人对她很感兴趣,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的游戏,她已经玩不起了。 再玩下去会把自已的心都给玩没了! 她想反抗,忽然发现自已竟在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这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偏偏身上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挑逗着她,不让她得逞。 这男人的卑鄙与真他的相貌有得一比。 此时,床头柜的手机又开始叫唤了,一声比一声响。 厉容铭抬头看到她脖颈上细嫩的肌肤像上了一层粉腊,媚色含雾的眸,口干舌燥,牙齿一咬,恨不得一脚把那个手机给踹到楼下去。 真是吵死人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小猫,等下再来收拾你。”他的手掌包住她的腰上用力揉搓了下,唇在她粉嫩的红唇上轻咬了口,声音里都是隐忍,暗哑。 那可是他的手机响。 只得爬了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刚想关机,抬眼一看,‘小薇’二个大字正在闪闪发亮。 浑身一震,竟像有盆冷水当头浇下来般,全身的浴望被浇灭了大半。 他转过背去,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小薇。” “铭哥哥,我好难受,好想你呀。”手机里是雪薇轻微的啜泣声,如雨点打在芭蕉上,一点点的,清晰可闻,“铭哥哥,快回来吧,我快要死了。” 雪薇继续在那边哭泣着,哀伤欲绝。 厉容铭浑身的热情化作了一股冰水,所有的感觉都褪去了,连着脑袋都清醒了,酒也即时醒了。 “你怎么了?小薇。”厉容铭听到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气息微弱,不由脱口问道。 “铭哥哥,我心里闷得难受,出不了气,我想你,想你来陪着我,否则我会死去的。”雪薇用手揪着胸口的衣服,一口一口地喘着气,呼吸极不匀称。 “赶紧叫医生。”雪薇的呼吸并不均匀,她有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自从服用抗抑郁药后,心脏病就会时常发作,厉容铭是非常清楚她的身体的,那个时候,她的身子会挛缩成一团,痛苦的揪着自已胸前的衣服,面色发紫,恍若就要离去般。 厉容铭已经见识过几次了,每次吓得他手忙脚乱地直叫医生。 在这样的夜晚,她这痛苦的声音更加渗人,厉容铭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她那痛苦的模样。 “不,铭哥哥,我不要叫医生,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宁愿就这样死去。”雪薇颤声说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昨天,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了竞拍成功的厉容铭潇洒地出现在电视镜头上,回答着记者的问题,她满心激动地看着,然后,脸色却慢慢如死灰。 在他的身边竟然出现了那个女人。 聪明机敏的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竟然是带着那个女人出差了。 他不愿意陪着她去阿尔卑斯山脉看雪,那是早就答应过她的,甚至不愿意陪着她呆在明龙阁里。 而他居然是带着那个女人出差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被那个女人迷惑了。 就像有柄锋利的尖刀直直地插进了她的心脏里,疼得她弯起了背,额头冒出了冷汗。 整整一天,米粒未沾。 这些天,她忍住没有给厉容铭打电话,就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可没想到,一个星期过去了,他竟像忘记了她似的,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 开始,还以为是他工作忙,直到在电视上看到简初时,她才知道原因了。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敏锐的,再愚蠢的人也都明白了。 曾经爱她的男人现在变心了,多么可怕! 她的心开始痛,一阵阵的绞痛,不愿意吃药,甚至就想这样死去算了。 厉容铭的心发慌,所有的浴望全部消失了。 心头是一阵焦燥不安。 “小池呢,叫她听电话。”他在手机里沉声说道,好言相劝:“小薇,乖,让小池来接电话。” “不,铭哥哥,你骗了我,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要出差的,只是为了躲避我,对不对?”雪薇神智失常了,那种在他面前强装的柔弱终于撕了去,一声声逼问:“你带着那个女人出差了,你爱上她了,是不是这样?我不要任何人来管我,就让我死了好。” 说完,她捶胸,锥心痛骨地痛哭起来,声声凄惨。 厉容铭胸口闷得难受,眸里的寒光一闪,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小薇,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你知道你现在这是什么行为吗?是要挟,以死要挟,如果能用这种方法要挟得了我,那我就不叫厉容铭了,我最恨的就是这种行为了。” 雪薇正在痛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心里涌起丝害怕,用颤粟着的嗓音问道:“铭哥哥,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不是打算永远跟她在一起了,然后彻底地抛弃我,会不会这样?” 厉容铭的剑眉拧得越来越深了,脸色非常难看。 他似乎厌弃了这样的问话。 好多年了,刚开始,她这样问他时,他会怜她,爱惜她,可这样问的次数太多了,只会感到厌烦反感。 “小薇,听着,快点让医生过来治病,这样你还能有机会看到我,否则,只会让我讨厌,厌弃你,知道么?”说完,他断然挂了电话。 深深吸了口气,沉默了下,到底还是不放心,雪薇毕竟还是住在他的家里,如果出了什么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再说,雪薇于他而言,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他们从小相好,都这么多年了,这感情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他给李季敏打了个电话后,这才放松下来,呼出了一口气。 感到背后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回过头去,简初正缩进被子里,满脸冷漠的望着他,目光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他愣怔了下,有丝尴尬,站起来,穿好睡袍,再也没有心思求欢了,满脸狼狈地回到了自已的睡房。 简初的嘴角慢慢放射出一点笑,渐渐地,越加的扩大。 终于,他走了。 每次只要触到雪薇,他就会束手无策,哪怕正在进入男人最难抵抗的销魂刹那。 他的心底里永远都过不了雪薇这道槛。 刚刚,看到他拿着电话时的沉痛表情,她就感知到了。 果然,还是他的雪薇把他从频临危险的境地中拉了回去。 这样也好。 厉容铭走后,简初放心地躺进了被子里。 可是,她却无法安睡了。 想起了厉老爷子的话。 ‘初儿,不管什么时候,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你都不要离开我的阿铭,不要离开我的孙子,阿铭的媳妇永远都只能是你’。 这样的话一声声的在她脑海里响起。 爷爷,你真的懂你的孙子么,你真的明白他的心么? 他爱的人不是我,而是雪薇,你真的忍心毁掉你亲孙子的爱情,毁掉他的人生么! 更何况,雪薇的家世那么好,只要厉容铭娶了她,雪寒松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厉容铭的了,以雪家的财富,厉容铭至少可以少奋斗好多年了。 如果我死死坚守阵地,您要把我置于何地啊。 我并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女人,拆散真心相爱的人,罪过太大了! 爷爷啊,能不能不要那么老封建,多看看自己亲孙子的感受吧。 这一夜里,简初睡得极不安稳,被厉容铭挑逗起来的邪火让她久久难以入眠,而只要稍微睡着,就会依稀听到女人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如哀似泣,几次从梦里惊醒,都会睁开眼睛望着黑暗出神。 她知道那是雪薇的哭泣声,今晚从厉容铭的手机里,听到了她哀肠寸断的哭泣声,那样的伤心,摧人泪下。 她的心都颤粟了。 同样都是女人,他们之间才是真爱,她不应该占着这个名份的,这样太不道德了。 她想,从此后应该远离厉容铭,与他保持着距离。 而她的计划更要加快了。 宁雄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第二天,简初大早就起来了,冼簌了下,背着肩包出门了。 这二天是放假时间,她不想再见到厉容铭了。 远离他,是她必须的选择,也是她的宿命。 天空阴沉沉的,年关临近,年味越来越浓了。 扬手招了辆的士,朝着前面而去。 南城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里出美女,也有不少商界的白领精英。 用美女如云来形容这里一点也不为过,走在大街上,大冬天的,穿着迷你短裙的妙龄少女随处可见,细长的腿,露骨的风情,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里的经济比较发达,城市建设繁华,每年来自全国各地来淘金的美女为数真不少,白领精英们也喜欢聚集在这里,为这个城市增添了无限风情。 南城的城关路。 这是一个老城区,上世纪八十年代时,这里曾是南城的世家子弟聚集地,虽然随着社会的发展,现代化进程的提高,这片老区因为地少人多,经济发展没有拓宽性,已经渐渐落后了。 但其丰富的文化底蕴给这片老城区带来了浓浓的书卷气,也是南城其它区所不能比拟的。' ##第八十九章你一个人吗? ' 文化馆旁边,军事基地不远处,有一条小巷。 路上铺着红色的地砖,精致的暗红色围墙更显得其文化底蕴幽深不可测。 这条小巷有一排四合院,并不多,只有那么几家,据说住在这里的都是红二代。 这是南城唯一的一个有四合院的地方,这里的四合院在这个片区都是非常打眼的。 简初站在其中一家并不显眼的门口,从包里摸出了钥匙,打开了已经生锈的铁门栏栅。 门‘吱呀’一声打开时。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口古井,古井旁是一棵高大的老榕树,据说这棵老榕树有几十年树龄了, 似乎从记事起简初就看到它的存在了。 四合院的前后院子里种植了不少树木,满地都是黄叶。 浓黑的乌云像一团团破絮,倒悬在四合院的上空,冷风呼啦啦地扫动着满地的黄叶,格外的凄凉。 简初站在院中,眼圈渐渐泛红。 这是她的外婆家。 外婆只有妈妈徐蔓删一个女儿。 自从外婆死后,这里基本就是荒费了。 妈妈并不想回到南城来,只有简初才明白,因为她心里记挂着爸爸,不放心爸爸呆在那个女人身边,宁愿住在破旧的危房里也不愿意回到这里来。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为了她。 毕竟她还在G城生活。 她的脚步像灌了铅般沉重,慢慢走着,一步一步,像有魔鬼在拉扯着她的记忆,那些美好的,并不痛快的回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穿过高大的屋檐,进到了堂屋里,四合院的堂屋宽敞,横梁很高,南北朝向,冬冷夏凉,非常舒适。 脚步在一间闺房门前停了下来。 忽然心尖上似有刺在扎,密密麻麻的痛让她呼吸吃紧。 推开房门,屋内的陈设一如从前,只是蛛网遍布,落尘满屋,几许沧桑。 “妈妈,妈妈,不要啊。”十五岁的她那天推开房门时就看到了这样恐怖的一幕:屋顶梁柱上吊着一根白色的飘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吊在飘带上,她的头耷拉在飘带结上,一动不动。 简初眼前一黑,几乎吓晕。 妈妈这是在上吊自杀啊! 随即她失去痛哭起来,不停地叫着妈妈,慌乱中拿过抽屉里的剪刀绞断了白帆布。 徐曼删的身子直直倒了下来。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傻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外婆怎么办?”她抱着脸已呈紫青色的徐蔓删痛哭流涕。 这一天正好是爸爸简沐明给她寄来了离婚协议书,受不了打击的她当即昏倒了,醒来后,就选择了上吊自杀。 正是因为体会了妈妈的痛苦,母女连心,简初这才会时刻不离妈妈的,也幸亏是她跟着,才把徐蔓删拉回了鬼门关。 徐蔓删幽幽吐出一口气后,母女俩抱头痛哭。 自此后,简初对原本还算是慈父形象的简沐明失望到了极点,也痛恨到了极点。 恨他对妈妈的冷漠无情,恨他带回了那个狐狸精似的女人。 他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彻底毁掉,也就是从那时起对‘爸爸’这个词生疏到了极点。 有一滴泪从眼角边滑落。 简初用手去拭,却越拭越多,无法控制。 妈妈太傻,太痴情了,既然爱情无可挽回,又何必要摧残自已呢。 想她现在满身伤痛,病痛缠身,想必也是由情所伤啊。 她擦干眼泪,想到了自已与厉容铭的婚姻,悲从中来,不禁泪流满面。 如果他与雪薇是真爱,那她算什么? 李季敏说得没错,她就是横刀夺爱的那个女人。 这与爸爸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该要怎么做啊?”她用手扶着书桌,心痛难忍,耳里又响起了厉老爷子的话。 不能离婚,不能离婚…… 她跌坐在床头。 用手扶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手脚开始麻木时,她站了起来。 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一个粉色的颜色暗旧的木盒出现在面前。 简初望着它,长睫微微轻颤,一滴滴泪滑落下来。 芊芊玉指颤抖着抚摸它,往昔心底的痛又涌了出来。 慢慢揭开了盒盖,一个半圆形的玉配呈现在面前。 吸了下鼻子,慢慢拿起了玉配的红丝带。 晶莹剔透的玉配发出莹润柔和的光,在有些暗黑的屋中璀璨夺目。 隐隐可见玉配的下端刻着二个字‘言声’。 这二个字很小的时候拿着玉配把玩时,她就看到了,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妈妈只是告诉她,这个玉配对她很重要。 至于这个玉配是不是价值不菲呢,简初不知道,但爸爸简沐明对这个玉配的嫌恶却让简初记忆深刻,无法抹掉。 很多次,简沐明与徐蔓删的争吵都是缘于这个玉配。 只要看到简初的脖子里戴着这个玉配,简沐明的眼里嫌恶之色就会毫不掩饰。 终于简初在明白了这块玉配的不吉祥后,那一年随着妈妈来到外婆家时,她把这块玉配藏在了这个小木盒里,发誓再不戴它。 指腹摸挲着冰凉的玉块,寒意森森,它快速把玉配藏了进去。 院落前,那棵老槐树依旧在,只是落光了所有的黄叶,光秃秃的,凄清而又潇瑟。 古筝还躺在卧房的某个角落里,盖着的红色丝绸,上面落满了灰尘。 整整一个上午,简初都在清理着屋子,特别是妈妈的一些衣物,准备全部整理好后,带回G城。 黄昏时,她站在老槐树下,眼眸不期然地望向了隔壁那个华贵的四合院,心潮起伏,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整颗不安,惶惑的心总算能平静下来了,甚至还有种掩饰不住的激动。 虽然那里一如从前沉寂静谧,毫无生机,可她却欣喜若狂,恍惚又听到了那悠扬的笛声,横穿而来,与她的琴声琴瑟和鸣,交相辉映。 于是,她不再有忧愁了。 那梦中的少年,亲切的笑脸,虽然朦胧却是那么的美。 她坐了下来,芊芊五指翻飞,开始弹奏起古筝来。 都有多久不曾弹过琴了,有些生疏。 可这些难不倒她,一旦坐下来就忘了离开。 她忘情地弹着,琴声带着她进入了另一种忘我的境界。 直到肚子饿了,才站了起来,回到屋中,锁了门,到外面吃过东西后就回到酒店了。 刷开房卡,眼眸不由自主地望了下隔壁的套房。 厉容铭并不在酒店里。 他那边的房门是开着的,空空如也。 简初的心竟莫名的空了下,很快就严重鄙视自已了。 不应该把他当成空气吗,竟然还会去想他干什么去了,真是犯贱。 窗户外面寒风呼呼响着,虽然套房里温暖如春,可简初还是感觉到丝丝寒意。 放下东西,快速冼完澡后走出来爬进了软软的大床上。 头一沾着枕头就想睡觉。 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通,是乐辰逸打来的。 “初初,昨晚是怎么回事?”乐辰逸的声音很有些焦灼,昨晚电话刚接通就断了,而且再也打不进来了,更可怕的是,他在话筒里似乎听到了厉容铭的声音。 今天拨打了一整天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状态,直到现在才能接通。 “阿辰,不好意思,昨晚手机掉到地下摔坏了,今天才刚修好呢。”想到昨晚,简初的脸有些微的发烫,声音里也极不自然。 “哦,那,初初,这几天你很忙吗?”乐辰逸在那边松了口气,仍然很不放心地问道。 简初轻‘嗯’了声,声音里有些疲倦:“阿辰,这几天在忙着星海音乐厅的竞拍活动确实有点累。” “我看到了。”乐辰逸在电话里哂然一笑。 简初错愕。 “我在电视新闻上面看到了,恭喜。”乐辰逸接着解释,心中却有些苦涩,话语仍然温暖贴心的。 昨天,在电视新闻上面看到简初站在厉容铭身边时,明眸带笑,温婉动人,他的心会莫名的泛酸,突然感觉到了孤家寡人的淡薄与孤寂。 一度,他是多么想要抓住那些美好的,那些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的美好东西,可现在,会迟了吗? “谢谢。”简初低声道谢。 “初初,你什么时候回G城?这几天我就出差回来了,想请你吃饭。”乐辰逸的声音有些灼热迫切。 他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就想多抽出时间来陪她,抓牢她。 出差? 这样的字眼似乎带了刺,刺到了简初的手,拿着手机的手莫名地抖动了下。 ‘不要以为乐辰逸就高大尚了,不过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厉容铭那天讥讽的话语在她耳边开始叫嚣起来,惊得她坐了起来,怔怔出神。 “喂,初初,在吗?”乐辰逸听到简初好久都没有出声,不由低声问道。 “哦,在的。”简初愣愣的答,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后,她莫名其妙地问道:“阿辰,你现在哪里呢?” “我还在美国,最迟就是这几天会回到G城了,今年春节我来陪你。”乐辰逸听到简初问起了他的住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某种期待,不由嘴角微微上翘,极为热情地说道。 “你一个人吗?”简初脑海里响着的全是厉容铭的声音‘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他,他现在是不是与那个女人在一起。’ “是的,还有二个助手呢。”乐辰逸温和地答,低低一笑:“初初,如果有你在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是吗?真是这样么! 简初有些胡思乱想。 可很快就严重鄙视自已了。 乐辰逸那么坦荡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去想他呢?' ##第九十章此时,他们都无比震惊! ' “阿辰,那你要注意身体,多多关心自已。”简初转过话题,忙关心地说着,脸上一阵涩涩然。 “谢谢,可是初初,你知道的,男人有时候是无法照顾到自已的。”乐辰逸轻笑,半是正经半是开玩笑,“除非你愿意帮我。” 简初脸一红,听到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禁问道:“怎么,你生病了吗?” “是的,我一直都生着病。”乐辰逸故意说得很严重。 “什么病,严重吗?”简初一听,有些着急,立即追问道。 “很严重,已无药可医。”乐辰逸忍住笑。 “真的吗?那要赶紧看医生啊。”简初没有听出他话里藏着的意思,着急地催着。 乐辰逸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她不希望他生病。 那边一阵沉默。 “初初,如果我真的生病了,你会关心我吗?”乐辰逸的呼吸有些低沉,幽幽地问。 “当然会。”简初不假思索的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 对于乐辰逸这样的问话,她几乎表示不理解。 最好的朋友,他只是她最好的朋友么? 乐辰逸的心有些落寞。 可他也很清楚,现在这样的状况,除了是朋友,又能是什么! “初初,不瞒你说,自从认识你后,我就得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他的声音里有落寞孤寂,也有调侃,简初当然不难听出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生病是什么意思了,脸上微微一红,“阿辰,不许打趣我,晚了,要休息了,不跟你说了。” 刚刚竟然会信以为真,以为他真生病了,谁知是被他涮了,有些气恼,随手挂了电话。 一会儿,乐辰逸又打过来,“初初,你生气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的。” “没有,我真想睡了。”简初摇头否认,语气里有疲惫,“真的很晚了,挂了吧,明天再聊。” “好,但你要答应我,不许生气,回来我给你陪礼。”乐辰逸的心很细,很细腻,是真担心她会生气,才打电话来询问示好的。 “不会的,阿辰,我哪有那么小心眼了,真挂了啊。”简初打了个吹欠,语音尽量温和平淡,表示她不会生气,“拜拜了。” “好,拜,愿你梦里有我。”乐辰逸知道她没有生气后,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简初微微一笑,摇摇头,挨着枕头沉沉睡去。 翌日 简初早早起床,穿戴打扮好后,又来到了城关路。 除了这里,她不想到任何地方去。 只有在这里,才能安抚自已的心,才能理清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心思,也只能在这里才可以寻回失去的自我。 这些天,自从与厉老爷子谈话后,她的心就更加惶惑不安了,甚至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她不敢呆在酒店里,不敢面对着厉容铭。 恍若冥冥中有股什么力量在拉扯着她向厉容铭靠近股,她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陷入他那炙热的漩涡中。 这是非常可怕的感觉。 她绝不容许自已这样。 只有来到这里,找到那个藏在自已心中,与自已心意想通,琴瑟和鸣的男孩,让他来趋赶那种可怕的感觉。 这样才能保全自已,保全自已的心。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并不存在的他。 用心整理着外婆的遗物,又不停歇地忙前忙后清理着屋子,只有这样忙碌着,才能把那些不该有的杂念摒弃掉,才能从容自若地做回自已。 中午在外面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后,就回到了妈妈的卧房里休息。 “言声,言声……”一声声低沉亲切的叫唤声又在耳边响起来,遥远而又空洞,恍若从云层里飘来。 又是这个梦。 简初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言声,言声……你在哪里?”梦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你是谁?我不是言声,我叫简初。”简初恐慌地问,这个梦经常会来缠绕着她,让她心生畏惧,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梦中的人会是谁?似乎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会做这样的梦了。 “不,孩子,你是言声,我的言声啊。”这次听清了,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在简初的耳边低低的缀泣,非常哀痛。 “不,我不是,你是谁?”简初大声问,惊得爬了起来。 天窗外,是烟雨色,淡淡的昏暗。 原来又是做了一场梦。 简初嘘了口气,松懈下来,这才发现全身都汗湿了。 呆呆坐了会儿,起床来,心情却是异常的郁闷压抑。 看来,这次来这里都难寻回心灵的那方净土了。 她惶恐,不安地朝着外面跑去。 大槐树下,她弹响了古筝。 古朴,典雅,纯净,飘逸的琴声从手指间跳跃出来,把她带入了另一种神往的境界,她尽情弹奏着,似乎想要忘记一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悠扬的笛声突然响了起来,慢慢地隔着围墙飘了进来。 很快,笛声与她的琴声和二为一,浑然一体。 渐渐地,笛声悠扬,琴声委婉,交相晖映,仿佛弹奏出一曲世间最优美动听的天籁之音。 简初浑然忘了自己,只觉进入了最美好的意境中,完全忘记了一切烦恼与苦闷,身心都跟着跃动起来。 直到一曲终了,简初还意犹未尽,又弹奏了一曲。 不知是什么时候,渐渐的,那种悠扬的笛声开始一点点把她拉回了现实中。 她坐着怔怔出神。 这不是做梦么! 琴声酣畅时,她的指尖慢了一个节拍,笛声仿佛也感知了她的心事般,也跟着慢了下来。 她快,那边也跟着快。 她放慢速度,那边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分明的,这是有人在与她遥相呼应。 绝不是做梦。 她激动起来,整颗心怦怦跳动着。 满脸的红晕,身体里像注入了新的能量般,徒地站了起来,朝着围墙那边跑去。 奇迹出现了。 那个藏在心底深处的梦激活了,那个素味谋面的心灵相通的人出现了。 他就近在咫尺。 这次,她就想看看他,那个男孩。 她用力扒着那个猫洞,想要扒开些,不为什么,只想看看他是谁? 虽然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心底深处的一个梦,可她就是想让这个梦更真实些。 围墙边长满了枯草,长着刺。 很快就有钻心的痛从手指间传来,可她顾不得了那么多,只是用力扒着那堵围墙,她真的很想看到那个人,那个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人。 那些个日日夜夜,都是他在心底里陪着她,与她对话,让她走过了人生最痛苦的岁月。 只想看看他而已,其它的都不求了。 她没有资格去求什么! 笛声再度响起。 越来越近。 恍若就在她的耳边。 是来是心有灵犀,他也走近了? 趴在猫洞边睁大了眼看着,声音那么近了,一定能够看到了,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一片空白,还有耳边呼呼的北风。 她有些失落。 想转身跑到古井旁的那个石桌上,可还是放弃了。 算了吧,这本来就是一场梦,既然是梦,就让它呆在梦里吧,如果一旦窥测到,或许连梦都没了。 笛声却再度响了起来。 这次却是那么的真切,几乎就在她的耳边了,惊愕的她这次听明白了,这笛声不是从前面传来的,而是从后背传来的。 她脸色潮红,激动得心都在发抖。 他来了,就在身后吗? 她不敢转过背去。 呼吸有些急促。 强大的气场渐渐开始流连在她的身边,似乎还有些熟悉,她心尖颤抖着,终于转过了身去。 笛声停了。 “竟然是你。”二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来。 然后 空气里是长久的静谧,不安,似乎有火花在空气里激烈的碰撞着。 再也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们之间的惊讶了。 简初的心重重地掉了下去,全身一软,靠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会是他。 这么多年,竟然会是他藏在她的心底深处。 而他们就近在咫尺啊。 太不可能了,太残忍了! 厉容铭站在她的面前,似乎比她还要惊讶。 那年,他在墙的那边终于找到了那个放风筝的女孩,原来是他的雪薇,他牵着她的小手回家了。 一度,他认定了与他隔墙聊天的女孩就是雪薇。 后来几天,奉爷爷之命来到了南城的老家。 每天黄昏,他都会听到一个如歌如泣的古筝声,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每次弹完古筝后都能听到一个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悲惋凄凉。 那是一个女孩的哭声。 这样的哭泣声竟然与明龙阁围墙外面的哭泣声何其相似啊。 那一刻,他糊涂了。 很明显,这可不是雪薇的哭声。 雪薇并不在南城。 难道明龙阁围墙外的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雪薇,而是这个女孩! 这也太巧合了吧! 他觉得没这个可能性,但不管怎么样,此时的这个女孩哭泣声与那个美妙的琴声更能钻进他心房里去,更能触动他的心底深处的柔软。 他热气沸腾,又是血性方刚的年龄,真是激情满满。' ##第九十一章遇到危险 ' 同样是二堵围墙,同样是女孩的哭泣声,带给厉容铭的却是相似的感觉。 他宁愿她们就是同一个人,虽然不可思议,但也有美好的愿望。 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手中的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与她相和。 这女孩哭得那么凄凉,是有心事么? 他出身优越,无法体会,但那哭声轻易就能打动他,钻进他的心房里,让他想要安慰她,不要伤心,不要哭泣。 他仿佛能感觉那女孩儿柔弱的肩,瘦削的身子,楚楚可人的表情,那一刻,他有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可这一切毕竟不可能。 他连隔壁住着什么人都不清楚。 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了美国,很少到南城来,甚至不知道爷爷在南城的老家,直到今年,爷爷才让他过来了。 就在这里,他遇到了平生能让他心旌动摇的女孩,虽然素未谋面,可他的心却因她而动,因她的琴声而飞扬。 她的琴声饱含真情,像向他诉说着什么,会把他带入到一种神往的境界中,琴声止,余音切切,回味绵长。 那一年,他情窦初开,对爱情的美好渴望总是被那样的一种哭泣声牵绕。 虽然在明龙阁的围墙外找到了那样的一份感觉,可在这里,似乎这份感觉还要真切。 那一年,他开启了自己的感情,记住了那个哀婉的哭声与美妙的琴声。 回到明龙阁后,他曾试探着问雪薇,她真是那个围墙外的女孩吗? 可雪薇睁着杏眼,含着泪花,望着他哭泣,说他不愿意相信她。 他的心软了,选择了相信她。 他相信了围墙外面的那个女孩是雪薇,但在南城的那个弹着一手好琴,哭泣着的女孩却绝不是她。 后来,他明白了,此生只能求得明龙阁围墙外面的那个女孩为伴,虽然他的心更能为南城围墙外面的那个琴声与哭泣声所牵绕,但那是不可能的,那只能是不存在的,遥望而不可及的梦。 因此,他牵起了雪薇的手,牵起了放风筝的那个小女孩的手,自认幸福地走下去。 今天 再回到南城,他情不自禁地再次来到了爷爷的祖屋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牵扯着他,总而言之,空闲下来,他就独自来了。 站在屋中,不由自主地会想起那个琴声,那个能弹得一手好琴的女孩,虽然已经尘封在记忆中了,可他觉得她从来都不曾远离过,一直就在他的心灵深处,那样的熟悉,亲切。 这些,雪薇是无法取代的。 他找到了那支古笛,拿着它站在院落里,若有所失,无限的惆怅与失意。 就在他站得手脚麻木时。 奇迹出现了。 那个如歌似泣的琴声又响了起来。 飘渺而又真切。 他神情激奋,激动不已。 急忙吹响了手中的笛,一曲曲歌曲完后,就听不到隔壁的琴声了。 他心里发慌,全身紧张。 很担心,那个弹琴的女孩会消失掉,然后再也找不到了。 这或许是唯一一次能知道她真面目的机会,错过了,再也不会有了。 只想去看看那个女孩,梦中美好的女孩,藏在他心房里的人。 他拿着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怕吓到她,怕她不会认可他。 他吹起了手中的笛。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身影,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娇弱美好的身影。 他身心一阵莫名的激动。 那女孩正趴在围墙边,用力扒着墙上的枯草,显然她也正想看到隔壁的自已了。 原来,他们心意相通。 原来,他们都想看到彼此。 原来,他们都早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了模糊的影子。 一会儿后,他的感觉就越来越不对了。 那背影很熟悉。 尤其当她转过身来,看清是她时。 手中的笛跌落在地上,震惊得无比伦比。 他惊呆了。 简初也惊呆了。 她像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般。 心跳紊乱到了极致,呼吸都不畅了,脸色苍白。 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怆从她心底里升起。 绝对没有想到,这次过来,竟然会毁掉了她心中的那个美好的梦。 原来,她心中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他。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可再奇,也奇到简初无法想象出来。 那个吹笛与她心意相通的人竟会是厉容铭。 而他们之间,在现实生活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厉容铭的脸色也些微的发白,他盯着她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孩竟然就是他的妻子,简初,那个曾经如此嫌恶的女人,谁之过? 一时间,他也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简初在长久的震撼后,满脸冷漠,厉声质问道。 厉容铭望着她,嘴唇翕合着,艰难苦涩地问道:“这里也是你的娘家?” 简初面无表情,目光中透着灰败,不出声,脸上冷得可怕。 不想与他说话,一点也不想,心里烦乱到了极点。 那个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意相通的男人不见了。 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 这么多年,她自欺欺人,把他收在心底深处。 而现实是,这个心意相通的男人却是伤她,羞辱她最深,嫌弃厌恶她,让她万劫不复。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吗? 上天,难道你就连一点点美好的东西都不想留给我吗? 为什么要这样? 简初的脸上是凄凉无比的苦笑,唇边的悲伤是那么的明显,心像被什么东西在撕扯般,一阵阵的痛,痛得她闭上了眼睛。 从此后,她连美好的梦想都没有了。 “请你出去。”她冷冷留下这句话后,越过厉容铭朝着屋中走去。 “几年前弹琴的那个女孩就是你?”厉容铭清醒过来,反手捉住了她的手,眸里的光复杂莫名。 “放开我。”简初甩手,冷冷地喝道,目光阴冷得可怕。 这是厉容铭第一次见到如此冷的简初,那眼里的冷光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不仅冷还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 这样的简初,站在他的面前,却与他相距有千里之遥。 他们之间是夫妻,心房里却是遥不可及,陌生到不能再陌生! 这样的感觉让厉容铭心惊害怕。 平生第一次,他有了害怕的感觉。 这一刻他才看清了她的思想,她的深度。 所有的过往,对她的嫌弃,都让他自惭形愧。 他看到了自已的肤浅与无知, 从没有这样厌弃过自已。 “简初,我真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你。”他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简初冷冷一笑,朝着前面的庭院跑去。 她要离开这儿。 不想在自已心灵休憩的地方再见到这个毁了她美好幻想的男人。 “少爷,已经找来了人,明天就可以开始修葺这里了。”简初刚走进厅堂里来,就看到离落正走进来,朝着跟在身后的厉容铭汇报道。 什么?修葺? 简初恍惚听错了般抬起了脸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离落。 “少奶奶。”离落向厉容铭汇报后,这才朝着简初礼貌地打着招呼。 简初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满是不安的表情:“什么修葺?” “哦,是这样的,少奶奶,少爷已经把这个四合院买下了,正准备修葺呢。”离落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怨,当下轻松笑了笑说道。 “离落。”厉容铭的神情一直都有点恍惚,直到离落说出这话,待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离落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买下了这里?”简初的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怎么可能? 这里可是她妈妈的房子,他厉容铭有什么资格来买下这里?更何况,她妈妈这个屋主都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凭什么来买这里。 这谈何说起啊。 “简初,我……”厉容铭看到了简初脸上的苍白与绝望,心里开始隐隐作痛,她摇摇欲坠的身影,让他的心里发虚,仿佛做错了什么事般。 “你真卑鄙。”简初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恶狠狠地看着他,从牙缝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厉容铭的脸色发白,不敢去望她铁青的脸,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简初狠狠瞪了他一眼,捂着嘴朝着外面跑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赶尽杀绝,为什么要把她逼上绝路? 这里是她与妈妈唯一的生存空间,唯一不被外人所染指的心灵空间。 可那个男人,却鬼使神差地跟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在她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买走了她们的一切。 她还剩下什么? 这里才是她与妈妈的家啊! 她拼尽力气朝着前面跑去,眼泪模糊了视线。 刚跑去没多远,一条黑影突然从小巷里冲了出来,简初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人,一记闷棍落在头上,她当即晕了过去。 “快,去追少奶奶,她这样跑出去很危险的。”厉容铭毕竟久经大事,很快就适应了状况,这样情绪激动的简初跑出去,是非常危险的,外面的车多人多,天色又黑。 “好,我马上去。”直到这时,离落才发觉了气氛的不正常,听到厉容铭的吩咐后立即答应一声,朝着外面跑去。 厉容铭自已也跟着跑了出去。 “不好,厉总,少奶奶可能遇到危险了。”离落才刚走出去,就看到前面一条黑影冲了出来,抱起了倒在地上的一个女人,然后上到了一辆白色小面包车,而少奶奶已经不见人影了。 久经沙场的他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掉头朝着随后跟来的厉容铭着急地汇报着。 厉容铭惊了一跳,心中一沉。 “快,去开车,追上去。”他满脸铁青,额角的青筋直跳。 “好,您先等下。”离落即刻跑回院子里去开车了。' ##第九十二章身临险境 ' “死女人,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厉容铭锐光望了眼远去的面包车,心里焦虑不安地说道,说完快速朝着前面赶了过去。 “快,厉总,快上车。”离落的车很快追了上来,摇下车窗着急地喊。 厉容铭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沉声喝道:“左转。” “好。”小巷出口,离落左转后,依稀还能看到前面的那辆白色面包车的影子,忙踩足了油门朝前追去。 前面的面包车似乎知道后面有人在追赶般,疯了般朝着前面猛跑。 一路上连闯几个红灯后,面包车突然拐到了一条小巷。 离落紧紧跟着,可当他拐到那条小巷后,这才发现小巷子里又连着许多小巷,他根本就没办法区分那辆面包车到底去了哪个小巷。 开着车在每个小巷转了一圈后,那辆白色面包车早就不知踪影了。 “怎么办?”离落满脸着急,眼里快喷出火来,“该死的匪徒。” 厉容铭目光如鹰般沉锐,久经商场的他,此时的头脑异常的清醒。 “离落,你先去报警,调取监控录相,随后电话联系。”他平静地吩咐道,锐利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地面。 “那厉总您……”离落看到厉容铭下车朝着他的驾驶位走来,不安地问道。 此时的厉容铭面色虽然沉静,可脸色铁青,可以说是非常可怕的。 他从没有看到过如此可怕紧张的厉容铭,担心他的安危,只得担忧地问着。 “快,下来。”厉容铭语气严厉。 离落无法,只得走了下来。 厉容铭坐进车子里,发动车子,朝着其中的一条小巷开去。 离落站着愣了一秒,立即拿出手机来报了警,朝着附近的警局跑去了。 厉容铭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地面。 刚刚,他注意到了地面的一排不太明显的印痕,赌了一把,把车子开到了这里来。 可当他沿着轮胎印痕把车子开出来时,很快就傻眼了。 前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再沿着那车胎印开过去时,不到一会儿,胎印就消失了。 看来,面包车在这个地方已经失踪了。 眼皮不停地跳动着,他的手握紧了,呼吸急促。 走下车来,反复查看了地面形势。 最后分析有二个可能,一个是面包车又从一条小巷子开走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海。 他几乎不敢想像下去。 满脑海里都是简初苍白绝望的脸。 他的心开始抽搐起来,手指搼得咯咯直响。 有许多感觉在这一刻蜂涌而至,似要将他彻底淹没,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身体里分离,拉扯着他的血肉,让他苦不堪言。 这是一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他的心从没有如此彷徨不安过。 “老大,这女人已经醒了。”昏暗狭小的空间里,阴冷干燥,男人的声音又尖锐又刺耳。 简初头痛欲裂,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来,万分惊恐。 这是在哪儿? 灰旧的墙壁上,一盏小小的节能灯发出白炽的光芒,她正躺在一个铁床上。 这是一间又脏又小的旧房,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狭小的铁板床。 顺着那个说话的男人声音,就看到了屋子的中央还有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上戴着深厚的墨镜,手里拿着根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仰天吐出,云雾缭扰。 “醒了好,醒了更刺激。”男人阴冷的声音带着狞笑。 “当然,老大。”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弯腰低头,毕恭毕敬,一脸讨好的笑容。 “你们是谁?这是在哪里?快放我出去”简初腾地爬起来,厉声喝问。 这二个男人实在面生得很,而且满脸的邪恶。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再度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雾,扔掉,抬脚把烟蒂踩灭,狞笑一声:“小妞,今天乖点,好好受用吧,我的兄弟们会懂得怜香惜玉的。” “你们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要知道这可是犯法的。”简初警惕地站起来,已经从他们的话语里知道了残酷的事实,她被人劫持了,而且面临着危险的境地,当下那是怒目圆睁,厉声怒喝。 然而她的怒喝声对于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此时,房门开了,又有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大,摄像机已经准备好了。” “好,让他们进来。”男人邪恶的一笑,冷声吩咐道。 一会儿,只见三个高大粗壮的男人走了进来,而后面,则跟着一个手拿摄像机的男人。 “老大,可以上了么?”三个男人进来后,满脸巴结的笑容,眼里闪着淫逸的光。 “急啥,先在一旁养足精力侯着,一个个上,你们可要懂风情点,不能委屈了人家小姑娘。”坐在椅子上的老大凉凉的眼光扫了他们一眼,邪气十足地说道。 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邪恶,脸上留着一道刀疤,每当他说话或阴笑时,刀疤就会跟着扭动,非常阴森可怕。 简初浑身毛骨悚然,心降落到了谷底。 他们这是要轮奸她,还要拍成视频。 太可怕了。 莫大的愤怒像火山般从心底里爆发出来,她激愤得全身发抖,用手指着他们厉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做出这样违法犯罪的事,太可恶了。” “哈哈。”坐着的男人目光紧盯着简初的身子,上下翻着眼球,哈哈笑着,一股盎然趣味在眼底升起,“这妞的性子还挺烈的。” 脸上虽然是这样狂笑着,心里却是暗暗吃惊,一般,如他所见,女人到了这样的环境,不是吓得簌簌发抖,就是痛哭失声,跪地求饶,而像简初这样还能站起来与他们斗狠的,还真是少见。 此时的简初,双目机警地盯着这些男人,一副随时与他们拼命的模样。 鹰悚的眼里发出点点狼性的亮光。 简初慢慢朝着一边退去。 这些男人一个个穷凶极恶,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准备随时上来蹂蔺糟踏她。 此时外面天黑地暗,不用想都知道这会是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要想指望有人来救,基本都没可能。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老大用舌抿了抿唇,双目阴沉,恶狠狠地朝着简初问道。 简初打量了他们一眼,冷笑道:“当然,你们绝不是什么善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黑道上的人。” “嗯,倒是挺聪明的,不去做刑警还真是浪费了人才呢。”被人‘尊称’老大的男人眸光里闪过一道亮光,心中暗赞,这女人还真是有胆气,竟然知道他们是黑社会的人还能如此沉稳地应对如流。 “我落入你们手里自认倒霉,但现在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来害我?”简初知道黑社会也有他们的行规,如果只是需要女人,他们早就把自已干掉了,不会等到她醒来,还要拿着这摄像机来录像,这更像是一场阴谋。 自从嫁给厉容铭起,她所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一场阴谋,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果然聪明,怪不得有人要将你置于死地了。”老大站了起来,语气幽淡,“只是可惜,再聪明的女人今日也难逃这一劫难了,我们收钱办事,从不落单,这是江湖规矩,不得毁坏,否则也混不下去了。” 男人朝他逼近过来,简初后退着,步步退到了靠窗的墙壁上。 “我其实与你们没什么过节,这样吧,你收了他们多少钱,我照给,还可以多给,只求你能够放过我。”简初心底一阵发寒,果然是有人要害她,而且是如此的恶毒,不仅要让男人糟踏她,还要毁了她的名声,拍成了视频来要挟她。 太可恶了。 “哈哈,有意思。”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不错,你厉太太的身份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江湖就有江湖的规定,我也不能随意改变,否则以后还凭什么在江湖上混呢,今天,你就当作是与男人享乐吧,只要你积极配合,或许还能活下来,据我所知,厉容铭是从不碰你的,你也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我会让我的手下‘善待’你的,我的这些手下一个个精力弃沛,技术很高超的。” “无耻。”简初听得双眼喷出火来,厉声说道:“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简初满脸的坚决,誓死维护自已的贞节。 男人斜眯着她,眼里冒出一束冷厉的寒光,冷冷说道:“不怕告诉你,厉太太,离开厉容铭,乖乖主动地离开他,否则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少不了的。” 离开厉容铭? 简初愣住,很快,心里是一阵巨大的钝痛与悲哀。 果然这事还真与嫁给厉容铭有关。 “如果我答应离开他,你们是不是就会放过我?”她眸中带痛,冷冷问道,“放心,我也想离开他的,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厉老爷子的话,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理由让她来留在他的身边?你们就如此迫不急待么? “嘿嘿,如果你聪明点,离开了,我想以后应该不会有下次了,但这次,有人不想放过你,怕你食言,只有毁了你,才能放心,不是么?”男人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似乎想判断出她话里的真假,嘿嘿一笑。 说完,他又回过了头来,走到椅子上重坐定下来,翘起了双腿,点燃了一支烟,淡淡地开口:“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他淡定悠闲地坐着,似乎想要欣赏一出好戏。' ##第九十三章生无可恋 ' “是,老大。”三个精壮的男人正在蠢蠢欲动,听到这声吩咐,顿时像打了鸡血般,个个眼里冒着绿光。 “谁先上?” “我吧。” “好,快,我们都等着爽呢。” 一个男人开始脱衣服,朝着简初淫笑着走来。 摄像头立即对准了简初。 “不要过来,站住。”简初脸上变色,厉声怒喝,心念急转间,手心冒着冷汗。 绝不能失去清白,宁死也不能。 如果此时被他们得逞了,她还能活下去吗? 横竖都是死!那就死得有点价值吧! 她沉着紧靠着墙壁,屋里实在没有可以反抗利用的东西,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脚上的高跟鞋了。 面前的男人全身血脉喷张,上身很快就脱光了,脸上胀得通红,全身心沉浸在即将到来的享乐中,应该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前柔弱的女子身上还会有着尖锐的尖刺。 简初的性格本身就有火爆的一面,又刚烈,岂能看着自已任这些恶心的男人糟踏呢。 她瞄准目光,趁着那个男人脱裤子的瞬间,一脚朝着男人的裤裆踢去。 “啊。”的一声,男人发出惨叫声。 简初沉住气,迅速脱下高跟鞋,拎住脚头,朝着男人的头上狠狠击去。 一下,二下…… 高跟鞋很尖锐,男人的头部被击中,瞬间就被砸出一个窟窿来,血沽沽地从头部流了下来。 男人顺手一摸脸,全是鲜血,大怒,眼里冒着狼样的光,拎起拳头就朝着简初打来。 “住手。”坐在椅子上的老大目光沉沉地盯着简初,眼里的光一点点跃动着。 简初会反抗,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没想到她身手会这么敏捷。 “老大。”男子捂着头嗷嗷惨叫着,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不让他去收拾那个女人。 “滚,没用的东西。”老大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冷厉地喝道。 男人吓得面如土色,只得捂了头,狼狈地走了出去。 老大仍然淡定地坐着,抽着烟,如刀的光盯着简初,满脸的沉寂淡然。 简初这时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了。 这满屋子的男人,她身手再敏捷,也敌不过他们。 想要逃脱不被羞辱的下场,应该说,死是唯一的解脱。 逃跑几无可能。 光看那个老大胸有成竹地坐着,就知道了。 她在想着在被羞辱之前要怎么样才能死得彻底,死得清白。 眸光在屋中扫了一圈,只有一扇窗户。 还好,这旧屋已经很老旧了,窗户也没有装防盗窗,从窗户里跳下去是最快最好的事,也可以免遭受羞辱。 毕竟她早就退到窗户边了。 老大看着她,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看出了简初的心思,眼睛望了眼窗户。 这里是三楼,跳下去只会死路一条。 她敢跳吗? 不跳的话,有可能只是受污辱,命或许能够保全下来的,可如果跳下去,立即就是死。 他狠狠抽了口烟,身子稍微坐直了。 “上,下一个。”他慢吞吞地再次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要过来。”简初厉声叫着,身子敏捷的一跃,跃上了窗台,伸手就推开了窗户。 “老大,她要跳楼。”另外几个男人恐惧地叫了起来。 老大似乎也沉不住气了,吐出一口烟雾,站了起来,冷冷说道:“跳下去就是死,你不怕死?” “如果被你们糟踏,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去死呢。”简初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死的命运,心中悲愤,脑海里闪过妈妈的病容,可在另一瞬间里,心底深处那个与他心意相通的男孩就在脑海里闪跳了出来,那个最美的梦,今天也彻底破灭了。 她已生无可恋。 朝着下面望了一眼,黑沉沉的,依稀间是树木的黑影。 她悲壮的一笑,几乎连想都没想,潜意识里身子一跃就朝着下面跳去。 “不好,老大,她真的跳楼了。”屋子里面是男人慌乱的叫声。 这可是三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弄出人命来还真不太好。 老大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刚烈,只在微微怔神的瞬间,她就跳了下去,甚至来不及制住她。 “快走。”他心中也慌了,这女人一跳下去,必会引起騒动,到时警察来了可不太好办,当即下了死命令,带着一群人趁着夜色逃跑了。 却说厉容铭在海边转了几圈后,好不容易又发现了那些轮胎印,这可是朝着另一条岔路开过去的,也是条小路,当下急忙沿着胎印跑过去,转过一道弯就看到了一幢老旧的三层楼房。 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正停在楼下面。 心中一喜。 看来,简初一定是被们们带进了这三层楼高的房子里,至于到底在哪个房间,他却是无法知晓。 房子下面的卷闸门是紧闭着的,根本就不能进去。 他拿出手机来,开了手电筒,打量着这间楼房。 靠近海边,前面是平地,可绕到后面一看,竟是一个黑深深的鱼塘。 原来,这是渔民的家,这鱼塘应该是渔民在海里捕鱼后,把打捞来的鱼再放进这个小塘里养着的,上面还停着一艘渔船呢。 正在他观察着时,只听到一声惨叫声,很快一团黑影从楼上的一间窗台上跳了下来,朝着下面快速坠去。 他的心慢跳了一拍。 拿起手机电筒朝着那团黑影照过去时,依稀能分辩出是个女人,穿着米色的大衣。 那不正是简初穿着的衣服么。 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门口。 “简初。”他大声痛喊。 此时,楼上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显然是有不少人正在下楼来。 厉容铭顾不了那么多,耳内只听到一声巨响。 那团身影坠落到一棵树枝上,受到阻力停滞了那么一会后,快速掉入了塘里。 水面上冒起一阵巨大的水花,坠入塘里的女人手脚挣扎着,闷叫一声,显然不会游泳,身子很快就沉了下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厉容铭甚至来不及想清什么。 那一刻,他脸上绷得紧紧的,从屋里透出的依稀的模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森寒慑人。 几乎没有思考,他立即瞪掉了鞋子,脱掉西装,扑腾一声朝着鱼塘里跳下去了。 尽管他擅长游泳,但毕竟是隆冬,寒气袭人,刚跳下去,冷水浸湿到身上,冰冷刺骨的寒冷让他打起了哆嗦。 这个鱼塘的深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最深处起码有好几米深。 他奋力朝着简初落水的地方游去。 “简初,坚持下,我来救你了。”他高声喊,想让简初听见他的声音。 这边离落报完警,带着警察顺着厉容铭的手机卫星定位赶过来时,就看到了厉容铭正跃入鱼塘的身影,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沉。 警察开始包围了整个楼房,寻找犯罪份子的身影。 离落立即听到了厉容铭在水中叫着简初的声音,不假思索地跟着跃了下去。 鱼塘并不算大,可厉容铭与离落在鱼塘中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简初的身子,都有些心急起来,开始了地毯似的搜查。 寒气越来越深,人体的热量消耗得很快。 渐渐地,厉容铭和离落都感到了体力不支。 或许是由于缘份,或许是缘了那份心意相通的感知,最后厉容铭潜入进鱼塘底部最深处后,总算是找到了简初,立即抱紧了她,潜出了水面。 “快,把渔船推过来。”冰冷的海水正在一点点浸蚀着厉容铭的身子,再年轻力壮的他也因为这深入骨髓的寒意而消耗了太多的热量,他甚至无法抱着简初游到岸边来。 离落看到厉容铭终于救起了简初,心中一喜,立即游到小船边,上了船,摇着小船朝着厉容铭靠近。 “快,厉总,上来。”离落朝着厉容铭焦虑的喊。 厉容铭抱着简初在离落的帮助下总算是爬上了船。 “喂,简初,怎么样?”爬上船后,简初已经陷入了昏迷中,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似乎连鼻息都没有了,厉容铭着急,拍着她的脸,不停地叫。 “厉总,应该是不习水性,喝进了不少水。”离落在旁边焦急地提醒着。 “该死。”厉容铭骂了句,把简初抱过来,腹部压在他的膝盖上,朝背后用力按。 一会儿后,简初吐出了好几口水,可就是这样,她人还是昏迷着,一点鼻息都没有了。 “离落,快,叫救护车。“厉容铭怒吼着,将简初放到甲板上,捏着她的鼻孔,撬开她的唇给她做人工呼吸。 离落惊怔片刻后,惊醒过来,立即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又沉着冷静地把小船摇到了岸边。 厉容铭则好似疯了般不停地压着简初的胸脯,给她做人工呼吸。 他整张脸阴沉得可怕,执着而又疯狂,眼底里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愤怒,焦急,亦或是绝望。 离落在旁边心惊胆颤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真担心,如果少奶奶死了,他那双暗沉的眸眼里的光很可能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失态恐慌,紧张的厉容铭,那仿佛就是他自已的生命将要逝去般。 此时的他看起来是近乎绝望的,没有一点生气。 “厉总,先上岸去,有警察在,已经等不及救护车了。”离落看着黑沉沉的夜,这里临近海边,救护车要赶过来恐怕也要一段时间,此时救命要紧。 离落的话提醒了厉容铭。 他紧紧抱着简初,跃到了岸上。 此时警察也围了过来。' ##第九十四章一切只是幸亏而已 ' “快,送医院。”厉容铭朝着警察怒吼。 警察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望了眼简初毫无生命迹象的脸,迅速答道: “快,上车。” 厉容铭抱着简初快步登上了警车,车子呼啸着朝着前面开去。 车上,他仍然不停地给简初做着人工呼吸,每次都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踱气给她,直到确认达到她的内脏后,才松开唇来,又开始深吸气,如此反反复复的。 可抱在怀中的女人身体还是越来越冷,深度昏迷着,连呼吸都没有了。 厉容铭锥心蚀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有一个念头:救活这个女人,他的妻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去。 ‘绝望’‘恐惧’这样的字眼,第一次出现在厉容铭的人生里,记忆中,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不管面对着什么危险,他都不会绝望。 因为还活着,还有那么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等着他,只要他活着,就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会让自已找到她,重新点燃生命的炫烂。 可现在,才刚找到她,那点希望之光就正在离他慢慢远去,一点点的消逝,他将会要坠入永远的黑暗中,再也看不到光的星茫。 女人,给我醒来。 你要是死了,我会让今晚所有的凶手陪丧。 警车呼啸着前行。 厉容铭执着而固执地不断给简初做着人工呼吸,他用丹田之气深吸气,再踱入到简初的口中,一次一次,他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就在他认为将要失去一切希望,陷入黑暗的时候。 简初的眉忽然皱了起来,吐出了一大口水,然后,她的心脏奇迹般地跳动起来,呼吸也恢复了。 她终于活过来了…… 离落站在一边欣喜若狂,刚刚厉总的眼神真的让他害怕,害怕如果简初一旦离去,厉总也会跟着疯掉。 现在终于好了,他松了口气。 简初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只看到了眼前一张焦急关心的脸,她大口喘着气,神志模糊不清。 这是死了吗?是在阴间吗? 为什么连死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那张让她永世都不能忘记的脸,是那个钻进了她心底深处,她认为是知音,心灵相通了这么多年,实际却是伤她最深,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她抬起手来想要推开他,却最终无力的垂落下去,眼前一黑,又坠入了万丈深渊中。 “简初。”厉容铭看着她睁开眼睛,眼神却渐渐迷离,尔后头一偏又垂了下去,焦急地喊了声,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只是昏迷了过去。 心,终于放了下去。 他用力把她拥入怀中,贴得他的胸膛紧紧的,抱着她不放,生怕她会再次消失了般。 …… 笛声悠扬,一阵一阵催打着简初的心,她应该是飘浮在海面上,全身发冷,整个人都游游荡荡的,找不到依托。 她感觉快要被浪花淹没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害怕极了,伸手想要抓住一点飘浮的浮萍。 一只温暖的大掌此时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上的热量一点点传递给她,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她茫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吗?”有惊喜的声音在她头上方响起。 她脑袋一片荒芜,目光迷离。 茫然的眼睛望着那张英俊潇洒的脸,脸上都是焦虑,亲切,很有熟悉的味道。 然后,她感觉被一团火包围着,浑身都不再那么冷了。 只是,为什么这张脸会那么的熟悉?恍若生生世世就存在了她的记忆中般。 渐渐的,这张脸与一个心底深处的身影相重叠,然后,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 想要开口说话,咽喉却又干又痛,嘴里似乎长满了泡。 浑身更是酸痛,才一动弹,就痛得脸上变色。 “怎么,哪里不舒服?”男人抱紧了她,低头关切地问。 简初仍然直直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认出他是谁来。 厉容铭抬手按响了病床前的呼叫铃。 一会儿,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护士小姐进来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病人醒来了,好像很不舒服,快给仔细检查下。”厉容铭放下简初,语声有些捉急。 护士小姐过来看了下,笑笑:“先生,您放心,这位小姐已经醒来了,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确定?”厉容铭眉头一皱,语气很冷:“要是她有半点不测,我会让你们这家医院立即倒闭。” 护士小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怔怔的。 这口气,这气势,好冷厉霸道啊。 明明是长得如此好看,高贵的男人,可这态度不仅冷,简直就是不尽人情嘛。 为了怕惹祸上身,护士小姐匆匆离去后,又叫来了主任医生。 主任医生不敢怠慢,过来详细检查后,确定了没事,这才放心地离去。 简初很虚弱,无力地躺着,意识还是迷茫状态中。 她确认,她并没有死去,只是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被千万座大山辗过般,浑身酸痛。 周身还在发着冷,嘴唇干得起了泡。 “水,水。”她闭着眼睛,轻声说着,声音沙哑,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自已的声音。 厉容铭弯下腰去抱起了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放到了她的唇边,上面放着一根吸管。 简初含住吸管,用力吸了几口,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 睁开眼睛来,再度打量着这个照顾她的男人,很久后,彻底认出了他。 “放开我。”她本能的排斥,虚弱地反抗着,不想与他挨得太紧。 厉容铭嘴角微翘,却抱得更紧了。 “别倔强,你现在还在发着烧呢,好好听话养病。”他的语声温存动人。 此时的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冷,甚至眼里对她的嫌恶都没有了,如修罗般美好,友善。 一度怀疑,她是病入膏盲,产生了幻觉。 “不要多想了,先好好休息,养好身子,那些坏人就交给我。”他的手拂上了她的额头,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是跳楼时跌落在枯树枝上挂伤的,伤口红肿着,有些发烫,他怜惜地说着,眼里闪过丝寒光。 昨天在医院里,替她换衣服时才发现,她身上的肌肤被树枝挂伤了好几处伤口。 现在想想都后怕,从三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明知就是死路一条啊,她是哪来的勇气往下跳的呢。 也幸亏下面是一方鱼塘,否则不可能还会有命。 一切都只是幸亏而已。 也幸亏有了这一切,才让他现在的心能安下来。 简初极度虚弱,紧闭着眼睛。 脑袋还在一阵阵发胀,眼皮涩重,嘴唇更是干冽得痛苦。 她无力推开他,只是侧过了头去。 厉容铭知道她的心思,低声叹息一声。 拿过一旁的棉签吸了水来敷在她的唇上,轻柔辗转着,凉凉的水滋润了她的唇,也让简初感到一阵舒服。 精力还是不济,一旦放松下来,倦意袭来,又沉沉睡去了。 厉容铭看着昏睡的人儿,如濯石般黑亮的眼眸又缓缓沉了下去。 护士推着车子进来换药吊瓶。 “好好看着,若是漏了一滴药水,我会拆了你们的医院。”厉容铭替简初盖好被子后,凉薄的目光看了护士小姐一眼,冷冷吩咐着。 这护士小姐已经换了人,听到厉容铭如此霸道的口气,惊了一跳,抬头向他瞧去。 这一瞧,就有些痴呆了。 这男人可长得真好看呀,她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尊贵的男人,一时失了神。 “哼。”厉容铭淡漠地望她一眼,冷哼了声。 护士小姐心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脸就红了。 慌忙低下头来去找针头,可心慌意乱的,好不容易找到后,拿着针头的手又轻微地颤抖起来。 厉容铭眸光所及,脸色瞬间很黑。 护士小姐是真被吓到了。 这男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她绝对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G城的商业大亨,风云整个商界的神话人物,天胜集团的现任总裁。 她平时呆在南城,对G城的了解不多,但厉容铭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长相帅气的男人会是他而已。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医院给拆掉的。 因此,她尽快平稳了情绪,干脆利索地给简初输液后,擦了下额角渗出的细汗,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先生,好了。” “滚。”厉容铭的声音毫无温度,冷得像冰。 护士小姐吓得浑身一抖,苍惶逃跑。 这男人,太冷了! 酒店的套房里,离落匆匆而来。 “厉总,今天劫持少奶奶的可是黑道上的人,是江湖上一个名叫夜枭的组织,这个组织是南城的黑帮老大,出了这事后,已经躲藏起来了,短时间内要找到他们并非易事。”离落把探查到的消息如实告诉了厉容铭。 厉容铭沉着脸,眸里的寒星隐射,拳头不知不觉间收紧了。' ##第九十五章你男朋友一定很爱你吧 ' “他们到底要对简初做什么?简初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厉容铭的脸色很阴冷,喃喃问道。 一个女人被逼得跳楼,很有可能就是要面临着遭到凌辱的危险。 简初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跳楼的吗?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必是死路一条,可她是为了保全自已的清白而选择跳楼的吗?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他心底里有着深深的震撼。 那些谣传,对她不堪的谣传,他竟然会去相信那些。 这么多年来,他当她不存在般,熟似无睹,竟然不愿意好好来看她一眼,这对她来说又是多么的残忍。 想想,太可笑了。 真是该死! 这个弹得一手好古筝的女孩,藏在他的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应该庆幸,终于找到她了,而且还真实的拥有了她。 她完全符合了他梦想女孩的要求啊。 这一刻,他真要好好感谢爷爷了! 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他才对爷爷给他安排的这桩婚姻感到舒心起来。 离落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厉容铭。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看似平静,可凭着离落对他的了解,实则他的内心里是并不平静的,这从他紧握着的还在颤动着的拳头上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厉总真的会讨厌他的太太吗?真的如外界说的那样,对他的太太不闻不问吗? 离落觉得未必。 至少从昨晚发生的事情来看,他不是不闻不问,而是非常紧张,在意的。 “厉总,至于歹徒到底要对少奶奶做些什么,您可以等她清醒后直接去问比较好。”离落终于缓缓说话了。 厉容铭沉着点了点头。 “夜枭为什么要来绑架劫持简初,她仅仅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与他们可毫无利益纠纷的。”厉容铭渐渐回到了正常的思路上,剑眉下的眸闪着寒光,脸上有不解的表情。 “厉总,这个还真是令人费解,不过,我找人打听过了这个黑帮组织,他们一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种,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这背后的原因,很有些复杂,只能是找机会把他们抓到手后再严刑逼供了。”离落沉吟着,轻声分析道。 厉容铭的脸绷得紧紧的,嘴角边挂着冷笑。 “简初是我的妻子,有什么人敢来动我的女人?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太可恨了。”他咬牙切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无比的愤怒。 如果昨天不是他恰巧在场,及时赶到了,那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存在简初了。 那他藏在心里的那个女孩也永远只能是一个梦了。 只要想到这点,他的心都会凉得极点。 “离落,离伊那边很快就会回来,到时我再给你加派些人手,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南城查清这个事情,最好想办法能活捉到他们,我要亲自审问,谁敢动我的女人,我决不会放过他。”厉容铭的眼里压抑着一团火,握成拳的手更加用力了,指关节明显。 这些年,随着天胜集团的扩张,他也加大了安全方面的保卫措施,暗地里,已在某个知名的保彪公司里培训了一批私人保彪。 只是因为公司太平,用不着,他也不想那么显眼张扬,就一直放着没用。 现在都欺负到他的头上来了,这次,他要动真格了。 “好,厉总,您放心,我会尽力的。”离落也不是一般的人,当年曾守在某个高官身边出席过各种外交访问场合,传说中那个站在高官身边,面无表情,戴着目镜,拎着黑皮箱的男人正是他。 只是任期一过,他也跟着隐退了。 他的保彪生涯是非常专业的,来到厉容铭身边后,因为平安过多,很多时候都是空闲的,也因此派不上用途。 当年厉容铭找到他时,他可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离伊正是他的弟弟,兄弟二人从小就在各种打斗场合中度过,身手非常了得,厉容铭花重金聘请他们后,基本就成了厉容铭的左膀右臂了。 昨天,他是晚了一步,否则就不会让他们得逞了。 “对了,那套四合院你们到底是从谁的手上买下来的?”厉容铭站了起来,一手插在裤兜,点燃了根烟,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天简初在知道四合院被他买下来后,脸色是非常可怕的。 现在看来,这套四合院应该是她妈妈的财产,而她们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这事就蹊跷了。 卖掉了房子,主人却豪不知情,这会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骗取了她们的房产证么? 离落听得愣了下,猛然想起来了,忙说道:“厉总,是这样的,这套四合院是从许如梅的手上买下来的,当时是二千万元成交,合同,手续都已经办齐全了。” “许如梅?”厉容铭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胸膛里积棸了一股浊气,卡得厉害,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压抑。 竟然又是这个女人! 他咬牙切齿,这简沐明还真是有眼无珠,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的女人? 想到以前简络氏集团的种种恶行,他似乎能明白简初的痛苦了。 “对的,正是许如梅,少奶奶的妈妈。”离落点头,其实他并不了解厉容铭为什么要买下那座四合院,原只是以为厉容铭要变相地给点钱补贴她们呢,毕竟简洛氏集团已经不存在了。 “不,她不是简初的妈妈,只是个恶毒贪财的女人。”厉容铭的脸上覆上了一层薄冰,声音冷得可怕。 “嗯。”离落点头,心情沉郁,闷声说道:“厉总,对不起,我也是这二天才了解到的,原来许如梅竟然把简初亲妈徐蔓删的房产证改成了她的名字,现在趁着简沐明被抓走的空隙,就偷偷变卖家产,幸亏是您出手买下了,否则的话,还不知要找谁去买回来呢,我看那个女人呀,迟早不会安份跟着简沐明的,现在他落魄了,是无法满足她贪焚的胃口的。” 厉容铭冷哼一声,眼眸眯成了一条缝,握着拳头的手指最终还是松开了,心情一度极为郁结,脸上都是隐忍的表情。 最终,他摇了摇手,坐了下来。 医院的病房里。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摆满了病房的每个角落,空气里都流淌着花香味,非常的甜蜜。 简初再次张开眼睛时,就置身在这玫瑰花海中,鼻息间都是新鲜的花香气。 又睡了整整一天,精神终于恢复了。 她坐起来,望着玫瑰花沉默着。 不用猜都知道这玫瑰花是谁送过来的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毁了她的梦想,买了她的家,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受尽了羞辱,这还不够吗? 他说过的,他们要彼此折磨,她一刻也不敢忘。 现在用这种小伎俩是想来打动她吗? 她冷冷一笑。 “小姐,那个一定是您的男朋友吧?哇,长得好帅气,好尊贵呀。”护士小姐进来查房时,就看到了这满病房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满心羡慕,忍不住好奇地打探道。 男朋友?简初垂眸,想笑。 她知道她们口中说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指厉容铭了。 那可不是她的男朋友,若她要说出来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时,她们是不是更要羡慕死了呢? 她可是嫁进了豪门呢,有钱有势的,老公还长得那么帅。 可是,她幸福过吗? 不仅没有幸福过,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譬如这次。 这样一想,眼前就闪过那晚的场景,生生打了个寒颤。 “小姐,你男朋友一定很爱你,前天晚上,他送你到病房来的时候,那可是满脸紧张,抱得你紧紧的,那个举动真的让我们看了都感到羡慕呢,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紧张你吧,一会儿摸着你的额头,一会儿叫着你的名字,一点点不对劲,就叫着医生,我们这些护士包括医生很多都被他骂惨了。”护士小姐吐着舌头,心有余悸地说道。 简初听得有些懵懂。 厉容铭会来关心她?不过是怕她把厉太太当得太臭了,毁了他们厉家的名声吧!他哪有那么好心呢! 护士小姐给她做完检查,又放好药在床头后,这才满脸笑容地祝福道:“简小姐,祝你跟男朋友幸福快乐哟,还有,请一定要配合我们把药吃了,否则我们都要挨骂的。” 说到挨厉容铭的骂,她们还心有余悸呢。 厉容铭发起火来,那个脸色也太可怕了点。 “谢谢你们。”简初无意于与她们多解释些什么,只是微笑着道了谢。 护士走后,她就侧身躺了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实则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么。 稍倾,房门一响,有脚步声走了进来,正是朝着她的病床走来的。 简初躺着没动。 凭感觉那是男人的脚步声,不用想,她都知道会是谁来了。 他渐渐走进,带来了一股清冽之风。 或许是以为简初睡着了,厉容铭进来后,脚步放轻了,把手中提着的饭盒悄悄放到了床头柜上。 然后,他走近来,弯下了腰来。 简初感觉到有股桅子味香气在她身旁流连着,男人的呼吸离得她很近了。 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实在不知道该要如何来面对着他。 昨天有警察来做笔录,他们告诉她是厉容铭救了她。 厉容铭跳到了鱼塘里从水里救回了她的命。 不知道是该要感激他还是该要恨他,其实她现在的心里也是无比纠结矛盾的。 毕竟他们之间横着那么多事,且是无法逾越的。 很快,一只温热的大掌就探上了她的额头。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额头上,温温热热的,非常舒服。' ##第九十六章是自已吃还是我喂? ' “你醒了?”厉容铭低头就看到简初的眼睫正在微微眨着,显然,这个女人已经醒了,明知他过来了却还在装睡,这女人也真是的,当下感到好笑,就主动说话了,“不错,已经降温了,不发烧了。” 简初见已经无法装睡了,知道被他识破了,就伸出手来推掉了放在她额头上那只大手,冷冷说道:“谢谢,我已经好了。” 她的声音很冷漠。 厉容铭听得有些心虚。 “醒来了就起来吃早餐吧,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晶绞,干蒸,烧麦,豆浆。”厉容铭轻声温言说道,好似很了解她般。 她这话一说出来,简初还真是有些吃惊,话说,他怎么就知道她喜欢吃这些呢,要知道他说的还真是她爱吃的呢。 可一直以来,他对她都形同路人的,不可能会了解到她的喜好的。 厉容铭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事般,唇角微微一翘,看来,他的调查还真是没错,为了接下来能与她好好相处,他特地打电话给了容姨,问清楚了她平时爱吃些什么。 果然,全对了。 他有些得意。 以前确实是他不对,忽略了她。 但他想,以后应该不会了! “对不起,我还真不喜欢吃这些。”简初坐起来,冷若冰霜地说道。 不喜欢? 厉容铭的眉心皱了下,怎么可能?他明明跟容姨打探得很清楚了的。 抬眸时就看到简初脸上置气的表情,很快明白过来,嘴角微微一翘。 “这豆浆是手工榨的,很地道,瞧这水晶饺的皮很薄,龙虾陷的,还在滴着油,好美味哟。”厉容铭拉过床头的多功能垫板,特地把一道道美味的早餐摆在了她的面前,故意煽风点火地说道。 一道道精致的早点清香味直往简初的鼻翼底下钻,她腹中一响,闻到这诱人的早点,这才感到腹中已经讥肠辘辘了。 想想,在这病床上她可是已经躺了二天二夜了,米粒未沾的。 每天发着高烧,做着各种各样离奇的恶梦,心情又极度郁闷,身子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这一旦好点了,腹中的饥饿就如影随形来了。 可她并不想吃厉容铭的东西,一点也不想。 “拿开,我不会吃你的任何东西的。”简初执傲地连看都不看一眼面前的食物,只是满脸的嫌恶之色,根本不被他引诱。 厉容铭的嘴角弯成一个有致的弧度。 “身体可是你自已的,就算你恨我,也不必要作贱自已的身体呀。”他咬着牙笑,故意很贴心地站在她的角度开解着她。 简初的心一阵阵烦乱,恨不得一脚把厉容铭给踢走。 可她实在很饿了。 面前这些香气扑鼻的早点更是像灵蛇一样一点点地钻进她的鼻翼里,直往她空空的胃里撞。 “你要去哪里?”看到简初竟然把双脚从被子里抬出来,往地下的拖鞋里套去,他有些慌神,问话的语气也有些慌乱。 简初的脚小小的,白腻细嫩,很是养眼。 她不理会他,把脚伸进拖鞋里,才一站起来,刚迈开了一小步,双膝就一软,浑身不由自主地跌倒了下去。 二天二夜的连着发高烧,米粒未沾,她从没有想过自已会虚弱到这个地步,竟连站都站不起来。 “倔强。”厉容铭眼疾手快,伸手就接住了她,简初的身子软软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他眸色微重,语气亦如从前那般强势,虽有责备的味道,却是那么的温柔。 简初微弱的呼着气,头重脚轻的,就只是这样一个动作,额上竟然起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浑身更是没有一点力气。 厉容铭弯出一只手从她双膝处轻轻一搂,抱起了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把她放到自已的大腿上,有力的大手圈紧了她的腰,霸道地说道:“必须吃东西,你好好想想,是你自已吃呢,还是我喂?” “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吃你的东西的,放开我,不用你管。”简初的倔劲上来,哪怕是死也不会屈从于他,他给的东西再好,在简初的眼里都是毒药。 这男人对她的伤害,对她的冷漠无情,哪怕是前天晚上救了她,她也不会心存感激的。 厉容铭的眸光暗淡了下,嘴角却浮起了浅浅自信的笑。 “我知道你恨我,就算你想报复我,那也要吃饱饭,有力气才行,对么?”他很善解人意的地说着,看上去完全是站在了她这一方想的。 “你放心,我从没忘记放过你的。”简初咬紧了牙关,眼圈泛红。 “嗯,我知道,尽量放马过来吧,我随时等着你的报复,既然无可避免,那就让报复来得更猛烈些吧。”厉容铭笑得极为暖昧,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脸扭过来,对准了他,逼近了她的眼眸,“想要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首先就要先充实自已,把身子养好了再说,你说对么?” 简初恨他,这点厉容铭当然也看得出来。 每次对峙,或者他们无意中两目相撞,他都能从她的眼珠子里看到那种暗藏的火花,带着仇恨,像鳞火般跃动着,仿若随时都会扑向他,把他焚烧成灰烬。 厉容铭知道也从没在意过。 以前,他也恨她的,这不奇怪。 他的气息渐次逼近了她,灼热的呼吸直往她脸上喷。 简初怒目瞪他,想要扭过自已的脸,可他的大掌坚韧有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眸色微重,含着几分笑意,一手从旁边的盒子里夹起一个水晶饺递了过来,轻声说道:“乖乖吃下去,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完这里所有。” 这样说着,他的手握着她的后脑勺更近了一步。 她的唇几乎快要贴着他的唇了。 简初心里发慌,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逼她就范。 而此时,她真是想反抗他的,无力捍动他,只能怒目瞠着他。 护士小姐推门进来时,就看到了二人正亲昵地搂在一起,嘴唇对着嘴唇。 “滚。”厉容铭被人打断,非常不高兴,沉声断喝。 “不好意思,打扰了。”护士小姐脸一红,后怕的扭过头去,慌忙退了出去。 “怎么样?吃还是不吃?你若不吃,我会叫来所有的护士小姐当着她们的面用嘴喂你吃下去这里所有的东西。”厉容铭脸上的笑意仍然在,可语气却冷了许多。 简初生生打了个冷噤。 这家伙说得出就会做得出,这点她是深信不疑的。 如果她不吃,他一定会用他的方法让她吃下去的,而且那方法……简初真不敢想。 “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偏偏就会嫁给你?这真是我的不幸。”简初咬着牙齿恨恨地说,说完张开嘴唇就咬住了那个放在她唇边的水晶饺,泄恨似地狠狠咬着,眸里的光却是满满的不服与委屈。 厉容铭唇角的笑意绵长深远。 “这才乖嘛,来,这个甲鱼小米粥也必须喝完。”看到简初吃了不少东西了,他很满意,可最后还是亲手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了她的面前,霸道地命令道。 既已经吃开了,简初不想反抗了,接过来顺从地喝了,而且还喝多了一碗。 没错,她首要任务就是要养好身体来对付他! “不错。”厉容铭得意满意的笑,对付不听话倔强的女人,他有的是手段与方法。 想要收拾一个女人,对他来说真不是难事,哪怕是简初这样倔强的女人! “今天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吃完早餐后的简初脸色虚白,额头鼻翼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他抱着她放到了床上,拿出纸巾来替她擦着汗,强势命令着,声音里却有不期然流露出的疼惜。 简初躺进被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厉容铭低头看她,她脸色苍白,眉目间顾盼生烟,冷冷的表情,秀美的五官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惊艳四射,说不出的冷艳孤清。 忽然,他的目光就收不回来了,像被沾着了般,心底里的那股情愫,长期以来放在心底最深处,从不开封的情愫,竟像被吸力撬开了般,缓缓流淌着。 他竟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伸过手去握住了她小巧的手,紧紧握着,不愿意再分开。 空气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简初微微瞌目,细长的眼捷在她的眼圈底下投下了层浅色的晕圈,越加把她的脸衬得朴塑迷离。 她扭过了背去安静地躺着,对他的存在当作虚无。 那一刻,厉容铭忽然就有了种害怕,那是一种比前天晚上救她时害怕失去她的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更可怕的感觉。 他第一次意识到人心这个东西是比什么都可怕的。 有些痴呆地站着,怅然若失。 简初又沉沉睡了过去。 “厉总,这次恒宇地产跳楼事件恐怕与利远集团有关。”酒店的套房里,离伊匆匆而来,话语有些急促。 “只有利远集团么?”厉容铭脸色阴冷,微微抬眸。 离伊脸色沉重:“厉总,我去查了下,证据只能是利远集团的人买通了那个跳楼的农民工,目前得到的证据仅是如此而已。” 厉容铭脸上浮起了抹阴冷的笑,那笑渐渐的扩大,看得离伊心惊胆颤。' ##第九十七章心病还需心药医 ' “利远集团确有这个坏心,却并一定会有这个狗胆,恐怕这背后另有隐情,狡猾的敌人一般都是潜藏在背后的,当然,这事利远集团也逃脱不了干系。”他淡定肯定地分析着。 离伊点点头,低声说道:“厉总,有可靠的证据表明,现在的利远集团已经与飞鸿集团联手了,他们强强联手就是想对抗您的,实在是天胜集团太强大了,他们不死心,背后勾结到了一块。” “哈哈。”厉容铭忽然一笑,“放心,我就等着他们这一天。” 果不出所料,跳楼事件出现后,离伊的调查结果就显示与利远集团有关。 能在第一时间把自已撇清,把罪过都推给别人,这是很高明的做法。 他黑漝石的眼眸里闪闪发光。 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利远集团把简络氏集团这个小虾米给吃掉了,那它这条小鱼就逃不掉被飞鸿集团这条狡诈的大鱼蚕食的命运。 这样的事情要真只是利远集团指使的,厉容铭大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利远集团在如此惨败的情况下,是不敢做出这种对付天胜集团的恶性事件的,一则动机太明显,二则,他已经元气大伤,有心无力了。 很明显,这背后一定有推手。 那就是飞鸿集团。 只是,飞弘泉那个老狐狸巧妙地把自已掩藏了,把这一切的罪责都推到利远集团头上了,这才是高手。 厉容铭冷笑。 在他准备竞拍星海音乐厅,应文化宣传部邀请筹划选美活动时,来这样一出戏码,还买通了二个资深卫视台来大肆报道,就算不能把天胜集团的竞拍拦下,也很容易让他身败名裂。 做生意的最怕与新闻媒体扯上负面新闻了。 如果他一不小心,情绪受激之下就会与二个资深电视台扛上,这样会把公司拖进泥沼去,尽毁名声,正好中了飞弘泉的圈套,这用心险恶可想而知。 而那天,他真的差点上当了,幸亏简初拦住了。 嘴角的那点笑凝成了一个弧线,上面结满了冰霜。 “离伊,从今天起,你派人盯着飞弘泉,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厉容铭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没有任何温度。 离伊明白厉容铭的意思,答应了一声,准备退出去,只听到厉容铭又说道:“离伊,这个事情交给离落办就行,你马上动身去美国查清楚连碧珠的事情,要尽快。” 离伊站住,一会儿后明白过来,立即点头答应了。 离伊走后,厉容铭站了起来,整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如果连碧珠真的没死?那他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深冬的太阳暖暖的透过树叶斜射过来,打在简初那略微泛白的脸上。 她眸中带着迷雾,望着槐树下那个古筝发愣。 这里是她心灵里的唯一净土,却已经被厉容铭买下了,很快就要不属于她了。 最后一次,她走进了这里。 缅怀过去,缅怀失去的人生。 从此后,那个深藏在心里的梦再也不复存在了。 以后,她是一个连梦都没有的女人了。 嘴角边都是苦涩的笑。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恍若灵魂游离了身子,只剩下了躯壳,靠着槐树软软的坐着,古筝了无生气地躺在身边,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昨日的梦。 天地间沉寂得可怕。 一个人呆在这样的空间里,心里满满的都是荒芜,这样的孤独凄凉,她总是要适应的。 不久后,她就会独自一人离开了,将来,要何去何从,她却不知道。 “初初,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已一次机会,让我们从头开始好吗?”乐辰逸的声音回想在脑海里,给她茫然空洞的眼神里染上了一点颜色。 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极了。 她还能全身心地接受乐辰逸吗?不,她不配! 她是个干净的女人了! 不配接受乐辰逸那么坦荡的男人! 她不该去污了他的。 捡起脚旁早已准备好的一块石头朝着古筝狠狠砸去。 “呯”的一声,古筝发出一声闷哼,断裂为二截。 简初的嘴角浮起了凄冷的笑。 终于,她毁掉了那个梦。 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以后,她连梦都不会有了。 就这样靠着大槐树坐着,目光怔忡地望着古筝,天地间都是静谧,暖暖的太阳,偶尔吹起的风虽然会有点寒,却丝豪感觉不到冷。 不知坐了多久,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闭上了眼睛,竟然就那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四合院的铁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身着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饱满的额角上犹带着汗滴,俊脸上有焦虑之色。 长腿迈进去,四处查看后,剑步走到院落前面来。 直看到背靠着槐树睡过去的女人后,才松了口气,吐出长长的一口浊气来。 他走上来,蹲下去,低头望着沉沉睡去的女人,目光却落在断裂成二截的古筝上。 眸里的光闪过丝痛意,中心那点星火瞬间熄灭下去,心底里恍若有什么东西断裂了,裂得他心底生生的痛。 她靠着槐树睡得很沉,很安静,长长的眼睫闭合着,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仿佛不沾人间烟火的天使。 只是她满脸都是通红的,脸颊更像个熟透的苹果。 厉容铭眸里的光渐渐聚拢,发射出的都是恼意,愤怒。 伸过手去探在她的脸上。 果然,又发高烧了。 “死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伸手过去搂起她,真想狠狠揍她一顿。 刚才从酒店赶到医院,想着带她出去好好吃顿饭的。 可当他赶去时,病房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 她不见了! 吃惊之下,把护士小姐喊过来盘问,这才知道她竟然未经他允许就私自出院了。 这才二天时间,在深冬那么寒冷的夜晚,她跳入水中,沉入鱼塘最深处那么长时间,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是他一步步把她拉回鬼门关的。 又连着发了二天烧,这身子哪会那么快恢复呢? 今天才刚吃点东西,她竟然就不打招呼地出院了。 这女人,真是犯抽! 他气呼呼地跑出去寻她。 一时天大地大却不知要去哪里找她。 后来,灵机一动,想到这里,就寻了过来。 果然,她来了这里。 也幸亏是他赶过来了。 此刻这女人脸颊通红,浑身发烫,又反复发起了高烧来。 这是非常可怕的。 抱着她朝着外面跑去。 可才跑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 略一思索,迅速抱起她折返了回来,走进了一间卧房里,把她放到了床上。 拿起了电话,直接打了当地某个著名医院的电话。 “女人,给我醒醒。”收了电话后,他侧身过去抱起她,在她耳边唤着,声音里都是痛苦。 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解开心结,她恐怕才能真正荃愈。 因此,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就让她住在这里,然后请医生过来医治。 她呼出的气息灼热,洒在他的颈窝里,炙烤得他的皮肤发烫。 他的眉心皱得紧紧的。 “水,水。”她气息微弱地张着唇,气若游丝的叫。 厉容铭的耳朵根凑近了她的唇,听到了她的叫声,站起来,这才想起屋子好久都没住过人了,哪里会有水呢。 他拿出手机来给离落打了个电话。 然后,从厨房里找了个木盆,走到外面的古井旁,开始摇井水上来。 在一个卫生间里找了条毛巾,冼干净了,端着一盆水走进来。 解开了她四肢的衣服,开始给她擦身。 一遍又一遍,直到医生赶来时,终于才给她物理降温了下去。 “厉总,病人大病才愈,身子虚弱,又受了寒凉,引发了肺炎,至少要连续五天吊瓶消炎。”请来的这位医生已经有些年纪了,是个教授级别的医生。 “好,邓教授,就在这里给她治病吧,辛苦你每天来一趟,我会派车去接送你的。”厉容铭的眸里有焦灼,立即说道。 “好。”邓教授温和的一笑,“厉总也不要太担心了,急性肺炎来得快也去得快,只要医治得当,没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又开了些中成药,西药,开始给简初输液吊瓶。 一会儿,离落匆匆走了来。 “离落,马上去物色一个好点的保姆过来,这段时间我与少奶奶就住在这里了。”厉容铭朝着离落急忙吩咐道。 离落望了眼躺在床上输着吊瓶的简初,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即答应了,刚转过身去,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问道:“厉总,这里还需要修葺吗?” 厉容铭看了眼简初,立即摇头:“不用了,就让这里维持原状吧。” ‘只因为她喜欢’,但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离落很快明白了,走出去忙碌了。 除非她愿意,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动这里的,厉容铭这样想着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指腹揉着太阳穴,心里涌过丝莫名的悲怆。 往昔,他与简初的过去,他们婚后的生活一点点涌现出来,带着晦涩的痛。 直到这一刻,他才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问题,才会感受到她的痛苦与悲伤。 她是恨他的。 这点,他豪不怀疑。' ##第九十八章把他当成了谁? ' 厉容铭呆呆坐着。 过去,他真的欠她一声道歉,是应该跟她道歉的。 从小开始,李季敏就告诉他,将来是要娶雪薇的。 他的妻子应该是雪薇。 还小的时候,他对此并不在意,对雪薇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直到那年在围墙外面碰到了那个女孩,开启了他朦胧的感情,然后,在围墙外面找到了那个女孩--雪薇。 于是,牵起了她的手,带她回家,开始了他的爱情。 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雪薇就是他的爱情,是他的唯一。 这么多年,他信守着对雪薇的爱情,坚定如一。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他一定会认为,他与雪薇之间那就是爱情,伟大的爱情,无人能及的爱情。 但自从简初,他的妻子出狱后闯进他的生活起,他的认知就一次次被刷新了。 刚开始拒不承认。 直到前天在这里,他邂逅那个藏在心底深处多年弹着古筝,哭泣着的女孩后,他的整个人生观开始颠覆了。 如果说红人馆那晚起,简初带给他的只是肉体上的追求触感外,那么前天,在这里,他的灵魂与精神完全与她契合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仿佛与生俱来就属于他生命里的一份般,他们之间原来有着这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吗? 在她落水即将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惶惑恐惧极了。 只感到自己灵魂出窍,呼吸窒息压抑,甚至感到身上的某个部位正在缺失。 他焦躁,恐惧,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 带给他的震撼也足以让他重新来审视自已的生活。 突然间,他隐隐明白了爷爷的苦心,开始正视起爷爷为他做出的选择来。 或许爷爷是对的,为他选了一个真正的爱人。 黑夜像张巨型的网,张牙舞爪地如期降落在四合院里。 离落给屋子里配上了日常生活用品,保姆也做来了热汤茶水。 黄昏时,刮起了大风,一阵紧似一阵,中午短暂的太阳后,晚上的寒冷来得更剧烈了。 看来年前还有一场大雪将至。 四合院卧房大,阴气重。 厉容铭特地让离落买了二个大功率的取暖机来,总算是给屋子增加了点暖气。 稍晚些时候,简初的烧终于彻底降下去了。 卧房中的电灯并不太明亮,厉容铭弯腰下去审视她。 女人的脸上苍白如雪,呼吸极不稳定,有时还会咳嗽得厉害。 “这个女人。”厉容铭喃喃自语,心中焦急。 此时的简初披着满头秀发像个病猫般瘦弱地偎在被子里,整个人好像虚脱了般,她是那么的瘦弱虚渺,似乎像团云,随时都会随风飘散般。 他默然站着,心被扯得隐隐的疼,突然就窝了股气,这女人,明明知道自已的身体不好,还要鲁莽地出院,甚至跟他赌气,不吃东西。 这么冷的天竟然还会在槐树底下睡着了,这不是自已找死么。 可气归气,他却没有办法对着一个如此虚弱的女人狠得下心去做些什么。 吃过晚饭,厉容铭出去了,今天特意让那个教授开了些补药,他亲自到大医院找了熟人才拿来了一些质量上剩的燕窝银耳补品,准备让那个保姆每天炖点给她喝。 冬天的夜晚万籁俱寂。 华灯才初下,四合院里就是漆黑一团。 厉容铭开着车回来时,离落已经守侯在院子里了。 “天气太冷了,你回酒店吧,有事我再给你电话。”厉容铭下得车来,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就连一向不怕冷的他都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厉总,这里毕竟是老房子,条件简陋,您真的要与少奶奶住在这里吗?”离落不放心地问道。 “对。”厉容铭神色坚毅,肯定地答。 他也在等这么一场雪,等这么一个答案。 他也想解开自已的心结,解开简初的心结。 人,只有没有心里负担才能往前走,才能生活得更好。 一个人不能老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他与简初都需要一个答案。 很显然,简初的心结都在这里。 他必须在这里陪着她,慢慢解了那个结。 离落不再说话,知道他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是那么睿智的人,一定知道自已该做些什么。 厉总的感情生活不顺,这么多年,他全身心的陷入工作中,对感情的事不闻不问,那只是他在麻弊自已,这点离落是懂的。 他与少奶奶之间有心结,有障碍,或许是该要解开了。 离落开着车子走了。 厉容铭提着补品走了进来,交给了保姆。 屋子里二个取暖器正在运行着,暖洋洋的。 厉容铭走进来,脱了外面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 他搓着手走近简初。 她还在沉沉睡着,吊瓶完了后,睡得更沉了。 他低头认真听着她的呼吸,已经匀称了许多,看来,药力有效了。 寒冬夜长。 厉容铭没什么事干,坐着发了会呆,看到书桌上有本发黄的书,就拿过来翻看着打发时间。 这是本爱情故事书,讲述的是一个上世纪的爱情故事,非常感人。 厉容铭并不喜欢这类言情故事,不过,现在无聊,打发下时间也好。 一会儿后,站了起来,伸了伸手臂活动下筋骨。 沉寂的夜晚,窗外是雪花飘落的声音。 厉容铭站起来,推开窗户,外面白茫茫的,大雪纷纷扬扬,照亮了夜的黑暗。 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随手关上了窗户。 倦意袭上来,他爬上床去准备睡觉。 简初还在睡着,昏暗的灯光印着她的脸越加的虚白,眉毛皱成了一团,脸上有痛苦哭泣的表情。 显然,她在做着恶梦。 厉容铭愣怔着,望了她一眼。 大手伸出来抚上了她的眉心,轻轻揉搓着,直到她的眉心舒展开来,这才钻进了被子里,搂紧了她入怀里来。 才刚一抱着她,她的小手就抓紧了他的衣服,身子朝着他靠过来,嘴里竟然轻咬出了二个字:“阿辰。” 厉容铭的身子震了下,清晰地听到了这二个字。 阿辰! 阿辰是谁?厉容铭很快就明白过来:乐辰逸! 他看过她的手机,里面除了乐辰逸再无第二个男人。 她的初恋情人是乐辰逸! 他的脸发黑。 这女人,竟以为抱着她的是乐辰逸吧! 显然,乐辰逸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里去了,以至于在她病得糊里糊涂时都会顺口叫出他的名字来。 而且还是在他抱着她的时候。 那,他们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抱着睡在一起呢,甚至…… 他们以前一定很亲密吧! 忽然的,厉容铭的心里涌起股怒意,有团火开始在燃烧,脸色阴沉沉的。 此时,怀中女人的呼吸一点点喷洒在他的脖子里,温暖又撩人,抱着她软软的身子,那种感觉非常美好,尤其她还是那么轻柔地靠近他,依偎他,亦如红人馆那晚。 而她的嘴里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一瞬间,有种叫做妒忌的东西开始在他的心底里升起,竟浇灭了他的理智,吃醋这样的东西竟然会是那么的脆弱,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已有这么善妒过。 要不是红人馆那晚,她的落红,他亲眼所见,此时的他真是恨不得撕碎了这个女人。 一只手扳过她的小脸,唇带着报复与惩罚,重重地覆上了她的红唇。 可他毕竟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从女人鼻孔里呼出来的灼热气息还在提醒着他,这个女人病得很厉害,是经不起这样的爱的。 正在他的唇准备离开时,不料,简初柔软的唇竟情不自恃的张合着,细细轻吟一声,迷迷糊糊中竟然情不能自已的迎合上了他的吻。 该死的! 厉容铭迅速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酥软,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身子里窜起,呼吸一下就粗重了起来。 这女人真的睡着了么? 不是故意在勾引他么! 可问题是,她现在把他当成了谁? 乐辰逸! 他们之间也是这么接吻的么,她与乐辰逸接吻时竟是这般的热情,主动么! 刚刚抱着她,她就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 也就只有在梦里,把他当成了乐辰逸,她爱的男人,才会这么情不能自禁,主动地迎合他了。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他的唇生硬地离开了她,吐出了口粗气。 在遥无的梦中,简初坐到那棵大魁树下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渐渐地,她想要刻意甩掉的那个梦竟然复活了。 那个藏在她心中的男孩朝她走来了,爱怜地抱起了她。 这一刻,简初忽然就有种幸福的感觉。 想睁开眼睛去看看他,潜意识里,他一定不是那个讨厌的厉容铭。 可她却无法睁开眼睛。 一会儿后,又感觉到自已飘到了海面上,浑身冰冷,神思缥渺。 她极力想要拉住些什么。 直到一个热热的健硕的胸膛捂着她,很踏实的感觉。 是他,那个藏在心底深处的男孩,不愿意离她而去,在紧抱着她。 好幸福的感觉呀! 只是她浑身一会儿冷一会热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恍惚间,又回到了大学时光里,那次寒假后回校,乐辰逸竟是那么激动的拥着她,满脸的温柔,呵护着她。 而在那个下午,他冲进宿舍来,朝她吼:为什么要结婚? 强行就要带她走的。' ##第九十九章 无法控制自已 ' “阿辰,我对不起你,不要这样,我走了,我妈妈怎么办呀?”她哀哀说着,乞求着他,眼泪汪汪的。 乐辰逸最终妥协了。 他实在舍不得看到她的眼泪,一点也不舍得。 简初哭得稀里哗拉的。 那个在生命里对她最好的男人,是他抱着她吗? 只有他才会那么怜惜她吧。 张嘴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迷迷糊糊的,从鼻翼里钻进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会钻进她的心房里,让她心尖发颤,那么熟悉的味道,却记不起来是谁了,只是感到有人抱紧了她,然后有唇吻了过来。 她唇齿间都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是那个梦中的男孩! 她身心愉悦,在梦里,无法控制自已,也不想控制自己了。 只有在梦里才会有这样幸福安静的瞬间,多么希望这样的时间能久一点。 可是,就在她嘴角露出微笑时。 就感到胸前一空,一股凉风袭了过来。 徒地睁开了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脸,可那张脸瞬间就狠狠剜了她的心。 即使她脑袋放空迷茫着,即使她烧得糊里糊涂,她也不可能忘记这张脸。 那个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羞辱她的,对她毫无怜惜的男人。 此刻,她却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搂着她。 他目光冷鸷,正在打量着她。 简初惊慌失措,伸手去推他,却纹丝不动。 “醒了,饿吗?”竟是他温存动听的声音。 她迷茫地对视着他的眸光,似要把他看透。 一会儿后,明白过来了,在他的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因此,冷静了下来。 “这是在哪里?”实在感觉到这里的环境异常,她不由暗哑着嗓音问道,眼珠艰难地转动着,打量着周围模糊的一切。 “这是你外婆家。”厉容铭轻声答,手摸上了她的脸。 外婆家?简初睁着干涩的眼睛四处打量着,真的是外婆家,还在这个四合院里。 “走,你不配呆在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鼻腔泛酸,趋赶着他。 背着她和妈妈竟然买走了这里的一切,这个可恶的男人,此时竟然还会跟她同床共枕,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要看到他,尤其不要在这里看到他。 “别闹,外面很冷。”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到一旁,夜色越重越来越寒冷,看到她单薄的身子抖了下,低声喝道:“还在生着病呢,不要小孩子气了。” 他说出的话是责备的语气,却也温存轻柔。 “我宁愿死,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你。”她咬牙发誓,明白了刚刚并不是做梦,而是他在吻她,一直都是他陪在她的身边时,她有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他是应该去陪着他的雪薇的,而不是呆在这里。 “我说过了有本事就等身体好起来后再来找我算账,在这之前,你必须听我的。”厉容铭不为所动,也没有在意她的排斥,只是用手抚摸着她的头,把她强塞进被子里,伸手给她盖严实了被子。 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会儿,保姆披着衣服给他送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燕窝汤。 “先生,小米粥,燕窝汤来了。”保姆进来很有礼貌地笑眯眯说道。 “好,放到一旁。”厉容铭语气幽淡,“你下去先休息吧。” “好的。”保姆的眼角看了眼被子里的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心里却暗暗想着,这女人也真是有福气,这个男人如此有耐心,温存体贴,而且还长得那么帅,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少爷公子,这样的男人能这么紧张一个女人,也算是少的了。 “先起来把东西喝了,必须的。”厉容铭把她捂得紧紧的,只露出了个头来,凑到她耳边轻声‘威胁’着。 简初嘴里全是苦涩,没有半点味道,根本就没有胃口吃东西。 “我不吃。”她气息紊乱,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只能虚弱地抵抗着。 厉容铭低头看她,只是这样一会儿她就虚弱得额上直冒冷汗,剑眉拧成了一团,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伸手端过一旁放着的燕窝,语气近乎严厉:“快,听话,必须喝了它们。” 有了今天早上的教训,简初也知道无法抗拒他了,只是闭着唇,不理不睬。 “告诉你,我耐心可没那么好,你要不吃,我有的是办法。”他这样说可不是威胁,天气这么冷,这热热的食物很快就会凉了,再吃进去只会伤胃的。 简初垂着眸,仍在赌气似的。 厉容铭端起汤碗放进唇边就要喝下一大口。 “我喝。”简初立刻知道他要怎么喂她了,脸一红,张嘴制止道。 厉容铭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唇角微微上扬。 “这就乖嘛,好好喝了,大家都好。”厉容铭一手把简初扶进他的怀里半躺着,一手把碗递到了她的唇旁,然后,他会用一只手拿起了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她,耐心细致,动作轻柔极了。 简初的嘴里毫无任何滋味,机械的一口一口喝着。 他不时会拿起纸巾替她擦拭着嘴角,非常的细致。 简初有刹那间的迷惑,真没想到这个霸道的男人照顾起人来还会有这么认真细致的一面。 他这应该是经常照顾雪薇练就的身手吧。 这样一想,脑海里立即浮过雪薇苍白的脸,那样哀哀地乞求她:“姐姐,把我的铭哥哥还给我好吗?” 突然就一阵恶心,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好在燕窝已经喝完了,只有小米粥时,随意喝了那么一口就怎么也不肯再张开嘴了。 厉容铭见她总算是吃了点东西,放下了心来,把碗勺放到床头柜上,回头抱她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到了她脸上的厌恶情绪,心里沉了下,用手扶起了她的脸,“你不想跟我在一起,讨厌我,可刚刚你很明显就是喜欢我的吻啊,还那么主动地配合着我呢。” 简初的脸瞬间红极了。 果然,是他在她睡着了的时候来强吻她的。 这男人…… “只是做梦而已。”她没好气地别过头去,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做梦,跟乐辰逸亲吻么?”厉容铭的语气里沾了怒气,更有酸味,硬是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简初立即感到有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一阵害怕,不知这疯子会要将她怎么样? “如果是乐辰逸这样抱着你,甚至睡你,你就心甘情愿么?”他低头,轻舔着她的耳朵,懊恼的问。 这女人,越来越发现她很嫌恶他,从心里嫌恶他。 一个已婚的女人若对丈夫嫌恶,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心里装了另一个男人。 很显然,能让她在梦中叫出声的男人,一定于她是意义非凡的。 厉容铭的心里直冒酸气,说出的话也是酸溜溜的。 简初的身子颤抖着,眸眼里藏了一层雾气,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指甲上泛着白色。 这样的厉容铭让她害怕,不仅是因现在的她病着,虚弱得厉害,承受不了他的粗鲁,更是因为,她无法面对着厉容铭这样的纠缠。 他在她面前这样的霸道,强势,似乎随时就能控制住她的一切,包括身心,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心慌,只想远远的逃离这里。 她害怕万劫不复。 好在厉容铭只是用手搂紧了她,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再也没有其它动作了,显然,他在克制着自已。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二人都惊讶得抬头。 很快,简初就看到了是她的电话在响。 厉容铭的脸黑了下,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过来,电话上面‘乐辰逸’三个字闪闪发光。 电话才刚响起,厉容铭就知道会是谁打来的了,果不其然。 “不要忘了你还是厉太太,我可是你的丈夫。”他拿着电话,咬牙切齿的模样。 简初伸手去抢。 正在此时,房中的灯泡连着闪了几下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二个取暖机瞬间就停止了工作。 手机却还在一闪一闪的,亮光照亮了他们二人的脸: 一个虚弱苍白,一个黑沉带着酸气。 厉容铭皱了皱眉。 凭他的经验,这一定是四合院常年没人住,电线老化,承受不了这二个取暖器的动力,跳闸或者短路了。 反正已经上床了,今天也来不及修理了。 他倒没太在意,可面前还在闪着的手机却惹得它心烦。 简初知道是乐辰逸的电话,趁着他不注意,伸手握住了手机的另一头,用力要抢过来。 她可不想乐辰逸的电话让他给拿在手里。 其实她声音嘶哑,精力不振,也不想接通乐辰逸的电话,只是想拿过来按掉关机的。 “住手。”他低喝一声,语音里警告意味很浓。 简初莫名的有些慌乱,手指松动了。 厉容铭看她一眼,冷哼声,接通了手机按健。 “初初,你还好吗?”乐辰逸永远温润如春的声音从手机里飘了过来。 “初初,在么?”乐辰逸没有听到简初的说话声,又在那边追问着。 厉容铭唇边带着冷冷的笑,眸色深沉又幽冷地望了简初一眼。 简初被他的眼神望得心惊胆寒,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眼神好冷。 “在。”厉容铭的眸光慑人,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乐辰逸,我和我的太太正在床上睡觉呢,你找我太太有什么事么?” 他故意把‘睡觉’二字咬得很重,生怕乐辰逸听不到般。 屋中一片静谧,好久都没人说话。' ##第一百章你可真不要脸 ' 乐辰逸刚在那边听到是厉容铭的声音,手一抖,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睡觉,什么意思! 难道厉容铭现在回家了,他终于看到简初的好了,要跟她和好了么! 乐辰逸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简初的脸红透了,感觉自己被厉容铭吃得死死的,似乎没办法挣脱他的掌控。 “厉容铭,初初在吗?”他狐疑地在那边强势地问道,又冷冷地警告道,“告诉你,厉容铭,不许欺负她。” 厉容铭嘴角的讥笑更浓了,眸中寒意迸裂。 “宝贝,来,我们换个姿势吧,这样更深入些。”他的声音暖昧之极,带着玩味的笑,极尽煽风点火,还故意把唇对准了手机的话筒。 天啊,这都行!这是什么话啊,简初的脸瞬间红得超过关公了。 这男人,真是超级无敌的不要脸。 好歹她还是个女人,竟然当着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 “乐辰逸,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们的好事了,现在我太太大概也没有力气来接你的电话了,要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不妨我帮你传达好了。” 简初气得眼眶都红了,满眼里都是委屈与愤怒,恶狠狠地盯着他,可她却没有半分力气来与他抗衡。 她病得这么重,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与这个强健的匹夫抗衡呢。 厉容铭当然感受到了简初的目光,脸上的笑很得意。 “这样吧,我们现在正忙着呢,改天再请你吃饭闲聊吧。”说完直接按了电话关机健,丢在了一旁,脸上的阴沉也少了许多。 他似乎对乐辰逸在此时打来的这个电话是相当的满意的,脸上挂着舒心的浅浅笑意,在黑暗中低头看了她一眼,一把搂过她钻进了被子里。 “你可真是不要脸。”简初气愤得伸手打他,被厉容铭伸手捉住按在被子里。 “你真以为我是没事干才会陪着你住在这破旧的屋子里的吗?你看看,天寒地冻的,现在又断电了,晚上还不知会有多冷,你又病成这样,这是何苦呢?”他在她耳边无奈却是温存地说道,“我为的是我的心,为的是我们的将来,不管以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可还是夫妻,实实在在的,我们都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应该珍惜目前,不是么?有些心结该要解开了。” 珍惜?简初冷笑出声:“厉容铭,我嫁给你三年,你有珍惜过我吗?” 她的拷问很直接,甚至不屑,相当的冷漠。 厉容铭脸上微微一红,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简初,关于这个,我确实要跟你道歉,以前我的行为或许有失公正,但也请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我也并不想这样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好吗?” 一股悲愤从简初的心底升起,一句理解他,她所受到的那些痛苦与委屈就要化成一缕烟云吗?她就活该要在监狱里呆那两年吗? “你想要怎么样?”她转过背去,脸埋在被子里,忍住心底的悲愤,压抑着冷冷问道。 厉容铭沉默了会儿。 “简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从背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五指穿进她的秀发,语气非常的认真。 “请问我们之间有开始过吗?”简初毫不客气,尖锐地反问。 厉容铭微愣,心里有些虚,却不甘心地说道:“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过去,人都是要往前走的,我们应该着眼于将来。” 将来?他们之间还能有将来吗?一颗破碎的心还能愈合吗? 简初突然觉得心尖一阵疼痛,实在是她的心伤得太深了啊。 “简初,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那个弹琴的女孩,如果我早知道是你,一定不会这样的。”厉容铭叹息一声,紧紧搂着她,生怕她会飞走似的,喃喃说道,“简初,一切都还来得及,相信我。” 简初的身子发着抖,手指蜷曲成一团,嘴唇哆嗦着,“你连正眼都不愿看我一眼,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女孩是我呢?” 她满脸辛酸的笑,这一切解释还有用吗? 多少辛酸的往事浮上心头,那些曾经的心痛还有现在的哀莫大如心死,这都是她未来或者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抚平的伤痛,她真的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细想这些了。 她只想简单的生活下去。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现在,她连梦都没有了! 如果现在还没有彻底拒绝他的话,那也是缘了那个梦,那个藏在自已心底深处与她心意相通的少年。 她实在不想自已的梦粉碎得太彻底了,只想在那个梦里再呆会儿,毕竟那个梦伴随了她的整个少女时期,直到现在,对她的影响太深刻了。 哪怕生活给了她极大的嘲讽。 一度她是想亲手毁掉那个梦的,但这一刻,他陪着她在妈妈的卧房里,是那么的真实,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也就贪恋着这一点点难得的温馨吧,毕竟幸福离她太远了。 太害怕自已不幸福了,如同妈妈一样! 很久,厉容铭都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隐隐的似乎听到了压抑低沉的哭泣声,那样的哭声似有若无,断断续续,飘渺而又不真实,如同在梦中。 这万籁俱寂的夜晚,窗外只有雪花无声的飘落,哪怕是极为细微的声音,都能让他敏感的捕捉到。 无数个夜晚,他牵挂着这样的哭声,这样的哭声总能让他心底的情愫涌动,心生怜惜,怜惜那个女孩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心痛哭,究竟有什么心事?很多次,在梦里都想拥她入怀,安慰着她。 他心里开始涌起一阵阵的疼痛,那疼会牵扯着他的心,让他的呼吸困难。 伸过手去想要把她拥得更紧,触手可及之处,却是一手的湿滑,竟是她满脸的泪。 “简初。”他低叫出声来,心里一阵颤粟,灵魂似乎都僵硬了。 他用力扳过她的脸,双手捧着,唇覆上去开始轻柔地吻她。 吻她苦涩的泪,吻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痴痴的纠缠。 他不能自已,吻得越来越深入了,似乎忘了一切,他们进入了另一个时空里,在那里只有他们二个的灵魂在纠缠着,无拘无束。 简初终于被他炙烈缠绵的吻带动了,似乎也忘了一切,第一次学着回吻他,手指紧紧搼着他的衣服,全身抖动得厉害。 她的回应将厉容铭的激情推到了最高度。 他几乎将她嵌入了身子里,深度索吻,忘了一切。 不知多久,他的意识渐渐清醒,怀中的女人还病着呢。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微微喘着粗气。 简初被厉容铭这样的深吻,身子虚弱,早就支撑不住了,身子出了一身细密的汗珠,全身颤粟着,喘气都不均匀。 厉容铭怜惜地抱紧她,待摸到她后背的虚汗时,拿过床头的纸巾来,替她仔细擦干净了,然后捂紧了她,盖紧了被子。 寒气越来越重了,哪怕是身上的被子都显单薄。 没有了取暖机,屋子里原有的热度迅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夜愈冷的寒气。 “搂紧我,不要远离我。”厉容铭高大的身子几乎紧紧将简初全部褱进了怀中,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晚上会很冷,明天才能修好电路,放心,我会给你温暖的。” 他的胸膛炙烈如火,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简初的脸埋在他刚健的胸膛前,感受到一阵浓浓的暖意。 她身子虚,贪恋着这样的热气,轻轻‘嗯’了声。 心底里却是百转千回。 如果三年前,新婚之夜时,他能如此对她。 那她的人生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命运终究是亏待了她。 鼻腔泛酸,却极力忍住了。 忘了一切吧,就让她先忘记一切吧! 她的手放入到他的心窝里,感受着暖暖的气息,仿佛整个身心都是温暖的,渐渐的眼皮有些沉重了。 “简初,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伤心的哭泣?”很久后,他们都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简初也陷入了一阵混钝迷茫中,厉容铭的声音却突然似从天际传来,一点点敲醒了简初沉醉的梦。 她苍惶中睁大了眼睛。 “告诉我,为什么?”厉容铭梦呓的声音仍在耳边响起,低沉带着磁性,轻易就能闯入简初的心里。 “那年我爸爸带着那个女人进门了,还带回了一个孩子,他彻底抛弃了我妈妈,狠心跟我妈妈离婚了,我妈妈在悲愤之下竟在这里上吊自杀,幸亏被我发现了。”往昔的恐慌像藤蔓在简初的心底里蔓延,她睁大着眼睛望着黑暗,不期然地轻声诉说着,似乎是在对着那个梦中的男孩诉说着。 这样的话语,在心情抑郁难解时,在那些黑夜里,简初也曾低低地朝心底里的那个他诉说过,一切都在情不自禁中发生了。 简初的话在厉容铭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散发出阵阵涟猗。 他的手搂紧了她,心却在沉默着。 他在等离伊的消息,如果连碧珠真的没有死,他一定会把一切都查明的。' ##第一百零一章 他在关心她 ' “以后再也不许哭了。”他低声命令道,却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来,这一刻,他才觉得其实他根本就不善于说话,心情却压抑得难受。 屋外雪花簌簌的飘落,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匀称的呼吸声,鼻息相连。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浓浓包围着他们,他们彼此搂着,暖意盈盈的。 简初体力不支,渐渐沉沉睡去。 第二天,简初醒来时,厉容铭已经起床了。 “太太,起来吃早餐了,刚刚先生交待一定要让您喝下这些东西。”保姆走了进来,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笑眯眯地说道。 仿佛像做了场梦,简初坐着有些发愣。 “太太,天气冷,我给你拿来了牙膏牙刷,就在床上刷吧,先生说了,让您坐在床上吃早餐,吃完后再等医生过来看病。”保姆把牙膏牙刷递了上来,讨好的笑着说道:“您先生真心疼您,生怕您再受凉了,他可紧张着呢。” 保姆的声音是羡慕的,说话也是真诚的。 简初只是苦笑。 “这也是他吩咐你这么做的?”她望着保姆手中的牙膏牙刷,略有所思地问。 不得不说,厉容铭其实心是很细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到,很贴心。 担心她的身子,连床都不让她下,这是把她当作坐月子么! “不用了,我自已下去就行了。”简初哪里适用这样的服务,当下准备穿衣下床。 “太太,我都端过来了,您还是就这样刷牙吧,先生说您没有厚衣服,外面确实太冷了,将就着吧,万一感冒了,可不是好事。”保姆的语气不仅诚恳还带着一抹乞求,可怜巴巴的。 简初伸到外面的双脚立即缩了回来,一则确实是外面太冷了,二则保姆的话真可怜,让她想到了厉容铭那张黑沉恐怖的脸,恐怕这保姆也是被他吓坏了吧。 也不知厉容铭是怎么威吓她的。 简初只得拿起牙刷刷牙冼簌来。 刚吃完早餐后不久,昨天的那个医生教授就来了。 给她做了详细检查后,照样开始了吊瓶。 简初躺在床上,被子里还有厉容铭的味道。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昨晚的情景沥沥在目。 这是妈妈的闺房。 曾经在这里,妈妈差点死了。 爸爸背叛了妈妈。 可她呢? 厉容铭说他是为了他们的将来才选择在这里陪着她的,究竟是什么用意? 正在她想得出神时,厉容铭也回来了,手中提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进门来。 黑色的呢大衣衬得他肌肤越加的白哲,黢黑有神的双眼炯然有神,精致的五官,黑亮的发丝,雪花散落在他的发丝,呢大衣上,冒着丝丝寒意。 简初的双眼如只小兔般望着他,有那么一刹那,厉容铭的眸对上她的眸时,她快速逃开了。 厉容铭眸里染上一丝笑意,走近她,也带来了股冷风。 “电线正在修,很快就会好了,先坚持下。”他温言说着,把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回过身来,“很冷吧。” 说完从袋子里拿过一件崭新的羽绒服来,递给了她。 “来,穿上这个试试。” 简初望着厉容铭手中的衣服,原来,他是出去给她买衣服了。 羽绒服很厚实,看得出质量上剩,应该是某个不错的品牌吧。 屋子外面有脚步说话声,那是修电线的师傅正在忙碌着呢。 这个四合院里一夜间就有了生机,很有人气。 “谢谢。”简初感受到了一阵温暖,垂眸低声说着,却并没有伸手去接,“我现在床上不冷。” 厉容铭看着她,走近,把她的背靠过来将羽绒服套在了她的后背上。 “穿这么少的衣服,又在打着吊瓶,会着凉的,真是倔强。” 他的语气里有责备更多的却是怜爱。 简初没有反对,自从厉容铭离开被子后,里面确实很冷了。而且她坐着,背后凉嗖嗖的。 正在说着,就听到离落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厉总,电线已经修好了。” “好。”厉容铭点点头,打开了取暖机。 屋子里很快就暖意盈盈了。 简初拿出一本书来安静地看着。 厉容铭则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起公事来了。 一室的温馨静谧。 岁月安好! 简初看的是那本发黄的言情小说,故事很感人,二人很快就沉入到各自的意境中去了。 中午时分,保姆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简初仍然没有胃口,但在厉容铭的强迫下,勉强吃了点东西。 晚上,简初吃了药后,很早就入睡了,厉容铭搂着她,安静怡然。 一连三天就这样过去了。 没有外界的打扰,没有世事纷坛,他们就像普通夫妻一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温馨。 第四天时,简初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厉容铭可算是贴心照顾,十指不让她沾上一点点水,饭菜差不多都是喂给她吃的。 每天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受不到一点点寒凉,在医生教授的悉心治理下,本就正值大好年华的她,病在第四天起床时就明显好转了。 脸上不再那么苍白,明显有了点颜色。 在床上连着躺了三天,简初感到浑身酸痛,因此第四天打完吊瓶,她就穿了厚实的衣服出门走走了。 厉容铭每天习惯了早起,简初睁开眼时,他就已经起床出门了。 简初戴了厚实的猩红色围巾,全身包得紧紧的,走出了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小时候,她会站在院子里独自站着,看着妈妈与外婆忙碌着,那种感觉幸福而又充实。 院子里白茫茫的,积雪很厚。 偶尔有几只小鸟落在电线杆上,又会‘扑’的一下飞走了。 空气里是细细的冷意,带点年味的阴郁。 只有十天左右就要过年了。 他们也该要回G城了吧。 想到回G城,简初的心里就会涌起股生涩,那冰冷华丽的明龙阁,如皇宫般幽森,对那里,她毫无任何感情。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呆在这破旧的四合院里。 分公司在南城的组建也开始忙碌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听着厉容铭处理公事时就知晓了。 南城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厉容铭到现在才把分公司开进来,确实有点晚,不过G城是特区,经济更活跃。 厉容铭着眼的是公司的经济效益而不是公司暂时的扩张,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把公司向全球扩张出去,他的这点野心,简初当然是明白的。 走出小栅栏,小巷子里的积雪很深。 简初朝着外面的街道走去,清新的空气一点点渗透进脑海里,她的头脑渐渐清明。 走出了不多远,回头一望,小小的四合院就已经甩在了身后,那一刻就如同把过去都甩掉了般,心里隐隐生痛。 还能回头吗? 那满是辛酸的往事! 厉容铭已经买走了它,这几天过后,这里不会再属于她了。 她该何去何从? “简初,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就让我们彼此折磨,看谁最先伤痕累累地退去彼此的生活。” 厉容铭的话像毒药在耳边响起,一声又一声,震得她浑身发抖。 这几天她忘了一切,与厉容铭生活在一起,甚至于忘了雪薇,忘了乐辰逸,只剩下了他们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是她的心灵栖息的地方,厉容铭却强势地侵占了过来,买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手忽然抓紧了胸前的衣服,那里好痛。 “小心。”耳畔突然听到一阵风声,一只大手伸过来拉住她往里一拖,她跌入了一个厚实的胸膛里,一辆小面包车从她的身侧飞过。 简初的脸瞬间一片苍白,心跳得厉害。 “呆在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刚刚是很危险的。”厉容铭垂眸看着她,脸色暗沉,声音冷厉。 刚刚他才从爷爷的祖屋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简初正呆呆地站在外面,而身旁一辆小面包车正在朝她开过来,速度很快。 小巷子很窄,她又正好站在路的中间地带处,神情呆滞。 他的心跳瞬间慢了一拍,急速飞跃出来,赶在小车开过来时及时拉开了她。 简初惊魂未定,直到小车开远了,她的目光才傻傻地回过神来。 厉容铭的眉心皱得紧紧的,语气里都是斥责,脸黑黑的,很凶恶的样子。 简初望着他,莫名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怒气,反倒涌出丝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这是在关心她,刚刚要不是他及时赶出来,恐怕现在早已经被撞飞了。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东西能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吗?你们这些女人还真是心思多。”厉容铭冷哼一声,拿出了手机。 “离落,给我去查下G23564车牌号,教会他要怎样开车。”厉容铭眸中寒星闪烁,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这小面包车司机真是眼瞎,前面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都不会把车停下来,太过份了,这样的司机若不惩罚,对不起天理。 放下手机,他的手缠在她的腰上热炙如火。 “刚刚有没有撞到哪里?”他低头看到她的小脸上满是紧张不安,不由轻声问道。 简初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 ##第一百零二章其实我们还是挺有缘的 ' “下次注意点。”厉容铭的语气很轻柔了,拥着她朝着爷爷的四合院落里走去,“走,我带你进来参观下爷爷的祖屋。” 简初的心呯呯跳着,这样的一栋神秘的四合院,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存在了,虽然与外婆是邻居,可她从来没能有机会走进这里过。 现在厉容铭带她走进去,竟然会有种激动的感觉。 打开院门,一样的古井,参天大树,一样的寂聊,只是这里华丽肃穆,带着浓浓的古韵风情,也带着一种陌生的神秘感。 “这是爷爷的祖屋,我十八岁那年才来到这里,却在那一年里,听到了你的琴声。”厉容铭拥着她轻声说道。 他语言温和,带着动人的磁性,如吹出的笛,悠扬动人。 简初贴着他的胸口站着。 他的胸膛高,厚,像那堵墙般结实,莫名的让她感到心安,原本进入这座古屋的陌生感全部消失了,鼻翼间都是他熟悉的味道,在那一瞬间竟是那么的依恋。 刚刚受到的惊吓也在他的怀里渐渐消失。 这个四合院比起外婆家来不知高华了多少,里面又不知要大多少,几进几去,显示的只是它的阔气与昔日的豪华。 厉容铭带着她参观一圈后,最后来到了一间卧房门口。 “这里是我那年住过的屋子,也是以前爷爷住过的屋子。”厉容铭推开了门,拥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正正方方的卧房,里面放着研池墨研,里面的书,古董码得整整齐齐的,旁边墙壁上甚至悬挂着刀剑弓拏。 “爷爷年轻时就住在这里,原来我们还是邻居呢。”厉容铭感叹人生的变化太快,一时间脑中竟会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譬如:爷爷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简初的外婆或外公呢,他这么坚持要他娶简初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过往呢?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甚至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家人。 “这是个什么?”还在厉容铭想入非非的时候,却听到简初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厉容铭抬头一望,原来是墙壁上挂着半块旧铜器,上面锈迹斑斑,铜块的边条非常不规则,上面刻着二个字,是古言繁体,简初并不认识。 “这个是爷爷心爱的东西,好多年了,一直挂在这里,大概是块古董吧,我也不知道。”厉容铭对这里是很陌生的,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明龙阁给他留下了童年的印象,因此淡淡地解释道。 “哦。”简初其实纯粹是无话找话说,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也没有说一定要认出它来。 “简初,其实我们还是很有缘的,对么?”厉容铭突然走近来,揽着她的腰,笑了笑,“你瞧,我们的上辈就是邻居呀,说不定还非常友好呢。” 简初的心跳了下,眸中闪过一丝黯淡讥讽的光。 再有缘份也不及你的雪薇吧。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她不会傻到相信这样的缘份的。 没有答他的话,径直朝着后门走去。 后门是一条长长幽深的走廊,里面栽满了各种植物,挂着各色鸟笼。 突然 “言声,言声。”一个声音在幽静的走廊里响起,如梦呓般直直撞进了简初的心坎里。 她惊呆了,愣愣站着。 ‘言声’这二个字曾经像梦魇般缠绕了她好多年,在那些黑暗的梦里,一声声的啃噬着她的灵魂,带给她莫名复杂的情感,却意外的在这里也听到了,一时间,她竟魔怔了。 “言声,言声……”声音还在继续叫着,响亮清脆,嫆转悠扬。 厉容铭轻笑一声:“你这小东西还真是有灵性,看到有美女过来就叫开了。” 说完走过去,伸手就朝着挂在长廊屋檐下的一个鸟笼里的小东西摸去,逗弄着它。 “言声,言声……”那小东西并不领他的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朝着简初亲昵地叫着。 简初错愕的思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它。 这是一只虎皮鹦鹉,毛色和条纹犹如虎皮,体羽色彩艳丽多变,它正用绿豆般的小眼盯着简初看着,欢快地叫着。 莫名的有股感动在简初的心中升起,这小家伙毫不认生,只是俏皮可爱的朝她叫着,非常亲昵。 “好可爱呀。”简初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指腹摩挲着它的头,非常喜爱的模样。 这是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自然而然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或许是缘了它的俏皮可爱,或许是缘了它不停地叫着‘言声’这二个字。 心中同时还有一种奇怪,它为什么会叫着这二个字呢,这二个字同时也是困扰了她好多年啊。 “小虎,你太重色轻友了。”厉容铭受到了小虎的冷落,在一旁不甘寂寞的嚷叫。 简初淡笑着摸着它的头,鹦鹉似乎与她自来熟,小嘴轻啄着她的小手。 很快,他们就玩得不亦乐乎了。 “你们好像很投缘呢。”厉容铭站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我喜欢它。”简初毫不掩饰自已的喜爱,笑得灿烂。 这是厉容铭第一次看到简初如此明艳的笑容,她的眉眼都舒展开来,脸上没有一点冷漠,二颊露出了二个小小的酒窝,洁白的牙齿似乎照亮了整个幽暗的走廊。 厉容铭甚至觉得整个四合院都因为她的笑而生动了。 他心旌神摇,眼里都是惊艳,看得眼都直了。 这样的笑,厉容铭是从无缘看到过的。 那一刻,他竟然会有种失落,失落这个女人呆在他身边那么久,而他竟然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这是他的损失,严重的损失哟。 “你喜欢它,就送给你吧。”厉容铭的声音柔和,语声里含着笑意,“你们女人天生都喜欢小动物。” “是的,我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小动物。”鹦鹉啄了简初的小手一下,简初怕痒,嘻嘻笑出声来。 咦,这话怎么听得有很高深的意思,似乎有贬人之嫌,当然也包括贬他了。 这个死女人,好吧,这次就让你赢了!厉容铭悻悻地想。 “你真要把它送给我?”简初不信地抬头问道,“这可是爷爷的东西。” 这样的鹦鹉很名贵吧,想必也是老爷子的心爱之物,他却说要送给她,他有这个权么! “放心,如果爷爷知道是我送给你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厉容铭胸有成竹地打着包票。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喂养它。”简初目光灵动生辉,却带着一丝遗憾。 “有我在,怕什么。”厉容铭大言不惭地保证着。 其实这种鹦鹉具有罕见的耐水性和缺水性,是很容易养的。 这个四合院里几乎没人来住,偶尔会有明龙阁的管家过来收拾下,在这样的条件下鹦鹉都能生存下来,更别说带回御龙阁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嘛! 可厉容铭却不会告诉简初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馈赠。”简初大方地受下了,实在是她太喜欢这鹦鹉了。 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投缘呢。 厉容铭笑笑,把鹦鹉鸟笼子取下来提在了手中。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湖。” “湖?”简初惊奇极了。 “是的,后院里有一个小湖,现在下雪了一定漂亮极了,我们去欣赏下。”厉容铭趣味盎然,拖着简初的手朝着后院里走去。 大雪飞飞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像白色的羽毛被冷风裹着在天空中卷起飞旋。 厉容铭深色的齐膝大衣上飘满了雪花,眼睛眉毛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层白雪。 他拎着鸟笼,一只手扬起了自已的大衣盖在简初的头上,二人相拥着朝着后面院子的小湖走去。 后面是他们二人在积雪上的脚印,深深浅浅的,却是那么的整齐有致。 “好美啊。”当小湖呈现在简初面前时,简初发出了赞叹的叫声,眸里的光晶亮有神,黑莹莹的,满脸上是情不自禁的惊叹。 那模样像个小女孩般天真灿烂。 厉容铭俯首望她。 这女人今天给了他的视觉无数个亮点。 这样的简初在明龙阁里是绝对看不到的,或者是因为他以前从没有正眼看过她吧。 在这古老清静的四合院里,没有了世俗的纷扰,他们的心从没有如此沉静过。 这一刻,他们都忘了一切。 天地静谧,岁月静好。 他们也曾心息相通过,没有任何隔骇,这一刻,他们的身心回到了最原始的开始,很快就融为了一体,化作了无数个飞舞的雪花。 他们都很享受这样的气氛,这样属于他们的时空。 积雪落满了小湖,四周种植的植物也被落雪覆盖了,只留下一片苍茫的白。 “瞧,我就是站在这里吹笛的。”厉容铭的手指着一棵高大的白玉兰树对简初说道,眼神有些神往,“没想到你琴弹得那么好,当时我就是被你的琴声所吸引的。” 他话声很轻柔,脸上带着一抹柔情,当然,还有被她凄婉的哭声所震憾,但他没有说出来。 想到往昔,他的心突然沉重起来。 简初的明眸里像蔚蓝色的天空划过一片飘浮的乌云,很快就恢复了湛蓝。' ##第一百零三章 想让我出事么? ' “当时的我吸引了你吗?”简初嘴角的笑意味不明,幽然问道。 厉容铭的脸微微一红:“算是吧,可毕竟那只是种朦胧的感情,无可触摸,只是在我的印象中留下了一个幻想的美丽影子。” 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份情结在,现在的他或许仍然不能从心里全身心地接受简初这个妻子。 但他现在暗暗庆幸,爷爷的决定总算没有那么离谱。 当理想能与现实接轨时,这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他还是要感谢生命的奇迹。 不管怎么样,这次南城没有白来,或许会开启他感情的新起点。 他已经决定接受现实,接受去爱简初了。 有了这么一份情结在,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满腹的心思总算能放下了。 “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他走过来搂着她的腰,把她拥入怀中,掌心抚摸着她被冷风冻得红红的鼻子和脸蛋,语气里是一抹怜惜。 简初的脸上滑过丝悲壮的笑,手指蜷曲起来拧成了拳。 他们之间还能有未来吗? 她的爸爸还被关押着,谁来替她的过去买单?还有,他的雪薇怎么办? 那个梦早该毁掉了,她想。 但在这个梦彻底毁掉之前,她是深深留恋的,留恋那个与她心意相通的男孩,留恋那个陪着她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藏在心底深处的人。 “回去吧,太冷了,你的病才刚好呢,我让人准备了火锅,下午我再带你去逛街。”厉容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用手拂掉了头发上的积雪,一手提着鸟笼一手牵起简初的手,温和地说道。 冷雪的世界里除了白,还有寒,那丝寒意好像钻进了简初的眸底里。 “好。”她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厉容铭没有看到她眼底里一闪即逝的那抹寒意。 火锅炉子在滋滋的响着,里面是炖得刚刚好的羊肉,各种海鲜放了满满一盆。 “多吃点,你身子太弱了。”厉容铭脸上的笑很温暖,眸底是清澈的笑意。 简初连着病了几天后,直到今天才有了胃口。 保姆给他们准备了很多调料,味道很正。 简初本来喜欢吃羊肉,因此这顿饭她吃了不少东西。 下午,厉容铭没有食言,带她出去了。 为了下午能亲自开车,他并没有喝酒。 简初坐在房车里,看到厉容铭带着她朝着市郊走去,不免奇怪地问道:“这是去哪?” 厉容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会儿,简初就看到了大大小小的4s店。 看车?什么意思? “你想要台什么车,自已挑吧。”厉容铭带着简初来到了一间最贵的名牌4s豪车店,淡淡说着,好像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话。 在厉家,只有她一个少奶奶没车吧。 这是他的过错。 “不,我不要车。”听到车这样的字眼,简初浑身打了个寒颤,猛地摇头。 两年前,她开着车,从车子里下来时,那样恐怖的一幕,已经刻入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她已经为此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今生再不可能逃遁。 除非能将心结解开,否则,她永远也不会再开车。 她的手指紧紧搼着他的衣服,眼眸大而无神。 “不行,在厉家所有的人都有车,除了你,这怎么能行?”厉容铭并没有注意到简初神色的变化,眼睛只是盯在一辆红色的奥迪车上。 这是最新款的女士豪车,目前有许多豪门太太都是开着这款车的。 厉容铭看上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车红得如火,热情奔放,而简初的身上存在着某种冷艳沉郁,那样的气息会让他心里发慌,甚至会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他不喜欢这种味道,想要让这样炽热如火的气息将她身上的那抹冷融化掉。 “这车不错,新潮质量也很好,适合你开。”厉容铭嘴角带着抹浅笑,用手摸了摸车身,朝着一旁站着的销售员说道,“就这一辆,先试开下。” 销售员满脸笑容,高兴得直点头:“好的,请随我来。” 厉容铭带着简初上车,先试开了一圈,觉得还不错。 “来,你来试下吧。”他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室旁,拉开车门,对着简初说道,“你试下,如果满意就买下来了。” 简初仍然如在梦中。 厉容铭竟然会要买车送给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冷战结束,还是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吗? 他们现在真的迈开了重新开始的第一步了吗? 她心乱如麻,从不相信厉容铭会真心要与他呆在一起,毕竟他爱的人是雪薇。 就算他们在某个时空有过一段契合,就算他们曾经把对方当成了心意相通的那个人,毕竟那只是一个梦啊。 这年头又有谁来信这些虚无缥渺的梦。 只有在外婆的四合院里,在妈妈的卧房里,在这几个下着雪的夜晚,她发着高烧,神志不清时,才会相信自已在梦里,与他同睡一张床,像夫妻那般相拥着抵足而眠。 那一刻,她相信他对她是真的关心与爱护的,其它任何时候,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车子才刚离开外婆的四合院,她的感觉就惶恐而不真实了。 “去呀,试试。”厉容铭看到简初的神态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并没有多想什么。 简初还在坐着,厉容铭笑笑,拉她下来,把她塞到了驾驶位上。 “你好好试试,毕竟将来是要自已开的,适不适合,喜不喜欢,都要自已感觉才行。”厉容铭坐进了副驾驶室里认真解释着。 简初神志有些恍惚,扭过头去不真实的望着厉容铭。 “快呀,试好后,我再带你去逛下街。”厉容铭看了看手机都快下午四点了,他还想带她出去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呢,然后今晚……他嘴角露出丝浅浅的笑意,催促着她。 这女人一定是高兴坏了,以至于模样都有些傻傻的,等下还会有惊喜给她呢。 “哦。”简初眉目如烟,茫然扭过头来,拉了手刹。 她踩下油门,车子嗤的一声朝前开去。 “喂,小心点。”厉容铭身子朝前一倾,整个人坐立不稳朝前狠狠撞了下,不由大声叮嘱道。 这女人到底会不会开车。 简初神志渐渐清醒回过神来,放轻了油门,车子总算能平稳下来了。 车子刚开过一个拐角处,一辆车突然从一旁开了出来。 “啊。”简初突然惊恐地叫出声来,眼前一片血红,鲜艳的红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脸色发白,双手哆嗦着,双腿也不听使唤。 “快,刹车。”厉容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简初一阵尖锐的惨叫,车子歪歪斜斜地跑了起来,暗叫声不好,立即朝着她喝道。 简初的双眼呆滞,那个下午,残霞如血,车子突然紧急刹车,她拉开车门,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还有那张恐怖的脸。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面没人的。 她意识处于飘散状态,眼前一阵发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突然一手有力的大手紧急拧转了她手中的方向盘,奥迪车朝着一旁的陡坡开去,车速急速下降,厉容铭从副驾驶位上伸出一脚踩下了刹车。 简初浑身发软地伏在方向盘上,额角都是冷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先生,怎么回事?”站在一旁的销售员惊魂未定地跑了上来,敲着门窗问道。 厉容铭脸色发黑,拉开了车门。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试个车都差点撞上了刚从拐角加油站开出来的车,要不是他反应及时,今天又会是一桩车祸,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拉开驾驶位的车,阴沉着脸问道:“简初,你到底怎么回事?” 简初伏在方向盘上仍然没有反应,一动不动,二只手只是紧紧地搼着方向盘。 “快下来。”厉容铭没好气地叫。 她仍然伏着没有动静。 “简初。”厉容铭这下才感觉到不对劲了,低下头去,她的整个身子似乎都在颤粟着,二只小手还在有力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是青色的。 厉容铭脸色变了,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心里一沉,有种叫做心痛的东西开始撕绞着他的心脏,使得他呼吸变浅。 “简初,下来。”他放缓了语气,伸手去搂她下来。 她全身绵软,可一双手却握得方向盘紧紧的,甚至是厉容铭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把她的手指掰开来。 他抱起她离开了车子。 “你检查看看车子有没有什么事?”厉容铭朝着一旁正满脸莫名其妙惊恐站着的销售员说道。 销售员轻嘘口气,点点头,开始检查起车子来,很快就进到驾驶室把车子给开了回去。 厉容铭沉然抱着简初上了自已的房车,坐在后排的软床上抱紧她,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后,简初才动了下身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心剧烈地跳着,额上全是冷汗。 “厉容铭,你想让我出事,然后好再次把我送进监狱里,是不是这样?”简初满脸通红,愤怒的朝着厉容铭怒吼。 多少压抑的心酸全部涌了出来,她失去了理智。' ##第一百零四章 洞房花烛夜 ' “因为我害死了你心爱的女人的妈妈,你恨我,不计一切手段把我送进监狱里,现在还不死心,又要来设计我,好让我重蹈覆辙,然后你就能如愿以偿,对不对?”简初怒吼着,双手揪紧了胸前的衣服,“如果你想我死,直接弄死我就行了,又何必要来费这些力气呢,我知道的,你现在甩不掉我,只有让我死了,你才能如意,才能给你心爱的女人带来幸福,才能永远与她生活在一起。可你想过我没有,天地良心,我也是人,凭什么要来受这些无妄之灾,当初嫁给你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简初一定是疯了,那些藏在心里的疯魔全部涌现了出来,她咆哮着,吼出了自已的愤怒。 厉容铭的脸色瞬间铁青,“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死女人。” 被简初这样冤枉,他心里的天平失衡了,以至于暴怒如雷。 这女人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有这种离奇的想法。 没错,以前他是有恨过她,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把她送进监狱,现在呢,他是诚心想要送台车给她,也是诚心想要开启他们的生活,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可这女人的心思也太邪恶了,竟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你竟认为二年前是我故意要把你送进监狱里去的?你认为今天又是我故意要来害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真要是这样,我还要救你吗?”他怒不可歇地叫,满脸的愤怒。 在四合院里他们发现了亮点,触到了心底深处真实的自已,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契机,他们或许可以由此解开心结,重新开始生活。 他认为她会懂,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没懂,还对他的积怨由来以深了。 那一刻,他灰心失望到了极点。 “你就是不相信我,在你眼里除了你的雪薇再没有任何女人,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痛苦,难道我就不痛苦吗?这样的生活难道就是我想要的吗?我究竟欠了你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来对我?”简初咬着牙,猛地站起来,身子却是摇摇晃晃的,双腿发软。 吼完这些她就朝着车子外面走去。 她要下车,离开这儿。 厉容铭错愣,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葛地捉住了她的手,低喝:“简初,不许走。” 简初被他拉住,回眸瞬间,却已泪流满面:“是我太痴太傻,竟然会把你藏在心底深处那么多年,我弹我的琴,关你什么事?谁让你吹笛的?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真是太贱了。” 厉容铭微张着嘴,迷惑的望着她,忽然心底一阵澎湃。 她说她把他珍藏在心底深处好多年,这是真的吗? 其实,这么些年,夜深人静时,他又是多么牵挂着那个哭泣着的女孩的。 “简初。”厉容铭突然把她拥入怀中,脸上有动容的表情,目光痴迷。 “放开我。”简初倔强的推开他。 厉容铭抱她更紧,温言安慰道:“简初,相信我,今天我是诚心诚意带你来买车的,不管过去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吧,相信我的诚心。” 刚刚车子出现异常时,他的心是多么的着急,她竟然以为他在设计他! 简初被他搂得紧紧的,他的气息全部侵占过来,渐渐脑袋清醒了,竟然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 被他紧拥着,听着他强健的心跳,竟然会贪恋着他的呼吸,心里的积郁全部发泄后,又是一种莫名的空虚,酸酸的,又苦又涩。 他说他们要重新开始,这真的可以吗? “谢谢你把我放在你心底那么多年。”厉容铭激情满满地说道,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无限的深情:“其实我也一样记住了你,虽然那只是个梦,但我们都很庆幸拥有了,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简初的目光渐渐迷离,这男人的声音带着颤音,动听极了,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温柔,而他那帅气的面孔,亲切的微笑,饱含深情的双眼,曾经那么模糊的脸孔这一刻却是多么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似乎那个梦复活了。 厉容铭直直地盯着她的脸,目光缓缓移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唇缓缓贴了上去。 有触电般的感觉从二人的身上窜过,带给他们的是一阵阵的颤粟。 他轻柔地吻着她,渐渐深入。 她怯生生地回应着他,绵长如丝。 二人相拥着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他们抛开了一切,忘却了一切,进入了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在那里,没有了一切,只有二颗寂寞的心在纠缠与碰撞。 这样的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绵长而悠远,他们唇舌交融,激情缠绵,彼此都只听到了对方剧烈的心跳,感受着那种前所未有的激情。 晚饭,厉容铭带着简初来到了一间最高档的西餐厅。 简初吃了一餐历史上最浪漫的晚餐。 著名的小提琴手拉着缠绵轻快的歌曲,珍藏版的红酒,高档的西餐厅,七成熟的牛排,冒着香气的烤肉,温馨而又浪漫。 他们竟然都有一种第一次开始恋爱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太美妙,他们似乎都不舍得回到现实中。 “简初,你开心吗?”厉容铭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低沉的问。 简初抬眸,眼睫微微眨着,有些痴迷地望着他,一颗芳心扑扑跳着。 她的脸有些微的发红,羞涩,却不由自主的点头:“嗯。” 她又回到了梦中,面前的这个男孩从她的心里跳了出来与她共进晚餐,浪漫而又写意,她心沉醉。 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一对夫妻,一对情人,非常的真实。 吃过晚餐后,厉容铭带着她回到了四合院。 才刚进到四合院,简初就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空气中似乎有甜蜜的气息飘了出来,那是玫瑰花的香气。 此时正值隆冬,万物枯萎,要说能闻到这花的香气都是能让人无比激动的,眼前不由得闪过在医院里时那满病房的玫瑰花盛景。 临近卧房了,门上大红的喜字迎面扑来。 惊得她睁圆了眼睛,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真正惊呆了。 满室娇艳的玫瑰花,正吐着芳香,在深冬的夜空里是那么的清新脱俗,沁人心脾。 崭新的床单,玫瑰色的大红床垫,粉色的床单。 卧房里张灯结彩,笙带飘飘,好一副浪漫的气息。 二个大功率的取暖器正开着,房内温暖如春。 “宝贝,今天晚上我是弥补你的洞房之夜的。”厉容铭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抱起了她,跨进了卧房里。 刚进去,他就把她推靠到墙壁上,一手解她的外套,唇重重落下咬着她的唇,吮吸着她的甘甜。 简初完全懵了。 直到他的舌缠绕着她,呼吸吃紧,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呜呜”,她挣扎着叫着,伸手横坤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可他贴得她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 “别动,听话,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炙热如火,呼着粗气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才刚收声又重重覆上了她的唇,大掌撕开了她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轻衫。 女人诱人的气息扑进了厉容铭的鼻翼里,他只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搅了。 一边贪焚的吻着她,一边感受着她的香气,疯狂的吻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前。 简初由最初的轻微挣扎再到绵软如水,被他带动,不禁出声来。 她已经完全融化在厉容铭火般的激情里,眼前全是七彩幻化的光,直到一只滚烫的大掌抚上她的细腰,她禁不住‘啊’出声来。 全身都是血脉贲张。 那只大掌很快就掌握了她,抱起她朝着屋中央冒着热气的浴盆走去。 直到她被放进浴盆里,被满满温热的带着花香气的水温包围着,这才发现屋中央竟然还放有满满的一盆撒满玫瑰花瓣的热水。 显然,这都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可想得真周到。 热热的水温包围着她,身体里的激情开始膨胀,所有的感官都彻底放开了。 厉容铭早已急不可耐地欺身而上。 他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吻上了被他吻得饱满鲜艳欲滴的唇,大掌里是她娇嫩的皮肤,太让他流连忘返了。 他的呼吸粗重,五脏六腑血液焚烧着,那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今天的他们都喝了不少红酒,精神上面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满满的激情很快就把整个卧室都感染了。 彻底放松的他们,身心里的愉悦是那么的明显,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张开着,诚实地接纳了对方。 当饱胀的感觉填满那片虚无时,简初第一次感觉到心底深处的那个空白被填得满满的,无比的充实,她让自已的身体尽情的绽放,直到最后全身紧绷,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厉容铭浑身肌肉紧绷,沉醉在那种无限的快感中。 在那个颠峰的云层上,他们都忘了一切,彼此接纳着对方,彼此慰藉着。 二个原本就心意相通的人儿终于欣然融为了一体,没有猜忌,没有顾虑,像所有的夫妻那样琴瑟和鸣,相互奉献着身心。' ##第一百零五章 情到深处 ' 直到这刻简初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一直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恍如与生俱来般,原来他们早就心神交汇过,身体里的化学因子早就在相同的时空里发酵了,彼此在寻找着对方,一旦在空气中相遇就会互相不期然的吸引。 因此,在红人馆那晚,他们之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并不觉得会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这或许就是缘份吧。 就算有千万种想法,简初对于自已今晚接纳了他,并没有多少后悔,也算是给曾经的梦一个交待吧。 厉容铭轻柔地替她清冼干净后,用浴巾给她擦干净了身子,抱起她柔软的娇躯钻进了被子里。 他的前胸紧紧贴着她,只一会儿,简初就感到了男人蓬勃兴起的浴望,心底里害怕,明显的,男人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这家伙的精力可真好! 简初甚至还没来得及想会要怎么样,男人就翻身而起,把她压在了身下。 “不要这样。”她声音颤粟着,语气里有明显的害怕。 此时的厉容铭脸色胀红,眸眼里晕染着一层浓浓的情浴,特别是眼眶泛着微微的红色,里面像藏了个怪兽,似乎要把她撕裂般。 她胆怯之极。 “宝贝,别怕。”厉容铭看出了她的胆怯,柔声在她耳边轻吁着,“放开身心,我现在就要你,放心,我会轻点的。” 简初心里直发颤。 “不要了……”可简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厉容铭的唇就攫住了她的唇,肆意掠夺起来。 他的动作真的轻柔了许多,并不粗暴,很多时候都照顾到了她的情绪。 简初直被他热烫的吻撩拨得全身火烧火撩的,这家伙的技术还真是高超,很快就消除了她的不适,让她飘上了七彩云端。 当一阵阵涩胀空虚传来时,她竟情不自禁地想要接纳他,可这家伙成心要捉弄她,只是吊着她,用男人妙笔生花的手在她的腰间点燃一团又一团的火焰,直到她脸上变色,浑身一阵颤粟时。 他才得胜的笑了。 简初紧紧抱着他,指尖陷入了他后背的肉里。 情到深处,她羞红了脸。 厉容铭感到了她的害羞,心里的欢乐无限的被放大,很是受用。 “阿铭,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我。”简初的身子化成了一汪春水哀求着他,实在受不了他如此猛烈的进攻了,只好向她求饶。 “你该叫我什么?”厉容铭抬眸望她,声音有些冷。 简初有些羞涩,他们之间真的横隔着许许多多的沟壑,确切的说她并不知道该要怎么称呼他,甚至连叫他的名字都会显得生疏碍口。 当厉容铭这样逼问着她时,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来答他。 “不说吗?那就让我来教会你该如何称呼老公吧。”厉容铭坏坏一笑,接下来的动作让简初差点儿吓晕过去。 “快叫,叫了,我今晚就放过你了。”厉容铭吻着她的耳垂,搂着她,恶狠狠的威胁着。 简初实在受不了他这般的调笑,脸颊泛红,只得轻声叫着:“容铭。” “不对。”厉容铭并不满足,又欲狠狠用力收拾她。 “老,老公……”简初咬唇惊呼一声,只得马上改口了,满脸羞涩的瞬间却是落下了一滴晦涩的眼泪。 ‘家,老公’这样的词一直都是离她很遥远的,她真不认为自已会叫出‘老公’这二个字来,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但今天在这里,却是在如此的境况下叫出来,连她自已都感到不可思议。 可厉容铭这厮并没有信守自己的诺言,反而一阵更为强烈的攻势,直到让简初渐渐陷入了昏迷中,再没有睁开眼来,才算是真正放过了她。 厉容铭浑身的每个毛孔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搂着她,心底里涌起的都是怜惜之情,拥她入怀,这才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翌日。 日上三竿时,简初才醒过来。 这一醒来就饥肠辘辘,浑身酸痛得像被车轮碾过般。 才睁开眼睛,就见厉容铭神彩奕奕地走了进来。 “宝贝,醒了吗?快起来吃早餐。”他神彩飞扬,眉眼带笑,深蓝色的高档面料大衣穿在他的身上,高贵而优雅,简初真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儒雅的男人就是昨晚上的那个禽兽,昨晚,她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她都记不清了。 直对上他的眼,简初的脸颊就火烧火撩的,极难为情的模样。 厉容铭看到了她的羞涩,戏谑地说道:“我们之间都是老夫老妻了,还会害羞么。” 她这个模样比起在红人馆那晚略显生涩而青茫,虽然红人馆那晚,她风情无限,但现在的她似乎更能惹他爱怜。 “吃完早餐我带你去逛逛。”厉容铭温言笑笑,昨晚他真的动情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只要想到这里,他都会激情满满的。 简初站起来时哪哪都是丝丝的灼痛,甚至连走路都有点不太平稳,这都是过度的后遗症吧。 厉容铭轻笑一声,从背后抱起了她。 “放开我。”简初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白天也不嫌腻烦。 厉容铭笑,直抱着她到了大堂才放下来。 简初甩开他,朝着外面走去。 厉容铭嘴角带笑,跟在后面。 吃完饭后,他们二人十字紧扣,拖着手去逛街。 行人如织的马路上,简初不时看着在她身边走着的厉容铭,他高大贵气养眼,似乎很能吸引路人的目光,不时有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掠过。 简初再次感觉到像在做梦。 厉容铭带她进到了南城最高档的友谊商店,记得小时候她来外婆家时,只能跟着妈妈进去这样的商店里走走玩玩,是从不会买任何东西的。 当简初随着厉容铭走进去时,才第一次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大气。 其实,她对奢侈品并没有什么追求,也不想买什么东西,只是随便挑了几件衣服。 厉容铭看她兴趣不高,挑了挑眉。 她的表现与雪薇完全不一样,这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在他的印象中带女人逛街若不提满大包小包那是无法走出商场的,可今天逛了一圈后,只有简初的手里提着几个小袋子而已。 “你到底喜欢些什么?”厉容铭带着简初来到收银台时,满脸上都是疑问。 简初眉眼淡淡的,不急不慢地说道:“没有用的东西就是累赘,没有必要喜欢。” 厉容铭微愕,扭头望她。 她身上的衣服除了前几天他给她买的,其它的都不算名贵,有些甚至很普通,但穿在她的身上照样能穿出明星的气质,这样的女人大概就是天生丽质吧。 心底里有丝淡淡的感叹与怜惜。 “走,我带你去那边买点东西。”厉容铭拖着她的手朝着那边珠宝区走去。 简初刚想拒绝,只见到白光一闪,愣怔了下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处浮起抹冷笑。 本来她还不想买的,可在转念间,改变了主意。 钻石珠宝区前,简初淡淡站着。 “宝贝,想要哪个?”厉容铭脸带微笑地问她。 简初眉眼动了下,浅浅一笑,随手指了个白金钻石,营业员立即就拿了出来。 当钻戒戴到手上时,发出了璨灿耀眼的光芒,配着她的芊芊五指,非常好看。 可当她一看价格时,竟然吓了一跳,原来这个钻石要一百多万,正在她准备放下时,却听到厉容铭在旁边淡淡说道:“不错,就这个了,装起来吧。” “好的,先生。”营业员语气略显激动,才看到厉容铭与简初走过来时就感到眼前一亮,果然,这帅男美女就是有钱,出手阔绰,这一百多万的珠宝她的提成可能得不少呢。 简初怔忪,她并不需要这些的,本来也就只是一时兴起随意指了下那个看上去比较大粒钻石的,没想到厉容铭连眉头都不皱都买下了。 “恭喜小姐,这个王冠钻石可是我们店里最大粒,最贵气,最漂亮的珠宝了,现在属于您了。”营业员双手递上珠宝,笑容满面的恭喜着。 简初仍如在梦中。 “拿着吧,傻女人。”厉容铭替她接过来,怜惜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忘了,你可是我厉容铭的女人,是我们厉家的大少奶奶呢。” 这样的话语,竟让简初有种归属感,心里第一次涌过丝温暖。 他这话还真是没错,厉家的女主人,不管是媳妇还是女儿,哪个身上不是金光闪闪的,配戴着各种名贵的手饰珠宝,可唯有她,全身上下就像个邻家女孩,甚至看不到一点点值钱的东西,如果说以前,他没有正眼看她也就算了,可现在不同了,她是他的太太。 他从心里认可了她。 刚刚在商店时,狗仔队就已经拍到了他们一起出入的亲昵画面,他相信简初厉太太的身份很快就会曝光的。 他不能容许他的女人穿戴着这么寒碜,毕竟厉家的脸面也很重要,再说了,他是真心愿意给她一切的,她完全配得上。 过后,厉容铭又带着简初买齐了身上的各种珠宝,每次只要简初不愿意,他的脸就会沉下来,这样,简初也就无法拒绝了。 逛完街后,他们朝着外面走去。 经过一家药店时,简初的心像被蜇了下般,站住了。' ##第一百零六章 你想要孩子吗? ' “怎么了?”厉容铭不解地问道。 “你想要孩子吗?”一会儿后,简初双眼看向他,轻问出声来。 孩子!厉容铭的脸色微变。 不知怎么回事,那天与爷爷谈话的情景一下就跳跃了出来,像锥子重重敲在了他的心里。 孩子,孩子! 一年内你必须要让她怀上孩子,否则家主与遗产继承人就会另外考虑人选。 厉容铭呆呆站着,心里异常复杂,不期然地涌起丝反感。 那是对爷爷强势干预他的反感,他骨子里就是个不喜欢被人操纵的人。 “昨晚,我们没有避孕。”简初注视着厉容铭脸上的变化,冷静地轻声提醒道。 厉容铭还是站着,呆愣愣的。 简初冷冷地看着他的脸,目光一眨也不眨。 如果厉容铭能神色坚定地爱她,扫除一切障碍,她可以不计前嫌,甚至那二年牢狱之灾都可以不计较了,毕竟女人离婚就是二手货了,尤其自这几天发现厉容铭竟是藏在自已心中的那个男孩后,这种想法不时会跃出来。 但现在的她,基本上还是看不到他脸上的那抹坚定的神色,只有不时流露出来的犹豫与心烦意乱。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小初,孩子暂时还是不要吧。”他艰难晦暗地说道,漆黑的眸子里是她苍白的脸,“我从没想过孩子的问题,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事后紧急避孕药。”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朝着药店走去。 男人坚毅的转身与凉薄的话语在敲打着简初脆弱敏感的神经。 她的心里在隐隐泛痛。 孩子是什么?孩子是二人感情的纽带,是维系二人感情的基石,有了孩子,就意味着为他们脆弱的感情遮风挡雨的安全棚搭建好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意味着稳定。 但他现在根本没这个打算,这就说明,他并没有过多的想过他们的将来。 这就是他所说的他们之间要重新开始吗? 简初的嘴角处挂着丝寒意。 她自嘲的轻笑了。 厉容铭只是在她的面前说了这么几句好话,她就自愿献身,头脑发热,甚至会改变自已坚守的底线,原来,她真是贱得可以。 他爱的人永远都是雪薇,她不过是送上门来给他泄欲的工具而已,何其悲摧。 很快,厉容铭就从药店里走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顺带五指夹着一个药盒边走边低头看着,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简初看到他修长的身板朝她走来,带来的竟是一股寒凉之意。 “给。”他把药递给了简初,眼睛并没有直视着她的明眸,他的耳边回想的还是刚刚药店里卖药的女人所说的话:这种避孕药很伤身体的,下次注意点,最好少服用。 他的心里在这一刻真不是滋味,五味杂陈。 但孩子,现在还真的不能要…… 为怕万一,现在只能是做足安全措施总好过中枪后的伤害吧。 因此他递给了她。 简初吞咽了下嘴里的苦涩,伸手接过药来,看了看背后的说明。 然后,她取出一粒白色药丸,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里,厉容铭已经帮她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她接过来昂头喝了大口水,猛地吞了进去。 “记得过十二小时后还要再服用一粒的。”看到简初脸色平静地喝了下去,他似乎是松了口气,又或者觉得心有愧疚,只是语气亲昵地搂着她提醒道。 “你放心,我会记得的。”简初脸上是淡定的笑。 ‘就让我们彼此伤害吧,看谁最先伤痕累累地退出彼此的生活’,他说过的话,她一直都耿耿于怀地记着呢,她有什么理由忘记服药呢。 这可是她来提醒他的,她已经很不幸了,更不想她的孩子将来像她一样,从小他的爸爸就带着个女人回家了。 这样做确实对他们都好。 她不后悔昨晚与他的缠绵激情,昨晚她也是动情了,为的是那个心中的梦,也算是感谢他那天跳进鱼塘救了她吧。 从此后,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亏欠了,这样也能心安些。 “小初,给我时间,你爸爸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厉容铭或许是嗅到了简初身上的那份淡漠与冷意,心里有丝害怕,轻拥她入怀,轻声说道。 简初嘴角动了动,想说句什么话,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小初,有些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商场就如战场,简洛氏集团不遵守游戏规则,这也是它的罪有应得,人情大不过法,但我会尽力的。”厉容铭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地解释着。 简初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跟着他走着。 晚上,厉容铭带她进到一间很豪华的酒楼吃饭。 简初其实没有任何胃口,但碍于厉容铭的强迫,只得强装着吃了不少。 今夜,竟有淡淡的月色。 简初站在院子中央,背靠着大槐树,手指轻轻摩挲着大槐树的树皮。 明天将会离开这里了。 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厉容铭已经买下了这里。 于她而言,这里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她倚着树干站着心里是酸涩的空落。 那么,她还剩下什么,在她的生命里。 “小初,你大病刚好,怎么就在夜里站在这寒风里了,小心着凉。”厉容铭走出来,从背后环抱住她,把她揽入怀里,亲昵痛惜地说道,怕她着凉,他几乎捂住了她的整个身子。 厉容铭温暖的怀抱温暖了她的身子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淡淡一笑:“厉总,希望有一天你还能记得我们曾经的琴瑟和鸣,在这颗大槐树下,我们也曾心意相通过。” 她的语调散漫,好似开着玩笑,厉容铭却听得心惊肉跳。 “你叫我什么?昨天晚上我是怎么教你的?”厉容铭听着她客气而又生疏淡漠地叫着他厉总,完全是下属对上司的口吻,心里不悦,连声质问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们的私人空间,她这样称呼他,真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远了。 他感到了一阵害怕,拥紧了她,脸颊磨噌着她的秀发,语气里有不满,似乎害怕这样冰冷空洞的距离般。 要叫他老公么?她真的叫不出来,从心底里也确实无法叫出来,她不想为难自已。 “小初,我知道你心里有些想法,但请你给我时间,毕竟以往的只是一段错失了的美丽,对于生活,对于命运我们都没办法抗拒,而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们都是没办法全部抹杀掉的,只能是一步步的来。”厉容铭把头靠进她的脖子里,语气里有感伤也有无奈。 他也是性情中人,就算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也有现实的无奈。 现在,他真的无法承诺到什么! 他们的感情能走到今天真的算是奇迹了,重新开始对他们来说都需要时间!尤其是心里上。 这一夜里,厉容铭搂着她安然入睡,中规中矩。 第二天天刚亮,离落就来接他们了。 只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们今天必须回家了。 这是明龙阁的规矩,他们身为长孙长媳,也是必须要回去的。 “离落,把这门关好,不时派人过来清扫下这里。”走出门前的栅栏时,厉容铭回首望了眼这座四合院,眼光落在栅栏上面生锈的铁门锁上,郑重地吩咐道。 “好的,厉总。”离落听出了厉容铭话语里的依恋与不舍,至少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厉总与他的太太之间并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完全没有感情的,甚至他们之间还有可能是深恋,只是暂时他们都还没有完全觉察而已。 车子朝着G城出发。 一路上,简初沉默无言。 车子越靠近G城,简初的心就越惶惑不安,甚至有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厉容铭坐在一旁,也是沉默居多。 前天晚上,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似乎在回到G城的路上就消失了。 车子刚刚驶进G城,厉容铭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了起来。 稍倾,原本淡定,处变不惊的脸上竟然勃然变色。 敏感的简初坐在旁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扭头不安地望了他一眼。 “停车。”厉容铭沉声断喝。 离落紧急把车子停在了一边。 车子刚停下,厉容铭就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迅速朝着这边驶了过来,车子停下,从车子里下来二个身穿黑色西服保彪模样的年轻男人。 他们朝着厉容铭迎来,脸上有焦虑的神态,态度非常谦恭有礼。 厉容铭脸色凝重,双眉紧锁,他们开始在向他汇报着什么事。 一股莫名的不安迅速在简初的心里升腾起来。 厉容铭面色发黑,那双原本冷冽的眸眼里,寒唳之气不停地跃动着。 很快就看到他朝着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走去了。 简初的心突突跳着。 他刚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简初坐着的车,最终掉过了头去,直接上了那台黑色的越野车。 越野车很快发动了,朝着前面疾驶而去。 正在这时,离落的手机响了。' ##第一百零七章恍如隔世 ' “厉总。”离落看到了手机上面的名字,立即开口叫道。 “离落,你先送少奶奶回明龙阁,尔后再与我联系。”厉容铭在手机里简单地交待了后挂了电话。 空气里的气息似乎越来越不同寻常了,甚至有种紧迫感在朝着简初逼来。 “离落,厉总有什么事吗?”简初坐在车子里,忐忑不安地问道。 离落实际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轻松地笑着说道:“少奶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现在都到年关了,可能公司里会有些黑账之类的,不过那都是男人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放心,厉总身边会有很多保彪的。” 只是这样吗?听到离落的解释,简初的心平静下去不少,可仍会心有余悸。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明龙阁里。 离落把简初送进去后,立即开着车出去了。 简初茫然站在院子中,有丝莫名的怅然。 这是她的家吗?竟会是如此的生疏。 她回望着明龙阁,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去,大脑却是放空的状态。 腾龙阁里,厉老爷子正拿着放大镜在看着一本古文。 管家张寅悄悄走了进来。 “厉老,您找我有事吗?”他轻声问,生怕惊扰了厉老爷子专注地看书状态。 厉义钦抬起了头来,镜片后的目光深沉精练。 “张寅。”他语气淡淡的,放下了书本,摘下眼镜来,目光威严,“最近我的孙子厉容铭和简初的关系怎么样了?” 张寅听到问话后立即笑眯眯地说道:“厉老,这个还真是要恭喜您老了,最近一段时间,少爷带着少奶奶出差到南城了,而且听那边的人说,他们不仅竞拍下了星海音乐厅的承建,而且感情还好了不少,前几天他们都回到了祖屋里,据说这些天都是呆在那边度过的,少爷一直都是陪在少奶奶的身边,二人的感情有明显好转迹象,您可以放心了。” “哦”,厉义钦点了点头,眸眼里有丝喜悦,红润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就对了,但愿阿铭能早日发现简初的好,也不枉负了我的这一番心血啊。”他点头,轻叹,“我也老了,真没有多少精力来管他们的事了。” “厉老,您这身子骨还结实着呢,放心,少爷与少奶奶迟早都会恩爱和好的,毕竟少爷太年轻了,有些事情还真看不清真实的一面,更何况又是夫人从小对他耳濡目染,他想要在短时间里分得清也是难的。” “哎。”厉义钦点头,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厉老,我可是听说,前段时间发生的恶性跳楼事件还真是多亏了少奶奶对少爷的提醒呢,要我说,这少奶奶也是有胆量有气魄,那么多人,就是她勇敢地站了出来,完全有名门闺秀的风范,少爷呢,到底还是听了少奶奶的了,看来您老的眼光还真是不错的。”张寅想起了前些天的事,真心赞美着。 厉义钦脸上的微笑莫测,点了点头。 “对了,今年过年的礼品清单与各项事情都准备齐全没有?” “厉老,放心,一切都已经采办齐全了。”张寅小心地答,“夫人对这些还是很上心的,也很精明能干,李正魁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是呀,她是够精明能干的,可是却精明过头了,人呀,有些时候太过精明了就未必是好事了喽。”厉义钦的眉目深远,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般,声音有些无奈。 张寅却是听得心惊惊的,最近一二年,他从厉老爷子的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对厉景奇的夫人李季敏的不满,言词里往往都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但说归说吧,终究是他的儿媳妇,也不能有什么其它想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今年的年宴一切从简吧,景奇的身体不太好,景程他们今年公司要举办年会宴请客户,阿铭呢,也要举办选美活动,能从简的就从简吧。”厉老爷子有些落寞的说道。 都说人老了怕寂寞冷清,喜热闹,儿孙满堂地围着转,可厉老爷子越来越喜欢冷清了。 他总是静静的坐着,偶尔散下步就会回到书房里来。 就连下定了决心要去趟祖屋的事都被他搁浅了,他是越来越感到的自己已经老了。 “厉老,儿孙们大了自有自己的空间,今年注定是要冷清些,可厉老您洪福齐天,儿孙满堂,个个事业有成,福气满满啊。”张寅跟在厉义钦身边好多年,自然很了解厉老爷子的心思,当下就在旁边开解着,捡些好的说。 “我呀,什么都知道呢,看上去一个个都事业有成,风光无限,可实际呢,就现在来说,摆明了有一道关卡未必就能过得去,这一局必定凶多吉少,这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已经在尽力了。”厉老爷子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沧桑,说完这些微微闭上了眼睛。 张寅听得眼皮直跳,这段时间老爷子的心思明显加重了,他也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般,心里有时也会忐忑不安的。 张寅跟了厉老爷子大半辈子,为了避嫌,到目前为止也只能是在腾龙阁里当个管家,说白了也就是厉老爷子的心腹,而明龙阁的管家则由李季敏任命。 这是厉老爷子的精明之处,既然把家交给了媳妇管,他就要避嫌,不能过多的干涉,因此张寅在由李季敏接手当家后,就跟着厉老爷子退回了腾龙阁来。 这样李季敏自任管家后,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多了。 李季敏精明强干,刚开始管理明龙阁时,那是把明龙阁打理得井井有条,厉老爷子是相当满意的。 但她心性太高傲,眼里容不下人,心胸也不够宽阔,这也是厉老爷子最近几年颇有微辞的缘故了。 “厉老,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放心安度晚年吧,大少年,二少爷都是人中之龙,英明神武,手段了得,这天下就没有难得倒他们的事。”张寅轻声安慰着,心里明白,能让厉老爷子忧心的事并不会是简单的事,他向来做事周到缜密,不会无故发出感叹的。 厉容铭算是他最得意的孙子了,可他如此积极地干涉他的婚姻,在张寅的眼中,那必定是为了孙子好。 只是包括厉容铭在内的许多人都不能理解他的苦衷罢了。 “张寅,年后马上陪我去一趟南城老宅,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厉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精铄的眼眸,果断地说道。 “好。”张寅答,实则要去南城老宅这事,厉老爷子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没有去成,这欠,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 张寅其实不太明白的是南城距离G城虽然有点远,但要去一趟根本就不是难事,而厉老爷子迟迟没去,不知道是有什么顾虑呢,还是有其它的原因,这点也不是他能理解的。 厉老爷子做事向来深藏不露,他的心思,张寅也是无法完全揣测的。 说完这些,张寅就陪着厉老爷子聊起了些家常与往昔的旧事,张寅很合厉老爷子的心思,二人聊得很热络。 却说简初刚回到御龙阁收拾完东西,就听到手机响了。 “初初。”乐辰逸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阿辰。”乍一听到乐辰逸的声音,简初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好似才从另一个时空里抽身回来,又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种陌生而流离的感觉,让她的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的波澜,然后就是手捉无措。 乐辰逸绝对没有想到仅仅只是出去了这么几天时间,简初的心里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在她的心里寻回了那种潜藏在心底深处的足以能淹灭她致命感觉。 而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错失了。 这是命运之错么。 听着简初陌生而又遥远的话语,他心底里有种强烈的不安,虽然她亦如往常那样叫出了他的名字。 “初初,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带了件礼物,说好的,请你吃饭。”乐辰逸脸上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生动,硬是把那股莫名其妙升上来的强列不安给压了回去。 “阿辰,我……”简初嗫嚅,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东西呢。” 他把那十万元悄无声息的打入她的账户,让她到现在都心存愧疚,现在哪还敢再要他的礼物呢。 要知道她可是什么都给不了他啊。 可乐辰逸是什么人,照样是在商场上决策英明,果敢坚毅的人,对于女人,也有他的手段与谋略,如果说刚开始回到G城,万事俱兴,又接近年关,确实很忙碌,但事情一旦忙完,松懈下来,他就有自已的目标与追求了。 虽然他并不会强迫简初,违背她的心愿做任何事情,但与简初这样不温不火的交往下去,这也决不是他所想要的。 在大学时,他是狂热追求简初的,虽然没能成正果,但那份爱早已永镌刻在了他的心中,以至于让他这一生一世再也找不到其它爱人的感觉了。 这样的感觉让他发狂。 因此,当他下定决心回到G城,再见到她后,那种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越加强烈了,他不想再错过了。 只想带着她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其它都不强求了。 或许是上天垂怜他,有幸了解到了简初这几年的生活,得知她并不幸福,甚至与厉容铭毫无感情。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利好消息。' ##第一百零八章雪薇出事 ' “初初,我现在就在明龙阁的前面等着你,快点出来吧,今天我们去常乐农庄吃纯天然的绿色疏菜。”乐辰逸温和的笑,话语带着诱惑力却也相当的强势。 简初一听,慌了。 乐辰逸这可是在厉容铭家的大门前呢,这也太打眼了吧。 听着他坚决的口气,看来今天不去见他是不行的了。 “阿辰,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出来。”简初的语气有些急切,放下东西,拿起包匆匆朝着外面走去了。 她比谁都明白,她与厉容铭之间是没有未来的,哪怕是这几天在外婆家里,他们的感情突破了一层障碍,但那并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因为,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 这从厉容铭不敢要孩子的态度中就可见一斑了,一个男人没有决心给一个女人安全的港弯,或许有各种原因,但这段感情至少没有多少价值。 简初明白,她想厉容铭也是明白的。 有些东西在他们之间或许永远无法逾越,比如雪薇。 但在他们的关系彻底结束前,她并不想被人捉住把柄,弄得谣言四起,毕竟乐辰逸也是生意人,她不想他的名声因她而毁。 因此,简初急匆匆的坐着电瓶车出去了。 当她出现在明龙阁前面时,一眼就看到了乐辰逸那辆银色的豪车,似乎就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那个亲切的笑颜。 她心中一跳,急步朝着车子走去。 “初初,你终于肯出来了。”乐辰逸看到简初眼前一亮,摇下了车窗,英朗俊逸的五官立即出现在简初的面前,他语声温和亲切,温文尔雅的一笑,“快上车吧。” 简初不再犹豫,拉开车门立即坐了上去。 明龙阁的正门,全G城最打眼的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弄得满城皆知,简初不敢在此停留片刻。 “阿辰,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吗?”乐辰逸发动了车子,车子朝着外面的街道走去,简初关心地问。 “都忙完了,接下来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忙你了。”乐辰逸轻快的笑,透过反光镜看到简初的脸颊虽然还是那么的消瘦,却隐隐多了一道健康的红晕,心中动了下。 简初一听,脸上微微泛红。 “阿辰,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要把时间耗费在我这里。”她低了声去,不赞同的摇着头。 “不,你就是我的正事。”乐辰逸爽快一笑,肯定地答,目光注视着路面,把车子开得飞快。 常乐农庄。 乐辰逸带着简初进去时,简初迎面就感到了清新的农场气息,虽然是寒冬腊月,可农田里搭着蓬子的绿叶疏菜新鲜娇艳,农场喂养的各种动植物都现摆现卖,即兴点菜,现场宰杀,非常有生活的气氛。 简初喜欢绿色植物,特别是纯天然的新鲜疏菜。 这些天跟着厉容铭在南城进出的都是高档酒店,吃的也都是高蛋白质东西,因为她生病的原因,厉容铭几乎是每餐强迫着她多吃了很多东西。 当一盘盘绿色新鲜疏菜,清新菌菇汤端上桌时,简初发现其实她更喜欢这样的小家璧玉地方,她的胃口大开,喝了不少磨菇汤,吃着爽口的青菜,再喝着美味的鸡汤时,她真的感谢乐辰逸对她的照顾与爱护。 无疑。 乐辰逸是懂她的。 大学时光其实也就只有一年多,但乐辰逸懂她的喜好,说明乐辰逸用了心思来对她。 令简初羞愧的是,她似乎并没有平等的回应乐辰逸。 “初初,来,这个给你。”饭菜上到一半的时候,乐辰逸从身上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礼盒递给了简初,语声温柔亲切。 简初望着它,迟疑不决。 她知道乐辰逸送给他的礼物,必定是价值不菲的。 可她怎么好意思要呢? “不给我面子么?”乐辰逸一口喝干了手中的红酒,挑高了眉毛,漆黑的俊眸落在简初的脸上,故意生气地问道。 “哪会呢!”简初呐呐一笑,只得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乐辰逸饶有趣味的望着她,感到了她心里的不安,可并没有放过她,而是眸眼灼灼地望着她,催促着她。 “哦,好。”简初无法,只得用右手慢慢揭开了精美的盒盖。 才刚揭开,盒子里就闪出了一股七彩的莹光。 果然是钻石。 一条紫色的圆形钻石项链呈现在简初的面前,它晶莹剔透,中间圆形的钻石非常大粒,切割面很光滑,看这手工必定是出自名家之手,钻石的下面吊着一个铂金小吊坠,散发出纯洁的光茫。 这种华贵的项链必定是欧美那边名家作坊订制打造的,价值不可能会低过昨天厉容铭在南城给她买的钻石戒指。 “不,阿辰,这太名贵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简初的手指轻微颤抖着,立即把项链放回了乐辰逸的手里,脱口说道,说完双眼乞求地望着乐辰逸。 乐辰逸的嘴角噙起一抹精致的微笑,柔和动人。 他顺手就捉住了简初的手。 “初初,你对我的价值永远不止这些,你是我的整个生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请不要拒绝我。”他言语恳切,双眸炽烈的望着简初。 简初的心惶惑极了,嘴唇微张,竟不知如何来拒绝他。 乐辰逸温和的一笑,放开了简初的手,修长的手指挑起了他手掌盒中的项链,站起来,走到了简初身边,轻柔的撩起她的秀发,把项链佩戴到了她的胸前,赞叹着:“初初,你戴上它好漂亮,它真的是适合你的。” 回到座位上,他审视着简初光滑的脖颈,瘦削迷人的琐骨,钻石璀灿的光茫直照耀得她的脸扑朔迷离,美不胜收。 惊艳不已。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简初的人,什么东西最适合她,怎样才能体现出她的价值,他都是心领神会的。 当从工匠手中接过这个项链时,他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了。 简初戴上它一定是最风光迷人的。 果然如此! “谢谢。”简初真无法拒绝他,只能是诚心地道着谢,想着有朝一日能找机会还给他吧。 “我说过的,不想听到你说这二个字。”乐辰逸摇摇手指,脸有不高兴之色。 简初的眼角有点湿软,鼻腔泛着酸涩。 “阿辰,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今生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处说起,她低下头去,晦涩开口,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如果一切从头来,三年前,她或许会豪不犹豫跟他走的,可现在…… “傻丫头,可不准多想。”乐辰逸伸手摸摸她的秀发,像个大哥哥的口气,“在我的面前,你只能是永远的笑,开心的笑,懂吗?” 就这样的一句话,简初眼角隐忍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滴落到了她的手上,她迅速抹去了,抽了下鼻子,点点头,乖巧地应承着:“好,我会的”。 乐辰逸脸上终于绽开了笑颜,亲昵地说道:“初初,你其实还没长大,小女孩的心思呢。” 只是,就这样的小女人,这几年里却不知经受了多少磨难,乐辰逸每每只要这样想着,心都会痛。 “初初,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就让我守侯着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北辰逸伸过手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轻柔的揉搓着,温言请求着。 简初的心扑扑跳着,张着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眼里盈满了苦涩的泪,她磕目,眼泪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接下来他们避开了这个话题,乐辰逸机智,诙谐幽默,用尽办法逗她笑,简初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二人谈笑风生的,非常融洽。 “你们收到的消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越野车上,厉容铭冷冽的冰眸子发出一阵阵寒气,语气近乎焦躁。 刚回到G城,明龙阁的管家就向他报告了一个可怕的消息:雪薇失踪了。 这样的消息差点惊得他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 雪薇可还是呆在他们厉家的,怎么会失踪呢?保安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消息太可怕了。 他几乎来不及询问,立即就让他的保彪带着管家开车半道来接他了。 不管怎么样,雪薇都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如果不顾及灵魂的东西,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坚定地认为雪薇就是他爱着的女人的,此生的唯一。 那一段时间,他已经认命了,完全忽略了心灵的东西,只是陪伴着她,细致入微的‘爱’着她,尽管这些天的感知让他明白了,那些或许未必就是真爱。 可不管如何,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在他心中的位置绝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比拟的。 “厉总,雪小姐是在今天早上出门的,然后再没有回来过,中午吃饭时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小池说是出去了,不会在家里吃午饭,大家也都没有在意,可才不久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知是什么人发来的,上面只说是雪小姐在他们的手上,让我们带钱尽快去赎人,上面留着的就是这里的地址。”管家李正魁颤微微的说道, “刚开始我还不信,可短信过去没多久,我就接到了雪小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面哭着说,她已经被歹人绑架了,要我告诉您去救她。”' ##第一百零九章 铭哥哥,救我 ' “该死的。”厉容铭一拳击在车窗边上,狠狠咒道,“把消息给我来看看。” “是。”李正魁答应一声,立即调出手机里的短信来,双手递给了厉容铭。 厉容铭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带五百万现金来流花路14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天见不到钱,凌晨就撕票。” 厉容铭的脸都扭曲起来,眼里是可怕的光。 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事夫人知道么?”他沉声问着管家。 李正魁是李季敏的远房亲戚,同时也是李季敏的得力心腹,他精明能干,很得李季敏的赏识,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帮着李季敏打理明龙阁的,李季敏也因为他的帮助,应付了不少来自谷雪珠那房的刁难。 因此,李正魁成了明龙阁的总管家,哪怕是张寅都要退居其次了。 “少爷,这事实在太可怕了,又是这么的危险,我怕夫人受不了,因此第一时间只告诉了您,夫人到现在还并不知道。”李正魁小心翼翼地答。 “嗯。”厉容铭的剑眉凝成了一柄刀,认可地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那这事,雪寒松也不知道吧?” “是的,少爷,暂时还没有告诉他,毕竟雪小姐是在我们厉家出事的,我们厉家理应最先去解救比较合理。”李正魁办事确实周到老练,不愧是李季敏的心腹。 “好。”厉容铭把手机还给了李正魁,沉声吩咐道:“马上查找流花路14号的具体位置。” 车子开始在流花路来回开着。 可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后,仍然没能找到14号。 厉容铭的心越加的焦躁。 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像雪薇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也会被人绑架走,她平时都是足不出户的,更不会得罪什么人,会是什么人绑走了她呢? 只是因为钱吗?可雪薇是住在他们厉家,哪个歹徒敢打她的主意? 还有,她今天为什么会要出去呢? “小池呢?她怎么没有跟着雪小姐?”厉容铭想到了一个问题,眉头皱得更深了。 “少爷,我也感到奇怪呢,按理说小池都是时刻不离身边的,中午时分,夫人没有看到雪小姐,还在询问着小池,小池只说是今天小姐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要出去,怎么说也不要她跟着,她也没有办法。” 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场预谋,针对雪薇的预谋。 真是见鬼!都到年底了,还会出现这种事。 此时的厉容铭脑海里全都是雪薇被绑架伤害的情景,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是愤怒的,最让他气愤的是,竟然敢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脚,真是太糟糕了。 “厉总,原来这个14号只是个空号,还真不知这些贼人会藏在哪里呢?”保彪们下车找了几个圈后,回来泄气地朝着厉容铭汇报道。 厉容铭眸色森然,走了下来。 “厉总,这里很可疑。”很快就有保彪打来了电话。 “好,先上车。”厉容铭立即带领着其他人朝着那个保彪说的地方开去。 车子在转过一道弯后,一个类似仓库的门面出现在面前,简陋的卷闸门,暗旧的墙壁,旁边都是杂草丛生,厉容铭的一双眸眼着了火,凌厉地盯着这个地方,沉声喝道:“下车。” 车子很快停稳,厉容铭率先跳下了车。 二个保彪随即下车围在卷闸门前察看着。 其中一个把耳朵贴在了上面。 “厉总,应该就在这里。”一个保彪认真细听后,抬起头来对着厉容铭轻声说道,“里面有细细碎碎的呼吸声,似乎还有小声的说话声。” 厉容铭一双沉利的眸子鹰悚地盯着卷闸门,脑海里闪过雪薇被绑架受辱的模样,侧耳在卷闸门前倾听了下后,转身走进了越野车里。 这台越野车是厉老爷子年轻时期就置办的,老式盔甲车那种,体型笨重,车身坚硬无比,据说厉老爷子曾用它运载过黄金珠宝穿过国际毒贩的掌控区,完成了不少珠宝生意。 厉容铭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拉手刹,踩油门,越野车像个钢铁战士般朝着卷闸门冲去。 “呯,呯”随着二声巨响,卷闸门就被撞破了二个大洞,里面的景象一下就呈现在了厉容铭的面前。 愤怒使得他怒目须张,眦牙裂嘴。 雪薇正被绑到屋中一根柱子上,衣服凌乱,很多地方都被割破了,有鲜血流出来染红了她浅绿色的外衣,屋子里有轻微的血腥味,场面还是非常恐怖的。 此时的雪薇已经昏迷了,耷拉着脑袋,头发凌乱。 尽管光线并不太明亮,但厉容铭还坐在车里时就能看到她苍白恐惧的脸。 “小薇。”他大喊一声,迅速跳下了越野车朝着雪薇冲过去。 “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里面有四个小混混被冲进来的如此强悍的越野车吓呆了,眼见外面冲进来了好几个高大的男人,自知遇到了高手,恐怕难逃恶运了,就各自拿着手中的尖刀对准了昏迷着的雪薇。 “不要动。”此情此景,厉容铭立即停住了,迅速喝住了冲进来的保彪。 “放了她。”厉容铭稳住神朝着他们四个喝道,“有本事朝着我们来,绑架女人太无耻了。” “钱拿过来了没有?”其中一个老大模样的人警惕地望着厉容铭,穷凶极恶地吼道。 “要钱很简单,你们先把人给放了,我马上就给你们去拿。”厉容铭淡定地说道。 “原来没拿钱过来,玩我们呢。”老大红了眼睛,拿着刀对着雪薇的颈动脉,恶狠狠地喝道:“信不信我一刀就结果了她。” 厉容铭冷眼看了他的刀一眼,嘿嘿一笑:“你以为今天你们还能跑得掉吗?只要你敢动她一根寒毛,今天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大义凛然说着,浑身呈压倒性气势,身上的寒气直朝他们逼来。 这些小流岷本就是江湖上不成气侯的混混,哪有什么身手,厉容铭带过来的保彪那可是身手不凡,训练有素的武士。 还在厉容铭说话的瞬间,他手下的保彪就心领神会,眼疾手快,只听‘叮’的一声响,四人顿时感到手腕一麻,手中的尖刀全都跌落在地。 “不好,快跑。”几个小混混意识到遇到了顶极高手,大祸临头了,立即大喊着,开始四处逃窜。 二个保彪冷笑一声,飞起一脚当即每人就踢翻了一个小混混。 “小薇。”厉容铭一心放在雪薇身上,看到歹徒们手中的凶器落地了,立即朝着雪薇跑去。 这时其中那个老大模样的混混眼看着今天逃不出去了,到底沉稳了点,捡起一把尖刀,就朝着厉容铭刺了过来。 厉容铭听到后背的风声,身手了得,反应灵敏,当即转身,反手卡住老大的手腕,厉眸一沉,手腕上用力一拧,只听到那个老大惨叫一声,尖刀瞬间落地。 他冷笑一声,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锁,厉声怒喝:“敢来刺杀我,不要狗命了。”随即反手一转,将他手腕扣到后背,脱下他里面的衬衣将他反绑住手脚,呈青蛙状朝着后备箱里丢去。 整个动作迅速有力,几乎就是一气呵成。 “小薇,小薇。”厉容铭回身过来捡起地上的尖刀割断了雪薇身上的绳索,抱起她焦急的喊。 雪薇身上有血,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 此时另外二个保彪也已经控制住了其他三个,正在报警。 “你们就守在这里等着警察,记住,一定要让他们交待出事情的原委,我先去医院了。”厉容铭朝着他们吩咐完后,快速抱着雪薇朝着越野车走去。 越野车很快发动了,朝着医院跑去。 人民医院的外科室里。 “主任,病人伤得怎么样了?”厉空铭阴着脸朝着从病房里走出来的老主任医生问道。 老主任脱下手中的手套,用手扶了扶镜框,满脸轻松地说道:“放心,厉总,病人没有伤到什么要害,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也不太重,并不碍事,只是精神方面受到了惊吓,现在病人已经清醒了,全身的肌肉还是紧绷着,整个人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您还是进去好好安慰下吧,我这里会给她开点镇定安神的药,好好休养几天就会没事的。” “哦,好,谢谢了。”厉容铭听到这儿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声感谢着。 病房里,雪薇躺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发着抖,不停地叫着:“铭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几个护士小姐正站在一旁,她们想给她伤口清冼消毒,可她的抵抗情绪严重,任何人都近不了身。 “小薇。”厉容铭走进去焦心的喊。 雪薇似乎只能听出厉容铭的声音来,本来还在浑身发抖的她一听到厉容铭的声音立即抬起了头来,待看清真是厉容铭时,立即哭感一声,从病床上爬起来,朝着厉容铭怀里扑来。 厉容铭身子僵硬了下,张开双臂接住了她,低叹一声,搂住了她簌簌发抖的身子,轻声安慰道:“小薇别怕,现在没事了。”' ##第一百一十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 “铭哥哥,我怕,我好怕……”雪薇偎进厉容铭的怀里,哭泣着,紧紧搂着他的腰,浑身不住颤粟着,“铭哥哥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好怕啊。” 她痛哭流涕,紧紧抱着他,谁都不要,不让厉容铭离开半步,哪怕是他稍微动弹一下,她都会敏感的哭着叫:“铭哥哥,不要离开我。” 护士小姐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她伤口还要清冼消毒呢。 “小薇,别怕,有我在呢。”厉容铭只能是安慰着她,轻拍着她的背。 雪薇的脸趴进厉容铭的怀里,不停哭泣着,肩膀抖动,情绪根本平静不了。 “小薇,来,我们先把伤口消炎,到时感染了会很麻烦的。”厉容铭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难为情的护士,抱着她来到床沿边坐下,抬起她一条手臂察看着,皱着眉柔声劝说道。 她手臂上这道伤口很深,看得出来是用了力气刺进去的,还在流着血,厉容铭心里发紧,此时的雪薇搂在手上真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她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看起来特别的脆弱,特让人心疼。 “不要,铭哥哥,不要,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害怕。”她的意识似乎还是处于惊恐状态中,双肩抖动得厉害,只是抽泣着柔柔的哀求着。 “小薇,我不会走的。”厉容铭的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语调非常轻柔:“放心,害你的人已经被我抓起来了,现在送到警局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主谋的。” 他真想不明白,这些混混怎么会想到要来害雪薇呢,她如此柔弱无害,雪寒松在业界也不是一般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更何况雪薇还是呆在他们厉家呢。 再想要钱,也不是这样的一个要法吧,难道命比钱还重要? “来,雪薇,我们让护士来清冼伤口。”厉容铭捉住她的手臂,一只手抱紧她的身子,朝着一旁站着的护士使了个眼色。 护士小姐会意,立即上来替她清冼起伤口来。 好在她身上除了这道伤口有些严重外,其它地方都只是挂破之类的小伤口,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大的事。 护士小姐清冼完伤口,包扎好后,就退了出去。 “小薇,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出去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护士小姐走后,雪薇整个人又都偎进了厉容铭的怀里,微闭着眼睛,脸上全是泪痛,厉容铭用手指替她整理好头发后,替她抹掉了脸上的泪,这才轻声询问道。 “不,不要这样。”雪薇听到厉容铭的问话后,似乎更加害怕起来,她惶恐地抬起头来,睁着双眼望着厉容铭,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极度可怕的回忆中,一会儿后,她抱紧厉容铭,抽泣着说道: “铭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当时的我正在卧房中梳头,突然来了一个电话,里面有个男人问我想不想了解你的事,我一听到他提起了你,就紧张起来,忙回答道说‘想’,然后那个男人就约我出来到明龙阁前面的路口等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并且嘱托我不要告诉其他人,只能是我独自前来,我全身心想着你,又担心他们掌握了你的不好的东西,就没有让小池跟着,独自出来了。” 厉容铭脸上的寒霜越积越厚,只是沉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雪薇的眼神大而空洞,鼻尖上冒出冷汗来,脸上都是可怕的表情:“我走出去后,来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地方,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这时就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走过来剃给了我一张纸,说是有人要她把这个给我的,我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想知道厉容铭的近况吗?想知道他在南城的近况吗?那就到流花路14号来。 当时的我一看这个纸条,心就慌了,急急地问那个小女孩是谁让她交给我的,那个小女孩说几天前就有个漂亮的大姐姐给她买了好多花,价格很高,可没有要她的花,只要她把这张纸条在今天交到我的手里。 小女孩说完这些就走了,我当时只想知道关于你的事,心就急了,什么都顾不得了,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拿着纸条招了辆的士就朝着流花路14号走了。” 厉容铭的脸越来越黑了。 “然后你就到了流花路,就遇上了那四个小混混绑架了你,对么?”他紧跟着问道。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的?”雪薇忘了哭泣,睁着大大的杏眼楚楚可怜地问道。 厉容铭呼出一口气,沉声说道:“傻丫头,这还用想么,事情必定会是这样发展的了。”说完,他沉吟了下,才问道:“小薇,那个纸条在哪里呢?给我看看。” 雪薇一听恍然,忙点了点头,手开始在衣服的口袋里找起来,最后在下身的裤袋里找到了那张纸条递给了厉容铭。 厉容铭眸中精光一闪,伸手接过了纸条,认真看了下,纸条是长方形的,上面只是写了那么一行字,没有落款,更没有地址,日期之类的。 看着看着,就觉得那字迹很熟悉,一时又不敢肯定。 “这样吧,这张纸条先给我,到时我再去交给警方。”他把纸条收起来后,握在了手心里,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了。 “好的,铭哥哥,一切都听你的,我只要你陪陪我,我不要你帮我报什么仇,只要你能陪着我就足够好了。”雪薇乖巧地点头,把脸埋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眼里全是泪,眼眶红肿着:“对不起,铭哥哥,是我太傻了,不该轻信他们的话前去的,可我当时只是担心你,只想知道你的近况,没有想太多,请原谅我。” 说完,她又开始软软的哭,小脸在厉容铭怀里轻轻磨噌着。 厉容铭的心突然烦乱起来,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朝他袭来。 “还有什么证据吗?除了这个。”他压低声音问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 “证据?”雪薇抬起那苍白的小脸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没有了,就这些,铭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轻易相信了别人的话,可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想你,想知道你的一切,控制不了自已才会去的,原谅我。” 她伤心的哭着,一个劲地只是责怪着自已,模样看上去真是惹人爱怜。 “这不能怪你,小薇,别自责了。”厉容铭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低下头来拿着纸巾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眼里的光却有丝沉重。 雪薇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再经受得起任何伤害呢?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不能轻易饶恕他,可不知怎么回事,心底里总有一种恐慌的不安感,让他的心里突突的跳。 雪薇低下头去,把脸又埋进了厉容铭的胸脯里,哭得要断气:“铭哥哥,为什么他们说要毁我的容,还要毁了我的清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歹毒啊,我又没有得罪他们,我以后再也不敢回去了。” “什么,毁容还要污辱你?”厉容铭脸上扭曲起来,立即问道:“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们绑架你不是要钱吗?” 雪薇的手紧紧搼着他的衣服,摇着头说道:“铭哥哥,刚开始被他们绑架住后,我心里害怕极了,他们在我手臂上割下一刀后就准备要来割我的脸,我当时就大声嚷叫着,说我爸爸雪寒松不会放过他们的,可能他们也知道我爸爸的名字吧,后来就犹豫了,心底应该是害怕了。 我就听到他们在一旁商量着说,他们接单的任务虽然是要毁了我的清白,还要毁我的容,可犯不着为此而送命,不如以此敲诈得点钱来得实惠,然后他们一合计,觉得这样最好,毕竟他们也只是收人钱财的,如果能利用绑架我再来敲诈笔现钱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在旁边听了灵机一动,立即对他们说,只要能保全我的清白与面容,我愿意用重金酬谢他们。 他们一听心动了,就立即催我打电话,因为你去了南城我不敢打给你,又怕妈担心,只好把电话打给了李正魁管家,让他送钱来赎我回去,没想到就看到你来救我了,铭哥哥,太谢谢你了。” 雪薇缩在厉容铭宽厚健硕的胸膛里,浑身发抖,声音都是颤音:“铭哥哥,那一刻我是真的害怕,倒不是害怕死,就是害怕从此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害怕他们会撕票。” 她的小手冰凉,脸颊更是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小薇,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在呢。”厉容铭握着她的小手,揉搓着,想给她点温度,他心里是有怜惜的,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 “铭哥哥,我从没有去招惹谁?也不会去得罪谁?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要那么狠毒地来害我?为什么呀。”她又开始在他的怀里伤心的哭。 厉容铭一言不发地握紧她的手指,只是机械地说道:“小薇一直都很乖的,从不会去招惹那些坏人,这个我知道的。” “嗯。”雪薇脸有痛苦,呻吟一声,缠着厉容铭腰上的手渐渐松懈了下来。 厉容铭意识到不对,慌忙低下头来,只见雪薇的脸颊惨白,慢慢开始变紫,额角上都是汗珠。 “医生,医生,快过来。”他急了,慌忙大叫,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声。 医生紧急走了进来。 “快,给她看看,怎么回事?”厉容铭着急的喊,把雪薇放到了病床上。 即使是这样雪薇还是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医生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来一阵紧急检查,然后给她戴上了呼吸机。 又马上给她喂了粒药进去,渐渐的,雪薇脸上的紫色才转为了苍白色。 “医生,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啊?”厉容铭满脸焦虑的问。 老医生放下了听筒后,认真说道:“厉总,病人的心脏有点小问题,心率失控,今天精神上面又受到过度的刺激,情绪紧张,这些都是导致出现问题的症结,现在应该让病人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康复。” 厉容铭一听,心里一阵愧疚,刚刚真不应该问她这么多问题的,明显,她情绪受激,又说了这么多话,导致心脏病复发了。 有护士推着车子进来,给雪薇注射了镇定剂,不久,雪薇沉沉睡了过去,可她的手还是拉着他的衣服,而且很用力。 厉容铭心头涌过一阵痛意,弯腰望着她瘦削的脸,抚摸着她的头,声音哽咽:“小薇,别傻了,这几年,为了我,你吃了那么多安眠药,抗抑郁的药,把自已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可你要知道我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了啊,这辈子,我们都没可能了,你守着当初的承诺,可也要看看现实,只有走出去才能明白一些事情,或许我们之间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啊……” 他握着她的手,喃喃自语,心里真是无比的烦乱。 她这个样子叫他如何安心开始新的生活,又如何才能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另一份感情呢。 儿女情长,在现实与厉家的家业面前,向来都是那么的脆弱。 他的心越来越偏离了既定的方向,他们之间也已经越走越远了。 三年前,他结婚那天,她晕倒在家里,被紧急送到了医院里,然后,她就开始一天一天的消瘦,然后就是各种病开始缠身了。 厉容铭心中烦乱,轻轻掰开了紧紧搼着他衣服的小手,替雪薇盖上了被子,就接到了厉老爷子的电话。 这次他是被厉老爷子紧急召回去的! 却说简初刚从乐辰逸的车子里下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陌生的。 她拿起了手机接通了按健。 “厉太太,我是宁雄,现在方便出来下吗?有些事情有些眉目了,想要跟您说下。”宁雄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沉稳地传来。 简初愣了一下,迅速连声答道:“有的,有的,好,我马上就到。” 她收了手机,随手召了辆的士,朝着联邦私家侦探会所而去。 宁雄早就坐在会客室里等她了。 “厉太太,这段时间我特地去了一趟美国,有了点出乎意料的发现。”他看到简初后,起身让座,然后直奔主题。 简初的心呯然一跳,立即提到了嗓门口,连声问道:“宁先生,请问您发现了什么?” “是这样的,关于您二年前车祸的情况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那就是:车祸的受害人连碧珠并没有死去,她现在还生活在美国的某个小镇。”宁雄沉吟着,逐字逐句地说道。 “什么!”简初花容失色,惊得站了起来。 “厉太太,确实是这样,不过您也不必惊讶。”宁雄的面部表情平静,语声也很幽静,“尽管这样,对您来说,也不见得会有多少益处,也不一定能全盘翻案,毕竟您最后的量刑结果只是过失杀人罪而已,这与她是不是活着并没有多少直接的区别,要想还您的清白,还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 宁雄的一番话让彻底震惊的简初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复又坐了下来,开始消化这个意外的消息。 凭心而论,如果连碧珠没死,这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她至少不用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二来,她并没有犯杀人罪,这可是活生生的事实。 可她的心却像被鞭子在抽打般生生的痛。 就这些就足可以说明,二年前的案子真的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而出事的竟是连碧珠,她是雪家的人,难道事情会那么巧吗? 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尽管不能确定他的真实性,但这段时间回到厉家后,她妈妈的生命确实还没有受到过威胁。 可那天在南城时,那些想要污辱她清白的黑社会团伙呢,要不是厉容铭救了她,她已经没命了。 突然心中灵光一闪。 在狱中时,那个男人说必须要回到厉容铭身边,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那这种危险到底来自哪里呢?在她看来,正是因为来到了厉容铭身边才会产生这些危险的。 还是说,她的危险只有厉容铭能解救得了呢? 她陷入了沉思中。 “厉太太,我能问您个私人问题么?”宁雄幽淡地望着她,认真问道。 “什么问题?”简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突然身子向前,极为诚恳的请求道,“宁先生,请您一定要尽力帮到我,帮我查明一切,现在还有人想要害我,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一定要解开这个局,只能求您了。” 说完就把那天在南城遇险的情况说了遍。 宁雄听到这儿,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眼神幽深,点燃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幽淡地问道: “厉太太,我想问您,您与厉总之间有感情吗?或者说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宁雄又吸了口烟,才云淡风轻的开口问着。 简初脸上变色。 怎么也没想到宁雄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张着嘴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的私事什么都可以说,唯有这感情的事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牵扯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这也是她一个嫁为人妇的女人最基本的面子问题。' ##第一百一十二章您应该去求助自已的丈夫 ' “宁先生,这个很重要吗?”简初艰难地问道。 “嗯,可以说非常重要。”宁雄的眼里像是被风沙遮掩着的林,幽深莫测,可他的表情却是非常郑重的,“厉太太,这样说吧,这个案子对我们侦探来说是有点复杂的,倒不是有多难,而是因为牵涉到的人,以我们的势力来说要深入是极有难度的,但于厉容铭先生来说,如果他要出手会简单得多,我这样说你能懂吧?” “不,正是他设计把我送进监狱的,他不可能还会来管这个事情的。”简初猛地摇头,心惊肉跳,尽管这段日子与厉容铭相处下来,她内心里不断地否定着这样的想法,可怎么也无法按捺住心底的情绪,几乎没有思考,就非常直白地肯定道:“宁先生,我与厉容铭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他爱的人是雪薇,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逼我离婚而已。” 虽然满脑海里都是那个夜晚,在外婆的家里,他们肉体契合,那是唯一一次,她默许了的,但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她那样做只是在跟过去告别而已。 宁雄的眸色深了几许,眼眸越发的幽深起来。 “厉太太,您真能这么确定吗?” “能。”简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从不会去指望厉容铭什么,既然能到私家侦探来,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铁了心要查出陷害她的人,只有与过去彻底告别,重新扬起美好的帆,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而更重要的是,她也相信现在还有人想要陷害她和妈妈,想要她们的命,这是她怎么也不能容忍的,也是必须要查清的。 厉容铭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雪薇而来设计陷害她坐牢的,目的是逼她离婚。 她明白,厉容铭也是明白的。 因此,她不应该有怀疑。 只是现在的她越往下走,越开始模糊,仿佛置身在深山云雾中,很多现象越来越难理解,分不清真假来了。 譬如那天厉容铭给她买车时,在试车过程中出了那样的事,情绪激动之下的她咆哮着,发泄了心底的愤怒,可当时厉容铭黑沉的脸还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虚,但这并不会让她的疑虑彻底打消的。 现在只有一个越来越强烈的意识那就是:这个案子必须要破,否则,她和妈妈都不会有安全的未来。 宁雄忽地叹了口气,“厉太太,天胜集团这样的家族集团公司拥有宠大的律师团,还有自已内部培养的智囊团,不管从哪方面说,您都应该去求助自已的丈夫啊。” 说到这儿,他掸了掸手里的烟蒂,“厉太太,据我所知,您的认知或许会有些片面,我可是听说,现在您能够安全出来,而且仅仅只是坐了两年牢,这些都是您的先生在两年前替您出了面的缘故,由此可见,并不完全如您所说的那样,我倒觉得您先生真没必要刻意设计陷害你入狱,这其中或许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毕竟当时的证据确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简初这是第一次像听天书般听到这样的话,呆呆坐着。 两年前,厉容铭竟然会帮她么! 这两年,在监狱里,他可是从没有尽到过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与业务,甚至从没有去探视过她,而是连她都不认识啊! 这该要有多么的冷漠绝情。 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帮她呢! 不,在她的心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厉容铭绝对是不可以原谅的! “厉太太,如若真如您所说,你们之间毫无任何感情的话,那也不难解释您的丈夫为什么会对这个事情如此淡漠了,或许在道德的天平上,他做得有所过份,但如果这其中有隐情呢,您不应该了解更清楚么?若要说到他特意来设计这个陷阱达到让您入狱离婚的目的,这种说法应该是说不过去的。”宁雄的眉头微拢,摇了摇头, “您先生可不是个一般人,据我所知,他还算得上是一个男人,就算与你毫无感情,他若想要离婚的话,有的是办法,实在没必要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的,因此,您可以听取我的建议,不如就这个事情开诚布公地与他谈谈,争取到他的帮助,哪怕真的是感情走到了尽头,如果事情真相能查出来,也能了了一个心结,还彼此一个晴天。” 宁雄的分析有头有理,这样说他是有理由的,这些天厉容铭带着他的妻子高调亮相在媒体面前多次,不管出于怎么样的心态,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这足以说明,这个男人还是有这么点心思的。 在宁雄看来,简初如果想要清白,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求助厉容铭,她这样私自请侦探无异于是舍本求木,毕竟他们之间与一般的婚内出轨,包养小三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是一桩刑事案件,无论如何,都不能绕开她的丈夫厉容铭。 “不,你不知道真相。”简初仍然摇着头,脸色发白,“他娶我自始至终都是奉了厉老爷子的命,他是不敢违抗的,厉家的祖训也是不能离婚的,除非是情况特殊,他这根本就是在制造特殊的原因,好达到明正言顺离婚的目的。” 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来到她的卧房---他们的婚房里逼着她离婚的情景沥沥在目,她不可能忘记的,因此,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厉容铭。 “哎,这样说吧,厉太太,任何一个男人就算对自已的妻子真的毫无感情了,也是不希望她臭名昭著的,这是关于男人的面子问题。”宁雄看着简初的神态,仍然在一旁点醒着。 简初没有想到今天的过来,虽然得知了一点有价值的消息,可心情却更加纠结了。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想一些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很多都是关于厉容铭的,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因此,才会极力想要求个答案。 “厉太太,您好好想想我的话,慎重考虑下,所有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在厉家发生的,我希望您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坚守在那里,暂时都不能离开厉容铭,现在你的处境并不好,虽然我还不能给到你一个全面的答案,但我更希望你能平安无事,也希望你能好好权衡下。”宁雄的身子微微前倾,非常认真地说道。 甚至于连宁雄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简初直如在做梦般,脸色越加的发白,这与那个陌生男人对她讲的话又是何其的相似呢。 这么说,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如果是这样也太可怕了。 “放心,厉太太,既然我接了您的案子就会尽全力办到底的,只是您的案子比较特殊,会要比一般的困难得多,您也不妨好好想想我给您的忠告,那样把握性才会更大,当然我说的只是一个建议而已。”宁雄尽可能的宽她的心,安慰着她。 “好,我会好好想想的,先谢谢您了。”简初点头礼貌地道谢,站了起来。 夜色依然那么斑斓,美丽。 简初走在林荫小道上,神情恍惚得厉害。 南城之旅几乎开启了她的心防之旅,在那里,她的身心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她开启了自已的心房,也缓慢将它关闭了。 才回到G城,沉重的压力感就扑面而来,心里空落落的,她失去了那个能与她心灵对话的灵魂伴侣,心里会隐隐的难过,别样的落寞与孤寂占据着她的心房。 那个闯进她身体乃至思想,灵魂的男人,才回到G城就离她而去了。 那几天的一切,恍如就是一场春梦。 春梦了无痕啊! 宁雄的话在耳边不停地回想。 两年前,他有帮过她吗? 现在她应该去求助他,她的丈夫吗?理论上是当如此,但现实呢? 回到御龙阁,沙发上还是厉容铭的行李衣服。 她还没来得及送到三楼他的卧房里去呢。 站着出了会神,弯腰用箱子整理好了厉容铭的衣物拖着朝着三楼走去。 厉容铭当然没有回来。 容姨替她开了厉容铭卧室的门,她拖着箱子走了进去。 梳妆台上。 厉容铭与雪薇的合影正摆在上面,非常显眼。 照片里,厉容铭长身玉立,脸上带着宠溺温柔的笑,他正搂着雪薇的腰。 雪薇则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满脸的幸福。 他们的头上是一株法国的梧桐树。 梧桐叶子郁郁葱葱,枝叶繁茂,树干向外延伸,与旁边另一株梧桐树的枝干相纠缠,好似一对颈首相缠的恩爱恋人。 简初只觉得眼睛刺痛,移开了目光。 一个从小与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女人,在他的心中肯定是不简单的,这份量简初不用想都掂量得出来。 如果事情真如宁雄所说,他并没有设计陷害她,甚至在二年前还有帮过她的话,那他也算不得对她过分的无情,毕竟那时的他们之间是一片空白,毫无任何感情的。 那时的他们都不曾发现对方就是深藏在自己心底深处的人。 能有那样的行为实则也是正常的。 她吸了口气,弯腰,把他的衣服,牙膏牙刷,及一切生活用品都按照原来摆放的位置一一摆放好后,站在屋中央愣了会神。 空气里是淡淡的桅子花香,很好闻,亦如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般。 一会儿后,她才转身缓慢走出了他的卧房。' ##第一百一十三章跟我一起走 ' “少奶奶。”刚走到二楼,简初就看到管家李瑞正从楼下上来,见到她后,立即打了声招呼。 “嗯。”简初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瑞的脸上很凝重,似乎透着某种不安,神态也有些紧张。 “李管家,是找我么?”楼上只有她,厉容铭根本就没回来,此时李瑞上来必定是来找她的,因此她主到询问道。 “是的,少奶奶。”李瑞上来站定后,轻声说道,“少奶奶,有一件事情正好想要跟您说下。” 李瑞犹豫了下后,很认真的开口了:“少奶奶,雪薇小姐出事了。” 雪薇出事了! 简初像晴天霹雳般呆愣了。 “她怎么了?”一会儿后,她才惊疑不定地开口问道。 李瑞看着她,眼里流露的光有些闪铄不定,带着深深的不安,轻声说道:“少奶奶,雪薇小姐不见了,今天上午接了一个电话后出去就不见了,现在听说是被坏人绑架了,今天下午少爷带人去把她解救回来了,听说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是么。”简初仍然有些傻傻的应了声,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 “少奶奶……”管家张着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摇头叹息了声,轻声说道:“您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然后,他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李管家。”简初终于能听明白李瑞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朝他叫了声。 李瑞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少奶奶。” “你是说雪薇被人绑架了?这是真的吗?”她惊讶地问,仍然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是的,少奶奶,这是真的,李正魁管家回来了,他跟着少爷去解救的雪薇小姐,他可是亲眼看到的,在流花路废弃的仓库里。”李瑞再次点点头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 简初吸口了寒气,倒退了一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她喃喃说着。 “少奶奶,不要太过担心,少爷已经把凶手捉住交给警方了,估计一切很快就会明朗的。”李瑞安慰着她,却也打量着简初的脸色,心有疑虑,今天下午明龙阁里就开始有流言蛮语了,似乎对简初很不利,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好的,谢谢你了,先去休息吧。”简初脸色平静下来,点了点头,莫名的心头一阵紧张与不安。 这样的不安气息,似乎还在她回到G城时就有了,空气里都是不安与躁动,她的眼皮不停地跳动着。 现在听到管家李瑞这样的说话后,她的眼皮跳得更凶了。 回到卧房里,冼了澡,坐在沙发上,始终是坐立不安。 雪薇出事了,伤得怎么样?是谁绑架了她,目的是什么? 她要不要去看看她,毕竟那天她还给她买了礼物呢。 雪薇可是雪寒松的女儿,是谁有这个胆要绑架她呢? 这样想着,心里不宁,明明很累,却睡不着觉。 她一会儿站起来走着,一会儿坐下来,反反复复,最后不知怎么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感觉有只凉凉的手掌放到她的额头上,似乎有人在旁边呆着,惊得她睁开了迷糊的双眼。 一个俊逸的面容,憔悴而疲惫,眼睛里似乎还有着血丝。 厉容铭正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掌放到她的额头上,似乎在看她是不是还在发烧,眸眼里的光深谙莫测。 “你,回来了吗?”她猛地翻身坐起来,结结巴巴地问。 有了南城的那些日子,她总觉得他们之间变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回家’这样的字眼似乎也不对,这里真不能算作是他们的家。 “为什么不到床上去睡觉?睡这里会着凉的,你的病才刚刚好。”他望着她,语气还是关心的。 “哦,我,忘了,这就上去睡,你也去睡吧,不早了。”她答应着,站起来朝着床上走去,丝绒粉色的睡衣把她的后背衬得娇羞可爱极了。 厉容铭望着她的背,眸色幽深了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明天上班,到办公室里来找我一下。”他这样轻轻交待一句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嗯。”简初点点头,今天刚从南城回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精力不济也想好好睡上一觉了。 她并没有多想什么! 次日,简初早早起床,收拾完下到一楼,就看到厉容铭正坐在饭厅前等她了。 他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精神也饱满,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在看着。 “吃早餐吧。”简初刚下来,明明还在看报纸的他立即收了报纸,淡淡开口道。 “嗯。”简初点头,坐下来,开始平静地吃着早餐。 二人都没有说什么话,管家和小亭在旁边照顾着他们。 早餐很快就吃完了。 “等等。”简初吃完早餐就想要去转公交车,脚步走得有些急,厉容铭适时叫住了她,轻皱眉问道:“走那么快干吗?” “时间有点急,错过公交车了,可能会迟到。”简初的语气有些捉急。 厉容铭脸色一暗,眉头皱得更深了。 “站住。”厉容铭轻喝了句,“跟我一起走。” “什么?”简初正走到大堂的出口处,似乎没能听明白般扭过头来问道。 厉容铭嘴角动了动,从管家手中接过公文包,几步上前,竟牵起了她的小手,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大掌温和有力,紧紧握着她,温热着她的小手,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 直到坐到电瓶车上,简初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宁雄的话忽然间就在耳边响起。 她心中一动,扭头偷偷望了他一眼。 他薄唇紧抿,英朗五官的侧脸帅气逼人,嘴角似凝着一弯浅笑,表情却是淡静如水。 简初迅速收回了目光,从心里头涌出的却是四合院夜晚的温情与激情,脸色有些潮红。 忽然觉得,那些日子,想要刻意抹掉的,却还是不期然地印入了心槛里。 “你在这里等我。”从电瓶车上下来,厉容铭轻声对她说了句后就朝着停车场走去了。 简初站着,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他这是要带她一起去上班了,可她宁愿自己坐公交车去。 毕竟与他一起出现在公司里那个滋味可不那么好受。 “上来吧。”欧巴赫豪车很快就开到了她的面前,厉容铭摇下了车窗。 简初迟疑了会儿,还是拉开了车门。 厉容铭发动了车子,车子朝着君威大厦楼下开去。 地下停车库里,厉容铭下车后修长的身子朝着前面负一层的电梯走去。 简初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就不能快点么,磨磨噌噌的。”厉容铭按着电梯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她进来,只得不耐烦地催促道。 简初仍然站在旁边的电梯旁,脚步没有跨过去。 “厉总,您那可是总裁专用梯,小的可不敢进去。”她挑了挑眉,非常‘恭敬’的说道,可那话里的讽刺意味浓着呢。 死女人,真矫情! 厉容铭暗暗骂了句,长腿跨出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往里一带,简初瘦削的身子就像飞了般飘进了电梯里。 “你是我的专用床伴,不该跟我剩坐同一个电梯么?”他欠扁的脸上坏坏一笑,手掌落在她的腰间不怀好意地任意摩挲着。 简初的脸瞬间胀得通红,腰间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太可恶了。”她双眼瞪着他,咬牙怒骂。 厉容铭轻轻一笑,似乎逗弄她后心情更好了,语气变得更加暖昧:“那天晚上的事,我们今天晚上回家后再继续。” 这一来,简初羞得连脖子都红了,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拍飞。 好在电梯里还只有他们二人,用不着太难为情。 可厉容铭根本就无视了简初的愤怒,电梯门铃响时,他竟然搂着她的腰走了出来。 “厉总,早上好。”二十八层服务台的秘书看到厉容铭从电梯里出来,立即很有礼貌的问好,待看清他的手搂着简初的腰时,脸上全是惊讶的表情。 简初随厉容铭出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简初与厉容铭之间的暖昧,大家也都有所耳闻,但毕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今天,厉容铭这样堂而皇之地搂着简初的腰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面前,一时都还无法接受。 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 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嘛! 简初更是难为情到了极点,虽然厉容铭是她的丈夫,可除了简洛云还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的,他这样毫不避嫌的带她进公司,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她并不想沾他的光。 不露痕迹地扭动了下身子,想要甩掉他,可厉容铭的大手握得更紧了,他的手强劲有力,根本就不能轻易甩得掉。 “厉总,您回来了。”简洛云在办公室里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立即花枝招展的小跑了出来,径直走到厉容铭面前,满脸媚笑,声音甜美地打着招呼。 “嗯。”厉容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声。 很快简洛云的脸色就变了,眸光看到厉容铭的手竟如此张扬不避嫌地放到了简初的腰上,心中一跳,眼里闪过怨恨的光,只是那光稍纵即逝,很快就被浓浓的讥讽笑意代替了。 “厉总,我有事要向您汇报。”她娇柔一笑,眉态丛生,话语却是非常的郑重。' ##第一百一十四章别有用心 ' “哦。”厉容铭只是淡然‘哦’了声,声音仍然是淡淡的,“那等下到我办公室里再说。” “好,厉总。”简洛云立刻甜甜一笑,讨好的答道。 刚答完就扭过了头来,目光重重地落在了简初的脸上,敌意明显。 最后从鼻子里冷哼了声,扭头朝着办公室里走去,只是在望向简初的那一刹那间,她脸上那般讨好的媚笑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满脸的寒霜,幽冷莫测。 简初被她这样的转变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倒不是她的冷漠让她害怕,向来简洛云对她就没有过好脸色,只是今天的她这样的眼神里藏着幸灾乐祸,仿佛捏着了她的痛处般,实在太可怕了。 要知道这简洛云一向好高骛远,心里藏不住事,真要从她眼神里流露出点什么来,这就说明真会有点什么事情了。 简初的心里霎时又被那种莫名不安的气息笼罩了,心突突地直跳。 厉容铭则搂着她直接往总裁室里而去。 “够了,放开我。”一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眼睛都朝着她望来,简初真是无地自容,只得靠近他的身子带怒低声喝道。 可厉容铭呢,似乎故意与她作对般,她越这样他就好像越听不到似的,只是强势地搂着她满脸带着得胜似的微笑继续走着。 他温热的手掌紧紧箍着她的芊芊细腰,强劲有力,简初根本就无法逃脱,只能跟着他走着。 “来,在这里坐下。”才刚进到总裁室,厉容铭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到办公桌上,按着简初的肩膀在一旁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简初很不明白他的做法,没好气地问道。 厉容铭嘴角微晒了下,从容走到一边,拿了张纸与笔过来。 “别急,先帮我做下笔录,关于即将举行的选美比赛活动。”厉容铭把一张纸放到她的面前,亲自把手中的笔盖取出,递到她的手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哦,好。”听到是关于选美活动的事,简初有些恍然,理所当然地拿起了笔。 “不要着急,慢慢写,我念你写。”他看似随意地慢慢说道。 “好,你念吧。”简初拿着笔,把面前的纸整理了下,认真说道。 “嗯。”厉容铭点点头,开始慢慢念着一些准备工作。 他就站在她的旁边,眼光紧紧瞄着她的手,心思却是千转百回。 眉目也越来越森然。 “厉总,你刚刚说的是什么?”简初正在认真做着笔录,可刚刚厉容铭念出来的话实在有些让她听不懂,不仅听不懂,还严重跑题了,这都是什么呀,根本与选美无关嘛。 简初这样一问,厉容铭才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你今天身上涂了些什么?”他忽然弯下了腰去,嗅着鼻子问道。 实在是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气不断地袭向他的鼻翼里,让他心旌神摇,而刚刚他竟然说了句‘不错,很好闻’,这不禁让正在做着笔录的简初莫名其妙,也让走神的厉容铭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借故问道。 “哦,没什么,这是我前天从四合院里带回来的,是我妈妈以前在庭院里栽种的,后来采摘下来晒干,调配好后磨成了粉未,今天出门时撒了些在身上,纯天然的,味道清香纯正。”简初这才知道他走神的原因了,男人就是这个德性,喜欢在女人这些气味方面花心思,当下只得淡淡地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好闻,为什么不给我衣服上撒点?”厉容铭干脆蹲下身子来凑近简初的脖颈深闻起来,睁眼就看到她脖颈里肌肤雪腻如玉,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简初的脖子里,又庠又麻的,弄得简初敏感起来,听着他的话,又好笑又好气,只得用手去扶开他的脸,严肃地说道:“喂,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请你正经点,再说了,这香气是女人用的,你一个大男人撒这些做什么。” 厉容铭的脸被简初扶开,嘻嘻一笑:“香气还分男女么,好闻就行,这样吧,你今晚回去也给我的睡衣洒点,好么?” “好吧。”简初真无力吐槽,只得答应了。 然后厉容铭才又正经起来,站起来重又念了一段话,直到简初写了满满一页纸,这才停了下来。 “好了,可以了。”他接过简初递过来的纸,并不看一眼,只是拿在手中,淡淡说道。 “好,”简初这才站了起来,向后转身,直接就撞到了厉容铭的前胸。 厉容铭正像堵墙似的站在她的后面,阻着她出去的路。 “还有事么?”简初看他还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得无奈的问道。 她站起来只到他的下巴上方,长长的眼睫一眨一眨,似有若无的扑在他的下巴上。 厉容铭心中一动,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顺势,低下头来作势要吻她状。 简初稍抬头就对上他黝沉黑亮的眸,那里像藏着个怪兽般,染着情浴的气息,似乎随时会扑向她,把她吞进肚腹般,不由心中一跳,脸上泛红,伸手推他。 厉容铭则握住她的手,身子缠上她,二人纠缠着。 “厉总,我可以进来么?”简洛云的声音突兀地在办公室外面响起,这次,她倒是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有人来了,快放开我。”听到简洛云的声音后,简初懊恼极了,咬牙说道,说完伸手用力推开了他,朝着办公室外面跑去。 刚拉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简洛云正风骚地站在门前,浑身香气四溢。 她低头越过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里快步走去。 厉容铭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有致的弧度。 简洛云在门口等了一阵,终于看到办公室的门开了,可抬眼一望就看到简初从里面走出来。 她脖子上的衣服微微开着,有些凌乱,脸色潮红,满脸的羞色,脚步匆匆,显然,刚才办公室里,那可是春色无边呀。 瞬间,简洛云心里就冒酸水了,眼睛都红了。 看这情形,这些天她随着厉容铭出差,肯定是趁势勾引了他,二人之间关系根本不比以前了。 这女人还真是有手段! 她恨恨地想。 不过,再有手段,眼前这一关,她也逃脱不了,弄不好,会直接毁了她呢! 这样想着,脸上扬起了阴冷得意的笑。 “进来吧。”厉容铭淡然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简洛云,扭过身去,慵淡地吩咐道。 “好的。”简洛云娇嗔嗔的答应一声,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确定自己够漂亮了,这才多姿多彩的走了进来。 “有事么?”厉容铭站在办公桌前,嘴角还有抹甜蜜的微笑,直到简洛云走了进来,剑眉才扬了下,算是看到了她,眼底里却有丝不耐烦的情绪。 “厉总,这些天您出差了,我已经把秘书的工作全都整理好了,现在来给您汇报。”简洛云乖巧的一笑,煞有其事地说道。 “哦。”厉容铭听到这儿,淡淡‘哦’了声,就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幽淡地开口:“那你说吧。” “是这样的,厉总,关于选美工作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前期的海选热身造势,只等您回来择日正式举行了。”说到选美比赛的事,简洛云是非常有自信的,毕竟现在星海音乐厅已经竞拍下来了,那接下来的承建工作还有宣扬工作,都会与选举同步造势举行,现在的厉容铭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不傻。 “厉总呀,这些天我可是很辛苦哟,充分发动了微信公众号,海报,利用了网络上的每一个平台,大肆宣扬,初步确定了海选,您不知道那个盛况啊,每天提交报名申请的都超过上千个美女,场面是很热闹的,只是可惜了您不在。”简洛云上前一步,夸大其词的说道。 厉容铭脸上扬起抹笑来,非常生动。 “不错,很好。”他身子向椅背一靠,点头称赞道。 实际上这些天在南城,他可是时刻关注着这边选美海选活动的。 其实,这样的海选活动,热闹就行,无须多少水准,再加上请了一些当地的名人评委进行初步筛选,只要是个人就能举行的,因此厉容铭也就放心地交给了简洛云。 得到了厉容铭的称赞,简洛云更加高兴了,飘飘然起来。 “厉总,您看哈,这几天呢,您又不在公司里,我可真是用心用力替公司的选美活动造势呢,是不是会有什么奖励呀?”她嘟着嘴唇,无比风騒地说道,含娇带媚的。 厉容铭脸上的笑仍然生动柔和:“嗯,是表现得不错,该受到表扬奖励的。” “真的嘛,那就太谢谢厉总了。”简洛云眸眼顾盼生辉,立即欢欣雀跃了,言语间更加娇宠,身子不由得又上前了一步。 “这样吧,明天我让财务给你一笔奖金随本月的工资发放,并且给你发表扬信到各个部门,怎么样?”厉容铭话锋一转,毫不吝啬地问道。 只是这样吗?简洛云心中不免有些微的失落,厉容铭脸上的表情虽然带着笑,可话语行间那完全是上司对下属的表扬,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成份在内。 她似乎不甘心这样。 一直以来,她都是美丽的,出众的,大街上的男人只要看到她,没有不垂涎三尺的,可面对厉容铭时,她的自信被扫得一败涂地。 厉容铭对她似乎没有半点垂青,虽然表面上经常不正经,甚至会与她开些萦的玩笑,可他从不会真正与她发生点什么,言谈间总是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她女人的自尊很受伤。 “谢谢厉总,您真是太好了。”她嘴辱还是像抹了蜜,很甜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小报告 ' “好好干就行了,只要你有了成绩,公司就会重用的。”厉容铭淡淡一笑,“公司从不亏待任何用心工作的人,你先下去吧,我会让公关部好好配合你的。” 厉容铭吩咐完这些,准备开始工作了,今天是出差回来的第一天,手上可积压了不少事情。 简洛云仍然站着没走。 今天她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来这里主要还有一个目的的。 “还有事么?”厉容铭打开电脑,看到简洛云还在站着,眉头一皱,问询道。 “是,厉总,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您说下,否则会对公司不利。”简洛云立即点头,大声郑重地宣告道。 “哦”厉容铭略带惊诧地抬起了头来望着她,这个女人神秘兮兮的,想要说些什么呢,“那你快说吧。” 这次,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坐正了身子来认真倾听着。 “厉总,是这样的。”简洛云略微弯下腰来,满脸的认真,“这次您去南城后,我可是听说了上次那个农民工跳楼的事件竟与飞鸿集团有关呢,听说是飞弘泉暗中派人搞的鬼,出重金买通了那个农民工来的。” 厉容铭半天没有出声,只是眯起了眼来打量着简洛云,尔后才慢条斯礼地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这个嘛,我也是听说的了。”简洛云看到厉容铭的表情有了变化,心中得意,就扬起了好看的秀眉,有些得意地说道。 “听说的?只是道听途说?”厉容铭不满地皱起了眉来。 可面前的简洛云虽说着‘听说的’这类词,却是满脸的自信,不由得让人相信些什么。 “厉总,虽然只是听说,可公司知道的人可多了,这并非只是空穴来风的。”简洛云看到厉容铭并不相信,有些着急地补充道。 这下,厉容铭的嘴角就微微一扯,望着她问道:“那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些什么,你倒说说看?” “厉总,您不知道呀,这些天,公司里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我们天胜集团里有飞鸿集团派来的内鬼,大家的议论声不外乎就是: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就在我们做选美宣传那天跳楼呢。这不是成心闹事么?”简洛云脸上像变幻的云彩眉飞色舞的,继续张腔作势地说道,“您想呀,这事就摆明了嘛,一定是内部有人透露了消息给飞鸿集团,然后,飞弘泉那个老狐狸就想趁着我们做宣扬时,又有媒体记者在场,来上这样一出,就很容易让我们天胜集团身败名裂了。” 简洛云分析得可谓是有头有尾,厉容铭的耳根动了下,脸上是幽深莫测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简洛云为什么会那么积极的进来报告工作了,原来是来打小报告的。 有员工向他报告这类损害公司名誉的事,作为总裁总不能冷脸对待,不闻不问吧,当下只得淡然问道:“那要依你看,这公司的内鬼会是谁呢?” “这个嘛,我可真不敢说。”简洛云听到厉容铭真的问到正点了,就故意卖起关子来,并不肯明的说出来,而是故作害怕地说道,“我要是说出来,怕遭人报复嘛!” 她忸怩作态,满脸却是很难为情的模样。 厉容铭心里暗讽,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来说给他听的,却故意这般难为情的遮掩着,这鬼心思真让人烦,当下,也不点明,只是淡淡说道:“既然是道听途说的东西,没有真凭实据,那就不能相信,以后这类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要来跟我说了,人家飞鸿集团可没招惹你。” 简洛云一听,心中一凉,急了,厉总看上去并不太关心这事呢,这可不行,她可不能放过那个贱人。 “不,是有真凭实据的。”她沉不住气,立即接话了,满脸的愤怒与不平,“厉总,这可是有人亲眼看到的,并且拍下了视频,照片呢。” 厉容铭听到这里才惊讶起来,抬起眸子,目光阴沉。 “到底是怎么回事?痛快说出来,否则就请出去,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小心思,我可没那个耐心。”厉容铭剑眉扬起,脸上的表情非常不悦,才从南城回来,公司里堆积了不少事呢,他可没闲功夫陪着一个自大愚蠢的女人瞎耽搁时间。 “好,我说。”简洛云当然看到了厉容铭的不高兴,当下像下定了决心般,把牙一咬,佯做痛心地说道:“厉总,我可是一心为公司着想的,哪怕是我的亲姐姐,也顾不得了,事实是,这些天大家都在议论的就是:飞鸿集团派到公司来的那个内鬼就正是您的妻子,我的姐姐简初。” 这话才一出口,厉容铭吃了一惊,脸上发黑,沉声喝道:“简洛云,你说话可不要信口雌黄,要知道简初可是你的亲姐姐,你这样来告她的状,心里过得去吗?” “厉总,我也不想的,可事实就是这样啊。”简洛云害怕的看了眼厉容铭脸上可怕的黑暗,表面上委屈极了,满脸都是对简初恨铁不成刚的模样,可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的高兴快意。 厉容铭的表情说明了他是在意这事的,哼,贱人,这下有你好看了。 “那好,既然你说简初就是飞鸿集团的内鬼,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厉容铭眸中精光一闪,沉声喝道。 “好。”简洛云立即答道。 她翻开手机,调出了二个视频递到了厉容铭的手里。 “厉总,您看,这是有人拍到了简初与飞弘泉的儿子飞皓轩幽会的视频与镜头,您可以想想,她与飞少来往那么密切,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她想离开这儿去飞鸿集团,又或者说她想讨好飞皓轩,将来您一旦不要她了,与她离婚的话,她就可以缠着飞少了,毕竟那可是G城排第二的富家公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必定会要吃里扒外了。”简洛云在一旁唠唠叨叨的,说得满脸愤怒。 厉容铭边点开视频边抬眼冷冷的盯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闭上了嘴唇。 视频里面清晰播放的是在君威大厦楼下拍到的,飞皓轩与简初有说有笑的,二人朝着一旁停着的车子走去,然后简初上了他的车,二人一同离去。 另一段视频是二人在一起吃饭的情景,饭桌上飞皓轩开怀大笑,简初也是笑容满面,二人神态亲密。 二段视频看上去,二人像是很熟络,有点像正在幽会的青年男女。 厉容铭的眸光闪着寒气,手握紧了手机。 简洛云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脸,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暗暗惊讶。 厉容铭在看到这二个视频后,脸上那是阴云密布,简洛云看得出来,他眼里有忌妒的怒火。 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在乎一个女人,是犯不着有这种表情的。 尤其还是厉容铭这样的自傲的男人。 “这样吧,你先把这二个视频发给我。”一会儿后,厉容铭眸中的那点怒火消失殆尽,脸色相当平静,只是把手机递给了简洛云,眉目淡淡的,“就凭这些能证明简初是飞鸿集团的内鬼么?” 他语气淡淡的,竟然是无所谓的表情了。 简洛云没想到他竟然转变得这么快,一时竟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来。 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会不在乎么?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妻子呀,男人能有这么大度么? 简洛云被他幽淡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兼满心不解。 “可是,厉总,简初与您并没有感情呀,您爱的人是雪薇小姐,一直对她冷落有加,她心里肯定清楚的,因此她会恨您,肯定就会在暗中害您,我敢说她现在呆在公司里一定是有目的的,那天在跳楼现场表现得那么积极,就一定会有她的目的,明明是她在背后搞的鬼,可为了掩人耳目,只好站了出来,表现自己,这样就能给自己冼清嫌疑了,我敢保证,像她那样的女人,又坐过牢……”简洛云已经走到这步了,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只能是不怕死地继续大胆直白地吐了出来。 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让简初在厉容铭心里形象尽失,再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牢不可破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放肆,住口。”简洛云的话还没说完,厉容铭一拍桌子而起,怒声喝住了她。 他脸色可怖,眼神凌利的刺向了简洛云。 简洛云则吓得脸色一白,整个人退缩了一步。 “早就警告过你了,安份守纪地呆在我的公司里,不要生任何是非,可没想到,你不仅不听劝告,还在这里乱嚼舌根,太可恨了,告诉你,下次若再这样,我会立即让你收拾铺盖滚蛋。” 厉容铭对着她厉声怒喝道。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直把简洛云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好心把这些消息抖露给厉容铭听,他不仅不信,还会如此严厉的训斥她。 这完全就是对她的排斥与不信任。 果然,简初这个贱女人已经在厉容铭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了,就他这满脸的黑暗,滔天的愤怒,对她严厉的训斥,那都是明显向着她的,似乎就认定了她是在栽赃他心爱的女人般,这样一想,心里越加的忌恨简初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事有蹊跷 ' “滚。” 厉容铭真是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愚蠢的女人了,立即断喝一声。 简洛云花容失色,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明明是亲姐妹却如此的水火不容! 厉容铭这大早来到公司就接到简洛云对简初的告状,心中烦闷,呼出一口浊气,用手松了松领带结,站起来,踱步到落地玻璃窗前,双手背在后面,俯视着楼下鳞次节枇的高楼大厦,心情却是沉重异常。 简洛云对简初的告状,他并不放在心上。 近段时间,老是能偶遇到飞皓轩,早就怀疑他的目的了,果不其然,原来是看上了自已的女人。 那天陪雪薇一起吃饭时,飞皓轩就当着他的面高调宣布了:“如果我爱上了一个女人,那就只会陪她一个人吃饭。” 现在看了这二个视频后也算是明白他的心思了,不就是看上了他的妻子么。 这些都不是问题。 简初是他的妻子,他飞皓轩看上又能怎么样呢,一个男人能看上他的女人,那只能说明他的女人挺优秀的,不是么! 可那个问题才是真正让他揪心的。 这样想着,转身朝着办公桌走去。 拿起了桌面上那张简初做笔录的纸,再把从雪薇那里拿来的纸条摆出来。 二相对比后,他的手指在轻微的颤动。 如果把那张写满字的纸里的那些字挑出来,就可以组成这张纸条了,稍加对比,笔迹可是惊人的相似啊。 这明显就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简初写得一手好的小楷字,方方正正,这样的笔迹不难确认。 难道这真是简初设计陷害雪薇的? 如果真是这样,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他倒吸口气,跌坐在办公椅上,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该有多严重啊! 一旦警方的证据成立,简初很有可能再次面临牢狱之灾。 这,太可怕了。 不,绝不能!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有多少青春年华可以耗掉呢 指腹摩挲着纸条,整个手臂微微抖动。 不知不觉间才发觉自从南城回来后,这个女人就已经走进他的生命里了。 他不可能失去她啊! 门铃按响了。 “进来。”他强自镇定,定了定神。 门开了,离落,离伊同时走了进来。 “厉总。”进来后他们同时向厉容铭打着招呼。 “来,这里坐下说话。”厉容铭站了起来,朝着沙发走去,朝他们招了招手。 二人跟着来到沙发上坐下来。 “厉总,警察已经把那几个混混带到警察局严加审问了,他们只说是收了别人的钱财,受人指使来谋害雪薇小姐的。”离落刚坐下来就开口了。 厉容铭的心瞬间提了上来,后背紧绷了,几乎是脱口而出:“谁?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 离落满脸沉疑,摇了摇头:“厉总,不管警察如何审查他们,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用公用电话给他们打的电话,说是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在流花路14号绑架雪薇小姐,然后毁她的容,还要糟踏了她的清白,最后,那个女人把雪薇的照片发给了他们,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那个指使他们去绑架雪小姐的女人到底是谁,钱都是直接打进账号的,他们并没有见过面。” 毁容,毁掉她的清白,这样的字眼生生让厉容铭打了个寒噤,脑海中闪过雪薇的话来,竟是如此的相似。 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厉总,看来,要想查出幕后凶手必须还要有其它证据才行,否则警方也是一筹莫展的。”离落轻声分析道,有些无可奈何。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厉容铭竟然会轻吁了口气,全身放松了些。 “好,我知道了,你多多注意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厉容铭剑眉紧锁,对离落吩咐道,“南城那边黑枭的事你也要多加注意跟踪,最近实在是太诡异了,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这其中肯定有不为外人所知道的隐情。” “嗯。”离落点头赞同,看到厉容铭愁眉紧锁,就轻声安慰道:“厉总,您放心,凶手迟早都会落网的,雪薇小姐虽然受了惊吓,但好歹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可怕的事。” 厉容铭微愕,唇边却是一抹苦笑。 别人只以为他是为雪薇而揪心,而真正让他在意的又是谁呢,这恐怕只有他自已能明白了。 “离落,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让媒体知道了,免得以讹传讹,造成不好的影响。” 厉容铭俊容潇索,满眼凝重。 离落答应一声,站起来告辞。 “厉总,已经证实了连碧珠确实就在旧金山的某个小镇生活着,她根本就没有死。”离落才走,离伊就紧接着说话了。 “原来还真没死。”厉容铭眸底的寒光隐现,脸上是冷冷的笑容。 脑海里突的就浮现出二年前雪寒松胜气凌人的脸。 那时的他就一口咬定是简初设计害死了他的妻子连碧珠,立刻就要去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简初的罪,那一段时间,他虽然对简初毫无感情,可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更何况她才十九岁,涉世未深的年龄啊。 他心里还是有不忍的,也有怜惜。 “你能确定吗?”他五官绷紧,再次发问。 “能确定,我还拍到了她的照片呢。”离伊为了打消厉容铭的疑虑,确认自己的调查正确,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把照片调出来发给了厉容铭。 厉容铭放大了照片,认真看着,手机上的女人卷发坡肩,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与雪薇神似。 果然是她,她并没有死。 “真是太奇怪了,二年前,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啊。”厉容铭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厉总,这个事情确实有蹊跷,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天也一直都有派人暗中跟踪着,很明显,二年前发生的事很有可能是一场阴谋,这其中必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隐情,否则就不能出现这样的怪事了。”离伊思索着,郑重说道。 突然间又像想到了什么般,不解地问道:“厉总,不知这事雪寒松知不知道呢?还有雪小姐呢,她会不会知道?毕竟连碧珠可是她的亲妈呢,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您看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厉容铭沉思着,脸色慎重,只是摇了摇头:“先不急,这个事情我自有定论,等等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呢,继续去查,这次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眼前闪过简初那张苍白的脸,心瞬间就给揪紧了。 查清一切,或许就能给她一个新生。 可现在又将如何? 现在来看,雪薇被绑的罪证又将要罩到她的头上去了。 他沉然坐着,闭目思索,脑海里却是电光火石般震动着。 打草惊蛇?离伊在听到厉容铭这话时,心中暗暗惊讶。 厉总口中所说的这个‘蛇’是指谁?难道他心中已有怀疑对象了么? 不过连碧珠现在可是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雪寒松那么有本事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这点么? 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了。 厉容铭突然站了起来。 “离伊,这段时间你派人盯紧怡人居,我想很快就会找到突破口的。”他沉吟着,再无心思工作了,拿起了公文包,朝着外面走去。 “好。”离伊答应着,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明龙阁最中心的一栋旧式威严的别墅前,‘腾龙阁’三个烫金的大字深深镌刻进了门扁里,阴沉沉的天空里,这三个大字发出闪闪金光,特别耀目,别墅屋顶上四条姣龙腾空而起,好似要冲天而去。 “腾龙阁”三个大字就是依这四条腾空的跤龙而来。 这里长年冬冷夏凉,屋子风情古色古香,说不出的庄严肃穆。 厉容铭从电瓶车上刚下来,张寅就迎了出来。 “少爷好,这会子过来了么。”他笑眯眯的问道。 “嗯,张叔,爷爷在么?”对张寅厉容铭向来都是很敬重的,爱屋及乌嘛。 “在呢,厉老正在书房里练字呢。”张寅笑着答,满脸慈爱的说道,“少爷请进去吧,老爷子说了,这几天只要是你过来是不用去通报的,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哦。”厉容铭心中暗暗吃惊,难道厉老爷子算准了这些天他会过来找他么。 昨天,他是被厉老爷子强制召回来的,可当他回到腾龙阁时,爷爷竟然出去了,结果是扑了个空,后来等得太晚,都还没有回来,只好回去了,半途又被李季敏给叫了去。 昨天没有见到爷爷,今天在知道了这些消息后,他似乎很迫切地想要见到爷爷了。 心情一着急,脚步也就快了。 书房里。 “爷爷好。”厉容铭走进来时,厉义钦正拿着毛笔在一笔一划地练着字,棸精会神,以至于厉容铭走进来好久都没有发现他,厉容铭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只得开口先问好了。 “哦,阿铭来了。”厉义钦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精铄的眼眸透过老花镜朝着厉容铭瞧来,满脸慈爱的笑,扶了扶老花镜,“阿铭,你来找爷爷有事么?” “嗯,是有点事。”厉容铭点头直接承认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心疼了? ' “好,去那边坐下吧,爷爷写完这个字马上就来。”厉义钦淡淡说着,又低下了头来继续写起了纸上那个没有写完的字。 厉容铭只好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沙发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正烧着热气腾腾的开水。 厉容铭知道爷爷的喜好,先去冼手盆冼干净手后走来替爷爷泡起上等绿茶来。 一会儿后厉义钦也冼干净手后走了出来,在厉容铭对面的沙发上坐定。 “爷爷,请喝茶。”厉容铭把面前泡好的热茶双手端着恭敬地递了过去。 “嗯。”厉义钦接过茶来,慢慢呷了口,这才抬头问道:“阿铭,今天过来找爷爷有什么事么?” 厉容铭也无意于隐瞒什么,开口就直说道:“爷爷,您昨天叫我回来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吧,那我今天来找您也是为了这件事。” “哦,那你先说说是为了什么事,看我们爷俩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厉义钦眯了眯眸眼,呵呵一笑。 “爷爷,雪薇昨天被歹人绑架了。”厉容铭抬头,满脸的凝重,干脆说出了目的。 厉义钦脸上的肌肉动了下,浑浊的双眼里迸裂出一道清冷的光,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变化。 厉容铭捉摸不透爷爷的心思,只是看着他,心里有些突突的跳。 不得不承认每次面对着爷爷时,他的气场都会让他心里惴惴不安的。 “嗯,管家已经告诉我了。”厉义钦也很爽快,直接承认了,慢条斯礼地揭开了手上茶杯的杯盖,轻软吹了吹香浓的茶水,慢慢呷了口后,闭目欣赏着茶的甘香。 “爷爷,那我们是不是说的同一件事呢?”厉容铭打量着厉义钦的表情,试探着问道。 “算是,也算不是。”厉义钦仍然慢条斯礼的模样。 “爷爷,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厉容铭满脸惊讶地问道。 厉义钦笑笑,又喝了口茶后,眼里的光仍然凌利。 “阿铭啊,简沐明现在被抓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厉义钦不谈雪薇的事,却问起了简沐明的事来。 厉容铭惊愣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爷爷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个情况貌似雪薇被抓更重要吧! “爷爷,我已经派人在跟进了,尽快保释出来,毕竟他是我的老丈人。”厉容铭想想后,如实地说了出来。 厉义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暂时先缓一缓吧。” “可是爷爷,简沐明是简初的亲爸,她很在乎的。”厉容铭耳边想起了那个压抑哭泣的声音,心里莫名的痛了下,满脸的紧张。 “怎么,你心疼了?”厉义钦嘴角有看不见的笑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厉容铭的脸一红,支吾着,面有尴尬。 “欲速则不达。”厉义钦笑笑,别有深意地说道:“阿铭,多事之秋,有些事情急不得,简沐明在感情方面有失检点,简洛氏集团之所以会陷入如此境地,他也有着不可推缷的责任,是该让他看清楚一切了。” 厉容铭愕然。 “阿铭,雪薇在我家出了事,你该怎样向雪寒松交差?”厉义钦终于回到了厉容铭关心的这个问题上来,非常严肃地问道。 厉容铭脸色微变,心中的不安加大。 这也正是他头痛的问题,不仅关系到厉家的名声,最主要的还是…… “爷爷,我正是来找您商量对策的。”厉老爷子可以说是简初的后台,又是家主,此事找他是最好的办法了。 “先把具体的情况说说。”厉义钦眼里的光很浑浊,放下了茶杯,重重开口。 厉容铭于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遍。 “那现在警方怎么说?抓到幕后主使人没有?”厉老爷子白眉轻轻一拧,眸光跳跃着。 厉容铭面色沉重,摇了摇头,“爷爷,那几个小混混交待说他们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甚至连具体是什么人都没有见过呢,更别说其它了。” 厉义钦取下了老花镜擦拭着,眼睛只是望着他:“那你觉得呢,他们交待的对不对?” “爷爷,这个还真不好说,可这都是警方审查出来的,应该错不了的。”厉容铭沉吟着。 “这么说指使这些小混混害雪薇的是一个女人了。”厉义钦的眉毛轻锁了起来,声音很重。 厉容铭心中猛地跳了下,点了点头说道:“按他们说的应该如此,但还缺少证据来证明。” “那你认为呢?”厉义钦没有说什么,盯着他反问。 “爷爷,这个事情确实诡异,可我现在从雪薇那里还得到了一个重要证据,这个证据是很明显的。”厉容铭说到这里,心里都是莫名的紧张,这样的事必须要告诉爷爷,甚至需要爷爷来拿主意。 “什么证据?”厉义钦的目光威严起来,沉声问道。 “这个。”厉容铭微叹口气,手里像拿着千斤重担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厉义钦。 厉义钦接过来,扶着老花镜仔细看了起来。 一会儿后,他抬头:“这么说,你已经知道这个纸条是谁写的了?” 厉容铭脸色一变,犹豫了下,又递给了厉义钦一张写满字的纸。 “爷爷,您看下,这二张纸上的字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望着厉义钦满脸疑惑地看着纸上面的字,他在旁边小心认真地问道。 厉义钦是什么人,很快就明白了厉容铭的意思,拿着二张纸上的字对比了下后,点点头说道:“不错,非常像。” 厉容铭的心猛烈一跳,这一刻,他多么希望爷爷说,不,这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可事实是爷爷也像他这样认为的,确认了这些笔迹。 “爷爷,这张纸上的字是我今早让简初做的笔录。”他的手指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脸色发白,艰难地说道。 说完,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厉义钦,端详着他的反应。 厉义钦似乎在预料之中,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你有什么打算?”他抬起眼,老花镜后的眸光咄咄逼人。 厉容铭面色几变,心里像有个小鹿在撞,紧张不安,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爷……如果这事真是简初所为,她,很有可能再次面临牢狱之灾啊,爷爷……我就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过来找您的。” 厉义钦很久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的气氛异常沉重。 “这很好嘛,你不就是希望她出事么?”厉义钦忽然一副置之事外的表情,声音很淡漠。 “不,爷爷。”厉容铭几乎是脱口而去,“简初不能再去坐牢,绝不能,我不允许。”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就开口否定了,语气里竟然有害怕乞求之意。 “为什么?”厉义钦眸色深了些,仍然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爷爷,简初,她是我的妻子,她出事我面子也不会好看的。”厉容铭手心出汗,很是紧张地辩解道。 “是么?”厉老爷子呵呵一笑,并不以为然,只是摇了摇头,讥讽地反问道,“阿铭,如果我没有记错,二年前简初出事时,你可是无动于衷,除了愤怒外,甚至是巴不得她入狱的。” 厉义钦这样一说,厉容铭的脸一时胀得通红,非常的难为情。 “爷爷,上次她证据确凿,我也是无可奈何,而且后来也已经尽力了。”他语声晦涩,尽量这样解释着。 “是么?”厉义钦忽然一声冷笑:“那这次呢,证据不也是已经出来了么?也一样会证据确凿的。” 厉义钦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 他所说的也正是厉容铭害怕的,也是他心烦乱紧张的根由。 “可是,爷爷,我不相信这样的事会是简初做的,凭我这些天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厉容铭摇着头,连连替简初辩解道。 “这么说,你似乎很了解她了嘛,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厉义钦调侃的一笑,讥讽地说道,“要知道法律面前没有想当然,只有真凭实据。” “这个我知道。”厉容铭俊容晦暗,呐呐答道,心情更加烦乱。 “我可要提醒你,这次,受伤害的可是你心爱的女人雪薇,好好权量下吧,不要将来后悔。”上次,简初害死的只是雪薇的妈妈,厉容铭就已经冲天怒火了,直到今天还在像对待仇人那般对待简初,厉义钦并不认为上次的事件只是有损了他的面子,厉家的名声。 究其原因,根本就是他的情感天平失衡了。 那这次呢,几乎是正中要害,直接伤害到了他心爱的女人了,厉义钦很想看看他的态度。 长期以来,厉义钦对厉容铭最担心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也是厉容铭最大的弱点:对感情一根筋,死心眼或者说是缺心眼,认定了的事情没人能拉回头,他为此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白费。 他这个孙子在事业上精明强干,有手段,可在感情上有时真是近乎白痴。 虽然是人都会有个缺点,但作为一个有雄伟壮志的男人来说,这可真不是好事。 完全就是死穴。 很显然,雪薇这次事件就是因为对方看中了厉容铭的死穴才弄出来的,也就是说对方是非常了解厉容铭的。 因此,他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是为了让他真正看清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绝不允许她出事 ' 厉义钦当然不会相信简初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事情的发展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只是这次,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厉容铭,他似乎开窍了,整个人都变了。 “爷爷,我相信这个事情有误会,这些天,简初都是跟我的身边,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厉容铭断然否定,神色坚毅。 厉义钦的眼光亮了下。 “你这么能确认?”他紧盯着他,再次追问。 如果能解开厉容铭的心结,似乎所有的问题都容易迎刃而解,对方没有可利用的东西了,一切的阴谋就容易败露。 “是,我肯定。”厉容铭神色坚定的答。 他脑海里都是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满腹的忧愁,甚至最早就闯进了他的心扉,与他心灵相通,那哀婉低低的哭泣声,会揉搓着他的心,让他心生怜惜,牵动着他的灵魂。 这次,他绝不允许她出事了! “可我要告诉你,雪寒松绝不会是这么好胡弄的人,现在伤的又是他的宝贝女儿,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厉义钦发出了严重的警告。 对于厉容铭的想当然他是嗤之以鼻的,凭着他认为就能解决问题么! “是,所以,爷爷,我是来与您商量对策的。”厉容铭坐直了身子,郑重地请求道。 “我问你,这事,你有当面问过简初吗?”厉义钦看到孙子这样乞求的表情,心中沉了下,精铄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认真问道。 厉容铭轻摇了摇头,他是情急之下就来找的厉老爷子,并没有直接问她。 至此,厉义钦明白了厉容铭的心思。 “阿铭,如果证据确凿,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人家可是算准了的。”他忽然叹了口气,刚才脸上所有的精睿之光没有了,反而是沧桑与落寞,“阿铭啊,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现在想来,是我害了简初那个丫头啊,原本我是一番好意的。” 厉容铭微张着嘴,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他从没有听到过爷爷如此沮丧泄气的话,脸色有些灰败。 “阿铭,你是男人,可要分清楚主次,手中要握住正义的天平,如果你觉得事有蹊跷,就不能姑息,简初是你的媳妇,如果她再次因此入狱,很可能会毁了她这一辈子,在我的心中,她是一个懂事聪明大度的女孩,我们厉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爷爷到目前为此,只能给到你这些建议,同样的,我不希望我们厉家再出现任何不好的事,一个大家族,名声很重要,很多时候你都要思考好自己的行为,你已经不小了,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啊。”厉义钦语重心长的话语长长久久地萦绕在厉容铭的脑海里,经久不散。 厉义钦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关是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既然有人撒下了这张网又岂会轻易收回去呢。 但现在毕竟不同了,这个不同就在于厉容铭的变化。 如果这一关处理得好,很可能厉容铭从此后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但如果处理不好,会是个炸弹,引发厉家这个大家族动荡不安的炸弹,这才是厉老爷子的心结。 一辆黑色的豪车停稳在人民医院的大门口。 车门被拉开了。 身着高档时尚的贵妇人急匆匆拉开了车门,朝着医院里面走去,虽然步履急促却照样不失优雅矜贵。 “小薇,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李季敏快步走进病房时就看到了满脸苍白,像小猫般弱弱躺在病床上的雪薇,心疼地叫了起来。 “妈,您还亲自过来了,怎么能惊动您呢。”看到李季敏走进来,雪薇的脸上掠过了丝红晕,挣扎着爬起来,非常不安地说道,二只眼睛大大的,益发柔弱的模样。 “孩子呀,这是谁要这么狠毒地对你,你可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不做祸害别人的事啊。”李季敏眼神情激动,眼圈泛红,一上来就搂着雪薇痛哭起来,边哭边察看着她身上的伤势,恨不得代她受了所有的伤般。 雪薇鼻子一酸,大大的杏眼里噙了委屈的泪,却硬是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妈,我没事的,幸亏是铭哥哥救了我,否则我真被人毁容,污辱了呢,太谢谢铭哥哥了。”被李季敏搂着,她虚弱得厉害,睁着无害的大眼,颤颤惊惊说着。 “什么,还要毁容,污辱你?真是太可恨了。”李季敏乍一听,脸色大变,气得手指发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小薇,放心,我一定会让阿铭查清楚这件事的,一定要阿铭严惩那些坏人,不管是谁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都不会放过他。” 雪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不可收拾。 “妈,您对我真好,真比我亲妈还要亲呢。”雪薇抱住李季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泣不成声。 “哎,孩子,到底还是我们疏忽了,让你受苦了,我们厉家愧对你们一家啊。”李季敏擦了下眼泪,心疼地抚着她瘦削的脸,“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让阿铭替你主持公道的。” “谢谢妈。”雪薇含泪笑了,体贴地说道:“妈,铭哥哥太忙了,又是年底,公司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这个事情还是算了吧,顺其自然了,现在警方已经抓到了那几个凶犯,虽然主犯逃脱了,但只要能惩罚下那几个坏蛋也算出气了。” “那可不行。”李季敏脸色一变,郑重说道:“这主谋是一定要揪出来的,否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坏人是绝不能估息的,况且你还是住在我们厉家里呢,阿铭若不能给你个交待,我都不会同意,这简直欺人太甚了,我怎么能容许那些坏人这样欺负你呢,不行,绝对不行。” 李季敏摇着头否定了雪薇的说法,满脸的严肃,说完后又轻轻叹息一声,用手抚摸着她的头,怜爱的说道:“傻丫头呀,你就是太善解人意了,太会替别人着想了,这才惹上了这一身的病,说来说去都是阿铭亏欠了你。” 这样一说,眼里蒙上了一层嫌弃不满的光,恨恨不平地数落着:“要是那个女人能有你一半懂事贴心,我也就放心了,阿铭这几年也不会生活得这么苦呢,哎,这都是命,只怪那个女人太有手段,太会博取老爷子的心了。” 李季敏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前就闪过简初那淡漠生疏的脸,偏偏那张脸上还发出清冷倔傲的光,心情真是一会儿在天上,一会儿在地下,烦燥得很。 这样的女人,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没钱,光有一张好脸蛋,只会勾引男人,偏偏性子还那么的冷傲,一点也不懂上流人际关系,半点应酬都不会,哪来的豪门太太的风范呢。 想到自家儿子娶了她,简直就同毁了阿铭一辈子般,心里更加烦燥。 雪薇察言观色,早就听出了李季敏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她的心结,心里那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妈,放心,我知道铭哥哥过得不开心,以后我会尽全力给他幸福的,结婚后,我会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福的男人。”她搂着李季敏的肩轻言细语安慰着,直到李季敏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娇羞的笑了。 接下来,李季敏又把医生护士唤来,再三仔细询问了雪薇的伤情,最后得知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放下心来,又拉着雪薇的手说了许多贴心的知已话,连声吩咐明龙阁的厨房做了许多补品送过来,又亲自喂雪薇喝了下去,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简初临到下班时还有不少数据都没有清理出来。 简洛云横竖看她不顺眼,故意为难她,特意留了大堆活让她干。 鉴于近段时间选美活动正在井然有序地展开着,厉容铭对简洛云的表现还算满意,简洛云在公司里那是人气高涨,到处指手划脚的,弄得不少部门的人都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简初也明白,这样的活动,本着为公司着想的原则,也只能是用她了。 明白了这点,简初也不与她计较了,只是闷声不哼地完成她所交待的事。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时间去看妈妈了。 下班时分,厉容铭却来了电话,让她马上回家。 无奈,简初只能给徐蔓删挂了个电话后,回家了。 晚饭是在御龙阁里吃的。 厉容铭今天早早回家了,特地吩咐容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简初进门时,厉容铭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二人同桌吃饭,厉容铭深沉内敛,丝毫感觉不到有在南城四合院时的轻松随意。 饶是这样,简初也会有种家的错觉。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徐徐降临。 简初回到卧房,先去淋浴室冼了个澡,出来后就准备从柜子顶上的皮箱里拿出那几本收藏起来的建筑系书籍打算开始学习。 她在网上浏览了下,美国有家大学正在面向全球招生,只招建筑系方面的人才。 经过再三思考,她在网上报名了。 她酷爱建筑设计,但目前大学还没毕业,所学知识太少,如果想要上一个层次,那就只有一途径:学习。 在网上了解到,这家招生的大学是当今美欧乃至全球最具实力的---Eagle公司的创始人允泽强创办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审问 ' 说到允泽强,酷爱建筑设计的简初还是清楚的,这位响当当的人物那可是当今建筑界的传奇,全球建筑系的大佬,旗下公司创造的财富不可计数,就连历界美国政坛重量级人物的选举都要靠拉拢他得票。 他的存在,刷新了一个个传奇。 这样的一个建筑界的大佬却是爱才惜才如命,在他积极发展自己公司的同时也开创了这个名为泽强建筑职业大学的教育机构,设置了各项奖学金,年年面向全球招生。 当然,只招收酷爱建筑设计的优秀人才。 简初了解到凡是在当今建筑系有所成就的基本都是从这所大学深造后走出来的,譬如乐辰逸。 这个学校招生的途径是面向全球的,范围广,条件也很苛刻。 一般在网上报名通过后,就会参加由这所学校的精英们举行的一个个测试,凡是通过测试达到要求,成绩优异的,会得到允译强的亲自接见鼓励,还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学金。 甚至连二年的大学生活费都会免费,如果成绩够优秀能够在Eagle公司任职,会获得绿卡与相应的住房福利。 因为待遇优厚,吸引了全球所有有才华的学子,泽强建筑大学里可谓是人才济济,云集了全世界最优秀的建筑人材,学习氛围也是非常浓郁的。 想要在建筑系出头,这是条最好的路。 简初不想错过。 毕竟她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离开厉容铭后,她也想有自己赖以生存的事业空间。 简初望了眼放在柜子顶上的皮箱,那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唯一东西,因为二年前发生的事,她把它存封在了柜子顶上,现在想要拿下来,有些难度。 她搬了张椅子来,站上去,伸手去拿。 箱子实在有点高,掂起脚尖伸着手拿了几次也够不着,直把她累得头晕手软。 “小心。”随着一声门响,厉容铭的身影走了进来,待看清面前的情况时,立即脸色生变,大声提醒道。 原来简初的手正触及到了皮箱拉手,握住就想要把它提下来。 可明显的,皮箱的重量超出了她手臂的重量,她吃力一拉,整个皮箱就朝着下面直跌下来。 厉容铭进来时就看到皮箱正朝着她的头顶砸去,惊得他大喝一声,立即冲上来拦腰抱住她往一边跑去。 “呯”的一声皮箱滚落下来,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哼声。 厉容铭抱着简初刚好躲过,跑得太急,旁边又刚好有个茶几,为了躲避茶几,身子扭了下,这下身形不稳,二人同时跌倒在地毯上。 落地时,厉容铭把简初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这样简初倒是毫发无损,厉容铭呢,因为地板铺着毛毯,摔下来也不会痛,只是屁股撞到了茶几角边,好一股钻心的痛。 “死女人,你究竟在干啥?”厉容铭屁股痛感很强,不由嚷叫出声来。 简初慌忙爬起,满怀歉意地说道:“谢谢,对不起。”又蹲下去扶着他,急急问道:“摔痛没有?” 厉容铭抬眸就看到简初红红的脸,满脸关切的表情,心中一动。 “摔得很痛,你帮我揉揉。”厉容铭站起来,用手揉着屁股。 “好。”简初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待看清摔到的位置时,脸一红,怎么也不肯揉了。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么?”厉容铭的脸很黑,质问着。 “对不起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简初看了眼摔跌下来的皮箱,只能是连着道歉了。 “你说我们之间什么没做过,连这个还要感到难为情么?”厉容铭忽然伸手把她拉了过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转着。 简初穿着浅粉色的睡衣,全身都是淡淡的花香,厉容铭情难自禁,凑过鼻子去贪焚地闻着,闻着闻着,鼻子就闻到了她的胸脯上去了。 “干什么呀。”简初推开他站了起来,急忙去整理箱子。 “这箱子里都有些什么呀。”厉容铭坐在沙发上揉着屁股,看她打开了箱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以前因为对她的冷落,他可从没有看过她的东西,现在好奇心却是很大。 “没什么,几本书而已。”简初淡然答着,把箱子底下几本书全部翻了出来。 “拿给我看看。”厉容铭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来。 简初没理他。 “是不是在看色情书呀。”厉容铭故意刺激道。 “瞎说什么呀。”简初果然受不了这刺激,立即呛他话了。 “既然不是,那有什么不给看的呢?”厉容铭发现他现在对简初有浓厚的兴趣,不仅是对她的身子感兴趣,连她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说完这些,站了起来,朝着她走去。 房里的灯光白炽,厉容铭站起来就看到了简初手上拿着的书。 “你看得懂建筑设计的书?”厉容铭惊讶地问道。 简初头也没抬,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我大学学的就是这个。” “哦,原来还是位才女呢。”厉容铭笑了笑,“真没想到你一个女人还喜欢建筑方面的东西,好好学,我公司正需要这类人才呢。” 简初拿着书站起来放到了书柜上去,淡然说道:“我学业不精,可不敢高攀。” “那你好好学,学成了,我出高薪请你。”厉容铭笑。 “放心,即使我学成了,也不会来麻烦你的,我会自己开建筑公司。”简初低头整理着书本,淡漠地说道。 “这么说,你还是未来的建筑界大亨了。”厉容铭调侃着,心里一动,“那我有这样的老婆就不用操心了。” 未来!这二个字真的触动到了简初的情结,一时竟心思复杂起来。 未来,她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现在的她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一定要进入泽强建筑大学学习,既如此,就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 “如果你没什么事那就出去吧,我现在要有事了。”她的手指握着书本,一本正经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投入到学习中去。 厉容铭看着她,有些微的愣神,看来,她是喜欢学习的,怪不得能处理好那天的跳楼事件了,如果好好培养,将来前程会是光明的。 他向来都是比较欣赏这样的女人,也更喜欢这类自强自立的女人的。 可心中很快就沉郁下来,这才想起今天叫她回来的正事了。 “先不急,有个事情想要问下你,求证下,希望你能坦言告诉我。”他眸色微深,满脸的严肃。 简初听到他的话声不似刚才那般轻随了,觉察到了异常,略微诧异地抬起了头来。 “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写的?”厉容铭的手指伸进袋子里,慢慢拿出了一张纸条来。 他的声音徒的降温,仿佛沾染了一层雪花。 简初突地打了个寒噤。 “这是什么?”她莫名其妙的问道。 此时的厉容铭与刚才的神态判若两人,表情是严肃的。 “你看看,然后好好回答我。”厉容铭不动声色地说道。 “哦。”简初答应声,不敢怠慢,伸手接过了纸条。 “咦,这不是我写的字吗?”简初拿着纸条一看,这可是她的字呀!不由叫出了声来。 “看清楚了,这真是你写的吗?”厉容铭紧盯着她,追问道。 简初拿着纸条再仔细看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加大,也越来越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一张纸条呢,怎么脑海中完全没有一点记忆呀。 “流花路14号”她轻声念出了声来,突然间,身子里窜起了股寒意,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脸色开始发白。 昨晚管家李瑞说的话,她还历历在耳呢。 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昨晚李瑞上来找她时,跟她说的话,还没明白透时,那现在看到这张纸条后就完全明白了。 怪不得昨晚李瑞的眼神复杂得很呢,原来这一切真与她有关。 所有不好的感觉都印证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脸上变色,声音因为激动而发着抖。 “说,这个纸条到底是不是你写的?”厉容铭的脸渐渐严厉,沉锐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是……不是,这上面的字确像我的笔迹,但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一张纸条。”简初明白过来后,心里涌起股悲愤,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没写过?那难道是这纸条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还是这上面的字不像你的字么。”厉容铭冷冷一笑,尖锐地反问道。 简初忽然感到冷,彻骨的冷。 难怪今天厉容铭会打电话让她回家,难怪这一切都会那么的反常,原来就是为了审问她。 他心爱的女人雪薇被歹人绑架了,现在这是要怀疑栽赃到她的头上来了。 特么的悲摧! 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在南城时差点被人害死,她都还没有怀疑到别人头上去呢,现在她出了点事,竟首当其冲就怀疑到她头上来了。 这可是对她大大的污辱与讽刺,再抬头看厉容铭时,他竟然是满脸的质问与不信任。 他到底不是那个藏在她心底深处的人了,梦破碎得太凄惨。' ##第一百二十章争吵 ' “厉容铭,对于发生在雪薇身上的事我也表示深切的同情,但我要郑重告诉你,我从没有写过那样的纸条,而且也没必要写,信不信随便你。”她昂起了头来,脸上的愤怒多过痛苦,声音异常的坚毅。 厉容铭狭长的眸眼眯了眯,盯着她,似乎在判断着她话里的真伪。 “我相信你有用吗?现在这是铁的证据,若是警方查过来,你能替自己冼清吗?”厉容铭从口袋里拿出了早上她做的笔录,摔到了她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二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就连爷爷都说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简初脸色发白,厉容铭的话让她后退了一步,直退到了书桌旁,双手反过去撑住了。 “我问你,去南城前一天,你有出去过没有?”厉容铭逼近来,白哲的双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咄咄逼人,语音严肃。 去南城前一天?简初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却也在极力搜索着。 “说。”厉容铭锐利的眼睛盯着她,轻喝道。 终于想起来了,去南城前一天,她确实出去过,可那天只是去公寓里看妈妈,看了后立即就回来了。 但那有什么问题么? “出去过。”她一回神,肯定地答道。 “去了哪里?”厉容铭脸上一暗,紧紧相逼。 “没去哪里,只是随便出去买了点东西。”简初的底气有点不足,她并不想让厉容铭知道妈妈的事,也不想告诉他,她妈妈住在哪里,她,信不过他。 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妈妈,哪怕是稍有怀疑都不行。 可厉容铭看到了她眼里闪铄的光,眼神更加凌厉了。 “在我面前你还不想说实话么?”他心情沉重,表情涩硬,心都提了起来,冷冷问道,“你可知道这个事情有多严重吗?” 几乎不敢象,如果这事真是简初做的,他该要怎么办?因此他是浑身紧张到了极点。 简初呼吸一滞,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挑眉反问道:“怎么,现在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栽赃到我的头上来了吗,就这么认定了我吗?告诉你,我没有做过。” 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悲怆的,宁雄的话还在耳边响起,她应该去求助他的丈夫,与他开诚布公谈谈争取到他的帮助。 可现在看到了吧,这就是她的丈夫。 他心爱的女人出事了,不问青红皂白,第一个找的嫌疑人就是她。 她凭什么还能信任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听到简初这样含讥带讽,毫无是非观念的话,厉容铭的脸色顿时铁青,怒声喝斥道。 今天在爷爷书房时,为了这事,他是多么的紧张她,想着各种可能或者不可能的事。 甚至在想,如果这事真是她做的,他该要如何来替她开脱罪名。 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不领他的情,甚至不懂他的心,还以为他是来恶意栽赃她的。 “我没有胡说,你向来都是巴不得我出事,恨不得我去死,你心爱的女人受到了伤害,就要来栽赃我吗?我真是太悲摧了,告诉你,厉容铭,这个纸条的字迹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像我的,但我现在郑重重申:我从没有写过这样的一张纸条,根本就不记得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一张纸条,站在我的立场来说,有什么理由要来写它?又有什么理由要去约雪薇?”简初火大,冲着他吼,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对你,还有你的雪薇,我没有任何兴趣,犯不着去招惹你们,更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牵连,如果你想要把我怎么办,直接来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多弯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之奈何?” 简初情绪激动,双手猛地推了他一把,厉容铭被推得后退了一步,她跑出了他的半包围圈。 因为痛苦,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 厉容铭嘴角的肌肉扭曲了下,可还是安静地听完了她的诉说,眸子里扬起了黑沉的光:“很好,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是的,我恨你。”简初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思维混乱,心底里所有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会报复你们的,我会让所有阴谋害我的人全部付出代价的。” “你……”厉容铭怔得说不出话来,精雕细琢的五官上凝聚起深深的怒意,黑沉着脸。 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认为我就是在恶意栽赃你的?”他咬着牙,眸里的光可怖,“你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低声吼,“如果证据确凿,你很可能会要再次去做牢,懂不懂?” 厉容铭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思竟是如此的偏激,从雪薇手上拿到这个纸条后,他没有去警局,而是直接来找了爷爷,也是想找条解救她的办法,可她都在乱想些什么啊。 ‘坐牢’这样的字眼又严重刺激到了简初,她的心顿时痛得拧了起来,所有不好的感觉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才回到G城,她的右眼就会跳,总有种不安紧张的气息包围着她,原来是早就有人撒了张无形的网在等着她往里面跳了。 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 妈妈还在病中,她怎么可能出事呢? “厉容铭,我没有做过的事是绝不会承认的,不怕警察来查我,这张纸条虽然像我的字,但绝不是我写的,不是谁想栽赃陷害就能想的。”简初冷静了下来,冷冷地说道。 厉容铭脸色阴沉,伸手从口袋里掏了支烟来点燃,指尖握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沉默不语。 简初喉咙发紧,双手十指紧扣,搼成了一团。 空气里安静得足以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厉容铭感觉到呼吸发滞,用手拉了拉西装领带结,吐出了口浊气。 他,在爷爷的书房里就说了,他是不会相信简初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凭着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后他沉声说了句。 简初愤怒之极,忽而笑出声来。 “很好,那就来吧,新仇旧恨一起清算,我就不信这个世间会没有真理。”她的话可谓是悲壮之极。 厉容铭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近前一步,逼视着她。 “这么说,二年前的事也不是你做的了?” “厉容铭,你是宁愿相信一个外人所言也不会相信我的话,哪怕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是不会相信我的,对么?”简初悲哀的笑,“但我会证明自己清白的,一定会的。” 她握紧了拳头,却发现身子都在发抖。 正如她所想的,就算他们在南城肉体与灵魂契合了,那也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现状:他对她的不信任。 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搭,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真正的灵肉合体,这样的感情太脆弱了,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托付终生。 厉容铭只是紧紧盯着她,听到她这样的话语后,心底里却是悄然松了口气,如果她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的话,那他就放心了。 相信凭他的手腕会有办法把一切都查明的,只要她真没有做过就好了。 ‘他的妻子’如果没有听错,刚刚简初是在说她是他的妻子,那她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吗? 不,刚刚明明她说过的,她恨他! 她恨他,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二年前的事真不是她做的,那她该要受多少委屈啊,爷爷说的,原本是一番好意,反倒是害了她,是这样么? 他的心颤粟起来,沉重到了极点。 现在,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着太多的误会了,将来,他们要如何来赤诚相对?就目前来看,即使想要重新开始的心路历程也会是多么的艰难啊。 他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 “嫂子,嫂子。”厉思晗清脆的叫声在楼下响起来。 放寒假后,她随着同学们去了一趟国外旅游,今天刚到家就往简初的屋子里跑了过来。 “容姨,我嫂子,哥在不在?” “小姐,他们都在楼上呢。”容姨笑眯眯的迎了出来。 “好的。”厉思晗朝着容姨一笑,往楼上飞奔而去,呯地一下推开了卧房的门。 “哥,你在干什么呢?又要欺负我嫂子么?” 厉思晗才进来,就看到厉容铭阴沉着脸,脸色可怕,向来,厉容铭那张妖孽的脸,笑时如春风拂面,会勾人神思,可冷却时,阴阴的,五官向外都会喷出火来,可怖的很呢。 厉思晗知道自己的这位亲哥哥,不喜欢嫂子,不仅疏远她,还经常羞辱她的。 因此,这一进门看到厉容铭这副气势凌人的模样,而简初又是满脸通红,眼里噙着委屈的泪,瞬间就认定了自己的这位亲哥哥在欺负嫂子了,立刻就拔刀向着亲哥了。 “思晗,这么晚了不休息还过来干什么?”厉容铭看到了亲妹妹,皱起了眉来,脸有不悦之色。' ##第一百二十一章他心烦乱 ' “哼。”厉思晗一点也不怕他,重重哼了声,仰起脸来,“哥,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欺负嫂子,这样真的好么?” 说完护到简初面前,满身正气,双手插腰:“我就是担心你欺负嫂子,这才一回家就赶过来侦探军情的,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欺负嫂子。” “胡闹。”厉容铭脸色一沉,断然喝道:“你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小心点,明天到书房来找我,先给我说清楚那个‘楚留香’到底怎么回事,否则你就死定了。” 厉思晗原本满身正气地站着,听到厉容铭说这话,原本站得挺直的腰杆立即萎缩了不少,头也耷拉下来了。 “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那是自由恋爱,可你呢,家里有嫂子了,还要跟着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你管不着我。”厉思晗壮了胆来,索性又把脸一昂,大胆反抗着。 其实,厉思晗还是挺怕厉容铭的,在家里,她不怕厉景奇,甚至不怕李季敏,就怕厉容铭,特别是他黑着脸时,她就会心里发怵。 厉容铭平时也很宠她,但她犯了错,他会毫不留情批评她,这点厉思晗已经领教过几次了。 “你了解那个‘楚留香’吗?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不要怪我说你,我们厉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吧,可你那眼光真比一乡下妹子都不如,这事先给你记着,明天我再来好好盘算你。”厉容铭狠狠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走出去。 “哥,你派人跟踪我吗?”厉思晗感觉在他的面前无处遁形,像个透明人似的,心一急,就嘟起了嘴巴来问道。 厉容铭沉锐的眼光看了眼她,冷哼了声:“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少在这里瞎搅和,快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找你。” “不,我今天是来陪嫂子睡的。”厉思晗把头一摇,转身就搂着简初的脖子,笑着说道,“嫂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睡觉了,今晚我们一起睡,聊些秘密。” “好。”简初的心情在厉思晗来了后,平复了下去好多,当下微微笑了笑:“思晗,我也挺想你的,正想跟你说说话呢,今晚我们就好好聊聊吧。” 厉思晗要跟她睡,正合简初的意,这样厉容铭就找不到借口过来搔扰她了。 厉容铭心里正烦乱着,见这二个女人聊聊我我的,把他晾在了一边,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对了,哥,我今天刚回来就听到了各种议论声,听说是你的那个老情人雪薇被什么歹徒绑架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呢?”厉思晗口无遮拦,看到厉容铭要走,想起了什么,立即把自己所听到的倒了出来。 厉容铭一听脚步停住了,脸色发黑,像结了层冰霜,倏倏地直冒着寒气。 “告诉你,哥,我还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竟然还有人把这事怪责到了嫂子身上,欺人太甚了,我嫂子可不是这种人,你要是轻信那些谣言,这次我肯定不依。”厉思晗满脸的义愤填膺,“要依我看,他们不把嫂子绑架就算不错了,就她那个样,瘦瘪瘪的,绑了她干什么?劫色么?我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对她感兴趣的,况且她可是雪寒松的女儿,雪寒松的名字谁不知道呢,谁还敢来绑架她?我看她就是自演自导的苦情戏,博同情罢了。” 厉思晗倒是说得痛快,爽口。 厉容铭却听得心惊胆颤,这丫头果然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真是幼稚! “住口。”他怒喝一声,大声训斥道:“思晗,没想到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讲话还是这么的口无遮拦,不懂一点人情世故,瞧瞧你那想当然的表情,人家雪薇有得罪过你了吗?总是要处处针对她,我就告诉你,这样的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若到了外面再这样乱讲,看我不收拾你,你好好想想,人家雪薇那可是在我们厉家出的这事,你身为厉家人不知道轻重,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火上浇油么?如果你是雪寒松该要怎么想?不管怎么样,我们厉家都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厉容铭心里恼火,恨她说话不检点,狠狠地教训了她一吨,直把厉思晗训得一愣一愣的。 “哥,我可不管,总而言之,我是相信嫂子的,这个事情绝对与嫂子无关,你要是分不清是非,我就要说你。”厉思晗这次是豁出去了,嘟着副嘴,满脸的不情不愿。 “胡闹。”厉容铭狠狠瞪了她一眼,再抬头时就看到简初的眸色凉薄,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头顶炽热的白光印得她的小脸苍白无血色,深眸里潜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痛苦。 他心里突然就痛了下,扭过身去,朝着外面走去。 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厉思晗的话虽然不检点,倒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什么人会敢来绑架雪薇,她足不出户,从不显山露水,更何况雪寒松威名在,一般的江湖混混哪有这个胆?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幕后的黑手是个熟悉的人。 直到现在,他几乎敢肯定,这一切的矛头都是指向简初的。 如果是这样,简初的动机,目的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必定会是凶多吉少。 只有二个假设成立。 要么就是简初真的做了,要么就是有人特意陷害。 如果真是特意陷害,那这些证据很快就会被坐证了,或许就会重蹈二年前的覆辙。 这样一想,背后都是森森的寒意。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人已经疲于应付了,就算是南城的简初遇险,一时半会儿都查不出什么,如果雪薇这事是真的要嫁祸给简初的,会怎么样? 他握紧了拳头,头隐隐作痛。 厉容铭一走,简初就跌倒在沙发上,手扶着沙发背,神情呆滞。 看来,这又是一起针对她的阴谋。 有人不看到她死是不会罢休的。 “嫂子,怎么了?不舒服吗?”厉思晗从没有看到简初如此模样过,一时间又急又担心,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没事。”简初无力的摇了摇头。 “嫂子,不要担心,这只是一些乱嚼舌根的人故意诬蔑你的,我相信你。”厉思晗坐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握紧了她的手。 简初呆在他们家是不幸福的,她虽然小,但这几年都是看在眼里的。 很多时候,她都在替这个嫂子不值。 可也没有办法,谁叫她的哥混蛋呢,不会珍惜这么好的妻子。 “思晗,谢谢你的理解,在这厉家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简初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厉思晗心情沉重的握着她的手,安慰着:“放心,我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妻子。” 这段时间厉思晗也听到了厉容铭搬回家住的消息,从新闻媒体上看到了哥哥带着嫂子出现在镜头前的情景,听说前几天还带着嫂子出差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哥哥嫂子感情向好的症状。 厉思晗多少了解自己的哥哥,也知道他的为人,凭她的直觉,这次哥哥是不会放手不管的。 简初的心里在冷冷的笑,才刚出狱,阴谋就来了,能指望厉容铭么,太可笑了,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厉思晗的手。 如果当时她不报仇心切,带着妈妈远走高飞呢?是不是能躲避掉今天的这一切? 不,妈妈病成那样,她只能找厉容铭要钱。 除了沈飞飞,她没有一个朋友。 年仅十九岁就嫁到厉家,基本就是被厉容铭雪藏了,深居简出,能怎么样呢! 那个男人要她回到厉家,回到厉容铭的身边来,可回来了还是不能幸免于难,难道还有更为可怕的阴谋么! 第二天,简初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文件。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通了电话。 “少奶奶,夫人让您立即回家一趟。”管家李瑞的电话打了进来,语声有些沉重。 简初心跳了下,立即问道:“什么事?” “这个没说,夫人只是让您马上回来。”李瑞轻声答道。 简初沉默了下,“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少奶奶,少爷呢,您还是让少爷送您回来吧。”李瑞在电话那里支吾了会儿后,又小声提议着。 李瑞是小心谨慎的人,一般不会随意说话,既说话就会有理由。 简初的眼皮跳了下,某种不安的气息瞬间在加大。 他这是要厉容铭送她回去应对李季敏对她的责难么! 她是聪明人,这点还是能听懂的。 可她只是淡然‘哦’了声后,挂了电话。 李季敏要她回去,能有什么好事么? 不用想简初都能明白。 她站起来收拾东西,走到了隔壁的办公室里。 简洛云正拿着化妆镜涂涂抹抹的,这段时间她借口选美活动每天很少呆在办公室里,偶尔回到办公室里也就是这样整天化着妆,要么就是煲电话粥,或用手机跟男人聊天,从不干正事。 简初也懒得理她,但现在上班时间要离开,必须要跟她请假。' ##第一百二十二章开祠堂 ' “简秘书长,我现在要回家一趟,先请假了。”简初走进去,对着简洛云淡淡请示道。 简洛云满脸的冷傲,唇涂得红红的,听到简初的请假声,嘴角处挂起了丝嘲讽的笑,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对着镜子,睁着眼睛,涂着眼睫膏。 回家?简洛云在心里暗暗冷笑。 明龙阁也能算做是她的家吗?还真是自以为是,只怕这关就过不去了吧。 如此想着,她嘴角处的那抹嘲讽的笑愈加的明显。 简初看着她的整张脸上都是粉底,几乎看不到真正的皮肤了,偏偏这张妖艳的脸上还挂着阴阳怪气的笑,这笑怎么看都显得幸灾乐祸般,心里立即就感到无比的恶心,可没办法,她是上司,要想出去就必须跟她请假。 不过,这次,出乎简初的意外,她倒挺大方的,并没有为难她,爽快地答应了。 简初提着手提包朝着电梯里走去,走出门口时,下意识地看了眼厉容铭的办公室,那里关得紧紧的,显然,他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 简洛云扭头望着简初离去的背影,嘴角处的笑得意而又阴沉。 翔龙阁的大厅里。 雪寒松正襟危坐,满身寒气。 李季敏陪着笑脸坐在一旁。 “寒松,再加点开水吧,茶都凉了。”李季敏讨好的笑,亲自动手替他端茶递水。 “不用了。”雪寒松的脸拉得老长,声音冷硬。 这次不同往时,他脸上可没有一点点笑颜,哪怕是对着李季敏,也是生硬无表情。 李季敏心虚,只得唯唯诺诺的。 “季敏,这次真怪不得我生气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竟被人害到了这个地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们放过她了。”雪寒松古铜色的脸上都是森然冷意,口气又硬又臭。 “那是,那是,这次一定不能饶过那个贱女人,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想当我们厉家的少奶奶,缠着我儿子,眼看着阿铭不爱她,只爱雪薇,恼羞成怒之下就设计陷害碧珠不算,现在又来设计害雪薇,这女人的心思太邪恶了,这次就是你不动手收拾她,我也不能容她了。”李季敏提起简初来,也是满脸的怒意,真恨不得要把她给吞了般。 雪寒松听到这儿,脸上的肌肉才算是稍稍缓和了下,低低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季敏,我们二家是世交,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呢,也知道你对我们的心意,这真不能怪你,也不是说要故意针对你们厉家的,只是那个女人也太嚣张了,二年前,我妻子死在她的手下,现在又要轮到我的女儿了,我也是人,真没办法容忍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 他这样说着,满脸上都是悲愤。 李季敏听得更加心虚,只得一个劲地点头附合:“那是,那是,上次没有让她把牢底坐穿,还真是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一码,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了。” 说完身子又倾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我已经通知了老爷子,这次又是罪证确凿,已经连着二次了,看他还要怎么来庇护她。” 雪寒松一听,脸上有了暖意,二人抬头相视会意一笑。 “季敏,关于月亮弯的那地块,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阿铭大可以放心去干了,这次厉容瑞也是看中了那里,想要大力发展,可惜,月亮弯还真是我的地盘,我还就说了,这事除了我的女婿,任何人都是无法拿下的。”雪寒松这才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冷竣而霸道地说道。 李季敏一听,眼里放出亮光来。 月亮弯,有名的风水宝地,环境幽美,空气新鲜,特别是环绕着月亮弯的地块更是因为月亮弯的名气而价值倍增,这些年房地产大热,不少开发商都把眼光看向了那里,但屹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拿下那里的地块。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有雪寒松在。 雪寒松长年做水路生意,早在很多年前就看中了月亮弯潜在的商机,买下了月亮弯若干年的经营权,更在那里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得到雪寒松的同意,即使能够找门路拿下周边的地,也会得不到较好的开发。 毕竟月亮弯的经营权在雪寒松手里,如果他存心在背后做手脚,很可能会导致楼盘直接烂尾。 厉容铭与厉容瑞都想到了,要拿下地块容易,可要与雪寒松打交道,签订下合作合同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是个明显盈利的项目,开发成功,会狠狠大赚一笔。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里是雪寒松的地盘,如果他不同意,竞拍下来的价值不大。 厉容瑞知道李季敏与雪寒松关系好,只能是望洋兴叹。 李季敏呢,家兄李季茂也想在月亮弯里开一系列娱乐设施,如果厉容铭能与雪寒松合作,竞拍下这个项目,这是一举多得的事。 而更加让李季敏扬眉吐气的是,如果厉容铭拿下了这个项目,那谷雪珠只能是干瞪着眼了,这个项目开发后会让天胜集团如虎添翼,迅速挤上全球财富榜的位置,厉容瑞要想再超过厉容铭,那更是难如上青天了,这样家主的位置非厉容铭莫属。 更何况雪寒松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若是厉容铭能娶上雪薇,这好处那可是看得见的。 李季敏有了这样的心思,也就处处上心了。 “放心,这次罪证确凿,她怎么也无法抵赖了,这次若要再关进大牢七八年,她再也成不了什么气侯了,简沐明也被抓了,谁还会吃饱饭没事干来替她出头呢,七八年后,再出狱时,她也是老女人了。”李季敏眉飞色舞地分析着,雪寒松听得频频点头。 “可这事关健还是厉老爷子啊,他若不同意,执意不肯让阿铭离婚,我们也是无奈的。”想到上几次的碰鼻子,雪寒松怎么也有些灰心,女儿喜欢厉容铭,他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替她争取了。 “放心,厉家的祖制,对媳妇都有严格要求的,更何况这次事件后,简初那是明知故犯二次了,罪行恶劣,老爷子也会顾虑到名声的,这次,我已经通知了厉家所有的人都到祠堂里去开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会播放视频,把证据摆出来,若老爷子还要坚持,那真是说不过去了,这次就算不把简初送进狱中,离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李季敏非常有把握地分析道。 雪寒松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夫人,人都已经到齐了,可以去了。”管家李正魁走了进来轻声汇报道。 “好。”李季敏眸中寒光一闪,点了点头,不放心似的又问道:“李管家,老爷子来了没有?” “夫人,已经早早到了。” “好。”李季敏站了起来,朝着雪寒松一笑:“寒松,我们走吧。” 雪寒松点头站了起来。 “我已经吩咐阿铭去接雪薇了,雪薇是证人,又是受害者,这次一定要到堂的,我想这次对簿公堂,一定会给雪薇一个公道的,你就放心好了。”李季敏边走边说道,脸上凝满了寒霜。 雪寒松嘴角一勾,赞许的点着头。 明龙阁的祠堂。 青砖绿瓦,庄严肃穆,供奉着厉家的先祖。 这里专门有人负责看守,清扫。 还有负责修理家谱的人,厉家的家谱每年都会根据情况增补,当然每次增补都必须要经家主按上大印才行。 厉家的家谱只能增,不能少,或修改。 这是厉家的祖训。 也就是说,厉家的子孙媳妇一旦上了家谱就定了,以后永远是家谱上的头衔存在着,不能出现任何修改,这也是厉家祖先杜绝离婚,防止子孙不争气被赶出家门的一种做法。 他们认为这样就能保持家的完整,维持家族的兴旺 如果添丁,娶媳妇,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是很乐意增加人员上去的,但不管是老人过世或者病逝,只能是在后面备注,从没有一个多余的空位。 简初作为厉容铭的妻子早已写进了家谱里,家谱是不能修改的,因此简初的名字轻易是不能除去的,厉老爷子就是用了这个规矩定死了厉容铭的婚姻。 除非她犯下大错,必须趋赶出去,即便是那样,她的名字也是曾经存在过的,不能修改,如果厉容铭再婚,也只能是在后面进行添补,这也是符合了家谱不能修改,只能增添的原则。 简初才刚走进家门,就被门卫告知,直接去祠堂。 听到‘祠堂’这二个字,简初的眼皮跳了起来。 二年前的情景似乎又在眼前晃动。 瞬间就明白了李季敏要她回来的原因了,无外乎就是关于雪薇被人绑架的事。 但她没有做过。 没有做过的事,她是不会承认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就不信李季敏能把她怎么样? 走到祠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厉家各房的人。 厉义钦正端坐在正中央香供案的旁边,大红的木椅透着家主的庄严威仪。 他目光威严有神,微胖的脸上泛着丝红颜,头发须白,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上面是祖宗牌位,供奉着厉家的世代祖先,香烟缭扰。 下面分主次,依次坐满了厉家的各房各族。 这次厉义钦的二个弟弟,厉义睿,厉义全也都到齐了。 这种子孙满堂的热闹场景应该是厉家这么几年来最大的盛况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对她的审判 ' 简初走进来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那些目光里夹杂着嘲讽,讥笑,幸灾乐祸,也有怜悯之情。 李季敏是当家人,坐在了厉义钦的下首,满脸威严,浑身正气。 谷雪珠坐在第五,脸上的表情幽雅淡定,透着古怪莫测,嘴角处挂着浅笑,极具嘲讽的意味。 厉景程,厉景瑞因在外地,并没有赶回来。 简初的心由刚来的剧烈跳动后,再到面对着如此的场景时,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个家,她真的没有半分留恋。 上次,也是在这样的处境下,宣布了她犯的罪名,而后,李正魁通知了警方。 还是和上次一样,厉容铭也没有来。 心底里的那股悲愤直直冲了出来,盘旋在胸腔里,刺激得她浑身发抖。 如此盛大的状况,只为了对付她一个弱女子。 仅凭着他们的几句话,就要断定是她犯了罪。 而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替雪薇申冤,在南城,她同样也是被人绑架了,几乎被逼死,却没有人替她说上一句话。 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吗? “跪下。”看到简初进来,李季敏立即脸上带怒,断喝一声,当家人的气势尽显。 简初只是淡定地站着,微微抬眸,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了厉老爷子的脸。 老人的眼里发出幽淡深静的光,忽深忽浅,谁都看不懂。 他面无表情,沉然坐着,没有任何喜怒哀怒,眼光半合着,盯着地面,似乎没有听到李季敏对她的喝斥声。 简初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次,应该连厉老爷子都不会帮她了。 可她不会这么束手就毙的。 这是法制社会,她没有犯错,就不怕什么! “妈,不知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下跪?”她直直站着,后背僵硬,手心里渗出汗液来,眼睛却是盯着李季敏反唇相问。 无论如何都要据理力争,不能服输。 “哼,你果然没有规矩。”李季敏看到简初并没有按照她的命令执行,反而当着这么大家族的面质问她,深感家长的威严受到了影响,也有失面子,心底直冒火,眼眸所及,谷雪珠正怡然坐着,脸上都是幸灾乐祸,嘲笑的表情呢。 心底里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了,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厉声怒喝着: “简初,刚从狱中回来就不安份守纪了,你这女人真是道德败坏,我问你:人家雪薇有什么错,你竟要在背后如此害她,真是太歹毒了,这次再不能原谅你了。” 果然是这样! 还真是关于雪薇被绑架的事! 简初听到李季敏这样的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妈,我没有做过,这根本就与我无关。”她立即出声辩解道。 这种被人冤枉的事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痛苦,她浑身颤粟着,紧紧咬着唇,唇瓣上面的牙印里都染上了血印,因为气愤,牙齿打着颤,唇瓣也跟着抖动着,说出来的话带着颤音与痛苦,更多的是委屈与不甘。 “没有做过?你狡辩也没有用,人家雪总都找上门来了,我身为当家人,可不能放任不管。”李季敏冷笑一声,怒声斥道。 “妈,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从不会去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不知道您这样说有什么根据?我没有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也请您能够尊重我。”简初挺直了腰杆,眸眼里的光执傲而倔强,一点也不服输的模样。 “这么说,你是怪我们都在污蔑陷害你了。”李季敏眼里是阴挚的光,冷笑着问道。 “妈,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您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简初再次郑重申告。 “做还是没做,等下自有分晓,今天既然能召开这样的家族会议,自然是有证据的,你狡辩也没有用。”李季敏昂起了高傲的头,眸子里没有一点温情,满脸的寒霜。 简初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样的家族会议怕就是她这个婆婆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针对她。 呵呵,看到她出事,她一定由心里很高兴吧! 莫名的,心里就涌上了一股悲哀。 “季敏,就事论事,先说正事。”厉老爷子终于微张开了眼睛,威严地说道,冷清的眼光瞥了李季敏一眼,声音里有不满。 “好,爸。”李季敏心头的那股旺火这才算熄灭了点,陪着笑脸答道。 “这样,今天召开各房的人过来开会呢,主要还是因为最近家里出了点事,那就是关于雪薇被绑架,差点毁容的事,这个事情是在我们厉家发生的,还与我们厉家的人有关,现在雪薇的爸雪总找上门来了,要求给个说法,我这个当家人呢,向来行事公平公正,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偏私,因此,今天就把大家都召集过来了,让大家一起来看看,做个评断。”李季敏这才声音响亮地说了起来,字润珠圆,条理清晰,精明干练。 整个祠堂里寂然无声。 门突然开了。 众人扭过头去。 厉容铭带着雪薇走了进来。 他长腿迈进来,扫了大堂一眼,看到满大堂济济坐着的人时,剑眉拧了起来。 才带着雪薇回到明龙阁,管家就通知他们赶到祠堂里去。 听到‘祠堂’这二字,厉容铭葛地吓了一跳。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竟然会要弄到开祠堂的地步。 今天,他放下手头工作,抽时间去陪着雪薇,开解她,就是希望她能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季敏给他打电话,让他把雪薇带回家,只说是雪寒松过来了。 他想也好,本是想着带着雪薇回来当着雪寒松的面向他道歉,只想让这个事情就这样平息下去算了。 万万没想到,等他们回到明龙阁时,竟然开了祠堂。 而当他走进祠堂时,竟然是全家族里的人都到齐了,就连一些在明龙阁里玩耍走亲戚的表亲都被召集了过来。 人都说家丑不外扬,现在可好,这不是特意外扬么? 这事显然是当家人他的妈李季敏做的。 厉容铭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退一步说,就算这事真是简初做的,那也是他们家自己的事,真犯得着把每个人都叫过来宣扬么? 这样做不是成心要把简初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他深吸了口气,眼光很快就看到正站在前面的简初了。 她整个人直直站着,像尊雕塑,眼里的光沉毅坚定,可厉容铭知道,这个时候的她一定是痛苦万分的。 “爷爷,妈,各位长辈好。”雪薇走进来逐一打着招呼,又朝着大家深鞠了个躬,声音柔和,态度谦躬。 “来,雪薇,呆我这里。”李季敏看到她,眼里都是宠溺的光,刚还很冷硬的声音顿时柔和了不少。 雪薇的手伸过去想牵着厉容铭的手一起走过去。 可厉容铭却丢下她朝着简初走去了。 她一失神,微色白了下。 还是乖乖地走到了李季敏的身边。 简初仍然昂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甚至厉容铭走到了她的身边也没有反应过来。 厉容铭微微侧目,嘴角勾了下。 这女人虽然站得很直,好似无所谓般,可她脸上肌肉紧绷僵硬,甚至全身都是紧绷的,看得出来极为的紧张气愤。 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竟然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液。 心里莫名的痛了下,重重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有你老公在呢! 直到手指被厉容铭握住,简初才有了点意识,知道是厉容铭来了。 她微微侧头就看到厉容铭英挺的侧脸泰然自若,淡定从容,心,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这次还是不一样了,他来了! 雪薇的脸越来越白,大大的眸眼落在他们紧握着的双手上,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断裂。 “厉老爷子好,各位厉家长辈,亲戚朋友们好。”雪寒松眸中精光一闪,沉稳地站了起来,朝着众人一抱拳,大声说道:“今天我来明龙阁是为了替我的女儿雪薇讨个说法的,各位都知道,二年前,我的妻子连碧珠死在了你们明龙阁的长孙厉容铭妻子简初的车下,本来这是一起恶性故意杀人罪,但我念及当家人李季敏的面子,没有痛下杀手放过了她, 原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也就算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天我的女儿雪薇却在明龙阁里遭人设计,被诱骗到了流花路14号,遭到歹徒的绑架,差点毁容,遭到凌辱,失去清白,幸亏厉容铭及时赶过去救了出来,虽然还没有酿成大错,但这样的行为实在太恶劣了,根本就是在违法犯罪,想我雪寒松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个女儿,决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我的女儿自小性格懦弱,聪明乖巧,从无害人之心,真不知道有些人怎么会如此的心狠手辣,这次,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了,否则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到我们的头上来。”雪寒松语调悲怆,说到最后已经情绪非常激动了,他眸光带刀般看了眼简初,最后又落在厉容铭一直紧握着简初的手上,声音更加阴冷。 简初沉然站着,有好几次若不是厉容铭握着她的手制止了她,她都想开口反击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谁不知道他把这次事件句句都推向了她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一段视频 ' “因此,这二天,我四处奔波,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得到了一些有力的证据。”雪寒松环视了整个祠堂里的人一眼,拿起了手中的塑料袋,扬了扬,大声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千真万确,今天我来这里就是先检举揭发的,好让各位看个明白,让你们都清楚,你们厉家还有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也是想让你们明白我雪寒松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的声音句句有力,字字铿锵,威慑力很强。 厉容铭脸色越来越黑,眸眼里闪动着一族寒光,双耳动了动,嗅到了股不祥的气息,剑眉几次拧起,最终是松开了。 简初的眼前则是阵阵发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雪寒松笃定的话语,盛气凌人的姿态让她心里一阵阵发寒,似乎雪寒松真的掌握了她的铁证般,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了,身子有些摇晃,似乎随时会倒下去般。 若不是厉容铭的手一直都紧握着她的手,她真的会倒下去的。 “播放。”雪寒松突然断喝一声,朝着一旁大声吩咐道。 这时简初才注意到原来祠堂里还摆放了一个投影仪,显然这是紧急加进来的,原来这里是不曾有的。 她的呼吸发滞,抬起了眼来定定地看着投影仪画面。 随着一道亮光,投影仪被迅速打开了。 简初的眼睛慢慢瞪大了,甚至于屋子里所有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视频上面,简初的身影出现在投影仪上。 她正走在通往人民医院的那条路上。 没错,那正是她,走在那条路上去看望妈妈呢。 这是没有任何疑点的,简初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经过一棵大榕树后,突然就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朝她跑来,手里捧着大把的鲜花,问她要不要买花?然后,她弯下了腰来递给了小女孩一个纸条样的东西,这一段是慢镜头播放,甚至能清晰地看清她手中拿着的纸条另一端。 然后,就看到她从口袋里拿了好几张百元人民币塞给了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小女孩把花递她时,她并没有接,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摇了摇头。 镜头一闪,很快就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卖花的小女孩把那张纸条递给了雪薇,雪薇打开纸条后,然后上了一辆车朝着流花路14号而去。 整个过程清晰可见,甚至有些地方说过的话都能听清楚。 再后来,就是雪薇在流花路被歹人粗暴绑架了的画面,画面中雪薇惶恐害怕的表情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令人印象深刻。 直到看完后,祠堂里所有的人都开始义愤填膺了。 各种骂声,议论声四起。 “还有,你们再看看这张纸条可是简初交给小女孩的,现在就在我的手中呢。”雪寒松见达到了效果,趁势又扬起了手中的纸条,唯恐他们不信般,煽情地说道:“你们中有谁不信的,可以拿过去看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所有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容不得半点欺骗,若有半点谎言,天打雷劈。” 雪寒松情绪更是激昂,浑身都是正气。 简初彻底惊呆了。 画面上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走在人民路上,这是没错的,她身上的那件紫罗兰外套,颜色那么深,那么耀目,仿佛一束飘起的紫兰色花海,惹人眼球。 可问题是,那个小女孩什么时候走向过她?她又什么时候跟那个小女孩说过话呢?而且她从来都没有写过那样的纸条,更别说递那张纸条给那个卖花的小女孩了,更不存在着给她钱。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用尽了力气去搜索,脑海里仍然是没有半点记忆。 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她,可又分明那么像,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是她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厉容铭也是惊呆了。 原以为,雪薇只有纸条的,那纸条他一直放在身上,刚刚雪寒松拿着纸条给大家作证时,他就呆了下,伸手到口袋里摸时,才发现纸条不翼而飞了,不知怎么地就到了雪寒松的手上了。 可下一秒,播放的这个视频更是让他惊得不可思议。 那画面上的女人明明就是简初啊,直到看完后,他的手脚维持一个姿势都麻木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铁的证据,很明显地指向了简初。 几乎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太可怕了! “这真是你做过的吗?太让我失望了。”他眼里充满了疲色,无力地垂下头去在简初的耳边轻声质问道,语气里是浓浓的失望。 简初呆呆站着,一会儿后,她听到了厉容铭的询问,彻底惊醒了。 “不,这不是我,我没有做过那些,相信我。”她猛地叫出声来,眼里蒙起了雾气,机械地摇着头,一个劲地辩解道,“我从没有做过那些,从没有。” “可那个人明明就是你,你要怎么解释?”厉容铭失望的眼里聚拢起了一束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 昨天,他也相信了她,认定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没想到,今天的证据就确凿了,原本,他还准备暗中化解这个事的,可现在,雪寒松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证据摆了出来,还能让他如何来维护她? 他从来都没有感到有这么挫败过,简初毕竟是他的妻子,他是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怎么样?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简初就是那样的蛇蝎女人,因为阿铭爱的是雪总的女儿雪薇,她不甘心,就想毁掉雪薇的一切,好让阿铭全心全意来爱她,可天理昭昭,纸是包不住火的,好在阿铭昨天解救出了雪薇,也让这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了,可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死不悔改,还要狡辩。”李季敏这下终是抓到了简初的真凭实据,底气也高了不少,当场就朝着大家愤怒的说道。 “不,我没有做过那些,我从没有见到过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甚至连她的印象都没有,更没有写过什么纸条,也不可能给过她钱,请你们相信我。”简初看到众人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看向她的目光又冷又硬,一下就感觉到了自己是被绑去菜市场行刑前遭众人鄙视扔臭鸡蛋般,心里又恐惧又害怕,可她到底还是清醒的,那些不是她做过的,她从没有做过,因此立即大声辩解起来。。 可没有人相信她,包括厉容铭都是那样失望地问着她。 “还在狡辩,那个画面上的人明明就是你,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有谁敢说那个人不是你吗?”李季敏一听,怒从心头起,这女人已经让她家名声扫地了,还不承认,当即就喝问了,咬牙切齿地骂道:“没想到你和二年前一样的恶劣,一点也没有改变,心思还是那么邪恶,手段还是那么恶劣,真是该死之极。” “不,我真没有做过那些,真没有,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不服。”面对李季敏不假思索的指责,简初再也无法控制了,敞开喉咙大声辩解起来。 越来越清楚了,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画面上的那个女人是她没错,但画面中发生的事都不是她做的,她从来没有做过。 众人听到简初叫屈的声音,议论声小了些。 “对,我相信嫂子,我相信这其中肯定会有误会,嫂子心地善良,是绝不会去做那种事的,再说了,嫂子才是我哥的妻子,名份地位都有,她凭什么要那么傻去害雪薇呢,我是不信的。”厉思晗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即看不下去了,不顾及自己人微言轻的身份,大胆地站了出来挺简初。 “住口,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事已至此,厉义全都明白了,他最恨的就是简初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人证,物证都在,难道还会错么,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犯这种错了,他是深信不疑的,当下就怒声喝住了厉思晗。 “我……”厉思晗还想说下去,可当她看到厉义全满脸的威严,一双怒目如电,尽管满心不甘,可毕竟这里都是她的长辈,也不敢过份造次,只得把张开的口闭上了,低下了头来。 “简初,跪下,对着祖宗牌位,你告诉大家,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厉义全用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大声喝道。 厉义全是厉义钦的幺弟,他膝下也有二子一女,但不管他们怎么发展都比不上厉义钦的儿子孙子们有出息,平时里就有些忿忿不平,他总是认为当时子承父业时,父亲就把值钱的那点家当让给了厉义钦。 因此到现在为止,他都觉得厉义钦能混得如此有出息都是因为当时老爹分配不匀,偏心的缘故,这些年在明龙阁里没少拿着这个向厉义钦要好处。 厉义钦呢,心知肚明,手足不相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凡是能照顾的都尽量照顾了。 尽管如此,厉义全也不见得全部买账,时不时也想捏住厉义钦的短处来显示下自己的优越感。今天,他是长辈,地位也是不能容人否定的。 简初犯错,又是厉义钦高调宣布要娶的孙媳妇,她出事,不就是明的打他的脸么,因此,他也成心想看这么出戏。' ##第一百二十五章风霜雪雨严相逼 ' “好。”简初双膝一弯,直直跪了下去,对着厉家的祖宗牌位毫不含糊地大声说道:“厉家的各位先祖,我简初,行得正坐得正,从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更没有想过要去害任何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我也在此借先祖灵位诅咒那些坏人不得善终。” 她的话语可谓是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祠堂里一片静寂。 雪寒松的手握了起来,眼皮跳了下,一道精光迸出。 “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仅凭你在祖宗灵位前说上这么几句话就能替自己开脱么?”他冷笑一声,不屑地反问道。 简初的手从厉容铭掌中滑出来时,厉容铭脑袋渐渐清醒了过来。 厉思晗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当看到简初跪在地上说着这样的誓言时,仿佛看到了她挣扎痛苦的心,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为自己刚才对简初的不信任感到愧疚。 此时的厉义全听到简初这样说话后,就把身子一偏,手握住了扶手椅,侧过头来轻声问厉义钦道:“大哥,你看这事怎么解决,现在雪寒松还在,总要给个交待才行。” 厉义钦嘴角微动了下,明白他的心思,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淡淡地坐着,也不轻易表态,现在厉义全问他了,左右看了看,眼角才瞄了眼一旁满脸怒气坐着的雪寒松,轻轻叹着气:“二弟,这事呀,恐怕由不得我做主了,我是真老了啊,看不透人心了。”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听得厉义全摸不着头脑。 如果他都不管了,那要如何处罚简初呢。 要知道简初的后台背景就是他,如果连他都不管了,那意味着是不是他已经在放弃了呢? 正在他想着时就听到雪寒松一抱拳说道:“厉老爷子,我们雪家可谓是连遭不幸,受了这天大的委屈,我可不想我的小薇白白受这样的委屈,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维权,现在证据确凿,依我看,还是像上次一样,报警,送警察局,让警察来公事公办。”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雪寒松那是做足了准备来的,简初只怕又像二年前那样难逃一难,凶多吉少了。 李季敏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快意。 这次如果简初再进去了,厉老爷子应该是再没有理由阻挠儿子的婚事了。 看来,厉家很快就要喜事临门了。 “爸,简初的行为太恶劣了,现在证据确凿,这事只能是送交警察局了,其实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女人心思邪恶,当初根本就不配阿铭的。”李季敏趁机转身向着厉老爷子貌似恭敬地说道,又强调道:“以后我是绝不允许简初再留在阿铭的身边了,还请您这次能够看清她的真面目,同意我的意见。” 李季敏说得满身正气,底气很足,她话里行间隐射的意思也很明白,要不是厉老爷子当初做主把简初强嫁给阿铭,现在这些都不会发生,也不会有这么恶劣的女人留在厉家了,这次真是他的决策失误造成的,希望他老人家以后放手吧,不要再多管阿铭的婚事了。 厉老爷子的目光沉了沉,望了眼站在简初身旁的厉容铭,眼里的清光闪铄了下。 “初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并没有如别人那样义愤填膺,仍然一如既往的叫着简初为‘初儿’,半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嫌恶她。 听着他亲切慈祥的话语,简初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爷爷,我真的没有做过,我是在人民路上走过的,但那也只是为了照顾妈妈,事实是,我从来都没遇到过那个小女孩,更没有写过那个纸条,连那个小女孩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过,请您相信我。”简初跪在冰冷的地上,心痛得不能呼吸,只能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能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厉老爷子仍然温吞吞地问道。 “爷爷,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简初流着泪,摇了摇头,泄气地答。 事情实在发生得太突然了,她从没想到他们会拿出这样的证据来,这一时半会,她还真没有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厉老爷子见状,摇了摇头,叹息着:“这就怪了,你说你没有做过,难道这世上还有与你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么?” 说完又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厉容铭。 “如果没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那就证明你确实做了,送警察局就好了,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替女儿讨回公道的。”雪寒松在旁边听着简初无力的话,嘴角是阴冷的笑,当即决绝地开口了。 “不能送。”就在雪寒松准备拿出手机来拨打报警电话时,厉容铭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回想在整个祠堂里。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雪寒松。 雪薇更是含着幽怨的眼神委屈地望着他。 就连简初的身子都震了下,望向了他。 他不是一直都希望她去坐牢么,如果这次再进去,她就彻底玩完了。 而他呢,大可以堂而皇之与她离婚了,然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与他的雪薇结婚了,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么,可为什么会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关于简初犯下的这个过错,我觉得现在还有很多疑点,暂时还是不要送到警察局为好。”厉容铭非常沉稳大气地开口了,底气很足,身上的气势凛然逼人,带着不容人否定的威慑力。 这仅仅只是一个过错吗?雪薇听着厉容铭的这句话,呆了呆。 厉容铭把简初对她犯下的罪行仅仅只是当做了一个过错而已! 她是不是听错了! “铭哥哥。”雪薇眼睛一红,轻轻叫了声,低下了头来,有些惨兮兮的。 其他人听着厉容铭的话,都没有说话,其实这样的事,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只是乐得看戏而已。 厉老爷子浑浊精明的老眼里闪过点点亮光来,脸色倒是平静无波。 简初的心在这一瞬间莫名的悸动了下,眼圈有些微的泛红,他竟然在帮她说话,而且这还不是在做梦! “阿铭,简初犯下的可是罪行,我的女儿差点就被毁容,被坏人毁了清白啊。”雪寒松镜片后的眸光寒意森森,声音里是尽量克制的隐忍,带着委屈。 雪薇委屈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厉容铭眼光一片清明,朗声说道:“叔叔,简初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而我们厉家与雪家也都是有名望的家族,生意上面也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把简初送到警局,必会引起舆论媒体的负面新闻,这于我们天胜集团,还有叔叔的生意股票都会有损,再说了,雪薇也是‘差点’而已,并没有实制性发生什么,既然完好无损,没有造成事实,我希望这个事情还是大事化小为好,更何况现在是年关了,大家何不开心过年呢。” 雪寒松眸中的寒光不停地跳跃着,沉声问道:“阿铭,难道小薇就这样白白被人害了不行,万一是真的毁容了呢,万一是真的被坏人欺负了呢?” “不可能,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厉容铭立即断然否定,清晰地说道:“就凭叔叔的名声,凭我的势力也绝不能让小薇出事的。” 没错,昨天就上他赶过去救了雪薇的,凭这点,雪寒松知道他有资格说这话。 可雪寒松这次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岂肯轻易放过。 当下脸就阴了下来,声音很有些冷厉:“阿铭,这么说,你这是要护着你的妻子了,那这样,你能对得起小薇吗?她可是一心一意爱着你,跟了你这么多年呵。” 话到这里,雪寒松的声音可谓是悲壮。 他的女儿被人陷害成这样,可她爱着的男人却为了家族名声维护着另一个女人,这听上去更让他心寒。 “叔叔,说是简初设计陷害的小薇,这个事件还是有很多疑点的,我也不是要偏袒谁,但也不想冤枉谁,雪厉二家都是名门旺族,出了这样的事不论对谁都不是好事,如果将来要是查出来疑点翻了案,那才更是惹笑话呢,况且小薇一个姑娘家因为这样的事件而闹得沸沸扬扬的,于她的名声也不好,我个人认为,这个事情还是不要送到警察局为好,既然我们都是世家,有些话不妨好好商量,松叔叔,您觉得呢?”厉容铭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道,力要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而且在心底里,他是相信简初的,那个藏在他心底深处的女孩,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相瞧她会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的,除非他亲眼看到。 “阿铭,做人要讲良心,我希望你能公平公正的对待小薇,而不是心怀偏袒,否则这对小薇来说太不公平了,你也知道小薇现在全身都是病,心情郁结,她是多么渴望得到你的回报啊,我希望你能带给她正义的力量而不是更多的伤害,现在对她来说,你就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啊。”雪寒松的心情沉痛极了,几乎是悲愤交加。 对于女儿来说,最怕的莫过于是厉容铭变心了! 而厉容铭现在的表现无异于是在拿刀割着她的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必须离婚 ' “爸,算了吧,简初姐姐也不是有意的。”雪薇忍住眼泪走过去,扯着雪寒松的衣服轻声说道。 “算什么算,你就只知道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也只知道哭,看到没有,你深爱着的男人就是这样对你的。”雪寒松恨铁不成刚的样子,第一次朝着雪微如此怒声喝斥道。 雪薇眼睛一眨,眼泪全部滚落了下来,抬起泪眼幽怨的看了厉容铭一眼,可还是轻声哭着说道:“爸,这事算了吧,我也没有受到伤害,不要让铭哥哥为难了,算我求您了。” 边说边泣不成声。 厉容铭看了眼难过的雪薇,心中一时愧疚得不行。 雪薇越是这样谨小慎微,善解人意,他就越是觉得心有愧疚,可他也绝不能看着简初再次去坐牢,如果她再次进去监狱就等于是彻底毁了她。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入火坑。 “小薇,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替你不值啊,我雪寒松这辈子何时活得这么窝囊过,妻子遭人陷害,女儿又……”雪寒松心底的悲愤无法压抑,声音里尽是悲怆,说到这儿实在无法说下去了,取下眼镜来擦拭着。 简初跪在地下,膝盖上的痛钻心的传来,可她咬紧了牙齿,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雪总,我从来都没有害过雪薇,也没有害过你的夫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证据,但我敢发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害她们,再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有必要吗?充其量我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没有社会地位的弱女子,我有那个能力来害她们吗?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横刀夺爱的,所有的这些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而且我相信这个时间并不会太久了。” 简初的话让雪寒松的心莫名地颤粟了下,她从容得体的语言让他的心里闪过丝心虚,这样的女人面对着如此的局面还能镇定自若,可以想象他的女儿哪会是她的对手。 “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我在冤枉你了,而且你也不相信我拿出来的这些证据,很好,这样我真只能送你到警局了,那就让他们来告诉你,这些证据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还就不相信黑白都能颠倒了。”他眸中寒光闪跃,厉声说道,执意不顾厉容铭的反对要把简初送到警局去。 厉容铭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里面发射出危险的暗光。 “算了吧,爸,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我不是好好的么,只是被人划了一刀,受了点皮外伤而已,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雪薇拉着雪寒松的袖口,颤微微的哀求着。 厉义睿坐着打呵欠,厉义全到底忍不住了。 “既然这事证据确凿,而简初又不承认,这样也不是办法,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只会让别人来笑话我们厉家,不如……”厉义全看了眼这胶着的场面,沉吟了下,老成的开口了。 “二叔公,这事只能内部消化。”厉容铭上前一步,礼貌却是淡漠地打断了厉义全的话,气势强硬执着地说道:“生意人以和气为贵,松叔叔如果真当我们厉雪二家是世家好友,那这事暂时就不能送警局解决,当然,并不是说这事就这么算了,而是我们厉家丢不起这人,我现在还就在此郑重承诺:此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个公道,但不是现在,请你们给我些时间,不知松叔叔能不能通融下?” 雪寒松的心猛地收缩了下,手心里竟然渗出些许汗液来。 他扬了扬眉,想了下后只得缓缓开口道:“阿铭,昨天是你救了我的女儿,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心存感激的,好,我答应你,可以给你些时间,但请你给个具体的时间来。” 厉容铭略一沉吟,扬起头来:“这样吧,松叔叔,二个月,二个月后我一定给你答复,如果事情真是简初所为,我决不会偏私,法律无情,又岂是我能阻止得了的。” 雪寒松的太阳穴剧烈跳动了下,眼珠子里闪过细细阴利的暗光,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大声说道:“好,就这样定了,只是我也要提个要求。” “好,请松叔叔说,只要我能答应的都会答应。”厉容铭爽快的开口。 “好,如果二个月后,你还没有找到证据来推翻现在的这些不利于简初的证据,我呢,也不是不尽人情,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看在厉老爷子和你的面子上,我也会网开一面的。”雪寒松笃定而又坚决地说道,“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二个月后,如果一切属实,我可以不计较简初的罪,放过她,但你必须与简初离婚,娶我的女儿雪薇。” 雪寒松的话一落地,立即满室的静然。' ##第一百二十七章 咄咄逼人 ' 简初的心震了下后,思维突然开阔了,心底里全是苦涩的笑。 他,终于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而她,看似这些不是偶然的恶运其实都有其必然性。 “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份,不难吧?”雪寒松的眼紧盯着厉容铭的脸,咄咄逼人。 厉容铭呆呆站着,怎么也没想到雪寒松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抬眸,面对着雪寒松咄咄逼人的眼神,甚至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他必须做出答复。 而且还是当着全宗族的人的面来做出答复。 这样的答复一旦做出来,就是连厉老爷子都不能反悔了。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呢。 他把眸光望向了厉义钦,希望这个时候爷爷能开口说句话,可一直沉默坐着的厉老爷子仍然只是坐着,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下。 他眸里希冀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我答应,我愿意离婚。”满室的静寂中,简初的声音像晴天霹雳般拨开了重重云雾,响亮干脆的震响在祠堂里。 她直直跪着,嘴角处是悲壮的笑容。 不就是希望她与厉容铭离婚,然后再让厉容铭娶他的女儿么? 她是聪明人,早就知道这一切都与这个有关了,不达到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算起来,二个月后也是她将要提出离婚的时候。 这么多人都以为她要赖着这个少奶奶的名份,都以为她贪图这份虚荣,刚开始耳边还会响起厉老爷子那天与她的谈话来,渐渐的,不甘的屈辱涌了上来吞没了一切,她嘴角是冷冷的笑,为了避免厉容铭难做,她抢先回答了,而且声音够大,够清晰。 空气里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到,简初微微磕目,入耳的只有各色心跳声。 她明显听到了身边的人心跳紊乱了下,呼吸开始急促。 可她面无表情,沉然跪着,坚定而执着。 二个月,只有二个月了! 她默默念着,手握紧了。 这二个月内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厉容铭的背僵硬了下,心尖在颤粟着。 这死女人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看来,她是巴不得离开他了! 对他,她是没有一点感觉吧! 也就是了,她恨他,一直以来都是!要不是带着某种目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留在他的身边呢。 他目光阴沉如铁,脸上是隐忍不发的怒意。 死女人,等着吧,我记住了你! 要不是为了救她,真是巴不得上去提起她来质问是不是那么想要离开他!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保住她不坐牢才是上上策,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更何况还是二个月后,这二个月内,他相信有能力来查清这一切的。 “嫂子。”厉思晗率先打破了沉寂,焦急地叫出声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哥啊。” 她声音带着哭音,焦虑万分。 怎么办?连爷爷都装聋作哑了,难道哥哥真的要与嫂子离婚么! 可这次,简初没有答理她! “哥,你可不能答应啊。” 她只好把头扭向了厉容铭,求救似的请求道。 雪寒松在一旁听到简初如此镇定的回答,嘴角露出了抹得意的阴笑。 “思晗,没规矩,这里可是全宗族的长辈在,你乱叫唤些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一点也不懂礼节礼貌。” 李季敏此时也是心中暗喜,听到厉容铭的叫声,则脸色一暗,威严地喝道。 “不,妈,我相信嫂子是清白的,都是你们合伙来欺负嫂子,我鄙视你们。”厉思晗心中气愤极了,这雪寒松摆明了就是来逼哥哥嫂子离婚的,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难道这些人的眼睛都有问题吗? 她不希望哥哥嫂子离婚,也不喜欢雪薇来做她的嫂子,更替简初不值,当下就胀红了脸,满红脖子粗。 她真心替简初不值的,自从嫂子嫁给她哥后,从没有得到过应有的尊重与待遇,而这一切就只因为她是个平民人家的女孩子,没有后台撑着,而更让她鄙视的是,她的亲哥哥竟然也是对她不闻不问,倍加冷落,这让耿直的她心里愤恨不平。 李季敏一听,这还得了,自家窝里反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来针对她了,当即气得脸色泛红,狠狠瞪了厉思晗一眼,怒声说道:“真是越大越没规矩,等下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厉思晗看到妈妈真的动气了,也不能多说什么了,毕竟那可是她的亲妈呢,当下就嘟着嘴站在一旁生闷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的婚姻由你自已做主 ' 厉容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再望了眼厉义钦,剑眉拧紧又松开了,尔后拧成了一条绳,抬起眸来望着雪寒松,嘴角勾勒出有致的弧度,眸底蕴含着的某种情绪越来越浓郁,忽然就听到他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声音朗声说道:“好,松叔叔一言为定,如果二个月后,真确认是简初做了这样的事,我就与她离婚然后娶雪薇,但是,你也不再追究她的责任,这样二清了,可好?” 雪寒松嘴角的阴笑瞬间隐去,眸底里寒意隐现,手指微微勾紧,后背的肌肉在一瞬间僵硬。 厉容铭果真是答应了他。 可是,这答应的目的明显是在替简初开脱啊,他求的只是简初的平安,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那他的女儿呢,她的幸福呢? 不怕他不离婚,不怕他拒绝,就怕他变心。 雪寒松最清楚,如果一个男人的心变了,即使是给了女儿婚姻,女儿也不一定会幸福,更何况,这其中还有许多不确定性呢。 于他来说这样的一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虽然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但却让他的心更加不安定了。 这时一旁站着的雪薇却是欣喜若狂了,她满脸都是红晕,一又杏眼亮晶晶的闪着华光。 如果她没有听错,刚刚厉容铭已经答应二个月后就要娶她了,简初也是答应离婚了。 她的人生终于赢来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心底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一双秋水似的明眸含娇带痴地望着厉容铭,眼底里都是爱意 雪寒松阴着的小眼几经转动后,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终是不放心,又把眼眸望向了厉老爷子。 他想看到厉老爷子的态度,他比谁都明白,厉老爷子的表态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厉容铭与简初的婚事是由他决定的,而且他还是一家之主,说话绝对有用。 “厉老,您觉得呢?”他有些莫名的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空气里再度沉静下来,所有的眼光都望向了厉义钦。 厉义钦的目光不知阖了多久,直到这满室的静寂传来,他听到了各种心跳声,激烈的,紊乱的,脆弱的…… 这些心跳声齐齐朝他奔来,他知道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 今天他必须也要给出一个答复。 显然,这是雪寒松借着简初所谓的罪名来正式向他逼宫的,为他的女儿逼宫,逼他不要再管厉容铭的婚事了。 这样当着全家族的面来逼着他做出回答,一旦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否则出尔反尔,家主的威严何在!也只会遭人耻笑。 他其实已经没有了退路。 “阿铭,婚姻大事是你个人的事,简初在出了这二个错误后,无论真实与否,我,不会再干涉你们的婚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你的婚姻也由你自已做主,我不会再管。”厉义钦的手轻敲了下桌面,瓮声瓮气地说道,说完后,眼一闭,又不再说话了。 简初抬眸望着他,脑海里回想起那天早上在书房里的谈话。 “初儿呀,爷爷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请你不要离开我的孙儿阿铭,你能答应爷爷吗?” 简初的心突然无比的若涩。 爷爷,您都不能坚持下去,又何苦要来为难我呢,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其实大家都没必要坚持了,我要求得的也只是一个答案而已,还有保住妈妈的平安。 “好,谢谢厉老爷子的开明,大度。”雪寒松在听到厉老爷子说出这句话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层喜色,抱拳朝着厉老爷子道谢作辑。 终于这块顽固不化的老石头开窍了,松口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一次,厉老爷子松口了,还是当着全家族的面。 再也无法改变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雪寒松心底涌起了一阵激动。 雪薇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娇羞的喜气。 现在厉家最重要的一位长辈同意了。 那这事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李季敏更是松了口气,脸上有得意之色。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千算万算,赌住了厉老爷子的口,却没有料到自家的儿子会变卦,这足够把她气个半死。 “阿铭,爷爷都同意了,你该不会反悔吧,要知道雪薇这些年可一直都在等着你呀。”雪寒松精铄的眸眼又直直扭向了厉容铭,可谓是灼灼逼人。 “爸。”雪薇看到雪寒松还在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担心厉容铭会生气,就轻摇了下他的衣服,立即替厉容铭说好话了,“爸啊,铭哥哥都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厉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闹出去真的对大家都不好,更何况简初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为难铭哥哥了,他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 雪寒松紧绷的后背突然松了下来。 他何尝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她这是高兴之极啊。 女儿激动的心情终是影响到了他。 是的,只要女儿幸福,什么都是可以的! 只是女儿太过单纯了,今天在这里,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简初的镇定自若,也在这一刻亲自感觉到了厉容铭对她的维护。 他的眼里发出细密的寒光,如果这个女人不除掉,将来女儿的幸福是很难保证的。 没错,厉容铭是答应了他,可这二个月内,这件事情能不能翻案,这可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厉容铭。 他心思微动,终于一笑出口,拍了拍雪薇的肩膀:“傻女儿啊,我知道你心疼阿铭,放心,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阿铭以后对你好,你们能幸福,我就知足了,今天爸爸还有点事要跟阿铭说清楚下。” “谢谢爸爸。”雪薇甜甜一笑,羞涩的低下了头来。 “阿铭,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管怎么样简初都曾经是你的妻子,你想维护她也很正常,我也会看在你的面子放过她的,但,我现在还想问个问题。”雪寒松像做出了重大决定般,精明的眼眸眨了下,响亮地问道:“如果二个月后,你找到了所谓的证据来证明简初是清白的,那你也必须跟她离婚,娶我的女儿,怎么样?” 厉容铭眸中寒光一闪,眼底里有深深压抑而变得疯狂的东西在跳跃,但只一瞬间,平息了下去。 忽然,他嘴角一扯,竟是一抹好看的笑意。 “松叔叔,我们借一步说话。”他近前去,压低声音说道。 雪寒松满脸狐疑地望着他。 “放心,几句话而已。”厉容铭率先朝着外面走去,身上是不容人置疑的气势。 雪寒松犹豫了下,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去。 只有那么几秒功夫,他们又都走了回来。 厉容铭嘴角微勾,脸上是淡静得很,雪寒松的脸则是阴云密布,镜片后的光则闪铄不定,透着几许寒意。 让大家奇怪的是,他们再次回来后,雪寒松不再提那个问题了。 那厉容铭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呢,众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事情至此,所有人都暗中松了口气。 到底这起恶性事件被厉容铭周旋下去了。 “就是嘛,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二家话了,万事和气解决才是好事嘛。”谷雪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咸不淡地说道,语气里有淡淡的嘲讽,“真要送到警局去,还不一定是谁输谁赢呢。” “那倒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呢,不就是嫌人家没家世吗?真用不着搞出这么多名堂来。”厉义睿的大房文秀丽正坐在谷雪珠的旁边,听到这话后就立即附和了。 这文秀丽正是厉义睿的大房,当时厉义睿被外面的女人迷惑,天天在家里闹着要跟她离婚,文秀丽就天天跑到厉义钦面前哭泣,求他做主,可厉义睿呢,铁了心要离婚,还威胁说不让他们离婚的话就要与厉义钦断绝兄弟关系。 厉义钦头痛不已,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们离婚了。 但本着离婚不离家的原则,文秀丽仍然作为厉义睿的原配住在明龙阁里,原则上仍然是厉家的人,这是厉义钦给文秀丽的交待。 厉义睿离婚后快速娶了现在的二房张丹晴。 张丹晴本是红尘女人,结婚后根本就不安份守纪,好几次都被厉义睿捉奸在场。 厉义睿因此心情烦燥很快就沾染上了毒品,到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连个孩子都没有。 从那后他的家宅就是不安宁了,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他们都是寄居在明龙阁里,仰望着厉义钦的恩赐领点生活费生存着,整日里这二个女人见面就是刀剑之仇,互相对骂使坏。 当年厉义睿时间长了后,对张丹晴的那份激情消退后,特别是慢慢看清了张丹晴的真面目后,更是心情烦燥,也对文秀丽又好了起来。 这样,他就仍然去文秀丽那里过夜,相当于是娶了二房妻子。 只是这样更加激发了二个女人的矛盾,整日家宅不宁。 这样悲惨的下场,曾让厉义钦非常后悔,当初如果坚决执行不离婚的原则,可能厉义睿不会这么惨了。 因此,当他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厉容铭要求离婚时,他是坚决制止的,甚至夜不能寐,为止伤透了脑筋。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谁更适合做未来家主的夫人,就算是冒着被厉容铭憎恨的可能,他也坚守了自己的原则。 但眼下来看,这种坚守又将要遇到什么困难真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要动用家法 ' 这样的议论声全飘进了李季敏的耳里,她脸上涩涩然,仿佛心事被人揭穿了般。 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 “各位,今天的事既然是雪总胸怀大度,放过了简初,我也没意见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简初再而三地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情,败坏我们厉家名声,怎么样都要处以家法,以示警惕。” 此时的李季敏这样做自有她的用意,一则她有意借这个事件来树立她的威信,这明龙阁的人个个打不得骂不得,不是有背景就是有后台,唯有这简初,毫无家世地位,又是个即将被儿子抛弃的女人,今天正好趁着这个事件,对她施加惩罚,既可以讨好雪寒松,将来好做亲家,二则这段时间来,确实因为简初受了很多窝囊气,而且连简初这样的女人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抬杠,不把她放在眼里,太损她当家人的威严。 更深一层,她还担心简初会耍赖缠着儿子,不如趁此机会做过头让她彻底死心,乖乖离开。 因此她是气势汹汹,来势凶猛。 “妈,现在是法制文明社会,难道您还要动用私刑么?”厉容铭听到这儿脸色一变,吃了一惊,当即抬眸问道。 李季敏被儿子这样一问,有些心虚,可心中却更加来气了。 厉容铭这样的态度那是明的偏向简初了,不把她这当娘的放在眼里,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质问她。 再这样下去,这狐狸精会彻底夺走儿子的心,那样不仅雪薇会有失去厉容铭的危险,她这个当娘的只怕以后也会失去儿子的心了。 她向来都是自傲自负的,厉容铭长这么大在她面前都是乖巧孝顺,可不希望自家儿子找个这样的女人后就变得与她生分或者忤逆了。 今天,她一定要让简初名誉扫地,让她彻底死了对儿子的这条心。 “阿铭,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媳妇屡次犯禁,我若不执行家法,将来别人都会说我偏私,这样下去又要如何来当好这个家呢。”李季敏昂起了高傲的头,鄙夷不屑地望了眼跪着的简初,厉声怒喝道。 厉容铭的眸光闪着寒星,他知道自己这个妈很热衷于当这个大家庭的家,也以此为荣,但她今天这样的当家行为已经很让他不满了,不仅把他们家的私事摆放到全族人面前审判还要给他的女人动家法,她究竟有没有顾虑到他这个儿子的想法。 自记事起,厉家的家法就只动用过一次,那是对大叔厉义睿的,当时的他吸毒,把厉家祖上分给他的不动产遗产给偷偷变卖了,实在情况太严重了,爷爷厉义钦才会对他动家法,实则也是帮他戒毒的。 可今天简初的事完全与那沾不上边,况且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那二十鞭打下去不会要了她的命么。 直到这刻,他才看清了,李季敏的眼里是根本容不下简初的。 “妈,就算是简初犯了法,那也有法律来制裁她,我们凭什么对她用家法,况且,她犯的错到现在还疑点重重,证据不足,您这样茂然处罚她,万一错怪她了呢。”厉容铭声音有些冷,面色难看。 其实他也不想在大众面前给李季敏难堪的。 这些年,爸爸厉景奇身体不好,他们兄妹俩几乎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可谓是操碎了心。 可厉容铭的头脑是清醒的。 李季敏只是个女人,心胸狭窄,目光短浅。 今天她若真对简初动了家法,以简初的性格,那她们的婆媳关系算是彻底被打断了,以后再无修复的可能。 简初可是他的妻子。 他这个夹在中间的男人必须要来阻止这一切,既不想看到自己的妈难堪,也要照顾简初的情绪,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儿子,你变了吗?以前你是多么讨厌这个女人的,可现在竟然这么偏袒她了,竟然还为了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与我对着干,我还真是白养你了。”李季敏忽然的心慌气短,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 厉思晗见此情景,立即跑上来扶着李季敏亲昵地说道:“妈,嫂子是外人,真的打不得,您要是不喜欢她,以后少见点就行了,而且这个事情哥也已经答应了您,二个月后会给出一个结果的,到时若嫂子真犯法了,自然会有法律来处置,您就消消气吧,不要让哥哥为难了。” 雪薇站在一旁,见此情景也走了过来拉着李季敏的手乞求着:“妈,您就别生气了,原谅姐姐吧,毕竟姐姐出身也不是大家大户的,见识短,偶尔犯下点错,在所难免,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边说边摇着她的手。 李季敏听到雪薇这样一说,顿时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拉住雪薇的手慈爱地笑着说道:“还是我的雪薇懂事乖巧,那个女人要是有你一半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雪薇一听满脸羞涩的一笑,娇嗔嗔的:“妈,姐姐也一样懂事的,只是您太抬举偏爱我了。”说完紧紧靠着她站着,又柔顺又贴心。 简初跪在地上,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尤其是李季敏与雪薇的对话,直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刺得她耳膜都快要胀裂了。 这就是她所谓的婆婆! 她的雪薇懂事乖巧,而她竟然不到她的一半。 呵呵,她真的只能是呵呵了! 现在悲摧的她只能沦落到要靠丈夫的情人来替她求情的地步,尊严与骄傲去哪里了! 这还是她吗? “妈,我没有犯任何错,您对我心存偏见,不仅不相信我,还要对我动用家法,我现在还就告诉您,您没有这个资格。”简初傲然昂起头来郑重地说道,“知道您一向都看不惯我,不喜欢我,不过那没关系,我也不需要您来喜欢,虽然您是长辈,但我也是人,也有我的尊严,做长辈的若没有长辈的胸怀与气度,那也没有资格来赢得晚辈的尊敬,更没有资格来教训晚辈。” 说完这些话,她的冰眸直视着她,冷冷的,一点也不低头服输的模样。 “你……”这些话无异于是打在了李季敏的脸上,直让她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气得指着简初说不出话来。 “姐姐,妈到底是妈,您还是少说二句吧,她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出去影响不好,来,先起来吧。”雪薇看到这情况后立即很懂事的走过去对简初轻声劝道,说完就用手要扶她起来,“妈其实也就是个要面子的人,你就多担待点,放心,你的罪我是不会计较的,也不会让我爸爸真的把你怎么办的。” “放开我,不用你假惺惺的。”雪薇站在简初的面前,居高临下,简初听着她‘好心’的话语,只觉得心底恶心极了,强忍住恶心,冷冰冰地朝她喝道。 雪薇的手僵住了,脸上都是难堪。 “小薇,看到了吧,人家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你还这么好心,真是个傻女儿。”雪寒松在旁边看了眼站着的厉容铭,颇有深意地数落着女儿,摇了摇头。 “你们都看到了吧,她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婆婆的。“李季敏咬着牙指着简初说道,“看来今天不对你动用家法,还真是对不起我自己了。” 说完她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就要吩咐一旁站着的管家拿家法来。 厉义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一直微闭着眼睛坐着,不准备多管闲事的。 当初宣布由李季敏来当家时,他就曾在家族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以后这个家就交给媳妇李季敏来打理了,他虽是家主,但不会干涉她做任何事,她有权力决定家务事,除非是原则性的问题才需要他点头同意。 因此,今天由李季敏主持大会时,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除了不得不需他发言时,他才说了几句话。 可现在看来不能装聋作哑了。 这所有的一切在他心里都是明镜似的。 “季敏啊,今天我还要问下你,我们厉家的家法要在什么情况下使用呢?”厉义钦重重哼了声,威严地问道。 “这个……”听到厉老爷子这样问,李季敏这才吃了一惊,今天她是太激动了,刚刚只顾着对付简初,完全忽略了这位家主的存在,可她也不怕,当下就豪不含糊地答道:“爸,凡是损害了厉家利益,使厉家祖业受损,或者做出了败坏家族名声,触犯国家刑法的都要受到家法处置。” 李季敏对答如流。 “嗯。”厉义钦点点头,“那简初到底犯了哪一条?还有,行家法时要不要经过家主同意,还是你就可以擅自做主?” 李季敏被问得一怔,后退一步,特别是那句‘擅自做主’震得她心惊肉跳的。 今天她气愤之下竟忘了请示厉老爷子了,这是逾权啊。 “爸,对不起,实在是我今天太气愤了,竟忘了给您请示了,可是简初败坏家族名声,触犯刑法这一条,而且不是第一次犯了,这是完全有必要行使家法的。”李季敏虽然心惊,仍是大方自若地答。' ##第一百三十章还不够丢脸吗? ' “简初有没有败坏家族名声,有没有触犯刑法,这事你说了算吗?刚刚阿铭都说了,这个事情到现在还有很多疑点,他也答应了二个月后,给我们一个交待,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的情况下,你就要擅自使用家法,我看你这个家当得实在太糊涂了,要知道,简初可是你的媳妇,你这样做有挟私报复之嫌,我说过很多次了,做人要宽容大度,你就是听不进去,一个人怎么着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啊。”厉义钦虽年岁大了,中气却很足,说话声铿锵有力,语气里指责之意非常明显。 李季敏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可她还是不甘心地说道:“爸,简初犯错已经不止一次了。” “一码规一码,二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简初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今天就事论事,只说这次发生的事。”厉义钦的手敲了下桌子,霸气侧漏,“家规中还有一条,如果有人当家利用手中的权利挟私报复,不懂宽容之道,不会处理家族矛盾,当不好家,家主是有责任另外考虑人选的。” “爸……”李季敏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下去。 另外考虑人选!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家当得不好,要撤掉她的当家人身份吗? “爸,您不能一味的偏袒简初,这样下去只会害了她。”李季敏气得事无伦次,大声说道。 “放肆。”厉义钦一巴掌拍在供桌上,满脸通红。 “季敏,你怎么敢跟爸顶嘴呢。”这时一直在旁装聋作哑的厉景奇立即喝斥着李季敏。 厉家这样的大家庭说到底还是男尊女卑,封建意识比较浓厚。 李季敏再当家,也大不过丈夫。 厉景奇平时身体不好,一般都不会管她,但在这样的事情上,又是对着自己的爸,一向孝顺的他若再不发话,就是大不孝了。 因此他少有的喝骂了李季敏。 厉景奇这一出声,李季敏再不敢开口说话了。 可她脸色铁青,胸口憋着口气,手指握成了拳。 “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记住:家丑不可外扬。我希望你们能对今天发生的事守口如瓶,如果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出现在哪家媒体上,我一定会找到嘴巴不严,败坏厉家名声的人,严惩不怠。” 厉义钦高亢威严的话在祠堂里长长回想, “我们厉家的子子孙孙都要弘扬正气,敢于承担,雷厉风行,做对社会有用的人才,决不能出现任何害群之马,否则一律严惩不怠,不管他是谁,但也决不容许冤枉任何无辜的人。” 说完站了起来,左右环视一眼, “阿铭,跟我来下。” 厉老爷子朝着厉容铭说了声后,大踏步走了出去,张寅即刻跟在后面。 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离去。 厉容铭望了眼跪着的简初,因为厉老爷叫他过去,只得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幽闭的祠堂里响起。 “贱货,害人精。”厉老爷子前脚刚离开祠堂,李季敏就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怒火直冲上去狠狠煸了简初一巴掌,恨恨地骂道。 简初愣住了。 厉容铭的脚还没迈出祠堂。 他站住了。 “妈,您还嫌不够丢脸吗?”他没有跟着厉老爷子走了,快速返身回来,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简初,看了下她的脸,眸中寒光一闪,冲着李季敏大声嚷道。 真没想到李季敏被爷爷训斥后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竟然还会出手打简初,忍无可忍之下,他愤怒出声了。 李季敏眼睛瞪圆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那个从不在她面前重言重语的儿子吗? “阿铭,你说什么?竟然说我丢脸?”她不相信似的望着她,严厉地问道。 “是。”厉容铭眉心一皱,重重答道。 李季敏后退一步,指着厉容铭怒声喝道: “阿铭,没想到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来对待我这个亲妈,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狠心了?她究竟给了你什么迷魂药吃?” 李季敏可谓是咄咄逼人,满脸的气急败坏 “妈。”厉容铭扬起了声调高声回道,“拜托您好好想想,不管怎么样,简初都是您的媳妇,就算出了这样的事,那也是我们这一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解决就好了,可您呢,竟把全家族的人都召集了过来,唯恐家丑不外扬,这样真的好吗?您以为处置了简初,我就会好吗?您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问题,您是那么精明的人,这次怎么会这么糊涂呢,还是您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简初。” 厉容铭脸色胀红,一声声拷问道: “妈,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别房的人当面不会说,可这背后不知会怎么议论我们这一家人,他们都聪明,就算家里有了见不得人的事也不会在外面宣扬,内部消化就行了,可您呢,却在事实不清,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把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过来大肆宣扬家丑,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您认为这样就能打击简初,提高您的威信吗?错,这只会贬低我们这家人的名声。我希望您以后能想清楚后再做决定。” 厉容铭说到最后几乎是悲愤了,他从没有在李季敏面前说过这么多话,只希望她能公平的对待简初,免得到时后悔。 今天爷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当不好家,很有可能会撤了妈妈这个当家人的资格,他很懂李季敏的心思,如果真是这样,她会生不如死的。 他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因此尽可能的提醒妈妈。 这一番话直把李季敏震得呆了。 一会儿后,清醒过来,也就慢慢冷静了下来,精明的她也悟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冷静下来后确实觉得今天的做法有失妥当,这简直就是一场把她儿子的丑闻当闹剧的戏码,而且还把厉老爷子也给得罪了。 可心高气傲的她却不甘心认输,当下只是稳住了神,不甘地说道:“阿铭,你是不是被这狐狸精迷惑了?要知道,二年前,我们也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那个事,不是么?那时的你又为什么不说了?” “妈,此一时彼一时,您真认为二年前那个事处理得很好吗?二年前有人命案在身,那是马虎不得的,而且正是因为二年前那样的处理方式,导致了当时我们天胜集团的股票一路下滑,您难道不知道当时为了平息各种谣传,我是花了多少精力才摆平了媒体的乱嚼舌根吗?这样的事发生一次就足够了,难道非得要发生几次吗?再说了,正是因为上次的处理方式,我现在才发现问题远不是那么简单,心中有后悔,您想过没有?如果这些万一错了,将来我们要怎样来面对着简初?您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吗?”厉容铭痛心思痛地说道,“妈,您真认为豪门中出了一个坐牢的媳妇会很光荣吗?不要忘了,现在简初还是我的妻子,也是您的媳妇,请您以后好好想清楚,不要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个恶婆婆的形象给当牢了。” 李季敏呆若木履。 雪寒松的脸色一阵比一阵阴寒,镜片后的眸光幽冷莫测,眼眸不时从厉容铭扶着简初手臂的手上飘过,脸上的那层寒霜越来越冷。 “铭哥哥。”雪薇的双手绞成了一团,眼里噙了泪。 厉容铭的话虽是对着李季敏说的,可那话里行间的意思,她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是受害人,可他竟口口声声说会愧对简初,这可是明显的偏袒啊。 虽然他今天答应了爸爸雪寒松的话,二个月后会娶她,可他这样的态度真的让她惶惑不安极了。 以前虽然得不到他,可他是一心一意地陪着她的。 可现在呢,她觉得他离她已经越来越远了。 甚至看不清他的心了。 这太可怕了。 眼里噙着泪,幽怨地望着他,最后落在他用力搂着简初的手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李季敏的心更是前所未有的震憾。 今天厉老爷子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批评她,而且那话里的警示意味浓着呢,谁都听得出来,现在厉老爷子因为简初的事对她当家是非常不满的,如若她再这样下去,随时都会撤掉她当家人的身份。 刚刚她可是看到了谷雪珠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了。 这都让她恨得发狂。 平时她仗着当家人的身份,经常利用手中的职权在明龙阁里苛扣大家的工资,这已经让其他房里的人都颇有微辞了,今天看到她被厉老爷子直接训斥,个个心中肯定都是幸灾乐祸的,这点精明的她当然清楚了。 因此,她是憋了一肚子气,认为这一切都是简初惹来的,对她恨到了极点,实在忍不住才煽了她一巴掌,可没想到却招来儿子如此的反感。 这样的挫败感直接摧毁了她。 简初被厉容铭扶起时,因为跪得太久的缘故,膝盖处刺痛,甚至站不起来。 厉容铭用力搂住了她在怀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绝境名获得新生 ' 简初浑身发着抖,眼里隐忍着莹亮的波光,半边脸上是火辣辣的痛。 李季敏这一巴掌是铆足了劲来打的,稍倾,简初的半边脸上就红肿了起来,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那一刻,李季敏打向她的瞬间,简初是惊呆了。 长这么大,她的妈妈徐蔓删从没有打过她,就连简沐明虽然有时会对她恶言相向,但从不曾打她。 打过她的人只有二个,一个是继母许如梅,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婆婆。 对于许如梅,她是哀莫大如心死的,连悲痛的心都没有! 可是对于李季敏对她的毒打,她是咬紧了牙关也没法忍受下去。 凭什么她要被她打?她算哪门子婆婆? 太可笑了。 可厉容铭过来搂住了她,几乎是用力抱起了她。 她把唇咬得紧紧的,忍住了想要吼的冲动,大脑一片凌乱。 今天她算是看到了亮点。 那就是厉容铭对她的维护。 他当着全家族的面说她是他的妻子。 虽然他答应了雪寒松二个月后若找不到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他会与她离婚,但那不是重点。 因为她早就准备好了要离婚的。 至少,从这里她还是看到了点安慰。 说明,他们在南城度过的日子,还算有点意义。 也不枉曾经把他藏在心底处那么多年了。 她不会赖着他的。 在怡人居,那个男人对她说过的话:只要呆在厉容铭身边,真相或许很快就会露出水面了。 刚刚跪在地上,她一直都在思考着这句话,脑中闪过道灵光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有种预感,二年前发生的那个事与现在雪薇被绑发生的这个事或许就是同一个人做的,这个人的手段高超,心思缜密,是个道行很深的人。 因此,要想给二年前发生的事情翻案是有难度的,连宁雄那样的侦探都表现出了为难,可以想象了。 那么,现在的她留在厉容铭身边或许是又刺激到了那个人,又或者是她的存在损害了那个人的利益,总而言之,他迫不及待地又出手了。 很好,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不怕没动静,就怕从此后风平浪静,那才叫难呢? 这次,她再不会放过了。 只是 她该要求助于厉容铭吗? 今天他说了,他会在二个月内帮她查清楚雪薇的这件事,是不是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绝境中获得新生,这往往是大自然的规律。 她想,或许她明白了什么! 还在她想着宁雄的话时,只听到厉容铭低下头来对她说道: “走吧。” 厉容铭在对着李季敏说了那么长一番话后,不顾众人的各色眼光,反而搂紧了简初。 简初因为跪得太久了,双膝刺痛,站稳才一走,膝盖一软又差点跌了下去。 厉容铭眉心微微一皱,用力扶起了她。 “铭哥哥。”眼睁睁地望着厉容铭搂着简初就要离去时,雪薇的呼吸吃紧,颤粟着喊出了声,脸色白得可怕。 厉容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呵! 她害怕极了! 他是爱上简初了吗? 厉容铭后背微滞了下,伸手打横抱起了简初,扭过身来,眸底的光染上了点笑意:“小薇,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不,我不委屈。”雪薇的眸紧紧盯着厉容铭抱着简初的双手,蓄满了泪,一个劲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抓住了下摆的衣服,拧得指关节发白。 此时的她宁愿今天挨罚的是她,只求厉容铭因此而抱着她,照顾着她。 可偏偏不是。 这一刻,在她的眼里就算是简初挨骂被罚,也是那么的幸福。 厉容铭的眼睛只是在她的脸上停顿了那么一秒,扭过头来抱着简初就要离去。 简初的身子一直都在发着抖,这是他能清晰感受到的。 厉容铭抱着简初在众人各色眼光中堂而皇之离开了。 走出祠堂的他心里是异常的烦乱,正是因为二年前把简初送进监狱,近段时间来,随着离伊的调查不断深入,他渐渐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着重大的误会。 曾经因为对她的嫌恶让他站在道义的最高点去审判简初,可如果那一切都是错误的呢,又将要怎么样? 这次他再也不容许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自南城回来后,他知道了简初就是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后,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对于那样的一个女孩儿,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她会做出那样狠毒的事情来的,因此,下定了决心要亲自查明这一切。 今天虽然答应了雪寒松,但他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的。 “给我看看。”厉容铭把简初抱进御龙阁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用手轻拨了下她的脸,左边脸上已经红肿了起来,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简初咬着牙,绷着脸,不发一言。 厉容铭看到了她脸上的委屈与不甘。 “很疼吧?”他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听到了她的吸气声,大手轻抚上了她的脸,轻叹了口气,“别怪妈,她从小出身优越,目光短浅,看不到事情的真实性,性格也有些孤傲,不太会与人处理关系,但本性不坏的,毕竟她是长辈,你多担待一点。”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别说得那么亲热,我可担待不起。”简初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鼓着腮帮,没好气地说道。 想到雪薇替她求情的场面,心里恶心得难受。 她不喜欢雪薇,也不相信她,越是替她求情,就越觉得她假,她宁愿被人骂,被人打,也不想看到她来替她求情。 越是这样越会让她讨厌。 她那双永远清如水的眸子里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可在她看来,那里面全是心机。 重重吸了口气。 把头扭到了一边,紧紧咬着唇,眸里的光又冷又硬。 厉容铭嘴角微勾了下,知道她在生气呢。 容姨端来了一盆冷水。 “我来。”厉容铭亲手拧干净了毛巾,轻轻敷在了她的左脸上。 冰冷的毛巾贴到她的脸上,似乎直到这一刻止,她才感到了钻心的痛。 “嗤”的一声,轻呼出声来。 “忍着点,一会儿我来替你擦点药膏。”厉容铭轻言轻语安慰着,手越加柔和地抚着她的脸。 “不用你管,少来假惺惺的。”简初心中窝着一肚子气,狠狠推着他,满脸的愤怒。 厉容铭没提防,身子被她推得向后倒了下。 顺势捉住了她的双手,一只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捉住她的双手绕到她的后背用力一收把她的头按进了他的胸膛里,拿着毛巾的手敷上了她的半边脸,声音却是非常柔和体贴: “小初,我知道妈对你有偏见,今天我不也说她了么,可她毕竟是长辈,也不能说得太过了,相信以后她再不会冒犯你了,你就多担待点吧,算我求你了。” 这不说还好,乍又一说起就勾起了简初的满腹心思,莫名的悲愤从心底窜起。 到底是他的亲娘,处处维护着她,可她呢,算什么!都被人欺负到了这个地步了。 如此一想,眼泪竟不受控制地顺着鼻翼流了出来。 趁着厉容铭没注意的瞬间,又用力狠狠推开了他,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厉容铭微愕。 简初的后背脊挺得很直,明显在撅着一股气,像与他较着狠劲般,他甚至能感到那股气焰烧得很旺。 他摇了摇,叹了口气。 站起来,走上前去,从后背抄起了她抱在怀里朝着楼上大踏步而去。 “放开我。“简初的手脚在空中飞舞着极力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厉容铭只是嘴角带笑,一双手强劲有力地搂着她,纹丝不动。 容姨站在客厅里看到他们打打闹闹地上去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今天传出来的消息对少奶奶极为不利,但毕竟现在与以往不同了。 她能确信,现在的少爷已经对少奶奶产生感情了,这就足够了! 一个女人只要丈夫爱着,男人又是那么有本事的人,容姨相信厉容铭是一定有手腕保护好心爱的女人的。 李季敏充其量只是个精明而又有点小聪明的女人,厉老爷子那才是真正有谋略的人呢,这李季敏再嘣哒也跑不出厉老爷子的手心。 容姨在这座大宅里生活了几十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 “别动,让我替你上点药。”厉容铭把简初放倒在软沙发上,从药箱里寻了一只上等药膏来仔细看了下说明书,这才走到简初面前,强按着她的小脸命令道。 “用不着你来假惺惺的,滚。”简初眼里噙着泪,负气地用手推着他。 “别耍小孩子牌气了,擦点药消肿了,明天就会好的。”厉容铭挤出药膏来轻柔细致地替简初一点点涂好,尔后又一手圈起她把她放坐到自己大腿上来。 简初的双腿被他强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眼圈红红的,眸子里还含着怒火,似乎随时都会喷出来焚烧他。 “别生气了,今天爷爷不是批评了妈么,你是晚辈,有时受点气也是没办法的。”他打量着她的脸,白哲的手指腹轻柔地抚着她的伤痕,语声里有怜惜,“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留下点什么疤痕就麻烦了,明天我会让人去皮肤科给你拿点美容药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拿你的身子在床上来求我 ' “你就相信是我做了这样恶劣的事来伤害你的雪薇么?”简初不反抗,任他的手指抚着她的脸,却是冷冷地反问。 厉容铭的手微滞,眸色深了点,嘴角处微微勾了勾。 “你觉得我是应该相信还是不应该相信呢?”他似笑非笑的问,语调散漫得很。 “现在受到伤害的可是你心爱的女人,你没有理由不相信,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做过,我一定会找到真凭实据的,包括二年前的发生的事,我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否则此生我不为人。”简初眼里带着恨,一字一句地发着誓。 “啧啧,你好厉害哟。”厉容铭边欣赏着她的愤怒,边啧啧称赞道,那个口气明显是带着嘲讽与不屑。 “就凭你?”他挑眉。 “是,虽然我只是个弱女子,但那并不代表就会任人欺负,就算是拼尽了力,也不会放过陷害我的人。”简初眼里凝了泪,声音带着狠劲。 “说得可真悲壮啊。”厉容铭把她禁锢在胸前,唇角的笑耐人寻味,“女人嘛,要报仇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舍得付出就行了。” “什么意思?”简初听着这话极为暖昧,立即用染满怒意的眸望着他,满脸警惕地问道。 厉容铭唇角的弧度的越加放大,凑近过来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嗯,这香气不错,我喜欢。” “喂,问你话呢?少扯点没用的。”简初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此时的心思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只想查出隐害她的人,所谓是报仇心切,哪有心思来谈论这些没用的东西,当下就用手推开他的脸,一个劲地催问着。 厉容铭脸上的那点不正经颜色才渐渐消退,被一层深潜的暮重取代,眉心里有点怒火在燃烧。 今天在祠堂里,雪寒松逼他答应离婚时,这个女人竟然那么爽快地抢先答应了,似乎急于与他撇清关系般。 这可是他没想到的。 也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耿耿于怀,自觉得男人的面子与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他可是记住了她的,今天,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迫切需要解决的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 他们之间的感情有问题! 很明显,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 甚至还在恨他! 一个女人面对着别人逼她与丈夫离婚时如此的淡定与从容,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并不爱他的丈夫。 那一刻,厉容铭的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整个心都是空落落的。 他厉大少的女人怎么能够不爱他呢? 这不可能! 他不允许! “不要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报得了仇么?仅凭你?”厉容铭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简初的心剧烈跳了下,抬眸望着她,手指握紧了。 “如果是有人撒下的一张网,你钻进去了,真有本事逃得脱么?不要忘了,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有,可说是罪证确凿,你真认为有那么好查的吗?那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完全低估了别人的智商。”他的声音很冷,仍然在向她泼着冷水。 这些话可谓是正中了简初的心事,被厉容铭这么一说,她的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厉容铭淡定地坐着,不动声色地瞅了她一眼,嘴角处有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二个月内,如果查不出来,他们就要离婚,可如果查得出来,雪寒松也同样会逼他们离婚,这点简初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必须要查出来这一切的真相,她要翻案,不甘心被人这样冤枉。 而且她更有预感,如果不查出来这一切,她和妈妈就不会平安! 这是一定的! “你希望查清?还是希望我们离婚?亦或是二者都希望?”厉容铭的手忽然抬起了她的下颌,直接逼问道。 简初的心忽然一痛, 莫名的揪了下! “你真能帮我查清这一切吗?” 她耳边突然响起了宁雄说过的话,心中动了下,抬起眸来望着他。 在祠堂里,他可是对着所有人亲口承诺了的,二个月内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答案,可她仍然心有疑虑。 厉容铭的眸色深了几分,嘴角微扯了下,说不出的古怪莫测。 “只要我愿意,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他淡淡开口,语气凉薄。 真是这样吗?简初的眼里划过丝希冀的光,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铄着。 “当然,那也要看我的心情。”厉容铭淡淡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补充着,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简初呆呆坐着。 他的心情?据她了解,他的心情一向都是喜怒无常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她一脸的懵懂,厉容铭压抑着内心某种汹涌的情绪,低下头来,唇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拿你的身子在床上来求我,我倒真愿意帮你报这个仇。” 简初彻底呆愕,很快脸就胀得通红,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厉容铭轻舔了干躁的唇,抬眸,口吻平淡得很:“我还就要告诉你,这个仇除了我,没人能帮得了你,信不信随你,求我是你唯一的出路,好好想想我的要求吧。” 他双眼放射出细冷的光,语气平淡中却掩饰不住那丝霸气与自信。 简初的呼吸开始急促,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已的情绪,却仍止不住胸口蔓延着的快要窒息的痛,。 这样的话语与那个男人对她说过的话何其相似。 她的手不自觉的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咬紧了唇。 有那么一会儿,她的手都在抖动着。 那些曾经强加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幸像怀揣着的一只小鹿随时都要蹦出来与她清算般,眸底的暗潮涌动得厉害。 他们就要离婚了!他这样的要求真的让她的心好痛啊。 厉容铭唇角的寒霜却越积越满,眸光渐渐逼近了她,狠狠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这个女人不爱他。 就算他们经过了在南城的那些日子,他们之间仍然是难以完全解开心结,坦诚以待。 她还在恨他! 天知道这些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 今天她脱口而出答应雪寒松离婚时,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们之间本身也存在着问题,譬如爱情。 空气沉静了一秒。 忽然,他勾唇一笑,迷幻得很。 “不想付出那也没有办法了。”他傲慢得很,声冷如铁。 不彻底解开心结,就是这一关过了,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幸福。 想要重新开始,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厉容铭可不傻! “那天,你来红人馆设计勾引我就是为了利用我来报仇的吧?”他再度逼问,语气仍然淡淡的,口吻没有半丝情绪。 简初低头,沉默。 她知道这些都瞒不过他的。 没错,正是因为要报复他才去红人馆找的他,否则,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不是么? 只是 此时的厉容铭话语里透着彻骨的寒凉,寒凉中又隐隐夹着一股悲怆,这让她沉默的心莫名的颤粟。 她是误会他了吗? 心底里的那扇门在不停地开开启启,胀红着脸,内心挣扎着,低头不敢看他黑漆幽深的眸。 她不否定,就是默认了! 厉容铭眸底有丝愠怒,把她放到了地上。 简初脚尖才落地,忽然觉得连站稳都有些费力,就像失去了重心般,孤苦无依。 情急之下,她只能用手紧紧抓住了男人手臂的衣服。 厉容铭则站了起来。 简初好不容易站稳后,迫于他身上的气势,有丝莫名的害怕,不自觉地往后退着。 他前进,她后退。 直到被他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已退无可退了,她的双手反过去撑住了墙壁,张着惶恐的双眼望着他。 第一次, 她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真让人费解!”厉容铭俯视着她,伸出二指轻抬起她的下颌,低低出声。 简初浑身震粟着,眸色中的那丝胆怯显而易见。 厉容铭沉锐的眼眸望着她,眸光掠过她半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眸色一深,重重说道: “拿你的身子在床上来求我,我会答应帮你报仇,查清这一切,记住,我要你的心。” 女人心,海底针,他虽看不懂,可心里明白,他必须要她的心!再难也要! 因为他的心已经给她了。 “能不能不要这样?”简初的心狂乱跳着,怯生生地望着他,轻声恳求着。 “不行,我要看到诚意。”厉容铭脸一沉,断然否定,“不要忘了,我是商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成本与盈利的空间。” “你……”简初直接无语,他竟然与她做起了交易。 “现在雪寒松手上证据确凿,你是无法报仇的,聪明点的话,就顺着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 厉容铭嘴角突然浮起了抹笑,话语里充满着诱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要你的心 ' “不要想着去指望北辰逸,在这点上他是无法帮到你的。”说到北辰逸,厉容铭的表情有些恐怖,他要彻底堵死了这个女人的痴心妄想。 这个女人竟敢怀疑他,还带着目的接近他。 虽然,他真的被她成功勾引到了。 但他也不傻,他不仅要她的身子,还要她的心! 他厉容铭想要得到的女人,一定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还要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他,这是他男人的自尊,容不得半点马虎。 简初的心剧烈孪缩着。 她终于明白了厉容铭的用意,脸色开始发白。 “你真愿意替我翻案?哪怕真是我伤害到了你心爱的女人雪薇?”好一会儿后,她盯着他,似乎不愿想信似的再次问道。 厉容铭墨瞳如被霜染,又似蕴藏着某种情绪,幽深莫测。 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勾勒出一个弧度,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背微微前倾,眸光深沉复杂的望着她。 忽然,毫无预照的。 他的唇狠狠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辩柔软,带着花香。 厉容铭呼吸急促。 一股热热麻麻的电流瞬间从他的唇向着身子里窜去,激得他打了个激棱。 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吗?”看到她被他吻得七萦八素后,他的唇缓缓离开了她,指腹摸挲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妖魅地问道。 这家伙的七十二变情绪弄得简初头晕乎乎起来。 她抿了下唇,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唇齿间还是他留下的味道,正在一点点地往她的心房里钻。 心底里那种极力想要压抑的情感突然蠢蠢地往外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要失去,她,害怕极了! “嫂子,嫂子。”厉思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简初脸上变色。 “好好想想我的要求,我随时等着你的答复,不过,不要太久哦,我的耐性可没那么好。”他的手指抚着她的脸磨挲着,轻柔极了,“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上我的床,不仅要得到你的身子,还要得到你的心,虚情假意的东西,我从不需要。” 他的眸光逼着她,灼灼逼人,像完全没有听到厉思晗的叫声般,浑身都带着侵略性。 简初呼吸紊乱,浑身毛骨悚然。 “记住,我要的是你的心。”他的手指又点了点她的胸口,一字一句捉狭地说道。 简初瞪着他,不知所措。 “嫂子,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厉思晗像阵风似的从楼下飞了上来,推开了门冲进来,大声喊问道。 待看到厉容铭也在房里时,脸上顿时嘻嘻一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哥,今天你的表现还不错,太棒了,像个男人。” “胡闹,我什么时候不像个男人了?”听到厉思晗这样褒扬的话,厉容铭没有高兴,反而脸一黑,沉声喝问道。 厉思晗则嘻嘻一笑,朝他扮了个鬼脸:“哥,我说句公道话,你平时对嫂子的行为有时真不那么man。” 这样说着就冲到简初身边,捧起她的脸来,仔细瞧着,待看到她半边娇嫩的脸上都是几个涂着药膏的手指印时,不由得眼圈一红,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妈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怪不得爷爷要批评她了。” 边说边又掉过头来对着厉容铭说道:“哥,你就舍得吗?嫂子这么漂亮的脸都肿了起来呢。” 厉思晗的话让厉容铭心紧了下,眸光暗沉,却是轻声喝道:“思晗,妈再不对,也是长辈。” 简初抬眼就看到厉思晗这丫头眼圈红红的,心里不由一阵感动,在这个豪宅里也就只有她这一人会为她流泪,真正心疼她了。 “思晗,不要伤心,我没事的。”怕她难过,简初拉着思晗的手宽慰的笑了笑。 “哥,以后再不准你欺负嫂子了,你可要好好保护她,还有,不准娶那个瘦不拉几的雪薇,我不喜欢她。”厉思晗猛一甩头,用手指着厉容铭,郑重警告道。 简初心中涩了下,微微抬眸朝着厉容铭望去,却遇上他偷偷朝她瞥来的目光。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男人眼底深处泛着黑亮的光,眸中央有点红色,渐渐晕染开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眼圈里荡羡开来,带着一抹令人心动的光圈。 简初心中一跳,立即避开了他的眸光。 “思晗,雪薇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是横竖都看她不顺眼。”厉容铭把眼眸望向了厉思晗淡淡问道。 他这个妹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雪薇,从小就是了,当初他奉爷爷的令被迫娶简初时,她也是不喜欢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了,而且还一直都很维护她。 这种维护可不是假的,自己的亲妹妹,厉容铭还是分得清的。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我觉得她好假,太做作了,我只喜欢嫂子这样长相漂亮,又直爽开朗,敢作敢为的女人。”厉思晗把脸一昂,伸手搂着简初亲昵地说道,“哥,我可要警告你,你要真与嫂子离婚娶了那个雪薇,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可不要怪我这个亲妹妹没有提醒过你喽。” 厉容铭眸里的光亮了下,心中一动,却仍是警告地说道:“思晗,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被男人骗就行了,还有,雪薇现在住在我们家,是妈邀请来的,好歹也算是客,雪李二家一向都是世交,你再不喜欢她,也不能对她明的做得太过份了,基本的礼貌礼节还是应该有的,不要被别人笑话了去。” 说完双手插进裤兜,眸眼扫视了她们一眼朝着外面踱去,经过简初身边时故意停了下来,“记住我的话,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了喽。” 说完唇角带笑,有意无意间撞了她胳膊一下,简初则像被沾到有毒的物体般迅速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 厉容铭嘴角微微一勾,大步走了出去。 “哥,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比你还要有理性呢。”厉思晗朝着走远的厉容铭背后不甘心地嚷。 简初抿唇微微笑了笑。 “厉老,您真的不准备管这个事情了吗?”厉义钦带着张寅从祠堂里出来,待走到人少的地方后,张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天这一幕他可是看得心惊胆颤呀,简初这才从监狱里出来多久啊,又遇上了这样铁证如山的罪,想想这该要有多么的残忍。 如果她要是再次进到监狱里,这后果几乎不敢想象,而更让他感到后怕的是,厉老爷子这次对这件事似乎也无可奈何,甚至打算不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怜的丫头,他心中暗暗替简初叹息。 厉义钦唇边溜出抹笑意,微胖的脸上是讳莫如深的表情,他银发如霜,越发地显得健康,红光满面的脸上,看上去也似乎没有那么的忧伤,全身上下透出来的都是一种岁月磨砺下来的睿智之仪。 “有些事情该要交给他们自己去管了,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他抬头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寅陪着他在腾龙阁的后花园里散着步,听到这样的话后,眉目动了下。 “可是,厉老,您真的同意少爷与少奶奶离婚,尔后少爷再去娶雪薇吗?”张寅仍不放心地试探着问道。 厉义钦眼中忽然寒光一闪,发了下怔,却又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张寅啊,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尽力了,以后事情的发展还真要看阿铭的悟性与睿智了。” “厉老,我觉得少爷的悟性不会差的,今天少爷的表现还真算不错,他可是一直都在维护着少奶奶呢。”张寅想起了刚才一幕,脸上有会心的笑意。 “张寅,你总算是看清了问题的实质。”厉义钦笑笑,“婚姻是需要他们自己去经营的,如果他们自己不用心,我这个旁人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是无济于事,这些只能靠他们自己去体会,争取了,今天的事实已经很明朗了,雪寒松要是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兴师问罪的,既如此,如果我再坚持,那就是为虎作胀,此事只能是阿铭自己拿主意了。” 厉义钦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情形对简初来说太危险了,如果再次入狱,或许会毁了她的一生。 但这个时候,他相信自己的孙子不会坐视不理的,今天也让他看到了亮点。 因此,他必须退出来,把这一切都交给厉容铭去解决。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自然会明白他的心思,今天看到厉容铭的言行举止,让厉义钦相信厉容铭已经对简初动情了 简初与他的亲孙子之间一直都有心结,现在的她对他的亲孙子来说真谈不上有爱,甚至有可能还是恨。 如果他们夫妻想要顺利走下去,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一个事情若处理得好会是一个重大的转机。 或许这件事情过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发生质的转变。 现在的情形虽然不容乐观,但总还是有希望的。 简初深陷困境。 如果厉容铭能在这个时候帮到她,关心到她,会让她真正感动,感情也就会慢慢培养出来,也会弥补过去对她的冷落。' ##第一百三十四章他的复杂背景 ' 这是厉老爷子的打算,也是他的苦心。 虽然他希望厉容铭去爱简初,但也不希望,他的孙子爱她了,可她却不爱他的孙子,这点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毕竟爱情是二个人的事! 因此,他是不会再管这个事情了,而且他老了也真的管不动了。 如果厉容铭爱简初,他会管下去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没有爱,依他的性格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二年前,他都已经出手了,现在更不会坐视不理了。 简初那个丫头,性子其实也是比较傲的,但绝不会做出这样低劣的事情来,这点厉义钦是深信不疑的。 她蒙了冤屈,如果这次厉容铭真正帮到了她,他们的感情就会软着陆,一切都有可能了。 张寅隐约明白了厉老爷子的心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就怕少爷一不小心中计了,那样到时就不得不与少奶奶离婚了,要知道今天雪寒松可是做足了准备,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了的,到时只怕不好反悔,更何况夫人是向着他的。” 厉老爷子眸光一眨,张寅提到李季敏时,他的脸色更是暗沉了下去。 其实,李季敏一向都是嫉恶如仇的,这点厉老爷子还是了解这个媳妇的,否则当初就不会把这个家交给她管理了。 可她太心高气傲了,情感也很容易受人左右。 对简初,她从开始就没有好感,因此不管简初做了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是以偏概全,一律抹杀,更因为简初的身世低微,她根本就没有用平等的眼光来对待过简初,更意识不到自己的偏激与错误。 这是她致命的弱点,对自己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怎么样看在眼里都是喜爱的,甚至可以完全忽略对方的缺点,而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再怎么出色,也看不到对方的优点,换句话说这就是死心眼。 “妇人目光短浅,只看着目前利益,哎,当初把家交给她来当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实则那时,我们厉家的媳妇里面也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厉义钦这样说着,摇头叹息着。 “其实少奶奶倒还不错的,懂事,识大体,端庄稳重,高贵有气质,虽然出身不太高贵,但人无完人啊。”张寅眼前闪过简初不愠不火,落落大方的举止,情不自禁地说道。 厉义钦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是不错,可毕竟阅历太少,太年轻了,很容易情绪化,这还要多多磨练下才好,这事暂时只能这样了,更何况目前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还是未知数啊。” 张寅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这几年,少奶奶嫁入厉家也受了不少委屈,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啊。” “是的,我愧对这个丫头,她在我们家过得很苦。”厉义钦声音一哽,眼睛有些模糊,“我也是无能为力,但愿阿铭以后能弥补到她。” 张寅也是稀嘘不已。 “厉老,您交待的事情还真查出眉目来了。”他忽然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是吗?厉义钦眸中精光一闪,双耳都竖了起来,甚至浑身都是高度的紧张。 “怎么样?具体怎么回事?” “厉老,我们的人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埋伏潜藏跟踪,终于查清了,雪寒松这人果然背景非常复杂。”张寅倒抽口凉气,神情非常紧张,眼里闪铄着幽淡的暗光,“他果然与当今福江帮的黑帮人物有染,这个组织常年生活在沿海一带,最主要还是活动在日本境内,全球已经发展到三四十万人左右了,现在头一二号人物是美国悬赏达到两亿美金的重犯,说起来都令人耸闻。” “还真是这样?” 厉义钦后退了一步,额上渗出冷汗来。 “厉老,您真的猜对了,这样的人惹不起啊。”张寅不得不佩服厉义钦的眼光与敏锐度,也对厉老爷子一系列的言行举止有了深入的理解,那是从心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们厉家祖先向来都是靠自己能力与本事辛苦发家致富的,祖训有云,不管家族如何贫穷落难,都绝不能沾染三件事:一,对抗政府,二,不能与黑社会有牵连,三不能贩,卖,吸食毒品。只要沾染上这三件事,家法无情,坚决执行。因此,阿铭绝对不能娶雪薇,哪怕他们之间真有爱情也不能,雪寒松的财富再多,我们厉家也不稀罕,我们厉家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发家致富,不要这些不义之财。”厉义钦手握紧了,眼里射出的光如同一支利箭闪着冷厉的寒霜,他的话语坚决,铿将有力。 张寅听得连连直点头。 五年前,厉义钦一次意外的发现,竟然知道了雪寒松复杂的背景,当时的他惊得呆了。 而那时,李季敏娘家与雪寒松家可算得上是世交好友,他们来往密切,早已有计划地就培养了厉容铭与雪薇的感情。 厉义钦知道那个消息后,当夜就失眠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去娶与黑社会有牵连的雪寒松女儿,于是暗地里开始积极替厉容铭物色未婚妻来,一次受邀来到A大参加校庆,几乎一眼,就看中了简初,认定她最适合做他孙子厉容铭的妻子。 那年在校庆的舞台上看到简初时,当时的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浑身上下高贵天成,气质出彩,最主要的还是她身上有着一股灵气,能让人眼前一亮。 当时的他立即就从心里认可了她。 有了这个意识后,他就开始积极策划起这个事情来,当即派人深入了解了简初的生活背景,知道她是简沐明的长女。 然而万万让他没想到的是随着调查的深入,竟然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发现,那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几乎了了他的心愿。 很快,他就找来了简沐明,征得他同意后,即刻高调向媒体宣布了。 只是让他痛心的是,他这样的举动直接是害了简初。 简初嫁进他们厉家是不幸福的,尽管他再三暗中庇护,也减少不了多少带给她的痛苦。 而她的存在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小小年纪就遭人暗算了。 他无能为力,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入狱。 这二年里,他也经常与厉容铭促膝谈心,但厉容铭的心几乎全被雪薇占据了,又或者说他把全部重心都转移到了工作上,愚钝不开窍,亦或是因为他对他们婚姻的粗暴干涉,总之他是非常的反感,心里长了这根刺,始终不愿触及。 本以为,这次简初出狱后,会平安的,没想到简初与厉容铭的感情倒是如他所愿有进展了,却又触了霉头,这才一个来月,又有一顶大帽子戴在了简初的头上。 这次,他想赌上一把。 如果厉容铭能帮得了简初化险化夷,那么以前他们的积怨就有可能消除,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对恩爱的好夫妻呢。 只是对简初,他是心存愧疚的。 这丫头嫁进他们厉家来真的没有过一天幸福的日子,这样的打击她能挺得过去吗?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厉老,您也不用太着急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张寅见他沉默寡言,心思沉沉的,就在旁边开解安慰着他。 “哎,也只能慢慢来了。”厉义铭叹息一声,语气却是越来越坚决:“但我要说的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看着我们厉家陷入危险的境地中去,我们厉家一定要是阳光的,积极的,正义的,不能与任何见不得光的黑暗东西有交集,这是一个大家族最基本的安身立命之道,也是一个家族兴旺发达的根基,当年义睿吸毒,我不得已动用家法也没能阻止到他,这使我到现在还心存遗憾,阿铭年轻有为,是我最得意的孙子,未来家主的继承人,我对他的要求是最严的,他必须是积极,健康的,他肩上的担子很重,我要替他把好关。” 张寅终于明白厉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了。 试问,这世上又有哪一个长辈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兴旺发达呢! 他是一位有远见的老人,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要稳固自己的家族利益。 这些年他深居简出,实则也是时刻关注着家族的安危。 厉容铭正是在与厉老爷子一次次谈话中意识到了安保的重要性,这才在短短几年里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以达到正当防身防家的目的。 天气阴沉得厉害,下起了小雨,张寅陪着厉老爷子回家去了。 夜色斑澜,G城如一粒粒闪光的彩扣点缀在黑绿色的大氅上,熠熠生光。 君威大厦的总裁室里,吊顶灯发出白炽的光茫。 厉容铭目光沉锐,高大英挺的身姿巍然屹立,眉宇间染上了一抹阴沉的狠厉。 离落,离伊,还有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正站在办公室里。 “厉总,夜枭今天在G城出现了。”离落非常紧张地向厉容铭汇报道,“看样子,他似乎对G城还很熟,很有可能在G城还有黑点。” 厉容铭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他来G城干什么?” “这个还不太清楚,但这次他带了好几个得力的手下过来。”离落思索着,摇着头。 厉容铭剑眉皱了下,“你先派人好好盯着就是了。” 说完,他把头转向了离伊,沉声说道: “先把视频打开。”' ##第一百三十五章疑点再现 ' “好。”离伊答应一声,立即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光碟来。 很快大尺寸电脑视频就被打开了。 画面上简初的身影出现在视频里,她穿着紫色的外套,紧身的健美裤,风一吹,紫色的外套就随风飘扬起来,恍若飘然入仙的女神。 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正朝她走过来…… 厉容铭的眼睛开始涩重,这些都是证据,铁证如山的证据啊,都是那么毫不留情地指向了简初。 拿什么去拯救她!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画面上的那个女人就是简初啊。 自南城后,她的身影像是刻进了他的脑海里,再不能甩掉。 为了避免让她再次坐牢,今天他不得已答应了雪寒松的条件。 可一想到如果二个月后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来推翻这些,他就不得不面临着与她离婚的境况,心就会隐隐作痛。 雪寒松可以既往不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娶雪薇。 想到雪薇,他的心再次烦乱。 曾经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想要娶的女人,现在竟完全变了。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道人都是这样善变的吗?还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雪薇呢! 只是因为几年前偶遇南城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儿的缘故吗? 那明龙阁城墙外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呢?难道就要这样忘了么! 这样对雪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内心从没有这样惶惑迷惘过。 其实,在四合院里遇到简初前,南城的那个女孩儿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虽然有着美好的回忆,但太过缥缈,诚然这样,就真能抵得过这几年与雪薇的亲密相处么! “有疑点了,厉总,您瞧,从这个路段起,后面那个女人应该就不是少奶奶本人了。”离伊的眼睛紧紧盯着视频画面,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大声说道。 “哪里?”厉容铭精神一振,迅速问道。 “这里。”离伊凑近了过去,指着视频画面的简初按了暂停键,肯定地说道:“厉总,您瞧,从这里起,这个背影走路的姿势就有点不同了,后背虽然像少奶奶,但明显矫健许多,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少奶奶本人。” “真的吗?”厉容铭心中一跳,凑过头去仔细观察起来。 乍一看,这确实就是简初本人,但细心看下去的话,真的还是发现了不同。 从人民医院出来后的一段路程里,经过一棵大榕树后,视频画面被大榕树挡了下,再看到简初时,那个背影细看之下真是不同了。 厉容铭细细看了下,又反复调取了视频,进行对比,越来越发现这二个身影走路的姿势真有许多不同。 简初走路时头是平视的,也是自然抬着的。 但那个女人走路时头却是高昂着的,最关健的还是步伐,简初走路轻快,细碎的小脚步,身姿轻盈,可那个女人走路却有点外八字,步子也迈得开,身子也有些笨拙。 一股莫名的喜悦顿时从心底里升了起来。 厉容铭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可恶,真有人刻意蓄谋嫁祸简初。 什么人敢来陷害他的女人? 这一发现可说是让厉容铭心情激动。 这个视频有问题,也就是说这个证据是不能成立了! 如果是有人刻意拼凑出来的,那就完全是个阴谋了。 “厉总,我怀疑这个女人就是二年前那个出现在怡人居小黑屋的背影很象少奶奶的女人。”离伊的火眼金睛在一阵闪铄后,沉声说了出来。 真的吗!厉容铭大吃了一惊,很快回应过来,立即说道:“快,把二年前那个视频调出来对比一下。” 离伊也显得很激动,很快返回沙发上又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来,从里面取出了另一个光盘来。 所有的人视线都集中到了光盘上面那个疑视简初背影的女人身上。 “你们都好好看看,辩认下。”厉容铭眼底沉锐的眸光闪着,沉声说道。 一会儿后。 “真的很像啊,这二个视频里的女人都很象。” “肯定是同一个女人来冒充的少奶奶。” “没错,这视频里的人前后不一致,从人民医院到这个大榕树下可以确定是少奶奶,但后面那个女人则不是了,她的背影与这个二年前视频里面的女人应是同一个人来的。”离落一直在旁边认真观看对比着,很快也提出了意见。 “看来,对方是找了个与少奶奶无论是身高背影长相都神似的女人来陷害的少奶奶,真是太可怕了。” 厉容铭的手指握紧了,眸里的明暗二种光交替闪铄着,发出慑人的寒意。 如此看来,这次事件与二年前发生的事真有牵连了,或者可以说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果然二年前的事就是一场阴谋。 这里面一定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他想到了连碧珠,眸眼眯了起来。 本来二年前的案件因为太天衣无缝了还无法下手去查证,没想到对方沉不住气了,又故伎重施,这次,他可不打算放过了。 只是,就算否定了这些证据,想要找到新的证据,查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来那也决非易事。 就好比明知道某个人有重大嫌疑,却始终无法找到证据来坐证他的罪名般,这个过程可不会那么简单,厉容铭比谁都明白这点。 “离伊,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想尽办法先找到这个与简初相似的女人,还有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相信找到她们后,会有很多有价值的线索浮出水面的。”厉容铭拳头紧了下,厉声说道。 他的剑眉锁得紧紧的,满脸上都有怒气。 竟然还有如此恶劣的事,明目张胆地来嫁祸他的女人,他倒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好,厉总。”离伊点头,可面有难色,“厉总,这个女人可不好找,说实话,自从发现二年前有个神似少奶奶的女人后,我就一直在找她,只要能找到她最起码就可以证明少奶奶的清白了,但到目前为止都是沓无音讯。” 厉容铭俊目沉疑,手指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着:“这个女人估计不是一般的人,可能还不是明路上的人,这样吧,你先去盯着夜枭,慢慢来。” 夜枭竟然出现在了G城,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厉容铭想到了在南城时简初的遭遇,当即灵机一动吩咐着。 “好。”离落明白了厉容铭的心思,点头答应了。 “于正山,你在G城派人去找那个卖花的小女孩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厉容铭把头转向了于正山。 于正山郑重点了点头:“好,厉总,这个小女孩应该不是很难找的。” 厉容铭眸眼眯了眯,嘴角处凝满了层寒霜:“离落,从现在起,你亲自去跟踪雪寒松,注意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了,可以多带几个醒目点的兄弟。” 他的目光望着窗外,脸色阴沉,眉目深远。 于正山微微愣了下,看来厉总已经怀疑到雪寒松身上了,很快沉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厉总,那天在四合院门前差点撞到少奶奶的那辆小车我已经处理了,小车司机当时是喝了酒,现在驾照被吊销了,小面包车也被没收了。”离落想起了在南城时,厉容铭吩咐他处理那辆小面包车司机的事,当下就说了出来。 厉容铭满意地点点头:“嗯,做得不错,这类人根本就不配开车,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免得他祸害他人。” “是的,厉总。”离落嘴角微微一翘,“估计这次事件足够让他这辈子都记住教训了。” 厉容铭的脸上也露出了丝滑稽的笑。 “厉总,那连碧珠呢,要不要派人把她捉回来或者直接报案?”离伊也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来,快速问询道。 厉容铭略一思索,摇了摇头。 “她能去美国,一定是申请了政治避难拿到了绿卡,想要捉回来会很有难度,否则雪寒松也不能这么放过她的,这个事情先缓缓。” 这样说着,厉容铭的眸光里闪过丝几不可察的讥讽笑意,今天在祠堂里,雪寒松持续要对他发难,逼他不管怎么样都要答应与简初离婚娶他的女儿,后来他走过去请他出来,其实只对他说了这样几个字:“松叔叔,有人在美国旧金山看到了连阿姨。” 雪寒松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甚至满眼里都是恐慌的表情。 果然,他们进来后,他显得六神无主,再也没有逼迫他了。 从这点来看,这其中肯定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 不管这隐情如何,他都有必要弄清楚,他不相信雪寒松会不知道连碧珠的事。 离伊听到厉容铭这样说,又看到他淡然笃定的模样,把心放了回去,不再说话了。 “于正山,离落,离伊,从今天起,你们三人开始率领所有人马全线彻查这次事件,一个月内必须破此案,我明天会去警局找专管这一摊子事的贾副局长商议对策,但这次的事情复杂多变,我们不能完全依靠警方,要自己行动起来,这次一定要查出真相,绝不估息任何犯罪行为。”厉容铭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咬牙,果敢坚毅地说道。 “好。”他们三人齐声应答道。 “厉总,那南城的事也只能是先放下了。”离落当然知道此次事件的复杂性,想到了南城的事,毕竟这段时间他呆在南城也是毫无收获的。 厉容铭眼角眉梢一抬,嘴角边是阴冷的笑。' ##第一百三十六章摆好姿势等着我 ' “放心,或许这里查出来后,南城的事也就可以解决了。” 离落眼睛突地亮了下,脑中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当下,他们几个坐下来开始商议讨论起周密的计划来。 明龙阁的夜晚在经过了白天祠堂的事件后,特别的安静。 简初坐在窗前望着明龙阁的夜色发呆。 园内灯火明亮,北风肆意。 不远处的城市,也是灯光闪铄,繁华如昔。 她呆呆坐着,心里乱成了一团,今天厉容铭那混蛋竟然变本加厉地提出了要她的心。 自他走后,整个一个下午到现在,她的心都是混乱的,莫名的乱跳着。 她心率失常了! 给他身子,她几乎没加思索就同意了,可给他心,她给得起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给了心后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将来的人生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不是不想给,而是真的给不起啊。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感觉,那就是她的心会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以至于万劫不复。 夜色越来越黑。 她失神地坐着。 渐渐的分不清哪是市区,哪是明龙阁的花园。 只感到远近成片的灯光,结成一团,成为一片灯海,不远处的霓虹灯连成一排,像一条狭长的彩带,有些地方,灯光若断若续,似明似暗的飘荡着,像一片浮云,无限的诗情画意。 她定定地望着那些灯海,眼前幻化出一组组画面来。 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牵着她的手去公园里玩,她拉着他们的手,把整个身子腾起来吊着玩,咯咯的笑,夜晚,他们带她去看花灯,任她撒娇。 那时候的她就觉得那些霓虹灯特别的亮,特别的美,完全不像现在这样蒙着一层光,或者亮得刺目。 再后来及到现在看到那些灯光时,怎么看都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看不到希望之光。 门突然开了,卷进了股冷风。 她扭过头去。 身着黑色呢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姿修长挺拔,满头浓密的黑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俊美英挺的五官,脸上带着梦呓般笑,像从梦中走来,直直跃入了简初的眼帘。 她惊得站了起来。 那个梦中的男孩走来了吗? 她双眸圆睁,定定地瞧着他。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在想我?”厉容铭抬头就看到简初正傻傻地站在那里盯着他瞧,不由轻笑一声,戏虐地问道。 简初惊得回眸,脸上有慌乱的神情,支吾着:“没有,只是睡不着而已。” 说话间厉容铭就靠近了她,微微俯身对着她的脸,眸子直视着她的眸,空气里骤然间充满了暖昧的气息。 他呼吸微重,眼眸眨着,长长的睫毛扑闪刷着简初的鼻尖,痒痒的。 “怎么样?想好我的要求没有?”他呼息灼热,声音带着粘粘的磁性,非常的动听。 简初心尖一颤,后退一步,惶恐地望着他。 “你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厉容铭挑眉,伸手掰过她的脸看了看,半边脸上红肿的手指印消了下去,仍然还留有淡红色的印迹,突然心里一疼,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可他仍然面色沉郁地说道:“你可不是这么傻的人,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说完又靠近了她一步。 这样近的距离,他魁悟的身材几乎要盖住了她娇弱的身子,简初退缩一步,咽喉干躁得难受,心里呯呯直跳,连着手指尖都绷直了。 今天他走了后,她想了许多。 他想要她的身子,她可以给。 他们的身子早就契合了,多几次,少几次的,这有区别么? 可他却要她的心。 这,她是给不起的。 “合着你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别的吗?”她无奈的问道。 “不能。”男人看她的眼神像裹了火,干脆果断,“你要知道,男人与女人的交往最终都是为了上床,这点你不会不懂吧?” “可我已经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简初呼吸紊乱,实在弄不懂他的心思。 “我,很贪心的,光要一个女人的身子远远不够,我还要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一切。”厉容铭莫测而笑,舔了舔干燥的唇,表情很阴兀。 他想要她的心,让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让她的心为他牵挂,为他担忧,为他夜不能寐,他就是这么的自私。 今天她在祠堂里那么干脆的答应了雪寒松,这足可以证明,这个女人根本还没有爱上他,这不公平。 关健的是他已经动情了。 他可以为她作困兽之斗,但是她的心必须给他。 今天在祠堂里面对着雪寒松咄咄逼人的攻势时,那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全她。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他付出了,必须要得到回报,这是他的想法。 “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达到你的要求?你应该知道人心这个东西是强求不来的。”简初无奈,害怕,只能是可怜巴巴地问道。 厉容铭眸色深重,染上了一层柔和的亮色。 “正因如此,我才要你的心,否则我要了干什么。”他声音徒冷,邪魅坏笑,“放心,我会检验的,只有达到要求了才能算。” 简初傻站着。 还要检验?他能检验出她的心来么,这也太离奇了! 厉容铭则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娇弱的身子遮盖得严严实实,俯下头来,眸光所及,是她一切的一切,鼻翼里都是她清香醉人的体香。 呼吸微微滞了下。 伸手搂起了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把她放在了他的双腿上,分开了她的双腿。 而他,并没有像中午那样搂紧她。 这样,简初坐在他的腿上摇摇欲坠,好似要掉下来,她害怕,只能用脚缠住了他精壮的腰。 厉容铭哈哈一笑,歪着头打量着她,似乎就想看到她这样的窘态。 简初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心口上,低声问道:“你又要怎么样?” 厉容铭不出声,危险的把脸逼近她,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心越来越荡漾,身子里的每个细胞都在跃动。 此时的他强烈地想要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享受着她的柔情与销魂的快感。 这一刻,他似乎特别欣赏她这样的紧张瑟索,柔弱,害怕,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只会惹得他心生怜惜,想要好好爱她,给她保护,可偏偏却不愿明说,还、甚至想要捉弄她。 “我是男人,你说我想要怎么样呢?”他暖昧的笑,声音熏染了情浴的色彩,暗哑动听。 简初浑身抖了下,有股莫名的害怕。 男人的一只手伸过来撩起了她的秀发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另一只手则悄悄抚上了她的腰肢。 简初颤粟了下,本能的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想要抗拒。 可男人力大无穷,另一只手绕过来圈着她的背,顺带反剪了她的那只手放到了背后。 这样,男人的那只咸猪手迅速肆意地流连在她的脸上了。 滚烫的掌心轻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如同划过片火花。 她脸颊上每一处被他手掌滑过的地方都如同星火在撩原,躁热得难受。 厉容铭眸色熏红,牙齿轻啃噬着她的脖颈,一点点,温存而又缠绵,渐渐的,他的唇就移到了她的耳垂边,再到脸上,唇上,热烈而又缠绵地吻着她。 简初感到有股热流在身体里升起,向四肢百骇蔓延而去,男人的大掌持续在她的肌肤上升温,似要把她焚烧成灰烬。 他们的呼吸越来越重,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的手掌渐渐移到了她的唇片上……。 然后,他停滞了,没有更多的侵入。 “等着我。”一会儿后,他像极力在隐忍着,咬牙,轻笑一声,在她耳畔低声命令道,声音低沉暗哑,带着醇音,如同魔鬼的诱惑。 “哦,不……我……好。”简初渐渐从一片虚无中回过神来,茫然不知所措,慌乱应答着,大脑却一片空白,傻傻地问道:“什么?等着你?” 厉容铭的脸上浮起层淡淡的红晕,眼角眉梢带着坏笑,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自己动脑筋,好好想想,记住,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说完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床上走去,把她轻放在了床上。 然后,他迈步去了淋浴室。 才关上淋浴室的门,却忍不住‘噗’的轻笑出声来。 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开始上勾了,今天晚上,他可以以此为借口好好亲近她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鱼水之欢,她那低眉顺耳的模样,还有她很听话的让他随意索要。 这些想想都能让他血脉贲张,有种从心底流露出来的幸福感。 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彻底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却说简初坐在床上很久都还在消化着厉容铭的话。 这个混蛋是要她在床上等他? 她也不是那么愚昧的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脸上火烧火撩。 这男人可真是个禽兽。 怎么办? 不顺他的意吧,真的要依靠他来翻案,可顺了他吧,总觉得太羞人,也太那个点了。 难道这些男人个个心里眼里想着的都只有那个事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耍流氓 ' 简初呆呆坐了好久,似乎能听到淋浴间里的水流声停止了,她益发的心慌意乱起来。 爬进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连着头都埋进了被子里。 卫生间的门很快就开了,厉容铭光着上身走了出来。 抬眸一看,这死女人竟然害羞躲进被子里了。 他唇角微翘,走上去就要揭开被盖。 却发现简初把头深埋进被子里,双手却是紧紧地搼着被子。 “这就是你的诚意?”厉容铭的大手伸过去揭被子时看到她的双手紧紧搼着被子,指关节呈青色,握得死死的,不让他进去,脸色一沉,立即不满地质问道。 显然他的话有效果。 简初的手停止了抖动,也没有握得那么紧了,指关节松驰了许多。 厉容铭微微一笑,一双有力的大手迅速扯掉了被子。 简初紧抿着红唇,张着惊恐的大眼望着他。 “还没有脱衣服?”厉容铭一眼就看到她身上还穿着那绣着二只小白兔的该死的睡衣,脸很黑。 更让他恼火的是,自从他闯进这卧房好几次后,她的睡衣就变得非常保守了,一点也不会显山露水,而且睡衣上面那二个温顺的小白兔总是睁着那二只兔眼望着他,似乎在嘲笑着他。 真想把那二个该死的小白兔的眼睛给剜下来,看它们还得不得意。 “你真的想考验我的耐性么?”厉容铭沉着脸问道,“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了。” “阿铭,这天下那么多女人给你睡,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她哭丧着脸。 “是,这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但只有你是我的太太。”厉容铭盯着她,目光好似穿透了她的睡衣看到了她那曼妙诱人的酮体,吞咽着口水,“而且我现在只想睡你,很有可能,以后也只想睡你,所以你现在必须好好取悦我,满足我,拿出你的诚意来,否则如何通过我的检验呢?” “你真的会替我翻案吗?而不是骗我。”简初垂眸想了想,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确认道。 厉容铭眸色一沉,这女人,在这个关头还在算计着这事。 “看来,你是完全没有诚意了,就这个样子还想要讨我的欢心,通过我的检查么?”他吞咽着口水,不满地问道,“我是男人,说话从来都算话。” 简初睁着眸子望着他,男人的眼光沉谧,姻脂色,带着浓浓的浴望,却也如水雾般有着柔柔的亮光,她的眸光渐渐迷离,手指开始抖索着伸向睡衣的纽扣。 她小心翼翼地解着纽扣,垂眸,不敢看他,脸上晕红一片,说不出的妩媚迷人,眼睫微微抖动着,像只扑闪的蝴蝶,更像个低眉顺耳的小女人。 只是她解着衣扣的手却在发着抖。 葛地,心里就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 这女人如此的勾人,他哪还会有心思去要别的女人了。 “要你全心全意来爱我有那么难吗?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你的合法的丈夫。”厉容铭口干咽躁,重重问道。 “既然是丈夫,那妻子有难,丈夫就应该主动排忧解难。”简初咬唇,抬起眸来,针锋相对。 厉容铭嘴角微微一笑,“话是这么说,可如果妻子都不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丈夫,丈夫为什么要做到这些呢?又有什么理由要做到呢?这若说出去,道德舆论又会偏向谁呢?” 简初呆愣,垂眸思索,这话好似很有道理呢。 可她的手哆嗦得厉害,解了很久才解开,饶是这样解开来,就露出了无限的风情,那细腻如玉的肌肤,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厉容铭的呼吸吃紧,纵身跃上了床去,眼光流连在她若隐若现的诱人肌肤上。 “女人,取悦我。”他躺着,口气很霸道地命令道。 简初睁着明眸恐慌地望着他。 “怎么,不愿意?”厉容铭眸眼的情浴越来越炽烈,完全急不可耐了,声音里很不耐烦。 “不是,我只是不太会。”简初慌忙摇头,可怜巴巴地说道。 要她去取悦一个男人,其实她真是不太会的。 “不会?”厉容铭挑眉,脸上有讥讽的笑:“红人馆那晚就不错嘛。” 简初的脸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晚,那晚我喝了催情药。” 催情药?厉容铭眸中的情绪加深,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么说,爬上我的床很令你难为情了?”红人馆那晚简初的表现是热情奔放的,如火如荼,让他激情如火,带给他的感觉棒极了。 简初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突然间,冷风飘过,只觉得身上一凉,仅有的那点还未褪尽的睡衣就被厉容铭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既然不太会那我就先教教你。”厉容铭似乎很有耐心,话音才落,就把她按倒在床上,捉住了她的双手反过去扣在了背后,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宽厚炙热的大掌开始轻抚着她身上的每个敏感部位。 简初全身颤粟,心剧烈地跳动着,身子既想配合他,理智却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挣扎着,想作困兽之斗。 “怎么?你的诚意就是这样的么?”厉容铭当然感觉到了她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地排斥反抗着他,脸上一黑,立即贴近她的耳畔质问着,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情感的流露,他可不傻。 简初顿时泄气,不敢动弹。 “乖乖配合我。”厉容铭看到她温顺下来,嘴角噙笑,大掌轻挑逗着她,声音邪魅迷人,“放心,我会让你欲生欲死的。” 简初睁着眸子瞪着他,那种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反抗,明明挚傲却又夹着委屈的低声下气直让厉容铭大呼过瘾。 情不自禁地垂下头来,轻咬着她的耳垂,滚烫的唇渐渐地贴上了她的红唇。 “厉容铭,你这是在耍流氓。”他的唇吻够她后,开始长长久久地轻柔细致的流连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爱抚着她,直把她逗弄得浑身像火在焚烧般难受,可他却并不急着占有她,只是痞痞地欣赏着她隐忍的表情 简初又羞又急,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作真正的耍流氓了。”厉容铭‘奸诈’的一笑。 “不要这样,求求你了。”简初的全身都是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快感,既害怕又紧张的同时还有些依恋,那样的感觉真的会焚烧了她,她怕这样的感觉,那真会要了她的命,真的会索要走她的一切。 “好了,宝贝,现在该轮到你了。”厉容铭一点也不会比她好过,全身更是激情喷涌,身上的每处地方都像有火在燃烧,他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了,可并不着急,只是暗哑着嗓音命令道:“像我这样,换你来。” “你……我”简初的声音发着抖,这个家伙在叫着‘宝贝’时声音是呢喃的,像在说着令人心动的情话。 简初直觉自己的心在以光速沉沦,以前所有的心防随着他的强势侵入渐渐瓦解,她的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城墙断裂的声音。 她心惊胆颤。 “快点,取悦我。”厉容铭脸上有隐忍得痛苦的表情,声音也有些急促。 简初的心跳得快要嘣出来了,她望着厉容铭,似乎不忍看到他的痛苦般,终于慢慢俯身下去,学着他,笨笨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又软又香,像花瓣一样的香甜。 略微凉薄的吻轻轻的,软软的,流连在他的身上。 厉容铭确信自己快要死去了。 这女人果然是妖精。 下一秒,他翻身而起,把她压在了身下。 就在他的充实将要填补上她的空虚时,意乱情迷的简初却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迷迷糊糊地问道:“阿铭,你答应我的事情不会食言吧?” 我靠,死女人,厉容铭的眼圈眨起红色,心里恨恨骂了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在提着这个问题,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着这么清醒的头脑呢。 看来,还是欠火侯,缺少调教,真该要狠狠惩罚她了。 猛地低头咬上她的唇…… “啊。”简初惊叫一声,只感到了满天的星星,云朵里绽放了五彩的烟花,绚丽而又多姿。 雪家的深宅大院里。 二排椰子树从繁华的大门口一直延伸到了雪家宽敞阔气的客厅里。 大型宫廷吊顶灯把雪家的客厅照耀得如同白昼。 “雪总。”二个眼神阴翳的高瘦男人匆匆走了进来,朝着正坐在沙发上吸烟的雪寒松恭敬地叫唤道。 “嗯,”雪寒松摁灭了烟头,声音阴沉,拉得很长,“孙五,孙六,事情怎么样了?” “雪总,果然,这段时间厉容铭身边的人已经发现了夫人在美国了,看来他对二年前发生的事情已有所怀疑了。”孙五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雪寒松面色阴郁,眼皮跳动着。 今天在祠堂里时,厉容铭竟然把他请出去只说了句‘连碧珠还活着’。 当时的他脸上就变色,内心慌乱不已,再也没有心思来要挟厉容铭了。 那个贱人没死,竟然还被厉容铭知道了,他第一次感觉被人捏住了把柄,无法动弹。 他确认被厉容铭那小子要挟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有点想她了 ' “该死的贱人,若要让事情败露了,我可饶不了她。”雪寒松满目沉厉,声音又狠又重。 “雪总,前几天厉容铭身边的那个叫离伊的保彪出现在了‘怡人居’附近,看样子,他是在负责调查跟踪此事的。”孙六忧心忡忡的模样。 “是吗?”雪寒松站起来,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 “传令下去,这些事在这二个月内绝不能让厉容铭调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来,要想尽办法阻挡住这一切。”他一拳砸在沙发上,沉声断喝。 今天上午在厉家祠堂时,厉容铭可是亲自答应了,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二个月后他必须娶雪薇,他的女儿。 因此,这段时间雪寒松是决不能让厉容铭查到任何有用的证据的。 “是。”孙五,孙六点头答应着,到底孙五还是老练些,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厉容铭身边的人也不是等闲之人,特别是离伊,离落这二兄弟那可是行业内有名的保彪,文武双全,这样的事一旦起了疑心,怕是难以阻止他们了,前几天离伊还似乎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更何况,他们已经看到夫人了,想要他们罢手还有点难。” “可恶,贱人。”提到夫人连碧珠,雪寒松的拳头握紧了,沉声怒骂道。 孙五,孙六吓得不敢出声。 雪寒松阴沉的脸渐渐平静下来,嘴角惯常有阴冷的笑益加的渗人。 “简初那个女人,不能存在。”他喃喃说出声来,声音奇冷无比。 这个女人就是她女儿的克星,看得出来现在厉容铭已经对她动真情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将来就算是他用计逼得厉容铭与她离婚了,他的女儿嫁给他也不会有真正的幸福,更何况……。 “可是雪总,简初那个女人真不简单,刚出狱就去红人馆设计睡了厉容铭,现在想要把她从厉容铭身边赶走更加难了,只要她一天呆在厉容铭身边,我们的人就无法下手,而且这事万一厉容铭起了疑心,更加难办。”孙五担忧地分析道。 雪寒松眼眸里跃动着阴森恐怖的光,拳头握得紧紧的。 当他的调查刚刚移到简初身上时,厉老爷子竟然让她嫁给了他女儿深爱着的男人厉容铭,这样有了厉家这个保护伞,他竟然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他的调查也就无法深入下去了。 好不容易让她入了狱,原以为这下可以直接借法律之手除掉她了,不想到厉容铭却在暗中找到了证据直接挽救了她的命,这也就罢了。 只要她出狱后离开厉容铭,他就有办法毁掉她的名声,让她消失掉。 可她偏偏睡了厉容铭,不仅如此,还反败为胜,让厉容铭对她动了情。 只要她一天呆在厉容铭身边,呆在明龙阁里,他的人就无法找到机会,更可怕的是厉容铭竟然觉察到了二年前发生的事情有疑点了,如果顺藤摸瓜,很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一切都会暴露出来了,这也太可怕了。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女儿,他不能与厉容铭翻脸,这一切只能怪厉义钦那个老狐狸太狡猾了。 “雪总,夜枭昨天就到G城了。”孙五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他倒是来了,连个小事都办不好,脓包一个。”提到夜枭,雪寒松脸上有了怒气,咬紧了牙齿。 “雪总,这事也不能怪他,只怪厉容铭太厉害了,还有简初那个女人太可恶了,竟然会真的跳楼。”孙五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蠢货,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雪寒松脸上的阴寒之气更甚,怒声骂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简初竟然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从那么高的楼上直接跳了下去,如果能拍下那样的视频,他也算是掌握了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将来就算除不掉她也好借此来要挟。 当然,抛开那些不说,这一生,他只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任何阻止他女儿幸福的事都是他所不能容许的,厉容铭只能属于他女儿的。 对他来说,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告诉夜枭让他赶紧回南城掩藏起来,那边的警察正盯着他呢。”他沉声吩咐着。 “好。”孙五,孙六同时答道。 “切记,二个月内,一定要多加派人手,密切关注着厉容铭,决不能让他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只要他与简初离婚了一切就都好办了。”雪寒松阴冷的声音如从地狱里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孙五,孙六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答应一声,趁着夜色走了。 雪寒松回到书房,站在窗前沉吟着。 厉容铭他倒能应付,可在他心底深处最怕,最担忧的还是厉老爷子。 这个老头子似乎对他很排斥,而且深藏不露,不动声色,但他心里想什么,他可是一点都捉摸不透。 按理来说,他从没有得罪过厉义钦,真没理由如此排斥他的。 可不知为什么,厉义钦总是疏远淡漠他,甚至很排斥他,有种想要与他划清界线的感觉。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他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底细呢? 雪寒松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他说不再插手厉容铭的婚事,但凭直觉,雪寒松觉得不可信。 可不管怎么样,为了女儿的幸福,他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二天. 简初睁开眼来,朝着墙上的挂钟一瞧,天,竟然十点多了。 该死,都忘记上班了!。 慌忙爬起来,才一动,只觉浑身酸痛,下身也是胀得涩痛。 身边,厉容铭早就不见人影了! 该死的家伙,昨天晚上变本加厉,换着花样地要她,直把她累得睡过去才肯罢休。 想想,真是气恼。 这家伙突然会想起要她的心,也就是了,他是商人,精明如他一定明白她的想法,当然不会只甘心要她的肉体了。 只是不知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达到了他的检验标准呢? “坏坏的温柔,盯了我好久……”简初才冼簌完,手机铃声就适时响了起来,接通,厉容铭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睡醒了么?” “睡醒了。”简初慌忙拿起手提包朝着外面走去,没好气地答道。 要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这么晚起来,昨晚,她明明是订了闹钟的,该死的手机竟然没有响。 厉容铭嘴角微勾了下,声音很动听:“今天你不用来上班了,晚上我回来吃饭。” 不用上班? 简初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可是……”这几天公司里要开展正式的选美活动,公关部与秘书部门都是很忙碌的,她眼前闪过简洛云那冷冷的脸,不由开口支吾着说道。 “这是命令。”厉容铭见这个女人竟然还不愿意服从的样子,不由脸一沉,冷硬地说了这几个字后,直接摞了电话。 死女人,心疼她还不知道领情,今天早上起床时看她睡得像个猪,想到了昨晚上的疯狂,看她那娇弱的身子骨,实在于心不忍,就没有叫醒她,并顺便把她的手机闹钟取消了,只想让她好好休息下。 昨晚嘛,她还算是很乖巧,也很听话的,表现还算不错吧。 厉容铭放下电话后,脑海里浮过昨晚的画面,竟然身上会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嘴角边浮过丝柔情,望着办公室的大门出神。 这一刻,他竟然发觉只有这么一会儿没有见到她就有点想她了,而且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厉总,今天简秘书没来上班,昨晚也没请假,今天可是选美大赛初赛的开始,有好多事情要做的。”简洛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地走来报告道。 厉容铭慢慢抬了下眉眼,神色清淡如水:“哦,她请假了。” “请假?”简洛云怪叫起来,“她请假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为什么要你知道?”厉容铭盯着她,挑眉问道。 “哦,好吧,既然她请假,那我就把该她干的活让给别人好了。”这次简洛云倒是学聪明了,看到厉容铭这样的表情,马上主动这样说道。 “嗯,秘书部门的人确实多了点。”厉容铭顾左右而言他。 简洛云眨巴着眼,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这样吧,选美的事就由公关部策划,你负责,有些事直接交给其她秘书做。”厉容铭神色淡淡地,“从明天开始,简初就是我的特助了,直接听命于我。” 这是什么意思?特助? 简洛云的脸色发白。 “等下,你让人在我办公室里摆张小点的办公桌,明天开始简初就跟我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上班。”厉容铭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 简洛云则惊得张大了眼。 “厉总,您……”她支支吾吾的。 “听不懂么?”厉容铭抬起了浓密的剑眉,声音里威严十足。 “听懂了,厉总。”简洛云不仅听懂了,更是听得妒火燃烧,可她却不得不答应着。 简初与厉容铭在同一个总裁室里上班,当秘书当到总裁室里去了,这真是天胜集团从所未有的事,但现在却开先例了。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已经俘虏厉容铭的心了。 雪薇这下可真危险了。 简洛云怏怏不已地走了出去,心里却替雪薇担忧起来。 这也意味着,简初以后就不归她管了,而且她由低级秘书升为了特助,换句话说,在公司里,她就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了。 简洛云的心里真不是味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 却说简初接到厉容铭电话今天不用去上班后,回到卧室瞎走了一圈后,又拿起了手提包。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天去了南城,刚回来就发生了雪薇被绑的事,还真没时间回家去看看妈妈呢。 终于有时间了,厉容铭给了她一天的假,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当下提了包朝着楼下走去。 “容姨,今天我休息,麻烦你跟培训专家说下,我要晚点才回来。”简初走下来对着容姨说了声后就朝着外面急急走了。 “妈,我来了,这几天身子可好。”简初走进公寓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徐蔓删的笑着,走近门时就看到特护陈姐正和徐蔓删说笑着呢。 看来,北辰逸替她妈妈请的特护确实不错,不仅护理得当,还很懂人心思,也聪明,就这么一段时间,妈妈的气色明显好多了,精神也好了不少,经常还会跟着陈姐说说笑笑的,这太难得了,陈姐的功劳可是大大的。 “初初,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么?”徐蔓删见到简初进门,笑咪咪的问道。 “嗯,就是担心您呢。”简初放下了包,搂着徐蔓删的脖子撒娇,“妈,我出门在外的,就是记挂着您,您可要快点好起来哟。” “傻丫头,放心,有陈姐陪着呢,不会有事的。”徐蔓删摸着她的秀发,慈爱地说道。 “小姐,放心吧,你妈妈这段时间恢复得真不错,可以下来走路了。”陈姐站在了一旁,立即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她。 “真的吗?谢谢陈姐。”简初闻言心中一喜,回头朝着她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陈姐忙摇着手,感叹地说道:“小姐,我都是听乐总的,他给的价钱也高,这都是我职责范围内的。” 一提到乐辰逸,陈姐似乎打开了话闸子,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满脸的羡慕。 “小姐,你可真是有福的人,能认识乐总这样的男人,乐总长相俊俏,心地好,还特别善解人意,小姐你可要好好珍惜呀,这年头,这样好的男人可不容易找到了。” 简初的心尖一颤,搂着徐蔓删脖子的手松懈了下来,心底闪过丝烦乱。 陈姐已经把乐辰逸看成了她的男朋友,也就是了,除了男朋友,还有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的妈妈这么热心相助呢。 乐辰逸或许真有这个好心,但在旁人看来,终究是不合常理的。 她脸上汕汕笑着,没有接话。 “陈姐,今天我女儿来了,你就回去吧,快过年了,想必家里也是很忙的。”徐蔓删打断了陈姐的话,笑着说道,“有女儿陪着我就可以了。” “嗯,好呢。”陈姐也知道她们二母女要说些悄悄话的,正想回家去置办年货,当下就笑眯眯地答应了声后,把一些细节给简初详细交待了下后,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初初,告诉我,这些天你是不是跟着厉容铭出差了?”陈姐一走,徐蔓删就劈头问道。 “嗯。”简初知道瞒不过她,只得老实的点头了。 “初初,厉容铭现在对你到底怎么样?”徐蔓删看到简初点头了,明白了什么,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每次问起厉容铭,简初都是闪铄其辞,目光飘忽,出了那样的事,她不乞求厉容铭能对她女儿有多好,但起码,她希望他们之间还是象正常夫妻那样有点感情的,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完全没有感情了,也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拖下去。 毕竟女儿还年轻。 现在她真正意识到了厉家那样的豪门大户可能根本就不适应简初。 婚姻如果不幸,是没有必要维持的。 当然,她不会说什么,但也想求个答案。 “妈,阿铭他对我很好的,您就放心吧。”简初敷衍地笑笑,想到昨晚的情景,脸不由得红了。 徐蔓删望着她,心里暗暗惊讶。 刚从昏迷中醒来时问起她关于厉容铭的情况时,虽然她也是这样的答,但脸上的表情那是强装出来的,怎么也掩饰不了那丝冷漠与痛心,可现在再看她这副模样,脸上完全是娇羞之态,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变了吗? “初初,乐辰逸这几天都有来看我的。”她不动声色地说道。 “哦。”听到徐蔓删提起乐辰逸,简初的心里又是一阵烦乱,实在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个一个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有人说天上一日,凡间三年,。 现在的简初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她在南城一日,G城似乎就有三年那么陌生了。 况且这段时间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让她手足无措,甚至来不及细想乐辰逸的事。 特别是从南城回来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往她心底里钻去,似乎想要吞没她。 她害怕那种感觉。 她其实是明白徐蔓删的心思的。 “妈,乐辰逸是个好人。”她低低说道。 “哎,小乐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徐蔓删突然叹了口气,“但我们也不能欺骗老实人啊。” “妈……”简初听得心惊肉跳,抬起了头来。 “妈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乐辰逸的心思呢?他对我这么好,主要还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啊,可你呢,怎么想的?”徐蔓删接着问道:“如果你想跟着厉容铭一生一世,那就不能给予乐辰逸太多的希望,否则,对乐辰逸是不公平的。” 虽然乐辰逸口口声声说是自愿的,没什么乞求,但徐蔓删不傻,每次只要看到简初,他眸眼里流露的爱意就连她看了都会为之动容的。 这世上哪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呢。 简初呆呆坐着,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答应了乐辰逸什么吗?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乐辰逸是那么固执地追求她。 而她能与厉容铭一生一世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二个月后,如果厉容铭给不了雪寒松的要求,就一定会与她离婚去娶雪薇,这是他在祠堂里当着祖宗牌位作出的承诺,当然了,就算到时他不提出来,在她的计划中,她也会主动提出来的。 因此,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未来的。 但她离开厉容铭后真的会投入到乐辰逸的怀抱吗?这才是她最怕的感觉,毕竟她不是个干净的女人了,她怕自己没那个资格了。 “妈,这些事情我都清楚,我已经不小了,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就放心养好身体吧,对我来说,您的身体才是我最担心的。”简初忽然握住了徐蔓删的手动容地说道,“感情的事,只有我自己才是最清楚的,请您相信我,不要操心了。” 徐蔓删微微一愣,抬头就看到简初坚毅的面容,心中动了下,女儿确实成熟了不少啊。 当下笑着点了点头。 “妈,您就尽管养好身体,我准备二三个月后带您去美国旅游呢。”她想到了自己的计划,笑着说道。 二三个月后,她就准备去美国泽强建筑大学去面试,尽可能争取去到那间大学里深造,当然,如果她过去学习的话,也会带着徐蔓删一起走的,毕竟在这座城市,还有南城,再没有一点点属于她们的东西了。 想到南城,她心中动了下,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妈,我前几天从外婆家邮来的东西您收到了吗?” 提起外婆家,徐蔓删的眼光黯然失色了下,点了点头,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过去的那些往事。 可简初明白,那是外婆家,不管有多么的伤心失望,过去都是不能抹杀的。 “妈妈,您还记得外婆家的隔壁邻居吗?那栋很华丽的四合院。”简初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蔓删的脸色一变,眸光里闪过丝复杂恐慌的表情,整个人有点恍惚起来。 她并没有回应着简初的话。 “妈,您知道那是户怎样的人家吗?”简初从小对厉义钦的祖屋在印象里不过就是一套比较华丽的四合院而已,其它没有任何印象,当然除掉那个悠扬的笛声,还有那个吹笛的男孩。 “初初,你到底听到了些什么?还是去外婆家遇到了什么人么?”徐蔓删的眸里有慌乱,眼神躲闪着,声音竟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有呀,没遇到什么人呀。”简初明显感到了徐蔓删脸上的异常,不由奇怪地说道,说完后又沉吟着问道:“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没有的事。”徐蔓删还没听完就立即摇头否定了,“那户人家与外婆家并没有什么来往,只是邻居而已,而且人家早就搬离南城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人家,有什么好打听的,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徐蔓删的情绪有些激动,脸上泛起了层虚弱的红晕,呼吸都有些不稳了,情绪也有明显的激动。 简初一时间感到无比的讶异,她从没有看到过徐蔓删有过这样的表情,慌乱,恐惧,还有一丝丝失落。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外婆家真与厉义钦家有什么渊源么! “初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莫名明其妙地问起这些问题来。”徐蔓删似乎很不放心,还在追问着,脸色微微发白。 简初的心尖莫名颤抖了下,妈妈明显在害怕着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堪的回忆留在了妈妈的脑海中呢,要知道心底的伤疤若被揭露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妈妈还病着呢。 看来这事还得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打听了。' ##第一百四十章讨个公道 ' “没有。”简初摇着头,拿着她的手,笑笑,“妈,我只是去南城出差,顺便到了外婆家的房子里看看,然后把您的一些东西寄了回来而已。” 她没有把厉容铭买走外婆家四合院的事告诉徐蔓删,才一提及那里妈妈就情绪激动,这要是告诉她外婆的四合院已经被人买走了,真怕她会受不了那个打击呢。 来日方长吧。 但这次,从徐蔓删的表情上,她还是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来,心里存了疑惑,总觉得外婆家与厉义钦似乎在很早以前就熟识了,或者这其中还有一段她所不知道的过往,否则厉义钦为什么要把她指婚给厉容铭呢? 至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是慢慢来了,目前从徐蔓删这里似乎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她也不想再刺激她了,毕竟妈妈似乎很害怕提到那里过去的。 “厉总,少奶奶又出现在了人民医院前面那条路上。”厉容铭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公事,离落的电话打了进来。 厉容铭心头一震,放下了手中的笔,立即说道:“跟踪她,看她是什么原因老要往那条路上跑。” “是。”离落挂了电话。 离落的电话挂了后,厉容铭也没有心思工作了。 今天上午,他去了趟公安局,特意找了负责分管刑侦案件的副局长贾胜文,请求他携助调查雪薇的被绑案。 为此,他们特地调取了人民医院前面的那段路口视频,意外的发现简初在去南城的前段时间里经常出现在人民路那段视频区里。 这对厉容铭来说绝对是个怀疑。 她去那里干什么?而且有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去,有时一天都有好几次经过那段视频监控区,这太让他感到奇怪了。 要知道这些日子,她只有到天胜集团来上过班,而天胜集团离那条路远着呢,她这么频繁的出现在那条路上究竟是去干什么呢? 显然,这个女人有事在瞒着他,那究竟会是什么事呢? 今天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却不想,她又跑到那条路上去了,却让离落给发现了,这次,他倒要弄清楚这死女人到底瞒着他在干些什么。 原来越是在意就会越想弄清楚点什么,不知不觉间,他就会跟着她的身影走了,当下腾地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朝着外面走去。 “小姐,小姐,还没通报呢,你是不能随意闯进总裁办公室的。”厉容铭提起公文包刚准备走出办公室,就听到秘书小姐焦急的声音,不由眉心皱拢了,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只听到办公室的门‘呯’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闯了进来。 “厉容铭,你这个混蛋。”女人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抬头就看到拿着公文包正准备出门的厉容铭,顿时火大,拿起手中的文件袋朝着办公桌上狠狠一砸,指着厉容铭就开骂了,“你个渣男,混蛋,是非不分的家伙,简初那么好的女人跟了你算是被你活活毁掉了,凭什么你的女人受了伤害就要怪到她的头上去,简直是欺人太甚。” 厉容铭吃了一惊,竟被骂得莫名其妙。 朝她仔细瞧去,只见面前这个女人,确切来说,应该还是个女孩吧,波浪卷发披肩,打扮青春时尚,浑身却是火药味十足。 她是谁? 厉容铭确认自己不认识她,却又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般,尤其这声音很有些耳熟。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 “姑奶奶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沈飞飞是也。”沈飞飞一拍胸脯,豪情壮志地宣告道。 沈飞飞?厉容铭眸眼微转,还真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厉总,这位小姐说是找您的,直接就冲了进来,拦也拦不住呀。”秘书小姐在旁吓坏了,朝着厉容铭哭丧着脸说道。 “你先下去吧。”厉容铭朝着秘书小姐挥了下手,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秘书小姐这才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你是简初的朋友?”秘书走了后,厉容铭这才沉吟着问道,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 “没错,简初正是我的好姐妹,我的好闺蜜。”沈飞飞冷淳一声,大胆承认,“本姑奶奶我今天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特地过来替我的好姐妹向你讨个说法的。” “是么?”厉容铭一挑眉,不动声色一笑:“那你倒说说,想要替她讨个什么公道呢?” “哼。”沈飞飞又是冷哼一声,把文件袋往办公桌上一拍,厉声说道:“厉容铭,你枉为一个男人,事非都分不清,简初是你的妻子,那雪薇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你的情人,一个玩物而已,现在你的情人出事了,就要怪到简初头上去,有这样的道理吗?别人不知道简初,我可是清楚得很,她心性高洁,心地善良,怎么会去做那样不堪的事?你身为她的丈夫,不仅不帮自己的妻子,还要去维护情人,甚至在二年前还设计把她送进了监狱去,真是太可耻了,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你这样的渣男,我呸,真是气死我了。” 沈飞飞那是越说越气,双手插腰,朝着厉容铭逼近了二步,摩拳擦掌的,似乎要跟他干架。 饶是厉容铭如此强势,面对着一个这样大冽冽的女人,他也会手足无措,竟被她逼得后退了几步。 要知道还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 后一想,又觉得特窝囊了,他堂堂厉大少竟被个女人逼得节节败退,太不像话了。 可要他去与个女人斗嘴,吵架,还真是太为难为他了,况且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当下只得黑沉着脸,冷声喝道:“够了,沈飞飞,这里可是天胜集团的总裁室,岂容你一个女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在此撒野的,再不好好说话,我可要把你给轰出去了。” “轰出去?”沈飞飞扬眉冷笑,“你当我是简初任你欺负么?告诉你,我是沈飞飞,今天是代表沈飞飞律师事物所特来找你的,我可不是那个柔弱心地善良的简初,也不是那从小缺爱的白莲花雪薇,我是强悍的沈飞飞,一个不畏强权敢于告你的律师。” 律师事物所? 厉容铭听到这儿暗暗吃了一惊,这沈飞飞开了个律师事务所么?他可是从没听说过。 “这么说,是简初让你来的?”他冷声问道。 “她要是真让我来,我还觉得解气,可她呀,不仅不让我插手,还特意瞒着我许多事,但我沈飞飞是谁?只要我想知道,这天下就还没有我所不知道的事,二年前,你们设计陷害简初,让她白白坐了二年牢,现在才出来几天,又搞出这许多事来了,竟活生生的上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还绑架雪薇!我靠,你以为她真是值千金呀,还要用得着来绑架么?你真认为你就是馒头,人人都需要你么?厉容铭,告诉你,二年前,简初入狱,我那是没办法,只能由着你们昧着良心把她送进去,但这次,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了,我要替她打抱不平,之所以会成立这么个律师事物所,说白了,就是为了告倒你,让你身败名裂的。” 沈飞飞边骂边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直接就把厉容铭给骂死了才解恨。 厉容铭则淡淡看了她一眼,索性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这样,沈小姐,来,先坐,我们好好谈谈。” 他向她招了招手。 “少耍花招,我可不是简初,不吃你这套。”沈飞飞看他一副笃定的表情,心里竟有些底气不足,看这架式,这厉容铭果然还是个厉害人物,怪不得简初被他吃得死死的。 “放心,对于女人,我从不用去耍什么花招的。”厉容铭嘴角是抹极淡的笑意,“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雪薇被绑的?还有,你对二年前发生的事又究竟了解了多少?你又要怎么来将我告倒,让我身败名裂呢?” 厉容铭云淡风轻地问道,脸上的表情淡定得很。 沈飞飞一咬牙,眉宇间是大无畏的表情,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扬了扬: “厉容铭,我们沈飞飞律师事务所特地针对你成立了专案组,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取证,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深信这世上自有公平正义在,姑奶奶我要是把你给告倒了,欧了,从此后,我就扬名立万了,以后大把官司等着我去打,也可以替天行道了,所以我是很有信心,也是誓要把你给告倒下去的,对于你们这样欺骗良善的行为,我相信一定会得到法律的严惩的,自始至终我都是完全相信我的好姐妹简初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做这些道德败坏的事。” 沈飞飞故意说得眉飞色舞来刺激着厉容铭。 今天大早起来她就看到了报纸,报纸上面竟说是雪薇在前天遭人绑架,而这个设计陷害绑架她的人竟是厉容铭的妻子简初,因爱不成生恨,心里扭曲,所以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沈飞飞不看则已,乍一看简直就是气炸了肺,她的好朋友竟然被厉容铭联合他的情人整到了这个地步。 简初会去绑架雪薇那样的女人?就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的。 可报纸上面竟说已经找到了简初设计陷害雪薇的可靠证据,天,这样的罪名若成立了,简初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这一辈子或许就真正毁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绝不容许你再出事 ' 可报纸上面竟说已经找到了简初设计陷害雪薇的可靠证据,天,这样的罪名若成立了,简初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这一辈子或许就真正毁了。 沈飞飞那是气得浑身发冷,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的好姐妹怎么能被人欺负到这样的地步呢?这次,她绝不能袖手旁观的。 因此,她立即怒气冲冲地过来找厉容铭了。 此时在沈飞飞的眼里,厉容铭就是个渣男,卑鄙无耻的小人,一个男人竟然会屡次用这种恶劣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实在太可耻了。 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半点感情,也用不着如此来设计陷害一个女人吧。 这些年,简初嫁给他好到哪里去了呢,又得到了什么,一个好好的女孩竟然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恶毒女人,就算是这样离婚,对简初来说,这一辈子也会生活在阴影下的。 毕竟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她真是可怜简初啊。 头脑一发热,立即就拿了前段时间整理好的文件袋直接冲到了天胜集团来找厉容铭新老旧账一起清算了。 厉容铭听着沈飞飞这样义气用事的说话声,嘴角处是不屑的嘲笑。 不过,她这种为朋友仗义的行为还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就凭你?凭你的沈飞飞律师事务所就能把我告倒?”厉容铭用拇指轻弹了下食指,满脸的淡定,“你沈飞飞律师事务所能打赢我的律师团队?你证据不清,是非都没调查清楚就想来告倒我,是不是太好笑了?” 说到这点沈飞飞也有点底气不足,可她仍然厉声说道:“厉容铭,不要得意太早了,世上自有公平正义在,我相信只要我们付出努力就能替简初翻案,一年不行,二年……直到把你告倒为止。” 她眉宇间都是坚定的神色,并不为面临的困难所吓倒,那种积极乐观的心态让厉容铭都暗暗吃了一惊,在现在这样的社会,他还真是很少能看到有这样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这只能说沈飞飞今天能过来找他确实是为了替简初出气的。 “你要知道,就你那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我动动手指就能让我的律师团队直接收购了它。”厉容铭瞧了她一眼,声音依就平淡,虽然是威胁的话语,听起来竟是那么的动听悦耳。 他的话语听在沈飞飞的耳朵里,直如是炸药,轰轰炸响在她的耳朵里。 沈飞飞不傻。 厉容铭说的倒是真的,她沈飞飞若要与厉容铭斗,确实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的,他若想收拾掉她的公司,那是分分钟的事。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怕。”她仍然倨傲地答。 厉容铭望了她一眼,慢慢站了起来。 “你也知道天下自有公平正义在,既然你也相信简初没有做过那些,又何必担心呢,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回家静待消息吧,有正义固然是好事,但有时不自量力只会使事情越来越糟糕。” 说完,他拿起了公文包来夹到腋下,淡然说道:“不好意思,沈小姐,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了,你请便吧。” 说完这些,他按了下门铃。 秘书小姐应声走了进来。 “小北,送这位沈律师出去,我还有点要事要先行一步了。”厉容铭淡然吩咐完,不再看沈飞飞一眼,夹了公文包朝着外面走去。 “沈律师,那请吧,厉总裁已经走了。”秘书小姐朝着沈飞飞下了逐客令。 沈飞飞这下没辙了,只得怏怏走了出来,心中想着该要去找下简初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雪薇的事伤害得头破血流呢?这该要有多么伤心呢? 心中唏嘘一声,走出了君威大厦。。 却说厉容铭走下楼来,来到了大厅的报刊架前,顺手取出了一份当天的报纸。 打开报纸一看,脸色发黑。 果然,雪薇被绑架的事,及对简初不利的几个证据全都被人报道了出来。 怪不得沈飞飞会登门问罪了! “真该死。”厉容铭暗地里骂了声,把报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当即拿出了手机来,语气愤怒地说道,“ “离伊,你去查下,今天报纸上关于雪薇被绑架的事是到底是谁透露给媒体知道的,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面色阴沉得厉害。 如果这是有人故意要这样泄露出来的,那其险恶用心只会把他透露得更加彻底,人都不是傻子! 昨天厉义钦才在祠堂里警告了所有的知情人,今天大早这样的事情就登报了,这也太大胆了点。 能知道这个实情的人不多,他相信不是厉家的人所为,但正好以此来查个清楚。 “妈,今天外面天气真好,太阳出来了,我扶您到外面去走走吧。”简初在阳台上晒衣服时看到太阳暖洋洋的,空气质量也非常的好,想到陈姐说的,妈妈能够走动了,就走了进来朝着徐蔓删提议道。 徐蔓删脸上的神色还有些飘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简初的问话中,以至于简初说了好几次,她还有些呆愣,好像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似的,只是机械地答应着:“好,好。” 简初微微一笑,扶起了她。 “妈,现在您身体好些了,可要记得多走动走动,这样才能通经胳,活血,对身体好。”简初轻声叮嘱着她,扶着她缓缓朝外面走去,又贴心地安慰着:“您呀,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只有身体好了,我才会真正开心快乐的。” 电梯门口,简初按了电梯健,紧紧扶着徐蔓删的手臂。 徐蔓删有些费劲地站着,手上的温度冰凉,双目呆滞,突然的,她紧紧拉住了简初的手:“初初,你是妈妈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妈妈呀。” 她的声音里透着些恐慌,甚至在害怕着什么! 简初听得心中一酸。 妈妈这是被爸爸的背叛,疾病的折磨吓坏了吧。 此时的她孤独一人,落寞生悲,除了她真的没有任何依靠了。 简初的心里隐隐作痛,顺势搂紧了妈妈,用脸噌着她的胳膊,强颜带笑却又是无限坚定地说道:“妈,您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您才是我最亲的亲人,是我永远的好妈妈,女儿怎么会忘了您呢?只是您一定要好好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我才能高兴啊。” “是啊,好孩子。”徐蔓删一只手伸出来颤抖着摸了摸她的秀发,喃喃说着,眼圈却是慢慢红了,里面蓄满了无耐辛酸的泪水,“你才是妈妈最亲的亲人啊。” 电梯铃一声嘀响,门缓缓开了。 乐辰逸高大的身影竟出现在电梯里。 “阿辰。”简初低呼出声来。 “初初,你在?”看到简初在,乐辰逸的眼里亮起了点点星光,声音分外动人。 “阿姨。”乐辰逸手上提满了东西,跟简初打过招呼后立即对着徐蔓删亲热的叫了声“阿姨。” “小乐,来就来吧,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这叫我如何过意得去呀。”徐蔓删看到乐辰逸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非常难为情。 乐辰逸只是微微一笑:“阿姨,应该的,一点小意思而已,您就不用客气了,只要您不嫌弃我就很高兴了。” 说完他走出电梯朝着徐蔓删的房子里走去:“等等我,我先去把东西放了。” 徐蔓删无奈,只得说道:“谢谢你了,小乐。” 乐辰逸微微笑了笑,提着东西朝着徐蔓删的住处走去了。 “妈,我去给他开门,您扶着墙壁站稳了。”简初轻声对徐蔓删说了句后,这才朝着自家房子走去。 “初初,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听说这几天又出了点事,雪薇被人绑架了,这事是真的吗?”北辰逸趁着放东西的间隙,避开了徐蔓删,一把拉住了简初的手臂轻声问道。 简初心里一颤,面色发暗。 “初初,今天的报纸上面已经登出来了雪薇被绑的事,看来情况对你很不利,听我的,赶紧出来吧,你与厉容铭是不会有未来的,雪寒松不会放过你。”乐辰逸锥心蚀骨地劝说着,他是真的不希望简初再出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永远过去吧,不要再作挣扎了。” 事实是这些天,他也在派人调查二年前发生的事,越是查得深越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她的过去受了多少苦和委屈,而是担心她现在的安危了。 过去的,再痛苦,毕竟已经过去了,将来未知的,才是真正让人揪心可怕的。 他不想再看到简初受任何委屈了。 简初的眸躲闪着他的逼视,只是摇着头,凄惋的笑着:“阿辰,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 事情走到现在,她已无回头的可能了,越是最危险的时候,越是敌人露出马脚的时候,她不能轻言放弃。 乐辰逸望着她坚毅的面庞,忽然觉得无可奈何,他真的无法说得动她,只能是轻轻摇了摇头:“初初,记住,我是绝不容许你再出事的,你给我记好了。” 他警告着她,心思很重。 简初心中感动,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有他来迟了吗? ' 象山公寓的外面有一条长长的绿化带,树木葱茏,即使是冬季也栽种着许多常绿的树木,此时阳光正好,在树下面散步的人很多,三三两两的,小声说着话,不时能听到各种嘻笑声,很温馨。 乐辰逸与简初分别扶着徐蔓删的胳膊慢慢走着,散着步。 乐辰逸风趣幽默,不时说着些笑话调节下气氛,就连徐蔓删都被逗笑了,不时开心笑着,满脸上的忧愁似乎都被风给吹散了。 简初抿唇不时陪着微微笑着,气氛祥和快乐。 “小乐啊,你可真是个好男人,不仅体贴入微,还懂得生活,初初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呀。”徐蔓删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感慨万分地叹息着。 乐辰逸眉眼带笑,脸上是温润的笑,声音更加柔和动人。 “阿姨,初初要是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他这样说着,眼眸有意无意地扫过了简初的脸。 简初明显感觉到了他带着粘性而又寓意深刻的眼神,脸微微的发烫。 徐蔓删毕竟刚动过脑部手术,反应不那么灵光,一双眸眼还有些呆呆的,只是笑着说道:“小乐啊,初初对你也是很有好感的,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每次说到你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提起你们的大学生活来,只是可惜了啊。” 徐蔓删说到这儿,脸上有遗憾的表情。 “真的吗?”乐辰逸激动地问道,眸眼里有着灵动的光辉,含情脉脉地看向了简初。 简初的脸更加红了,“妈,您都在说些什么呀。” 这样说着胸口似有些澎湃的东西在断裂开来,心里像灌满了铅般沉重异常。 徐蔓删的心思,她也是明白的,无非是把乐辰逸当成了厉容铭的替选人。 可乐辰逸是什么人,她又怎么能这样想他呢,即使她现在跟厉容铭离婚了,她也是不敢朝着这方面去想的,那样只会掂污了他。 突然的,一只温暖如春的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吃了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乐辰逸的手正从徐蔓删的另一侧伸过来,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温热的手掌很快就传递到了简初的肌肤上,她却是打了个寒噤。 此时,乐辰逸温柔体贴的眸光里似要滴出水来,里面全是关心体贴的笑意,似乎在宽慰着她的心,同时也在向她表明着一种决心。 简初抿紧了唇,大脑一阵空浮,慌忙避开了他的眸,心却是突突地跳着。 她不知道该要去拒绝还是不该要去拒绝他,二个月后,她与厉容铭肯定会离婚,那她能选择与这个男人一起走下去吗? 无论如何,现在的她还是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来! 心里慌乱极了,唇角勉强浮起了丝笑意来,那抹苦涩最终吞到了心底里去。 赫色的欧巴赫豪车在人民医院门口来回了几个回合,厉容铭坐在驶室位上,目光沉厉。 简初为什么老是会出现在医院门口的这条路上? 他的眼光看向了街口那个摄像头,眸子微微眯起,里面的光如针孔般细密阴冷。 连沈飞飞都会认为二年前的事是他设计陷害的简初,难道他这个丈夫当得有这么失败么? 是的,他不喜欢爷爷干涉他的婚姻,因此,他冷落她,甚至不愿看她一眼。 可他也是人,而且还是男人,凭什么他的婚姻就要这样被安排? 他一向都是反对封建婚姻的,更讨厌包办的婚姻,那种无爱而结合的婚姻,在他骨子里是恨之入骨的。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简初就是那个藏在心底深处弹着琴的小女孩,如果知道了,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可现在想想,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会彼此知道呢? 这只能是命运之错! 可毕竟爷爷给他安排的女人还算对了吧,凭这点来说,命运还是没有亏欠了他。 但这接下来的路却是超乎了他想象的艰难。 可以想见未来的争斗会很激烈,能不能从此赢得爱情,赢得幸福的生活,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慌过,那是对未来,对前程,对生命的一种莫测的恐慌,一种无法把握的恐慌。 他厉容铭第一次对现实有了种无奈的感觉。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他接起了手机,沉声开口。 “厉总,关于少奶奶的事有了新的发现。”离落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像来自缥眇的云端。 厉容铭的心跳了下,立即沉声喝道:“快说。” “厉总,今天我去到了人民医院里进行了调查,这才知道原来少奶奶的妈妈徐蔓删前段时间得了重病,在这间医院里动了手术。”离落在手机里清晰地说道。 “什么?”厉容铭的背稍稍直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极为紧张,“还有这种事?” “是的,”离落肯定地答道:“厉总,据医院的负责人说当时徐蔓删的病很严重,脑动脉上长了个瘤,非常危险,当天就动了手术,因此可以推断那段时间少奶奶出现在医院门口应该是来医院照顾徐蔓删的,具体详情您可以问下少奶奶。” 离落的声音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厉容铭的心却跳得不能再剧烈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后,他的声音有些乏力。 一个女人刚出狱就面临着妈妈重病,而身为丈夫的他那时对她可谓是冷若冰霜,甚至是敌视的。 他真的很过份呢! 但是,这一切,简初也从未跟他提及过,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说过,在他面前她脸上有的只是坚韧隐忍的表情,偶尔明眸里深藏着的那抹痛苦会跃出来,原来他看不明白,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 仿佛是知道了他的心事般,离落在那边又轻声开口了:“厉总,少奶奶现在离医院不远的象山公寓里租了一套房子给她妈妈住。” 厉容铭的手松了下来,木然放下了手机。 他把车开到了一个角落里,点燃了根烟,修长的指根夹着燃烧的烟蒂,深深吸上一口,手指弧线优美地落在方向盘上,又缓缓吐出口烟雾,整个姿势优雅高贵,衬得他男人的英气益加的迷人,可他的整张脸庞却被罩在一层烟雾缭扰中,说不出的落寞伤感。 抽完一根烟后,发动了车子朝着象山公寓的一条幽径的小道开去。 只开了那么一会儿,车子就停下了,他整个呼吸都紧张起来,渐渐手指握成了拳头,指关节突显。 不远处的树荫下,乐辰逸与简初正一边一个扶着徐蔓删,而乐辰逸的一只手正落在简初的一只手上,紧紧握住了她,简初脸有羞涩,低着头,嘴角边是轻柔的笑。 徐蔓删则满脸慈爱的笑着,看起来,她脸色有些苍白,大病初愈的模样。 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家人啊! 厉容铭的胸口突然间隐隐生痛,明明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激情缠绵,可现在的这一幕,他似乎就是个局外人,与他毫不相关似的。 他真的来迟了吗?还是,他正在失去什么。 直到手指甲抠得掌心发痛,他才算把意识拉了回来,这才发现手心上都是隐忍的汗液,刚刚激动之下,他竟差点冲下去把乐辰逸给狠狠揍一顿了。 这个男人毫不避嫌的喜欢自己的妻子,甚至当着他的面都是耀武扬威对表示着对简初的好感,真是个该死的男人! 他咬紧了唇,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般。 直到徐蔓删有些累了,乐辰逸才和简初把她送回了房间,又叮嘱了一番后,这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因为厉容铭要到晚上才回家吃饭,简初并没有急着回家,只是下去到楼下的超市买些菜,准备做餐饭给徐蔓删吃。 乐辰逸陪着她下到楼下的超市入口处,看到她走进了超市里,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朝着外面走来。 “乐辰逸” 乐辰逸才走到公寓门前的小径拐角处,一个冷厉的声音就朝他袭来,惊吓了他一跳,抬起了眼来。 厉容铭正斜靠在欧巴赫豪车上抽着烟,面色清冷,西装纽扣完全解开了,里面白色的衬衫把他帅气的脸庞衬得肌肤如雪,眉宇间俊逸非凡。 乐辰逸震了瞬间后回过神来,脸上是冷冷的笑。 那天在南城时那个晚上,他打电话给简初竟是他来接的,还故意说着那些暖昧露骨之极的话,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想把他吓走吧! 可他偏偏是吓不走的。 简初与他没有真爱,这点乐辰逸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之间也是不会能未来的!乐辰逸有这个自信。 “厉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偷窥的习惯。”他走近,双肩一耸,摇摇头,不无嘲讽地说道。 如果猜得没错,刚刚他与简初陪着徐蔓删下楼来散步的画面肯定被他看到了,瞧他现在脸上掩饰不了的那点气急败坏,一定是他们幸福和谐的画面刺激到了他吧。 “乐辰逸,你可真卑鄙!”厉容铭的拳头握紧了,却是隐忍没发,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有你这样做丈夫的么? ' “不敢。“乐辰逸呵呵一笑,“我再卑鄙,若与你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你能把一个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对我来说,可做不到,也没有你那么残忍。” 厉容铭的嘴角扭曲着,额角的青筋隐现。 “简初是我的妻子,我要怎么样那也与你无关,可你呢,明明知道简初是我的妻子,却还无故大献殷勤,这险恶用心谁不知道呢?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可耻了吗?没见过当小三还当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他嘿嘿冷笑着,话语堪称恶毒。 “哈哈。”乐辰逸根本不被他所激,忽然一笑,轻蔑地看了眼他,“就凭你也配说是简初的丈夫?她一个弱女子被你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她身陷绝境,妈妈病危,没钱医治,你这个做丈夫的又在哪里?她身陷牢狱之灾,面对着铁窗冷雨,你有去看过她吗?现在,你心爱的女人被绑架了,又把这些罪过都罩到了她的头上,有你这样做丈夫的吗?” 乐辰逸步步紧逼,厉容铭心中竟然发虚,被他逼得后退了几步。 “告诉你,厉容铭,如果你不想当这个丈夫,不想尽这个责任,那就让位,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嫁给你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这都是你爷爷的手笔,你真要怪,那就怪你爷爷去,不要动不动把气撒到一个女人的头上,她只不过是个善良脆弱的小女人,拜托你行行好,赶紧放她一条生路吧,让你们彼此解脱多好啊。”乐辰逸越说情绪越激动,说到最后,从不轻易动怒的他脸上都有了蕴怒,眼里冒出了火花,“如果你不爱她,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请放手吧,一个男人何苦要来为难一个女人呢。” 厉容铭呼吸微滞,心终于平静了下来,站稳了,朝着乐辰逸大喝一声:“乐辰逸,简初与我是夫妻,我们夫妻间的事,你这个局外人知道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瞎说些什么。” 他眼里喷出火来,拳头快要捏出水来了。 这个男人不仅染指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大言不惭地教训他,真是好笑之极。 话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关他什么事呢? 真看不惯他这副貌似自诩知道很多他们之间的私事般,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救世主,真是太自大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在美国,若不是允乔慧对你的关照,动用了她爸爸允泽强的关系,就凭你能在美国混得如此成功么,亏你还有脸来说爱我的妻子,你也配么?不觉得这样说太可耻了么?”厉容铭满脸愤怒,卑夷不屑地朝着乐辰逸怒喝道。 提到允乔慧,乐辰逸的脸白了下,眸色间涌过丝复杂莫名的情绪,可他很快就冷冷开口了:“没想到你对我的事还调查得蛮清楚的嘛,可我要告诉你,我从没有爱过允乔慧,那是她一厢情愿的,在我的心里,我的爱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简初,为了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的,你最好弄清楚,你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希望你能明智的选择放手,不要再去伤害她,她的事情我都会关注,这次你休想再故技重施,还像二年前那样伤害到她,我是不会允许的。” “乐辰逸,你不要太放肆,信不信我立即就能把你赶出G城?”厉容铭恼羞成怒,一拳夹着无限的愤怒冷不防地朝着乐辰逸脸上击去。 “叭”的一声闷哼,厉容铭这一拳重重击中了乐辰逸的右脸,乐辰逸瞬间吃痛,鼻子一酸,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他真没想到厉容铭会如此没有绅士风度,就那么生硬的打了过来,没提防之下中招了。 实际上,厉容铭此时可是满心愤怒,手脚那是又快又狠,一般的人根本就没法躲避掉的。 “厉容铭,你还真是个莽夫,如此粗鲁。”乐辰逸用手摸着自己的半边脸,愤怒出声,平生没跟人打过架,他也不屑去与他逞匹夫之勇,只是用手指着他,冷声喝道:“我真为简初感到悲哀,嫁给了你这样的男人,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的,简初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你呢,明明爱着雪薇,却不敢娶她,只好把气撒在简初头上,还为此设计隐害她,真不像个男人,我是犯不着与你这样的人计较的。” 乐辰逸胸有成竹的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得胜似的扬了扬头。 他很绅士地走了。 “乐辰逸,警告你,若再缠着我的妻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必定是见一次打一次。”厉容铭看到乐辰逸潇洒远去的后背,只觉得异常窝囊难受,当下就朝着他的后背恶狠狠地警告道。 乐辰逸当作没听到般大摇大摆地走了。 越是心虚害怕就会越虚张声势,乐辰逸是懂得这个道理的,简初曾清楚地对他说过她与厉容铭之间是毫无感情的,有这点就足够了! 死女人,给我在外面招蜂惹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厉容铭用手松了下领带结口,呼了口气,心里的火徒的往上窜。 今天大早沈飞飞就过来找他算账,这还不算,在这里竟又让他直接捉到了她与乐辰逸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 她这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 没错,她妈妈病了,他是没来关照到她,可他知道吗?就连乐辰逸都知道了,他这个当丈夫的却是没办法知道,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要不是离落暗中调查,说不定这辈子都会不知道呢。 越想越气,关了车门,朝着公寓内走去。 “干什么,疯子。”简初提着菜篮子刚走出超市大门口冷不防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了,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身子就被那只大手拉得飘了起来,直朝着外面飘去。 刚开始,简初还以为遇到了贼人呢,要知道在南城时,她就差点被人逼死的,可走出不多远后,男人拉着她的手就停了下来,简初站立不稳朝他胸膛里倒去,那股熟悉的味道直直就钻进了她的鼻翼里,很快感知就告诉她这个人是谁了。 这下脸色竟比遇到了贼人还要苍白,心跳到了嗓门口。 该死的家伙,这个地方怎么就会被他知道了呢。 “很好嘛,竟然做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还与你那情夫在这里租了房子,真当我是无道的么?”厉容铭脸上怒意贲张,那双眸子寒刀森森,意欲杀人。 简初抬头时就望到了这样的一张脸,直让她呼出了口寒气。 “厉容铭,你疯了,这里可是公众场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简初直觉得他不可理喻,说什么她与奸夫情人在这里租了套房子,这要是说出去,以后她还能在这里呆下去么,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替妈妈在这里租到了这么一处隐秘的房子的,当即脱离了他的胸膛,脸带怒意地朝他喝道。 只想快速离开这里,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都是公寓住着的邻居呢。 厉容铭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般,阴阴一笑,伸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收,把她圈紧在怀里,看似亲昵地说道:“老婆,我还没吃中饭,带我上楼去做饭给我吃。” 简初心中一惊,叫苦不迭,她是绝逼不想让厉容铭知道妈妈现在住哪套房子的,毕竟二个月后,他们就要离婚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来看过徐蔓删,现在更没必要了。 而且她信不过他,特别是雪薇被绑架的事情发生后,她似乎也没有理由百分之百地相信他。 雪薇被绑架,怎么就那么巧,而且把这发生的一切都推到了她的头上来,这要她如何来想? “休想。”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回家去了,菜篮子也不要了,只想甩掉他快点离开这里。 厉容铭怔住了,心底突然一阵酸痛。 刚刚乐辰逸的话在他耳边回想:“厉容铭,简初并不爱你,你们之间没有爱情,最好是明智的选择放手。 他的心里莫名的涌上一阵慌乱,心突然拧得痛了起来,这一刻,他竟然发现原来他已经是那么的在乎她,害怕失去她了。 而更让他害怕的是,她似乎真的没有爱过他,哪怕他们之间水乳交融了那么多次。 以前她是恨他的,南城那些天,她虽然没有拒绝他,这很可能只是缘了那段奇缘,巧遇,她说过的,曾经把他藏在心底深处多年,但那又怎么样?那个只不过是少年时的他,那个吹着笛的他,甚至与他内心里一样,只是一个虚拟的并不存在的理想人物,而且还是在没有伤害她的前提下。 可事实呢,她恨他。 他想要她的心,恐怕只会是个神话! 不,不能这样。 他不甘心。 “你要去哪里?”看着她慌不择路地往外面跑去,像躲避瘟神般躲着他,而明明,刚刚她与北辰逸竟是那样的恩爱,毫不避嫌,心中益加的烦乱,情不自禁地从背后冲上去抱起了她,紧紧拥在怀里。' ##第一百四十四章有权知道你的一切 ' “厉容铭,放开我。”小径上许多人都朝着他们看来,简初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他们各种异样的目光,因此她在厉容铭的怀里咬牙切齿地挣扎着。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这点亲昵算什么呢,根本就算不上伤风败俗嘛。”厉容铭下定了决心就要这样来宣示他的主权,一边说着,一边就朝着路旁看向他们的人笑嘻嘻地说道:“我老婆不听话,没办法呀。” 路旁的人见此都呵呵一笑,不再大惊小怪了。 “混蛋,无赖。”简初那个气呀,直气得脸上变色,用手去捶他的胸,这个死男人,贱男人,渣男人,自以为有张漂亮的脸蛋,有权有势,就可以对一个女人为所欲为,一切只凭想当然,根本就不会顾及她的感受,太可恨了。 “与我在一起就让你觉得丢人现眼,那与乐辰逸在一起你就笑得那么温柔么?你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么?”厉容铭打横抱起她朝着豪车走去,一手拧开车门把简初丢到后排的软床上,呯的一声关好了车门,拉亮车灯,爬上床去,把她压制住,恨恨地说道,“死女人,今天我还真要让你清醒下,让你明白,究竟谁才是你的男人!看你还敢不敢在外面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 话刚落,他的唇就带着惩罚性狠狠覆上了她的唇,霸道的撬开了她的牙齿,与她唇舌纠缠,疯狂掠夺。 昨天晚上她还同意了要把心给他,像个小猫般取悦他,可今天呢,就这样排斥他了,女人正TM善变。 你的心想要偷偷想着乐辰逸,我就偏要你的心,让你想不了他! 在感情上,他才不需要对自己的妻子那么高尚呢。 他把身子紧紧贴合着她的身子,一只手已经探上了她的身子…… 简初的呼吸全被他霸占了去,大脑是放空状态,她的身子被厉容铭强势贴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欺负。 男人的唇带着怒气强势吻着她,吻着吻着,就把心底的柔软牵扯了出来,动作慢慢的轻柔了许多。 简初由最初的挣扎再到后来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力气来反抗他,甚至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厉容铭这时的理智也在这里见到乐辰逸后完全混乱了,此时的他只有愤怒与最原始的冲动。 特别当他尝到了一点甜头后,再也不肯放手了,一边吻着她,一只手想要伸进简初的衣服里,直到被简初按住了乱动的大手…… 直到简初细细的声音传来,厉容铭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他忘了一切,伸手挣脱开简初的束缚…… 简初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出门到妈妈这里来竟会被厉容铭发现了,而且还是这样难堪的在车上亲密接触她,这家伙卯足了劲要来欺负她。 简初的脸红到了耳根,这激情还真就这样毫无预照的发生在她的身上,以后在这个公寓里,她哪还有脸来做人啊! 很久后,厉容铭终于肯放过简初,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在了简初身上,浓浓的亲密过后,头脑也渐渐清醒了下来。 简初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着坐起来,车厢里弥漫着暖昧气息,满车厢都是简初的害羞。 她蹲下来,拿出垃圾袋开始去捡那些纸巾,手却在抖动着,眼泪从鼻翼处无声的滑落。 厉容铭坐在软床上,眼睛定定地瞧着她,突然,他蹲上去抱起了她,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来,轻抬起她的下颌,竟看到了她满脸上的泪水,心中颤粟了下,搂紧她入怀中,把头深深埋进了她的脖子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对不起,小初,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请你相信我。” 简初身子震粟了下,眼泪流得更急了,淋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厉容铭,我恨你。”她咬紧牙关抽泣着。 “不,我真的从没有想过会要伤害你的。”厉容铭害怕极了,语无伦次,紧紧搂着她,在她的脖颈里低沉而又痛苦地说着。 他要她的心,从没有那么迫切过,可现在的事实是她的心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都只能怪那个该死的乐辰逸,要不是在这里遇见了他,刺激到了他,也不至于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来。 简初咬紧了唇,闭上了眼睛,五脏六腑都开始绞痛起来。 “放开我。”一会儿后,简初用很平静的声音冷冷地说着。 厉容铭看着她,沉默了下,把她放到了软床上,拿出薄被盖住了她的身子,轻声说道:“我会派人过来照看妈的,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要把她带回家,再不放心她呆在这样的地方,这个乐辰逸会随时出现的地方,他不放心。 简初也没有反对,毕竟这里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地方,经不起太多的流言蛮语,若与他在此纠缠,最终受不起影响的还是她和妈妈,顺着他才是最好的出路,她早就学乖了! 月光疏影,夜灯呢喃,缓流的灯线在空气中交织纠缠,静寂的夜空里,暖昧对峙的气息却是持续不下。 厉容铭端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神色清冷,脸上的表情僵硬,明眸里隐藏着份憔悴与痛意。 简初则站在他的面前,眉目冷淡,若无其事地低头望着地毯上的双脚,人字拖鞋里,二个大脚趾正在翘动着,她神色懒懒的,身上透出的都是冷漠与疏离。 二人持胶着状态,僵持着。 厉容铭似乎心事重重的,闷闷不乐的样子。 “从现在开始,你一个个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不准有任何隐瞒,否定今晚你就死定了。”厉容铭紧绷着脸,逐字逐句清晰地说道。 简初嘴角边有冷冷的笑意,头也没抬,大脚趾仍在不时向上翘着,玩弄得很欢,根本就没太在意他会问些什么,脸上的神色淡漠得很。 “首先,你要时刻记住,我是你的丈夫,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厉容铭延续以往的强势霸道,语气非常郑重。 今天厉容铭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简初的一切都审问出来,他的妻子竟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这让他很不爽,大男子主义思想更是让他觉得他被眼前这个女人轻视了。 连乐辰逸都可以知道的事,他这个当丈夫的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嘛! 简初大脚趾翘动着,后又觉得不过瘾,连着小脚趾都跟着跃动起来,十分的爽意。 对于厉容铭说的这些鬼话,她根本就没打算鸟他。 这个男人自晚上回家吃饭后,整张脸就绷得紧紧的,似乎敝了满肚子的闷气,一脸的很不好相与表情。 简初认定他就是在发神经,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的这些气是从哪里受来的。 今天被他跟踪发现了妈妈的住扯,还上演了一场‘车震门’事件,不管怎么说,这应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可他又生的是哪门子气呢? 矫情!贱男人一个! 今天下午她可是在网上寻找中介,好不容易重新找了个隐秘的住扯,准备就明日带着妈妈搬家了。 她是真受不了厉容铭时不时过去搔扰她,更是为了妈妈的安全着想,那个男人的话时刻在耳边响起呢,她要保护妈妈的安全。 “说吧,沈飞飞是怎么回事?”厉容铭面无表情地问道。 简初的表情厉容铭都收在了眼里,他不动声色,特意别开了徐蔓删的问题,而是率先问起了沈飞飞的事。 果然这一招很管用,面前这个女人散漫的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满脸都是紧张,连抬头望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你说什么?沈飞飞。”简初像听错了似的,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她是真的大吃了一惊,沈飞飞可是她的闺蜜,她确定厉容铭是从不知道她的名字的,她也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任何事。 可现在他却说出了沈飞飞的名字来,瞬间就感觉到不好了! 厉容铭嘴角动了动,面色阴沉地盯着她,点头确认了。 “那,沈飞飞怎么了?”简初很紧张,胀红着脸,满脸的不淡定。 厉容铭斜着眼睛打量着她,这个女人只要说起别人来就满脸的紧张,对于他呢,那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沈飞飞是你什么人?”他再度冷冷地审问道。 简初这下真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了,更不明白他是怎么会知道有沈飞飞这个人的,想到他既然开口问了,想必就是已经打探得清楚了的,瞒是无法瞒了,再说了沈飞飞只是她的闺蜜而已,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下就老实地答道: “沈飞飞是我的闺蜜,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 “只是这样吗?”似乎不太相信似的,他又加重了语气。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简初气恼,谁没有一二个朋友呢,至于要这样审问犯人似的吗? 厉容铭看她样子也不像是说谎般,再说了她的回答也算是与沈飞飞的口径一致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替她陪罪 ' “这么说是你授权沈飞飞过来找我麻烦,并且扬言要把我告倒的?”他不由挑了挑眉,眸眼深沉莫测地质问道。 这一问,简初直接被雷倒了,张着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什么意思? 沈飞飞要去告他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突然想起了上次见到沈飞飞时,她满脸愤慨着说要帮她报仇的事,心里不禁凉嗖嗖的。 天,这沈飞飞是不是头脑一发热就跑去找面前的这个男人算账,替自己出气了? 这样一想有些泄气起来! 要知道这样的事凭着沈飞飞的个性那是完全可以做得出来的呀! 心里叹了口气,暗暗想着: 飞飞啊飞飞,就凭你那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就能告倒厉容铭,替我报仇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能量,确定你这不是来帮忙,而是来搅局的么?试想想,你若真惹怒了厉容铭,分分钟就能把你新开的律师事务所给直接报废了。 怎么办?只好她来替她陪罪了! 当下,佯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迎视着厉容铭盯着她的眸,脸上挤出抹讨好的笑。 尼玛,为了沈飞飞,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态度软了下来。 “阿铭,那个,是不是沈飞飞过来找你麻烦了?”她脸上的笑很妩媚,讨好地说道:“那个,若她有得罪的地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飞飞了吧,她就那牌气,直性子,看不得我受点委屈,你行行好,放了她吧,其实,她也没什么坏心眼的。” “哼。”厉容铭盯着她,冷哼一声,不悦地问道:“这么说,就是你告诉她你在我家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我设计陷害了你,把你送进了监狱里,然后唆使她来告我?而且还要告到我遗臭万年了?” 这口气还真是平时沈飞飞的口气呢,这下,对于沈飞飞前来找厉容铭报仇雪恨的事,简初是深信不疑了。 “不,没有,没有那回事。”简初听得心惊胆颤的,双腿都开始发软,一味的陪着笑脸,“阿铭,事情真不是这样的,我敢保证她来找你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冲动而已,我也没有唆使她,真的。” “是么?你就那么确定?确定她不是针对我,想要把我告倒么?”厉容铭的手指弹了弹沙发,冷冷问道。 “是的,我敢保证。”简初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 “很好,既然不是你唆使她的,可她今早确实来找我的茬了,而且硬闯我的办公室,大呼小叫的,对我非常不礼貌,这样看,她很可能是恶意来捣乱的,我若不告她恶意诽谤罪,免得人人都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厉容铭直接无视了简初的讨好献媚,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寒意,用手拿出了手机,装着要报警的模样。 简初脸色一白,彻底乱了方寸。 “阿铭,不是,不是那样的,飞飞没有那个胆,是我要她去找你的,要怪就怪到我头上来吧,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简初是真的急了,冲了上去就捉住了厉容铭的手,狠狠按住,摇尾乞灵,可怜巴巴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 厉容铭紧绷着脸,心底里却乐开了花。 本来今天在象山公寓前惹恼了她,情绪激动之下没控制住就在车里强行要了她,一直担心她不会原谅他,心里忐忑不安的,这下可好,有了沈飞飞这个事件,他就随时可以以此为法码,让她乖乖息怒了。 只是, 她的小手软软的搭在他的手上,她满脸温顺讨好的模样,瞬间就让厉容铭立即感到有股电流从手上向全身袭来,浑身骨头都酥麻了,差点就要丢盔弃甲抱着她亲吻了,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不过是想以此索要更多的美好感觉罢了。 “真的?”他歪着头问道,故意不信的样子。 “真的,我发誓。”简初把手举到头顶,隆重发誓,“如果不是真的,我……” “那倒不必了。”厉容铭抬了下眼眸,拿下了她那只放在头顶的准备发毒誓的小手来紧握在大掌里揉搓着,很享用! 话说,这傻女人要是真的发出毒誓来,他还舍不得呢。 “这就是你对我的诚心吗?昨天晚上才说过的,你就是这样来回应我的?”他挑眉反问。 他是真的有不满,心里也有气,就目前来看,他能断定简初对沈飞飞过来找他一事是一无所知的了,可这个女人为了保全沈飞飞竟然把这些事情全部都自己承担了下来,这份义气还真是可嘉。 可问题是,她对别人那么好,可对他呢,除了冷漠就是恨,今天在车里她亲口说的,她恨他。 这才是他耿耿于怀的。 看他很生气的模样,简初也无法解释,只是低声下气地说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厉容铭望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一动,不禁咬了牙:“为别人,你甘愿受罚也要代别人受过吗?” “不,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唯一的朋友,二年前,为了我,她特地去美国深造学习法律,就是想壮大充实自己后好来替我翻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请你原谅她,她真的是忠肝义胆,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孩,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我也有责任来保护她,这是真正的友情,你是不会懂的。”简初的眼睛有些模糊,她与沈飞飞的感情,她们同病相连的慰藉,这是别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沈飞飞,也就只有一个她会为了她的遭遇去找厉容铭算账的。 她必须保护她,珍惜这份友情。 厉容铭默然望着她,有一滴泪正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滴落,尽管她低下头去悄然拭去了,但这并没能瞒过他的眼睛。 他心里叹息一声,这女人为了朋友都尚且如此动真情,可对他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点真情实意呢。 她对沈飞飞如此,那对乐辰逸呢? 是不是更加贴心,甚至愿意为了他奉献出她的全部呢? 她的心都给了乐辰逸吧! 在南城,她生病时,他抱着她,她嘴里却叫着乐辰逸的名字,她的心早就属于他了,再也回不来了吗? 这样想着,厉容铭突然觉得整个心里都是苦涩,一阵似酸似妒的东西在心底里悄悄膨胀起来,让他的心里灌满了酸水。 他伸过手去,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低声命令道:“听着,简初,我说过的,我要你的心,你也答应了的,那你就必须把你的心诚实地全部都交给我,不能给任何人,包括女人都不行,能做到吗?” 简初傻傻发呆。 她的心真能给得了他吗?可这家伙现在抓住了沈飞飞的事,强势得很,如果不答应,恐怕也不会放过沈飞飞。 “好,昨晚我就答应你了,不会食言。”她认真答道,心里却想,心在我肚子里,有没有给你,鬼知道呢,先蒙混过关再说。 可她万万没想到,厉容铭这家伙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的心后来被他掠夺得成了碎片。 听到她乖巧应承了,厉容铭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嘴角边浮起了抹笑意,带着浅浅的柔情。 “先表示一下,我就既往不咎。”他把背靠在沙发上,嘴里浮起的那抹笑意带着坏坏的温柔。 我靠,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么! 简初秒懂他的心思,暗暗叫苦。 合着他整天就想揩她的油! “怎么,不愿意?不看到实在的,我是不会相信的。”厉容铭看着简初仍是傻傻的坐在他的腿上,没有一点反应,声音里就有不高兴的意味了。 好吧,已然是这样不清不楚了! 她猛一低头,身子微微前倾,红唇就往他的唇上凑去。 眼见得就要吻着了,偏偏,他把头一偏。 简初的唇就落到了他的下颌上。 她无奈,抬起头来,又朝着他的唇覆去,可这家伙像要故意戏弄她似的,又把头一偏,简初的唇再次落空。 如此反复几次后,简初气恼不已。 “逗我玩呢?什么意思?”她鼓着腮帮气呼呼地问道。 “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厉容铭白哲的手指缠绕着她额前的秀发把玩着,戏谑地问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简初真弄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意思了,只是瞪着眼望着他。 “别急,前戏是要慢慢来的,酒酿得越久越香甜嘛。”他厚颜无耻地答道,脸上是欠扁的坏笑。 简初确定自己是倒了大霉,碰上了这么个男人。 “有一种态度叫做有情犯贱,有一种状态叫没事找抽,你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知道么。”简初恨恨地说道,满脸没好气的模样,“难道你就不知道人心要靠什么来获得吗?”。 “哦,要靠什么呢?”厉容铭心思一动,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眼里射出清冷的细光。 “靠真诚,感动,还有爱。”简初不假思索地答道,“你若一味戏弄我,就算是我愿意,也会无法管住自己的心的。” 这话倒是真话,想要她的心,起码也要表现点诚意出来,人心这个东西是最来不得虚假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非礼勿视 ' 厉容铭的手从她脸上滑落到她的芊芊细腰上,手臂圈紧,把她搂紧到怀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一字一句地问道:“说得好,那我现在来问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妈生病乐辰逸都知道了,可我却被蒙在鼓里?” 他眼神阴冷,直视着她,似要把她看穿。 简初愣了下,这才明白他现在这样的意思了,敢情还在为上午的事耿耿于怀呢。 思维在瞬间的焕散后,立即回过神来,心底里却都是苦涩。 “厉容铭,你的意思是怪我没有告诉你有关我妈的事了?”简初冷笑着,言语犀利,“请问:我有机会告诉你吗?我有那个必要告诉你吗?你对我很好吗?你的行为,对我的态度都能够让我把我的伤痛全部告诉你吗?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又会怎么样?不要忘了,那天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进到你的办公室里找你要钱,你又是如何对我的?不要忘了,在这里,你又是怎么逼我离婚的?我的不堪,全是因为你,为什么又要来告诉你?厉容铭,请你不要逼人太甚!” 这些痛苦,她本来不想提起,也不想说的,可他偏偏紧追不放,她也是人,也有尊严,难道她就没有思想么! 这无数的质问像把利剑刺向了厉容铭的心脏,他脸色发白,怔怔坐着。 说到后来,简初的眼泪那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竟然是泣不成声了。 “那天,你来办公室里找我要钱,就是为了给妈治病吗?”厉容铭的身子木然,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简初的这些话,确切来说,谈不上让他惊讶,确实,他以前对她不好,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近乎冷漠。 可如果那天,他知道是徐蔓删重病在医院里,他会如此冷血,无动于衷吗?不,不会的,就算是因为讨厌她,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每年,公司做慈善都不少,更何况还是丈母娘了。 可关健是她不会告诉他,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这女人自尊心还是够强的。 看来,他们之间确实缺少沟涌。 “是,那天我妈重病在医院里必须要马上动手术,回家找我爸,找不到,继母不给钱,没办法只好去找我名义上甚至都不认识我的丈夫,为了妈妈,我是宁愿被你羞辱也只能冒死去找你了,这点还请你能够谅解,以后我会想办法还上你的这笔钱的。”简初凄凉的笑,嘴角处都是嘲讽的笑意。 厉容铭沉默了。 “那你为什么不明说?这只说明你也没把我当成自己人。”他禁不住气恼地问道。 “明说?”简初不由再次冷笑出声,“你连我都不认识,在你的印象中,我又算个什么,我若明说了,只怕只会遭受到你更大的羞辱。”说起往事,简初的心里涌起的都是恨。 是的,她对厉容铭的恨是不会轻易消除的,他想要她的心,太难了。 生活中,有些人不会忘,那是因为不舍得:有些人必须忘,那是因为不值得;可厉容铭呢,如果有天她无法忘记他,那必定是因为恨。 这就是区别。 这样想着,她生生打了个寒噤! 厉老爷子的话又在耳边回想,心里越来越烦乱。 “我说过的,对于往事,我应该对你道歉,也做到了,希望你能抛开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厉容铭再次搂紧了她,喃喃说道。 简初没有说话,真有那么好重新开始么?若能的话,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遗憾了! “小初,从明天开始让妈搬走吧,那个公寓太简陋了。”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轻声说道。 简初低头不语,因为那个地方被厉容铭发现了,明天她不得不搬家了,地方都已经找好了。 “明天,你在家里做饭,我去把妈接来,然后我们一起吃餐团圆饭,如果你不愿意妈住在家里,那就住到外面,医院附近有我的楼盘,你挑一套最好的。”他抬起眸来,大手抚上了她的脸庞,轻言细语地说道。 简初眼里的光迷茫而又梦幻,像在听神话般听着他的话,甚至于忘了回答了。 厉容铭低下头来。 简初的脸是那么的苍白,脸上犹带着泪痕。 他俯头,情难自己地吻上了她的唇。 “嫂子,哥,我来了。”突然,厉思晗像个精灵般从门外窜了进来,手里捧着大把梅花。 洁白的梅花傲然绽放,带来了股清新的空气。 厉思晗才进门就看到哥哥嫂子正抱在一起亲嘴,脸一下就红了,笑嘻嘻地叫道:“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说完就把脸扭到了一旁,却是嘻嘻笑个不停。 简初被厉思晗的声音吓着了,回过神,弹跳般推开了厉容铭的脸,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思晗,你还有没有规矩?进门不知道先敲门吗?老是半夜三更往别人房里跑,越大越不像样子了。”这次连厉容铭都被她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恼羞成怒之下,朝她喝斥道。 厉思晗却是撇撇嘴,“哥,什么半夜三更啊,这才八点半好不好?再说了,你平时不是从不呆在嫂子的房里么!” 她嘻了声,故意刺激他。 讨她欢心 “嫂子,看,后花园的梅花开了,好漂亮,我特意摘了些给你送来了。”厉思晗说完轻盈的身子向前跃了二步就来到了简初面前,笑意盈盈地把手中的梅花递给了她说道,“嫂子,今年的梅花开得特别的好,明天我们去后花园赏梅去吧。” “谢谢。”简初看那束梅开得正灿烂,个个争奇斗研,果然招人喜爱,平时她最喜欢梅花了,想必小姑子是看她喜欢才会这么晚采摘了来送给她的,只可惜厉容铭这个家伙在,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份,可脸上那份喜爱之情还是满满地溢了出来,伸手接过厉思晗手上的梅花放到鼻子底下嗅个不停,边啧啧夸赞着:“好美,好香啊。” 厉容铭脸上有抹惊艳的表情,原来这女人喜欢梅花。 “呀,嫂子,我哥又欺负你了。”厉思晗抬眸间就看到简初脸上还有泪痕,眼圈也是红红的,不由惊叫出声来,尔后不满地朝着厉容铭说道:“哥,你也真是的,整天欺负嫂子,再这样,我要告诉爷爷了。” 厉容铭一听,脸色黑沉,“思晗,胡说什么,我还没找你好好谈一谈呢,你反倒来教训我,今天,你就先给我说清楚,那二门功课没通过是怎么回事?” 厉容铭就是厉思晗的家长,所有的信息都是学校直接反馈到了他这里,因此,平时都是他来管教她的。 厉思晗一听,得了,这痛处又被他捏住了,那可谓是正中她的短处呀,差点就要捂脸了。 今年是她大学生涯的恋爱年,平生第一次,她陷入了爱情的美好中,把功课的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中。 “再这样下去,连毕业证都拿不到,看你还能丢得起这个脸么?”厉容铭望着他重重地批评着。 “哥,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事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比我差得多的呢?你老妺我已经很安份守纪了,你知不知道那些玩一夜情啊,海上激情的啊……”厉思晗掰着手指头,认真数着。 “够了。”厉容铭来火,怒斥道:“你还有理了,你的意思是说干脆考个倒数第一还容易出名点,干脆每天换个男友,还能上娱乐头条了,是不是这样?” “哥啊,我还是你亲妹妹么,不带这么损我的。”厉思晗一听,满心叫屈,“我知道我学习比不上你,我也想上贵族学校,可爷爷不送啊,说我是女孩子,学了也没用,反正是要嫁人的。” “到底是爷爷不送,还是你怕苦不愿意去?别忘了,当时是谁来找我诉苦,说是不愿意离开家的。”厉容铭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把她的短处捅了出来。 厉思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然她不那么求上进,但好歹也算考了个名牌大学,当然那都是简初对她的鼓舞后勤奋用功得来的,可现在大学了,不就是该放松放松么。 简初这边听着厉容铭对思晗的教训,不由得好笑,这厉容铭可是有名的毒舌,这下厉思晗怕是没好受的了,果然马上就听到厉容铭色厉内茬地开口了: “还有,那个‘楚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先给我详细交待过来。” 厉容铭的声音是非常严厉的,他听离落说,这次去欧洲旅游,她可是跟着这个男人去的,关健是这个男人并不是大学同学,还是个社会上的黑鬼来的,非洲男人。 厉容铭当时听了离落的汇报后,肺都快要气炸了。 倒不是说他种族歧视,对于黑人,他们的基因里天生就有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因子,而且黑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家暴的事情经常发生,当然也有家庭条件好的,例如一些部长的儿子,或者勤奋优秀的学子,但那些都是选择去欧美国家留学了,能来这里发展的,大多都是靠救济金,或者偷渡来的。 他曾经解救过女人嫁给非洲男人后因处境太惨而申求援助的案例,那年他去非洲参加慈善活动时就曾遇到过,也是亲眼见到了非洲人的生活环境的。 因此,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妹妹去上当受骗,嫁过去的,而且那个‘楚留香’明显就不止思晗一个女人,怎么看都有玩弄的嫌疑。 离落已经把一切都给调查清楚了。 早就想教训她了,只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耽搁了下来,今天这一逮着,就没想停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讨她欢心 ' “哥,我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嘛。”厉思晗真是拿厉容铭没办法了,只好唐塞了。 “普通朋友?”厉容铭眼里厉光一闪,手狠狠一拍沙发扶手,“普通朋友能跟他单独去欧洲旅游,还能单独开一间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时没叫人把你提溜回来就不错了,告诉你,要是再敢跟他有来往,我是决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要再执迷不悟,我只好把他驱逐出境了,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厉思晗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一时又急又气,跺着脚说道:“哥,你怎么能跟踪我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没想到,你竟比爷爷还要专制,简直就是封建帝王,讨厌。” “我就专制了,怎么了?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吗?”厉容铭丝毫不给她留情面,冷厉地说道:“有本事不听我的话试试,看我是不是会说得出做得出来。” “哥,当初爷爷要你娶嫂子时,你还不是一样的不高兴吗,到现在还在欺负嫂子呢,让嫂子受了那么多苦,可爷爷那也是为了你好吧,你当时不是照样没听吗?现在呢,你凭什么来干涉我?告诉你,就凭这点,你也没资格管我。”厉思晗眼里含了泪,一点也不服气地反驳着。 厉容铭听得心虚了下,脸色发白,拿眼睛偷瞅了眼简初,却看到简初正扭过头去,眼里还有着晶莹剔亮的东西,心中一紧,话语也就软了下来,他站起来踱到厉思晗的面前:“思晗,如果我听了爷爷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听我的话,跟那个‘楚留香’断绝来往?” 他本想说,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这性质根本就不一样的,女人岂能随意跟着男人过夜呢? 可他考虑到有简初在旁边,只用了委婉的语气。 厉思晗明显感到了他话语软了下来,态度也不似刚才那么生硬了,刚开始还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似的,狠狠一点头:“好,只要你跟嫂子好,不离婚,我也用不着去找那个‘楚留香’了。” 其实厉思晗与那个‘楚留香’黑人呆在一起,也就是图个新鲜,并没有说要怎么跟他来往的,尤其是这趟欧洲之行后,发现了他身上有许多无法容忍的缺点,更要命的是竟发现他谎话连篇,本就想着回来后就与他分手的,这不才一回国当天就回家了,而且那天厉容铭警告过她后,这假期间也没怎么跟他联系了。 但当厉容铭这样赤裸裸地揭她的短时,出于逆反心里,她就要与他对着干,当下见一向强势的哥哥服软了,她也就顺着答应了。 “思晗,你也不小了,有些问题特别是感情问题一定要慎重考虑,否则一失足会成千古恨的。”厉容铭叹息一声,摸了下她的秀发,满有感触的劝告道。 简初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他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是因为后悔当初没有彻底反对厉老爷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娶了自己,而后这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么?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厉容铭笑笑说道:“这样的梅花不算好,我倒知道个地方,那梅花开得才漂亮呢,不如,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赏梅怎么样?” 边说边拿眼睛瞅着简初。 明明刚刚很喜欢梅花的简初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后竟然脸上都是茫然之色,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喜色来,厉容铭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起来。 死女人,既然那么喜欢梅花,听到他说要带她们去赏梅后,就那么不高兴了,还板着脸,用得着如此明显么?要知道我这可是一番好心想逗你开心的。 “好啊,太好了。”这边厉思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哥哥能带她们去玩的地方,一定是很出彩,与众不同的,从小时就是这样,她可不想放过,当下就在旁边高兴得叫出声来了,带头鼓起了掌。 可她也是聪明人,抬眼就看到哥哥的眼睛只是瞅着简初,脸上刚才动人的笑容却在慢慢的消失,而嫂子呢,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没有同意说要去赏梅,甚至连个喜欢的表情都没有。 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当即冲上前去,挽起简初的胳膊,俏皮的笑着:“嫂子,我哥说现在就要带我们去赏梅花,他说有个地方的梅花开得可漂亮了,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 简初被厉思晗一阵纠缠,才算回过神来,听到她这样说,眼睛不由朝厉容铭看去。 厉容铭也正在偷偷看她。 二目相对,简初迅速避开了。 她确实是喜欢梅花,可同时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回家时,雪薇说的话,“铭哥哥,今天晚上带我去赏梅吧!” 那他是不是要带她们去的地方就是他与雪薇一起赏梅的地方呢,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不去。 “嫂子,去吧,好么?”厉思晗摇着她的胳膊,俏皮的撒着娇,“上次,你就跟我说过的,梅花开得正艳的时候采摘下来可以做成精油,梅花粉洒在身上有清神醒脑的功效呢,赏梅还可以医治俗病,今天晚上可是梅花开得最艳的时候,这个时候采摘最好了。” 厉思晗的兴致高涨,简初会把各种鲜花采摘下来,有的晒干,制作成香袋,有的还能做成香精,放在衣柜里,连衣服都是香香的,她最喜欢这些了,现在难得厉容铭也有这个心思带她们去玩,她可高兴了,不打算放过这样的好事。 更何况哥这是有意讨好嫂子呢,她可要积极响应。 简初被她缠得无奈,低眸去瞧厉容铭时,他的脸上竟有期待的表情,似乎也想她能去般,心思微动了下,只得点了点头:“好了啦,鬼丫头。” “耶,太好了,嫂子同意了。”厉思晗一激动竟抱起简初来狠狠亲了一口,弄得简初哭笑不得。 “带二件雨衣吧,等下可能会下雪。”厉容铭打开窗户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冷风不时刮着,像要下雪的样子,就提醒着她们。 “不用了,就算下点雪也不怕,那才叫美呢。”厉思晗大冽冽地挽起了简初的胳膊急不可耐地就要朝外面走。 “等等,先带二个小篮子去装梅花瓣了。”对于厉思晗如此迫切鲁莽的心情,简初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大晚上的去赏梅,怎么着也要采摘点梅花瓣了,要不然多可惜呀。 “对了,嫂子,我竟忘了,你可要做一个香包给我,还有香油我也要。”厉思晗扮了个鬼脸,吐着舌头,嚷叫着。 “行了,鬼丫头。”简初笑笑,扶开了她的手,朝着衣帽间走去,一会儿后,只见她穿了件淡兰色的羽绒服走出来,手上就提了二个漂亮精致的小竹篮子。 “呀,嫂子,这篮子好漂亮,造型也很奇特呢。”厉思晗一见双眼一亮,伸手就从简初手上抢过了竹篮子来左右翻看欣赏着,嘴上是啧啧称奇。 厉容铭双手插在裤兜,怡然站在一旁,抬眼就看到简初正穿着在南城时他替她买的羽绒服,心中不由一动,心底愉悦,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极了,待看到她手中提着的竹篮时,只觉眼前一亮,墨瞳生光。 这竹篮编得极为精致,外形更是奇特,初看像个鸟巢,细细一看,又像个“爱”字形,竹条细密如丝,根根交相缠绕,精致美丽极了,更难得的是给人一种雅致镌秀的美,只是不够大气,明显是女孩儿的玩艺。 “这是你编的么?”他走近来伸手从厉思晗的手里接过竹篮细细欣赏着,讶异地问。 “是的。”简初点了点头,小声答道,心情却有些灰暗。 这二个竹篮是她在刚结婚后那一年内编织的,那时的她整天一个人独守着这栋房子,没人问,没人管,孤寂无聊,她与明龙阁里的人格格不入,也无法融入到他们的上流生活圈子里去,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因此,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编织这些玩意,精心打理着阳台上的心灵空间--小花园,在那无声灰暗的一年里,她精巧的手装扮了自已美丽的人生,也与这些无声的东西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对它们的依恋有多深,在现实生活中她的孤独寂寞就有多重。 这其中的滋味除了她自已没人能懂,那些繁华的,美好的人间万象似乎都与她无缘,她只是个被打入冷宫的豪门怨妇。 “嗯,真不错。”厉容铭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声,把玩着手中的小篮子,细心欣赏着,不舍得放下,看着看着竟然会有种眼熟的感觉,心思微动,喃喃说着,“这篮子外形漂亮,看上去更像是个建筑模型。” 简初一听,心尖儿微微一颤。 没错,这些就是她设计出来的建筑模型图,里面有她的精神灵魂‘爱’在里面,赋予了它们生命,饱含了她的情感,因此,小小的篮子也会能那么的吸引人的眼球,并不会单调而庸俗。 果然不愧是搞房地产的,还是蛮懂行,有眼光的。 可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挎了篮子朝着外面走去。 厉思晗也兴致勃勃地挎了竹篮,跟上去,挽起她的胳膊,二人有说有笑的,神态亲昵。 厉容铭则跟在后面,反倒显得形单影只。' ##第一百四十八章绚丽一刻 ' 园里的路灯发出点点晕圈,风吹过,是树叶簌簌作响的天籁之音,空气里极为细蜜的甜味缓缓流淌着,渗透进了他们的心扉,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厉容铭带着她们左拐右拐,最后在靠近围墙的一栋建物旁停了下来。 “哥,到底有没有梅花园呀?”厉思晗走了许多路后,已经出了身汗却还没看到争奇斗研的成片梅花园,心里就沉不住气了,嘟着嘴问道。 她还担心,这次,她这个哥会刷她们玩呢。 厉容铭却只是笑笑:“急什么,据我的估计应该会有的,今天应该会开得很灿烂了。” “什么,只是估计?应该?”厉思晗这一听,心中大失所望,不由惊叫出声来,“哥,你是不是越来越离谱了?刷我们玩么?” 简初听到这儿也有怀疑,只是拿眼疑惑地望着他。 厉容铭嘴角微勾,故作高深的模样,根本不答话,只是带着她们朝着楼道里走去。 “哥,梅花不是应该开在花园里么,你带我们去房子里干什么,难不成,还有梅花开在室内的,那多没意思呀。”厉思晗叽叽喳喳的,嘟着嘴,趣味都下降了不少。 “你要不愿意看现在就可以回家去睡觉。”厉容铭用手敲下了下她的头。 厉思晗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能不能看到梅花全凭你们的运气了。”厉容铭望了眼外面的天空,冷风嗖嗖的,嘴角的那抹笑更加神秘了,“看吧,马上要下雪了,梅花一准就开了。” “天啊,哥,你不会是带我们去欣赏投影仪上的梅花吧。”随着往楼道上走,厉思晗又忍不住好奇了,轻叫出声来。 厉容铭笑笑不答理她,只是走近去,一只手悄悄从后面伸过来揽住了简初的腰。 简初回头瞪着他,那眼神很明显,这里还有思晗在呢,要注意点,可厉容铭却是目光灼灼,佯做不懂。 “少爷。”很快,只见管家李正魅赶了过来,手里拿来了一串钥匙,恭敬地说道,“钥匙给您拿来了。” “好,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厉容铭从他手上接过了钥匙后淡淡吩咐道。 “好的,少爷,天黑,当心点。”李正魅满脸堆笑,叮嘱了句后转身走了。 厉容铭带着他们来到了电梯旁,进到了电梯里。 直到电梯运行到了顶层,他们三个才走出来,就闻到了一股细细的清香,沁人心肺。 “呀,真的有梅花香,好浓郁,还有不少的感觉呢。”厉思晗刚走出来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简初也闻到了醉人的清香,深呼吸了一口,大大称奇道:“难道这是栽种的室内梅花么?” 厉容铭嘴角挂着笑意,手摩挲了下她的腰。 “不,是空中梅花,纯天然的。”厉容铭笑着答,脸上有得意的表情。 空中梅花! 简初愣了愣,这名字很稀奇呢! “哥,那就快带我们去看看吧。”像猎人嗅到了猎物般,厉思晗听着就觉得好玩,无比的兴奋,急急催着,“果然哥带我们来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厉容铭神秘一笑,放开了搂着简初的手。 “跟我来,小心点。” 他走在了前面,带着他们出了电梯来到一处楼梯前,跺了下脚,楼道里的灯亮了。 简初细一看,原来是一截楼梯,再抬头,应该就是天台了。 瞬间,她就明白了厉容铭所说的空中梅花是什么意思了,敢情他把梅花种到了天台上了。 这是栋健身馆,房子比较大,那天顶呢,应该也是比较大的。 “哇,真漂亮啊。”简初还在想着时,厉思晗就越过她一溜烟地跑到了顶楼上,顿时就听到她在上面尖叫起来。 楼梯的连接处是张小门,小门正敞开着。 “来。”厉容铭回头朝她伸出了手来。 “我能走。”简初抬眸看他,没有把手给他。 “快点,我牵你,前面有段小路很滑的。”厉容铭的声音很温婉动人,简初敢肯定这是她听过的属于他的最动人的声音,不仅温柔动人,还很体贴呢。 她情不自禁的伸过了手去。 厉容铭宽厚的大掌包住了她的芊芊细手,嘴角微微一翘。 不错,这手还不至于那么太冷,柔若无骨的,很舒服,不得不说,他的手一离开她的身子就会感到空空的,很不舒服。 他牵起了简初的手走出了小木门。 新鲜的梅花香迎面扑鼻而来,简初顿觉心旷神怡,深吸口气,抬头时竟惊得张大了眼。 用‘壮观,美丽’这样的字眼都不足以来形容面前的画面。 整个屋顶的天台上面,种满了各色玫瑰花,红的,黄的,白的……朵朵开得正艳,吐着芳香, 而玫瑰花的上空竟是繁星闪铄,五彩的彩灯交错闪亮,结成了一片灯海,无比的耀眼。 简初傻傻站着,眼里是满满的惊艳。 眼前的灯海,花海交替闪铄,亮成一片,在整个黑沉沉的夜空里,犹如一块艳丽的瑰宝,又如璀灿的群星,撩原了她眼前的整个世界,还有她内心里那颗灰暗的心。 “走吧。”厉容铭看着傻傻的她,唇角是温柔体贴的笑,牵起了她的手一步步朝着梅花中央走去,“这是我送给你的花海,喜欢吗?” 他在她耳边轻言戏语,体贴入微,他的声音缠绵绯恻,情意绵绵,带着热气,拂过了她的脸,给她的脸颊染上了一片绯红色。 简初忘了说话,被他牵着,徜祥在花海中,竟然忘了厉容铭刚刚讹她的,说什么有一段路滑,其实根本就没有,只不过就想握着她的手罢了。 可这样的感觉真是很棒,也很美妙。 她也不舍得去揭穿那个谎言。 “真的很美。”一枝腊梅伸到了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伸出手来抚摸着,喃喃自语。 头顶上一条条彩灯交织的网闪铄着华光,下面是一簇簇腊梅,争奇斗研,人就流连在这天地美景间,真实存在,她的心不再孤独寂寞,心底深处那个梦似乎又开始复活了,那个男孩竟然从心底里跳了出来,牵着她的手,与她共舞一曲人生的美妙之歌。 淡淡的温暖从心底里升起,徜佯在心底间,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她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那是来自心底深处的笑。 “这是我从全世界搜集到的梅花种子,从年初时就开始种下了,只为了这绚烂的一刻,我很高兴,有你相陪,能博美人一笑。”厉容铭的双手搂着她的腰在花海中站定,附在她耳边深情地说道。 他的唇吻着她的耳垂,一股股热流从他身上传递了过来,明明是如此冷的寒夜,简初却没有一点冷的感觉。 她的眼前幻化出来的是一片片美丽的烟花,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美妙而又传奇。 这是他说的情话吗? 那么的真实自然。 他说把这片花海送给她,可她竟忘了,这些梅花到底是替谁种的呢? “嫂子,所有的梅花好像约好了般,全都开了,好灿烂啊,真是太美了,我们赶紧采摘吧。”厉思晗在天台上转起了舞,兴奋不已。 “不要,思晗,太美了,先等等。”简初不忍破坏掉这种美,立即嘘声制止了厉思晗,“等到下雪时采摘是最好的。” “对,思晗先等下,说不定等下就下雪了呢。”厉容铭附和着,“来,我们先照相。” “也好。”厉思晗虽有些不情愿,可也觉得他们说得对,就拿出了手机来。 “哥哥,嫂子,摆好pos,照相了。”手机对准了厉容铭和简初,厉思晗嚷叫着,开始了替他们拍照。 厉容铭亲昵地搂着简初,动作露骨而又暖昧,配合着厉思晗的手机。 天台上笑意盈盈的。 厉思晗在手机里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全副身心地站在简初身边,满脸动情的微笑,眼里心里全是简初,完全忽略了她这个妹妹的存在。 她心里又高兴又吃味,高兴的是,哥哥终于爱上嫂子了,那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哪怕就是有雪寒松的咄咄逼人,她也相信自家哥哥的手腕,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那样嫂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吃味的是,哥哥完全把她忽略了,再不像小时候那样处处关照宠着她了,此情此景,她这个电灯泡当得比天台上的路灯还要亮n倍呢。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哥哥爱嫂子,她也爱哥嫂,而且她脸皮够厚呢。 这样想着,帮他们照完相后,就吃吃一笑,自觉走到一边去赏梅去了。 天台的面积够大,上面全是黑沃的土,梅花栽种得一排排,全部绽放开来,空气中的香味细细密密的,清新舒畅。 梅花园的正中央有一个亭子,设了吧台,上面摆满了各种酒,平时厉容铭都是封锁了这里的,没人能进得来。 这是厉容铭特意精心布置的,为了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他牵着简初的手慢慢走在花海中,高大的背影如铜墙铁臂般为她挡住了凄风苦雨,简初感觉不到一点点冷,心底里是淡淡的暖意。 “为什么想到要栽种这些梅花呢?”很久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眸来问道。 五彩缤纷的彩灯照得厉容铭的脸如梦幻般迷离不真实,随着彩灯的跳跃,他的脸也是变幻莫测的。 “六年前我曾偶遇过一个女孩,在那堵围墙边,她曾告诉我她喜欢梅花,当时我说以后送她一座梅园,当时的她惊喜得哭了,后来我就记在了心里。”厉容铭轻声说着,脸上是神往之色,目光里却有些感伤,像是触到了什么心事般,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人更美 ' 简初心中动了下,微微发愣,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却又不敢去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明显感受到了身边厉容铭的沉寂,心也瞬间沉了下来。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孩应该是雪薇吧,他准备的这个梅花园原意就是要送给雪薇的,今天她真不应该来。 抬头,眸光所及就是对面的街道,黑沉沉的,似乎还有座古庙,她呆呆站着,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15岁那年,她就经常去一座古庙上香,为妈妈爸爸乞福,那一年,她的家庭是个重大转变的一年,在那一年里,她害怕,惶惑,孤独,在那次随着徐蔓删来古庙上香后,她就会经常独自前来。 那时她的家就住在古庙附近不远,房子还小,简沐明的生意好起来后,才买了后来的富士大楼的。 只记得那座古庙在街道中央,周围四通八达的,到现在她都无法确认古庙周围的建筑物。 那年后,简沐明就带着她们搬家了。 在那年留下的记忆中,似乎也有人说过要送给她一座梅园的,当时的她很开心,不过,那又怎么可能呢? 空气里的气氛莫名的悲伤起来。 简初不再说话了,默默离开了厉容铭的身边。 她心思有点烦乱,又不想被他看出来,只低下了头去,眼前绽放的梅花被缤纷的彩光绚染得白里透黄,黄里透绿,红的娇艳似火,白的洁白无暇,她痴痴看着,刚刚在心里涌起的那点幸福感又荡然无存了。 这一刻,她竟然会觉得自己好卑鄙,是她活生生的拆散了他和雪薇的好姻缘啊。 就算她只是无意的,可她的存在就有罪恶感。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呀,哥,嫂子,真的下雪了。”厉思晗在那边突然惊喜地叫出了声来,她伸出了双手来接飘舞着的雪花,兴奋得转起圈来。 简初抬眸朝天上望去,鹅毛般的大雪正从天空中铺天盖地飘落下来,一朵朵,在黑夜中轻盈起舞。 “好美。”她仰头喃喃说着。 “人更美。”身边竟有轻柔的细语,不知什么时候厉容铭又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看着雪花,他看着她。 简初惊得全身一缩,回头望了他一眼,掉头就要离开。 “别走,陪着我。”厉容铭的手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轻柔地说道,“雪花是雨水变的,遇热就会融化,淋多了到时会感冒的。” 他体贴地替她拿起背后的羽绒帽盖在了头上,揽紧了她的腰,禁锢在自已身边,低头问道:“喜欢这梅花吗?我只想把它送给你一人。” 他的话语轻柔如风,在夜里,像飘渺的轻纱,朦胧而又暖昧,真实而又虚无,缠绵悱恻,却又清晰可闻。 简初惊呆了。 他说只想把梅园送给她,听错了吧。 他不是应该送给雪薇么? 她回头,迷惑地望着他。 他的侧脸英气逼人,眉目间带着笑意,简初恍惚起来。 不,简初,你千万不要乱想,不要轻易被他的一句玩笑话就冲昏了头脑,他做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雪薇,你不过是他的玩物,或者替代物而已。 冷静,冷静! 她回过头来,冲着厉思晗喊道:“思晗,快摘点梅花吧,过了今天,就会错过了最好的采摘期了,别到时可惜了。” “好的,嫂子。”厉思晗正在亭子里开了瓶红酒喝着暖身,听到简初的叫声,就大声回应着,一口喝干了手中的红酒,又端了二杯跑过来,“嫂子,哥,喝点红酒暖暖身吧。” “好。”简初心中苦涩,接过厉思晗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满满的一杯红酒下肚后,胃里开始暖和起来,剩着酒兴就细细讲解起来,“思晗,这个时候采摘的梅花最适合做美食,它的香气刚好达到鼎盛之时,正是尽情释放的时候,这时的梅花最香最甘醇,拿来泡梅花酒,做梅花糕,熬梅花粥都是很好的,若过段时间采摘的近成熟的梅花那是乌梅了,那只适合做汤的,对肠胃功能好,能杀死大肠杆菌,刚冒出来的梅花蕾呢,还可以用来泡水喝,能开胃散郁,活血解毒呢。” 简初如数家珍的解说着自已所知道的。 厉思晗听得神往,馋兮兮地说道:“嫂子,那你能做给我吃吗?” “能呀,不过明天我有点事没那个时间,这些都要新鲜的才好吃呢。”简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哥,明天嫂子能不能不要去上班了?现在都快要过年了,放她的假,让她做美食给我们吃好不好?”厉思晗听了就跑到厉容铭身边请求着。 厉容铭也在弯腰帮她们采摘着梅花瓣,正认真听着简初的解说呢,这一听到厉思晗的请求,当即就答应了:“放心,你嫂子现在是我的特助,直接听命于我,我同意了就行了。” “真的吗,太好了。”厉思晗高兴得跳了起来,拍了下手又跑到简初身边来,“嫂子,那明天一定要做给我吃哟。” “好吧。”简初对这任性的厉思晗没有半点抵抗力,只点头答应了,至于对厉容铭说的什么特助一事,只当他是随口说的,也没有多想什么。 “小姐,你要去哪里?”腾龙阁里,雪薇拿了件外套就往外面跑,小池见状吓了一跳跟着跑了出来。 “小池,下雪了,天台上的梅花一定开了,铭哥哥在那里种了梅花,那都是从全世界里搜集来的种子,一定是送给我的,他知道我喜欢梅花呢。”雪薇神情激动地说道,“我要去看看,这样的夜晚,梅花开了一定很美的。” 小池一听叫苦不迭,只得劝说道:“小姐呀,现在外面全是雪,天都是黑的,那梅花又种在天台上,还被你的铭哥哥上了锁呢,你就是去也看不到呀,还有,你的身子骨弱,夜里又这么奇寒,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不要忘了,二个月后,你的铭哥哥就会娶你了。” 小池那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希望她能打消这个念头。 “真的,铭哥哥二个月后就会娶我了。”似乎还不愿意相信般,雪薇双眼晶晶亮,喃喃着说道。 “小姐,你不会忘了吧,那天在祠堂里,厉总可是当着全宗族人面说的,那还能假得了么?”小池抿嘴笑着说道。 “可如果要是万一让他找到了证据呢?若不是那个贱女人害的我,他还是不会离婚的。”雪薇眸里的光又有点黯然失神。 这一二日她总是疑神疑鬼的,时而高兴时而忧虑。 其实这都是她没有见到厉容铭的缘故,心里总是渗得慌。 小池微微一笑,“放心吧,那可是铁证,厉总再厉害也无法推翻的,他不过是想保住简初,不想厉家名声受损而已,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会离婚的,而且他爱的人是你呀,这又怕什么呢。” 还有一个小池却没有说出来,既然雪寒松能够找到证据,就必定不会让厉容铭在这二个月内找到铁证来推翻他的,否则他就不会提这个要求了,能提出来,雪寒松必定是有把握的,这点连她都明白,偏偏雪薇还不明白,只能说是她用情太深了,走进了死胡同里吧。 “也对,可我更想看到梅花了,我要去找铭哥哥,让他带我去赏梅。”她眸眼里的光益加光彩照人,掉头就朝着御龙阁跑去。 她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要时刻看到厉容铭。 小池拗不过她,只得陪着前往了。 谁知来到御龙阁一问,竟被告知厉容铭带着简初和厉思晗出去了。 这下雪薇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即刻闪现了出来。 跌跌撞撞地就朝着外面跑去。 才跑了几步,就拿出手机来疯狂的拨打厉容铭的电话,可拨打了无数遍都是提示关机。 她身子发抖,脸色发白。 “小姐,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到时感冒就不好了。”小池看到她这个样子,真的害怕极了,只能在旁边劝说着。 “不,我去看梅花,去找铭哥哥,你听,那边好像有笑声传来。”雪薇的耳朵很敏感,特别是对厉容铭的声音更是敏感。 小池张着耳朵一听,果然夜色里隐隐有笑声随着夜风传了过来,有男有女的声音,心中跳了下,隐隐觉得像厉容铭的声音。 这下雪薇更加不甘心了,抬脚就朝着健身馆那边跑去。 “好了,采摘得差不多了,留点吧。”因为有厉容铭帮着采摘,很快,简初就采满了一篮子。 “哥,你重色轻妺。”厉思晗采了半天也才不到一半,看到简初满满一篮子,就故意打趣道。 厉容铭看了下她,轻哼一声:“采那么多干嘛,真能吃得完吗?算了,回去吧,太晚了。” “不,我还要采几束回去放到卧房里养起来呢。”厉思晗把花篮塞到厉容铭的手里,返身跑到小亭子里去拿剪刀了。 简初笑笑摇了摇头。 天空里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了,很快,连彩灯上都是一片白色了。 “那就快点,别感冒了。”厉容铭朝着厉思晗喊,搓着双手,替简初掠去了头顶的雪花,捧起了简初的手搓着,替她呵着热气。 厉思晗尽挑最大的花蕾剪,不到一会儿就抱了大束过来。' ##第一百五十章都是我的错 ' “嫂子,这个给你放卧房里,保你明天醒来,满室的清香。”厉思晗把大捧梅花塞到了简初手中,自己又捧了大把,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休了,准备跟着他们下楼回家去。 他们三人掉过头来朝着小门走去。 厉容铭紧紧握着简初的小手,挎着篮子,雪花落了他们满头满身。 “铭哥哥。”他们三人才走出没多远,颤抖着的声音像从地狱的黑暗里传来,同时震惊了他们三人的耳朵。 他们同时抬起了头来。 雪薇就站在离小门不远的梅花中,满身都是雪,直直站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厉容铭,眸眼里全是哀怨的泪。 “小薇,你怎么来了?”厉容铭脸色一沉,迅速问道。 此时风雪交加,她单薄的身子好似要被风吹得飘起来般,弱不禁风,厉容铭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不管雪寒松如何咄咄逼人,可雪薇却是瘦弱的,可怜的。 “铭哥哥,你答应了要带我来这里赏梅的,是不是?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啊。”雪薇流着眼泪问道,那双眼睛紧紧落在厉容铭握着简初的手上。 厉容铭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六年前,他答应的那个女孩确是她呀,只是,为何?他所有的感觉都变了。 风雪落在简初的眼帘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轻抬眸就看到了雪薇的眼泪,心尖儿一颤,曾经涌起的那股罪恶感迅速从心底里蔓延起来她全身都打了个寒颤,立刻就想要甩掉厉容铭紧握着她的手。 可这次,厉容铭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握得更牢了。 “小池,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让你家小姐出来呢,这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厉容铭的脸很严肃,把目光对准了小池,声音里都是责备。 小池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事实是她哪能左右雪薇的思想啊。 “小薇,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厉容铭对雪薇温言说了声,然后朝着小池说道:“小池,快扶着雪小姐回去吧。” “好。”小池答应一声,走近来扶着雪薇,轻声劝说道:“看吧,他们也都要回去了,太晚了,我们也回家吧。” 雪薇仍是直直站着,目光只是落在厉容铭紧握着简初的手上,身子抖动得厉害。 当着她的面,他不仅没有松开她的手,甚至是握得更紧了。 雪薇的心里像刀在割着,鲜血淋漓。 “不。”她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这样的叫声在夜空里听起来竟是那么的恐怖,“铭哥哥,这些梅花本来是要送给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送给了这个女人,她该死,该要去坐牢的。” 雪薇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彻底失去了理智,尖声吼叫。 “喂,你会不会说话,简初才是我的嫂子,倒是你算什么,小三么?”厉思晗一向看不惯雪薇那个白莲花模样,当下就朝着雪薇没好气地质问道。 雪薇的呼吸越来越吃紧,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她的双手握紧了胸前的衣服,死死搼着,脸色越来越可怕,慢慢就变成了青紫色,呼吸也越加剧烈起来。 “小薇,你怎么了?”厉容铭心慌了,不好的感觉涌上来,放开了简初的手,朝着她跑过去,声音里都是恐慌。 “铭哥哥,你变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全都白费了。你把这梅花送给了她,那我还有什么啊。”雪薇喘着气,双手紧紧撑住心脏附近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着,身子也慢慢弯了下去。 “小池,快去叫医生。”厉容铭心慌意乱的伸手过去抱起了她大步朝着楼下走去。 “好。”小池也慌了,满脸的害怕,急匆匆地跟着厉容铭身后跑了出去。 很快,厉容铭就带着雪薇走了。 空气里一下子就安静得可怕起来,只有冷风夹着雪花的呼啸声。 风霜雪雨无情地卷向了简初,身边没有了那个高大的身影挡着,竟是彻骨的寒冷。 原来风雪真有这么无情与可怕的,简初忽然就觉得自己也快要被这些风雪卷了起来,向空中抛去,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她的脸色苍白。 “嫂子,这个女人真会装,只要看到我哥就是这副模样,好像林妹妹般,真是太讨厌了。”厉思晗见自已哥抱着雪薇匆匆走了,把简初留在了这里,心里过意不去,只好在旁边安慰着她,“嫂子,走吧,天太冷了。” “好。”简初僵硬的答,身子机械地跟着厉思晗走下了楼来。 此时简初的脸色并不会比雪薇的好得了多少,满脑海里都是雪薇弯腰倒下去的场景,她含泪的眼眸不停在她眼前晃动着,那种罪恶感夹着痛苦快要把她给焚烧成灰烬了。 仿佛做了场恶梦般,简初回到御龙阁时仍是神思恍惚得厉害。 厉思晗实在放心不下简初,回到御龙阁就给厉容铭打了个电话后,留了下来,陪着简初过夜了。 这一夜,厉容铭没有回来。 第二天,明龙阁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雪薇生病了,发了一夜的高烧,说着胡话。 据说,昨夜,她差点死在健身馆楼顶了。 厉容铭一直陪着她,照顾了她一夜。 这是明龙阁里所有的佣人中间流传着的版本。 简初大清早起来时就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她默默无言地把昨晚采摘到的梅花榨成汁,和着面粉开始蒸糕点,又放了很多到小阳台上去风干。 忙完这些天还没有亮,她就坐在小阳台的吊篮里发呆。 “言声,言声。”小虎看到她进来就飞过来朝她欢快地叫着,亲昵地琢着她的小手。 简初笑笑,抚摸着它的小翅膀。 自从小虎来到阳台后,简初的心灵空间里就更加生动了,在这里,不再只是无声的植物了,有了小虎的叫声,生动热闹了许多。 她也有了欢快的笑声。 从小虎的身上简初总会感到一种心灵的慰藉。 “阿铭,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季敏大清早就听到了雪薇生病的消息,吃了一惊,先上来看了雪薇,说了很多安慰话后,这才把厉容铭叫到了书房里,严厉地质问道。 厉容铭昨晚守在雪薇床前一个晚上,直到医生诊断雪薇已经平安了,他才靠在床边睡着了,此时的面容里都是疲倦之色。 “妈,没什么事,雪薇的旧病复发了而已。”他不耐烦的答道,声音淡然若水,这个时候他没兴趣来回答李季敏的提问,只想昏昏欲睡。 “阿铭,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消息,昨晚雪薇是在健身馆楼顶发病的,那么深寒的夜里,好端端的人在外面都会生病,更何况雪薇这个身子骨弱的小女子了,我就想问你,好端端的,她跑到那顶楼去干什么了?” “妈,我怎么会知道呢,脚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我又有什么办法?明知道自已的身体不好,还不知道爱惜,怪得了谁啊?”说到这些,厉容铭的心里就有了气,眉毛微挑,语气也不友好了。 “阿铭,你现在已经不小了,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吗?”李季敏看他一副不副不耐烦的模样,口气越来越严肃了。 厉容铭忽然就一阵心烦意乱,抬起头来说道:“妈,您明知道我是有妻子,有家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让雪薇住进来?她想要去那里,我能有什么办法吗?总不能让我一天到晚盯着她吧,妈,拜托您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您这样做要置我于何地?” 李季敏惊讶地看着他,像不认识他般。 “妈,算我求求您了,您快把雪薇送回雪家去吧,只要她住在我们厉家一天,我们就有责任与担当,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女孩子家,这样对她的名声,还有对我们……” 后面的,他没有说下去了,他想李季敏那么聪明的人是能听得懂的。 “阿铭,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打算放弃雪薇了吗?不要忘了,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啊,雪薇她有什么错?你说变心就变心了,这对她来说该是多么残忍和不公平啊?”李季敏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连声反问道。 “是,她没有什么错,您也没有错,爷爷也没有错,那就是我错了好吗?”厉容铭脸上的肌肉绷紧了,黑沉着可怕的脸,低低的吼,“你们都没错,那就是我错了,错在不该生在这样的家庭,没有半点自由选择的权利,从小就被你界定了我要娶雪薇,一定要娶她,因此,我不敢到外面去谈恋爱,更不敢动其它的心思,因此,我结婚一年都没有回过家,甚至没有看过我的妻子一眼,现在呢,您要我怎么样?要我离婚来娶雪薇吗?您真的认为离婚是那么随便的事吗?您认为这很光彩吗?” 厉容铭可谓是声声控诉,脸上有可怕的愤怒。 李季敏惊得呆了,从没有想过厉容铭会有这样的心思,自小到大,她费尽心机培养他,只为了他将来能出人头地,高高在上,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反感她的安排。 “我为什么要娶雪薇?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厉容铭凌利的目光一点点收紧,脸上都是阴寒之气,直逼视着李季敏质问道。 李季敏呼吸吃紧,后退一步,心跳得有些惶急,颤抖着嗓音:“阿铭,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背后的阴谋 ' “啊……”李季敏后退跌坐在沙发上,原来儿子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保全简初,为了替她来翻案的,只不过是暂时搪塞雪寒松而已,那雪薇呢?他是完全不打算要了吗? 仿佛是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般,厉容铭重重开口:“妈,梅花园我从来都不是要送给雪薇的,是她理解错了而已。” 说完这些,他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是的,从开始搜集梅花种子的时候,他连雪薇都没有告诉过,根本就没有想到要送给她,他做这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 只是雪薇整天把眼光盯着他,自己发现了,然后自以为是送给她的,然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 他是想把梅花送给那个心里的她的,那个她绝不是雪薇,就算是在围墙外遇到了雪薇,但厉容铭知道雪薇不是那个心里的女孩,只是,他从不敢奢望生活会让他遇到那样的女孩,会让他们相知相遇相爱,只是认命的选择了雪薇而已。 临海别墅的豪华套房内。 衣服凌乱的丢了一地,卧房内是一室的狼籍,空气里都是那股男女激战过后的欢爱气息。 床头上放着针孔,烟具。 女人正斜卧在床头,全身赤裸,贪焚地吞云吐雾着。 男人脸上都是诡笑,一副色浴熏染过后的满足表情。 “雪总,能不能多给点呀。”女人吸完烟雾后偎进了男人的胸膛里,一只脚搭在男人的肚腹上,一双手极尽撩情地摩挲着男人的敏感部位。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了。”雪寒松的手摸上了她的胸,邪恶地笑了笑,“想要多点,那就要听话。 女人立即一声娇吟,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搂着他的脖子。 “雪总,我已经把整个身子都交给了你,以后就跟定你了,可不能忘记奴家喽。”许如梅饱满的胸风骚地顶着雪寒松的身子,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着,极尽勾引之能事。 雪寒松嘿嘿笑着捏了她脸一把:“放心,只要你乖乖地顺从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当然,雪总,我是一定会尽力的。”许如梅娇嗔的声音都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来,“可是你也要多多想着我哟。” 雪寒松的手摸在她的胸前,哈哈一笑。 “对了,南城的那个四合院地契呢?”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肌肉收紧了,似乎这才想起了正事来,朝着许如梅问道。 许如梅低下了头去,脸色变了下,再抬起来时已是满脸的媚笑了。 “别急嘛,那本就是徐蔓删的财产,地契上面都是她的名字,我哪能那么轻易弄到手呢,不过现在简沐明那个死鬼被抓走了,应该会有机会的,放心吧,很快就会到手的。”她的手流连在他高大肥胖的身躯上,笑得妩媚,心里却是不屑地冷哼。 就凭你这样就能让我乖乖把那套四合院地契给你,那也太便宜了吧。老娘都让你睡了,也不过才给了我几百万而已,要知道那套四合院可价值二千万呢,幸亏早就卖了,那可是她费尽心机从简沐明那里得到的,要是就这样给了他,岂不会亏死。 她可不会有这么傻。 “告诉你,尽快拿到那套四合院的地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好看的。”雪寒松眉头一皱,眼里凶光一闪。 “知道了。”许如梅懒洋洋地爬起来穿衣服,不以为意地答道。 雪寒松的眸眼里是暗流涌动的光。 江湖上一直都有流传着半块玉配的事。 据说早年战乱时期曾有一批黄金被当局责令几个革命高官运送出镜,然而,还没来得及偷渡出境,战火就烧过来了,当时的那几个高官在匆忙之下只得埋藏了这批黄金,为了方便日后能找到,他们一商量,就决定把埋藏黄金的具体地址刻在了二个半块玉配上面,分别给了当时的二个最高级将领保管。 事过境迁,随着和平年代的来临,这批黄金始终没有被人挖掘出来,而当时埋藏黄金的人都下落不明了。 最近几年福江帮派人几经潜伏,四处查探,终于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那就是发现了那半块玉佩的踪迹。 而玉佩出现的地方正是在南城的一座四合院里,而那批黄金也极有可能埋藏在那个四合院附近。 这样雪寒松就接到了大哥的一个命令,那就是想方设法买下那座四合院找到那批价值连城的黄金。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惊人的。 雪寒松三年前派人前去调查,这一调查竟然吓出一声冷汗来。 原来,南城的四合院目前只剩下几套了,而其中的那几套都被国家强制拆迁当作文物保管了下来,唯有二套,现在还是归物主所有,究其原因是因为屋主人曾有军功在身,政府当时是作为奖励分给他们的,不能随意征用。 雪寒松再进一步调查,才发现这二套四合院,一套竟是徐擎远家的,也就是给徐蔓删所有了,还有一套,常年空置,来历不明,不过这难不倒他,几经打探下来,竟然发现是厉义钦的祖屋,雪寒松由此惊出了一身冷汗。 也从此后开始坐卧不安起来。 似乎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很多事,想来厉老爷子并不是无缘无故就会把简初指配给他的亲孙子厉容铭了。 心念急转之下,立即去了趟档安局,终于在一个文档里知道了所有。 原来厉老爷子与徐擎远当年都是同时上战场的战友,都曾在战场上立下过赫赫战功,也算是一代老将了。 当年在战场上,徐擎远为了救厉义钦受过伤,差点没了命,二人是名符其实的生死之交。 这世界上有二种感情是最牢固的,一种是战场上打出来的生死之交,一种是昔日的同窗好友。 徐蔓删是徐擎远唯一的女儿,而简初又是徐蔓删的唯一女儿,这些年,她们母女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此看来,这是厉老爷子在变相地帮助昔日的老战友及老邻居的后代了。 雪寒松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可谓是心惊胆颤了。 一则如果真有这层关系在,那厉义钦绝不可能会白白看着简初与厉容铭离婚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那女儿雪薇的幸福可就麻烦了。 二则,这玉配到底在哪座四合院里呢?如果是在厉义钦手上,那才叫人头痛了,厉义钦那人可不是他所能掌控得了的,而且厉义钦对他表面和气,实则骨子里是很反感的,他城俯极深,没有谁能猜得出他的心思。 雪寒松对于厉老爷子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但如果是在徐蔓删手上呢,那似乎好办多了,她性格懦弱,又被简沐明赶出了家中…… 当他的追踪与调查渐渐深入,快要转移到简初身上时,她却在那一年里突然被厉老爷子指婚给厉容铭了,这条线索彻底断了。 当然,连简初自己都不知道,自从外婆死后,那座四合院就纳入了厉义钦保护的范畴了,暗中都有厉义钦的人在守护着,没人能近前,这才让这件事在江湖上风平浪静了那么久。 雪寒松再无从下手了,对于简初的调查也只能是到止中断了。 现在来看,只有从徐擎远的那套四合院下手了,毕竟他死了后,随着徐蔓删的外嫁,那里几乎荒废了。 那么,买下他的四合院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更何况现在的房地产火热,那样的地块,如此有价值,不管有没有那半块玉配,买下来升值也是蛮不错的。 而想要买下那座四合院。 无疑,许如梅是最好利用的人。 因此,他想方设法让许如梅陷入了赌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许如梅那个骚女人竟是如此的庸俗,不仅贪得无厌,还一直都在吸食毒品,几乎不用勾搭就自送上门来了。 “四合院的产权要尽快拿到,价钱不是问题,可若误了事,再想要到白粉那就比登天还难了。”雪寒松阴恻恻地警醒着。 “放心,雪总,我有分寸的,可你也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哟。”听到雪寒松提起四合院,许如梅就扬起了性感火辣的唇,娇嗔嗔的说道。 她酥胸半遮半掩,大半个都流露在外面,虽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特别是那双媚眼丝丝入骨,一般的男人都经不起她的风骚的。 想当初简沐明就是拜倒在她的露骨风情里。 雪寒松用浴巾包住了下身慢慢站起来,踱到沙发边,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还真是奇怪了,你为什么会那么恨徐蔓删母女呢,按理来说,是你夺走了简沐明,破坏了她们的幸福才对呀。” 说完,他抬起了眼来望着许如梅。 许如梅听到这儿,脸上变色,手指握成了拳,眼里渐渐燃起了仇恨的光,像跳动着的鬼火。 “不,你是不会懂的。”她咬牙切齿,怨毒地说道。 雪寒松真被许如梅的表情吓着了,吃惊不已。 此刻的她面容扭曲,脸色发黑,这可不像是一般的仇恨,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要知道,你现在已经让徐蔓删家破人亡了,为什么还非要置她于死地呢?这很不合常理,其实,做人又何必那么绝情,给自己留条退路也好吧。”雪寒松故意这样说道。 据他所知,这些年徐蔓删过的可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要知道这一切那都是许如梅造成的,可她的恨竟然远远还不止这样,竟然还想要她们死。 这也太恶毒了吧! “不,我一定要她死,要那一对贱母女死。”许如梅眼里迸裂出森森寒意,五官挪位,肌肉再度扭曲,仿佛压抑不了心中的无边怒火。 雪寒松稍微坐直了身子,眸光闪铄,阴阴一笑:“想要她们死,你也可以做到呀。” “不,我就要慢慢折磨她们,再到最后让她们惨死这才叫泄恨呢。”许如梅脸上闪过穷凶极恶的笑,阴森恐怖。 她要借刀杀人,借雪寒松的手杀掉她们。 这样就不会把罪名惹到自已头上来,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雪寒松是黑道,若是徐蔓删二母女死于他们黑道之手,那可是死无对证,无人能说得清。 要知道福江帮这个黑组织已经存在于江湖几十年了,到现在政府也是拿它们无可奈何的。 雪寒松镜片后的眸眼闪铄着摄人的寒光,许如梅穷凶极恶的模样让他暗暗心惊。 这女人还真是歹毒啊,简沐明竟然会被这样的妇人勾引,真是蠢货。 “怪不得人家常说最毒妇人心了,我今天总算是亲眼见到了。”雪寒松不无嘲讽地说道。 “不,你不知道的,我也是被害者,这样做只是为了报仇而已。”许如梅眼里着了火,恨恨说道。 雪寒松再度吃惊起来,明显感到了一股寒意,皱眉问道:“报仇?你能有什么仇?” “雪总,还记得四十年前在南城发生的那件事么?”许如梅突然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问道。 四十年前?雪寒松的背上倏倏泛起股寒意,脸上变色。 “具体说的是哪件事?”他的声音有些变了。 “就是那件事,关于徐擎远的桃色新闻事件。”许如梅的声音里像淬了毒,咬紧了牙关,“那样的一件事,当时是远近有名的,你不可能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发生在徐擎远,徐副局长身上的那件事?”雪寒松的眸色清冷得如细密的针,一点点往外发射着寒光。 “对,正是徐擎远,徐蔓删的爸爸。”许如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雪寒松脸上变色,震惊地问道:“那当年的‘小玉儿’是你什么人?” “小玉儿就是我妈。”许如梅的眼圈迅速红了,哽噎着说道:“自从那次事件后,我妈就上吊自杀了,后来我孤苦零丁地活着,受了多少的苦啊,全是那该死的徐擎远给的,因此,我恨他,恨他们一家,我不会让他的女儿好过的。” 雪寒松古铜色的脸蒙上了一层极冷的烟雾,眸光越发的幽深莫测,短暂的惊愕后,他摘下镜片来擦拭着,嘴角边是抹极残忍的笑。 四十年前,南城出的这件桃色新闻事件几乎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在那样的年代,红色军人出身的徐擎远可是南城的公安局局长,位高权重,极富盛名,他手段狠厉,对待敌人从不手软,在战场上就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和平年代回到地方后担任了南城公安局局长。 在他的任上,可谓是雷厉风行,那些年南城的地痞流氓,土匪黑帮都是无处可躲,无处可藏,只要提到他的威名,黑道上的人都是闻风丧胆。 那些年治安可是真正的好,就连吸毒的人都找不到,家里敞开门都不会有小偷上门。 可就是这样一位两袖清风,正直无私的老革命家却堕落在了桃色新闻事件上。 那个年头,桃色新闻就是一柄双刃剑,再大的功劳都是白搭,那绝对是败类,愧对人民的天大丑事,很快,各种大小批斗会,残酷的整治,彻底击挎了这位战场英雄。 不久后,他就被送到了一个山区去改造,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雪寒松每每想到那一年,心中都会后怕,那一年里,福江帮就差点灰飞烟灭了呵,要不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也不可能会有后来福江帮的辉煌了,或许这个组织早就不存在了。 这也是天不该绝啊。 他眸光深远,想起往事现在还是胆战心惊的。 “雪总,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啊,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的。”许如梅扭着腰肢,伸出双手从背后缠绕上了雪寒松的腰,饱满的胸脯全都噌到他的胸膛上,娇嗔嗔地说道。 雪寒松脸上的那抹笑更加的诡异莫测。 这女人还真是够风骚!比她妈小玉儿还要风騒,怪不得有其母就有其女了。 “放心,宝贝,只要你听话,一切会如你所愿的。”他眯起眼来,嘴角边那抹残忍的笑无限的扩大。 真正见到许如梅是在一个地下赌场里,她因为欠了大笔赌债,正被一班赌徒追杀,险些丧命。 雪寒松鹰样的眼眸看着她,对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后,救下了她。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当手下把她带到他的面前时,这女人嗅觉特灵敏,立刻就认出了他,竟然想方设法引诱她,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看来简沐明被抓走后,她还真是难耐了。 那天雪寒松勾起她的下巴时,甚至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她就趁机倒进了他的怀里。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很不同,饶是雪寒松如此久经风尘的人也是经不起她的热浪,与她在一起,也算是欲仙欲死。 她的成熟与不同很快赢得了雪寒松的心,二个是干柴遇到了烈火,烧成了一团,连续的疯狂,许如梅正式成为了雪寒松的情妇之一。 许如梅并不完全是波大无脑那种女人,她很有心计,而且手段毒辣,这才是雪寒松看上她的真正原因。 雪寒松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从不做亏本生意,对于女人也是如此。 目前,他需要利用到这个女人,就如利远集团抛出诱饵引诱她一样,这个女人虽然心计多,却是爱财如命,贪得无厌。 这样的女人最易被人操控,雪寒松是很有把握掌控她的。 “雪总,你可知道现在厉容铭那是全副心思都在简初那个贱人身上了,再不出手,雪薇就会彻底没戏了。”许如梅果然不傻,她也握住了雪寒松的痛处。 雪寒松的五官迅速揉成了一团,耳根跳动了下,眸底中央那束光越加的寒冷。 “你想利用这个事来激我去杀简初和徐蔓删?”一会儿后他冷冷开口,声音像从地狱传来。 许如梅身子僵了下,立即抱住了雪寒松的脖子撒着娇:“哎呀,雪大哥,我其实呢,杀不杀她们也无所谓了,这些年徐蔓删也已经被我折磨得要有多惨就有多惨了,我也算是泄了恨,可你呢,那又不一样了,相比与我,你似乎更巴望着那对贱母女死吧。” 这样说着,许如梅就偷偷看起他来。 果然,雪寒松脸上的寒意更加阴森。 “什么意思?”他沉声断喝。 “这个嘛。”许如梅妖艳的一笑,把唇凑到了雪寒松的耳边:“雪总,二年前发生的事连我这个粗俗的女人都尚且知道有猫腻,更不要提厉容铭那么聪明的人了,告诉你,简初正在查找二年前的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如果你不能及时阻止的话,到时只怕会累及了你的女儿雪薇。” 许如梅有理由相信雪寒松没必要让徐蔓删出事,但绝对不会想让简初好好的,这点从最近发生的雪薇被绑架事件上,她就看出端倪来了。 雪寒松一生中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女儿雪薇了。 他绝不会看着雪薇被厉容铭抛弃的。 二年前,他就设了一个局,如果那个局不是后来被厉容铭给找到了几个有力的证据,那简初那年就被除掉了。 这点许如梅心里是最清楚的,也暗中庆幸当时厉老爷子没有看上简洛云,否则根本就逃不过雪寒松的毒手。 雪寒松阴沉着脸,目光里寒意迸裂。 这么多年他还藏有一个心结,那就是知道自己家族与黑道有染,就希望女儿能光明正大的生活,无疑,厉容铭是他最看好的女婿。 雪李二家,从父辈开始就是世交了。 但雪家背后的身世就连李家都不清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雪家行为处事处处低调,又心思缜密,实际上,这也算不得什么,在时下许多商业大伽中,有许多都与黑社会脱不了关系,就连某些警察都与黑社会都有暗中勾结呢。 因此,李季敏家族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雪寒松在G城上流社会中,那可是有滔天的本领, 这是无庸置疑的,家道中落的李季敏家看中的就是这点。 雪寒松为了女儿能有个美好的未来,当然也乐于给李季敏无数诱饵,因此,他是牢牢抓住了李季敏的心,很小的时候就把雪薇送到明龙阁去与厉容铭培养感情了。 只是天算地算,也算不出凭空会出现个厉老爷子来横插一杠,毁了一切。 当然,雪家世代靠水路运输起家,常年混迹于江湖中,自然也免不了湿鞋,江湖上早有传言,说他通黑白二道,背后的黑势力惊人,想要完全不让人知道还真有点难度。 不过他家族行事低调,从不显山露水,就连精明的厉老爷子都是耗时多年,通过多方打探才查到他真正的底细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个消息 '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许如梅的话确实刺激到了雪寒松,他眸眼里凶光一闪,伸出手指锁住了许如梅的咽喉厉声喝问道。 “呜呜。”许如梅顿时呼吸吃紧,呜呜叫出声来,双手在空中乱舞着,渐渐的,脸上变成了青紫色。 雪寒松沉厉的眸盯着她脸上的变化,阴阴一笑,手指才渐渐放松了。 “咳,咳。”重获呼吸的许如梅剧烈咳嗽起来,“雪总,您,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呀,只是好心想把消息透露给你而已。” 许如梅边说边用手抚着脖子,心里却是后怕不已,刚刚雪寒松的手要是再紧点,她很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就呜呼哀哉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点后怕起来,这雪寒松果然是个狠厉阴冷的角色,江湖流传看来是不错的。 可另一个跃出来的想法,还是让她兴奋,这简初惹上了雪寒松这样的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这点倒还好,不用她去收拾那个贱女人了。 至于徐蔓删。 她手指握紧了。 徐擎远,你害死了我妈妈,这么多年,我孤苦无依,受尽生活的摧残,还染上了毒瘾,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女儿的,我也要让徐蔓删像我一样受尽折磨羞辱,再然后死去。 “听着,蠢女人,乖乖听我的吩咐,别多管闲事,我就能保证你吸食大麻,若再乱说话,嚼舌根,下场绝不是你能想象的。”雪寒松的手摩挲在她妖艳的红唇上,眉眼抬了抬,阴冷的话语如淬毒般一点点往许如梅的耳朵里蹦去。 许如梅的脸色发白。 “雪总,据我女儿简洛云在天胜集团得来的消息,现在厉容铭与简初那可是同吃同住,甚至连办公室都是搬到一块儿了,那可是热恋着呢,我真是好心给你消息的,相比于那个贱女人我还是愿意雪薇幸福的。我女儿为了雪薇的幸福已经帮了你许多了。”许如梅满脸堆笑,讨好奉迎着他。 雪寒松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又恢复了一往的平静。 “滚。”他低声怒喝着。 “好,好,我走。”许如梅见自已打的小报告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悻悻然拿起了袋子,慌乱应了声,扭着腰肢一步一摇地走了。 有电话响了起来。 雪寒松穿好了衣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接通了电话。 “雪总,有重要发现。”电话里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立即过来,我在这里等着你。”雪寒松眼底的寒光迸跳了下,淡淡说道。 不到一会儿,海边有摩托车的声音响起,很快,沉重的脚步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来。 门被敲响了。 “进来。”雪寒松低沉的声音。 “雪总。”一个身材矮小精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飞虎,什么事就直说吧。”雪寒松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慢长斯礼地说道。 “雪总,据可靠消息,允剑晨是国际刑警,近段时间会抵达G城。”飞虎左右看了下,靠近一步,低声说道。 什么! 雪寒松脸上变色,不再淡定了。 “这怎么可能,允剑晨不是G城的太子党么,怎么会成了国际刑警?”他立即断喝道。 “雪总,千真万确,他的确是国际刑警,最近江湖上流传的‘猫鹰’就是他。”飞虎进一步肯定道。 雪寒松呆了呆。 最近江湖上出了个‘猫鹰’的国际刑警,手段非常狠毒,打击罪犯,黑势力毫不留情,已经摧毁横扫了许多个毒品窝点。 “雪总,据说这次允剑晨来G城就是专门针对福江帮来的,很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是最让飞虎心惊胆颤的,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汇报道。 雪寒松的手伸向了袋子里,掏出了根烟来,抖索着点燃了,深深吸了口,吐出了浓浓的烟雾,不安的情绪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嘴角却露出了抹讥笑。 福江帮一直都是国际刑警重点打压的黑帮组织,这种斗争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从没有停止过,猫捉老鼠的这种游戏不时上演着,从没间断,可刑警们也是从没有真正赢过,因此福江帮大行其道,几乎让各国政府伤透了脑筋却又无可奈何。 允剑晨么?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而已,能量真有那么大么? 等等 前段时间倒有几个黑帮组织被连夜一窝端了,据说正是‘猫鹰’的杰作。 那这次,会怎么样? 雪寒松吸着烟在屋子里踱起了步来。 四十年前,福江帮就差点毁在了徐擎远的手中,后来若不是出了那么一个事,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福江帮了。 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徐擎远,而且已经死了! 况且现在的青年哪能与那个时候的战场老将比呢! 在屋中踱了几圈后,雪寒松内心的思想斗争也经过了几个回合,最终是笃定了。 “雪总,这允剑晨在京城太子爷的身份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的,他真正的身份是美国巨商地产界建筑大佬允泽强的小儿子,早年一直秘密在美国警官学院深造,最近几年才出道,但他刚出道就表现不俗,已经端了几个黑窝组织,一时名声大噪。”飞虎又详细解释着。 “嗯,看来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雪寒松紧了紧手腕,不动声色的回应着。 “这样吧,先吩咐兄弟们最近一段时间都隐藏起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听我的指令。”他轻声吩咐道。 “好。”飞虎点头答应了,然后低声说道:“雪总,大哥要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这次允剑晨来G城虽然是来办案的,但还有一个私人目的,那就是替他爸爸妈妈寻找女儿,也就是他的大姐姐,听说允泽强与夫人早年前曾在大陆生活过,那时生下了他们的大女儿,后来时局所迫去了台海地区,再转战到了美国开始发家创业的,听说,当时战火纷飞,他们不得已只能把大女儿留在了大陆,为了方便日后寻亲,放了半块玉配在女儿身上,说起这半块玉配来,那可大有来头了。” 飞虎说到这儿吞咽了下口水,馋涎着说道:“听说这半块玉配原本是有一对的,有一半给了允泽强的大女儿随身携带,还有一半至今从没有听人说起过。江湖上都流传着如果这二个半块玉配结合在一起,上面就会刻有完整的那批黄金的埋藏地,由此可以想见当年允泽强夫妇是多么喜爱他们的女儿了。” 飞虎说得天花乱坠,雪寒松却听得无比震惊。 业界都知道这位建筑界的大佬允泽强财富无边,势力了得,是全球商业巨人,膝下有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女儿,只是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 “听说现在允泽强的夫人身体不太好,思女心切,最近老是做恶梦,前些年一直派人在大陆寻找女儿没有结果,这次就让做刑警的儿子亲自来查探了。”飞虎把自已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雪寒松。 雪寒松沉吟着。 “按这样来说,那半块玉配既曾出现在南城四合院里,而允泽强当年又是把玉配给了他的女儿,那徐蔓删很有可能就是允泽强的女儿了,可这徐蔓删实实在在是徐擎远的女儿,连长相都像,这事说不过去啊。” 事实上,这件事也是这些年雪寒松一直想不透的地方,也因此没有急于行动,毕竟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谁也没有真正看到过。 飞虎也点了点头,“这样的推断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复杂,徐蔓删是不是允泽强的女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半块玉配现在到底是在徐蔓删身上还是在厉义钦手上呢,这才是我们目前所要弄清楚的,事实上, 这二套四合院是紧密相连的,厉义钦并没有女儿,按推断,很有可能这半块玉配真的在徐蔓删身上了。” “所以老大说了,要您这段时间密切留意徐蔓删母女的动向,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报私仇的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哪怕是您女儿的事也不能操之过急,要先放下来。”飞虎继续传达着老大的指示。 飞虎知道,对于雪寒松的心思,老大是很明白的,二年前发生那样的事就说明,他已经容不下简初了,他一心爱女心切,为了女儿,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但现在有了半块玉配的事情后,老大可不希望他打乱了一切计划。 简初与徐蔓删会怎么样,他们福江帮并不关心,但那块玉配却志在必得,那样的一笔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支撑起一个小岛国的军火开支,这在经济萧条的今天是很多力量都在暗中追琢争取的。 清晨,天地间一片苍白色,城市的四周像是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变成了银装素裹。 昨晚赏梅后下了一夜的雪。 这可能是年前的最后一场雪了。 简初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步伐仓促。 天,实在是太冷了,从嘴里吹出来的气雾很快就变成了白色。 她把手都缩进了口袋里,头上戴着帽子,围着厚厚的毛巾,饶是这样还是感觉到了寒意深重。 “初初。”刚走进楼道里按了电梯键,身后就有叫声传来。 这声音温和亲切,仿佛是一束暖光划破了空气中已然冰冻的寒冷,迅速给简初带来了点暖意。' ##第一百五十四章太了解你了! ' “阿辰。”她回眸,眸里有惊喜之色,“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特意过来的。”乐辰逸走近了,脸上有盈盈笑意,眸眼里都是担忧之色,“昨天,他有没有过来找你?” 显然,乐辰逸是不放心她才来这么早的。 简初知道他在说谁,昨天他们扶着徐蔓删在楼下散步的画面一定是被厉容铭看到了的,很有可能乐辰逸也是看到了厉容铭了。 她抬眸,忽然脸有惊诧。 “阿辰,你脸上怎么了?”昨天乐辰逸被厉容铭一拳打在了半边脸上,虽然涂了药膏,过了一夜,可脸上仍然还是有些红肿,并没有完全消退,甚至在红肿消退了些后出现了一块的青紫淤斑,简初见此惊讶极了,不由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乐辰逸只是淡然一笑,把脸偏过去了,若无其事的地说道:“初初,今天你是来准备搬家的吧?” 这一问,简初竟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我太了解你了,因此,大清早就来了,我是来帮你的,你一个女人家实在太难了。”乐辰逸摸了摸她的头,唇边溜出一抹叹息,只是体贴温存的笑了笑。 好一阵后简初才清醒过来,然后,她什么都明白了。 “阿辰,你脸上的伤是厉容铭打的吧!”她不是问他,而是肯定的说,脸上有恼意。那个家伙昨天看到她时是那么的激动,可以想象,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乐辰逸了。 乐辰逸唇角动了动,无奈的笑,“初初,你真聪明,不过不用担心,我是不会与他计较的,他是心虚失意,才会恼羞成怒的,我最担心的是还他会对你怎么样,听我的劝,赶紧离开那里吧。“ 乐辰逸显得忧心忡忡的。 这几天,他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雪寒松因为女儿雪薇与厉容铭的纠集,已经对她动了杀心,这让他心惊胆颤。 试想想雪寒松是什么人,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那样的人,惹上了想要逃脱都难。 因此,他现在是越来越担心简初的安全了。 ‘离开’这二个字竟让简初的心不自觉地颤粟了下,一时有些呆呆地站着。 ‘拿你的身子在床上来求我,记住,我要你的心。’厉容铭的话在耳边回想着,他强势地介入到她的生活中,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现在,她还能带着心旁若无人的离开吗? “初初,电梯门开了。”乐辰逸用手按住了电梯按健,回头叫她,看她反应有些迟钝,一只手就牵起了她已然冰凉的手走进了电梯里。 “初初,我早已经替阿姨找好别的住处了,今天就让阿姨搬到我那儿去吧,相信我,我会请人照顾好她的。”电梯里乐辰逸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着简初冰凉的手,体贴入微地说道。 简初神思恍惚着,忽然,摇了摇头。 “阿辰,我已经找好地方了,今天都约好了房东见面。”她垂眸,声音很轻。 “一定要与我这样见外么?”听到简初如此的拒绝,乐辰逸声音不由得严肃起来,脸上有不悦的表情,“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不容许阿姨再单独住到外面去了。” 他很强势,语气也是少有的霸道。 简初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连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看来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来接她妈妈离开这里了。 徐蔓删每天早上浅睡,很早就会醒过来。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带点白亮,她知道外面又下雪了。 坐起来,睁着双眼望着窗外出神,每当此时耳边总会回响起父亲徐擎远的话语:孩子,你要认真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每做出一个决定都要慎重考虑,决不能一失足竟成千古恨啊。 她浑身哆嗦了下,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可怕的画面。 那年父亲徐擎远大黑夜里被人带走了,从此后再没有回来。 记得走的那天,下着磅沱大雨,电闪雷鸣的,父亲的脸却是那么的坚毅,刀刻般的皱纹里,写满的是不屈与刚强,那晚,他少有的拉着老伴的手,认真说道:“孩子她妈,你要相信我,这一辈子我从枪林弹雨中来,思想与灵魂早就经过了冼涤,经过了考验,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 徐蔓删的妈妈流着泪,使劲地点头:“他爸,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是相信你的,我们老徐家的人不会去做那些事,这是有人陷害你,你放心去改造吧,总有一天会还你清白的。” 徐擎远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望了眼站在一旁睡眼惺松的徐蔓删,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一滴凄清的泪。 大门‘呯’地被推开了,在黑夜中震天的响,愤怒的人群如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势不可挡地涌进了四合院的大堂里。 “原来徐局长是好色之徒,败坏风气,愧对百姓,真是下流无耻。” “是啊,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禽兽不如,丢人现眼。” …… 各种指责谩骂朝着徐擎远抛过来。 他很快被愤怒的人群淹没了,众人围攻上来,开始在家里砸抢。 “住手,我跟你们走,有什么话对上面去说,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徐擎远咆哮着,刚毅的声音在整个大堂里轰轰炸响,不怒自威的脸上那股威严吓坏了当时所有的人。 就连那猖獗的红卫兵都不再说话了,被他的威严彻底怂服了。 尔后徐擎远走过来摸了摸吓得瑟索成一团的徐蔓删的脸,叹息一声,毅然跟着他们走了,这一走,再没有回来过。 徐蔓删每每想到这都会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些年经历过婚变,疾病的折磨,一个人在外孤零流落,都撑了下来,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有所坚持。 只要想到简初,她的心里就会淌过浓浓的母爱,却也有种莫名的恐慌…… 毕竟那些往事…… “妈,您醒了吗?”房门外有钥匙转动的声音,简初的声音从门外轻声传来。 徐蔓删愕然,没想到女儿这么早就会过来,听到简初的声音,她擦干了泪,脸上浮起了慈母的微笑,坐直了身子,屋子里还不太明亮,随手摁亮了床头的灯。 “妈,是不是吵醒您了?”简初走进来带点歉意地问道。 徐蔓删笑笑正要答话,却看到了背后的乐辰逸。 “阿姨。”乐辰逸跟在简初的背后走进来,亲热地叫唤道。 “嗯。”徐蔓删微笑着答应了,“小乐,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是的,妈,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租了另一个好点的地方,准备接您过去好好的过年,咱们今天就搬家了,今年可要过一个团圆快乐的年。”简初笑眯眯地说道,带着几分俏皮,满脸上全是大小括号,笑得眉眼弯弯的,一脸的轻松。 在徐蔓删面前,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徐蔓删脸上的笑也柔和极了,“你这孩子,这里住得好好的,干嘛又要搬家?省点钱,也省点心吧,这里我也住习惯了,不想搬了。” 简初心中一酸,不知说什么好。 “阿姨,这里实在太简陋了,大过年的,还是搬走吧,我已经替您准备好地方了。”在一旁的乐辰逸见此立即抢着回答道。 徐蔓删一听是乐辰逸给找的地方,实在是太麻烦了,更不愿意搬了,简初不能明说,只好说道:“妈,这里的房东不肯租了,说是要收回房子卖掉呢。” 徐蔓删这一听,没辙了,只好叹息着顺从了她。 “阿姨,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我那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拿几件随身的衣服就行了。”乐辰逸扫视了房里一眼,看到徐蔓删还在收拾着东西立即开口阻止道。 “小乐啊,真是不好意思,什么都要麻烦你呢。”徐蔓删实在心中过意不去,若不是简初说这里的房东不肯租了,说什么她也不会搬走的,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心里却是觉得亏欠乐辰逸的太多了。 乐辰逸憨厚的一笑:“阿姨,您总是跟我见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真不必要觉得有什么的。” 徐蔓删既是无奈,只能跟着他们往下走去。 楼下的小径里,乐辰逸扶着徐蔓删小心翼翼地走着,他很用心,一双有力的大手几乎快托起了徐蔓删,简初提着袋子,三个人迎着蒙蒙雾气往外面走去。 这样的一段路乐辰逸陪着简初母女俩说说笑笑的,简初走在他的旁边,不时低头抿唇微笑着,偶尔乐辰逸回头会温存体贴地问她:“初初,提得动吗?给我拿点吧。” 这时的简初就会笑着摇头,脸上的笑容好像白玉兰般,带着沁人的芳香。 乐辰逸的眸就会停留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目。 多少次在梦中,他就是渴望着与她走在一起,甚至愿意跟着她的家人,融入她的生活中,与她生活在一起,牢牢把她拴住。 他真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停留,永远属于他,希望他心爱的女人能心无旁鹜的跟着他,希望时光就这样静止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你太傻了 ' 乐辰逸的豪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 二人合力把徐蔓删扶进去后,乐辰逸发动了车子。 车子朝着外面开去。 公寓前面是一条宽敞的街道,乐辰逸看着坐在后排的女人,唇角微微翘起,车子经过一个拐角,就可以开进右边的街道了。 突然,一辆大货车从拐弯处直接开了出来,朝着简初母女坐着的车身方向撞来。 乐辰逸的眼光甚至才从倒视镜里来不及收回,根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了高大吓人的货车车头正在迅猛地朝着他的车撞来,而简初正坐在了车门边。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门口,连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可毕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当即精锐的眼光一闪,迅速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前面是上街道马路的坡,有点陡,后面则是稍缓些的下坡,几乎没有思考,猛地向右拐打了下方向盘,抢在货车撞过来的瞬间,车子朝后面极速倒去。 终究是慢了一点点。 “呯”的一声,车身总算是避开了货车头,可驾驶位上正好被货车头撞上。 几乎于此同时,小车就被撞得整个车都要翻转过去了,乐辰逸急中生智,顾不得身体被撞后的疼痛,用尽力气,一脚用力踩在刹车上,猛打方向盘,终于让车撞上了路边花圃的围墙,极力稳住了车身,避免了整个车身侧翻过去。 在这巨大的‘膨’声后,货车司机立即意识到闯了大祸,发动车子倒退后就溜跑了。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短,只是瞬间的事。 简初被这一幕吓昏了头,做梦也没想到当她扭头时就看到一辆大货车头正朝着她的座位处撞过来,如此高大的货车,如洪水猛兽般朝她冲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妈妈徐蔓删,她用整个身子护住了她,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在一刹那间车身就朝后退去,随着一声巨响,车子摇摇晃晃的,她心剧烈跳着,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徐蔓删,闭上了眼睛。 车子竟然停稳了。 松了口气,她才意识到终于躲过了这一劫难。 可再看车内时。 脸色发白了。 “阿辰,阿辰。”她恐怖的叫,手指抖动着,浑身都在抖动着,顾不上身边的徐蔓删,打开车门冲了下去,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乐辰逸正趴在方向盘上,满脸都是血,触目惊心。 “阿辰,阿辰,不要吓我呀,你怎么样了?”简初恐慌地尖叫,脸色白得吓人,手指颤抖着却不敢摸上他的身,怕会再次伤到他。 阿辰啊,你太傻了,明明可以安全躲过的,可为了救我们母女俩硬是让那该死的大货车撞向了你的驾驶位,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 你怎么会这么傻呀! 简初的浑身颤抖得厉害,满脑海里都是血,又是车祸,那样的场景…… 脑袋似要裂开般,她嘴唇哆嗦着,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初初,快,叫救护车,快呀。”徐蔓删在后排清醒过来拼命地叫着。 妈妈的叫声一点点拉回了她的记忆,她哆嗦着手往身上去拿手机,一边哆嗦着说道:“阿辰,一定要撑住啊,千万不要有事啊。” 好在人民医院离得近,几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将乐辰逸抬上了担架。 简初只能先把徐蔓删送回了象山公寓,然后急速赶往了人民医院里。 “医生,请问下伤者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求求您,救救他,千万不能让他出事啊。”抢救室门口,简初急得捉住从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医生护士的手苦苦哀求着。 “伤者已经昏迷了,车窗玻璃碎片扎进了病人脖子的动脉处,需要马上动手术取出玻璃,至于伤者的身体状况要等到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后才能断定。”最后一个出来的主治医生对着简初说道,“对了,你是伤者的女朋友吧,伤者马上要动手术,家属要签字,你赶紧通知他的家属过来吧,女朋友还不能代替家属的。” “哦,好。”简初提到嗓门口的心剧烈跳动着,忙着点头答应。 答应完又手忙脚乱地去翻电话,一时间竟呆住了,她并不知道乐辰逸家里的电话呀,其实对他的近况也不太了解。 他还没有结婚,家属肯定就是乐父乐母了,可简初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哪里,如果不在G城,这么短的时间能赶过来吗? 可她却不能愣着,乐辰逸已经被推了出来。 简初立刻冲上去从他身上找出手机来,翻看了下,看到了手机里存着爸爸妈妈的字样,她抖动着手指拨通了。 “阿辰啊。”慈祥老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时,简初松了口气,可心情异常重,她咬紧了唇,该要如何来告诉电话里的老人,他的儿子因为车祸正躺在医院里马上要动手术,而受伤的原因还是为了救她和妈妈啊。 听着电话里老人的声音,想象着他们知道乐辰逸出车祸要动手术的情景,简初的心里真的像刀在绞。 “伯父,我是阿辰的朋友,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她尽量平稳了声音,故作轻松地问道。 对方大概是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吧,很快传来了开朗的笑声:“啊,阿辰的朋友啊,好呀,我现在有空,有什么事么?” “伯父,是这样的。”简初的手紧紧握着听筒,声音里有丝颤音:“阿辰现在人民医院里,刚刚出了点小事情,您能现在赶过来吗?”简初的声音仍然轻松自然。 “啊,医院里?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就过来。”电话那端立即紧张起来,乐父在那边一个劲的催问道。 “伯父,真没什么大事,只是出了点小事情,请问您现在哪儿呢?能在半个小时内赶来吗?”简初虽然语音放轻松了,却还是很担忧地问道。 那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加思索,立即郑重说道:“我们就在G城,马上过来。” “好,请到人民医院外科手术室来。”简初无力地放下了电话,闭上眼睛,用手抚着心脏,心中暗叫谢天谢地,原来乐辰逸的父母还在G 城。 据简初以前所知,乐辰逸的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也是南城人,不过好似自乐辰逸来G城读书后,他们就举家搬迁到了G城,至于以后是怎么样的,她就不清楚了。 乐辰逸开始被护士推着做各种检查,简初放下电话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一个上午厉容铭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事,心烦意乱,眼皮直跳。' ##第一百五十六章他心里有你 ' 时间已到了上午快十点了,厉容铭皱了下眉,拿起电话开始拨打起简初的电话来。 昨天说好的,今天要去接她妈徐蔓删回御龙阁来吃餐团圆饭,然后准备给她另外安排房子住的。 不知道这个女人做好了饭菜没有,昨晚,他抱着雪薇从天台梅园走了后,就再没有回到御龙阁去,早上从李季敏那里出来后直接来到了公司里。 昨晚……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的心思更加沉重了。 至于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个女人会不会有什么其它想法呢。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在乎她的想法了。 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在连着拨了好几次后,厉容铭听到的都是这个冷冰冰的录音,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一会儿后,又拨通了御龙阁的分机号码。 “李瑞,少奶奶在家么?”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少爷,少奶奶大早就出去了。”听到是厉容铭的声音,李瑞在那边立即答道。 出去了?厉容铭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她会去哪儿?是去徐蔓删那里了么! “少奶奶有没有交待说她去哪儿了?”他紧接着追问道。 “少爷,少奶奶大早起来做了梅花糕,熬了梅花粥后就出去了,并没有说去了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李瑞仍是小心翼翼地答。 梅花糕?他脑海里闪过昨晚的情景,脸上竟有丝神往的微笑。 “好,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沉吟了下,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里,乐辰逸做完各项检查后,立即被安排动手术了。 乐家父母及时赶了过来。 简初站在手术室前,心里绷得紧紧的,一双手绞着衣服低着头不敢去看乐辰逸的父母。 乐母身子不好,刚过来就看到儿子被推进了手术室的门,浑身是血,立即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差点就要倒了下去,幸亏旁边的乐父及时扶住了,醒转后只是低低的哭泣着,悲痛万分。 乐父倒是沉稳许多,可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分外的凝重,连沉默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们只有乐辰逸一个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不管好坏,都是不能承受的。 太残忍了! 简初怯生生地站在一旁,想上去安慰他们二老,却又觉得安慰太过苍白。 乐辰逸是为了救她和妈妈才被车撞伤的,她能上去说些什么呢! 如果他不这么做,此时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就应该是她和妈妈了。 她眼里盈了泪,心里异常的难受,说不出一句话来,真恨不得此时躺进手术室里的人是她自已。 乐家父母都是慈祥宽厚的人,乐母坐在铁椅里担忧地哭泣着,不时低头擦着眼泪,乐父则紧握着乐母的手,虽然沉着镇定,可眉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与苍惶。 简初走上前去默默将纸巾递给了乐母。 “你叫简初吧?”乐父伸手替乐母接过纸巾后,抬头打量着简初,温和地问道。 简初一怔,乐父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从乐家父母进来起,一直都是在紧张地办手续,等待中,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手术室里的乐辰逸身上,她根本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般,乐父叹了口气:“孩子,阿辰的房里贴的都是你的照片,他也曾跟我们提起过你的名字,因此,我们一眼就认出了你,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啊。” 简初听到这儿才算明白过来,心里更是一阵惭愧。 她是真的愧对乐辰逸的爱啊。 这一刻,面对着乐辰逸的父母,她羞于抬头,心里全是不安。 此时旁边的乐母听到这儿也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打量着简初。 看着看着,她的眼里就充满了喜爱之情,眸里的光都亮和了许多。 简初轻抿着唇,手不安地揉搓着衣服,心里突突乱跳。 其实她也听乐辰逸提起过他的父母,那时的他就开玩笑说,他的父母看到她一定会很喜爱,保管第一眼看到就会喜欢,会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的。 现在想来,还是真的,她想,乐辰逸一定是在他父母面前把她夸得上天了,要不然乐母那眼里的光怎么会那么亮呢? “伯父,伯母,放心,阿辰的伤不会太重的,断了二根胁骨,脖颈处被玻璃划伤了,但内脏没有受到伤害,不会有多大的后遗症的。”她小声宽慰着二老,心里却是谢天谢地,幸亏他伤得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否则这辈子她都会生活在内疚中了。 乐父点了点头,叹口气,乐母也放松了许多。 乐家父母都是文化人,身上有着浓浓的知识分子气息,言行举止也是谦和有礼,乐母即使如此焦急伤心儿子的伤势,也只是低头哭泣着并不会大喊大闹。 乐父与她说话更是和颜悦色。 这些都让简初少了许多尴尬。 她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是她让乐辰逸受伤的,心里罪孽感沉重。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期待中缓缓打开了。 “阿辰。”他们三个几乎同时叫着冲了上去,心情的迫切可想而知了。 乐辰逸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还处在深度昏迷中。 “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家属回病房去照顾吧。”护士小姐推着他往vip病房里走去。 他们三个忙答应着,全都朝病房里跟了过来。 病房设备齐全,药水味不时的渗透进每个人的鼻翼里。 “阿辰。”乐母坐在病床前紧紧握着乐辰逸的手,泪水涟涟的,语声哽咽,“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千万要好好的。” 乐母边说边抹着眼泪。 乐父则表情凝重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病床上的儿子苍白昏迷的脸。 简初站在床头另一边,呆呆站着,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 点滴正在一点点的渗透进乐辰逸的血液里。 他安静地躺着,脸上是惨白的容颜。 就这样的状况挂续了好一会儿后,简初这才想起该要吃午饭了。 她挪动了下脚步,才发现自已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慢慢朝着外面走去。 该要去买饭了,老人家受了这样的打击,悲伤欲绝,她只能去把饭买来劝他们吃点东西了。 厉容铭从电梯里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车场里,发动了车子,车子朝着外面急驰而去。 象山公寓前。 欧巴赫豪车稳稳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厉容铭修长的腿迈出了驾驶室。 他回头朝着后面望了望。 车子刚刚经过进来的拐角时,似乎看到地面上有剧烈碰撞过的痕迹,而旁边经过的人仍会不时将头扭向那里瞧着,似乎那里发生过什么事般。 他右眼皮跳了下,心中略略惊诧,也没有过多的想什么。 通过向公寓的门卫处打听得知徐蔓删就住在十二层,他按亮了电梯键。 门卫也不知道徐蔓删到底住在十二层的哪一套房子里,可当厉容铭来到十二层时就轻易发现了徐蔓删住的那套房。 整个十二层里,只有徐蔓删的房间是敞开着的,房子前面也堆着些零星的东西。 看上去这里是准备随时搬家的。 应该就是这里了。 刚走到门前,他的心竟会莫名地跳了起来,仿佛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子初次去拜见心爱的姑娘的家长一样,那种紧张忐忑不安的心情竟是那么的明显,五指握拢时,竟发现手心里渗出了微微的汗液来,湿滑滑的。 他有些讶异! 确切来说,他并没有见过徐蔓删,也从没有听简初提起过她。 如果说以前在面对着简沐明或者许如梅时,他有的只是傲慢与偏见,但这一刻,他来拜见许如梅时,那心态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的他心情起伏,甚至有点谨小慎微的感觉。 “请问有人在吗?”他站在门前,不敢贸然进来,只是轻敲了下门,礼貌地问道。 屋子里没有动静。 他又试着敲重了下门,问了几声,终于听到了一个苍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找谁呀?” “您好,请问这是简初的家吗?”厉容铭听到这个声音也捉摸不透到底是不是徐蔓删,只能是站在门口礼貌地问询着,甚至不敢把头探进来。 向来从容自若,驰聘僵场的厉容铭竟然会在这时有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是的,请问您找谁?”徐蔓删正坐在床前的小沙发上,神情恍惚,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一切太恐怖了,直到现在她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着,回不过神来,门口的问话声持续了好几遍后,才算是拉回了她的神思,可此时的脸仍是苍白得厉害。 乐辰逸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事,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那样优秀的男人,如此的年轻,完全就是为了救她和简初啊,若要出了点什么事,她该怎么心安啊。 因此,她的精神是高度紧张的,心里更是难过到了极点,直到简初把她送回来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上午都是这样浑身紧绷着,浑浑噩噩地过完了,甚至自进来后连门都忘了关。'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来晚了! ' 厉容铭站在了门口,听到里面肯定了,心里一松,还果然是猜对了! 那么,屋子里这个说话的女人一定就是徐蔓删,简初的亲妈了。 他,竟从没来见过她!他的岳母! 实在不可思议。 这样想着,心底里就有些心虚了。 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抬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她脸色发白,双眼深陷,眼神飘忽着,呆滞而惶恐,双眉深锁,脸上乌云密布,精神看上去高度紧张,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惊吓般,额前的白发垂落下来,说不出的憔悴沧桑。 只是她虽端坐着,身姿里那份优雅的矜持仍能看出昔日的风彩,应该说,她以前也是位优雅知性的女人了,只是岁月疾病的摧残让她提前衰老了。 这就是徐蔓删吗? 这样的情景竟然让他心里微微泛酸。 他是来晚了啊。 “妈。”他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大方亲切地朝她叫着。 徐蔓删微抬着头,怔怔地望着他。 事实上。 自厉容铭走进来起,她的眼睛就像磁石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男人是谁?高大俊逸,言行举止高雅潇洒,身板修长,笔挺的西装衬得他全身贵气尊严无比。 不是走错了房间么? 等等 他在叫她什么? 妈! 他竟然叫她‘妈’来着。 徐蔓删游离着的思绪被这声‘妈’叫得更不知所措了,她嘴唇翕合着,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还能叫她‘妈’的男人。 渐渐的, 鼻翼抽动间,干涸的双眼里闪动着一丝亮光来。 她到底不傻! 就算从没有见过厉容铭,可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婿,早已在电视新闻媒体上关注过他了,自然也将他的面容刻入了脑海里。 因为乐辰逸的事,她陷入了恐惧中反应不过来,但并不妨碍她很快就能认出他是谁来! 更何况耳边那声‘妈’的叫声是那么的真实。 渐渐的,徐蔓删眼里的那点亮光熄灭了下去,一双眼眸如染了寒冰,射出冷冷的光来。 “妈,我是阿铭,简初的丈夫。”被徐蔓删这样望着,厉容铭的心又猛地跳了下,有些尴尬地自我介绍道。 徐蔓删脸色平静,仍然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 “妈,您身子好些了吗?对不起,现在才过来看您,我,来晚了。”说这些话时,厉容铭脸上的肌肤都是涩涩的,恍若有许多蚂蚁在爬,可语气还是很真挚诚恳的。 这是他的错,对于妻子的妈到现在才来看望。 他们之间竟然不认识,她可是长辈,简初的亲妈啊,这该是一种怎样的错过。 一会儿后,徐蔓删似乎从他谦卑诚恳的态度中看到了些什么,眼神总算是温和了下来,她也是聪明的女人,此时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女儿的前程与幸福。 毕竟此时面前的这个出色的男人还是她女儿的丈夫,将来女儿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而在那个豪门大宅里,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才是她女儿唯一的依靠,或者说是女儿唯一的幸福。 与女儿的幸福相比,她的感觉真算不得什么,而造成他们之间如此生疏冷漠的原因,也不完全是这个男人的错,这都是许如梅那个女人剥夺了她作为简初母亲的权利而已。 简初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许如梅代替了她,大家都是无可奈何呀。 当然,她也并不十分明白简初这么些年在厉家是怎么生活的,也不知道他们夫妻关系究竟怎么样,毕竟简初从不跟她提起这些,每次被她逼问得急了,她都只有一句‘阿铭,他对我挺好的’。 因此徐蔓删对于厉容铭的感觉除了生疏外,还真谈不上有什么其它的,更何况厉容铭是如此的优秀,自他走进这间小房子起,他的尊贵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从容优雅,都足以让这间小房子生出熠熠光辉来。 当下她薄唇轻启,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阿铭,你是来找初初的吗?她不在这里呢。”她的声音温和有礼,是长辈对小辈应有的态度。 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厉容铭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温浅恭敬的笑。 徐蔓删留给厉容铭的感觉与许如梅那种肤浅庸俗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稳重,端庄,眼里的光淡漠如云,有着一种大彻大悟的宁静与感性。 这些都让厉容铭对她的态度自觉地恭敬起来。 “小初今天来过这里了吗?”厉容铭点点头,含笑问道,“昨晚我们说好了的,今天先接您回家去吃团圆饭。” 徐蔓删心中一动,看来他今天是不知道简初来过这里了,那么乐辰逸要接她去另外找地方住,甚至发生了那样的车祸,想必他都是不知道的了。 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后,当下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提及,包括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提及,她担心她会说错什么。 厉容铭见徐蔓删只是摇头时心中暗暗惊讶,这个死女人去哪里了,大清早就出去了,竟然连电话都打不通,而且连娘家都没有回。 “妈,是这样的。”他想了想后,认真说道,“昨晚我与简初商量了下,觉得您住在这里实在太简陋凄清了,就决定要给您换个好点的地方,昨晚简初说了,今天她在家里做饭,先由我来接您去家里吃团圆饭,然后呢再征询您的意见,若您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若要是觉得住不惯的话,也可以考虑住到外面去,这个由我来安排。” 厉容铭怕她听不清般,语声尽量清晰温和。 徐蔓删的眸眼动了下,脑中几道光闪过。 难道今天早上简初来接她搬家,是要搬到厉容铭的地方去么。 可厉容铭的话与简初的话还是有些区别的。 她抬起了眸来不太相信似的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说话的准确性。 厉容铭的心里突突地跳了下。 “妈,以前对您多有招待不周,实在是情况特殊,还请您能理解,我也对此表示深深的歉意,但以后,就让我和简初来照顾您吧,放心,以后再不会让您一个人这样住在外面了,就算您不愿意与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也会经常去看您的,不会让您孤单寂寞的。”徐蔓删很久都没有说话,这让厉容铭有些心慌,担心她不愿意,或者对他有什么不满,就弯下了腰来,诚恳地说道,待看到徐蔓删的唇干裂得都起了一层皮时,显然是整个上午都没有喝水了,就转过身去拿起床头的杯子给她倒满了一杯水来,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她。 徐蔓删缓缓伸手接过了杯子来,慢慢地喝着水,眉眼间却在不时跃动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极为复杂的问题,又或者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稍倾,抬起了头来。 “阿铭,你这就是来接我走的么?”她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厉容铭郑重地点了点头,笑笑,“我现在就是来接您去御龙阁的,简初昨天说了她会亲自做饭吃呢。” 说起这些话时厉容铭的眼眸里带着亮光,眉眼间都是笑意。 徐蔓删凝望着他,这样的笑意绝不是装出来的,那可是由内心深处无意中流露出来的。 她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女儿与丈夫的婚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了,可她是明白人,怎么可能会住到女婿的家中去呢,她有自知之明。 “御龙阁里就不用去了,今天简初大早就过来了这里,只是后来有点事外出了,我呢,还是住在外面好,贫寒惯了住不惯豪宅的。”她自我解嘲的笑笑,“你先回去吧,简初过来后,我会与她商量的。” 厉容铭听到这儿,看她脸上的神态坚决,知道强求不得。 “这样,妈,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吧。”他并没走,“等她回来后我们再一起商量下也好。” 说完,他在屋里环视了一圈,眉眼间有唏嘘之色。 这里实在是太简陋凄冷了! “阿铭,我想问下,现在你准备接我去哪里住呢?” 徐蔓删坐着想了会儿,似乎想通了什么,就抬起了头来问道。 厉容铭听到她发问,忙走到窗户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栋金壁辉煌的高楼大厦,温言说道: “妈,如果您不愿意去御龙阁,那我也已经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就在不远处,您瞧,就在那栋楼,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那个楼盘就在人民医院附近,条件也比较好,我已经替您挑选了一套最好的,南北向的,里面什么都有,直接搬过去就行了。” 徐蔓删颤微微地站起来朝着那栋楼看去,果然还真是这附近最豪华的一栋楼。 其实,她是不想住进去的,可一会儿后,却开口说道:“好吧,那我现在就跟你走。” 厉容铭微滞了下,心里高兴,忙点头说道:“好,那我扶您。” 徐蔓删点点头。 厉容铭就扶了她慢慢朝着外面走去,他知道徐蔓删脑部动过手术,因此动作也很轻柔。 象山公寓的楼下,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扶着行动不便的女人手臂慢慢走着,走得极为缓慢,小心翼翼的,像扶着极为尊敬的长辈般,脸上都是诚挚的表情。 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象山公寓这所普通的公寓里。' ##第一百五十八章我永远偿还不了 ' 天色暗沉,后天就是大年三十夜了。 才是下午,天空就阴沉沉的,浓浓的年味开始飘散在空气中,千家万户都在做着各种过年的准备了,人人心里都是乐滋滋的。 简初站在病房的窗户前,心里像灌了铅般沉重,感觉不到一点点过年的喜悦。 乐辰逸还在昏迷中。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从前那个俊逸洒脱的男人不见了,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形如石蜡。 乐父乐母坐在旁边陪着,沉默寡言。 简初低低的叹息着,望着渐渐变浓的天色,这才觉得今天已经出来快一整天了。 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走到柜子上的皮包面前。 拉开拉链,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来,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再认真看了下,原来是没电了。 拿出充电器朝着床头走去。 “初初,初初。”病房里,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简初全身震颤了下,站直了。 “阿辰,终于醒了。”乐母高兴地叫了起来。 “阿辰。”简初也欣喜地走近几步。 乐辰逸正睁着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初初,初初。” 简初心里一滞,怔怔站着。 乐母,乐父同时站了起来看向了她。 “初初,初初。”乐辰逸的双手仍在空中舞着,眼睛睁圆了,只是一个劲地叫着她的名字。 “快呀,阿辰醒了,在找你呢。”乐父走过来在她身旁低声说道,声音带着期望。 “哦,好,好。”简初清醒过来,心底里涌起的是股暖意,原来,即使在生命垂危时,即使他身受重伤,陷入昏迷中,心里想的都是她,睁开眼睛就在叫着她的名字。 “阿辰。”她心里酸痛,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叫唤道,“我在这里呢。” “初初。”乐辰逸的手终于抓到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眼里就看到了简初完好无损的脸,终于松了口气,可还是担心地问道:“初初,你没事吧。” “阿辰,我没事,没事。”简初的眼里盈了泪,拼命的摇头,“你受伤了,为了救我和我妈,断了二根胁骨,谢谢你,阿辰,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养伤啊。”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声音已是哽咽不成声了。 “初初,对不起,今天本来是要接你妈去我的地方住的,可现在……”他张着干涩的唇瓣艰难地说道,眼里涌现出来的是愧疚,他丝毫都没有在意自己的伤,甚至都没有看到病房里他的爸爸妈妈。 他只是紧紧地搼着她的手,身子很虚弱,才说了这么几句话,额头上都是汗珠。 “阿辰,你伤得太重了,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简初的泪再次滑落下来,哽咽着说道,“对不起,阿辰,是我害了你,你可要好好养伤,这样伯父伯母才能安心啊。” 他的手没有一点温度,失血过多的缘故,冰凉得让简初的心都凉了起来。 她腾出一只手来抽过床头的纸巾轻轻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温柔而又细致。 手指轻柔而又温暖地在他的额头上滑动着,尔后,又拿起棉签来吸了水涂到他干裂的唇上,小心翼翼的。 乐辰逸只是怔怔出神地望着她,目光迷离而又痴呆,唇瓣上是凉凉的触感,给他伤口的躁热带来了丝凉意,清爽舒服了许多。 尽管非常的累,甚至眼睛睁开都有些费力,可他仍然尽力睁着眼睛望着她,望着她温柔恬静的模样,内心里是某种久违的心满意足感。 这样温柔可人的简初,如此近距离地照顾着他,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 再次相会后,尽管她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是垂眉顺眼的,可平时总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刻意的淡漠疏远,但这一刻,真的全都没有了。 她眼里有晶莹透亮的东西,满脸的焦急担忧,还有那不言而喻的关心,这都让他的心里暖暖的。 同时也是激动不已。 乐母想上去跟儿子说话,乐父及时阻止了她。 夫妻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自动退了出去。 黑夜如期降临,城市的夜空,依然那么绚烂。 “伯父,伯母,天黑了,您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简初走了出来,对着正执手坐在走廊上的乐父,乐母轻声说道。 他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满脸都是憔色,简初知道他们年龄大了,又受了这些惊吓,担心他们的身体真会吃不消,提议先让他们回家去休息。 乐父乐母站了起来。 “孩子,阿辰伤得很重,你一个人照顾他能吃得消吗?”乐母心疼儿子,又担心简初年轻怕照顾得不周到,只是担忧地问道。 谁知乐父却用手碰了下老伴,和颜悦色地对简初说道:“小简,那就辛苦你了,这样,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换你。” “嗯,不辛苦,应该的。”简初微笑着点头,“放心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乐父笑笑,拉着乐母的手进了电梯。 “干什么呀,儿子病成这样,你就真放心让她一个人照顾着么?”电梯里乐母埋怨着乐父。 “你懂什么呀,没看到儿子那个表情,他那心里眼里全是她呀,你不会真以为儿子希望我们二个老人留下来呆在身边照顾他么!”乐父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乐母一愣,这才算清醒过来。 确实如此,自从儿子醒来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简初,甚至连昏迷中都在叫着“简初”的名字,实在是用情至深啊。 这样想着,虽然心中担忧,却也认同了乐父的想法。 二老相互搀扶着打车回去了,实在也是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 这边简初把充电器放到床头插座里充电后,这才走到楼下的店子里买了快餐与稀粥回来。 乐辰逸正闭着眼睛躺着,英俊的脸庞上面没有一点血色,眉眼间有痛色。 刚动完手术,还不能动弹,可以想见这样的约束对于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走廊外面的玻璃窗被风吹得呜呜作响。 简初走过去挂好窗帘,收拾干净病房后,就在他身侧椅子上坐了下来。 乐辰逸睁开了眼睛,实际上简初才刚进来,他就知道了。 “阿辰,饿了吗?先喝点稀饭吧?”简初微微倾身前去,轻声问道。 乐辰逸的眸闪着亮光,望着她,笑意很温暖,与脸上的那层苍白冷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他眨眨眼表示同意了。 简初微笑,端过稀饭,“来,我喂你,张开嘴。” “谢谢。”乐辰逸开口道谢,声音里竟听不到半点的痛苦,甚至还很愉悦。 他很听话地张开了嘴。 简初就一勺一勺地把稀饭喂进了他的嘴里,每喂完一口她都会拿纸巾替他擦干净唇,动作轻柔如春风拂过,一点点吹进了乐辰逸的心里。 这一刻,乐辰逸竟然发现原来生病是这么的美好,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简初如此细致的照顾,他竟然会希望他们之间能够永远这样下去,甚至宁愿自已生病的时间久点,只要能与她呆在一起就足够了。 喝完稀饭后,乐辰逸的精神好了不少,可伤口处还是火辣辣的痛,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尽量掩饰眸里的痛意。 “阿辰,为什么要这么傻?你完全可以逃脱这场灾难呀。”简初知道他的痛苦,心里也难受,不禁问出声来。 乐辰逸睁开眸来,眸光里晶晶亮,手有些费力地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初初,我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伤害,记住,我能替你做任何事,包括我的生命。”他声音虽轻却很坚定。 一股暖流再次从心底里升起,简初瞬间哽咽出声:“阿辰,何苦呢,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傻丫头,不许这样贬低自已,对于我来说,你是无价的,甚至比我生命还更重要。”他握着她的手,话语怜惜而又执着。 这些年,简初受了多少苦,他可以想象得出来,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心都会痛,这辈子,他唯一爱着的女人却是受尽了生活的折磨,可他却无能为力,今天能代替她躲过了这一场劫难,也算是解了心愿。 因此,他不允许她有任何想法。 “阿辰,我,恐怕会要让你失望的……”简初的眼泪流了下来,低下了头去。 “不许哭。”简初的眼泪让乐辰逸手足无措,心痛不已,脸上的笑容即刻消失了,只是温存地命令道,“我永远都只想看到你的笑容,不想看到你的眼泪,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他的手艰难地抚上了她的脸,疼惜地为她拭去眼泪。 简初闭上了眼睛,心里的晦涩无法形容。 那一年多的大学生涯里,乐辰逸确实闯进过她的心扉,尽管她明白乐辰逸并不是那个深藏在心底深处的男孩,但她也是明白人,知道那个心底的男孩毕竟只是个梦,太过虚无,她不会愚钝到那个地步的。 人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中的,她不会那么傻。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她一定会选择乐辰逸,并且与他幸福地生活下去的,可后来…… “阿辰,谢谢你。”她的手摸上了乐辰逸抚上她脸的手,拿下来,握在手中,含泪说道:“这辈子你为我所做的,我永远也偿还不了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牵肠挂肚 ' 乐辰逸低低叹息一声,脸渐渐由幽幻迷离变得凝重严肃起来,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初初,有人想要害你和阿姨,可要注意啊。”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绝不是偶然。 乐辰逸也是久经江湖的人,那辆大货车绝不是凭空冲出来的,这完全是一场预谋,针对于简初两母女的预谋,应该是早有人踩点守侯在那里了。 出事的瞬间,他注意到那里是个死角,盲区,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事发突然,如果他估计没错,这事连新闻媒体都不会知道。 太可怕了! 乐辰逸的话让简初的脸在一瞬间苍白,连着心尖都在颤抖着,指甲刺进了掌心里都不觉得疼痛,所有的怪事在脑海里浮现,她低头沉默得可怕。 “初初,放心,等我出院后就会介入调查的,决不能让那些可恶的凶手逍遥法外。”乐辰逸看到了简初的痛苦与恐惧,眼里是清冽渗人的光,安慰着她。 “阿辰,我怎么样都没事,就是担心我妈。”她低低说道,眼里的光都是茫然。 此时的夜静寂得可怕,不知是哪间病房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幽静的夜晚里非常渗人。 乐辰逸望着简初苍白的小脸,心里生疼,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放心,一切有我,决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他的声音里隐含了怒意,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脸色很凝重。 简初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阿辰。” 乐辰逸躺着还想要安慰她,可坒竟刚动过手术,体力不支,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来,说了这许多话后,有些喘气。 一会儿后,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简初站起来,替他盖上了被子,细心检查了他身上的各种管子,伤口,确定没事了,这才坐在了床边,头一低下来,就趴在乐辰逸的床边睡着了过去。 御龙阁里。 厉容铭修长挺拔的身影大步踏进了客厅里。 安顿好徐蔓删后,他直接回到了家中,昨天说好的,简初会在家里做饭,这个时候该要回来了吧! 马上要过年了,公司也准备放假了,并没有多少事做。 “少爷,回来了。”容姨看到厉容铭走进来忙迎了上来,满脸亲切的笑容 “容姨,少奶奶呢,不在家吗?”厉容铭眼睛在客厅连着厨房的方向瞄了眼,竟然发现厨房里冷冷清清的,难道这女人并没有回家来做饭吃?不由皱起了眉来,朝着容姨问道。 容姨一听,笑笑摇了摇头:“少爷,少奶奶还是早上出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想必是有事,饿了吧,我马上就去做晚饭了。” 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厉容铭一听,心情郁结,脸上顿有不悦之色,将公文包递给了迎上来的管家李瑞,伸手松了松领带结,又兼呼吸不畅,更觉心里郁闷了。 话说这死女人去哪里了,竟然是出去了整整一天,连个音讯都没有,而且手机也打不通,昨晚虽然答应了她放假一天的,可那前提不是让她在家里做饭么。 她这是能有什么事忙到连接她亲妈徐蔓删都忘了呢。 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样想着就朝着三楼走去。 卧房里,更是冷清得难受,踱了一圈,倒在沙发上,眼睛突然就定格在书桌上面那张合影上,那是他与雪薇的合影,很久以前就有了,放在那里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习惯,就算它摆在那里也不觉得打眼,甚至能熟视无睹。 可今天,他的眸光所及,竟是那么的刺眼。 当然,能让他眸光停留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张好好的合影竟然给倒着放了。 还真是奇怪了,明明从来都是正着摆的,就算容姨上来搞卫生也没出现过这样倒着摆的状况,看来这是有人故意摆倒了。 他摇了摇头,走过去拿起了镜框,正准备摆正。 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拿着镜框,望着里面的相片发起呆来。 镜框里的雪薇笑容甜美,幸福地依偎着他。 可此时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张矜持,冷艳的脸,那张脸上是淡离的笑容,眸中央总是闪着一束若有若无的火光,那样的火光似乎随时都会蹦出来把他整个给点燃。 他的手抖了下,心里忽然有种不可名状的痛。 昨晚雪薇发了整晚的高烧,说着胡话,嘴里都在叫着他的名字,苍白发紫的脸上全是痛苦,手只有握着他的手才能安稳睡下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陪了她一夜。 如果说以前,他能有那份耐心陪着她,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的他却对雪薇这种不时昏厥,像滕蔓般缠绕着他的感觉越来越不耐烦了,甚至有种沉重的包狱感,这样的感觉真让他窒息。 深深吸了口气,拉开抽屉,把那张曾经的合影扔进了抽屉里。 转身大步朝着楼下走去,经过二楼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他们的婚房走去。 那里像块磁场在吸引着他的脚步。 推开卧房的门,里面空荡荡的。 心底深处的那种荒芜空洞就像是这扇开启的门,突然无限的放空,倍觉孤寂。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一天见不到她,他竟会如此的想她,甚至坐卧不安。 在南城的这段日子,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融进了他的生活乃至生命里,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思念过一个女人,哪怕是那时与雪薇亲密关系时,就是好几天不见,他也是淡淡如水的感觉,可有可无,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牵肠挂肚。 坐在卧房的沙发上,呆呆地出神。 夜快要黑了,他重又站了起来朝着客厅走去。 “李瑞,少奶奶还没回来?”他走下来,重重地问道。 “少爷,还没有回来。”李瑞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答,实在是厉容铭的脸色太可怕了,黑沉黑沉的,李瑞很少看到厉容铭在家里会有这样的表情,想想应该是少奶奶不在家惹到他不高兴了吧。 又一想,这少奶奶也是怪了,平时从不轻易出门的,偏偏今天出门了,还这么晚也不回来,会有什么事呢? “少爷,少奶奶今天早上出门时做了梅花糕放在冰箱里,我蒸熟了,尝点吧,味道好着呢。”容姨从厨房里端了一碟子彩色的糕点走出来,笑眯眯地对厉容铭说道。 淡淡的梅花清香夹着诱人的面包香味从容姨手中端着的热气腾腾的糕点里散发过来,一点点飘进了厉容铭的鼻翼中。 他肚腹响了下,竟然发现胃里真的很饿了,食欲被勾出来,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谢谢。”他伸出手指捏起了碟子上的牙签,戮了一小块来,放到眼前打量着,糕点松松软软的,散发着热气,颜色白中带点黄,黄中带点红,腊梅的各色颜色都混杂其中很是好看,也很能诱发他的食欲。 嘴角微微翘了下,这女人的手还真是巧。 张开嘴,含进嘴里,咀嚼了下,余香满口,爽而不腻,滑嫩可口,确实好吃。 “不错。”他禁不住赞叹出声来,吃了一块后,益发觉得肚中饿了,把那馋虫勾引了出来,索性端过碟子,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一大盘梅花糕就被他吃完了。 过后,连他都觉得奇怪,他竟然会吃这些平日从不看的糕点来,嘴角浮起抹自嘲的浅笑。 容姨瞧他脸色好了很多,就笑着进去继续做晚餐了。 稍后,容姨把饭菜端了上来。 厉容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再抬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简初还是不见回来。 这下他的脸又开始变黑了,竟比锅底还要黑。 拿出手机来拨打了下她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气得把手机丢到了沙发上。 李瑞和容姨站在一旁都暗暗替简初捏了把汗。 “少爷,先吃饭吧,时间不早了。”容姨轻声提点着他。 “嗯。”厉容铭轻‘嗯’了声,朝着饭桌怏怏走去。 才不要等那个女人呢,这女人也太过份了,说好了今天要在家里做饭的,竟然放了他的鸽子,现在是不仅没有做饭,还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坐在餐桌旁闷声吃起晚饭来。 又觉得一个人吃饭太索然无味,随便扒了几口,丢了碗筷,上到他们的卧房里去了。 昨晚照顾了雪薇一夜,早就疲倦不堪,冼完澡后,爬上床,被子里有她的体香,淡淡的,很好闻,厉容铭闻着这醉人的香味,头挨着枕头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竟有明晃晃的太阳从窗户里斜射了进来。 朝着墙上的挂钟看去,已经八点了。 快速爬了起来,正准备穿衣服时,却怔住了。 身边的床一如昨晚临睡前那样完整,完全看不到有人睡过的痕迹。 难道那女人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大清早的,心里的那股火苗就窜得老高了。 真是反天了,竟然夜不归宿。 一个已婚的女人整晚不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这还有没有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这样的事在明龙阁里来说也是绝不允许的。 他脸上阴云密布,挂满了寒霜。 匆匆冼簌完,下楼拿起公文包,连容姨替他准备的早餐都没心思吃,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了。' ##第一百六十章请多陪陪阿辰 ' 却说简初沉沉睡着,浑身又酸又痛,感觉进入到了一个黑洞里,迷失了方向。 张嘴想大声叫喊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好不容易费力地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太阳光已经照亮了整个病房。 惊得抬头,这才发现半边手脚已经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很累了吧,这样睡一晚,辛苦你了。”乐辰逸歉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鼻翼中都是药水味,惊得站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到了地下。 低头,乐辰逸正躺在病床上,身上只是盖着件大衣,病床被摇高了许多,他的右手正好能够到她身上的被子,此时的他正睁着黑亮有神的俊眼含笑望着她,目光缱绻情深。 瞬间,她明白了。 乐辰逸这是在半夜里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来,而她竟然趴在床沿睡着了。 到底是谁照顾谁呢! 简初的脸红了,慌忙把被子捡起来盖到了他的身上,不好意思地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睡着了。” “没事,难为你了。”乐辰逸看到她的脸上仍然有憔悴,眼圈也带着点青圈,不禁怜惜地说道。 事实上简初因为前晚赏梅太晚,尔后雪薇又病倒,厉容铭整晚都没有回来,心中复杂,忐忑不安的,那整晚都没有睡好,大清早起来又要做梅花糕,白天里还发生了这么多事,猝不及防,真是心力交瘁,一坐下来就睡着了,最后还是动完手术的乐辰逸半夜醒来看到她这样睡着,心疼,担心她会着凉,就把自已的被子替她盖上了。 想起这些简初真不好意思起来。 正想着说些歉意的话,乐父乐母走了进来。 “伯父,伯母,早上好。”简初礼貌地朝他们打招呼。 “辛苦了,简小姐。”乐父乐母和颜悦色地答谢她后,才转向乐辰逸急切地问道:“阿辰,昨晚没什么事吧?好些了没有?” 乐辰逸笑笑:“爸,妈,我是男人哪有那么娇贵了,这些伤算不得什么,您老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都断了二根胁骨还不算什么呀。”乐母听得心疼极了,眼圈一红,走上前来拿着他的手左右察看着他的伤势。 乐辰逸确实伤得挺严重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是安慰着:“妈,真没有什么事,休养几天就好了,您就放心吧。” 简初想着乐家父母来了,又是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事了,心里牵挂着妈妈,在一旁说道:“伯父,伯母,您们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阿辰,他的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您二老就放心吧。” 乐辰逸听到简初说要走,心里沉了下去,脸上都是依依不舍的表情,很不舍得她离去。 乐父乐母把儿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就笑笑说道:“好,小简,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说完乐母拿着简初的手,“孩子,我们送送你。” 简初想拒绝,却被他们二老簇拥着朝着门外面走去,到了走廊里,乐父乐母只是拉着她的手停住了脚步。 乐母欲言又止,哀声叹着气。 简初这才明白了原来乐母是有话要对她说呢,当下就直接开口温言问道: “伯母,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乐母又叹了口气,拉紧简初的手,眼圈就红了:“孩子,我想说,如果你要有时间就多过来陪陪阿辰吧,他这伤筋动骨的,没那么快好呢,我们人老了,身体也不行,不能老是陪在他的身边,这事还要麻烦你了。” 简初这才明白了乐母的意思,马上笑了笑,贴心地说道:“伯母,您放心,阿辰是为了我才受的伤,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我妈现在一人呆在家里,身子也不太好,现在又是大白天的,我要先回去看看她,迟点我会熬点骨头汤送来给阿辰喝的,晚上还由我来照顾他吧。” 想到昨晚竟然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好,好。”乐母听到这儿连声叫好,松了口气,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你还真是个好孩子,怪不得阿辰会喜欢你了。” 简初听得微怔,脸上发烫,心里明白他们是把她当成乐辰逸的女朋友了,明知他们误会了,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实在不忍在这个时候伤他们二老的心,想想目前的状况,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孩子,阿辰对你有心思,我们这做父母的都看出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呢,他呀,常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每次,只要提到你时都是笑容满面的,不知有多高兴,我们做父母的,年纪大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要是儿子喜欢的,我们就都喜欢。”乐母的眼里望着简初都是慈爱的光,一个劲地说着亲呢话。 简初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乐母这一番话真的吓到了她。 她想说,她现在可是厉太太啊,真的不是阿辰的女朋友,可喉咙像塞了沙砂般又涩又痛,说不出一句话来,更怕伤了他们的心。 心里羞愧,支支吾吾应了几声,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了。 病房里,乐辰逸看到简初被父母送走后,心里空空的,怅然若失。 多么希望她能一直照顾着她,陪着他,形影不相离,可他知道这是奢望,一日不解决她的身份问题,一日就不能安宁,她也不能自由,想着越来越复杂的境况,心情极度郁闷。 正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 扭过头去。 粉红色的苹果手机正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光,优扬动听的歌声轻柔地唱响在病房里,在这大清早的,特别撩人情思。 他伸手过去拿起手机。 上面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 简初应该是走了吧。 他望了望外面,父母送她还没有回来,外面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想到大清早就打电话来找她,应该是有要事了。 显然简初是忘了拿手机回家了,再过来都要好几个小时了,应该先告诉下对方才好,免得有急事耽搁了。 这样想着就接通了电话。 却说厉容铭闷闷开车回到了公司里,果然,那个女人也不在公司里。 眼中望着他的办公桌旁边替她精心准备的小办公桌,心情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烦燥。 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已被他调到同一个办公室里了吧,而且还是他的贴身秘书呢。 嘴角动了下,脸色阴沉沉的。 太大胆了,竟然敢夜不归宿! 心中来气,顺手就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试着拨打起简初的电话来。 这一拨,电话竟然通了。 心中不由一喜,张口正要质问她昨晚去哪了,还记不记得要回家? “喂,你好。”谁知,手机里竟是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而且这声音正是他最最忌讳的男人乐辰逸的,一时,厉容铭握着手机惊呆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喂,请问你是找简初吗?她刚刚离开了,忘了拿手机。”乐辰逸在那边好半响都没有听到手机里有声音,奇怪之极,只好接着这样解释道。 “啪。”的一声,他话音才落,电话立即就被对方挂掉了。 乐辰逸愣了愣,只以为是电话信号不好,也不以为意,放下了手机,一瞬间后,电话竟又响了起来,他摇了下头,再伸手拿起了手机来接通,里面就传出了个清爽的女声来: “初初,在哪里?” 这声音干脆直接,不拖泥带水,说话声音也很随意,一听就知道是简初很熟的朋友之类的,当下不禁莞尔。 看来刚刚电话应该是她打来的了! “你好,你是初初的朋友吧,初初刚刚回家去了,手机忘了带。”乐辰逸立即在这边温言答道。 沈飞飞在那边一听,怔住了。 刚离开?什么意思! “你是谁?”她立即在电话那端狐疑地问道。 大清早的,接电话的就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刚刚离开,这下还不让沈飞飞瑕想连篇了么,更何况,就凭简初与厉容铭那样的婚姻关系,这个男人指定就不是那个厉容铭混蛋呀。 有料! 马上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地审问道:“这样,我是简初的亲属,你,是谁?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乐辰逸真愣了,这不就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声音么,竟会是简初的亲戚么! 可从没听简初说起过有过这样的亲属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很温和地答道:“我是乐辰逸,简初的朋友,昨天受了点伤,简初照顾了我一夜,今天早上她有点事先回家去了,忘了带手机。” “呀,乐辰逸!你竟然就是乐辰逸!”沈飞飞在那边听到乐辰逸的名字后惊讶得怪叫出声来,连着声音里都是惊喜,“乐辰逸,你果然回到G城来了,看来传言没错呀。” 这下乐辰逸也惊讶了,话说这女孩子是谁呀?怎么还会认识他呢! 记忆中简初的亲戚里是没有人能认出他来的。 “你是……”他不禁疑惑地问出了声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 “乐辰逸,我是沈飞飞呀,你竟然会不认识我了?这也太重色轻友了!亏我们那时还在一起吃过几餐饭呢!”沈飞飞这下很不满了,在电话里数落着。 “呀,原来你是飞飞呀。”听到她的提示,乐辰逸这才记起来了,原来是沈飞飞这个竹筒子。不由笑了起来。 怪不得这声音听着还有几分耳熟了,原来是她。 想当初,他和简初发生了好几次误会都还是沈飞飞帮着调停的呢,怎么说她都算半个媒人了。 “是呀,都老同学了,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没意思。”沈飞飞在里面连珠炮似的炮轰着,直说得乐辰逸不好意思的笑。 “等等,刚刚你说什么来着,受伤了?什么意思?简初还好么?”沈飞飞刚听到他说受伤一词时,心里就惊跳了下,这一调侃完就想起了正事,忙急切地问道。 乐辰逸听到她这话语里那是有着浓浓的关切,特别是问到简初时,他都能听得出她话语里的着急紧张来,显然,她们好朋友真是姐妹情深着呢,当即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事,小伤而已,放心,初初好着呢。” “哦,那就好。”沈飞飞这才拍了拍额头,松了口气。 想到简初就想到了厉容铭,也想到了她的不幸遭遇,还有最近发生的雪薇被绑架事件,这些太让人揪心了,很快沈飞飞就高兴不起来了。 但,乐辰逸回来了,他可是深爱着简初的,这对简初来说绝对是个利好。 她没有办法对付厉容铭,但乐辰逸不见得就没有办法,现在的乐氏集团在美国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再说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对简初来说绝不是坏事。 想想大学时简初与乐辰逸是多么的相爱,乐辰逸那可是疯狂追求简初的,有着这么好的感情基础,应该会有美好明天的,这样简初也能痛快地离开厉容铭了,总算是有归属了。 老天还真是开眼了。 “乐天下同学,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前段时间我就听说了你回国一事,不过一直都没得到确认呢?”她在那边有些小兴奋地说道,“回来了好,告诉你,这次回来可不能错过简初了,她是那么好的女孩,现在却落得这么个惨况,这都只能怪你当时意志不够坚定,害惨了她,不过,这次机会又来了,可要好好把握了,再不能错失她了,毕竟你们曾经那么相爱过,当然,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们的。” 沈飞飞在那边豪情万丈地说着,对简初的担心在得知乐辰逸回来后总算是放下了些。 “飞飞,我也是最近才回到G城的,现在也才知道她的状况,不过,放心,这次我会珍惜的,决不轻言放弃。”乐辰逸也有些遗憾地感叹着,说话信心满满。 “那就好。”沈飞飞这才满意地点头,轻笑,“好吧,我现在要上班了,有时间我们跟简初一起聚聚聊聊别离后的生活,对于简初我还真是很不放心呢,有些事情,真想跟你说下,希望你能帮到初初,先挂了。” “好,有时间再聊。”乐辰逸爽快的笑了笑,挂了电话,想到沈飞飞还是这样直爽的性格,不觉微笑着摇了摇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沈飞飞这一看到简初与乐辰逸又在一起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挂了电话后急着赶去律师事物所安心上班去了。 自前天闯进厉容铭的办公室里警告厉容铭后,沈飞飞的心里一直都是突突跳的,眼皮也老跳着,总觉得厉容铭那双清冽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她看不懂的暗光,像猎人那样精明,阴冷而又强势。 直觉得单纯的简初呆在他的身边会很危险,想要翻案或者报复都是很难的,心里真是暗暗替她捏着一把汗,还好,乐辰逸来了,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却说简初心情复杂的跟乐父乐母告别后拎着包朝着象山公寓走去。 才一出来,就想到了昨天在网上与人联系好了租房子的事,现在随着这个意外的事故全都泡汤了,看来又要重新去找房子了,心里不免有些烦乱。 再后又想到了前晚,再由前晚…… 她站住了。 不对,前天厉容铭跟她说过的,昨天她要在家里做饭,然后接妈妈徐蔓删一起去御龙阁吃团圆宴的,再然后会征求妈妈的意见,看是住到哪里好! 那昨晚 她可是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这样想着,眼皮跳了下。 不过又一想,厉容铭也就是那么说说吧,他能对她妈妈上心吗?未必,否则昨天也没听到他有打过电话来问她呢。 这样想着,也没当回事了。 只是,昨晚乐辰逸伤势严重,她情急之下可是彻夜未归的,似乎自从她嫁到厉家起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夜不归宿的事,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打个电话给他解释下吧。 要是有乱嚼舌根的人把她夜不归宿的事告诉了李季敏,少不得又要惹来她的一顿辱骂。 伸出手到包里去找手机,好半晌后,没有找到。 仔细一想,竟然因为要充电把手机放到医院病房的床头柜上了。 哎,智能手机就这点不好,太耗电了。 嘴角苦笑了下,只得作罢,继续朝着前面走去,经过公寓前面的小径时,心有余悸地望了眼昨早上出事的地方,那里仍然有剧烈撞击的痕迹,手心里出了汗,脸色发白,脚步飞快地走过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来到公寓的房子时,傻眼了。 妈妈徐蔓删不见了! 屋子里仍是她跑出去时的原样,似乎徐蔓删出去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她脑中顿时轰轰作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脑色苍白。 “妈,妈。”她在屋子里用力叫,找遍了阳台,卫生间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心里慌乱到了极点。 跑到公寓公共休息区,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又寻遍了小区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妈妈了! 眼前一黑,扶着墙壁站稳后,哭出声来。 妈妈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 “小姐,今天小区里来了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我看到他扶着你妈妈进了电梯里。”终于有人看到了心急哭泣着的简初,就把自已在楼道里看到的这一幕告诉了她。 “啊,谢谢,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呢。”简初像获得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那女人急切地询问道。 “哎,怎么说呢,就是长得很帅,很贵气,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女人想了想后这样说道,“看上去不像个坏人。” 这只是座普通的公寓,住的也都是一些社会的底层人士,他们平时根本都不会去了解那些衣着光鲜的上层人士,更不会想到天胜集团的总裁厉容铭会亲自到这里来,因此,没人会想到那些,只是因为他外形太突出了,身上带着亮光,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她的眼光,留下了点记忆而已。 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简初得到这样的消息那是又惊又怕,要知道这段日子来,发生在她身上的离奇事太多了,没有一件是好的,因此,她脑海中闪现的都不好的事。 呆呆站了会儿,失魂落魄地朝着医院里跑去。 无论如何先拿回手机,如果真是坏人绑架了之类,应该会有电话打给她的。 “保护好你妈妈的安全。”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回想着,震得她头痛欲裂,“回到厉容铭身边去,否则你和你妈妈都会有生命危险。” 真是这样吗? 仅仅只是昨天没有在他身边,没有在明龙阁里,妈妈就会这么快遭到不测了吗? 想到昨天冲向她和妈妈的大货车,她的心都凉了。 眼泪顺着脸庞汹涌而出,脚步似灌了铅般沉重,她一步一步朝着医院走去。 “初初,这么快就回来了。”乐辰逸看到她,眼里亮起了光,惊喜地问道。 可很快他眼里的光就黯淡下来充满了担忧之色。 此时简初的脸太可怕了,又苍白又憔悴,眼珠子里是一种近乎决望的绝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甚至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这样的简初让乐辰逸的心都揪紧了,恨不得立即爬起来拥她入怀中,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了她。 可他此时伤势严重,不能动弹。 “初初,你到底怎么了?”他的明眸望着她,着急地问道。 简初再难过,也知道乐辰逸受伤,经不起这样可怕的消息,而且乐父乐母二位老人还在旁边呆着呢。 她咬紧了唇,唇边挤出丝笑意,只是摇了摇头,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我是来拿手机的,刚忘带了。” “哦,初初,刚刚沈飞飞打电话找你了。”乐辰逸紧盯着她说道。 “那,还有吗?”简初的手迅速拿起了手机来翻看着,心里全是妈妈的影子,如果真是被歹人绑架了,说不定还会打电话来勒索的。 “没了。”可乐辰逸只是摇了摇头。 简初芊细的五指急切地翻看着手机,果然,除了沈飞飞外,没有了不明的电话号码。 但在沈飞飞之前,她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电,那是天胜集团的座机电话。 想到天胜集团,猛然就想到了厉容铭。 ‘厉容铭’这三个字刚在脑海里飘过,她的心就像失血般猛烈跳动了起来。 ‘帅气的男人,西装革履,不像是坏人’这样的形容不就是厉容铭么! 电光火石间,掉头就朝着外面跑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他暴怒如雷 ' “初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手却被乐辰逸反握住了,耳边是他焦虑不安的问话声。 简初知道乐辰逸如此聪明的人,她的神态肯定是瞒不过他的,可还有二位老人在,她不想明说,只是失神地摇了摇头。 “阿辰,你好好养伤,我先出去有点事了,晚点再过来。”她低声开口,话里行间有焦急。 “初初,告诉我,是不是厉容铭欺负你了。”乐辰逸眼里寒光一闪,沉声问道。 昨晚简初照顾了他一夜,厉容铭肯定会找她麻烦的,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来还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不是,不是的。”简初急忙摇着头,手从他的手掌里挣脱了出来,快步朝着外面跑去。 君威大厦28层的总裁室里。 厉容铭沉着一张脸,满身唳气。 市场部总监顾承泽正拿着一沓文件站在办公桌前。 “厉总,现在选美活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暂定在正月十五为最后的决赛,从这几期的收视率看还算是不错的。”顾泽承看了眼厉容铭黑沉的脸,认真汇报道。 “嗯,好就行。“厉容铭脸上仍是阴云密布,表情有些不耐烦,似乎没心思听他的汇报。 “厉总,那个跳楼的农民工仍然在昏迷着,据医生讲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顾承泽想了想后不无遗憾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想要从他嘴里套出幕后的指使人那就难了。” 厉容铭眉眼挑了下,目光盯着一处地方分外的阴沉,一会儿后,他缓缓开口: “这样,星海音乐厅竞拍成功后,接下来的承建工作将会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工作暂由你带人去搜集评估目前全球范围内有名望的建筑公司,发出邀请函,明年再挑日子光明正大的举行竞拍。” 厉容铭避而不谈农民工的事,只是这样淡淡吩咐着。 星海音乐厅是百年工程,接下来挑选好的建筑公司是关健,这承建方必定要是名人名家,有资历有实力的,这样才有可能打造出唯一的经典来。 顾承泽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也想过,略微思考了下后,直言不讳地说道: “厉总,目前全球范围来看当属是允泽强Eagle公司最具实力与名望了,可人家那是商业巨头,不可能会到这小地方来竞拍承建音乐厅的,但其中倒有一人,还是极有可能的,而且他的公司现在美国名气也不小了,若能请到他公司来承建,应该还是比较理想的,如果真是那样,竞拍都不必要了。” 厉容铭心气浮躁,情绪不宁,也不知听进去顾承泽的话没有,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道:“谁?说说看。” 顾承泽微微一笑,“这个人当属‘乐天下’乐辰逸了。” 谁知他的话声才刚落,厉容铭脸上就勃然变色,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声喝道:“他乐辰逸算个毛,我们G城的星海音乐厅那可是国内唯一的经典,就凭他那个无德公司就能承建么?不要说其它,光他那个破公司在G城才刚开张,怎么就会有这个资历?简直是胡说八道。” 厉容铭这一通怒喝,吓了顾承泽一跳。 好半天,他都回不过神来。 “厉总,我不过是提议而已。”一会儿后,顾承泽在一旁呐呐开口。 今天的总裁室里可谓是阴云密布,唳气弥漫,而厉容铭的脸色似乎比任何时刻都要来得可怕。 “乐辰逸这人行为不轨,举止不端,用心险恶,我们星海音乐厅绝不能交给这样道德败坏的人开的公司来承建,那样只会羞辱了星海音乐厅的高雅,毁了这个建筑,他不配,记往: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小人。” 厉容铭满腔愤怒,脑海里全都是昨晚简初倒进他怀里的种种画面,越想越邪恶,越想越来气,用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咬牙切齿地吼着。 顾承泽完全是丈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站着。 话说,乐辰逸真有那么不堪吗?他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还是他得罪了面前这位怒火冲天的厉大总裁呢! 顾承泽挠挠头,想不明白。 据他所知,乐氏集团近年在市场上口碑还算是不错的,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乐辰逸会有如此多的恶劣品行呢 ,在顾承泽看来,如果星海音乐厅能请到乐氏集团来承建只会是美事一桩,要说毁了这个建筑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可现在的厉容铭看上去就是对乐氏集团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这还真是顾泽承所没有料到的。 “可是厉总……”顾承泽实在无法想象厉容铭对乐辰逸的偏见从何而来,他觉得有责任纠正下厉容铭的这个有失偏颇的看法。 可是,他的话还没开口,厉容铭就黑着脸,拍着桌子怒喝道:“滚。” 顾承泽脸上失色。 一直以来,厉容铭都是比较尊重他的,像这样当面对他大呼小喝的,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当下,错愕了下,无奈,只得转身掉头朝着外面走去。 接下来进来的是主管杨力。 顾承泽的脚步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厉容铭的怒骂声: “蠢货,连个报表都做不好,养着你们这班人干什么吃的。” 瞬间就听到了张纸撕裂空气的声音。 厉容铭一把就撕碎了杨力递上来的报表,朝着办公桌前站着的杨力摔去,声音又冷厉又生硬,还夹着莫名的怒气。 杨力脸上顿时涩涩然,虽然经常挨厉容铭的批,可这是第一次,厉容铭向他如此不留情面的发火,还朝他砸东西。 真是躺着也中枪。 办公室里全是紧张的气息弥漫着。 杨力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也是这样的报表,就从没有被厉容铭如此怒骂过,来之前他还是反复检查了的,报表基本都是一成不变,以前就从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哎, 这都快要过年了,还要被上司教训一顿,真是不好受。 他满心懊恼,进退不是。 简初气喘吁吁跑上来时,就听到有咆哮之声正从总裁办公室里传出来。 仔细一听,正是厉容铭的。 “你们一个个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这是把我当猴耍吗?”厉容铭在办公室里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一巴掌拍到办公桌上,咬牙切齿地吼:“女人又怎么了?女人不应该按时来上班么,不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么,女人就可以随便在外面过夜了么?” 简初的脚步停住了,站着发呆。 尼玛,这厉容铭的骂声怎么听都像是在骂她呢! 可她不是还没进去办公室么! 有什么理由要在背后骂她? 正在想不通的时候,只见主管杨力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这时还有过来准备进到办公室里的高管都站住了再不敢进去了。 明显的,这是只要进去就要挨骂的节奏呵! 他们个个站着,一脸的懵逼。 杨力更是摸不着头脑。 厉总裁这是骂他么!若不是,可刚刚进去呈交报表的就只有他一人呀,而且他那一巴掌可正是拍在他要拿回来的报表上呢?而且还撕碎了他呈交的报表摔向他。 这明明就是骂他了。 只是,他是男人,怎么就会变成骂女人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不回家过夜了,难道昨晚跟几个哥们出去唱k到深夜也被他知道了么? 心中惶惑。 可是,就算他彻夜不归,那也是他的私生活,又没有干什么坏事,真犯不着让厉总裁生如此大的气了。 杨力一时脑子短路,没想明白,可站在外面的高层包括顾承泽都听懂了,厉总裁这火发得邪乎,看来是昨晚被老婆放鸽子了,没有吃到糖,又或者老婆或情人出去惹风流韵事了吧。 总而言之,是被女人刷了! 这样一想,大家心里都明白了过来,待看到赶过来站着发愣的简初时,心中更是明了,一个个只是抿着唇偷着笑。 此情此景,简初也算是明白了,厉容铭这八成是因为昨晚她彻夜不归生气了,可妈妈不见了,她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况且厉容铭这家伙此时想必是气得神志不清了,竟连男女都分不清了,若再这样下去,还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来,当下就急急冲了进去。 进去一瞧。 此时的厉容铭果真满眼都是愤怒的光,额上的青筋直跳,阴沉着脸,说不出的可怕,不由倒吸了口寒气。 厉容铭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正要开口再骂人,抬眸看到进来的是简初时,张着的嘴立即闭上了。 厉容铭自己也没想到明明很愤怒的心竟在看到简初出现在办公室里时莫名的涌上了股喜悦来,甚至连着眼光都跟着亮了,只是,下一秒,眸光即刻阴沉如铁,脸拉得老长。 “厉总,我……”简初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口就欲说话,只见厉容铭阴冷的看了她一眼,重重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前狠狠一脚就把门给踹上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苦苦哀求 ' “现在都几点了?上班是这样上的吗?爱来就来,不爱来就不来?”门刚关,厉容铭立即把怒火直接对准了简初,简初只感到他眸子里的火就要喷出来把她焚烧成灰烬了。 此时的他满目阴沉,眸光似利刃,似乎要把她的心给剖出来般。 简初直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惊胆颤,就连妈妈不见了的事都给弄得忘说了。 “那个,厉总,昨晚我没有回家是我的错,可我昨晚……”简初呼了口气,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厉容铭五官挪位,面目黑沉,上前一步,略低头,唇瓣贴近了她的耳垂,冷冷地说道: “昨晚,昨晚陪着乐辰逸睡觉是么?我已经知道了。” 他脸上是极度的冷漠,声音像沾染了寒冰,讥讽地逼问道:“怎么,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一晚上做了几次,都用了什么姿势,他是不是很英猛呢,比起我来谁更厉害,谁更能满足得了你呢。” 简初惊得呆了。 这家伙的每一个字眼都极尽羞辱,简初从没想过他竟然会有如此委琐,龌踀的想法。 “厉容铭,你什么意思!”这根本就是对她最基本的不信任,简初的怒火腾地喷上来,立即问到了他的脸上。 “什么意思?你的理解力不会这么差吧。”厉容铭冷冷一笑,抬手过去捏住了她的下颌。 该死的女人,竟敢陪旧情人在外面过夜,真是恨不得捏碎了她的下巴,厉容铭的呼吸急促,极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 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妇道?要知道现在的她可还是他的妻子来着呢。 “这就是你对我的心吗?”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简初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昨晚她跟乐辰逸在一起的,可在一起那又怎么样?为了救她和妈妈,乐辰逸差点死了,她连照顾下他都不应该吗? “我的心永远都是红色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踀。”她用力打掉捏住她下颌的男人的手,可这男人似乎把憋着的气全部都集中到了这二个手指上,竟是纹丝不动。 简初又气又急,眼圈里泛着红色,心里实在是记挂着妈妈的安危,真没有心思跟他瞎扯什么,当下瞪着大眼直视着他,大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带走我妈了?” 厉容铭的心此时是着了火,满脑海里都是乐辰逸搂着简初睡觉的画面,刺激得他的神经作痛,简初并不过份争辩的态度反倒让他更加认定了她是默认了他的猜测,因此,他的脸颊更加阴沉发黑,心底里都是一朵朵乌云。 “简初,你真有能耐,能在男人中穿棱自如,游戏人生,真是手段高明啊。”他一字一句的挖苦嘲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又沾着冰,重重捶击着简初的心扉,随着他的说话声,这家伙的手指也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用着力。 简初直感觉到自已的下颌快要碎掉了,疼得她用力去打厉容铭,悍不动,又用手指去掐。 厉容铭突然泄了气,松开了手指,沉沉吐了口闷气,冷冷喝道:“滚。” 下颌的痛终于减轻了,简初用手摸着下巴,恨声嚷道:“疯子,不可理喻。”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厉容铭心中窝着气,对着简初断喝道,他眸子里那份盛怒与鄙夷毫不掩饰,尤其是那份鄙夷,如此的露骨,实实在在的伤着简初的心。 简初咬紧了唇,再度重重问道: “厉容铭,再问你一遍,我妈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此时妈妈的安全才是她最担心的,不搞清这个问题怎么能走呢。 可厉容铭似乎直到此刻才弄明白简初过来找他的原因了,原来是不见了她妈徐蔓删后担心之下才找过来的。 若不是徐蔓删不见了,她这是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回来了,可今天明明是要上班的。 而且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想到他吧。 眼眸不自觉的望了眼办公桌旁特地为她准备的小办公桌,感到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 为了想跟她呆在一起,不让别人欺负到她,他是想方设法把她安放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做他的贴身秘书,为了她,他对雪薇的那份执着彻底没有了,为了她,亲自去接徐蔓删。 可她呢,一边与他游戏人生一边却与旧情人乐辰逸恩爱二不误,他是真的犯贱! 他厉大少何时需要这样卑微的爱了。 暴怒过后,也冷静了下来,只是淡漠地看了眼她,在办公椅上坐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不回答她的问话。 简初真的急了。 他这样子不愠不火,不回答她也不否定,那到底是不是他接走了妈妈或者妈妈落到了坏人的手里呢,此时救人如救火啊。 心中着急得不行。 “阿铭,我妈妈不见了,你到庑看到了没有?求求你告诉我。”她知道厉容铭吃软不吃硬,于是改变了策略,为了妈妈,放下了一切自尊,卑颜屈膝地求道。 厉容铭当然感受到了她的服软,只是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得很。 “你妈妈不见了就想到要来找我了?”他挑着眉,淡漠地问道,“若不是为了你妈妈,你是不是打算就不回来了呢?” “阿铭,不是这样的,我妈妈真的不见了,有人告诉我是被一个男人带走了,想到昨天你说过的话,因此先来问你了,求求你,告诉我,有没有见到我妈妈?”她眸底氤氲着一层薄雾,走近来,拉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着,脸上的表情又着急又伤心,楚楚可怜。 这可是厉容铭第二次看到她来求他,一次是为了沈飞飞,这次是为了她的妈妈。 要是在平时,看到她这个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真的舍不得为难她了,可今天他的心里大大的不爽,偏偏不想那么痛快的告诉她,实在找不到一丝心甘情愿的理由。 “真是好笑,凭什么你妈妈不见了,就要来问我?既然有男人带走了你妈,你就应该去问你的老情人乐辰逸啊。”他冷嘲热讽着,“我凭什么要知道你妈妈的事。” 他这话一出口,简初魔怔了。 “这么说,你是真不知道了?”她傻眼了,整颗心顿时凉透了,如此看来妈妈必定是遭人绑架了,这也太危险了。 双腿当即一软,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妈,您去了哪里?您要是出了事,我该要怎么办啊?”她放声大哭,边哭双手边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满脸的悲伤绝望。 厉容铭被她吓了一跳,本只是心中不痛快,不想这么快告诉她真相,惩罚下她的,却没想到她竟会像个小孩子般坐到地上痛哭失声起来。 “喂,起来,都多大了。”他忙站起来蹲下去扶她。 “阿铭,求求你,救救我妈吧,有人想要我和妈妈的命啊,我死了无所谓,可我妈妈太可怜了,她不能死啊,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了。”简初突然扭过身来,抬起满是泪的脸,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大腿,苦苦哀求着。 她真的顾不得什么自尊了,妈妈不见了,此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求助谁,只是本能的抓住了厉容铭这根稻草,其实,当妈妈不见时,她心里第一个想要找的人也是他,想要来求他的,毫无任何理由。 厉容铭心中一沉,立即喝道:“胡说什么,有谁敢要你和妈妈的命,这可是法制社会。” “不,阿铭,我说的是真的,有人想要我和妈妈死。”简初绝望地哭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部抹在了厉容铭的大腿上。 厉容铭又好笑又好气,这女人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说着任性的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么? 这女人还真是绝了。 正在他弯腰准备抱起她时。 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通来。 很快脸上就阴沉得十分难看,像被霜打过的茄叶,又黑又紫。 “你们先盯着,我很快就会过来。”他郑重说道,挂了电话。 低下头来,简初正在望着她,似乎也被他的脸色吓到了,以至于忘了哭泣,只是昂着苍白的小脸看着他。 他的心突然一阵紧缩,弯下腰去,搂抱起了她。 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让她更加紧密地贴合着他,伸手拿起纸巾替她擦着眼泪,轻声问道:“小初,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和妈么?” 他熟悉的气息一阵阵灌入了她的鼻息中,一时间让她忐忑不安的心莫名的安了下来,这一刻,她觉得他像高山能让她依靠,而他亲切的话语更像那美妙的笛声莫名的备感亲切,甚至忘了惧怕,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到了他的胸口上。 “阿铭,自从我嫁给你后,就有人容不下我,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敢说,二年前发生的事,南城发生的事,甚至有可能雪薇发生的事都是出自同一伙人的手,至于目的,我还不敢肯定,但我知道我和妈妈现在都很危险。”她抽泣着说道,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胸口,颤抖着哀求道,“阿铭,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妈妈不能出事,她太可怜了,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她现在已经不见了。” 对简初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妈妈了,就是为了救妈妈的命她才会忍辱负重留在明龙阁,留在厉容铭身边的。 因此,她不容许妈妈出任何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请把她放心交给我 ' “不,阿铭,我说的是真的,有人想要我和妈妈死。”简初绝望地哭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部抹在了厉容铭的大腿上。 厉容铭又好笑又好气,这女人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说着任性的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么? 这女人还真是绝了。 正在他弯腰准备抱起她时。 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通来。 很快脸上就阴沉得十分难看,像被霜打过的茄叶,又黑又紫。 “你们先盯着,我很快就会过来。”他郑重说道,挂了电话。 低下头来,简初正在望着她,似乎也被他的脸色吓到了,以至于忘了哭泣,只是昂着苍白的小脸看着他。 他的心突然一阵紧缩,弯下腰去,搂抱起了她。 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让她更加紧密地贴合着他,伸手拿起纸巾替她擦着眼泪,轻声问道:“小初,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和妈么?” 他熟悉的气息一阵阵灌入了她的鼻息中,一时间让她忐忑不安的心莫名的安了下来,这一刻,她觉得他像高山能让她依靠,而他亲切的话语更像那美妙的笛声莫名的备感亲切,甚至忘了惧怕,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到了他的胸口上。 “阿铭,自从我嫁给你后,就有人容不下我,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敢说,二年前发生的事,南城发生的事,甚至有可能雪薇发生的事都是出自同一伙人的手,至于目的,我还不敢肯定,但我知道我和妈妈现在都很危险。”她抽泣着说道,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胸口,颤抖着哀求道,“阿铭,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妈妈不能出事,她太可怜了,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她现在已经不见了。” 对简初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妈妈了,就是为了救妈妈的命她才会忍辱负重留在明龙阁,留在厉容铭身边的。 因此,她不容许妈妈出任何事。 “傻丫头,妈没事,已经被我安排住进君山公寓了。”厉容铭心情沉重,缓缓的答,五指摩挲着她的脸,声音却很严肃:“什么叫做你出事没什么问题,告诉你,你和妈都不能出事,放心,一切有我。” “阿铭,谢谢你。”简初的泪眼一下就明亮起来,知道妈妈没事后,脸色像春天一样明朗了,满心的喜悦,心也放了下来。 他刚刚说‘她和妈都不能出事,一切有我’,这会是真的吗? 心里淌过一股温暖,她敢确定这是她听到过厉容铭说过的最为动人的话语,比情话还要动听。 “来,我先带你去看妈。”厉容铭的手摸了摸她的鼻子,把她从腿上放到了地上。 “太好了。”听到是去看妈妈,简初的心里趣跃起来,欢呼出声来。 厉容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越过她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忙紧紧跟着他,经过厉容铭办公桌时竟然看到旁边多了张小桌子,心中诧异。 咦,奇怪!这办公室里怎么会摆了一张小办公桌呢,干什么的? 可厉容铭的脚步很快,而她也很想见到妈妈,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君山公寓。 靠近人民医院的一座高级公寓,还在远远的,简初就感觉到了它非凡的气势。 它外表富丽堂皇,大理石外墙更是金光晃晃,走进去,里面雕樑画栋,阔气时尚。 这里是恒宇地产在市中心段最为繁华的一栋公寓,已经被买得七零八落了,厉容铭只是留下了几套最好的房子自用的。 他特意挑了最好的一套给徐蔓删住下。 简初跟着厉容铭走进来时,仍然有着一种在梦中不真实的感觉。 轻轻推开门。 淡绿色的墙壁洁净无尘,米白色的真皮进口沙发上摆放着一排柔软小巧的抱枕,一盆兰花正摆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溢出淡淡的清香,房子里的每一个家具都是最时尚昂贵的。 这里与象山公寓有天差地壤之别。 徐蔓删正穿着家居服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神态安闲。 “妈,”简初跟在厉容铭身后走进来,一看到徐蔓删就朝她飞奔了过去,抱着她的脖子亲昵地叫着。 徐蔓删抬头看到是简初,脸上漾起了慈爱的笑意,再看到厉容铭时,脸上的笑意更有了颜色。 “阿铭,你也来了。”她伸手抱着简初朝着厉容铭亲切地打着招呼。 简初愣了下。 徐蔓删见到厉容铭竟然举止自然大方,并没有什么难为情之意,心里不免惊讶,正在想着就听到厉容铭笑了笑,温和地说道:“妈,以后您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会派人过来照顾您的,我与小初也会定时过来看您,您只管养好身子。” “好,谢谢了,阿铭。”徐蔓删倒是大方地应答了,口气也很从容。 简初还真奇怪了,妈妈似乎与厉容铭早就熟似了般,明明,他们之前从没有见过面的,再看厉容铭,在徐蔓删面前也是谦和有礼,他们倒还像一对母子般,反而是她这个亲生女儿遭到了冷落。 “妈,您认识阿铭吗?”她搂着徐蔓删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徐蔓删眼角带笑,拿开了她的手来握在手中。 “阿铭,来,坐。”徐蔓删用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好。”厉容铭点点头,顺从地坐了下来。 “阿铭,我想求你一件事。”厉容铭坐下来后,徐蔓删就拉着他的一只手过来放到了简初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了他们的手,叹息一声,轻轻开口。 厉容铭与简初都愣了下,互相对视了眼。 “妈,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厉容铭微微笑了笑。 “哎,阿铭啊,这辈子我就只有简初这么一个女儿,我知道我们家世浅薄配不上你,不指望你们家人能像对待女儿那样对待她,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多给她点关心与疼爱,你能答应我吗?”徐蔓删这样说着,满含期待地望着厉容铭。 简初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跳了下,手指握紧了,莫名的有丝紧张。 同时却也叫苦不迭。 可怜的妈妈,你以为就凭你的这点请求能让厉容铭来爱她吗?这也太可笑了。 可她却不能明说。 毕竟一直以来徐蔓删并不清楚她与厉容铭的真实感情状况。 看到妈妈满脸的乞盼,实在不忍伤她的心。 目光看向了厉容铭,此时厉容铭也正在望着她。 二目相对,简初的明眸眨着,眼里都是乞求。 她用眼神示意厉容铭:求你先答应妈妈吧,放心,我不会当真的,请先不要伤了一位长辈的心,求求你了。 厉容铭心知肚明,也似看懂了她的眼神,淡淡瞥了徐蔓删一眼,嘴角处有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嘴角微微一勾。 “放心,妈,简初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的,您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厉容铭如此温和动听地说道。 他的语音亲切自然,没有丝毫做作。 简初听着他这样的话语,一瞬间有丝恍忽,好似他说的是肺腑之言般,竟然有种以假乱真的错觉。 可很快,她就摒掉了不该有的想法,笑笑说道:“妈,您就安心养身体,我的事不要操心了,放心,我会好好的。” 说到这儿,最后又加了句:“阿铭,他会对我好的,您就放心吧。” “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徐蔓删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生动开心。 简初的心里微微泛酸。 此时厉容铭放在她手上的手指忽然用力起来,厚厚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小手,重重握了下,似在安慰她般。 简初心中一动,抬起了头来。 厉容铭眸眼生动带笑,眼光却只是落在了前面的某个地方,并没有看她。 简初心中失落,收回了目光。 “初初,你先到卧房去一下,我还有话要跟阿铭说。”徐蔓删这时扭过头来对简初淡淡吩咐着。 “妈,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吗?”简初不高兴了,撅着嘴嚷道。 徐蔓删这可是有意要赶她走呢。 “初初,听话,妈有点话要问下阿铭,你先去卧房休息下。”徐蔓删笑笑,和颜悦色地说道。 简初抬头就看到徐蔓删满头的白发跌落在额前竟是说不出的凄清孤寂,心里一酸,百感交集。 她心里惴惴的,不知道徐蔓删会有什么事情要问厉容铭。 可她是真心不希望她与厉容铭的真实感情状况被妈妈知道了的。 知母莫若女! 一向清高的妈妈今天竟然会在厉容铭面前屈身说出这样请求的话来,这已经是够难为她了。 她站了起来。 心事重重地朝着卧室走去。 这是一套二居室的公寓。 徐蔓删一间房,还剩有一间房。 简初来到了小卧房里,卧房里布置得温馨浪漫,公主床上摆放着荣衣锦被,衣柜里被质量上剩的睡衣挂满了,看来厉容铭早就准备好了的。 她坐在床上,心思复杂。 拿出手机来给厉容铭发了条信息:“阿铭,不管我妈妈说什么,你就假装答应吧,不要把我们之间的真实情况告诉她,请体谅一位母亲的心,我是不会当真的,谢谢了。” 直到信息发出去后,心才安定下来,坐着发呆。 脑海里闪过了乐辰逸为救她和妈妈受伤的情景,心思益加的沉重。' ##第一百六十五章无可厚非 ' 乐母的话还在简初的耳边回想。 “孩子,如果你有时间就多过来陪陪阿辰吧,有你的陪伴,他的病会好得快点的,他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你啊。” 乐辰逸伤得很严重,还躺在医院里,她也答应了乐母要煲骨头汤过去看他的。 手指搼紧了床单,怔怔坐着。 厉容铭坐在外面正在跟徐蔓删说着话,冷不防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条信息,打开来,竟然是简初从卧房里发来的,细细一看,剑眉拢了下,可很快就舒展开来,脸上带着抹自然动人的笑。 简初微微磕目坐在床上,怔怔发呆。 一会儿后,卧房的门开了,厉容铭走了进来。 “在想什么呢?”厉容铭走近来,搂着她的肩。 “阿铭,你……”简初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想问下他与妈妈的谈话状况,却看到厉容铭用根指头竖在了她的红唇上,嘘声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哦,好。”简初点点头。 厉容铭微微一笑,搂着她站了起来,二人相拥着神态亲昵地走了出来。 “你先在这里陪下妈,然后马上回家去,记住:晚上我要在家吃晚饭,你懂的。”厉容铭在她耳畔轻声叮嘱道,“放心,妈,我会派人来照顾她的。” 简初苦笑,只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厉容铭颇有深意地望了简初一眼,唇角带笑,跟徐蔓删打过招呼后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妈,您为什么要跟着厉容铭搬到这里来?”厉容铭刚走,简初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她真不明白,乐辰逸说要给她换个住的地方,怎么说也不愿意,可这厉容铭第一次来看她,甚至还没见过面呢,就如此迫不急待地跟他走了,甚至还没有征得她的同意,这算什么事嘛! 徐蔓删淡淡望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 简初心中不明白,只得走了上来。 “初初啊,不要以为妈糊涂啊,妈什么都清楚着呢。”她拉着简初的手,叹息一声,沉重地说道:“现在厉容铭是你的丈夫,妈不住进女婿安排的地方,难不成真住进乐辰逸的家里去吗?这样,你想过后果没有?” 到目前为止,虽然她并不太清楚简初与厉容铭的真实感情状况,但她却明白,她不能跟着乐辰逸走,也不能跟着简初去到另外的地方租房子,毕竟现的简初还是厉容铭的妻子。 只要这个名份一天存在,她就要做好自已的本份,不能招惹无谓的是非。 女人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若是住到外面去,乐辰逸照样会天天来看她,现在简初是有丈夫的人,她知道乐辰逸是好心,可这样容易落人口实,对女儿的名声极为不利。 以前厉容铭没有来看过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他来了,她就应该名正言顺地住到他安排的地方去,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想到乐辰逸,徐蔓删的心就格外的沉重了。 简初经常会面对着乐辰逸无所适从,甚至表情空洞迷惘。 这点徐蔓删看在眼里的,心里也是明白的,这样的局面不能长期下去,否则对大家都不利。 乐辰逸是个好人,她不愿意看到他付出太多了,尤其今天看到他不惜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们二母女时,那种震撼是巨大的,也越加感到这样的局面应该冷却下来了,否则只会害了乐辰逸,耽搁了他的青春年华。 尽管她非常看好乐辰逸,可此时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因此,她没有征得女儿的同意,也知道女儿未必会同意,但她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来,这是没有办法的。 岳母住进女婿安排的地方,理所当然的事,谁也不能说什么。 简初听着妈妈的话,顿时明白了妈妈的苦心。 无疑,妈妈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妈,您搬来是对的,其实阿铭早就想来看您,给您安排地方住了,上次您住院那手术费也是他给的呢。”她坐在了徐蔓删旁边强颜笑着,附合着,“一直以来只是碍于许如梅的情面,他才没来的,您可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 “嗯,我知道的。”徐蔓删理解的点点头,提到许如梅,她的心里一沉,刚刚还平静的脸上就有了激动的表情,眼里都暗藏着火花,“初初,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似乎都有好久没有听到简沐明的消息了,她的心里是莫名的牵挂。 “妈,爸很好,公司现在改名了,接了新的业务,他天天忙着呢,昨天我还看到了他,他还问起您来着。”这些天简初刻意回避着简沐明的话题,从不在徐蔓删面前提起他,就是怕爸爸被带走的消息让她知道了会着急担心的,因此听到她这样问,立即打起了马虎眼。 “对了,妈,乐辰逸的伤势可不轻,断了二根胁骨,昨天已动了手术,我今天还要熬骨头汤去看他。”简初实在是无法面对着妈妈那双期盼的眼神,站了起来,紧接着用乐辰逸的事来转移了话题。 果然 徐蔓删立即替乐辰逸的伤势揪心起来,眼里瞬间含了泪。 “这孩子太痴太傻了,这起事故明明就是针对我们来的,为了救我们,他可是替我们代受了,这叫我们如何过意得去呀。”她用手擦着泪,颤粟着说道。 简初的心瞬间沉得像灌了铅。 “妈,您就安心养身子吧,这里是君山公寓,保安措施严密,阿铭也会派人来保护您的,再不会出现那样的事了,至于乐辰逸那里,事情已经发生了,您也不要想太多了,我会去照顾他的。” 她安慰着,话话间就站了起来,“妈,您安心呆在这里,这几天我要去照顾乐辰逸来得会少点,不要太想我了。” 她搂着徐蔓删的脖子,极力安抚着她的心。 “嗯,是该好好去照顾他。”徐蔓删点点头,望着俏皮的女儿,满眼里都是爱意:“代我向他问好。” “知道了,您一定要好好的,他就会心安了。”简初满脸轻松的一笑,拿起了包朝着外面走去。 特地转到菜市场买了好几根筒子骨才回到了御龙阁。 “厉总,您瞧,就在这里,那辆大货车冲向了乐辰逸的车子。”象山公寓前面,一辆黑色的越野豪车正停在前面,离落指着前面的空地朝着厉容铭说道。 厉容铭剑眉深锁,手放在一旁的真皮座套上,渐渐圈起来。 “厉总,那辆大货车是撞向少奶奶与徐蔓删的,幸亏乐辰逸急智,紧急之下向后退车秒抢了时间这才躲过了,不过乐辰逸却受伤了,断了二根肋骨,当时的情况还是比较危急的。” 厉容铭耳朵根动了下,手掌里有了汗液。 “厉总,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针对少奶奶的,看来少奶奶现在处境很危险。”离落心惊胆颤地环视着四周,“这里明显就是一个盲区,死角,新闻媒体是无法获悉的,这起事故到现在也没有被报道出来,看来这都是有人提前踩点预谋了的。” 厉容铭的脸色缓沉,默然无语,打开了车门,走下来,敏锐的目光盯着那些剧烈碰撞过的痕迹,冷风拂过,把他刚毅的侧脸蒙上了一层阴影。 “厉总,我总感觉二年前发生的事,包括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都是针对少奶奶的,只是这个人手段高明,做事天衣无缝,证据确凿,让人抓不到把柄,显然这是一个城俯极深的人。”离落的眉头皱得很深,话语有些无奈,“少奶奶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涉世也不深,真难想象她能招惹上什么人,或者您回去问下她,看她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呢。” 厉容铭的嘴角浮过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猛然掉头,冷声问道:“离落,还没有一点消息吗?” “厉总,卖花的小女孩倒是找到了,不过是个孤儿,被一伙混混控制着,现在我们已经把她解救出来交给了福利院,可通过对她的问询,她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只说是有人给她钱要她这么做的,至于对方是什么人,她也不知道。”离落叹了口气,语气里的无奈加深。 “厉总,要想在二个月内查清这一切恐怕会有难度,现在状况还在不断的出来,扰人视线,目前来看,对少奶奶是非常不利的。”他们上了车,离落手握着驾驶盘,认真分析着。 厉容铭的心突然疼了下。 “先回御龙阁”。他冷冷说了这几个字话后,闭上了眼睛,一路上再没有一句多话。 御龙阁的厨房里。 香浓的骨头汤已经熬了好几个小时了,简初揭开瓦锅盖,小心翼翼地搅拌着,为了能让骨头里面的钙渗透出来,特地放了点醋。 想到乐辰逸躺在病床上,乐母对她殷切的叮嘱,心里真是异常的难受。 如果不是他,现在这个世上可能已经没有她和妈妈了。 想到那些该死的恶徒,她的心像被针在扎。 放下瓦盖,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一会儿后,拎着一包东西走了下来。 乐辰逸于她有恩,乐父乐母年纪大了,他这伤也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好的,无论如何,都该要去照顾他几天。 已经是下午了,也该要去医院了,乐父乐母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走到厨房里,拿出保温瓶来,冼干净,把熬好的骨头汤一勺一勺地舀进保温瓶里,装好,用毛巾擦干净,拎起,转过身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稀罕你这种满身都是麻烦的女人 ' “你要去哪里?”厨房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斜靠在门框上,清冽的眼神打量着她,冷声问道。 简初被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站住,待看清是厉容铭时,心就突突地跳了起来。 “阿铭,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她避开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低下了头来,不敢对上他的眸。 “出去干什么?”厉容铭高大的身材堵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出路。 “阿铭,我要去下医院。”她的手搼紧保温瓶,陪着笑脸。 厉容铭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眸光沉唳,满脸的阴郁。 “去医院?”他喉结动了下,脸绷得紧紧的,“去医院干什么?” “阿铭,乐辰逸受伤了,现在医院里,刚动完手术。”她垂眸,声音低低的,“我要去照顾他几天。” “哦,原来是要去照顾你的旧情人了。”他的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嘲讽。 “阿铭,他是为我受伤的。”简初也不想瞒他,当下顾不得他含讽带讥的语气,只是点头承认了,然后就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遍,说到最后,不安地说道:“阿铭,昨晚我不是有意不回家的,他救了我和妈,我理当照顾他几天。” “还几天?”厉容铭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是的,就几天,照顾到他能自已动手吃饭了就不用了。”简初实在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太过阴冷,不得不这样说道。 “这么说来,你还打算喂他吃饭了?”厉容铭听得实在刺耳,心里窜起一股邪火,把脸逼近了她,冷声问道:“如果他一辈子起不来,那你是不是打算要照顾了他这一辈子了呢?” 他冷冷笑着,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沾上了寒冰。 “不可能,他很快就会好的。” 简初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股森然寒意直朝着体内钻去,乐辰逸虽然断了二根胁骨,但决不会这一辈子都起不来的,否则,这辈子只会让她内疚不安的。 “阿辰,我只是照顾他而已,请不要想多了,他为了救我和妈妈伤得这么严重,差点就要……”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想到昨天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眼里噙了泪,低头就朝着外面走去。 偏偏厉容铭拦在门口,寸步不让。 “怎么,说到你的旧情人,心疼了?”看到她眼里的眼泪,他心里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了,声音也是冷得可怕。 “阿铭,说话何必这么伤人呢。”她抬起眸来,眼里有哀怨的光。 “这就伤到你了?” 厉容铭冷笑,伸出一手来擎起了她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问道,“今天我是怎么对你说的,昨天我又是怎么对你说的,是不是你已经习惯了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今天,昨天? 简初呆了下,这才想起来了,今天在君山公寓里他说过的,他要回家吃晚饭,可她心里只想着乐辰逸的伤,确实忘了这个了。 “那,我现在就给你做晚饭,做好后再去医院怎么样?”她讨好的一笑,巴结地问道。 她脸上有媚笑,眉目生动,整张脸都是讨好的表情,如此卑微的简初还真是厉容铭从没有见过的。 只是,她这副表情是为了谁? 厉容铭心中寒凉,眸光灼烈而又古怪,脸上忽然浮起了丝淡淡的笑。 “做饭容易,那做爱呢,怎么办?”他的手绕到她的后背用力圈紧了她的背,简初柔软的身子被他逼得紧贴着他的躯干,他的唇就附在她的耳边,极尽暖昧,“我们已经有二天没有做了吧?怎么办?今天晚上我想要你。” 简初的脸上瞬间发烫,偏偏一只手还拎着保温瓶用不了力,只能用眼睛瞪着他。 “厉容铭,够了,我可不是你的泄欲工具,你好好的,可人家阿辰躺在床上多痛苦啊。” 说这些话时,厉容铭甚至还能听到她话语里的心疼怜惜,心底里的那股怒火更加猖獗。 “这就是你对我的诚心?我还真想问问:你的心真的给我了吗?还是只把我当猴耍?”厉容铭脸上的笑意瞬间冷成了冰,眉宇间都是浓浓的蕴怒,话语恶狠狠的,“如果昨天你听我的话,呆在家里好好做饭,我去接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吗?今天让你呆在家里做饭,你偏要去照顾老情人,有你这样当太太的么?我看你这根本就是在故意找机会去与你的老情人相会,太令我失望了。” “厉容铭,拜托你讲点道理,人家为我受伤,我却连照顾都不愿意去,这还算人吗?”简初心里也有了怒火,话语尖刻起来,“不要忘了,二个月后,我们就要离婚了。” 厉容铭眸光里的那抹阴云越来越暗,放在简初后背的手也收紧了,五指轻轻弹动着,“原来,你早就在这离婚做打算了,在为自已的将来找替补人员了,也就是了,一旦离开我的身边,立即就会有男人替补上来,这样永远就不会空虚寂寞,多好啊。” 他砸着舌,语气轻俏,脸有轻薄之色。 简初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无聊。” 这男人真不可理喻,简初无意与他口舌之争,伸出一只手狠狠推开了他,朝着客厅走去。 客厅里,容姨,管家和小亭都站在外面,全都寂然无声。 “站住。”厉容铭没提防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简初从他身边快步走开了,他恼羞成怒,当怒断喝出声来。 “厉容铭,不要胡闹,我只是去照顾他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简初站住了,回头大声说道,“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选择?”厉容铭听着这话,似乎她是在他和乐辰逸之间做着选择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连连冷笑着,“照顾他,照顾到连家都不要,连丈夫都要冷落吗?” 他咬紧了牙齿,冲了上来,心里的那股火灼烧得难受,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觉得被人这么轻视过,更要命的还是被他的妻子,一个女人来轻视,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胸腔里的怒火瞥得难受,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理智也在尽失。 “无法沟通。”简初咬了牙齿,丢下这几个字,扭头就拎起了沙发上的袋子,准备出门。 厉容铭的眼眶泛起了红色。 “呯”的一声,扬起手来,狠狠拂在了她的袋子上面,他的手力道很大,‘哗啦’一下,袋子里的冼簌用品全部摔落在下来,散了一地。 简初怔住了,神情恍惚,心尖开始抽痛。 低头站了会儿后,忍住了眼泪,脸色平淡。 不想跟他吵架,也没必要。 她弯下了腰去,收拾那些跌落的牙膏牙刷。 “少奶奶,您这是何必呢!”容姨在一旁将他们的争吵看了个大概,这个火药味实在太浓了,厉容铭的脸又黑又可怕,向来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能容忍得了简初的忤逆呢,忙跑过来帮她收拾着行李,轻声劝道:“少奶奶,服个软吧,不要去了,就算他救了你,想要照顾他的方式很多,可以让小亭帮您送汤过去照顾他的,你就顺了少爷的意吧。” 简初怔了下,乐母的话在耳边回想,摇了摇头。 小亭若能代替得了她,那乐辰逸的公司也有大把人在了。 他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一个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付出生命代价,这份感情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更何况他伤得这么重,该有多痛苦。 相比于厉容铭,乐辰逸这个时候是更需要她的。 况且这其实与爱无关了,她想尽到这个责任,减少内疚,也是为了避免将来心灵不安。 毕竟她欠乐辰逸的太多了! 更何况,她与厉容铭之间也是没有未来的,二个月后就要离婚了,如果要断就断得彻底吧,否则他们之间只会纠缠得更深。 不管怎么样,此时的她就是这样想的。 收拾好东西后,她固执地站了起来。 “不要劝她,由着她去,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厉容铭还真不稀罕,告诉你,去了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厉容铭看到简初执意要走,心中怒意更甚,眼眸泛起赤红色,连声怒吼道。 简初默不作声,拎紧了袋子,挎上了肩包。 她没有精力跟他吵,视线落在地上,暗淡而又空茫。 “少奶奶,听我的劝吧,不要去了。”容姨真担心她这一走,真会把厉容铭心中的那点感情给走没了,伸手只是拿着她的袋子不放。 “容姨,这里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不在乎多一天少一天了。”简初对她悲哀的一笑,固执地扶开了她的手,毅然转头,朝着外面走去。 “女人,今天你要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休想回来了。”厉容铭站在后面恶狠狠地威胁着,“不要以为,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没有人会稀罕你这种满身都是麻烦的女人的。” 今天他在办公室里接到离落的电话时,才知道简初是在医院里照顾乐辰逸,乐辰逸救了她和徐蔓删,当时他的气就消了,带着简初去找了徐蔓删,跟着离落去了现场后,意识到现在的简初母女确实有危险,准备回家来好好安排下相应事宜的。 可没想到,才回到家,就看到这个女人不仅忘了他的交待,竟然还提着东西要去医院照顾乐辰逸好几天,醋味上来,头脑发热,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与她大吵了起来。 简初听着厉容铭这样的话语,浑身一抖,像被挨了重重一拳,击得胸口发痛。' ##第一百六十七章她不爱他 ' 简初听着厉容铭这样的话语,浑身一抖,像被挨了重重一拳,击得胸口发痛。 没错,她就是个麻烦的女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想要她的命,在南城如此,回到明龙阁也是如此,甚至在象山公寓还是如此! 他是不会真心帮她的,否则的话二个月后,不知会有多少人要失望,又会有多少人因看不到他们离婚而心生妒火呢! 如果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那不如现在就离开他,离开这里。 算了吧,以前的一切都算了吧,离开他,离开他。 什么报仇都见鬼去吧! 想办法带着妈妈离开,离开这里也许才是上上策。 自从嫁给他后,就一直都有人想她死,这倒是真的。 她就不信真离开他后,会怎么样?现在的处境已然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任命运安排吧! 她拎起包,提着保温筒,快速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匆匆。 厉容铭盯着她,眸色越发的阴沉,可怕。 这个女人,真要与他对着干,知不知道只要离开他,会有多么的危险! 外面,天气阴暗,吹着北风。 简初的心里装满了苦涩,只是埋头机械地往外面走去。 “以后这个贱女人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了。”厉容铭因为她的不识时务,怒极,咆哮之声在后面重重传来。 简初的心里翻搅得厉害。 终于说出了那句心里话吧。 他从没有想过要帮她翻案,根本就不会的。 说什么要她的心,是她太傻了吧,竟然会相信了他。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是么? 走出外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电瓶车载着她一路而去,突然,她的心里空落落的,那颗本就破碎的心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正从心里剥离,在一点点的遗失,突然,她害怕得发抖。 “初初,你来了。”病房里,乐辰逸看到简初走进来,眼里的光立即清亮有神起来,仿佛伤口的疼痛都消失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嗯,我给你熬了点骨头汤来。”简初强颜欢笑,走近来,把保温杯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把手中的袋子也放到了一边。 “初初,你这是……?”乐辰逸顺着她的手竟看到了装满东西的袋子,脸上有惊讶之色,尔后明白过来,脸上都是惊喜。 “阿辰,你为了救我和我妈受伤了,伯母伯父年纪都大了,身体吃不消,就由我来照顾你吧。”她垂了眸,轻声说道。 乐辰逸的眼眸漆黑有神,泛着盈盈的光,如群星般璀灿。 “初初,谢谢你。”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脸上都是激动的表情,“你愿意来照顾我,真是太好了。” “应该的,不用谢。”简初的唇角勉强挤出了丝笑颜,语气却是真挚的 乐父,乐母在旁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乐辰逸的手握上简初的手时,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收回自已的手,却被乐辰逸握得紧紧的,只得岔开了话题。 ‘由着她去,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我不稀罕,去了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厉容铭的话翻搅在脑海里,突然,她感到自已的心好痛。 她挣扎着想要抽出被乐辰逸紧握的手。 “初初,初初,怎么了?”乐辰逸握着她的手,却是越来越凉,怎么也无法捂热,那种凉意透过肌肤竟传递到了心脏,连着心都冷了,抬起头来,简初正失神的站着,而她的双眼竟然是红肿着的,手在往外抽去,想要逃脱般,一时间,心中吃紧,更加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焦灼地问道。 “没事,没事。”简初有些慌乱,避开了他的眸,只是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来,阿辰,快喝骨头汤吧,这可是煲了好几个小时的,很补钙的。” 她迅速去揭开了保温瓶盖,却发现手还在微微发着抖,尽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仍然掩饰不住那抹心痛与憔悴。 “初初,他欺负你了吗?”乐辰逸望着她苍白的脸,若有所思,心疼地问道。 “没有的事。”简初明白他说的是谁,慌忙摇头否认。 “哎,初初,你不说我也能明白的。”乐辰逸忽然叹了口气,“他又怎么会允许你来照顾我呢,一定是他为难你了。” “真没有,我只是太担心你的伤了。”简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笑了笑,拿起了手中的汤碗,“阿辰,身子能动吗?不能的话,就躺着, 我来喂你。” 乐辰逸的手握紧了床沿,“初初,二个月后,你们就会离婚了,有些东西该割舍的还是要尽快,拖泥带水的,到时反而会害了你,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你痛苦的。” 乐辰逸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他用生命守护的女人似乎变得越来越生疏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完全找不到了。 而最关健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阿辰,你好好养伤吧,我知道刻怎么做的,放心。”简初拿起了手中的勺子,别开了这个话题,轻声说道,“来,张开嘴。” “好,谢谢。”乐辰逸看到简初小心翼翼地舀起了汤来,轻声道谢后,张开了嘴。 一勺勺的骨头汤喂进了他的嘴里。 浓浓的骨头汤把他的心里轰得暖暖的,他真的感到了幸福。 这种幸福近在天边,触手可及。 “真好喝。”他啧着嘴,“这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汤。”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永远下去,哪怕是他永远生病躺在床上也好。 “你喜欢就好。”简初垂眸,微微笑了笑,用心喂他喝汤。 床头灯浅浅斜射下来,是淡淡的温馨。 夜色斑斓,带着浓浓的喜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街道上面冷清了好多,年底了,工作的,出门在外的,就连病人都赶着回家团聚了,城市的夜空,各色彩灯尽情绽放。 君威大厦的总裁室里,厉容铭坐在沙发上略微失神,旁边的茶几上,是满满的烟蒂。 空气里都弥漫着烟雾。 简初走后,他就没有心思呆在家里了,直接回到了办公室里。 明天公司就会开始放假了,并没有什么事做。 先坐在办公桌上批改了一些文件后,心里烦闷,只是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来。 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是陪在乐辰逸身边,他们一定是很幸福吧。 眼前闪过南城时,她躺在医院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心里堵得难受。 她和乐辰逸已经好到了不能分离的地步了吗? 明明她一直都是呆在他的身边的。 可她却不爱他,甚至恨他。 他狠狠抽了口烟。' ##第一百六十八章你蛮可爱的嘛 ' “厉总,您在吗?”有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故作娇滴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空里非常入耳。 “谁?”厉容铭有些不耐烦。 都这个时候了,职员不是都下班了么! “厉总,是我。”简洛云听到厉容铭的声音后推开门走了进来,满脸媚笑,手里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你怎么还没走?”看到是简洛云,厉容铭剑眉拧紧了,声音很冷。 “厉总,还没吃饭吧?瞧,我给您买了饭。”简洛云甜美的笑着,大方自若地走近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手中一个个精致的盒饭摆在了中间的茶几上。 她穿着火红的外套,里面是一袭迷你短裙,齐膝的棕色靴子,整个人洋溢着一派青春热情。 厉容铭把背斜靠进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心里突然一动。 “谢谢。”他深吸了口烟,淡淡道谢。 “哎呀,厉总,不用谢,这都是我这个秘书经理应该做的嘛。”简洛云第一次听到厉容铭对她道谢,惊喜万分,表面上却是客气得很。 厉容铭掸了掸烟蒂,微微一笑:“好,那你就陪我吃晚饭吧!” “遵命,很乐意奉陪。”简洛云扬起性感的红唇,抛给了他一个媚笑,颊窝隐现。 厉容铭笑笑,“既然吃饭,那就喝点酒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朝着酒柜走去。 一会儿后一瓶上好的法国红酒就握在了手中,修长的五指夹起了酒柜上面二个高脚红酒玻璃杯来。 “厉总,我来。”简洛云满脸笑容,殷勤的接过红酒瓶,拿起开瓶器熟练地开启了红酒瓶盖,分别倒了满满的二大杯。 殷红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摇曳中,发出诱人的光泽。 “厉总,能陪您吃饭是我的荣幸。”简洛云端起了满满一杯红酒坐到了厉容铭的身边,身子紧紧挨着他,巧笑嫣然,“这杯酒,我敬您,先干为敬。” 话毕,嫣然一笑,昂头,张嘴,满满一大杯猩红液体顺着她的红唇溜进了唇里。 “瞧,我已经干了。”简洛云把红酒杯向下倒了倒,用手摇了下厉容铭的胳膊,娇嗔嗔地说道,“厉总,您也表示下嘛。” “好。”厉容铭哈哈一笑,端起了红酒杯来昂头一口气喝下。 “太好了。”简洛云鼓着掌,脸上笑得如同一朵妖艳的玫瑰,吐着醉人的香气。 “没想到你蛮可爱的嘛。”厉容铭的指腹摩挲着她红得滴血的唇瓣,笑得邪肆。 他脱掉了西装,只穿了件深色的衬衫,水晶纽扣被吊顶灯衬得熠熠夺目,英气逼人的脸庞上是邪魅的笑,勾人心魂。 简洛云有些痴迷的望着他,心不受控制的呯呯跳着。 这一刻,她很想就势倒入他的怀里。 只是这个男人虽然如此散漫的坐着,可那气场太过强大,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使她不敢过于造次。 “厉总,我不仅可爱,还很体贴,尤其对您忠心耿耿呢,不知道厉总您感觉到了没有?”她眸光有些痴迷梦幻,俏手伸过去拿起了厉容铭的手放到了她的胸口上,热情体贴地问道。 厉容铭眉眼眨了下,手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拿起筷子夹起了面前的一块莲藕放进了嘴里,淡定地问道:“明天就是过年了,你就不关心下你爸爸简沐明么?” 简洛云听到这儿,脸色变了下,可很快就是满脸的无所谓了。 “他知法犯法,触犯了国家法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说得轻描淡写,毫无半分痛惜,厉容铭眸光中隐射着细冷的光。 据他所知,简沐明一向都是非常宠爱简洛云的,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同样都是女儿,相比来说,对简初那就要清淡得多。 甚至连公司的名字都是按简洛云的名字来取的,可以想象,他是多么喜爱这个女儿了。 只可惜,慈父必败儿。 简洛云显然已经被娇宠坏了,又或者是被许如梅给娇纵坏了,眼里除了钱,权势,什么都没有,甚至面对着自已的亲生父亲被抓走了,她也照样过得风光,无动于衷,毫无半点应有的担忧牵挂。 这样想着,眉眼动了下,脑海里又突然闪过另一张脸来,那个小女人冷艳的脸。 那天晚上,当她得知简沐明被带走后,伤心欲绝,竟然不顾后果拿刀向他行刺,因为简沐明对徐蔓删的冷落,曾几何时,她哀婉哭泣,偷偷伤心落泪,把所有的哀思都寄托在琴声里,现在想想,那哀婉的琴声之所以能那么吸引他,就是因为那里面饱含了她的真情。 甚至在简沐明背叛了徐蔓删后,她仍然会对简沐明有着如此深的父女情。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心里莫名的疼了下,拿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女人,对任何人都是那么尽心尽意,可对他始终都是冷漠有加的,甚至还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 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现在一定跟乐辰逸在医院里卿卿我我吧,。 又拿起面前的红酒瓶满满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厉总,吃点菜吧,别光顾喝酒了。”简洛云在一边看到厉容铭连着喝了好几杯,沉默不语,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般,嘴角处有浅浅的微笑。 酒精涌上来,厉容铭脸色有些泛红,用手松了松领带结,冷冷说道:“请离我远点。” 此时的简洛云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的身上了,她浑身发烫,热量极高,浓郁的香水味直往厉容铭的鼻子里钻。 他皱起了眉来,内心里涌起了股莫名的嫌恶。 这女人的身子靠着他,却让他想起了那样一个柔软的娇躯,是那么的美好,虽然总是温温淡淡的,却能让他销魂噬骨。 渐渐的,感到身子有一阵发热,甚至连肌肤都会有股灼热感,手心里渗出了汗液来,心里的那股空落越加大得难受。 “厉总,我只是想陪着你,高兴点好吗?”简洛云听到厉容铭冷冷的声音,只得把身子挪开了点,可她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其实,你就是对我有偏见,我比起简初来更有女人味呢。” “住口。”厉容铭的眼圈泛起丝红色,扭过头来,逼视着简洛云,用手托起她的下颌,嫌恶的说道:“你连她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简洛云脸上变色,委屈地说道:“厉总,你偏心,那个女人那么恶劣,又做了那么多坏事,偏偏还要护着她,醒醒吧,看看雪薇多好,善良可人,或者看看我吧,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啊。” 厉容铭嘴角划过丝似有若无的讥笑,妖孽的脸上是简洛云看不懂的风情,他倒满了一杯红酒,拿起来,递到简洛云的唇边,低声喝道:“喝下它。” “啊,好。”简洛云弄不明白他的意思,逼于他的气势,只好陪着笑脸说道:“好,厉总,我喝。” 说完张开了嘴,厉容铭缓缓把手中的红酒倒进了她的嘴里。 简洛云用力一咽,红酒尽数吞进了腹中。 “再喝一杯。”厉容铭又倒满了一杯红酒放到了简洛云的唇边。 简洛云无奈,只得又张嘴喝完了。 一连三杯,简洛云被迫得喝了三大杯满满的红酒,再看酒瓶时已经只剩下个底了。 “厉总,我实在喝不下了。”简洛云的脸红红的,舌头有些打卷。 厉容铭盯着她,食指从她厚厚的红唇上滑过。 “我就弄不懂了,你明明与简初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血浓于水,可为什么要那么恨她?要说夺人所爱,也是你与你妈妈夺走了她的父爱才对,按理来说,该要恨的人是她才对吧。”他的眸色清冷如冰,冷冷地盯着她。 简洛云被他的气势逼得向沙发上畏缩着,“厉总,我没有恨她,她是我的姐姐呀。” 她嗫嚅着,满脸的恐慌。 “不恨她?”厉容铭冷笑,“你三番几次在我的面前告状,处处针对她,以为我是傻子么?” 简洛云的脸色有瞬间的灰败,“厉总,我妈妈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徐蔓删,妈妈告诉我,是她抢走了你,当时应该是我嫁到你们厉家的,应该是我做厉家少奶奶的。” 简洛云的头有点晕,迷迷糊糊说着。 蠢货,厉容铭暗暗骂了声,若真是你嫁了过来,只怕早就死了。 可他也没有明说,唇边的那抹笑阴冷得可怕。 “你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徐蔓删?明明是她当了小三,抢走了简沐明,不应该觉得内疚吗?”厉容铭目光如利剑,紧盯着她。 简洛云的头晕乎乎的,只感到厉容铭眸里的光似利剑在刺向她的咽喉,她的声音发抖起来,头也晕乎得厉害:“厉总,我也不知道哇,二女争一男,当然会彼此仇恨了。” 她说的当然是真的,女人一旦生了妒忌心,爱恨那就是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可讲了,这点厉容铭当然也清楚。 “来,再喝点,我明天送个礼物给你。”厉容铭把瓶里所有的酒都倒进了杯子里,递到了简洛云的唇边,语声亲昵起来。 简洛云浑身发热,听着厉容铭动人的话语,张开了嘴,乖乖喝下了杯里的红酒。'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厉容铭? ' “厉……厉总,我告诉你个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了。”简洛云舌头打着卷,朝着厉容铭怀里倒来。 厉容铭用一只胳膊托住了她,脸上的笑温柔极了。 “好,你说吧,我不会说的。”他的声音动听柔和,分外迷人。 简洛云陶醉了。 “厉总,我妈妈恨那对贱母女,恨不得她们去死,我曾听我妈妈说过,她一定要把那对贱母女折磨死。”她的目光迷离而又害怕,眼前晃过那天许如梅在卧房里发毒誓的情景,身上都是凉嗖嗖的。 那天,她从外面回来,去到卧室找许如梅要钱时,就看到许如梅正坐在梳妆台上,满脸胀红,咬牙切齿地骂道:“徐蔓删,我一定要让你们母女俩生不如死,受尽折磨后死去,这样才能报得了我的深仇大恨。” 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许如梅有如此可怕的表情,双眸里带着深深的仇恨,仿佛要把人支离破碎般。 那样的仇恨可不像是一般的妒忌,而是带着一种让人心惊胆颤的残忍,也就是那样的一种感觉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她牢牢记住了那一瞬,让她害怕的那一瞬。 因为太害怕了,以至于当时的她忘了向她要钱就返身走了。 “你说你妈要害死徐蔓删母女?”厉容铭不动声色地问道,脸上是魅惑至极的笑容,手指抬着简洛云下颌的手却在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嗯。”简洛云醉眼迷离,早已分不清方向了,她双手搂着厉容铭的脖子重重点了点头,“厉总,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说出去了哟。” “你妈为什么要害死她们呢?”厉容铭的手捏了下她的脸蛋,声音淡淡的,不以为意的模样,“要知道这可是犯法的事。” “厉总,我也不知道啊。”简洛云嘟着性感的唇直朝厉容铭的脸上亲来,嘴里含糊着:“好热啊,帮我脱掉衣服好不好?” 她整个性感的身子都贴着了厉容铭,像块口香糖似的,粘住了就没打算放开。 厉容铭用手挡住了她的唇,冷冷说道:“简洛云,给我听着,好好呆在我的公司里,别惹事生非,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一把推开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初初,初初。”乐辰逸的眸眼里是一层撩不透的轻纱,轻纱后面罩着散不去的忧虑,他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简初就那样失神地坐着,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 “啊。”乐辰逸的叫声惊醒了简初,惊得她站了起来,慌忙问道:“阿辰,怎么了,不舒服吗?” 乐辰逸剑眉微拢,眸光深深锁在她的脸上,眸中央是一抹痛色。 自从简初进来起,他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把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到每一个表情都收进了眼里。 简初自进来起就心事重重的模样,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她脸色发白,眼睛红肿着,经常走神。 甚至连喂他喝骨头汤,照顾他吃水果都是心不在焉的,显得力不从心。 “初初,你有心事吗?”乐辰逸望着她,痛心地问道。 她不再是大学时期的那个小女孩了,那时的她跟他在一起,虽然眸眼间也有那份他看不懂的淡漠疏离,有份他无法捕捉的闪瞬即逝的情思,可那不是少女特有的矜持么,正是因了那样的一份感觉才更吸引着他的心呢。 那时的她跟他在一起,青春洋溢,笑语飞扬,最起码是全心全意的。 可现在呢,大不一样了。 明明他们坐在同一间病房里,甚至挨得很近,可乐辰逸却感觉到他们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远,远得让他感到陌生。 这是让他最害怕的。 “阿辰,没有,累了吧,累了就早点睡觉吧。”简初知道自已的情绪影响到了他,忙笑着摇头,近前替他关掉了床头灯。 抽回手时,手却被他握住了。 “初初,我希望你有心事能告诉我,而不是一个人装着心里,独自承受。”乐辰逸握着她的手郑重说道,“不急,我现在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乐辰逸太明白了,一个人如果打不开心结,什么都是白搭。 如果他们之间就这样交往下去,心对不上来,哪怕是他为她死上十次都不会有什么进展的。 他愿意与她促膝谈心,解她心结。 “阿辰,我真没事,你也知道目前我的处境复杂,真没有什么心情来聊天。”简初苦笑,脸上有丝疲色。 乐辰逸盯着她,紧紧盯着,一会儿后,沉沉问道:“那些都不是问题,我出院后会替你把一切都理清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简初抬起眸来,不解地望着他,眸眼大而空洞。 “初初,我想知道的是。”乐辰逸的手握紧了她的手,似乎有些紧张,眸眼犀利地望着她,逐字逐句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爱上了厉容铭?” 什么! 简初整个人像被按下去的弹簧,在听到乐辰逸这样的问话后,迅速弹跳了起来,脸色泛白,连着摇头:“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爱上他的,我恨他。” 乐辰逸紧紧盯着她,似在判断着她话里的真假。 “初初,我只是问问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一会儿后,乐辰逸笑了,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床沿,像放下了一块心底的石头般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他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模糊。 自从她南城回来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种不扎实的感觉,那样的感觉经常会让他陷入莫名的恐慌中,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了。 随着这个问话,也似乎释放了心底的那种焦灼不安。 “初初,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已的心,明白自已在做什么,能有个正确的选择。”乐辰逸叹了口气,“二个月后,你们就会离婚了,有些事情要快刀斩乱麻,如果你对他没有爱,那就早点放手吧,男女感情最忌拖泥带水的。” 简初明白了乐辰逸的心思,淡笑:“放心,只有二个月了,很快的,年后就可以了,但在这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明龙阁的。” 乐辰逸沉默了。 俊朗的面容里是讳莫如深的平静,淡淡的,令人窒息。 他渐渐松开了她的手。 简初的呼吸有些吃紧,心里慌乱如麻,惶然站了起来,逃也似的朝着阳台走去。 黑夜如浓稠的墨砚,深浓得化不开来。 外面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偶尔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地赶着回家。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每个人心里都装着那个甜蜜的字‘家’。 简初站在阳台的黑暗角落里,忽然有种委屈得想哭的感觉。 她的家在哪里?将来要何去何从? 这么多年,她都一直挣扎在‘家’这个字眼里,人人都唾手可得的东西,于她来说,却是渴望而不可及。 小时候是支离破碎的家,只有爸爸妈妈的吵架声,长大嫁为人妇后,是冰冷漠然的家,处处都容不得她,就像是这个世界上被遗弃的人。 医院黑暗的大树影里,欧巴赫豪车静静的伫立着。 车内,厉容铭点燃了根烟,狠狠抽着。 正在他思量着要不要进到医院里时。 手机响了起来。 “厉总,有时间吗?我在局办公室里等你。”贾胜文在电话那头声音洪亮的说道。 “好,我马上到。”厉容铭摁灭了烟头,立刻发动了车子。 这刑侦分局的逼局长这么晚了还亲自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要紧的事,况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还呆在岗位上,应该说这事还是不小的。 厉容铭不敢马虎,火速赶到了公安局里。 “厉总,来,请坐。”厉容铭脚步才踏进来,贾胜文就站起来相迎,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接待椅。 “贾局长好。”厉容铭礼貌的点点头,顺着他的指引走过去。 二人在接待椅上坐了下来。 贾胜文亲自泡了杯茶给厉容铭。 “贾局长,这么晚了叫我过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呢?”厉容铭接过茶来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贾胜文嘿嘿一笑,“哎,都要过年了,事情还真不少。” “贾局长不愧是人民的公仆,大过年了还奋斗在一线上,为民为老百姓操心出力的。”厉容铭淡淡的笑。 贾胜文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笑得极为无奈。 “厉总,还是你们这些社会精英总裁好,生活得又风光又体面。”贾胜文调侃着。 厉容铭嘴角微勾了勾,没有说话。 “厉总,最近局里接到了上面的一份通知,是关于清除打击江湖上的黑帮组织福江帮的,这一事件牵涉比较广,非常重要,将会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说到这儿,贾胜文的脸严肃了下来。 厉容铭耳根动了下,面色沉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明天将会有国际刑警‘猫鹰’来到G城。”贾胜文接着说道,“上面是非常重视这个事情的。” 厉容铭身子微前倾,双手五指交叉缠绕到膝盖上,慢慢说道:“贾局长,对于这么艰巨的任务,我表示深切的同情,可,我能做些什么吗?” 这样的事再怎么说也是公安局的事吧,贾胜文告诉他的用意是什么?这才是厉容铭该要考虑到的。 他并不认为贾胜文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他,只是为了说着好玩的,毕竟他是公职人员。' ##第一百七十章找对了人 ' “厉总,不瞒你说,这事需要你的配合与帮助。”贾胜文也不含糊,直接提了出来。 厉容铭脸有疑色,嘿嘿一笑:“贾局长那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而已,恐怕会要让你失望了。” “不,你能帮得上忙的。”贾胜文明白厉容铭的想法,身了前倾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此事牵涉到一人,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厉容铭眼皮一跳,立即问道:“谁?” 贾胜文幽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吐了三个字:“雪寒松。” 听到这三个字后,厉容铭后背都直了,这才知道贾胜文要请他来的原因了。 “能不能请贾局长把事情说得更详细点?”他挑了下剑眉,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关于雪寒松的背景,你真不知道么?”贾胜文点燃了根烟来,深吸一口后,抬眸问道。 厉容铭剑眉紧锁,摇了摇头。 “江湖上流传的福江帮黑帮组织,这个组织目前已经在全球发展到几万人了,分布范围广,涉案多,特别是近几年来,行动更是猖獗,这让各国政府都很头疼,因此,上面是下定了决心要来一次大清除,彻底除掉这个组织的,前几天我们局里就接到了消息,这个组织有个重要的领头人物潜伏在G城,他在黑帮中排名第五,几乎所有的贩毒,涉案犯罪活动中很多都是在G城完成的,国际刑警组织得知这个事情后,立即派来了国际刑警‘猫鹰’,上面也已经下了通辑令,明令各公安分局全力配合,我们接到任务后不敢马虎,连夜开始工作了。”贾胜文这才详细地解说了出来。 这一番解说直让厉容铭惊得快要跳了起来。 “你说雪寒松是福江帮的头目?”他惊疑不定地问道。 “确实如此,我们已经撑握了他相当多的罪证了。”贾胜文肯定地点头。 厉容铭背后冒起了丝丝寒意。 “雪寒松这个人心思缜密,为人低调,潜伏得很深,身为黑帮组织头目,现在富可敌国,据悉从父辈开始,他们家族就已经与这个黑帮组织有染了。”贾胜文深吸了口气后解说道,“因此,想要连根拔除这个组织,必须要从雪寒松身上找到突破口,所以,我才会给你打电话了,这是于社会于民都有利的事,希望厉总裁能站在道义的最高点来考虑问题,尽点力量。” 厉容铭的脸色几变,终于明白了贾胜文叫他来的目的了,眼前晃过南城时,夜枭绑架简初的恶行,脑中开始一点点清明起来。 有些一直都想不清楚的疑点似乎都开始在脑袋里清晰起来。 “贾局长,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他抬眸认真问道。 “到时会有人通知你的,今天我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让你有思想准备,毕竟要过年了。”贾胜文爽朗一笑,赞许的点了点头。 厉容铭倏尔一笑,嘴角噙着抹寒意,近过身来:“贾局长,我也正好有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或许我们的事还真是有点牵连,看来,你找我还真是找对人了。” “是么?”贾胜文饶有趣味的一笑,“那你说说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互利的可能。” 这样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简初与徐蔓删有危险,这是厉容铭今天从贾胜文与简洛云的口中推测出来了,而且这一系列的事情也正印证了他的这个推测。 许如梅想让她们二母女死,那雪寒松呢?。 他是黑道上的人,背景如此复杂,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南城时简初被夜枭劫走逼得跳楼应该与他有关了。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容不下简初呢?这才是厉容铭苦苦思索的问题! 但在这一刻,明白了雪寒松的底细后,他才似乎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不让他娶雪薇的原因了。 厉家祖辈都是靠自已的实力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辛苦打拼起来的家业,实属来之不易,厉家的祖训更是严厉的,‘三不原则’不能有一条违背。 就算贫穷,没落,也不能与黑恶势力沾染上半点联系。 这一条作为厉家的子孙,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当年就是在厉老爷子面前背那三条祖训时,因为背错了一个字,厉老爷子那是拿着铁尺狠狠打了他的手心,并且教训了他一顿。 可以想见,厉家的祖训该是多么的严厉! 他可一直不敢忘记,哪怕是这么多年,在商场上纵横迟聘,也牢牢记住了这条祖训,丝毫不敢触犯。 照现在这个情况看,厉义钦应该是早就知道了雪寒松的复杂背景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强烈的干涉他的婚姻了。 按理来说,雪家的资产在G城那是绝不能小觑的,就连李季敏那样的将门世家都会看中他的财产,更别说别人了,同样的,厉义钦也没有理由会要拒绝这样的好事,可直到这一刻,他算是明白过来了,也从心里对爷爷的做法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即使雪寒松财富如山,厉家也不需要这样的财产。 厉容铭剑眉如铁,目光锐利。 握紧了方向盘,欧巴赫豪车朝着人民医院开去。 车子还是停在原来的树底下,这次,他没有再犹豫直接下了车。 简初的处境很危险,他不能让她呆在外面,哪怕是呆在乐辰逸的身边也不行。 好在今天已经把徐蔓删接到了君山公寓里了,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是闭路监控,安保措施严密。 黑暗中。 简初站在阳台的角落里,不知站了多久,手脚渐渐都麻木了。 她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望着浓浓的黑夜出神。 突然,楼下医院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修长挺拔的暗影,那身影竟然会有种熟悉感。 只在那么一瞬,她的心竟然会剧烈地跳了下。 这边是vip病房,离楼下有段距离,路灯发出的只是模糊的光圈,想要看清楚那个黑影的面容还有点难度的。 这时病房里有电话想了起来。 “初初,初初,你电话响了。”乐辰逸在病房里叫着她。' ##第一百七十一章借机调情 ' “哎,来了。”简初扭头答应一声,眸光再朝着下面望去时,黑暗中竟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影。 嘴角不由得浮起抹苦笑。 看来,她真的是魔怔了,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想起他来。 ‘这个贱女人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不要以为我有多在乎你这种满身都是麻烦的女人’下午出门时,那个男人决绝冷漠的话语犹在耳边响起,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紧吸了口气,把蔓延在心底的那种让她窒息的痛硬是吞了回去,转身走进了病房里。 “坏坏的温柔,盯了我好久……”电话歌声悠扬悦耳动听。 乐辰逸拿着她的手机,微笑着递给了她:“飞飞的。” 简初微滞,接过手机,上面显示着‘飞飞’这二个字。 似乎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与这位闺蜜联系了,而前天,她跑过去找厉容铭算账的事,她也正想打电话去问问她呢,问她怎么会这么冲动的。 “飞飞,你好。”她接通电话按健,嘴角有浅浅的笑。 “初初,你死到哪里去了,总是打不通你的电话,要么就是没人接,你也不会给我打个电话问侯下,要知道这样真让我好担心呢。”沈飞飞一听到简初的声音就连珠炮似的在那边不满地吼了出来。 对于这点,简初确实有些内疚,这段时间她真的忘了她,事情太多了,实在顾不过来。 再者也是不想让她操心自已的事的。 “初初,我也是有事忙,不好意思啊。”她嘴角微晒,歉然说道。 “嘿嘿,得了吧,不要瞒着我了,行啊,现在旧情复燃了,老情人回来,陷入热恋中了,当然会忘记我这闺蜜呀,重色轻友。”沈飞飞在那边夸大其辞,故意打趣道。 简初一听立即明白她说的是谁了?敢情今天她走时忘了拿手机,是乐辰逸替她接了她的电话吧。 这下可好,让她知道了,这还不把他们给嘲笑死啊。 听到简初半天没有说话,沈飞飞怕她不好意思,立即在里面笑道:“初初,放心,对于乐辰逸我是很放心的,你也该幸福一回了,我呢,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的。” 简初知道她误会了,脸红了下,抬眸朝乐辰逸望去,他也正望着她呢,眸子清亮幽深,似汪深潭。 她迅速扭开了目光,“飞飞不要乱说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啧啧,怎样呀?”飞飞在那边直笑,声音很暖昧,“怎么,连我都要瞒着吗?” 简初的脸更红了,也真有些着急,要知道她现在可还是厉太太的身份,而乐辰逸呢,仍是单身男人,这样联想起来,要是说出去只会影响到乐辰逸名声的,当下就在电话里认真说道:“飞飞,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辰他是回G城开分公司的。” “好了吧。”沈飞飞听着简初这语气竟有些着急的模样,知道她有些死心眼,当下就收起了玩笑的口吻,认真说道:“初初,我现在郑重警告你,我是你的好姐妹,有责任要跟你说句知心话,这次,你必须要珍惜这个机会,珍惜乐辰逸,再也不能错失了,你们本来就是一对恋人,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告诉你,这次,你要是敢随意放弃了,我铁定跟你急。” 沈飞飞的口气很像个家长,严肃极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告诉你初初,醒醒吧,快点从厉家走出来,带着你妈妈跟阿辰去美国吧,厉家真的不适合你,雪寒松不会放过你的,看到了吧,这才出来多久,就发生了雪薇被绑架的事件,而且现在新闻媒体上又在黑你了,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你的头上,再这样下去,这辈子不仅名声毁了,只怕以后连做人都难了,如果你还点脑子,赶紧清醒,难得乐辰逸不计前嫌,还一如既往的追求你。” 沈飞飞在电话里面实事求是的比划分析着,一个劲的点醒她,只希望她这次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简初当然明白了她的心思。 “好了,沈大妈,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我会考虑的。”她有些无奈,淡淡一笑。 “我看你就不见得会知道的。”沈飞飞根本就不会相信她,在那边煞有其事的说道,“这样吧,你让乐辰逸接电话。” 简初真的无奈,这鬼丫头竟然算准了她与乐辰逸在一起了,让她接吧,她在医院里照顾乐辰逸的事让她知道了,会更加胡思乱想了,不让她接吧,她不会罢休的。 仿佛看出了她的为难般,乐辰逸在一旁望着她,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来:“初初,来,电话给我。” 简初迟疑着,乐辰逸则朝她温厚的一笑,“放心,让我来跟她说,不会让她取笑的。” 简初苦笑了下,无奈,只得走上前去把手机递给了她。 乐辰逸眸光灼灼地望着她。 简初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神情有些恍惚,手也伸得比较低。 乐辰逸身子稍微前倾,大掌伸过来拿手机时顺势包住了她的小手,并没有松开。 “飞飞,是我。”他边拉着简初的手,边接过手机温言开口。 “乐辰逸,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太好了。”沈飞飞果真听到了乐辰逸的声音,很兴奋,“告诉你,乐辰逸,这次你可要好好保护初初,一定要让她幸福。” “我……好……呀。”乐辰逸被子前的笔记本倾斜了下,朝下面掉去,他眼尖,身子忙前倾了下,这一动,触到了伤口,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刺痛,不由得叫出了声,整个身子不期然地向后跌去,跌靠在后背上。 简初的手被乐辰逸拉着,耳边只听着沈飞飞与乐辰逸的通话,没有注意到乐辰逸前面的笔记本,待听到乐辰逸痛苦的叫声时,吃了一惊,可此时,她已经被乐辰逸的手拉得站立不稳,整个人也朝着前倾去,因为心神有些恍惚,脚滑了下,地板很光滑,一不小心就整个人跌了下去,正好跌进了乐辰逸的怀里。 这下乐辰逸真疼得脸上变色,闷哼了声,极力咬住了牙齿,可他仍然没有放开简初的手。 “对不起,阿辰,我不是有意的。”简初耳边就听到了乐辰逸的闷哼声,慌忙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谁料乐辰逸却用手按住了她柔软的身子,忍着痛颤声说道:“初初,不要起来,就这样吧,一会儿就好。” 他隐忍着痛,脸上却有愉悦之色。 这样的画面,他搂着简初在怀里,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渴望着的,这一刻是那么真实的发生了,哪怕只是一个梦想也好,他也希望能长久点。 简初明显感到了他身子在颤粟着,用手摸到了他胸口的纱布,知道他一定很痛,闭着眼睛,不敢动弹,怕自已如果乱动会更加伤到他,停留了那么一秒后,她还是挣扎着抬起了身子来。 乐辰逸也没有强求,松开了手。 “阿辰,怎么样,伤口还好吧,要不要叫医生?”简初站起来时就看到了乐辰逸的脸上因为疼痛,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想必刚刚正好是碰到了他的伤口了,一时心中着急,“我还是去叫医生好了。” 说完就要转身。 “不要,没事,只是撞了下而已。”乐辰逸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离开我,我的伤不会有事的。” 简初无奈,只得站住了。 低头就看到他鼻尖,额头上都是汗珠,顺手从床头拿起抽纸细心替他擦拭起来。 她担心他的伤,动作轻柔,神情专注,生怕会伤到他般,小心翼翼。 乐辰逸仰望着她的秀眉,精致的五官,目光有些痴迷,神往。 二人都忘了沈飞飞的电话了。 一双锐利阴冷的眼神透过病房的磨沙玻璃门中间透明圆形玻璃,望着这一切,脸色铁青。 厉容铭通过前台查询,知道了乐辰逸的病房号,快步朝着这里走来。 他是来带走简初的,他的妻子! 不光是因为她有危险,更因为她是在照顾乐辰逸,那个令他讨厌的男人。 刚走到病房前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说话声,正是简初那温温软软的声音,心里微微一动,突然站住了。 鬼使神差的,他想听听她和乐辰逸呆在一起时会说些什么话,或者看看他们会做些什么事。 收回了正准备敲门的手。 透过刚化玻璃门的圆形透明玻璃,他把病房里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果不其然,这个女人对乐辰逸投怀送抱的,竟与他那样的亲昵,这哪是在照顾他呢,分明就是在借机调情嘛! 太过份了! 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一股又酸又妒的情绪在胸腔里盘旋着,咬紧了牙关,双拳握得紧紧的,差点就要冲进去把乐辰逸给狠狠揍一顿了,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愤然扭身掉头而去。 他是谁?厉大少爷,又体面又尊敬的厉大少爷,如果此时冲进去,只会感到很受伤,很没面子。 他的女人正在病房里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为什么要进去自讨没趣,那个女人根本就没爱过他。 心里隐隐泛痛,高顷的身子大步朝着电梯走去。 哼!只要他愿意大把的女人愿意跟着他,又何必要这样委出求全呢! 只是心里太不舒服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难受无比。 这边乐辰逸清醒过来,自知失礼,可简初这样贴心的动作还真的是愉悦到了他,心里暖暖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她也是不幸福的 ' “飞飞,我前天出了车祸受伤了,因为没人照顾,初初才自愿过来照顾我几天的,可不要多想些什么。”他怕简初为难,主动拿起电话替她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得了吧,在我面前别遮遮掩掩了,要知道我是真心替你们高兴的,简初该要得到幸福了。”沈飞飞在电话里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更加不会信他的解释了,明明很恩爱嘛,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了,还偏偏要来假惺惺的解释着,真是作。 乐辰逸很无奈,摇了摇头,这才知道简初为什么会有刚刚那个表情了! 敢情沈飞飞还真是认定了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了。 “飞飞还是那个直性子,有话藏不住,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她倒是真正关心你的,你别介意。”乐辰逸摁掉电话后,深有感触地说道,“我还真担心她这样的性格如何做好一个律师呢。” 简初失笑:“放心,她头脑灵活,反应快,是能够抢占先机的。” “嗯,也对。”乐辰逸点头表示赞同。 二人坐了下来,谈起了以前大学的时光,心中都有感叹。 “阿辰,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个年你只能在医院里呆了,真不好意思。”简初心有遗憾。 “没事,只要有你陪着就好,我不是说过了么,今年我会陪着你过年的,看吧,还真是说对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陪着你过年了。”乐辰逸脸上是自嘲的笑容,声音里并没有多少遗憾,隐隐还夹着愉悦之情。 “阿辰,明天我会尽量抽时间来陪你的。”简初想到明天大年三十,明龙阁里厉老爷子会举行个团圆晏,晚上还有祭祖活动,这都是要求每个人必须参加的,而且还要去陪妈妈吃餐团圆饭,如此一来,能照顾到乐辰逸的时间并不会太多,只能是这样说道。 “没关系。”乐辰逸明白她的难处,身为厉家的少奶奶,这个身份会身不由已的,更何况徐蔓删孤苦零丁,她也理应相陪呢。 又怕她不放心,继续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其实明天我也会很忙的,G城的公司有个年终抽奖活动,美国总公司那边还要给一些华人客户一一拜年,今年总公司员工策划了一场在联合国广场上的华人庆新年活动,我也要送上祝福,明天公司里的员工会来医院探视我,与我一起过年的,还有我爸妈也要过来,因此,你大可以先放心去忙碌,只要能抽时间过来陪陪我就行了。” 乐辰逸说这些话当然是真的,这二天乐辰逸的助手给他送来了笔记本,文件,虽然他躺在床上,除了昨天不能动弹外,今天笔记本都是一直开着的,他也一直都在网上发号施令着,一刻也没空闲着。 简初想想确实如此,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明天可能会睡得很晚,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她站起来细心地察看了他的伤口,收拾了下床边东西后,轻声叮嘱着。 说完,站起来拿牙膏牙刷准备去卫生间冼簌。 “初初,今晚你也要好好休息,再不能像昨晚那样趴在床沿睡了。”简初的脸很憔悴,眼神里都有血丝,最让乐辰逸揪心的是她明眸里还有那抹他无法抵及的痛意,这些都让他的心纠得紧紧的,当下心疼地叮嘱着,“我已经让护士今晚在这里加个小床了,不要熬坏了身子。” 昨天,他昏迷着,体力不支,半夜醒来后才发现她趴着睡着了,只得算了,可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这样睡了,太遭罪了。 简初明白他的心思,正想说话,只见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折叠床。 她知道无法拒绝了,默允了。 “放心,晚上有事,我会按床头的呼叫铃的。”乐辰逸安慰着她,忽然眼眸盯在她的脖子上,眸色落寞:“初初,那个项链,你没有戴上吗?” 项链?简初愣了下,这才想起了乐辰逸送给她的那条紫晶钻石吊坠,那样名贵的项链,太招人惹眼了,她哪里敢带呢。 “初初,明天过年了,戴上吧,那是特地为你量身定做的,这么美的项链不戴上实在是暴殓天殓了,太可惜。”乐辰逸语气轻柔,轻声劝道。 “好,我会的。”护士小姐正在展开床铺,在旁边忙碌着,乐辰逸的话语过于亲昵,简初很有些不好意思,慌乱应着,朝着卫生间走去了。 乐辰逸唇角微微翘了翘。 这一晚,简初确实很累,头刚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中间醒过来好几次,细心检查着他的伤口,看有没有发炎迹象,确认了没事,才又爬上小床去沉沉睡了。 乐辰逸也睡得很香很沉,因为有简初在旁边守护着,从来都没有睡得这样安心过。 翔龙阁的三楼。 雪微蜷缩在被子里,眼神空洞无神,脸上都是眼泪。 “小池,铭哥哥已经爱上那个女人了,他再不可能要我了。”雪薇的眼泪落在被子上是那么的苦涩,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小姐,没有这回事,昨天厉总可是陪了你一夜啊,你发着高烧,不知厉总在旁边多着急呢,还骂了明龙阁里的家庭医生,又派人到医院里接了医生过来,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在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的。”小池轻言细语安慰着她,心里叹息着。 雪薇对厉容铭的这般依赖,真让她心惊胆颤的,更为她感到揪心。 她跟在雪薇身边好几年了,作为一名心里医生陪护,她是有必要了解雪薇的身世与从小的心路历程的,可当了解到那些后,也不免唏嘘。 确切来说,雪薇也是不幸福的。 了解得越多,她心里的叹息也就越多。 人人都说生在豪门好,生在有钱的家里好,可在小池看了雪薇的人生经历后,这个观点是完全颠灭了。 不错,雪寒松是喜欢她,宠爱她,在物质上那是什么都能满足她,可那又怎么样?这根本就无法弥补雪薇从小所受到的心灵伤害。 雪寒松与雪薇的妈妈连碧珠,自生下雪薇后就开始吵架,感情不和。 连碧珠曾经是娱乐圈的一姐,生得美貌无比,还很有些才能。 雪寒松是在一次上流社会晚宴中经人介绍认识到她的,当时的他第一眼看到连碧珠时就是眼前一亮,惊为天人。 从此后开始了对她的追求。 那时的连碧珠还没有什么名气,雪寒松则有钱有势,豪门世家,长相潇酒儒雅,正是娱乐圈大把女明星攀附的对象。 当然,雪寒松追求连碧珠时,正值连碧珠事业的起点,那是求之不得的,当即就与他一拍即合,二人很快就好上了,开始了同居生活。 连碧珠跟着雪寒松几年,流了几次产,到最后时,医生是再三警告,若再流产,很可能是终身不育了。 不得已之下,连碧珠才动了保全了孩子的念头。 而雪寒松呢,那时正好遇上了一次黑帮争斗,那次争斗来势汹汹,他不得不亲自应战,不小心伤到了下身,从此后就失去了生育功能。 因此当医生向他们发出警告时,他们都同时同意了保全这个孩子。 即如此,结婚就是首选了! 不久后,雪寒松就向外界高调宣布了他与连碧珠的婚礼。 此时的连碧珠在与雪寒松同居的几年间,也被雪寒松出钱出力捧成了娱乐圈的一姐,大红大紫,正是事业的最高巅峰。 面临着结婚生女,她不得不隐退了。 可隐退后的连碧珠很快就发现了婚后的生活根本就不那么美好,她与雪寒松其实不光是文化,思想理念上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她喜欢去国外,想要定居到国外去,可雪寒松却喜欢呆在国内,并不愿意带她去。 雪寒松本质上低调,哪怕有大把的钱财,生活也是简单并不会太奢华。 而连碧珠则是喜欢高调出现在镜头前,个性张扬,还喜欢交友结朋,热衷于参加各类上流社会的聚会,喜欢暴露在大众面前,这与雪家的祖训是完全相违背的。 可以想见这样的二人结婚后,家庭会是怎么个状况了。 二人几乎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原有的感情在接二连三的争吵中早消失殆尽了。 雪寒松表面温和,实则凶狠手辣。 对于不听话的女人,他有的是手段。 他不会打骂她,采取的是冷暴力,整整一年多也不碰连碧珠,甚至连面都不见,也限制她的日常活动范围。 生性开朗活泼的连碧珠整日被禁锢在家中,形单影只,备受剪熬。 二年后,在一次难得的聚会中重逢了昔日的恋人,从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二人旧情复燃,发展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 这事被雪寒松知道后,恼羞成怒,差点派人杀了她,但想到自已可能终身无子了,只有雪薇这样一个女儿,而连碧珠毕竟是雪薇的生母,再怎么说,也要给女儿留条退路。 最终,他没有选择杀了她,却也没有好日子让她过了。 他这人做事向来都是阴险毒辣,滴水不漏。' ##第一百七十三章泪流成河 ' 雪家是G市的豪门,又岂能容忍连碧珠这样的女人来败坏名声呢,不久后,他就直接把连碧珠囚禁了起来,安放在了临海边那套别墅的小黑屋里,从此后再不让她重见天日。 对外则宣称她得了抑郁症,心态失常了。 每当雪薇哭着叫妈妈时,雪寒松会有计划的让保姆带雪薇去与连碧珠见面,但连碧珠彻底失去了自由的机会。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本就性格开朗外向的连碧珠彻底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很快犯上了抑郁室,有一年,当保姆带着雪薇见她时,她竟然把刀架在雪薇的脖子上威胁雪寒松,放她出去。 雪寒松大怒,从她手中抢救出雪薇后,暴打了她一顿,从此后,就连她们母女俩也不能相见了。 孤独恐慌牢狱般的生活很快就让连碧珠心智失常了,一次月黑风高夜,她想法从小黑屋里跑了出来,爬进了雪薇的卧室,抱着雪薇逃跑出来了。 雪寒松得知消息后,心惊胆颤,发动手下的黑帮兄弟费尽了一个星期才在一个深山老林里找到了连碧珠。 找到她们时,连碧珠与雪薇都像个野人般,衣不敝体,雪薇已经晕过去了,身上全是伤,那都是连碧珠发病时掐的。 为了躲避雪寒松手下黑帮的追寻,连碧珠带着雪薇每天只吃树皮果叶,藏在深山老洞里不敢出来,这一躲就是整整七天。 那次事件后,雪寒松大怒,暴跳如雷,把连碧珠捉了回去,打个半死,从此后用条铁链把她锁了起来,关进小黑屋,派人严加看管。 从此后,雪薇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的妈妈连碧珠了。 可以说,在那七天里,雪薇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那时的她只有几岁什么都不懂,可记忆中却是那样的黑暗恐怖,让她害怕得发抖,这还不算,在她幼小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过温馨的记忆,有的只是父母的争吵还有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她或哭泣,或打骂,或亲近。 从小到大,她没有多少笑脸,雪寒松够疼爱她,几乎满足了她的所有愿望,可毕竟他也只是一个男人代替不了妈妈的责任,况且他一年到晚在公司里忙碌着,也难得有空闲。 雪薇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中度过了她的童年。 少女时期,她的生活终于看到了光明的一面,那就是明龙阁。 她最最幸福的时光,就是雪寒松把她送到明龙阁里去,在那里感受到了欢歌笑语,感受到了爱的温暖,那里的人对她都很友善,那个家里天天都有笑容,特别是李季敏,对她那可是倍加宠爱,还有那个阳光帅气的大哥哥厉容铭,更是她心中的偶象。 因此,很小的时候起,明龙阁就成了雪薇心目中的天堂乐园。 那里,在她小小的心灵里,代表的就是阳光,幸福和快乐! 厉容铭在她的眼里就是天,是地,是她所有的爱恋。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将来是要嫁给厉容铭的,她很乐意,也很开心。 因为她喜欢那里,也爱那里。 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感觉到幸福,因此,她用尽了全力想要抓住这点来之不易的幸福,在她的潜意识中,如果失去了这点幸福,从此后,她的人生也就完结了。 “小池,我与铭哥哥就要结婚了是不是,他就要娶我了,是不是?”她张着惶惑不安,空洞的眼神,拉着小池的手,一个劲地确认道。 “是的,小薇乖,赶紧睡吧,你的铭哥哥已经答应要娶你了呢,小薇很快就要做新娘了,小薇将会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哟。”小池轻言细语安慰着她,脸上的笑多少都有些苦涩。 “不,我睡不着,手机,给我手机。”她摇着头,想起了什么,朝着小池伸出手来。 小池明白她的意思,轻叹一声,从桌上拿过手机来递给了她。 按开手机页面,厉容铭与她的亲密合影就出现在眼前。 雪薇心中一颤,眸光晶亮,凝着手机页面上厉容铭帅气温柔的脸,眼眸似涂了层胶再也无法移目,长长的眼睫不时扑闪着,是她满腹的心思。 她爱厉容铭,她能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爱。 或许从很小的时候就情根深种了。 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她整天守着那座空洞豪华的房子,有时一连几天都会看不到爸爸的身影,除了冷漠就是寂寞,有时她想妈妈,可只要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又会吓得发抖。 小小的心灵无法排谴那些恐惧忧伤。 很多时候,她都把自已隐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哭泣。 在她小小年纪的潜意识中,人生就是由这样的灰白色组成的。 直到雪寒松带着她来明龙阁里作客,在这里,她听到了欢歌笑语声,感受到了欢乐祥和的温馨气氛,第一次来到这里后,她就爱上了这里,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那时的雪寒松自知愧对女儿,加上李季敏也很喜欢雪薇,就把她留在了这里玩了好几天。 出乎他意料的是,几天后再来接女儿时,她眼里的那抹阴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乖巧活泼的笑,那张小脸上也是少有的红润娇媚,笑容明朗。 那一刻雪寒松的心底是震撼的,这才意识到陪女儿的时间确实太少了,意识到那个残缺不全的家对女儿的伤害有多深,他不能给到女儿童年的幸福,也代替不了连碧珠的母爱,他的女儿多可怜啊,失去了太多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美好和幸福。 他的心里充满了内疚与惭愧。 从那后,雪寒松隔兰差五就会把雪薇送到明龙阁里来玩,常常在这里一呆就是好些天。 甚至到后来,整个寒假,暑假都是在明龙阁里度过的。 这里几乎成了雪薇的第二个家。 雪薇的精神状况也开始好转了起来,渐渐地摆脱了连碧珠带给她的恐惧和不幸的阴影。 她也慢慢长大了。 直到有一天,她搂着他的脖子,撒着娇:“爸爸,我要跟铭哥哥永远在一起,你能答应我吗?” 雪寒松眼前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能,当然能。” “太好了。”雪薇抱着他的脸亲了下,高兴得叫了起来,“爸,你对我太好了。” “傻女儿,你知道怎样才能跟你铭哥哥永远呆在一起吗?”他摸着她的秀发慈爱的问。 雪薇眨眨眼睛,摇了摇头。 雪寒松爽朗一笑,捏着她的小鼻子:“小薇,要想与你的铭哥哥呆在一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给他,你愿意吗?” “嫁给他?”雪薇喃喃念着,第一次明白了嫁人的含义,也牢牢记在了心里,“爸,我愿意,我要嫁给铭哥哥,你一定要帮我。” 雪寒松开怀大笑。 那一刻,他是多么的幸福,作为一个父亲的幸福,也享受着这种父女亲情,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保护好女儿的幸福。 有了那样的心思后,他就开始积极笼络李季敏,投其所好,给了许多好处,牢牢抓住了李季敏的心。 李季敏投桃报李,对雪薇也是疼爱有加,把她当做了标准的未来媳妇 一切都按照预定的程序进行着,如果不是厉老爷子,现在该是多么美好啊。 雪寒松感叹,雪薇痛苦,李季敏也是失意遗憾的。 人算真不如天算,世事就是这样的无常。 雪薇双手握着手机,不停地拨打着那个手机号码,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她相信他的铭哥哥还是爱她的。 豪华的软床上,白雪公主正静静的躺在身侧,带着甜蜜的笑容。 雪薇喜欢白雪公主,又嫌她太白了,偏给她做了一套粉色的裙子,她亲手做了一个白马王子放在旁边。 白马王子是仿照厉容铭的模样做的。 每天晚上她都要搂着白马王子睡觉。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地睡着。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雪薇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厉容铭的电话号码,刚开始还是通的,再到后来电话里就只有‘嘟嘟’的声音了,再然后,电话就无法打通了。 “呯”的一声,她把粉色的苹果手机狠狠摔到了地上,手机被摔成了二半。 她蒙着头痛哭失声起来。 “小姐,小姐,不要哭啊。”小池站在一旁,手捉无措。 这些天雪薇更加患得患失了,整个人神经质的,不是摔东西,就是哭泣。 只要见不到厉容铭就会这样的反常,而偏偏,厉容铭很少过来了。 “雪薇,睡着了吗?”李季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雪薇停止了哭声。 “妈。”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般,翻开被子就从床上跑了下来,冲上前去开了门,看到门口正站着的满脸慈爱的李季敏时,再也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绪,亲昵地喊了声,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她的眼泪流成了河,抱着李季敏伤心的哭。 李季敏吓了一跳,一会儿后抱紧了她,慈爱的问道:“小薇,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吗?” 雪薇无疑是聪明的,她懂得牢牢抓住李季敏的心。 目前就她这个局面来说,赢得李季敏的帮助,也是非常关健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准备商量婚事 ' “妈,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想到马上就要嫁给铭哥哥了,心里太激动了。”雪薇很快忍住了泪,抬起头来,泪中带笑。 “原来只是这样。”李季敏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慈爱的笑,用手轻抚着她瘦削的肩,“傻孩子,这应该高兴才行啊,怪不得身子骨那么弱,整天这么敏感,多愁善感的,真还像个林妹妹了。” 这样说着,就搂着她的肩,扶着她瘦削的身子朝着卧房中走来。 “妈,如果我哪天真的像林妹妹一样得不到宝哥哥,该怎么办?”雪薇听到李季敏的话后,心里一痛,正戮中了心事,立即又悲从中来,仰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大眼益发的空洞无神,话语里都带着颤音。 李季敏眸光暗了下,脑海里响起了厉容铭说过的话,一时也有些莫名的心慌。 现在的她也已经无法猜测出儿子的心思了,更加无法把控他了。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沉重。 雪薇呼吸阻滞,脸色发白,这样的气氛真让她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心底深处的某个连着血肉的东西将要被连根剥离般,疼得她的手放到了胸口上。 “孩子,怎么会呢?你想想那薜宝钗拆散了宝黛的婚姻,遭了天下多少人的唾骂,又有多少人恨她入骨,更何况那是旧社会,现在可不一样了,是现代社会,只要有爱情,就一定不会再出现那样悲惨的事的。”在李季敏的眼中,病怏怏的雪薇就是那娇弱的林妹妹,这样的女孩子总能激起她心底的那股英雄主义气慨,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 她把雪薇扶到床上坐下来,看她赤着脚,心生怜惜,又把她一双雪白的脚收进了锦被里,替她盖严实后,这才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道:“放心,小薇,一切都有妈在呢,我不会让这样的悲剧产生的。” “妈,您对我真的太好了。”雪薇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握着李季敏的手哽咽不成声。 “傻孩子,怎么又哭了起来?”李季敏看到雪薇又哭得如此伤心,更加怜惜了,心疼地命令道:“再不许哭了,否则我就不高兴了。” 李季敏的话音刚落,雪薇立即止住了哭声,脸上露出了强颜欢笑,那样的笑容含着眼泪,看得李季敏莫名的悲怆,心里生出了丝叹息。 雪薇这孩子她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她虽然出生在豪门,家世又好,可她并不幸福,她的成长过程,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因此,怜她的悲苦,这么多年,给了她特别多的怜惜与疼爱。 雪李二家从父辈开始就要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要好的,她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家弟李季世娶了雪寒松的妹妹当妻子后,雪李二家就是明正言顺的姻亲世家了,雪家呢,也是对于将门家族的李家全力相帮,这让渐渐处于没落的李家重新辉煌了起来。 对于李家,雪家乃至雪寒松那是功不可没的。 这点李季敏当然是很清楚的。 因此,她对雪薇的疼爱又多了份理由,几乎是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甚至比对厉思晗还要好。 “妈,谢谢您对我的庇爱。”雪薇含着泪,双手紧拥着李季敏,“以后我会高高兴兴的,再不会流泪了,我要做幸福的新娘。” “这就对了。”李季敏闻言,笑开了颜,拍了拍她的肩,扶开了她,打量着她苍白的小脸,叹息着说道:“孩子,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的。” “嗯。”雪薇点点头,认真说道,“妈,您说吧,我听着呢。” “孩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情况我都是清楚的,你也知道我也是一心一意想要你做我的媳妇的。”李季敏面色有些郑重,握着雪薇的手,无限怜惜地说道:“孩子,我想告诉你,婚姻虽然有一定的客观因素,但最主要的还是当事人,一个女人关健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到男人的爱才行啊,否则旁人用尽了力气都是没用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李季敏的话已经很直白了,她相信雪薇是能听懂的。 现在的李季敏真的感觉到自家的儿子变了,变得捉摸不透了,在祠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反她,甚至喝斥她。 他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明,他已经对简初有感情了。 再反过来看雪薇,自家儿子似乎对她越来越生疏了,昨天在祠堂上,他明显的维护简初,自始至终都与她站在了一起,这可是她深刻感受到的。 雪薇毕竟是要嫁给儿子的,她这个婆婆再乐意,如果儿子不喜欢,那都是白搭,更何况儿子已经大了,也不由她控制了,她只能拿这些话来提醒雪薇,让她懂得如何来抓住厉容铭的心,让她在这些方面花些心思。 雪薇的脸白了下,当然明白了李季敏的意思,这样的道理,她岂会不懂? 只是,爱情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 李季敏的话真的戮到了她的心窝中,痛得她拧起了眉头。 她含着泪低下了头去。 作为女人,她当然能感觉得出来厉容铭对她的变化,可她也是无可奈何啊! “还有,小薇。”李季敏握了握她的手,这手实在太瘦了,“一个女人要心情开朗,乐观,阳光,这样的女人男人才会喜欢,瞧你这个身子骨,弱不禁风的样子,虽说男人都喜欢林妹妹,但真正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会嫌她太瘦弱了的,因此,平时呢,你要多加运动,多吃点补品,把身子补上来,健健康康的,将来也利于生孩子啊。” 李季敏这样说当然也有她的担忧,雪薇太瘦弱了,虽然她很喜欢她,但也希望她嫁给自已儿子后能够健健康康的,将来生多几个小孙子呢。 再说了,孩子才是维系夫妻感情稳定的基石,夫妻关系中只有有了孩子才能长久,而且厉家是豪门世家,传宗继代是很重要的。 相比于雪薇,简初就不同了,她漂亮,又充满着青春活力,是个男人都很容易被她吸引的,虽然性子有些不讨喜,不懂得迎合她,更不懂上流社会的礼节规则,但那温吞吞的带点执傲的性格似乎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昨天厉容铭对她态度的转变也让她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因此,今天她是特意过来提醒雪薇的。 站在她的立场,她始终是偏向雪薇的,因此,她希望雪薇能抓住儿子的心,并且健康快乐起来。 雪薇当然听懂了,咬着唇,垂着头,心里不安恐慌的同时升起了一股对简初的恨,一股浓烈的恨。 “孩子,放心好了,阿铭已经答应娶你了,这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要高兴起来,每天多吃多喝,把身体养好,再也不许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晕倒,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知道吗?”李季敏佯做恼意,宠溺地叮嘱着。 她只有一个儿子,也希望与将来的儿媳妇搞好关系,毕竟老了还是要依靠儿子的。 “知道了,妈。”雪薇听到这样的话收回了眼里的泪,满脸的笑容。 “知道了就好,妈是真心希望你和阿铭都好好的。”李季敏握着她的手,眼里都是爱意。 “谢谢妈。”雪薇羞赫的低头。 “不要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年后,我会与你爸商量你和阿铭的婚事,挑选黄道吉日,再来准备各种礼品清单,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婚礼办得风光无限的,我要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雪薇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红晕,娇羞地答:“谢谢妈。” “嗯。”李季敏笑着点点头,再用手轻点了下她的小鼻子,“瞧,还害羞呢,都已经住进我们家了,早就是我的媳妇了。” “妈。”李季敏的话让雪薇心里暖暖的,抱着她的脖子,重重地叫了声。 李季敏开心的笑。 “对了,小薇,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今天你爸打电话过来说要接你回去过年呢,这样吧,我明天让阿铭送你回去吧。”李季敏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接到了雪寒松的电话,忙问询道。 雪薇一听,浑身发抖,恐慌害怕地连连摇着头。 “妈,我不想回去,不要回去,我要呆在这里跟你们一起过年。”她把头埋进了李季敏的怀里,紧紧抱着她,害怕的喊着。 那个家,冰冷残缺的家,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她只想留在这里,永远地留在明龙阁里。 只有呆在这里,她才能真正笑出声来,才能感到温暖。 李季敏叹息一声,明白了她的心思,想到她的可怜处境,心中生疼,忙拉着她的手说道:“孩子,你若想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过年,那就留下来吧,这样还热闹呢,明天我就跟你爸说,让你跟我们一起过个热闹年。” “好,好,谢谢妈。”雪薇一迭声的答,心里的恐慌不安平息了下去,高兴得破涕为笑。 李季敏更是可怜她这次被歹人绑架了,又拉开了她的衣袖反复察看了她胳膊上的伤痕后,才把头转向了小池:“小池,我明天会请个营养专家回来,特意针对小薇的身体开出一系列的营养膳食来调养身子,平时就要麻烦你多加用心了,一定要让她好好吃下这些东西,年纪轻轻的,先好好调理下身子,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做新娘嘛。”' ##第一百七十五章让你受委屈了 ' 小池听明白了李季敏的话,立即笑:“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的,小姐那么漂亮就是太瘦了点,要是吃胖起来,一定会更加迷人的。” “当然,到时我还指望着抱孙子呢。”李季敏笑眯眯的,“一定要听话,好好养身子,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放心,有夫人的关照,小姐一定会听话的。”小池在旁边拣好听的说。 雪薇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们都笑了起来。 夜已深,人已寐。 明龙阁里大部分的园林灯都已熄灭了,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还在发出模糊的暗光。 厉容铭开着豪车回到明龙阁里,满心躁郁,脑海里全是简初倒进厉容铭怀里的画面,心头的烦闷趋之不散。 下车后,毫无目的的走在园林的小径上,昏暗的灯光里只剩下了他和影子。 不想回到那个冷清清的御龙阁里,更不想回到他们的婚房,他怕自已会疯掉,怕自已会情不自禁地想着那个女人。 双手插进裤兜里,垂头默默无言地走着。 夜风凄清,撩过他骨胳精奇的身躯,却撩不走他心底的落寞。 那个女人,他的妻子,在医院里陪着另一个男人。 为了救她,乐辰逸不惜付出生命,她为了报答他,抛家弃夫去照顾他,彻夜不归,甚至明天就要过年了,她也要亲自去陪着他,坚守着他,家也不要了。 这样的爱情是多么的坚贞不屈,感人至深啊。 那他呢,算什么! 心里的烦乱像一团麻理不清剪还乱! 直到一堵围墙拦住了去路,惊得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走到了这堵围墙前。 他直直地站着,望着这堵围墙发起呆来。 这段时间他与简初的一切是不是个错误呢?还是他根本就不应该去爱简初? 她有她的爱人乐辰逸,凭心而论,乐辰逸真的算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虽然,在美国,他公司的快速发展离不开允乔慧的帮扶,但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够优秀,优秀到让允乔慧愿意倾力相助,这样的男人不正说明魅力无边么! 而关健是乐辰逸爱简初,全力以赴的爱简初,甚至比他还要爱! 他是她的初恋情人,他们之间感情深厚! 否则简初也不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去照顾他了,而他也不会不惜生命来救她了。 厉容铭第一次觉得自已就像个卑鄙的小人,正在拆散他们幸福的爱情! 心里涌起的是沉重的罪恶感! 伸出手来抚摸到了围墙上面。 记忆中,他真正感情的开启就是这堵围墙。 在这堵围墙里,他遇到了那个小女孩,放风筝的小女孩! 虽然后来发现那个女孩是雪薇时,他的心里曾有过失落,但不可否认,他朦胧的爱情就是从这堵围墙边开启的。 随后的几天去了南城,在爷爷祖屋四合院的围墙边遇到了那个更能叫他心动的弹着古筝的女孩,但那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华丽的梦,并不存在的梦。 凭心而论,雪薇才是走进他生活,在现实中,能与他亲密无间的女人。 他认识雪薇终究是比在南城四合院里认识的那个女孩--他的妻子简初早了那么几天而已。 可现在,他的心却完全被简初占据了,甚至于彻底忽略了雪薇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 这样对雪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很多时候,他都在遗憾为什么这二个女孩不能是同一个人呢,如果是的话,该有多美好!他心底也不用如此备受煎熬了。 这就是缘份,先来后到,却又颠覆了一切的,错综复杂的缘份。 相差了那么几天,却也错失了一辈子,理不清剪还乱,直到现在还在苦苦纠集的感情。 或许于他而言,他与雪薇的那种亲密并不算爱情,可现在于雪薇来说,那就是真正的爱情啊。 她的执着,她的坚守都让他感到深深的内疚。 他为自已的见异思迁而感到惭愧。 难道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变异思迁的男人么! 所有这一切都让他害怕。 他与雪薇,简初与乐辰逸! 他害怕自已会陷入万劫不复中,将来会伤害了所有人。 抚摸着粗糙的围墙,坚硬而又不太平整的凹凸面会咯得他的掌心发痛,他的心也是一阵阵的痛。 围墙外的那个女孩心思重重,自小家庭非常的不幸,她把所有的哀思都寄托在那只风筝上,放飞了风筝,也借此来排谴忧虑。 那是一只怎样的风筝啊! 风筝上面精心描绘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画面,那个小女孩裂开嘴笑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幸福而又快乐。 莫名的,他的嘴角处就微微翘了起来,一会儿后回过神来,又是莫名的烦燥。 他将自已陷入深深地黑夜里,心底里的那份阴鸷与落寞却没有散去分毫。 脑海里不断交替闪过简初和雪薇的脸来,然后就是简初倒进乐辰逸怀里的画面,他的眸眼里迸裂出火来。 他是不是太傻了? 明明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全部心思来爱着他,他却要去追逐着那个并不爱他的女人。 她只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利用他来替她翻案的。 事实证明,她根本就不会把她的心给他的。 只有雪薇,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才会是真正爱他的。 他目光疵裂,一拳狠狠击在了围墙上。 鲜血从指尖里流了下来。 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御龙阁三楼的卧房里,厉容铭拉开了酒柜的门,顺手抄起了一瓶高度白酒,拧开了瓶盖。 昂头,酒瓶对准了嘴里。 烈酒顺着唇角滑落下来。 很快,大半瓶酒液就倒进了胃里。 “铭哥哥,不要喝了。”黑暗中,一个柔弱的身影冲上来抱住了他,颤微微的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胃里的酒精开始不断上涌,厉容铭的脸红成了关公,头却还是清醒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此时的房内黑灯瞎火的,开门后,他也并没有摁亮灯,那房里什么时候有人进来了? “铭哥哥,不要喝酒了,求求你。”雪薇紧紧抱着他,伸手从他手中抢过了酒瓶,哭着喊。 厉容铭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沉声问道:“雪薇,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铭哥哥,我睡不着,就在这里等你,想跟你说说话。”雪薇泪流满面,哀肠欲断地说道。 厉容铭呆了呆,头更加痛了。 “小薇,你可真是个傻女孩,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我们之间早已过去了。”厉容铭听到雪薇这样说,心里全是苦涩,喃喃自语着。 就算雪寒松再可恶,可雪薇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可怜的,从小家庭不幸福的女孩而已! “不,铭哥哥,我们还没开始呢,二个月后,我们就要结婚了,然后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了,今天妈还说了,年后就会给我们看订婚的日子了。”雪薇抱紧他,心疼地说道,“铭哥哥,为什么要喝酒?是不是怪我爸爸把简初姐姐的证据拿出来,让你难堪了?”雪薇的脸紧紧贴着厉容铭的胸脯,内疚地说道:“对不起,铭哥哥,让你为难了,我也不知道我爸爸会那么做,放心,我不会让他来找简初姐姐的麻烦的,求求你,不要喝酒了,不要伤心难过了,这样很伤身体的。” 雪薇的声音哀哀的,软软的,柔柔的,她一双手紧紧抱着他,声音里是害怕与乞求。 厉容铭心中一滞,身子抖了下,大掌落在她的秀发上。 “小薇,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有公平公正地对你,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大掌落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抚摸着,心里却是无比的晦涩。 她越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他就越是内疚不安。 雪薇的家庭是真不幸福的,她虽然出生在豪门,但从小并不幸福,从没有得到过母爱,这是李季敏告诉他的。 他曾在那堵围墙边听她诉说着家庭的不幸,那时心中是有怀疑的,也曾去问过李季敏,从李季敏的口中得知雪薇的家庭状况比起她自已口中所说的还要不幸千倍万倍,她有次曾被生母连碧珠带走七天七夜,受尽了恐吓,当时被人找到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时的他心就颤粟了,也生出了深深的怜惜,想要保护她。 也就是在听说了那样的不幸的雪薇后,他才慢慢地给予了她最无私的照顾与保护,想要让她幸福起来。 现在想想虽然那不一定就是爱情,很可能只是同情,但那些年却是真实存在的,雪薇也是那么的依赖着他,爱着他,苦苦坚守着,这些都让他自惭其秽,感到深深的内疚。 “不,铭哥哥,我一点也不委屈,只要能让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雪薇的声音呜咽,泪水哗哗地涌流到脸上,李季敏的话在她耳边响起,要懂得抓住男人的心,李季敏走后,她再也睡不着了,借口拿东西给他,直接来到了厉容铭的卧室里,等着他回来,她要想尽办法留住他的心。 果然等到了,她好激动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要了我吧! ' “小薇,你真傻啊。”厉容铭叹息着,今天贾胜文与他的谈话浮现在脑海里,心里更是惊惊的,雪寒松是黑道上的人,现在国际刑警与警方都在全力追辑他,那,如果雪寒松再出事,失去母爱的雪薇又该要怎么办? 她从小已经很不幸福了,如果爸爸再出事,该要如何生活下去,这样的打击会不会太残忍了? 更让他害怕的是,他自已似乎从没有真正爱过她!而他也将要协助警方将雪寒松的黑帮组织一网打尽。 这于雪薇来说,多么的可怕! 他呆呆站着,心里难受极了。 心底里一种又苦,又辣,像火一样的烫人气体郁结在了喉头,深深叹息一声,扶开了她,走到墙壁边摁亮了灯的开关。 “小薇,你爸爸现在好吗?他的公司里是不是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灯光闪亮,是雪薇苍白的脸,满脸的泪痕,他在到沙发上坐下,装作随意地问道。 提到爸爸雪寒松,雪薇满是泪痕的脸瞬间扫除去了刚才的阴霾忧伤,有了灿烂的光:“我爸爸很好,他每天都很忙碌,那么大的公司,掌管着上万人的生计,因此,他很忙的,每天都是忙到深夜才回来,小时候,我有时一连几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的,记得有次,我是几个月也没有看到他。” 说到后来,雪薇脸上的灿烂消失了,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寂。 厉容铭心中一沉。 雪薇一定还不知道她最亲,最敬,最疼爱她的爸爸会是黑道上的人吧,如果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该要怎么办? 因此,这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行动与计划,他纠结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此生,只能负她。 “雪薇,太晚了,快回腾龙阁里睡觉去吧,如果近段时间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回家了,呆在明龙阁里就好。”厉容铭的大手抚过她的秀发,温言说道。 这段时间雪薇不回去最好,或许这样可以隐瞒下雪寒松的事,毕竟接下来,全都是与雪寒松有关的! “嗯,今天我已经跟妈说了,年后也不回去了,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直到我们结婚,我已经是厉家的人了。”雪薇听到厉容铭这样说,双眼闪出华丽的亮光来,美滋滋地答着,满脸的温顺乖巧。 铭哥哥这样说,是在暗示她,他要娶她了,舍不得她,不想让她回家了吧,一定是这个意思! 这可是雪薇最想听到的话了。 太好了! 她心里都是狂喜与激动。 “铭哥哥,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雪薇紧挨着他坐下,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腰,脸颊紧紧的贴着他左侧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酒精不断地上涌,厉容铭的头越来越痛。 “雪薇,希望有天你不要恨我。”他喃喃说着,头痛欲裂。 雪寒松落马之日将会是雪薇的灾难之时,他希望那天,雪薇能够坦然面对。 “铭哥哥,我只会永远爱你,怎么可能会恨你呢。”雪薇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在他的怀里,是满脸幸福的微笑。 厉容铭的头越来越痛了。 女人温软的身子紧紧粘着他,口干舌渴,难受不已。 耳边听着雪薇的话,软软的,这话语声竟然那么像那个死女人的声音,心脏猛地跳了下,耳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她说的‘结婚’二字,神智还没有彻底消失。 “雪薇,听话,快回腾龙阁里睡觉去,明天就要过年了,明晚也要睡得晚的。”他用手想要掰开雪薇的手,却听到雪薇害怕的声音:“不要,铭哥哥,我不要回到腾龙阁去,我不要呆在那里,那里太静了,我害怕,铭哥哥,就让我跟你睡在一起吧,像以前一样,我们那么的亲密无间,该有多好啊,我会让你幸福的。” 雪薇的双手死死缠绕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趴在他宽厚健硕的胸膛上,轻声乞求着。 厉容铭的头越来越痛,眼前有些模糊,只感觉自已掉进了万丈深渊里,黑暗像座山在压着他,说不出话,也透不过气。 酒精越来越往上涌,他竟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铭哥哥,我爱你,不要拒绝我,你要了我吧,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厉容铭被雪薇扶着仰躺在沙发上,太阳穴一阵阵发痛,眼皮涩重,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只得磕上了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雪薇趴在厉容铭胸膛上,贪恋地吸着他的味道,抬眸望着他俊美的五官泛着红色,眉目如画。 她痴痴望着,沉醉其中再也走不出来了。 这个她从小就深爱着的男人,是她的生命,也是她的全部,如果失去了她,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想真正得到他,想要好好爱他。 “铭哥哥,醒醒啊。”她的手拍着他的脸,喃喃叫着。“铭哥哥,你要了我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了,到时我为你生孩子,好不好?” 她眸光痴迷,小手挑起了他胸前的衣扣,动手开始解起衣上的纽扣来。 很快,厉容铭健硕的腹肌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满脸羞红,小手轻轻抚摸着他胸膛上的腹肌,目光沉醉而又痴迷,慢慢低下头去,吻着他…… 厉容铭睡得很沉,只觉浑身火烧火撩的,一双柔软的小手正在他的身上点着火,多么像那晚,那个女人带着羞涩,温温柔柔地吻着他,像春风掠过了他心底的干涸,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享乐,也让他的情绪涨到了最高点。 “水,水……”他口干舌燥得厉害,浑身被一双手弄得难受不已,这样的感觉只有他的妻子简初曾经带给过她,迷糊中握住了那只手,嘴里情不自禁地叫道,“小初,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陪着我。” “好,好,我给你去拿水。”刚听到他喊口渴时雪薇立即用手摸着他的脸,感觉到烫得厉害,忙着答应了,可很快,她就呆住了。 他一口一声地叫着‘小初’,可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名字。 小初,这应该是那个贱人简初的名字了。 她呆呆趴在他的身上,眼里流出了晦涩的泪。 果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不一般了,而她完全被抛弃了。 不,铭哥哥才是她的,她不会让那个贱人得到他的。 她要留住他的心,俯头,轻柔的唇吻上了他的唇……' ##第一百七十七章岂有此理! ' 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划破了黑暗照亮在华丽的卧房里。 厉容铭睁开眼来,头还有些隐隐的痛。 这一晚上,总感觉自已陷入了火焰中,浑身像火在燃烧着,一双小手在他的身上到处撩拨着,那大半瓶酒的后劲实在太大了,沉得他睁不开眼来。 好几次都想费力睁开眼睛,看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小初,可却陷入了更混沌的黑暗中。 怎么回事? 不对呀! 此时的他正睡在沙发上,身上倒是盖着被子,暖暖的,可他的怀里,似乎还有个柔软的身子正在紧紧地贴着他,而他的大手正放在这个身子上。 神经跳动着,五指轻弹了下,手掌中的这具躯体虽然娇弱,可明显都是骨头,太凉薄了,似乎还在发着抖。 惊得他翻身坐起来,一把揭开了被子。 彻底傻眼了。 雪薇正浑身瑟瑟抖索地紧贴着他的身子,双手缠着他的腰,脸放在他的胸脯上,睡得甜美。 他全身赤裸,只穿了条短裤,而她竟然没着寸缕。 天! 厉容铭迅速弹跳起来,用力推开了雪薇,拿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身子,惊得无与伦比。 快速穿好了衣服。 “雪薇,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惊跳,满脸的严肃,声音里都是严厉。 雪薇惊醒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却是满脸娇羞地望着他,手指紧紧搼着胸前的被子。 “铭哥哥……”她欲言又止,看到厉容铭这个严肃的表情,有些委屈害羞地低下了头去。 这样的情景,厉容铭再傻也明白了。 脑中轰然作响,整张脸都白了。 昨晚喝了酒后,在睡梦里整个感觉都是古怪极了,可他太累了,硬是睁不开眼。 那昨晚,他到底有做过什么没有? 他可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啊。 “雪薇,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睡到我的房间来,我有……”他紧张焦虑的问道,支支吾吾的,后面怎么也问不出口。 “铭哥哥,昨晚我是过来看简初姐姐的,前天在祠堂里她被妈打了,想给她送点药膏,毕竟她那么漂亮,伤在脸上可是不好,可我过来后发现她不在,就过来看你了,你昨晚喝了很多酒,很难受,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后来又抱住了我……”雪薇张着水汪汪的眼眸望着她,羞涩地说道,说到后来又似羞于启口般,只垂下了头去。 厉容铭呆呆站着,整颗心都快要跳出嗓门了。 昨晚他有叫她的名字吗? 可能吧,毕竟昨晚回来前先去了那堵城墙边,在那里,他就想起了雪薇,对她是心存愧疚的,毕竟最先认识她,是她开启了他朦胧的感情啊。 真该死!他心里惶惑不安,怎么能这样呢。 “小薇,对不起,昨晚,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吗?”他弯下腰去,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眸里都是紧张的颜色。 雪薇望着他,他这样的表情明显就是期望着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心里一痛,眼泪涌了上来,抽泣着说道: “铭哥哥,不要担心,我不会怪你的,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是太爱你了,心甘情愿地给你一切的。” 恍若一道闷雷从天空里劈下来,直接劈到了厉容名的头顶上。 此情此景,这样的状况,还需要解释么。 他倒吸口寒气,浑身发抖。 该死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雪薇,你不该到我的房里来啊! 他手指握紧了,责怪的话语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她还是个女孩子呢,他怎么忍心来责怪她! 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地下那瓶珍藏了三十年的茅台,果然是名酒,后劲就是大,连他这种惯常喝酒的高手都被醉倒了。 脑中轰轰响着,失魂落魄地朝着外面走去。 “少爷,厉老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找您。”他才走下楼梯来,管家李瑞就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厉容铭神色恍惚着‘嗯’了一声,朝着腾龙阁而去。 这边,简初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 “醒了吗?多睡会儿吧。”乐辰逸温和的声音。 他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了,修长的手指正在键旁上忙碌着,显然正在处理公事,看到简初怔忪着双眼坐了起来,就笑了笑,温言说着。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简初哪能再睡,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呢,慌忙爬起床来冼簌着穿衣。 “不要急,还早着呢。”乐辰逸宽慰着,笑了笑。 简初不敢怠慢,今天明龙阁里将会有场年饭,设在中午,晚饭后还要祭祖,那是任何人都要到场的,除非在国外赶不回来,她身为厉家的长孙媳妇,当然不能例外。 因此,匆匆冼簌完后就去医院里打来早餐,看着乐辰逸吃了不少,这才匆忙端起豆浆油条喝了,准备先买菜去君山公寓,怎么着也要先准备一顿团年饭给徐蔓删,虽然她们只有母女二人,但更要精心准备这样的一顿团圆饭。 想到团圆饭,就想到了简沐明,心里突然一阵疼痛。 自从简沐明被带走后,都是处于隔离状态,她曾去找过几次,但根本就无法见到他。 每每只要想起这,她的心里都会隐隐生痛,简沐明也四十多岁了,经历这样的打击真不知会怎样熬过来。 爸爸没有多少亲人,自记事起,就从没有听说过爷爷奶奶,或叔伯兄弟。 许如梅是不可能会去看望他的,据她所知,自爸爸带走后,近段时间许如梅可算是放浪形骇,经常带男人回家过夜,根本就没有把简沐明放在心上了。 至于简洛云拈轻怕重,更不会去那种地方看望爸爸了。 如果她不去的话,可以说是不会有人去看望他的。 可去过几次后,都因为在隔离审查中,根本就见不到人。 “小姐,对不起,18号808房住的是厉总的丈母娘,那里除了厉总,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探视。”简初提着菜刚走进君山公寓18层时,就看到妈妈的套房门前站着二个保彪模样的人,简初还没靠近808房,远远的,就被二个面无表情的保彪给拦住了。 简初一愕,立即说道:“808房住的是我妈,我是她的女儿,今天我是来看望妈妈的。” “小姐,我不管你是她的什么人,厉总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接近808房。”站在左边的保彪中规中矩的说道。 简初彻底惊呆了。 怎么回事?徐蔓删可是她的妈,连她都不能见妈了么? 可恶! 一定是这个家伙因为昨天没有顺从他,怀恨在心,现在挟私报复了。 “请你们让开,808房住的是我的亲妈,我是厉容铭的妻子,有权去探望我的妈。”她脸上变色,声音严厉起来。 二个保彪互相望了眼,听到她自称是厉容铭的妻子后,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说道:“既然这样,那您跟厉总打个电话,征求下他的意见,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简初听到这儿彻底没辙了,想了想,气愤不已,拿出手机来拨打起厉容铭的电话来。 可不管怎么拨,好几分钟过去了,他的电话始终都是处于关机状态,根本无法打通。 “小姐,如果没有厉总的同意,对不起,我们是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还是请您先征得厉总的同意后再来吧。”站在旁边的保彪看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是没有找到厉容铭,就口气生硬地说道。 简初一时觉得憋屈极了,心里的火腾地往上窜。 笑话,她与妈妈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这像话么! 岂有此理! 该死的厉容铭! 看这二个面无表情的保彪,可是没有半点情分可讲了。 她也明白了,不找到厉容铭,她是无法见到妈妈的,更别提说要与妈妈一起过年了。 想到中午明龙阁会有年饭,只能是先回明龙阁了。 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扬手招了辆的士朝着明龙阁而去。 明龙阁里,今年的大年三十注定了是一个冷清的年。 明龙阁的正大门放着二盆巨大的年桔,上面挂满了利是,深黑色的大门贴着喜庆的对联,刚进大门大红灯笼就高高挂起在二旁的名贵大树上,朝里延伸开去,门前铺着猩红的地毯,二个石狮子上面挂着彩带,各种彩灯琳琅满目,到得夜晚这些彩灯会发出炫丽的光。 这些都是李季敏打点的,年年都是如此! 但今年却显得特别的冷清,不是这些装饰物少了,而是人气少了! 简初没心思欣赏这些,大年三十的,她知道厉容铭一定会呆在家里的。 这一天,是团圆日,厉家的子孙再忙,就算明龙阁里再不准备铺张浪费,这一顿团圆饭及后面的祭祖仪示都是少不了的。 “厉容铭,出来。”简初憋了满肚子气,直直地登上了三楼厉容铭的卧室。 “小池,你先放下东西去看看,看是谁在直呼着铭哥哥的名字呢?”雪薇正在屋子里整理着东西,脸上有着层虚弱的红晕,可眼角眉梢间都是喜色。 昨晚,她与厉容铭睡在了一起,今天大早,她满脸羞涩的告诉了李季敏,李季敏心花怒放,立即以当家人的身份同意她搬进厉容铭的卧房了。 因此,回到腾龙阁就快速搬家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原来她也是在乎的 ' “好,小姐,别累着了,让我来吧。”小池担心她吃不消,答应一声后,走出来开门。 “少奶奶……是你?”小池看到简初正满脸气恼地站在门口,吃了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脸上似有蚂蚁在爬。 “小池?”简初看到来开门的竟是小池时,也是大吃一惊。 难怪才进门时就感觉到空气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似的,直到现在看到开门的是小池时,这才明白了什么。 “谁呀?”雪薇在里面听到了小池有些惊讶的声音,就娇声问询道。 “小姐,是,是少奶奶。”小池结结巴巴的,强自镇定地答道。 “原来是姐姐来了,快请进来坐呀。”雪薇听到说是简初,立即放下东西走了出来,热情亲热的说道,说完又朝着小池吩咐道:“小池,有贵客来了,快去泡上等的好茶。” “好。”气氛实在太尴尬了,此时的小池也是巴不得走开为好,立即答应一声,脚就朝着一旁的茶水间里走去了。 贵客?简初咀嚼着这二个字的意思,心里涌起股不祥的预感。 “姐姐,进来坐吧,别站在门口了,我正有话要对你说呢。”雪薇伸手拉着她的手往里面拖,非常的热情。 简初也想弄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了,只不过是二个晚上没有回家,雪薇竟然出现在厉容铭的卧房里,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实在是太好奇了,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进来。 这才一进到卧房里,眼睛就被满卧室里大大小小的行礼包吸引了过去,再看到大床上时,竟然是换成了喜庆的大红床毯,床毯上二只鸳鸯正在戏水,亲热异常。 简初的眼眸突然刺痛起来。 心尖上似乎有针在一点点的扎,隐隐作痛。 “雪小姐,请问这是怎么回事?”简初坐下来,立即开口淡漠地问道。 “姐姐先喝茶。”小池泡了一杯茶来,雪薇亲自接了,双手递到了简初面前。 明明是那么芳香扑鼻的茶,简初闻着只觉得恶心,可她硬是按耐住了自已的负面情绪,伸手接过来了茶来放到了茶几上,淡淡说了声‘谢谢’。 “姐姐,本来我是准备先跟你说了后再搬进来的,可你昨天不在家,今天就已经是大年夜了,正月里也不太适合搬家,就先搬了进来,寻思找个机会再来给你说清的。”雪薇拉着她的手坐在她的对面,满脸的娇羞,可那话语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搬家? 简初的心咯噔跳了下,眸光再次扫视了卧房里的大包小包一眼,嘴角浮起丝嘲弄的笑意,挑眉问道:“雪小姐,实在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还请你明说吧。” 雪薇一听,也没必要拐弯抹脚了,当下就直接干脆地说道:“姐姐,是这样的,昨天妈跟我商量了,年后就要给我和铭哥哥选订婚日子了,其实二个月很快的,年后也就只剩下二十几天了,所以呢,有很多事情都要先准备,你也知道的,雪厉二家都是名门旺族,客人会很多,这些事情若不提前准备,到时真会来不及,所以这个还真的要请你见谅下。” 说到这里,她微微垂眸,脸上都是喜气。 “昨晚我和铭哥哥商量好了,婚房就订在御龙阁的三楼,放心,我不会把婚房设在二楼的,那里曾经是你和铭哥哥的婚房,虽然铭哥哥结婚那晚没有进去过,但那毕竟是旧人旧事了,也会照顾到你的情绪,我不会用的,而且也不吉利。” 简初的手还被雪薇握着,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简初只感觉到她的手像长着刺的玫瑰一样正在一点点的扎着她手上的肌肤,让她痛得脸上发白。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真的会在乎这些的。 至于到底在乎的是一个女人在她眼皮底下抢走了她的男人,她会没有面子,还是在乎从此后她将永远失去那个男人了? 她虽分不清楚,可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心底的痛。 用力缩回了手,脸上的肌肉僵硬,眸色冷清,秀眉拧着又舒展开来,呼吸却是越来越吃紧。 “姐姐,你不会不同意吧?要知道前天在祠堂里你可是率先答应了会离婚的。”雪薇眨着明眸打量着她,好看的秀眉拧成了问号。 深呼吸,忍住! 简初确认,这要是在以前,她极有可能立即站起来指着雪薇的鼻子,把她骂一顿,或者给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不要脸的后果。 但现在 她站起来后,又慢慢坐了下去。 好一会儿后,终于把那股在心底里澎湃的气流压抑了下去,强忍住了无比的恶心,抬起眸眼来。 这一抬头就发现雪薇的脸色比起以往来确实有些不同了。 她脸上满是娇羞的颜色,动人了许多,更让她觉得刺目的是,她眸眼里那股暗藏的耀武扬威气息,那样的气息也就只有女人才能看得懂,而这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宣示着昨晚,她和厉容铭之间发生了什么。 昨晚? 简初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脖子上的衣服还微微开着,身上的衣服虽然看得出经过了整理也决不像平时那么的整齐,呵呵! 她突然想笑。 “不好意思,姐姐,昨晚我在这里睡得不那么好,我一向都认床的,因此早上起得迟了点,这才来不及打扮整理好,失礼了,可不要见怪哟。”雪薇看到简初的眼眸只是盯着她的脖子看,明白她在看什么,顿时满脸飞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简初的心里突然像被塞进了一堆沙砾般翻搅得胃里隐隐生痛。 昨晚,厉容铭与她在这里大概疯狂了一夜吧,因此,大清早就搬家了。 也就是了,二个月后,他们就要离婚了,而对一个新人来说,订婚结婚二个月的时间准备也实在是有些仓促,更何况是这豪门大户呢。 以前,她与厉容铭结婚时,厉容铭只是闪现了下,不过是牵着她的手走上了红地毯,然后短短数语,直接遁走,从此后再不见面,甚至连他的长相都来不及看清。 那样的羞辱,她怎么能忘记呢。 一个女人最难忘的一天呵。 记得那天阴雨绵绵的,她穿着婚纱紧张不安地站着,甚至不知道自已的丈夫长什么样子,虽然电视上面能见到他的面貌,但她在校园里是很少去关注这些人的。 真没想到会那么快的降临到自已的头上来。 那天,她孤零零地站着,没有亲戚朋相伴,很久后,才看到有个潇洒俊逸的男人朝她走来。 她很紧张,垂下了眼眸不敢去看他。 然后,他牵起了她的手,可那个手真凉呀,凉得把她因紧张手心冒出的汗液都给挥化掉了,那样的感觉后来屡屡出现在梦里,只要想到都会浑身不寒而粟。 但如果是他与雪薇的婚礼,那决不会一样了。 雪薇的娘家有钱有势,可她没有。 而且他与雪薇很相爱,天生一对呢。 略略失神后,她淡笑:“御龙阁是厉容铭的家,他同意了就好,与我无关,你也不用来征求我的意见,但是,在这里,我还有一个月零二十八天,在这五十八天里,我名义上还是厉容铭的妻子,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既然你要提前搬进来,也说出了你的理由,很好,我也不会不近人情的,但请你在这五十八天里尊重我,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来,其它的我无话可说了。” 说完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后似乎才想起正事来,站住了,背对着她,冷冷地问道:“厉容铭现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雪薇紧张不安的心放了下去,脸上都是明媚的笑容,娇声说道:“姐姐,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尊重你的,也不会打扰到你,这段时间你仍然为大,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至于铭哥哥,刚刚从这里下去了,今天大过年的,可能有事要忙吧,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她的话音还没落,简初的脚步就已经迈了出去。 快步来到二楼,推开了卧房的门,关上门的瞬间,只觉得浑身没力,跌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少奶奶。”容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简初用手按着心脏,极力让心平静下来。 厉容铭说要她的心,好笑么! 现在她除了心,还剩下了什么? “容姨请进吧。”她尽量平稳了声音,可能是心绪太不平静了,声音里还带着颤音。 容姨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糯米甜酒。 “少奶奶,天气寒,喝杯姜糖甜洒暖暖身子吧。”容姨把姜糖甜酒送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简初挤出一抹笑,伸手接过了姜糖甜酒,昂头一口气就喝干了,或许是喝得太快了,有微辣的姜汁呛进了气管里,一时竟咳得她喘不过气来。 “少奶奶,慢点,来,先喝点水,小心点。”容姨抚着她的背,递给了她一杯温水。 简初接过来一口气喝干了,这才算缓和过来。 “哎,少奶奶,我就说了吧,昨天真不该跟少爷置气离家出走的,这下可好,她搬进来了吧,这只要人搬进来了想要把她赶出去就难了。”容姨叹着气,忧虑重重的。 简初微微昂头,嘴角是无所谓的淡笑:“容姨,没事,我迟早都要离开的,她搬进来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终究是要结婚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一段孽缘 ' “少奶奶,您真是这样想的吗?”容姨看着她,她的气色实在不好,近几天似乎又憔悴了许多,看着就觉得心疼,还是这么小的女孩子,竟然是受尽了沧桑,也真是怪可怜的。 “容姨,我与乐辰逸没什么,我们大学时曾是恋人,现在他为了救我和妈妈差点付出了生命,我若连照顾他几天都不愿意,那也太冷漠无情了,这样我也会于心不安的,更何况乐父乐母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好呢。”简初冷静地说道,并不认为自已做错了什么! “哎,孩子,话是这么说,可您也要知道,厉家毕竟是豪门大户,不是小户人家,现在又到了年关了,少爷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小心眼,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已的妻子彻夜去照顾别的男人呢,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妻子以前的恋人了。”容姨叹了口气,解释着。 “我去照顾人家,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他要这样想,那也是他的小心眼,又或者,我们之间有偏差,心意无法沟通,可是他呢,我不过是出去了二个晚上,他就把老情人引进了‘我们’的家,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是法律上的夫妻,他这样做又要怎么解释呢?难道就因为他是男人的缘故吗?”简初的牙关咬紧了,脸上的表情很气愤。 容姨看着她,心里直叹气,还说不计较呢,可瞧她这样子,明明是很在乎了,只是自已还没意识到吧。 年轻人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酿成了大错,只有错了后才会醒悟过来。 “少奶奶,少爷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身边有许多奇花异草,只要你稍加不注意,就会被人占了空子,所以平时要多加小心啊。”容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简初心里异常烦燥,“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也终究走不到一块去。” “少奶奶,您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呢?”容姨看简初烦郁的面孔,轻声说道。 简初抬头望着她。 “少奶奶,依我看少爷现在已经对你动真感情了,你们现在的关系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因此,你啊,可不能轻言放弃,要坚守好阵地啊,一个女人家,离婚后又能怎么样,女人不比男人,条件再好,离婚后名声也不好听,如果不是真的到了走不下去的地步了,还是尽量维持吧,相信容姨,我是过来人,听我的不会有错的。”容姨耐心细致地分析着。 简初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大年三十的竟然出了点太阳,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让屋子里增添了那么丝暖意。 她忽然低头叹了口气:“容姨,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我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会考虑清楚的。” 容姨这才笑了起来:“那就好,记住: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太过冲动。她虽然住了进来,但是好是坏还真不知道呢,也许这样更能让少爷明白自已的感情,你忍着点,平时多加注意点就行了。” “嗯。”简初的手指蜷缩了下,嘴边是苦笑,心里涩涩的,吞下了口水,竟然又咸又涩,可她真没必要与容姨说得太多,有些事情,她会取舍的。 “容姨,少爷去哪里了?”简初一想到妈妈的事,心情愈加烦忧,就紧接着问道。 “少奶奶,今天大早腾龙阁那边的管家打来电话说是厉老有事找少爷,估计是厉老把少爷叫过去了,毕竟过年了,有些事情是要忙碌的。”容姨回忆了下后,如是说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简初站了起来,今天大年三十怎么着也要去陪下妈妈吃饭的,再说了,妈妈见不到她还不知道有多着急呢,乐辰逸也还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呢,“那我去外面等他好了。” 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匆匆。 容姨望着她匆匆走远的背影,低叹了口气。 少奶奶的日子不好过,其实御龙阁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当家人李季敏似乎也是对御龙阁有着偏见,平时多有冷落,她没什么,可小亭却是一天到晚直嚷着不公平呢。 这也真是一段孽缘。 腾龙阁里 厉容铭被张寅领着朝前面走去。 “张叔,爷爷不在书房里吗?”厉容铭虽然情绪不太稳定,可也觉得不对,这条路不是通向书房的,而是走到了一个偏房前面。 “不,少爷,今天厉老吩咐我带你到另一个地方去呢。”张寅面色郑重地答道。 厉容铭心中惊讶脱口问道:“张叔,爷爷究竟在哪里呢?” “不要着急,马上就到了。”张寅在前面走着,加快了步子,认真答道。 厉容铭四目张望,这里是腾龙阁的一个库房,紧挨着爷爷的书房。 很快,张寅就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 里面的光线很暗。 厉容铭跟着张寅走进去后,目光一时还适应不过来里面的黑暗。 爷爷这是干什么呢,把他叫到这里来了。 “少爷,小心点。”张寅健步如飞走在前面,他似乎对这里很熟,很快带着厉容铭来到了一个狭窄的楼道里。 厉容铭敢确认,长这么大,他从没有来过这里。 张寅按亮了楼道昏暗的灯泡,厉容铭走前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狭窄的楼梯。 “少爷,楼道很窄,注意脚下,小心点。”张寅走上了楼道楼梯,在前面领路,轻声吩咐道。 厉容铭心中越加奇怪,更觉得有股不可思议的莫测气息,心不由得跳了起来。 越往上走,这股气息越加明显,一时竟觉得呼吸有些吃紧。 “厉老,少爷来了。”爬了有那么二三个楼梯吧,张寅终于带着他在一个阁楼前停了下来。 “让他进来。”里面是厉老爷子威严穆重的声音。 厉容铭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更是像藏了个铁鼓般响个不停,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已剧烈的心跳声。 “少爷,您进去吧,厉老在里面呢,我先走了。”张寅轻声对厉容铭说了这句话后转身走了下去。 “谢谢。”厉容铭道谢后推开了门。 门刚推开,一股香蜡莲子的气息迎面扑来,竟让厉容铭生生打了个寒噤。 这是一间阁楼,里面很黑,只有蜡烛的摇摇亮光。' ##第一百八十章那段过往 ' 厉容铭才走进去,甚至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就听到厉老爷子威严沉痛的声音:“跪下。” 厉容铭吓了一跳,张目一望,就看到了正前方有个神位,上面摆放着一个灵位牌,周围插满了蜡烛,爷爷厉义钦正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脸色严肃。 厉义钦的话透着无上的威严,厉容铭甚至来不及细思考,在这样的氛围中,双腿就直直跪了下去。 “先磕三个响头。”厉义钦继续威严地命令道。 厉容铭至此也明白了灵位上的这个人物必定不是个一般的人,没有被放进祠堂里,而是让爷爷特地在这里做了个阁楼来安放他,由此可见也一定不是厉家的人了。 他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直直磕了三个响头,莫名的就有种庄严穆重的气息萦绕在心头,呼吸也有些凝重。 “爷爷,您这是……”磕了三个响头后,厉义钦仍没有让他起来,厉容铭有些不解了。 “好好看看灵位上的字。”厉义钦仍然是严肃的口吻。 厉容铭眨了下眼睛,终于适应了阁楼里的暗光,朝着灵位上望去。 “兄徐公擎远之灵位。” 是几个繁体字赫然写在灵位牌上。 “爷爷,徐擎远是谁?”厉容铭嘴里念着灵位上这几个字后脱口问出声来。 厉老爷子闭上了眼睛,手里拿着佛珠快速捻动着。 “阿铭,不得无礼,徐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叫他爷爷。”厉义钦厉声喝道。 厉容铭愣住了。 徐擎远是爷爷的救命恩人?这可是他从没有听人说起过的,徐擎远又是何方人物呢? 其实对于爷爷的过去,他是知之甚少,甚至从没有听说过的。 厉义钦略略抬眼望了下他懵懂的脸,又闭上了眼睛,声音沉痛的开口了。 他的声音肃重有力,带着回忆的熏音在这个小小的阁楼里回想着,把厉容铭带入了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也让厉容铭第一次知道了爷爷的这段过往,心灵里是长长的震憾。 原来,厉家本是南城人,一直都生活在南城的那座四合院里,而隔壁就是徐擎远家,二家友好为邻,世代都是好邻居。 厉义钦与徐擎远只相差一岁,二人自小玩大,本就是好朋友。 那年他们结伴去参军,参加了抗日。 徐擎远性格耿直,刚毅,有谋略,很快就在部队里坐镇了指挥官,建功立业了,而厉义钦则沉稳,有柔性,虽然也是升了官,但终究不如厉义钦般有胆略,官位也比他要小,但那并不影响二人的深情厚谊。 那年开始绝地大反攻时,厉义钦带着手下中了敌人的埋伏,率领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厉义钦右胸上也是中了一枪,在二个通讯员的掩护下躲进了高地的山洞中。 可敌人的炮火猛烈,眼见就要被敌人活捉,或者死于敌人的炮火下。 此时徐擎远得知情况后,万分着急,暗中带着几十个人在火力的掩护下冲了进来,他亲自背起厉义钦冒着枪林弹雨往外面冲去,当时的战斗太激烈了。 往外面冲的时候,为了保护他,他用自已的身体替他挡了一枪,二人匍伏在地下,手拉着手用尽全力,相互帮助着,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冲出封锁线时,他们的身上全都是血肉模糊了。 那是一段怎样的生死存亡经历啊,厉义钦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逃出来后,回首一望就是一条鲜血淋漓的路,他们每人的五个手指全是血肉模糊,地上面全是他们的血液,分不清是谁的,在那一刻,他们的鲜血融进了一块。 厉义钦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的他就发誓了,这辈子一定要把徐擎远当作恩人来报答,不计一切代价回报他。 厉义铭直直跪着,听着爷爷这些惊心动魄的回忆,终于恍然了。 也明白了四合院的隔壁邻居原来是徐擎远了。 “阿铭,也许你会说爷爷太自私,拿你的幸福来报答我的恩人,但爷爷今日要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相信爷爷这样做,并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已报恩,而是为了你好,这个问题以后你会明白的,今天我也只能是点到这里为止,事实上,阿铭,你摸摸自已的心,好好想想自已的感情吧,爷爷说过了,以后你的感情与婚姻也不会在再左右你了,由你自已做主,但今天爷爷有责任警醒你的。”厉义钦把身子前倾了下,靠近了厉容铭郑重地说道。 说到这儿,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水后,又接着说道:“阿铭,今天我叫你来,是有二件事情要交待的。一,就是让你知道爷爷的过去,让你懂得感恩,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若没有徐擎远就没有爷爷,也不会有你及我们现在这一大家子人啊,孩子,这个道理我想你是能明白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个会感恩,懂得回馈社会的人,或者家族才能长久下去,才能发扬光大, 从小到大,我都是手把手教你,言传身教,很小就把送你到国外去读贵族学校,这些都是想把你培养成有用的人才,而你呢,也不负重望,终于成了栋梁之才,人生美好的前途在等着你,可我不想看到自已的这番心血白费,不想看到你因为感情而迷失了自已,给人生蒙上不幸的阴影,更不想你以后会后悔,目前我只能说到这里,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厉容铭听着爷爷这些语重心长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心在一瞬间涩重得不能呼吸。 “爷爷,我明白了您的苦心,如果以前因为对您的误会而造成了对您不敬的地方望您能够原谅我。”厉容铭哽咽着答道。 厉义钦脸上有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 “阿铭,徐擎远一生在战场上立过无数的战功,功勋无数,回到地方后,任南城公安局长长达十几年,在他的任上,南城真的是天下无贼,只可惜,在那年,围剿黑帮的时候,正遇上了那段黑暗时期被人栽赃陷害,因桃色新闻倒了下去,后来就含冤死在了异国他乡,当年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异常沉痛,当即跋山涉水把他的骨灰运了回来,一代名将就这样殒没了,这绝对是南城人民,也是老百姓的损失,否则现在的福江帮也不可能壮大到无法揭制的地步了。”说到最后厉义钦流下了晦涩的泪水。 厉容铭却惊讶极了,抬头问道:“爷爷,您也知道福江帮么?” “对。”厉义钦沉痛的说道,“当年的福江帮还不具备规模,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匪营,徐擎远时任公安局长,在他的打击下,福江帮摇摇欲坠,就在那一年,徐擎远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准备一举消灭福江帮时,突然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无奈之下,他只得被迫放弃了那个计划,这也使得福江帮有了生存的空间,几十年过去了,渐渐发展壮大到了全球,甚至到现在无人能收拾的地步了,说起这些还真是一大损失,这都是机缘错失,时也命也。” 厉义钦说得痛心不已,厉容铭心中豁然开朗的同时,也还有着深深的迷惑。 “爷爷,您早就知道了雪寒松是福江帮的头目了,对不对?”他试探着问道。 这一问,厉义钦的老眼就浑浊了,擦了下眼睛说道:“是,我是知道一点,但不能完全肯定,这也是派人查了好几年最近才查出来的。” 厉容铭若有所思,问出了心底的疑问,“爷爷,您是因为雪寒松的黑帮身份缘故,才不让我娶雪薇的吗?” 厉义钦微愣了下,立即摇了摇头:“孩子,这固然有点关系,但并不是全部,一个人无法选择出身,雪寒松再十恶不赫,那也是他的事,这与雪薇无关,她是无辜的,我们不能把雪寒松的罪过强加到雪薇身上,那样对她会不公平,也太过残忍,我们厉家并不贪图雪寒松的那些不义之财,就算雪薇只是个贫寒丫头,只要安份守纪我们厉家也是养得起的,那些都不是问题,只是在我的眼中,简初比雪薇更适合做你的妻子,这是我第一眼见到简初时就有这种感觉,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感觉,毕竟日子是要你自已去过去体会的,现在呢,我也只能先说到这里,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和雪薇的婚事了, 现在我再次当着徐公的面重申,你愿意娶谁来当妻子,那是你自已的事,以后我不会再加干涉了,只是希望你能成熟,看清自已的心,将来不要后悔,毕竟那天在祠堂里你也答应了雪寒松,我也说过了不会再管的,因此,以后的事,你自已拿主意吧。” 厉义钦今天情绪似乎很激动,“阿铭,你也要明白,我也不完全是因为简初是徐擎远的外孙女而要你娶她的,今天我还跟你说清楚了,免得影响你的选择,毕竟雪薇那丫头说起来也是挺可怜的。” 厉容铭麻木的跪着,耳边不断的是厉义钦说着的话,或清晰,或凝重,或郑重,字字带泪,声声带血,一点点的撞击着他的心扉,他整个心都在翻天覆地地翻搅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也没有想到爷爷的心里还藏着这么多事。 厉义钦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来到了厉容铭的身侧跪下,朝着徐擎远的灵位作了三个揖,郑重说道:“徐公,那个东西我也该交给阿铭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很想她 ' 厉容铭心中又是一惊,直起了腰来,不解地看着厉义钦。 厉义钦毕竟年岁大了,用手撑着地,微胖的身材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走到灵位前,伸手绕到香案背后,拿出了一小串钥匙来,凑过头去抖抖索索的打开了供桌旁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来。 拿起这个小木盒,厉义钦回头颤声说道:“阿铭,起来,你过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厉容铭站起来,满脸不解地走了过来。 “爷爷,这是什么?” 厉义钦颤微微的手打开了小木盒的盖子,厉容铭凑近去,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用红绸包着的东西,他满心的奇怪。 厉义钦的手始终都在抖索着,一层层的揭开了红绸。 一会儿后,半块玉佩出现在厉容铭的眼中。 厉义钦用手指哆嗦着挑起了系着玉配的红绸,半块玉配离开了小木盒吊在了厉义钦的手指上在厉容铭的面前摇晃着。 原来是半块玉配! 厉容铭也识些货,阁楼里的光不太明亮,半块玉配在空气中发出莹莹绿光,这是块上等古玉,价值还算好吧,但那也并不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原来爷爷要交给他的只是这样的一块古玉! 心下了然,其实这样的古玉对于厉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东西,厉家的宝物多了去了,特别是爷爷搜集到的宝物,值钱的多着呢。 应该是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吧,或许只是缘了他的心情而已。 只是爷爷把它保存得这么严密,还小心谨慎的模样,让他心惊生疑。 那么,这块古玉会是徐擎远的吗? 正在他盯着半块玉配胡乱想着时,就听到厉义钦郑重地对着灵位说道:“徐公,今天我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这半块玉配我就交给阿铭了,我也老了,保管不动了。” 说完,转过身来对着厉容铭说道:“阿铭,来,接着吧,这是我今天找你的第二件事。” 厉容铭微微怔神,只得伸出双手来接了,不无好奇地问道:“爷爷,这块玉配很名贵吗?如果很名贵,只给我一人会不会不太好。” “不,这块玉配只能给你,它本就是属于你的。”厉义钦摇摇头,立即说道。 厉容铭再次错愕。 其实他的意思是厉家的孙子,除了他还有很多人,比如厉容瑞,如果爷爷只是把古玉给了他,会不会太偏心了。 可厉义钦的回答是不容他否定的,甚至是指定了给他。 “阿铭啊,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块古玉,它的市场价值并不会太大,但它却藏着玄机,这是当年徐公亲手交给我的,叮嘱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让它抛头露面,更不能弄丢了它,当年,他身陷困境,在离开G城时最后一次找到我,把它交给了我,并且再三叮嘱我保管好,今天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完成它的使命。”厉义钦的话是相当严肃的,气氛也是一下就凝重起来。 厉容铭刚平复下去的心在此刻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爷爷,这半块玉配有什么玄机么?”他很不解,明明只是一块价值上剩的玉配而已,这样的东西对厉家,甚至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可爷爷的表情太过郑重了,弄得他的心都惶惑不安。 “阿铭,这里面有一段故事,我今天当着徐公的面告诉你,你可要听好了。”厉义钦重又在木椅上坐了下来,喝了口水,这才开始讲了起来:“四十年前,那时还是国共合作时期吧,徐公和当局的另一个高官,具体叫什么名字,徐公当时是忘了说了,或者他也记不清了,反正当时没来得及交待,就被人带走了,那时是战火纷飞的年代,他受命到了另一个战区,当时的我,领兵打仗都不及徐公,就留在了后方,那一年,战略重点转移,当时的党国手中搜刮了一批黄金,欲要偷运出境。 当时负责这个事情的就是徐擎远和另外一个高官,因日寇来袭,来不及转移黄金,战争就全面打响了,徐公只得与那个负责人情急之下掩埋了这批黄金,为了来日好寻找,埋藏黄金后就把地址请工匠刻入了二个半块玉配中,他与那个高官一人保管了一块,事后紧急,投入到战争中去了,后来打完仗,和平年代了,徐公想找出那批黄金来交给国家,却是找不到当时的掩藏地了,而另一块玉配也是失去了消息,听说当时的那个保管另半块玉配的高官战后去了台海地区,然后整整几十年就失去了联系。 他当时曾找过组织,上面也派人寻找过,但一直没有找到,时间久了,也没有人相信有这回事了,后来又是遇上了那个黑暗时期,他也只能是自已保管了,想着再慢慢寻找的,可终究是等不到了,那年,他被迫下放时,知道自已凶多吉少,就在临走前,把这个玉配交给了我来保管,希望有朝一日能让那批黄金重见天日,用到正途上。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半块玉配的事,我也是担心玉配让人知道后会惹出麻烦来,因此,这么多年,都把它收藏在这个地方,不让任何人知道,也是这个原因。” 厉义钦说到这儿微微喘着气。 厉容铭则像听天书般听着这段传奇的故事,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指腹摩挲打量着手中的玉配,一时竟觉得有些眼熟,好似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般,心底里是暗暗的惊讶。 可爷爷的话又响了起来,也来不及去细琢磨了。 “阿铭,一定要郑重对待这块玉配,这可是徐公曾用生命保护的东西,不管将来会怎么样,你都要保管好它,把它当自已的生命般对待,能做到吗?”厉容铭的表情没能逃过厉义钦的眼睛,他是太担心他会不当回事了,把玉配交到他的手中后,用手捏住他的五指重重握住了玉配放在他的掌心里,郑重叮嘱着。 “放心,爷爷,我一定会郑重保管的,就像对我生命般保管它。”怕爷爷不放心,他就反过来握住了爷爷的手郑重承诺道。 “嗯。”厉义钦这才点了点头,还不放心,又对着灵位说道,“阿铭,你对着灵位发誓,要保护好它。” “好吧。”厉容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就拿着这半块玉配对着灵位朗声说道:“徐爷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保管好这块玉配的,我会用自已的生命来守护好它。” 厉义钦这才满意了,又缓缓说道: “阿铭,这半块玉配本来有一对的,现在还有半块玉配流落在外边,具体在什么人手中还不知道,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要找到那半块玉配,找到后二块玉配合体,找出当时掩埋黄金的地方,挖掘出来交给国家。”看到厉容铭把这半块玉配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小木盒里装好,就拿了个小袋子来交给它套好,把第二个任务说了出来。 仿佛有副沉重的担子突然压在了肩头般,厉容铭突然就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只是,另一块玉配去了哪里?要到哪里去寻找呢? 茫茫人海的,总要有点线索才行。 “爷爷,您能提供点线索吗?”他抬眸望着厉义钦,郑重问道。 厉义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当时徐公是抽时间过来见我的,旁边还有哨兵站着,他也不好细说,只是叮嘱我好好保管它,等着与另外半块玉配重合,后来匆匆走了,再到后来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再见时,也只是他的骨灰了。” 说到后来,厉义钦再度伤感落泪,“阿铭,好好保管它吧,因缘际合时,二块玉配会重合的。” “好,爷爷,我知道了,往事已经过去了,您也不要伤心了,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决不会让它流落出去,也不会辜负徐爷爷的心血的。” “嗯,我相信你,好孩子。”厉义钦的手哆嗦着,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 厉容铭眸光沉锐,满脸肃重。 “孩子,走吧,今天这一幕不要告诉任何人了。”厉义钦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好,爷爷。”厉容铭反抽了手出来扶着厉义钦,祖孙二人朝着楼下走去。 腾龙阁外面的河堤边,冷风过境,寒风侵肌。 简初搓着双手,徘徊在护宅河边,脚下面银杏树叶落了满地。 她不想进腾龙阁里,只是站在这里等厉容铭出来。 很久后,走得累了,坐在了河堤的石凳上。 厉容铭走出来时,简初正安静地坐在石凳上,双手放到膝盖上,她穿着银白色的外套,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垂落在肩头,有抹秀发从颊边垂落,白哲滑腻的脸,清秀的五官,在那一刻配着这天地的宁静,直像个圣女般朝着厉容铭的心坎处撞来。 厉容铭见到她的瞬间,立即就觉得心脏乱跳,呼吸吃紧,那样的一种感觉,让他整个人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那一瞬间带给他的震撼竟让他忘了一切,这才觉得只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她,就已经很想她了。 瞬间,早上起床时的那种颓废紧张全部消失不见了。 心底里涌起一阵兴奋来,快步朝她走去。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时,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会选择原谅,义无反顾地牵起她的手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许逃跑 ' 听到脚步声,简初扭过了头来。 厉容铭迎着寒风朝她走来,风吹得他身上笔挺的西装随风起动,柔顺的面料紧贴着他骨胳精奇的身子,英气逼人,近乎完美的脸上是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沉稳与凝重,还带着某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站了起来,心开始七零八落的。 厉容铭走近,在她面前站定,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紧紧注视着她。 简初清冷的眸光里夹着太多复杂的情感,冷冷地望着他,可心跳得乱了章法,甚至忘了过来找他的目的了。 这一刻,她有些呆呆地站着,竟然不知说什么了。 厉容铭缓缓伸过手来摸上了她的脸,突然一只手从背后绕过去抱起了她的身子贴近了他的身躯,手掌紧紧的握着她的背,轻声说道:“小初,我要带着你一起迈向地狱,不许逃跑,今生今世都不可以。” 简初的身子震粟了下,全身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是让我们彼此折磨吗?”她沙哑着嗓音问道,心里苦涩得难受,“在这方面,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我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她想到了雪薇,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搬到了御龙阁里,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喜欢看到她的,这样的折磨确实手段高超,如同往她心上扎针又见不到血一样,只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这是他故意的吧,为了惩罚她去照顾乐辰逸了! 她眸眼里染了层雾气,身子虚无得厉害。 “是,就算是彼此折磨,你也要陪着我,我要得到你的心。”他在她耳边霸气地回应着她,“这是你欠我的,自从你走进红人馆起,我们就注定了会是这样,你只能拿你的下半辈子来偿还给我,我要你的心,要你爱我,不准你的心少爱我半分,不准把对我的爱分一丁点给别的男人,绝不允许。” 他的手掌熨贴着她的后背,灼热的温度隔着衣裳也能烫红她背部的肌肤。 简初噤声,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眼里的光带着愠怒望着他。 厉容铭突然把她紧紧拥入怀中,黑漆漆的眸闪着莹光,声音如钢铁般:“没有谁能阻止得了我,不许你退缩,跟着我走,我们拿后半生来赌,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谁能说不。” 他的心跳声很激烈,一阵一阵的响着,灼热的呼吸更让她脸上持续生温,心里是一阵的惶乱不安与混乱。 他魔怔了般的模样,让简初一时弄不明白,不知是不是爷爷找他过来施加了高压大捧呢,还是他自已都分不清自已的感情了。 这样似真似假的话语,总会让她胡思乱想,没有抵抗力,这男人还真是可恶, 他爱的人不是雪薇么,干嘛要这样子来招惹她! “厉容铭,放开我,这里可是在腾龙阁面前。”她昂头,伸手用力推他,眼里的光很冷,像染上了寒霜。 厉容铭却搂着她,越搂越紧,直到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昨天,要留在外面?为什么要陪着乐辰逸?”他的唇瓣里忽然带着恨意重重吐出了这些问话。 这一刻的厉容铭才是真实的,喜怒无常,爱恨无常,简初终于找回了那种熟悉感。 “厉容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妈妈软禁起来?我可是她的女儿,难道女儿都不能见到妈妈吗?” 她推开了他,愤怒地问,声音里的怒意很浓郁。 才没有必要纠结那些,他带着恨意的问话同样勾起了她心底的怒意。 太过份了! 徐蔓删可是她的亲妈! “这么说,你是因为妈才回来的,才来找我的是不是?”厉容铭迎着她带怒的眸眼,声音里是重重的失落。 “是。”简初肯定地答,“今天是大年三十,我要陪我妈妈过年,这个权利你都要剥夺吗?理由是什么?” 她真的很愤怒,只有二个月了,就这二个月里,他都要如此地不放过她。 厉容铭墨瞳里染了颜色,盯着她,突然拉了她的手朝着电动车走去。 “厉容铭,听到没有,我要去见妈妈。”电动车上,厉容铭沉默不语,简初可没心思陪他玩这些不可思议的游戏,不停地抗议着。 “别吵,女人。”厉容铭突然不耐烦了,低声喝道,“先在家里吃了团年饭,我再陪你去见你爸,再去妈那里。” 就这样一句话,让一直嚷着的简初安静了下来,直至被厉容铭拉下电瓶车,她仍然在望着她。 他说要带她去看她的爸,这是真的吗? 她已经去过看守所好几次了,都不能见到爸爸,他说会带她去,这是真的吗?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般,厉容铭微微撇了下嘴角,又加了句:“当然,先交待清楚,昨晚,在医院里,你跟乐辰逸都做了些什么?” 昨晚? 这二个字似乎同时都刺激到了他们二个,很快,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彼此都默默无言地走进了御龙阁里。 进到御龙阁客厅,简初就直接朝着电梯走去,按了二楼的数字键。 厉容铭紧跟在后。 “你回自已的卧室吧,吃饭的时间我会下到大厅里等你的。”电梯到了,简初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厉容铭扯扯嘴角,无动于衷,直接跟着她,寸步不离。 简初推开卧房的门,闪进去后随手就要关房门,却被随之而来的厉容铭用手给挡住了。 “干什么?”简初回头气愤的瞪着他,“你有自已的睡房,为什么要来缠着我?” 厉容铭望着她,嘴角弯了弯:“我说过了,有些话你必须要交待清楚,譬如:昨晚,你和乐辰逸还好吗?” 这问话,怎么听就那么难听刺耳呢! 简初冷笑一声:“谢谢你的记挂,我们很好。” 她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也知道他误会什么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们是没结果的,正如他昨晚带着雪薇回家恩爱,还让她搬进来一样,既然彼此都是这样心照不宣,她也懒得解释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自已心里清楚就行。' ##第一百八十三章你在生气吗? ' 厉容铭的脸上几度变色,这死女人竟然如此大方的承认了,真是可恨! “那个滋味一定很好吧?”他脸上变色,酸溜溜地问道,声音里却是裹了火,心情瞬间糟得不能再糟,昨晚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的,她在乐辰逸面前投怀送抱,含情脉脉的,这女人真是贱。 “拜托,乐辰逸伤得那么厉害,又在医院里,我去照顾他,这有什么不对吗?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你那么龌踀,真没必要。”简初头也不抬地回道。 不想与他废话,也不想与他争吵,今天只要他能带她过去看看爸爸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雪薇那里,她也不想计较什么了,横竖不过是二个月的事。 “是么,照顾人还能照顾到他怀里去?”厉容铭的脑海里闪过简初倒进乐辰逸怀里的画面,声音更加冷漠无情了。 简初身子顿了下,心瞬间猛烈一跳,什么意思?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昨晚的情景被他看到了么? 她怔住了。 有那么巧么? “心虚了吧!”厉容铭看着她的表情,更加认定了她做贼心虚,恼火地问道。 他这样的表情真让厉容铭火冒三丈,手里的拳头都握紧了。 “真无聊。”简初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朝着卧房走去。 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怎么,这么快就要跟着乐辰逸私奔了?”看她闷声不哼地收拾着东西,厉容铭心里的那股火大得很,站在一旁极尽冷嘲热讽。 简初也被他刺耳的话激得心里难受,不由冷笑一声: “厉总,我这不是跟你挪地方么?你心爱的女人搬进来了,我呆在这里多显眼啊,还可能会不时打扰到你们的视线,那样我会有罪恶感,你们呢,恩爱时也不会那么酣畅淋漓了,算了,我还是积点德,成全你们吧。” 这一番话直听得厉容铭莫名其妙,可此时简初的动作还是刺激到了他,甚至顾不得细想,走上前去,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袋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简初,你到底还要不要脸,要知道现在你可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们还没有离婚呢,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跟着乐辰逸私奔,真的好么!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这就是你给我的心么,太黑了吧。” 他脸色黑沉,说话很冲。 简初手中的袋子被他抢了去,一时心中也开始火大,扭过身来,瞪着他,眼眸泛起红色:“厉总,你也知道我们还没有离婚啊,不是还有二个月的时间么,可你呢,又做了什么?让你的情人搬进家里来,这是要置我于何地?你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当然,你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你要我的心,可以拿把刀把我的心剖开取走就行了,除了这个,其它的我是无法给你的,况且我也控制不了自已的心。” “你说什么?谁搬进来家里了?”厉容铭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禁奇怪地问道。 简初咬唇望着他,不说话。 难不成雪薇搬进来,他根本就不知道么? “铭哥哥,你回来了吗?”有惊喜的声音从楼道里响起,厉容铭还没反应过来,雪薇就一阵风似的跑进了他们的卧房里。 厉容铭闻言扭过头去。 “雪薇,你怎么过来了?”他眸色一暗,沉声问道。 “铭哥哥,昨晚我就说过了呀,妈说过年后就要替我们挑选结婚日子了,这样也要早做打算的,我已经挑选了这里的三楼,你的卧房来做我们的婚房,你说好不好?”雪薇略带羞涩的说着,二只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 昨晚? 厉容铭脸色白了下,怔愣了会。 “胡闹。”他立即沉声喝道,“这事我都没同意,你怎么就能搬进来了呢?快搬出去。” “铭哥哥,你昨晚要了我,总不会就这样不要我了吧?”雪薇的眼圈红了,美目泛起了泪珠,弱弱地说道,“更何况,你已经答应了娶我,简初姐姐也答应了离婚的,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的,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话虽然小,可却说得清清楚楚的。 “你……”厉容铭的脸色发白,昨晚,他还来不及想昨晚的事! 这一切太突然了! 心底一阵发虚,抬眸望去,简初正冷着脸蹲了下去继续收拾起行李了,一时间心乱如麻。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一点都不知道? 扭过身去,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噔噔’来到三楼,推开门一看,傻眼了。 他的卧房里竟然全变样了。 一张他与雪薇的合影被放大数十倍挂在卧室中央,床单被子全都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卧室里多了很多女人用的东西。 他站立不稳,差点跌了下去。 “雪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扭头,目光赤红,瞪着雪薇低低的吼。 雪薇真被他吓着了,从没有看到过他有这样可怕的表情,从前那个在她面前温言温语,和颜悦色的男人不见了,此时的他脸色要有多可怕啊。 “铭哥哥,我只是想要与你在一起,我们本来就是一对,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为什么你现在会这样的排斥我?就因为那个女人吗?”雪薇的手揪着胸前的衣服,表情痛苦,“铭哥哥,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很伤我的心啊,要知道以前你从不是这样的。” 厉容铭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可话语却是异常的严厉: “小薇,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懂?你是女孩子,我是已经结了婚的男人,就算是你住在翔龙阁里都已经不太合适了,现在竟还要搬到我的卧房里来,这要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你?究竟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他艰难地吞了下苦涩的口水,那是他曾经自酿的苦果啊! “不,铭哥哥,经过了昨晚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就是你的人,告诉你,我是不会搬走的,我要跟你在一起,这辈子都要在一起。”雪薇的眼里噙了泪,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痛哭起来:“铭哥哥,我要跟你在一起,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会再搬走了,除非你将我打死。” 她嘤嘤哭泣着,悲痛欲绝。 厉容铭的心紊乱到了极致,伸手扶她的肩,却发现她的身子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了,在他的怀里浑身颤粟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般。 他放开了手,甚至不敢用力去扶她,怕她承受不起。 “雪薇,昨晚我喝了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我是没有做过什么的,你不应该一错再错啊。”他耐心劝说着,“我的妻子是简初,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这样住进来,只会对你的名声有损,真要好好想想,以前,小时候,我们那样的亲密并不是爱情啊。” “不,铭哥哥,昨晚你搂着我,喊我的名字,我们都那样亲密了,就像夫妻一样,我不怕那些名声,只在乎你,只要你能爱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从现在起,直到我们结婚,我都不会搬走的,除非打死我。”雪薇铁了心不会搬走了,满脸的泪,伤心绝伦,说话声却是非常的坚决。 “你……”厉容铭厉喝出声,却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雪薇,如果你一定要住进这里,那就随你吧,但我要告诉你,我是不会住进来的,对你,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妹,现在是,以前也是,以后也是,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简初。”他重重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铭哥哥。”雪薇的脸色泛白,冲着他的背哭喊着,伤心欲绝。 他说只当她是妹妹,怎么能只是妹妹呢! 才不要当这个妹妹呢,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昨晚他们那么亲密了,怎么可能只是兄妹呢! 为什么啊,她哭倒在沙发上。 厉容铭大步走出来,正看到电梯朝着楼下而去。 他按了下电梯健,终究是晚了一步。 快步朝着楼梯走去。 电梯门开了,简初提着一个行礼箱走出来。 “死女人,你真要离家出去么?”厉容铭很窝火,走上前去,一把抢过了她的行李箱。 简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放心,年饭还没吃呢,我还要吃完年饭,等着你带我去看我爸妈,因此,不会独自离开的,放心好了,这二个月内,直到我们正式离婚前,我都会恪守妇道,不会丢你的脸的,你就安心去陪你的老情人了吧,我不会妨碍你们的。”简初淡静地说完,从容自若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了旁边一本杂志翻看起来,根本没再把他当回事了。 厉容铭脸上青红交替,沉然站着,心里是满满的苦涩。 如果她在得知雪薇搬进来后,得知他们昨晚之间的暖昧后,会痛苦或者大吵大闹,他都会感到心安些,那至少证明她是在乎他的,可现在,她整个表情淡漠得很,完全是没把他当回事了。 不在意就会不在乎,这个道理他懂! 突然心里就涌起一阵巨痛,痛得他剑眉微微拧起。 慢慢走近去,在她身侧坐下来,近了后,才看到她翻着报纸的手在微微颤动着,心里有了点喜悦。 她还是在乎的,不是么? “你在生气吗?”他一只手伸过去搂紧了她的腰,温言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好好听我的话 ' “我为什么要生气?”简初抬起眸来,睁着明亮的大眼奇怪地问,用手去掰搂着她腰的那只大手。 厉容铭忽然语塞,张着嘴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被她这样一反问,他竟然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小初,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跟你解释下昨晚关于雪薇的事,希望你不要误解。”到底厉容铭还是握紧了她的腰,诚恳地说道。 “真没必要,我也不想知道。”简初冷冷地说,站起来脱离了他温热的手掌后,往边上挪了挪。 厉容名连续碰了几次钉子后,汕汕的,索然无味。 “李管家,把这个箱子先放回二楼去。”他怏怏站了起来,朝着李瑞大声吩咐道。 “好。”李瑞站在一旁,看着厉容铭,又看着简初,嘴里答应着,却没有走上来,他在一旁早把二人的情况收进了眼底。 从昨天简初要去医院照顾乐辰逸,与厉容铭闹僵以来,他就谨小慎微,不知道要听谁的了,只能是察言观色行事了。 “厉容铭,你什么意思?”简初终于沉不住气了,腾地站起来,脸上变色。 “你说过的,我们还是夫妻,二个月内你也会恪守妇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要听我的话,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厉容铭强势地说道,不由分说地朝着李瑞吩咐道:“快,把这个箱子放回卧室去。” 他语声沉厉,带着压倒性的气势。 “好。”李瑞只得答应一声,连忙提着行李箱上去了。 “记住:想要我帮你翻案,这二个月内就好好听我的话,不准离开我半步。”他低头看她一眼,强势霸道。 他这样的说话倒是提醒了简初,她怔怔站着,不敢反驳他了。 原来,她认为雪薇住进来后,这里就会没她什么事了,她是想离开这里的,才不要看到他与雪薇整天在她面前秀恩爱呢。 可现在,厉容铭的态度完全否定了她。 死女人,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么!知不知道你现在又有多危险!许如梅要你的命,雪寒松也不会放过你的,偏偏还要一个劲地往外面跑。 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明说什么! 宽敞阔气的书房里。 深色的窗帘前,飞弘泉倚窗而立,深蓝色的窗帘把他的脸映得如染上了层颜料,镜片后的小眼里闪铄着点点光茫。 楼下的花园小道上,一辆高级越野车缓缓驶入。 一会儿小车停下,左右两边的车门打开了。 一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精壮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立二旁。 身着银灰色西装,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慢慢弯腰钻出了车门。 “雪总,请。”管家立即迎了上去,满脸笑容,弯腰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飞老呢,在哪里?”雪寒松左右扫视了下花园,声音很温和。 “飞老说了,为了避免被人看到,他就不亲自出来迎接了,他正在书房等侯您了,请跟我来。”管家流利的答着话,躬身在前面走着,雪寒松自容地跟在后面,二个保彪在后面跟随。 飞弘泉的目光落在雪寒松身上,嘴角处的笑有些阴冷。 他终于来了! 如果没有猜错,他是过来找他联手对抗厉容铭的。 “雪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门铃响起,飞弘泉快步出迎,满脸谦和的笑。 “飞老好气色,日子过得挺悠闲啊,羡慕。”雪寒松进得门来,爽朗的笑。 “哪里,哪里,那全是托雪总的洪福。”飞弘泉笑得谦逊之极。 二人落座,飞弘泉早就备了上等好茶,寒暄了几句后,雪寒松直接开门见山了:“飞老,我今天过来是有事与你商量的。” “承蒙雪总看得起,请明说。”飞弘泉也是满脸的庄重。 雪寒松落坐后,清了清嗓音:“飞老,现在的飞鸿集团形势如何?” 飞弘泉小眼睛一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立即叹了口气:“哎,不瞒雪总,我这小公司,小打小闹还行,真要是比起来,还比不过天胜集团一根寒毛呢,特别是最近几年,天胜集团总裁厉容铭那是手段了得,横扫了整个商场,我们这些小公司更是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雪寒松笑笑:“飞老,您就没有必要客气呢,这G城谁不知道你的公司那是首一首二呢,就算现在屈居第二,那也只是暂时的,只要飞老有心,分分钟就能上来了。” 飞弘泉听得小眼睛亮了下,“不知雪总这是夸我呢,还是有什么其它意思?” 雪寒松再度大笑。 “飞老,不瞒你说,我今天来就是帮你实现豪情壮志的,给你公司送红利的啊。” “那就太好了。”飞弘泉满脸喜气,显得有些激动,“只要雪总出手,就凭您的财富随便拔根汗毛,我飞弘泉就要受用不尽了。” “客气。”雪寒松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呷了口,双手肘在膝盖上,微微前倾了身子,“飞老,现在天胜集团如日中天,那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你能配合我,我保你今年赚得盆满钵满。” 飞弘泉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雪总,您说,我跟着您走。”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雪寒松笑,“明人不说暗话,我与李家本来就是世家,非常看好厉容铭,有意让小女与厉容铭成就好姻缘,自小就培养他们的感情了,可这事你也看到了,厉老爷子横插一杠,弄得现在这么个状况,本来嘛,感情的事不成也就算了,凭我女儿的姿质条件,还有我雪寒松的地位,也不怕找不到更好的,可我女儿痴情啊,一心就是想着厉容铭,况且这也怪不得她,自小我和季敏就给她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她将来是要嫁给厉容铭的,她也就牢牢记住了,这也真是害了她。 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出现那样的事,本来一对相爱的人现在却被拆得东零西落的,还让我女儿惹上了一身的病,前段时间,我女儿又被人绑架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厉容铭的妻子简初,她容不下我的女儿,二年前我的夫人也惨遭她的毒手,没办法之下,我只能逼婚,还我女儿一个公道了, 可现在厉容铭却变心了,为了维护他的妻子,不让她去坐牢,现在正在想方设法要翻案,我雪寒松实在是活得窝囊,决不能让他胡闹下去,因此,今天我既是来给飞老送财富的,也是来寻求联手帮助的。” 飞弘泉听着他这话,不时点头附合着,不时皱着眉头表示理解。 “不知雪总有何打算呢?”他很虔诚地问道,“我是愿尽绵薄之力的。” 雪寒松笑了笑:“飞老果真是爽快的人。” 说完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协议来。 “飞老,这是我旗下公司的股份,如果飞老能够配合我,我会分百分之五的干股给你,你觉得如何?”雪寒松的脸看向了飞弘泉。 飞弘泉的眼睛亮了下,心里有些激动,百分之五的干股,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雪寒松的财富那可不是小数,连李季敏那样的女人都能看上,更别说其他人了。 “说吧,雪总,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关于月亮弯这个地块,你近期加大力度虚张声势去抢票,在背后使力,扰乱原有的秩序,另外,我已经在市场监管部门里查到了天胜集团的一个短处,它已经因此被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里了,只要有大额账面交易,天胜集团很快就因为信用问题导致公司基本账户会被冻结,月高弯地块的地面价额高达几个亿,如果他解除不了这个危机,这笔钱将会白白流失,到时厉容铭必将会焦头烂额,然后你公司可以趁此机会在背后发力,抢一些市场红利,怎么样?这个对你还算不错吧。”雪寒松胸有成竹地问道。 飞弘泉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雪总,这个当然是好事,可在月亮弯上,我是没有那么多现金与天胜集团竞拍的。” “这个怕啥,又不是真的需要你去做些什么,只要虚张声势就行了。”雪寒松淡淡说道,“放心吧,月亮弯这个地块,对于厉容铭来说很重要,他是不会放弃的,如果成功可推进厉容铭进入全球财富榜,这样的机会任何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都是不会放过的,更可况就算厉容铭愿意放弃,李季敏也是必不肯的,你就放心去做,等着在背后拿红利吧。” 他胸有成竹,慢条斯礼的模样,飞弘泉至此已经心里敞亮了。 “好,我就听雪总的没错,不过雪总可不要忘了我。”飞弘泉伸手去拿雪寒松手中的股份合同,雪寒松的手故意紧搼了下,才慢慢松开了。 为了向全球扩张自已旗下的产业,厉容铭也是拼了,据雪寒松获悉,他已经融资了一千个亿在新年大力发展自已的产业,可这个钱能不能顺利进入到他公司的账户还是个未知数呢。 他年轻气盛,想短短一年内冲上全球的产业,这个梦想固然是好的,但能不能成,那还要看他听不听话了。 想到厉容铭现在为了保她的妻子,正在加大力度查找各种不利于他的证据,务求二个月内破案,还在暗中联手了贾胜文,这些可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很好嘛,有精力来破他布下的局,只能说他的公司太安逸了,他的精力也太弃沛了,必须要给他弄出点事来折腾下,这样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二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嘛。 雪寒松的嘴角处凝满了寒霜,眸眼里的白眼珠管泛着阴森的寒气。'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会照顾好她的 ' “管家,快去通知利远集团的利加成过来,说我有要事找他。”送走了雪寒松,飞弘泉在客厅中来回走了几个回合后,确认了自已的思路,立即扭对吩咐管家道。 管家答应一声,立即打起了电话。 “飞老,利加成说马上就到。” “嗯。”飞弘泉脸上有了抹古怪的笑意。 雪寒松想利用他来要挟厉空铭,想让他来当恶人,他可不傻,这种转移风险的做法,他是最得心应手了。 上次的跳楼事件,他就完美的把一切罪名推到了利远集团头上,这次呢,雪寒松开出的条件确实诱人,百分之五的干股,相当于飞鸿集团全年净利润的一半还要多,这样的好处,他当然不会放弃了,但恶名,他也不会背上,在要在背后操纵下就可以了,当然要由利远集团来背了。 当然,他比谁都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雪寒松终究不会把月亮弯的地块让给外人的,目前为止也不会真正伤到厉容铭,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带他就范听话而已,他们这些人终究是外人,雪寒松不可能会真正向着他们的,因此,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择手段得些利益那才是首要的。 毕竟这年头谁都不傻! “哈哈。”拿着手中的合同,飞弘泉第一次笑得那么爽快。 G城简陋肮脏的看守所接待室里。 简初的双手紧紧搼着衣服,牙关一直都在发抖。 爸爸简沐明被送进去这里关押已经快一个月了吧,她还从没有见到过他。 来过几次,都被拒绝了。 这次因为是厉容铭带着她,才能进得来。 这样的地方! 才刚走进来,她的身子就开始不停地颤粟着。 看守所里的生活她是深有体会的。 不知道爸爸能不能够挺得住。 事实上简初永远无法想象这其中的残酷,当年她进去时,背后那可是有厉老爷子做了手脚,打通了关系的,否则她怎么可能如此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当然这点她是不会知道的。 锈迹斑斑的铁窗,简陋肮脏的地板,扑鼻的异味,才刚走入,简初就想吐。 想着爸爸简沐明,她的脸色更是异常的难看。 身侧,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握着。 温热的触感很快就传递到了简初的心里,惶然跳动着的心脏终于能平缓了下来。 厉容铭的食指撬开了简初紧握的五指,她的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液。 显然,该是多么的紧张与痛苦。 耳边又似乎传来了那个低低哭泣的小女孩声音,他心里突然一紧,嘴里都是苦涩。 “不要担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爸是会受点苦,但绝不会挺不过去的。”他用手搂住了她的肩,揽进怀里,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自进来起,简初心里的凉意就一点点升腾向四肢流窜着,茫然站在铁窗前,背后那个温热的胸膛拥住了她,可没用,那胸膛根本就温热不了她的心。 她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她冲动之下拿起水果刀想要杀了这个男人。 正是他,让简洛氏集团会司变成了简爱集团,成了天胜集团的附庸,正是他,让她的爸爸走进了这里。 可现在他却陪在了她的身边来看望爸爸,这算怎么回事! 接待室的门终于开了。 面容憔悴,满头白发,胡子拉碴的简沐明缓慢走了出来。 “爸。”简初只惊愕了数秒就认出了简沐明来,哭喊一声,冲上去,紧紧抱住简沐明哽咽一声,泪如雨下。 “初初,你来了。”简沐明的目光有些呆滞,一会儿后才听出是简初的声音,脸上有激动,流下了二行浊泪,一双原本布满青筋的手抚上了她的秀发,颤声说道:“初初,我很好,没事的。” “不,爸。”简初撕心裂肺的哭。 尽管简沐明对妈妈不好,可毕竟是她的爸,那年她进监狱时也就只有他在背后替她奔走相告,虽然效果不大,但他已经尽力了,这点她还是记在心头的。 “初初,不要这样。”简沐明仍然穿着进狱时的那身西装,一个月过去了,上面已是肮脏不堪,臭味难闻,可简初仍然紧紧抱着他,她什么都闻不到,只闻到了小时候那股熟悉亲切的爸爸味道,她的心孪缩成一团,苦不堪言,直不起身来。 厉容铭站在一旁默然无语。 “初初,来,我们说说话,不要哭了。”简沐明似乎很冷静,满是青筋的大手把简初扶了起来,走到接等室肮脏生锈的铁座上坐了下来。 简初这才停止了哭声,直起了腰来。 “小初,别伤心,擦擦。”厉容铭趋步向前,拿出了纸巾递给了简初,轻言细语的。 简初接过纸巾擦着眼泪,可那眼泪却如泉涌般,很快就泪湿纸巾。 多少不堪的往事,多少痛苦的过去,还不知会有多么残忍的将来都化作了眼泪倾泻下来,心尖痛得在发颤。 简沐明听到了厉容铭的话,这才抬头注意到厉容铭也来了。 脸上瞬间放出亮光,眼里浑浊的光也清明了起来,似乎连着精神都好了许多。 “爸。”厉容铭向他点点头,温言叫着。 “哎。”简沐明欣喜的答应着,喃喃念道,“阿铭,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爸,您先安心在这里呆着,先耐心等等,您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厉容铭忽然觉得鼻子涩重,声音也有些重。 爷爷的话在耳边响起,本来,他早就准备保释他出来了的,但爷爷却制止了! 还要等一等! 简沐明脸上忽然就有了笑容,连连摇头:“孩子,我罪有应得,不用管我了。” “爸,为什么您当初就不能听我的劝,非要带那个女人进门呢。”简初流着泪,满脸痛苦。 简沐明身子僵了下,满脸的歉意,却是无奈的摇头:“初初,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说完,他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握住了厉容铭的手,满含期望的目光对着厉容铭: “阿铭,这一辈子我罪孽深重,也不求什么了,只求你能好好对待我的女儿,即使我九泉之下也能合眼了。” 厉容铭微愕,很快明白过来,他抽出手来重重反握住他的手,郑重说道:“放心,爸,您就把简初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您也不用灰心,再耐心等等,利远集团该承担的罪责是逃不掉的。” “阿铭,谢谢你。”简沐明激动的答。 长期以来他心头其实是放不下简初的婚姻的,对于女儿在厉家的一切,他多少都是了解的,可也没有办法,他公司小,又是高攀上厉家的,更是无法对付雪寒松,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简初在厉家受冷落,备受挣扎。 现在看到厉容铭能亲自带着简初来看他,还说着这样贴心的话,态度也很谦恭,心就放了下来,非常激动开心。 “只要你们幸福,我就是受再多的苦都值了。”他叹息一声喃喃说道。 “爸,您就放心吧,一切有我,您先在这里安心呆着,一切不会那么糟的。”厉容铭微微一笑,宽慰着他。 “孩子,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其它的都不求了,我确实犯了错,怨不得别人,身为公司负责人没有管理好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本来就应该承担这份责任的。”他满脸的坦然,眼里也是淡静的光,“初初,以后你就跟着阿铭好好过日子,不要任性,要懂得讨公婆的欢心,学会做人。” 简沐明拉着简初的手细心叮嘱着,脸上是殷切的表情。 简初语声哽咽,听明白了爸爸的意思,他这是在告诉她,不要因为他而去恨厉容铭,迁怒他,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 千万别因为这而影响了她婚姻的幸福。 听明白了爸爸话中的意思后,简初的心更痛了。 眼泪如雨般涌出。 “孩子,别哭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学会坚强。”简沐明的眼圈泛红,颤抖着手抹掉简初脸上的眼泪,疼惜地劝道,沉默了会儿,想起了什么似的,这才颤声问道:“你妈妈可好?上次她的病好些了么?” 被带走的那天,简沐明是听到简初提起过的,徐蔓删病了,动了手术,也因此记在了心上。 听到他提起了妈妈的病,简初的理智才算回归了,意识到时间不会太多,忙擦干了眼泪,认真说道:“爸,妈现在很好,身体也恢复了,只是她很想您,经常念叨起您呢。” 简沐明听到这儿又是长久的沉默,刀刻般的皱纹里仿佛一下就老了很多,全是沧桑。 “我不值得蔓删想念的,回去告诉你妈妈,让她忘了我吧。” 他的声音里也是苍老与无奈。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简初抬起了泪眼,“您知不知道这么多年妈的心里一直都是有您的,她一直都是爱着您,担心您忍饥挨痛,担心您胃病发作,甚至在您抛弃她后,还上吊自杀过,可您的心为什么要那么冷,就是因为许如梅吗?” 这声声痛诉让简沐明的头低得更低了,明眸里都是痛苦,欲言又止,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爸,您该要看清了,要不是把简络氏集团交给许如梅那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您现在被关进来后,她每天都在外面风流放浪,根本就忘了您。”简初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才是爱您的呀。” 简沐明闭着双眼,低头沉默着,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 厉容铭用手碰了下简初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简初明白,停止了说话,低头擦着眼泪。' ##第一百八十六章背后的阴谋 ' 飞家的客厅里,茶香缭扰,暖意盈盈。 飞泓泉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煮沸的开水正在向上冒着滚滚热气。 手中拿着红木制成的勺舀了上等茶叶放进紫砂壶内,端起一旁烧开的水,慢慢淋过,蒸汽携着茶香袅袅上升,香气四溢。 倒了第一遍茶水后,这才将茶壶的水满满泡上。 “飞老,这茶果然清香,闻着就觉得开了心窍啊。”利加成坐在对面闻着这茶的香气,啧啧称赞道。 飞弘泉淡淡一笑,眸色深柔,“利总,这茶七进七泡,香气层层分明,就像这第一遍泡过,暖香从杯中升沸,香气扑面而来,闻着就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这样说着,他就一手扶盖,一手端紫砂壶,徐徐倒满了二人的茶杯。 “来,利总,请喝茶。”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利加成端起了茶杯来,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鼻子一吸气,顿觉满脑的芳香,轻呷了一口,香气竟然沁人心脾,又赞叹出声来:“嗯,真是好茶。” 说完端起一饮而尽。 “这第二遍,甘和醇香。”飞弘泉又加满了第二杯茶递给了利加成。 连着二杯茶下肚后,利加成有点坐不住了。 “飞老,上次恒宇地产跳楼事件,厉容铭大概已经知道与我们利远集团有关了,听说他非常恼火,年后就会要有大的动作了,星海音乐厅也被他抢了风头,现在市场上所有的业务都转向了天胜集团,今年天胜集团盈利可是相当可观的,哎,我们利远集团现在只能是喝西北风了,这员工福利年终奖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呢,公司员工现在是怨声载道的。” 利加成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最近,他可是听说厉容铭知道跳楼事件与他利远集团有关后,正在做着大手笔的规划,其中一项神的计划,那就是要收购利远集团长子利鸿哲的分公司,这才是利加成最担心的,利鸿哲的分公司刚分化出去,很薄弱,如果厉容铭下手,会死得很惨,只怕以后都扶不起来了,而且一旦收购成功,利远集团很快就会瓦解,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会被被天胜集团全部吞食,这是一定的。 这些都让他心急如焚。 当初设这个计谋的是飞弘泉,可现在这个计谋败露后,承担风险的却是他,现在厉容铭的愤怒那是全部转移到利远集团了,这点利加成才是最担心的。 飞弘泉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了,微微一笑:“利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不要急,再等等,我们马上就有机会了。” 利加成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来,这茶的第三遍呢,浓郁不衰,余香持久留口。”飞弘泉又给利加成倒满了茶后,这才低声说道:“利总,你现在可没有听说过吧,厉容铭现在就要陷入困境了,我们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什么意思?”利加成眨着小眼睛。 “放心,现在有人要对付他。”飞弘泉神秘地说道。 “谁?”利加成眼睛一亮。 “前几天的雪薇被绑架事件,你应该听说了吧?”他低声反问。 “听说了,报纸上面有说这些都是厉容铭的妻子简初设计的,真假如何,我们也不知道,但这样看来该要让厉容铭头痛了。”利加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飞弘泉摇了摇头,“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这事呀,别人看不明白,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完全就是雪寒松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目的就是逼厉容铭离婚的,为了他的女儿而已。” 利加成微点头,沉吟着:“看来厉容铭的妻子简初还真是活得冤屈。” “现在厉容铭已经在厉老头子的点化下,感觉到了二年前的事可能是场冤案,似乎也已经对他的妻子动情了,据这个情形来看,他是不想离婚的,这样矛盾就出现了,男人,特别是商场上的男人,最忌为情所困,这样下去,他会陷入感情的旋涡中,这样会分散他的精力,这才是我们的机会。”飞弘泉说得头头是道,有些小兴奋。 利加成的眼里也有了光泽,现在的他就如同是鲨鱼嘴里的肉,正在苦苦挣扎的时候,迫切需要看到亮光。 “放心,如果厉容铭抛弃雪薇,雪寒松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样厉容铭腹背受敌,疲于应付,到时我们就好出手了,要沉得住气啊。”飞弘泉皮笑肉不笑地点醒道。 “好,飞老,到时还请您多加提携下小的,帮小的公司度过难关。”利加成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直线,满脸的巴结讨好。 飞弘泉哈哈一笑,“放心,我们都是同一条阵线上的。” “那是,那是。”利加成点头陪着笑。 “放心,有雪寒松在,我们不会那么惨的。”飞弘泉非常有把握地开导道。 利加成脸上带笑,“那飞老,您今天叫我来是为什么事呢?” “来,喝茶,喝茶,这第四道茶仍然是齿颊生香,回味无穷啊。”飞弘泉又给他倒满了茶,笑呵呵的。 利加成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来。 “利总,现在你公司有困难,我当然要照顾你了,这样,你听说过月亮弯那块地吗?” “月亮弯?”利加成的茶倒进嘴里后抖了下,一不小心全部吞了进去,烫得他口舌生烟,“飞老,您就别刷我了,我这小公司哪还敢去想那些昂贵的地方,再说了,那雪寒松再怎么样也不会把那块地给我呀,别说我没财力,就是有,也是只能看看而已。” “那倒不见得。”飞弘泉摇着头,“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的。” 利加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望着他。 “这样……”飞弘泉微微一笑,凑近过去,对他说了那么几句话后,利加成脸有疑虑,犹豫不决。 “哎,怕什么呀,这后头有我撑着呢,你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策划就行了,放心,这次,事成后,厉容铭必定方寸大乱,到时我们趁机蚕食市场红利,我们五五分成,至少,你们利远集团这次会反败为胜,重新站上G城第三的位置。”飞弘泉立即给他下了猛药,“还有,这次不需要你们利远集团花一个子儿,只要照做就行了。” 利加成沉吟不决,思量再三,终于站了起来,“好,我听你的。” “嗯,这就对了。”飞弘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电话响了起来。 “飞老,您的电话。”管家接起电话后,连着说了几声“在”字,放下了电话,朝着飞弘泉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飞弘泉站起来,来到电话边,一会儿后脸色是幽深莫测的表情。 “好,我这里有客人,呆会儿见。” 放下电话后,飞弘泉脸上噙着抹笑意,朝着利加成说道:“利总,我这还有点事就不能陪你了。” 利加成闻言,很识趣,“飞老,那我先告辞了,有时间再来喝您泡的七道茶了。” “好,不送了。”飞弘泉笑笑点头,没有留他。 利加成告辞匆匆走了出去。 “爸,您真要设计陷害天胜集团?”利加成刚走,飞皓轩就吸着拖鞋从后面走了出来。 “小子,市场就是这么残酷,他厉容铭得罪了雪寒松,人家愿意出钱出力整垮他,我又何乐而不为呢。”飞弘泉淡淡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爸,您可真是我的亲爸呀,这也太卑鄙了点吧!”飞皓轩把他与雪寒松的谈话都听在了耳朵里,斜歪着坐到沙发上,身子靠后,昂着脸,笑嘻嘻的努了努嘴,。 “小子,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的,我卑鄙,那哪个又光明磊落了,雪寒松么?”飞弘泉鄙笑。 “雪寒松那是人碴,没得比。”飞皓轩邪肆一笑,索性往后一倒,倒在了沙发上,“爸,你要去对付厉容铭我管不着,不过我要提醒你,不准伤害简初,否则我会与你没完。” 听到他提及简初,飞弘泉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就在他身侧坐了下来,“儿子,上次我说过的,让你去接近简初,怎么样?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呢。” 飞皓轩弹了下手指甲,散漫地说道:“爸,我想知道这样做的理由,您儿子我也是人,不是动物,说喜欢哪个就能随便喜欢的,要知道简初毕竟是我的初恋情人,怎么着我也不忍心伤害她的。” “没出息,一个男人做不到心狠手辣,将来能成什么大气侯。”飞弘泉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刚的表情:“告诉你,这二个月内,厉容铭必定会手忙脚乱,感情混乱,这是他的死穴,真是天赐良机。如果估计得没错,二个月后他会被逼与简初离婚,你自已把握好机会吧。” 飞弘泉诡异的笑了笑,眼里的寒光闪铄着。 厉容铭,这次恐怕你难善其身了,我就不信整不垮你天胜集团。 这么多年,他飞弘泉从没有输过,你厉容铭再厉害,也终究太年轻了。 飞皓轩眼眸转了几转,里面是冷酷的光。' ##第一百八十七章玩够了没有? ' “爸,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干嘛总是对厉容铭与简初的婚姻那么感兴趣呢?”看着飞弘泉满脸的自得,飞皓轩周身都是寒意森森。 “儿子,告诉你,我是生意人,一切以利益为重,既然我这样说当然有我的理由,否则以后怎么能在江湖上混呢!”飞弘泉看了他一眼,郑重警告道:“小子,跟我长点心眼,你还嫩着呢,心慈手软的人是不能成大事的。” 飞皓轩嘴角撇了撇,“因此,雪寒松给你重金引诱,你又把这个风险抛给了利远集团,这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嗯,没想到你悟性倒挺高的,这点随我,只是这心狠手辣还要多跟我学点,否则将来就是你接管了公司,也是成不了大气侯的。”飞弘泉看儿子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诡计,眼里有了赞许之色,但仍是重重叮嘱道。 边说,就站了起来。 “对了,我有事要出去了,你自已看着办吧,你喜不喜欢简初对我来说没什么,但天胜集团这颗眼中钉我是一定要拔除的。” “可是爸,你们这样联手下来,到时受伤害的还不是简初么,她真要被毁掉了,我还追来有什么用?”飞皓轩也站了起来,脑海里浮过简初苍白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心痛。 “放心,厉容铭与厉老头子都会保她的,不会让她出事,你尽管去做就好了。”飞弘泉回头来给了他一记定心丸,“小子,记住,不要给我坏事了。” 说完,飞弘泉拎起皮包匆匆走了。 飞皓轩站着失神。 从看守所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天空明晃晃的,阳光也很明媚。 简初的心思很重,总感觉到喉咙里像堵着块布条,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大年三十,万家团圆的日子。 可她呢,爸爸在看守所里,妈妈也被厉容铭看守了起来,她突然就感觉自已像秋风中的落叶四处飘零,找不到着落点。 欧巴赫豪车载着他们朝着前面走去。 “厉容铭,停车,我可以下去了。”车子经过一个公交车站时,坐在后面的简初就开始叫了起来。 厉容铭皱了下眉,反倒把车子开得飞快。 “喂,没听到吗?”简初气恼,没好气地问。 “带你去看妈,别吵。”厉容铭悠闲地开着车,神色淡淡的。 听说是去看妈妈,简初愣了下后,平静了下来。 令简初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当厉容铭带着她进到君山公寓时,里面那个场景还真是震撼到了她。 那完全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喜庆画面,带着浓浓的年味。 厨房里,二个顶级厨师正在忙碌着,里面堆满了各种菜,客厅里,几个保姆模样的妇人正在井然有序的收拾着桌子,端上了各种热气腾腾的饭菜。 各种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 徐蔓删正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电视,神情很怡静。 简初惊得呆了几秒。 “初初,阿铭,你们来了。”徐蔓删看到他们双双走进来,就笑眯眯地朝着他们打着招呼。 今年的大年三十,明龙阁里虽然厉景程与厉容瑞都回来了,但那一桌子饭菜吃得可真是压抑。 更何况,厉容铭坐在身旁,而对面就是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不时盯着厉容铭瞧着的雪薇,简初真是倒足了胃口,就算是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她也只是像征性的扒了几口。 但来到君山公寓时,明显就感觉到了不一样。 这里热火潮天的,那个记忆中久违了的家的画面迎面而来,直让简初的心被蜇了似的,五味杂陈,万般滋味。 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厉容铭的手笔。 这家伙其实挺细心的,这些细致入微的举动还真的让简初感动到了。 心底深处太想要家的味道了,这可是她渴望了许久的。 今天厉容铭算是给到她了。 他其实也是了解她的,不是么? “走啊,妈叫你呢。”厉容铭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朝里面走来。 “妈。”简初看着徐蔓删,她脸上是难得的笑容,气色还很不错,想到在看守所里的爸爸,心里一酸,忽然走上去把头埋进了徐蔓删的怀里。 “初初,怎么了?”徐蔓删摸着她的头,慈爱的问道。 “啧啧,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呢。”厉容铭明白她的心情,顺手把她拉了起来,揽入了怀里,冲着徐蔓删笑,“妈,她这是矫情,别理她。” 简初挣扎,厉容铭却是紧紧搂着她,贴得紧紧的,他们脸挨着脸,暖昧之极。 徐蔓删见他们如此恩爱,脸上笑得如幽兰。 简初无处逃遁,压抑着情感。 厉容铭心中愉悦,拥着简初朝另一个卧室里走去。 “怎么样?还满意吗?”刚进房间,他就顺带关上了门。 “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简初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这家伙的演技可真高,才那么几天,妈妈徐蔓删就被他收买得妥妥贴贴了,明明,她是被他软禁了起来,可妈妈看上却是那么的高兴。 “你以为,我当着妈的面与你亲热,妈会不高兴么?”他低声笑,赖上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软床上,身子压了上去,“你猜,如果我们现在就做爱,妈会不会更高兴呢。” 简初的脸开始发烫,盯着他:“厉容铭,你玩够了没有?” “没有。”厉容铭抬眸看她,朝她的脸上吹着气,“怎么会够呢?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很热衷于玩这种游戏的,乐此不疲。” “你真无赖。”简初伸手推他,他却捉住了她的手暖昧的一笑,往一边滚去,简初挣扎,二人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厉容铭忽然发现,最近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特别喜欢粘着她,虽然缠着她有点那么厚脸皮可耻的味道,可就是想缠着她,片刻也不想分离。 简初的脸颊浮起红晕,掩盖了刚才的那层苍白之色。 “瞧,我的老婆越来越可爱了,看来我这丈夫当得挺成功的。”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继续厚颜无耻的吹着牛。' ##第一百八十八章她嫌脏 ' “厉容铭,你真够无耻的。”简初脑海里突地就闪过今天上午看到雪薇时的模样,她衣衫凌乱,满脸羞涩,还对她说着那些暖昧之极的话,明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昨晚上,他都与雪薇那样亲热了,现在还趴在她的身上,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心里快速涌起股反感,眼里就有了怨恨嫌恶之色,“厉容铭,放开我,你应该去找你的雪薇,她才是你爱的女人。” 她伸手狠狠推着他。 说到雪薇,厉容铭的脸色也变了。 昨天晚上,他喝醉了酒,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凭直觉,他应该是没有动雪薇的。 可雪薇说着那样的话,让他自已都糊涂了。 一时间,他怔怔出神。 “滚开。”看到厉容铭这样的表情,简初认定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狠狠推开了她,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男人嘛,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没有几个女人呢?更何况他与雪薇之间早就是那么亲密无间,不清不楚了。 但于简初而言,还是不一样的。 要她与雪薇那样的女人共享一根棍子,她会恶心得想吐。 她嫌脏。 厉容铭看到了她眼里的嫌恶,心里一时像刀在割般疼痛。 “是,我就无耻了,那你呢,倒进乐辰逸怀里,与他眉来眼去的,抛夫弃家,你就没有责任吗?”他冷笑一声,翻身再次把她压在身下,“我们二个都半斤八两的,谁也不用说谁。 说起这些,厉容铭心里都冒起了火。 昨晚担心她的安全亲自跑到医院里去找她,她倒好,竟投怀送抱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要他如何想?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气愤得回来喝酒,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现在嫌弃他。 他偏要她。 凡是他想得到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低头凝着她,手用力扳着她的脸对准了他,猛然,唇就朝她的红唇覆过去,把她的喷怨与不满尽数吻进了唇里。 简初呜呜挣扎着,眼里含着火瞪着他。 厉容铭脸色胀红,视而不见,用力吻着吻着,就把心底的浴望勾了出来。 他口干舌燥,急不可耐地扯下了她的衣裳,她雪白的肌肤分外妖绕地呈现在他面前,一时间就感到自已快要胀裂开来。 滚烫的唇重重落下,含在嘴里,轻轻的舔舐着她额唇片,就听到女人发出低吟婉转愉悦的声音。 厉容铭全身像着了火,再也控制不了自已,炙热的手掌沿着肌肤往下伸进了她性感到极致的锁骨。 “简初,你是不是很想我了,不要否认,我已经感受到你对我的思念了。”他忽然痞笑一声,抬头在她耳畔得意地说着暖昧至极的情话。 简初的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螃蟹,一拳朝他打过去。 厉容铭用嘴咬住她的手,嘻嘻一笑,“不错,很香。” 简初怒极,挣扎着还要反抗。 “初初,阿铭,吃饭了。”徐蔓删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好,来了。”简初隐忍着被他逗弄得浑身像火在烧的情潮,尽量平稳着声音,一把推开了他。 厉容铭翻倒在床上,听着她强忍着的声音,看到她满脸的红晕,一时笑得得意极了。 饭桌上,厉容铭人模狗样,道貌岸然。 “来,妈,吃下这个肉丸,龙虾做的,味道不错。” “妈,这个元贝很不错,这是我特地让人从海边现买过来的,还有这个九节虾,大闸蟹都是从临海空运过来的。”厉容铭不停地给徐蔓删夹着菜,非常体贴入微。 他殷勤的模样,与徐蔓删谈笑风生的自然表情,一度让简初有种错觉,仿佛他才是徐蔓删的亲儿子般,而她才像个外人。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会笼络人心,就这么几天时间竟把徐蔓删收买得服服帖帖,真把他当成了亲儿子般。 整餐饭下来,简初真是插不上嘴,更连给徐蔓删夹个菜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今天在明龙阁里的她真没有吃顿饱饭,现在倒有机会可以饱餐一顿了,厉容铭准备的这顿年夜饭不仅丰富,连各种菜肴都是最好,最美味的,简初可算是好好吃了一顿年饭。 “来,这个给你。”或许是冷落了她的缘故吧,厉容铭瞅了眼低头闷声吃饭的简初,夹了一块龙虾肉给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多吃点,晚上才有精力。” 这样暖昧的话一出口,简初顿时脸上发烫,刚想要呛他,抬头就看到徐蔓删正笑眯眯地望着她,不得不把呛人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阿铭,初初,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徐蔓删笑眯眯地问着。 “啪”的一下,简初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她怔怔坐着,发愣。 厉容铭也愣了下后,瞬间嘴角噙笑,不动声色地朝着一旁站着的保姆吩咐道:“再拿双筷子来。” “好。”保姆立刻递上来了一双新筷子,厉容铭替她拿了过来,放到她的手里,轻呢地说道:“瞧瞧你,像个小孩子似的,吃个饭连筷子都拿不稳。”他轻声责备着,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宠溺温柔。 简初的表情没有逃过徐蔓删的眼睛。 “初初,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年龄也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了,豪门家族的,子孙可是非常重要的。”徐蔓删可没打算放过他们,继续唠叨着。 以前,她真的挺担心他们的感情的,但现在亲眼看到了他们的亲昵后,放下了心来,这个模样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嘛,这可是好事! 当然,为了女儿的幸福,这个时候他们要个孩子是非常有必要的。 “妈,您放心,我们已经在准备了,很快就会有了。”厉容铭立即笑容满面的答道。 话说这家伙说谎就跟吃饭一样平常,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她的脚从桌子底下伸过去踩上他的脚背狠狠踩了下。 厉容铭吃痛,脸色微变,夹起一个肉丸递到了简初嘴前:“来,老婆,多吃点,就你这瘦弱的身子到时怀上了孩子会不利于我儿子的生长发育的,要多吃胖点才行。” “对,女人要胖点好,这样才好怀孩子,就你这身子骨确实瘦弱了点。”厉容铭的说话声立即得到了徐蔓删的呼应。 简初无奈,只得张开了嘴来含了那个肉丸,却听到厉容铭凑到她耳边威胁道:“死女人,敢暗算我,今天晚上再收拾你。” 简初一惊,猛吞了下口水,那肉丸就直接给吞了进去,好一阵剧烈咳嗽。 “慢点吃,别急。”徐蔓删看她满脸通红,难受的模样,慈爱的责怪着,就要站起来替她捶背,却被厉容铭按住了手:“妈,您坐着,我来。” 说完,转过身去,大手抚上了简初的后背轻柔的按抚着,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了。 简初又羞又急,脸色胀得通红,差点把吃撑的饭菜都给吐了出来。 徐蔓删呢,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胃口大开,美美吃了一顿团年饭。 饭后,徐蔓删倒是挺知礼的,立即催着简初与厉容铭回到明龙阁去,毕竟女儿已经嫁到厉家了,她也不指望她今天能留下来陪她,她可是厉家的人了。. 厉容铭和简初只得告别了徐蔓删朝着下面走来。 “厉容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用得着派这么多人守着我妈么?连我都不给进来。”一路走出去就看到这么多身强力壮的保彪守着妈妈的这套房子,想到今天上午他们面无表情的拒绝她进去探望妈,简初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就问道。 厉容铭的嘴角微扯了下,脸上的笑意隐去。 死女人,现在处境那么危险,不加派人手怎么能行,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还不知道领情。 可他嘴角动了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免得担惊受怕的,当下只是调侃道:“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好好取悦我,就会让你见到妈的。” “莫名其妙。”简初真拿他无可奈何,只以为他故意拿这事来要挟她,可现在妈到了他的手上,又没有力气来对抗他,只是恨恨不平地说道,“你这跟软禁,绑架有什么区别?” “有。”厉容铭淡淡的答:“软禁,绑架犯法。” “你……”简初无力吐槽。 跟他讲道理无异于就是对牛弹琴,根本达不到效果。 她心里泄气。 不过妈平安就好,先过了年再说吧。 这样想着,他们就下了电梯。 “阿铭,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她想到了呆在医院里的乐辰逸,走出外面后就这样对他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分开吧。” 厉容铭脸色很淡,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捉住了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来到豪车前,打开车门,把她强行塞了进去。 “喂,厉容铭,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简初推着车门,早被他锁死了,大声嚷道。 厉容铭则一声不吭地走进驾驶室里,熟练地发动了车子。 车子带着她朝外面飞奔而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你真够蠢的 ' “厉容铭,乐辰逸为我受伤在医院里,大过年的,我应该看看他,听懂了没有?”他不出声,简初心中就发慌,答应了乐辰逸的,要去陪他,这么大过年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实在不太好。 厉容铭视线冷酷得慑人,神情却是淡淡的,沉声低喝:“死女人,给我闭嘴。” 简初满脸怨气,没好气地吼:“没见过有你这样的男人,霸道无理。” 厉容铭忽然染了笑,迷幻而又勾人。 “没见过吧,那就对了,好好听话,否则你没见过的事情还会多了去了。”他危险地抬了下眉眼,语气幽冷,带着淡淡的魅惑与霸道。 简初气结,咬了牙,闭目靠在后排上,不再说话。 从来,她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既然这样,只能另想办法了。 刚吃过饭,胃里饱暖,竟然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直感到有轻柔的手指拂过她额前的青丝,梦中受惊,睁开了眼来。 厉容铭妖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眸眼里却带着温暖,是淡淡的柔情。 “醒了么?” 他语声轻柔。 简初腾地爬起来,左右张望着。 此时的她还是睡在后面的房车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厉容铭正坐在旁边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她惶惶然揉了下眼睛。 厉容铭盯着她,咬了牙,冷冷地说道:“你真够蠢的。” 简初愣怔着,瞪眸望他:“我又怎么了你?” “你能怎么得了我?瞧瞧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脸色苍白,眼眸红肿,像刚从地狱里出来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明不明白你目前的处境?”厉容铭脸色峥狞,“你想脱离我,投进乐辰逸的怀抱?告诉你,他救不了你的,别做梦了。” “厉容铭,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简初刚醒来,脑袋还有些迷糊不清,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怔怔地问着他。 “告诉你,从此刻开始,你要时时刻刻留在我的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今天我同意带你来看乐辰逸,那是圆了你的心愿,但那并不是我的妥协,也只有这一次,给我记住了。”厉容铭的脸色很难看,咬紧了牙关。 简初惊讶不已,扭身朝着车窗外望去,果然,这里是人民医院的门口。 他竟然亲自带着她来看乐辰逸了,这个男人。 可是 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未来的,这样又能怎么样,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呢,简初的心里涌起的是无言的悲痛。 “听着,在我们没有离婚前,你的身边不能出现任何男人,我不允许,记往这点就行了。”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般,厉容铭沉默了下,郑重地宣告道。 简初的心房颤粟了下,实在觉得他太过无聊,打开车门就朝着外面走去。 厉容铭摇了摇头,紧紧跟在后面,像个跟屁虫。 已然是下午的时光,快要接近傍晚了,空气中的年味更加浓郁了,就连医院里的空气都像戴了个滤网,滤去了苦涩的药水味,充斥着过年的温馨气味,医院里的各大多媒体平面电视里,都是喜气洋洋的庆贺声与欢歌笑语的文艺晚会现场。 乐辰逸的病房里冷冷清清的,此刻他正倚在床头,面前开着笔记本,不时浏览着网页,手指有时轻点几下,发出一些指令,眼光不时望着门口,期待着那个身影能过来陪他,陪他度过这孤寂的除夕年。 今天乐父乐母,公司高层陆陆续续过来拜年探视了,大家都知道乐总是为了一个女人受伤的,也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心爱的女人,他们进来时都看到了病房里还有个小小的床,心知肚明,拜完年说些吉利的话后,一个个就都走了。 就连乐父乐母只是拿来了很多年夜饭菜后,也是相携着走了,因此病房里安静异常。 乐辰逸知道简初会很忙,可她已经答应了他的,她就一定会来,因此,他是满心期待的。 一会儿后,走廊里想起了轻盈匀称的脚步声,他的心趣跃起来。 门开了,简初走了进来。 他身子坐直了些,眼里有了亮光,可很快亮光就消失了,简初的背后,有个男人的身影,西装革履,英气逼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是非常不友好的,甚至带着敌意与傲慢。 他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层霜雾,脸色也沉了沉。 厉容铭把他的表情尽收在眼底里,心里冷讽,脸上却笑得明亮光鲜。 “乐总,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子与岳母,对你的舍身救人精神,我表示高度的赞扬,今天特意带了我的老婆过来对你致以最诚挚的慰问与感谢。”厉容铭来到乐辰逸的面前,微微弯腰‘亲切’地说道。 “不敢,厉总真是太客气了。”乐辰逸放在笔记本后面的手收紧了,脸上仍然很平静,带着淡淡的笑。 此时的厉容铭妖孽的脸上完全是得胜的笑,还带着浓浓的讥讽意味,看得乐辰逸非常反感。 二个男人之间的敌意明显! “乐总,对于你舍身救人的精神我要不要让媒体好好褒扬一番呢,亦或是给你特意订做面锦旗送过来呢?”厉容铭继续‘亲昵’的问道,话语里挑畔的意味浓着呢。 乐辰逸的拳头越收越紧了,眉眼间拧成了一道直线,眸里的光幽冷到了极致。 可他仍然克制着,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这边的简初实在无法听下去了。 这男人到底是来看望他的,还是来示威挑畔的? 这样的语气,看似亲昵之极,可那话里的酸腐味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听得出来,这明显不怀好意嘛。 乐辰逸是真心救她的,在那一刻,只有那么几秒钟,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倒退了车子,让大货车撞向了他的驾驶室,这样激荡人心的光明磊落,可从厉容铭那混蛋嘴里说出来竟像是沽名钓誉般,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她走上前去,拉了拉厉容铭的衣服,对着乐辰逸微微笑着:“阿辰,吃过团圆饭没有?伯父伯母来过了吧?” 乐辰逸脸上隐忍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眸光扭向她,笑颜平和舒畅:“初初,我爸爸妈妈都来过了,也都回去了,他们给你留了很多菜呢,都是亲手做的,老两口走时还在念叨着你。” 哼,初初!叫得那么亲热,真恶心! 厉容铭在心里鄙视的腹诽着! 简初一听,满心愧疚:“阿辰,我已经陪我妈吃过了,这些你就留到晚上再吃吧。不好意思,我也是太忙了,让你一人呆在病房里,现在伤口好些了吗?有没有发炎的状况?” 简初边说着边走上去检查着床下插着的管子,又给他倒满了开水,拿出毛巾来接了热水拧干递给了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过二天就能出院了。”乐辰逸伸手接过毛巾擦着手,温言安慰着她,脸上的笑很生动。 他们二人自然亲切地交谈着,把厉容铭晾在了一边。 厉容铭的脸要有多黑就有多黑。 此时的他们言谈随和,就像一对小夫妻般,而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竟然与他们格格不入。 本来他已经把乐辰逸逼入了感情的道德底线,可这个死女人,竟然替他解了围。 救他的女人是可以,他也不是不懂得感恩,可他却因了这个事来想得到她的感情,这可让他很不舒服,更何况,这男人一直觑予着他的老婆,这根本就是带了目的的,这种感觉真让他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小初,这样照顾人的活你怎么能做呢,我们厉家的少奶奶是不需要亲自去做这些照顾病人的粗活的,更何况还要让你来照顾一个男人,就你这瘦弱的身子还真担心你照顾不了呢,到时若留下点什么残疾呀,后遗症的,那就太罪过了,这样,我马上去请二个专业的特护过来,全方位地照顾舍身救人的乐总,你觉得怎么样?”说这些话时,厉容铭就走到了简初身边,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到‘残疾’‘后遗症’这些字眼时,他重重捏了下她的掌心,几乎是咬着牙齿地说道。 简初吃痛,拧紧了秀眉,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说话了,只是拿眼睛看着乐辰逸。 其实这也是简初最担心的,乐辰逸一表人材,若真因为这个留下点遗憾来,只怕这辈子良心都会过不去的。 她也是担心自已照顾得不够周到。 若能请到专业的看护,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乐辰逸的明眸阴了下,岂能不明白厉容铭的意思,嘴角边浮过抹冷笑。 今天大年夜,简初身为厉家少奶奶,名义上留在这里来陪他也是不太妥当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简初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眼神里都有为难的表情。 他心里一软,竟舍不得她为难,当下爽朗一笑:“也好,不过那也不用麻烦厉总了,特护我还是请得起的,不劳你费心了。” 被乐辰逸拒绝是在厉容铭的想象当中,也不惊讶,只是淡淡说道:“既然乐总裁不需要特护,那也没办法了,不过乐总裁,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告诉你,就凭着你救了我的老婆,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都乐意为你效劳,这样,天气不早了,我们厉家的祭祖活动要开始了,先不陪你了。” 这样说完,厉容铭就拉了简初的手,对他说了声‘保重’,拖着简初朝着外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章好过份! ' 简初边被厉容铭拖着,边回头望着乐辰逸,心中忐忑不安,各种滋味都有。 她担忧着乐辰逸的伤,这病房里冷冷清清的,又担心着他会孤独寂寞,很明显,今晚她走了后,乐辰逸一定会是孤独寂寞的,依他的性格,也并不会去请什么特护过来,更不会接受厉容铭的安排了。 除非她能留下来。 可现在厉容铭强势地牵着她的手,强硬地带她离开这儿,她是不可能留得下了,没有任何理由,因为她现在是厉太太。 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直到这一刻,她发现,其实乐辰逸也是刻进了她的生命里的,虽然,他不如厉容铭那么深入到骨髓,可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她能感觉到乐辰逸带给她的感情到目前为止更像亲人般。 而厉容铭留给她的到底是爱还是恨,一时半会真没办法分清楚。 “初初,放心走吧,我没事的。”乐辰逸看到了她眼里的那点光,心情徒地愉悦起来,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他体贴入微的安慰着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看到乐辰逸的笑,简初的心终于能安了下来,跟着厉容铭离开了病房。 前面厉容铭的脸则象青茄,又黑又紫,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的女人当着他的面竟与别的男人眉目传情的,好过份呀。 心里的那股气憋得难受极了。 强行带着简初出来,把丢在了房车后面的软床上。 发动车子,似乎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心爱的豪车上,整个豪车被他开得彪了起来,发出轰轰怒吼声,就连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乐辰逸都能听到。 简初心惊胆颤地坐在后面,手指因为害怕握得车窗杆紧紧的,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车子刚开进明龙阁里,管家李正魁就迎了出来。 “少爷,少奶奶,祭祖活动就要开始了,人都到齐了,只等你们了呢。” “好,马上到。”厉容铭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前来泊车的司机,拉着简初的手坐上了电动车朝着祠堂而去。 厉家的大年夜都要祭祖,这是厉家祖上的规矩。 简初也是明白的,厉容铭更明白,因此,他几乎是把简初给强拉了回来。 这样的活动要是简初没有参加,真的会引起李季敏强烈不满,还有厉家的各位长辈也会是非常反感简初的,毕竟现在的简初还是厉家的长房长孙媳呢。 听到祭祖,简初就会想到祠堂,想到那二次对她的审判,心里凉嗖嗖的,浑身上下都是寒意森森,身子都会禁不住抖了下。 厉容铭感知到了她的强烈不安,大掌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食指在她的掌心上撩拨着,示意她不要紧张。 厉容铭带给简初的温暖很快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其实这家伙的心有时还是蛮细的,也很懂得照顾人,若从他对雪薇的坚守看,这男人对爱情还是很专一的,比如,在那二年里,鲜少看到他的绯闻,只是一心一意地守着雪薇,甚至就连结婚,面对着长相漂亮的妻子,也能做到目不斜视。 这样的男人,若能得到他全身心的爱,做他的女人应该还是会比较幸福的。 这一路上,简初的思维凌乱不成章法,心有千千结,尽想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厉容铭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压低着的声音磁性动人:“放心,跟着我就行了。” 简初点了点头。 祠堂里站满了人,就连厉义钦都已经来了。 “阿铭,今天是什么日子,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二个了,让这么多人等真的好么?”李季敏的目光落在厉容铭紧握着简初的手上,眸光阴冷了许多,板着脸孔教训着他们,儿子跟着这个女人就不会有好事,做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最近更是听说,他工作上的事都疏散了许多,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厉容铭若无其事地答道:“妈,我陪简初的亲妈吃团圆饭去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住在外面,只有简初一个女儿,作为女儿女婿我们是应该去陪着吃餐饭的。” “嗯,阿铭,做得对。”厉老爷子正坐在香供案旁,听到厉容铭这样回答,满意地点头认可了:“简初的亲妈徐蔓删从来都没能够作为长辈参加女儿的婚礼,甚至连女儿嫁入婆家都没能有机会过来看看,这确实是一大遗憾,也是她的不幸,阿铭,你平时要多去照顾下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长辈。” 简初的心里一暖,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您,爷爷。” “哼。”李季敏听到这儿,脸色更加沉了,心里暗暗嘟囔着:厉家又不是慈善家,已经对一个贪得无厌的许如梅够仁慈了,现在还要搭上一个没人要的穷酸的徐蔓删,这儿子的命就那么苦呢,偏偏要去找个这样穷酸的媳妇,偏偏厉老爷子还对她们还处处关照着,怎么想都觉得窝火。 这样一想,看简初那是更加不顺眼了。 厉义钦则对着简初微微点了点头,环视一周,清了清嗓音:“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几房的管家准备好了香蜡莲子,哀乐声响起,请来的穿着珈挲的僧庙和尚缓缓走了进来,嘴里念着佛经,开始了长达二个小时的祭祖活动。 厉家向来重视这样的祭祖仪式,厉老爷子更是重视,到了他的手里,几乎把祭祖活动当成了正事大事来操办,因此厉家的家风一向还算是清正的,虽然不说个个都出色,有大出息,但除了厉义睿外,还真没有出个什么不肖子,想来,这都是厉老爷子这个家主当得有方的缘故。 御龙阁的三楼,雪薇紧张不安地在屋中踱着脚步,整张脸上都是焦虑不安。 厉家的祠堂里佛音不断传来,祭祖仪示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 因为她还不是厉家的人,没有嫁进来,当然也是没有资格去参加的,因此,她只能远远站着,不能近前。 米色的窗帘前,是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她已经搬进了厉容铭的卧房里来了,向着这个目标又前进了一步,离那里很近了。 可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安了。 这个不安的转变就是厉容铭,她感觉厉容铭已经不爱她了,他爱上了那个女人。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就听到管家李瑞的声音:“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她腾地站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以假乱真 ' “铭哥哥,回来了。”雪薇直接就冲下了楼去,朝着厉容铭亲热的喊,完全无视了一旁站着的简初。 “铭哥哥,我给你泡了上等好茶,上来喝吧。”她拉着厉容铭的手,亲昵地拖着他要往楼上走。 简初低下头来佯装看不到,只是朝着电梯走去。 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回头,厉容铭则紧握着她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放松,踌躇着,就这么抓着她,不想放手。 简初的眼睛有些涩重,掉过头去,将眼底浮动的情绪悄悄掩饰住了,用刻意保持着的生硬声音冷冷地说道:“阿铭,我已经很累了,想早点休息了,你还是去喝茶吧。” 说完挣脱了他的手,朝着电梯里走去。 “铭哥哥,我等了你一天了,先上去喝点茶吧,我有话要对你说。”雪薇看到简初走了,就紧紧抓着厉容铭的手,满脸的期盼。 厉容铭望了眼简初,她的背影很直,脚步很快,像是刻意回避般,嘴角不由得弯了下,回过头来望了眼雪薇,略一沉吟,“好,那就上去吧。” “好的。”雪薇高兴的答,眼神明亮极了,满心的欢喜,拖着他的手就朝着卧房里走去。 简初快速闪进了电梯里,迅速站到角落边把自己的身子隐藏了起来,不知为何,她只要一听到雪薇的声音就会反感,还有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总让她有种罪恶感。 本以为只有二个月了。 可现在雪薇住进来了,这样的日子就够难过了,原来不出去还可以不用见到她,可现在天天在自已眼皮底下晃,这该要有多难受啊,心里竟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天,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厉容铭那家伙能不能实践自已的承诺,快点翻案呢! 进到卧房里,她关紧了门,今天不准备再出去了。 从书柜里拿出了几本建筑书来,认真看起来。 “铭哥哥,快坐下来,这茶水是阿尔卑斯山的冰融化的,我爸特地从那边空运过来的,很纯净无污染,今天特意烧了泡茶,味道不错。”雪薇拖着厉容铭在沙发上坐下来,殷勤地冲起茶,她自小耳濡目染,所见,所玩都是高档的,这些巧活那是得心应手。 厉容铭坐在沙发上,眸色有些重,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剑眉微微拢着。 “来,铭哥哥,喝茶。”雪薇的巧手端起了一个白色小瓷杯递到了厉容铭的面前,巧笑嫣然,语声娇滴滴的。 “谢谢。”厉容铭接过茶来,轻啜了一小口,果然这茶与众不同,香气浓郁,味香纯正,确属上等。 “嗯,不错。”他赞许的点了点头。 雪薇听到厉容铭的表扬整颗心都飞扬起来了。 “铭哥哥,只要你喜欢,我天天泡给你喝,好不好?”她昂起脸来,趴在了他的膝盖上,美目传情。 厉容铭轻喝了口茶,垂下眼来,拉着雪薇的手:“来,小薇,先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好的。”雪薇乖巧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把脸颊埋在他的胳膊上,满脸的幸福。 毕竟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他也没有那么冷漠了。 “小薇,还记得六年前吗?”厉容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坐正了身子,转身面对着她,轻声问道。 雪薇的身子一僵,脸上有丝惶色,面对着厉容铭关切的眸,不安地点了点头,娇声问道:“铭哥哥,记得的,有什么事吗?” “嗯,是有点事。”厉容铭唇角微抿了下,点了点头温言问道,“那个风筝,你还记得吗?” 厉容铭脑海里浮过六年前那天,墙对面那个小女孩放风筝时,风筝跌落到了他下象棋的手上,那样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脸上就有了丝神往的微笑,每每在很多时候,面对着雪薇找不到那样的感觉时,他就会让自已回忆起六年前那天,他与她隔着围墙聊天,互吐心事,她在风筝上绑着糖果感谢他的情景。 那样的情景真的是太美好了。 只要想起来,都会是青春激情飞扬,让他热气沸腾的。 因此,每次,他都用那样美好的画面来激起自已对雪薇的热情,这也就是他能这么多年保持着对她始终如一的热情动力了。 厉容铭的话让雪薇呆了呆,那个风筝,当然,她是记得的。 “记得,记得,那风筝上面的梅花很好看呢。“雪薇笑得无比的天真烂漫,连连乖巧地答道。 “梅花?”厉容铭惊讶了下,皱紧了眉,明明记得那风筝上面画着的是一家三口呀,尤其是那个笑眯眯的小女孩,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怎么就变成了梅花呢? 脸色越来越古怪了! 雪薇这样说着时,就察言观色地打量着厉容铭。 事实上那年的风筝上面画了些什么,她是没法看清的,也没想到厉容铭会记着如此清晰,毕竟那时的她是躲在不远处后面的一棵榕树下的,根本不可能看得那么清细的。 但此时,她却是清晰地看到了厉容铭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已可能说错了,当下就紧张起来,立即靠近厉容铭,拉着他的手撒着娇:“铭哥哥,这些事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家里人给我买的,当时只觉得好玩而已,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的。” “只是这样吗?”厉容铭讶异极了,“可我曾听你说过,那风筝上面的一家三口可是你亲手画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你,旁边站着的正是你的爸爸妈妈呢,怎么就会变成了你买的了,而且风筝也是你亲手做的呀?” 厉容铭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风筝,她亲口告诉他,是她亲手做的,一点点用彩纸粘贴的,特别是上面那幅画,是她画了一个星期才完成的。 这样印象深刻的事,连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她这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原来如此! 雪薇暗暗吐了口气,终于明白风筝上面画的是什么了! “哦,铭哥哥,记起来了,原来你说的是那天我在城墙外放的那个风筝,刚开始还以为你说的是另一个风筝呢,那天家里的管家也给我买了一个风筝,当天就被我妈看到撕毁掉了,那时的我伤心极了,哭得很伤心,发誓说要自已亲手做一个,因此,我把自已关在家里,可我不知道画些什么好,当时的我多么羡慕你啊,有爸爸妈妈疼着,可我呢,妈妈是那么神经质的一个人,只会伤害我,爸爸也整天看不到人影,那些天我就把自已关在屋里哭啊哭,不知不觉间画出了那样的一家三口画照来,实在是我太希望有个幸福的家庭了。” 雪薇情绪激动地说着,把脸埋进厉容铭的胳膊上,紧紧搂着他的手臂,眼圈红红的,“铭哥哥,过去太可怕了,我不愿意提起它,甚至在潜意识中都要把它们给忽略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了,好吗?” 她紧紧拥着他,大眼睛空洞无神,浑身发着抖,她想起了那些可怕的画面,妈妈抱着她躲在山洞里,不时掐着她,后面有人追,她吓得哇哇大哭,连碧珠抱着她在丛林里跑,那些枯树枝挂得她脸上身上到处刺痛,她害怕,只能不停地哭着,连碧珠心慌意乱之下,用那双黑糊糊的手捂紧了她的嘴,于是,她的脸色慢慢变紫,呼吸急促,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那样的画面太可怕了,让她在无数个黑夜里惊叫着醒来,这么多年每当这些可怕的画面出现在恶梦中时,她都会大喊着“铭哥哥,救救我。” 这么多年来,阳光帅气的厉容铭是她心里唯一的温暖明亮的地方,如果连他都没了,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就真的是永远的黑暗了,再也不会有光明。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萍般,她现在紧紧地抓住了厉容铭的手,哪怕知道他不爱她,哪怕他变心了也好,她是再也走不出去了。 “雪薇,雪薇。”厉容铭感到身边的女人呼吸正在吃紧,脸色惨白,浑身发着抖,知道自已已经戮到她的痛处了,有些后悔起来。 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美好,可于她来说,那就是痛苦,是挑起了她对痛苦往事的回忆,这样挑起伤疤来,实在是戮她的痛处,揭她的短,似乎太不厚道了。 “铭哥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这辈子都不要,如果你真的爱姐姐,那我也愿意与她一起来守侯着你,好不好,只求你不要抛弃我。”雪薇抱紧了他,死死的搼着,“铭哥哥,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不求任何回报,只求你能让我跟着你就好了,好不好?” 雪薇可以说是委曲求全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把她大小姐的尊严降到最低了,这一切只为了求得卑微的爱情。 厉容铭是聪明人当然能懂。 “雪薇,听我的劝把眼界放开点,这样你会发现我们的过去或许并不是爱情,只有意识到这点才有可能有美好的未来,走出来吧,眼睛看开了,所有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他叹了口气,低头时,雪薇已经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了,他的话像一剂毒药让她的脸黑得可怕。 她根本就没有听见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让他进房 ' 厉容铭忽然心里烦燥,今天之所以会跟着雪薇进来是因为有事要问她的,关于六年前的事,可现在看来,那是无法问下去了,几乎只要提及这个问题,她就会情绪激动,甚至无法交流下去,对于那段记记,她似乎根本就不想去提及,甚至不愿意想起来。 而他呢,却是那么的耿耿于怀,觉得无限的美好。 他们中间真的有了差距,甚至在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六年前那个小女孩,难道一个人会转变得如此厉害么! “小薇,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厉容铭站了起来,把她扶开在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铭哥哥,你要去哪里?今天晚上陪着我好不好?”雪薇从背后冲上来抱位了他,把头埋在了他的后背,痛哭流涕。 “雪薇,我说过了,我是结了婚的男人,已经有妻子了,请你自重些。”厉容铭掰开了她的手朝着守在外面的小池叫道:“小池,进来陪你家小姐休息吧。” 小池应声走了进来。 厉容铭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雪薇则哭倒在小池的怀里。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此时的明龙阁里,灯火辉煌,彩灯飘舞,大年夜的气息浓郁,到处都是佣人与各房人的欢歌笑语声。 厉容铭心情郁结,沿着护宅河走着,不一会儿就被一堵围墙挡住了去路。 抬起头来,苍老的围墙就在眼前。 他怔了神,痴痴站着。 都说婚姻是围墙,可为什么,他现在才觉得他与简初的婚姻不是围墙,而是才刚刚开始,反而是那些过去,曾经在这里的美好记忆却渐渐的淡漠了。 甚至于对那个女孩,曾经在城墙外面互吐心声的小女孩也感到了陌生与淡漠,反而是他的妻子,南城四合院围墙外的,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却牢牢地占据了他的心房,再也不能忘却。 他甚至觉得婚姻这堵围墙都不能拴住她的心了。 冷风从四面八方浸袭过来,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冷。 手渐渐从袋子里摸出了半块玉配来。 拿在手心里,有些失神。 如果没有记错,当年在这里,第一次认识那个小女孩雪薇时,就是她把玉配绑在了风筝上,风筝穿墙而过落在了他的手上。 那半块玉配当时就是绕缠在风筝上的,记得那时他还拿在手中把玩了会儿,上面雕刻的凤清晰可见。 这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这么多年了,不仅没忘,还可以说是印象愈加清晰。 他们朦胧的爱情正是缘于半块玉配,缘于这堵围墙。 如果那小女孩雪薇,不是恨那半块玉配,根本就不会有风筝的事,这样的过去,他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 今天,他容忍雪薇住进了他的卧房,会跟着雪薇走进去,就是想问清楚这块玉配的来历,可雪薇只要说起过去,说起这段经历就会情绪激动,如同进入了恶梦般。 对于这段美好的回忆,于她来说竟只是个恶梦。 而明明那个时候,他们相谈甚欢,甚至产生了那样的一种朦胧奇妙的感觉的,他认为,她会懂的。 至少,她会珍惜那段时光的。 可雪薇的表现恰恰相反,这让他很费解。 爷爷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的任务就是找到那半块玉配,合二为一,然后找到那批黄金的埋藏地点,挖掘出来把它交给国家。 当时他从爷爷手里接过这半块玉配,听着爷爷的话时,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就是六年前的情景,因为,对他来说,那半块玉配的记忆太深刻了。 他是不能忘记的。 徘徊在围墙外面,手中握紧了玉配,看来,只能是再想办法去找雪薇问清玉配的去向了。 黑沉沉的夜里,他仰望着围墙,心底里某种感情却是越来越清晰了,这堵围墙,开启他朦胧感情的围墙,随着雪薇对这段往事的排斥,也随着他心里另一个女人的进驻,这段朦胧的感情渐渐就要成为过去了,再没有多少意义了。 有些遗憾的站着,似乎在凭吊着什么。 很久后收起了半块玉配朝着御龙阁里走去。 “简初,开门。”卧室外面,厉容铭舒缓了下心情后就回到了二楼,他与简初的婚房。 现在雪薇占据了他的卧房,他当然要回他们的婚房了。 可门却从里面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 他有点火大,敲着门拧着门把手,不停地叫着。 此时的简初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看着建筑设计书,做着笔记,对于外面的敲门声,置若罔闻。 “简初,再不开门,今晚你就死定了。”厉容铭在外面咬牙切齿的。 简初仍然没把他当回事,坚定了不开门的决心。 她不想被他吵,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他的雪薇就住在楼上,根本,他就不应该来的。 可厉容铭仍然在外面敲着门,让她无法安下心来学习。 这死男人,雪薇不是在楼下么,偏偏要来招惹他。 “嘀铃一声”手机的微信响起。 她惊了下,拿起手机一看,只见上面是厉容铭发来的消息:“死女人,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叫开锁公司师傅来了。” “死男人,楼上才是你的房间,给我滚,别吵我,我已经睡下了。”简初也不客气地回应他。 “死女人,立即开门,我现在就要睡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厉容铭火大,发了这一串消息过去后,后面附了一系列火冒三丈的恶搞表情。 “答应了也没用,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再说了,我可是为你好,你心爱的女人就在楼上,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我这是在成全你们,你应该去陪她,对我感恩戴德的,别再来搔扰我了,就这样了,不会再回答你的信息,我要睡了,晚安。”简初发了这条信息后,再没心思看下去了,站起来,准备上床睡觉。 明天早起时还是要去看下乐辰逸的,为了避免厉容铭的纠缠,不得不避开他找时间另去了。 这该死的厉容铭春节好几天休息呢,盯得她紧紧的,不过也好,现在雪薇就住在楼上缠着他,应该是没多少精力来管她了。 刚站起来打了个呵欠,手机就响了。 低头一看,正是厉容铭打来的。 拿起手机来,想想,直接就给关机了。 门又被敲响了,外面是厉容铭咬牙切齿的声音:“死女人,敢挂我电话?再不开门,我就叫维修师傅过来撬门了,不信还能难得到我,到时我进去了,你就麻烦了,聪明点就快点把门开了。” 他的声音在房门外又冷又硬,带着愤怒。' ##第一百九十三章只因我爱你 ' 简初听得心惊胆颤,这家伙发起疯来真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慢慢走到门边,心情矛盾之极。 “厉容铭,既然你已经有了爱你的人,又何苦要来招惹我,我们之间是不会有未来的,纠缠得太多,对大家都不好,求求你,早点查明一切,让我们都解脱吧,给彼此留多点余地。”简初走近门边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请求着。 她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不管他要什么,她都给予了,只求他能放过她,这样没有意义的纠缠对谁都不好,非得要她尸骨无存,才能甘心么! 要不要那么残忍! 隔着门厉容铭听懂了她的话,手里握紧了门把手,却发现心底里竟在隐隐作痛,他咬牙切齿:“简初,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什么叫做解脱?离开我了你就解脱了吗?你知不知道目前的处境吗?你不开门就能阻止得了我进去吗?太好笑了” 简初听得发怔,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搭上了门把锁,只要轻轻一拧,他就会横冲进来,淹没掉一切。 可就在这时,芊弱轻柔的叫声像魔音般在空气里隔着门板传来, “铭哥哥。” 简初呆呆站立着,手僵住了。 雪薇是被楼下的响声惊动了,对于厉容铭的声音,她向来都是十分敏感的,立即冲了下来。 看到厉容铭苦苦哀求着简初开门时,她的心是那么的苦涩。 她的房门大开着,可他却不愿意走进去。 而这个女人的房间呢,死死关闭着,甚至不让他进去,他却缠在这里,厚颜无耻的乞求着。 这就是差别吗? 眼前有黑点在晃动,心念摇摆得厉害。 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了这样? “铭哥哥。”她轻轻走了上去,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明眸里的痛苦无法掩饰。 “你上来干什么?回去。”厉容铭的脸在看到雪薇的那一瞬间就黑沉得可怕了。 这是雪薇见到过的厉容铭最可怕的表情了,她怔住了,呆呆望着她。 “回去休息。”看到她吓傻了的模样,厉容铭口气缓和了下来,声音仍然很严厉。 “铭哥哥,妈叫我们过去下。”雪薇只是眨了眨眸眼,怯生生的望着他,明眸里有一层雾气积聚着。 李季敏?厉容铭一怔,这么晚了还叫他过去干什么? 他脸有疑惑,瞪着一双严厉的眼睛望着她,里面有不信的意思。 “铭哥哥,妈在客厅下面等着我们呢。”雪薇仍然是怯生生地迎视着他的眼眸,声音像小猫在叫,轻柔而又撩人情思,很清晰。 她真的很怕厉容铭脸上隐藏的那股愤怒,会像火山般突然喷发起来,把她给直接吞没,心惊惊的昂着小脸看着他,怯生生的模样。 “我妈来了么?”厉容铭的手从门把锁上滑落下来。 “是的。”雪薇点头,垂下了眸,再次证实。 厉容铭剑眉拧紧了,扭头望了眼紧闭着的大门,眉心里都是个问号,这个时候李季敏过来干什么? 转身朝着旁边的电梯走去,按亮了电梯健。 外面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简初站在门边僵立着,手指轻微颤动,不由自主地拧开了门把手。 门开了一条缝。 “铭哥哥,就让我今晚陪着你吧,像昨晚那样的陪着你,我不忍心看着你痛苦难受啊。”电梯旁,雪薇突然情不自禁地从背后环抱住了厉容铭的腰,深情款款地把脸贴放到了他的后背上,泪湿衣衫。 昨晚? 厉容铭的身子整个都僵直了,脸色再度阴沉得可怕起来。 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他可是一无所知。 雪薇情难自已,脸轻轻磨噌着他的后背,痛哭出声:“铭哥哥,不要怪我,我愿意给你一切,只因为我爱你啊,从小我们就青梅竹马,那么相爱的,对不对?” 厉容铭浑身僵硬绷紧,被雪薇死死抱着,脚怎么也无法抬起来。 电梯门开了,又合了上去。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心里像积压了一层厚厚的铅,想要甩脱,却又沉重得无法甩动。 简初的手像弹跳般按上了门把锁,彻底关闭上了那扇门。 厉容铭回头时,只看到那扇门关得死死的,像从来都没有开过般,明明刚刚听到了急促的关门声。 他心重重跳了下,隐隐泛疼,嘴角处却微微扯了下。 “妈,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厉容铭走出电梯门时,就听到了李季敏愉快的笑声,而笑声里,还有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他眼皮一跳,抬眼就看到了李季敏正陪着雪寒松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 “妈,爸。”雪薇则满脸噙笑,乖巧地走了过去,紧挨着李季敏坐下。 “嗯,不错,气色好了些。”李季敏不回答厉容铭的话,却满脸慈爱的打量着雪薇,看她满脸带着娇羞,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雪寒松也是朗声一笑,朝着厉容铭招手:“来,阿铭,过来这里坐。” 如果说以前还不知道雪寒松那么复杂的身世背景时,厉容铭还能轻轻松松地叫他一声‘松叔叔’,可现在经过与贾胜文,还有爷爷的谈话后,他就怎么也叫不出口了,当然,更不会走近前去了。 脸上是强装的微笑,只是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管家送来了茶水。 “阿铭,大过年的,雪薇没有回家过年,你松叔叔挂念女儿,就赶了过来看女儿了。”李季敏拉着雪薇的手朝着厉容铭解释着。 厉容铭脸上勉强笑了笑。 “阿铭,今年公司效益还好吧?”雪寒松对上他的眸,慢条斯礼地问道。 “还好。”厉容铭端起了茶几上的水杯喝着茶,慢慢答。 “阿铭,新的一年来了,有没有什么新计划?”雪寒松坐直了身子,关切地问道:“星海音乐厅将要选择承建方了吧?这可是百年工程,还是要挑选好的建筑设计师团队,将来也好为子孙后代造福呢。” 雪寒松满脸的亲切,像严父般问询着他。 厉容铭忽然就觉得呼吸有些受阻,直起了身子,却是淡淡说道:“谢谢松叔叔的关心,那个不急,还没有物色到理想人选呢。” 星海音乐厅要让他去请乐辰逸公司来设计,他是一万个也不愿意的,不要说请他,就是平时只要稍稍想到他,心尖都像是扎了根刺般,无比难受。 对于这个问题,他暂时不做打算了! 雪寒松镜片后的眸光闪铄着,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嘴角处有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阿铭,其它事情能缓则缓,可月亮弯那个地块的事,新年可一定要有个计划了,听说最近利远集团与飞弘集团联手也想要抢购那块地,厉景程父子也想横插一脚,你可要小心了,能争取就尽量争取吧,像月亮弯那样的地块,整个G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了,如今除了房地产,其它都谈不上赚钱,全球经济都不景气,你可要一鼓作气,把天胜集团带上一个新层次,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李季敏见厉容铭神色淡淡的,有些不悦,就趁机在旁边旁敲侧击着。 这样好的机会,她是不允许厉容铭错过的。 厉容铭听着李季敏的唠叨,莫名的心烦:“妈,您在家里安享生活就行了,公司里的事,我自有分寸的。” “你这孩子,我统共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指望其它,就盼着你能成为人中之龙,我也好有点面子,你真以为你混得好了,我就能享到你什么福气么,我关心你,可看你这样还是一百个不情愿似的。”李季敏对于厉容铭近段时间对她的生硬态度早有怨言了,当下就数落了起来。 “妈,您放心,铭哥哥可有本事了,他心里早就有数呢,您就不要担心了。”雪薇乖巧,在旁贴心地安慰着李季敏,笑得甜甜的,李季敏的脸色也因她的话瞬间就温和了。 “小薇,搬进御龙阁里还喜欢,习惯么?”雪寒松也趁机转换了话题,把头扭向了雪薇。 “爸,习惯,我很喜欢这里。”雪薇满脸羞涩地望了厉容铭一眼,娇媚地答道:“放心,爸,铭哥哥对我很好的。” “那就好。”雪寒松爽朗的一笑,“看到你们恩爱,我就高兴了。” 说完就把头扭向了李季敏,和颜悦色地说道:“季敏啊,不用担心,阿铭的手段我是清楚的,你就放心好了,事业上,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只要阿铭肯干,明年公司就会腾飞了,我也会在背后鼎力相助的,差不了,只是,孩子们的事情也该要好好操办了,毕竟他们都不小了,走过了那么多弯路,现在也该要好好享受生活了,再说了,你也不是想着抱孙子么。” 雪寒松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天胜集团有他这个老丈人在背后出钱出力,厉容铭指日就能登上全球财富榜,成为天之骄子,但前提很简单,那就是要娶他的女儿。 李季敏何等的聪明,立即明白了,马上就承诺道:“放心,关于阿铭和雪薇的婚事,昨天我还跟雪薇商量着呢,准备年后就要挑选日子了……” 厉容铭腾地站了起来。 “松叔叔,妈,时间不早了,我还要有点事出去下,你们就先聊吧。”他冷冷说着,朝着一旁站着的李瑞吩咐道:“李管家,帮我送下客人。” 说完也不顾及他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不会离婚 ' 却说简初站在门边亲眼看到雪薇和厉容铭抱在一起,二人情深意切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睛,顺道就关上了门,无力地靠在门背上,直直站着,心里的苦涩像潮水般涌了出来。 这算什么! 够了,这样的关系,真该要结束了,哪怕是什么都没有也好。 她转过身来关黑了所有的灯,逃进了淋浴室里。 当她再从淋浴室里出来时,外面安静得可怕。 厉容铭应该带着雪薇走了! 这样也好。 松了口气,黑暗中,跌坐在沙发上出了会神,隐约听到客厅里似乎有谈笑风生的男女之声,细听之下,似有李季敏的声音,她嘴角苦苦一笑,把那些不应该有的杂念全部摒弃掉后,走到床边爬上了床。 “言声,言声……”整整一天,简初又困又累了,由医院到看守所再到君山公寓再到医院再到御龙阁,短短的心路历程把她折磨得筋疲力尽,本就连着照顾了乐辰逸二晚,心力交瘁的。 这头一抬着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那个遥远而又缥缈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越来越近,似乎就来到了她的床边。 “你是谁呀,为什么总叫我?”从小到大,不时被这个梦魇缠绕着,听到耳边的都是这梦呓的声音,久了后,总是勾起她无限的情思,心也越来越迷惑,总想弄清楚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什么总是缠绕着她不放。 很快,这声音在听到她的问话后就消失了,突然间只感到全身冰凉,真冷啊,从头冷到脚,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仿佛是沉入了冰凉的海水里,窒息,呼吸急促。 她伸出双手在空中乱舞着,似乎想要找到可以倚靠的东西,然而什么都没有抓到,她沉入了海底中,失去了意识,深深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的梦中似乎就感到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整个都给抱了起来,她似乎又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而这个怀抱竟然是那么的熟悉,那个味道,还有那种温暖都是那么的入骨,她不由自主地朝着这个怀抱里靠近。 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一只温暖如春的大手正在轻抚着她背上的肌肤,她睡得很香,睁不开眼睛,渐渐的,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猛然间,睁开眼,卧房里有窗户外面渗透进来的模糊灯光。 没错,她正躺在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而后背上一只温暖的大手正在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 她睁大了眼。 是他。 这个男人,厉容铭。 他竟然进来了,还抱着她睡着。 他,怎么进来的? 而她竟然也紧紧的贴着他,在他的怀里,刚刚她睡得很舒服呢。 该死! 她弹射般就要坐起来,用手抻住了他的胸口。 “别动。”厉容铭似乎没有睡着,在她耳边沉沉开口。 “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恨得直咬牙,话语里竟有些痛苦。 “为什么不能来?你可是我的妻子,不要忘了。”厉容铭的嗓音沙哑,在暗沉的黑夜里带着无比的诱惑。 “别碰我,求你放过我。”这样的夜晚,刚从沉睡中醒来,一种未知名的恐慌就袭上了心头,简初感到整个人都被黑暗卷入了一个无底洞里,就像迷途的小孩再也找不到出路般,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只知道,这个男人,像毒药,她已经招惹不起了。 她真的害怕,还没有报完仇,就已经沉沦在他的温柔陷阱里了,将来会万劫不复的。 而雪薇与雪寒松也正在强势入侵。 “你真认为我放过你,你就会好吗?蠢女人。”厉容铭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简初听得毛骨悚然。 “听着,不许逃离我的身边,接下来不管有什么困难,让我们一起来面对,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只知道,现在不想放手了,我要把你绑在身边,一生一世,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们这辈子就这样纠集在一起了,别问为什么,我也答不出来。”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强势飘落下来,非常清晰,一点也不含糊。 简初张着眼睛望着黑暗,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不,这太可怕了! 她伸手推他,想要离开他,可男人不许,强有力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禁锢在胸前,声音里夹着怒气却也十分坚定:“你以为只有你难受吗?我比你还要难受,现在处境复杂,但我已经决定了,不放手,不放弃,不抛弃,更不会离婚,让我们一起来面对着困难,再难也要坚持,你必须要给我信心。” 简初的头开始痛,身上被他捂得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没有退路了,太迟了。”简初在他怀里挣扎着,喃喃自语。 “死女人,真想掐死你算了。”厉容铭双手搂紧了她,咬牙低声开口,声音里都是隐忍。 简初受激,哭出声来,眼泪成河,哽咽不成声:“厉容铭,你欺负人,你知道吗?我恨你,一直都恨你,在监狱里时,我就恨你入骨髓了,我们之间无可能,就算不离婚,你想要我的心,也没可能。” 这样的夜晚,简初还停留在睡梦中,说出了埋藏在心底里最真实的话。 “死女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你一样逃脱不了的。”他的声音冷得可怕,尽管早就知道了她对他的恨,可真正触摸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时,还是触目心惊。 全身都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寒意! 大掌伸过去按着她的头,让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剧烈紊乱的心跳声,紧紧搂抱着她。 无数委屈的过往涌上简初的心头,有恨一样的情绪在心底漫延开来。 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对准了他的心口。 小小的牙齿用尽全力咬着他胸前的肌肤,狠狠的,咬得牙齿发酸,也不松开,好似要将心底所有的委屈怨恨发泄出来。 厉容铭只感觉到胸口发痛,一点点的痛钻进心房里,可他一声也没吭,由着她去咬。 简初狠狠咬着那块肉,所有的恨集中要渲泄出来,她的眼里全是泪,直到有血腥味从口里弥漫出来,仍然没有知觉。 不知多久,咬得累了,终于松开了口,瘫软在他怀里。 “解气了吗?”头顶是他淡静的声音。 简初的嘴边是浓浓的血腥味,她没想到自已竟然会咬得那么重,那么深。 可她倔强的没有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心里竟是疼得难受。 “如果没有解气,那就继续咬,直咬到你解气为止。”他的手掌又重重按下了她的头,将她的嘴按到了他的胸前,“只要你能泄恨,我愿意承受任何痛苦。” 他没有更多的柔情蜜语,只会用自已的方式来让她明白他的苦心。 今天他朝外面走去的时候,雪寒松叫住了他。 他提出要他亲自送出门。 厉容铭答应了,陪着他往外面走。 “阿铭,我知道你的人正在四处活动想要查出二年前的事,还有雪薇被绑架的事,你想替你的妻子翻案,但我要告诉你,怀疑也罢,不愿意接受事实也罢,女儿的幸福对我来说,是至高无大的,我绝不允许她不幸福,因此,我劝你不要再去做那些无用功了,你必须离婚后娶她。” 雪寒松的话冷得透彻,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这一切都不是雪薇的错,她是无辜的,如果有错也是她不应该死心塌地爱上你,当然,也不全是你的错,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这就已经注定了你们都必须要来承担这份曾经的过往,不承认也好,现在移情别恋也好,但都必须为你们的孽缘买单,这就是现实。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信守着自已的信仰,把对方都当成了今生最重要的人,你是男人,可以有更多的理由,但我女儿却是痴情种,她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因此,你必须娶她。 关于结婚的日子,年后几天,我就会与季敏一起来确定,这是命,你逃不脱的,劝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雪寒松的这些话一句一句直朝厉容铭的心房撞来,他足够冷静,也做足了准备功夫来的,这与其说是来看他女儿的,更应该说是来向厉容铭示威的! 或许意识到不久就会有大事发生了,因此,他在提前做着准备,关于他女儿幸福的工作。 夜风清冷,夹着寒霜轻拂过面。 厉容铭迎风而立,如苍松般挺拔,话语也很干脆果断: “松叔叔,我是结了婚的男人,不可能再去娶你的女儿,至于我与雪薇从小长大的那份感情,我现在已经看明白了,那只是兄妹情,并不是爱情,我,想要真正的爱情,雪薇也应该得到真正的爱情,虽然她现在还没能明白过来,但她终究有天会明白的,因此,松叔叔,请你以一个长辈,一个男人的身份站在最高度去看这个问题,去劝说下雪薇,让她走出迷途,而不是跟着她一错再错。”' ##第一百九十五章以后不许你哭 ' 炽烈的路灯映照得厉容铭的脸轮廓清晰,他的脸色微微泛白,可话语更加坚定了: “松叔叔,是不是错,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二年前的事,包括雪薇的事,还有南城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曲折,简初没有错,她只是个弱女子,如果有错那也只是因为嫁给了我,但这些由不得她做主。 因为这个,她已经受尽了痛苦,只要我还是个男人,就要给她公道,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爱上了她,我爱她的善良,美丽,坚毅,刚强,我爱她的一切,因此,我会保护好我的妻子,再不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因此,我,不可能会听从你的安排。” 他的话语更加坚毅,带着毫不动摇的决心。 “好,很好。”雪寒松怒极,咬牙低低的吼,脸上浮起阴冷的笑,眸眼里的那丝光如同跃动的鬼火能把人带进森严的地狱中去。 “既然如此,昨晚,你干嘛要动我的女儿,这不是撒无赖么,还是以为我真的是那么好欺负的?”雪寒松咬紧了牙关持续发问。 “这……”厉容铭脸上一暗,瞠目结舌竟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才抬起了眸来正视着他,认真诚恳地说道: “松叔叔,昨晚,凭直觉,我应该是没有动雪薇的,昨晚我喝得大醉,珍藏版三十年茅台,那个后劲太大了,我喝掉了大半瓶,因此,醉得不省人事了,没可能还会去动她,雪薇是趁着我心情苦闷,喝醉了酒后来的,这很危险,如果您真的爱您的女儿,就请您把她带走吧,否则只会错得更深,对她的伤害会更大。” “你……这么说还是我女儿自已恬不知耻地送上门来给你玩的了。”雪寒松显然被他强硬的态度激怒了,瞪着他,怒极,“很好,年轻人,有魄力,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一切恐怕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了,人有傲气,有骨气是好事,但就怕到头来,空折腾一场,最后还是不得不向命运低头,那样就不太好了,我雪寒松绝不是好惹的。当然,这也只是我对你暂时的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否则走着瞧。” 厉容铭的手轻微地抖动着,雪寒松的话他当然能明白,可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松叔叔,不管怎么样,今天我都要再三申告:我从没有爱过雪薇,以前,那根本就不是爱情,我也为了曾经而苦苦挣扎过,甚至因为雪薇做到了对妻子的不闻不问,但我现在想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爱情,我也因此受到了惩罚,所以,叔叔,请你放过简初吧,她是无辜的,她只是不幸卷入了这场争斗而已。” “哈哈。”雪寒松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简初没错,那就是我的女儿雪薇错了,你想对得起简初,那雪薇呢,你就对得起她吗?” 雪寒松隐忍着暴怒,面目可憎。 “叔叔,我说过了,对雪薇,我有的只是兄妹情,同情,放心,我会补偿她,像亲妹妹那样补偿她的。”厉容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声音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态度也很坚决。 “哈哈。”雪寒松又是哈哈大笑一声,“年轻人,你可真会想,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也用不着我如此来逼问你了,今天我还就要告诉你,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娶我的女儿,二个月内,给出结婚日期,择日完婚,这是我对你的最后要求,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雪寒松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厉容铭站在风中,眼眸紧紧盯着黑暗,路灯把他的脸照得沉毅而又坚强。 很久后,他又不知不觉地去了那堵围墙边。 雪薇,不管以前我们是如何在这里相识的,但那只是一段朦胧的爱情,为了这段朦胧的爱情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多,如果当初,我不是在围墙外认识了你,根本就不会有后来,也不会有我们之间的过去的那些亲密。 可我现在越来越发觉,其实你并不是很在意这段感情的,对这里也没有多少热情,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明白,原来我对你的感情仅仅只是局限于这堵围墙。 我已经尽力了。 现在越来越证实,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兄妹情,亲如手足的兄妹情,原谅我。 我不能选择你,我要选择南城围墙外那个弹着古筝的小女孩,因为,她和我一样都重视那段感情,我们是心灵相通的。 今天就当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为我们曾经的互诉衷肠,为那段朦胧的感情做终结。 从今后,我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要去爱我该爱的人。 我不想再来这里了。 他想应该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对过去那段只有他承认的感情来告别了。 黑暗中,躺在床上,他的眼前晃动着这一幕幕,心中难受,大脑却是清晰的。摸在怀中女人头上的手越加的温柔。 简初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听到的是他强烈的心跳声,在黑夜里特别的清晰。 她张开嘴,却再也没有咬下去。 她的双眼贴到他的胸口上,任眼泪长流。 那是她的痛苦,悲伤之泪。 厉容铭没有感觉到那如期的痛,却感到胸口上湿辘辘的一大片。 “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再不许哭,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哭,放心,一切都有我。”他的手轻移到了她的背上,缓慢的抚摸着她,话语温柔体贴,“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 此情此景,简初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哭,可她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哭,所有的委屈一旦宣泄,就会无法控制,双手揪紧了他胸前的衬衫,把她胸前哭湿了一大片。 而他紧紧的抱着她,以他的方式安慰着她。 除夕的暄闹声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哭过后的简初头晕晕的,脑袋里,身体里,心里像卸去了重重的担子般,空落落的,她无所依靠,只想守着这个身子好好睡一觉。' ##第一百九十六章要个孩子吧 ' “以后,再不许胡思乱想些什么。”厉容铭在简初耳边轻声命令道,忽然就用了痞痞的声音:“你这样腻着我,怕是早就爱上我了吧,没关系,那样我只会更高兴的。” “你……”简初伸手去捶他的胸,从窗户外面影射进来的模糊烟花火焰之光映出他胸前一片血红。 她心里一抖,伸手去脱他的衬衫。 “这么关心你的老公啊。”厉容铭心底愉悦,松手放开了她,任她脱去那湿辘辘的衬衫,只留下了他宽阔的胸膛与壮实的肌肉。 话说,这家伙还真是细皮嫩肉的,话说一个男人真用得着如此肤白如雪么,就是在如此黑暗的夜色中简初都能看到他白腻的肌肤。 虽然如此,可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点阴柔之气,有的只是男人的刚毅与果敢,还有他身上那股不时会暴发出的唳气与阳刚之气混杂着,让人着迷。 她想爬起来为他去拿睡衣,厉容铭却抱住了她,低声命令:“不要走。” 零点钟声刚过,漫天烟花暴响。 简初在黑暗中抬头,借着烟花的火光,看到厉容铭的脸色发白,额上似乎还有细密的汗珠,或许是刚才咬他太重的缘故吧。 这一刻,简初的心很痛很痛。 多少年后,她都不能忘记这个除夕之夜,他抱着她,她在他怀里放声痛哭,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恨,对他的恨,都在这一刻全部化泄了出来。 或许他们都累了,厉容铭抱紧她,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后半夜,又或许是快要黎明时分吧。 简初的脖子上感到有酥酥麻麻的快感,很醉人。 睁开眼睛,厉容铭的唇正在吻着她,轻咬着她的脖颈,呼吸急促。 “不要……”她伸手就去推他的脸,她还没有睡够呢。 “小初,我们要个孩子吧。”黑夜中男人的声音温存如水。 简初睁大了眼眸,耳边听到了这梦呓般的话语,她想一定是在做梦。 可男人滚烫的唇开始在她身上星火撩原,让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跃动起来。 男人滚烫的大手一路抚摸着停留在她的胸前。 “你刚才说什么?”她受不了这样的致命诱惑,抓着他的手颤粟着问道。 “小初,我们要个孩子。”他喘着气在她耳畔清晰坚定地说道。 厉容铭比谁都明白,这个家里不能接受简初的就是李季敏,如果简初有了孩子,有了他们的孩子,李季敏再不喜欢简初,也会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接受她的。 雪薇之所以还能留在明龙阁里,就是因为背后有李季敏的支持,但如果简初有了孩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包括爷爷也是。 他口口声声说不再管他们的婚姻了,可这个时候,他才是需要爷爷支持的时候,如果简初真的有了孩子,爷爷也必不会坐视不管的。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切都来得及的。 与雪寒松斗,尽管他有信心,但却不能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世上也许只有一个徐擎远能制住他。 但徐擎远已经不在了。 他能不能代替得了徐擎远,这真的是个未知数呢 接下来,无论是保护简初,还是保全那批黄金,他都必须继承徐擎远的遗志,帮助爷爷完成它。 而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与雪寒松的斗争。 他有这个信心,但雪寒松的势力太强大了,包括全球的政府组织都在想办法与他斗,他的力量真能有那么大吗? 这是他昨晚下定决心后考虑的问题。 简初睁着眼睛,没有了声音,只是直直地望着黑夜出神。 厉容铭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摸上了她的脸,用双手捧着,“听着,女人,不许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尤其是当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一切听我的安排。” 他很害怕简初这样无声无息的时候,那会让他有种无法捕捉的失落感,仿佛他永远也无法走进她的内心,而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般,或者再也不会属于他。 那样的感觉让他感到害怕,也会让他牵肠挂肚。 简初的手慢慢抬了起来,缓缓抚上了他胸前的肌肤,她小手轻柔如水。 厉容铭像被带起了一股火花,全身震颤了下,身心里涌起的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快感,心底的空虚寂寞在此刻被尽数填满,激情汹涌而至,他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身子,低头咬住了她的红唇,深入索取她,二人在床上滚作一团,激情缠绵…… 新年初一,晨起。 厉容铭早早带着简初给各房长辈拜完年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后半夜的激情缠绵让简初的身心都还处于一种放开后的后激情中,跟着厉容铭拜完年后,她就回到了二楼的卧室里。 乐辰逸还在医院里呆着,新年初一,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为了救她和妈妈受伤的,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医院里,凭心而论,她没有理由不去看望下他。 从柜子上拿起包朝着外面走去。 刚下到楼梯,就看到雪薇正从外面走进来,小池紧跟在身后。 雪薇穿着件小巧的素色外套恰到好处地收腰,下身是冬款风情的百搭短裙,胸前银色的吊坠闪着华光,把她苍白的小脸显得益加的白,让她整体看起来更加婉转华丽。 她拾级而上,姿势优雅,身姿轻盈瘦弱,好似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徒添几分柔弱怜爱。 她们在楼梯上相遇,彼此就要擦肩而过时。 “姐姐早,新年好。”雪薇率先开口了。 她看到简初提着手提包往外走,目光流离在她的身上,知道她这是要外出,就主动朝她打起了招呼,笑容很甜美。 简初只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有种近乎压抑的窒息感。 不仅是因为这个女人在跟她抢丈夫,而是这个女人身上的那股阴郁气质,总会让她有种罪恶感,尤其是在与厉容铭一次又一次纠集缠绵中,这种罪恶感越加的深重。 几乎只要看到她,就想逃得远远的。 她的存在总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她就是个第三者,拆散了她和厉容铭的美好爱情。 天知道这样的感觉有多么的折磨人! “早上好,新年好。”迫于礼貌,简初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瞬间低头,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姐姐。”就在她仅仅往下走了二步后,雪薇却在后面大声地叫住了她。 无奈,只得停了下来。 “姐姐,那天,在祠堂里,你说过的话算数吗?”雪薇扭转身来,整个人对着她的背,怯生生地问道。 简初身子一抖,很快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 ‘要一个孩子吧’,昨晚,厉容铭在她耳边如是说。 而此刻雪薇的声音里满是乞盼与可怜。 这样的问话,几乎把简初从梦里震醒了过来。 昨晚,他们没有避孕,而那天,他们也都忘记避孕了。 那天,开祠堂审问她的那天晚上,他说要她的心,让她拿自已的 身子到床上去求他,那一晚,她真忘记避孕了。 她是真的忘了,而且家里也没有准备这些,自南城回来后,她真没打算还会与他有什么牵联的,也就没有做准备这些了。 厉容铭似乎更加忘了。 此时雪薇的问话,直让她生生打了个寒噤。 这问话的意思无非就是那天答应了她会与厉容铭离婚的事了。 心里突然一阵绞痛。 “嗯。”简初并没有想到雪薇会这样大胆地问出来,急促之下,只是惶急地点了点头。 “姐姐,你不会变卦吧?”就在简初想逃之夭夭时,雪薇的眸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的脖子,急切地求证道,满脸上都是紧张。 简初的心莫名地抖了下,抬平视线,淡淡‘嗯’了声后,脚步如飞般朝着外面走去。 够了,真受不了她这样的低声下气模样。 简初认定自已快要疯掉了。 这样的日子,一个屋子里住着二个女人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啊。 坐在电动车上,想着要去街头药店买事后紧急避孕药的,可大年初一,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下了公交车,在附近的几条街上找了后实在找不到,而这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年初一的,乐辰逸还在病房里没吃早餐呢。 当下只得进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大酒店里买了份早餐,匆匆朝着医院赶去。 刚走进医院的vip病房区域,甚至还没有进病房,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从乐辰逸的病房里传出来。 她站着呆了下。 又看了看楼层,没错,正是这层楼。 站着再听了会儿,真是有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次听清了,不仅有个女人的声音,还有乐辰逸的声音。 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下,提着早餐站到了病房的外墙边。 会是什么女人在乐辰逸的病房呢? “阿辰,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呢?”女人的声音哽咽着,充满着焦虑与关切。 简初知道那绝不是护士小姐的声音。 “乔慧,我真的没事,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呢?”乐辰逸的声音里都是无奈。' ##第一百九十七章太碍事了吧 ' “我担心你啊,还真是没良心,当我从公司里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时就着急得不得了,这二天二夜都没睡着呢,恨不得立即就要飞过来,可你呢,看到我没有半句好话,还一逼不情不愿的样子,太伤我的心了。”女人的声音里生出几丝幽怨来,可还是带着浓浓的关心。 这样的声音简初一听就知道,这女人对乐辰逸的感情可绝不是朋友亲属那么简单了。 她站着没动,进退二难。 一辆查房的护士车推了过来,护士小姐看到简初,立即微笑着朝她打着招呼:“小姐,新年好,这么早就过来看男朋友啊,你男朋友恢复得还挺不错的。” 简初只得尴尬地站着,呐呐笑:“新年好。” “初初,是你来了吗?”病房里的乐辰逸很快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声,立即朝着外面喊了起来。 这下简初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嗯。”只得答应一声,提着早餐走了进去。 病房里,一个女人正站在乐辰逸的床边,看到她进来,就用幽淡凝然的双眸望着她。 简初拘谨地站在病房门口,脸上强颜露出浅浅的微笑。 此时,除了笑,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女人长得很美,那种美不同于一般的美,是时尚,大气,冷酷,还有些唯美,她身着靓装,时髦的卷发,淡如烟的柳叶眉,高鼻梁,身材高挑,整个身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新潮前卫的贵族公主型。 “初初,过来。”还在她们互相对视着打量的时候,乐辰逸却脸上带笑,朝着简初招了招手。 “哦,好。”简初无奈,只好答应了声走上前去。 “阿辰,吃早餐没有,我给你带了早点。”走到他面前,把早餐提起了点,她仍然微笑着问道。 “还没有,正等着你呢。”乐辰逸只是大大方方的笑着答,满脸的坦荡。 “哦,好,那,给你。”简初听他如此说,立即伸手把病床的档板给拉了出来,将手中的早餐轻放到了上面。 “谢谢。”乐辰逸笑着道谢,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允乔慧,大方得体的介绍道: “初初,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允乔慧,当今美国建筑界的大佬允老的小女儿,‘允公主’,也是我公司的合作伙伴,乐氏总公司在美国创业初期有幸得到了她的加盟。” 简初脸上都是惊诧,微微张着嘴再次朝着对面的女人瞧去。 这就是允泽强的小女儿吗? 那可是建筑界有名的‘金公主’。 泽强建筑大学的创始人允泽强就是她的爸爸! 一时,除了惊讶,她竟还有些激动! 没想到她心仪的大学创始人的女儿就是这样毫无预照的降临在她的面前,而且她们还站得这么近! 彼此地打量着对方,二人眼里都有惊讶之色。 “允小姐好。”简初反应很快,立即对她投以微笑,友好的打着招呼。 允乔慧一双幽深的眸子目不转晴地盯着她打量着,眸光里有淡淡的迷惑,脸上的表情阔达恬冷,又显得游离与高深莫测。 “让我来猜猜,你就是乐总口中经常提到的简小姐吧?”不等乐辰逸继续介绍,她就主动开口了,落落大方。 原来乐辰逸还有经常在她面前提到她吗? 简初有些微的愣神,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乔慧,她正是我经常给你提到的初恋情人简初。”乐辰逸毫不避嫌,大方承认道。 “简小姐,好。”允乔慧眸光深了些,幽淡地朝她打着招呼,“果然G城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也是个出美女的地方,怪不得乐总对你念念不忘了。” 她言谈举止阔达,高贵,看得出来家教非常好,身上流露出来的也是见多识广的素养,宁静中有份难得的幽淡与坦然。 简初的心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厉容铭所说的话属实,那么乐辰逸所谓的吃软饭就是与面前的这位女人有着关葛了。 其实这真算不得什么吧! 想想厉容铭那混蛋还真会损人! 只是乐辰逸真是坦荡的人,他毫不否认,公司创业初期有幸得到了允公主的加盟。 这很正常,生意场上都是互惠互利的嘛! 这样想着又抬起了头来朝着允乔慧瞧去。 允乔慧也朝她望来。 二目相撞,竟都有些吃惊,她们似乎都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些熟悉。 简初的心莫名的跳了下,避开了眼光。 这允乔慧虽然青春洋气,可看起来也有二十八九了吧,若这样,那比乐辰逸确实要大了好多岁。 在这个年龄还没有结婚,其实在国外也是很常见的。 “嗯,真好吃。”乐辰逸大口地吃着简初带过来的早餐,津津有味的,边吃边夸奖着。 允乔慧的眸光里闪过丝黯然。 “阿辰,不要着急,慢慢吃。”她低头看着乐辰逸饥不择食的样子轻声叮嘱着,脸上的笑有些僵冷,明明刚刚她问他吃过早餐没有时,他却说不饿,不想吃的,可现在这个样子那分明就是很饿了。 这只是他拒绝她的方式而已,她懂。 “阿辰,既然你有客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简初觉得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当下就笑笑说道,准备告辞要走。 手却被乐辰逸拉住了。 “初初,今天大年初一,别走,陪陪我吧。”简初回过头来,乐辰逸明眸里带着乞求,望着她笑。 简初微张着嘴,眸光不自然地望向了对面站着的允乔慧,不知道要怎么说。 “阿辰,这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允乔慧早明了一切,伸手从精致的限量版皮包里拿出超阔气的手机来,食指轻轻在屏幕上点了下,淡然开口了。 “乔慧,真谢谢你来看我,这里太简陋了,你先回酒店吧,我后天就出院了,到时再为你接风冼尘。”乐辰逸想都没想,立即答道。 允乔慧自嘲地笑了笑:“只怕是我呆在这里太碍事了吧。” 说完朝着简初扬扬手,“行了,我先走了,简小姐,改日再聊。” 简初脸有尴尬,真的很想留下她,让她来陪着乐辰逸。可乐辰逸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真让她无法说出那句留人的话来,那样未免太假了。 “初初,来,坐。”允乔慧刚走,乐辰逸就拉了拉她的手温言说道。 简初只得在病床前坐下来,苦笑着说道:“阿辰,你这样对允小姐说话,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她可是你公司的合作伙伴呢,而且身份地位那么高。” “没事,我们早就习惯了。”乐辰逸的脸色有些凝重,眉目深远,抬眸望着她,“初初,你想知道关于我与允乔慧的故事吗?” 他的眸眼深沉,幽深得像海。 “我……”简初愣了愣,微抿了下唇,就要摇头拒绝,这毕竟是乐辰逸的隐私,她其实是没有必要知道的吧! 头刚摇,乐辰逸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年,刚到美国时,我进了泽强建筑大学,当时我在G城的公司才刚起步,不甘心这样,就先选择了去美国深造,当然,那时的你已嫁给了厉容铭,我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也不想呆在G城了。那时的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的公司要壮大,要超越天胜集团,然后我要与厉容铭抗衡,有朝一日把你给抢回来。 在泽强建筑公司,我每天苦学,不光学建筑设计,还要学市场管理,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有天下午,我去图书馆里查资料,那天的天气很好,金黄色的斜阳淡淡的照射在图书馆的大门前,有股暖暖的感觉,我心里想着一个建筑设计模型,想得出了神,只想尽快找到那本我想要的藏书,脚步匆匆,刚进大门,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凭直觉,是个女人,你知道那时我是怎样的感觉吗?” 乐辰逸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脸上都是神往的表情,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简初不敢看他,低着头,心却在突突地跳着。 “我抬头向她道歉,为自已的鲁莽,可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失口就叫出了你的名字‘初初’,我真以为是你,以为你也到了这所大学来了,然后也来到了图书馆。 当时的我满眼里都是惊喜,激动之下差点就要捉住那个女人的手了。 那个女孩呢,也是惊讶地看着我,后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冲着我俏皮的一笑,就是那一笑,我明白过来了,她不是你,她只是另一个人,允乔慧。 我有些失落,可那个女孩真的像你,眼睛,鼻子,还有眼神,以至于我都有了瞬间的错觉,以为那就是你。 意识到她并不是你的时候,我向他诚恳地道歉了,可她却歪着头打量着我,讶异地问:‘你是乐辰逸?’,她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当时又让我大吃了一惊。 可她却笑着解释道:乐辰逸是这所大学的才子,别人都知道,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他的名字呢? 听了她的解释后,我才明白过来了。” 说到这儿乐辰逸停顿了下来,声音里仍有些失望.' ##第一百九十八章允许你再受次伤害 ' “那个女孩就是允乔慧吧?”简初却是微微一笑开口了。 “对,正是她。”乐辰逸点头承认了,“就这样,我们才开始了交往,后来我也就知道了,她是允老的小女儿,现在都三十岁了,仍没有结婚,她几乎对我一见钟情,三天两头,不顾大小姐的身份,公然来学校找我,当时学校很多同学都在笑话我们,也有人说我攀高枝,想要靠着她发展自已的事业,其实我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无法解释。 对于允乔慧,我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才没有排斥反感她的,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明的,暗的,我都拒绝过她,可她总是一往情深,坚持不懈地来找我聊天,谈人生,谈抱负,也谈她的感情生活,甚至强拉我出去游玩,刚开始时,我只认为她从小在西方环境中长大,有着西方人的自由随性,不拘小节,况且她人很阔达,也没有深想什么,直到有天,她大胆朝我表白时,我才知道她原来是真对我有了感情的。 我拒绝了她,向她讲了你的事,并告诉她,我到现在还在爱着你,她很失望,但并没有灰心,当时只是笑了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交个好朋友吧。 只是交个朋友,这对于我来说当然没问题了,立即点头答应了,然后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到现在。 初初,我承认,我与她交往的开始就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你的影子,想寻找到那份失去你的慰藉。 况且当时的我一心要发展事业,真没有什么心思来谈情说爱,哎,确切地说,自从你嫁给厉容铭后,我的心其实已经死了。 接下来,我开始一边学习,一边把总公司搬迁到了美国,准备大力发展,那段时间很忙,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忙得焦头烂额,有天允乔慧来找我,说要入股我的公司,她说相信我,也相信我的才能,相信我的公司能够有良好的发展前景,当时的我并没有答应,毕竟她可是泽强建筑大学的副校长,也是有名的金公主,若与她合伙,虽然会得到各种好处,但无疑也会落得各种嫌疑。 可她却不放弃,以学位相逼,甚至强势干预进来,当时的我也是无奈,再加上,那段时间手头的资金确实也很紧张,只得答应了她,不过签的合同也都是合作形式的。 从此后,我的公司有了她的加盟,加上我的奋力拼搏,不到几年时间也算混得很成功了。” 他安静地说着,神情幽淡,带着淡淡的忧伤。 简初也是认真听着。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从没有松开过。 “自从我与允小姐合作后,很多谣传,关于我们俩的谣传就不断地传出来,一些娱乐八褂也是见机起哄,什么说法都有,我也是无可奈何,可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G城来开公司,想要知道你的生活状况,当我那天在晚会上遇到你时,不知有多高兴,可当我知道你的遭遇后,既心疼,也会有点兴奋,你不会怪我卑鄙吧?” 他的手心里渗出了细微的汗渍,握着简初的手心有些湿滑。 “我心疼你的过去,深深的自责当初为什么没有带走你,我相信如果当初我带走了你,我们二人一起在美国打拼天下,一定会混得比现在还要成功的,可我竟然庆幸你的婚姻不幸福,庆幸厉容铭不爱你,这样我就还有机会跟你在一起,人,就是这样矛盾的,但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吧。”乐辰兔的脸上有不安与期盼,他的脸埋进了简初的手掌中。 “阿辰,谢谢你一直记挂着我,你真是个坦荡坚毅的好男人,这辈子能认识你真是我的幸运。”简初嘴角浮起抹苦涩的微笑,“只是,我不值得你如此对我好的,真的不值得。” 说到这儿,她也低下了头去,内心里都是不安与自责。 原来乐辰逸认识允乔慧也是因了她的缘故。 不过,今天见到允乔慧时,连她自已都感到吃惊,总觉得她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般,原来她们的五官真长得有点像。 就连乐辰逸都有这种感觉,那就是真的像了。 也就是了,刚刚允乔慧看她的表情时,似乎也是惊讶的,一双眸子盯着她不时打量着呢。 还真是怪了,她们之间可没有任何联系的,怎么会如此相像呢。 其实大千世界中,长得像的人多了去,只是因为人的活动空间小,没有注意到罢了,简初也不以为奇了。 “初初,我总感觉到你变了,变得心事重重,不像过去那样,有什么想法都会对我说,这真的让我很害怕,害怕你会离我而去,会是这样吗?”乐辰逸盯着她,焦急而又不自信地问道,“初初,答应我,能不能有什么心事都告诉我呢?” 简初的心念摇晃得厉害,神情有些恍惚。 “阿辰,我说过了,一个人只有彻底的告别过去,找到抬头的底气,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现在也是这样,未来,我们都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是这样,但凡是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能告诉你的,必有我的苦衷,你为救我和妈受伤,我真的感动,但我也不能欺骗你,我现在心里很乱,真的无法答应你什么。”简初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阿辰,我记得你对我的好,也请你以后多为自已想想吧,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的,你应该去寻找属于你自已应得的幸福的。” 简初仍然不能明确的答应他什么。 乐辰逸嘴角有苦笑,可也不会去逼她。 “初初,我答应你,允许你再受一次伤害,我也想和你一样来寻找真爱的答案。”他抬起头来,掌心里湿滑滑的,他已分不清到底是他还是简初的汗液,他只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已的心在疼。 “好,谢谢。”简初流着泪点头答应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二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简初听清了,那是自已的手机。 擦了下眼睛,接起了电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引蛇出洞 ' “简小秋,马上回公司开会,十五分钟到。”简洛云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把刚才的气氛震得烟消云散。 回公司开会?今天可是新年初一! 确定没有听错么! “你说现在回公司开会?”简初满脸惊愕。 “你耳朵有问题么?我这话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的,马上回公司开会,十五分钟后到。”简洛云恶狠狠地说完,摞了电话。 “初初,怎么了?”看到简初满脸惊讶的模样,乐辰逸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没事,公司通知马上回去开会。”简初收起电话站了起来。 “现在开会?”乐辰逸皱起了眉头。 这才大年初一就开会,这可是古今罕见。 “是的,我也奇怪呢。”简初明白乐辰逸的怀疑,也是苦笑了下。 “初初,你能确定这是真的吗?”乐辰逸很不放心地问道,“我现在还无法下地,否则就陪你去了。” “阿辰,这是公司秘书经理通知的,应该不会有错,你就好好养伤吧,不要担心我了,今天我可能没法来陪你了。”简初笑笑,宽慰着他。 “初初,现在这个时候可要时刻注意安全,有人一直想要害你的。”乐辰逸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地吩咐道。 “嗯,好的,我会的。”简初朝他笑笑:“阿辰,我要走了,十五分钟时间很快的,不能耽搁。” “好。”乐辰逸放开了她,咬了下牙:“可真够挑剔的,这样,我派人送你。” 简初刚想反对,乐辰逸却拿起了电话来。 “放心,五分钟后我司机就来了,会按时把你送过去的,现在新年初一,也不好打车。” 简初笑了笑,只得点头答应了。 君威大厦28层总裁室的接待室里。 厉容铭一身正装,脸色凝重,二道浓密的剑眉下面眸色沉暗,说不出的严肃庄重。 “离落,想办法把这半块玉配镶进选美冠军小姐的头冠发饰里,让它在决赛后的掰奖典礼上亮相。”他似乎在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离落接过玉配,满脸的惊讶,这样的一块玉配,佩戴在身上还可以,若放进选美冠军的头冠上,既不雅观,又显得多余,百思不得其解,低头打量着玉佩,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变色。 “厉总,难道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半块玉配么?”他几乎是脱口而去,脸上全是震惊。 “没错。”厉容铭郑重点了点头,重重说道,“这正是江湖上流传的半块玉配。” “啊。”离落当即被震得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思议。 “离落,江湖上有不少人都在垂涎着这半块玉块,各种谣言风涌,不外乎一个字,那就是‘财’,关于这个玉配的传说,我们没必要去管它,但这个玉配带来的风险,还有如何来保全这块玉配,找到另一块玉配,这才是重中之重,现在这块玉配到了我的手里,就要完成它的使命,如果真有那么一批黄金,那也是国家的,找到后首要安全上交。”厉容铭的手指搼紧,浓密的剑眉下眸光虎虎生威,“前路任重道远,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离落这下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当即点了下头:“可是,厉总,如果让它出现在选美场合中,无疑会引起轩然大波,太过显眼了啊,我真担心会引来灾难。” 厉容铭闻言淡静的一笑,胸有成竹。 “这就叫做引蛇出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所有的事情该有个了断了。”他眸眼眯了起来,手指握成了拳,嘴角处凝满了寒霜,“这些天你就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这块玉配会出现在这次选美掰奖典礼上。” “厉总,这样做风险较高,要知道那天可有全球的媒体到场,人物混乱,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呢?”离落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样大范围的选美活动,平民百姓很多,玉配又这么显眼,而且那天人员杂乱,只怕到时会引起骚乱与不必要的伤害,他不放心,因此又郑重提出了自已的想法。 “你的想法,我明白,但不这样,就不能引出真正的大蛇,也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只管按照这个计划去做就行了,放心,这一切会有周密安排的,近段时间,所有的查探活动暂时取消,率领兄弟们全力以赴做好选美赛事的安保工作,随时听从吩咐。”厉容铭剑眉飞扬,森然吩咐道。 “明白了,厉总。”离落看到厉容铭下定了决心,只得点了点头,“厉总,雪寒松现在没有任何动作了,夜枭也潜伏起来了,现在江湖上可真是风平浪静啊。” 厉容铭右手握了下手腕上戴着的名表,幽冷一笑,剑眉扬起:“不是沉默中暴发就是沉默中灭亡,所以如果没有大的诱饵,不到那个时候,敌人是不会潜出水面的,想要一网打尽,就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离落望着淡定的厉容铭,会心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厉容铭踱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嘴角微微扬起。 楼下,一辆银白色的豪车缓缓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那个女人的身影从车子里快速走了下来。 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又渐渐冷却下来,俊脸上凝满了一层寒霜。 那辆豪车,眼熟得很,正是乐辰逸的。 看来这死女人又去医院看望乐辰逸了。 心里有点恼火,轻抿了下唇,终究是松开了。 简初急急忙忙地按亮了电梯键。 正月初一,公司里冷冷清清的,但当她来到28层时,还是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简特助,去会议室开会。”刚走出电梯,站台的秘书就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简初微愣,心中忐忑,看来,今天确实还真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她点头答应了,快步走去把包放进秘书室的柜子里时却发现柜子已经打不开了,连钥匙都不见了。 “简特助,这个柜子已经给李秘书了。”站台的齐秘书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从外面台班里走了进来。 “给李秘书?”简初真的愣住了,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连柜子都被抢了去么! “简特助,先去会议室里吧,大家都在,估计就在等你了,柜子的事,你等下再问问厉总吧。”李秘书看简初还在纠结着这柜子的事,就催促道,“今天可是厉总亲自给你们开会,想必事情很紧急,还是赶紧去的好。” 简初听到这儿,不再说话了,只得提了包朝着会议室里走去。 会议中心旁边的小会议室里,仅能容纳十来个人,简初推开门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粗略用眼光扫了下,除了公司的几个相关高层外,还有几个身着银灰色套装的中年女人,精致的妆容,端庄的坐姿,一看就是专门训练有素的某个星级酒店的服务人员。 厉容铭身着笔挺昂贵的手工西服正坐在首席办公桌上,他剑眉如画,面无表情,浓密的黑发把他白哲紧凑的五官衬得英俊迷人,他双手放在首席办公桌上,十指缠绕,眼睛落在面前的笔记本上。 简初走进办公室里时,他连眼眸都没有抬一眼。 简初不知道这是开的什么会,甚至不知道坐在哪里好。 她轻手轻脚走进来,扭头四处张望着,想找把椅子悄悄在一旁坐下来,尽量不显山露水的。 可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一张多余的椅子了。 扫视了四周一眼,除了厉容铭身边有个空位外,还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站着不知所措。 绝不会想到要坐到厉容铭身边的,再说了这家伙现在装逼得很,满脸的严肃,一双清冽的眸眼里只有上司威冷的光。 一瞬间,她真有种错觉,昨晚上,她是抱着这个男人,躺在他的怀里哭泣的吗。 那时的他温存贴心,与她亲密无间,可此刻,他的脸色森然,好像不认识她般。 “简特助,快去坐下吧。”顾承泽看到她站在门边顾盼左右的,忙用眼睛看了下厉容铭身边的座位,轻声开口提醒道。 “我……”简初不安地瞅了眼厉容铭左边的空位,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朝着空着的座位走了过去。 “这样,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关于年后选美活动的筹划与工作进程的安排,不好意思,大年初一就要召集大家回来,但此次活动事关重大,时间又紧,不得不召集相关人员回来加班,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从今天起大家就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简初刚坐下,厉容铭清了清嗓音就迅速直奔主题了。 “下面先由简洛云秘书长介绍下最近的选美状况。”厉容铭讲完话后,顾承泽立即把头转向了简洛云。 简洛云浓妆艳抹的坐在一众高管里,特别打眼,听到厉容铭这样说话后,扬起了性感的红唇,脸有得意之色,煞有其事地介绍道:“各位,这次选美活动经过前期的大量海选,各大媒体的大肆宣扬,还有我们秘书处,公关部昼夜加班加点的忙碌,在资深评委们的点评下,已经展开了初赛三轮,复赛二轮的活动,基本都是取得了圆满的结果,年后呢,也就剩下了复赛最后一轮,再就是决赛三轮了。” 她的发言虽然有些夸装,但还是很清晰的。' ##第二百章 今天去了哪里? ' 第二百章 “好。”厉容铭接过话题,双手从笔记本上拿了下来,斜靠在软座背上,面色清冽,眼眸扫视着大家,无比威严的说道:“此次选美活动是应文化部的邀请展开的,是一个城市基本的精神面貌体现,因此,上面很重视,公司也非常重视,那么,接下来的复赛与决赛我们大家就要认真对待了。决赛那天,全球媒体,知名专家,及各大网络平台都会大肆报道,这既是给我们公司做宣传,也是体现G市人文素质的时候,这个事情马虎不得。经过初步决定,接下来的复赛与决赛的场地都选在挪威酒店举行,因此,今天到会的不仅有总公司的高层,也叫来了挪威酒店的总经理与公关经理,现在就此次事件做讨论并制定出一套整体的布局来。” 厉容铭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峥峥响着,清晰而又威严,浑身上下都是冷厉之气,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简初听到这儿心里暗暗惊讶,这挪威酒店是天胜集团名下的酒店,也是全G城唯一的一所五星级酒店,硬件设施与软实力都是赫赫有名的,厉容铭把选美活动定在这儿,想必是非常重视的。 不过简初感到奇怪的是,对于选美赛事,刚开始厉容铭并不是那么积极上心的,可现在新年初一就召开这样的大会,这转变似乎有点太快了。 会议室里很快就开始了围绕选美寒事所做的激烈讨论。 “关于时间,初步订在元宵节那天,这段时间,简洛云就负责对选手进行封闭式训练,聘请有名的教练及专业培训师,力求把赛事做到尽善尽美,不要留给人笑话。”一番讨论后,厉容铭扫了大家一眼,淡淡吩咐道。 “放心,厉总,我一定会尽善尽美,全力以赴的。”简洛云听到厉容铭的话,立即眉飞色舞,兴致高昂地答话了。 “嗯。丰经理,关于在酒店举行的选美赛事场地,规划,设计,就由你们酒店来承接,要尽量把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公关部要做到全力公关,关健时刻绝不能出现任何秕漏。”厉容铭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挪威酒店的总经理丰子凯,吩咐了第二个项目。 丰子凯立即站了起来,态度很恭敬地答应了。 “关于新闻发布会与颁奖晚会的筹备工作将由公司总监顾承泽全力接管,做妥善安排。”厉容铭点开了笔记本,把电脑里所有的重点活动详细说明了下,大到每一个任命都是亲自完成。 接下来是每个人的发言,秘书在旁边做着紧张详细的整理,最后形成文件出来,又经过删减,反复敲订,才算真正确定下来,这一过程竟耗费了好几个小时。 简初由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后来的慢慢融入,她也参与了积极的讨论,最后由她提议加进了一项慰问捐助敬老院和希望小学慈善的活动,这一活动得到了厉容铭的首肯。 由厉容铭亲自参与,并且详细制定方案的会议并不多,这次算是一个特例了,况且还是大年初一呢。 这样的选美活动基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一种花俏工作,大家都没想到厉容铭会如此的重视,既然总裁都开始带头了,众人也都积极响应了起来。 “最后,这次选美活动的总策划为我的特助,简初女士,此次活动总体安排都交由她来处理,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向她汇报。”在会议快要结束时,厉容铭合上了笔记本,抬起头来,厉目扫视了众人一眼,认真清晰地宣告道。 空气里静止了几秒。 “简初是谁?”有人在轻声问道。 “简初就是我的妻子,现任我的特助,明白了么?”厉容铭竟然亲自回应了这小小的议论声,这让空气再度安静了下来。 “明……明白了。”不管是摸不着头脑的,还是反应灵敏的,全都第一时间大声回答了起来。 都这样明显了,大家还会不知道是谁么? “那好,散会。”厉容铭拿着笔记本站了起来,大步迈开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呆呆坐着,目瞪口呆。 “她不是简小秋么?又怎么会叫简初呢?” “对呀,原来她真的是厉总的妻子。” “看来,深藏不露啊,还是隐婚呢,怪不得会调进厉总的办公室里了。” …… 有人在小声议论着,其实这些都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很多高管,特别是同去南城的高管早就心领神会了,全都没有什么话,站起来走了。 简初呆呆坐着,看着投向她的各种目光,最后渐渐都变成了艳羡,或巴结,或妒忌,她一时竟适应不过来。 真没想到天胜集团简小秋这个人名在新年伊始第一天就彻底终结了,简初恢复了她的名字,而且摇身一变真正成了厉容铭公开的妻子。 这一切都是厉容铭亲口宣告的。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她还在呆呆坐着。 “恭喜你呀,厉太太,终于可以见光了,不过,会不会‘见光死’呢。”简初被这样的冷言冷语吓醒,循着说话声望去,只见简洛云正站在她的不远处怨毒的咀咒着,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她脸上一白。 简洛云说完哈哈一笑,昂了下头,扭着腰肢一步一摇地走了出去。 简初突然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回到秘书室,才知道,早在年前,她就被厉容铭调到总裁室去当他的特助了,连办公地点都换到了总裁室。 直到这刻简初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会在办公室里看到张小办公桌了,赏梅那晚也听到他说什么特助呢,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磨磨噌噌地拎着包走到总裁办公室前,很久,才鼓起勇气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厉容铭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简初迟疑了下,终于拎着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厉容铭正坐在办公桌旁,手指敲打着健盘,一张俊脸凑在电脑前认真看着网页,此时的他眉目高深,面无表情,浑身都是说不出的冷漠。 ‘小初,我们要个孩子吧’,昨晚,这个男人抱着她,与她温情缠绵,这话是真的么?真的是面前这个浑身冷漠,甚至不认识她的男人说的吗? 简初一时有如在梦中的感觉。 “那个,厉总,我的办公室……”她走近来,眼睛落在他身边那个小办公桌上,小声问道。 厉容铭盯着电脑画面,好像根本就没看到她般,冷峻的脸上突然涌起了丝笑意,似乎,正在看着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般。 “那个,厉总,我还是搬回我的办公室吧。”简初站了会儿,这男人仍在装逼,没办法,只好这样自我解围道,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背后是厉容铭的断喝声。 简初只得站住了回过身去,脸上挤出丝无奈的笑:“厉总,我……” 厉容铭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的声音很淡,很淡定。 “厉总,”简初只得慢慢走近来,笑容嫣然。 “刚刚开会,为什么会迟到?”厉容铭仰起头来,清冽地问道,声音竟然冷了许多。 “厉总,事出突然,我已经尽力往公司里赶了,对不起。”简初自知理亏,只得道歉。 “事出突然?”厉容铭俊眉一扬,满脸不悦,“作为一名总裁助理,要时刻准备着接受工作任务,再大的事都不能以‘事出突然’来辩解,你这样说,分明就是推缷责任。” “是,下次我会注意的。”简初无奈,只得虚心认错,“可是,下次能不能稍稍提前点通知我呢,哪怕是多那么一点点,半个小时也好。” 简初用大拇指甲抵住小手指甲尖上一点点的地方,打着比方。 厉容铭抬眸望着她。 简初立刻垂眸低下头来,脸色有些涩涩然。 “提前四十分钟通知当事人,这是我们公司一惯的作风,也是最基本的守则,难道就要因为你而要作更改么?”他咄咄副人,墨瞳幽深。 “四十分钟?”简初张着嘴,呐呐地问,“不是十五分钟么?” 刹那间,她就明白过来了,很显然,这都是简洛云那贱人搞的鬼,故意只是提前了十五分钟通知她,就是想让她出丑的。 这个女人心思还真是斜恶! 十五分钟?厉容铭听到简初这样的话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替她辩解,只是冷声问道:“那,今天你去了哪里?” “我……”简初刚想答话,稍抬眼敛就看到厉容铭如炬的目光,夹着阴森的寒意,正在咄咄逼人地望着她,她垂眸,知道瞒不过他,只得坦白地答道:“阿铭,今天大年初一的,乐辰逸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太冷清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去医院里看望下他。” “是么?”厉容铭盯着她,忽然冷哼一声,淡淡问道:“那见到他后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有种特别的想念呢?” “这……”简初怔住,这家伙竟然问出了这样的话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管回答‘是’或‘不是’,对面前这个男人来说,都是不好的,说‘是’的话,肯定会惹恼他,若说‘不是’,也会被他嘲讽说她不说真心话,因此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只好怔怔站着。' ##第二百零一章备孕状态 ' 厉容铭修长挺拨的身材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踱到了她的面前。 “阿铭,乐辰逸救了我和妈,我去看望恩人,没必要多想些什么。”简初真的很无奈,这男人似乎对乐辰逸特别敏感,只要是关于她去见乐辰逸的事,他都会情绪偏激,表现得特别小心眼。 而事实上,乐辰逸真的是个坦荡的男人,临危时对她出乎本能的保护真的深深震撼到了她。 没有任何理由,她不可能做到如此冷漠无情的。 果然 厉容铭的眸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修长的五指落在了她的脸上,另只大手突的伸过来绕紧了她的芊芊细腰,用力一收,她的身子就紧密贴近了他的身躯。 “走开啦。”简初立即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用手去推他。 厉容铭嘻了声:“别动,我要好好检查下。” 话音才落,就打横抱起了她朝着里面套间的卧室走去。 “厉容铭,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光天化日的,又在医院里,我们能做些什么呢。”简初被厉容铭横放到床上,这死男人整个身子都趴在她的身上,紧紧贴着她,含着浓浓浴望的眸子正在禽兽般紧盯着她的身子。 天,这男人,已经疯了! 简初又羞又急!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们?”厉容铭嘴唇翕动着,低声念道,刚刚简初出口的‘我们’二字又刺激到了他。 “女人,给我记住,现在的你已经进入到了备孕状态,我是男人,我的女人必须绝对忠于我,因此,不管你与乐辰逸会怎么样,我都必须要好好地,详细地检查下,免得将来有说不清的地方。”厉容铭眸色染了层颜色,无赖而又霸道的宣告道,“当然,若不想受到这样的污辱,那以后就听话点,不要再去见你的老情人了。” “混蛋,欺人太甚。”简初气结,一拳挥了过去。 厉容铭冷笑一声,偏头让过,毫不含糊,一手反握住她的手,顺手折到了她的身后,另一只手“哗”的一下像剥皮般全部脱掉了她的上衣。 “厉容铭,再敢胡闹,今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简初气恨之极,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厉容铭呵呵一笑,那张精致雅秀的脸妖孽得很,连着笑容都是邪恶的。 “死女人,以为我傻啊,我的太太去照顾旧情人,而我们又正在准备造人的计划,这还能让我放心么!先想清楚,到底今天谁会死得很难堪?” “厉容铭,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了你这样的男人,连基本的信任都没。”简初的目光含怨带怒,咬牙切齿。 “有没有什么,我检查下就知道了。”厉容铭厚颜无耻的一笑,对简初的愤怒嗤之以鼻,只是低下了头去,细细打量着身下女人的身子。 还好,没有看到被男人爱过的痕迹,心放宽了些,手上的力度也松了。 此时的简初就感到如同被人放到透视镜下般,气急败坏,脸上暄染了气愤的颜色,恨得咬牙切齿,“混蛋,我要嚷叫,让别人都来看看你这副德性。” “死女人,少来这一套,要知道我可是你的丈夫,就算是把警察叫来,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丈夫还不能睡妻子么?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在自己老婆面前谦谦君子,规规矩矩的,除非他不是个男人。”厉容铭嘻嘻一笑,大言不惭。 “那,我们离婚,马上。”简初心中受激,自知现在道义上还是说不过他的,就立刻叫嚷道。 此刻的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从昨晚开始,很有可能这个男人就会开启不知魇足地要她的局面,看来,这剩下的二个月时间真的很危险,不如趁此解脱。 “离婚?”厉容铭挑着眉,舔了舔她的红唇,“想得美,现在的我已经打算不离婚了,从昨晚开始,你就处于备孕状态了,记住,以后再不准提‘离婚’二字,否则说一次,就惩罚一次。” 厉容铭这检查着女人的身体,看着看着就浴火焚身了,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厉容铭,不要自欺欺人了,有些事情你决定不了,二个月后,记住你的承诺。”简初冷笑一声,眸眼里却闪过丝痛意。 此时的厉容铭满脸禽兽的表情,早已色令智昏了,她不会傻到相信一个男人在面对着一个女人身体那一刻时说出的话的。 厉容铭的眸贪焚地盯着她的身子,一阵阵的咽干舌燥。 身下的女人,该白的地方白得像陶瓷,该紧瘦的地方结实小巧,这女人还真是个妖精!他狠狠吞了下口水。 唇带着疯狂的惩罚不顾一切地狂卷了过去,狠狠覆上她的唇。 简初呜咽一声,知道今天逃不过这场‘劫难’了,这男人,侵略性太强,他要,满足他就好了。 反正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无赖与霸道,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 因此,她放弃了抵抗。 她的默认似乎鼓舞了厉容铭。 他报复性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吻够了后,急不可耐的把唇沿着她的唇瓣延伸到了脖颈里,轻轻啃咬着,呼吸粗重地在她的耳畔低语:“你的私生活,给我检点点,从今天起,不许再接近任何一个男人!” “我……你”简初刚想要争辩。 他炙热的唇又覆盖了过来,含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吸吮着,吞没了她的话语声。 很快简初就被他吻得七晕八素,浑身绵软,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方向。 厉容铭起身快速脱掉了衣服。 那动作,还该死的潇洒好看。 都说男人脱衣服最快的时候就是这时候,这句话可一点也不假。 厉容铭几乎是用火箭的速度脱掉了自已的西装,就朝着简初压了下来。 简初被他压得发出了‘声音,声音细细的,更加刺激了厉容铭。 “厉容铭,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大白天的,在公司里,不要胡闹。”简初喘着娇气,用残存的理智提醒着他。 这家伙在她面前的胡搅蛮缠已经成为了经典! “死又人,给我专心点。” 厉容铭不满的低喝,手指探到她的后背处,轻轻抚上她光洁的背,仔细体会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他的大掌带着火捏住了她的腰肢,用力揉捏着。 低下头去,吻到了她的颈窝处,细细软软舔着,动作很轻柔。 简初真的受不了男人这样的挑逗与温存,张着嘴刚要…… 厉容铭早有感知般,唇立马就覆上了她的红唇,把女人的叫声吞没有他的热吻中。 随着他的热吻,简初的身子渐渐绵软得像水,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后背,用她的丁香小舌绵软地抵着他的用力翻搅,嘤嘤出声。 厉容铭脸色胀红,身子加速膨胀。 “死女人,真想掐死你算了。”他滚烫的唇离开了她的唇瓣,一路吻着移到了她的胸前,发出模糊的颤音。 简初的身子开始颤粟起来,浑身哆嗦着。 男人,性与爱可以分得很清楚,可她却做不到,这样下去的后果很可能会是跌入万丈深渊,再也无法翻身。 可在此刻,她竟然没有勇气去抗拒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与厉容铭的多次恩爱缠绵,竟让她渐渐体会了做女人的乐趣。 “这是什么香味?”厉容铭忽然从醉生梦死的境界里抬起了头来,墨瞳里除了情浴,还有抹疑惑与乖张,吻着她的唇时,她的嘴里香香甜甜的,没有烟味,没有任何其他男人的味道,他很满意,心旌摇晃,心底愉悦,吻得更加深入与投入,可当他吻到她的胸时,就闻到了那样一股淡淡的幽兰香,这种香味,他从没有闻到过,心底里似被蜇过了般,抬起了头来逼问着,脸色阴鸷。 简初正在云层上面飘浮着,意识都有些模糊,厉容铭的问话声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她像蚊子般轻轻问。 “你身上,是什么香味?”厉容铭又低下了头去,嗅了嗅,那香味,很好闻,可对厉容铭来说却像带了刺,扎得他心底生痛。 这样的香味,在御龙阁,乃至她的卧房里都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起里生疑,一定要弄清楚,否则连要她的性趣都会没了。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用了力来握着她的腰肢,直到一点点痛传递到简初的头脑中,她才明白过来,厉容铭这样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了。 “厉容铭,你真混蛋。”简初没想到这男人的牌性真是转变得莫名其妙,刚刚一瞬间还体贴温柔的,才这么秒间,眼眸里就像要杀人。 他的疑心可真重。 明明这就是赏梅那天晚上搜集到的梅花瓣,简初把它们榨成精油后,放进干湿机里,然后将自已所有的内衣裤都放到里面烘烤。 这样梅花精油的所有香气全部都被吸到了衣服上,特别是上衣,因为有海绵体在,更容易吸收香气,闻着也就更香了,也更容易沾染到肌肤上。 厉容铭闻不出来,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但这样的猜测让简初真的很恼火,身体里的情潮快速湮灭,抬起脚朝他踢去,眼里竟噙了泪。 他如此的不信任她,这样肮脏的想法真的让她感到羞辱之极。' ##第二百零二章颠峰一刻 ' “死女人,别动。”厉容铭得不到简初的解释,心里更加窝火,一条腿按住了她的双腿,伸手在她身上轻触,往下移动,猛然伸进了她……,直到触上那个神秘地带,手指在那个美得让他销魂噬骨的花瓣上轻挑,逗弄,就听到简初隐忍不了的哼哼声,他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 “小初。”他情不自禁地喃喃叫着,二指手指进去,直感到裹得他的手指都发紧,心底忽然愉悦到了极致,轻呢地叫着她的名字。 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直让简初的心里真的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身上一会儿热得难受,一会儿又冰凉如海水。 厉容铭突然抱起了她朝着浴室里走去。 哗哗的水流声很快从浴室里传出来。 他抱紧了她站在淋浴头的水龙头下面。 “小初,好……紧”,他低头舐吮着她的耳珠,舌尖撩拨着她的耳心,声音又亲昵又含糊,这些羞人的话,呢喃的声音,就一点点透过水流声钻进了简初的耳膜里,她的脸滚烫到了耳根,他的声音粘粘的,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般,低沉喑哑,还带着欣喜欢悦的呼吸,“以后,我们每天晚上多做些,就会松些。” 简初的耳边开始轰隆隆的震响,整个人被他抵到了浴室的边缘,不能动弹。 突然,他抬高了她的臂部。 “唔……不要。”简初的腰被悬空,“好疼,不要……太深。” 她梦呓般叫着,刚刚褪下去的情潮又被快速涌起,脸上竟有难以隐忍的欢愉,却又带着点点痛色。 “好。”厉容铭见她秀眉皱起,心里一疼,动作轻柔了许多,大手抚上了她的脸,扶开了她额前的青丝,开始轻轻柔柔地吻她,以减轻她的不适。 “天,你这女人,我快要死了,真担心会死在你这里。”渐渐的,厉容铭整个人体验到了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快感,这女人,真是妖精,他心底愉悦到了极点。 而她披头散发温辘辘的模样更让他的心痒难耐。 简初的全身被温热的水温流淌过,像个煮熟了的虾子,浑身被厉容铭再三的带引下,每个细胞都像放松开了,活力四射,极轻易就体验到了快感。 她其实是喜欢和他这样亲密接触的,她并不反感他。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体验到他的温存,才不会想到要报复他,才会放下心底的恨。 而这个时候的他也会格外的照顾着她的感受,会很温柔细致。 在这样复杂的内心中,她仍然贪恋着这样美好的时刻,双手紧紧抱紧了他的背。 他们无缝贴合,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嫌隙,都彼此属于对方,他们之间似乎再无沟壑。 他们都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永恒。 他拥着她在怀里,轻柔的手指绕过她湿湿的长发,低头又开始轻吻着她的耳垂,尔后,再次压了上去,听到她被压得轻哼声,他就附在她的耳畔低语,“记住,我不想看到你的身边有任何男人。”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从来都是二个人彼此接纳,心宁归属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也从来都不会有三人行的道理。 这点他们都知道。 简初几乎思考不了什么,或者说这一过程中,她的思维都是涣散迷糊的,根本就没时间去想什么,厉容铭强势的再一次侵占了她。 这就是她搬到厉容铭办公室里的第一天,大年初一,他把她吃干抹净,反复索要,她竟然是有求必应,一次次的配合,直到他魇足…… 以后简初再也不会相信,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想办法调到与他同一个空间时,或者陪男人出差时,男人会是真的想要与那个女人一起认真工作。 那纯是扯淡! 此时的这个男人,或者说上司,绝对就像是头发情的野兽,正准备随时吃掉身边的那个小绵羊。 只是,柔弱的她真的是他的太太而已。 凭这,他也算不上道德败坏吧! 这就是简初第一天进到厉容铭办公室里工作的心得体会! 大年伊始,新年初一,天胜集团公司里的每个高管都进入到了紧张的忙碌中,直到下午临近下班时,厉容铭总裁室的大门才算是打开了。 各个部门高管依次上来呈交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并报告总结今天大会内容的精髓与提出的意见,还要为接下来的选美活动立下军令状。 厉容铭精神饱满,嘴角上隐藏着一抹温存的笑,顷长挺拔的身姿正襟危坐,眼神明亮,墨瞳幽深。 短短二个小时,他认真批示着文件,效率极高,头脑也很清晰,每位高管递上来的文件他都看得很仔细,呈上来的报告有纰漏的地方,及时就指正了,反应很快。 事后,他给每个今天来加班的高管亲自派发了个大利是。 公司里虽然紧张,繁忙,但是气氛还很美好和谐。 里面的套房里,简初被厉容铭强势索取后,倦极累极睡得深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眼前竟是一片昏暗。 爬坐起来。 天竟然快要黑了。 坐着出神。 “小野猫,醒来了。”厉容铭修长挺拔的身姿踱进了房间里,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一双手揽过了她的肩。 简初的手绞紧了胸前的被子,想要发火却是什么也发不出来。 她,竟然睡着了 实在没有办法,被这个家伙毫无节制的过度索取,她体力不支,只好睡了过去。 “还不错,气色很好。”厉容铭低头看到她的脸上有抹红晕,淡淡的,衬得容颜娇美,眉目如画,心中动了下,话语无比的温存。 简初爬起来,却被他搂进了怀里。 “王八蛋”,简初想到他这种近乎羞辱的爱,伸出拳头去捶他。 厉容铭握住了她的小拳头,哈哈一笑,把她抱紧在胸前。 他的胸膛如刚铁般坚强,一刹那间,简初不再挣扎了,竟有种与生俱来的依恋感,整个人松软了下来,顺从地偎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竟然会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其实,她才发现,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这个怀抱,甚至是十分眷恋的,就像那个心底深处的藏着的男孩一样,熟悉自然而又亲切,恍若他们之间早就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一切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包括这些日子来的恩爱缠绵。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上帝给她安排了一个人生伴侣,应该就是这个男人。 而她也是幸运地嫁给了他。 她是不是要好珍惜,排除万难的跟他走下去呢? “梅花香。”厉容铭的脸凑近她的胸堂,狠狠嗅了嗅,终于惊喜的叫了起来。 原来她身上竟是梅花香! 激情消退的他理智终于清醒了,能闻出她身上的那股香味,原来是梅花香。 “你总算是闻出来了。”听到他叫出这三个字时,简初的心里震颤了下,冷笑着嘲讽道,心底里涌起的是无尽的委屈与怒意,为他刚才对她的误解,在那个时刻,他都小心眼到不能忘记对她的羞辱,真是太可恶了。 她腾地从他怀里钻出来,瞪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狠狠审视着他。 厉容铭心底有股从未有过的心虚,脸上就盈满了不好意思的笑,用手来抚摸她的脸,想安慰她,让她消气。 “厉容铭,请你以后学会尊重我。”简初狠狠打掉了他的手,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好,以后我一定会尊重我的老婆,并且好好爱自已的老婆。”面对着如此盛怒的简初,厉容铭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觉,一时间嘴甜如蜜,郑重承诺着。 才发现,原来他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简初会有着天生的畏惧心里,她朝他怒喝,他竟然会有害怕的感觉。 等等 他厉容铭什么时候怕过人了?还是女人。 可手还是垂了下去,搂紧了她,吻着她的脸,脸上浮起的是讨好的笑容。 “对不起,小初,误会你了,真该死。”他咬着牙齿笑,恬不知耻地说道,“放心,下不为例。” 简初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这个男人,想误解她就误解,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她,一切只凭他的喜好。 自南城回来后,那个藏在心底深处的男孩真的好像消失了般,她的心扉关闭了,原以为会从此平静下去,可在这一刻,才发现,这个现实生活中的男人正在拼命地往她心房里钻,赶都赶不走。 很多时候,她会在不知不觉间拿他跟那个男孩相比,患得患失,这样的感觉很可怕。 她想逃。 “要不要那么小气啊,不就是误会了下么。”厉容铭抬头就看到简初的眼圈红了,心里发紧,强势搂着她,把她放倒在床上,身子压上去亲密地贴合着她亲吻着。 简初的整个心防再次垮踏。 这样的厉容铭像个狗皮膏药般沾着她,甚至像个小孩子般撒着无赖,还像个坏小孩般窥视着她的心房,又像情人那样撩拨着她的情感,让她无法招架,也在加速坠落。' ##第二百零三章美好的感觉 ' “好了,今天大年初一,现在都下班了,我请你吃饭,然后去看电影,再然后……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答应你,就当是为你陪罪好不好?”厉容铭从简初身上侧翻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嘻笑着。 “不稀罕。”简初爬起来,还没来得及下床,厉容铭修长的手臂一抄又顺势把她搂进了怀里。 “不要那么小心眼好不好。”厉容铭嬉皮笑脸的,把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双手放在她的背上紧紧箍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简初趴在他的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带给她一种无法言说的心安,竟然有些痴迷,忘了要起来。 厉容铭感受到了她的乖巧,轻笑一声,心里有股暖意,嘴角扬起抹笑,一如纷飞的柳絮,撩人得很。 “怎么样?舍不得我吧。”他的大掌在她后背上轻抚着,温温柔柔的。 “想得美,自以为是的男人。”简初脸上一红,心尖跳了下,迅速挣脱了他的怀抱,爬了起来。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厉容铭懒洋洋的爬起来,凑近她,用手捏了下她粉嫩的腮,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给你二十分钟时间穿着打扮,要快,否则我就带你出去了。” 简初怔着:“你真的要带我出去?” 她脸上有不信的表情。 厉容铭觉得好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吓唬着:“死女人,快点,电影七点二十分开始,我已经包场情侣座了,迟了的话,只能扛起你走了。” “好,吧。”这家伙问都没问她喜欢什么,就这样霸道的预订了电影票,还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不过,他说看电影,还有情侣包房,其实她也是蛮喜欢的,那种氛围。 可她穿什么好呢,她的衣服已经被厉容铭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打开衣柜来看看吧。”仿佛看出了她的窘况般,厉容铭慵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简初微滞。 “快点呀,时间有限,否则到时若还来不及穿衣服,那我只好扛着赤身裸体的你走了。”他带着坏笑,恶狠狠地在后面威胁着。 简初惊吓了一跳,趋步上前打开了衣柜。 天,衣柜里竟然塞得满满的都是时下最时尚的女性时装。 敢情这家伙早就预谋好了这一切了,而且亏他还想得那么的仔细。 简初心中一暖,顺手从里面挑了套淡雅点的时装来,扭身就看到厉容铭正躺在背后的床上目光如炬地望着她,脸一红,拿起衣服朝着卫生间里走去。 “不准走。”厉容铭轻轻喝住了她,毫无正形的笑:“就在这里换,当着我的面,让我好好全方位地欣赏下你的身子。” 简初的脸立刻绯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要么,你滚出去。” “凭什么呀,这可是我的房间。”厉容铭哪肯干,赖在床上不起来,“就你那身上哪处地方不都被我看过,要过的,还害什么臊呢。” “真无聊。”简初抿紧了唇搂着衣服脚底抹油,朝着卫生间里跑去,生怕迟了会被厉容铭那混蛋捉住强行换衣服般,刚进到里面‘呯’的关了门,为了防盗,还特意将门反锁了,甚至又仔细检查了,这才开始脱掉睡衣换衣服,耳边尤能听到卧室里的男人戏谑的低笑声,脸越加红得像个粉熟透的苹果。 她向来简单,从不需要浓妆艳抹的,很快,就穿戴好了衣服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呀,真难看。”门刚打开,厉容铭那厮就正站在门边,斜靠在墙壁上,满脸的坏笑,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她,滴溜溜的乱转,嘴里说着不切实际的玩笑话,“这胸太小了点还有待开发,屁股嘛也太翘了点,不够浑圆,有待成熟,这腰嘛,细是细,不堪一握,像个高中生,哎,怎么说呢,一块澡泽地,还有待我这个情场高手来滋润开发,不过,不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有这个耐心。” 我靠,这一番阴损下来,简初直被他噎得口水都呛了进去,干瞪着眼,抿着唇,双颊红得像个关公。 这男人…… 厉容铭哈哈大笑,其实他的女人是蛮精致的,可算是女人中的极品了,他一向眼界高,可心底里对简初的美还是极为认同赞赏的,“放心,你老公我对女人的欣赏水平绝对是一流的,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他继续恶搞,伸手故意摸了下她的小鼻子,心情非常愉悦。 简初忽然间想笑,原来他的欣赏水平就是止于雪薇那样的女人,还是算了吧。 可她没有说出来。 “走吧。”他把她拥入怀里,忍不住缠住她吻了个遍,直到二人的脸都红红的了,这才放过了她,拖着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整个办公室里都空荡了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厉容铭拥着她坐上了电梯。 “想吃什么?”他在她耳畔轻声问。 “我想去小吃美食一条街。”简初的脑海里没有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没有风情味十足的西餐,却只闪现过小时候在那条风味小吃一条街里的狼吞虎咽的情景。 “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些小吃没什么营养,你现在可是造人阶段,营养很重要的。”厉容铭脸一沉,当即摇头否定了。 这女人,那些食品在厉容铭眼里都是垃圾食品,他从不看一眼的。 可简初嘟了嘴,满脸不高兴,用手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摇了摇,轻轻软软的说:“可我想吃。” 厉容铭刚想强势否定,听到她这柔柔软软的声音,骨头一阵酥麻,立即握住了她的小手,搼在手心里:“好吧,我带你去,真拿你没办法。” 他的口气霸道宠溺,乖乖顺从了她。 简初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心底里有淡淡的幸福。 空气里似乎充满了馨香。 简初在他怀里微抬眸时就看到他弧线优美的下巴,坚毅而又冷酷,再往上就是他英俊的脸,帅气迷人。 而他的眼中正闪着一抹柔情,简初明白,那抹柔情是给她的。 忽然就觉得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他就呆在她的身边,不虚幻,真实,胸膛刚毅,像座青山,让她可以依赖。 他的手紧紧搂着她。 心一阵阵不受控制地跳着,慢慢把头依了上去,放在他的肩头。 刚开始还不太适应这样主动接近他,慢慢的心安理得了,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种被人宠爱的幸福感。 厉容铭握紧了她的手,嘴角飞扬,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不是在生意场上成就一笔几千万上亿的生意那种满足感,而是一种内心的豪气,一种被心爱的女人依赖信任的豪气与满足,是属于他男人的骄傲。 他用手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朝着地下室里走去。 欧巴赫豪车开在宽阔清冷的街道上,特别张狂。 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行人和车辆。 厉容铭带着简初很快就来到了那条小吃街。 这条小吃街一年四季,一天到晚都开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小吃,非常有名,很合女人的口味。 厉容铭拖着简初的手,二人十指相扣,非常亲昵恩爱。 二人走在人群中,尽量不显山露水,仍然有白光不时朝他们闪铄着,更有各色路人的各种眼光,或羡慕,或妒忌,或美好,或平常。 简初从没想过她与厉容铭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样的幸福是她麻弊自已后得来的短暂幸福。 她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对生活如此,对感情更是如此,对于与厉容铭这样的交往,她其实是畏缩的。 她害怕,怕有遭一日心沦陷了就会失去所有,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走多远,总记得为自已留条退路,以免爱到伤害,疲备不堪时方便转身,不至于被人逼到了死角。 可现在,她似乎正在朝着一条可怕的不归路走去,再不能回头。 这条路是厉容铭强势入侵,步步紧逼造成的,她根本没有头绪去思考什么。 厉容铭带着她吃遍了每一个摊点,最后胃里实在是无法撑下去了,才带着她离去。 电影院里,厉容铭订的是包场,整个电影院,豪华情侣座里,只有他们二人。 里面灯光幽暗,静谧莫测。 简初刚进去就有种感觉,今天她不是来看电影的,而是与男人偷情约会的。 话说现在的娱乐场地也是够暄染气氛的。 再者,这样空旷的电影院,只有他们二人,怎么看都嫌太过清静了,让她心里渗得慌。 电影是一部搞笑言情片。 有趣时,简初看得抿嘴直笑。 厉容铭显然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刚开始他的手还在她的身上不安份的抚摸着,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到了她的肩头。 “我先睡下,结束后叫醒我。”他的唇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 简初点头应了声,心里有些郁结。 显然,他并不喜欢看电影,只是为了取悦她才来的,这让她有种罪恶感。 一会儿后,就听到了匀称的呼吸声,低头一望,男人已经靠在她的肩头睡得很熟了,整张俊脸在迷离的灯光下帅气迷人,他的睡颜很甜美,脸上带着淡淡满足的笑颜,很象个孩子。 似乎直到这一刻,简初才有种真实拥有他的感觉,他紧挨着她,睡颜无害,靠在她的肩头,睡得怡静。 而她就坐在旁边,这一刻,没有雪薇,只有他们二人,他是全身心属于她的。' ##第二百零四章只是好朋友而已 ' 简初有些微微的失神,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红唇,再摩挲到他的脸上,指尖在微微抖动着。 那样的一种真实存在感让她有了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心底里藏着的那个男孩跳了出来,与他融成了一体,然后,他们相拥着,直到地老天荒。 这一刻,她确认他是属于她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简初呆呆坐着,脑海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不知不觉间把头也靠在了他的头上,他们相互依偎着,似乎都睡着了。 在这个幽静的空间里,他们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不幸或痛苦,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恬静。 直到有工作人员走进来,摁亮了灯。 简初才从迷茫中醒过来,抬起了头。 “先生,小姐,电影已经播完了,你们还要看下场吗?”工作人员走了上来礼貌地问询道。 “啊,不。”简初忙坐正身子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摇着厉容铭的手,“阿铭,电影结束了。” 厉容铭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搂着简初走了出去。 刚刚来到豪车上,厉容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会儿后,他掉转了车头。 “阿铭,去哪里?我想去看看我妈。”简初坐在房车后面打开了电视,里面是各种喜庆的节目,不由得想起了妈妈,心中酸酸的,抬头时就看到厉容铭正带着她朝着繁华的市中心走去,不由在后面问道。 “初一不回岳母家,初二才回,这是规矩。”厉容铭在前面淡淡的答,简初心中一阵懊恼,这男人,还真是的,竟也信这些规矩。 很快,车子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前停了下来。 简初从车窗朝外望去,‘挪威酒店’几个大字闪着华光。 这家伙竟把她带到了天胜集团旗下的酒店里,干什么呢? “厉少,嫂子,终于来了。”酒店的豪华会所里,马茨,叶子豪,及一班哥们正在玩牌,看到厉容铭带着简初进来,全都站了起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厉容铭紧握着简初的手潇洒自若地与众人一一打着招呼。 众人寒暄着,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简初还是不适应厉容铭带着她出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这一班死党兼哥们,看到厉容铭紧握着简初的手,就开始取笑打趣起来。 “厉少,要不要这么亲热啊,这是故意在我们这些单身汉面前显摆么?” “厉少,在床上亲热就行了,这里我们这些太儿不宜啊。” …… 厉容铭反搂住简初的腰,揽她入怀,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也不顾及大年初一要忌口什么的,只是脱口笑骂道:“王八蛋们,还‘少儿’呢,都不知残害多少良家少女了,说这话真够不要脸的。” 说完眼睫一扬,扫视全场一眼:“既然是看到了你们的嫂子,还不要给红包么?大年初一的,怎么着也要讨个吉庆了,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呢?或者说,以后都不想来这里消费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明白,这全G市就这么一家五星级酒店,这要是得罪了厉容铭,以后没有折扣优惠,损失更多。 不就是一个红包么,当然乐得给了,当下都嘻嘻一笑,立即把手伸向了口袋里。 这些个个都是人精,这种既讨好人,以后还能赚回来的好事这年头谁不会做呢,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立即 “嫂子,新年快乐。”只一会儿,简初的手上就塞满了大大的红包,用手摸了下,个个红包饱满,里面纱票应该不少了。 她有点惶然,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拿着大沓红包在手中竟不知所措。 “只管收着就行了,没事的。”厉容铭附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听到他这样说,简初也释然了,把红包全部都收进了手提包里,管它呢,反正是厉容铭的人情。 大家正在热闹着,只见大门一响,众人回过头去。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黑风衣,戴着目镜,精明干练的模样,三十来岁吧,沉稳精睿,健步如飞,浑身上下透着贵气与莫测,有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空气静了下来。 “原来是允少光临了,失敬,失敬。”众人很快反应过来,趋步围上来,个个脸上都是拘谨的笑容,亲热地与他握手,巴结讨好着他。 允剑晨嘴角挂着抹淡笑,一一与众人握手,淡淡寒暄着。 最后目光落在简初脸上,停顿会儿,伸出一只手来搂着厉容铭的肩。 “厉少,明天找你有点事,青叶高尔夫球场见。”他的声音不大,简初能听得清楚。 “好,允大哥,乐于奉陪。”厉容铭点头应允,态度难得的恭敬。 “小子,该叫叔叔,我可是大了你一轮了,不准没礼貌。”允剑晨另一只手捶了他肩膀一下,‘教训’着他。 厉容铭嘻嘻一笑,立即改口,“ “那好,叔叔新年好,快拿大红包来。” 说完搂着简初腰的手动了她一下,笑笑,“小初,快叫叔叔好,有大红包拿。” 简初脸一红,这家伙风使舵的,还真是厚脸皮。 正在她思量着要不要叫时,只见允剑晨哈哈一笑,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二个金光灿灿的红包来。 “快叫,叫了给你红包。”他朝着简初笑。 厉容铭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又摩挲了下,笑嘻嘻地催道:“小初,快叫叔叔好。” “叔叔好。”简初只得开口脆生生的叫了声,脸上还有些羞涩。 “好,好。”允剑晨大笑,拿出二个红包来递到了她的面前,“来,给侄儿侄女红包,新年大吉大利。” “谢谢。”简初伸手接过,感到里面有厚厚的一迭,想来还真是京城太子党,出手就是阔绰。 “允少的红包一定是美金的,可不可以见者有份。”当下,这班哥们开始在旁边嘻嘻起哄。 允剑晨把风衣一脱,“有本事就牌桌上赢我。” 这样说着,高大的身躯朝着牌桌走去。 “好,爽快。”众人开始起哄,闹哄哄地跟着他往牌桌上走去。 很快,男人们就开始玩起了牌。 这次叶子豪的女朋友没来,倒是来了几个太太,她们全都珠光宝气的,聚在另一桌玩牌聊天,里面有二个嫁入豪门的电影女星,正在K歌,卖弄嗓音。 简初当然与她们格格不入,或许她们都知道了简初的名声并不好听,也没把她看在眼里。 这样,简初坐了会儿,就跑到另一边的大型电子屏幕上玩起游戏来。 玩了会儿后,实在觉得无聊,想起了今天白天的工作布置,这里可正是挪威酒店,倒可以趁此机会观察下酒店的设备设施及接下来的工作了。 一会儿后就走了出去。 “简小姐。”正当她在商务区察看时,背后有声音传了过来。 惊得她回头。 允乔慧正站在商务区一个吧台上,身着运动服,眉目淡淡的。 “允公主。”简初失口叫出声来。 允乔慧喝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红酒,朝她走了过来。 “厉太太,我们去那边坐坐,聊聊怎么样?” “那,好吧。”不知为何,面对着她,简初竟有些局促不安的,不好拒绝,却也不想与她聊什么,只能是呐呐答应了。 “厉太太,请问想喝些什么呢?”二人在贵宾区一个包厢里坐下,允乔慧率先开口问道。 “随意吧。”简初哪有什么心思喝什么,只是淡淡答道。 “好,那我就随意要了。”允乔慧笑笑,要来了瓶上等红酒。 包房是暖色调的,基调是米黄色,里面的装饰清雅素淡,不落俗套,很清新舒适。 简初坐在允乔慧的对面,双手交叉放到铺着绒毯的圆形桌面上,仍然有些局促不安。 “不要紧张,厉太太,随意聊聊。”允乔慧看出了她的窘相,替她倒满了一杯红酒,淡然自若的说道,又毫不掩饰地说道,“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她直言不讳地开口,简初更觉得心虚,恍若是抢了她的爱人般,脸上是纳纳的笑。 “谢谢。”允乔慧果然直接阔达,她受宠若惊般道谢。 允乔慧与她碰杯后喝着红酒,眼睛不时打量着她的脸,嘴角边就有微微的笑:“你喜欢乐辰逸吗?” 她很随便地问,态度轻松自然。 却也是十分干脆。 简初怔住,竟不知如何来回答了。 “我与他是大学时的恋人,想必他已经跟你说了。”她勉强笑了笑,只得这样说道。 “那,现在呢?”允乔慧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重重问道,脸上的表情竟很紧张。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意乐辰逸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简初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淡淡一笑,“现在……我是厉太太,我们之间仅是好朋友而已。” “好朋友?”允乔慧咀嚼着这三个字,嘴角边有笑意。 “允公主,乐辰逸很优秀,真的是一个好男人,我很感激他,这次他舍身救我和妈,真的太感谢了,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说到这些简初的脸上有激动的情绪,秀眉间也有一丝痛意。 允乔慧盯着她,缓缓问道:“这么说,你现在不爱她了?” 这个问题太直接,简初一瞬间有种坐不下去的感觉。' ##第二百零五章做出了决定 ' “允小姐,我现在是厉太太,有丈夫的女人,我和乐辰逸之间只能是好朋友。”简初仍然耐心地答了一遍。 “嗯,厉容铭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这点我信。”允乔慧忽然轻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放轻松了,“可现在阿辰还是很爱你的,而且爱得很痛苦。” 她话锋突地一转,思维转换很快。 简初的身子僵冷了下。 “厉太太,不瞒你说,我很爱阿辰,爱了他有好几年了,如果你也爱阿辰,我无话可说,可以公平竞争,但,如果你不爱他,就请不要给他希望,你应该学着明的拒绝,离开他,而不是这样左右摇摆让人误会,这样说,你能懂吗?”允乔慧的眸眼放低了些,刚好与她的眼眸平视,眸里的光清澈而又带着丝犀利,“我爱他,不希望他为了你而痛苦。” 简初的身子抖索了下,脸上的肌肉僵硬,甚至不能开口说话。 “再说一遍,简小姐,我很喜欢你。”允乔慧举起了手中的杯,浅笑,“来,厉太太,我们干杯。” 她的酒杯碰到了简初手中的酒杯上,嫣然一笑,抬头一饮而尽,女强人的豪爽大气尽显。 简初握着红酒杯,慢慢喝干了手中的红酒,心中凌乱,思绪乱成一团。 “厉太太,感谢你陪我聊天,感情是很严肃的事,好好想想我的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bye。” 她朝她摇了摇手,流离的一笑,转身潇洒地走了。 身上名贵的香水味仍然留在了空气里,淡淡的,很好闻。 简初紧握着红酒杯发怔。 ‘如果你不爱她,请不要给她任何希望,他爱你爱得很痛苦,我不希望看到他如此的痛苦’允乔慧的话一声声朝着她的心坎处撞击着,忽然,她整个人趴在了面前的咖啡桌上,身子抖成一团,心里竟是一阵刺痛。 一股渗人的寒意,细细密密地从空气里渗透进了她的骨子里,她闭上了眼睛。 她错了吗?给了乐辰逸希望吗?对于他的痴情,他的坦荡,他对她的爱,她真的没有明确拒绝过吗? 回到包房时,神情仍在恍惚,脸色很苍白,坐在沙发上,手指握着手机不停地点着页面,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身边不时有男女的欢笑声传来,她浑然不觉。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厉容铭来到了她的身边,望着她苍白的小脸,皱起了眉头。 虽然一直坐在那边玩牌,可眼睛都有注意到她的。 看她出去了好一阵,以为她只是出去透透气了,可从外面回来后,就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而且气色还那么难看,莫是遇到了不好的事么! “没,没想什么。”厉容铭的声音把简初惊醒了,她抬起头,扬着手机,“游戏很好玩的。” “是么?”厉容铭盯着她的手机屏幕,那上面根本就不是游戏,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网页,明显是在说谎,眉心皱起,“这样的环境不适应么?” 简初确实不太适应这里,真有些疲倦了,对这样的玩乐也没什么兴趣。 “阿铭,什么时候回家?”她抬眸,睁着亮晶晶的眸子。 说到‘回家’二字,心忽然像被蜇了般,只觉得拗口与心痛。 她还有家么! 厉容铭望着她,心中一动,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问道:“怎么,是不是很想要我了?” “你……”简初瞬间发窘,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什么时候都在想着滚床单的事,真是无药可救了! 厉容铭轻笑一声,搂着她的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我陪你回客房去。” “客房?”她狐疑地看着他。 “三天后,公司一批高层就要进入紧张忙碌中了,接下来会有二个重要项目,一个是月亮弯的地块,这个地块很快就要竞拍了,当然,竞拍后马上就要投入到开工环节中去,一刻也不能拖延,另一个就是选美赛事,这都是迫在眉稍的事,因此三天后,所有的人都要回来开始加班,那么这三天呢,就先不回去了,睡在酒店里,让我好好来陪陪你。” 他在她耳边说得很清晰,说到后面就是痞痞的坏笑,极尽诱惑。 简初身上肌肉紧绷,有些紧张不安,站起来想要摆脱他掉头离去。 可厉容铭嘿嘿一声,满脸奸笑,只是拥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进总统套房里,厉容铭就从后背抄起了她,高举过了头顶。 “呀。”简初吓得尖叫。 厉容铭哈哈一笑,举着她转了一圈,把她丢到了超大SIZE的软床上,像只老虎般扑上去把她压在了身下。 “说,刚刚是不是在想乐辰逸?”厉容铭食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把玩着,眸眼盯着她,逼问着,脸上竟有着浓浓的醋味。 “没有啦。”简初伸手推他,厉容铭捉住她的手反扣在床上,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威胁着:“我说过了的,不准想任何男人,半点都不能,除了我。” 说着把唇覆过去轻啃着她的唇,最后还用力咬了下。 “呜,神经,好痛。”简初吃痛地叫了声,语音吞没在他的嘴里。 直到简初脸上的苍白之色尽数被涌上的一层红晕覆没,厉容铭才放开了她,仰躺在床上,慵懒随意的模样。 简初有些懊恼地爬起来,衣柜里有睡衣。 拿起睡袍去了淋浴间。 淋浴室里,热水从头顶哗哗地流下来,让她的脑袋一阵比一阵清醒。 ‘厉太太,我很爱阿辰,爱了他有好几年了,如果你也爱阿辰,我无话可说,可以公平竞争,但如果你不爱他,就请不要给他希望,应该明着拒绝,离开他,而不是这样左右摇摆让他误会’‘我爱他,不希望他因为深爱你而痛苦。’ 允乔慧的话仍在一声声像魔音般响起。 难道现在她给别人的印象就在给乐辰逸希望吗?在让他痛苦吗? 如果是这样真是太该死了! 乐辰逸是好人,不应该耽搁他的,更不应该毁了他。 就算她与厉容铭二个月后离婚,也不可能心无旁鹜地再去爱他了,她不配! 脑海里又闪过厉容铭黑沉的脸。 看来,她真不应该再去医院看他了!允乔慧来了,应把他还给她! 心,终于在冲完这个澡后沉淀了下来。 用毛巾擦着湿辘辘的头发走出来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心情也很平静了。 厉容铭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穿衣镜前刮着胡子,英挺的侧脸刚毅而又迷人,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 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脸上神彩飞扬的。' ##第二百零六章你在吃醋? ' “看不够吗?不知道你老公有这么帅气么!”厉容铭从镜子里看到简初用手揉着湿乎乎的头发,乌黑的眼珠子却是偷偷看着他,眼里有惊艳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调侃着。 简初脸一红,别过眼去,从鼻子里冷哼了声:“臭美。” 走近来去拿穿衣镜前的吹风筒。 厉容铭手臂一收把她搂入怀中:“小猫,来,我为你梳头,吹头。” “你?”简初脸发红,怪叫出声来,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这些。 “小猫,我以前就经常替……”厉容铭溜出嘴边的话迅速吞了回去,差点,他就脱口而去,以前他经常替雪薇冼头吹发的,那时的雪薇娇弱,经常生病,他就照顾着她,不让她沾上一点点冷水,经常在她生病或来大姨妈时替她冼头吹头的。 自然而然的,他差点就脱口而去了。 简初听到他这半截话,迅速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白,顺手抢过吹风筒朝着一旁走去了。 “铭哥哥,我帮你冼澡吧。” 那天在办公室里,雪薇娇嗔嗔地叫着他,要帮他冼澡。 咦,好恶心! 简初忽然就感到胃里像吞进了一陀大便般恶心得难受。 他以前就经常替雪薇冼澡吧! 也就是了,少年男女呆在一起就是八年,那是什么事情没做过呢? 不论从哪方面看,他都应该娶雪薇的。 他们才是真爱。 ‘铭哥哥,昨天晚上我们都那样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妈说了,年后就要为我们挑选结婚日期了’‘我们的婚房就定在三楼,放心,我不会把婚房安在二楼的,虽然你们结婚那天,铭哥哥从没有进去过。’ 天,这些恶心的话怎么就一串串直朝她的心房里钻呢! 而她现在与厉容铭到底又算什么! “又在想什么呢?”厉容铭冼完澡出来就看到简初一手拿着吹风筒放到头顶上,并没有打开吹着,而她的头发还是湿辘辘的,眉毛一皱,走上前来用手臂圈起了她,不满地问道,“我说过了,不能想别的男人,给我长点记性。” 简初整个人被这个宽阔的胸膛紧拥着,他的热气直往身上灌,拉回了游离的意识。 “走开。”眼前闪过他与雪薇恩爱的镜头,莫名的心里堵了口气,狠狠推开了她,“你没资格来要求我。” 厉容铭一愣。 “死女人,什么意思?嫌弃我?”简初脸上的厌恶之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厉容铭有种被人嫌弃的感觉,心中非常不爽。 “不然呢,以为你自已真是馒头,人人都需要啊。”简初抿了下唇,打开了吹风筒,调到了最高档,吹风筒呼呼吹着,仿佛把她心里的郁气也给宣泄了出来。 厉容铭躺在床上,用手支着下巴,歪着头打量着她,眼眸眯成了一条直线。 这女人好像在跟他置气般,今天他似乎没有得罪她吧。 还是她心里藏着什么事? 正好现在有时间,他可是非常有兴趣地来弄清楚这个问题。 女人生气,尤其还是她,他有的是办法。 夜色深沉,带着夜的寒气,可总统套房里却温暖如春,暖昧的气息持续高涨不退。 “厉容铭,太过份了。”简初被厉容铭压在身下,他的唇像火般撩原着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地带,简初无法抵抗这个家伙持续不断的挑逗,整个身子很快就都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中,暗哑着嗓子叫。 厉容铭坏坏的笑:“受不了吧,那就老实交待刚刚你想谁了?” “没想谁……”她哀号,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看来,还是不够刺激了。”厉容铭坏笑一声,把她搂过来反放到床头,用自已的灼热抵着她,唇带着火在她身上流连。 “阿铭,不要……”她咬着牙,瞪着他,眸里的光恨不得杀了他。 厉容铭满脸胀红,浑身像火在烧,此时的他其实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是不是在想乐辰逸?告诉你,不准想他,一丝一毫都不准。”他咬着牙齿,只要想到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心里的怒火就会腾地升起来。 “真无聊,我不准想别的男人,可你呢,与你的情人又做了什么?”提到这些,简初的眼前就闪过雪薇满脸的娇羞,心里像刺在扎般,冲着他吼出声来。 这男人还真是霸道,不准她想别的男人,甚至连想下都不行,可他呢,又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厉容铭似乎明白了她在发什么呆,抬起头满脸隐忍地望着她,眼里的光有些闪亮,“你在吃醋?” “鬼才吃醋。”简初矢口否认,心里充满了委屈,眸里突然就蒙上了层雾气,咬着唇,泪花在眼圈里打着转儿,“阿铭,我们离婚吧,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离婚?休想。”厉容铭眸光柔厉,紧盯着她,“今天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离婚’二字不准再提,只要提一次就惩罚一次,看来,你还真是不会听我的话,欠惩罚了。告诉你,你想离婚了去找乐辰逸?那就死了这条心吧,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他的唇带着报复性狠狠堵住了她的唇,吮吸,啃咬,直把简初弄得喘不过气来。 “没能谁能阻止得了我,再说一遍,从此后不许提‘离婚’二字,给我记牢了,不要再犯。” 现在的他只要听到‘离婚’这二个字,就会讨厌,讨厌得要命,只要想到这二个字就仿佛看到她已经离他而去了,从此后,他们再无交葛,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会让他发疯。 “求求你,阿铭,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这个游戏我早已玩不起了。”简初的声音颤粟,眼泪决堤,双手却紧紧搂紧了他的肩。 厉容铭墨瞳微熏,大手搂紧她,让她紧紧的贴合着他的身子。 这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已的心跳声,听到自已对她的满腔爱恋呼之欲出。 这个傻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什么叫玩不起这个游戏了,他早就没有在玩流戏了,只是真的想要好好爱她啊。 可他却说不出那三个字来,而且相信,即使他说出来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第二百零七章不能要孩子 ' “记住,从此后好好爱我是你的命。”厉容铭盯着她,声音嘶哑动听,“今生今世除了爱我,你已别无选择。” 简初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爱,这个字,她从没有想过,以前是,以后也会是,她的人生里最稀缺的就是这个字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爱一个人。 而他更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有什么理由让她去爱一个并不属于自已的男人。 “你,滚……唔!”她吼,脸上带着委屈的愤怒,那张花容如月的脸瞬间被泪水浸湿。 厉容铭的心疼痛起来,直到这一刻,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爱她入了骨髓,不舍得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猛地覆住了她的唇,霸道的舌强势撬开了她的牙齿,深度索取。 简初抵着他的舌入侵,纠缠中咬住了他,用力咬着,渐渐有血腥味弥漫了出来,她挣扎着,然后双手用力地捶着他的后背,眼泪如雨,控制不住的呜咽着,宣泄着自已的痛苦。 直到现在,她仍然看不到他们之间能有任何光明的前途,这样的纠缠将来带给她的只会是痛苦,在感情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可男人强势地吻住她,像要把她吞进去般,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下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随着那种深入到骨髓的爱恋,厉容铭将她抱紧,疯狂地撞击着她。 简初渐渐被他火热的吻融化了,挣扎了会儿后,默默迎合着她,内心里却是满满的心酸与苦涩,眼泪不停的滚落。 男人吸吮着她的泪,拼命冲刺着她,骨头都已酥软。 他们抵死缠绵。 天地间只留下的是他们的激情与暖昧。 三天三夜,三夜三天。 他们没有走出过房门。 …… 正月初四。 天空里飘着淡淡的年味,喜庆的气息仍然在空气里流淌着。 街上的行人正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人人脸上都笑开了怀。 一家大型药店面前。 简初提着精致的手提袋徘徊着。 连续三天三夜,激烈的缠绵,让她忘了一切。 大清早,床头的手机吵醒了正在沉睡的简初,睁开眼来,厉容铭已经进到了淋浴室里。 她伸出手来拿起手机,意识还有些迷糊,接通了电话。 “姐姐,铭哥哥是不是跟你在一块?说,这三天你们是不是在一块?”里面是一个咬牙切齿的女声,形似疯颠。 尽管这样的声音因为气愤以至于扭曲变声了,可简初还是一下就听出了是雪薇的声音。 仿佛当头被浇了盆冷水般。 她惊得翻身爬起。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了我的铭哥哥,这三天一定是你缠住了他,我打了三天电话了,可铭哥哥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的,一定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霸占了我的铭哥哥,说,是不是这样?”雪薇在那边褪尽了优雅的外衣,穷凶极恶的叫,手紧紧捏住手机,指甲盖,片片泛白。 简初彻底从梦中震醒了。 背上都是冷汗。 她怎么能忘了雪薇还住在他们的家里,怎么能忘了她? 这几天,她怎么会贪恋在他的怀抱里不能自拔,完全忘记了雪薇将要与他结婚了,这是怎样的罪孽! 她的脸色白得可怕。 “说呀,铭哥哥是不是在你那里?贱人,明明答应了的,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可为什么还要这样来勾引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的铭哥哥不放,你会遭雷霹的。”她的声音又恶毒又阴唳,在那边狂叫着,已经失去了理智。 “啊。”简初惊恐的叫,手在发着抖,像沾到了有毒的物体般,突然甩掉了手机。 “喂,简初,你听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电话里,她仍能听到雪薇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怨毒。 简初脸色苍白得可怕,怔怔坐着出神。 一会儿后,她爬起来胡乱穿了件外套朝着外面跑去。 不可以,不可以要孩子。 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她不能听厉容铭的,进入什么备孕状态。 现在的她孤苦无依,爸爸在看守所里,妈妈还生着病,如果有了孩子该怎么办? 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连累了他。 胡乱穿好衣服就朝着下面跑去。 有好几次都没有避孕了,而这几天凭直觉也似乎是排卵的高峰期,这太可怕了。 拼命朝着外面跑去。 一定要买事后紧急避孕药,她不能怀孕。 可当她看到那冷清清的药店时,竟然在快步跨上去时犹豫了。 徘徊着,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最终,咬紧了牙齿,还是跨了进去。 “小姐,要买药吗?”服务员看到简初进来就微笑着迎了上来。 简初的脸涩涩的,眼睛在药架上来回穿棱着。 “小姐,您是在找避孕药吗?”服务员眼尖,早在简初进来时就注意到她站在药店外面徘徊很久了,现见到她这个表情,就微笑着善解人意地问道。 简初愣然,脸上大窘。 “小姐,在这边。”服务员心知肚明,嫣然一笑,体贴地说道,说完带着简初朝着里面走去。 后来,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她一概听不进去了,只说是要事后紧急避孕药。 交了钱拿药时,听到了服务员轻声叮嘱道:“小姐,这药伤身,还是提前用药好或者采取其它避孕措施比较好。” 简初心里一痛,抓紧了药盒胡乱塞进包里,快步朝着外面跑去。 药店门口,男人欣长伟岸的身躯昂然屹立着,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简初低头走出去时,正好撞到男人的胸口上。 “对不……”话还没有说出口,简初就惊住了,男人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猛然抬头,男人深遂冷冽的眸,轮廓分明的五官就那么呈现在她的面前,如同从天而降。 “哪里不舒服?来药店买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冷又有些焦虑,听在简初的耳里,竟带着十分的寒意。 “我……”简初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忽然就笑了,满脸轻松的表情,“没事,大姨妈刚刚来了,肚子有点痛,买点止痛片的。” 她敷衍着,越过他朝外面走去。 哼,大姨妈来了么?厉容铭冷哼,不是应该先去买卫生巾么,怎么会先来药店买起了止痛片来? 她的脚步很凌乱,明显就是在说谎话。' ##第二百零八章她其实也是挺可怜的 ' 厉容铭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他的身侧,一步步走远,恍若就要从此离他远去般,心里突然一阵阵的痛。 这个女人,心思那么的重,竟然要瞒着他,而她并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刚刚冼完澡出来没有看到她,心中惊诧,昨夜他们恩爱缠绵无休无止,直到筋疲力尽了才睡去,这几天每天早上她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睁开眼睛的,今天是没有理由会突然不见了的。 站在卧房里,整个人都被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让他心惊肉跳。 穿好西服,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低头徘徊着的她,心中一松,唇角就有了抹柔柔的笑。 正准备叫她时,却看到她朝着一个店铺走去了,心中奇怪,走近一看,竟是家药店。 心跳在那么一瞬间是停滞的,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变色。 他站在药店门口看着她,看着她把手中的药有些慌乱地收进了手提包里。 如果没有猜错,这一定是避孕药。 这死女人竟然不愿意怀他的孩子!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里发颤,紧走几步跟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脸上的笑有些冷:“小初,痛经这样的病要治,不能就这么胡乱吃药的,很伤身体。”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简初挤出了抹无奈的笑,厉容铭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那抹闪瞬即逝的痛苦,心里一阵抽搐。 “拿来,给我看看。”他朝她伸出了手,声音虽是淡淡的却带着命令的口气。 “不,还是不要看了,女人的病,你们男人不懂。”简初有些慌乱,话语掩饰着,手却是紧紧搼住了袋子。 “快,给我看看。”厉容铭语气严厉起来,身上散发出暴唳之气。 简初竟有些害怕起来。 “阿铭,不要看了,求你。”她抬眸,眼里有乞求的光。 厉容铭不为所动,抢过了她的包。 简初拼命搼着手指,咬唇,眸光望向了地面。 “你!”厉容铭抢过包,拉开皮包拉链就看到了里面那白色的药盒,瞬间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这药盒正是上次在南城时,他替她买的那种紧急避孕药,厉容铭一看就知道了。 “阿铭,我想过了,我们还不能要孩子。”简初不敢抬头看他,可明显的闻到了火药味,就鼓起了勇气,小声说道。 声音虽小,却是清晰而坚定。 厉容铭心中一颤,脸上扭曲着:“死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凭什么要自作主张?” 他几乎在咆哮着,声音震得简初的耳震耳欲聋。 此时的他有种彻底被她遗弃的感觉,心里一阵阵发疼,只知道这个女人不想怀他的孩子。 上次在南城时,太突兀了,他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可这次,他是诚心想要个孩子的,让孩子来救赎他们的灵魂,来挽救一切。 “阿铭,醒醒吧,我们之间没有未来的,现在还有多少事横在我们之间,一个也没有解决,又有什么资格来要孩子?这样只会害了孩子的。”简初的理智是清醒的,‘我不会放过你的’雪薇咬牙切齿的声音只要想起都会让她浑身发抖。 她不会忘记,她和他的家里还有个女人存在,她与他之间的婚姻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多月了,孩子怎么可能要? 以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孤苦无依,天涯海角不知要飘零去哪里,她知道G城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的。 从某个角度看,有个孩子可以依靠下,至少可以排解下寂寞,可她不能这么自私,那样只会害了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厉容铭咬了牙齿,有种很想要揍她一顿的感觉。 这女人,太想当然了。 “简初。”他咬紧了牙关,愤.怒的喊,“不想要孩子,是不是想着离婚后没有包狱,没有牵挂,好去找你的乐辰逸?告诉你,休想一走了之,我是不会允许的,你必须要怀上我们的孩子,你越是不愿意,我就越要让你怀上,走,我们现在就去做。” 他气愤地从皮包里拿出避孕药来狠狠丢进了一旁的塑料垃圾桶里, 脸上挂着一层可怖的寒霜,转过身来拖住了她的胳膊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一股灼痛感从胳膊上传来,这家伙手上的力道很重,简初直感到胳膊快要被他拧断裂了,冲着他叫:“疯子,放开我,弄痛我了。” 或许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痛苦,厉容铭松开了手。 简初蹲了下来,双手掩面,悲呜出声。 厉容铭站着,沉默了会儿,弯下腰去抱起了她。 华丽的房车软床上,厉容铭一言不发地将她圈进了自已的怀里,紧紧搂着她,深深叹了口气。 大掌落在她的秀发上摩挲着。 简初没有再挣扎,闭着眼,闻着他身上熟悉亲切的气味,安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这个怀抱,或许很快就不会再属于她了,能多享受一秒就一秒吧。 “小初,我说过的,要个孩子,听我的安排,不要多想,我是男人会负责的,相信我。”他抱着她,鼻腔发酸,眼角湿润,明眸里有了深深的痛苦。 “你确定?”她抬起了泪眼,毫不含糊的质问:“那雪薇怎么办?” ‘雪薇’这二个字刚出来,就像是一剂炸药在空气里炸响,简初甚至能闻到‘咝咝’的声音。 厉容铭脸色阴郁暗淡,有瞬间的失神。 简初冷冷一笑,在爱情的世界里,不能有一点点杂志,哪怕是多了一点点都不行。 解决不了雪薇的问题,他们之间就没有未来! “小初,我不想伤害任何人,雪薇,她其实也是挺可怜的。”厉容铭突然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颤声说道,满心的彷徨。 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要拿雪薇怎么办?如果知道了,就不会带她来住酒店了。 尽管他再三向雪寒松和雪薇表明了,他只当雪薇是他的妹妹,可雪寒松是不会放弃的,雪薇更不会放弃,在雪薇的眼里,他们的过去就是爱情。 现在她的神经已经到了频临崩溃的地步,这么多年,服了那么多抗抑郁药,她的现在,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一时间刚才的那份狂热冲动停下来后,他也冷静了下来。' ##第二百零九章我从没有爱过她 ' “够了,厉容铭。”简初心底的悲哀再度喷涌出来,“她可怜,那就是我该死,因此,我们之间不会有未来的,你真没资格阻止我不要孩子。” 他的话让简初的心里滴血,眼泪流了出来,抽泣着说道:“记住,要我就不能要雪薇,这是我的底线,放心,我也不想你为难,会乖乖配合你离婚的。” 离婚这样的话再一次从简初的嘴里说出来时,厉容铭忽然害怕得发抖,他心里涌起的是强烈的不舍。 “你真的心甘情愿跟我离婚吗?毫无牵挂的全身而退?这是你的真心话?”他闭上了眼睛,近乎绝望地问。 这样的简初才是最让他可怕的,也才是他想要个孩子的根由,他想用孩子来拴住她的心。 清除雪寒松并不可怕,最让他可怕的是面对着雪薇。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此时的雪薇就像是悬崖边上摇晃的石头,只要他稍微用下力,就会朝着悬崖下面滚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全心全意爱着他,她的不幸有他的责任。 他真下不了那个手啊。 如果雪寒松落马被抓,他再宣布赶走雪薇,那她很可能只有一个字‘死’。 这是必然的。 搂着简初的手在发抖。 他不忍心害死雪薇,就算不爱她,也不想这么明显露骨的对她残忍。 虽然他的心里更不舍得的还是这个女人,不可能放弃她,只要想到与她分离,心里就会难过得发抖。 “小初,给我时间。”他现在真的无法承诺什么,也不能马上把雪薇赶出明龙阁,只是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心却在颤抖着,滴着血,“我从没有爱过她。” 女人就是这样不争气,短短几个字,简初忽然就感到眼前一片亮光,亮得耀眼。 等等 他说什么,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雪薇,这是真的吗? 他们相处八年,亲密无间,他竟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会是真的吗? 她眸眼含泪,怔怔张着嘴,不敢置信的模样。 男人的唇轻柔地吻了过来,落在她的脸上,额头上,如轻羽般,柔柔的抚慰着她支离破碎的心。 他没有爱过雪薇,那他有爱过她吗? 她没有等到男人的那三个字,却等来了他温柔细致的吻,如春风般让人陶醉。 女人真的是感性动物,就因为他说了‘他从没有爱过雪薇’这几个字,她就释怀了。 哪怕是要他娶了雪薇,在这一刻,她竟然都会没有愤怨了。 简初反手抱住了他,回应着他的吻,他们久久缠绵后,他紧紧拥着她。 “不许再吃避孕药,若有下次,一定打你屁股开花。”他抚摸着她的脸,她脸上细腻的肌肤被泪水泡得失去了光泽,他心疼之极,喃喃叮嘱着她,“以后再也不许轻易流泪。” 简初的头在他的怀里轻轻噌了噌,闭上眼睛乖巧的‘嗯’了声。 就这样一个乖巧的动作惹得厉容铭心花怒放,他拿着软床上的毛毯盖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放在床上,“好好躺着,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后,今天去看下妈,再回明龙阁,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一旦上班后他们就要开始忙碌了,再不会有这么多时间来激情释放了。 偷了这浮生三日闲,赢来了他们永生难忘的爱恋。 厉容铭站起来,简初却拉了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厉容铭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简初这样明的依恋他,心底愉悦,弯下腰去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特别的软,带着淡淡的花香,这几天里,他总是乐此不疲的吻她。 “有生之年,誓死娇宠。”他的唇离开她的唇,移到了她的耳畔,喃喃自语。 简初脸上浮起幸福的红晕,她的唇齿间还留有他的味道,她的嘴里还残留有他的口水,早已分不清是谁的了。 这几天里,他们合二为一,化为了一体,或许简初自已都没有意识到,经过了这三天后,她的心会沦陷得那么彻底,让她毫无防备。 “记住,一切听我的安排,这段时间寸步不离我的身边。”他温柔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唇附上了她的耳垂,轻声叮嘱着。 简初美目如画,波光鳞鳞,这一刻,他们都放开了一切,心情很愉悦。 青叶高尔夫球场。 男人潇洒挥杆,姿势优雅显贵。 “不错,厉少的球技很棒。”允剑晨戴着鸭舌帽,欣赏着厉容铭超棒的球姿球技,赞许出声。 厉容铭淡笑,身上都是汗液。 “来,喝水,先休息下。”允剑晨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二人朝着休息区走去。 “厉少,这次事件一定要做周密的安排,近段时间我就呆在G城,有事随时联系。”允剑晨拿着毛巾擦着汗,跟厉容铭来到了休息区一个僻静的包厢里坐下后,脸色有些郑重。 “放心,大哥,我会尽力的。”厉容铭笑了笑,一口喝干了手中的矿泉水。 “关于详细的方案与合作计划都在那个袋子里,你回去好好布置安排下,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只管打电话来。”允剑晨笑了笑,背仰靠在后椅上,“小子,好好配合大叔,有你好处的。” 厉容铭一笑,“大哥,得了,沽名钓誉的东西对我这个商人来说不需要,若能因此帮我解决下个人的私事,我就感谢不尽了。” 允剑晨打量着他,眸色深重。 “厉少,你太太,简初,我能了解下么?”他身子靠前,鹰般的眼神望着他。 厉容铭暗吃一惊,脸上都是警惕的表情。 “大哥,简初是我的妻子。”他冷声答道,眼里有寒意,那意思很明显,简初是我的妻子,你可不要打什么主意。 允剑晨看着他,忽然哈哈一笑。 这小子的模样显然误会他对他的妻子有什么不轨的意图了。 传说中这小子并不爱他的妻子,可现在看来那是误传了,他这个表情可不像不爱,甚至是很紧张,就连稍微提及,很会心生警惕,生怕人抢走了般。 “别紧张,我都够做你叔叔了,不会为老不尊的。”他拍了拍他的手,幽默地说道。 厉容铭嘿嘿笑了声:“大叔,我的女人从不希望别的男人过问,除非真有重要的事。” “行了,小子。”允剑晨伸拳揍了他一下,“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别吃干醋,今天我还真是有点事要向你打听的。” 允剑晨说到这儿,脸上的表情正经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她竟然穿着婚纱 ' “那就说吧。”厉容铭扬扬眉,脸上的表情很臭屁,“但凡我所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好。”允剑晨把手放到沙发的扶手背上,轻轻叩击着,“不瞒你说,这次我来G城还有一个私人目的,那就是寻找我姐的孩子。” “你姐的孩子?”厉容铭吃惊不已,“什么意思?你姐叫什么名字?” 允剑晨眸光悠远,轻叹一声:“我爸妈早年曾在大陆生活过,那时生下了我大姐,后来战火纷飞,不得已去了台海地区,只能把大姐留在了大陆,从此后就失去了音讯,现在我妈年纪大了,总是会想到我那可怜的大姐,夜夜哭泣,不得已,这次我来G城就奉了这个命来的。” 原来如此! 厉容铭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这茫茫人海中要找一个人可不是易事,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允大哥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厉容铭看到允剑晨的眉目凝重,就问询道。 “这个倒是有。”允剑晨呼了口气,郑重地说道:“我爸妈当年离开大姐时,大姐年仅几岁吧,当时我爸妈放了半块玉配在她的身上。” 半块玉配? 厉容铭脸上失色,有些怔神。 “厉少,江湖上流传的半块玉配的事,你可知道?”允剑晨倾身前来望着他,眼神注视着他。 厉容铭心思微动:“那只是流传而已,不曾当真。” “不,这不是流传,而是真的。”允剑晨立即神色凝重地否定道:“当年,埋藏那批黄金的正是家父允泽强与徐擎远,当年国共合作时期,家父与徐擎远都是部队高官,他们同时受命转移运走这批黄金,后来因为战乱无法运走,只好临时埋藏了,但当时的地址就刻在二个半块玉配上,我这次来除了想要找到这块玉配找到姐姐外,也同时是想找到那批黄金埋藏地,挖掘出来上交给国家,以圆了家父的心愿。” 厉容铭坐着出神。 “厉少,最近听到风声,说是有半块玉配会出现在选美冠军的颁奖典礼冠军头饰里,不知是不是有这回事?还有这半块玉配从何而来,可否细细对我说来。”允剑晨眼里有期望的光,“我妈身体情况很不好了,就想见见自已的大女儿,还希望你能详细告诉我。” 厉容铭心悸,眸光有些严肃:“是的,允大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这是我为了配合你的扫黑运动做出的周密计划。” “那玉配真的有吗?”允剑晨有些紧张。 “嗯。”厉容铭点点头,脸色很郑重。 “你的玉配是从哪里来的?”允剑晨兴奋起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允大哥,玉配是我爷爷转交给我的,据我爷爷讲,这玉配正是徐擎远的,当年他遇害后,就把玉配转给了我爷爷保管。”厉容铭缓缓说着。 “看来传说中徐擎远的玉配已经找到了,那我大姐的呢,她身上的玉配又在哪里?”刚刚眼里燃起的亮光消退了下去,允剑晨喃喃自语着。 “允大哥,现在雪寨松正在寻找这半块玉配,他们所知道的流传的玉配是在徐擎远身上,因此我想到的是雪寒松有可能会因此加害徐蔓删母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才抛去了这个诱饵,一则让他们知道这个玉配在我的身上,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另则,我也以此抛出诱饵,引蛇出洞,好配合你们一网将他们打尽。”厉容铭沉吟着说道。 “好,你这个计划好。”允剑晨拍了下桌子,表示赞同,可明眸里的那丝焦虑明显,“既然徐擎远的玉配已经找到了,那另半块玉配去了哪里,我大姐会不会因为这半块玉配出现了意外呢?” 半块玉配,厉容铭喃喃念着,脑海中闪过那个下午,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绑着玉配把风筝放飞到了他的手上,如此看来,这半块玉配应该是在雪薇身上了,也就是在雪寒松家里了,如果是这样倒也可以解释雪寒松为什么会要费尽心机寻找这幸块玉配了,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在二年前加害简初了。 他站了起来:“允大哥,我爷爷也是受了徐擎远的叮嘱要完成把这批黄金找到后上交给国家的任务,即是这样那另半块玉配也是我想知道的,放心,只要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的,我也会尽量去找的。” 说完,二人同时站了起来,在此握手告别了。 御龙阁。 简初提着手提袋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姐姐,回来了。”她甚至才在客厅里站稳,温柔可人的声音就迎了过来。 简初吃惊,顺着声音望去。 雪薇正满脸微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又恢复了那个柔弱的白连花模样,今天早上的电话似乎不是她打的般。 更让简初吃惊的是,她竟然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戴着白色的手套,扶着栏杆站着,那模样真如一朵刚出水的白荷花,楚楚动人。 她明眸皓齿,轻启朱唇,亲热的叫着她‘姐姐’。 简初几乎像看到了女鬼般,心中一颤,那股逼人威胁的气息直朝她袭来,倒吸了口寒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 刚刚进门时那一刻,她又忘了这个家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女人,一个要抢她丈夫,与她丈夫很快就要结婚的女人。 真是该死 怎么能忘记她呢? 可现在的她,穿着婚纱!什么意思? 简初很快醒悟过来,快速提了包朝着电梯里走去。 她可不想与她在楼梯里相遇,更不想与她说话,这个女人看着就觉得恶心,只是她身上的婚纱还真是刺激到了她,让她心尖一阵阵刺痛。 “姐姐,帮我看看,这婚纱怎么样?好看吗?这可是出自法国的名家设计,定制的,全球只有一套,唯一的一套,我与铭哥哥的婚礼当然要是唯一的了。”雪薇却不想放过她,像朵飘浮的云朵般从楼梯上迅速飘了下来,转瞬就飘到了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胳膊。 简初心底的恶心感开始快速升腾翻搅,想要狠狠甩掉她的手,却又担心她一出手,她会不堪一甩,摔倒在地。 “姐姐,我穿这婚纱好看么,你说铭哥哥会不会喜欢呢?”雪薇睁着明亮的大眼摇着简初的手亲昵十足地问道。 简初狠狠咬了下唇,扬起一脸的笑来。 “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你的铭哥哥也不会例外的,只怕有些东西表面美好实则肮脏,那样迟早就会露谄的。” 她的声音空洞缥缈,不耐烦的同时也透着无比的森寒。 雪薇似乎并没有理解这话里的意思,或者说理解了也无所谓,反而笑得更加妩媚了: “姐姐这话说得很对,我的铭哥哥一向都喜欢我的,以前,不管我穿什么衣服,他都会说好看,而且还特别懂我,欣赏水准很高,每次给我买的衣服都很合身,很时尚,穿出去人人都夸说好看呢。” 说到这里时,她美滋滋的,满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 简初一手按了电梯按键,一手用力挣脱了她的手,朝着电梯里走去。 “姐姐,铭哥哥呢,什么时候回来?”雪薇上前一步按住了电梯健,笑容甜美地问道。 简初实在恶心得难受,可又没办法喝斥她。 毕竟自从进门起,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脸。 “雪小姐,你要找你的铭哥哥,请你自已打电话给他,对不起,我还有些事,失陪了。”她脸上扬起了怒意,声音很冷,毫不客气。 她从不会装,更不会浮起假笑虚情假意的应承别人,更何况是这么恶心的她了,那样该多难受啊。 雪薇似看出了她的不耐烦,嘴角的笑意更加甜美。 “姐姐,那好吧,不打扰你了,不过你可要信守承诺哟。”她的手指终于松开了电梯键,电梯门缓缓合上。 “可恶。”卧房里,简初冲进去,反手拧紧了门反锁,把手提袋狠狠摔在了沙发上。 怎么办?还有五十多天,每天都要面对着这个娇滴滴的,像林妹妹一样的女人,问题是这个女人若真是林妹妹就好了,可她看似清纯,实则满腹心机,这对一向生活简单的她来说真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明明很累了,回家还要面对着这样表面可怜,心里永远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人,真累! 真不如直接一刀杀了她还好! 跌坐在沙发上,头开始痛了起来。 今天厉容铭带她在酒店里吃完饭后就直接开车把她送回了明龙阁,然后开车掉头走了,至于他去干什么了,她也没问。 她从不过问他的私事。 如果不是雪薇住了进来,她甚至连雪薇都不会去想。 可现在…… 走到书桌边坐下,拿出了建筑书来,企图把脑海里那些烦乱的情绪赶走。 可那些字一个个不断变成了雪薇的话,又幻化出厉容铭这些天与他的恩爱缠绵,他的体温,他的吻,他的强势攻击,一点点都还残留在她的身上,心里突然就绞痛起来。 再没心思看书。 站起来,在房里踱着步。' ##第二百一十一章简初的反击 ' “少奶奶,吃饭了。”不知什么时候容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简初抬起头来看到了墙壁上的挂钟,竟然六点半了。 “容姨,我不饿,不想吃了。” 她根本就没有胃口,更不想下去见到雪薇,就随意答道。 “少奶奶,不吃饭可不行,大过年的,不能饿着肚子呀。”容姨站在外面劝说着,“好歹吃点吧,到时少爷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简初心烦意乱,想想还有五十来天,总不能因为不想见到雪薇就连饭都不吃了吧。 逃避也不是办法。 再恶心也不能虐待了自己。 “好,我马上来。”她打开了门,容姨还站在外面。 “少奶奶。”看到简初出来,容姨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不管怎么样饭都是要吃的,身子可是自已的,千万要沉住气,别人越是炫耀什么就越是缺什么,你只管大大方方,从容自若地与她相处,到现在为止,你才是御龙阁真正的女主人,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一天没有离婚,你就一天是这里的主人,别人是无法说什么的,既是这样,就要拿出你女主人的气度来,邪始终不能胜正,小三再猖獗始终是小三,上不了正位的。” 容姨在一旁和譪可亲地提醒着她,她是过来人,对于她的心思她当然能懂,也及时给她打气。 简初微怔了下,心里涌起股暖意,很感动于她的热心:“容姨,谢谢你。” “少奶奶,不用谢,你的苦我都看在眼里的,在我的心里,你才是少爷的妻子,永远都是,别人不配。”容姨亲切地笑。 简初的眼睛有些湿润,嘴角边是苦笑。 不管在明龙阁里,她多么的没地位,甚至没人看得起她,不管这些年,她的名声是多么的臭,又有多少佣人说她的坏话,但在御龙阁里,容姨和李管家还是把她当成了女主人,这点她是知道的,也很欣慰。 “少奶奶,这几天您和少爷不在家里,她就天天坐在楼下的沙发里魂不守舍的,不停地拨打着少爷的电话,很伤心失望的模样,这说明什么,说明少爷是不爱她的,否则不可能会这么久冷落她的,这样的状况,估计她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您安心点就好。”容姨上前一步,轻声劝着她,“日子还和以前一样照过,放心,我和管家都会帮你的。” 简初的眼眶有些湿润,拿着容姨的手:“容姨,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好,那下去吃饭吧。”容姨欣慰的笑了笑。 二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来。 楼下的沙发里,雪薇和小池正坐在沙发上,雪薇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外面。 不用想简初都知道,她一定是在盼着厉容铭回来了。 “容姨,少爷有说要回家吃饭吗?”简初下来,从容自若地问着容姨。 “少奶奶,少爷没有说不回家吃饭,现在时间不早了,您说要等他吗?”容姨非常恭敬地答道。 简初想想,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厉容铭的电话。 厉容铭的车正朝着明龙阁开来,手机响起,抬眸望了眼方向盘上方的手机固定盘,上面赫然显示着‘老婆大人’几个字,心里莫名的一阵喜悦。 似乎自记忆中起,这个女人就从没主动打过他的电话,看来,这几天的恩爱没有白白度过。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轻点了下屏幕。 “阿铭,今天回家吃饭么?”手机里面是简初温软的声音,而且竟然带着那么点粘性,缠人的味道。 厉容铭嘴角微翘,突然涌起股幸福的感觉。 这个女人终于知道牵挂他了。 “当然回,马上就到家了。”他的声音生动迷人,“宝贝,有没有想我?” 反正才分开这么会儿,他就想她了,因此,他也想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简初在电话里听到厉容铭这样肉麻的问话声,脸上一红,抬眼间就看到雪薇满脸紧张,正睁着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眼里全是忌妒的光。 心里动了下,眸眼微微一转,故作亲昵地说道:“不告诉你。” 说完点了下屏幕,刷地挂了他的电话,嘴角却有丝暖昧的微笑。 果然,雪薇的眼睛就红了,全身都直立起来,脸上有痛苦的表情。 简初心里突然有种解恨的感觉,不想与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去,就走到饭厅旁坐下来等厉容铭回家吃饭。 死女人,竟然敢挂我的电话! 厉容铭在车子里恼火地骂了声,可简初这种略带羞涩,欲语还羞的行为还真的愉悦到了他,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微笑来。 “姐姐,要等到铭哥哥回来了才能上桌的,这可是厉家的老规矩了。”雪薇站了起来走到了简初的身旁郑重其事的教训道:“你出身草根不懂规矩,可现在毕竟是在明龙阁里,豪门世家的,必须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会显得很没教养,难道妈,还有家里的佣人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 简初一听,心里窝火,平生最讨厌这种拿大话套话压制她的人了,当下抬起头来反唇相讥:“对不起,雪小姐,这里是御龙阁,是我和厉容铭的家,这个家里暂时者由我做主,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些规矩,我只知道夫妻平等,在这个属于我们的家里,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如果你不习惯或者没办法忍受,那就请你在我们正式离婚前先搬走,没有人请你过来指手划脚的。” 这一番话说得雪薇脸上涩涩然,只是低声说道:“姐姐,我也是为你好,毕竟为人处世还是要成熟点好,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简初冷笑一声:“我呆在自已家里,别人若要说,那就由她去说好了,真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偏偏喜欢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说三道四呢,既然那么有教养,就应该懂得先来后到,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能要的道理,更应该明白,插足别人的婚姻是多么可耻的行为,我虽出身贫寒,却也懂得礼义廉耻。” 雪薇脸上阴暗得像片云,“姐姐……”' ##第二百一十二章情可以堪 ' “行了,雪小姐,那天我就郑重警告过你了,请你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尊重我,不管你与厉容铭以后会怎么样,但现在,我与他还没有正式离婚,有结婚证在手,法律上我还是他的妻子,我现在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如果你不懂得尊重我,对不起,我就不会欢迎你这样的客人,有权直接把你从这个家里赶走。”简初腾地站了起来,脸上挂满寒霜,声音冷厉。 只要看到她,就会吃不下去饭,偏偏她还要来对她指手划脚的,简直是忍无可忍。 当下,她豪不客气地回击了她。 容姨站在旁边暗暗点头称赞,这才是对的,女人就要有点底气嘛,毕竟厉容铭还是她的丈夫,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还是她呢。 雪薇脸色白了下,想想,还是忍了这一个多月吧,现在确实说不过她,只要他们离婚就好办了。 心里瞥了气,咬了下唇,但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响亮清脆的脚步声在御龙阁客厅门前响起。 众人都回过头去。 只见厉容铭拿着公文包,精神饱满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处微微翘着,是抹难掩的绮丽柔情。 简初抬眸,厉容铭的眸就朝她直直瞧来,二目相撞,简初就感到厉容铭的眸子像涂上了一层胶水带着粘性,竟让她有些移不开目。 心中跳了下,垂落了眼睑。 雪薇的眼睛在看到厉容铭的瞬间,立即黑亮生光,可很快就伤心到了极点,自进门起,厉容铭的眼睛都没有看向她,只是看着简初,二人眉目传情,真是无声胜有声。 她心里堵得难受,可厉容铭还是像块磁石,从很小的时候就是那样了,只要看到他,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像只彩蝶般想要扑上去,缠着他。 这一刻,她更加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了。 “铭哥哥,回来了。”她只惊喜地叫了声,扑向了他。 直到雪薇朝着厉容铭扑过来,他才收回了看简初的视线,似乎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家里还有个雪薇这样的女人,而这几天,他其实很多时候都已经忘记了雪薇搬进了御龙阁这个事实。 “雪薇,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用手扶住了朝他怀里扑来的女人,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不悦。 其实他以为这几天故意带着简初不在家,雪薇会自讨没趣,搬回翔龙阁的,可没想到,她还是呆在这里。 “铭哥哥,这里很快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为什么要搬走?”雪薇睁着大眼睛,笑眯眯地,“这几天我就开始忙碌了,还特地去法国订制了最漂亮最有特色的婚纱呢,等下吃完饭后,就穿给你看,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漂亮呢?”雪薇摇着厉容铭的手臂,满脸的娇羞,双眸里的光亮晶晶的,像只小白兔般温顺可人。 厉容铭惊得呆了下。 “小薇,胡闹什么,我是结了婚的男人,怎么可能还会娶呢你?”他严肃了脸,郑重地喝斥着她。 雪薇脸上一白,眼里盈了泪,一双手突然紧紧缠绕着他的腰,把脸贴到他的胳膊上,声音带着哭腔:“铭哥哥,那天你可是在祠堂里答应了我爸的,会与姐姐离婚娶我,你不会忘记了吧?” 说完,眨了下眸,认真说道:“我爸说了,这次我们结婚,要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收礼金,要大肆操办,只图个喜庆,因此我们是要早早做好准备的。” 这一番话好似盆冷水把厉容铭给浇醒了。 他心中烦闷,把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管家,伸出双手来掰开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薇,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你这样的做法太幼稚了,现在不是还没到二个月期限么,你这样急着来做准备,影响是很不好的,甚至还会招来闲话,惹人嘲笑你。” 说完这些眼睛不安地朝着简初望去。 简初正站在饭桌旁,眸里的光清冷如水,带着讥讽与嘲笑。 她冷冷地望着他和雪薇。 厉容铭想推开雪薇,朝她走去,可雪薇却拖住了他的手,笑颜如花,甜甜说道:“放心,铭哥哥,这二个月内我会懂礼节礼貌,不会为难姐姐的,来,忙了一天了, 一定很累很饿了吧,快吃饭,今天我下厨亲自炖了你爱喝的骨头汤,很香浓的。” 雪薇一边说着就拉着他的手朝着饭厅走来。 从简初面前经过时,厉容铭站住了。 简初心尖一颤,冷冷迎视着他的眸。 饭厅里,男人立在她的面前,头顶的水晶宫灯把饭厅照得透亮,他身材颀长,相貌雅秀精致,眸光带着淡淡的温柔,柔和地望着她,可他的身侧,另一个女人正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幸福。 这样的情景,叫她情何以堪,又如何吃得下去饭? 她越过他们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手却被男人握住了。 “这么快就吃完饭了吗?”厉容铭拉着她,不愿放开她的手。 “不敢,你这男主人没回来,我可不敢上桌吃饭,免得被人骂没教养。”简初挣扎着要甩脱他,冷冷说道。 “那就现在一起吃饭。”厉容铭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朝座位上走去。 “不用了,我看都看饱了,不想吃了。”简初用力挣脱他的手朝着客厅边上的楼梯走去。 “少爷,少奶奶还没有吃晚饭呢。”容姨看到简初饭都不吃就朝着楼上走去,忙提醒着厉容铭。 厉容铭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深了几分。 “吃饭,别走。“厉容铭扶开了雪薇的手,几步追上她,握住了她的手,命令道:”必须吃饭,有什么事饭后再说。” 这样说着,就握着她的手重又朝着饭厅走来。 简初无法挣脱,这家伙力大无穷,她只能乖乖顺从。 被他强按压着在饭桌上坐下来,无奈之下,她也没有反抗了。 总不能因为有雪薇在,她就得这五十多天都不吃饭吧,那样不是更便宜了雪薇么。 雪薇站在主位的旁边,巴巴地等着厉容铭过来,可厉容铭却陪着简初坐到了另一边,并没有坐在男主人的主位上。' ##第二百一十三章那个玉配,你还记得吗? ' 雪薇的手指甲在桌子底下狠狠抠着手心,红唇咬得泛白。 真没想到她的铭哥哥竟然会如此快的变心了,还变得如此彻底。 这一定是因为她不在他的身边,这个女人勾引了他的缘故。 她不会服输的。 自小到大凡是她想得到的东西,雪寒松都是尽力满足,爱情更不能意外,更何况,他们就要离婚了,就先让她得意几天吧。 这样想着,就斯斯文文在地旁边位置了坐了下来,脸上仍是得体大方的微笑。 “铭哥哥,来,小炒莲藕根,你最喜欢吃的,记得小时候有次你还带着我去荷塘里采摘呢。” 她拿起面前的公筷夹了厉容铭最喜欢吃的菜站起来送到了厉容铭的碗里,声音甜美地说着。 把莲藕根放进厉容铭的碗里后,又夹了一筷子来送到了简初的碗里,亲热地说道:“姐姐,这个味道很好的,我和铭哥哥都喜欢吃,来,你也尝尝吧。” “谢谢。”厉容铭只得抬头道谢,“小薇,不要管我们了,你自已吃吧,这里不是明龙阁,随意点就行了。” “好的。”雪薇乖巧地答道,笑眯眯的,“我喜欢照顾你吃饭了,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小薇,现在大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你照顾自已吃饭吧,不要管我们了。”厉容铭对于她嘴里一口一个小时候,听得很尴尬,只好这样温言劝说道。 雪薇却不为所动,白哲小巧的手仍是拿起筷子来夹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礼地吃着,眼眸却全部落在了厉容铭的身上。 厉容铭的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吃完一碗饭,她会主动站起来替他添饭。 吃菜时,只要他的眼光落在某个菜上,她就会立即夹了来递到他的碗里。 饭后,会体贴及时地替他盛上汤。 甚至吃饭中间他想要喝水时,她都能清晰地解读出来,立即主动地递上温开水去。 可以说,整个吃饭过程,她的眼睛都是落在厉容铭身上,全副心思地扑在他的身上,对他的照顾体贴入微,无微不致。 简初坐在旁边如坐针毡,倒足了胃口,真是食不知味。 她再次感觉到自已是多余的,明明他们就是相爱的二个人,而她这个小三硬是拆散了他们的美好姻缘。 明明是那么可口的饭菜吃到嘴里却是苦涩得难受。 “来,多吃点。”厉容铭没有注意到这些,不经意间抬头时看她气色不太好,手中拿着筷子毫无心思的挑着饭菜,也没有吃几口,就担心她身体不太舒服,夹了她喜欢的菜,放到她的碗里体贴温存地说道。 简初听着他的话,抬眼就看到对面的雪薇正在体贴入微的替他盛汤,更觉得恶心了。 “不用了,想吃我自已会夹的。”她放下碗筷,有些赌气地说道。 到底是无法做到坦然,心中怄了气,脸上就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声音里都是酸溜溜的,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厉容铭微微发愣,望着她。 她脸上有气愤的红晕,垂着眸,脸上都是隐忍而不发的怒意,那隐忍的怒意里多少都有些酸气。 心里一动,嘴角微微翘了翘。 “听话,多吃点,否则晚上会没力气的。”他凑近她的耳边,故意调戏着,声音很暖昧。 简初脸发红,心里的那股被雪薇瞥出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死男人,臭男人,同时有二个女人围着他转,开心了吧,她只不过是去照顾了乐辰逸几天,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老情人给弄到家里来了,还当着她的面这么秀恩爱。 这天天都得在眼皮底下晃,五十多天,叫她怎么过啊,这还让不让她活了? 忽然腾地站了起来,甩给了他一记白眼,朝着楼上走去。 “姐姐,多吃点啊,来,喝碗汤吧。”雪薇看到她站了起来忙亲热的招呼着她,就要替她去盛汤。 简初自认修为还真是不那么好,面对着雪薇如此大方的亲热举动,她真的不能做到无动于衷,立即冷冷说道:“不用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朝着楼梯口走去,把个背影留给了他们。 厉容铭把背靠在椅背上,歪着头打量着她的背影,她步伐不太整齐,脚步凌乱,背影匆匆,嘴角不由微微一翘,朝着雪薇温言说道:“小薇,饭后我去找你。” 雪薇愣了数秒,立即满眼的亮光,惊喜地答道:“好的,铭哥哥,我会等着你的。”说完又娇羞地问道:“铭哥哥,要不要我帮你冼澡?” 厉容铭抬眸,眼睛重重地看向了简初的后背。 他们这样亲热的话语,全都落入了简初的耳中,简初只觉得心中一堵,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沉重的窒息,似乎喘不过气来,脚步就更加快了,仓促间,踏上一级楼梯时竟因为心思凌乱不小心踏空了,差点摔倒下来,好在反应快,及时扶住了楼梯,才没有出丑。 她咬紧唇快速朝着楼上的卧房跑去。 厉容铭紧盯着她的后背,看她脚步凌乱踏空了楼梯,心中一紧,正欲站起来,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楼梯杆,又重新坐正了身子,心里莫名的一疼,嘴角不由得微微翘了起来。 简初推开房门,随手重重关上了卧房的门,背靠在门背上,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心也跳得乱七八糟的,心底里全是苦涩。 为什么现在看到厉容铭与雪薇的亲热,会如此的接受不了? 为什么会觉得雪薇越来越刺眼了,甚至看到她就会难受,仿佛她抢了她心爱的东西一样。 不要,不要这样! 她拼命摇着头。 受不了了。 一个层子里住着二个女人,三人行的感觉真会把她逼疯的,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她自认并不是城俯很深的人,也装不出那样的高雅大度,尤其是这三天与厉容铭的恩爱缠绵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她不想强装笑颜,假装大度来面对着雪薇,也不想自已的生活这样的糟糕,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不会去玩那些心计, 她从来就不喜欢雪薇的,又怎么可能想跟她同住一个屋檐呢? 可现在雪薇住进来了,摆明了是不会走的。 怎么办? 不想要过这种日子,那就是她搬走,或者提前离婚!这都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可不知为何,乍一想到走,想到离婚,她竟然会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下,心里刺痛,满满地都是不舍与苦涩。 到底要怎么办啊? 她在房中毫无意识地走着,走着走着,走累了,一头栽倒在床上,脸趴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又泪流满面了,心里更是揪心的痛!痛得她的手拧紧了床单。 “铭哥哥,我帮你冼澡好不好?”三楼的卧房里,雪薇满脸羞红的偎进厉容铭的怀里,伸手去解他西装上的纽扣。 “雪薇,坐好,我有事情要问你。”厉容铭拿开了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很郑重,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好,温言说道,“可能你会不喜欢我今晚问你的事,但这事必须要问,因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雪薇很懂事乖巧地靠着他,昂着小脸问道:“铭哥哥,你想问什么呢,问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的。” “是吗?”厉容铭脸上有了丝轻淡的笑意,“真的只要是我喜欢的,你就会喜欢吗?” “当然,我爱你,会爱你所有的一切。”雪薇搂紧了他的胳膊,紧紧地依靠着他,贪恋地闻着他身上那日思夜想的男人气息,心在一瞬间像灌了蜜般甜,如果能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啊,她沉醉的闭上了眼睛。 “很好。”厉容铭听到她这样说,直起了腰来,似乎现在很不习惯雪薇这样的紧紧依靠着他的感觉了,可他仍然想努力追寻些什么,“关于六年前,那个围墙外面,我们初相识的情景,我一直都很喜欢,那你呢,喜欢吗?” 他低头问她,眼里含着某种目光,似期盼又似害怕。 雪薇愣怔了下,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喜欢,当然喜欢啊,那是我们心心相印的地方,我当然很喜欢,还牢牢记在心上呢。” 雪薇微低了头去,垂眸掩盖了眼中的那抹慌乱,心突突狂跳着。 “真的吗?你也很喜欢?”厉容铭眼里闪过丝亮光,想起了爷爷说的话,那个玉配? 那天她就是把玉配绑在风筝上的,那她肯定会记得了。 寻找到另一半块玉配,那可是爷爷交给他的使命啊。 雪薇柔顺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薇,那个玉配,你还记得吗?”厉容铭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一把抓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雪薇身子颤了下,玉配,那是什么鬼? 难道那个该死的风筝上面还绑着个玉配么? 她怎么就不知道这些呢,甚至都没听说过。 哪怕是偷偷听他们聊天时也没有提及过。 她永远也不知道,厉容铭和围墙外面的女孩交往的开始仅仅只是缘于那个风筝,而风筝之所以会飞落到围墙里来就是因为那个玉配,这些都是他们第一天相遇时所发生的事。 而雪薇发现厉容铭与围墙外的女孩聊天时,那都是第二天的事了,因此,她根本就没法知道这些。' ##第二百一十四章他心软了 ' “玉配?那……哦,是,不……”雪薇茫然的抬头,摇头又点头,支吾着,不知该要如何作答。 她怕回答错了,然后厉容铭就会一怒而起,离她而去,她太害怕这种感觉了,因此,只能是支吾着,有点茫然。 厉容铭眼角的那抹亮光彻底熄灭了,似乎是在预料中般,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小薇,你忘了吗?那天,你说讨厌那个玉配,想把它绑在风筝上面弄丢的,可那个风筝却飞到了我的手上,这样的事,不会忘记吧?” “是,不会忘记,当然不会忘记的。”雪薇脑中灵光一闪,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铭哥哥,你在围墙里下象棋,一呆就是一天,我陪着你说话,当然不会忘记的,那个情景对我说印象太深刻了。” 这样说着,又撒娇地搂着他说道:“铭哥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个玉配,因为那个玉配与我妈妈有关,我妈妈整天打我骂我,我不想回忆那段黑暗的过去,因此,早就特意忘记这一切了,每天,我会对自己说:忘掉过去,忘掉那一切吧,太可怕了,我不要记起那些可怕的东西来,凡是与我妈妈有关的事都不要记起来,我要彻底忘掉那些可怕的回忆,脑子里,心里只能装着你,我与你的美好过去,因此,我努力强迫自已忘记这一切,铭哥哥,求求你,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及这些可怕的回忆了,这样我会伤心,会害怕的。” 雪薇的双眼大而无神,空洞茫然,眼里盈满了泪,哀哀地望着厉容铭。 厉容铭身子颤粟了下,雪薇的表情太可怜了。 她脸色苍白,浑身抖索着,紧紧地偎着她,那个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些不安与自责,深深叹息了声。 雪薇的童年并不幸福啊,他为什么要来揭她的伤疤呢? 这是不是太自私了。 如果说雪薇刚开始确实还有圆谎的嫌疑,但说到后来,说到她的童年,关于她妈妈的回忆时,那就真不是装的了。 因此厉容铭的心又一次软了,放弃了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 只是,如果真如允剑晨所说的那样,另一块玉配被允泽强夫妇放到了他们的大女儿身上,那这说明了什么呢?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小女孩在围墙外面说,那个玉配,她妈妈说的对她很重要,而且还说她爸爸不喜欢她,经常说她是捡来的,还担心不要她了。 难道这与雪薇的身世有关么! 还是雪薇或者雪薇的妈妈会是允剑晨的什么人呢? “雪薇,我只是想要问清楚玉配的事,因为这个玉配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知道那个玉配是不是还在你的手中,就想看一眼而已,并不会想要它的,只是想求证一些事情。”他用手轻拍了拍她的手,如此说道。 雪薇看他失落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回答了,不就是一个玉配么?这样的东西雪家多的是,回答他,迎合他好了,反正他不也是才一面之缘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得就记得那么清楚的。 “嗯,铭哥哥,我懂你的。”她的小手轻抚着他的胸膛温软地说道:“其实,铭哥哥,那个玉配还在我的手上,我现在就把它藏起来放在家里的某个地方了,因为我不想看到它,怕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来,因此我就尽量回避着它。” 厉容铭精神振了下,立即坐正了身子,惊喜地问道:“真的吗?玉配还在你的手上,对不对?” “是的。”看到厉容铭明亮的眼神,惊喜的表情,雪薇的心里雀跃起来,抱住了他,喃喃说道,“铭哥哥,我可以把玉配送给你,只要你不把我赶走就好了。” 这样说着,眼里就噙了泪,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雪薇,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谢谢。”厉容铭听到雪薇这样的话语,心里有了激动,如果能寻回这个玉配,也算是了了爷爷的心愿,“放心,小薇,玉配我是不会要你的,只是想要拿过来看看而已,看了后就会还给你的。” “没关系的,铭哥哥,我愿意送给你,只是一个玉配而已,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的。”雪薇从来没有看到过厉容铭脸上能有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他似乎对这个玉配非常喜爱, 甚至把它当成了宝贝,这让雪薇心中惊喜的同时也存了点疑惑,这到底会是个怎么样的玉配呢? 一向对这些珍奇玩意毫无兴趣的厉容铭竟然会表现出如此的喜爱,重视,这还真是少见了。 “小薇,我对这些珍奇古玩并不感兴趣,但与这玉配有些渊原,以后我会告诉你详情的,这样吧,明天你就回家去把玉配拿过来好吗?”厉容铭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双眼闪着亮光。 雪薇望着他,突然把脸埋进了他的胳膊里。 “铭哥哥,是不是想趁着我明天回家拿玉配的空隙然后趁机赶走我,目的就是要把我赶出御龙阁,是不是这样的?”雪薇的身子瑟瑟发抖,满脸惶恐害怕的表情,哭泣着问道。 厉容铭怔住了。 没错,他今天会上来找她一则是想要问清楚玉配的事,二则就是想让她明天搬走的,可现在被雪薇这样一说,心里不禁犹豫了。 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势利了? 脑海里闪过刚刚在楼下吃晚餐时简初难过痛苦的表情,知道她在吃醋,心里不舒服着呢。 原意就是上来找雪薇让她即刻搬走的,但现在听到雪薇这样说,竟有些于心不忍了。 怎么看都像是在利用她拿到玉配一样嘛,这样想着,缓和了语气: “小薇,我并不是想赶你走,如果你真想住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 他满脸难为难的表情,头开始有一个大,二个大,三四个大。 这些女人真让他头痛,不禁想起了乐辰逸在那个宴会上说过的话:别让自已的感情随意播种,否则到时想要拨出来都拔不出来喽。 难道真被乐辰逸那混蛋给说中了么! “铭哥哥,我知道你是怕姐姐伤心,放心,我会尊重她的,不会让她为难,一定会把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待,只求你不要赶走我了,好不好?”雪薇睁着大大的杏眼,含着泪乞求着。 厉容铭冷厉无情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一段真正的感情是经受得起任何考验的,只要是真爱,就什么都不怕,况且现在重要关头,玉配的事可说是重中之重,也不差这么几天了,雪寒松落马才是关健! 这样想着他心事重重地站了起来,认真说道:“小薇,你想在这里住,那就再住几天吧,但我要告诉你,这里是我和简初的家,我要顾虑到她的情绪,也不好让你在这里长期住下去,这样,过几天后,告诉我,喜欢哪里,我给你另安排住处。” 雪薇心里一酸,这话里究竟是几重意思? 是暗示着他们不会离婚还是要想着办法把她赶走呢? 不管她如何愿意给他一切,哪怕是把自已的心和身子全部交给他,他的心也是偏向那个贱人,再不会回到她的身上了。 她,绝不会搬走的。 只有二个人经常呆在一起,才有可能挽回感情,再说了,看不到他,她就会难受,度日如年,她贪恋着他的气息,更害怕看不到他,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好吧。”可她还是乖巧懂事地点了点头,只为讨他喜欢。 厉容铭见她终于乖巧懂事的答应了,心里一松,想了想后,又弯腰问道: “小薇,那个玉配是你妈妈给你的吗?” “嗯,应该是的吧。”雪薇迷惑地点了点头,“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了,那时我太小了,真记不得这些的,更何况我又不喜欢那玉配。” 她嘟着嘴,脸有委屈。 厉容铭望着她,深深叹息一声,“好了,小薇,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铭哥哥,你要去哪里?”看到厉容铭竟要走,雪薇就像心被摘掉了般,跳起来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泪如雨下:“铭哥哥,为什么,你会那么快变心了,明明我们以前是那么相爱的,为什么你会不爱我了,这样叫我怎么活下去啊。” 她抱着他痛哭流涕,哀哀哭泣着。 厉容铭身子僵硬了下,脸色严肃,拉开她的手,重重说道:“雪薇,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回到现实中吧,我与你那是不可能的了,现在简初才是我的妻子,她才是我的爱人,至于我们以前的亲密,只是兄妹情而已,小薇,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说完这些就要离去。 “铭哥哥,不要走,陪着我好吗?像那天晚上那样,求求你了。”雪薇又扑上去抱住了他。 “雪薇。”厉容铭语声严厉起来,“我是不可能会陪你的,我的妻子就在楼下,如果你真想要安稳地住在这里,那就不要有什么妄想,如果是妹妹住在这里,我还是欢迎的。” 说完厉容铭掰掉她的手,大步朝着外面而去。 雪薇怔怔地站着发呆。' ##第二百一十五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 厉容铭心思重重。 如果雪薇身上真有那块玉配,那雪寒松没可能不知道,真可以想象他寻找另一块玉配的迫切心情了,既然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会把那块玉配拿出来呢,目前来看,除了雪薇,还真没有人能拿得出来那块玉配了。 经过二楼时,沉吟了下,朝着他们的卧房方向走去,这女人晚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不知现在会不会肚饿呢? 伸手推门。 门又被反锁了。 死女人,肯定是生气了。 脑海里浮起她晚上吃饭时秀眉皱得紧紧,痛苦难堪的模样,心中暗暗叹息着。 小初,我知道你不喜欢雪薇,但现在为了爷爷的叮嘱,为了完成徐擎远的遗嘱,先忍忍这几天吧,几天就好! 正想要敲门喊她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手机,里面是离落的声音:“厉总,好消息,我们的人已经抓到夜枭了。” “好,我马上过来。”厉容铭迅速挂掉了电话,望了眼卧房的门,心想这死女人或许正在气头上,还是晚些时候等她气消了再来安慰她吧。 这样想着立即大步朝着外面而去。 简初不知在床上趴了多久,后来手臂发麻才渐渐醒过神来,刚从床上爬起来,似乎就听到了外面有厉容铭的声音,心底里竟然有丝喜悦与期待,可一会儿后,就听到脚步声远去了。 怔怔站着,心里竟是无比的失落。 简初啊简初,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的患得患失? 这颗心为什么要这样忐忑不安呢! 那种既想见到厉容铭,又害怕与他呆在一起的感觉真让她痛苦不已。 想要见到他伟岸如松的身影,依靠在他胸前,那炙人灼热的呼吸,强烈的心跳声,哪怕是被他嘲笑,取笑,也能让她心安。 站在房间发了很久的呆后,才拿了睡衣走到淋浴间里,泡在温热的水中,思绪慢慢清晰了过来。 还是再忍忍吧!毕竟不会太久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意外的接到了宁雄的电话。 “厉太太,您好。”宁雄的声音很平和。 “宁先生,您好。”简初的声音有些紧张,这一刻,她竟然不太希望宁雄来替她翻案了,这就是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给他打电话询问的理由吗? 不是,只是因为太忙了吧! 她给自已找到了借口。 “厉太太,这次雪薇被绑架及二年前的案子都牵涉到一个女人,她的背影,侧影都与你长得很像,面容可能根据你的面貌整过容,这个女人是雪寒松暗中物色的,现在躲进了福江帮中,但最近来到了G城,只要抓到她,你的案子就能迎刃而解了。”宁雄的话在那边说得很清晰。 简初的心剧烈跳了下,急急说道:“这么说,这几次案件中都是她代替了我出现在案发现场了?” “应该是这样,她确实出现在案发现场了,虽然这中间还有许多疑点,但如果抓到她,很多问题都会解决的,最近G城会有大事发生,你就静待消息吧,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证据来翻案了。” 宁雄在那边说得胸有成竹,简初跳动的心渐渐平息了下去。 “谢谢您,宁先生。”她微微一笑,礼貌地道谢。 挂完电话后,坐在床沿发呆。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与自已长得神似的女人,那也不难解释那段视频了。 只是 二年前的连碧珠之死,自己确实是出现在现场了,明明看到自已的车撞到了那个女人的,那天打开车门下车时,可是亲眼看到了连碧珠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上的,这不会有错。 可宁雄却告诉过她,连碧珠还没有死,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了许久,仍是想不出头绪,但心里还是有些安慰,毕竟她的清白指日可冼清了! 黑暗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罩在酒店的夜空里。 厉容铭的豪车刚在酒店的停车场停稳,离落就急急赶了过来。 “厉总,这边请。” 厉容铭剑眉拧紧,目光如铁,满脸寒霜,大踏步跟着离落朝着一间黑屋子走去。 黑屋子在挪威酒店的地下室里,一个阴暗的僻静角落处。 夜色暄嚣,这个灰色地带却是死一般的静寂,恐怖渗人。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一盏小功率的电灯泡发出惨淡的光茫。 夜枭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闭着眼睛,低着头。 厉容铭走进去时,他缓缓抬起了眸来。 “夜枭,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抓来吗?”厉容铭在小黑屋中站定,声音冷得像从地狱里飘出来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来,点燃,深吸了口。 那天晚上,简初被逼着跳进那么深的鱼塘,差点就死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很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爱人了。 他的手指蜷曲起来,骨骼峥峥的响。 夜枭浑身都是鲜血,昂起脸来,脸上的刀疤扭曲着说不出的可怕渗人,他眼里全是绝望的光。 “厉总,落入你的手中,我认栽,要打要杀随便。”夜枭眸光黯然垂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厉容铭冷冷一笑,弹了弹手里的烟蒂。 “让你痛快的死,那可不行,你把我的女人逼得跳楼,差点死去,你认为该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厉容铭慢慢靠近了他,身上的冷漠与唳气一点点散发出来,一双阴鸷的眸子似要把他射穿。 夜枭抬起头,无可奈何的模样。 “厉总,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我们也要生活。” “是么?”厉容铭眸中危险的光一闪,厉声喝道:“为了钱财好坏不分,坏事做绝,这就是你们的理由么,这个世界千万道都可以有饭吃,为什么偏偏要来走这条黑道呢,难道不该千刀万剐么?” 夜枭突然怪笑出声来。 “厉总,您活得光鲜亮丽,身在豪门世家,当然不会知道社会低层人的艰辛了,但凡能有比这活得更有尊严体面的出路,也不至于要踏上这样的一条黑道了。”夜枭眼里都是嘲讽的光,说话的口气轻俏。 “夜枭,对我们厉总尊重礼貌点。”离落在一旁听得火起,厉声怒喝道,走上前来对准他的下身就是狠狠一脚,夜枭哀号一声,夹紧了双腿,脸色煞白,额上直冒冷汗。 厉容铭眼眸盯着他,冷冷说道:“告诉你,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工种都比你这黑道有尊严与体面,分明是你心术不正,道德败坏,今天还就警告你了,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可少受点皮肉之苦,若不然,必定让你死去活来。” 夜枭全身打着寒颤,声音都在发抖,“厉总,真的,做我们这行的,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其它的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确是我们的行规。” “哦。”厉容铭冷笑一声,淡淡‘哦’了声,“既这样,那就把你收了什么人的钱财,做了什么坏事,一一说出来吧。” 夜枭满脸无辜,“厉总,小的真的只认钱办事,其它的真不知道哇。” 厉容铭把嘴里的烟深吸了口后,烟头对准了他的嘴,淡淡的:“张开嘴,把它吞下去。” 烟蒂冒着丝丝白烟,直熏着他的唇。 夜枭的脸惨白。 “不管是在商场,还在江湖,凡是得罪我的人,我必疵牙必报,若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段,我会毫不吝啬的。” 他蹲下来,伸出双指拑住他的下颌,用力一锁,饶是夜枭这样的男人也疼得张开了嘴。 厉容铭冷笑一声,把整个燃着的烟蒂放进他的嘴里。 烟蒂立即在他嘴里冒着白烟。 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厉容铭厉声怒喝:“吞进去。” 说完用力一拑,抬高了他的下巴,燃着的烟蒂直往他的咽喉处滚。 夜枭整个口腔被烫得灼痛,匆忙间吞了下口水,用力吞了进去。 厉容铭阴冷的盯着他,右手拿起地下放着的一个刑具,玩味地说道:“夜枭,这个东西,想必你不会陌生吧,它会让你全身的骨头粉碎,它身上的针眼能让你浑身的每一处地方像针在扎,但又见不到血,即使想控诉也是有口不能开,如果你再狡辩,拒不配合,我先让它毁掉你的腿,这辈子你永远都别想站起来了。” 厉容铭把这个黑钳样的东西扔到他的面前,语气森冷得让人不寒而粟:“人不犯我,我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我的原则,在南城,你用那么卑鄙的方法对付一个弱女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岂能饶你。” 说完,站了起来,对离落轻轻说了句:“先废掉他的双腿,这样人不配站起来。” 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厉总,饶命啊……”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可刚刚才出口,离落就脱下了脚上的臭袜子塞住了他的嘴。 厉容铭走出外面,松了松领带结,脸上的神色阴唳可怕。 里面不断有呜呜的惨叫声传来,他的双眸如铁,拿出手机来给贾胜文打了个电话后,就见离落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厉总,他的左腿已经废了,现在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拿冰水泼醒他,继续用刑,今天一定要让他吐出所知道的一切。”厉容铭冷冷说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部份真相 ' “好。”离落掉头走了进去。 如果厉容铭猜测得没错,二年前的连碧珠案子,南城劫走简初的案子,雪薇的被绑架案很可能都是雪寒松策划的,这些事情是连带的,并不复杂,这个夜枭必定参与了其中的不少案件,他可是个关健人物。. 这样的人忍耐能力与反侦察能力都比一般的人要强,否则雪寒松也不会用他了。 因此,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会说实话的。 显然,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早就能猜测到了,现在关健的就是证据,既然活捉了夜枭就一定要得到有力的证据。 否则就算雪寒松落马后也不一定能替简初翻得了案。 “厉总,夜枭受不了酷刑已经答应老实交待了。”离落一会走了出来,松了口气说道,“这家伙的嘴还是硬,二条腿全废了都不肯松口,要不是我要把他的小弟弟给阉了,他还会死撑下去的。” 厉容铭冷冷一笑,眼里寒光迸裂,大踏步走了进去。 夜枭的脸白得像张纸,满脸都是冷汗,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喘着粗气。 “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吗?”厉容铭走进去冷冷盯着他。 “厉总,你……问吧。”夜枭躺在地下,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吧,二年前连碧珠遇害案,你参与了些什么?”厉容铭淡淡问道。 夜枭这下是真老实了,“厉总,这些我都是受命于雪寒松啊,他是福江帮的头目,我也是没办法,这些真不能怪我啊。” “少罗嗦,快说。”厉容铭怒喝。 “是,是。”夜枭应该是被这种痛得吃人不吐骨头的疼痛给吓惨了,立即说道:“厉总,二年前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妈的,还在狡辩。”离落来火,抬起一脚朝着他的双腿狠狠踢去。 夜枭立即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厉总,您要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黑社会小头目,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知道的。” “那就快说。”厉容铭用眼示意了下离落,朝着夜枭冷厉地喝道。 这个时候,他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了。 “厉总,二年前,我接到雪寒松的命令,在某天下午时分,在临海的那栋别墅前,先把连碧珠用车撞死,然后再想法嫁祸到开车前来的简初身上,这一切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有半点纰漏,接到命令后,我与兄弟们就开始行动起来,这样的事情很好办,对于我们来轻车熟路,很快就伪造了所有现场。” “这么说,当时简初的车并没有真的撞到连碧珠了?”厉容铭眸光迸着怒意,恶狠狠地问道。 “是的。”夜枭喘了口气,“简初开车到达别墅那里时,其实连碧珠早就被我们撞得只剩下了半条命,后来,简初意识到自已撞了人,下车看到的那些惨状其实都是我们的人做的手脚,这事并不难做,记得那时的简初下车后看到倒地的连碧珠,还有那些鲜血淋漓的场景时当即吓得昏了过去,这样就更好办了,罪证更是没人知道了。” “可恶。”厉容铭咬紧了牙关,心突然像被刀刃在割,一点点痛得他闭上了眼睛,所有这一切竟然全是活生生的栽赃到简初身上去的,而当时雪寒松竟恶人先告状,掌握了一切罪证,硬生生的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来对付一个年仅十九岁的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让她失去了二年的大好青春年华,实在太可恶了。 现在她能想象得出绝望痛苦之下的简初为什么宁愿失去女人清白也要走进红人馆来找他报仇了。 厉容铭抽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点燃,狠狠吸了口稳定了下情绪。 “那连碧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厉容铭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既然简初没有撞死她,那眼前这黑枭就肯定知道了她为什么没有死了。 “厉总,雪寒松确实是要求我们撞死连碧珠的,但当我在执行这个任务时,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他愿意出五百万让我放连碧珠一条生路,当时的我正好缺钱,就答应了。因此,连碧珠只是被我们撞伤了,撞得晕迷了过去,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死。”夜枭望着厉容铭越来越扭曲恐怖的脸,心惊胆寒,很怕他一怒之下会把他剥皮活吞了。 “那为什么我在殡仪馆里看到的确实是连碧珠的尸体?”厉容铭咬紧了牙,厉声喝道。 “殡义馆时那其实是吃了少量安眠药的连碧珠,后来很快就被我们买通了殡仪馆的人员转移走了,没办法,不这样做就不能让雪寒松相信连碧珠已经真的死了,我们是这个意思,那个男人也是怕遭到雪寒松的报复,因此才暗中策划了这一出。”夜枭连忙补充道。 “那个男人是谁?是连碧珠的什么人?” “厉总,那个男人应该是连碧珠的相好,当天从殡仪馆里转移出来后,就在海边带着连碧珠离开了G城,据说后来去了美国,生活在旧金山一个小镇上,听说他们生活得还是很幸福的。” “这么说雪寒松一直还不知道连碧珠的真实状况了?” “不,前二年是不知道的,但最近他的人应该是知道了,因此雪寒松恼羞成怒,想要找我的麻烦,也不再信任我,最近都不再叫我去做那些机密的事情了。”夜枭喘着气回答道。 厉容铭丢掉烟蒂,用脚尖踩灭它,冷着脸问道: “那南城时,你们掠走简初后又做了些什么,简初为什么会要跳楼?” 他的眸盯着脚下的血印,闪着阴唳的光。 “厉总,在南城时,雪寒松只说要我们抓到简初,让兄弟们轮奸她至死,然后拍成视频交给他,具体他要用来做什么,我们真不知道。” “啊。”夜枭话音还没有落,厉容铭怪叫一声,抡起一拳朝着他的脸上狠狠揍去,“该死的家伙,可恶。” 夜枭惨叫一声,被打落了二颗门牙,满嘴的鲜血。 “厉总,不要打了。” 厉容铭被夜枭的话已激得失去了理智,铁拳再要挥下来时,夜枭用手捂住了脸恐惧地喊,此时的厉容铭面目太可怕了,那一拳下来,他担心自已立刻脑袋就会迸裂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立即用手捂住了头,嗷嗷喊着, “那天,我看到简初临危不惧,镇定自如,被她身上的气质所折服,也没有打算让她死的,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了,可简初不甘心被污辱,趁我们不注意时自已从窗户里跳楼了,这也不能怪我们啊。” 厉容铭的拳手握得咯咯直响,抡在半空中被离落挡住了,“厉总,这一拳砸下去只怕他脑袋开花了,这可是个重要证据,不能打死啊。” 这样的一番话才让厉容铭从无边的愤怒中回过了神来,咬紧了牙着,颓然放下了手去。 直到这一刻,他真地感受到了简初走进红人馆的痛苦,即使明知会受尽屈辱还要呆在他的身边的无可奈何。 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着如此多的迫害冤案,谁会甘心呢? 若不查清这一切,这辈子她又怎么能生活下去!而且照目前这个情况看,如果不翻案,她也是无法安全的。 厉容铭的手撑住了墙壁,脸对着地面,紧咬了牙关,似乎在平息着自已内心的愤怒,消化掉这些残忍的事实,很久后,才冷厉地问道,“雪薇被绑架案呢,也是你们的人干的吗?” “不,那不是我们做的,连续二个事情失败后,雪寒松早就不相信我了,也不会再叫我做这些机密事情了,还在派人暗中捉拿我呢。”夜枭颤颤惊惊地答道。 若不是雪寒松暗中派兄弟们捉拿刺杀他,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厉容铭的人给捉到了,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啊。 “有没有那样一个女人,与简初的背影轮廓长得很像的?”离落在一旁想起了什么,厉声喝问道。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夜枭摇着头,“不过,雪寒松情妇很多,这个你们倒是可以去查一查的,他的事,我们也只是分头奉命行事,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对了,雪寒松及整个福江帮的人都在寻找那半块玉配,想要得到那批黄金,现在江湖都流传玉配会在G城出现,现在福江帮正在蠢蠢欲动呢。”夜枭最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交待道,说完就哀哀求着:“厉总,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就算是你们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其它了,请相信我。” 外面脚步声响起来,手机很快响了。 厉容铭接通手机,贾胜文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厉少,我已到了挪威酒店的地下车库里。” “好,我马上出来。”厉容铭让离落收好录音带,打开门走了出来。 贾胜文正带着二个公安干警站在不远处,厉容铭迎上去,二人握手,他把自已抓到夜枭的情况告诉了 贾胜文,郑重说道:“贾局长,这个夜枭掌握有雪寒松的一些铁证,您可以抓回去大力审讯,这事关系到我妻子简初二年前的冤案,请您尽全力帮我翻案。” 贾胜文闻言笑了笑:“放心,厉少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一切都挖出来的,只是,还请厉少暂时不要太过激动了,以免打草惊蛇,放心,一切很快就会有定论了。” 厉容铭以顾全大局为重,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紧张不安 ' “厉总,真相已经出来了一半,证据也只出来了一半,若想得到更有力的证据,看来还是必须要找到那个神似少奶奶的女人,那个女人可是个关健,找到了她,基本就能解开全局的迷团了。”贾胜文带走夜枭后,离落悄声分析道。 “嗯。”厉容铭点点头,“这样的案件并不过份复杂,关健就是证据,夜枭落入我们手中后,估计雪寒松也睡不着觉了,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了,一切按计划行事,相信雪寒松落马之时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离落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如果他猜测得没错,选美决赛掰奖典礼上,雪寒松与福江帮一定会为了玉配而发动全力攻击的,鹿死谁手,似乎有了定论,这一切都是厉容铭早就设下的局,不怕他不自投罗网。 黎明的曙光照亮了卧室的窗帘,简初睁开眼来,又一天开始了。 坐起来望着身旁发呆。 昨晚,他并没有回来。 一定是睡在雪薇的卧室里吧。 这样一想,她的心竟然会痛苦不堪。 这三天在挪威酒店的恩爱缠绵竟然像种子发芽般生长在她的心房里,想要拔掉时竟会连着血肉般痛。 她把手放到心脏的地方,用力按着,一会儿后才能平静下来,下床后,竟然发现全身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的精神都是蔫蔫的。 冼簌完后,提了包走出去。 今天初五了,要正式上班了。 上班这个词其实对于她来说,想想都觉得荒涎。 不过是二个月就要离婚了,真还用得着去上班么? 可厉容铭把她安排到了总裁室,也就是说,只要上班,他们就能呆在一起的,至少那里没有雪薇。 其实坐在电动车上时,她就感觉到了,自已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去上班,与其说是去上班,不如说是为了能够快些见到厉容铭而已。 只是此时的她,神情恍惚,是意识不到这点的。 路过一家面包店时,感到腹中有些讥饿,毕竟昨天晚上,等于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不想与雪薇共进早餐,早点也是没心情吃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买了牛奶,蛋糕,三明治,又要了二杯粗粮羹,这才提了早餐匆匆赶到公司里来。 打卡时,刚好卡到点上,毕竟一路上公交车左停右停耽搁了不少时间,而昨晚上,独守空房,连着几日与厉容铭的同床共枕,这一旦身边没有了那个热胸膛,她竟然会不太适应了。 一个晚上都是半醒半睡的,直到快凌晨时分才睡着过去,显然睡得有点过头了。 总裁室里,厉容铭双手抚着太阳穴,眉微微皱着。 昨晚审讯夜枭太晚,连夜又回到办公室里加班,与离落讨论了选美决赛的整体安全布局后,已经是深夜了。 之后就没有再回明龙阁了,睡在了办公室的套房里。 刚睁开眼时,就想到了简初,立即派了离落去御龙阁里接她了。 经过了昨晚对夜枭的审讯,现在对于简初的安全他已经看得十分重要了,他相信雪寒松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因此,决不允许她一个人单独活动。 目前的局面还真的让他的头有点痛。 手机响了起来,接通是离落的声音。 “厉总,少奶奶有没有回公司?我刚回到御龙阁里,容姨说少奶奶大清早就出门来上班了。” 大清早出门了? 厉容铭心中一堵,立即坐正了身子,满脸的紧张。 “她还没有回公司。”他紧张不安地吩咐道,“快沿途追着看看。” 离落的话让他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挂了手机后立即拨打起她的电话来。 电话竟是关机状态。 这死女人拿个手机根本就是个摆设,经常不开机的。 连着拨了几次电话后,心中开始又闷又堵。 抬眼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快要九点了,既然是早早出门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回到办公室里呢。 心吊高了,眼睛盯着大门,盼着那扇门能快点开启,然后看到那个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身影走进来。 却说简初打完卡后,就朝着厉容铭的办公室里走去。 快要临近总裁室时,心却莫名的跳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惊胆颤。 厉容铭正在用他的方式强式入侵她的内心,正在想要夺走她的一切,这是多么的可怕! 如果说以前那个藏在心底深处的男孩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除了带来心灵的慰藉外,并不会真正影响到她的生活。 那现在的厉容铭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正在现实生活中慢慢地取代着那个藏在心底深处的男孩,并且强势地介入了她的生活乃至身体里。 一路上这种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情越强烈,就会越害怕,心底的彷徨也会越大。 因此,临近总裁室时,她退缩了。 提着早餐又蹑手蹑脚地退回了电梯里。 电梯上上下下好一会儿后,在一层楼前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时,就看到外面有一个公共的露天休息区,上面有石桌,石凳。 走出来,在石凳上坐下,把包放在膝盖上,早餐放到了石桌上,开始慢慢吃起早餐来。 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喝着牛奶,脑海里闪过雪薇的脸,美味的早餐咬进嘴里竟然味同嚼蜡,只是机械地吃着,怔怔出神,不知不觉间滴下一滴泪来,融化在面包上,又被她一口咬住吞了进去,那个失魂落魄的模样竟然是那般的可怜兮兮。 她不想见到雪薇,不想在那个家里见到雪薇。 昨夜,睡得极不安稳,总感觉自已游走在冰冷的海底里,孤独无助,而内心里竟是空落落的难受。 雪薇每天柔柔弱弱的,睁着一双大眼望着她,仿佛就是个无辜易碎的玻璃瓶,而她呢,强悍有力,似乎随时都是那个易碎的玻璃瓶摔碎的制造者。 既让她有种罪恶感,又让她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也许在厉容铭眼里她是无辜可怜的,可在她看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全是心机,柔弱的外表下面是绵软如针的马蜂尖,只要被蛰住,就会毒气攻心,瞬间毙命。 可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二天,而是一个多月,要如何来度过啊,啊。 电梯门嘀铃一响,门突然开了,她抬眼望去。 男人潇酒俊逸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里,满脸上的焦虑不安。 电梯正对着这个休息区,她抬眼就看到了正站在电梯里的厉容铭,而厉容铭也在电梯闪开的瞬间就看到了眼前坐着的这个女人,眼前一亮。 二人彼此相望的瞬间就都有种劫后余生重逢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他们二人在这一刻惊呆了。 电梯门不知不觉合了上来,厉容铭迅速用手挡住了电梯门板,闪身走了出来。 “小初,你怎么会呆在这里?让我到处找。”余留的焦虑刺激着他,冲上来劈头责问道。 离落说找不到她时的那一瞬间,他是多么的着急,整颗心都在牵挂着她的安危。 可她呢,竟然躲在这里悠闲的吃早餐,电话也不会打一个,甚至手机都关机了,这死女人,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么! 简初仍然是怔怔地看着他,一缕秀发跌落在额前,失神无助的双眸,嘴里咬着吸管,嘴唇及脸上都沾满了面包屑。 女人的眼神蒙上了一层轻纱,厉容铭怎么也瞧不透彻,可这女人,此情此景,竟是那么的落寞失意,浑身上下都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她就瞪着大眼那么的望着他。 厉容铭看着她,心思无比的沉重。 “你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吗?”他略微弯了腰去,询问道。 简初茫然摇了摇头,心底里又苦又涩。 “来,上去吧,这里太凉了,坐在这里吃早餐会伤到胃的。”尽管因为到处找她忧心,但在此刻见到她完好无损时,心里仍然是满满的喜悦与感动,虽略带责备的语气,却是宠溺的温柔。 简初闷闷拿起桌上的残余早餐扔到垃圾桶里,转身越过他朝着电梯走去。 厉容铭看了她眼一眼,紧跟在后面,“喂,怎么不说话?” 这女人似乎在生着闷气,心里一动,想到了昨晚。 简初跨进电梯后,靠着电梯边角站着,与他保持着距离。 “手机为什么老不开机?”厉容铭走了进去,退后紧靠着她站着,用手去捉她的手,却被她巧妙的避开了。 简初嘴角噙了抹淡笑:“手机不是我的,不想开。” 说完转过了背去,面对着电梯壁。 厉容铭剑眉皱了皱,想说什么,此时电梯门开了。 简初站着等他先出去。 厉容铭脚步迈出来,简初就在后面磨磨噌噌地跟着。 好不容易走到总裁室了, “厉总,我想我还是搬到秘书室去吧。”脚才踏进办公室的门,简初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与他呆在一间办公室里,会有压迫感,更主要的是她害怕那种感觉。 厉容铭的剑眉越拧越紧了。 他确信她是有意不走进他的办公室的,也是特意躲在那里吃早餐的,目的就是想绕开他,不想与他呆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深吸一口气,在办公椅上坐下来,抬头望着她,口吻轻飘如风,淡淡出声:“为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魂不守舍 ' “不为什么?”简初有些泄气,低声说道:“厉总,我不适合做你的特助,还是让简洛云来做吧。” 厉容铭眸色幽深了几许,把胳膊肘支在桌上,前倾,盯着她:“你真愿意让别的女人来做我的特助?” 简初心念晃了下,脸上是淡淡的苦笑:“厉总,你是公司的总裁,喜欢让谁做特助或秘书那是你的事,我还真管不着。” 办公室里光线明亮充足,南北朝向,气流充足。 厉容铭盯着她的脸,近了,才看到她的脸很憔悴,眼圈周围都有些黑眼圈,明眸的焦距也有些虚无,长长的眼睫不时眨着,也无法掩饰眸眼里的那抹痛色。 “昨晚没睡好吗?” 他禁不住关切地问。 昨晚? 那当然是没睡好了! 楼顶上还住着个雪薇,一个对她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这要能睡好才怪,况且昨夜他们…… 可她不会承认的。 怎么会在乎这些破事呢! 她微微抬脸,脸上噙着抹精致的浅笑。 “没有啊,睡得很好呀。”她忽然呵的一笑,“从没有睡得那么舒服过。” 口气轻飘似缈,丝丝绕绕间,竟是心底淡淡的痛。 带着报复性的,她回答得很响亮。 厉容铭盯着她的脸,不想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一晚上没见到她,他已经很想她了,可她呢,太想知道了。 这女人到目前为止还从没有表现过对他的爱意,哪怕是牵挂也是被逼的,就像昨晚,她虽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但后来进到客厅看到雪薇在时就明白她的用意了。 原来,她只是故意在雪薇面前打电话示威的,并不是真正想要打给他。 他们之间合二为一可不止一次二次了,肉体上的契合早就功德圆满了,可精神上呢,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心思来对他,这才是厉容铭迫切想要知道的。 不弄清这个问题,他心里很没底,自信心也在一点点流失。 “厉总,您想哈,您是总裁,肯定每天都要处理大量公事,这其中当然包括许多商业机秘了,办公室里根本就不宜呆外人,那样对公司不太好,因此,我还是搬到秘书室去吧,若你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我会随时过来的。”她善解人意地替他分析着。 厉容铭的心里渐渐窝起了火,昨晚离开时,看她独自上楼,担心她没吃饱饭,甚至在加完班后,还在想着要不要去带她出来吃饭的,只是因为太晚了,才算了。 这一个晚上,睡在套房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合着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 瞧她,这是什么态度嘛! 明显的就是要避开他了。 “你说得很对,办公室里确实不宜呆外人,是会有很多商业机密,因此,我也正在努力把你这个‘外人’同化,变成我的内人,只有这样,才能安心,而且现在正是我们的造人计划中,对你的政审那就要更加严格了。”这样说着,站了起来,逼到她的面前,危险的眯起眼睛,“能够达到这一目的的唯一途径那就是‘我们做多点’你说是吗?” 简初耳根发热,正欲开口。 “厉总。”外面有人敲门。 “还不快去坐下办公工作。”厉容铭听到叫声,低声对她说了句,抬起了头来,沉声说道:“进来。” 一会儿,公司市场部总监周穗走了进来。 “厉总,关于月亮弯那块我做了个详细市场报告,先请您过目下。”周穗手中拿着一沓文件,双手递了上来。 “嗯。”厉容铭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放在办公桌上,“我先好好看看后再召集大家开会讨论。” 周穗近前一步,低声说道:“厉总,关于月亮弯那块,这二天竟然有风声传出来,利远集团与飞弘集团也要参与抢拍,听说他们已经有大的动作了。” “哼。”厉容铭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就凭他们?恐怕卖了他们公司也没钱拿下这块地来。”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这二家公司联手在背后搞搞阵,也够让人头疼了,一个利远集团不可怕,可如果这二家公司整合起来,也不能小瞧了这股力量。” 厉容铭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指甲轻叩着桌面,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厉总,您真不必担忧什么,谁都知道那块地背后还有雪寒松的力量呢,就凭着您与雪……”说到这儿周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拿眼睛瞅了眼在一旁坐着的简初,噤声了。 厉容铭的脸色凝重,剑眉如铁,嘴角弯了弯,淡淡说道:“你先下去吧,接下来我们把这个方案做得更详细点,这个地块务必要凭自身的能力拿下来,这是我们公司今年的发展目标。” 整个G市只有一个月亮弯,现在实体经济疲软,房地产业仍然是支柱产业,像月亮弯这样的地块,若能顺利拿下来,无疑会把天胜集团推到一个新高度,因此,这是厉容铭新年公司发展的重中之重。 目前就G市来说,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块黄金宝地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发就因为雪寒松,这块地若抛开雪寒松,谁都无法单独存在,既使拿下来也会是废纸一张,实际意义并不大。 月亮弯是市中心的绿肺,价格昂贵,若拿下地后拖过一二年,损失也是无法想像的,因此,没人敢冒这个险。 简初怔怔地坐在旁边出神。 月亮弯她是听说过的,据说那是雪寒松的地盘,就因为有雪寒松,周边到目前还没法完整的开发出来,但那块地确实是个好地,没有人不垂涎的,可以说在房地产行业如此火爆的今天,谁能争取到那块地,谁就独霸了市场。 这个道理简初也清楚。 厉容铭如此看重这块地,还把它放在今年的工作计划重点中,可以想象是多么在乎了。 也就是了,他马上就要与雪薇结婚了,这个优势不利用才怪呢。 越想心里越不是味道,也就越难受。 李季敏说得没错,她这种没家世,没地位,娘家只能给婆家添乱的女人,谁会喜欢呢? 只是,不喜欢也无所谓,她也无意于嫁入这种豪门。 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她? 手指轻敲着键旁,不由自主的输入了几个字,网页打开时,抬头一瞧,心惊肉跳,上面赫然是‘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她的眼睛干涩得发痛,只要手指轻轻一敲,旁边的打印机立即就会打印出来这个离婚协议来,然后,她大笔一挥,签上自已的大名,或许一切都结束了。 “喂,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厉容铭扭头望向了她,敲响了她的办公桌。 这女人一个上午都是魂不守舍,神情恍惚的模样。 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厉总,什么事?想要喝水?好,我马上帮你倒。”简初惶然站起来,伸手就要拿他面前的水杯。 整整一个上午厉容铭就吩咐她倒了一杯水,对了,还帮他找了一本书,当然,那本书也是找错了。 “放手。”厉容铭看她的手端起了他面前的茶杯,沉声喝道。 茶杯他刚添满了水,用得着她来倒么! “哦。”简初立即收回了手,不知所措地站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厉容铭脸色一沉,“明明我刚从你面前经过去倒了水,这都会看不到?” “我……”简初知道又会错意了,支吾着,惶惑不安的站着。 “你,过来。”厉容铭歪着头打量着她,朝她勾了勾手指。 简初一抬头,厉容铭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底有股狼样的危险气息,哪敢近前,只是往他身边挪了一小步。 关于总裁办公室,通常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这总裁平时给人的印象不就是这样么! 更何况他们这种关系了! “啧啧,真丑。”这边厉容铭打量着她的脸,砸了下舌,啧啧说道。 简初莫名其妙,拿眼睛瞪着他。 “瞧瞧,眼圈比熊猫还要黑,目光游离,精神恍惚,脸色发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你说,昨晚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出去干坏事了,还是去会老情人了?要不怎么会这么个状况呢?”厉容铭倏尔近身,拿眼睛逼视着她,咄咄逼人,手摸上了她脸上的一个黑点,轻轻一撇,大拇指上立即沾满了墨渍。 这个女人,一个上午坐在他身边手都在毫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那支钢笔,还把自已的脸弄得像个大花猫般,就这样个状况,惹得进来汇报工作的高管都怪模怪样的看着她。 不知实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把她怎么样了! 这女人的心思真不可捉摸! 简初听着厉容铭这样一形容,吃了一惊,慌忙双手往脸上摸去。 拿下手心一看,上面都是墨渍。 原来,一个上午手中玩弄着那只笔时,竟在不知不觉中把它给折断了,墨水流在手中,又被她擦到了脸上,她却全然不知。 暗叫声不好,慌忙朝着卫生间里跑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进入 热恋中 ' 仪容镜前。 天,她脸上一边一团漆黑,全是墨渍。 真闹大笑话了。 肯定是刚才想着雪薇时,心中郁闷,不自觉中就拧断了手中的笔。 慌忙捧了清水来冼脸,可哪能那么轻易冼干净呢。 抬头看到云石台上有男士冼面奶,也顾不得了,拿起来狠命搓起脸来。 直到把脸上搓得红红的,才算是清冼干净了。 转身,厉容铭正斜靠在门边,手撑着门框,眸色深深的望着她。 “你说我该要把你怎么样才好?下午若再是这个状况,小心我收拾了你。”厉容铭咬了牙。 简初苦笑。 “厉总,我比不上简洛云贴心,更比不上雪薇乖巧懂事,所以你真没必要让我来当你的秘书。”她有些负气。 厉容铭眸色深沉,伸手过去,一把搂起她,让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身子。 “可我就只想让你当秘书,怎么办?”他的语气有些痞痞的。 “阿铭,求求你了,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已经快要崩溃了,求你放过我。”简初双手去抻他的胸,语气哀婉。 她装不出那样的清高,也不会讨男人的怜爱,更不想被人玩弄,除了心,再没有什么了。 每天晚上回家要面对着那个女人,呆在办公室里还要面对着他。 她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也有她的尊严,求放过吧! 想到昨晚上他们在一起时,她的心会是那样的难受。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迷失了自已的心。 厉容铭凝着她,嘴角微微一弯,她终于能确定这女人是在吃醋了! 她在吃雪薇的醋。 稍微吃点醋的女人,他是能够接受的,尤其像简初这样的女人,如果真的吃醋,说明她心里是在乎的,开始有他了,当然就不能容忍其她女人了。 心里有些雀跃。 可她伤心憔悴的模样还真是让他心里泛疼。 他舍不得。 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把她的脸强扳过来面对着她,就看到了她眼圈红红的。 那点心疼牵扯着他的骨头,全身一酥,满满的爱意呼之欲出,顺势捉住了她的手,长臂缠绕,把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套房的大床上,轻压了上去,抬头,指腹抚摸着她的眼圈,呵气如兰:“昨晚上,想我没有?” 昨晚上?这几个字才出口,简初心里就刺痛。 “没有。”她冷令的答。 “没有?”厉容铭一乐,瞧着她红红的眼圈,心里殇痛,这女人嘴硬,明明就在吃醋,还不想承认。 “真没有的话,那只能说明我们做得太少了,必须要多做点才行,对么。”厉容铭嘻嘻一笑,在她耳边上吐着热气。 今天上午她心情不佳,其实他也不好过的,他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她的不良情绪也在影响着他。 勉强支撑到了现在,终于控制不住了。 大掌从她后背移到了后脑勺上,用力握住,低下头狠狠覆上她的红唇。 只有一个晚上离开了她,他竟然会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她,这种思念能让他发狂,越是这样,就越不想放过她。 他的火舌强烈入侵。 这种熟悉的味道瞬间让简初的心房开始摇晃了,下意识中,她紧咬了贝齿,不让他进来。 厉容铭几次撬不开她的牙齿,吸允不到那甜蜜的味道,心里不甘,有些气愤。 手从她的衣服下摆里伸了进去,抚摸着她的敏感部分,简初全身颤粟了下,轻吟一声,一没提防,牙齿就被他撬开了,男人瞬即强势入侵,在她的嘴里像龙卷风过镜般,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与她搅拌缠绕在一起,狂野而又放浪。 简初知道无法抵抗他,索性也不再挣扎抵抗了,只是乖乖承受着他的吻。 “该死……简初,你真该死,我想掐死你。”过了不知多久,厉容铭终于吻够了她解了昨晚的思念之苦,也把早上对她的牵挂担忧稍微抚平了,松开了她已然红肿的唇,唇还是贴在她的唇边,从喉咙里发出温和滋性的颤音:“小初,昨晚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真的很柔和:“我知道你不喜欢雪薇,其实我也不想让她住进来的,可现在没办法,先忍几天吧,她也是很可怜的,你就把她当妹妹一样,好不好?先让她住几天,几天后,我会想法让她搬走的,相信我。” 简初的唇瓣肿胀得有点疼,清冽的眼眸里带着嘲讽的讥笑望着他。 “她可怜,那我就可恨了?”听到他这样的话,简初真的很恼火,憋了一肚子的气泄愤出来,不由得朝着他吼,宣泻着内心的积郁。 雪薇是够可怜的,每天张着那对无辜的眸子,好像谁都欠了她的债般。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她忽然想笑,用力推开他,翻爬起来。 雪薇可怜,厉容铭无奈,她呢,难道天生就是铁打的,那些所承爱的罪过,谁来替她买单?他终究不是那个藏在心里与她心意相通的男人,他能体会到雪薇的痛苦,却看不到她的痛苦,这样男人,不要也罢!又何必要在意! 可为什么心还在疼?而且越来越疼,疼得难受。 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的心都是那么强烈的渴望见到他,渴望他的怀抱,昨晚上,只要想到他在楼上与雪薇恩爱,心就会绞痛。 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原来牵挂一个人竟会是如此的痛苦,会这样的难受。 刚开始,她还不想承认,想要极力否定来麻畀自已。 可早上在休息区遇到厉容铭后,她就明白了,她所有的忧虑不安都是为了他。 真的,当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竟会是如此的小心眼。 难怪雪薇会如此卑微的乞求他的爱了。 因为,她爱厉容铭啊。 “厉容铭,雪薇是真心爱你的,请你以后善待她吧。”此时的她竟然无比冷静地劝起他来了。 当一个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时,那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雪薇深爱着厉容铭,能有这样的行为其实也很正常的。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她自己不也有疯狂的症照了么。 她竟然能理解雪薇了!简初忽然觉得自已无比的伟大,嘴角处是一丝无奈的苦笑。 厉容铭眸色深重盯着她,大手缠绕过去把她搂入了怀里,深情地说道:“傻丫头,我只想爱你,难道你就感觉不出来吗?” 简初怔住了。 爱,多么沉重的字眼。 她几乎不敢想。 他们之间根本都不配有这个爱字。 可他竟然在说,他爱上了她,这可能吗?确定不是好笑么! “厉容铭,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爱的人是雪薇,不是我,不要忘了,是我害死了你心爱的女人妈妈,我有罪。”她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声音颤粟起来。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不,不……这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简初的话把厉容铭心底的那抹愧疚无限扩大了,他的大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颤声说道。 昨晚,审讯夜枭时,知道真相后,差点把他给杀了。 他无颜面对着她。 真正有罪的人应该是他。 是他是非不分。 他无地自容。 简初怔怔望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小初,再等等,我很快就会替你翻案的。”他喃喃说着,情难自禁地低头吻着她的泪,她的脸,她的眼睛,还有她的痛苦。 炙热的胸腔紧紧拥着她,仿佛想把所有的愧疚都发泄出来。 看着她憔悴的脸,强忍住了冲动只是紧紧抱着她。 中午,他们没有出去吃饭,厉容铭让酒店送来了最昂贵最有营养美味的饭菜。 逼着简初吃了很多,然后拥着她入睡。 其实昨晚,他也没有睡好的。 直到下午上班时分,他们美美睡了一觉,才起床了。 “老婆,帮我打电话让干冼店的服务员把这套西服拿去干冼下。”厉容铭躺在床上指了指身上脱下的那套西服朝着正在穿衣的简初说道。 昨晚上审讯夜枭时沾了污秽的东西,他向来有洁僻,要不是今天简初上班迟了,早就让她叫人来收去冼了。 “你今天出门没换西服吗?”简初看那套西服还是昨天出门时穿的,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家伙基本上都是一天换一套衣服的。 “拜托,我昨晚就出门了,西服都放在家里,怎么换?看来以后要配多几套放在公司了。”厉容铭不以为意的答道。 什么?他昨晚就出门了? 难道他昨晚没睡在家么! 她站着有些微的出神! 那昨晚,他并没有跟雪薇那个了。 “想什么呢?”还在她想入非非时,就听到厉容铭在背后不满地说道,“死女人,再这样整天魂不守舍的,看我马上不要了你,告诉你,以后跟我在一起,专心点,注意力集中点。” “好,好。”简初脸上涌起股红晕,慌乱答着,拿了西服,急急忙忙出去打电话了。 下午,安稳睡了一觉的二人,似乎都解开了心结,精神面貌好了许多。 厉容铭神彩奕奕的处理着公事,简初呢,坐在他的身边,注意力也很集中。 凡是交给她办的事能够又快又好的完成,厉容铭很满意这个小女人的表现,春脸春风,工作得心应手。 “老婆,帮我倒水。” “老婆,帮我捶下背。” “老婆,腰好酸,帮我摸下。” “老婆,我想要你,怎么办?” …… 一个下午,这家伙想办法揩她的油,把她支使得团团转。 简初呢,似乎也很乐意这样为他服务。 有时二人心灵相通,都会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着对方,二目相撞后,都是脸一红,觉得不好意思,别过头去,又觉得不太好,再回过头时,会会心的相视一笑。 办公室里的气息甜蜜而美好。 就连公司的高官都感觉到了。 人人心知肚明,总裁与他的妻子现在正陷入热恋中呢,一刻也不能分离。 哪怕就是开会,也是恨不得二人能缠在一起。 这样甜蜜的气息真的感染到了每个人,哪怕是开会时间,厉容铭的脸色也都是柔和的,出奇的温柔。' ##第二百二十章给她道歉 ' 夜色带着诱人的气息降临在城市的上空。 地下停车场。 “阿铭,我想去沈飞飞那里。”欧巴赫豪车前,简初站在车门前苦苦哀求。 “不行,去那里干什么?”厉容铭脸一黑,立即反驳。 那个沈飞飞只要想到就让他头疼了!更别提去看她了! “我真有好久没见到飞飞了,很想她,就一晚而已。”简初伸出一根手指来,可怜兮兮地求着。 死女人,竟然还要一晚。 她走了,他怎么办? 没有她,他会睡不着的。 “这个没条件可讲,你若真想看她,我陪你去吧。”一会儿后,厉容铭妥协了,把她强塞进了车子里,如是说道。 “好吧。”简初嘟着嘴,实在不想回去,不想回到御龙阁去,不想看到那个讨厌的雪薇,无疑,沈飞飞那里是个不错的去向。 “只准呆一会儿,马上就要乖乖随我回去。”厉容铭坐在驾驶室里,轻松的拧着方向盘,霸道而又强势。 “好,吧。”简初低下了头去,无可奈何。 碧园小区。 “飞飞,开门,我来看你了。”简初站在门前按着门铃。 “初初,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沈飞飞开门,一把就抱住了她,惊喜的叫,上下打量着她,直嚷着,“快告诉我,厉容铭那渣男有没有欺负你?” 简初站着,脸有些尴尬。 厉容铭可就在楼下的树影里站着,她这样大声嚷嚷,肯定会被他听到。 “飞飞来,我们进去再说。”拉着她的手就朝屋子里走去。 “快点交待,你和乐辰逸现在怎么样了?热恋中的滋味一定很甜蜜吧?”沈飞飞喋喋不休,笑得暖昧。 简初真的怕了她,立刻反手关上了房门。 “飞飞,你的律师事物所怎么样了?生意还好吧。”简初拉着她的手走到屋中的沙发坐下来,关切地问道。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我沈飞飞是什么人,只要本姑娘出马,天下就没有难得到我的事。”沈飞飞大言不惭,满脸的自信。 简初掩嘴而笑。 屋子里灯光明亮,沈飞飞上下打量着简初。 “到底是爱情的魔力大,瞧,满脸的娇羞,还真是处于热恋中呢,太羡慕你。” 此时的简初二腮泛红,眉目传情,一副娇羞的模样,一看就是陷入热恋中的小女人了。 沈飞飞由衷地说道:“初初,难得乐辰逸不嫌弃你的过去,还一如既往的追求你,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与你很相配,这次找到真正的幸福后,可要好好珍惜,再不要犹豫了。” 简初直发愣。 “对了,初初,关于厉容铭那渣男,我已经着手准备起诉他了,这段时间经过我们律师事物所的再三侦察,反侦察,初步发现二年前的事完全就是一个冤案,我呢,绝不能让你蒙冤,已经准备了一手资料,随时上诉,一定要把厉容铭那个渣男给告倒,让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沈飞飞自信的笑,抱着简初,“你呀,就放心离开明龙阁吧,这雪薇被绑的事,我会与乐辰逸商量的,一定要还给你个公道。” 简初不听则已,这一听那是吓了一大跳:“飞飞,我的姑奶奶,能不能消停点,我的事拜托你不要插手了,你是告不倒厉容铭的,说真的,二年前的事根本就与他无关,他也不清楚事实的。” 沈飞飞看着她,“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厉容铭的事?” “飞飞,放心,我请了有名的私家候探,这真不关厉容铭什么事,他也是不知道实情的,不要去告他了,到时把自已绕进去就惨了,你还是好好开你的律师事物所吧,我的事情,先不要去管了,到时有消息时我会告诉你的。”简初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这么说,你就这么相信他了。”沈飞飞望着她,凝眉。 “飞飞,厉容铭是非不分,对我有偏见或许在道义上可以谴责,但在整个事件中他是不知情的,因此,不要轻举妄动了,我有分寸的。”简初拉着她的手恳切地说道,“记住,不管什么事,都要征得我的同意,千万不要想当然就去行动了。” 沈飞飞看了她好一会儿,没法,只得放弃了。 “那你呢,什么时候从厉家搬出来?你与他什么时候会离婚?”她仍不放心地追问道。 简初的小嘴张成了‘0’型,竟然说不出话来。 沈飞飞望着她,面容古怪。 “快了,只有一个多月了。”一会儿后,她垂下眸来,轻声说道。 突然就觉得心好痛好痛,脸色也一度苍白。 厉容铭靠着欧巴赫豪车站着,不时看着表,这女人都上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她不想回家,他明白。 可现在他不也是没办法么! 该要拿雪薇怎么办?他也是在思考中! 雪薇为了爱他,已付出了太多。 无论如何他不能把她推向绝路。 心情烦燥,掏出了根烟来,才狠狠吸了一口就看到简初正提着包磨靡噌噌地走了出来。 “阿铭,刚才飞飞说的话你听到了么?”车子里,简初小心翼翼地问道,边问边察看着他的表情。 厉容铭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他轻嘘气。 简初陪笑:“她就那样,没心没肺的,你别在意。” 厉容铭冷哼一声:“你永远就那么关心别人,对我呢?” 简初低头不说话。 车子在云江面前停住。 整条云江横贯G城,江二岸万家灯火,繁华异常。 二边的堤岸,幽静空旷,连着下面繁华的街道,在蒙胧的夜色中说不出的浪漫迷人。 厉容铭拖着简初的手,二人十指紧扣,在江边上散着步。 街灯幽暗,朦胧似纱。 不少情侣互相依偎呢喃着,或坐在堤岸的石凳上,或互相拥着散步,或靠在江边的石栏杆上轻声呢喃着。 厉容铭与简初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这些情侣当中。 江风吹来,寒意拂面。 二人在一排树影下站定,依栏杆而立。 江面上波光闪铄,二旁繁华的城市倒影尽现,绮丽梦幻,多姿多彩。 简初低头望着湖面,突觉胸襟开阔,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积郁一扫而光。 “好想大吼。”对着宽阔的江面,简初深吸了口气。 “啊……”厉容铭嘴角微微一翘,突然张开了嘴,对着江面放开喉咙叫。 深沉开阔的声音飘向了江面上,引得附近的几对情侣朝他们看过来。 简初扶着栏杆笑。 一只夜鸟受惊发出了一声鸣叫朝着江面飞去。 “阿铭,好漂亮的小鸟。”简初惊叹出声,这小鸟绿羽毛,红嘴唇,在水面彩灯的倒映下美仑美奂。 厉容铭捡起地下的一颗小石子朝它掷去。 “阿铭,不要伤了它。”简初吃惊,忙捉住了他的手。 这家伙手法很准的,没准就真伤到了它。 厉容铭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 “放过它吧,它怀孕了。” 简初的目光蒙上了一层轻雾,怜悯地说道。 “噗”的一声,厉容铭笑出声来,惊奇地说道:小鸟不都是孵化的么,竟然会怀孕?真是神了。” 不过这样说着,手却放了下来,并没有去掷那只小鸟了。 “刚刚它起飞时,我看到它的腹部有些隆起,然后叫声频繁急躁,应该是正在孵化小鸟,是你的叫声吵到了它,快要做妈妈了,不要伤害它了。” 厉容铭无奈的笑,扭头望去,这女人眉目流转,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些紧张地望着江面的小鸟,朱唇微启,眸子里闪着柔光,有惊喜,却夹着淡淡的忧伤。 “小初,你真善良。”他的手摸上了她的鼻子,叹息了声。 这一声叹息,竟然勾起了简初的满腹心思,眸里的光很冷。 “不,我这个杀人犯实在太可恶了。”她鼻翼微微抽合了下,冷冷说道。 说完掉头朝着后面走去。 厉容铭发愣,追上去,心中生疼,搂紧简初,把她揽进了自已的怀中。 “小初,对不起。”他抱着她站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愧疚。 简初心尖一颤,“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冷冷说着,倔强的扭过了脸去。 厉容铭的手哆索着抚上了她的脸,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以前误解了你。” 简初木然站着。 中午时分就听他说过‘对不起’了,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么? 果然 就听到厉容铭说道: “二年前发生的事,是我误解了你,当时的我对你过于轻视了,没有重视到事情的重要性,让你白白坐了二年牢,对这个事情,我要郑重地说声对不起。” 他的语声带着痛苦。 简初的心颤粟了下。 手指绞紧了他的西服。 “什么意思?真查到了什么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也带着疑惑。 “嗯,已经查出来了一部分。”厉容铭点头,“昨晚上,我的人抓到了夜枭,二年前的事,包括南城的事,他都有参与,已经提供了部分证据,但有些证据还要再找线索,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了,小初,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以前都是我错怪了你,必须要给你道歉。” 简初呆呆站着,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流了出来。 终于等来了他这句话,终于听到了他亲口说出来,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厉容铭的手拂过她脸上的泪水。 “小初,放心,以后我会补偿你的,请相信我。”他的整个身子环住了她,把她抱了起来,坐到了旁边的休息椅上。 以后,多么遥远! 她闭上了眼睛,心,很痛很痛。' ##第二百二十一章美好时光 ' “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我要你陪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他搂紧了她,声音坚定。 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照亮了夜的黑暗。 简初的眼睛黑黢黢的,望着流星。 她的手揪紧了他的西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江岸边有流浪歌手正在唱着流行歌曲,凄婉哀怨入骨。 男人的胸膛宽厚温和,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流向她,浑身都是暖暖的。 简初偎着这个胸膛,突然觉得其实是那么的着恋着这个怀抱。 天色越来越晚了。 还是冬未,天气较为寒冷,很多情侣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厉容铭牵着她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宽阔的大桥横卧在江面上,夜深人静,车辆稀少。 厉容铭十指紧紧缠绕着简初的手,二人倚桥站着。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简初凝望着滔滔大江,喃喃念道。 厉容铭眸中闪过丝亮光:“小初,你也喜欢这句诗吗?” 那一年,在围墙边,他就是这样鼓励那个小女孩雪薇的,鼓励她心胸开阔,积极生活,乐观向上。 只是可惜,雪薇的心境并没有打开,走不出生活的阴影,甚至越陷越深。 这句诗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他的座右铭。 没想到简初竟能脱口说出来。 一瞬间,他有种惊喜,心意相通的惊喜。 “嗯,是喜欢。”简初肯定地点了点头,眸色有些深,脸上是神往之色,“那年我生活失意时,有个大哥哥就是用这句诗来鼓励过我,因此,我记忆深刻,后来,不管生活中遇到多少磨难挫折,我都会想起这句诗,用它来激励我,每次只要想到它,就仿佛看到了滚滚的长江水,浩浩渺渺,一望无垠,我就是那江面上孤帆,正在破浪前行,激情满满,然后心胸就会阔然开阔,重新生出斗志来。” 她说得那么神往,那么生动。 厉容铭的脸突然罩上了一层神奇的光茫,眸眼灿如星辰。 简初这样的解说真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这么多年,他就是以这句诗来勉励自已,不管是学习还是商场上,他的英雄豪气正如简初所说的那样,他就是那浩渺大江上的孤帆,与风浪搏斗,无往不胜。 “小初,你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是我的知音。”他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动情地说道,这句豪情壮志的诗句伴随着他的整个人生,留给他的感觉正是如此,简初清晰地解读了出来。 她描述的那样壮观的画面,正是他所想象的,也时时能让他的人生充满着豪情壮志。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看来那个大哥哥对你很重要了,到现在还能让你记忆犹深。”厉容铭酸溜溜地说道,声音里竟有些失落,以前当他知道他还有他的笛声曾经藏在简初的心底深处时是多么的激动,原以为,他是她的唯一,没想到他的心里竟还藏了个大哥哥。 这女人还真是个多情种,从小就记着那么多男人了。 简初看着他莫名吃醋的模样,不由又好笑又好气,这男人还真是个小孩子。 “拜托你,我都没有见过他的面呢。”她不无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厉容铭脸上涩涩然,赶紧改口:“我随意说说的。” 简初抿唇轻笑。 厉容铭内心愉悦,今天在这座大桥上再次证明,简初,他的妻子才是与他心意相通的人,他们的思想高度,人生态度都是那么的相似,他喜欢! 可雪薇呢 就算与他亲密了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彼此的心里,他们的思想也从来都没有如此接近过,若不是在南城的那几天,他真的会误认为,他与雪薇那就是心灵相通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小初,这附近有个大排挡,做的烤鱼很好吃,走,我带你去吃。”他牵了她的手朝着桥那边走去。 夜风丝丝缠绕,带着寒意削过她的脸,简初竟丝毫感觉不到冷,浑身都是暖意盈盈的。 吴哥大排挡,江提边有名的小吃摊,远近闻名。 厉容铭从不在这种低档的大排挡里吃饭,除了吴哥。 “厉总,您亲自来了,快请进。”吴哥看到厉容铭带着简初过来,眼尖的他远远就看到了,立即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态度非常恭敬。 “嗯,来一份烤鱼,一份牛肉炒面,一份田螺。”厉容铭点点头,微微一笑。 “好的,立即就来。”吴哥把他们迎送到树底下的一个幽静的桌子旁,又亲自拿来新毛巾,反复给他们擦拭着桌子,椅子,直到确认够干净了,才弯腰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厉容铭扫了现场一眼,吃饭的人还真多,只有二个伙计,他也很忙的,就吩咐道。 “好,厉总,您慢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饭菜马上就来。”吴哥弯腰殷勤地说道,说完又再三吩咐伙计送来了饮料热水,这才跑去忙碌去了。 厉容铭能过来他这里,这是他求之不得,精神都抖搂了不少。' ##第二百二十二章 拳头抡过去 ' “你竟然会来这种大排挡吃饭?不怕吃坏了肚子么?”简初奇怪地看着这个少爷公子,曾几何时他来过这样的小地方吃东西呢,没想到他原来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 “这是特例。”厉容铭明白她的心思,把头附了过去,低声说道,“看到了吧,这个小子原来就在这街头行乞骗人的混混,有次被地痞流氓毒打,正好被路过的我看到,救了下来,先给他谈了谈人生,后来就鼓励他做点正事,结果,他小子还真是聪明,就在这里开了个大排挡,他头脑灵活,务实后还是比较勤力的,也努力学烹任,还别说,这小摊子真被他做起来了,别看这个大排挡,现在也有些名气了,那天我劝他去开个饭馆,他就不愿意去呢,所以,人有时候是有无限潜能的,就看你去不去努力了,正因为这些原因,我才会到这家大排挡来的,其它地方我当然不会去了。” 简初听得心底一动,笑笑,“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能有如此的正能量,连小混混都能感化。” 说完抿唇一笑,打趣道:“该不会又是用了那句诗吧?” 听到这儿,厉容铭也笑了:“鬼丫头,不许取笑我,你以为我是你心目中的那位大哥哥啊,能有那么好的艳遇来鼓励美女,我这人命犯桃花,也就只能指引这类小混混了,他们这些粗人,哪能用得着如此高雅的古诗呢,确定不是对牛弹琴么。” “我怎么就觉得你的桃花特别旺呢,自小到大有美女相陪,亲密无间,还有美人帮你冼澡,这份荣幸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有的,不知有多少人都羡慕你呢。”简初酸酸的讥讽道。 “这……”厉容铭愣怔,脸上有些尴尬。 正要说什么,吴哥亲自端着菜走了过来。 一盘大份量的烤鱼发出丝丝热气,河粉炒牛肉成色也很好看。 “厉总,快趁势吃吧,等下就凉了。”吴哥揣摸不透简初的身份,为了避免叫错,就只能是这样叫着,满脸的笑容,“不够的话马上加。” “好,谢谢,你先忙去吧。”厉容铭淡淡说道。 “好,您先慢用,有事叫我。”吴哥殷勤说着,跑出招呼客人了。 “来,尝尝味道如何?”厉容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肚皮肉放到了简初的碗里,亲昵地说道。 “谢谢。”简初低声道谢,拿起筷子夹起烤鱼放进嘴里,“嗯,不错,味道还行。” “所以,来这里吃也不错,这小子的手艺确实挺好。”厉容铭听到简初夸赞,心中高兴,在她的耳畔悄悄说道,“老婆,多吃点,免得我的小阿铭要饿坏了。” 这话听得简初的手一抖,抬起了头来瞪着他。 “别担心,我们这么勤奋播种,小阿铭很快就会有了。”厉容铭的手摸了下她的脸一把,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想得美,我才不会替你生孩子呢,想生的话去找你的雪薇好了。”说起孩子,简初的心激凌凌的打着寒颤,眼前闪过雪薇满脸娇羞,衣衫凌乱的模样,心里莫名的焦燥,声音也冷了几度。 “死女人,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厉容铭脸上有坏笑,“这事我说了算,我的孩子就喜欢由你来生,也只能由你来生,给我记牢了。” 简初腾地站了起来,“不吃了。” 扭身就走。 厉容铭一把按住她:“死女人,真要这么扫兴吗?” 简初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来,吃点牛肉。”厉容铭一手搂住她,一手拿过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递到了她的嘴前。 简初不张嘴, 厉容铭瞧着她小脸红红的,满脸的不同兴,这女人整整一天都在吃醋,这模样真TM还蛮可爱的。 “快点,吃下去。”他命令。 简初瞪着他。 她不会忘记在南城时,他给她买避孕药的事。 “今天晚上还有造人的任务,不多吃点东西,会没力气的。”他嬉了声,语气轻俏。 一只手按在了简初的腰间,摩挲了下,简初怕痒,笑出了声,厉容铭见缝插针,趁着她松口笑的瞬间把牛肉塞进了她的嘴里。 简初刚想吐出来,厉容铭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他含着她的唇。 简初呜呜叫。 厉容铭不仅不放开她,还帮着她把牛肉咀嚼后逼她吞了进去,又与她唇舌纠缠,直到满足了,才松开了。 简初猛烈吸气,抡起拳头朝他打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爱不爱我? ' 厉容铭心中愉悦,握住了她的手,唇移到了她的耳畔,调笑着,“小初,我们的小阿铭很快就会来到我们身边的。” “想得美。”简初狠狠推开他,脸有薄怒。 “你敢不生,我就告诉妈。”厉容铭嘻嘻一笑,厚颜无耻地威胁着。 简初一怔,呆呆发愣。 这男人可真厚脸皮,竟然会想到了用徐蔓删来压制她。 “厉容铭,你混蛋。”简初的眼里蒙了层薄薄的雾,咬紧了牙齿。 “小初,不要生气,我是认真的。”她眼里的痛苦让厉容铭的心疼得拧成了一团,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放心,小初,以后我会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和孩子们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的委屈,相信我。” 简初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越流越多。 厉容铭拿纸巾替她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完,最后她趴在他的怀里低低哭泣着,把他胸前的西服弄湿了大片。 厉容铭忽然就觉得他的心已经被她的眼泪泡湿了,碎成了片片,那种心疼让他全身都酥麻了。 天色已晚,他留下几张大钞,抱着简初朝着车子走去。 后面有吴哥追出来的叫喊声,他也没有理会。 每次吴哥都不要他的钱,但他从来都没有不给过,毕竟他是小本生意,辛劳所得嘛! 欧巴赫豪车里。 厉容铭把简初放到了后面的软床上,哭过后的简初头空空的,精神倦殆。 车子发动,头靠着枕头,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直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温包围着她,浑身温温暖暖的,很舒服,而一双大手正在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身子。 惊得睁开眼睛。 轻薄似渺的雾气正飘散在空气里,鼻翼中都是沐浴露的香味。 一个强健有力的胸膛正怀抱着她,男人正拿着毛巾在她身上细致轻柔的擦拭着,仿若怕吵醒了她般。 而他们都泡在浴缸里。 只是环抱着她的这具男人的躯体可真烫啊。 “醒来了。”看到她睁着黑亮亮的眼睛打量着他和浴室,就轻昵地问道。 大手拿着毛巾踱了热水洒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 “这是在哪里?”她环视了四周一眼,疑惑地问道。 “挪威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厉容铭轻声答道。 “为什么要来酒店?”简初终于清醒过来了,坐正身子,这才看到自己光着身子,立时羞红了脸。 “不是不喜欢回家么,那我们暂住在酒店好了,这套房是我的私人休息场地,没人打扰的。”厉容铭环住了她,吻着她羞红的脸:“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我老婆真特么招人疼爱。” 豪车刚开回酒店时,这个女人就睡着了。 他只得打开了后座的门,把她抱回了酒店里。 他的身上都是她的眼泪。 而她的身上更是凌乱的。 二人都很狼狈。 女人精致的小脸红红的,眉宇间都是宁静,睡得很安稳。 把她放到床上,走进浴缸里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 望着她醉人的面容,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微笑。 五指轻挑着她胸前的衣服,一点点替她解开,然后抱起了她来到浴室里。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冼澡,生怕弄醒了她。 冼着冼着这女人竟然在梦中呻吟出声来。 死女人,真是惹火。 厉容铭的手在她身子上冼着冼着,就分不清到底是在冼澡还是在抚摸了,她倒好,睡着了,可他却是浴火焚身,邪火难耐,最后就干脆一起泡进去抱起了她。 “宝贝,一会儿就好了。”他低头吻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动听。 简初坐起身,刚刚睡醒的婴儿般的面孔,双颊一片酡红。 “我自己来,你出去。”她双手护在胸前,竟有些紧张。 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原始的浴望,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 “你觉得我还能出去么?”厉容铭喷着热气的脸靠近过来,脸上有坏坏的笑。 一把从水中捞起了她,拿大浴巾包住,直接抱着她走了出来。 他的双手揉搓着她身上的浴巾,直把她抹得干干净净的,那白如凝脂的肌肤就直直地跃入了他黑沉的眸光里。 “阿铭,不要这样。”简初看着男人眼里禽兽的暗光,心里害怕,声音有些发抖。 这男人一定会把她给撕裂的。 “不这样,我的小阿铭怎么能出来呢?”他坏笑,脸上的表情更加肆无忌惮。 趁着他擦身的瞬间,简初偷偷从床上溜了下来。 可还没开始迈步。 男人的手臂就缠绕了过来,把她圈进了怀里。 “小猫,想走?那可不行,快点乖乖从了我。”厉容铭早已浴火焚身了,哪能容她逃脱,说话间,滚烫的唇就朝她的红唇覆盖了上去。 简初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抱着横躺在他的怀里,原本还想反抗的她,在他的强烈执吻下渐渐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浑身被他的吻撩得软绵绵的,连意识都迷糊了。 他的吻狂烈而炙热,火舌窜起她一窜窜火花,最后从她唇齿间溢出来的只有浅浅的暖昧的声音,似小猫在乖唳地叫着,十分的撩人。 厉容铭感觉全身快要爆炸了,在加速膨胀。 “小初,爱不爱我?”趴在她的身上,男人的唇移开了她的唇瓣,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她丰润饱满的唇,操着性感低沉的磁性嗓音霸道地问道。 女人的唇已经红肿了,泛着桃红色的诱人水光,一双迷离的杏眼像迷雾般望着他,氤氲着一层亮光。 她张着小嘴,呼着新鲜空气,拒不回答。 厉容铭眸光中有危险的暗光。 这么长时间,他们之间已经契合无数次了,抵足而眠也已经有不少日子了,可他从没有听她主动说过‘我爱你’这样的话,他很想知道,她会不会爱他? 现在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如果她爱他,他会欣喜若狂,如果她不爱他,今天晚上包括从此后要好好修理她,直到让她爱上他为止。 在这方面,他有的是方法与手段。 这样的夜晚,空气里都是诱人的暖昧气息,情浴无限的滋生着。 简初迷离的意识里听到‘爱’这样的字眼心底里竟是无限蔓延的痛。 爱这样的字眼太沉重。 爱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 她的眸光迷离一片,闭上眼睛,紧闭着唇。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好,不如装死挺好!' ##第二百二十四章爱你 ' 厉容铭的眸光里散发出危险炙烈的光,看起来野性而又帅气。 他俯身下来,凝着她的脸。 这女人关健时刻很会装死。 不愿意说,那就是不爱了! 这样一想,心里泛起了股酸意。 “你不爱我?还是忘不了乐辰逸?”他低声问,声音里有痛意。 简初张开眸子,眸眼里的光有些冷。 “随便你怎么想,你没有资格问,当你让雪薇住进来时,你就失去了这个资格。”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心里,雪薇真的是一道过不去的槛。 有这道槛束缚住,她的心是不可能完全放开接纳他的。 实际上,她的心早已在一次次与他的抵死缠绵中沦陷了,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可那份呼之欲出的爱意,还有无时不存在的患得患失,都让她的心早已迷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她的心整个都已经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了。 厉容铭心中发慌,表情冷峻的看着她,忽然低下头来吻她的唇。 她的丁香小舌迎合着他,却在刻意的纠缠中咬住了他的舌,狠狠咬着。 疼痛传来,厉容铭没有丝豪感觉到痛。 直到他们的牙齿上沾着血液了,简初松开了口,厉容铭趁机强势吻住了她,带着深深的怜爱,吻遍了她的全身。 腰突然被他提起,简初“啊”了声,厉容铭在她最接近兴奋的顶端,把自已缓缓推进了她的身子里,发出了愉悦的吸气声。 简初惊呼一声,心尖一缩,全身颤粟了下,一股电流从全身窜起来,嘴张成了‘o’型。 “很疼吗?”他轻柔地吻她,呢声问。 她的眸光迷幻幽离,面前幻化出七彩的光,在他的爱抚下,轻吟出声来。 二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厉容铭狂热的爱抚她,那种藏在心底里的思念与想要好好爱她的感觉全部暴发出来。 “阿铭,我们……”简初轻摇着头,双手攀上了他的后背,紧紧搂着他,指甲陷入了他的肉里,颤声叫着,想要解脱开一切,却又陷入得更深了,似乎再也无法自拔。 眼泪从眼角流出来,那是一个满腹深情的女人对家的渴望,对丈夫的渴望,对爱的渴望,用尽生命想要守侯着一切,却又得不到回报的心酸之泪。 可她不会再管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其实他们之间早已分不清了,包括爱。 自从三年前结婚起,她就不曾幻想过有一天会得到他的爱,更不会想到他们会有今天,这一切太出乎意料了。 “简初,告诉你,这辈子你必须爱我,没有选择。”他用力要着她,在喘息的当口,忍住了那种喷薄欲出的浴望,霸道强势的拷问她,“说,你爱不爱我?” 小女人娇.吟,还不想承认。 他的攻势如火山喷发,把她冲撞得如撞上了火星。 “爱……吧”她颤粟出声。 “说清楚点。”男人不满意这样含糊的声音,再次发狠。 “爱.。”简初受不这样猛烈的攻势,被逼出声。 厉容铭满意的笑了,手在她身上作怪,“这里,还是……哪里爱?” 这男人真邪恶! 简初清晰地感到心底里以前存在的那点恨早就烟消云散了,心里里只有流淌着的爱意。 “哪里都想。”她学乖了,主动答。 男人魅笑一声,还不错,这样的回答让他很满意,低下头去堵住了她的小嘴。 “你会爱我吗?”所有的激情过去后,男人抱着她坐在了浴缸里替她擦冼着身子,小女人趴在男人宽厚的肩头,小声而又不自信地问道。 男人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当然,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的是什么……” 原来不是真正的爱她! “你爱的人永远都是雪薇吧。”她眼圈一红,心里绞痛,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滴落,这个时候的她特别的脆弱与敏感。 “傻丫头,跟你闹着玩的呢,我更爱你的心。”厉容铭听到了她低低的哭泣声,吸鼻子的声音都超过了水流声,这才觉得恶趣过头了,忙抱紧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直到她破滋为笑。 “死女人,以后不准再提起雪薇的事来,那天晚上的事,不管是你与乐辰逸的,还是我与雪薇的,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只要记着我们彼此爱着对方就好了,懂么。” 他一只有力的胳膊抱起她来,别一只手温柔地帮她清冼着身子,语气霸道而又强势。 简初不再说话了。 她默认了。 那些都应该成为过去式了! 厉容铭轻柔地替她擦干净身子后,拿着干净宽大的浴巾包住她送到了床上,拿过蚕丝锦被来替她盖上了。 他返回浴室清冼干净后,爬上了床,紧紧搂着她在怀里,二人抵足而眠。 这一晚上,他们二人都睡得很香甜,直到翌日八点半才起床。 接下来一个星期,厉容铭都带着简初住在了挪威酒店里。 白天他们共同忙碌着,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晚上在这里激情缠绵,过着总裁与秘书的甜蜜生活。 他处理着公司的决策文件,她负责挪威酒店关于选美决赛的总方案。 二人举案其眉,工作效率很高。 每天晚上,他们的激情都会达到最顶点,尽所能的释放,他们享受着这种宁静幸福的生活。 他羞人的情话,激烈的动作,往往就是白天坐在办公室里偶尔想起时都会让简初的脸红透得像个煮熟的螃蟹。 “厉总,关于选美活动中程序的安排……”挪威酒店总经理丰子凯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请示道。 “去请示我的太太。”还没等他话说完,厉容铭立即抬起了头来拧紧了剑眉,满脸的不悦。 “好,好。”丰子凯立即转头,满脸堆笑地走向了正在旁边忙碌着的简初,毕恭毕敬地请示道:“厉太太,关于捐赠敬老院与希望小学的安排,您认为穿插在掰奖典礼哪个环节比较适合呢?” 简初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这样,这个整体布局你先详细制定一套方案呈上来,我们开个会讨论下,通过彩排满意后,再做最后的敲订。” “好,我马上做成一份文档先上传到您的邮箱。”丰子凯赶紧接过话,答应一声走了。 简初对待工作很认真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环节,每个环节都要经过验证确定切实可行后才会正式敲订。 毕竟厉容铭很重视这个选美活动,虽然她也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但厉容铭对这方面的严格与重视几乎不容她否定。 而他呢,几乎是全权交给了她来打理。 他似乎更加忙碌于其它事情,而且特别注意安保工作,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这样工作量加大后,他白天也是忙碌得不可开交。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都精力充沛,精神面貌很好,不管任何时候,哪怕是在公司里,挪威酒店的会议室里,厉容铭都是带着简初,他们从不分开半步。 有时他实在需要离开单独布置任务时,都会让离落或离伊守在她的身边。 简初有时觉得她就像个国宝大熊猫被厉容铭看护起来了。 这样双栖又宿的时间太美好了,美好得让简初忘了一切,全身心的沉浸了进去,不顾一切。 七天后。 正月十二。 后天就是进入彩排的时间了,只要一切顺利,元宵节就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选美大赛,然后这场盛大的选美活动就会华丽丽的落幕了。 时尚魅力的星巴克咖啡屋里。 轻快欢乐的轻音乐正在轻轻流淌着。 靠柱子幽暗的角落里,瘦弱的女人正安静的落着,一双大大的眸眼无神,黯淡,不时闪着幽怨痛苦的光 拿着勺子的手毫无意识的搅拌着放在面前的星巴克咖啡,一只拳头紧紧握着,浑身的肌肉紧绷,像正在做着激烈痛苦的挣扎。 她的铭哥哥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回到御龙阁了,都在跟那个女人缠在一起恩爱,早把她忘了。 他说只是把当作妹妹,这怎么可能? 以前,他明明是爱她的! 她不甘心,不会放弃的,她的铭哥哥只能属于她,谁也无法夺走。 手指搼着勺子紧紧的,片片指甲盖泛起白色。 星巴克门口,一个打扮时尚,背着限量版肩包的妖艳女人匆匆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雪小姐,来迟了点。”简洛云匆匆走进来,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小姐,给我来杯咖啡,要加糖加奶的。”她朝着服务员扬了扬手。 服务员答应一声,很快就送过来了咖啡。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天天呆在一起?”服务员刚送来咖啡,雪薇就迫不及待地朝着简洛云问道。 简洛云眼眸微转,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啜了一小口。 “雪小姐,情况大大不妙啊。”她花容失色,眼里同样都有忌恨的光。 “快说清楚。”雪薇浑身紧张催促着。 简洛云叹了口气,仍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雪小姐,最近……” 她吞吞吐吐的。 雪薇立即拿过旁边的手袋,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来放到了她的面前。' ##第二百二十五章我该怎么办? ' “谢谢雪薇姐姐。”简洛云眼里放光,快速拿过桌上的支票看了眼,心花怒放,满脸笑容。 “快说。”雪薇急了,催促着。 “薇姐姐,现在情况真的不利于你,只怪那个狐狸精太厉害了,厉总的心完全被她勾引了。”简洛云收起支票,倾身向前,细声说道:“厉总年前一天就把那个女人调到了他的总裁室,做了他的特助,现在二人那是正处于热恋中,一天到晚都粘在一起,恩爱得很,厉总对她的宠爱真的是前所未有,我想就算是雪姐姐以前,也不见得有他们现在这么好吧。” 简洛云说到这儿吞了下口水。 雪薇的脸已经惨白得可怕了。 “他们现在夫唱妇随,亲密无间,不管是吃饭睡觉,就连上厕所都是粘在一块儿,厉总更是对全公司甚至对媒体高调宣布那个贱女人就是他的太太,这形势真不好呀。”简洛云无比夸装地说道。 雪薇的手指紧紧搼着勺子,身子不停地抖动着。 “妈呀,你不知道呀,真是肉麻死了,每天去办公室里呈交报表时,我那浑身都是起鸡皮疙瘩,真心难受,厉总的办公室在这儿,她就坐在他的旁边,二人不时回眸相视一笑,神态亲昵,毫不避嫌,有几次我进去时,就看到厉总的手就放在那个贱人的衣服里,那女人呢,满脸幸福的笑。啧啧,真是让人作呕。”简洛云边拿手指比划着边形容着。 雪薇的心里一阵阵绞痛。 她真的彻底失去了她的铭哥哥,怎么办? “雪小姐,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轻言放弃啊,厉总不是答应了雪总要与那个贱人离婚,然后再娶你么,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坚持好,要知道现在离二个月只差三十来天了,最后时刻如果放弃实在太可惜了,况且你们以前那么要好的。”简洛云把雪薇的不满与愤怒收进了眼里,煽风点火地说道。 雪薇的身子抖个不停,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是啊,她的铭哥哥怎么能让给别的女人呢,如果失去了他,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那个女人这样缠着铭哥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雪薇双眼失神,喃喃自语,这一刻,她的心陷入了无比的失望绝望中,眼前全是厉容铭抱着简初,与她亲热的镜头,只觉气血逆流,满心酸痛。 “雪小姐,镇定下来啊,你不是还有雪总么?这事请求他的帮助啊,放心,我也会在背后尽力帮你的。”简洛云安慰着她,“你要下猛药,想办法在这一个多月里捏住他们的软胁,让他们被迫分开,比如制造各种不堪的误会呀,不是还有李季敏么,她可是支持你的,都要利用起来呀,只有他们分开了,你才有希望。” 简洛云随口胡谄着,老谋深算的样子。 雪薇的心里再不能平静下来,惨白的脸上慢慢变紫,胸口一阵阵钝痛,太阳穴隐隐作痛,眸子里渐渐的都是怨恨恶毒的光。 木然坐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雪小姐,你没事吧。”简洛云看着雪薇这个模样心惊肉跳起来,生怕出了什么不测,就惶惶然问道。 雪薇用手扶住了心脏的位置,脸上有痛苦的表情,抖索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药盒出来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进了嘴里。 一会儿后,脸上的青紫色才褪去了,只剩下了雪一样的白色。 她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的她完全失去了心智,什么意识都没有,就这样直直地走着,朝着街心口走去。 “快,去把小姐扶过来。”星巴克外面的一台高级豪车里,雪寒双松眼闪着寒光,朝着一旁的跟班凌厉地吩咐道。 “好。”立即下去了二个男人上前去扶住了雪薇,把她带到了车上来。 “爸。”直到被人扶进了豪车里,对上雪寒松的脸时雪薇才算回复了知觉,一头扑进雪寒松的怀里痛哭起来。 雪寒松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伸手轻拍着雪薇的后背,喃喃说道:“傻女儿,太痴情了,不该一个人出来呀。” 幸亏刚才他的人看到了她,否则,就她这个失魂落魄,精神恍惚的模样,就这样单独一个人走到街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呀。 这样后怕的想着,心里冒起一阵阵的怒火。 厉容铭,你有种,竟敢无视抛弃我的女儿。 这些天,他可是听到了不少关于厉容铭与简初恩爱的事,这小子果然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高调与他的妻子秀恩爱。 看来他是不可能离婚的了! 很好,小子,如此不听话,看你能够得意几天。 “小薇,以后再不准一个人出来了,知道么?”雪寒松脸上罩着寒霜,语气严厉地责备着。 “爸,铭哥哥已经不爱我了,他爱上了那个狐狸精,不会跟我结婚了,我该要怎么办啊。”雪薇扑进雪寒松怀里声嘶力竭的哭。 雪寒松阴沉着脸,慢慢说道:“谁说的,他必须要与你结婚,傻女儿,养好身子准备做新娘吧,很快了。” 他扶着雪薇瘦削发抖的肩,语气十分的坚定,眸光里闪射着凶光,面容可怖。 “是真的吗?”雪薇听着雪寒松如此坚定的话语,抬起了泪眼可怜兮兮地问道。 “当然,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呢。”雪寒松古铜色的脸上是无比的郑重,“放心,谁也不能轻视了你,谁都无法抢走我女儿的幸福。” 雪薇的眸眼里闪着黑亮的光,死灰复燃的脸上浮起了丝浅浅的红晕。 “小薇,不要伤心,相信爸,爸永远都是最爱你的。”雪寒松望着女儿痴情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宠溺地说道,“先回厉家,回明龙阁去吧,等着我的好消息。” “嗯,谢谢爸。”雪薇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点了点头。 “把小姐先送回明龙阁去。”雪寒松下了车朝着司机吩咐道。 司机答应一声,立即开了车子带着雪薇走了。 “雪总,这边请。”下车后,孙五孙六指着旁边一个会所恭敬地说道。 “人带过去了没有?”雪寒松阴着脸问道。 “雪总,已经带过去了。”孙五笑着答道。 “嗯。”雪寒松点点头,大踏步朝着会所而去。 四楼一个冷僻的包厢里。 “喂,你们干什么要把我抓来?”简洛云在包厢里走来走去,几次欲开门而去,都被里面站着的二个身穿黑服的男人给挡了回去,心中着急,大声嚷道。 “好好呆着,我们雪总马上就来了。”其中一个面无表情朝着她喝道。 雪总?简洛云眼睛骨碌碌的转着,雪总?谁呀,怎么没有听说过? 姓雪的人她只认识雪薇,那这个雪总,难道会是江湖上流传的鼎鼎大名的雪寒松么? 想到雪寒松,又想到了雪薇,突突跳着的心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如果是雪寒松,她可以确认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毕竟雪薇还要利用她呢,她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若是雪寒松来找她也算是说得过去吧,那找她不外乎也是为了雪薇的事了。 这样想着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旁边摆放着的水果吃了起来。 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响。 “雪总,就在这里。”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简洛云的心跳了下,拿着水果的手僵了会儿,就看到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戴着眼镜,长相还算儒雅的中年男人在二个随从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这男人面无表情,满身威严华贵,尤其手上戴着的那枚钻戒非常打眼,发出耀目的光,刚走进来,就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感觉。 简洛云心头一紧,水果也忘了吃了,心慌意乱的站了起来。 “你就是简洛云小姐吗?”雪寒松走进来,幽冷莫测的光落在简洛云妖艳的脸上,沉声问道。 “是……我就是。”简洛云有些结结巴巴地答道。 “请坐,请坐。”雪寒松脸上的肌肉暖和了下来,朝她挥了挥手,示意简洛云坐下来。 简洛云呼吸有些吃紧,惶惑不安地坐了下来。 雪寒松来到右侧软椅上正襟危坐,孙五孙六面无表情的站在二旁,带着凛然气势。 “我叫雪寒松,今天找你过来是有点事要与你谈谈的。”雪寒松翘起了二郎腿,点燃了根烟,深吸了口,吐出来,悠闲地说着。 “原来是雪总呀,久仰久仰。”简洛云听到他自称是雪寒松后松了口气,立即巧笑嫣然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据说他手上有花不完的钱,戴不完的珠宝,这样的一个男人,有钱有势,就连李季敏那样的将门小姐都能看中他的财富,更别提她这个小小平民百姓了。 雪寒松弹了弹手中的烟蒂,他手指修长,燃着的烟蒂把他的手指映衬得像染了点点血色华光,闪铄着说不出的森严寒意,笔挺的西裤料子,扣住胸前微微隆起的将军肚,整个人坐在包房里,说不出的威严冷峻。' ##第二百二十六章办公室里的暖昧 ' “怎么,你还认识我?”雪寒松镜片后的眼神闪铄着,身子微微前倾,竟笑容可掬起来。 “雪总的威名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简洛云满脸媚笑,奉承道,“不光是知道您,还认识您的女儿雪薇呢?” “哦。“雪寒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来,小姑娘,过来。” 他朝她招了招手,笑容亲切,和譪可亲的模样。 简洛云很快完全没有了拘束,阿娜多姿地走上前去,亲热的叫了声“雪总好。” 雪寒松站起来,打量着她。 “嗯,不错,热情大方,长相甜美,有姿质。”雪寒松眯着眼望着她,修长的指腹划过她娇美的脸庞,“而且还很聪明懂事,我喜欢。” 这样说着,右手指伸起来放到戴着钻戒的左手无名指里慢慢取下了手指中戴着的大颗粒钻戒,钻戒发出耀目的光,他脸带微笑,放在手中把玩着。 简洛云的眼睛就随着他手中的钻戒的光转动着,眼里有垂涎之色。 雪寒松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暗暗想着,这女孩儿还真跟她妈许如梅一样,贪财贪势。 这样也好,容易被他掌控。 他低下头来,长长的指甲在钻戒上挑了几下,明明是男士的钻戒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精美的女士钻戒了。 “来,把手给我。”他笑眯眯地朝她伸过手去。 “我吗?”简洛云眼里泛起不信惊喜的光,满脸期盼,却又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来,小姑娘,我亲自替你戴上,一定很漂亮的。”雪寒松脸上是几近慈爱的表情,语声亲切极了。 “好,好,谢谢。”简洛云心花怒放,话没说完就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嗯,这手很嫩很滑,不错,是个有福气的女人。”雪寒松握着她白嫩光滑的手摸了摸,赞不绝口,再慢慢把这个戒指套进了她右手的食指上,又拿着放到亮光下打量着,啧啧称赞:“很好,不错,真适合你,就这样,送给你了。” “真的送给我了?”简洛云惊喜不已,低头凝着戒指上的钻石,这样大颗粒的钻戒,恐怕国内都难找到,这简直就是价值连城嘛。 这幸福真是来得太快了! 简洛云兴奋得脸上发光,心突突跳着,有钱人就是好,出手阔绰。 “雪总,这,不太好吧。”她语无伦次,手指抚着戒指上的钻石,激动地客套着。 “真是可爱呢。”雪寒松摸了摸她的脸,和蔼可亲的一笑,“别怕,这只是我的见面礼,以后若表现得好还有更好的奖励呢。” 简洛云终于能消化掉了这个惊喜的事实,娇声细语地说道:“谢谢雪总的打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 “嗯。”雪寒松眼睛眯了眯,满脸笑容。 “听说你现在天胜集团上班,负责选美工作的事?”雪寒松仍就笑眯眯地问道。 “嗯。”简洛云一听,脸上有自豪之色,立即眉飞色舞起来,“厉总看得起我特意把我调到天胜集团来负责这个赞美的事,您真不知道,自从海选开始到后天的彩排,都是我全程参与布局的,这段时间可真是忙坏我了。” 这样说着脸上的自负得意之色豪不掩饰。 “真的呀。”雪寒松笑笑,立即奉承附和道:“看来我们青春美丽的简小姐不仅漂亮还很能干呢。” “不敢,不敢。”听到雪寒松如此表扬她,简洛云立即扭怩作态的谦虚着,说完又颇惋惜地说道:“为了这次选美竞赛,我可是把《三打白骨精》的女一号戏份都给推了,说来还真有点可惜呢。” 事实上,当简洛云被张导解约后,还真是后悔不已,现在接替她的张宇之那可是大红大紫了,前段时间听说被巷台的一位富豪看上了,还说要娶进门当太太呢。 当得知这些消息时,她的肠子都悔青了,直后悔当初不该任性的。 本来这些殊荣都是属于她的,她的条件比那张宇之好多了,可现在的她只能沦落到后台来举行这些选美小节目了,再想要得到那样女一号的机会可不容易。 不过,这次选美还好,有天胜集团做后盾,又得到厉容铭如此重视,近几期收视率也算是创下了新高,她的人气眼看着又要上去了,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吧,到时若是能得到选美冠军,也不怕没有好戏找上门了。 想要红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出道晚点而已。 “要依我看,那可不见得,我倒认为这次又会是一次出头的好机会,把握得好的话,必定会强过拍摄电视连续剧的。”雪寒松笑了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脸蛋,“年轻,漂亮,有姿质,都是有出头机会的,当然,前提是要听话喽。” 简洛云听着这样暗示的话,眨了眨大眼,灵动生光,却又带着点疑惑。 “我问你,想不想出名?想不想成为国内一线明星?”雪寒松在屋中踱了几步,回过身来,笑眯眯地问道。 简洛云狠狠点了点头,“当然想了,只是太难了,现在厉总不肯捧我了,他的心全都给了简初那个贱女人了,哎,就算是雪薇姐姐都要靠边站了。” 这样说着故意叹了口气,口里都是替雪薇打抱不平的不满。 雪寒松却笑笑:“小姑娘,不要着急嘛,我问你,这次选美决赛的冠军想不想当啊?” 他笑呵呵的,只是云淡风轻地问着。 简洛云眼睛一亮,故意摇了摇头:“雪总,我倒是想啊,可听说天胜集团已经内定了,厉容铭要把冠军给另一个从丽江找来的佳丽,据说这次要把她捧为冠军后就会签约天胜集团,然后会是无线力棒的主力女一号演员,将来是要大红大紫的。” 说到这儿,她就有些泄气,为了这事,她亲自找厉容铭说过几次了,她想当这个冠军,可厉容铭怎么也不同意,尤其是那个贱人简初更是跟她作对,说她身上灵气不够,艳丽有余,气质稍差,不适合当冠军,这样的话几乎是判了她的死刑,毕竟评委打分上,光厉容铭与简初就去掉了二个最为得力的选票,她是指定没有希望的了。 为了这个事,更是把简初恨得牙齿痒痒的呢。 雪寒松听到这儿,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只问你,你究竟想不想当?”他略微弯腰,拿眼睛打量着她。 “想啊,当然想了。”简洛云意识到了什么,内心里涌起股巨大的喜悦,立即连连点头了。 “好,有出息,年轻人就是这样,要大胆进取,这世上任何事情只怕有心人啊。”雪寒松轻松笑了笑,“放心,只要有我在,我说能让你当上就能让你当上。” “真的吗?”简洛云眼睛闪闪亮,故意激将的说道,“只怕厉总不同意呢。” 雪寒松嘿嘿笑:“我,从不说假话,这点你可以去江湖上问问。” “好,我信您。”简洛云雀跃,脸上都是妩媚的笑,诚心道谢:“雪总,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的伯乐,遇到您就是我的荣幸。” “嗯,知道感恩就好。”雪寒松点点头,淡然若水地说道,“当然了,前提是要听从安排。” “好,我一定听雪总的,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简洛云脸蛋因为兴奋透出粉盈盈的红色,像涂上了一层胭脂,语声更加娇滴滴的,酥人骨头。 “好,我就喜欢听话的女人,只要表现好,以后好处会很多的。”雪寒松哈哈一笑,赞许地点头。 “放心吧,雪总,对您还有雪小姐的事我一向都是特别关心的,也很乐意效劳,谁叫您们都对我那么好呢。”简洛云笑容甜美,说话声更是甜美。 雪寒松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天胜集团总裁室里。 “阿铭,我已经出来七天了,今天该要回去拿下换冼衣服了,后天就要彩排了。”简初把面前的文件整理好,伸了个懒腰,扭头看着厉容铭。 厉容铭手指正在键盘上轻点着,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嗯,是该要回去下了,这样吧,我陪你去。” 选美决赛就要开始了,他想到了那个玉配。 上次对雪薇说过的,让她回家去拿那个玉配过来给他看看,不知道她拿过来了没有呢,这么多天了,天天只想缠着这个小女人竟忘了这档子事了,也该回去问问了。 “好。”简初点头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连续忙碌了这么多天,该要做的事也都忙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已经到下午了,基本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再等会儿,忙完这个就准备走了。”厉容铭的头正凑到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嘴角不时带点笑意。 简初奇怪极了,忍不住好奇悄悄把头转过去。 还没凑近前去,厉容铭的一双大手就绕了过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来,好好学学。”他坏坏一笑,把她的头用双手捧着放到了宽大的电脑视频前。 简初的眼睛才抬头,立即就羞红了脸来,轻叫一声,用手去拧他胳膊上的肉。' ##第二百二十七章你没资格 ' “还害羞呢,好好学学人家的姿势,晚上我们再实践下。”厉容铭的唇吹着热气凑到她的耳畔边,暖昧之极。 “无聊。”简初拼命闭着眼不去看那些羞人的画面,咬着牙,“身为公司负责人,上班还看这些无聊的东西,这可不是总裁该干的事。” “总裁也是人,而且还是男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厉容铭大言不惭的笑,“怕什么,这是性教育,成人看的,好好学学嘛。” 他厚颜无耻地吹着水,半分难为情的表情都没有。 简初可不想跟这死男人在上班时分讨论这些该死的东西,用力一推,脱离他就要下地去。 厉容铭一手缠住她,把她重新放到大腿上来面对着他,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吻。 “你……这可是在办公室里呢。”简初喘着气,直朝他翻白眼。 厉容铭全身都硬梆梆的,不解渴,又从她肩胛骨的地方把手伸了进去…… “怕什么,办公室里才有激情呢。”他嘻嘻笑着,声音暗哑,眼底泛着晕染的情潮。 简初正欲反驳他,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该死。”厉容铭恋恋不舍地把唇从她的身上移开来,低低咀咒着。 简初看他的脸胀得红红的,眼底黝黑,说不出的煎熬难受,抿唇轻笑出声来。 “很好笑么。”厉容铭恼火,抬头就要咬她的唇,却见她呼吸不稳,唇娇艳欲滴,脸上都罩上了一层压抑的情浴之色,不由嘻嘻一笑,把唇贴近她的耳畔,痞痞笑着:“看来,难受的人还不止我一个了。” 简初大窘,伸手捶他。 厉容铭哈哈大笑。 电话铃声实在太吵了,无奈之下,他极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厉总,雪寒松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这几天在南城的据点也是动荡得厉害,G城的几个据点不仅来了许多陌生人,还有一些黑人,外籍人,挪威酒店旁的几处民宅里也明显多了些陌生人,看来,这次福江帮也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了。”离伊在里面汇报道。 厉容铭眸中寒光一闪,冷声说道:“我等下就给你电话。” 挂下电话后,亲了下简初的脸,亲昵地说道:“老婆,先让离落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忙完就回来,晚上等着我。” 说到后面的几个字时声音明显加重了几分,也暖昧了许多。 简初脸一红,“不正经,忙你的去吧。” 厉容铭邪魅一笑。 他一手搂着简初一手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后,离落快速走了进来。 “离落,先送少奶奶回御龙阁去。”此时的厉容铭一手仍然紧紧搂着简初,一只手还流连在女人光滑销魂的肌肤不舍得拿出来,对于离落进来也是毫不在意,只是淡然吩咐道。 “好。”离落立即答应一声,目不斜视,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总裁与夫人的露骨恩爱,离落在这些天里基本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不了。 这边离落没什么,简初的脸却红得像个公关。 这男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这些天,他真的毫不避嫌,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地点,都是如此,二人几乎都是粘在一块,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人一样,不分场合地点的秀恩爱。 这让简初感到甜蜜的同时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从小到大,对于美好的东西总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克制心理,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全力放开自已去爱或去接受,只因为怕失去。 她从不相信上天会有过份美好的东西恩赐到她的头上来,更害怕那种得到片刻后失去的感觉,那样的后果太可怕了。 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可能,她总是像乌龟那样缩手缩脚,哪怕爱情也是如此。 于她来说,厉容铭如此炙烈浓郁的爱,真不敢全身心地去接受,从没想过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少奶奶,您进去吧,我先走了。”离落把简初送回了御龙阁后,礼貌地打开了车门。 “好,辛苦你了。”简初微笑。 离落走后。 她站在御龙阁前,恍惚间就有种陌生的感觉,好似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般,久到对这里都已经陌生了,神情呆滞了瞬间,才慢慢走了进去。 “少奶奶,您回来了。”容姨看到她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容姨。”简初亲切的叫了声。 容姨脸上带笑,却又欲言又止。 简初眼皮跳了下。 “少奶奶,这些天您和少爷没有回来,她可是天天呆在家里焦虑不安的,不停地楼上楼下的走,拨打着少爷的电话,有时会在家里哭,有时还会发牌气,烦燥不安,每天让我们做各种饭菜却又不吃,有天晚上,竟卧在这个沙发上,呆了整个晚上,第二天我们醒来时看到沙发上竟然卧着个人,吓了一跳,惊慌走上前来,才发现是她,可她脸上那个气色哟,真像个死人般,看着都可怕。”容姨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脸上都是后怕的表情。 简初的心猛地一沉, 瞬间,脸色苍白,浑身发寒。 “少奶奶,我看这个女人心态有点问题,您可要小心点,她是爱少爷成痴了,没有少爷就会活不下去般,哎,真是作孽。”容姨说到这儿,满脸的担忧。 “容姨,我知道了,谢谢。”简初提着包,精神恍惚得厉害,慢慢走过去按开了电梯键。 站在电梯里,呆呆的,电梯上上下下,竟忘了出来。 直到电梯门打开,一个黑色的楼道闪现在面前时。 简初才恍如梦中醒来,原来是到了负一层了,忙伸手去按电梯键。 抬眼的瞬间,一个女人的背影正从黑暗的楼道里闪过,那背影穿着黑衣,身材高桃丰满,却缥缈如风,形如鬼魅,只是闪了下就消失不见了。 简初大吃一惊,眨了眨眼,面前一片昏暗,却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出现幻觉了? 她再揉了揉眼睛,心里生出一丝寒意,可此时电梯门已经关了。 电梯朝上运行,最终在二楼面前停了下来。 简初呼了口气,跨出电梯门。 很快,她又惊呆了。 卧房门前,一个女人正双手抱膝,蜷缩在她的房门前,披肩的头发散乱,不再像以前的短发那般的精致有神,原本苍白的小脸此时更加瘦削了,更显得那二个大眼空洞无神。 简初刚放下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剧烈的跳动着。 雪薇竟然坐在了她的卧房门前。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朝着她劈头问道,心中的苦涩到了极点,嗓音暗哑颤粟。 雪薇听到她的声音,眸眼突然扑闪起亮光来,腾地站起来。 可能是由于坐着太久的缘故吧,站起来时,身子向后倒去差点又跌坐在地。 简初不禁弯腰伸手扶了她一把。 “姐姐,铭哥哥呢?”雪薇的眼睛看向了她的背后,反手拉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简初的心绞了下,抿紧了唇,却没有说话。 “快告诉我,铭哥哥在哪里?我要见他。”雪薇握着简初的手越来越用力,简初真没想到看上去如此瘦弱的女人用起力来一点也不亚于身强力壮的悍妇,她的手指抓得简初的手臂生痛。 “不-知-道。”简初痛得皱起了秀眉,用力甩掉了她的手,有些恼火地答。 她不能确定这女人是不是故意这么用力的。 雪薇愣怔了下,忽然冷冷一笑:“简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都是你在勾引我的铭哥哥,你个狐狸精,都快要与他离婚了,还缠着他,太可恨了。” 简初眸色如铁,脸色晦暗,不甘示弱,声音冷厉: “雪薇,请你弄清楚,我现在才是厉容铭的妻子,我与厉容铭目前还是合法夫妻,请问,就算我与他呆在一起,做任何事,那有什么问题吗?请不要忘了,只要我一日不与他离婚,一日就是他法律上的妻子,那你一日就是小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呢?现在,究竟是谁在勾引我的男人,又是谁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这一番直白的反问直把雪薇问得说不出话来,惨白的脸上青红交替。 “贱人,不要忘了,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不要忘了,在祠堂里你答应了要离婚的,我与铭哥哥很早就相爱了,是你这个小三拆散了我们的爱情,把我的铭哥哥夺走了,害得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雪薇失去了理智,怨毒的骂着简初。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怨恨与痛苦,整整七天,自从那晚厉容铭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御龙阁,而更让她发慌的是,简初也没有回来,他们呆在一起,呆在挪威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些什么了。 这几天的报纸媒体上也是他们二人恩爱出现的镜头,这些都让她差点死掉了。 每天度日如年,打厉容铭电话也是永远打不进去,她知道那一定是厉容铭设了拒接她的电话。 她已经疯狂了。 每天想着厉容铭抱着简初的画面,想想都要疯掉,不停地从楼上走到楼下,眼巴巴地盼着他回来。 在一天天的失望中,心里的那份承受力已经达到了极端,紧张不安到了极点时,就来到了简初的卧房前坐着,守株待兔。 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看到简初就会看到厉容铭的。 简初的头在一阵阵的痛。' ##第二百二十八章激烈冲突 ' “贱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走进红人馆里色诱了我的铭哥哥,就是从那晚起,他的心里才有了你,以前,连看你一眼都嫌多余的,不是吗?”雪薇的眼里噙了泪,声嘶力竭地喊。 要不是这个女人,她敢保证,现在的他们早就离婚了! 雪薇眼里的仇恨,整张脸上的痛苦都让简初触目惊心。 “如果,你与厉容铭之间是真爱,那谁也夺不走你们的爱情。”她后退一步,声音在发抖。 “少来这一套,贱货,承认了吧,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只会勾引别人的男人。”雪薇恶狠狠地骂,毫无理性可言。 “够了,雪薇,请你想清楚点,就算是我走进红人馆里勾引了厉容铭,那又怎么样?他可是我的丈夫,妻子勾引丈夫有罪吗?法律上有说不行吗?”简初被她的污骂激得心底难受,那些受过的委屈像火山般爆发,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二年前发生的事,南城发生的事,还有你被绑架的事,那全都是你爸爸贼喊捉贼,一手弄出来的,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一切都曝光的,让这一切强加在我身上的罪真相大白的,也要让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她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倒是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小三,请立即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叫人了。” “啊。”雪薇怪叫一声,用手指着简初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真是够了! “滚。”简初沉声喝道,“如果保安或者管家上来,那就太不雅了。” “小姐,快上去吧,要是被你的铭哥哥看到就不好了。”守在楼上的小池听到了这里的声音立即跑了下来,还是她有办法,一句话就让雪薇的脸色变了。 “算你狠,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雪薇的脸色惨白得可怕,嘴唇哆嗦着,指着简初恨恨骂道。 骂完,她用手捂嘴,痛哭一声,朝着楼下冲了下去,小池紧紧跟在后面。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简初才拖着僵硬的脚步拧开了房门,一步一步,像跨过火焰山般跨进了房门,一头跌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闭上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以后不许再哭。’男人温柔宠溺的话语在耳边开始回想。 简初的双手绞紧了身上的衣服。 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一遍一遍,简初哆嗦着手指接通了电话。 “老婆,回家了吧?想我没有。”电话才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厉容铭熟悉温柔的说话声。 一声‘老婆’,几许辛酸,竟让她哽咽不出声来。 这一刻,她竟会如此渴望听到他的声音,而这声音还该死的那么好听,让她迷恋不已。 “怎么了?老婆 ,是不是太想我了?”厉容铭在那边没有听到简初的声音,倒是听到了轻微的吸气声,心中紧了下,先嬉了声,后马上安慰道,“不要急,宝贝,我很快就回来了。” 这男人…… 简初心里发痛,手指轻轻一抖直接挂掉了电话,坐着发怔。 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 垂眸,手机屏幕上面闪着‘老公’二字。 耳朵根有些泛红。 这二个字是在有次欢爱过后,厉容铭翻看她手机时看到他的电话号码在她的手机里面竟只是个‘陌生号码’头衍时,当即就不满意了。 说什么乐辰逸的名字都进行了备注,而他这个正牌老公连名带姓都没有,简直就是轻视他了,当即给她手机里添上了‘老公’二个字,还叮嘱她不要删掉了。 当时的她没有反对,那时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可现在回到现实中来看到这二个字时,竟是那么的刺眼。 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老婆,干嘛要挂我电话,有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吗?”再接通电话时厉容铭的声音里少了些不正经,多了丝关切。 其实简初挂了他的电话后,厉容铭的心就惴惴不安了,担心她会受了什么委屈,立即就拨过来了。 简初的心里终于添了些暖意。 这男人终究还是不同了。 对她,也越来越细心了,也会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着想了。 “没有。”简初情绪低落,怏怏地答,“阿铭,你回来陪陪雪薇吧,她是真心爱你的,我还是住到外面去吧。” 电话那端是一阵沉默。 “阿铭,不要怪我,我真的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一刻也不想回来,我不想看到她,不喜欢她,一个家里是不能有二个女人同时存在的,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她握着手机流着眼泪。 要她喜欢雪薇,几乎是不可能的。 或许厉容铭还是喜欢她的,毕竟在他的面前,她是那么的柔顺乖巧。 可于她而言,那就是根刺,是根让她痛苦不已的刺,哪怕是做她的妹妹,也会扎得她的心痛苦不堪。 “她对你做了什么吗?”厉容铭沉默了会儿后,立即问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喜欢她,不想在家里看到她而已。”简初吸了下鼻子,诚实地答。 “没有人让你喜欢她,只要你多忍耐几天就行了。”厉容铭轻嘘了口气,在那边安慰着,立即又换成了命令的口吻,“不许胡说,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仓促,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挂掉电话后,简初也没有再打过去了。 正准备清理换冼的东西。 突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从楼下响起来。 “小虎。”简初失声惊叫,整个人弹跳了起来。 这惨叫声是楼下的小虎发出来的,从一楼的阳台里发出来的,她的卧房从二楼的窗户伸过头去就能望到一楼的阳台,很多时候,她都会坐在窗户边上,就是因为这里正对着一楼的那个心灵空间,那样会让她感到心安。 惨叫声持续响着,简初的心里慌乱得发痛,立即奔到了窗户边。 一楼的阳台里,有个女人的身影。 简初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门口。 “不要伤害它。”她失声尖叫。 雪薇正站在一楼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正伸进鸟笼里朝着小虎穷凶极恶地剪着,显然小虎已经被她刺中了,身上全是血液,正在凄厉的哀号着。 简初心尖一颤,整颗心都凉了,大声叫着‘不要,不要伤害它’,拧开房门就朝着楼下飞奔而去。 “雪薇,不要伤害它,快停住。”简初跑进阳台时,雪薇正疯了般拿着剪刀在鸟笼里追着小虎剪着,小虎的翅膀已被剪断了,都是鲜血,边跑边哀号着。 或许是看到简初来了,雪薇拿着剪刀的手绞得更疯狂了,动作又快又急,脸上都是狞笑。 这女人已经疯了! 简初着急不已,抢上前去,捉住她的手臂就要拉开她的手,可已经迟了。 已身中几刀的小虎,身子早就没有那么灵活了。 疯了般的雪薇心念失常之下,带着报复性的仇恨,手却是越来越快,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只在一瞬间,简初的手刚落到她的手臂上时,明晃晃的剪刀正对着小虎的脖子,咔嚓一下,锋利的剪刀直接把小虎的脖子剪成了二截,鲜血迸裂出来,温热的血夜溅了她们一身。 “不,小虎。”简初大恸,痛苦地哀叫出声来,浑身都开始发抖。 “哈哈。”雪薇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可恶,疯子。”简初咬着牙关,忍无可忍,眼看着小虎身首异处,心痛之极,挥起一巴掌狠狠朝着雪薇打去。 “叭”的一声脆响,雪薇的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心念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她,急怒攻心,拿起剪刀就朝着简初刺来,“贱人,去死吧。” 她红着眼睛,像看到了杀红了眼的敌人般,那穷凶极恶的模样令简初心悸。 简初灵巧地一闪身,躲过了她的剪刀。 在学校时本就开朗活泼,爱好体育锻炼的她,要对付一个柔弱的雪薇,完全是不在话下的。 “快放下剪刀。”她当即厉喝一声,伸手捉住了雪薇的右手,用力一拧,雪薇吃痛,剪刀跌落下来。 只是此时的雪薇已经疯了,见自已没有达到报复的目的,瞬即反过来,伸出双手像个八爪鱼般死死地抱住了简初,用尽全力缠住她,牙齿在她身上咬着。 简初身上被她咬了好几处地方,吃痛,大怒,急于要摆脱像滕蔓般缠绕着自己的已经疯了的雪薇,她用力掰着她的手,一只手才掰开,另一只又迅速地纠缠了上来,阳台太小,里面乱成了一团,二人扭打在一起。 简初想着从阳台挪到客厅去,那样才好摆脱她。 脚步就朝着阳台门口挪去。 雪薇太瘦了,简初忍着身上的痛提起了她,二人纠缠中很快就冲到了阳台门口。 客厅开阔得多,简初也好施展自已的手脚。 她一只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咬她,另一只手终于掰开了她的一只手,绕过头来用胳膊肘制住,那只手又回过去迅速过用力拉开了她的另只缠着她衣服的手,为了防止她再度纠缠上来,双手捉住她的手往后用力一推,好趁此机会摆脱掉她。 不知是雪薇太瘦弱了,还是她用的力大了点,总而言之,雪薇整个身子就朝后面倒过去,头正好碰到后面的墙壁上,后脑勺着墙壁,右侧额头微偏,就撞到了墙壁上面的一个尖锐的挂勾上。 鲜血瞬间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雪薇惨叫一声,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可怕的消息 ' “啊,不要,我的小薇。”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痛叫,李季敏正从外面走进来,刚进来就看到了简初正把雪薇狠狠推倒在地,心里一痛,快步冲了上来。 血腥昧开始在空气里弥漫。 鲜血从雪薇的额头流了下来,越来越多,没有停止的迹象。 李季敏吓傻了,手足无措。 简初也吓傻了,呆呆站着。 她只是想要推开她的,为了避免被她像疯狗般咬,情急之下,推开了她,或许力气用得大了点,但绝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想不到她会如此易碎。 “你,太可恶了。”李季敏被强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大脑终于清醒了,怒目瞪了简初一眼,厉声喝斥道,“就算你容不下她,也用不如此恶毒吧?” “我……”简初后退一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等下再找你算账。”李季敏咬牙切齿地说完,跑到雪薇的身边蹲下来,痛心大叫着:“小薇,小薇,你怎么了?醒醒啊,不要吓妈啊。” 边叫边流下了泪来,又回过头大声怒喊:“来人,李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刚从外面回来,听到李季敏这样的叫声,答应一声,立即跑了过来,见此情景也吓呆了。 容姨和小亭也慌慌张张地从楼上的阁楼里跑了过来。 客厅里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正在李管家拨打120时,只听到一声断喝声,厉容铭拿着公文包快速冲进了客厅里。 才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叫喊声,飘进鼻翼里的都是强烈的血腥味,心里一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眼前闪过的都是简初的脸。 刚刚在外面办事时,简初在电话里的情绪就是低落的,远远地就听到了李季敏指责的声音,他忧心如焚,直担心李季敏会对简初不利,脚步几乎是飞快的迈上来的。 只是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实上,不是简初出事,而是雪薇出了事。 不禁倒吸了口寒气。 此时的雪薇满脸是血,倒在血泊中,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已经陷入了深度晕迷中。 简初正在旁边怔怔站着,好像傻了般。 而李季敏正满脸紧张恐慌地叫着雪薇,流着泪。 怎么会这样! 只呆了一秒。 “阿铭,快,把雪薇送到医院去,这血流得太可怕了,根本就停不来啊。”李季敏吓得手足无措,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立即朝他叫喊了起来。 厉容铭头脑快速冷静,疾步朝着雪薇走去,弯腰抱起了她。 “都是你好老婆干的好事,她容不下雪薇,下了这样的毒手,先什么都不要说了,快把她送到医院去,这血再这样流下去,只怕会没命了。”李季敏又气愤又害怕,此时仍不忘要告简初的状,满脸的气愤。 会是这样吗? 厉容铭暗沉着脸,凉薄的眸光瞥了眼傻傻站着的简初,抱紧了雪薇,朝着外面跑去。 简初站着,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甚至感到呼吸困难。 刚刚厉容铭的眸光看向她时,又凉又冷,这与前几天他们在一起恩爱时的目光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直到他抱着雪薇从她面前经过了,再也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简初还在呆呆站着。 真没想到,才回到家就发生了这样血腥的事。 她用手捂紧了嘴,想要哭出声来。 厉容铭那样的目光让她心惊胆颤。 她不怕任何人对她的差评,恶评,或者是刻意的辱骂,可她在乎的是厉容铭对她的态度。 他的一举一动,或者是不信任,都会对她产生致命的打击。 刚刚,他的眼光望向她时,那里面除了冷,还有明显的不信任。 她真切感受到了。 会是这样吗? 胡思乱想着,慢慢走上楼去。 本来准备收拾了东西从此后搬到外面去住了这剩下的一个来月的,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倒让她改变了决定。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搬走,如果真的搬走了,会造成她故意伤害雪薇,心虚逃跑的嫌疑。 这样一来,她有口也说不清了。 因此,她必须还要撑下去。 哪怕再难熬也要撑下去。 心沉重得像灌了铅,默默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喝,直到天色暗了下来。 “少奶奶,吃点东西吧,我真没有想到那女人会跑进阳台去。”容姨上来叫她去吃饭,不管怎么叫,怎么劝说,简初都只是摇头,说得多了,她眼里就有泪流出来。 容姨心酸,只能劝说着她。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发时,她和小亭正在三楼的阁楼里清理着东西,等听到李季敏的叫声,从楼上跑下来时,就看到雪薇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了,发生了这样血腥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罪过李季敏肯定会全部怪到简初的头上了。 哎,真是造孽啊。 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放心,少爷会帮你处理这一切的,那个女人一向有手段,深藏不露,心机很深,相信少爷是不会相信你这么做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容姨想到李季敏口口声声骂简初恶毒,说是她亲眼看到简初推的雪薇时不由心惊胆颤的。 现在只能是指望厉容铭了。 “哎,夫人平日也是极少来御龙阁的,不知怎么今天就那么巧赶来了呢。”容姨叹着气, 也是没有了主意,不想吃饭了,只在旁边陪着简初说着话。 人民医院的病房里。 雪薇被推进了手术室里。 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忙碌不已。 厉容铭双手插在裤兜,来回走着。 没有医生护士来跟他汇报什么,但他能通过医生护士的话语动作里得知雪薇的伤并不是太重,但却止不住血。 血不停地流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护士不停的拿着血去化验科做着各种化验。 空气里都是紧张不安的气息。 厉容铭来回走了几圈后,叫来了院长,让他把全医院最好的药,最有经验的医生全都召了过来。 一番忙碌后,各种检查结果出来后,终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雪薇患有严重的血液病。 这消息让厉容铭和李季敏都惊呆了。 二人呆呆地互相看着,都被这个消息炸懵了! 怎么会这样? 李季敏眼前发黑,身子摇晃了下,差点倒了下去。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会发生在这个弱女子身上? 雪薇竟然得了白血病。 这个她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女孩儿竟然得了这样的病! 不堪的事实真让她消化不了,一时间整个人都呆傻了。 厉容铭也是惊得云里雾里,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三十章我无条件相信她 ' “夫人,厉总,现在病人的白血球很高,病情很不稳定,这种情况非常危险,日常生活中一定要特意注意,不要让病人被伤到或碰到,否则出血后,会很难停止的。”有经验的主任医生详细介绍着,表情很凝重。 “医生,这病有根治的希望吗?这孩子太年轻了,太可怜了,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才行啊。”李季敏用手抹着眼泪,满心痛地问道。 “夫人,放心,白血病在现代社会也不是不治之症了,只要能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这个病还是有希望根治的。”老医生认真详细地讲解着。 白血病这样的病其实大家都不陌生,李季敏和厉容铭也都明白,但在情况如此突然的情况下,李季敏除了问询医生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厉容铭点燃了根烟,放进嘴里狠狠抽了口,俊容潇瑟。 “医生,那就赶紧找骨髓,一定要彻底根治她,放心,钱不是问题。”李季敏慌张地要求道。 “嗯,夫人,放心,现在化验结果还没有完全出来,到时我们会组织医疗团队会诊,给出诊断意见的,但目前来说,我们还不能保证有符合病人的骨髓,如果没有还要找到合适的捐赠者才行。”老医生温言安慰着李季敏,却也道明了现实的残酷。 李季敏脸色发白,手搓成了一团。 “这样,姜主任,从现在起雪薇就住院治疗,请立即做相关的检查,关于骨髓移植,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厉容铭狠狠抽了几口烟后,熄灭了烟头,郑重说道。 “好,那您先去办住院手续吧,放心,白血病对现在的医学来说并不是不治之症,只要治疗得当,还是能成功治愈的。”姜主任答应了声,安慰了他们后,转身忙碌去了。 “阿铭,太不可思议了,真没想到雪薇竟然会得了这种病,太可怜了。”李季敏心中难受,颤微微地说道。 厉容铭的剑眉凝成了一条直线,双眸里的光很冷,脸色很凝重,一团黑云笼罩在脸上,凝聚在心头。 “阿铭,现在你真应该教训下你的妻子,今天她把雪薇推倒,这还是幸亏被我看见了,否则来迟一步的话,说不定雪薇就有生命危险,那可是就真的麻烦了。”李季敏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脸就有了怒气,后怕地警醒道。 厉容铭眉头皱了下:“妈,简初并不是不知分寸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不可能,或者说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李季敏一听,心里来火,儿子这可是在明的维护那个女人,立即很不满地说道:“阿铭,妈并不是有意要来抹黑你妻子的,可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进来时,简初就正把雪薇重重推倒在地,这才会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现在就我们母子二人在这里说说,不会有什么事,可这样的事要是让雪寒松知道了,他铁定会拿此事来做文章,再说了,雪薇现在得了这样的病,他心中该有多难过痛苦啊,毕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刚刚,雪薇就因为这个事情差点死了,这要让雪寒松知道了,只怕会更麻烦了,儿子,我知道你现在变心了,不喜欢雪薇了,可好歹你们也是从小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就算没感情了也不能这么无情吧,这样会招人闲话的。” 李季敏一席话让厉容铭的心混乱极了。 “妈,我马上就会召集美国最先进的医生教授来G城,并且会在全球积极给她寻找匹配的骨髓,至于说今天发生的事,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也要回去问问简初是怎么回事才能做定论,自始至终我都不相信简初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因此,我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我亲眼见到了,妈,我也知道您不喜欢简初,但我恳请您,以后,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公平公正的对待她,不要求您能够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但至少要做到平常心,不要有任何偏见,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您儿子的妻子。”厉容铭脸色凝重,很认真的对着李季敏说道。 李季敏的双眸渐渐加深,倏尔叹了口气:“儿子,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已经爱上简初了,而且根本就没打算要跟她离婚,也不会娶雪薇,对不对?” 她直直地望着面前的儿子,好像不认识他般,只是短短这么一个来月时间,她竟然会对自已的儿子如此陌生了,甚至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内心真正想法。 “是的,妈,我爱上了简初,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会跟她离婚的,自她从监狱出来起,我就没打算跟她离婚了。”厉容铭嘴角微微翘了下,却是坚定地答,“也因此,希望妈妈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简初,毕竟婆媳不和可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不利于家庭的和睦,也会惹人笑话的。” 说到这儿,他漆黑的墨瞳凝着李季敏,眼里有期盼与求得认同的光:“妈,简初真的是个好女人,她善良,知性,有理性,我自认配不上她,如果您真的想让我幸福,那就请尊重我的意愿,接纳简初吧,这辈子,我就认定了她,决不会离婚再娶的,如果您一定要让我离婚,那我就孤家寡人终老。” 李季敏惊得后退了几步,讶然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可是儿子,你就那么相信她吗?那些事情,她做过的那么多,可都是证据确凿的。” “是的,妈,我无条件的相信她,至于您所说的那些事情,我会证明给您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了。”不等她说完,厉容铭立即接口了,“妈,算我求求您,这次事件过后,请您把雪薇送回家吧,她真不适合呆在我们家啊。” 李季敏脸上变色,目光浑浊,心里直打鼓,好一会儿后才艰难地说道: “阿铭,这个时候,雪薇得了重病,你若提出不要她,还要把她送回家去,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加速她的死亡啊,那孩子,我比谁都明白她的心思,她自小到大那是深深的爱着你,把你当成了她的唯一,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也太残忍了,反正妈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在这个时候把她强行送回家去,你要让她怎么想?外界又会是怎么评价你呢,到时只怕会落个无情无义的罪名,这对你的形象会很不好,况且,雪寒松也是不会答应的。” 李季敏越说越着急,心里顿时难过极了。 “儿子,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妈也想圆了你的心愿,但只怕已不受我控制了。” 厉容铭眼里闪着幽冷的暗光,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护士小姐走了出来。 “厉总,夫人,病人已经醒了,情绪不稳定,在叫着你们呢,先进去安慰下病人吧。” “好,谢谢。”李季敏与厉容铭一听,忙点头道谢。 “阿铭,你与雪薇好歹亲密无间了八年,人的一生八年的时间可不短,就算你对她没有了爱,但此时此刻,妈也不希望你做个冷血无情,没有良心的人,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妈更希望你的形象是正面的。”就在厉容铭转身要走进病房时,李季敏叫住了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厉容铭知道她担心什么,嘴角边苦苦一笑,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了,知道该怎么做的。” 李季敏这才放下了心来,率先冲了进去。 “妈,铭哥哥,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呢,我这是怎么了吗?”雪薇躺在床上,脸色虚白,气息虚弱得像只受到伤害的小白兔,一双大大的杏眼一眨一眨的,都是无害的光,一看到李季敏和厉容铭走进来,眸光就盈着浅浅亮亮的笑意,满脸不解的模样。 李季敏心中愧疚。 自从简初嫁进来后,她对着雪薇就一直是心存愧疚的,今天简初推倒的她,这是她亲眼看到的,当下支吾着,笑了笑:“小薇,今天你摔倒了,额头碰到了墙壁上的钉子,流了很多血,晕了过去,我们不放心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好好休养吧。” 李季敏强颜笑着,说着安慰的话。 雪薇眨着眼睛想啊想的,一会儿后有些害怕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在一楼的阳台里逗着那只鹦鹉玩着呢,那鹦鹉很神奇,还会叫着什么‘言声’之类的话,我一时感兴趣,逗弄着它玩了会儿,忽然姐姐就冲了进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然后要求我出去,可我太喜欢那只鹦鹉了,还有那些可爱的多肉植物,心里不舍,情不自禁地多呆了会儿,姐姐就生气了,把我推了出来,后来,我就倒下了,只感到额头,还有头都好痛,然后……”雪薇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脸上都有后怕痛苦的表情。' ##第二百三十一章我会尽全力补偿她 '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都是那个女人心胸狭小,没有教养,就这么个公共阳台看下也不行,太自私了,小薇,算了吧,我们不与她计较,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告诉妈,现在你想吃些什么,或想要些什么,我立即让人给你准备。”李季敏不想再听下去了,满心里都是雪薇得了白血病的事,心里又难受又怜惜,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太可怜了,自小家庭不幸没有母爱,现在又得了这样的重病,想想都是心痛,当下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忍着悲痛,慈爱的笑了笑,打着圆场,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厉容铭脸上的剑眉越拧越紧,凝成了一道直线。 “铭哥哥,对不起,不要怪我,我只是好奇才走进去那个阳台的,真没有想到姐姐会有这么不高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进去了,这都怪我,你就不要怪姐姐了,可能,那里是她心爱的地方吧,可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雪薇躺在病床上,柔柔弱弱,可怜兮兮地朝着厉容铭乞求着。 厉容铭沉默不语。 看厉容铭不信的模样,雪薇的眼里就噙了泪,抿着唇,眼泪直在眼圈里打着转。 “雪薇,咱不伤心,妈和阿铭都相信你。”李季敏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一只手悄悄推了下一旁站着的厉容铭,亲切地对雪薇说道。 厉容铭清了清嗓音:“雪薇,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就呆在医院里养伤和调养身子了,等下我会让小池过来照顾你的,但凡是吃的,日常用品我都会让人给你准备的,只管安心呆在这里就好了。” 雪薇眼眸眨了眨,忽然脸上变色,痛哭出声:“不,我不要住在医院里,我要回御龙阁,铭哥哥,你是不是想趁此机会把我赶出来,不要我了,对不对?一定是姐姐不喜欢我,想要把我赶走,才会这样狠心来对我的,一定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住在医院里,冷冰冰的,好可怕啊。” 雪薇这样说着,再也忍受不了悲痛,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非常凄惨。 “小薇,快别哭了,孩子,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没这个胆的,就算有这个胆,我也不会允许的,而且你的铭哥哥不会把你赶走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李季敏被雪薇哭得心都痛了,忙郑重承诺道:“放心,只要你想住进御龙阁里,随时都可以住进去的,没有人敢伤害你,现在关健还是你的身体,一定要养好才行。” 李季敏根本不敢告诉雪薇得了白血病的事,所有的人都会瞒着她,只怕她知道了后会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加速她身体的恶化。 可雪薇似乎对李季敏的话不太相信似的,二只水汪汪的眼睛只是盯着厉容铭不放。 厉容铭的手指拧紧了,闭了下眼睛,最终朝她点了点头。 雪薇这才破涕为笑。 “因此,小薇,先放心住在医院里吧,身体要紧。”李季敏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安慰着她。 “妈,谢谢您。”雪薇乖巧懂事的点点头,又把眼睛看向了厉容铭,乞盼地问道:“铭哥哥,你能在医院里陪着我吗?” 厉容铭眸光沉敛,沉吟着,点了点头:“好,这二天很忙,我会抽空陪着你的,但后天有场选美赛事,很重要,必须要亲自参加。” “没关系,铭哥哥,你工作上有事尽管去忙碌好了,只要每天能抽空过来陪着我就足够了,不要怪我,看不到你我会心慌的。” 李季敏在旁边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小薇,阿铭,我先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情慢慢聊吧。”看到雪薇的双眼只是盯着厉容铭,李季敏识趣地告辞了。 医院外面,李季敏叹口气:“阿铭,现在不管你爱不爱雪薇,这个时候,你都不能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厉容铭双手插在裤兜,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目幽深,“妈,您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她的病来补偿她,放心,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看着她不管的。” 李季敏听着这话,心里微微叹息。 只怕对于雪薇来说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病,而是厉容铭对她的残忍拒绝。毕竟对于女人来说,爱情永远都是第一的。 接下来,厉容铭开始与院长,主任医生围绕着雪薇的病情研讨,商量对策,又从全世界挑选有名的治疗血液病的专家教授来G城,还立刻从全球范围内发出信息寻找与雪薇匹配的骨髓,一时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御龙阁里。 简初呆呆坐着。 雪薇被厉容铭抱着送去医院后,喧闹的房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空气里隐隐还能闻到弥漫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带着寒意正一点点往简初的鼻子里钻,使得她的心阵阵紧缩。 这一晚,厉容铭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起时,明龙阁里到处流传着雪薇得了重病,白雪病,每个人都说她可怜,不仅得不到爱,还因此患上了白血病。 雪薇深爱着厉容铭,因为简初的出现,雪薇更是痛苦不堪,抑郁成疾,这几年服用了大量的抗抑郁药与安眠药,这也有可能是诱发白血病的病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几乎对雪薇的同情,那是普遍的,而在看到简初时都是低头匆匆而过。 简初被这样的感觉快要折磨疯了。 雪薇会得了白血病么?这是简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怪不得那天碰伤后会血流不止了。 离落仍然准时过来接她去上下班。 坐在车上时简初神情恍惚,直到车子在天胜集团门前停下,离落叫了她二声,才回应过来,茫然走了下来。 离落送她来到天胜集团后开着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她站着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里越加的忐忑不安。 昨天厉容铭抱着雪薇看向她的目光到现在还让她浑身凉嗖嗖。 “简初。”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就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叫她,惊得她回过头来。 一身帅气商务头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背后,双臂环胸,眸眼带笑地望着她。 “飞皓轩。”简初轻呼出声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大事不好 ' “简初,好久没见了。”飞皓轩朝她潇洒的笑,浑身都是洒脱不羁的范儿。 “是,好久不见。”简初勉强笑了笑,“那个,我还要上班就先进去了哦。” 飞皓轩上前二步,拉住她的手臂,“简初,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的,跟我走。” 说完大手拉着简初朝着一旁的停车场走去。 “放开我。”路边上天胜集团的职员都朝他们望来,简初急了,想要甩掉他的手,可这男人却紧紧拉着不放。 “放心,简初,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飞皓轩朗朗笑着,拉着她的手毫不放松,势要把她带走。 “那你放开我,我跟你走。”简初无奈,这飞皓轩身上有着高贵与流氓的特性,若与他在天胜集团前面拉拉扯扯的反而不好,不如跟了他去,看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飞皓轩闻言,嘻嘻一笑,放开了她。 “飞少,有什么事还是在这里说吧,我还要上班呢,这些天很忙的,选美赛事马上就要举行了。”简初跟着飞皓轩来到露天停车场时,这里已经比较偏僻了,她不想再走了,只是站住了,认真问道。 飞皓轩扬扬眉,“也好。” 简初松了口气。 “简初,听我的话,马上离开天胜集团,离开厉容铭,否则你会很危险。”飞皓轩脸上是少有的正经庄重,“我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害。” “什么意思?”简初脸有疑惑,盯着他看。 “简初,相信我,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要参与什么选美比赛了,有危险。”飞皓轩郑重劝告道。 “危险?”简初自嘲的笑了笑,“自从我嫁给厉容铭起,就已经危险重重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简初,你明不明白,这个危险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大,听我的劝,离开这里吧,我是真心为你好的。”飞皓轩完全没有了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反复强调着,恨不得此时就把简初带走。 “谢谢你的劝告,我明白了,会考虑的。”简初沉吟着,笑了笑,“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简初,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吗?”飞皓轩满脸受伤的表情,表示很受委屈。 简初愣了下,这从何说起啊,她为什么要喜欢跟他呆在一起,他们很熟吗? “飞少,真不好意思,我现在的确有点忙,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简初不想再与他说下去了,对于他的好心表示感谢后,就想离开。 飞皓轩却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臂,这让她不禁有些恼火,正要发怒说话,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简特助,此时不上班,呆在这里干什么?” 简初心中一喜,转身抬眸就看到厉容铭正从停车场里走出来,他脸上有丝憔悴,可精神状况还是不错的,只是看着飞皓轩的眸色很冷.硬。 “厉总,飞少刚找我有点事,现在马上就去上班了。”简初马上接过他的话说道。 “飞少好。”厉容铭点点头朝飞皓轩打了个招呼,伸手揽着简初的腰,摩挲着,作亲昵状,却又霸道地责怪道:“老婆,我说过的话又当作耳旁风了么?” 简初有苦说不出来,生怕他发疯,苦笑了下,只能任由他搂着朝着公司走去。 “拜,厉总。”飞皓轩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亲昵地搂着走了,眸眼里闪过丝寒意,嘴角处是冷冷的嘲讽的笑。 “给我记住,以后离飞皓轩远点,不要随便给我招惹男人。”刚走进总裁专用梯里,厉容铭就脸上变色,严厉警告道。 简初真是比窦蛾还冤,噘着嘴委屈地说道:“拜托,他要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派人把他轰走呀。” “死女人,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他轰走么。”厉容铭听得有些恼火,上次从南城回来时简洛云就因为飞皓轩的事在他面前告了她的状,她竟然还会如此不注意检点,频频招惹桃花。 “那就最好了,你最好想办法阻止他来找我吧,我还真不想看到他呢。”电梯门响,简初屁股一翘,率先走了出去, 把厉容铭甩在了脑后。 厉容铭嘴角微微翘了下,没有说什么,只是紧跟在了身后。 几乎是才进到总裁室里,厉容铭就一个电话把几个高层叫了过来,吩咐了一些事宜后,进到里面套间冼了个澡,换了套风衣就出门了。 出门时,他回过了头来:“小初,公司里的事,特别是选美寒场的事,你多看着点,下班后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吧,不要太累了,我会让离落送你回去的。” “哦。”简初傻傻坐着应了声,看着他的顷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一时怅然若失坐着。 他就这么走了,看样子,今天都不会回来上班了,这是去哪儿,一定是去医院照顾雪薇吧。 心里瞬间就泛起了苦涩的汁液。 本来是想解释下昨天关于推倒雪薇的事的,可厉容铭似乎根本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起过,况且他回到办公室里就开始忙碌开了,也没有那个时间来解释什么。 既然他不在乎,她也不好开口再说了。 厉容铭走后,诺大的总裁室里静悄悄的,静得可怕,简初坐在小办公桌上,情绪不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只感觉到空得可怕。 有时有高管走进来,她都会惊得站起来,如此反复后,又觉得莫名其妙。 但想到明天就要开始彩排了,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来应付着目前的事,只是这些天身边总有厉容铭在,似乎习惯了,一旦他不在了,就会感觉到空落落的难受。 下班时分,离落准时来接她。 回到明龙阁后,离落照常走了。 才踏进御龙阁的客厅,那样的一种感觉,像以前一样的孤独凄凉感觉迎面而来。 客厅里静悄悄的,就像以前厉容铭从不回家一样,静得没有一丝生气。 这一刻给她的感觉也是如此。 仿佛厉容铭从没有回来过,仿佛雪薇也从没有住进来过,一切还是原样,只有她守着这栋空落落的房子。 推开卧室的门,卧房里男人的衣服与日常用品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不一样。 她没有什么精神,冲了个澡后,就爬上了床。 被子里,尤有男人的味道,这样的气息告诉她,现在的一切毕竟都与众不同了。 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简初早早就来到了公司里。 今天,厉容铭没有回来公司上班。 但十点钟,按计划将会在挪威酒店举行彩排仪式,她想厉容铭应该是会到的。 快到十点钟时,离落走了进来,说是奉命送她去挪威酒店的,她收拾了东西正准备动身。 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很急很响,听得简初的心咚地跳了起来。 “简特助,大事不好了。”顾承泽一脸着急地走了进来。 “什么事?”简初的眼皮跳着,迅速问道。 “简特助,今年公司为了月亮弯的事进行了大规模的融资,达到了上千个亿,这笔款项本来今天就可以入账的,但今天我去银行办理的时候,很行柜面人员告诉我,我们公司被市场监管局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属于不诚信企业,要冻结公司的基本账户,如果是这样,那这张汇票就兑现不了了。”顾承泽的声音透着着急与慌乱。 简初惊得站了起来。 向来稳重的顾承泽竟然会有如此慌乱的表情,可想而知这个事情是非常严重的。 “那后果会怎么样?”简初脱口问道。 “后果会很严重,现在问题是,明天就是汇票兑现的最后一天了,如果后天还入不了账,那这上千个亿融资款就会没了,打水漂。”顾承泽说到这些时,都有些结巴了,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啊。”简初惊呼一声,跌坐了下去。 “此事厉总知道了没有?”她怔怔问道。 “不知道,他有交待这二天的事全部交给你来管理,不让我们去打扰他。”顾承泽摇着头。 简初呼了口气,其实对于公司管理这样的事,她知道得并不多,经历也少,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样吧,我马上把这事报告给厉总,看他能不能想到办法。”简初这样说着就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中,简初略说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了顾承泽。 一会儿后,顾承泽放下了电话。 “怎么样?”简初忐忑不安地问道。 “厉总即刻回公司,快让前台秘书通知相关人员到小会议室开会。”顾承泽传达了厉容铭的指令后立即走出去忙碌去了。 简初心中惶急,明天,明天本就是个忙碌的日子,选美活动今天彩排,明天就正式开始决赛,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个时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偏偏昨天雪薇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忙碌的场面了。 半个小时后,厉容铭出现在办公室里。 顾承泽与市场总监周穗,财务总监厉容沐全都跟着走了进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不雅照风波 ' “怎么回事?”厉容铭刚站在办公桌旁,就劈头朝着财务总监厉容沐问道。 “哥……”厉容沐刚刚开始,厉容铭就厉声喝止道:“上班时间,不要私人称呼。” 厉容沐脸色一变,立即改口:“厉总,我们刚派人到了市场监管部门去查,了解到是上二年度有两个年度报表遗漏了没报送。” “为什么会没报送?怎么会遗漏的?”厉容铭脸色黑沉,咄咄逼问道。 “可能是财务那边忘了,这个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补充提交上去就行了。”厉容沐红着脸解释道。 “啪”的一下,厉容铭拿起一沓资料狠狠摔到桌面上,怒喝道:“混账,既然提交上去就行了,那为什么还不递交上去?你是财务总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说忘就忘了呢?” 厉容沐聋拉着头,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顾承泽呼了口气,小声说道:“厉总,这项报表很多公司也出现过遗漏的现象,按常理来说补充提交上去就可以了,今天从银行回来后,我立即打了电话到监管部门了解到了这一情况,马上给厉副总说了,厉副总也即刻派人把报表做了出来递交了上去,但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还是等到下午再看看吧,若还没有反馈过来,仍然不能解除警报的话,这事就不可小覤了,那就要查查原因了。” “现在最关健的问题还是只剩下明天一天时间了,若明天还不能解除这个经营名录异常问题,那几乎不敢想,毕竟这可是上千亿的资金啊。”周穗也是前所未有的着急。 “该死。”厉容铭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脸色阴沉,双目如电,闪着火花。 “厉总,有必要动用关系到经营监管部门那边去打个招呼,毕竟时间不多,情况非常紧急的。”顾承泽望着厉容铭。 厉容铭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俊逸的侧脸有片刻的沉默,倏尔冷静下来,看了看时间,“报表什么时候补送过去的。” “今天上午才知道消息,知道后立即补送了。”厉容沐立即回答道。 “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疏忽,不管是何种原因,相关部门都要负起相应的责任,事情过后再做内部通报处罚,目前先去彩排现场。”厉容铭环视一周,做了这个决定。 厉容沐心惊惊的,不敢抬头看厉容铭。 公司里出了这样的事其实也让厉容铭心里不安,报表刚补送过去,于情于理还没那么快,只能先看看选美赛场去,那里是不能出事的,否则计划会全部落空。 一行人朝着挪威酒店而去。 彩排正在按既定程序进行着。 厉容铭带着众人走进去,在首席执行总裁位上坐了下来,双腿叠起,目光盯着舞台上。 按照既定程序,每位佳丽上台前都会播放一段采访直播,展现佳丽的个人魅力。 当然,在直播的过程中会配以天胜集团的地标物业或产业,用以做广告宣扬。 彩排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厉容铭来后,现场气氛浓郁了许多,毕竟大boss亲临现场了。 简初坐在厉容铭旁边,自他回到办公室起,都没有说过话,此时的厉容铭眸色沉凝,浑身很冷,心思也很重。 与几天前的他判若二人。 此次佳丽的冠亚军,其实已经内定了二三个,如不出意外,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姿质条件优秀的少女里面选了。 彩排的时间只是决赛的那场,时间并不会太长,一会儿后,一名佳丽下去,舞台上的宽屏幕突然暗了下来。 简初正觉得奇怪,按常理一名佳丽下去后,就会播放一段天胜集团产品的广告,然后下位佳丽出场时,广告很快会转换过来。 音乐声正在响起,下位佳丽很快就出现在了舞台上。 宽屏幕立即闪亮了。 台上的佳丽刚刚在台中央摆好POSS,立即,宽屏幕画面一转。 一张一张,尺度极大的不雅照在宽屏幕上清晰的播印了出来,不仅只有单人照,后来还有男女二人激烈亲昵地床照,尺度很大。 全场哗然! 简初惊得站了起来。 宽荧幕上,全身赤裸的男人脸上打了马赛克,可女人那张脸却是清晰可见的,正是台上的这位佳丽。 这位佳丽,可是天胜集团内定的,准备捧红的玉女掌门人章玉卿,这名女子姿历条件好,多才多艺,得到了公司高管的一致认可,已经与天胜集团签定了长达五年的签约合同,天胜集团有意趁着这次选美活动让她夺得冠军,人气爆涨后,将会接拍一系列广告,还会参加环球 循演,条件成熟后就会是下一部由天胜集团投资拍摄的电影女一号人选。 只要不出意外,想要大红大紫,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可现在,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不雅床照,真是个致命的打击。 厉容铭显然也被这种事吓到了,优雅交替叠起的双腿放了下来,脸望向了荧幕后转而把头扭向了简初。 此次活动的总策划是交由简初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简初当然会有责任。 几乎只在瞬间,简初的思维就反应了过来,快步朝着舞台后方跑去。 幸好只是彩排,可这样的场面也混进了少数的几个媒体,仍然不可小覤。 毕竟正式的决赛还没有开始呢。 简初跑到后台时,后台的工作人员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正在到处乱窜。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状况?”简初满脸严肃地问道。 “简特助,真不知道啊。”放DJ投影的小伙子满脸汗水,焦急的答道,“播放前我都检查一遍了,毫无问题的,可现在播放出来竟然就是这样了,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此时整个会场上大多都是高管及一些特约嘉宾,虽然人数不多,但此时也都是站了起来。 而舞台上章玉卿正满脸发白,双手掩面哭泣着。 她还是个女孩子,这样的不雅照播放出来不仅前程毁于一旦,名声更是毁了。 而更可怕的这些照片还不知是什么人放出来的,握在什么人的手里,若外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混进来的都是几个二流媒体,此时正围着章玉卿叽叽喳喳地问道: “听说你是天胜集团内定的‘玉门掌门人’是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些不雅照是你本人吗?” “是不是想借此炒作出名?” “请问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天胜集团的高管吗?是不是被领导潜了?” “现在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或者这中间有什么隐情,我们替你曝光的。” …… 章玉卿从没有面对着这样的情况,整个世界都轰塌了,只是掩面哭泣着。 简初立刻吩咐保安把这些记者全部请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丰子凯惊慌失措地跑上来,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 简初冷眼看了他一眼,“丰经理,先让人把章玉卿带下去好好安抚,派人陪同着,再去稳住那几个闹事多事的媒体,把这个事情压下去后,再来作详细调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丰子凯似乎也被这样突兀的场面震得迷糊了,待听到简初的吩咐,冷静了下来,立即让人扶起章玉卿下去了,又派了客房部经理与公关部经理安慰陪同着她。 转身就去到休息室关于此事与几个混进来的媒体交涉去了。 尽管场面有些凌乱与突兀,但毕竟都是天胜集团的高管,很快就把整个场面压下去了。 会议室里。 厉容铭面无表情,脸色阴沉得可怕。 “厉总,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露,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了,现在各大新媒体都在宣传,改期也不太可能。”顾承泽首先发了言。 “厉总,今天发生的事可不少,不管是公司还是这里,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在捣乱,这是非常可怕的。”丰子凯义愤填膺。 “厉总,公司连续发生了这样几起事件,看似偶然,但我总结了下,不外乎还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公司里,我们确实疏忽了,忘了送年度报表,但这样的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同时,别的公司也会有,通常补办就行了,但这次事情究竟只是意外还是事出有因,现在还不能做出判断,当然,我们也需要吸起这个教训。 二,最近市场上,利远集团与飞弘集团暗中勾结,小动作不断,很有可能这次事件给别人抓住了把柄,借此大做文章,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三,公司内部可能混进了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就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内部要是没有眼线是很难将不雅照调换进DJ播映室的。还有,我们公司内部的年度报表,对方怎么就能那么清楚呢,如果公司明天还是不能在经营异常名录里面除名,我看,这个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公司了,至于是什么人,现在还不清楚,敌人在暗,我方在明,这很危险,我们要引起警惕啊。”厉容沐积极发言。' ##第二百三十四章不怪你 ' “对呀,我觉得厉副总分析得很有道理,今天这事不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员出错的,一定是有人恶意调换了光碟,是个阴谋,能够做到这点我想还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员与外面的人员有勾结,否则的话,很难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卧底会是谁?这也太可怕了点吧。”公关部经理厉倚梦完全被这样的事给吓呆了,气愤得很。 厉容铭眸光冷冽,脸上的表情冷得吓人。 “既如此,那你们倒说说这个内奸有可能是谁?”他的眸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 众人都不说话了,一副自已很清白的模样。 简初沉闷地坐着,心里堵得难受。 这个事情,选美赛事,说白了都是由她直接负责的,厉容铭基本全权交给了她来打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首当其冲,她的责任最大。 会议后来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只是想着‘内奸’这二个字。 警方开始介入了调查。 明天的选美决赛将会继续进行。 会议结束后,厉容铭送简初回到了公司。 “厉总,对不起,这个事情我有责任,没有负责好。”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后,简初站在厉容铭办公桌旁低声说道。 厉容铭似乎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了她的存在,抬头微愣了下,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事不怪你,不要多想。” 简初心里一暖,他说不怪她? 这么说他是相信她了! 今天上午时他对厉容沐的那个态度,简直就是恐怖,可现在对她,温和有加,这让她的心多少都安了些。 “阿铭……”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一时又觉得事情太多了,包括昨天,她推倒雪薇的事,今天发生的事,都想要跟他详细解释的,可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初,这样,明天选美决赛的流程拿给我看下。”厉容铭坐下来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头也没抬地说道。 “哦,好。”简初立即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份流程单递给了他。 “这样,小初,明天决赛结束的五分钟内立即把所有的人,特别是老人孩子全部疏理出场,这个动作要快,整个酒店在颁奖典礼开始前,不能有任何闲杂的人员到场,还有,明天的颁奖典礼你也没有必要参加了,立即回家。”厉容铭用笔把流程图上的一个地方圈出来后交给了她,郑重说道。 简初眨了眨眼,“ 为什么?颁奖典礼上可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她真不理解,关于颁奖典礼上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的,但自始至终,厉容铭都没有让她参与进去后面的过程,而且颁奖典礼设在晚上,与决赛相差了好几个小时,这一程序都是改由顾承泽负责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沾手。 “不要问为什么,明天忙完了决赛的琐事后就早点回家。”厉容铭淡淡然说道,拿出手机看了下,“小初,今天下班后早点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会很忙的。” 叮嘱完这句话后,离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接起后就匆匆走了。 厉容铭一走,办公室里又无比的冷清起来。 简初心里忐忑不安的,坐着出神,快中午了,一点食欲也没有,连饭都不想吃。 人民医院的VIP病房里。 “爸,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了。”雪薇躺在病床上玩着手机娇声娇气地安慰着雪寒松,“这二天铭哥哥都有来陪着我,其实生病也是蛮好的。” 这样说着脸上就有了微微的浅笑。 自从她被简初推倒住院后,这二天,厉容铭只要有时间就尽量过来陪着她,宽她的心,还亲自睿促她吃药,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美好时光。 这让雪薇很满足。 如果能让他的铭哥哥整天这样守着她,能让他回心转意,她宁愿就这样生病好了。 看着雪薇沉醉的模样,雪寒松却摇了摇头:“小薇啊,你总是那么痴情,可厉容铭并没有平等的对你呀。” “爸,我知道的,不过我不怕,他只是被那个女人暂时迷惑了而已,相信只要我们结婚后,那个女人离开他了,他就还是会像从前那样爱上我的,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像我这样爱他了。”雪薇微微笑着,脸上是幸福的憧憬。 雪寒松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她这还是不知道自已的病啊。 她太不了解男人了! 这样想着,雪寒松的手握紧了女儿的手。 女儿实在太可怜了。 作为父亲,这些年,他真是愧对女儿的。 有脚步声在病房外面响起。 “铭哥哥来了。”雪薇像有心电感应般立即从病床上蹦了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小心,小薇。”雪寒松在旁看得心惊胆颤的,她赤着脚,多危险,一不小心给摔倒了,或磕碰到了哪里就麻烦了,不由心惊胆颤地提醒道。 可女儿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了,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厉容铭,这让他的心一时复杂到了极点。 “铭哥哥。”厉容铭的身影才走进来,雪薇就张着双手飞奔了过来,趴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缠绕上了他的腰。 “铭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呀。”在他的怀里,女人昂起了小脸望着他的俊脸,双眼闪亮,满脸的幸福柔情,语声娇嗲嗲的。 厉容铭的心沉了下去,刚想拒绝她,却又想到了她的病,提起的手落了下来,放到了她的肩上,眼睛却落在了雪寒松的身上。 雪寒松也在望着他。 “铭哥哥,我让爸带来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牛扎糖,来,尝尝,进口的。”雪薇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手朝着病床前走来。 牛扎糖?听到这三个字,他嘴角就微微翘了翘,眼前浮过六年前那个下午,围墙边,那块绑在风筝上面的牛皮糖,脸上有些微浅的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其实他从不吃这些糖之类的玩意,哪怕是小时候,也是不喜欢吃,不过就是因为是那个小女孩送给了他,后来才开始吃起来,而且吃了后觉得很甜,吃完后心情会很好,不知不觉间就喜欢吃了。 但现在,对这类甜食,他似乎真的不喜欢吃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走着瞧 ' “雪薇,我刚吃完饭还不想吃这些,你留着自已吃吧。”厉容铭把雪薇扶上了病床,替她盖上了被子后温言说道。 “那好,我先放在一旁,等你饿了后一定要吃哟。”雪薇娇憨可爱的把牛皮糖像宝贝般轻放在了一旁,拉着厉容铭的手,“铭哥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厉容铭嘴角边是浅浅的笑,“小薇,吃药了没有?可要听医生的话配合吃药的。” 这二天来只要厉容铭若不在身边,她就不吃药,老是闹情绪,护士无法,只好给厉容铭打电话。 厉容铭因为担心她的病,就会赶过来陪着她,亲自睿促她吃下。 对于雪薇,他是心存内疚的,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玩伴,既然无法给到她爱情,那关心下她的身体,他是真诚的,也是愿意的。 他真心希望她能康复,像正常的女孩那样活蹦乱跳的,走出心里阴影,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安宁些。 因此,这二天对她的照顾也是格外的用心。 “小薇,中午了,你先躺在病床上休息会儿,睡一觉,我与你的铭哥哥还有些话要说。”雪寒松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脸上还是有满意的表情的,当下就温和地说道。 雪薇一听爸竟要拉着厉容铭走开,不高兴了,嘟着嘴:“爸,有什么话就不能当着女儿说么,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不想铭哥哥离开我,这样会睡不着的。” 雪寒松宠溺的一笑:“还没结婚呢,就这么粘着男人了,女人这么粘着男人可不好,要学会放开,男人毕竟有男人的事。” 雪薇一听,脸上变色,立即乖巧而又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们出去说话吧,不过要快点哟。” 雪寒松笑笑,“知道了,你安心休息吧。” 雪薇果真很乖巧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雪寒松慈爱的一笑,摇了摇头。 医院的环形跑道上,雪寒松与厉容铭并立而行。 “松叔叔,有什么事吗?”厉容铭今天很沉稳,态度也是有礼有节的,可话语却透着无比的寒凉。 雪寒松扶了扶眼镜框,笑笑:“阿铭,关于你与我女儿的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订下日子?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年后,该把这个事情敲定了,我要择日公告媒体,我呢,也打算要把女儿正式交给你了。” 他的话不急不慢,却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 厉容铭眸眼眯了下,闪铄出一道渗人的寒光。 “松叔叔,那天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雪薇只有兄妹情,没有爱情,我有自已的妻子,又怎么能娶雪薇呢,那样会犯了重婚罪,触犯法律的。”厉容铭也是不紧不慢的答,语气很坚定。 雪寒松脸上变色,嘴角浮起阴冷的笑。 “松叔叔,关于雪薇的病,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她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早就胜似亲人了,不会不管的。”厉容铭继续‘一往情深’的说着。 雪寒松脸色僵硬。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了?” “是,我早就下定决定心了。”厉容铭郑重地答道,“我不能再错下去,那样只会害了雪薇。” “厉容铭,你有种。”雪寒松咬紧了牙齿,古铜色的脸‘刷’的变成了紫青色,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着,“就算是你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妥协吗?” “是的。”厉容铭仍然坚持答道,“松叔叔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最讨厌被人威胁,当时爷爷给我指婚时,就算是我最敬爱的爷爷,我也是违背了他的意愿,做到了对我的妻子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现在我发现了我的爱情更不会稀里糊涂的被人要挟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要挟的就是爱情了。” 雪寒松忽然笑了起来:“阿铭,知道吗?不听话,惹怒了我,这后果不会不清楚吧,明天,那上千亿的资金就会化作乌有了,我相信以目前天胜集团的实力,要来赔偿这上千个亿的资金还是会不堪重负的。” 天胜集团目前的市值,照雪寒松分析,也就是上千个亿吧,如果这一步棋走错,很有可能天胜集团会变成一个空壳子,随时都有倒闭的风险,毕竟这是厉容铭乃至厉老爷子的一番心血,雪寒松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做到无动于衷。 果然如此! 看来这几天的小动作都是雪寒松在背后搞的鬼了,目的就是逼他就范! 厉容铭的拳头握紧了,从嘴里迸裂出了几个字:“你,真卑鄙!” “没错,先小人后君子,我这不也是被你所逼嘛。”雪寒松的笑多少有些张狂与得意,满目阴森森的,“再说了,这确实是你公司的错,被我抓到了把柄,如果你不听话,不识相,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说到这儿,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强调道:“还有,阿铭,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把我做的这些事迁怒到小薇头上去,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操作的,小薇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我也不可能会告诉她,这毕竟是我们男人的事,我相信,只要她知道了我做的这些,一定会不高兴的,会替你求情,她舍不得让你难过的,因此,我也不希望我的事让她知道,毕竟她只是一个得了重病的女孩而已,于她而言,她人生字典里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得到你的爱,与你白首携老,这就是她的全部了。” 厉容铭俊目沉凝,心头聚着一团烧得很旺的火:“松叔叔,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不是真正为了雪薇的幸福,而是害了她,我希望你能看清这个事实,雪薇现在深陷进去了,一时走不出来,这是事实,可作为长辈,应该是去提醒她,帮助她走出来,而不是添油加醋,这样只会使事态更一进的发展,将来对谁都不利,而到时受到伤害最深的还是雪薇。” 说到这儿,又沉声说道: “松叔叔,以前我一直敬重你,把你当作长辈,可没想到,原来你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阴暗,融资款我已经按照正常手续补办了,于情于理,都会走正常的流程,我一直都深信这个世界有真理,邪不能胜正。” 雪寒松忽然嘿嘿一笑:“小子,既然你如此执迷不误,好,我也不劝说了,那就走着瞧吧,不过今天我可要警告你,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对我叫板,你是第一个,好样的,至于这后果,可得要想清楚了,我雪寒松绝不是好惹的人,记住,若你想清楚了,随时给我电话。” 说完他掉头要走。 “松叔叔,真要走到这一步吗?要知道开弓就不会有回头箭,我,绝不会因为你的逼迫而妥协的,只怕到时受到伤害最严重的还是雪薇,于心而论,我也不想她受到伤害的,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厉容铭在后面叫住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哈哈。”说到雪薇,雪寒松心里更是怒意难平,疵目狂笑了下,咬紧了牙关,掉头:“她因为你受到的伤害还少吗?现在的她病成这样,你没有责任吗?在这个时候,若还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举动来就等于是直接要了她的命,扪心自问,这样你真做得出来吗?对一个全心爱你的女人竟能做到如此的心冷如铁,比起我来,你又好得了多少?你,更残忍!” 厉容铭后退了一步,脑海中闪过雪薇虚弱苍白的脸,一股无力的沧桑感再次袭上心头,整个人都怔松了。 雪寒松看了他一眼,嘴角处是不屑的嘲笑。 “对了,听说那半块玉配在你的手上?”他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厉容铭失神的目光渐渐流转,冷冷一笑:“那,另半块玉配也是在你的手上了?” 雪寒松凝着他,忽尔一笑:“小子,你说,我们雪李二家本来就是世交,你娶了雪薇,我们二块玉配合体,数不尽的财富唾手可得,笑傲江湖,意气风发,人生多么完美,可你为什么会如此偏执呢?” 厉容铭怔了下,哈哈一笑:“松叔叔,这就是你从小把雪薇送到我的身边培养感情的真正目的吧, 为了财富,连女儿都被你当作了棋子,为了财富,不惜陷害简初,让她身陷牢狱,对你来说,这世上唯有财富才是你心疼在意的吧,可惜,世上除了财富二字外,还有公平正义在,二块玉配是大自然的恩赐,要想合体,还要看天意,上天自有好生之得,缘份到来时自然就合体了,无福无德的人无福消受的,我还是劝你自重吧。” 雪寒松咬紧了牙齿,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着,一会儿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好,那就走着瞧。” “走着瞧。”厉容铭冷笑而又坚定地附和着。 雪寒松凝着他,退后二步,暴唳的一笑,转身大踏步离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关健时刻 ' “铭哥哥,你怎么了?”厉容铭站着,手指握紧了,远处的雪薇像阵风似的从医院大楼那边飞奔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昂着脸看着脸色胀红,眉目间有怒意的厉容铭,心惊胆颤惊地问道。 厉容铭深吸了口气,垂眸,手缓缓落在了她的背上。 “雪薇,怎么跑出来了?快回病房去,好好养病,爱惜身体。”他语气里仍有些没有褪掉的余怒,却已是尽量温和了。 “不,铭哥哥,你不在我就睡不着觉。”雪薇的脸轻噌着厉容铭的胸脯,撒着娇。 靠在男人的怀里,轻闭着眼睛,闻着让她迷恋的男人的气息,满脸的沉醉。 “不要胡闹,吃药了没有?”厉容铭扶起她来,语气很严肃。 “嗯,吃了。”雪薇乖巧地点着头,昂起她苍白的小脸,打量着厉容铭,忽然心疼地问道:“铭哥哥,是不是我爸给你气受了?” 厉容铭目光飘 忽落在了远处,轻叹了口气:“小薇,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不用你担心。” “不,铭哥哥,我爸一定是逼你了吧,对不对?你千万不要怪他,他只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会这样的。”雪薇不用想都知道雪寒松已经对他施加压力了,眼里突然噙了泪,惴惴不安的模样,“放心,我会劝他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很轻柔细致。 厉容铭的眸光收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心情无比的烦乱,轻喟了声: “小薇,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雪薇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心里是无比的苦涩,厉容铭话里的意思早就明白了,心尖颤了下,可她爱他,已经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有些事情她也由不得自已了。 “铭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原谅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否则的话,我还不如去死。” 眼泪从她眼角汹涌而去,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将来她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她活着的目的就是爱他,可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样,这叫她如何忍受? 厉容铭的心抖了下,想起了另 一个女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同时伤害了二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对了,铭哥哥,那块玉配,我回去找了,可已经不见了,那天我在家里到处找,还发了通牌气,后来把爸爸都给惊回来了,他也帮着我找,可奇怪了,就是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对不起,铭哥哥,我是真心要把那块玉配送给你的,从来都是,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豪不吝啬的,别说是块玉了,可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雪薇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了头来,带泪的黑亮的大眼扑闪着,满脸愧疚地说道。 厉容铭嘴角浮起抹笑,大手落在她的秀发上。 “小薇,没事,丢了就丢了吧,不要再找了。”他轻声说着,扶着她朝病房走去。 雪寒松怎么可能会把那么重要的玉配真正交给雪薇呢,这点厉容铭已经很明白了,因此,他什么也没有说了。 “铭哥哥,你不会怪我吧。”雪薇仍然忐忑不安的昂着脸。 “不会的,这不关你的事。”厉容铭笑笑,“先回病房去好好养病,等你病好后,我再陪你锻炼身体。” “真的吗?”雪薇的脸上胀满了幸福的红晕,眼睛闪亮着。 “当然。”厉容铭点点头,“但前提是要听话,好好养病哟。” “好的,我会的。”雪薇笑得很甜美,也很乖巧。 厉容铭把她送回病房后,又把护士叫过来叮嘱了番,这才匆匆走了。 雪薇知道他工作忙,也没有死缠着他。 天胜集团的小型会议室里。 厉容铭沉然坐着,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空气周围烟雾缠绕。 顾承泽,裴先胜,周穗,厉容沐受命而来。 “厉容沐,立即把天胜集团纯利润的股份百分之五十转到‘简爱集团’的账面上去。”才刚刚落坐,厉容铭就发话了,显然,他是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此话一出,四人都大吃了一惊。 “厉总,为什么要这样?”尤其是厉容沐那个吃惊程度真的是无法比拟,身为财务总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就会是架空天胜集团,也就是说天胜集团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不要问为什么,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行了。”厉容铭熄灭了烟蒂,沉声低喝,“立即去执行,今明二天内完成。” 厉容沐愣怔了半响,知道他心意已决,事情经无可挽回,只得答应一声惶惶然走了出去。 “顾承泽,裴先胜,你们二人马上把简爱集团分化出去,牵扯到南城,这个动作要快,最好一个星期内完成,你们自已商量配合好,一个星期后再向我汇报情况,我不想看到任何不好的状况。”厉容铭脸色非常严肃庄重,几乎让他们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顾承泽,裴先胜二人面面相覤,一会儿后,只得答应一声,相继走了出去。 这几个人都是跟着厉容铭打拼天下的,近几年他们已经很少看到厉容铭有这样严肃庄重的表情了,此情此景,不用想都清楚,这个事候,能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厉容铭在商场上从来都是杀伐果断,手段狠唳,毫不犹豫的,更何况这二天发生的事也实在太离奇了,一时间都意识到了天胜集团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空气里是沉闷不已的气息。 最后,厉容铭把头转向了周穗。 “明天你留守在公司里,密切关注市场动向,特别是飞弘集团飞弘泉的动向,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好,厉总,放心,这里一切都交给我吧。“周穗郑重点了点头,又满心焦虑的说道:“厉总,只是银行那方面怎么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息放出来,我托人问了银行的管理人,说是市场监管部门还没有下达撤销经营名录异常的黑名单,这样他们也无法汇票,看来还是得要到上面找人才行。” “这个事情不要再说了,我心中有数。”厉容铭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先下去工作吧。” “我……好吧。”周穗无奈的说了声,只得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想要回过身来安慰下他,却又觉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朝着前面走去。 此时的他真是忧心如焚,意识到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健时刻,竟是那么的心痛。 自从厉老爷子起,他就呆在公司里了,亲眼看到厉容铭把公司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也是功勋元老,本指着在公司里安度晚年的,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了。 走出门口时,他的眼圈就红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厉容铭站了起来,用手扶额,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门开了,离落匆匆走了进来。 “厉总,我去市场监管部门打听了,昨天我们递交上去的报表根本没有送达到他们那里,这中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找碴。”离落的声音很气愤,“要说平时也不至于得罪人非要弄到把我们公司朝死里整的地步吧。” 离落满心的不解与气愤,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而且可不是小事,弄砸了很可能公司从此后会一厥不振,债务缠身,而且市场是如此的残酷,只要你倒下去了,其他的人就会无情的踩踏上来,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离落就算不懂经商之道,也懂得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厉容铭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微微一笑,可就是这样的一笑,在离落看来竟是包含了多少辛酸与无奈。 “离落,公司的事情先放一边,记往,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住那半块玉配,最好能活捉雪寒松,千万不能让他逃跑了,这是重中之重,此次,我誓要把福江帮一网打尽,免得它为害社会,坏事做尽。”厉容铭眸光沉厉,低声吩咐着。 “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离落仍在纠集着公司的事,这可是厉容铭全部的心血,也是厉家的产业,一样也不能小覤啊。 厉容铭却只是摇摇手,“离落,就算公司垮了,还能从头来过,不过是损失些钱财而已,但这样经过周密布局,能把福江帮一网打尽的机会却并不多了,此次国际刑警都参与了进来,这可是一次彻底消灭福江帮的机会,治标还须治本,如果不清除雪寒松,天胜集团就算免过了明天的灾难,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因此,明天我们要全力以赴。” 离落总算是明白了厉容铭的苦心,叹息一声,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仍然是唏嘘不已。 这是一场殊死的较量,也是公司存亡的一次较量,胜负难定,雪寒松算准了厉容铭会顾及公司的利益与存亡,不敢全力对抗他。 可这就是厉容铭,他根本就不在乎公司的利益,哪怕公司马上倒闭,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有信心从头来过。 雪寒松算不准的就是人心。 他认为厉容铭一定会娶雪薇,可厉容铭在看清自已的爱情后,坚定了自已的想法,绝不会去做违心的事。 较量由此而来。 只是福江帮也不是一个小组织,已经发展壮大到全球了,而厉容铭年轻气盛,就算信心十足,这其中的艰苦程度可想而知了。 可大义在前,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你走吧,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下去,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厉容铭又重重叮嘱了离落一声后,离落才一步步地走了。 厉容铭沉然站着,最后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雪寒松既然抓住了这个把柄,就必是做足了准备工作,他在G城人脉广,而他的公司又正好犯了这样的错,现在恐怕是没有办法挽救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平静。 把福江帮一网打尽,活捉雪寒松,给简初翻案,这才是他最想要做的。 他想要让简初抬起头来,阳光幸福的生活着。' ##第二百三十七章不自量力 ' 下班时分,简初提着精致的手袋从挪威酒店的会议中心走了出来。 明天选美活动就要开始了,出了上午的那个事情后,下午她几乎是泡在了挪威酒店里,又把各个程序,小至每一个细节都检查了遍,确定无误后,这才放心走了出来。 今天离落想必也是有事要忙吧,没有及时出现在酒店门口接她回家。 朝着街边走去,准备打的。 一辆银白色的豪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 “初初。”乐辰逸正坐在豪车里朝她叫着。 简初愣了下,很快脸上有了笑意,走近去。 “阿辰,出院了吗?伤好了没有?”有几天没有看到乐辰逸了,自从允乔慧与她谈话后,她就下定了决心不再去医院看他了,要与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当下只是弯着腰关切地问道。 “我已经好了,没事。”乐辰逸深沉的眸眼里隐藏着一点痛意,这几天简初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原因,他也能猜到一点点的,这几天每天下班时分他都有到天胜集团门口去,不是看到厉容铭亲自守着她,就是有离落跟着她,他没有机会近前,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她单身一人了就快速把车开到了她的面前。 “好了就好。”简初打量着坐在驾驶位上完好无损的男人,心里高兴,笑出了声来。 “初初,上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车窗门打开,乐辰逸拉住了她。 简初身子轻,乐辰逸稍一用力就把简初带进了车子里,呯的关上了车门,反锁上了。 车子朝着前面开去。 离落开着车子抵达时,挪威酒店门口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绿茵阁咖啡厅里。 “初初,为什么这几天避开我?”乐辰逸叫来二杯咖啡后就拉住了简初的手质问道,明眸里那点痛意渐渐扩散。 “我……”简初语塞,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再抬起头来时,就是满脸俏皮的笑:“没有这回事啊,这几天我太忙了,你也知道明天的选美活动就要开始了,我是总负责人,这段时间真是忙得一踏湖涂,太累了,就没有时间去看你了。” 乐辰逸审视着她的脸,她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甚至能从笑容中看到幸福的滋味,眼角眉梢有小女人的情思流淌着,脸上是抹难见的红晕,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啊。 突然间,他的心里酸涩得不行。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神态大多都是男人给予的,而她这些都与他无关,这几天她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那是完全隔离了他啊。 “初初,告诉我,是不是乔慧找你麻烦了,所以才会回避我的?”乐辰逸不甘心,追问道。 简初一惊,慌忙摇着头:“不是,她没有找过我,是我真的有事,不要误会啦。” 说完又认真而诚恳地说道:“阿辰,真的不要多想了,我个人觉得允乔慧真的不错,知性,大方,直率,最主要的是她还爱你,真的,好好想想吧,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爱。” 乐辰逸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丝苦笑:“你真是这么想的,宁愿我接受允乔慧?初初,给我感觉,你这是完全要抛弃我的节奏啊。” 他哀号,伤心不已,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毫无戒蒂地推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这只能说这个女人真的对这个男人毫无感觉了,否则不可能真有这么大方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简初真的是变了。 从前那个女孩再也不见了,心里怅然若失。 “真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觉得允乔慧不错,有钱有势有地位,而且人品还好。”虽然年龄大了点,可这句话简初却没有说出口,其实只要有爱情,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可显然乐辰逸不是这样想的,他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问道:“初初,你是爱上厉容铭了,是吗?” 他的眸眼漆黑一团,直直地盯着她。 这话才一出口,简初握着咖啡的手就抖动了下,整个人都哆嗦了下,脸上却泛起一片潮红。 厉容铭这个名字就算是别人提起来都能让她为之发抖。 她早已分不清是爱还是恨了! “是了,厉容铭那么优秀,你是应该爱上她的,我怎么就不自量力呢。”乐辰逸看到了简初脸上的那片红晕一直延伸到耳根脖子里去了,那个娇羞可人的模样,真的伤到了他,没有想到简初真的会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伤她最深,让她受到最多羞辱的男人,而他三年前错过了后终究是永远的错过了。 一时间黯然神伤。 “初初,就算是你爱上了厉容铭,我也不会放弃的,除非我能亲眼看到你幸福,真的,初初,相信我,你与他是很难有未来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与爱无关了,清醒地面对着现实吧。”乐辰逸的眸眼深遂似海,认真说道,“这几天我的人告诉我,现在雪寒松的人已经在开始行动了,估计天胜集团最近会有一难,你可要小心了。” 简初呆了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从脑海里掠过,似乎明白了什么,忙焦急的问道:“阿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雪寒松的人想要行动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原来简初还不知道一切! 只是话已说出来了,乐辰逸这才后知后觉,他说漏嘴了。 想必简初是不知道这一切了,厉容铭还算个男人,是不会告诉她这些的,怕她担心吧。 其实厉容铭已经在着手查二年前发生的事了,看来是想替简初翻案,这也是乐辰逸到现在都没有强行把简初从他身边带走的原因。 所有的真相厉容铭也确实是被瞒在鼓里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能算得太渣,更何况,他已经在开始反制雪寒松了,这也是他看到的亮点之一。 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他,简初和厉容铭之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爱情,这也是他想弄清楚的,他与厉容铭究竟谁会爱简初多一点,谁更适合她,这也是他躺在医院里时思考得最多的。 厉容铭现在爱上了简初,这点他深信不疑,同是男人,厉容铭来医院探视他时,对他的那个敌意与排斥就说明了这一点。 他并不想夺人所爱,但他也是深爱着简初的,也是个执着的人,不会轻言放弃,否则辜负他白白爱了简初那么多年。 “初初,雪寒松的背景很复杂,很有手段,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现在你招惹上了他,我可是为你着急啊。”乐辰逸剑眉深锁,脸上有深深的忧虑,一直以来劝简初离开厉容铭,这个原因也是占了大半,他是不想看到 自已爱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啊。 原来仅是如此! 简初放下心来,无奈的笑笑:“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避免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相信世上有真理,身正不怕影子邪。” 她说得大义凛然,满身正气。 乐辰逸心中苦笑,这样的女孩儿还是涉世未深,不了解社会的复杂,人性的贪焚与罪恶,既然厉容铭都选定了不告诉她,他也不能说了,免得她担惊受怕,但愿一切都好。 “嫂子。”简初正要起身告辞,突然一个身影蹦了过来,厉思晗咯咯笑着跑过来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待看清真是简初时,高兴得一把搂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说道:“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简初直到被一个人环抱住,吓了一跳,听到厉思晗的声音时才知道是巧遇到这个鬼丫头了,不禁笑了起来,把她扶开说道:“思晗,这可是在外面,注意点淑女形象。” “嫂子,看到你我就高兴嘛。”厉思晗放开了她,站起来,似乎这才注意到简初旁边还坐着个乐辰逸,脸上有惊讶的表情,打量了下他,眸眼一转,立即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来往他们之间一放,再挤进去,一屁股坐下来,横在了他们之间。 “思晗,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简初真没想到厉思晗这个丫头也会在绿茵阁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就在咖啡馆里搜索了起来,果不其然,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就看到了一个小青年正坐在那里,而他旁边的座位空着,上面还有厉思晗的皮包呢。 这丫头果然又在这里调戏小青年。 这样想着就朝着那个小青年瞧去,只不过十七八岁左右,还留着小摄胡须,似乎是个世家公子哥,可那模样玩世不恭,幼稚有余。 简初不由得摇了摇头,怪不得好几天都没看到这个小妮子了,原来有了新的目标了。 “思晗,你到这些地方来约会,你哥知道吗?”简初回过头来望着厉思晗。 厉思晗嘻嘻一笑:“嫂子,现在可是过年呢,玩玩嘛,以前的同学来的,没什么。”说完站了起来,朝她扮了个鬼脸:“嫂子,等等我,先把那小鲜肉打发走了就来。”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被整惨了! ' “小麦,先回去吧,我今天有要事了。”厉思晗跑到那小青年面前郑重地说道。 “什么嘛,可是你先约我打炮的,要不,打波也行。”小青年见厉思晗拿着皮包要走,不高兴了,一把拉住了她,黑着脸。 “呸,就你那熊样,啧啧,打炮?还不知道能坚持几秒钟呢,逗你玩的,还真信!竟想吃老娘的豆腐,活得不耐烦了,知道我哥是谁不,这要是被他知道了,那还不阉了你,让你断子绝孙呀。”厉思晗一口唾沫啐到他的脸上,不屑地说道。 “真不够意思。”小青年自然也知道厉容铭的名字,当下强忍着怒火,满脸的不高兴,“算了吧,下次再也不约你了。” 厉思晗见他扫兴,又动起了歪心眼,转了下眼珠,“小乖乖,别生气,下次再请你吃饭,带你撩妹,今天我实在有重要任务,要替我哥嫂把关,先收拾小三,不能陪你了,走了哈。” 说远不再理他,一口气跑了过来,横在简初与乐辰逸之间坐下。 乐辰逸本来与简初挨得很近的,这厉思晗突然横插一椅子进来,便被她挤到一边去了,只好挪了位置。 简初呢,准备马上就要带走厉思晗,尿急,先去上厕所了。 “呀,细皮嫩肉的,很有做小三的潜质嘛。”厉思晗刚坐下来,就把脸扭向了一旁坐着的乐辰逸,整个身子都靠了过去,凑到乐辰逸的面前朝他脸上吹了口热气,手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上重重捏了一把。 话说这男人长得还真不赖,要是能与他玩玩还是不错的! 不过,想要泡我嫂子,那还要看能不能过得了我这关了! 乐辰逸怎么也没想到厉思晗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竟然会动手动脚到他的脸上去,直到这厉思晗在他脸上重重捏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立即沉声喝道:“喂,这位小姐,请注意自已的言行举止。” “哟,装得好像很正人君子嘛。”厉思晗丝毫不动怒,嬉嬉一笑,丝毫不以为然,更把坐着的椅子又朝他身边挪了挪。 “什么意思?这位小姐,说话注意点,还有,我,不欢迎你。”乐辰逸真的很无奈,这女孩子不仅说话不懂礼貌,行为举止更是放肆,现在整个人更是差不多靠到他的身上了,乐辰逸本是斯文雅致的人,哪里见过这样大胆泼辣的女孩子,一时竟有些措手无策起来。 “呀,你不欢迎我,可我突然觉得有点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厉思晗对乐辰逸的反感完全无视,一双眼眸赤luoluo地盯着他上下打量着,嘻嘻笑着,“我这人呀,最喜欢小白脸了,尤其是你这类喜欢当小三的小白脸,我那是特别感兴趣。” 厉思晗故意拖着腔掉,拉长了尾音,说到‘特别’‘小白脸’几个字时,那更是捏重了嗓音,怎么听都是显得滑稽的。 而且话音才落,也不顾及乐辰逸的脸有多黑,竟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身子挨过去,勾肩搭背的:“我说小白脸,哪天有时间约个炮嘛?” “你……”乐辰逸忍无可冷,腾地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你可真粗俗,一个女孩子家不知道矜持点,还说出这样道德败坏的话呢,不可思议。” “呀,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古董呢,这样会跟不上时代的,试想,现在的男人哪个不约炮呢,喂,我说你到底什么年纪了,我猜嘛,不会是个老处男吧,实则真实年龄可以做我叔叔了,对不对呢?”厉思晗歪着头,一手放到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故意瞎比划猜测着。 乐辰逸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真是笑话,他一个大男人还被一个黄毛丫头整得不知所措么,当下冷笑一声,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把她的头扳向他:“小丫头,想约我是不是?那好,我这人特喜欢即兴,不如就在这里好不好,来吧,先脱衣服。” 说完伸出一根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冷冷一笑,反过去扣住她的双手,当即就要脱她的衣服。 这下厉思晗真有些害怕了,这男人身上的气势很有侵略性,那个模样已经是恼羞成怒了,毫不怀疑,他真会在这里脱下她的衣服。 这样的场合,她还真是没有遇到过,一时心中着急,眼睛朝着厕所方向大喊一声: “嫂子,快来救我。” 乐辰逸吃惊,放在她身上的手松了下来。 厉思晗冷冷一笑,嗤笑一声:“伪君子。”趁机抬起一脚朝着他的下身踢去,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小白脸,告诉你,以后别再来勾引我的嫂子,否则老娘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得你落花流水,不认得爹娘。” 乐辰逸‘呀’的惨叫一声,当即捂着下身,痛苦地叫出声来。 他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的粗鲁。 “哼。”厉思晗站在边上,昂着脸,面有得意:“告诉你吧,小白脸,我嫂子跟我哥恩爱着呢,容不得你来搞破坏,再不识发歹我踢烂了你的命根子,让你这辈子都举不起来,看你还能不能祸害良家女人了。” 厉思晗这样说着,拿起桌上的红酒昂头一口气喝下了大杯。 “原来你跟你哥都是一路货色,胡搅蛮缠。”乐辰逸气急败坏,走上前去一把抓过她的手臂,伸手就要打。 “嫂子,救我,救我呀,你的相好欺负我,要打我,快来救救我。”乐辰逸的拳头才举起来,厉思晗就趁机一屁股坐到了地下,满地打滚,痛哭流涕。 这下可好,很多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乐辰逸慌神了! “思晗,怎么了?”简初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就看到乐辰逸正扬着手,厉思晗正好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滚撒赖哭泣,立即跑了过来惊问道。 “嫂子啊,你的相好要打我,欺负我啊,快来帮我。”思晗一看到简初过来立即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爬起来抱着她的腿就大哭,边哭边控诉着。 “不可理喻。”乐辰逸气得扬起的手放了下来,瞪着厉思晗吹胡子瞪眼睛的。 “思晗,别哭了,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简初见场面闹得有点大,忙蹲下来扶起了厉思晗,轻声劝慰道。 “嫂子,你可要为我做主,这个小白脸渣男无缘无故要打我。”厉思晗一站起来就扑进了简初的怀里抱紧她,却把个头伸出来靠着简初的肩,脸呢,就正好对着乐辰逸,边委屈地说着,边睁着双眼看着乐辰逸,俏皮的眨着眼睛,那模样哪有半点伤心。 乐辰逸眼睁睁地看着厉思晗扑到简初肩上哭诉着颠三倒四的话,却只是朝着他扮鬼脸,差点气炸了肺,好歹也是职场精英,堂堂乐氏集团的总裁,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还在这样的公众场合,真是太丢人了。 摆明了,这厉思晗就是明的撒赖,替她哥厉容铭报仇的。 没想到这二兄妹都是这样的一个德性! 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也不能真与厉思晗计较下去,否则也有失身份,更何况简初还在旁边呢,当下只得自嘲的一笑:“到底是同一个妈生的,撒无赖的水平,一个比一个高啊。” 说完伸手故意搂着简初的肩,亲昵地说道:“初初,今天遇人不淑,就这样了吧,明天我再去挪威酒店找你。” 乐辰逸的手就放到简初的肩上,正好对着厉思晗的脸。 厉思晗一见到这个男人的手竟如此放肆地搂着自家嫂子的肩,立刻就替亲哥打抱不平了,眼睛睁得有铜锣那般大,眸眼里全是怒意,恨不得立即把那只咸猪手给跺了下来。 偏偏乐辰逸还故意紧紧搂了简初一下,这才放开了她,与她扬手告别。 “喂,乐辰逸。”厉思晗追了出去,朝着乐辰逸喊。 乐辰逸站住了,愤怒地转身:“怎么,还没玩够吗?” “哼,告诉你,乐辰逸,以后离我嫂子远点,否则我跟你没完。”厉思晗冷冷一笑,发出严厉警告,“今天呢,这只是给你的一次小教训,下次可不会这么便宜了你。” 乐辰逸呵呵怪笑一声:“小丫头片子,我爱简初,她本应该是我的爱人,去告诉你哥,若不知道珍惜她,或者再次伤害到她,我会随时准备把她带走。” 这样说着掉头就走,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冷冷说道:“还有你,给我小心点,下次若再敢这样污蔑我,小心我把你给人道毁灭。” “乐辰逸,你这个小三,竟然敢光明正大地来干涉我哥哥嫂子的婚姻,当个小三还当得这么有理由,真是贱男,渣男,下次再让我碰到绝对阉了你。”厉思晗盯着乐辰逸远去的背影恨恨大骂着。 “行了,思晗,见好就收,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嫌丢人。”还在厉思晗准备继续骂街时,简初从绿茵阁里拿着她的包走了出来,朝着她嗔怪道。 厉思晗一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呀,就会欺负斯文人。”简初斜瞄了她一眼,拿根手指头戮了戮她的头,“再这个八婆样,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 厉思晗挽起简初的手,笑嘻嘻地:“嫂子,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免得你被别的男人勾跑了。” 简初一笑:“你这不是为我着想,是为你哥着想吧。” 厉思晗不好意思的一笑:“算是吧。” 事实上,当厉思晗在他们桌子旁坐下后,简初就知道这鬼丫头想要干什么了,她也没有特别阻止,毕竟,现在允乔慧出现了,她也想与乐辰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由着这个丫头胡闹了。 “以后别再欺负乐辰逸了,他是个好男人。”简初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心情有些郁结。 厉思晗一听,不高兴了:“嫂子,我哥也不错的,虽然他有时会有点犯混,不知道珍惜嫂子,可那是以前,以后我敢保证他会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也一定会对嫂子好的。” 说完用力摇着简初的胳膊,“嫂子,你可要答应我,不准变心,不准移情别恋,否则我就不要活了。” 简初一听,‘噗’的一笑,“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嫁给了你,你着什么急呀。” “可你嫁给了我亲哥呀,我要替我哥把好关,否则到时他就惨了。”厉思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哥有些死心眼,他现在爱上你了,要是你背叛了他,以后还不会痛苦死,我这做妹妹的,有责任也有义务在关健时刻拉他一把,把围绕在你身边的小三给统统打跑。” 边说边伸出了拳头来,满脸的‘打小三’正气模样,弄得简初哭笑不得。 “嫂子,听说雪薇那个贱人得了白血病,太好了,估计死了就不会缠着我哥了,我哥可真是可怜,被个这样阴魂不散的贱女人缠着。”厉思晗哀声叹气的模样。 简初的心悸了下,看着厉思晗呐呐地问道:“思晗,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我讨厌死那个白骨精雪薇了,从小就不喜欢她,偏偏妈把她当成宝,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如她,真憋气。”厉思晗满脸的懊恼。 原来厉思晗不喜欢雪薇是因为从小她抢走了她的母爱,到底是小女孩的心性,不过心中暗暗思度,这雪薇也确实有手腕,能把李季敏给吃得死死的。 这样的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防不胜防,想想自已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会遇上这样的女人。 不过,谁叫她嫁入豪门呢! 美好的东西,盯着的人就是多。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回到了明龙阁里。 御龙阁里没有了雪薇,简初走进来时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吃了晚饭,早早上了二楼,正准备去冼澡睡觉,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来。 “简小姐,是我,雪寒松。”一个阴唳沉稳的男声从手机里像从地狱般飘了出来,吓得简初的手都抖了起来。 雪寒松竟然会打电话给她,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雪总,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稳住神后,冷冷问道。 “当然,关于天胜集团的事,你有兴趣知道吗?”雪寒松阴阴一笑,在手机里面幽幽问道。 “什么事?” 简初立刻紧张起来,浑身都竖起了寒毛。 “嘿嘿。”雪寒松在那边嘿嘿一笑,“别紧张,简小姐,事情并不复杂,就看你配不配合了,看你是不是真的关心天胜集团,关心厉容铭了。” 简初的身子无力地靠在了书桌边上。 “简小姐,天胜集团明天就会毁于一旦,上千亿的融资款马上就会打水漂, 这样的话,天胜集团不仅白白损失了这么多钱,还要背上这个沉重的债务,且信誉受损,以后再难贷到款项了,后果,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雪寒松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飘来,带着森然寒意,简初全身发冷。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脚。”她咬着牙齿。 “没错,不光是这个,今天的不雅照也是我的手笔,而且我还要告诉你,只要厉容铭不听话,以后这样的事还会很多,足可以将他毁掉。”雪寒松继续阴冷地说道,“从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谁叫他如此的不听话呢?” 简初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抖动着,心在绞痛。 “你可真卑鄙,难道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吗?”简初脸色发白,声音里都是愤怒。 “哈哈,丫头,你太幼稚了。”雪寒松哈哈大笑,“这个世道从来都是胜者王败者寇,你让我的女儿如此痛苦,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让你好过。” “雪寒松,不要忘了,我才是厉容铭的妻子,你的女儿充其量只是小三,我也从没有想过要让你的女儿痛苦,如果你的女儿与厉容铭是真爱没有人能拆散得了,而且我已经答应你们要离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要欺人太甚。” 简初用手扶住胸口,那里面实在太痛了。 “行了,少跟我来这套,现在厉容铭的人正在到处翻查我的老底,不就是想替你翻案么,翻案了你们还真用得着离婚么?不要把我当傻子,我雪寒松混到今天可不是全凭运气。”雪寒松的语气阴冷不屑。 简初的心一下如跌入了万丈深渊里,呼吸都阻滞起来。 “雪寒松,二年前连碧珠的死根本就不关我的事,雪薇被绑架也是你们贼喊捉贼,可你却要把这一切都安放到我的头上来,太狠毒了,你如此的诬蔑我,加害我,良心过得去吗?”说起这些,简初的气都不打一处来,恨得咬牙切齿的。 雪寒松却聒不知耻的笑了起来。 “嘿嘿,算你聪明,但我要告诉你,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厉容铭想替你翻案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要知道这一切都是证据确凿,无可争辩的,而且我还要告诉你,只要你一天不听话,这样的事情还会很多,你们别想善终。” 简初的嘴角浮起了凄冷的笑,无力地问道: “雪寒松,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雪寒松阴森一笑,“只要你乖乖配合,一切就都还是原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的。” “怎么配合?”简初的脑海里闪过今天上午厉容铭在办公室里暴怒如雷的脸,颤声问道。 “我先问你,徐擎远是你外公,你有没有见过那半块玉配?”雪寒松的声音压抑而又急促。 简初呆了片刻,摸不清头脑,这雪寒松怎么会说起玉配来了,明明刚才还在说他女儿的。 “什么玉配?”她有点莫名其妙。 “你没听说过?”雪寒松不信地问道,“难道徐擎远没有把那半块玉配给你妈?” 玉配?简初的脑海里闪过在南城时,放在妈妈卧房床头抽屉里的那半块玉配,她说的会是那块玉配吗? 原来那块玉配是外公徐擎远给妈***? 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把那半块玉配收起来后,她就几乎遗忘了,乍一听到雪寒松提起来,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心念百转之下,她想弄清楚雪寒松究竟想玩什么花样,马上答道:“什么玉配?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外公早死了,我出生时就死了,从没见过他。” 雪寒松在那边沉吟了下,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要耍什么花招,告诉你,要想天胜集团没事,要想你们母女平安,很简单:找到你外公的那半块玉配,然后与厉容铭离婚。否则,明天天胜集团那上千亿资金就会化为乌有,而且,这一切还只是开始,不信,咱们走着瞧。” 简初的呼吸急促起来,幸亏身子靠着书桌,否则早已摔倒下去了。 “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中午前,若想好了,就打这个电话,我随时恭候。”雪寒松说完挂了电话。 简初扶着桌子,手机跌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来。 厉容铭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时,简初仍坐在沙发上发呆,思绪乱成了一团。 “小初,怎么了?”厉容铭走近来审视着她的脸,“是不是太累了,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简初慢慢抬起头来,幽淡的眸望着厉容铭的脸。 厉容铭眉头皱了下,这女人的脸色太苍白了,前几天脸上的红晕不见了。 “小初,快去睡觉,明天还有大把事要忙呢。”他的大手摸了下她的秀发,命令道。 简初仍然望着他,目光迷离而模糊。 “阿铭,小虎死了。”一会儿后,她喃喃念道。 “什么?”厉容铭吓了一跳,脸色一沉,“胡说些什么?” “不,阿铭,我没有胡说,小虎真的死了,被雪薇用剪头绞死了,她一剪刀就绞断了小虎的脖子,我亲眼看到的,就因为这样,我想要救我的小虎,才会去抢她的剪刀,不小心才会把她推倒的,真不是有意的,请相信我,我只是想要抢救小虎,也不知道她会摔得那么厉害,更不知道她得了那种病,真的,相信我。”简初神情恍惚,想起昨天的事,仍心有余悸,看到厉容铭,不知为何,就是想把自已所看到的一股脑的告诉他,想让他相信,她不是有意要去推雪薇的。 她迫切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厉容铭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伸出右手把她揽入怀中,左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下。' ##第二四十章太诡异了 ' “小初,你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 简初抬起头来,“阿铭,你不相信我吗?我真不是恶意要去推雪薇的。” 她推开了他,认真问着,很想看清楚他的内心。 这个时候,就算雪寒松步步紧逼,她也不希望自已在厉容铭心里是那样的一个不择手段的泼妇。 “小初,我相信你不会恶意去推雪薇的,我当然相信你,但小虎还是好好的,你这样说话真的会叫人难以相信的,会惹人笑话呀。”厉容铭无奈的说道。 刚进客厅时,他还听到小虎在阳台上直叫‘言声’呢,看来,她这真是太不喜欢雪薇了,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了,心中不免感叹,女人都是这样的小心眼吧。 “你说什么,小虎还活着?”简初腾地站了起来,脸色发白,昨天可是亲眼看到雪薇拿着剪刀从脖子处绞断了小虎的,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厉容铭也跟着站了起来,满脸的怪异:“小初,怎么了?小虎怎么了吗?刚才我还听到它在阳台里叫着‘言声’呢。” “不,不可能。”简初的脸色突变,怪叫了声,摇着头,朝着楼下冲去。 小虎还没有死吗?怎么可能! “小初,小初。”厉容铭看她步履仓促不稳,急忙跟着走了下去。 “言声,言声”,客厅里小虎的叫声不时从阳台处传来清晰可闻,简初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推开了阳台的门。 阳台上。 一如从前。 鸟笼里小虎正在飞跳着,欢快的叫着‘言声’,只是看到简初进来后,它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地朝她叫着,也不会用嘴来啄她的手,而是眼露凶光地望着她。 “啊。”简初惊得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呆呆站立着。 她已经完全懵了。 “小初,你到底怎么了?”厉容铭跟进来,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凉得可怕,没有一点温度,不由皱起了眉来。 “阿铭,这不可能,昨天在这里我可是亲眼看到雪薇用剪刀绞死了小虎的,没可能小虎还会活着。”她不停地摇着头,抓得他的手紧紧的。 厉容铭又看了眼小虎,实在没有区别,只得摇了摇头,温言说道:“傻丫头,你瞧,小虎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来, 我们睡觉去,明天还要忙呢,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以至于产生幻觉了。” 说完搂紧了她,拥着她往客厅里的电梯走去。 简初呆愣愣的,任厉容铭把她带回了卧房。 可回到卧房后的简初真的像变了个人,神不守舍的。 厉容铭没法,只好把她带到了沐浴间里帮她脱衣服冼澡,他真的很细心,轻柔地帮她清冼着身子,最后给她抹干净了身子,穿上了睡衣,才抱起她送到了床上。 “小初,我知道你不喜欢雪薇,再忍几天,我会想办法让她搬走的,只是要记住,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切忌不要这样冲动了,试想想,如果这次雪薇的血没能止住,那就有生命危险,后果就会很麻烦了,真不是好玩的事。”厉容铭冼完澡出来爬上床把简初搂进怀里,盖紧了被子,在她耳边轻声叮嘱着,话语虽有责备之意,却是温柔宠溺的。 他当然相信她不会刻意去推倒雪薇,否则也不会在李季敏面前替她作担保了。 但她不喜欢雪薇倒是真的,曾三番几次在他面前表达过,既然不喜欢,就有可能言语间不和谐的时候,一时冲动之下,推了她一下也有可能的,毕竟雪薇太瘦弱了,风都能吹倒。 因此,他尽量安慰着她,也意识到必须要让雪薇尽快搬出御龙阁了,否则这样的事后果谁都无法承担。 厉容铭这样亲切温柔的话语不仅没有安慰到简初更让她的心陷入到了深深的谷底,一阵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想要再解释些什么。 可厉容铭已经很累了,抱着她说完这句话后,头挨着枕头,竟是沉沉睡了过去,很快,简初的耳边就传来了他匀称的鼻息声,只得放弃了。 可她却睁着眼睛望着黑暗出神。 太诡异了! 小虎竟然没死! 本应该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雪寒松的话仍在耳边回想,自已身上的那半块玉配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呢,为什么会要那半块玉配?难道半块玉配里面还隐藏着什么秘密玄机吗? 这一夜里,翻来覆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偎在厉容铭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临海别墅的书房里。 雪寒松身着睡衣正在房中踱着步,一个精瘦的男人正站在一旁抽着烟。 “雪总,那半块玉配你确定是在简初的手里吗?”男人眨着精明的三角眼问道。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不要忘了,三年前,我正要把调查目标移到简初身上去时,厉老爷子突然宣布要把简初嫁给他的孙子,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中间有隐情,总觉得厉老爷子这样做是别有深意的,现在想想可能跟玉配有关。”雪寒松沉声说道。 “有道理。”男人点头认同,“现在能确认徐擎远拥有一块玉配,徐蔓删和简初是他的后代,很有可能玉配就在她们身上,可现在问题是,厉容铭也说有一块玉配,还会出现在选美冠军的头饰里,那您觉得,这二块玉配会是同一块吗?” 这个问题也正是雪寒松苦苦思考而不能确定的,也是他的疑惑之处。 “有可能是同一块,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二块玉配就在厉容铭和简初身上,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简初把玉配给了厉容铭,他们身上仅只有一块而已,不管如何,明天这个机会不能错失,简初也不能错失,所有的可能都不能放过。”雪寒松斩钉截铁的说道,“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可当时传说,除了徐擎远那块玉配外,另一块玉配是在另一个埋藏黄金的高官身上,给了他的女儿,年代久远,如果徐擎远那块找到后,要找另一块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男人担忧地提醒着。 “不急,慢慢来,只要能找到一块,另一块也不会那么难了。”他自信地笑。 “那是,放心,这次一定要让厉容铭受点教训,否则他总以为自已后生可畏,牛气冲天的,不把您的话放在眼里。”男人也嘿嘿一笑,附和着,“至于简初那里,您觉得她会妥协吗?” 雪寒松嘴角动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爱情程度了,厉容铭为了她不惜得罪我,那简初呢,如果真的爱上了厉容铭,我相信她不会看着天胜集团毁灭的。” “高,真是高。”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嗯。”雪寒松嘿嘿干笑 了声,“覃墨,我们的人都布置准备好了没有?” “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覃墨脸上的笑很自信。 “好,那你先下去休息吧。”雪寒松朝他挥了挥手,覃墨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雪寒松坐下来抽了根烟后,熄灭,拿了件外套朝着外面走去。 医院的病房里。 雪薇穿着睡衣坐在病床上发呆。 厉容铭自从下午走后就没有过来了,打电话也说是有要事忙,为了不让他彻底反感,她不好死缠着他过来,只好闷闷坐在病床上发呆。 一会儿病房的门开了,雪寒松走了进来。 “爸,您来了。”雪薇看到雪寒松露出了笑脸。 “小薇,现在身体好些了吗?”雪寒松走近来,满脸慈爱,关切地问道。 “嗯,没事的。”雪薇点了点头。 雪寒松在床沿坐下。 “小薇,不要着急,你这病现在是能治好的,对现在的医学来说并不是不治之症了,只是要乐观开朗些,放心,一切都有爸爸替你做主呢,厉容铭也不会放弃的,他也一定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因此,你要高兴些,养胖点,好做新娘嘛。”雪寒松调侃着,摸了摸她的秀发。 听到‘新娘’二字时雪薇的脸红了,脸上蒙上了层幸福的光,可很快就惴惴不安了。 “爸,那个女人真的会心甘情愿地退出吗?她会愿意与铭哥哥离婚吗?”她的眼里有了焦虑之色。 雪寒松笑笑:“我的小薇这么乖巧可爱,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阿铭也不会例外的,要相信爸爸。” 说完又坐前了一点,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不是还有老爸我吗?” “嗯。”雪薇浅浅笑了笑,“爸爸对我最好了,谢谢爸爸。” “知道爸爸对你好就行了,今天爸爸来问你个事。”雪寒松眯了眯眼睛,亲昵地说道。 “爸,什么事?”雪薇甜美地一笑,俏皮的问道。 “小薇,告诉爸爸,她是不是来看过你了?”雪寒松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声音有些冷。 雪薇微愣了下后,明白了什么,低下了头去。 “小薇,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毕竟她是你的亲妈。”雪寒松看着雪薇这个模样明白了一切,不由叹了口气,耐心体贴的说道。 雪薇的眼圈红了。 那天在御龙阁里,连碧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从天而降。 她竟不认识她了。 自小到大,没见过她几次,甚至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但母女连心,再说了,母女俩也长得太像了,只一眼雪薇的脸就白了,知道是谁来了。 可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叫她。 连碧珠长胖了许多,电影明星出身的她气质依就那么出彩,尽管年逾四十了,仍然美艳动人,成熟丰满。 看来,她的抑郁症已经好了,还生活得不错。' ##第二百四十一章 勇于献身的精神 ' “小薇。”看到雪薇时连碧珠就哭了起来,抱着她喊她的名字。 雪薇知道那是她的内疚之泪,可她的心很冷很冷,甚至不愿意与她说话。 “小薇,对不起,妈妈也有无奈啊。”连碧珠抹着眼泪,抱着她流泪。 雪薇无动于衷,二年前,雪寒松说是简初设计撞死了她的妈妈,那时的她得知妈***死讯时,也是无动于衷,今天,她活生生地降临到她的面前,她也是无动于衷。 对于母爱这二个字,从小留给她的只是害怕与伤害,她从不憧憬。 “孩子,妈妈看到你好好的就放心了,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是没有办法,以后,你会懂的。”连碧珠走时是这样对她说的,并且央求她不要告诉雪寒松了,“小薇,妈妈以后还是会来看你的。” 她哭泣着从后门走了。 雪薇的心一直都是冷的。 也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到现在也没有跟雪寒松提过这件事。 今天,不知道爸爸是怎么知道的,但显然已经瞒不过他了。 “爸,妈妈也不容易,您就放过她吧。”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二年前‘连碧珠之死’或许只是一个阴谋,由爸爸设计的阴谋,凭感觉爸爸是恨妈***,因此,她还是开口替妈妈求情了。 雪寒松脸上抽搐了下,终于摇了摇头,笑笑:“傻孩子,她再不对也是你妈,我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嗯。”雪薇认同的点了点头。 雪寒松笑笑:“好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可要好好听医生护士的话,配合治疗。” “嗯,我会的,放心吧,爸。”雪薇点头答应了。 “哦,对了,明天将会有场选美赛,在挪威酒店,你可不要去凑热闹,好好在医院里养病,对了,你给李季敏挂个电话,告诉她允乔慧会前去参加。”雪寒松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过来认真交待着。 雪薇的脸有些失落,点了点头,她可是听说这次选美比赛全程都是厉容铭委派了简初负责完成的,这让她很妒忌。 雪寒松临走时把小池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后,这才放心走了。 翔龙阁里。 “思晗,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李季敏正从书房里核算完明龙阁里的账目出来,抬头就看到厉思晗正拎着包从外面轻手轻脚走进来,抬头一看到她连招呼也不打,直接朝着楼上溜出,当即就叫住了她。 厉思晗无奈,只得停下了脚步,脸上堆起了笑容。 “妈,这么晚了您还在忙家事啊,真是日理万机了。”厉思晗转过身来,跑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 “少贫嘴,给我说说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去了。”李季敏板着脸,不为所动。 “妈,这都大过年的,能干什么去呢,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玩玩么?”厉思晗噘着嘴。 “你也知道要开学了,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做什么呢,有没有为自已的未来好好打算呢,都这个时候该有个目标了。”李季敏被厉思晗又拖又拽到沙发上坐下来,语重心长的教导道。 “妈,女孩子学得再好,还不如嫁得好,我现在不就是在提前为自己物色出路么。”厉思晗嘻嘻笑着毫不在意,“妈,您就别管我的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再说了,哥对我要求那么严厉,我那是什么都不敢乱来的。” 提到厉容铭,李季敏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才有了点笑意,这点她倒是相信厉容铭能管好这个妹妹的。 “对了,思晗,听说明天‘允公主’允乔慧会到挪威酒店来当选美决赛的嘉宾,有这回事吗?”李季敏突然话题一转,满脸笑容的问道。 厉思晗一听,很奇怪。 “妈,您怎么会对她感兴趣了?” 李季敏笑容更加生动,也很激动:“你知道啥呀,允公主那可是允老的女儿,全球有名的金公主,我在美国时曾与她有过交情呢,她呀,还真是女中豪杰,大胆,直率,泼辣,敢作敢为,很合我的胃口。” 厉思晗从鼻孔里冷哼了声:“妈,您那是看中她家世好,有钱吧。” 一句话说得李季敏脸上无光,不禁怒骂道:“你这小混蛋,就会阴损你妈,懂个什么呀,交际手段你懂不懂?看看人家允公主,泽强建筑系大学的副校长,VJH时装品牌的创始人,羽习化妆品公司的总裁兼形象代言人,你看看她自创的品牌哪个不是红遍全球,再瞧瞧你现在,整天吊儿郎当的,连她身上的一根寒毛都不如,将来有什么出息?” 厉思晗听得不服,辩解道:“我没出息,那雪薇又有什么出息?你那么喜欢她干嘛?就算那个允公主再有出息,那又怎么的,还不是嫁不出去,到时说不定我都嫁得比她好呢?” 这样说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张俊脸来,今天下午乐辰逸被她整得束手无策的画面还真的是娱乐到了她,那是又解恨又解气,而且还很好玩,不是么? 话说他脸上那个肌肤,手感还真不错呢! 厉思晗想着捏着这男人的脸时,竟是那么的舒服,男人不都是皮糙肉厚么,可这乐辰逸竟然该死的细皮嫩肉的,看上去比她哥厉容铭还俊俏呢。 听说他对允乔慧可是不理不睬的,由此可见,允乔慧也是奈何不了他,可她呢,轻易就能玩得他团团转,这就是区别嘛! 泡男人的本领,她自认天下无敌!看来,得想个办法哪天把那个乐辰逸给睡了,这样就不会为害嫂子了。 哎,权当为了哥,勇于献身吧! “喂,鬼丫头,在想什些么呢?”李季敏听着她说的话,想想还是有些理由的,再抬头一望,好家伙,这小妮子竟然望天发呆,一副神游太空的模样,连着叫了她好几声,竟还是没反应过来,不由笑骂了声。 “哦,妈,您说什么呢?”厉思晗的思维终于回到了地球,睁着双大眼怔忪着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心跟妈说话?妈现在教训你,可是为你好,你可要认真听着。”李季敏不满地责怪着。 “妈,告诉您,允乔慧再优秀,我也不学她,雪薇再懂事乖巧,我也不喜欢,我就是我,天下独一无二的厉思晗,妈,您是改变不了我的,除非嫂子,还能劝上我几句,您呀,还是早点睡觉吧,不要浪费精力了。”厉思晗大手一挥,站起来就要溜走。 “给我站住。”李季敏又来气了,怒喝道,“瞧瞧你,好女人的榜样不去学,整天跟着你嫂子胡混,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我就生气。”李季敏喝住了厉思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再说了,就你这小妮子,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人家雪薇从小家庭不幸,现在又得了这样的病,她哪里得罪你了?你是一天到晚看她不顺眼,成天对她横眉冷眼的,她能有什么错呢,要说有错也是错在她不该爱上你哥,现在弄成这样,说到底都是我们家亏欠了她,瞧瞧你这点出息,动不动就来跟她比,告诉你,以后可不许欺负她,要与她和平共处,否则我不饶你。” 这样说着,李季敏眼前就闪过雪薇低声下气讨好厉思晗,而厉思晗不理不睬的模样,心中更加不满。 厉思晗则冷哼一声:“妈,要是雪薇没有家世地位恐怕您也不会这么同情她吧,看看嫂子吧,又聪明又善良,不就是因为家境贫寒么,您对她那意见可大着呢,横竖都看不顺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呢。” 厉思晗的话可谓是直爽,一针见血,不留一点情面。 李季敏被她说得脸上无光,一口水吞咽不畅,噎了口气,直瞪着她:“小王八羔子,在胡说些什么,就她进门后做的那些事能让我看的顺眼吗?” 说起这些李季敏就生气,那个女人自从进了厉家门后发生的哪一件事让她心里舒服了,偏偏还让人以为她就是个恶婆婆般,真是气死人了。 厉思晗眼见她气得不轻,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当下只是笑了笑说道: “妈,明天选美比赛的事呢,那可都是嫂子负责的,您要想知道什么呢,最好自己去问嫂子得了,反正明天我是会去挪威酒店玩的,时间不早了,先上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晚安喽。” 说完脚底抹油,也不理李季敏还要说些什么了,一溜烟的朝着楼上跑去了。 腾龙阁的书房里。 厉老爷子站在窗前,手握佛珠,脸色凝重,历经岁月沉淀打磨的精睿眼光里跃动着一层锐利的寒光。 门铃响了。 “进来。”厉老爷子沉声低喝。 门开了,厉景程和厉容瑞走了进来。 “爸,究竟什么事要把我们紧急召回来?”厉景程刚进门就开口直问道。 厉景程中等身材,体型微胖,形似厉老爷子,剑眉浓黑,目光精厉,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与尊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会过于凌利,倒有一种大成持重的稳重。 他的身后,厉容瑞身材修长,骨胳精奇,眼眸精干,很有谷雪珠的风彩。' ##第二百四十二章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儿子? ' “爷爷好。”进来后,他礼貌地向厉义钦问好,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淡漠生疏。 “你们来了。”厉义钦回过身来看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来,这边坐,喝茶。” 书房的茶桌上,早已倒满了热气腾腾的功夫茶。 三人落坐,厉老爷子威严的示意他们喝茶。 空气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完全没有祖孙三代人的那样祥和融洽,有的只是厉义钦长辈的威严。 “这样,景程,你马上从你们公司里挪出一千个亿的资金来,随时听我的命令。”厉义钦倒没有多话,端起小杯功夫茶一饮而尽后,郑重开口了。 “什么?”厉景程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腾地站起来,狠狠吸了口气,才把口里的茶吞了进去。 这么多年了,不管在江湖上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态过,厉老爷子这句话几乎让毫无准备的他惊得跳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厉容瑞也是脸上变色,莫名其妙的望着厉义钦。 厉义钦目光沉锐,满脸严肃。 “不要惊讶,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他的声音威严而冷厉,不容他否定。 “爸,您知道我公司现在的市值是多少吗?”厉景程慢慢坐了下来,咬紧了牙关问道。 厉义钦眸中的间光闪铄着。 “我公司的市值顶多就值一千亿,只够天胜集团的一半,您若要我拿出一千个亿来,这后果是什么,您知道吗?”厉景程的面容扭曲了下,重重说道,“这意味着我的公司就成了一个空壳,意味着轻微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我的公司颠覆,意味着我和阿瑞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爸,您想过这个后果没有?” 厉义钦的眸闪着明亮的光,闷声说道:“景程,现在大义当前,你必须要无条件地听从命令,现在阿铭有难,你必须要帮手。” 又是阿铭! 厉景程的嘴角浮起了丝冷笑:“爸,我早就猜到了,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把厉景奇,厉容铭放到最心里,不惜牺牲我和阿瑞的幸福,不仅把我们厉家的核心企业交给了厉容铭,就是这么多年,也是处处限制我的活动,不让我在G城发展,就是怕我阻碍了厉容铭的发展,抢了他的风头,行,这都没问题,我都服从了,可现在呢,我在H 城辛苦打拼起来的家业,只因您一句话,因为‘阿铭有难’,我就要无条件拿出来,爸,我只想问问您,我和景奇,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儿子?阿瑞和阿铭,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孙子?” 厉景程说到后面时,脸上全是愤忿之色,手中拳头拧得紧紧的,咬紧了牙关。 厉义钦脸色徒变,嘴唇哆嗦起来。 “景程,就因为你是我的亲儿子,我才会这样要求你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会舍得这样做呢,可景奇是我一手带大的,当年,要不是徐公救我,这个世上早就没有我了,也不会有你们啊,人必须要感恩,要懂得回报,我必须要扶持阿铭,让他壮大,发扬徐公当年的雄风,徐公一代名将,清明廉洁,他的后代理应出人头地,枝繁叶茂,而且,景程,相信我,阿铭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他的手腕与商业才能都要强过你们,现在天胜集团暂时有难,你们出手帮了他,将来,当你们出现问题时,他也会感恩全力以赴的,兄弟之间要和睦团结,,这个时候,打败雪寒松才是最重要的。” 厉义钦的话虽然透着沧桑与无奈,却也在表达着某种决心。 “几十年前,徐公为了能清除福江帮中了小人奸计,为此牺牲掉了性命,现在他的后代继续了这个斗争,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在后面全力帮扶,这是命令,不能违抗。”厉义钦的手握紧了茶杯,手上青筋一条条拧出来,满脸的坚毅,话语不容人否定。 厉景程的嘴角是无奈的苦笑:“爸,您为了感恩,不惜付出自已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幸福,从小到大,您就偏爱景奇,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您都是偏袒他,一味的维护他,他生病了,您急得团团转,当年阿铭和阿瑞差不多同时出生,可您呢,阿铭出生,您大喜过望,大肆操办,全城皆知,可阿瑞出生呢,您只是过来看看后就低调地走过去了,后来呢,您的偏心更加明显了,阿铭几乎就是您一手带大的,不管是学习,工作,还是为人处世,小到每一次旅游,您都是亲自带着他,处处循循善诱,耐心教导。 长大后,您又把我们厉家最好的企业交给他来打理,还要把家主的位置指定给他,这还不算,直接把我和阿瑞赶出了G城,把我们丢在毫无根基,毫无背景的H城,赤手空拳让我们去奋斗。 您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父子俩吃了多少苦吗?又挨了多少白眼,现在终于发展起来了,可您一句话,又让我们奋斗的心血将要化为乌有,爸,我想问下您,有您这么偏心的吗,有您这么对亲儿子的吗?这么多年,为了替您保守着这个秘密,我忍痛离开了G城,为了了了您的心愿,我一切都听从了您的,从不反抗,可您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您以为我愿意离开G 城吗?我那是灰心失望之下才离开的,我离得远远的,就是不想看到这些伤心事,可您呢,还要步步紧逼,非要把我们逼死了才甘心吗?爸,我宁愿不是您亲生的。” 厉景程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后来几乎在哽咽了。 一直以来,从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也从没有把埋在心里的这些怨恨不满说出来,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才吐了出来。 他也是人到中年了,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样的成就,可厉老爷子一句话,又要把他努力拼搏的东西全部拿走,这让他怎么也想不通。 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厉容瑞坐在一旁,听着爸爸的话也是惊呆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厉景奇和厉容铭竟然不是厉家的后代,他们正是徐擎远的后代,这个消息真把他给震懵了,以至于呆呆坐着都忘了说话了。 从小到大,他都妒忌厉容铭,不管在哪方面,他都比他更优秀更出色,而爷爷更是把他当成了心肝宝贝,什么好事都给了他,他永远只能靠边站。 一度甚至认为,他根本就不是爷爷的亲孙子。 可事情的真相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完全颠倒了! 原来,他才是爷爷的亲孙子!而厉容铭却不是! 这是什么啊!这世上真有这么偏心的人么!厉容瑞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厉老爷子握着茶杯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眼里盈满了浑浊的泪水。 他从没想过他的行为会如此的伤害了儿子的心。 因为,厉景程是他的骨血,理所当然的,他忽视了他。 而厉景奇自小身子骨弱,又怜惜徐擎远不幸的遭遇,就把过多的爱都给予了他。 只是没想到这些不期然流露出的举动会伤害到儿子的心。 对于厉容铭,他是真心喜爱的,自小开始,他就有徐擎远的风格,骨子里流淌着徐擎远的刚毅与果敢,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手段与举动,这在厉义钦看来,比之徐擎远当年在战场上的雄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有时,连他都自叹弗如。 因此,他放心把天胜集团交给了他去打理,果然,不到短短几年,把还只是上剩的天胜集团就带到了全G城首一首二的位置,这可不是常人就能有的能力啊。 对于这点厉义钦是欣慰的,也确信了自已的眼光。 不管他是姓徐还是姓厉,在他的心里,他与徐擎远早就是生死之交,早就是血肉融合在一起了,他早已把厉景奇当成了自已的儿子,厉容铭自小在明龙阁里出生,那更是当成了自已的亲孙子,如果不是今天厉景程说起这些来,他潜意识里已经忘记了那一切了。 这么多年,他鲜少回南城恐怕也有这个意识在! “孩子,爸真的不知道你有那么多的心思啊,现在我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可你也要体谅下我的难处,徐擎远一生光明磊落,立下无数战功,和平年代,又把自已交给了国家,为了扫除当时的福江帮,他不惜雪寒松扬言要杀掉他的孩子的威胁,毅然布下了那局棋,原本就可以消灭福江帮的,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竟让他含冤死在了异乡,这样的人,我感恩,也敬重他的人品,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后代才收养了厉景奇,他应该得到回报的,他应该有后人的,你们要相信,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积善积德,也会光宗耀祖的。” 厉义钦抹掉了眼角流出的泪,沉痛地说道,“孩子,原谅我,相比于徐擎远,我们都太渺小了,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力的事而已,今天,徐擎远的后人又开始了与雪寒松的斗争,作为我们来说,如果不能亲自上阵,也要在后方默默的支持才行啊,你们说对不对?”' ##第二百四十三章不甘心 ' 厉景程把眼中的泪吞了回去,好半晌后,抬起头来:“爸, 我听从您的吩咐,明天就让财务把我们公司的所有资金全部兑换出来,交给您,但我要告诉您,这是我最后一次听您的,我也是人到中年了,也要考虑阿瑞的幸福了,因此,以后,我不会再听从您的任何关于报恩的建议了,请原谅我,我也有私心的,这辈子我所有的拼搏都是为了阿瑞,因此,为了阿瑞,以后也不会再听您的了。” 说到这儿,厉景程站了起来,对坐在一旁呆呆的厉容瑞说道:“阿瑞,我们走吧。” 厉容瑞被厉景程叫醒了起来,向厉老爷子鞠了个躬,叫了声‘爷爷,我们走了。’ 就跟着厉景程走了出来。 厉老爷子闭上了眼睛,一行浊泪爬上了脸庞。 “来人。”他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扶住了沙发扶手,又重重坐了下去,手快速捻动着佛珠,闭上了眼睛。 “厉老,您有事么?”张寅悄悄走了进来。 厉义钦徒地睁开了眼睛。 “张寅,备车,立即陪我去南城。”他的眼里眨着精光,锐利而又带着锋芒。 张寅愣了下,立即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准备。” “爸,我们真的要把公司的现金全部兑换出来吗?”厉容瑞与厉景程并排走在护宅河边,微风微羡,有丝寒意。 厉景程叹了口气:“老爷子的命令谁能违抗得了。” “可是,爸,如果把这一千个亿拿出来,那我们还剩下什么?这不公平,这几年我们励精图治,几尽艰辛,怎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吧。” 厉容瑞心里难受,愤愤不平, “爷爷也太偏心了,什么都偏向着厉容铭,凭什么他惹下的风流债要我们来还?要知道厉容铭得罪的那可是雪寒松,现在全球的政府组织都拿他没有办法,他又能怎么样?凭他厉容铭再有通天的本领,难道还能敌过那么多组织,我看这钱拿出来就是给天胜集团垫 底的。” 厉景程连连叹息,“阿瑞啊,我宁愿不是你爷爷的亲儿子,那样现在或许还能活得潇脱些。” “不,爸,我们不能把钱拿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啊,现在雪寒松要对付他,飞弘集团与利远集团也在暗中蠢蠢欲动,准备随时蚕食天胜集团,我们这样把钱投进去,无异于丢进了大海里,连个响动都不会有,到时只会拖累了我们。”厉容瑞不傻,表示强烈反对。 “可是,天胜集团要是真出了事,真的倒闭了,爷爷是不会饶了我们的,甚至很可能会把我们赶出厉家。”厉景程愁眉苦脸的。 “赶出就赶出,我还不稀罕呢,当个陌生人也好过做厉家的子孙,这么多年,处处被爷爷挤压,过得太窝囊了,好事样样沾不上边,不好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来,爷爷从来就没有管过我们,要钱时倒是爽快,这样的厉家我还不想要呢。”厉容瑞心中受激生气的嚷道。 “胡说。”厉景程闻言怒声喝斥,“这样的混帐话下次再不可乱说,什么叫做不做厉家人? 我们再怎么说也是爷爷亲生的,难道胳膊肘真能往外拐?爷爷那只是为了感恩,为了圆自己的心愿,再怎么说也不能伤了他老人家的心,你想想这明龙阁,光这些不动产家财都不够你去挣的,以后可不能再说这些话了,千万不能让你爷爷给听到。” 厉容瑞闻言呆了呆,最后马上点头:“爸,我只是不甘心,其实雪寒松原本与李季敏就是世家,他们关系那么好,雪薇还住在我们家里,照理来说,雪寒松根本就不会真心想要对付厉容铭的,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来逼他娶他的女儿而已,可现在的厉容铭铁了心不愿意,这完全就是自私行为,原来与人家的女儿那么亲密无间,现在好了,移情别恋了,就要抛弃人家了,雪寒松又不是傻子,当在不乐意了,因此,要解决这事很容易,那就是让厉容铭娶了雪薇就行了,这是他们房里的事,为什么又要牵涉到我们这房呢?” 厉容瑞不仅不甘心,还很愤怒。 “不要忘了爷爷也是不同意他娶雪薇的,所以才会逼我们出手帮他,阿瑞,还是算了吧,不要想那么多了。”厉景程无奈地摇了摇头,劝说着他。 厉容瑞眸光闪过丝寒意,却没再说什么了,脸上那丝愤愤不平的怒意一时难消。 凭什么他们父子俩辛苦打拼起来的家业要给天胜集团来垫底,这太不公平了,他恨恨想着。 南城的四合院后院里。 围墙边一棵茂密的大魁树下,二个墓碑静静矗立着。 这里埋葬着徐擎远夫妇的骨灰。 “徐公,嫂子,我来看你们了。”张寅在墓碑前点燃了香莲蜡烛,厉义钦长叹了口气,倒了满杯酒洒在了墓碑前面。 “徐公啊,那年我们上战场时,嫂夫人差点病死,景程身子弱也是病得奄奄一息,我那时在后方接到了家里的书信,当即让人把景程从嫂子那里领走了,才从部队回来,你就接到了京城的命令要清除福江帮,还要剿匪,当时福江帮很猖獗扬言要让你断子绝孙,我真担心景程会受到伤害,你让他随了我姓,这么多年,景程终于一帆风顺长大了,虽然现在身子也经常不好,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我呢,总算也没有辜负你的厚望,给你留了后。 景程身子不太好,性格懦弱,像了嫂夫人,可是阿铭就不一样了,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他真的随了你呀,有谋略,有手腕,很有大将雄风,这些年我都是尽最大努力培养他,也算是把他培养成才了,将来必能像你一样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徐公,这些年我终于查清了当年小玉儿的事,原来,那都是雪寒松陷害你的,那年,你做了周密的布置,想要一举清除福江帮,雪寒松忧心如焚的情况下,终于想到了这条毒计,让你在招待所喝醉酒后,把小玉儿送到了你的床上,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直接毁了你,正因为如此,福江帮才得已保留了下来,这些年,我担心雪寒松会陷害景程,一直不敢让景程和阿铭认祖归宗。 我已经把玉配交给了阿铭,他会完成你的遗志的,马上就有一场恶战,如果你泉下有知就保佑阿铭一举歼灭掉雪寒松吧。 徐公啊,你的亲孙子阿铭可真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些年,我把天胜集团交给他,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且短短几年间,就把天胜集团带到了全G市首一首二的位置。我就是经营一辈子,也达不到那个高度啊,说起这些,我还真是羡慕你,别怪我到现在还没有让阿铭认祖归宗,请原谅我的小贪念,本来,我还想霸占阿铭几年的,但现在看来,不能了,这个事情后,我一定要择机把这一切告诉他了。 对于阿铭的婚姻,我干涉了,那个发现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当我知道雪寒松才是真正陷害你的凶手时,心都凉了,我怎么能让阿铭去娶杀父仇人的女儿呢,这万万不能,更何况雪寒松那人心思极为阴狠,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让红二代的后代去娶个黑社会头子的女儿吧。 徐公,幸亏当年,你有先见之明,把玉配交给了我,雪寒松这些年可没放弃过寻找玉配,那年差点就要找到蔓删和简初身上了,我有所察觉后,立即把简初嫁给了阿铭,暗中逃过了一劫。 说起简初,你的孙媳妇,还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当时我在学校一眼就看上了,认定她最适合做阿铭的妻子。 放心,简初并不是蔓删的亲生女儿,她是雅秀的孩子,当年蔓删没有生育,雅秀把自已刚出生一年的孩子给了蔓删,为了怕简沐明起疑影响他们夫妻关系,又因为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在,这些年,我特意与徐蔓删保持了距离,从没有联系过她,也从没来过你的坟头,但我在明龙阁里供奉了你的灵位,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拜祭的。 这些年蔓删过得很苦,我也没有办法,简沐明一直对简初的身世有怀疑,我更不能与他们一家有来往,否则只会让她的家庭更加不幸,以前,他们一家就住在离明龙阁不远的那条街旁,后来我在暗中接替简沐明的生意,当他们的生活有了好转后,就搬走了,我想他们应该是会幸福的,毕竟简初出落得那么标致水灵,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会恩爱幸福的,我也更没有理由要与他们来往了,可还是没想到,最后简沐明还是糊里糊涂的带回了外面的女人,想想,这也是命。 徐公,当年雪寒松陷害简初平白无故坐了二年牢,那时证据确凿,我也无能为力,后来一想雪寒松有可能会怀疑玉配在简初身上而去陷害她,毕竟名义上她可是你的亲外孙女,或许进到监狱里还能相对安全些,不过放心,那二年,我已经打点好了,并没有让她受多少磨难的。 徐公,这些过去,往事,全都压在我一个人的心里,有时候真是觉得沉闷啊,又担心哪天我走了,这些事情会没人知道了,今天总算来看你了,也当着你的面说了出来,这一说出来,我的心就轻松了许多,以后也可以安心走了。” 凉风簌簌,拂过了厉老爷子的大衣,也让他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悲戚的表情。 说了这么多后,他的心终于能安静下来了。 这些天,他经常做恶梦,总会梦到过去的事和人,有时半夜醒来就会睡不着了。 今天总算能放下一部分心事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决赛开始 ' “厉老,先回家去休息下吧,风寒,小心点。”张寅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好。”厉义钦又把三杯酒洒向了徐擎远夫妇的墓杯,做了几个揖后,这才随着张寅朝着屋里走去。 厉家祖屋里。 厉义钦正拿着毛笔打开家谱看着。 “厉老,您真的准备让景程和阿铭他们那一支回到徐擎远的名下吗?”张寅小心翼翼地问。 “嗯。”厉义钦郑重点了点头,“他们本是徐公的后代,过了这关后,应该会没有什么凶险了,是该让他们认祖归宗了。” 张寅站在一旁沉吟着:“就怕景程和阿铭的心里一时难以接受吧,特别是阿铭,毕竟才二十四岁,年轻气盛,一直以来,您就是他最敬爱的爷爷,他也一直认定了自已是您的亲孙子,这乍一突然告诉他真相会不会太突兀了。 “嗯,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想这个心里接受能力还是要有的。”厉老爷子这样说着朝着后院走去。 “这几年上面都有交涉过要把徐公的骨灰移到烈士陵园去,我都以种种原因拖延了,就是不想动他的墓地,想让他亲眼看到自已的后代回家,认祖归宗,这一切迟早都是要过去的,后面的事理当交给阿铭去办了。”厉义钦走出徐擎远的四合院,回头望时,视线模糊了。 早就想回到这四合院了,可他不想回来,他舍不得阿铭和景程,如果回来,就会提醒他,该要把景程和阿铭交回给徐公了。 几十年了,因为景程身子不好,他带着他访遍了天下名医。 特别是厉容铭,自从出生起,他就宠爱非凡,他长相英俊,骨骼精奇,是个商业奇才,很有徐擎远在战场上的雄风。 他特别钟爱他,自小到大,都是手把手的交,比起自已的亲孙子厉容瑞来,花费了更多的心血。 他的子孙里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厉容铭的,因为爱而不舍得,甚至愿意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他继承,但他终不能自欺欺人,毕竟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徐擎远的骨血。 后院的小湖边,大榕树下,二座墓碑掩盖在常绿树下。 厉义钦站在墓碑前,久久没有说话。 一个是他老伴的墓,另一个就是他的女儿雅秀的墓。 “言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也嫁给了少爷,小姐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张寅站在一旁深有感触地说道。 厉义钦脸色沉重,眉眼里仍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半响后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话。 “厉老,往事都过去了,小姐也走了这么多年,没必要再想什么了,当年的错也不能全怪小姐啊,您就心宽体胖,安度晚年吧。”张寅在一旁小声劝说着。 厉义钦的手颤抖着摸了摸雅秀的墓碑,流下了一行浑浊晦涩的泪。 风声起,南城下起了小雨。 张寅扶着厉义钦回到了祖屋。 正月十五,元宵节。 简初大早就睁开了眼睛,昨晚,很可能只睡了几个小时。 “阿铭。”她醒来时,厉容铭正提了包准备出门,她快速叫住了他。 “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儿吧。”厉容铭回头看到她正爬起来,忙笑笑叮嘱道。 “阿铭,告诉我,关于月亮弯地块,公司那上千亿的融资款怎么办?”简初坐起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厉容铭脸色一沉,背僵直了下。 “小初,这些是男人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了,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的,再安心睡会儿。” 这样说完,他大步流星走了。 简初坐在床沿发了会呆。 很快梳冼完后,也提着手袋匆匆出门了。 挪威酒店的大型会议厅里,一场豪华热烈的时尚盛事正在进行。 十位风格迥异,气质身材俱佳,年龄差异悬殊的佳丽正在走秀,或展示自已的特长,或发现自已的人格魅力,正在激烈角逐三甲宝座。 最终通过才艺展示和现场微信投票方式,选出冠亚季军三名。 厉容铭和到场的政府高官及一众嘉宾正坐在前方首席台上。 后面依次坐着邀请的社会各类精英。 全球媒体记者蜂涌云集,场面十分热闹。 简初站在舞台后方与挪威酒店总经理丰子凯,酒店公关部经理梁珞分别值勤,随时处理应急事件。 此次奖项设置,除了常规的冠亚季军外,还专门设置了若干单项奖,如最佳形像将,最美微笑奖,最佳气质奖等,冠亚季军除了获得参加环球小姐决赛资格外,还会有相应的奖金与由名家设计的珠宝首饰,其它获奖者都会获得相应的奖金与奖品。 因此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原来冠军的内定人选是章玉卿,这是被天胜集团一致看好的女孩,但出了不雅照突发事件后,显然是无法再胜任了,要想在这么短时间里再内定新人,公司一时也是无法决策的,因此,厉容铭最后做出了决定:交由现场投票决定。 这样一来,意味着这十个佳丽都有机会,于是,佳丽们更加卖力了,纷纷使出了自已的看家本领,现场的竟争也是进入了白热化的场面。 “简特助,化妆间里的佳丽们吵了起来。”简初站在舞台后方,正看着台上激烈精彩的场面,会议中心的主管匆匆走了过来汇报道。 简初秀眉一皱,朝着化妆间里走去。 “简洛云,你欺人太甚,Nie明明是我的化妆师,什么时候就变成你的了,还有这套泳装,明明是我提前定制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化妆间里,柳絮哭丧着脸,满脸怒容地朝着简洛云质问道。 简洛云则满脸轻松淡定地坐在化妆镜前,Nie正在跟她描着眉,修着眼睫,满脸的得意。 “Nie,你是柳絮的化妆师吗?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伸出涂着丹寇的手指在眼前晃动着,慢幽幽地问着正在替她化妆的Nie。 “简秘书长,没有啦,我是专业化妆师,乐意为每一位佳丽化妆打扮的。”Nie修长的手指娴熟地在简洛云的脸上涂涂抹抹着,满脸带笑,极尽讨好。 柳絮含了泪,“Nie,没想到你这么小人,光认钱,竟与这样的女人一路货色。” “呀,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简洛云小姐买下了我们的工作团队,那我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好的化妆师很多,你可以另请高人的,又何必生气呢。” Nie翘起了兰花指,拉长了声音,妖孽的脸上都是你能奈我何的笑容。 “柳絮,不要求他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真恶心,眼里只认得钱。”一旁的佳丽打抱不平,恨恨地瞪着Nie。 Nie穿着一套火红的运动服,长发披到了肩头,一张马脸上透着媚俗的笑,在化妆界,他可是很有名气的化妆师,凡是由他化出的妆,再丑的人也能美上三分,能请到他化妆,是每个佳丽的梦想。 柳絮可是动用了关系才请到他的,可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变褂了。 他竟然投进了简洛云的怀抱。 一轮决赛完了,下轮马上就要上场了,可她却没有心仪的化妆师,只是眼里含泪,满脸通红地闷坐着。 简初走进来后,她就忍不住流了眼泪。 “发生了什么事么?”简初进来一看,好几个佳丽正围着柳絮七嘴八舌的,而柳絮的脸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脸上那些残存的化妆粉底弄成了一团糊,不仅皱起了眉来。 再看简洛云,则满脸微笑地坐在化妆镜前,一堆人正围着她转,Nie更是小心殷勤的服侍着她。 简初很快就明白了什么,顿时头痛起来。 但凡是有简洛云的地方,总会有各种不能预测的麻烦状况发生,她根本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让简初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简特助,简洛云真的好过份,不仅抢了我的化妆师,还抢了我的泳装,马上就要上台了,我要怎么办啊。”柳絮抽泣着,满脸的气愤伤心。 “对呀,简特助,简洛云还把我的高跟鞋给调换了。” “我的道具挎包也被她换成了这样一个难看的,真是太过份了。” …… 这些天的封闭式训练,大家或许都受了简洛云太多的颐指气使,这下逮到有人过问了, 一时间倒竹筒似的向简初申诉起来。 简初的头更加痛了。 “简洛云,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忘了你可是这次事件的培训人,要是砸了场子,厉总也不会饶了你的。”简初只得把矛头对准了她,连声质问着。 简洛云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处是讥讽的笑:“我说厉太太,你还真是没有管理才能啊,昨天出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事,今天则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质问我这个最有潜力当冠军的佳丽,不知你是像她们那样妒忌我呢,还是居心不良。” “你有资格当冠军?”简初不禁好笑,眸眼里染上了层嘲讽。 “怎么?我就不能当冠军么?”简洛云眉眼高挑,胸有成竹。 简初暗暗惊讶她这底气从何而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他竟然来找她 ' “简洛云,不要太得意了,这里可是比赛场合,不要忘了,扰乱比赛秩序的,我有权终止她的比赛,取消合同。”简初的声音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很强。 简洛云一听,这才心里慌乱起来,一下就老实安静了许多,可她仍很强势地说道:“厉太太,Nie是我重金聘请的,他愿意为我化妆,这有什么不对吗?还有,她们的那些东西她们自已保管不好,有些是根据需要调配的,这又能怪得了我吗?我看你还是多多学习下管理知识后再来跟我议论吧。” 简初眸光跳了下,走进来第一眼时就看到Nie那个殷勤巴结的模样,当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无疑,简洛云是出重金收买了他。 通过前二轮的比赛看,柳絮是这批佳丽里面最有希望得到冠军的,不用看都明白,简洛云这是故意要抢她的风头,想把她打压下去,自已当冠军了。 她这样做,虽然不道德,却也是花了重金,在市场规则上,除了道德谴责外,确实也不能多说什么。 当下摇了摇头,只得走上前来安抚着柳絮:“小柳,选美不仅外形重要,内在美更重要,我相信评委的眼光都是雪亮的,这样吧,化妆师既然另攀高枝了,那我给你物色另外的人选好么,毕竟时间太仓促了。” 事已至此,柳絮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了,可心情由此低落了许多。 简初无奈,叫来公关经理给她做思想工作,又紧急从专卖店调来了一批式样款式新潮的咏装。 这一下轮的出场,可是最劲爆点,佳丽们都将要穿着泳装出场,气氛会达到最高潮,那是不能耽搁的。 比赛的场面是紧张的,佳丽们的情绪很快就调节了过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选衣试衣活动,这中途休息的时间并不会太久,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化妆师就有些难了,短时间里要在G城找到这么个颇负盛名的,专业的化妆师还真不是易事。 柳絮的心情还有些糟糕。 “厉太太,这样,我带了好几个化妆师来,不妨试试看,如何?”化妆间的门一开,允乔慧的身影出现在化妆间里。 简初眼前一亮,立刻答道:“那好呀,有劳允公主了。” 允乔慧笑一笑,朝外面用英语说了几句话,立即进来二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这二个是我的化妆师里最好的,也是全球有名望的,化妆技术绝不会比国内的差,怎么样?有兴趣吧。”允乔慧双臂环胸,淡淡瞥了眼屋内的佳丽们一眼。 “啊,太好了。”柳絮这才高兴起来,脸上有了灿烂的笑容。 允乔慧优雅的一笑,“要知道我可是化妆行业的元老了,我培训出来的化妆师,必是天下一流的。” 室内立即欢欣雀跃起来。 很快,二个化妆师就投入到了工作中,不愧是国际高手,闪光灯一亮,各自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套套工具来,熟练轻巧地上手了。 简洛云的脸突的变色了,就连Nie.的脸色也变了。 “不用理她们,再怎么折腾也得不到冠军,放心,你这次帮我化妆,在我得到冠军后,你的名气只会更大了。”简洛云安慰着Nie,Nie脸上笑开了花,恭维着:“简小姐本就是电影明星,这小小的冠军那是不在话下了。” 简初站在一旁,听着简洛云的话,心中惊得一跳跳的。 若论条件与资质,那冠军怎么也轮不到简洛云的,可她凭什么这么有底气?而且自信心非常足,这是什么原因? “允公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是请您到嘉宾席上入座吧。”简初看到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就朝着允乔慧客气而又礼貌地说道。 允乔慧不置可否的一笑,“没关系,我受人之托才来当的这个嘉宾,对我来说实际意义并不大。” 受人之托? 简初有些糊涂,怪不得邀请名单里并没有允乔慧的名的,显然是临时增加的,那她是受了谁的托? 正在惊愕间,只见允乔慧拍了拍她的肩,笑笑走了出去。 简初也跟着走了出去。 “允公主,真的是您来了?”允乔慧才走出去,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贵妇人拉住了手,亲热地打着招呼。 允乔慧定晴一看,这女人五十左右吧,精致妆容,得体的打扮,雍容华贵,只是脸上的笑有些世故庸粉气。 “原来是厉夫人呀。”一会儿后,允乔慧似乎才认出了她来,轻轻一笑。 “是呀,承蒙记得,允公主,您的化妆品与时装一直都是我最深爱的,我那是太佩服您的眼光与智慧了,想那年在美国,我们还同桌吃过饭呢,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有天我们同去参加时尚讨论会,在会上还聊了好多呢,而且很多意见都是一致的。”李季敏满脸的仰慕,笑眯眯地说道。 那天讨论时她与允乔慧可有许多的共同点,这一辈子李季敏最羡慕的就是允乔慧这样的女人,家世地位好,能干,精明,有自已的事业,能引领时尚,永远都走在时代的前沿,让所有的女性趋之若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去模仿,揣度。这样的女人本就是天地的尤物。 因此李季敏对她那是相当崇拜的。 允乔慧眸眼微眨,爽朗的笑:“厉夫人过奖了,承蒙厚爱,当然记得了。” 直到这刻她才发现面前这位厉夫人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她设计的,如果没有猜错,她用的化妆品也应该是她公司产的了,心思微动,脸上的笑更加浓郁了。 她长期混迹于各色人中,早就熟悉各个公关要领了,遇什么人说什么话,对允乔慧来说,那可是轻车熟路。 “来,来,允公主,我们到一边去好好聊聊。”李季敏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朝着前面走去,“今天我来好好为允公主接风冼尘,这次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去家中坐坐做客。” 简初跟在允乔慧后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李季敏,本来想叫她一声‘妈’的,可她的眼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半分,全副心思都去与允乔慧应酬了,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了。 扭过身,主动走到另一边去了。 灯光交筹中,一个男人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嫂子。”男人在她身后站定,淡淡地叫着。 简初脸有苦相,以为又是厉容铭的那班哥们,现在这班家伙总喜欢来挪威酒店消费,每每见到她就是叫着‘嫂子’,不是取笑,就是打趣,还嚷着要她打折或记账,或要求免费,简初每次都被他们缠得头晕脑胀,无法脱身。 当下只得无奈地转了身去。 可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身着风衣,如油漆一般黑亮的爵士裤,瞠亮的皮鞋,让他看起来玉树临风,那张脸,不像厉容铭的那么白腻,倒是棱角分明,虽然不至于英俊到无人可比的地步,却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简初立刻认出了他,厉容瑞。 自从嫁进厉家起,在公众场合与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但他从来都没有主动与她说过话。 那今天,他出现在这里,并叫她一声嫂子,会是客气礼貌么! 简初并不这么认为。 厉容瑞一向不在G城活动,也很少出现在G城的社交场合中,这样的选美赛事更没有邀请到他。 那么,此时的他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特意过来找她的了。 简初的心突突跳着,眼皮也跟着眨了下,握紧了手指。 “嫂子,能借一步说话么?”厉容瑞望着她,客气而生疏,脸上的表情带点琉离的笑意却很凝重,身上的气势多少有些尖锐,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听在简初的耳里,分明就是命令的口气。 她这个厉家的大少奶奶,在厉家,向来都是不被人看重的,厉容瑞能这样叫她,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毕竟他可是厉家的二少爷,还是厉老爷子非常看好的孙子呢。 当下,简初只能是点点头。 先转身朝着一边走去。 厉容瑞紧跟在身后。 直到进到一间封闭的会议室里,相对安静了,简初这才转过身来: “容瑞,找我有事么?” “是的,有点事。”厉容瑞倒也不含糊,大方承认道。 简初微微一笑:“那请说吧。” “嫂子,你知道现在天胜集团的状况吗?”厉容瑞眸底闪着暗淡的光茫,认真问道。 简初的脸白了下。 “嫂子,现在厉容铭为了你得罪了雪寒松,雪寒松想要整垮他,只要过了今天,天胜集团将要背负上千亿的债务,就算天胜集团势力再雄厚,无故背上这么多债务也会把它压垮,更何况飞弘集集团与利远集团一直都在背后盯着它,蠢蠢欲动,只要天胜集团稍微出点状况,必定会群起而攻之,市场就是这么的残酷,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厉容瑞脸色严肃,认真分析道。 简初后退了二步,用手扶住了一旁的接待椅。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她喃喃问着。 “嫂子,你真不知道厉容铭为什么会得罪雪寒松吗?”厉容瑞挑眉反问。 简初的牙齿咬紧了红唇,手却在发抖。' ##第二百四十六章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 “他是为了你,为了能替你冼清以前的冤屈,为了能让你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现在天胜集团面临倒闭的危险他也不管不顾,只是坚守在了这里,不管与雪寒松的斗争如何,结果都是天胜集团不能承受的,如果雪寒松落马,天胜集团也要背负上这么多债务,如果逃脱了,后果会更不堪设想,雪寒松那人阴险狡诈,不会放过厉容铭的,除非厉容铭能娶了他的女儿。”厉容瑞沉着冷静,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嫂子,你可能会恨我把这些实情告诉你,但我要说,我是为了天胜集团好,同时,也是为了厉家好,爷爷现在让我和我爸的分司拿出一千个亿来替天胜集团解围,可是嫂子,我想要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与爸在H城白手起家,拼死奋斗,整个公司市值也才值一千个亿,如果我们拿出了这个钱,我们的公司也会连着倒闭,很有可能,我们厉家就会从此一撅不振了,因此,不要怪我说这些,人都是有私心的。只能怪雪寒松太阴险了,连国际刑警们都拿他无可奈何,更不要说厉容铭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能斗得过福江帮。” 厉容瑞的话如此直接,就像一根闷棍敲打在简初的头上,差点让她栽倒了下去。 “但我也没有错呀,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承受那些无故的污蔑呢?”她眼珠呆滞,喃喃自语。 “因此,你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从一开始就错了,那只是爷爷的一厢情愿而已。”厉容瑞颇有感触地说道,“整个事情,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错,嫁到我们厉家,确实是受了不少委屈,但错就错在你嫁错了人,嫂子,虽然我很同情你,但现实是残酷的,婚姻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但没有爱情也不行,你自已看着办吧,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厉家,一个大家族发展壮大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雪寒松并不是真心想要对付厉容铭的,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逼厉容铭娶了他的女儿,仅此而已。” 厉容瑞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厉家现在所有的危机都是雪寒松带来的,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就是因为厉容铭不肯娶雪薇。 简初的脸上浮起丝苍白虚弱的笑,心念晃动得厉害,一会儿后,呼了口气,稳住心神,微微一笑答道:“放心,容瑞,天胜集团不会让你们公司背负债务的,也不需要你们一分钱,你们回去安心工作吧,一切有我,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厉容铭听到简初这样说,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当下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真对不起,我也是站在公司,还有我们厉家的利益层面上来着想的,毕竟一个大家族的奋斗史不容易,我不忍心看着它没落,就算是我们在H市的公司拿出全部家底来挽救天胜集团,也可能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雪寒松早就做足一切准备了,这个斗争过程代价太大了,而且你嫁到我们厉家并不幸福快乐,有些时候,坚守也未必就是正确的。” 说到这儿,他面色赤色,诚挚地说道,“嫂子,不管你与我哥未来会怎么样,我永远都只承认你才是我的嫂子,雪薇那样的女人即使嫁进来,在我的眼里,连你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也不会从心里尊重她的。” “容瑞,放心吧,在祠堂里我就答应了,厉容铭也答应了,二个月后我们会离婚的,你安心回去工作吧,雪寒松再穷凶极恶,也会顾虑到雪薇的未来的,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吓唬阿铭而已,不会真正让天胜集团倒下去的。”或许是怕厉容瑞担心,简初不是尽量安慰着,为了宽他的心,还特地郑重做出了承诺。 厉容瑞听她这样说,才放下了心,安心走了出去。 “怎么样?她怎么说?”挪威酒店的地下车库里,厉容瑞才坐上华丽的豪车,坐在一旁的厉景程就开口问了。 “爸,放心吧,她答应了,不会看着天胜集团倒下的。”厉容瑞信心满满地答道。 “嗯。”厉景程点了点头,“这丫头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只可惜生不逢时,没有遇对好的人。” “是啊,这么好的女人却要离我们厉家而去了,可惜,我们厉家无福消受,是我们厉家德才浅薄配不上她。”厉容瑞坐在一旁喃喃说道,心思有些沉重,突然想起了什么,探头问道:“爸,您说,要是雪寒松知道了厉容铭根本就不是厉家的子孙,而是徐擎远的后代,那您猜他还会想要把雪薇嫁给厉容铭么?” 厉景程面色沉重,似乎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只怕这个时候知道已经晚了,毕竟现在是雪薇爱着厉容铭,无关乎雪寒松的个人感受,这些恩怨都是上一代的,即使雪薇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的,她爱的是厉容铭这个人,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了。” 厉容瑞闻言,有些灰败的感觉,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容瑞,事情就这样吧,不要多想了,对于厉景奇和厉容铭这一房爷爷自会有安排的,我想他一直对厉景奇的身世守口如瓶,这些年,为了怕我泄密还把我赶到了H城去发展,这都有他的打算的,想当年我也只是无意中偷听到的,否则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呢。” 时下的局面,除了简初自动退去,才有保住厉家与天胜集团平安的可能,依厉容铭的性格,他是绝不可能与简初离婚的,而厉老爷子更不会看着厉容铭陷于危难而不顾。 那么唯一能保住天胜集团的就是他们这一房的人了,对不起,他们也没有这么高尚了,实在是这个数目太大了,足以毁了他们的一切啊。 厉景程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车辆加快了马力朝着H城飞奔而去。 激烈的比赛仍在持续着,可这个小空间里却是静谧得可怕。 简初在一旁的接待椅上坐了下来,手无力地扶上了额头,心突然痛得无法呼吸。 厉容瑞带着希望走了,把一切都留给了她来承担。 但凡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冤枉的,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她说话,现在有一个替她翻案的男人了,原来并不能了解她,让她以前受尽了屈辱,现在想要为她翻案了,却又要面临粉身碎骨的下场。 所有这一切,都没有错! 错就错在她不该嫁入厉家,不该嫁给厉容铭! 只是错在她的婚姻而已,不是么。 这没什么,解除就行! 可一想到离婚,为何心会那么的疼? 她与厉容铭的这段感情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在这段注定没有赢家的感情里,解脱才是上上策! 她费力站了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初初。”才心神不宁地走到舞台的一个拐角处,乐辰逸就从一边走了过来,喊住了她。 “阿辰,你怎么也来了?”简初扭头看到乐辰逸,惊讶不已,这样的场合其实并没有邀请他来的。 “你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乐辰逸苦笑了下,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认真说道:“初初,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情况有异常,你可要小心点,我不放心你呀。” “是么?那是什么情况?”简初心惊肉跳,眼皮也跳得更厉害了,自早上起床起,眼皮就一直在跳着,那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听到乐辰逸这样的说话后,更加胆颤心惊了。 “我问你,你们天胜集团内定的冠军人选是简洛云吗?”乐辰逸低声问道。 “不会呀。”简初立即怪异地否定了。 “那就是了,我听说这次简洛云很有可能会当上冠军。”乐辰逸脸色凝重,沉吟着说道。 简初听得发呆,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摇头了:“这不太可能,原来是有内定的,可昨天出了不雅照后,只好取消了这个内定的想法,现在就看大家的临场发挥了,而且就简洛云而言,形象,气质,函养显然都不是最佳的,凭她的资质能当上季军都是看得起她了,这冠军更是不可能。” “初初,既是这样,那就真有问题了,你可千万要小心,据说这次决赛的冠军一定会是简洛云,不管真假如何,这都说明有人在暗箱操纵,如果不是主办方,更要小心了,至于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乐辰逸思考着,警告道,“我的人查到,雪寒松已经有所行动了,他的人很可能已经全面包围了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真不太清楚,这样,你现在就跟着我即刻离开这里。” 乐辰逸说完拉着她就要走。 “喂,小白脸,快给我放手。”厉思晗哪有心思看台上那些佳丽们忸怩作态呢,她是一刻也没闲着,到处瞎逛,寻找刺激好玩的。 这不,乐辰逸才出现在会议中心里,就被她敏锐的双眸捕捉到了,即刻蹑手蹑脚地跟了过来,才一过来就看到他竟然又在拉着简初的手,顿时火大,立刻从背后跳了出来,大喝了声。 乐辰逸跟简初都吓了一大跳。' ##第二百四十七章逼人太甚 ' “天灵灵,地灵灵,又让我碰上了这个罪恶的小三,请求上帝快赐给我无边法力吧,把这可恶的小三给赶走。”厉思晗双手合什,胡乱念了一通咒语,这才把手指向了乐辰逸,恶狠狠地说道:“小白脸,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缠着我的嫂子,你竟然屡教不改,可恶得很。” 乐辰逸乍一看到厉思晗就头痛了,只是现在事情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仍然拉着简初的手要走。 厉思晗没有看到乐辰逸放开简初的手,反而是拉得更紧了,心中一急,一步跨上去,顺势就挽起了乐辰逸的胳膊,笑嘻嘻的:“乐总,那边有记者采访‘小三的情史历程’,独家猛料,我呢,特地为你做了个专辑,这样吧,我陪着你去怎么样?” 乐辰逸的手臂被厉思晗像条滕蔓般牢牢束缚住,想要甩掉,她却像个蚂蝗般缠着不放,一时间又气又急,恨不得一掌拍飞了她。 偏偏厉思晗这条蚂蝗难缠得很,可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此时,简初的心整个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打算跟着乐辰逸走,眼见得厉思晗如此缠着乐辰逸,就对乐辰逸说道:“阿辰,既然这里危险,那就拜托你快把思晗带走吧,你也早点离开这里,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不要担心我了。” 说完就朝着舞台走去。 她想去审问下简洛云,凭什么她那么有自信能当上冠军的,她这人一向心里藏不住事,所以才会在化妆间里口出狂言了,如此看来,这里面确实有蹊跷,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一束凌利的目光穿过人群朝着这边望来,简初的心尖突的颤了下。 坐在首席舞台下的厉容铭扭过了头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而后又移到了乐辰逸与厉思晗的身上,眼里闪过丝嘲讽的光。 简初站住了。 厉容瑞的话就在耳边响起,而后又是乐辰逸的话。 雪寒松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今天选美的冠军会是简洛云,这一切,厉容铭清楚吗? 她迎着他的目光,想要弄清楚他的意思。 此刻男人正襟危坐,神色淡定,清冷的面容上面泛着微冷的暗光,俊颜如画,脸上是捉摸不透的表情。 似乎感到了简初的凝视,他的眸眼慢慢流转着,落在了她的脸上。 简初心中一跳。 “初初,快随我离开。”乐辰逸一边挣脱厉思晗的纠缠,一边在身后喊着。 “阿辰,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这里,求你帮我先把思晗带走,然后再过来找我,好吗?”昨晚雪寒松说过的话也在耳边开始回响,直到这一刻,简初才知道了自已该要怎么做了,因此,她转身朝着乐辰逸微微笑着。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够离开呢?怎么能够看着天胜集团倒闭呢? 正在此时,离落大步朝着厉容铭走了过去。 很快来到厉容铭面前,弯下腰来向他耳语了几句。 厉容铭立刻剑眉一拧,面色沉凝,站了起来,随着他走了出去。 简初的目光瞅到他们正是朝着一个小会议室方向走去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 乐辰逸被厉思晗纠缠着,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简初尾随着厉容铭的背影而去。 “厉总,情况危急,据内线报,雪寒松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的人马已经包围了这个酒店。”刚进到会议室里,离落就焦急的开口了。 厉容铭脸色变了下,嘴角处是冷冷的寒意:“怎么会这么早?” “是啊,厉总,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计划,他提前行动了,雪寒松还真是老谋深算,其他都不用怕,我们也早有准备了,但就怕伤害到现场无辜人员。”离落忧心忡忡的。 厉容铭沉思着。 按原计划,冠军头冠是要在晚上掰奖典礼上才会露面的,也就是说真正的行动是在今天晚上,没想到雪寒松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显然,他这样的行动还真是聪明人的做法,要知道这个时候出动,现场还有不少无辜的观众,就算是顾及到他们,厉容铭和警察都不敢过份对抗,而晚上的颁奖典礼上,观众大部分不是公司高管就是便衣警察或厉容铭身边的人,显然提前到这个时候出动,更利于他。 没料到雪寒松还真有二把刷子。 “放心,在玉配还没有真正露面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玉配有没有还只是个传说呢,贾胜文与允剑晨都在,就算他现在行动我们也不必恐慌,毕竟允剑晨早就把这一切都算进去了,不怕他行动,就怕他不行动那才叫麻烦呢。”厉容铭冷冷笑着。 “厉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定要小心。”离落仍然不太放心,显得很忧虑。 “放心吧。”厉容铭点了点头,“决赛照常进行,选美冠军的头冠到时听我的指令再伺机出场,目前先用那套伪的。” 这个时候,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离落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吧,记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保护现场老百姓的生命为先。”厉容铭沉声吩咐道。 离落退了出去。 却说简初正尾随着厉容铭的背影刚接近小会议室的右边,就看到顾承泽匆匆赶了过来,手里拿着电话边走边说,面色焦急。 简初赶紧闪到一旁,只见顾承泽从她前面走了过去,就听到他急急说道:“厉总,有事要跟您汇报。” 显然厉容铭在电话里回应了他,听到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后放下了电话,脚步直接朝着小会议室里走去了。 很快,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离落走了出来。 顾承泽与离落打了个照面,互相点了点头,离落离去,顾承泽则走了进去,顺带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心念急转之下,简初朝着另一边走去。 这边有一个环形会议室,正与那个小会议室相连接,简初轻易就走进了厉容铭小会议室的备餐间。 “厉总,那批融资款被雪寒松做了手脚,现在情况紧急,离下午三点钟也就只剩几个小时了,过了这个点,银行下班,这上千亿的融资款就会化为乌有了,事情太紧急了,无论如何也要做下努力啊,毕竟这钱可不是小数目。”顾承泽擦着额上的汗水。 厉容铭沉默着。 “厉总,您可以跟夫人说下,让夫人去求求雪寒松,只要他愿意放您一马,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顾承泽极力劝说着。 “够了。”厉容铭声音里带着愤怒:“这个小人就因为抓到了这个把柄,捏着了我公司如此多的钱,自认为我会妥协,才敢如此放肆的,但我今天偏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看他能怎么样!谁叫公司出现了这个漏洞呢。” 厉容铭很明白,既然这个痛处被雪寒松抓着利用了,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但他不在乎。 顾承泽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厉总,人在江湖走,有时不得不低头啊,又何必逞这一时之气呢。” “住口,你懂什么。”厉容铭大怒,断喝一声,紧绷着脸,“这个钱没有就不要了,大不了再从头来过,但现在,我必须要坚守在这里,誓要让雪寒松落马,剿灭福江帮,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厉总,如果天胜集团背负上这上千亿的债务,几乎就会濒临倒闭,您这么多年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只要过了今天,真的会是一无所有啊。”顾承泽的声音里都是无奈与焦虑,还想劝着他。 “不要再说了,我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的,绝不会向小人低头。”厉容铭的手狠狠搼在桌子上,眼眸里发出骇人的光。 如果今天能让雪寒松落马,也许一切都来得及。 只要雪寒松落马了,那么这融资款的事就能查出是他做的手脚,一切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的。 只是…… 正在顾承泽无力劝说的时候,周穗也匆匆赶了过来。 “厉总,飞弘集团与利远集团联手正在市场上面发难,目前有几个商场与游戏项目已被他们抢占了过去,此时的他们虎视眈眈的,小动作不断,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融资款出现了问题,听传言,他们准备趁火打劫,想趁机低价收购我们天胜集团。” 所有的话像一个个闷雷直朝着厉容铭的头上劈来,可他的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 他冷冷一笑:“很好,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我厉容铭从不怕这些鼠辈,大不了天胜集团就倒下了,那又怎么样,我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可是,厉总……”顾承泽忧心如焚,张嘴还要劝说,却听到厉容铭冷声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照原计划行动,这个时候保护好玉配,除掉雪寒松,才是重中之重,你们先出去吧。”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人否定的凛然气势。 简初站在后面的备餐间里,整个人身上都是凉嗖嗖的。 原来雪寒松已经把公司逼入了如此的死胡同,他从多方面齐齐入手,直接逼向了厉容铭,早已做足了精密的安排,看来这次他也是拼了。 只是玉配?到底是什么玉配? 简初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厉容铭说的,就算天胜集团倒下了也要保护好玉配,由此可见,这个玉配确实很重要了。 那,究竟是什么玉配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你已经爱上他了,是吗? ' 昨晚上雪寒松也是在追问玉配,难道这块玉配在厉容铭的手上?亦或是雪寒松想通过她向厉容铭索要玉配么!那她自已放在南城的那半块玉配呢,会是同一块么? 简初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会议室里再也没有了声音,厉容铭他们都走了。 外面的选举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高潮,十名佳丽身着泳装出台走秀,显示自已的特长,不断传进来的音乐声还在提醒着简初此时还正在举行着一场重大的盛典活动呢。 她慢慢挪动着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室内的空气让她感到窒息。 她朝着一侧的出口走去。 会议室的一侧阳台上,简初沉沉站着。 今天这里会有一场殊死的搏斗,都是做足了精密安排的,于厉容铭来说与其是一场选美赛事,不如说是一场与雪寒松的斗争。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打败雪寒松来替她翻案吗? 为了能与雪寒松斗,他不惜放弃天胜集团,哪怕是看着天胜集团倒闭,他也在所不惜,无动于衷。 可她呢,能眼睁睁地看着天胜集团倒闭吗? 她跌坐在天台上,双手抱膝,头埋进了双膝间。 如果说她知道了自已该要怎么做了,那现在,经过了偷听厉容铭他们的对话后,更加坚定了自已的想法。 “乐辰逸,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挪威酒店客房的一个套间里,厉思晗被乐辰逸五花大绑固定在床头上,她的双手被反绑了过去,双腿也被乐辰逸恶搞地分开了。 厉思晗又怒又气,大声叫骂着。 乐辰逸拍了拍手,整理了身上被厉思晗抓乱的西装,冷冷喝道:“再叫,信不信我把你的衣服都给剥光了,叫几个威猛的男人进来。” 厉思晗吓得一愣,立即噤声了。 “哼。”乐辰逸冷哼了声,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简初请我把你带出来,我现在一准把你送到了黑帮老大的手中,先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到时会有人来放你出去的。” 说完这些,乐辰逸大步走了出去,身后是厉思晗嗷嗷的乱叫声。 突然,乐辰逸又返了回来,实在是因为她的叫声太吵了,就是站在走廊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乐辰逸……唔。”乐辰逸返回来,嘿嘿一笑,把一块毛巾塞进了她的嘴里。 “安静多了。”他哈哈一笑,瞥了眼厉思晗欲要杀人的眼光,这才大步走了。 可乐辰逸再回到会议中心找简初时,却不见了她的人影。他忧心如焚,一个个地方找去,直看到阳台的侧门开着,走了过来。 “初初,你怎么躲在这里?”刚走进阳台里就看到了正蜷缩在角落里的简初,松了口气,忙焦虑地问道。 连着问了几声后,简初都没有反应。 乐辰逸更加着急了,弯腰下来看着她,轻摇着她的肩。 一会儿后,简初才有知觉,抬起头来,茫然望着他。 “思晗呢,是不是把她带走了?这里太危险了。”她喃喃问着。 “放心,那丫头太调皮了,我已经把她绑在客房里了,那里会很安全的。”乐辰逸马上答道,低头看着她苍白无神的脸,心里一阵疼痛,这个傻女人,早就对她说过了,离开厉容铭,离开这里,她偏偏要留下来,接下来的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谁都不清楚啊。 “傻女孩,在想些什么呢?” “阿辰,对不起,我错了,也许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她张着茫然的双眼,一串泪珠从眼底滚落下来。 乐辰逸心中一痛,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喃喃说道:“傻女孩,我早就劝过你了,可你不信,执意要这样走下去,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可我说过了,允许你再受一次伤害,这次过去后,我不会再允许你任性了,希望这次能让你看清楚一切。” 简初的泪眼模糊,用手摸着心脏的地方,声音已经硬咽:“阿辰,已经不一样了,我这里已经变了。” 乐辰逸的身子抖了下,脸上变色,眸眼里流过丝痛意。 “你已经爱上厉容铭了,是吗?”他的声音缓沉,带着晦暗。 眼泪顺着眼角流满了简初的脸庞,她低下头去,泣不成声。 “傻女孩。”乐辰逸心尖一痛,无奈的叹息一声,大手揉了下她的秀发,“不要伤心了,时间会磨掉一切的。” “原来,我恨他,但从此后,我不会再恨他了。”她的下巴放到了膝盖上,眼泪把她的眼眸冲刷得清彻透静,眸中央的那一点点亮光清彻莹润,特别的耀目。 乐辰逸望着他,眸光晦暗如海。 “不要想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 话声还没落,一声剧烈的枪响震响在会议中心里。 简初和乐辰逸都吓了一大跳。 “初初,不好,出大事了,赶紧随我走。”乐辰逸快速反应过来,立即拉住了她,返身朝着会议中心大厅的出口走去。 简初吓懵了,任乐辰逸拉着,脚步跟着他跑。 “有歹人啊,不要杀我啊。”此刻的会议中心里乱成了一团,正在看比赛的嘉宾和观众混乱不已,各种男女尖叫声,吵骂声,混乱不堪。 简初的头脑在瞬间清醒过来。 决赛前,厉容铭曾反复叮嘱过她,在决赛结束的十五分钟之内,立即疏散现场的观众,原来不明白,现在突然明白了过来。 她不能走。 “阿辰,我现在不能走,我是负责人,要去疏散这里的观众,人命关天的,我不能就这样自私地走了。”她用力挣脱了他的大手,大声说道。 “初初,你不要命了,雪寒松的人可不止一二个,这里马上就会有场恶斗,赶紧跟我走。”乐辰逸的眼睛红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要逞什么英雄呢。 显然,雪寒松老奸巨猾,就是要趁着人多才发起的袭击,这样的场面不确定性太多了。 “阿辰,这里有多少无辜的观众,此时乱成一团,不知会因踩踏而伤亡多少,我必须要去现场维持秩序,求求你,放开我。”乐辰逸又紧紧抓住了简初的手,她挣脱不掉只好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哀求着。 乐辰逸实在不愿意看着她难受,咬了下牙:“好,我陪你去。” 话落,拉着她的手又快步朝着会议中心跑回来。 简初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让丰子凯,还有几个高层按照预先的方案开始疏散人群,她带着乐辰逸朝着DJ室跑去。 很快,简初的声音就出现在会议中心里:“各位,请大家不要着急,现场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不法分子很快就要落网了,请大家不要慌乱,按照原来的秩序朝着东门,南门小侧的出口处疏散,那边有大量的警察在,大家千万不要慌,避免互相踩踏,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镇定温和,正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观众瞬间安静了下来,特别是听到简初说的有大量警察包围住了这里后,心都静下来了不少。 实则这些都只是简初猜测的,不过是心里安慰而已,事实上,厉容铭什么都没有告诉过她。 此时,在场的保安也迅速开始有序地指挥现场的观众撤退。 “厉总,不好了,冠军头饰里的玉配不见了。”枪声响起,离落火急火撩地赶了过来。 厉容铭闻言色变,“怎么会这样?” 意识到了不妙,立即朝着存放冠军头饰的会议中心舞台旁一间小屋子里跑去。 “厉总,枪声响起时,我就看到了一个黑影,立即朝他追过去,黑影却朝着窗户外面一跃就不见了,此时的我才反应过来,有可能中计了,再跑回去时,就发现冠军头饰上面的玉配已经不见了,这一过程只有短短一二分钟时间。”离落跟着厉容铭来到小屋子后,追悔莫及的说道。 小房间的琉金瓷片上分别摆放着还没有来得及给冠亚季军们戴上的桂冠,而中间那个最显眼的冠军头冠却被人拆散了,里面的玉配真不见了,反倒是一旁放着的假头冠则完好无损。 “该死。”厉容铭一拳击在冠军桂冠上,怒声质问道:“我不是要你时刻不离守着它吗?” 离落自责的低下了头来。 “厉总,玉配是被简洛云那个贱人给趁机拿走了,这个女人呆在公司里早就知道我们做了一个假的,因此没有瞒过她。”离伊急急跑过来恨声骂道,“雪寒松那个小人提前开始了行动,他操纵了选美活动,让简洛云当上了冠军,这样简洛云趁着回后台的瞬间,枪声响起时,混乱成一团,离落又去追那个黑影了,正好她就跑了进来取走了玉配,显然,这个放枪的黑衣人就是故意放枪制造混乱的,目的就是让简洛云到手,我们都被骗了。” “那简洛云呢,快去找。”厉容铭气急败坏。 “只怕早就被雪寒松接应走了。”离伊有些泄气,“看来,今天这里的内幕都是简洛云提前泄露给了雪寒松,这才让他们得逞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该要做个了断了 ' “厉总,枪声响起时,离落正守在房子前面,很快就去追那个放枪的人,我就看到简洛云趁着混乱,因为当选上了冠军,顺利进到了冠军室里,不多会儿,又跑了出去。”会议中心负责人也急急赶了过来汇报道。 厉容铭面色可怖,眼里是森然寒意。 果然,雪寒松是老江湖,他哪个环节都算好了,就是没想到他还能在背后操纵冠军的人选。 而该死的,昨天他还特意打电话警告了他。 他千算万算,算的都是简初的安全,因此,派了许多高手在暗中保护着简初,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环节会出错。 简洛云这个贱人竟然会被雪寒松给收买了。 他,毕竟太年轻了! 其实,冠军人选的竞争实在太激烈了,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确认冠军会落到谁的头上,就连厉容铭自已也没有想到。 当冠军简洛云的名字从司仪口中说出来时,连他都惊讶了,立即意识到了问题反常。 只在一时,大脑还不能反应过来。 也不明白她当上冠军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可几乎就在那么一二分的时间里,枪声响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简洛云因为当上了冠军,顺利进入到了由专人卸妆上妆的冠军室里,也就有机会接触到冠军头冠了。 事已至此,只能是采取补救措施了。 “离落,不要着急,赶紧率领兄弟们去找,外面已经被允剑晨和贾胜文率领的警力全部包围了,今天,他们是不能轻易逃出去的。”厉容铭眼里冒出火花来,还是冷静了下来。 “好,那您小心点。”离落从兜里掏出手枪来,朝着外面快速跑去。 厉容铭正欲离开,眼睛却被监控画面上的一个人影给凝住了。 简初正拉着乐辰逸的手朝着会议中心跑来。 很快,他的耳边就听到了简初清晰的指挥现场人员疏散的话语声,嘴角不由得弯了弯,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能临慌不乱,在这突发枪击案的现场,人人都是往外跑,互相挤踏,乱成了一团,她反倒跑了回来,还没忘记他的交待,已经开始协助疏散现场了。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还有点临危不乱的领导才能,短短几句话就让慌乱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很快众人开始有序的离场,减少了不应有的啋踏伤亡。 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身影,让他的心里很有些不快。 可他没心思管这些了。 眼光从监控录相上移了开来,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简初刚疏散完人群,松了口气,正准备撤出去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上面‘老公’二个大字闪得耀眼。 这样的二个字让她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小初,快点离开这里,快。”厉容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无比的威严与担忧。 “阿铭,你现在哪里?”简初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是急切地问道。 “不要管我,赶紧离开,迟了就危险了。”厉容铭一边朝着早就布局好了的地下室里走去,一边大声命令道,“这里马上就有一场恶战了,赶快离开。” “阿铭,可要注意安全啊。”简初的声音里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关心与担忧,厉容铭当然听出来了,心里一暖,连着声音都柔和了:“听话,小初,快跟着乐辰逸离开,我不会有事的,放心,一切都会好好的,等着我的好消息。” 小初,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替你翻案,还你清白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枪声开始全面响起。 厉容铭迅速挂掉了电话,刚刚在因为看到乐辰逸出现在简初身边的不快在听到这个女人发自内心的关切之语后全部消失了,瞬间全身充满了力量,脚步迈得飞快。 “离伊,今天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活捉那个与少奶奶长得神似的女人,这次,一定不能让她跑了,否则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厉容铭从口袋里掏出无线对讲机朝着离伊吩咐道。 “放心,这次,她一定跑不了了。”离伊在电话里胸有成竹,“我已经尾随她来到了一个过道里,她无法逃脱了。” “好。”厉容铭心里一宽,重重说了声,挂了电话。 心里实在担心玉配,只是朝着前面跑去。 “快走。”这边简初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乐辰逸拉着她的手就飞速朝着外面跑去。 “乔慧,明天一定要来家中做客哟。”李季敏执着允乔慧的手正从客房的方向走出来,边走边亲昵地说道。 此时,会议中心的人员都已经疏散了,到处一片安静,刚刚李季敏与允乔慧聊得正欢,聊到化妆品时,允乔慧一时兴起就带着李季敏到了她下榻的客房里去给她介绍最新推出的产品了,李季敏兴致很高,一聊起来就乐不可支,根本就没有听到下面的枪响声。 此时,有几条手握枪的黑影正朝着会议中心的舞台方向奔去。 乐辰逸带着简初刚跑出来,就看到李季敏和允乔慧正上了电梯,而电梯正好是朝着会议中心方向运行的。一时间,心中着急,叫了声‘妈’‘允公主’想要把她们叫住,可电梯门已经闭合了,她慌忙跑过来按电梯,电梯已经开始运行了。 “阿辰,怎么办?妈和允公主肯定还不知道上面的情况,这一去会议中心就麻烦了,很危险的。”简初着急地朝着乐辰逸问。 乐辰逸皱了下眉,拿出手机来吩咐了手下一声,立即对她说道:“初初,你先快点离开这个酒店,我的车就在外面,我从楼梯口跑上去截住她们。” 说完丢下她朝着一旁的后门楼梯跑去。 “不准动。”乐辰逸刚跑到一楼拐角处,一柄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乐辰逸站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他沉声喝问。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乐总,这就怪不得我们了,你为了红颜,三番几次不惜牺牲自已的生命着实让我感动啊。”黑暗中,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乐辰逸冷笑一声:“原来那次车祸就是你制造的,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 男人的声音却越加的幽冷,带着几分自得,“乐总,既然今天有幸掺和进来了,那就陪我们演出好戏吧。” “什么戏?雪寒松,不要太得意了,今天福江帮的死期到了,厉容铭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你逃不走了。”乐辰逸淡定的一笑,声音冷厉。 “哈哈,乐辰逸,你也太幼稚了,想福江帮这么多年了,上面多少人都拿我无可奈何,他区区厉容铭就能消灭得了我么,那也太神了。”雪寒松的声音在黑暗里如同鬼魅般飘来,听得乐辰逸身上发寒。 “乐辰逸,我与你无冤无仇,也不想为难你,今天呢,只想借你用一下,放心,我也是为你好,了了你的心愿,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今天我可不是来闹事的,目的达到就会撤。”雪寒松呵呵一笑,笑完,冷喝一声:“带走。” “是,大哥。”立即就有二个持枪的男人走近来用枪逼着乐辰逸把他给带走了。 却说简初在电梯旁等了一会儿时间后,仍然没有乐辰逸的消息,眼看着电梯停在了会议中心那一层,可上面仍然没有任何响动传来,心中就有了股不祥的预感。 毕竟那是李季敏,她的婆婆,如果落入歹徒之手,被敌人控制了可不好。 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拨打乐辰逸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出来的不是往常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而是一个阴鹜的中年男声。 简初的心立刻紧缩了。 “简初,是我。”雪寒松阴冷的声音直让简初哆嗦了下,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抖动。 “雪寒松,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很冷厉。 “哼,小丫头。”雪寒松冷哼一声,冷冷说道:“现在李季敏,你的婆婆在会议中心已经晕过去了,你的老情人乐辰逸也在我的手上,想要他们活命,你就上来,我们好好谈谈。” 雪寒松的声音很阴挚,透着森森的寒意。 “别,别,不要伤害他们。”简初一听到这里急了,语无伦次地叫道,“我马上就上来。” “初初,千万不要上来。”手机里,隐隐传来乐辰逸焦虑的吼声。 可此时的简初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手只是慌乱地猛接着电梯键。 雪寒松想要做什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她心里是最清楚的。 只有她上去,才能将伤亡减到最少。 电梯门开了。 她豪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会议中心里,宽大的投影仪还在播放着选美竞赛的佳丽采访画面。 简初从电梯里冲了进去,除了正在播放着的荧屏,里面几乎一团漆黑,眼睛四处张望着。 “初初,快回去,不要过来。”黑暗中的乐辰逸瞧见了她,焦急地朝她吼。 “阿辰,你在哪里?妈,允公主,你们在哪里?”简初焦急的喊,四处找着。 “嘿嘿,没想到你还真是多情多义,李季敏那般对你,你却还要上来救她,只可惜,你嫁错了人。”黑暗中雪寒松的声音又如鬼魅般飘来。 “雪寒松,不要伤害他们。”简初厉声叫。 “放心,我不会伤害李季敏的,她可是我女儿的婆婆,对我女儿又那么好,我可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雪寒松继续嘿嘿笑着,“我不过是利用她来要挟你罢了。” “雪寒松,你真卑鄙。”简初咬着牙。 “无毒不丈夫,这也不能怪我呀,都是被厉容铭逼的。”雪寒松幽幽说道。 “初初,你根本就不该进来啊。”乐辰逸的声音更加清晰,一会儿后,会议中心里亮起了排小筒灯,简初终于看到乐辰逸朝她走来了。 她朝他迎了过去。 “小初,我们中计了,李季敏和允乔慧已经被他们放了。”乐辰逸走近她,连连叹息:“你不该进来啊。” 简初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 “阿辰,雪寒松的目的就是针对我的,我不过来,会累及更多无辜,有些事情该要做个了断了。”简初脸上是凄美的笑,很冷静,说完用眼眸望着他,诚恳地说道:“阿辰,今天我借你用一下,请配合我。” 乐辰逸吃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第二百五十章好,我答应你! '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简初的脸色发白。 厉容铭呢,他在哪里? 刚刚挂了他的电话,他会不会安全呢。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厉容铭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这个选美比赛了,显然,他是做了周密布局,要与雪寒松来一场正面交锋的。 这其中的残酷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心,疼痛得厉害。 阿铭,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以后,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也要保重好自已,我们终究是有缘无份!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不是我嫁给了你,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该了结这一切了。 二个月恐怕都等不及了。 原来,她还如此眷恋着这段婚姻,希望有奇迹出现,也希望厉容铭能解决这一切,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甚至这一切的症结都在她的身上。 雪寒松之所以会与厉容铭走向绝裂,不外乎就是为了女儿的幸福。 她懂的! 手机在口袋里炸响起来。 简初伸手拿出了手机,望着那个陌生恐怖的电话发愣。 “接电话。”雪寒松的声音阴冷而又恐怖。 简初双手发抖接起了电话。 “简初,听着,只有一个小时银行就要关门了,只要过了这一个小时,天胜集团就要面临倒闭了。”他的声音从地狱里飘忽出来的,不仅阴冷,还似利剑在刺穿着简初的心。 “不信的话,你就抬起头来看着荧幕,天胜集团的股指可是一路下滑,现在市场一片恐慌。”雪寒松的声音仍在继续。 简初恐慌地抬起头来。 会议中心舞台的荧幕上,天胜集团的股票一片绿色,已经跌停了。 “听着,飞弘集团与利远集团正在伺机而动,准备随时低价收购天胜集团,如果你不想看到厉容铭一无所有,不想他成为厉家的千古罪人,那就赶紧想好后回答我,时间已经不多了。”雪寒松继续在电话中威逼着,“不要怪我心狠,我也只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他们在你之前早就相爱了,都是你毁坏了一切,你原本就该退去的,这一切都是你该受的。” 简初的身子软得站不起来般,眼前一阵阵昏暗。 “雪寒松,我和厉容铭不是都答应你了吗?只有一个多月就会离婚了,你如此的迫害天胜集团,难道愿意将来你的女儿嫁给穷酸潦倒的厉容铭么?”她稳住神,十分理智地问道。 “少废话,当我是傻子吗?”雪寒松冷冷一笑,“厉容铭为什么会要布置今天这一切?那就是为了你,为了替你翻案,今天过后,你的所有罪名都会化为乌有,厉容铭也能得到有力的证据来翻案,这样的情况,他还需要来离婚吗?好歹我也是闯荡江湖的人,怎么能被你们这种年轻人蒙骗了呢,先恭喜你,他的计划非常有效,那个女人,与你长得神似的女人已经被他的人活捉了,你的清白指日可待了,我呢,也得到了我要的玉配,虽然今天这一较量我们会大败,但是我要警告你,我们福江帮是消灭不掉的,他永远也不可能抓到我,只要你一日阻碍了我女儿的幸福,我一日就不会放过你。” 简初的手抖得电话都拿不稳了,嘴唇哆嗦着。 “现在厉容铭的成败就捏在我的手上,我能一夜毁掉他,也能让他功成名就,达到人生颠峰,不过,这都需要你的配合。不要以为天胜集团倒下了,他就一定能重新站起来,市场是残酷的,只要有我在,他这个神话就要被打破,如果你想当天胜集团的罪人,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陪着你们慢慢玩下去的,还就要告诉你,我雪寒松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失手的,包括我女儿的幸福。” 简初看到眼前有许多黑点在闪动着,头一阵阵痛。 已经逼到了这一刻,已别无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答道。 “答应可以,可要看到行动哟,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必须马上离婚,一个多月的时间太久了点,我已经没那个耐心了。”雪寒松在电话里呵呵笑了起来,“一个星期后必须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这是最后时间,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雪寒松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厉容铭已经爱上了简初,凭他的性格,他是不可能会离婚的,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简初身上了。 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初初,怎么了?雪寒松在电话里面说了些什么?”乐辰逸站在旁边看着简初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了她,忧心如焚的问道。 “没什么。”简初的嘴唇喃喃念着,突然反手过去抓住了乐辰逸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阿辰,让我靠靠,一会儿就好。” 乐辰逸的心里生疼,此时的简初就像受到重大打击般,脸上白得可怕,嘴唇都在哆嗦着,他伸出手臂来紧紧抱紧了她。 “初初,雪寒松是穷途未路了,今天的警察全部包围了这里,福江帮就是不频临解散也会受到重创,以后都会难以抬头了,因此,不要相信他的威吓。”乐辰逸安慰着她。 他不知道雪寒松跟她说了什么,但简初的脸色太可怕了。 简初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给了厉容铭才引起的,他们的婚姻与福江帮没有关系。 就算福江帮灰飞烟灭,厉容铭,她,还有雪薇面临的问题都也不会解决。 只有一个小时了,或者不到一个小时了,天胜集团马上就有倒闭的危险! 厉容瑞带着期盼的脸,厉容铭失落的模样不时从她眼前飘过。 天胜集团内部养着几万名职工,还正在雄心勃勃地往海外发展,一旦倒闭,后果不堪设想,她真的会成为厉家,天胜集团的罪人,就连厉容瑞都不会放过她的。 她已经答应了厉容瑞的。 更何况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胜集团倒下! 绝不能! 所有问题都在她身上,只要她退出了,一切就都会平静下来了,厉容铭还会是那个纵横商场,帅气迷人的男人。 只不过,牺牲了一段情而已。 这还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呢! 男人更会是如此!她相信厉容铭很快就会走出这段情伤的,更何况他那么帅气,失去了她,还会有无数个像雪薇那样的女人倒贴进来,这真的没什么啊! 今天的局面,就像选美大赛的结局一样,谁都无法预测。 但走到现在,她算是阔然开朗了。 简洛云都能当上冠军,她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慢慢从乐辰逸的怀中抬起头来,转过身去,双手软软地吊在男人的脖子上,红唇轻凑上去,先移到了他的耳畔,“阿辰,配合我,只要一会儿就好。” 乐辰逸以惊呆了。 女人柔软的红唇轻轻覆上了他的唇,轻柔辗转着,柔软的丁香小舌慢慢探进了他的嘴里。 一股电流从唇边迅速向全身蔓延而去,乐辰逸整个人都惊懵了。 一直以来,他渴望的这一刻,终于来了,却是在枪林弹雨中得来的,是在他心爱的女人被人威胁的情况下得来的。 简初的心思他很明白。 他的心里涌起了股苦涩,虽然很想得到这样的爱,但也不想他心爱的女人是被人逼着来吻他的。 她想演场戏,让厉容铭彻底死心与她离婚的戏。 身体的激动渐渐冷却了下来,乐辰逸的脑袋也开始清醒。 剩人之危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挪威酒店的地下车库里。 “厉总,抓到简洛云了,玉配已经被她偷走后交给雪寒松了。”离落找到简洛云后,迅速把她提了过来。 “厉总,饶命啊。”简洛云吓得脸色发白,浑身瑟瑟发抖,哆嗦着喊道。 此情此景,到处都是枪声,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她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离落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她的,找到她时,她正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喊‘好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此时,离落把她提过来丢在厉容铭面前时,她就瘫软了,双腿哆嗦着爬都爬不起来了。 厉容铭一看到简洛云,双眼冒火,一双拳头快要捏出水来,指关节咯咯响,要不是看在简初的面上,真会上前一巴掌要了她的命。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简洛云根本就不敢看厉容铭可怕阴沉的脸,只是抱头痛哭。 “离落,把她交给警察。”厉容铭狠狠瞪了她一眼后,朝着离落吩咐道。 “厉总,姐夫,我不要去警局,求你饶了我吧。”简洛云听到厉容铭要把她交给警察,害怕极了,一个劲地哭着求饶。 厉容铭冷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扭过了脸去。 离落抓住简洛云把她送到旁边站着值勤的警察那里去了。 “厉总,捉到了那个神似少***女人。”厉容铭手机响起,接通,离伊在那边压低声音说道。 “带过来。”厉容铭怒吼,“这次绝不能放过她,她TM的竟敢冒充我的妻子,太可恶了。” 今天好不容易费了这么多精力才布局出了这个现场,把雪寒松与福江帮全部勾了出来,他不会再放过任何人了。 “好的。”离伊答应完挂了电话。' ##第二百五十一章阿辰,我爱你 ' “厉总,雪寒松现在不知藏在哪个地方,一直都没有露面,只是在暗中指控着现场。”离落走近来,有些焦虑。 不管他们如何寻找,也看不到雪寒松的踪迹。 这还真是头疼的事。 厉容铭尖锐的双眼环视着四周。 枪战已经很激烈了。 允剑晨也是没有料到老奸巨滑的雪寒松会提前行动,紧急加调了警力过来。 此时酒店的每个角落里都有福江帮的人,人数众多,双方交战激烈。 这样的场面也让允剑晨兴奋不已,越是激烈的斗争就越能激发他的斗志。 好多年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紧张搏斗的画面了,今天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他沉着冷静,用大批警力开始反包围过来,温水煮青蛙,瓮中捉鳖,一个个消灭掉歹徒。如此过瘾的战斗真是让他过足了瘾,誓要一举消灭掉福江帮这个组织。 贾胜文也亲自上阵,配合着允剑晨。 厉容铭的剑眉凝起,心却是提着的,若不抓到雪寒松这事还真不能算完,更何况玉配也被他拿走了。 放下电话正准备尽全力去搜索雪寒松的下落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厉总,大事不好,证监市场有人放出风声,说天胜集团陷入了债务纠纷,现在股市已经跌停,许多股东开始大手笔抛出手中的股票,利远集团正在市场上蚕食天胜集团旗下的公司股份,几个正待签约的大手笔项目都已经转向了飞弘集团,市场上一片慌乱,情况很不妙啊。”顾承泽仍在电话里语声急促地汇报道。 厉容铭手指搼紧,面色阴沉得可怕。 雪寒松这是想让他陷入公司的困境中无力应对目前这个局面吧,真是小看了他厉容铭,他偏不信这个邪! “厉总,离下午三点只有一个小时了,只要过了这一个小时,天胜集团就要背负上上千个亿的债务啊。”顾承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了,“现在企业监管部门的人已经到了天胜集团里来查账,封账了,情况十分紧急。” 明明是如此有前途的天胜集团却在一夕间就要面临倒闭了,顾承泽为天胜集团奋斗了好些年,却没想到一切在毫无预照的前提下就要面临分崩瓦解,这样的状况真让他懵了,手足无措之下也是痛苦万分。 市场上仿佛一夜间所有不好的事全都袭向了天胜集团,这样的局面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以前就算再处逆境也不至于如此的残酷。 可厉容铭却在那边冷静而执着的吩咐道:“顾经理,市场有它的发展规律,该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要相信邪不能胜正,我们要有坚守,以不变应万变,一切都会过去的,大不了,从头来过。” 短短几语,他就摞了电话。 顾承泽则握着手机发呆。 这样教科书似的几句话,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如果创业真有那么容易的话,那这么些年,厉容铭率领大家一起浴血拼搏,驰骋僵场,励精图治,也只能算个笑话了。 “快走。”厉容铭果断收起手机,朝着离落说了声,毅然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誓要帮简初翻案,只要脑海里浮现出她苍白痛苦的小脸时,他的心都会隐隐泛疼,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又流了多少眼泪。 他的女人不能受到一点点委屈。 就算是让他倾家荡产,失去一切也要为她翻案,这是他做丈夫的责任。 因此,他不会在乎天胜集团的后果的。 况且还要捉拿住雪寒松,完成爷爷交给的重任呢。 公司的生死存亡比起这些事情来真算不得什么,他更在意心爱的女人的幸福。 只是,刚刚才走出那么几步,离伊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厉总,不好了,少奶奶被雪寒松的人抓住了。” “什么?”厉容铭脸上勃然变色,连声音都变了,“再说一遍。” “厉总,少奶奶不知什么原因又去到了会议中心被雪寒松给捉住了,现在还困在会议中心里,不知情况怎么样?”离伊急促地说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厉容铭转身就跑。 大堂里,大型液晶显示屏正在播放着广告台词。 厉容铭跑进去手指发抖地按了电梯健。 突然。 电梯旁边的液晶显示屏幕上。 “阿辰,我爱你。”轻轻软软的声音从屏幕上飘了出来。 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就连焦虑得失去理智的厉容铭都被这声音吸引了,头不由得抬了起来,直把脸对向了液晶荧幕。 宽大的液晶荧幕上,女人苗条小巧的身段是那么的夺目,一双小手正吊在身材修长的男人脖子上,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她全神贯注,搂着男人的脖子,满脸沉醉,哪怕只是半边侧脸。 厉容铭也能清晰地认出简初来。 “初初,我也爱你。”乐辰逸的大掌抚上她的秀发,温柔地说道:“我一直都爱着你,从大学时就开始了,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光彩了,初初,答应我,嫁给我吧,好不好?” 女人的脸上有娇羞之色,微微垂眸。 一会儿后,她抬头,轻轻点了点头。 “阿辰,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我的冤屈也可以冼清了,以后能堂堂正正做人了。”她柔声说着。 “是的,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女孩,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初初,你能答应我太好了。”乐辰逸满脸的激动,脸上的笑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他一往深情地说道,“以后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不再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一定会把你宠上天的,相信我,因为我爱你。” 女人似乎被感动了,眼里都是热泪。 “阿辰,太谢谢你了,谢谢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女人的眼里盈着激动的泪花,掂起脚尖,红唇朝着男人的唇贴去。 男人激动不已,低下了头来,搂紧了她。 二人激情热吻! 厉容铭站在电梯边,呆若木鸡。 离落与离伊也都站住呆愣了。 这时大堂里所有的人,包括外面正在走着的警察也都站住了,全都望向了液晶屏幕。 这可是现场直播。 G城的千家万户都能收到。 厉容铭好像傻了般站着,电梯门开开合合着,他都忘了要上去了,眼前只是死死地盯着液晶屏,那上面,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妻子,正在与另一个男人接吻,而且他们口口声声说彼此深爱着对方。 那他这个丈夫呢? 这么多日子的恩爱呢,都去了哪里? 不,不可能! 厉容铭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 又揉了下眼睛。 再抬头仔细看去时,没错,正是乐辰逸与简初,他们好像一对热恋中的爱人,正在忘情地热吻着。 这个吻有多久了! 那么长,早就长过他们在一起的激吻了。 厉容铭的眼睛红了,“啊”的低吼一声,电梯门刚开了条缝,他双手就掰开了电梯门,冲了进去。 电梯上行中,他双手拧得紧紧的,青筋暴露,浑身都在发着抖,眼前一阵阵昏暗,可该死的电梯显示屏幕里,仍是乐辰逸与简初亲吻的镜头,闪瞎了他的眼。 “呯。”的一声,他用力朝着电梯壁上面的液晶屏幕砸去。 液晶屏粉碎,终于看不到那个镜头了,憋在心底的一口闷气才能呼出来,可心尖上却是一阵阵刺痛。 一定是弄错了! 他安慰着自已。 简初是他的妻子,她已经爱上他了,虽然,她从没有主动说过爱他,但他能感觉得出来。 电梯门刚开,他快速冲了出去。 “初初,我们回家吧。”乐辰逸的声音从并不怎么明亮的会议中心传过来,又温暖又亲切,可听在厉容铭的耳中竟是那么的刺耳。 “好的,阿辰,我们终于可以呆在一起了。”简初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电梯门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步履有些哴呛,好似站不稳似的。 简初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她的小手紧紧牵着乐辰逸的手,回过头来,撒着娇:“阿辰,对不起,这段时间冷落你了,为了利用厉容铭,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事情都是在明龙阁里发生的,我只有假装回到他的身边,才能利用到他来报仇,替我翻案,现在总算是晴天了,一切都昭雪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离了。” 乐辰逸的眼光望了眼面如死灰,像要杀人似的不远处的男人的脸,嘴角处是得胜似的微笑。 “初初,我明白的,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三年前,我就后悔没有带走你,让你嫁给了厉容铭那个渣男,受了这么多的苦,这次我一定要带走你,从此后,只许看到你幸福的笑,再不能听到你半点的哭。”乐辰逸的声音温柔动听。 简初陶醉了。 “太谢谢你了,阿辰,你果然是我心底的爱人,我没有看错你,比起厉容铭,你真的强太多了。”简初娇羞地说着,把脸偎进了他的怀里。 乐辰逸搂紧了她。 厉容铭深呼了几口气,方才站稳了,这刺眼的一幕几乎快把他的眼给灼烧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我从没有爱过你 ' “乐辰逸,你真不要脸,竟敢勾引我的妻子。”在经过短暂的失聪后,强烈的愤怒把厉容铭给烧醒了,他满脸阴沉,赤红着眼睛朝着乐辰逸怒骂,骂完冲上前来,失去理智般一把从他怀里夺过简初来,紧紧搂在了怀里。 简初和乐辰逸似乎直到这个时刻才算是真正看到了厉容铭的存在,脸上都有惊慌之色。 “阿铭,你来了。”简初却并不给他机会,立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朝他淡淡一笑:“来了也好,正好要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就跟阿辰呆在一起了,不会再回明龙阁了。” 厉容铭的身子摇晃了下。 “小初,你在说什么?开玩笑么?”他的双眸带着痛色,不敢相信似地地望着她。 他多么希望她说一句“阿铭,我逗你玩的,给你开玩笑呢,就是想看到你为我吃醋呀。” 如果是这样,他也会立即上去激动地抱起她亲吻的。 可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回答。 简初很冷静,甚至很平静地从他身边又走到了乐辰逸的身边,拉起了乐辰逸的手,二人十指紧扣,情意绵绵。 “阿铭,不好意思,我说的是真的,我爱阿辰,阿辰也爱我,你知道的,我们从大学时期就相恋了,本就是一对恩爱的恋人,如果不是爷爷的指婚,我都不可能认识到你,更别提爱了,现在我们历经重重磨难,终于能在一起了,我要说谢谢你,在你身边一场,也算是帮我报了仇,还给了我一个清白,也终于让我看清了好多事实,我想,是该安心离去的时候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利用了你,心有愤怒,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无奈的,并不想伤害到你的。”简初略带着缅典说道,一双大眼眸里却是坦荡得很。 厉容铭的手放到了胃部,那里在隐隐的痛,然后又扩散到了胸口,痛一阵紧似一阵。 “小初,告诉我,是不是雪寒松逼迫了你,还是这个该死的乐辰逸威逼了你,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对不对?其实,你是爱我的,对吗?”厉容铭的头脑开始一点点清醒过来,含着希望的光问道。 到这一刻,他不相信简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水乳交融,化为了一体,早就心意相通了,这样的话,他的小初怎么可能说出来呢,不可能! 因此,他沉静了下来,关心地问着。 一定是有人逼迫她说的,她是无奈,又或者是雪寒松要挟她,她不得不说。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打消她的顾虑。 “不会啊,你瞧瞧,这里没有一个坏人,只有我们二个,哪会有什么人逼迫我呢,完全没有。”简初故意看了下周围一眼,连连摇着头,“阿铭,你爱着雪薇,我爱着阿辰,本来就是错位的,不要再多想了,就这样吧,对了,我们还有点事,要先走了啊。” 厉容铭直到这刻才想起上来的目的,也跟着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一眼,果然,这里没有一个歹徒,只有乐辰逸与她二人,原来,她根本不是被歹徒劫持了,而是与男人在这里偷情。 他的胸腔里腾地升腾起一股怒火来,眸眼里闪着可怕的光,额头上一绺黑发像毒蛇的长舌,薄薄的唇里喷出悲愤绝望的话来: “小初,你真这样认为的?难道忘了我们这段时间的恩爱了吗?” 这段时间,他们激情相爱,抵死缠绵,不管她做了什么,甚至李季敏亲口告诉他,他都不会相信,只是一心一意地爱着她,毫无条件的相信她。 他仍然不会这么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简初忽然笑了,笑得很甜美,只是在厉容铭看来就如带毒的罂粟,太TM可恨! “恩爱?”简初嗤之以鼻的笑,“厉容铭,别自欺欺人了,想想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吧?我们之间那也能叫爱么?从一开始,我就恨你,只想利用你来替我报仇翻案的,我们结婚三年,就连新婚之夜,你都没有进过我们的婚房,那也能叫婚姻么?你给了我多少屈辱,让我受了多少冷落与委屈,我们之间还配有爱么?你把雪薇带进我们的家,这是要把我置于何地?所有这些,我不恨你就已经不错了,至于我们之间的那些所谓的‘恩爱’,那不过是我利用你的方式,大家互相索取,各取所需,过后也就互不相欠了,我是女人都不在乎,你这个男人还用在乎么?不要再说爱上我之类的话,我是不会信的,在我的心里,时刻都不会忘记:让我们彼此折磨吧。这样的话,早已深深烙入了我的心里,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却,你说,就我们这样的夫妻关系,这样的处境,会是爱情么?那又怎么可能啊!” 她昂起了头,眸眼中间的那点倔强执傲的光不时闪耀着,带着报复的快感与疏离,厉容铭怎么也无法从中找到一点点应有的痛苦。 他的自信开始瓦解,心也开始往谷底跌去。 此时女人的手紧紧握着身边男人的手,十指相缠,望着乐辰逸的光柔和痴迷,那是女人望着心爱的男人的眷恋目光,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刻意装出来的。 对于简初,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知道她不是那种能装的女孩,爱即是爱,恨即是恨,爱恨分明,正因如此,此时她的表情才会是那么的生动与真实! 不,怎么可能会这样! 厉容铭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初初,我们回家吧。”乐辰逸把她搂入怀中,温柔体贴地说道,“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回去我好好安慰下你。” “不,我不苦。”简初偎进了他的怀里,温柔的笑,“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一点也不怕苦,只因为我爱你呀。” “初初,我更爱你,放心,以后绝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了,相信我。”乐辰逸抱紧她,二人相视而笑。 厉容铭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那个男人该死的双手轻搂着女人的腰,那里曾是他随意搂抱的地方,是他的特权,现却被另一个男人握着,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可是全程直播啊,整个G城的人都看得到。 此刻他心爱的女人正偎进别的男人怀里,亲密无限。 厉容铭妒嫉得快要发狂了。 原来,这个女人已经让他爱得发狂了,一旦失去她,会感到如临灾难般,连着灵魂都会没有了。 厉容铭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时,却是一切都已经迟了,无法挽回了。 心极速坠落着,痛苦不堪。 “小初,过来,你是我的妻子,跟我回家吧。”他突然满脸温柔,低声下气地对着简初哀求着。 “家?”简初冷笑,“厉容铭,我们有家吗?我有家可回吗?不,早就没有了,那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只是你和雪薇的家。” 说完,扭过头来,娇声说道:“阿辰,我们回家吧,好累了,我想休息下。” “好的,我们走。”乐辰逸温柔的答,搂着她的腰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厉容铭的忍耐已到极点了,暴怒如雷,“简初,今天你要是跟着这个男人走了,我们再无将来,一切再无回头的可能。” “当然,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将来。”简初的背僵了下,站住了,冷冷地答,“对了,厉容铭,现在正式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就辞职了,不会再回去天胜集团上班了,也不会再回到明龙阁去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请你快速拟好离婚协议书,我会等着你去民政局,无条件地接受离婚。” 心被狠狠刺痛了,痛得厉容铭脸色发白。 “小初,你从没有爱过我吗?”他哆嗦着唇,近似卑微的问。 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简初的身子抖了下,眸光望向了投影电子荧幕旁边的天线。 今天是现场直播,选美决赛的现场,包括他们在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会直播到千家万户,他们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所有人听到。 厉容铭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男人! 简初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缓缓回过身来,近乎冷漠的答:“厉容铭,我从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是乐辰逸,从大学起我们就深爱着对方了,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试问,我又怎么可能去真心爱你呢?” 说完,她回头,偎进乐辰逸的怀里,决然跟着他朝着电梯处走去。 厉容铭眼前一黑,后退了一步。 “简初,你好狠。”他愤怒转身,瞪着他们的背影喊。 简初像没听到般,仍然朝着前面走去。 厉容铭感到像被人摘掉了心肝肺般,疼痛难忍,那种将要失去心爱的女人的感觉使得他转瞬间就失去了理智,甚至忽略掉了一切,疯涌而上的怒火在心底里经过一阵发酵后膨地冲了出来,他再也无法冷静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已无回头路 ' “乐辰逸,给我站住。”厉容铭气愤地追上去,朝着乐辰逸怒吼,“你TM真的无耻,简初还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带走?这是犯法的,不知道吗?” “厉容铭,你个混蛋。”不待厉容铭冲上前来,乐辰逸回过身,伸出一拳狠狠朝着厉容铭打去,结实有力的拳头落在厉容铭的脸上。 巨大的痛从脸上向全身传递,厉容铭疼得倒抽了口冷气。 简初只是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光清冷如水,早已没有了半分以前的恩爱。 厉容铭心痛如裂,站起来,把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到拳头上,朝着乐辰逸打去。 二人男人为了简初扭打成一团。 “阿辰,我们走吧,不要打了。”简初看到乐辰逸的拳头落在厉容铭的身上好多次,大声喊道。 厉容铭终究是被情所伤,精神恍惚,反应迟纯,挨了乐辰逸好几拳头。 “厉容铭,你知道简初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与污辱吗?给我好好记住,马上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字后邮寄到我的公司,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乐辰逸说完,走回去牵起简初的手,二人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自始至终连厉容铭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毅然转身,跟着乐辰逸走进了电梯里。 “厉总。”跟着上来的离落与离伊都被眼前的景况震呆了,直到厉容铭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了一团,才清醒过来,赶紧跑到荧幕旁边掐断了直播线路,跑近来扶厉容铭。 “不要管我。”厉容铭厉声喝道。 离落,离伊的手收了回来,互相看了一眼,痛惜地摇了摇头。 人前风光的厉容铭今天竟会落得这么的凄惨与狼狈,这还是他们平生第一次看到。 可就是这样的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最羞辱的时刻,却还是现场直播的,这让骄傲的厉总裁情何以堪!以后又将如何来走出这段情伤呢? 因此离落与离伊心底里都是无限的感伤。 简初牵着乐辰逸的手大大方方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就看到了挪威酒店门口站满了行人与媒体。 枪战早已随着简初与乐辰逸的深情告白而结束了。 选美赛事本就轰动了全城,可接下来发生的枪战,还有天胜集团遇到的危机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当大家意外的看到天胜集团厉总裁的情变直播过程时,更让整个G城的人都沸腾了。 允剑晨在这期间,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把福江帮打得落花流水,活捉了几个小头目,还抓获了二个福江帮重量级人物,带回警局连夜严刑审讯,得到了许多重要线索,又带领公安干警剩胜追击一举捣毁了好几个藏毒窝点。 全城警力更是大量投入进去,合力围剿,几乎把全G城乃至南城的福江帮据点尽数清除。 从此后,福江帮这个组织在G城算是彻底清除了。 只是雪寒松逃脱了。 警方找到雪寒松的公司乃至住处时,都是空壳了。 狡猾的雪寒松早就意识到这一天了,在这之前就已经转移走了一切。 而让厉容铭痛心的是,厉义钦交给他的玉配也随着这场决赛真正落入到了雪寒松的手中。 因为简初带给他的那些突如其来的打击,当天,他也无心情继续去追查雪寒松了。 雪寒松趁此机会逃到了国外,隐匿了起来。 “请问厉太太,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的先生厉容铭吗?” “请问厉太太,关于你和乐辰逸的感情,能详细地说下吗?” “厉太太,你结婚前就与乐辰逸是一对恋人了,那这么多年,你们还有交往吗?” “厉太太,既然你不爱厉容铭,为什么要嫁给他?那你现在与乐辰逸呆在一起了吗?是不是同居了?” “请问厉太太,你和厉容铭有没有正式离婚呢?” “请问你们什么时候会正式离婚呢?” “请问你们的婚变与雪薇有关吗?据说厉容铭与雪薇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一直都是深爱着雪薇的,是吗?” …… 记者们蜂涌而至,各种各样的问题朝着简初劈头抛了过来。 简初的脸上挂着浅漠的笑,眸中的光焦距游离,手被乐辰逸紧紧握着,说不出一句话。 乐辰逸伸手过去接过面前一个记者手中的麦克风,清了清嗓音大声说道:“诸位,我与简初自大学起就是恋人,简初是奉她爸爸与厉老爷子的令才嫁进豪门厉家的,她没有什么错。我在此特地借助媒体向外界澄清下,关于二年前在厉家发生的连碧珠被害一事,还有最近发生的雪薇被绑架一事,这些都与简初无关,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雪寒松陷害的,她只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弱女子,心地善良,从不会去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所以还希望媒体朋友们以后不要再来抹黑她,把真相告之给天下人,让善良的人安心生活吧。” 说完,厉容铭把麦克风还给了那个记者,紧牵着简初的手朝着停车场里走去。 镁光灯不停闪铄着。 天胜集团里。 一片喜气洋洋。 快要临近下班时分,突然银行打来了电话,说是警报解除了,那上千亿的资金即刻就会到账。 这消息一放出来,天胜集团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顿时一片欢呼。 市场部立即收到了风声,开始出来辟谣。 终于稳定了人心。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了。 天胜集团只会更加的强大,毕竟这笔融资款下来,月亮弯地块就会立即敲定,市场上,天胜集团这个老大的位置就坐得更加稳当了。 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唯一不同的是简初离开了明龙阁,从此后再也不会回去,她已彻底地离开了厉容铭,把这件事,以她的方式做了个了断。 选美赛事,因为这次突发的枪战被迫先告一段落,选美结果,随着简洛云被警察带走,冠军变成了柳絮。 颁奖典礼在晚上照常举行,至于简初安排的捐赠敬老院与希望小学的事,也由其他人带领完成了。 一切真不关她什么事了。 乐辰逸的近郊别墅里。 乐辰逸把简初直接带到了他的别墅。 一路上,自从坐进乐辰逸的豪车起,她就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靠在后排座位上坐着,手指紧紧搼着衣服,脸色倒很平静。 乐辰逸坐在前排认真开着车,也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着。 刚刚在会议中心里,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指一直都是紧紧搼着的,像拧了一股劲般死命握着,发着抖。 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乐辰逸明显感到她的身子在发抖,可她的脸色还是该死的那么平静自若。 这女人还真是要强,天知道要有多少心里准备,又或者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走出这一步棋来。 别人不知道,可他是了解她的。 今天市场上面风起云涌,各种不利于天胜集团的谣言频频出现,股市上演过山车,大幅震荡,终于在临近收盘时企稳了。 凭着市场独特的敏锐经验,乐辰逸敏感嗅觉出来,或许这一切都与简初的行动有关,雪寒松一定是对她施压了。 他没有阻止简初的行动,也没有劝阻,而是积极配合了。 不是因为自已爱她,想要得到她,而是她太苦了。 她与厉容铭的婚姻太不现实了,如果今天能活捉了雪寒松,如果雪薇真的得了白血病死了,或许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但当他的人告诉他,雪寒松逃走了时,他就知道简初必须要离开厉容铭了。 这是必须的。 如果不这样,简初受到的伤害只会更大。 厉容铭算是履行了承诺,替她翻案了。 以前,她不是因此耿耿于怀么!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阿辰,我很累了,想去休息下,你先去上班吧,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后再说。”才进门,简初就对乐辰逸说道。 乐辰逸微微一笑:“初初,今天是元宵节,我已给公司里的职员放假了,今天,我无须上班。” “哦。”简初轻哦了声,面容倦殆,“那我先进客房休息去了。” “好,跟我来。”乐辰逸怜惜地望着她,这个女孩儿要有多坚强呢! 今天在会议中心阳台上,她说出了‘我已经爱上了厉容铭’这样的话,一个女孩子要怎样坚强才能做到这样呢。 那可是把自已心爱的男人推走,是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推向绝路,再无回头的可能啊。 “这间是你的卧房,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乐辰逸带着简初来到二楼右手边一间朝南的房子里,关心体贴地说道。 “好的,谢谢。”简初走进去,诚挚地道谢:“对不起,阿辰,让你受委屈了,今天我这样做会让你的名誉受损,我只能说抱歉。” 乐辰逸温存一笑:“初初,知道吗?今天你站在大众媒体面前向所有人宣告,你爱的人是我时,知道我是多么的激动吗?要知道,这可是我梦寐已求的一刻啊,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只可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他的痴情 ' 简初眸眼中闪过一滴泪光,嘴角边是凄苦的笑:“阿辰,我们已成过去了,我真不配再得到你的爱,允公主条件那么好,她是真心爱你的,你可以考虑下,不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我会找个时间跟她解释下今天发生的一切的,如果有真爱,年龄不是问题,若没有,再好的姻缘都是白搭。” 乐辰逸凝着她,忽然深深叹息了声。 “初初,今天的事是我愿意的,我不想看到你痛苦,想让你早点解脱出来,我是男人,不会在乎这些的,至于允乔慧那里,你没必要去解释,我与她真的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些,他掉头走了出去,走出门口时,又回过身来,认真说道:“初初,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等你的,这次,是我允许范围内的最后一次看你受伤,以后再不会有第二次。” 乐辰逸走了,替她带上了房门。 简初无力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趴着,眼泪无声的滴落,直到这刻,强忍的泪水才开始发泄出来,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喉咙哽咽,硬梆梆的。 她不知自已是怎么走出会议中心的,也不知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可她就是做到了,还表演得那么自然成功,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 在不同的环境中,人真的会有各种潜能激发出来,有时连自已都会感到惊讶。 简初现在就是这样个状况。 可一旦到了静谧的私人空间里,她竟会冷得浑身发抖,明明很累,想睡,却头痛欲裂,根本无法入睡。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里太美好,也太短暂,她竟然迷失在那个梦里,终于梦要醒了!心却是那么的痛。 会议中心里安静得可怕。 那个女人走了,空气里连着她的气息都消失了,那么让他留恋,依恋的气息,从此后不再属于他了。 厉容铭慢慢强撑着站了起来。 离落与离伊守着他。 “厉总。”看到他站起来时,嘴角流血,步履不稳,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般,二人担心不已,上前了一步要扶他。 “不用。”厉容铭抬了抬手。 二人只好站着不动。 “厉总,雪寒松逃走了,允剑晨与贾胜文抓获了不少福江帮的人。”离落轻声说道。 厉容铭嘴角浮起了虚无的笑。 这场激战站在大义的立场上看还是蛮有实际意义的,至少福江帮在G城已经不复存在了,即使想要江山再起,那都是若干年之后的事了,但于厉容铭来说却是恶梦的开始。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妻子,心爱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背叛了他。 太突然了! 直到这一刻,挨了乐辰逸的揍,他仍然不愿清醒过来,仍然不相信简初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做出这样伤害他的举动,说出这样冷漠绝情的话来。 慢慢走到窗户边,望着楼下朝着简初和乐辰逸蜂涌而至的人潮与媒体,他用手扶住了窗户。 直到简初被乐辰逸带走了,才慢慢走了下来。 看到他的出现。 等在下面的媒体又潮水般朝他涌来。 “厉总,您与太太正式离婚了吗?” “厉总,您的太太移情别恋了,您有什么想法?” “厉总,您的太太跟乐辰逸走了,您会跟雪薇小姐结婚吗?” “请问,您与雪薇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听说你们马上要举办婚礼了吗?” …… 厉容铭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目光沉然盯着地面,离落与离伊替他拦住了媒体,开了一条道,厉容铭大步流星朝着停车场走去。 欧巴赫豪车直接朝着明龙阁开去。 直到走进他们的卧房,柜子里属于她的衣服包括睡衣及日常用品还妥妥的存在,他才松了口气,心里涌起股喜悦。 一切还如从前那样,根本什么都没有变。 刚才的一幕一定是做梦,不是真的。 或者是那个女人故意逗他玩的。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呢? 他要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卧在床上,睡在她的枕头上,鼻子里闻着枕头上属于她的淡淡体香,烦燥不安的心莫名的安了下来,一会儿后竟然睡着了过去。 “小初,别走……”深沉的梦中,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低低的哭泣声,一点点敲打着他的神经,一直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很想冲破那重围墙去看看她,终于,围墙边有个门竟然开了,他欣喜若狂,跑了过去。 “阿铭。”女孩抬起头来,微笑着,满脸羞涩地望着他:“我终于等到你了。” “小初,原来是你。”他激动不已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女孩笑着,小手从他的大手里脱落,她站了起来,轻盈的身子缥缈如风般,渐渐向外面飘去,离他越来越远,直至看不清她的脸了,他惊得大喊一声,翻身而起。 竟然只是做了个梦! 淡淡的月色从窗户外面泻进来,屋子里的一切蒙上了层凄冷的淡白色。 他怔忪着坐着出神。 屋子里太静了,静得可怕! 已经是深夜二点了。 她没有回来! 一会儿后,拿起了手机开始拨打那个号码。 电话没人接,他就一遍遍的播着,直到那边传来突然的嘟嘟盲音,然后电话再也打不进去了,他颓然丢了手机。 “初初吃饭了。”乐辰逸担心简初,晚饭时分,悄然走进去时,简初就那样趴在床上,脸挨着床单,一动不动,像睡过去了般,心中跳了下,走近去一瞧,她的眼睛却是睁着的,脸色苍白,眼神里的光涣散着,没有焦距,心尖一疼,忙弯腰抚着她的秀发,轻声叫道。 连着叫了几声,才看到简初的眼珠动了下,手指轻点了下,挣扎着要爬起来。 “初初,你没事吧?”他急切地问。 这女人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苍白得很。 简初艰难的转动着身子,翻坐起来,这才发现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起来走走。”不用说,她这个姿势都已经保持很久了,肯定手脚酥麻了,乐辰逸弯腰扶起了她。 才站起来,简初双脚一软,又跌坐了下去。 乐辰逸扶着她,“赶紧起来活动下。” 简初听话的站了起来,在乐辰逸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房间。 晚饭,简初没什么胃口,胡乱喝了几口汤。 乐辰逸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折磨自已,就带着她去后花园里散步。 “初初,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要这么痛苦了,如果没有结果的事,早了断是好事。”乐辰逸轻轻叹息着,“我说过了,允许你再受次伤害,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受伤害。” 简初倔强地摇头,“阿辰,我没有痛苦,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 “哎,初初,如果你早听我的劝,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乐辰逸的眸色有些黯然,如果没有记错,刚回到G城在那次舞会上遇到她时,她应该还是没有爱上厉容铭的,可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底下,才这么短短的二个多月时间里她竟然会爱上了厉容铭,这真是他不敢想象的事。 “阿辰,不好意思,这个星期我都要住在你这里,也会跟着你出现在大众面前,请你配合我好吗?”简初在花园里散了几个圈后,思绪回过了神来,恳切地说道。 乐辰逸很快明白了她的心思,沉吟着:“初初,你这样做对厉容铭会不会太残忍了?” 今天她可是当着全G城人的面,现场直播了他们的婚变,那一刻,她大言不惭地宣布爱的人是他,而且话语还那么尖锐,冷漠无情,这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的,更何况是厉容铭那样有头有脸,骄傲的男人了,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演下去了。 “不,如果不这样,是不会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的,现在离婚证还没有拿到手,目的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简初或许比任何人都能够理解厉容铭,他这样的男人痴情,专情,长情,死心眼,否则也不会守着一段似事而非的感情陪了雪薇整整八年了。 甚至面对着她,新婚妻子,他都能坚守自己的感情原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既是简初恨他冷漠无情的地方,也是后来能够接受他的地方。 太花心的男人,她会没有安全感,更有无法把握的抗拒感,反而像他这样的男人,她还有种莫名的心安。 现在厉容铭爱上她了,一定会死心眼,不会轻言放弃的。 而且他是那么霸道强势的一个男人,自以为是,肯定是不会轻易相信她会背叛他的事实的,除非能亲眼看到。 因此,她只能乞求乐辰逸再帮她一下,再下点猛药,让他继续‘看清’她的真面目,对她彻底死心,这样才能断得彻底。 只是这样做,她太痛苦了。 “初初,好吧,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我从来都是全力支持的,我也希望你能痛下决心,这样我才有机会好追求你,好让你重新爱上我。”乐辰逸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遂,苦笑着,“只是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这样的结果会是最好的,你和他终究是走不到一块去的,坚强些,我会陪着你的,以后,不允许你拒绝我。”' ##第二百五十五章跟我回家 ' 简初淡笑出声,“阿辰,谢谢你,对于利用了你,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放心,一个星期后,拿到离婚证后,我会搬到沈飞飞那里去的。” 既然注定是前路无望,注定了终身会要孤独度过,又何必要苦苦纠缠呢。 有他的日子里,陪着他看遍了沿途的风景,或高兴,或幸福,或美丽,或凄凉,从今后她将独自面对寂寞,但她并不后悔,只是这一刻,她的内心却是如此的寂寞。 乐辰逸听了,皱起了眉来。 “初初,我知道你内心难过,但请不要远离我,让我来陪着你度过这段痛苦难过的时光,我有足够的信心等你,等回你的爱。” 他言辞恳切,非常真诚。 “阿辰,我不愿意拖累你,连累你的名声,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简初固执地摇了摇头,允乔慧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不应该连累他的,毕竟他还是单着呢。 乐辰逸知道她决定了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叹息着说道:“初初,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是这么的固执,但请答应我,不要离我太远。” 他相信只要他用心浇灌,有朝一日她仍是会试着接受他的,毕竟以前,他们也曾相爱过。 但他仍不会勉强她。 只因为不想让她痛苦难过。 晚上时,简初才能安稳地睡过去。 半夜时分,手机不停地响了起来。 只睁开眼睛的瞬间,简初就意识到电话会是谁打的了。 她在G城并不认识很多人,更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在深更半夜打她电话了,这人一定是厉容铭。 心仿佛在一瞬间就靠近了那个灵魂,同样孤寂的灵魂。 他一定很痛苦吧,一样也会是睡不着觉吧,否则也不会半夜打她电话了。 她爬了起来,赤脚跑去沙发边拿手机。 手机上面‘老公’二个字闪闪发亮。 心突然痛得不能呼吸,所有坚强的伪装在这一刻,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全部褪了下来。 她想,如果此时,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从天而降。 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扑进他的怀里。 可是这只能是想象! 她不可以与他再有来往,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也不能就这样毁了。 手机响了几遍后,她毅然挂断了电话,随后关机了。 这一夜晚,她再无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已疼得麻木,但她一直坚守着,再不会有任何困惑,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不会再随意更改了。 更何况雪寒松也没有食言,他确实放过了天胜集团,因此她不可以有任何反悔了。 第二天,所有的G城娱乐头条,新闻头条,都是昨晚挪威酒店选美发生枪战的事,当然最热门的就是她和厉容铭的婚变。 各种报道都有,特别是那段现场直播,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更有大量绯闻大肆渲染威名赫赫的天胜集团总裁厉容铭被戴绿帽子的事,还有简初红杏出墙门事件,厉容铭,雪薇,简初,乐辰逸之间的复杂的恋情关系,大抵可以拍上一台电视剧了,或者攒写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说了。 简初才起床,打开手机,里面的头条里全是他们的事,下面的留言不堪入目,不过,她心淡然,只是看了一眼后,关掉了手机。 现在最让她头疼的是徐蔓删的事,她还住在厉容铭的公寓里,被他的人看管了起来,一日徐蔓删不搬出来,她就会一日不能安心,总感觉有什么软勒还捏在他的手中,而他们之间也不能断得彻底。 “阿辰,今天我陪你去上班吧。”大早,简初坐在梳妆台上化了史上最久最厚的浓妆才掩盖了脸上的黯淡与灰暗,遮掩了脸上的青黑眼圈。 “好,我乐意你陪着。”乐辰逸手拿着公文包,一身得体的西装,贴着他骨赂精奇的身躯,深黑色的眼眸宛若繁华薄澈的夜空星辰优雅温顺,能让人深深迷恋。 只是这样美好的男人,她却要掂污了他的名声,想想都是一种罪过。 乐辰勉牵起她的手,让她的手挂在了他的胳膊上,二人相携着出现在别墅门口。 才出来,就有守候在旁的记者上来问道:“厉太太,乐总,你们这是同居了吗?” 简初嫣然一笑,不置可否。 乐辰逸温存的看着她,丝毫不理会记者的问话。 司机把车开出来。 乐辰逸替她打开车门。 二人相携着低头坐进了车子里。 豪车在记者的眼皮底下绝尘而去。 “初初,我想聘请你当乐氏集团的总设计师。”车子上乐辰逸温文尔雅地请求着。 简初失笑:“乐总,我连大学都没毕业,你确定要聘请我这样的小混混,不会砸了你的饭碗,毁了乐氏集团的名声么。” “当然不会,对你我很有信心,你可以边工作边学习,这是完全可以有的。”乐辰逸自信地答。 简初则摇了摇头,“阿辰,不要取笑我了,等这段时间一过,我就会去泽强建筑大学学习的,如果三年后我学有所成,真的有点真材实料了,会考虑你的聘请要求的。” 乐辰逸笑:“那好,我等着那么一天。” 乐氏集团设在G市繁华的商贸街一栋高级公寓里,公司刚刚起步,公司只是租用了三层,但乐氏集团也是个实力雄厚的公司,短短一个来月就承建了不少业务,公司里的装裱非常华丽上档次。 豪车在公司门口停了下来。 身材修长,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垂顺的面料紧紧贴着男人的身躯,可以清晰地看见腹前的肌肉和精壮的胸,上衣角被身后的风吹得微微翻起,额前细碎的发丝凌乱,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面是那么的憔悴,怎么看都让人心疼。 简初还在远远的就看到了他,厉容铭。 那个曾经让她恨入骨髓,到如今又让她无法割舍的男人。 他沉然站着,目光沉锐地望着前面刚刚停下的豪车。 车门打开。 “请。”乐辰逸潇洒地先走下车来,向里面的女人说了声‘请’字。 简初微微一笑,从车里把手伸向了他。 乐辰逸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简初就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二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从厉容铭面前飘过,直接无视了他。 “小初,跟我回去。”厉容铭跨步向前,不由分说地拖起了简初的手就要强行带走。 “厉容铭,放开我。”这家伙力大无穷,简初被他拖得快要飘了起来,她大声喝着,用力挣扎。 “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厉容铭的面色骇人,俊俏的脸庞上面还有昨天乐辰逸拳头留下的青紫色。 “厉容铭,放开初初。”乐辰逸短暂失神后,立即反应过来,几步抢过去,拦在了她的前面,怒声喝道。 “乐辰逸,让开,简初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这样做算什么,犯法么?若再不识好歹,我立即毁掉你的公司,把你赶出G城。”厉容铭怒火冲天,冲着他恶狠狠地威胁着,眸眼里都是血丝。 昨晚,他半夜醒来后,再没有睡着,放了满满一浴缸冷水,把自已泡了进去,冰凉彻骨的寒意迫使他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冷静思考后,再一细想就觉得整个事情都很怪异。 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简初的表现,明明在枪战发生时,简初还不顾生命危险地往会议中心里跑,就是为了执行自已对她布置的任务,甚至在途中,他打电话让她离开时,她仍然是关心担忧他的,甚至叮嘱他注意安全,那个语气可不像是装的。 可只在短短的时间里,她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得那么快呢? 思索了整晚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必定是雪寒松要挟了她。 毕竟他赶去会议中心时,离落告诉他是因为简初被雪寒松劫持了的原故。 这女人的心思一向很重,逃避也是她一惯的作风。 还有昨天,天胜集团突然就好端端的了,那笔融资款也是安全的到账了,可凭着他对雪寒松的了解,如此阴险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呢? 所有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其中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简初与雪寒松达成了某种协议,以牺牲她自已的幸福为前提来换取雪寒松的手下留情,保住天胜集团。 这样的事情对这个女人来说是完全可以有的。 她真会承揽起一切,来保全他和公司。 这个傻女人! 当他躺在浴缸里,冰冷彻骨的冷水浸着他的肌肤时,他想到了这点,脑海里突然开阔起来,心里忍不住一阵抽疼。 死女人,你难道不懂我的心么! 一个天胜集团算什么,凭他敏锐的头脑,凌利的手腕,就算天胜集团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也照样能东山再起,这真算不得什么! 可活捉雪寒松,替她翻案,能够让她重拾信心生活下去,这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她怎么就对他这么没信心呢? 还是她根本就不相信他! 看来,她还是不了解他。 他是男人,用得着她来保护么! 昨天,在会议中心里,她那样的做法,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才是伤他最深么! 想通了这点,心中涌起股喜悦的同时,也是满腹的心酸。 如果没有了她,就算拥有十个天胜集团那又怎么样呢? 因此,大清早,就来到了乐氏集团门口等他们。 乐辰逸的住址,他并不清楚,但乐氏集团,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果然,大清早就看到了他们。' ##第二百五十六章苦苦痴缠 ' “厉容铭,够了,凭什么还要来纠缠我?死心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对于厉容铭的纠缠,简初表现得非常嫌恶。 “小初,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有权要你回家。”厉容铭丝毫不为所动,拉着她就要强行拖上车。 “厉容铭,请你不要那么自私霸道好吗?”简初厉声喝道,“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么多年,你让我受尽了屈辱,自从嫁给你后,我在厉家过着什么日子?这些你不会不懂吧?凭什么还要认为我会跟着你回去?不要忘了,那天你逼我离婚时怎么说的:让我们彼此折磨。够了,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折磨,不可能再跟你回去了,这一切永远结束了。” 简初狠狠甩开他的手臂,跑到了乐辰逸的身边。 “小初,难道我们这段日子来的恩爱都是假的,你从没有爱过我?一点点也没有?”厉容铭真的被简初的冷漠绝情伤到了,心中绞痛,面容痛苦地问道。 直到近了,简初才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底里都是血丝,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没见就是这样了。 可她咬紧了唇,绝然答道:“没有,厉先生,我怎么可能会爱你呢,你那样对我,从一开始我就恨你,恨你入骨,我们之间怎么可能还会有爱呢?厉先生,劝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与你之间是不会有爱的,以前没有,以后也更不可能会有。” 简初的话语冷漠绝情,不留一丝情面。 厉容铭的心抽紧,疼得厉害。 “小初,我知道你是故意疏远我的,是为了保护天胜集团,被雪寒松要挟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一直都是,以前确实是我对你误解了,那些都是雪寒松加害你的,放心,这二天内我就会登报澄清一切,以后,放心,我会加倍爱你来弥补你的。”他走上前来,想要捉住她的手。 可女人的手固执地抽了回去。 “厉容铭,就算你登报澄清一切,那又能怎么样?我以前受到的伤害能消除吗?那些强加在我身上的委屈,你能给我抚平吗?不要做梦了,发生了的永远都发生了,怎么可能抹掉呢?告诉你,我恨你,从没有停止过,之所以会回到你的身边只不过是想报复你,洗清自已的冤屈而已,再不会有任何含义在内,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可能会爱你,接受你的。”简初冷冷地说道, “若你真有自知之明,就请你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来纠缠我,利索地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签上字,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其它的真没必要再纠缠了,毫无意义的,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几天里我会随时恭侯你。” 女人的眸中央闪铄着一束跃动的火光,火光中央夹着一缕仇恨的光,正如那天他第一次走进御龙阁,他们的婚房逼她离婚时的模样,她眸光倔强,带着炽烈的恨,只是那时,她死死坚守着不愿意离婚而已。 而今天,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想要办理离婚手续,心意坚定。 她是真的恨他啊!一旦达到目的就想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而他却已经情根深重,再也无法自拔了。 心在一阵阵抽搐着,面容痛苦,声音发抖:“小初,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变得这么快,一定是你故意气我的,一定是受到雪寒松的要挟,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呵呵。”简初冷笑了,“厉先生,你太瞧得起你自已了,自始至终,你不过是我报复的棋子,要说故意气你,那还真犯不着,我这人向来都是爱恨分明,爱即是爱,恨即是恨,没那么多名堂。” 厉容铭眼眸里的光呈现出绝望与颓败,一点点,直到后来,整个眼眶里都是痛苦。 “小初,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尽力补偿的,我知道你不喜欢雪薇,我一定会让她走的,只是现在她得了那样的病……” “呵,她得了那样的病也是我害的吗?也是因为那天我推倒了她引起的吗?”简初冷笑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尖锐地质问道。 不会忘记前一天的晚上,她睡在他的怀里,因为这事她做出解释时,他说的话虽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甚至温柔体贴,可他话里行间的意思还是信了李季敏的话:是她推倒了她。 只因为她不喜欢雪薇,所以要推倒她,这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小虎也没有死。 所有这些直让简初‘呵呵’了! “不,这不关你的事,相信我,我从没有怪过你,我会尽力把她的病治好当作弥补的,然后会把她送走,保证再也不会让她住进御龙阁里,相信我,好吗?”厉容铭极近卑微的乞求着。 他知道简初受过了太多的委屈,知道她很讨厌雪薇,本早就要把她送走了的,要不是为了那个玉配,要不是现在她得了那样的病,他很早就要把雪薇送走了的。 “厉容铭,别把自已说得情圣般,得了,你可千万不要送走了你心爱的女人,我可承受不了那样妒妇的罪名。”简初的脸上有了很不耐烦之色,鄙夷的说道。 “小初,求你不要折磨我了,我早已爱上你了,你知道的。”厉容铭为爱已经不要脸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再度低声下气地乞求着。 “唔……”猛然间,趁着简初没注意,厉容铭上前几步冲过来,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就吻上了她的的唇,他狠狠吻着,肆意挑逗,热情如火。 简初先惊了一大跳,没想到在如此公众场合下他都会这样大胆,旁边,乐辰逸还站着呢。 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没有反抗,任他吻着,不管他如何热烈,就是不回应,无动于衷。 厉容铭意识到这点时,内心里涌起的是深深的挫败感与失落。 他咬着她的唇,他的唇紧紧贴着她肿胀殷红的唇瓣,辗转着,擦着她的唇,隐隐的,带着电流火花,灼烧着她,可女人却如同木头,毫无反应,只是冷冷的模样,冷若冰霜。 不管他如何浓烈的气息在她的鼻翼间窜动,却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引诱到她了。 厉容铭真的泄气了,委屈不甘地喊:“简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来折磨我?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尽量在弥补了,请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他摇着她,面容扭曲痛苦。 可简初只是冷冷望着他。 “行了,厉容铭,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让我瞧不起你,如果还算个男人就早点走吧,把我们的离婚协议书议好,我净身出户,让彼此早点解脱吧,不要再折磨对方了,生命太短暂了,经不起这样太多的磨难。” 简初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尖锐地说道。 厉容铭的身子猛地一颤,意识到有某种东西已经消失了,昨晚在家里思虑了一整夜后涌起的那股喜悦与认知也是彻底破灭了,梦想原来终只是梦想,如气球一戮就破了,虚幻得那么不真实。 他垂下了头去,灰心失望地站着,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 只有一个晚上没见,她真的变了,变得让他不敢认识了! 女人都是这么善变么! 果然,她们都是冷血动物,心都是那么的狠,说变就变,毫无任何感情而言。 简初狠狠推开他后,毅然掉头,背影决绝。 厉容铭心慌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如刀绞,想要上前,乐辰逸却抢先一步跨了上去,握住了她的小手。 简初冲他回眸一笑,二人情深意重。 厉容铭的眼睛刺痛了。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厉容铭的眼狠狠盯着他们手拉手的背影,咬紧牙关接通了手机。 “厉总,不好了,厉老的车在回G城的路上遭到了枪杀,目前情况不明……”电话里离落的声音如同雷声滚滚而来,把厉容铭的心都给劈得断裂了。 “啊。”厉容铭怒吼一声,青筋暴露,“赶快到现场去,一定要救出爷爷,捉到凶手。” 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他挂了电话,返身就跑。 还没走多远的简初听到了厉容铭的怒吼声,身子微微颤了下,扭过头去,厉容铭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简初的眼皮剧烈地跳了下。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特意跟着乐辰逸到了公司,依她的猜测,即使昨天她当着全城人的面伤他的心,打他的脸,他也不会接受的,因此,这段时间她必须要利用乐辰逸来继续演戏,直到让他心死。 果然,不出所料,大早就在这里遇到了他。 还在车上时,她就看到了正站在公司门口,形单影只的他。 心在那一刻就开始颤抖了,只是,这段无望的婚姻…… “初初,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乐辰逸也听到了厉容铭的怒吼声,有些担心的问道。 刚刚的厉容铭脸色太可怕了,眸里的光更让他心惊胆颤,同为男人,这一刻,他也感觉到了厉容铭对简初的爱。' ##第二百五十七章厉老爷子横遭枪杀 ' 可简初的嘴角浮起的是凄美的苦笑:“阿辰,你不是常说要快刀斩乱麻吗,感情这事切忌拖泥带水,长痛不如短痛,是时候该要退出了。” 乐辰逸的嘴角动了动:“但是你的仇并没有报。” “那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了,雪寒松现在不光是我的仇人,也是全球所有组织的仇人,这个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的,我只要自已的清白就好了,以后就可以放开心思堂堂正正去做人了。” “初初,你终于想通了。”乐辰逸看她毫无顾忌,一副淡然的模样,很欣慰地说道。 只是,简初真的能彻底忘记过去,走出心底的阴影吗? 乐辰逸表示严重的怀疑。 “乐总好。”一路上有公司的职员跟乐辰逸打着招呼,眼光不时落在简初的身上。 简初淡定的笑,大大方方跟着乐辰逸走进了办公室。 “初初,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公司,我是随时欢迎你的,建筑设计师,或者做我的秘书都行。”乐辰逸带着简初在沙发上坐下后开着玩笑,当然也是真心的。 在乐辰逸看来,简初这二天完全像变了个人,她似乎一下就从那个软弱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很随意坚强的人了,只是她眼底深处的那抹无法捕捉的锐光更沉更暗了。 “秘书?”简初听到乐辰逸说到这二个字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脸色微微发白。 她当厉容铭秘书的那段时间,短短的十几天,却是改变了她的整个身心,让她彻底的爱上了他。 现在想想,与其说是他的秘书,不如说是他的情妇更合适。 以后,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去当男人的秘书了。 “阿辰,别取笑我了。”她淡笑,眸光有些失神。 办公室里的自媒体视频突然出现了一则醒目的新闻画面。 有记者出现在画面中央,正在大肆报道着:“各位观众,今天凌晨七点五十分,就在这个地方,从南城开往G城的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有目击者称,事发时,有辆老式红旗牌轿车正在高速路上行驶,突然从旁边冲出一辆越野车来,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柄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朝着红旗牌轿车开枪扫射,数枪过后,红旗牌轿车撞到了路旁的护拦上,车子被迫停了下来,坐在越野沙漠车上的二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见此,趁机驾车逃走。事发后,G城,南城的公安分局立即赶到了现场,封锁了整个南城高速路,现在警方正调查取证,把伤者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据悉此次受到枪击的是G城的名门望族明龙阁的厉家家主厉老爷子,具体伤势还有待医院的确认,至于枪杀案的动机原因不明。” “啊”的一声,简初腾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 乐辰逸也被这则消息震呆了,也站了起来。 “爷爷。”简初大喊一声朝着外面跑去。 这才明白刚才厉容铭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原来是厉义钦出事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刚刚一瞬间。 “初初,冷静点。”乐辰逸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这个时候就算你赶过去也是看不到厉老的,他已经被紧急送到附近的医院了,具体情况都不明白,警察肯定会封锁现场的,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先冷静下来,相信不久厉老就会转回G城医院的,到时再去看他也不迟。” 乐辰逸太担心她的安危了,此时的她神态失常,情绪激动,根本就不适宜出去的,外面车多人多的。 简初呆呆站住了。 乐辰逸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给她倒来了杯热水,脸色凝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厉老行凶,这凶手也忒大胆了。” 简初浑身发冷,一动不动地坐着。 一会儿后,抬头,果断地说道:“阿辰,送我回去吧,我心情太乱了。” “好。”乐辰逸扶着她站了起来,“我送你。” 乐辰逸的别墅里,简初刚进房门就跌倒在床上。 在厉家,她可以对任何人无动于衷,但有二个人,一个是厉老爷子,一个是厉思晗,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厉老爷子这位老人,虽然强势干预了她的婚姻,但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在厉家,若不是这位老人在背后的庇护,她也不可能能呆得上这么长时间的。 对他,简初的心思是复杂的,一方面对他的强势指婚有成见,但另一方面,她还是很敬重这位老人的,每次看到他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就像亲人那般的感觉,能带给她这种感觉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厉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 现在他出事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初初,千万不要有什么其它想法,坚强点,厉老洪福齐天,一定会化险为安夷的。”乐辰逸站在旁边安慰着她,连连叹息。 看来厉家也要开始经历一场动乱了。 昨晚,他的人告诉他,厉容铭竟然不是厉老爷子的亲孙子,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太让他吃惊了。 如果这条消息属实,那天胜集团以后会有什么变化么?这归属问题也会是个谜,毕竟天胜集团可是厉家的支柱产业,会这样白白送给厉容铭吗?哪怕这江山是厉容铭打下的,那财产继承问题呢?家主问题呢? 要知道厉义钦膝下还有厉容瑞,厉容沐呢。 现在厉老爷子又受伤了,这个问题只会更加突出了。 他不知道厉容铭是否知道这个情况,但简初肯定是不知道的。 “阿辰,你去上班吧,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催促着乐辰逸去上班,不想耽搁他太多事情,更不想因为自已的事而影响了他的工作。 乐辰逸站着没动。 简初只得站了起来,乞求道:“阿辰,若你不想因为我欠你的太多,就去上班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去上班我才能安心。” “好。”看她神色坚定,脸有倦怠,乐辰逸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中午我回来接你去吃饭,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简初点了点头。 “雪寒松,是不是你的人对厉老下的毒手?”乐辰逸走后,简初拨打了那个不愿意看见的电话号码,厉声喝问。 电话里声音断断续续的,恍若能听到雪寒松阴鹜的笑声,并不是很清晰,显然信号不好,由此可见,雪寒松一定是隐匿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简初心里的愤怒达到了顶点,“雪寒松,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厉家的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电话那边没有回音,很快就传来了嘟嘟声。 简初再拨过去时,那边就再也打不通了。 “可恶。”简初泄恨似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坐在床边生闷气。 一会儿后,手机有信息声响起,急忙捡起手机一看,只见上面一条信息,打开来,倒抽了口寒气。 “听着,简初,我要你和厉容铭一个星期后离婚,这次发生的事只是一个警告,若不能做到这点,以后会发生的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了。雪寒松。” “呀”的一声,简初后退一步,失手甩掉了手机。 太可怕了! 她跌倒在床上,手抚着心脏,吸着气,全身发软,但心也安了不少,雪寒松既能这么说,那就说明厉老爷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受伤的情况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医院的抢救室里。 厉容铭扶着墙壁站着,喘着粗气。 一路上,开着车他几乎是疯了般朝着南城附近的医院跑去。 眼皮跳个不停。 车子好几次都差点撞翻了别人的车,违章了无数次。 他最敬爱的爷爷,不允许他不出事。 最近几年因为指婚的事,他与爷爷已经疏远了,但最近,他终于明白了他的苦心,也因为这对爷爷更加敬重了。 他不容许爷爷出事。 “厉总,子弹从车窗穿过,正好射中了张寅的右胸,厉老坐在后排,也射中了右胳膊。”离落马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厉容铭。 厉容铭眼里闪着危险的寒光,沉声问道:“有没有查清是什么人作的案?” 离落摇了摇头,惋惜地答道:“事出突然,现在全城戒严,但据我估计是很难找到凶手的,我查了下地图,从这里有一条高速下去就是临近云江,估计凶手早已入海了,是很难找到的。” “可恶。”厉容铭一拳重重砸在墙壁上。 手术室的门开了。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病人怎么样?”厉容铭立即紧张地问道。 医生脱下口罩,脸色平静:“先生,二位伤员的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受伤程度还不是致命的地方,住院几天,只要能控制住不发炎就会没事了。” “谢谢。”厉容铭松了口气。 此时的厉义钦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到底来了年纪,虽然只是胳膊中了一枪,但也显得有些虚弱,体力不支。 厉容铭走进去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第二百五十八章太荒谬了 ' “爷爷。”厉容铭走近他,哽咽出声。 “阿铭啊。”厉义钦微微笑着,“孩子,爷爷没事,好得很呢。” 厉义钦的笑容亲切,有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阔达,厉容铭心中更加难受。 “爷爷,对不起,让您受惊了。”他很惭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射向爷爷的子弹一定是福江帮的人,他们是来报复他的,“是我疏忽了。” “阿铭,这不关你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厉义钦叹了口气,亲昵地安慰着他。 厉容铭双拳紧握,恨恨地说道:“爷爷,不管是谁向您开了这枪,我都不会放过他的,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他咬紧了牙关,有一种恨在心底里盘旋着,心里的痛达到了极点。 “阿铭,这世上从来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啊。”厉义钦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真该要告诉他真相了,他己经不小了。 只是刚刚手术后的他,身体很虚,实在说不了那么多话,看来只能择日了。 “爷爷,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张叔,放心,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我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厉容铭看到爷爷的脸色苍白,身子虚弱,忙安慰着退了出去。 晚些时候,厉景程,厉容瑞,厉景睿都陆陆续续过来了。 大家商量了下,一致认为这家医院条件有限,第二天就转到了南城的人民医院VIP住院部。 天健广场五楼的咖啡厅里。 “飞少,找我有什么事么?”简初刚坐下来就朝着飞皓轩问道,实在架不住他的再三要求,还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简初联想到上次就是他让她不要参与选美之类的事,说有什么危险,现在想想,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内幕,就急急赶了过来。 飞皓轩眸光幽深地望着她,眼里有怜惜。 “小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要你离开天胜集团,不要参与那个什么选美活动了,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飞皓轩的手指放在桌子上面轻敲着,脸上有自负的表情。 简初的秀眉一拧,满脸严肃的问道:“飞少,你还知道些什么?” 飞皓轩邪魅的笑了笑,俊俏的脸上涂上层红晕,非常的迷人。 “小初,我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要离开厉容铭了,来,为了这,我们干杯。”他举起了面前的红酒杯在简初面前摇了摇,与她碰杯后,一饮而尽。 简初握着红酒杯,并没有喝下去,只是追问道:“快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飞皓轩修长的手指弹着红酒杯,微微前倾,手突然伸前握住了简初的手:“小初,我对你,几乎是一见钟情,你感觉不到吗?” 简初脸色胀红,面有薄怒,这男人,真的……很放肆。 “飞少,别这样,我与你不熟。”简初收回自已的手,有些愠怒地答。 “别这样拒绝我,小初,我会伤心的。”飞皓轩嬉笑了声,没个正形,“真的,小初,当我知道你有难时,我这整颗心都在替你着急,恨不得立即带你离开那儿,好彩,你现在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简初的眉眼冷了下来,用眼盯着他逼问道:“飞少,我问你,天胜集团那么多融资款项的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昨天,你们公司是不是趁着天胜集团危难之时抢了很多项目?” 她咄咄逼人,眸光犀利。 飞皓轩无奈地耸了耸肩。 “拜托,那是我爸的公司,与我无关,请不要把我强扯进去好不好?再说了,那些事情我真不知道,从来,我都只关心你的安危,仅此而已。”飞皓轩满脸无害的表情,还很委屈的模样。 真只是他爸的公司,与他无关么? 简初的声音很冷:“飞少,我从来都只与光明磊落的人交朋友,不管是你还是你爸,总而言之,剩人之危的事我一向都是深恶痛绝的,对不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今天,飞皓轩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变味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感觉到飞皓轩并不是那样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般,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思也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的简单明朗,很有些莫测复杂,这点她很不喜欢! 说完这些后,直接站了起来,拿起包就要走。 “好,有性格,我喜欢。”飞皓轩则只是淡定地看着她,鼓起了掌,满脸的笑。 这笑有些坏,也有些欠扁,只是偏头欣赏着她的愤怒,也不生气。 简初无意于与他纠缠,只想快点离开这儿,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纠集。 毕竟厉容铭曾经说过,要她与他保持着距离呢。 “小初,你真的不打算把我的话听完么?关于厉容铭的事。”飞皓轩淡定地坐着,看着简初离开的背影,料定了她会回头般,气定神闲,一副淡定的模样。 果然,简初的脚步站住了。 “对不起,我对他的事已经不关心了,他的事真与我无关。”她冷冷答道,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好样的,有气魄。”飞皓轩再度鼓掌。 简初的步子又迈开了。 “可是,关于厉容铭身世的事,我想你不会不想知道吧?”飞皓轩的眸瞥了眼她的脚,继续淡淡说道,“这些还真与你有些关系呢,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简初迈出的脚再收了回来。 “什么意思?”她转过身来,秀眉挑得高高的。 “来,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飞皓轩朝她招了招手,“我敢保证,等下告诉你的事肯定是很让人出乎意料的。” 简初迟疑着,只得再度转过身来坐下。 “说吧。”她冷冷开口。 飞皓轩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放下来,装了会逼后,这才慢慢说道:“小初,你知道吗?厉容铭并不是厉家的后代。” “什么?”这句话让简初大吃一惊,站了起来问道:“飞少,话可不能乱说。” “我这人虽然有时很混,但从不乱说话,但凡我要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飞皓轩扬着眉,满脸的自信。 简初真正吃惊起来,惊问道:“那厉容铭是谁家的孩子?” 飞皓轩一笑,“瞧吧,说是不关心他的事,这不还是关心了么?” 简初有些懊恼,可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后,还真不舍得走了,其实,凡是关于厉容铭的一切,她都是感兴趣的,也都是想弄清楚的。 无疑,飞皓轩还是拿捏准了她的心思。 “哎,说起这事还真与你有些关系,你与他很可能是表兄妹。”飞皓轩叹了口气后慢吞吞地说道。 “表兄妹?”简初惊得张圆了眼,“你不是涮我玩的吧?” “当然不是。”飞皓轩表情凝重,“据我所知,厉容铭正是徐擎远的孙子,厉景奇是徐擎远的儿子,而你呢,又是徐擎远的外孙女,因此,你们不是表兄妹又是什么呢?” 简初张着的嘴合不拢来。 厉容铭与她竟是表兄妹,这不是笑话么! 一会儿后,回过神来,猛地摇头:“这不可能,若真是如此,厉老爷子怎么会把我指婚给厉容铭,这不是近亲婚配么,完全就是瞎扯。” 她站了起来。 “小初,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但我已把这个事实告诉了你,而且对你,我从来都是一片赤诚之心的,完全没必要骗你,至于厉老爷子为什么要指婚,那真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事了。”飞皓轩见她完全不信,就这样提醒着。 不可能,不可能!太荒谬了。 简初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厉老爷子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近亲结婚呢,这完全是荒谬的。 飞皓轩抬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凝成一抹阴冷的笑。 表兄妹,哈,这次看你们还会不会离婚了? 厉容铭,你也有今天! 天胜集团,这次再难独善其身了! 昨天在挪威酒店,简初与厉容铭之间就像上演了一出鲜活的电视剧桥段,那个真叫精彩。 没想到这个时候又突然爆出了这样个惊天的猛料:厉容铭竟然不是厉家的子孙。 哈哈,太有趣了。 他们之间都这样了要是还能走到一起,那就真是怪事了。 三天后。 人民医院门前。 三楼VIP僻静的角落里,简初徘徊着。 她想来看看厉老爷子,又不想被厉家的人看到,于是乎,就躲在这个角落里,随机观察着。 连着二天都是如此。 一会儿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藏到墙壁拐角处,伸出个头来。 厉容铭正陪着李季敏走了出来。 只有那么一瞬间,见到厉容铭的瞬间,她的心就紧缩了下,立即把头收了回去。 三天没见,他消瘦得厉害,俊容瑟索,下巴处都长出了胡茬,黑色的风衣虽然还是那么整齐,可怎么看都显得落寞孤寂。 简初的鼻子有些微的发酸。 “阿铭,今天是小薇的生日,你可要想办法陪下她,这孩子怪可怜的,也不知道还能有几个生日过,若能陪就尽量陪陪吧。“李季敏的语气有些辛酸。 若找不到合适匹配的骨髓,那她的生命就是倒计时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真够冷血的 ' “妈,我知道了。”厉容铭沉闷地答道。 “阿铭,那个女人已经搬走了吧?”李季敏与厉容铭站在电梯边,厉容铭按着电梯键,李季敏就这样问着。 厉容铭心中一空,神色黯然。 “阿铭,你也看到了,那天在会议中心里,那样个场面,全程直播,真是丢死人了,她抢允乔慧的男人,还在与你都没有离婚的前提下呢,现在闹得全城风雨,这样的女人,真的不能再要了,这次,既然是她提出了离婚,那就快刀斩乱麻吧。”李季敏脸有薄怒,声音里很是怨恨,对于简初这样的行为,她正是求之不得呢。 厉容铭剑眉皱了皱,俊脸黑沉,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的闭合了。 “阿铭,月亮弯的地块马上就要到手了,天胜集团很快就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凭你的条件,就算不要雪薇,那也是大把女人等着你挑,又何必那么痴情,非要去守着那样一个并不是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呢。”李季敏昂着高傲的头,满脸不屑地说道。 电梯门开了,他们走了进去。 厉容铭后面说了些什么,简初已经听不到了。 她把手从心脏处放了下来,紧抿了下唇,闪身朝着厉老爷子的病房走去。 “爷爷。”推开病房的门,厉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坐在病床上看报纸,右手缠着纱布,左手拿着报纸,认真看着,简初轻轻走进去,低低叫道。 厉老爷子的手抖了下,抬起了头来。 “初儿,你终于来看爷爷了,没想到爷爷还能看到你啊。”厉义钦很激动,颤微着声音,朝她招了招手,“来,初儿,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简初鼻子一酸。 “爷爷,对不起,我来迟了。” 厉义钦摇摇头,笑了笑:“初儿,你能来看爷爷,爷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爷爷,您洪富齐天,不会有什么事的,一定要养好身体。”简初上前一步,在厉义钦的身边站住了,声音晦涩地说道:“爷爷,原谅我,我已经尽力了,无法做到对您的承诺。” 厉义钦脸色一暗,一股浊气郁结在喉头,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叹息。 “孩子,我全都明白了,这不怪你,只怪阿铭没这个福气。”他声音浑浊,眼里竟流出了一行浊泪,“初儿,我放你一条生路,走你自已想要走的路吧,我也是尽力了,人算不如天算啊,这一切都是天意。” 简初胸口沉闷,感觉有东西在堵着她的咽喉,透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已无颜面对着厉老爷子,对不起一个老人的请求,可她深信,厉老爷子也许比她更明白现在的复杂环境,否则也不会说出放她一条生路的话了。 连爷爷都不再坚持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孩子,你那天的行为已经把你自已逼入了绝境,再无回头路了,真是苦了你。”厉义钦的心中难受,不住的摇着头,“孩子,你真没必要那么做啊,爷爷我都已经替你们准备了退路了。” 他真没想到简初为了保全天胜集团,竟会自毁形象,别人不了解她,他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也因此更加的心痛。 简初的心终于在长久的隐忍后开始发痛了,一阵阵的钝痛,她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她此刻的痛苦相比的。 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的深刻,又是那样的复杂,那样的沉重,直让她窒息。 她忽然疼得弯下了腰去,扶着床沿颤声问道:“爷爷,我想问您,为什么您明知道我与阿铭是表兄妹,还要让我们结婚,难道您不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吗?” 厉义钦的手抖了下,泪眼模糊,“你都知道了?” “嗯。”简初艰难地点头。 厉义钦微张着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或许他自已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吧。 她都已经这么痛苦了,如果还要残忍地把她的身世说出来,能接受得了吗? “孩子,以后你会明白的,但我现在没法说出什么来。”他喃喃自语道,“一切真是天意,有些事情我也无法说清。” 天意!是这样吗? 简初脸上是凄苦的笑,或许一切真的是天意吧!只能这么解释了! “孩子,答应爷爷,不管以后你和阿铭会怎么样,不管以后遇到了什么困境,都要坚强,乐观阔达的生活着,懂吗?”厉义钦用手抚去了眼角的泪哽咽地叮嘱道。 “嗯,我会的。”眼泪终于从简初的眼角流了出来,这么多天,她似乎已经不会流泪了,今天算是流了出来,竟是那么的苦涩。 厉义钦的眼里也是蓄满了无奈辛酸的泪,“初儿,是我太自私了,总想求得你呆在阿铭的身边,其实这只是害了你,有生之年,还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私。” “不,爷爷,我从没有怪过您,我先走了,您可要保重好身体。”简初辛酸地告别了厉老爷子走了出来。 厉义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酸地垂下了头来。 这些天,他从各种新闻媒体中早已知道了一切,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了动摇。 简初是应该得到幸福的。 他不能自私地把她绑在阿铭身边,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因此,他也准备放手了。 雪寒松如此阴险,又被他逃脱了,如果强求着简初呆在厉容铭身边到时只会害了她,他自已死不足惜,可简初太年轻了! 厉义钦深深的叹息! 平心而论,简初如果选择乐辰逸会更幸福。 简初不知是怎么走出厉老爷子病房的,只感觉到双脚像灌了铅般沉重,沉重得抬不起脚来。 电梯下到了一楼,她木然走了出去。 医院大门口,男人正迎风朝她走来,他穿着巴伐利亚上流社会的贵族风衣,隐约可瞥见半块腹肌的胸膛,长身玉立,亦如从前般风流倜倘。 简初的心一滞。 怎么也没想到,厉容铭竟然会返身走了回来,而他们竟然还能在医院门口相遇。 厉容铭似乎也很吃惊,黝亮的黑眸里闪出点点星光来。 “小初。”他声音里有惊喜,快步朝她走来。 其实,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看爷爷的,在厉家或许别人怎么样,她是不会在意的,但爷爷,她是一定会来看的。 这二天里,他不时过来就是期望着能看到她,终于等到她了。 本来已经送李季敏走了的,但爷爷临走时说有话要单独跟他谈,只好送走李季敏后就返了回来,意外的,遇到了简初。 简初站在风中,心跳得很快,可脸色却相当平静。 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在他快要走近她时,低头从他侧身走过。 “小初,不要走,跟我回家。”厉容铭强势抓住她的胳膊,沉声命令着。 简初很冷静,抬起头来。 “阿铭,你真认为我还能跟你回去吗?我们还能做夫妻吗?” “为什么不能?”厉容铭怔忪后低低的吼,“我不许你逃跑,听好,你是属于我的。” “阿铭,醒醒吧,我们早已经结束了,我们之间早就应该结束了。”简初冷笑,狠狠甩掉了他的手,用淡漠得不能再淡漠的语气问道:“离婚协议书打印好了没有?这几天我都在等你,请你尽快,不要再耽搁下去了。” 厉容铭脸色铁青,下巴长出的胡子更显得他的脸色难看之极。 “你就那么想离婚,那么想跟乐辰逸结婚吗?”他咬牙切齿的,满脸的妒忌。 “是的,毕竟我们相爱那么多年了,要不是被强迫着嫁给你,我们现在应该很幸福了,我不想再错过了。”简初冷冷接过他的话毫不犹豫地答。 厉容铭心里绞痛,脸色更加难看。 “简初,你真够冷血无情的,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不要再做梦了。”简初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血行为真的让厉容铭气愤得失去了理智,尽管他为自已找到一百个理由来确信那天简初并不是想那么羞辱他们的婚姻的,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仍然是如此的冷漠绝情,甚至连一点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算来,她已经有整整四个晚上没有回家了! 这四个晚上,她都跟乐辰逸在一起! 就算是这样,只要她现在能跟他回家,他一样会不计前嫌,只因为他爱她! 如果说那天在会议中心是因为她冲动,那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冷静后,她应该能平静下来了,可她的表现仍然是如此地让他失望。 现在的他确信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了。 “小初,难道我们以前的恩爱真的一文不值吗?”他离羞成怒地问。 “不仅不值,而且还感到恶心。”简初继续冷漠地答,“不要忘了,自始至终,我只是利用……。” “你……够了,”厉容铭实在没有勇气听下去了,断喝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了下去。 可简初只是冷冷看了眼他难看的面孔,丢下了一句话: “你准备好离婚协议书,我随时等着你,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时是在民政局门口。” 说完她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厉容铭心中难过到了极点,仍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反手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小初,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好?就算我以前对你做过了份,可我愿意改,愿意尽我所能的弥补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他极尽卑微,低三下四地乞求着,“我能保证,雪薇那里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就是这几天,回家来,好不好?”' ##第二百六十章爱我好不好? ' 简初的指甲狠狠刺着自已的手心,用尽了全力: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们的婚姻,该结束了。” 她的声音冷得连她自已都感到吃惊,她的决绝让她自已都觉得不真实,可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丝毫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或许这就是她内心一直都存在着的那份不确定感情的真实流露吧。 厉容铭憔悴痛苦的眸眼定定地望着她,慢慢地,目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那里一颗超大粒的钻戒正戴在她光滑修长的脖颈上,璨灿夺目,刺痛了他的眼。 那并不是他买给她的项链。 明眸中央那抹痛在一点点扩散,他突然感觉自已就像个傻子,他付出的,为她所做出的努力,她丝毫不领情,他真的是白白地掏出了一颗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多体谅他一点?为什么不能再陪他多走一段路,明知道的,他现在并不爱雪薇了,现在之所以还会这样做,只是为了弥补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吧,毕竟雪寒松现在也已经逃脱了,雪家完全挎了,她无依无靠。 他总不能让她一无所有的同时,再决绝地把她赶走吧,又或者说做到不闻不问,毕竟他们一起长大,曾经也开启过朦胧的感情,雪寒松的错更是没有理由加到她的头上去的。 他真的做不到那么冷漠绝情的。 他以为简初能理解他,可她不仅不理解,反而执意要走,执意要离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雪薇这个负担。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缘份尽了? “初初。”乐辰逸从那边的车子旁走了过来,朝她亲切地喊。 “阿辰。”简初的脸变得很快,瞬间扬起明媚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挽起了男人的胳膊,亲热地叫着他的小名,把头偎依到了他的胳膊上,无比幸福的模样。 乐辰逸也幸福的笑着,亲切地说道:“初初,我们去吃饭吧。” “嗯,好的,吃过饭后,我想去看电影,要看情侣座的。”简初娇嗔的嚷。 “没问题。”乐辰逸宠溺温柔地答,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二人无比恩爱的上了车。 厉容铭痴痴站着,这一刻对乐辰逸竟是那么的妒忌,妒忌得要发狂。 他们是那么的幸福,也许他和她离婚后,他们就会快速闪婚了,毕竟早已相爱了那么多年了,要不是他,他们现在可能孩子都有好大了吧。 心里的酸涩一阵紧似一阵,夹着无比剧烈的痛。 他是不是应该放手,让她得到幸福。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让她幸福,他应该这样做的,是么! 成全她,成全他们,这辈子或许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幸福,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 颓然转过身去,落寞地朝着爷爷的病房走去。 春节刚过,春的脚步已经近了,夜风吹到身上虽然仍有点凉,但还是带着微熏的暖意。 明龙阁的围墙石凳上。 厉容铭呆呆坐着,手里握着酒瓶,心底里那种又苦,又辣,像火一样烫人的气体在胃里翻搅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喃喃念着,仰头倒了大口酒液,重重把酒瓶放在了凳子上。 今天厉老爷子叫他过去,给了他一份协议,打开来,上面竟是把天胜集团的法人代表名字换成了他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爷爷是这样说的:“阿铭,天胜集团是你辛苦创业壮大的,它本该归你,我早就换成你的名字了,但一直没有告诉你,原本是想看到我的亲曾孙出来后再给你的,但现在看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哎,我只担心哪天走后,不能亲手交给你,因此,现在就让律师拿了过来交给你吧。” 厉容铭当即鼻子就酸了,拒不肯拿。 天胜集团说到底还是厉家的支柱产业,最先就是由厉老爷子创建的,虽然现在的成功是厉容铭奋力拼搏的结果,但说到底也是厉家的公有财产,完全给他一人真不太好。 可厉义钦脸色严肃,几乎是不由他拒绝。 拿着那份合约在手,想起以前对他老人家的误解,真的惭愧之极。 李季敏在得到这个消息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厉容铭的脸却比阴天还要阴霾。 他默默地来到了云江那座大桥上吹风。 心中的郁结难以排解。 那天,他与简初就在这座大桥上互诉衷肠的情景沥沥在目,心里苦涩得难受。 天黑后,情不自禁的,又来到了这堵围墙边。 以前,这里是他最情有独钟的地方,现在,他想刻意忽略,却在失望失意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里。 他带来了一瓶烈性酒。 简初对他的不理解与背叛让他的痛苦达到了极致。 一口一口的烈性酒喝进了胃里,渐渐感到胃里灼痛。 他觉得自已就像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里,黑暗压力像座山般压着他,他说不了话,透不过气来。 “铭哥哥,不要喝了,求求你。”不知何时雪薇跑了过来拦腰抱住了他,从他手里夺过了酒瓶。 “小薇,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厉容铭满脸通红,抬头看到是雪薇时连忙喝问道。 这女人真是太不爱惜自已的身体了。 “铭哥哥,看不到你我睡不着,这几天你每晚都会陪着我,可今天没有过来,好想你,也更担心你,去了爷爷的病房,你不在,心里一着急,就赶了回来,果然还是在这里看到了你。”雪薇满脸的泪,心疼的模样, “铭哥哥,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闷酒?为什么呀,是不是想姐姐了?” 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乖巧可爱。 厉容铭抬眼望着她,眼睛迷离如雾。 “小薇,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爱啊。”他大手抚上她瘦削的肩膀,催促道:“快点回病房去,放心,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病的。” “我的病?”雪薇睁着泪眼,茫然问道:“铭哥哥,我没有什么病呀,现在已经好了,这伤口痊愈了,不碍事了。” 厉容铭的胃里更像火烧,一双眼眸也泛起了赤红色,他望着雪薇无害明亮的杏眼,突然一阵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这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已得了白血病的事吧,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死。 这些天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心里的内疚更加深沉,是的,雪薇没有错,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他,可这也真不能怪她,自小就被雪寒松利用了送到他的身边来,她一个女孩子,与他朝夕相处,想要不爱上他都难啊,谁都撑握不了自已的青春期啊。 “小薇,听话,先回医院去,我明天就去看你。”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瘦削的脸,怜惜感由然而生,声音又温和又亲切。 雪薇真的陶醉了,小脸上一片红晕,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吊着他的脖子,撒着娇说道:“铭哥哥,我不想回医院,只想要跟你呆在一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知道你想姐姐,就让我陪着你吧。”她痴迷的说完,又是满脸不解地说道, “哎,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你对她那么好,可她竟然不爱你,偏要爱上那个什么乐辰逸,瞧瞧那天在挪威酒店会议中心里说的那些话,真让我听了都替你感到难受呢,那天我就哭了,说真的,我瞧不起她,我的铭哥哥又帅气又有权势,而且还那么相信她,爱她,这么好的男人,你说上哪里去找呢?她竟然会不爱你,还要羞辱你,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厉容铭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听着这样的话心里更加绞痛,一手夺过雪薇手里的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猛灌。 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可是简初对他的背叛真的让他伤透了心。 “铭哥哥,不要喝了,会伤胃的。”雪薇带着哭腔说道,边说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一手去抢他手里的酒瓶。 “不要管我,雪薇,快走。”厉容铭的心像被火在烧,难受得无法压抑自已的情绪,眼前全是他与简初恩爱抵死缠绵的那些日日夜夜,不愿意就这样失去她,哪怕是喝醉了酒后,醉得迷迷糊糊的,也在想着她,那种强烈的不舍让他痛苦不堪。 “铭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看着好心痛啊。”雪薇突然在他怀里哭了起来,“铭哥哥,你爱我吧,我是绝不会背叛你的,从小开始我就深爱着你了啊,从没有想过要背叛你的。” 她娇娇弱弱地哭着,哀惋动听。 厉容铭的心里像被堵上了一块大布条,又闷又紧。 明明有如此爱他的女人在怀里,可他却不爱她,偏要去追逐那并不愿意爱他的 女人! 现在他的感觉完全被那个女人偷走了,除了她,对谁都提不起爱的兴趣来,甚至看到女人都会失去了反应,天知道这是怎样的折磨,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啊。 “小薇,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忽然抱紧了她,声音哽咽。 “铭哥哥,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没关系的,我永远都爱你。”雪薇昂起小脸来,粉色的红唇晶莹透亮,带着诱人的芳香,一张一合地,“铭哥哥,小时候,你就是我心中的偶像了,那个时候,我常在明龙阁里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可你就是不看我,直到有天,我在家里受了妈***气,偷偷跑出来,来到了这堵围墙外面,真的也没想到那只风筝会那么巧地落到你的手上,这就是缘份啊,从那一刻起,我就更加认定了你是我这辈子的爱人,这辈子非你不嫁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酒后撒无赖 ' 雪薇坐在他的腿上,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浑身都是暖暖的,那种幸福感竟然是那么的真实,脸上都染上了幸福的红晕。 “铭哥哥,爱我好不好?不要伤心了,如果姐姐不爱你,那就忘了她吧,至少你还有我啊。”她呢喃着,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痴缠着。 厉容铭的头一阵阵的痛,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离落,马上过来下。” “铭哥哥,怎么了?”雪薇从他怀里抬头时就看到他脸上有痛苦的表情,忙心惊胆颤地问道。 “小薇,哥对不起你,一定会帮你治好病,否则这辈子都会内疚不安的。”厉容铭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手掌摸到的全是骨头,哽咽出声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否则你也不至于这么瘦弱了,或许也不会得这样的病了。” “铭哥哥,我真得了什么病吗?”雪薇眨着无辜的眼睛问道。 “没,没有,只是你太抑郁了,不太好。”厉容铭虽然喝了酒,可头脑还是清醒的,连忙摇着头。 绝不能让抑郁成疾的雪薇知道自已得病的事,就算喝再多的酒,他也是清醒的。 雪薇更加抱紧了他,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脸贴着他的心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沉醉而又痴迷。 厉容铭叹息了声,没有把她赶走。 手抚着她的秀发,目光呆愣地望着黑暗出神。 常乐农庄里。 “初初,来,多吃点,瞧你气色很不好,女人呀,一定要懂得保养自已,否则将来会衰老得很快的。”乐辰逸夹起一块鲜菌放进简初的碗里,关切地说道。 “谢谢。”简初低声道谢,夹起来放进嘴里却食不知味,心里是隐隐的绞痛。 今天在医院门口见到厉容铭时,他的脸色看起来那么憔悴,几天不见,明显消瘦了,连眼眶都凹陷进去了,要不是那熟悉的身板,那张脸她几乎都不敢认出来了。 这些天,他一定是痛苦不堪的,只要这样想着,她的心就会疼痛得厉害,可她却不能去想,也没必要去想了,她已经发誓要将他彻底忘记了。 乐辰逸想方设法哄着她,让她多吃些东西,饭吃了还不到一半,乐辰逸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后,看了简初一眼,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阿辰,说好的为我冼风接尘呢,怎么这么多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了。”允乔慧的声音在那边有些娇怨。 “乔慧,改日吧,我现在忙着呢。”乐辰逸极为不耐烦的敷衍着。 “行了吧,阿辰,你的小女朋友昨天可当着全G城人的面说爱你了,这下如愿以偿了吧,怪不得对我这么冷淡了。”允乔慧虽然大冽冽地说着,话语行间里都是酸溜溜的。 乐辰逸拧了下剑眉,“乔慧,事实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希望你不要像其她的长舌妇那样搬弄事非,一直都是我深爱着简初,这与她无关。”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阿辰,是不是有人找你,我已经吃饱了,回去吧。”乐辰逸刚走近来,简初就放下了碗筷,浅浅笑了笑。 “没事,你吃得太少了,再多吃点。”乐辰逸只管是坐下来,又夹了许多菜,逼着简初吃完了,这才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简初靠在后座上沉默无言,昏昏欲睡,乐辰逸见她神情低落,也不打扰她,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近郊的别墅前,欧巴赫豪车静静伫立着,男人的手扶在方向盘上,脸上有痛苦的表情,隐忍坚毅的侧颜很让人心痛。 乐辰逸带着简初回来时,厉容铭正伏在方向盘上,玻璃窗摇开了大截。 汽车的声音让厉容铭瞬间抬起了头来。 一辆银白色的豪车正缓缓开了过来,到大门口时,别墅的门自动开启了,轿车就欲开进去。 “小初,不要走。”厉容铭弹跳般从驾驶位上推开了车门,朝着乐辰逸的豪车跑去。 乐辰逸正准备把车子开进去,猛然间看到有个男人正朝着他的车子跑来,吓了一跳,再仔细看时,原来是厉容铭,倒吸了口寒气。 “开门,乐辰逸。”厉容铭三步并做二步跑了过去,用力拍打着车玻璃门。 简初也被震醒了,直起了身子,待看清是厉容铭时,心尖颤粟了下,脸色发白。 乐辰逸皱皱眉,摇下了半截车窗。 “乐辰逸,你拐带了我的妻子,快把她还给我。”厉容铭伸了半个头进来朝着乐辰逸喊,眼睛在车厢里扫了眼,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后座上坐的,脸色发白的女人,那样的一阵喜悦直接就从心底里涌了出来,兴奋地朝着简初喊道:“老婆,我来接你,快跟我回家。” “厉总,你们夫妻感情破例,现在正在申请办理离婚的手续当中,请你不要难为简初。”乐辰兔扭头,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暗暗吃惊的。 果然厉容铭还算痴情,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男人,简初几乎是当着全城所有人的面说清了,她从没有爱过他,跟他呆在一起只是利用他而已,这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自已的妻子这样告白,也算是奇耻大辱了,可他不仅没有计较,反而死死的纠缠,毫不在意这一切。 而且现在的简初也向外界默认了,她与他已经同居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对厉容铭这样男人来说,完全就是致命的打击,若不是爱得太深,爱得太惨也不会如此执着吧! 简初真是了解他的,所以,还要借用他一个星期。 “厉容铭,我与你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还来纠缠着我干什么,快回到你的雪薇身边去吧。”简初秀眉皱起,声音硬梆梆的。 “不,老婆,你才是我爱的女人,我知道你是被迫离开我的,回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他带着期盼向她乞求着。 简初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直直坐着,“厉容铭,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不会回到你身边去的,你还是赶快把离婚协议书议好吧,免得夜长梦多。” 厉容铭的手只是死死搼着车窗,拧得指甲盖发白。 ‘离婚’这二个字只要说起,都会刺激得他心里泛疼,只要一想到她离婚了,就会跟着乐辰逸双宿双飞,幸福快乐,他的心里就会如刀绞般难过。 “休想,简初,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想要离婚,做梦。”厉容铭一改往日高大尚的形象开始耍起了无赖来,声音夹着怨恨,痞得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简初的头痛不已,她真没想到厉容铭这家伙竟然会死心眼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之间离得越早越好,尤其是对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呢,一味的胡搅蛮缠真能解决什么问题么! “简初,你给我出来,否则,今天你休想进得了他的门。”厉容铭走到车头拦在那里,恶狠狠地威胁着。 乐辰逸脸有薄怒。 岂有此理,这可是在他的家门口,岂能容他撒野,正要打开车门去与他理论,却见简初打开了车门。 “阿辰,我下去与他说说话,这家伙的牌气很倔的。”她尽量平静地对乐辰逸说道。 “那你小心点,这家伙好像喝了不少酒。”乐辰逸提醒着她。 简初早就闻到了他满嘴的酒气呢,也明白她若不下去,是无法赶走他的。 “小初,终于出来了,还是舍不得我吧。”厉容铭看到简初下来,满心激动,冲上前去抱紧了她。 简初哪能敌得过他的力气,更何况他此时喝醉了酒,满身的蛮力呢。 “厉容铭,放开我,赶紧从我面前消失,这样还能给我留下点美好的形象,否则,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告诉你吧,今生今世,我们是再无可能了,醒醒吧。”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直朝她的鼻子里灌,曾经那么熟悉的味道一点点刺激着她,让她的身子开始颤粟,她快速说出了这些无情的话,生怕再晚点,她会舍不得说出来。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这辈子都不会。”厉容铭霸道的回着她,搂得她更紧了,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激动,心中狂喜,她不再是那么毫无反应了,她仍是爱他的,不是么! 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简初急了,推他,他不让,反手将她推倒到车头上,狠狠的深吻,长舌霸道入侵。 简初抗拒不了,心在悸动,全身颤粟着。 往昔恩爱时的感觉瞬间像海浪般冲了过来快要把她给淹没,他的吻变得绵长而又缠绵,真的会淹灭掉一切,可理智还在告诉她,乐辰逸正坐在驾驶室里呢,而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绝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她甚至能感觉到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处,雪寒松那双阴鹜的眼正在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呜呜。”她用力挣扎着,推他,打他,这家伙嘴里的酒味灌得她的舌都是辛辣的,更加刺激了她的感官,简初明白这只是男人酒后耍无赖的本性,她不能因此而动摇,改变了立场。 顺着光滑的车头她把身子朝一边溜去,厉容铭毕竟酒喝多了,趁着他站立不稳时,简初狠狠推开了他。 “啪”的一声,她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厉声说道:“厉容铭,休得撒无赖。” 厉容铭呆了,似乎也被她这一巴掌给煽醒了,明眸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痛意呆呆望着她。' ##第二百六十二章如此贱人! ' “小初,你就忍心这么对我吗?”厉容铭声音发颤,很痛苦。 简初的心尖一阵刺痛,可她强忍着心酸,冷冷说道:“厉容铭,话我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越是这样我就会越瞧不起你,你是少爷公子,公司总裁,以后会有大把的女人跟着你,有太多美好的光阴等着你,又何必要这样死死纠缠不清呢。” “可我现在除了你,其她女人都不想要,我只想爱你,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吗?”厉容铭怒吼,突然用手捂着胃,脸上笼罩了一层痛苦,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初,我胃好疼,回去帮我榨杯蜂蜜萝卜汁吧,求你了。” 他真的在乞求她了,死皮赖脸的乞求着她。 简初筑起的心房在快速瓦解,差点,她就要冲上前去扑进他的怀里,跟他离开了。 她是真切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痛苦。 “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再给你榨汁了,如果你不能改掉这个喝酒的习惯,那就只能忍受这种痛苦,没有人能够帮得到了你,希望你能为了自身的健康着想,早日改掉坏毛病,时间不早了,请回去吧,离婚协议书请尽快打印出来,我还在等着呢。”简初冷冷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朝着别墅快步走去。 只留给了厉容铭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走得很快,很担心自己会跌倒下去,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破绽来。 “厉总,既然感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要苦苦纠缠呢,女人一旦变心了,就很难再回头了,谁叫你当初不好好珍惜了。”乐辰逸走出来嘲讽地说道,“请你快点离开这里,我还要回去给我的初初煮红糖水呢,她大姨妈来了肚子痛。” 乐辰逸这样说完,潇洒地转身走进了驾驶室里。 厉容铭傻了般站着。 这就是区别吗? 他胃疼要她替他榨汁,而他呢,却是主动帮她熬红糖水,是他爱得不够乐辰逸深,不够乐辰逸体贴入微吧。 他从没有替她想过,也从没有这样关心过她! 垂头丧气地站着。 “厉总,再不让开,我只能叫保安了。”乐辰逸探出头来,“要我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他发动了车子,厉容铭像受到重创般退后了几步,车子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很快,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胃里面越来截痛,又变成了绞痛,厉容铭踉呛几步,用手撑住了胃,脸色煞白得可怕。 “厉总,回去吧,不要再等下去了,少奶奶是不会出来的了。”离落自始至终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痛的同时,也怪简初的心太狠了。 一个女人,就算夫妻的感情再破裂也不用真做得如此出格吧,要知道现在全G城的人都知道了简初不爱厉容铭,这几天的娱乐头条里,到处都是天胜集团总裁厉容铭的太太红杏出墙的绯闻,而她与乐氏集团的总裁乐辰逸同居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天的报纸新闻里不断有乐辰逸挽着简初的手高调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的各种照片,娱乐的头条,这些绯闻成了全城热议的话题,这样的丑闻,就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是厉容铭如此骄傲的男人了。 可厉容铭丝毫不计较这些,已经算是为爱情而折腰了。 可人就是这样,原来是厉容铭不爱自已的妻子,冷漠有加,现在呢,却是在想方设法挽回,只可惜,有些东西真的失去了就是永远地失去了。 离落叹息着,直接带着厉容铭去了医院。 简初刚跑进卧房里,就一头就栽倒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乐辰逸进来跟过去,简初的房门已经反锁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 哎,他叹了口气,摇着头。 他明白,这个时刻,简初的痛苦绝不会比厉容铭少,尽管看着她如此痛苦,却无能为力,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这个旁观者又能怎么样呢? 第二天,简初做梦也没有想到,大早来医院里替妈妈拿药时,竟会遇上了雪薇。 人民医院永远都是那么多人,排队交钱,拿药,简初差不多花掉一个上午的时间。 为了怕厉容铭认出来,今天,她戴了个口罩。 厉容铭倒是没有遇到,却意外地遇到了雪薇。 她拿着交费单去二楼窗口拿药,转身坐电梯下楼时,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雪薇就正站在电梯门口。 她应该是特意来找她的。 简初奇怪的是,她怎么会知道她来了医院。 “姐姐,我们聊聊好吗?医院旁边有个咖啡馆,我们去坐坐,一会儿就好。”雪薇满脸甜美的笑,无害的眸闪着莹莹亮光,她穿着白色的病服,看上去柔弱而又文静,脸上虽然是苍白色,看上去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显然,她是有准备来找她的。 有许多事情,简初也想弄个清楚,譬如那只鹦鹉,小虎。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如果她只是因为爱厉容铭,爱得失去了理智,似乎情有可原。 毕竟,她也因为爱差点失去了理智。 可她害怕的是她莫测的心思, “好吧。”她冷冷一笑,点头答应了。 咖啡馆里。 “姐姐,咖啡要加糖吗?”雪薇非常热情地问道。 她的脸美丽而又凄艳,眼眸更是清沏明亮,不清楚她的人,光看这样清纯的外表,一定不会想到她内心会是那么龌娖的。 这是简初自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如此会装的女人! “我喝咖啡从不加糖,苦,我喜欢。”简初冷冷地答。 “哎,姐姐,要是以后太苦了,可不要怨我哟。”雪薇眨巴着眼睛,嘴角边凝着得胜似的微笑。 简初看着表面柔弱的雪薇,听着她的话,突然就觉得恶心。 “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简初身子突然向前倾,声音很冷厉,“我问你,小虎到底怎么回事?” 雪薇的芊芊细手搅绊着杯里的咖啡,慢慢小啜一口,抬眸,长长的眼睫一抖一抖的,说不出的娇弱可人,可说出的话却让简初恶寒到了极致: “姐姐,我劝你还是尽快退身吧,跟我斗,你是没有胜算的。” 她娇艳的唇笑得如绽开的花瓣,带着水珠,鲜艳欲滴。 简初一口气呼不出来,窒息得差点昏过去了。 “你根本就没有得白血病,是吗?”她握紧了拳头,狠狠盯着她。 “哈哈。”雪薇突然大笑了起来,“姐姐,算你聪明,我怎么会得白血病呢,不过是骗铭哥哥的,我的铭哥哥自小就同情弱小的,很有爱心,瞧,就这么几天时间,他就围着我团团转了,我相信只要你离开后,不到一段时间,他就会重新爱上我了。” 雪薇说得厚颜无耻,一点也没有愧疚的表情,眸中央的那抹光张扬到了极致。 “你……”简初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生气,本来铭哥哥就是属于我的,你与她有缘无份。”雪薇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笑得得意,突然脸上来了个夸装的表情,“对了,对于你在挪威酒店还有近几天的表现我很满意,这点还应该谢谢你。” 简初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贱人’了,她咬紧了牙齿:“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和雪寒松窜通好了的,可在厉容铭和李季敏面前,你却表现得毫不知情,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连花模样,实在是心机深重,这样做,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雪薇漂亮的眸子望着她,里面是满满的讥讽嘲笑:“报应?别傻了,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报应,那些说什么报应之类的话的人,都是像你这么又傻又无能的人自我安慰而已,若真要说有报应,那也是要报应到你的身上去,因为你会永远在我的手中挣扎,我说要让你受到报应就要受到报应。” 说到这儿,她竟然恬不知耻地笑出了声来。 简初心底的那股恶气开始像火一般流窜着,烧灼着她的心,她竟然上了他们的当,把她与厉容铭的感情推向了死角,再无回路了。 “我问你,六年前在那堵围墙边,是不是你把半块玉配绑在了风筝上放飞到了厉容铭的手中?”雪薇上半身紧紧靠着咖啡桌,盯着她满脸紧张地问道。 简初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被气愤填充着,大脑一阵阵糊涂。 “你怎么会知道的?”她脱口问道,问完后才觉得自已问得太傻了,这不是明的承认了么,又挑了下眉,摇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雪薇冷笑,“六年前,在明龙阁的围墙边,那个小女孩就是你,把玉配绑在风筝上,故意放飞过来,勾引我的铭哥哥,要不是有那一天,铭哥哥根本就不会喜欢你的。” 简初惊呆了。 有些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 六年前,她确实来到了一堵围墙边,可直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那堵围墙就是明龙阁的,那天,她随妈妈上完香后,无意中走过来的。 而那天,她真的太苦闷了,妈妈与爸爸刚因为她身上的玉配吵完架,妈妈痛苦之极,来到了寺庙里上香祈福。 她的心情也是极度苦闷,当时只觉得那堵围墙又高又大,里面深遂似海。 她认为把那半块玉配放飞到这堵围墙里一定会像沉入了大海般,从此后再也不会看到那块玉配了,爸爸妈妈也从此再也不会因为它而吵架了,因此,几乎是没有思考,就把那半块玉配绑在了风筝上,放飞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揭穿你的真面目 ' 简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风筝却落在了一个大男孩的手上,当那个男孩阳光磁性的声音从围墙里穿墙而出时,简初竟然会有些痴迷,同时也有些振奋。 随着后来与他的谈话,她的心境阔然开朗,从此后再也没有想到要丢掉那半块玉配了。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样的一句诗,带着人生的豪迈与对理想的追求,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从没有忘记过。 突然脑中灵光一动,难道那天在围墙外的那个大男孩就是厉容铭么? 眼前闪过了几天前在云海的大桥上,她念出这句诗时,厉容铭那惊喜的眼光,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眼里也闪过了丝惊喜的光。 原来厉容铭就是围墙里面的那个大哥哥,南城时,也是他在那堵围墙的另一面吹着笛与她的古筝遥相呼应的。 这一切不过是相差几天时间而已,完全有可能啊。 可她怎么就会没想到这一层呢? 这段错失的美丽,如果早点知道或许结果会完全不一样了?会么! 他们都不知道,爱情就在那里,永远存在着。 它在空濛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在被污染了的心灵里无法企及的地方。 就算世事沧桑,就算风华褪尽,仍然在散发出诱人的馨香。 原来他们之间缘深如此,命运其实没有刻薄他们,他们早就相知相识了,只是他们自已错失了。 她呆呆坐着。 聪明的雪薇明白了她此时的想法,嘿嘿冷笑着:“哎,可惜呀,这一切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了,你们之间再不会有机会说清这一切了,你当着全G城人的面说爱乐辰逸,现在还与他同居在一起,你认为厉容铭还有厉家的人会再接受你这样红杏出墙的女人吗?” 这样说着,雪薇竟得意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贱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简初再也没有办法隐忍下去了,怒声问道。 “嘿嘿。”雪薇放纵一笑,诡异地说道:“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我的铭哥哥一直都认为围墙外面那个小女孩就是我,这么多年,也把我当成了那个小女孩在宠爱着的,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太卑鄙无耻了。”简初突然觉得嘴里有股腥甜的气味在涌动着,脸色苍白。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谁叫你来招惹我的铭哥哥,那就对不起了,我只能将计就计了。”雪薇大言不惭地说道,又紧逼着她,阴冷地说道:“那半块玉配,是你的吧,从哪里来的?赶紧拿出来,然后与我的铭哥哥离婚,永远地离开这儿,从此后,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再不会有人为难你了。” 有什么脸皮还能厚得过面前的这张女人脸皮么! 简初觉得面前的这张脸就是铜墙铁壁也无法戮穿,心里的愤闷达到了顶点,可她的头脑却渐渐清晰了下来。 “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并没有那个什么玉配,还有,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对你这种白莲花,我不会轻言放弃。”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通过雪薇的神情观察,简初可以判断,雪薇并不能肯定玉配就在她的身上,不管她是如何冒充了她来取得了厉容铭的信任,但玉配与风筝的故事都只是第一天第一个时间段发生的,雪薇应该是无法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否则,她早就向她逼着要了。 但显然,最近玉配的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回想起那天晚上,雪寒松在电话里对她说过的话,简初就隐隐觉得这玉配似乎不止她身上的这半块,必定还有另一半。 那么通过雪寒松所说的话,是不是可以肯定厉容铭身上也有另一块呢? 如果是这样,那这半块玉配一定会有一段故事了,能够吸引到雪寒松眼光的,恐怕这故事还不是一般的了,而是非常重要的。 厉容铭如此重视选美决赛,应该也会与玉配有关了。 心中的疑点在一点点扩散着,看来是有必要弄清楚玉配的一切了。 明白了这些,就更不能随意透露玉配的任何消息了,当下脸色平静如常。 “雪薇,六年前围墙外面的那个女孩确实是我,至于说到玉配的问题,还真对不起,并不存在这么一回事。” “是吗?”雪薇冷笑,“铭哥哥可亲自告诉过我,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把玉配绑在风筝上的,怎么可能并不存在呢,告诉你,想要自已好好生活下去,就别耍什么花招了,赶紧把玉配拿出来吧。” 简初突然就觉得这女人的心连着灵魂都是肮脏的,先且不说玉配是她的,凭什么要拿出来给她呢?就她这副伪善的嘴脸,竟然会把李季敏骗得死死的,这前前后后弄出了多少事来。 而厉容铭到现在都还被她蒙在鼓里,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来同情,这样的女人,真是太无耻了。 只是,厉容铭已经把她绑在风筝上面的玉配的事告诉她了吗? 她思量着。 “我再说一遍,现在我身上根本就没有玉配,至于厉容铭说的把玉配绑在风筝上面的事,其实呢,当时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因为我太讨厌那个玉配了,当厉容铭还给我后,随手就把它丢掉围墙外面的一个垃圾桶了。”简初轻松淡定地说道。 是这样么?雪薇的眼里都是疑惑与不信,她丢掉了玉配,厉容铭并不知道,然后向她来要,她会不会说谎?。 简初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一笑: “信不信随便你,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旧玉配而已,我根本就不稀罕,而且我爸爸妈妈老为它吵架,早就想丢掉了,说实话,我现在对那什么玉配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要不是你提起来,我甚至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真的么?”雪薇打量着她,似在审度着她话里的真假。 其实对于玉配一事,她也是并不太清楚的,雪寒松并没有告诉过她关于玉配的玄机,只不过是那天厉容铭找她要,她就想从简初这里得到后,好在他面前邀功,得到他的信任与爱而已,当下听简初这样说后,也不再追究了。 “好,现在我来问你,那天在阳台上你用剪刀绞死的到底是不是小虎?”简初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自从发现小虎没死后,她又特地到阳台上去观察了,可不管怎么观察,虽然这二只鹦鹉一模一样,还是让她发现有所不同了,现在这只鹦鹉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切感,甚至对她是敌视的,就是逗弄它,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欢脱地过来啄她的小手了。 雪薇狡猾地笑了起来,笑得牙齿露出了一小排。 “什么小虎?我看了就嫌恶心,整天在阳台上叫着什么‘言声’,那言声是个什么鬼,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能让它活了这么久还算是便宜它了。” 简初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果然如此。 这个狠毒的女人用一只一模一样的鹦鹉代替了小虎,而小虎已经残忍地被她用剪刀绞死了! 而这都骗过了厉容铭。 “告诉你吧,阳台上现在的那只鹦鹉是我爸托人从国外弄回来的,早让驯养师教会了它叫那该死的‘言声’二字,至于你的那个什么小虎早就见鬼去了。”雪薇的声音近似疯颠,残忍,“这辈子,你也休想在厉容铭面前解释这一切了,因为,他再不会相信你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他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的话。” “可恶。”心底的愤怒一波一波不断地涌了出来,那股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了,简初腾地站了起来,拿起手中的咖啡朝着她脸上泼了过去。 “啊。”雪薇夸装的惨叫一声,满脸满头上都是浓浓的咖啡汁,好在咖啡并不烫,可那个模样也够狼狈了。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雪薇的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咖啡馆外男人的身影,立即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其实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着铭哥哥,并不想要伤害你的,原谅我吧。” 她嘟着嘴唇,满脸的委屈,拿纸巾擦着自已的脸和头发,一副狼狈的惨样,无辜的大眼一闪一闪的,都是无害的光。 可在简初看来却是那么的恶心。 “雪薇,你还要装可怜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么,你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么,告诉你,我要把你的这些伪善都告诉厉容铭,让他看穿你的真面目。”简初瞪着对面的雪薇,毫不客气地说道。 可雪薇只是张着明亮的眸子,小白兔似的望着她,大滴的泪忍不住滚落下脸颊来,竟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姐姐,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就因为我爱着铭哥哥,你妒嫉了,是不是?可我也不是有心的,我也是无法控制自已啊,原谅我吧,姐姐。” 越是这样装,简初的心就越像吞了苍蝇般恶心难受,腾地冲到她面前来。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真的只是爱着铭哥哥,没有恶意的,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她仰着脸,满是咖啡汁的脸上哭得伤心极了。 那个模样越发的可怜兮兮,脸上的眼泪鼻涕全落了下来,混着咖啡,说不出的凄惨,而额头上面那道伤疤被咖啡染了色后益加的阴森恐怖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会再相信你 ' “够了,雪薇,别再装可怜了,太恶心了。”简初又气又急,恶心得扬起了手来就要打她。 “住手,该够了的人是你。”随着一声熟悉的断喝声,男人的脚步快速朝她们冲来,大手有力地扼住了简初扬起的手掌。 在病房找不到雪薇后,厉容铭着急,担心她会晕倒在某个地方,今天医生本要安排她化疗的,可雪薇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她的病,死活不依,还伤心地哭着跑了出去。 厉容铭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跑出来寻找了。 在医院里走了一圈都找不到她,只好跑到医院外面来找,经过这家咖啡馆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音很熟悉,惊了一跳,扭头正看到简初把面前的咖啡泼到了她的脸上。 他惊呆了,正要跑进来,电话却响了,接通,是离落打来的,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后就急急挂了,因为边接电话边跑进来,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对青年男女身上,只来得及说了声‘对不起’,再抬头时就看到简初正奔到了雪薇面前,扬起了手来要打雪薇,心中一怒,冲了过来,制止了她。 “雪薇,怎么样了?”厉容铭整双眼睛都放在了雪薇的脸上,把她的狼狈收进了眼底,心里有些恼火,猛地松开了手,用力有些大,简初被他的力气带得站立不稳,整个人靠到了咖啡桌旁,双手扶住了桌沿,身子却弯了下去。 与此同时,雪薇迅速被厉容铭的大手拉了过来,护进了怀里…… 简初的世界倾间蹦踏了,仿佛听到了横梁断裂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瞬间不再属于她了,他是那么宝贝似的护着雪薇,怕被她伤害到了般,而她在他面前已经是彻底的恶人了。 真的变了。 这几天她的表现终于让面前这个男人变了。 此时的他,瘦削的俊容,深遂的眼眸,眼眸里甚至还有血丝,无比的憔悴,可那双眼眸却是那样的冷冰冰的射向了她。 简初像受到了强烈打击般,摇晃了下身子。 这男人像护着宝贝般搂紧了雪薇,面带寒霜的脸,冷厉的光是那么无情的射向了她,恍若她就是个十恶不赫的坏女人般。 她的心开始绞痛。 “铭哥哥,你终于来了,姐姐不喜欢我,要打我,我好怕。”雪薇哭着喊着,直朝他的怀里钻,用她那令人作呕的声音,无助地抱着厉容铭,哭得快要断过气去。 简初恶心得真想吐。 她直起腰来望着厉容铭,厉容铭也望着她,冷冷的。 才这么几天,他们之间竟像仇人般,互相望着对方,冰冷而又陌生。 简初的心脏有种骤停的压迫感。 明明他怀里的女人才是蛇蝎心肠,会装的白莲花,可他却如此护着她,而对她却是横眉冷眼。 这男人竟然被她骗得死死的。 “阿铭,雪薇是装的,她根本就没有得白血病,小虎也是被她杀死了,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装可怜罢了。”她朝着厉容铭清晰地说道,尽量稳住了自已的情绪,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自然。 她内心激动,想要告诉厉容铭,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太会装了,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而实质上根本就是个心态扭曲,变态的女人。 很想让他明白这一切,想要当着他的面揭穿她,也想看清楚他的真实想法。 可厉容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 明明是他看着她把咖啡泼到了雪薇的脸上,明明看到她动手要来打雪薇,而雪薇还在一个劲的认错,如果说前几次,他没有看到过,只是听李季敏说的,那这次呢,他可是亲眼看到了。 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雪薇的错只是不该爱上并不爱她的他,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上次就是因为被她推倒差点止不住血,有生命危险的,好吧,上次,她并不知道她得了这样的病,可这次呢,她明知故犯,竟然要对一个重病的女人下这样的毒手,看来,他以前还真的是错误地认识了她。 “够了,简初,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他凉薄的唇冷冷的无情的开口,声音里完全没有了温度。 简初张着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原来那个英明,在大事大非面前冷静沉着的男人变了,变得如此陌生了。 他竟然会丝毫不相信她的话。 “这样的话,你去骗骗乐辰逸还是可以的,在我这里,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了。”厉容铭继续冷漠无情地说道。 一股恶寒从背脊窜起,直朝着心脏袭去,心,恍若被冰冻住了。 她扶着咖啡桌沿的手在不停地抖动着,心是那么的痛。 “行了吧,简初,你就别装作如此无辜的模样了,在你的乐辰逸面前去装吧,对不起,我已经不吃你这一套了,只相信自已亲眼所见到的。”他的声音很冷很冷。 再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让他痛苦,失望,并中毒至深的女人了。 “你的清白,二年前雪寒松冤枉你的事,包括上次雪薇被绑架的事,我这二天已经让媒体全部替你澄清了,自此后,你如愿以偿,终于可以跟你的爱人乐辰逸恩爱幸福的生活下去了,我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吧,我祝福你们。”厉容铭脸上挂着寒霜,冷漠的说道,心却绞成了一团。 就算是雪薇装得可怜,那她也是真心爱他的。 而她呢,为了目的接近他,让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当他想要得到她的爱时,她却抽身而退,投进了乐辰逸的怀抱,甚至还没有离婚呢,就光明正大的红杏出墙了,把所有的羞辱都抛给了他。 这几天,他不吃不喝,疯了般找她,只求她能回心转意,可她却是心冷如铁,狠狠把他拒之门外,还无数次羞辱他。 他为她不知找了多少理由,相信她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不是她的本意,只是被逼的,想用他的诚心去打动她,甚至不顾及男人的自尊面子,只求她能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来,可她呢,却与乐辰逸同居了。 这样一想,他的心就痛成了一团,被苦水包围着。 “阿铭……”简初的嘴张着,喃喃念着,明知他误会了,却无法解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过她,哪怕那天晚上睡在他的怀里,跟他解释推倒雪薇的事,他其实也是不信的,虽然没有怪责她,可心底里都是不信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原来如此的脆弱! “小薇,来,我们走,你身子弱,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懂吗?”厉容铭冷冷看了简初一眼,打横抱起了雪薇,温柔地看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雪薇紧紧抱着厉容铭,横卧在他的胸膛里,伸出来的脚似是有意无意的撩过简初的长衣下摆,简初抬头的瞬间就看到雪薇正把脸幸福的靠进厉容铭的胸膛里,眼眸却望着她,带着得意之色,仿佛在说,瞧,我说得对吧,你以为他还会相信你么? 简初后退了几步,手放在了胸口上。 眼睁睁地看着厉容铭抱着雪薇一步步地离去了。 她踉呛着走了出来。 再也忍受不了了,缓缓蹲下,低着头,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掉到地面上,她捂着嘴,哭得凄惨而又屈辱。 乐辰逸赶过来时,她正蹲在路边,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初初。”乐辰逸心里发疼,蹲下去摸着她的头,痛心地喊。 简初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正在关切看着她的乐辰逸,嘴巴一撇,叫了声‘阿辰’,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别哭了,傻丫头,这不还有我吗?来,我们回家。”乐辰逸走近去,把她的头按进他的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般哄着她。 简初终于按奈不住,哭倒在他的怀里。 乐辰逸心底酸痛,这小女人,真是太傻了,明明爱上了厉容铭,却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已,她真以为,她退出了,这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吗? 他抱起了她,朝着他的豪车走去。 人民医院二栋楼之间的过道里,厉容铭走了出来。 眸光冷冷地望着这一切。 她是那么安心地倒在他的怀里哭,很深情的投入了进去。 而乐辰逸又是那么温柔的抱着她,从他的面前经过了。 本来,他还是不放心把简初一个人丢在那里的,可当他回过头时,乐辰逸就朝着简初跑了过来,抱起她走了。 厉容铭的面色阴沉得可怕,拳头握得紧紧的,双目如铁。 明知她带着目的接近他,可还是要去爱她,明知她不再属于他,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她,刚刚看到她在乎雪薇时,他的心里还是有丝喜悦的。 能在乎就说明还有爱,故意当着她的面与雪薇秀恩爱,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不忍心离她而去,还是躲在了这里,如果她痛苦,难过,她在意他,他会豪不犹豫地冲出去把她拥入怀中的,他厉容铭向来敢作敢当,不在乎什么流言蛮语。 可事实还是让他失望到了极点。 等他把雪薇送到病房极速冲出来时,看到的还是让他痛心的一幕,心,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我与她没有任何感情 ' 一个星期后。 沈飞飞的客厅里。 “初初,我严重鄙视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男人,有必要吗?”沈飞飞正在忙进忙去地做着午餐,嘴里唠唠叨叨着,“我看那个渣男厉容铭啊,离开他就是正确地选择,不明白你的伤心从何而来。” 简初靠在沙发上,神情恍惚,连着一个星期的无所事事,并没能养好她的身子,气色反而更加难看了。 “你不是与乐辰逸同居了么?怎么还要搬到我这里来?”沈飞飞似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问道。 简初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飞飞,连你都相信我与乐辰逸同居了么?” “信,当然信了。”沈飞飞瞬即成变脸怪,夸装的说道,“外界媒体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们以前确实就是老情人,凭什么不信呢,不过,这没什么呀,很好,不是么?” “飞飞,不要打趣我了,我现在还没有彻底离婚呢,哪能真与乐辰逸同居呢,那不过是为了让厉容铭彻底死心,好早点拿到离婚证的。”简初苦笑了下,无奈的解释。 沈飞飞的嘴张成了0型,“难不成,厉容铭还会爱上你不成?” 简初的脸白了下,往昔里,他们恩爱的画面像电影镜头般一闪而过,事情至此已经过去十来天了,可厉容铭仍然没有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字给她寄来,而雪寒松竟没有打电话来催。 或许是雪寒松已经知道她彻底离开了厉容铭,离开了明龙阁,他们之间再无可能重修于好了吧,毕竟新闻媒体上都在大肆宣扬了。 因此他放了心,不再那么急促地逼着他们离婚了,在他的眼里,厉容铭是不可能再会要她了吧。 “飞飞,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这个无家世无地位的平民女人呢,只是他死要面子,故意为难我,迟迟不肯办离婚手续而已。”简初情绪低落地说道。 沈飞飞这才恍然大悟。 “可初初,我真的要提醒你,乐辰逸是很不错的,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他呀,否则以后可能很难遇到这类良人了。”沈飞飞的语气这时又有点焦急了,“我宁愿你不要住到我这里来,你瞧我这里又小又窄的,明明乐辰逸豪华的别墅里又宽阔又华丽,你住在那里多好,不是我不欢迎你,只是这又何苦呢,更关健的是,我听说乐辰逸的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的,不像那个什么李季敏,这可是非常难得的。” 沈飞飞像个大人一样的发表着自已的建议,很为她的终身幸福着想。 简初笑笑:“飞飞,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但我现在心情很乱,不能开启另一段感情,而且这样对乐辰逸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一向乐天的沈飞飞也突然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后,你要干什么呢?” 说到未来,简初的眼神有些迷离。 “飞飞,离婚后我准备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生活,我先准备去美国求学,泽强建筑大学,去那里完成我的学历,你也知道我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还好年龄不大,只要好好学习还是有机会再上一个高度的。” 沈飞飞盯着她看,黯然神伤:“初初,你要离开G城了吗?去美国,那里孤苦伶仃的,一个熟人都没有,我可是在那里呆了二年的,那个滋味也是够受的,本来以为回来后,我们好姐妹又能呆在一起了,可没想到马上又要面临分别了。” 简初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女人要自强,自立,独立才能赢得男人的尊重,我没有家世,又没有文化,厉家那样的豪门大户确实不适合我,但我有尊严,会努力学习,充实自已,一分耕坛一分收获,我相信自已,毕竟我也只有二十一岁,在这个年龄段什么都是可以重新开始的,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我不太放心我妈妈了,还在考虑要不要带她去,也担忧着我爸爸。” 沈飞飞听得连连点头:“你若真决定了,我也没有办法了,这样也好,毕竟都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 沈飞飞继续进到厨房做饭去了。 既想到学习,简初也就想到了那几建筑书,会议中心那天,她几乎是在突发状况下离开的御龙阁,她的东西都还放在御龙阁里呢。 其它的,她也没打算要。 她可是净身出户的。 可那几本书还是不舍得。 现在正是上班时分,厉容铭应该不会在御龙阁里的,不如叫容姨帮她拿出来好了。 这样想着就拨通了御龙阁的电话。 “喂,你好。”里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几乎只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简初的心就紧缩了起来,竟然是雪薇接的电话。 她这么快就出院了么?后一想,心里冷笑了,也就是了,她根本就没有得白血病,为毛要住院呢?那不过是用来蒙骗李季敏与厉容铭的把戏而已! 刚想挂掉电话,却听到雪薇在里面‘喂’了二声后直接开口问道:“姐姐,是你吗?我正想找你呢。” 简初本想直接挂掉电话的,可听到她这样一说,不由冷声问道:“找我什么事?” “原来真是姐姐呀,打个电话都这样偷偷摸摸的。”雪薇抿唇一笑,讥讽地说道:“我还想问问你,楼上你的东西还要不要呢?或者我帮你托运过去,或者你给个地址来,我让人给你送过去,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打算把它们直接给丢了,看着碍眼呢,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我与铭哥哥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可不想在我的家里看到别的女人的东西。” 简初听得直恶心,“白莲花,我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动。” “是吗?”雪薇一挑眉,不屑地说道:“我现在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我房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动?能征询你的意见,那是给你面子,若惹我不高兴,直接就给扔了。” 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简初心里恼火,手握着手机咯咯直响。 可她还是在乎那几本书的。 “白莲花,让容姨接电话。”她厉声怒喝。 雪薇不屑地一笑,冷声讥讽道:“少装清高,还不一样是被男人抛弃,听你这声音就像个豪门怨妇般,真可怜。” 说完,丢掉电话,叫了声容姨。 容姨正在旁边站着,听着雪薇的说话,知道对方是简初,忙接起了电话,可还没开口,声音已哽咽。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了,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少奶奶竟然从此后再不属于这个家了!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对于简初这样的行为背后,她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有她的无可奈何。 握着话筒,看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站着的雪薇,只能哽咽着叫了声:“少奶奶,您现在还好吗?”就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容姨,我很好。”简初真切地感觉到了容姨的悲伤,心中酸楚,率先笑笑打破了悲伤的局面,只是强忍悲苦温言说道:“容姨,我卧房里有几本关于建筑方面的书,麻烦托运给我,好吗?” “好,好……”容姨泣不成声,“我会把您的所有东西都装好托运过去的。” “容姨,其实不用了,当年我进门时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去的,若有,也是后来在厉家添置的,没必要拿了,只要把那几本书和我娘家带过去的那个箱子一并托运给我就好。”她笑如杭菊,淡淡开口。 容姨听得心酸极了,却又万般无奈,奈何雪薇就站在旁边盯着她,什么话也不能多说。 简初说了一个地址后,又和她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坐着怔怔出神!心中空落得难受,打开了电视。 这段时间,不管在哪儿,总喜欢打开电视或手机来翻看新闻,也不知是为了啥。 电视的新闻频道‘今日一线’里,有个访谈节目。 很快,简初的眼睛就直了。 这次的访谈节目竟然是访问优秀企业家厉容铭的。 这一个星期,天胜集团可谓是风光无限。 月亮弯地块的顺利竞拍像是一个耀眼的光环罩在了天胜集团的头上,而市场上,原来转舵的几个项目,竟然与飞弘集团,利远集团直接毁约又投靠到了天胜集团门下来。 短短几天,新闻娱乐上面到处都是天胜集团旗开得胜的画面,厉容铭似乎更加益气风发了,不管走到哪儿,身边都围着大堆逢迎拍马的人,他洒脱不羁的身影频频出现在新闻媒体上,他机智幽默的话语,出乎意料的冷笑话,常常被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争相转载,赢得很高的赞誉,有些话甚至很快就成为经典,流传很广。 而天胜集团总裁厉容铭在大义面前,不顾公司安危,配合警方与福江帮斗争的高大尚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受到了上面乃至平民百姓的大力称赞。 在如此大好局势下,能争取到访谈厉容铭也是件幸运光彩的事,因此各大媒体也是乐此不疲。 电视台录音棚里。 厉容铭沉然坐着,笔挺昂贵的手工西服衬得他尊贵非凡。 来这之前,顾承泽已完全给他准备了底稿,甚至连提的问题都事先商量好了的,不出意外,根本就是上去做个秀就下来了。 访谈不出意外的很顺利,快要结束时,旁边坐着的另一个主持人突然笑笑问道:“厉总,天胜集团取得如此瞩目的成绩,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近段时间关于厉太太的……” ‘厉太太’三个字才刚出口,旁边坐着的主持人脸上变色,正要阻止,却见厉容铭面色淡然的接过了话题,主动说道:“关于厉太太,当年我只是奉了爷爷的令被迫娶她的,我们之间毫无任何感情,她也不过是个傀儡。” 说完这个,他站了起来。 主持人见状连忙发表结束感言,访谈到此结束。' ##第二百六十六章有点出息好不好 ' 顾承泽在里面的休息室里等着厉容铭,见他进来,忙迎上去时,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骇人。 “厉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个主持人会突然发问……”他嗫嚅着。 厉容铭却朝他摆了摆手,淡淡说了声:“走吧。” 二人很快离开了电视台。 “呀,这个渣男,竟然说着如此无情的话。”沈飞飞端着饭菜出来时,正好听到厉容铭说的那句关于厉太太的话,一时气得火冒三丈,愤怒的骂出声来。 简初因为他已经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冷漠无情的说着他们之间毫无任何感情的话,这实在是太薄情寡义了吧。 简初的脸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像是涮了白灰似的,厉容铭那样的话虽然不动听,却也是真实的,他们之间从一开始确实就是这样,她真的只是个傀儡而已。 看来,他终于想通了! 他这是在给她放条生路吧,放开对方,还彼此一条自由之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他事业有成,年青有为,美好的前途在等着他。 她呢,成功翻案,洗清了一切罪名,从此后,可以堂皇而之的昂头做人了。 于他们而言,结局是皆大欢喜的,不是么! 只是,她的心缘何会这么的疼痛? 福江帮已经解散了,至少在G城不复存在了,虽然雪寒松逃遁了,但在G城却是永远也无法露面了,他成了各个公安分局,全城,乃至全世界通辑的黑帮要犯,只能永远生活在地下了。 雪薇呢,却在失去一切的同时,终于得到了厉容铭的爱,这也是她日思夜想的。 这结局真的是完美啊,简初喃喃念着,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她相信离婚协议书厉容铭很快就会寄给她了,那么,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在民政局门口最后一次见面了! “简初,你给我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要为了那么个渣男弄得什么都不是,这样我会瞧不起你的。”沈飞飞看到了简初脸上的泪,心中更加来气,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简初抹掉眼泪,抬头时,笑颜如花。 “好,我听你的,沈大妈。” “这才像话嘛,瞧你那模样弄得全世界的好男人都死光了般,不就是一个渣男么,甩掉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沈飞飞不屑地说道。 简初笑。 二人吃饭,聊天。 一个月后。 春意正浓。 简初坐在沈飞飞的阳台上看着书。 她身着浅兰色小碎花裙,上身是白色丝织的长袖衣,胸前锈着二朵小兰花。 胸前的吊坠让她看上去婉转华丽,略施粉黛的容颜娇艳欲滴,青春时尚的马尾又像个邻家女孩,美丽而又大方。 这一个多月来,她就住在了沈飞飞这里,似乎忘记了一切世事纷扰,心态也渐渐平缓,至少能够坐下来静心看书了。 “初初,你的签证快要办下来了,估计还有几个工作日吧。”沈飞飞身着时髦,挎着小肩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哦,好的。”简初头也没抬地答。 “你到底是定在哪天走呢?”沈飞飞放下包,走过来搂着她的脖子。 简初抬起脸来,目光有些迷离。 “泽强建筑大学要到三月份才能开学,你也知道我在那边没有亲人,朋友,过去得太早会没有地方住,因此,我要尽量挪到那几天才动身。”简初笑笑说道。 “怕什么,不是有乐辰逸在么?他的公司在美国还是小有名气的,要关照下你,还不是小意思。”沈飞飞撇撇嘴,“我那会儿在美国呢,一则不与他同一个城市,二则,也不知道他就在美国,否则,那时也会去找他噌饭的。” 说到这儿有些遗憾,为自已没有噌到乐辰逸的饭而遗憾,因为那二年,她呆在美国时太苦了。 简初抿唇轻笑。 “你呀,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欠他的太多了,不想再麻烦他了,好在这次考上的是全额奖学金,吃住都包了,这样就安心多了。”简初摇了摇头,想到自已竟然会顺利考上了,心中很高兴。 “是呀,我真是羡慕你,没想到你成绩那么好,一考就中,据说还能得到允承泽的亲自接见呢!”沈飞飞满脸的羡慕,“我可告诉你,允老接见你的那天,一定要合个影给我看看。” 简初的脸上有了层绚丽的亮光,连连点头:“放心,会的。” “哎,我说,你也真是的,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打算接受乐辰逸吗?”沈飞飞不解地问道,“其实,他条件很不错了,真的,与那个渣男比,不会差的。” 一提到厉容铭,沈飞飞就没有一点好感,尤其那天在电视访谈节目上,他说的那句话,真的让他的形象在沈飞飞的眼里更不堪了,虽然他没有食言替简初翻案了,但于简初来说,因为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失去得太多了。 她替简初不值。 提起厉容铭,简初平静的心也突的跳了下,她知道在沈飞飞口中,‘渣男’就是厉容铭的代名词,她从不说他名字的。 她摇了摇头,低垂了眼敛,“飞飞,乐辰逸还是以前的他,但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如果未来,有天我还能够接受他,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牵起他的手,但现在,我的心还不能做到,也不想强迫自已去接受他,那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沈飞飞闻言哀声叹气:“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哪有那么多的名堂呢。”这样说着,沈飞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人渣是不是还没有跟你签离婚协议书呢,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提到这个简初的脸色也变了。 没错,一个月过去了,她再没有见到过厉容铭,自从上次新闻访谈后,她就特意不再去关注他的一切了,只把自已的活动空间限制在这个范围内,心态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期间,她发过几次短信去催促他离婚,要么没有音信,要么就是回复了短短的二个字:没空。 其实自从访谈节目后,简初相信他会愿意离婚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如果签证办下来,她就必须要走了,在走之前,这个婚是无论如何要离掉的,否则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我看那渣男就是故意在为难你的,明明说你们之间毫无感情,你又是净身出户,不要他一毛钱,他有什么理由不办手续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拖着你,不想看到你好。”沈飞飞愤愤不平地说着,“你看,要不要我去大闹天胜集团,让他丢脸,或者找新闻媒体来报道下他下流肮脏的灵魂,好让他痛快地离婚,放过你。” 简初拿着书的手不觉收紧了,摇了摇头:“这几天我再试着催下。”一会儿后,又欲言又止地说道:“飞飞,其实我觉得你对他有点偏见,他应该还算得上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呀,你不会脑袋进水了吧,都到了这一步了,还在替他说话。”沈飞飞对简初惊为外星人,“要知道这段时间,你离开后,报纸上到处都在说他要娶雪薇了,都这个样子了还拖着不给你把手续给办了,真是太过份了。” 他要娶雪薇了么? 简初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下,凭心而论,她并不认为厉容铭真的有沈飞飞说的那么渣,只是一时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既说不清楚,也就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徐蔓删仍然是住在君威公寓里,这一个月,简初去看望过她几次,之所以还没搬出来,一是徐蔓删不肯搬,二是简初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来安置妈妈,尤其当她清楚了厉容铭的身世后,那徐蔓删就是他的姑妈了,就算是住在那里也不为过吧。 基于以上原因,也了为了躲避妈***唠叨,她也只是像征性地去了几次,很多时候都是呆在了沈飞飞这里。 “算了,不提渣男了,提渣男伤胃口,来,今天我带了点好吃的回来,不用做午饭了,晚上有乐辰逸请吃大餐呢。”沈飞飞走进客厅,拿出带回来的吃食摆好,一个个念着:“这个是你最爱吃的盐焗鸡脚,这个是G城有名的咸水鸡,那家专卖店的……很正宗呢。” 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你还真是一个吃货,买这么多。”简初走进来看到饭桌上都是一些平日爱吃的美食,胃口大开,冼完手走上来,拿起一块咸水鸡往嘴里送,那吃相就像个小孩子。 “唔。”才刚嚼了一口,平日爱吃的咸水鸡竟然会有股腥味直朝着鼻子底下钻,一股浓烈的恶心感从胃里升起,简初捂着嘴朝着卫生间里跑去。 吐掉嘴里的咸水鸡后,益发觉得那股腥味刺鼻,搅得胃里翻滚起来,竟然伏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初初,你怎么啦?”沈飞飞大惊失色,立即跑了进来关切地问道。 说完又忙着拿纸巾,倒温水给她漱口。 吐完后的简初浑身倦殆,接过沈飞飞手中的温水漱完口后,又接过纸巾来擦了下嘴。 好在,只吐了会儿就没什么特别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竟然怀孕了 ' 沈飞飞扶着她走回到了沙发上,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奇怪说道:“不发烧啊,感冒了么?” “没事,不用管我,可能是咸水鸡太凉了,腥味太重,我闻着不舒服。”简初半躺在沙发上,沈飞飞拿过毛毯过来替她盖上。 “你这脸色又苍白又憔悴的,精神也不济,话说这段时间你也没怎么忙啊。”近了,沈飞飞就看到她脸上全是憔悴,气色实在不怎么好看,不由念叨着。 简初闭着眼睛,不以为然的说道:“可能是这二天看书太晚了点,受了点累。” “你也真是的,那么搏命干啥,要我说那建筑系能学就学,不能学就算了,女人嘛,最关健的还是嫁个好男人,现成的有一个,你却不要,非要把他送给允乔慧么?”沈飞飞听到这里又来气了,“就算你学成了顶级建筑师,若找不到好男人嫁了,不还是‘灭绝师太’么,这样就能真幸福了?你还真以为全世界的建筑都等着你来拯救啊。” 沈飞飞喋喋不休的,简初只是躺着昏昏欲睡,也懒得回她的话。 “呀,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沈飞飞突然拍了下手后惊声问道。 这样的问话像炸弹扔进了空气里,把正昏昏欲睡的简初都给炸醒了。 她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小初,我们生个孩子吧。”“现在开始你就进入了备孕状态”“今天晚上,我们还要有造人计划呢,若不多吃点,会没有力气的。”男人的话语开始像一条条灵蛇般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钻,头痛得欲裂。 她怎么会忘了这茬了? 她怎么能忘记这个呢? 仔细一想,大姨妈似乎好久都没有来过了。 脸色益发的苍白,睡意全消了。 “初初,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怀上了吧,怀上了那个渣男的种是不是?”沈飞飞看到简初这个表情,也紧张起来。 简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这么说,你与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关系了?” “这个,我……”简初支吾着。 “初初啊,如果你要真怀上了,我,我真会看不起你的,天啊,这也太残忍了,真是作孽啊。”沈飞飞急了,在屋中踱起步来。 简初的心一会儿像被泡进了海水里,一会儿就像丢进了火里烤,冰火二重天,无比的煎熬。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了,你快吃完饭休息下上班去吧,不要管我了。”简初冷静下来后,抬头朝着沈飞飞笑了笑,“我先休息下,下午还要去图书馆呢。” 说完,她躺了下来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 沈飞飞见状无法,只好说道:“我可不管你,若是再要出现这种现像,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先暂且放过你了。” 说完沈飞飞快速吃了几口饭后,拎着包下去了。 沈飞飞一走,简初就坐了起来。 脑中乱成了一团,心绪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会不会真的怀孕了? ‘怀孕’这二个字刚想到就让她全身发抖,手不由得抚上了肚子。 坐了会儿,她也拿着包下去了。 为了怕出现意外,特地来到了一家大型的药店门口。 站在门口徘徊了下,毅然走了进去。 药店外面的街道上,一辆欧巴赫豪车正被塞车在一众长龙队伍中。 厉容铭手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目光沉黯。 今天下午还有个会议,没想到在这个路口却被堵死了。 看样子前面应该是出了车祸。 无奈之下,只好耐着性子等了。 这里是河口大街,G市最繁华的地方,容易塞车也是人之常情。 他背靠在驾驶位上,手放到方向盘上,抬目朝着外面的街道望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心剧烈一跳,整个人都绷直了。 眼睛顺着那个身影一瞧,竟是一家药店,而那个女人正鬼鬼遂遂地朝着药店里走去。 他眸眼眯了下,心突地一堵。 她进药店干什么? 眼前突然闪过上次,她进药店的情景,心狠狠抽了下。 一会儿后,就看到她步履不太稳的走了出来。 他想走下车去,可此时马路上有栏杆护着,而且还是在街对面,实在不方便,而且,他不确信她会喜欢看到他。 现在的她应该与乐辰逸恩爱到极致了吧,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催他离婚了。 她发给他的那些该死的短信,聊聊数语,不外乎就是催他离婚。 他故意不看那些短信,只为了拖延一些时间。 ‘离婚’这二字只要想起都会让他心生不舍与留恋,那些他们曾经的美好恩爱缠绵就像烙印深深刻入了他的记忆里,今生今世,再不可能会磨灭了。 他想此生很可能不会再有爱情了,若有,也只是游戏人生了。 那种想要打开车门冲出去拦腰抱起她的冲动瞬间就被压抑了下来,他吸了口气后,仍然稳稳坐着,只是用眼眸注视着她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简初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沈飞飞的公寓。 才进门冲进了卫生间里。 千万不要怀孕,上帝啊,请保佑我千万不要怀孕啊! 她把背靠在卫生间的门板上,双手合什,喃喃乞求着。 这个时候如果怀孕了,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总不至于大着肚子去学习吧! 忐忑不安的心在经过一番剧烈挣扎后,才终于坐在了马桶上。 用杯子接了半杯尿液,拿着验孕棒的手却在发抖。 她甚至没有勇气把验孕棒放进里面去,只担心那让她崩溃的二道杠会出现在面前,那样,叫她如何来面对? 然而 不该发生的事,却还是发生了。 当简初看到验孕棒上那二道红线时,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先是目瞪口呆了一阵后,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个关健时刻,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竟然被厉容铭那混蛋给算中了! 怪不得他迟迟不肯离婚了,敢情还是在想着这一层吧! 哭累了,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床上,一头跌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直到后来,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初初,给我起来。”沈飞飞怒气冲天的声音在简初的耳畔炸响。 “什么事啊,飞飞。”简初睁开双眼,不解地问道。 “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沈飞飞从卫生间里提着垃圾搂子走了出来,横眼睛竖鼻子的。 简初的头轰的一响,刚才没有想那么多,随手就把验孕棒丢进了垃圾袋里,竟然连掩盖下都忘了,这下可好,被沈飞飞给知道了。 “飞飞,我……”简初望着她,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沈飞飞心惊肉跳,这个时候,怀孕上了到底要怎么办才行啊,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弯下腰去瞪着亮晶晶的眸子问道:“初初,快告诉我,其实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爸爸是乐辰逸,对不对?” 简初被她呛得快一口气晕过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飞飞,求求你不要这样去想乐辰逸,好不好?”简初直摇头,“他还是个未婚男人,不能这样羞辱他的名声的。” 沈飞飞的脸黯然神伤:“也就是说,你肚子里的这个种就是那个渣男的了?” 简初没有否认,低头沉默着。 “哎,完了,完了。”沈飞飞用手扶额,满眼的黑,叹着气,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那就去打掉。”立刻,她拉起了躺在床上的简初的手就要拽她去医院,“趁着还没成形,先打掉为好。” “飞飞,不要,求求你,让我先安静几天,考虑下再说吧。”简初抓着沈飞飞的手哀求着,满脸的泪。 沈飞飞望着她,忽然觉得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随你吧。”她放下了她的手,泄气似的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 简初把头靠过去,轻声说道:“飞飞,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现在心乱如麻,请让我好好想想吧。” 沈飞飞无话可说了,哀声叹气的。 “飞飞,让我靠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她的头靠着她的胳膊,轻轻说道,“谢谢你这个好姐妹在我患难时收留了我,还请你好人做到底,我怀孕的事千万不要透露了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好吗?” 她闭着眼睛,眼泪流了下来,卑微的乞求着:“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算我求你了,好吗?” 很久后,沈飞飞用手环住了她,流着泪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从小到大,我们都同病相怜,我妈妈也是被小三活活气死的,我们从小都家庭不幸,我只是不想再让我们的后代也要遭受到这样的不幸,现在这个时候,你怀孕了该要怎么办才好呢?如果厉容铭真心爱你,能给得了你幸福,那本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现在不是这样,你们之间毫无任何感情,现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他马上就要娶雪薇了,而你这个时候又怀孕了,该要怎么办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可想啊,你说这如果要是怀的是乐辰逸的孩子,该有多好啊,命运对你怎么那么不公平呢。” 简初的眼泪也拼命地流着。' ##第二百六十八章求你不要讨厌我 ' 飞飞,我知道的,相信会找到一个好办法的。”简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脑中的意识反倒清晰了。 怀孕了,必须要离婚,这是一种出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如果真让雪寒松和雪薇知道了她怀有厉容铭孩子的事,那个后果真不是她所能想象的,本来告此一段落的事,又会掀起轩然大波来,他们绝不可能容忍她和孩子了! 她呆呆坐着出神。 外面有脚步声清晰地响起来。 沈飞飞和简初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初初,飞飞。”果然,乐辰逸温润的声音在卧房门口响起来。 “阿辰来了,高兴点吧,总算你还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好男人。”沈飞飞放开了简初,这样说着,站了起来,口里应着:“来了,马上来了。” 门开了,乐辰逸修长的身板走了进来。 “天都快黑了,连灯都没开呀。”乐辰逸走进来,屋子里竟然有些暗,简初呢,正在里屋的卧房里,也没有出来。 沈飞飞立即摁亮了灯光,笑笑:“我刚下班,初初正在里屋睡觉呢,我去叫醒她。” “她睡着了吗?如果睡着了,就不要叫醒她了,我们等她好了。”乐辰逸听说简初正在睡觉,就有些紧张起来。 “放心,她已经醒了。”看到乐辰逸如此关心简初,沈飞飞笑了笑,心中却发酸,简初这女人真是身中福中不知福,有这样好的男人关心她,偏偏还不愿意接受,现在倒好,竟然怀了厉容铭那混蛋的种了,这下可真是有得麻烦了。 心中叹息着,来到里屋催促着简初起床。 乐辰逸照样带着她们二人到最高档的酒店,或者是女人最喜欢的美食一条街去吃各种小食,全程陪护着她们,体贴入微,一路上插诨打科,逗弄得她们呵呵笑个不停。 “阿辰,我跟你说,简初马上就要到美国去深造了,你可要好好关心照顾她哟,我把她交给你了。”沈飞飞喝了点酒,舌头打着卷。 “放心,我会的。”乐辰逸立即打着包票,爽快应允。 “阿辰,你们在大学时就是一对恋人了,郎才女貌,那个时候,多少人看好你们,羡慕你们,可没想到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可上天到底有好生之德,让你们重逢了,这次,真不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了。”沈飞飞双颊醉红,忠肝义胆地说着,想到简初肚子里的孩子,心里一阵莫名的烦乱。 乐辰逸把眸光望向了简初。 包房内,宫廷吊顶灯把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乐辰逸看到简初的脸色腊黄,二只眼睛红肿得如同樱桃般,很明显,那是哭过之后的痕迹,他凝着她,心思深重。 人民医院的主任办公室里。 “厉总,关于雪小姐的骨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合适匹配的,这个事情只能慢慢来,不能着急。”坐在厉容铭对面的谢主任,不无遗憾地说道。 厉容铭剑眉拧成了一条黑线,这段日子来,他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可仍然如大海捞针,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不免让他焦躁。 “那雪小姐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他沉声问道。 谢主任眸眼流光闪铄,淡淡一笑:“还好,她的病在经过我们医院的治疗后总算是控制住了,暂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厉容铭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拍着,身子微微前倾,有些紧张地问道:“谢主任,如果,我是说如果,若找不到与病人相匹配的骨髓,那病人的生命周期还会有多长?” 谢主任眸光深远,叹了口气,“ 这个嘛,看个体差异,有的人几个月,有的人也有几年的,可也有……” “好,我知道了,先告辞了。”厉容铭站了起来,面色沉暗,转身朝着外面大踏步走去。 谢主任望着他沉重的背影,眸里的光意味不明,嘴角处是淡淡的不可捉摸的笑意。 御龙阁的客厅里。 “铭哥哥,今天我跟妈去了庙街,请了寺庙里道行高深的法师帮我们看了生辰八字,挑选了黄道吉日,定在下个月十八号我们就订婚,这日子很不错的。”厉容铭的身影才走进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雪薇就翩然朝他扑了过来,嗲声嗲气地说道。 厉容铭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下,眸光深黯,嘴角终是噙起了抹浅笑,:“小薇,今天的药吃了没有?” “吃了。”雪薇的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撒娇的答,杏眼一眨一眨的,脸上却有不解的表情:“铭哥哥,我的病已经好了,不想吃那么多药了,好苦。” 厉容铭心中一涩,温言说道:“小薇乖,良药苦口,吃了药病才会好。” 雪薇清亮的眸子流着淡淡的忧伤,乞求地说道:“铭哥哥,我的病真的好了,不需要吃药了,可不可以不要吃药了?” 白血病怎么能那么容易好呢?虽然,他平时总是安慰她这病现在能治好的,但心明镜似的,现在连匹配的骨髓都没有找到,就算是找到了,成功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呢,哪能那么轻易就会好?只是也不能明说来打击她。 嘴角微微动了动:“不要胡闹,必须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配合治疗,瞧你现在多瘦啊,女孩子胖点才好看。” “那……好吧。”雪薇翘着粉粉的小嘴极不情愿地答,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红晕,“铭哥哥,我已经帮你放了冼澡水了,忙了一整天了,一定很累,来,我帮你冼澡。” 说完拖着他的手朝着电梯走去。 “不了,小薇,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下,你先上去休息吧。”厉容铭在电梯门口停下来,扶开了雪薇的手,低头检查了下她的脸色,见气色还行,放了心,断然拒绝了。 “那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我们一起去‘流光’吃夜宵好不好?”雪薇不在乎厉容铭的拒绝,立即又发挥了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粘着他,讨好地问道。 可厉容铭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男人了,立即脸上就有了不耐烦之色: “小薇,我还有公事,不能陪你去,你先上去休息。” “铭哥哥,我只想陪着你,没有你我睡不着。”雪薇一双杏眼瞪得老大,眼里盈满了一层晶亮,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 “小薇……”厉容铭的脸上不再有和颜悦色,语气很重。 “铭哥哥,我爸是不是死了?现在我们雪家垮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了?”雪薇感受到了厉容铭的冷淡,垂下眸子,眼泪滚落下来,“我现在只是个孤儿了,没父没母,也只剩下你了,求你不要讨厌我,抛弃我。” 话到这儿,她鼻子一酸,抽噎起来。 厉容铭脸上凝起的冷开始消退,可眉心里的那抹不耐烦之色并没有减少。 这些天,自从雪薇吵着要出院后,每天都要他陪着,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缠着他,只要他脸上有不耐烦之色,她就会如此眼泪鼻涕一把的凄惨地诉说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每每如此,厉容铭的心就会软了。 可一次,二次这样,厉容铭确实会怜惜她,但次数多了,这种怜惜就会被不耐烦取代了。 “小薇,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会懂,不管雪家怎么样,不管你爸爸做了什么,那都与你无关,你永远都是雪薇,都是以前的那个懂事乖巧的雪薇,明白吗?”他仍然如此耐心地说道。 “铭哥哥,你对我真好,谢谢你。”雪薇垂头擦拭掉了眼里的泪,抬头又保证道:“铭哥哥,我只是害怕黑暗,孤独,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不想孤孤单单一人呆着,对不起,没想到这样会让你反感,以后我一定改。” 雪薇也是聪明的女人,立即意识到厉容铭对她的态度不耐烦了,马上主动开口道歉。 果然,厉容铭脸上的表情柔和多了。 “乖,先上去睡觉去,让小池陪着你,我还有事要出去了,明天若有时间再带你出去吃饭。”厉容铭想到了她的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说不定就……一时间,心底里的怜惜之情又起来了,声音也很温柔。 “好的,那你也要早点回来睡觉,别累坏了身体哟。”雪薇依依不舍地叮嘱道。 厉容铭微微一笑,点点头,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雪薇站着出神。 自从出院后,不管她如何缠着他,明示或暗示,厉容铭最多就是在卧房里陪着她,检查她吃药了没有,嘘寒问暖的,关心的只是她的身体状况,其它的,真的没有一点点。 很多时候,雪薇感到他真的就像是一位大哥哥在照顾着她,关爱着她,每每对上他墨漆似的明眸时,竟看不到一点点男女之情,而他看向那个女人时的那种灼热炽烈的眼光,自从她走后,再也没有了。 雪薇心里的失落正在一天天的加大。 可她不甘心。 春夜,下起了蒙蒙细雨。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亮丽的烟雨中。 碧园小区幽静的小径上,柳树轻柔地摆动着墨绿的枝条,说不出的悠闲写意。 小径上,一男一女迎面走来。 男人手中撑着红色的大伞,伞的大部分都罩在了女人的身上,他的右半身基本都是暴露在细雨中。 “阿辰,到了,就这样吧。”沈飞飞公寓的楼下,简初微笑着对乐辰逸说道。 乐辰逸的俊脸被路灯的光映得有些迷幻。' ##第二百六十九章深夜电话响起 ' “初初,你现在是双身子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也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个孩子的出路问题。”乐辰逸的眸眼里带着抹无法掩饰的痛意,可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温柔动人。 简初的心里一痛,不敢去看他的眼。 前天,去乐辰逸别墅拿几套珍藏版的建筑书时,因为脚底打滑,不小心跌了下,当时就感到了肚子隐隐作痛。 恰好,乐辰逸赶回来了。 当简初捂着肚子,满眼惶急的时候,乐辰逸的脸白了下,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把她送到了医院的妇科,果然,她怀孕了。 乐辰逸的嘴角是无奈辛酸的笑。 一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承认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时,只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了。 简初会怀孕,似在乐辰逸的意料之中。 他没觉得没什么,可最担心的还是简初的未来。 她马上就要去美国了,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在她跌坐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本能的用手护着肚子,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母爱,看得出来,她是爱这肚子里的孩子的。 好在,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医生吩咐她这几天随诊,并且开了不少安胎药。 一连三天,他都陪着她到医院去复查,怕她再出现什么意外。 “谢谢,我会的。”简初仰起脸笑,“阿辰,谢谢你。” 乐辰逸望着她精致的小脸,忽然伸手把她拥入了怀中。 “让我抱抱你,傻丫头。”他轻拥着她,眼里有一滴晶莹的泪,“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允许你再受一次伤害,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等着你。”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安慰着她,也像是在安慰着自已。 眼泪一下就从简初的脸上滚落下来,她咬紧了唇,闻着乐辰逸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新味,脑海里浮起的却是另一张男人的脸。 此时的她脆弱得就像是路边的一珠小花,稍有风吹雨打,便会彻底淹没。 她快速离开了男人的怀抱,甚至连晚安都没有说,扭头只是朝着公寓里走去,她怕,再迟了,会更加的羞愧。 乐辰逸站在雨中,望着她走进去的身影,呆呆的,一会儿后才怅然若失地离开了。 小径树荫下,欧巴赫豪车静伫立着。 车内,厉容铭熄灭掉了烟头,车厢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 他剑眉拧得紧紧的,脸上,身上都是暴唳之气,一双幽深的眸子发出森然寒意。 乐辰逸与简初临别拥抱的画面刺激得他情绪差点失控了。 越来越觉得,他的自控力在经受着史无前例的考验。 自从选美决赛后,她就离家出走了,再没有回来过。 连着一个月,他强迫自已忘掉这个绝情的女人,可没办法做到。 前几天在街道药店门口看到她时,差点,他就下去抱起她强行带回家了,可他隐忍住了那股强烈的冲动,一晚又一晚的失眠,让他就要崩溃了,那种对她的思念愈加的浓郁,控制不住,因此开车来到了沈飞飞的楼下。 当离落告诉他,简初搬出了乐辰逸的别墅时,那一刻他是欣喜若狂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并没有同居,是不是这样呢? 他是如此的思念她,他深信,她对他也不会豪无知觉的。 这究竟是第几个晚上来到这楼下守侯了,他自已也记不清了。 明明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现在却像陌生人般,他只能远远的仰望着她。 打开了车门,站在夜雨中,凝望着那扇窗户。 窗户的灯光明亮,依稀能看出女人的身影,那个身影一定是她吧,她在屋内走动着。 他静静伫立着,如尊石雕。 雨越下越大,渐渐淋湿了他的头,身子,可他浑然不觉。 直到她离开后,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的整个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痴痴站着,忘了一切! 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来,是离落的声音。 “厉总,这几天都发现少奶奶去了医院的妇科。”离落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 厉容铭身子一震,声音暗哑,惊问:“你说什么?” “厉总,少奶奶这几天似乎不太舒服,连着三天都去了医院的妇科。”离落继续说道。 厉容铭的神色倏尔紧张起来,“她怎么了?有没有查到病因?” “还没有查到,这是私人隐私,医院里这个保密措施也做得很严的,我就是想来问下您,看这事情还需要去查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再想办法。” “废话,当然要查。”厉容铭迅速喝道。 “哦,厉总,好,我明天就去查。”离落嘴边有苦笑,立即答话了。 哎,可怜的厉大总裁也太痴情了,这段时间因为少***事,他整个人都变了,深深为情所困,几乎茶不饮饭不思的,连着公司的事都没有心思管了。 “小初。”放下电话后,厉容铭抬头望向了那扇窗户,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她为什么会要去医院的妇科?还是乐辰逸陪着去的,难道是因为…… 他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心里涌起阵阵烦燥,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着,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他没有冲进沈飞飞的屋子,刚才,乐辰逸与简初亲热拥抱的画面还在脑海里闪着,让他痛苦不堪。 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全身都湿辘辘的了,才毫无知觉地上了车。 发动引擎,车子摇摇晃晃地朝着小区外面跑去。 他眸光盯着前面,一动不动,大脑却是呈放空状态,手脚机械地踩着油门,刹车,只是顺着大道朝着前面开去,目光茫然。 那天,在会议中心里,他们激情热吻,今天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甚至同居了,他又陪着她去妇科…… 不知开了多久,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从胃部升起,厉容铭面色一白,一手扶胃,脚突然一紧,无意识地踩紧了油门,车子加速朝前面彪去。 正在这时,红绿灯路口,一辆大卡车冲了出来…… “该死。”厉容铭头脑快速清醒过来,脚一松,方向盘紧急转弯,挂了空档,他伏在了方向盘上喘着气,额上都是汗珠。 虽然没有剧烈碰撞,可大卡车还是挂到了豪车,豪车被挂得侧翻了过去…… 睡梦中,简初秀眉拧成了一团,满脸的痛苦,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梦,恶梦。 梦中,一头大鲨鱼正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一口就咬住了她的咽喉,她闷声大叫,却叫不出声来,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漫天的浑钝中,一会儿后,一只马蹄又狠狠地朝她踩踏了过来,竟是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立即肚腹上传来一阵阴阴的痛。 “啊。”简初惊得睁大了双眼,翻身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可下腹上却有隐隐的痛传来,慌得用手抚上肚子,额头上冷汗淋漓。 电话像警铃般在深夜里炸响。 简初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慌忙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请问您叫简初,是吗?”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声,非常的陌生。 简初奇怪之极,如此三更半夜的还有陌生人打电话给她,而且还能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来,立即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对方立即就在电话里说了:“简小姐,是这样的,医院里刚刚从车祸现场送来了一位病人……现在……” 简初的头开始痛。 一间远郊的县医院门口,简初赶到这里时都快凌晨了。 这里是G城附近的一个小县,路况很差,远离市区,简初坐着出租车七弯八拐,卫星定位系统调试了好几次,才算是找到了这里,可在这路上的时间就耽搁了快二个小时。 病房里,厉容铭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 简初只在走进来的瞬间,心就抽紧了。 “护士小姐,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她急忙抓住了刚走进来换点滴的护士问道。 “小姐,病人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据说是发生了车祸,但身体没有受到损伤,应该是开车时胃病发作才导致了状况发生的,问题不大。”护士小姐轻声答道,说完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您应该是病人的亲属吧?” 简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么个偏僻的县级医院,又在深更半夜,估计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是不认识厉容铭的,或者说没想到吧。 “你怎么会想到通知我呢?”简初此时也心有疑惑,奇怪地问道。 “不好意思,因为病人昏迷时一直都在叫着‘简初’的名字,我无法通知到家属,刚好值勤的警察过来翻看了他的手机,在手机上面找到了这个名字和电话号码,看到你名字旁边写着‘老婆’二个字,就立刻拨了电话,希望没有弄错。”护士小姐见简初点头又摇头,也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样带着歉意的说道。 简初恍然。 这护士小姐圆圆的脸,很纯朴,脸上带着疲色,显然是个刚从偏远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不认识厉容铭也很正常,那警察呢,也会不认识他么? 后一想也对,丈夫出事,不都是第一时间通知老婆 么? 她现在可还是厉容铭法律上的妻子呢! 刚进这家医院时,简初就发现了这家医院并不是很大,里面的医生护士也不多,值勤的护士估计就这一个。 护士小姐说了这些话后,外面就有病人在叫了,立即走出去忙碌了。' ##第二百七十章深深地震撼 ' 简初慢慢扭过头来,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心里一阵疼痛,竟如刀绞般。 走近了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 这个男人,平日那么骄傲霸道的男人,此刻躺在病床上,剑眉紧紧拧着,磕目深睡,脸色苍白,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与孤独,甚至还有一份痛苦写在脸上。 在昏迷中,他都在叫着她的名字么? 微微弯了上半身,看着他,手慢慢伸了出来,落在他的剑眉上,轻抚着,想抚去他脸上的痛苦。 眼底里盈起了一层雾气。 他们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吧! 或许是心有感应,又或许是厉容铭养成了特有的警觉,总而言之,简初的手才落到他的眉毛上,他就睁开了眼睛。 简初吓得一愣,手快速收了回去,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厉容铭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了她,眼光只闪亮了下就黯淡了下去,冷冷问道,态度很凉寡。 简初抬眼间只看到了他眼里的冷,甚至还有一丝嫌恶之色,心里竟是无比的苦涩。 对于自已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其实她也是凭着一腔热情来的,当时护士告诉她,只说有个年轻男人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找不到家属,只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当时的她刚从恶梦里醒来,毛骨悚然,并不认为这个年轻男人就一定会是厉容铭,因为他这个大总裁从不会晚上单独出去的,而且还是这么偏远的地方。 可能找到她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当时就有那么一种预感,让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其实在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一份感知的。 只是,显然,她来得不对。 厉容铭并不想看到她。 被他这样一通莫名其妙的嫌弃后,她低下了头来,轻声说道:“对不起,厉总,是护士小姐通知我的,我马上打电话回御龙阁。” 她拿出手机来,快速拨了御龙阁的电话。 “够了,不需要你假惺惺来通知,我自已会打。”厉容铭胸中被一腔无名的怒火充斥着,他才不需要这个女人看到他这副颓败的模样呢,只因为她的冷漠绝情,这几天喝多了闷酒,胃疼而已,那天,在乐辰逸的别墅前,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他胃疼,竟连一碗蜂蜜萝卜汁都不愿意替他熬,只想着跟旧情人在一起,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眼下也是被护士小姐通知了,才不情不愿来的吧。 想到这些厉容铭特委屈,心里也窝火。 强撑着拿起了床头的手机拔打了离落的电话号码。 “那你好好养病吧,以后少喝点酒,我先走了。”简初看到厉容铭如此嫌弃自已,等他跟离落打完电话后,轻声说了句,掉头就朝着外面走去,准备离开。 马上就要离婚了,他对她也是心如死灰了吧,很好,这样,他们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各自分开了。 “站住。”厉容铭见简初竟然绝决地要走,心中一急,咬紧了牙关,在她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女人,看到我这个模样,高兴了,舒心了,是吗?你这女人可真够冷漠绝情的。” 有时候厉容铭都怀疑她的心是不是铁打的,能够冷到这个地步。 简初的身子震粟了下,站住了,却并没有转身。 “我要喝水。”厉容铭看她站住了脚,可半天也没有回过身来,赌气地说了句,想看看她的反应。 简初终于转过了身来,虽然他挂着吊瓶,可嘴唇处是干裂的,这点她早看到了。 “怎么,连一杯水都不愿意给我倒吗?就想那么快回到乐辰逸的怀抱里去吗?”厉容铭冷嘲热讽着。 简初抿了抿唇。 这个医院的设备并不怎么样,眸光环视了房中一圈也没有找到喝水的杯子,想了想只得走到了护士站里,讨了杯热水过来。 “给,水。”她端着热水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水杯递了过去。 刚刚她走出去时,厉容铭还以为她走了,这个女人的冷漠绝情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可见到她端着水杯走了进来,心中涌过丝喜悦,然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他没有伸手去接水杯,近了,只是抬眸望着她,眼里的光就算有份强装的恨意,可眸底里的那份灼热也是掩饰不住。 简初只抬眸的瞬间与他对望了下,心中一慌,立即下意识地回避了他的眸。 厉容铭明显感到了她的回避,心里一痛,声音很冷:“没看到我正在吊瓶吗?怎么喝?” “可你不还有另一只手吗?”简初的眸望向了他的另一只手,无奈地答。 “那只手昨天就受伤了,现在正疼得厉害,抬不起来。”他冷冷的样子,又臭又拽。 简初愣了下,无奈,只好弯下腰来,端着水杯递到了他的唇边。 他的唇已经干涸得起了层皮,显然是胃痛的原因吧,心里就隐隐的疼。 “快喝啊。”这家伙的唇抿得紧紧的,根本就不张开嘴,简初只得催促着他。 厉容铭紧盯着她,眸光灼烈。 简初垂眸间突然就感到周围的空气炙热,有种抵挡不住的热潮朝她袭来,心中暗暗吃惊,收手就准备跑。 可迟了 厉容铭的另只大手伸过来快速有力地握住了她的后脑勺,稍用力一抬,强迫她的眸对上了他的眸。 二人抬眸相望,瞬间,竟都是深深的震撼。 自从那天离开后,他们就没有这样面对着面了,一个多月了吧,恍若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一刻的重逢,竟都有种深深的震撼感,彼此似乎都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瞧出那份隐藏的爱恋与不舍来。 这样的感觉让厉容铭的内心涌起股巨大的喜悦来。 他眸光逼近,带着危险。 简初呼吸急促,脸上泛红,脱口问道:“你手不是受伤了吗?” 问完后才觉得被他骗了,就想挣脱离开。 “别动,喂我喝。”男人的手臂强劲有力,不容她挣脱,沉喑着低沉的嗓音命令道,“再动,水洒湿身上了,我可要脱衣服了。” “你……”简初真不敢动了,满脸通红的瞪着他,无语。 厉容铭被她的模样愉悦到了,似乎这段时间来所受到的满腔委屈与烦恼都化作了云烟,一飘而散了。 他张着唇,凑近她,威胁道:“你若不喂我,那我只好喝你的口水了。” 说完,就要把唇凑过来。 简初急了,端起水杯堵住了他的唇。 厉容铭心中暗笑,用牙齿咬住杯子,微微昂头,简初顺手把水慢慢倒进了他的嘴里。 “可以了。”看他喝完了水,简初推他。 “哎哟。”厉容铭被她推到了胸口,顺着痛叫了声,往后倒了下去,握着简初后脑勺的手却没有松开,简初顺带被他手臂的力量带得跌倒在了他的怀里。 简初心中一惊,难道这家伙受了重伤,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竟然会这么痛么! 可厉容铭的手只是紧紧按住了她,让她伏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了?”她惊声问道,正好她的头就挨着他的胸口,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真担心他伤到了内脏什么的,毕竟是从车祸现场过来的。 “我心痛,口渴难耐,全身都痛。”厉容铭的呼吸很是急促,怀里抱着折磨了他近一个月的日思夜想的女人,声音都是嘶哑的,大言不惭地宣告着。 这是伤到哪里了?简初犯起迷糊来,大脑竟然有阵转不过弯,因为她的耳朵所贴着的这具胸膛里的心跳声真的很紊乱呢。 她是真担心他伤到了内脏的。 可很快,她就明白了,这男人根本就是在撒无赖。 “一杯水哪能解得了渴,还是你来滋润下我的唇吧。”男人呼着灼热的气息,一只手紧紧搂住她,坐起来,唇瓣就朝着她的唇贴了过来。 此时女人的唇娇艳欲滴,湿润得很。 厉容铭控制不了自已的情潮,唇狠狠吻上了女人的唇,那样的一股激情瞬间就流遍了全身。他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唇瓣,带起了阵阵火花。 简初脑袋轰然一响。 这男人,什么伤都没有,骗她而已。 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的打击,脸皮仍是这么的厚。 她挣扎,推他,却又不敢过份的挣扎,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呢。 男人干涸的唇瓣摩挲得她的唇瓣微微发痛,耳畔就是那种久违的灼热的气息,脸颊通红,呼吸急促。 他的手臂强有力的搂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二人唇瓣贴着,鼻息相连,简初眼睫抬起,看到了男人眼里篷勃而起的渴望,心惊胆寒。 厉容铭深吻了她会儿后,抬眸间,看到了女人眼里的那抹痛。 心中悸了下,不敢再深入吻下去。 只是轻微的擦着她的唇瓣,心底里发痛。 她不爱他了,她爱的人是乐辰逸,那天他们在会议中心里激情热吻,这些画面都让他痛苦不堪,手渐渐握紧了简初柔弱的肩膀。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话语里充满了痛苦,手摇着她的肩,“你不懂我的心吗?告诉我,这样做,只是逼不得已的,是不是?告诉我,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他痛苦的逼问,眼圈渐渐泛红。 只要这个女人说声‘还爱他’,不管以前,她做过什么,他都会原谅她,给她这一世的娇宠。 可他没有等到这样的回答。' ##第二百七十一章打印离婚协议书 ' 简初从厉容铭的话语里明白了一切,这段日子来,她的行为动作不是没有效果的,在经受不住刚刚见面的那份激动诱惑后,他终究还是回到了理智上去,终究让心底的刺给掩盖了。 这段日子,她的行为是每个男人都难以容忍的,对于骄傲的厉容铭来说,尤其难以忍受吧。 这绝对是一种折磨,没有理由,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她抿紧了唇,冷冷看着他。 那种情不自禁的羁绊让他们都陷入了一阵难以言说的静谧中,彼此望着对方,只想把对方看穿,看透。 “铭哥哥,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病房门被突地推开,雪薇哭着跑了进来,待看到病房里的男女搂抱在一起,亲密贴合,彼此痴痴凝望时,脸色瞬间苍白,呆愣了,眼泪从眼角汹涌而去。 这个女人,竟然在病房里与她的铭哥哥呆在一起,原来,铭哥哥是为了她才出的车祸。 她手握成了拳,心里盈满了恨。 雪薇的叫声让简初吓了一跳,立即清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中,弹跳般爬起来。 厉容铭的手臂则一松,神情仍在恍惚中,那样的一种爱恋,让他融入到了骨髓的爱恋,直到简初脱离了她的怀抱,心仍然不能回到现实中来,恍然这一切从未发生过般,呆呆坐着。 简初站起来,恍若入了雷区般,迅速闪退到了一旁。 “铭哥哥,你怎么了?受伤严重吗?胃还疼不疼?”简初刚离开,雪薇转瞬间就扑了上来,偎进了他的怀里,轻柔的小手贴住了他的胃部,疼惜地轻抚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铭哥哥,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叫我怎么办呢?” 一股巨大的恶心从简初的胃里翻搅起,瞬间就想吐,是孕吐的反应呢,还是被雪薇恶心到了,她其实已经分不清了。 只是庆幸刚刚并没有被厉容铭的狂热迷失了头脑,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无底洞,他们的感情永远也不会有着落点。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明明已经认清了的,可偏偏这会儿还会迷失瞬间。 她捂着唇,苦笑,强忍着恶心。 “铭哥哥,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啊?”雪薇流着泪,一双手在他胸前抚摸着,又前后左右的察看着他的身体,看他是不是受伤了,那个热呼劲直接促使简初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厉容铭整个人呆呆的,直到雪薇扑进他的怀里哭着,抚摸着他,都没有丝毫感觉,甚至没有听清楚雪薇在说些什么,他的一双眸只是死死地盯着简初。 看到她捂着嘴,满脸的嫌恶,心里就是一阵钝痛。 内心里,他在意的只是简初的态度,只想看到她回心转意的态度,可根本就没有看到。 她要走了。 他着急。 “小初,站住,不能就这样走了,陪我。”他不甘心,低声沉喝。 简初背对着他们,冷冷说道:“厉总,现在你的家属来了,没我什么事了,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注意身体,免得当新郎时不痛快,还有,后天,我会去天胜集团办公室里找你的。” 说完不再看他们,快步朝着外面跑去,耳边仍有雪薇的声音: “铭哥哥,有没有伤到哪里啊?知不知道, 一听说你出车祸了,我就急晕了,撒腿跑了过来……” 简初的心尖轻颤,疾步如飞。 看来报纸上面说的,他要娶雪薇的消息是千真万确的了。 只是,既然要娶她了,为什么不痛快的把离婚手续办了呢? 刚才一刻,她竟然还心存了一丝幻想,差点就陷入了他的缠绵中,差点把自已坚守了这么久的心房给毁了。 眼睛干涩,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了,再也忍不住,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掏心掏肺的呕吐了起来。 回到沈飞飞公寓时,都已经是大上午了。 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额前都是汗水,雪薇抱着厉容铭痛哭的画面还在脑中闪现。 手机铃声响了下。 是短信息提示音。 打开来,上面是几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 “徐蔓删很快就会从君山公寓搬出来,你觉得她很安全吗?雪寒松。” “啊,不。”手机像生了刺般扎得简初的手刺痛,她狠狠甩掉了手机。 浑身乏力,瘫软在沙发上,倦殆,吃不下喝不下。 脑中乱成了一团。 可她很快坚持着坐了起来,按了打印机的电源开关,开启了笔记本电脑,开始亲自打印离婚协议书。 很简单。 她净身出户。 没有子女归属问题。 没有财产分配问题。 没有住房问题。 她什么都没有。 四年前,孤身一人嫁进去,四年后,照样孤身一人出来。 唯一不同的是,肚子里带了个小生命。 离婚协议书很快就打印出来了。 握着笔,简初的手在颤抖。 自已的名字再熟悉不过。 可现在要写出来,一笔一划却是那么的艰难。 她流着泪,一笔一划,用力刻着,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心路挣扎过程。 他要娶雪薇了,他要结婚了,祝福他们吧! 签完字后,好像完成了一个艰巨的工程般,丢下笔,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中,一个中老年男人的身影渐渐由模糊到清晰,惊得她翻身坐起来。 某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站了起来。 几个月前,出狱时,那个神秘的男人来到了监狱里让她出狱后回到厉容铭的身边,在临海那个别墅前,这个男人再度现身,告诉她,为了妈***安全回到厉容铭的身边,那现在呢? 该要如何? 事实似乎真是这样,如果她与厉容铭离婚,徐蔓删就会搬出君山公寓,那么失去了厉容铭的保护,妈妈真会危在旦夕么? 不对,事实根本就是相反的。 只有他们离婚了,一切才能安好! 她拿起手机想拨打宁雄的电话,一会儿后,手却无力地放了下来。 自从选美决赛后,厉容铭逮捕了那个与她长得神似的女人,得到了大量证据,早已经替她洗清了一切冤屈,宁雄的侦探也就随之告了一个段落,他们之间 的雇佣关系早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疑团都已经解开了,唯有这个男人,神秘的男人,出现了这么二次后,就像消失了般,再也没有出现了。 这只是个中老年男人,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但对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甚至态度还很恭敬。 简初相信这中间并没有什么过份复杂的事情,但这男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似乎还很了解她的一切,这些都让简初有股强烈的好奇心,那种想要找到他,问清一切的想法是那么的迫切。 她陷入了沉思中! 事实上,经过了二年的监狱生涯,简初的性格还是变了很多,少了年少轻狂的冲动,遇事时会冷静去思考了。 二年前,当她接到那个电话,告诉她,厉容铭让她去那个临海别墅时,她想都没想就赶了过去,事实上,只要冷静下来想想,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会改写。 现在,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她和厉容铭的骨血,考虑得就详细多了。 如果说厉容铭是她的表哥,他们是近亲结婚,刚开始确实有惊愕与顾虑,但很快,她就释然了! 她与厉容铭的婚姻自始至终都是厉老爷子安排的,厉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深藏不露,有谋略的人,这一生,他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识过? 简初根本就不相信厉老爷子会让她与厉容铭近亲结婚,那天在病房里,他有所隐瞒,这点简初心里也是清楚的,但他不愿详说,说明还有某种顾虑或难言之隐,因此,她也不能过度追问。 只是 走到现在,连厉老爷子都不再坚持了,她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这才是她能下定决心的原因。 实在是情深缘浅啊! 病房里,厉容铭不着痕迹地推开了雪薇,正声问道:“小薇,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雪薇擦着泪,娇声说道:“铭哥哥,我每天都关心着你的动向,大早就睡不着了,打开电视,新闻里说在市郊有一辆车撞在一棵树上,好像是出车祸了,我一看那车就是你的,吓了一大跳,连忙打电话去交警大队问询了,得知你在这里后,急急赶了过来,铭哥哥,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吓坏了,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流了下来。 原来如此! 厉容铭松了口气。 “小薇,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了,更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已的身体,现在还病着呢,大早就跑这么远,若要是碰到哪里伤到哪里就麻烦了,记住,以后再不允许这样冒失跑出来了。”想到雪薇对自已的一腔热情与痴爱,厉容铭也是无奈,刚想责备的话终究是吞了回去,只能是这样叮嘱着。 “好的,铭哥哥 ,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的。”雪薇甜甜一笑,就是个懂事乖巧的小女孩。' ##第二百七十二章惨遭暗算 ' 厉容铭望着她,叹了口气,心里却是酸酸的,要是那个女人也能像雪薇这样关心她就好了,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离落很快赶了过来。 厉容铭当天就出院了。 他是老司机,大卡车撞向他的车时,他迅速反应了过来,立即熟练地打了转向盘,轻巧地躲避了过去,大卡车继续朝着前面开去,而他的车子撞向了一棵树,并没伤到他。 只是胃痛却是一阵紧似一阵,他无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晕迷了过去。 救护车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时,他都没有知觉。 回到G城后,先让离落把雪薇送回了明龙阁里,然后就直接去了办公室,甚至连休息下也不愿意。 离落看得难受,提醒他要休息一天,可厉容铭断然拒绝了。 这边雪薇才回到御龙阁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雪小姐,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简初那个贱人怀孕了。”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震得雪薇浑身一颤,立即警铃大作,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不过这酬劳可不能少哟。”那边,许如梅非常有把握地说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这下,雪薇的心思全乱了,眼里闪着阴挚的暗光,重重地吩咐着,“给我继续盯着,盯紧点,想要钱的话,那就卖力点。” 放下电话的瞬间,心头就像被一块石头堵着,又闷又躁,重重地跌倒在沙发上。 现的在雪寒松已经藏匿起来了,没想到许如梅吸毒赌搏很快就花光了身上的钱,竟然找到了雪薇。 无疑,许如梅对于金钱的嗅觉是灵敏的。 雪寒松逃逸前早就转移走了一切财产,他有的是钱,可只有雪薇一个女儿。 早在这之前,许如梅就听说雪寒松在法国买下了几个庄园,还在国外很多地方,置了不少产业,冼了全部黑钱,这些户头上面全都是雪薇的名字。 雪寒松向来低调,做事滴水不漏,从来不会有算错的时候,如果说离开G城是大势所趋,那么这些年,雪家几代从事水路生意,沾染上黑帮,所赚到的财富那是无可估计的。 因此,雪薇身上有着花不完的钱,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金主,是全球少有的隐形富家女。 再说了,雪薇现在住进去了明龙阁里,迟早都要做厉少***,凭这个,她的财富值也只会迭加。 想那李季敏如此势利眼,就连雪寒松落马了,也是一如既往的对待雪薇,光凭这点,许如梅就能猜个大概了。 放着这么好的一棵摇钱树不用,当许如梅是傻子么? 因此,她把目光瞄准了雪薇。 果然,雪薇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后,整个人都慌神了。 当下那是急得没有了主意。 到目前为止,厉容铭还没有与简初真正离婚。 虽然,简初离家出走了,也上演了那么一出红杏出墙的戏,让厉容铭受尽了屈辱,可事到如今,厉容铭除了痛苦外,根本就没有动过离婚的心思,这点冰雪聪明的雪薇心里还是清楚的。现在若要是让简初那个贱人怀孕的消息让厉容铭知道了,那就更不愿意离婚了。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定下了结婚的日期,这事可不能毁于一旦。 雪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搓着双手,在屋中焦急的踱着步。 让简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就遇到了雪薇。 彼时,她正在图书馆里看书。 近段时间,为了能忘记这段伤痛,也是为了做好去美国泽强大学学习的准备工作,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里,不想让自已的脑袋有片刻的清闲,更不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干扰了她。 正当她翻看着一个建筑样本,看得入了神,徒地就感觉到面前有双带着怨恨的冷光直直射向了她,惊得抬起眼来,正对上了雪薇那双阴冷的眸。 此时,雪薇正坐在她的对面,一双眸光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落在了她的下腹上。 “啊。”她像遇到了鬼般,惊得张大了嘴‘啊’了声后,惊愕地望着她。 “干什么呢,是不是心虚啊。”看到简初脸上的反应那么大,雪薇冷冷一笑,嘲讽地问道。 “我心虚?”简初回过神来,吸了口寒气,满脸的冷笑:“贼喊捉贼,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吗?你的虚伪,我从头看到尾,真不明白,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哟,说得自已多清高似的。”雪薇不屑的一笑,“还不是想赖着我的铭哥哥,否则都过去这么久了,离婚证怎么还没有办下来,我倒想问问你这样缠着我的铭哥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简初一听,脸有怒色:“雪薇,有本事就让你的铭哥哥给我送来离婚协议书,我都已经催了他好几次了,他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实在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甚至连与她说话都会觉得脏了她的口。 真坏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她这种会装的假好人! 简初嫌恶地站了起来。 女人的直觉,雪薇来找她绝没有什么好事,而且她一双眼睛总是盯着她的下腹瞧,这都让她心惊胆颤。 “简初,告诉你,铭哥哥是我的,谁也无法抢走,如果你执意不想离婚,后果自负。”雪薇也跟着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警告道。 带着寒意的双眼直直盯着简初的腹部,眸眼里的阴寒越聚越多,像一束利光要射穿她的肚子似的。 “不可理喻。”简初只看到她阴冷的眸光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肚子,心里发慌,难道这个女人知道了什么吗?否则,怎么会无缘地故的出现在这里呢。 这样一想,心里更加发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肚子。 雪薇冷冷的看着她的肚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简初直感到背脊处冰嗖嗖的,再没有心思与她纠缠了,这个时候可不比平常,她可是双身子,经不起任何意外,保护孩子是母爱的使然。 她脚步匆匆,朝着前面的出口走去。 雪薇竟像鬼魅般跟了过来。 图书馆在二楼,上下相连是一个手扶梯。 简初的心突突跳着,踏上了手扶梯,只想快速离去,手紧紧地扶住了栏杆。 “姐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再做厉少奶奶了,还是死心吧。”电梯快到一楼时,简初正准备踏下楼梯,背后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她整个背脊一阵发麻,那声音如鬼魅般阴冷,就在她的身后响起,她不敢回头去看。 一只手扶紧了扶梯,一只手护住了小腹。 雪薇的身影则像个飘忽的鬼魅般从她的身旁飘了下去,飘过时还发出一声渗人的阴笑。 简初突然害怕到了极致,脸色煞白,感到雪薇的身影飘走了,心中一松,再抬头时就看到乐辰逸的身影正好出现在图书馆门口,正在朝她走来,心中一喜,张嘴欲叫。 “去死吧。”背后一股力道强力袭来,伴随着一个模糊的声音,简初的脚刚抬起,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地,背上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那人力道很大,她站立不稳,整个人朝着前面跌去。 “啊。”她惨叫一声,脚踝扭伤跌落在地,剧痛从脚裸处传来,而后更让她心惊胆颤的是,肚子上也传来了一阵隐隐的痛。 “哎,小心点,怎么会摔倒了?”旁边有路人听到惨叫声,都朝她瞧来,迅速说道,有好心人走上来想要扶起她。 “初初。”乐辰逸惊叫一声,刚进图书馆的门就看到了简初正在扶梯上,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摔了下来,心中一跳,想到了什么,立即扶开人群跑了进来,弯下腰去。 “阿辰,孩子,我的孩子,肚子好痛。”简初听到乐辰逸的声音,抬起脸激动急切地朝他喊,隐约感觉到下身有潮湿感,似乎有血在流,痛苦不已。 乐辰逸心中沉了下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对着围观的人群断喝一声‘闪开’,抱了她朝着停放在路边的豪车跑去。 “初初,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他沉稳地开着车,安慰着她。 简初缩在后排车子上,浑身发抖,额上都是汗水。 “阿辰,好像流血了,肚子好痛,可能孩子没了。”她坐在后排座位上伤心地痛哭起来。 乐辰逸拧着剑眉,目光阴沉,沉敛地注视着前方,车子见缝插针地钻着,连闯红灯,车速极快。 “别怕,初初,孩子会没事的,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放心,有我在呢。”男人沉稳阔亮的声音莫名的让简初的心安了下去,她流着泪点了点头,做着深呼吸调整着自已的情绪。 一路上抄近道,闯红灯,总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的妇科。 沈飞飞赶到图书馆时正碰上乐辰逸抱着简初离去,那个火急火撩的模样让她的心都收紧了,进去一打探才知道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事,心都凉了。 本来今天中午是乐辰逸要请她们二人吃饭的,沈飞飞忙完了正事就朝着图书馆赶来,这段时间,简初都是泡在图书馆里的。 可没想到才赶过来看到的竟是这样恐怖的一幕。 等等 刚刚进门时似乎与一个女人打了个照面。 她进来,她出去。 刚好就擦肩而过。 而且那个女人的脸好熟。 这样一想,立刻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果然,不远处,那个女人正站在街口招着的士。' ##第二百七十三章等来了好消息 ' “喂,不要走。”沈飞飞立即追了上去。 迟了,一辆的士车停下来,那个女人打开车门上了车。 “日了狗,如此阴险。”沈飞飞火冒三丈。 “快,追上前面那台车。”正好后面有辆空车过来,沈飞飞上了后面的空出租车指着前面的出租车朝着司机说道。 司机答应一声,尾随了过去。 当明龙阁的大门出现在面前时,那辆出租车停了,那个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果然是她。 “站住。”眼看着雪薇就要进去明龙阁了,沈飞飞跳下车来厉声喝道。 雪薇吓了一跳,扭过身来,看到了身后站着的沈飞飞,仔细一看并不认识,可这女人脸上很强势也很彪悍,一看就不是善类,一时就有些心虚害怕。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得你,刚刚,你去图书馆干什么?对简初做了什么?”沈飞飞双掌一搓,冷笑一声,逼上前来厉声质问道。 原来是简初的人!怪不得了! 雪薇这才明白过来,松了口气,可她是不会怕的,一则这是明龙阁的大门口,保安就在门口站岗,招呼一声,只会帮她,二则,她只是对简初说了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越害怕就越心虚,不是么! 她可没有那么傻! “你是简初的朋友?”她挑眉傲慢地看着沈飞飞,脸上是不屑的冷笑,“不过又个穷家女而已,还敢在明龙阁面前撒泼?凭什么呀?” “我呸,黑老大的女儿,还如此骄纵,全球通辑犯的女儿,人人喊打,像落水狗一般,竟然这么得意,还有没有天理了!”沈飞飞可不是简初,听着雪薇如此低素质的话,那个火是一串串的烧,快要把雪薇给焚烧了。 雪薇有些害怕,心虚的后退了几步。 沈飞飞步步紧逼。 “喂,不要过来,我找姐姐只是问侯下她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呀!” 她耸耸肩,满脸无害的表情,一副没什么可交待的模样。 “胡说。”沈飞飞眼里直冒火,面对着她如此一副良善的模样,大声怒骂道,“白骨精,刚刚分明就是你推倒了简初?明知她怀孕了,还如此恶行,可真够歹毒的。” 雪薇一听,脸上不仅有了关心的表情,更有了惊讶:“你说什么?谁推了姐姐么,姐姐怀孕了吗?呀,那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真会装,伪善的面孔真是天下无敌。”沈飞飞怒极而笑,“白骨精,今天简初要是出了一点点什么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出现在了现场,我要去报案。” 雪薇忽然笑了起来: “这位姐姐,实在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难道姐姐已经出了什么意外么?可我刚在图书馆里还跟她说话了呀,那时她还好好的呢,弄清楚了,我可是提前离开的,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不信,你可以去查看临控摄像图。” 沈飞飞的拳头快要捏出水来了,明明知道她在装,在狡辩,可想想真没有足够的证据,只好威胁了她一番后才怏怏离开了。 黑夜如瀑,带着春的寒意,浓浓笼罩在病房里。 乐辰逸提了很多吃食走了进来,有他亲自熬的补血补气的红枣小米粥。 “初初,来,吃点东西。”走进来时,病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简初正躺在病床上,身着白色的病服,脸色苍白似雪,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像个可怜的孩子般望着一处地方失神,乐辰逸进来后,她的眼睛就朝着他的脸上瞧着。 可乐辰逸连着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再细看她眼里的光没有焦距,浑身也没有一点生气,好像遭受了重大打击般。 “初初,不要太难过了,我刚去查了下图书馆的监控,监控里只能看到有个高个子丰满的女人站在你的背后,她穿着高领上衣,戴着目镜,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能明确看出她在后面推了你。”辰逸安慰着她,心情怏怏的,把自已打探到的结果说了遍。 简初只是茫然摇了摇头。 想要害她的人不用说都知道是谁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个问题! 只要对方想害她,随时都可以,看来,该要尽快离开这里了。 “阿辰,答应我,我的事不要告诉他了,这一切都不要告诉他了。”她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乐辰逸。 乐辰逸当然明白她口中所说的‘他’是指谁了,当然是指厉容铭了! 他郑重点了点头:“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谢谢你,阿辰。”简初由衷地感谢着,心里是一阵阵的痛。 该要结束了,再这样拖下去,对她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天胜集团会议室里。 厉容铭会在首席位上,召集一众高官开了个冗长的会议。 他向来是个爱恨分明,眦牙必报的人。 选美决赛上,利远集团与飞弘集团在背后趁乱搅局,三番几次在背后搞搞阵,现在事情平静下来后,他首先就要来清查这笔旧账了。 一个星期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利远集团,短短几天,利加成的二个儿子开始了内斗,厉容铭首先吞食掉了其中一个公司,又指使早已派去利远集团的内幕人员在背后煽动另一个分公司闹内乱,趁着这关口,他拿出几个亿来高价买走了与利远集团合作的所有客户,如此一来,利远集团迅速瓦解。 第二天市场谣言风起,利远集团股票连续几天跌停,厉容铭以低廉的价格一举收购了利远集团。 当所有这一切发生时,利加成还在睡梦中。 不仅如此,厉容铭开始重新审讯了君利地产关于偷税漏税,强栽赃到简络氏集团头上的罪名,获取了相当多的证据,一纸上诉,上面迅速审理,不到一天时间,君利地产的总经理利鸿哲就啷铛入狱。 利加成气得病倒在医院里,厉容铭毫不留情,趁着内乱,公开登报挖掘出了以前利远集团侵吞合作方的一些黑史,这样,许多合作方深感受骗,上门逼债。 山雨欲来风满楼,强倒众人推,很快,本就摇摇欲坠的利氏父兄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信誉尽失,再不会有人敢与他们合作了,想要东山再起,只能是神话了。 因偷税漏税巨大,利加成在病中变卖了所有家产才替大儿子还清了税款,以此减少了利鸿哲的刑期,尽管是这样,仍然少不了要坐上几年牢。 至此为止,利家一穷二白,再也没有半点豪气,只能算个无业游民了。 利加成也一病不起,利家的辉煌从此后永远终结了。 利远集团既倒,飞弘集团老实多了,一时龟缩着不敢动弹了。 厉容铭暂时也没有心情来动飞弘泉。 实在是因为飞弘泉老奸巨滑,笼络了不少上面的人,再则,他现在还真没这个心情来应付飞弘泉,这人城俯相当的深,目前,要想轻易对付他还有些难度,这都只能假以时日了,但这笔账厉容铭已经记下了。 当然,厉容铭对付利远集团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替简洛氏集团正名,把简沐明从狱中解救出来。 只有这个罪名让利远集团自已来承担了,简沐明才能光明正大走出来,也才能在社会上有底气抬头做人,这是厉容铭的初衷。 “厉总,这里有一沓资料都是显示少奶奶与飞皓轩有勾结的证据。”会议上,厉容铭整理公司文件时,有人从简洛云的办公室里整理搜集出来了一整沓资料,有视频,也有光蝶。 厉容铭头也没抬,一双黑眸阴挚冷清:“从即日起撤掉简洛云的秘书经理一职,留下文案底稿,从此后公司永不再录用这个女人。”说完又抬眸瞅了眼面前的资料一眼,淡淡说道:“把这些诬告简特助的所谓证据全都拿去烧了吧。” 会议时间很长,散会后,厉容铭仍坐在首席台上,掏出一根烟来,拿起旁边放着的水晶打火机,优雅自信地按了下,打火机发出耀目的蓝光,他点燃了手中的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烟雾笼罩在他俊逸瘦削的脸庞上,高深莫测。 门开了。 离落走了进来。 “厉总,这二天我去妇幼保健院的妇科找熟人查探了下,原来少奶奶怀孕了。”离落的声音不大,可听在厉容铭的耳里却是那么的清晰。 他背影一直,眸底里瞬间笼起丝惊诧后,随即嘴角处浮起抹自信优雅的笑来。 “你说的是真的?她怀孕了?”他紧盯着离落,手指夹紧了烟蒂,神色有些紧张,那是初为人父的紧张吧。 “是真的,千真万确,错不了的,我已经找到了那份存档并且复印了过来。”离落说着,双手恭敬地递上了手中的资料。 厉容铭快速摁灭了烟蒂,接了过来,打开来,渐渐的,脸上的喜色不再掩饰了。 孩子已经快二个月了,她离开他还只有一个来月吧。 很明显,这孩子是他的。 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涌起。 死女人,有了孩子,看你还能怎么离婚? 他顷长的身板朝着外面走去,想要去明龙阁里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爷爷,让爷爷为他来做主,来挽救他们的婚姻。 他TM的不想离婚。 拖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个好消息。 爷爷说的,要他们在一年之内怀上孩子,现在还不到半年时间呢,这速度也够可以了吧。 哈哈,他忽然想笑! “乐辰逸,你若再敢缠着我的妻子,看我如何让你吃官司。”他边走边恶狠狠地想着。 脚步轻快如飞。' ##第二百七十四章好合好散 ' 可当厉容铭刚回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那股冲动就淡静了下来。 等等 这个女人明知道怀孕了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甚至连他都要瞒着,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当丈夫的放在眼里。 至少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吧? 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还是先去找她问个清楚再说吧。 开车来到碧园小区,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上去敲响了沈飞飞的房门。 可不管他敲响了多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瞬间泄了气,把车开到门口一个僻静的地方,守株待兔,可等到很晚了也没有等到人。 想到昨天出院时,她说过的话,明天她会到天胜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来找他的,这样想着,就失落地把车开了回来。 第二天,他早早来到了天胜集团办公室里等她。 可接连三天过去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打她的手机,她的手机早就关机了。 “简.初,你死去哪里了?”厉容铭咬牙切齿的喊,这女人一定是前世派来的宿怨,总会弄得他情绪焦躁,坐卧不安的。 连着找了她三天,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被消磨掉。 自上次选美结束后,因玉配丢失,厉容铭把他的主力心腹全都派去寻找雪寒松或与玉配相关的事情去了,身边也就只剩下了一个离落。 离落呢,这些天也就是忙着打探些乐辰逸与少***近况,当他从医院处得知简初怀孕后,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全身都放轻松了,看来,整个剧情都要开始反转了。 一般而言,豪门家庭是绝不会允许自已的子孙流落在外的,简初怀孕,也就意味着她在厉家的地位稳定了,李季敏再不喜欢她,也不会不喜欢自已的孙子吧。 就算有再大的嫌弃,恐怕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没了。 心里一放松,也就没有想什么其它的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第三天,就让他得到了足以把他吓懵的消息。 第三天,厉容铭正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工作着。 门响了。 顾承泽走了进来。 “厉总,简爱集团现在南城已经另立门户了,裴先胜这段时间招兵买马,让公司快速发展壮大起来了,只是,上次打进简爱集团账户的那些钱还要拨回来吗?”他小声问询道。 “不,那是送给简洛氏集团的。”厉容铭抬起头来,摇了摇手,长腿交替,笔挺的西装让他看上去非常的高贵典雅,语气里是幽淡的淡泊宁静,“简爱集团有了这笔钱后就可以上市壮大了,而简沐明也该出狱了,理当归还给他了。” 顾承泽惊讶地看着厉容铭。 面前这个男人该有多爱他的妻子啊,摆明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简初,他不会相信他会为了简沐明而把一个好好的公司,甚至可以抵得上天胜集团三分之一纯利润的公司送给简沐明。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要把简初的娘家壮大起来。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简初的娘家也是有家底的,而不要因为她的家境贫寒就瞧不起她。 这是他的良苦用心,可少奶奶知道吗? 凭这一点,厉容铭真算得上是一个男人。 顾承泽无疑是理解他的。 事实上,厉容铭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他的亲娘李季敏老是看不起简初,总拿有色眼镜衡量简初的一举一动,之所以会对她如此排斥,不外乎就是因为简初的娘家不给力。 而明龙阁里的人之所以会敢怠慢她,也正是因为她娘家没有背景后台。 现在的简爱集团在厉容铭的打理和精心呵护下,早已今非昔比了。 他忆成功替简沐明翻案,作为简初的老爸,从狱中出来后,就会与徐蔓删团聚。 那么,简初马上就能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了。 G城的上流社会里很快就会有简沐明的一席之地了,众人也会对简家刮目相看。 所有的人都将不会因为简初娘家的身世贫寒而瞧不起她,小看她。 这才是厉容铭的初衷,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他要让自已爱着的女人幸福,仅此而已! “这样,你吩咐裴先胜,这段时间,一定要尽全力打点好简爱集团,做好准备,迎接简爱集团的总裁简沐明回家。”厉容铭抬起了眉眼,朝着顾承泽沉声自信地下令。 顾承泽明白过来后,微笑着答应了。 “顾经理,这样吧,这段时间你也抽调到南城的简爱集团去,把那边的红酒山庄与几个大型商场收购过来,把一些繁琐的手续尽快办好,我希望简沐明回去时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蓬勃发展的。”顾承泽刚转过身去,厉容铭不放心,又继续补充发话了。 顾承泽会心的一笑,一迭声地答应了。 顾承泽前脚刚走,离落就匆匆走了进来。 “厉总,简沐明的出狱手续已经办妥了,明天就可以出狱了。” “好,”厉容铭脸上有了点笑意,不由关切地问道:“我岳丈他身体还好吧?” “还好,放心,有您的关照,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离落笑笑答。 厉容铭嘴角弯成了一个有致的弧度,突然心里一沉,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说道:“这样,离落,你给我快速去查下简初这几天去了哪里?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可好?” 这几天找不到她,他一边忙着让她高兴的事,也一边觉得自已快要疯掉了。 想着她和孩子,最主要的还是这女人的态度真让他伤脑筋! 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有本事让他疯狂。 “好,我马上就去。”离落接到命令后转身走了出去。 可刚走出去,只走了几步,脚步就停顿了下来。 总裁专用梯的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女人的身影走了出来,朝着厉容铭的办公室走来。 她穿着米色的裙子,简单的绵绸上衣,下摆处锈着几朵兰色的小花,简易舒适的平底鞋,修长的双腿,白洁的肌肤,姣好的面容,一头秀发垂落在肩上,如果不是脸色过于苍白,真的能让人瞬间惊艳。 简初提着精致的手提包,典雅,高贵,大方,沉静,脸上是淡淡的表情,见到离落则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少奶奶。”离落嘴唇微张着,尔后醒悟过来,提高了声音。 他这是在暗示着里面的厉容铭,简初来了。 厉容铭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眼前一亮,瞬间一股难耐的激动涌上了心头。 她终于来了。 应该是来向他坦白肚子里的孩子的吧。 总算还像那么回事,毕竟他才是孩子的爸爸呢。 “让她进来。”他坐回到了办公椅上,强忍住了那股想要冲上去抱住她,询问孩子的冲动,只是淡淡然吩咐着。 离落微微一笑,放心走了。 简初推开门的瞬间,心里一涩。 厉容铭正坐在办公桌上埋头批改着文件,一头浓密的黑发在宫顶灯下闪着亮光。 恍惚间。 就像回到了几个月前,妈妈重病,她闯进他的办公室里向他要钱的情景,鼻子葛然泛酸。 那时的他逼着她离婚,竟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她终于来了。 不过,她是主动来找他离婚的。 世事就是这样,轮流转换,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只是厉容铭身边那张小小的办公桌还是告诉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慢慢走了进去,在男人面前站住。 男人身着银色笔挺的西服,打着深蓝色的领带,眉目深远,俊逸非凡的侧脸美仑美奂,浑身尊贵清冷莫测。 简初的心狠狠孪缩了下。 “厉总,这是离婚协议书,请签字。”她没有犹豫,顺手从包里掏出一式二份的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厉容铭的办公桌面前,声音清晰而平稳,面色也很淡定。 厉容铭拿着笔的手一抖,缓缓抬起了头来。 简初冷静地望着他,眸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厉容铭眸光灼灼,发出犀利的暗光,眼珠盯着她,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紧紧盯着,再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那样的目光让简初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带着审视一切,看透一切的凉意,却又难掩内心的那份喜悦,如潮水般把她彻底淹灭。 可她强自镇定地站着,面无表情。 “厉容铭,签字吧,我们好合好散。”她冷静得出奇,眸光清冷,再次开口。 厉容铭的眸光这才慢慢从她肚子上移了开来,落在了面前的离婚协议书上。 ‘离婚’二个字还特意用黑色的笔墨描浓了。 太TM刺眼了! 而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地站在他的面前,要知道这可是离婚哟,难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会无动于衷么? 他将背慢慢往后靠去,向后靠的过程中,清晰地看到了离婚协议书的下方已经签好了她的大名。 呵呵 真是做得够绝,够狠的。 这段时间,她时刻不忘催他离婚,现在按奈不住,竟找上门来了。 原以为,她是过来告诉他怀了他的孩子的。 看来又是他自做多情了! 心中狠狠抽搐了下。 强行压住了所有的复杂情绪,包括对她和孩子的强烈思念。' ##第二百七十五章此生负定了你 '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厉容铭背靠在软椅上,头微微昂着,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如果她今天是来告诉他,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欣喜若狂,彻底原谅她的。 可并没有。 他听到的只是冷冷二个字:“没有。” “没有?”厉容铭挑挑眉,心里猛然一阵钝痛,“这么说,你是一心一意来找我来离婚的?” “嗯。”雪薇不加思索,重重点了点头。 厉容铭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先说说,你与乐辰逸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他身子前倾,双肘支在办公桌上,咬紧了牙关,声音如铁。 简初淡定地站着,白哲的小脸上,秀眉微扬,仿佛沾染了一丝春色,一双眼睛却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微动,清晰出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简初觉得,凭厉容铭骄傲的个性,这样的回答,足以把他激得一怒冲天,马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可这家伙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顽固得很。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仍然用平稳之极的声音问道:“听说,你怀孕了?” 简初惊吓了一大跳。 知道她怀孕的人除了乐辰逸就是沈飞飞,而这二个人都不可能接触到厉容铭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空气里的气压令人窒息。 她,很快掩盖了内心的慌乱,若无其事地说道:“已经打掉了。” 她语气淡漠,仿佛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那般随意。 打掉了? 这女人竟然说把他们的孩子给打掉了! 厉容铭如遭雷霹,呆呆坐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耳边只有这么几个字在吼。 她竟然会残忍地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要知道这可是一条生命,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就被她这样扼杀了么? 一股腥甜的气息涌上了他的咽喉。 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女人吗?那个因为一只鹦鹉死了而伤心欲绝的女人吗? 不,他相信他和爷爷不会看错人的。 “你说的是真的?”他眯眼里发出危险的暗光,声音还算冷静。 “没错,孩子已经被我打掉了,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了。”迎着他的眸光,简初毫不犹豫地再次肯定道。 “啪”的一声,厉容铭嘴角抽搐,拍案而起,暴怒如雷,“你,大胆,放肆。” 他用手指着她,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下去。 一个女人竟然会冷酷无情到如此地步,这还是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吗? 竟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作主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他象看陌生人般盯着她,双拳紧握,步步紧逼,额前青筋直跳:“有种再说一遍。” 实在是面前的男人脸色太骇人了! 简初后怕地退后了一步。 他这个模样,多像是她第一次走进这家办公室,因为妈***病向他要钱,而在那天,她差点被他掐死! 简初的脸色发白,面如死灰。 徒然昂起了头来,大声说道:“够了,厉容铭,孩子已经打掉了,你,不配做一个好的爸爸,不配。” “你,很好,很好……”厉容铭怒极而笑,喃喃着,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揉成一团朝着简初脸上无情地摔过去,咬牙切齿地怒骂:“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 碎纸片像雪花般砸向简初的脸,真的,一点也不痛。 她嘴角浮起凄艳的笑,不屑的口吻:“厉容铭,快点签字离婚吧,何苦这样苦大仇深的模样呢,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厉容铭眸光如利刃般绞着她的脸,心在一阵阵撕扯着,激烈的碰撞。 “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可真够绝的。”他的牙齿咯咯作响。 他是多么的愚傻啊,为了能让她幸福,为了能让她有个风光无限的娘家,为了提高她娘家的社会地位,他不惜把天胜集团近三分之一的资金注入了简爱集团,只为了给她脸上贴金。 为了能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圆了她儿时的梦想,他帮简沐明翻案,让他继任简爱集团总裁。 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只求能感动她点点,也算是弥补吧,不奢望能得到她全部的爱,可至少,对他们的孩子,她会有善念与耐心,好好生下来吧。 可没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张地打掉了! 原来,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是他瞎了眼。 他泛着赤红色的眸光,像陌生人般看着她,手捏成了拳头,扬起了手来,很想狠狠揍她一顿。 简初呢,倔强地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竟然都能从对方的眸眼里看到冷漠与愤怒。 他们,竟像仇人般互相仇视着。 “厉容铭,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会替你生下孩子吧?”简初冷冷的笑,话语极尽嘲讽,“告诉你吧,厉容铭,不要做梦了,我可不像你的雪薇那般懂事贴心,她,才是你应爱的女人,你的孩子也该由她来给你生,我,对不起,真做不到。” 说完冷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点表情。 这样的冷直浸透到了厉容铭的心坎里去了。 这一刻,他多想掐死她。 可终究,手放了下来。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还是下不了手,还是对她心存了那么一点怜悯与不忍,就像那天晚上,因为简沐明的事,她冲过来拿刀刺杀他一样。 默然转过了背去,脚步踉呛地朝着办公椅走去。 “就凭你,一个杀死自已孩子的女人,也配提出离婚吗?”他坐在高大的软椅上,冷冷笑着。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由你来提出吧,我无所谓,快点打印出来,我就站在这里等你。”由女方提出来离婚会损了他男人的面子,这点简初可以理解,也愿意成全,因此,她退后了一步,大大方方地说道。 厉容铭背影微微一颤。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紧急响了起来,一声一声,在空气里炸响。 “说。”厉容铭顺手抄起了豪华办公桌上的电话。 “厉总。”离落的声音很有些不安与忐忑,“刚刚从医院调查得知,少奶奶三天前来这家医院的妇科,做了人流手术,我这里有张诊断证明书,马上转发到您的手机上。” 离落的声音直如雷声滚滚而来,雪上加霜。 厉容铭手中的电话掉下来。 办公 桌上的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麻木地拿起桌上的手机,滑开屏幕,上面是一张清晰的医院诊断单,“妊娠终止”几个大字赫然跃入了眼帘。 厉容铭一只手撑在了办公桌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简初呼吸窒息压抑,心都提了起来,此时的厉容铭太可怕了。 那个挺拔高大的背影,曾经为她遮风挡雨过,带给了她不少心安与温暖,可此时竟是那么的凄怆与落寞,心尖颤粟,仍然用冷漠的语调近乎残忍地催促道:“厉总,请您痛快点行吗?我还有事呢。” 她怕再呆下去,会崩溃的,此时的精神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了。 ‘妊娠终止’那几个字像利刃般在一点点地割着厉容铭的心脏,他脸色铁青,手紧紧抓着桌沿,深呼吸,稳住了气, 没有转身,只是顺手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李秘书,通知我的律师打印好离婚协议书即刻送到办公室来,尽快。”他颓废地放下了电话。 终于肯放手了。 简初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一阵尖锐的痛,同时,也有股解脱的轻松。 结束吧,这一切该要结束了。 给彼此自由,还彼此一片晴空。 这对谁都好! 厉容铭背对着她,好一会儿后,转过了身来,脸上浮起的是邪魅不羁的笑,坐进软椅里,翘起了二郎腿来,声音很阴挚: “好,我成全你与乐辰逸,不过在离婚前,能不能告诉我,乐辰逸到底有多英猛呢?还是技术有多高超,能让你如此死心踏地跟着他。” 他满脸嘲讽与不屑,把面前站着的简初完全当成了风尘女人来羞辱。 简初紧咬着牙齿,承受着他轻蔑的眼光与羞辱,不发一言。 没必要与他呈口舌之争,此时的厉容铭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整个人看起来又狂野,又放浪。 简初早就知道这男人是有名的毒舌,污辱人的本领那可是首屈一指的,他要是混蛋起来,做出的事只会比小毛孩都不如。 “本来,我打算给你一笔钱的,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厉容铭继续轻俏地说道,“此生,我从不负女人,但对你,我负定了。” 简初毛骨悚然,忽然呵呵直想笑。 是啊,此生他从不负女人,这个女人指的是雪薇吧! 不管她如何坏到极致,不管雪寒松对她做过些什么,他都是偏袒维护着她的,这句话他是真的做到了,当之无愧。 此生,他只是负定了她而已,这又有什么呢? 她的心里涌起股巨大的悲哀。 嘴唇翕合了下,却什么也没说。 门铃响起。' ##第二百七十六章睡个散伙觉 ' “进来。”厉容铭微昂着头,语气散漫傲慢。 门开了,杨律师走了进来。 “厉总,这是离婚协议书。”杨律师走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简初,明白了什么,只是恭敬地双手递过了协议书。 厉容铭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然后,放下了离婚协议书。 “厉总,关于财产分配的事?”杨律师一时也没想到厉容铭会如此快的提出离婚,毕竟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但该要弄清楚的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毕竟这可是终生大事。 “不必了,我净身出户。”杨律师的话才刚说完,简初立即冷声抢答道,顺手拉开了皮包,从里面掏出了几个精致的珠宝盒子来,那是上次在南城时,他替她买的珠宝,她一次也没戴过,现在原封不动地摆放到了他的面前,淡淡说道:“厉总,这也是你的东西,我用不惯,还给你吧。” 厉容铭眸光跳跃着,紧盯着面前的珠宝盒,突然想笑。 他买给她的东西,她不屑一顾,从没戴过;而她的脖子此刻还戴着乐辰逸替她买的钻戒项莲,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很好,好极! 他脸上渐渐地浮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来,抬起双手鼓掌:“不错,有骨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骨气能有多牛。” 说完把脸扭向了杨律师:“杨律师,你先出去下,有事再叫你。” 杨律师看了他们一眼,只得应声走了出去。 “你,跟我来。”厉容铭嘴角满是轻俏冷绝的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站起来朝着里面的套房走去,走路的姿势又跩又屌。 简初略一迟疑,只得跟了过去。 刚进卧房,厉容铭就顺手脱下了西装狠狠甩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松开了领带结,扯下来丢到一旁,坐在床上,抬起狂野放浪的眼眸望着她,声音又冷酷又邪肆:“想要我签字离婚,那就好好取悦我,再陪我睡一次,睡个散伙觉,我若愉悦满意了,自然就会签字了。” 说完,他如帝王般坐着,尊贵而冷傲地凝着她。 “你……无耻,混蛋。”简初一听,秀眉倒竖,咬牙切齿,转身就要走。 “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能顺利离婚的机会,若错过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半点希望了,能不能把握好,那就看你自已了。”厉容铭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穿透空气,强势而冷厉,幽冷而邪魅。 简初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厉容铭脱下了手中的名表,慢条斯礼地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躺了下去,嘴角是幽冷的笑。 简初的心七下八下的,极为复杂。 这男人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她深信不疑。 他们之间真的没必要再牵连了。 去美国前,一定要把这婚离了,拖泥带水的,对谁都不好。 她满脑子混乱,耳边听到厉容铭冷嘲热讽的声音: “何必装什么清高呢,我们之间又不是第一次,如果没记错,那时的你还蛮享受的嘛,今天就看你的表现了,谁让我现在很想要你呢,不要让我等太久喽,我的耐心向来都没有那么好的。” 就是不想这样放了她,不甘心,怎么说也要让她难以忘记。 他就是有这么混,这么不尽人情。 勾引了他就想跑,门都没有! 过了今天,她也许会恨他吧。 恨也好,恨也好过他们从此后无牵无挂,恨也好过从此后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他就是不想让她痛快! 他厉容铭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人!对待这样一个能将他们的孩子杀死的女人更加不需要怜惜什么了。 “算了,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离婚那就算了吧。”他坐起来,拿起一旁的离婚协议书就要撕掉。 这一刻,他竟然不希望她答应了,毕竟刚刚因为气愤之极冲动之下才做出的决定。 可他的手还没开撕,她就毅然转过了身来,清晰地答道:“好,我满足你。” 厉容铭心底一空,失落,复又跌坐了下去。 “好。”他咬牙,开始动手脱裤子,很快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像个君王般:“你,过来,像上次那样取悦我。” “上次?”简初的身子微微发抖,脑袋一阵浆糊。 厉容铭冷笑:“想让我替你翻案时,你能拿自已的身子在床上来求我,这次我也要像那次那样,要心甘情愿的,极尽所能的取悦我,不许少一分一毫,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简初瞪着他,很久很久,眼圈突然红了。 “阿铭,求求你,放过我吧。” 厉容铭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别过了脸去,硬起心肠,冷冷说道:“放过你?怎么可能?如果你不愿离婚,那倒可以考虑,若要讲条件,没可能。” 简初咬紧了唇,下一秒,丢掉了手里的袋子,开始动手脱衣服。 上面只穿了件碎花长袖,下身是裙子,并不难脱。 可她的手指发颤,哆嗦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掉了上衣,只剩下了胸罩。 “过来。”厉容铭躺在床上,朝她施令。 简初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坐在了他的身边。 “阿铭,我们可以好合好散的。”她轻垂眼睑,蹑嚅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女人坐在了他的身边,那股这段日子对她的思念与等待像潮水般朝着厉容铭袭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她拉了过来。 简初被他拉得趴到了他的怀里。 二具身体亲密贴合的瞬间,各自都被一股电流灼烧了。 厉容铭闻着身上女人淡淡的梅花香,往事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心在一阵阵抽痛。 宁愿时间就这样停留了,宁愿就这样抱在一起,哪怕她是被逼的,他也愿意这样幸福下去。 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到了骨髓,这辈子,若没有了她,他再不会有爱情了。 简初的手麻木地解着他胸前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露出了男人健硕的胸膛。 “像那天晚上那般吻我。”厉容铭身上开始发烫,那是一股难抑的久违的激情,往昔那种销魂到极致的快感让他浑身瞬间激动了起来,忘了一切,下腹也在加速膨胀。 女人俯头,凉薄的唇落在他的胸上,吻着他的胸,一点点的,往下而去,温热的眼泪滴在了他胸前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像是滴在了他的心上。 厉容铭浑身颤粟了下,强烈忍住了那种想要抱住她翻身压在身下,好好温柔细致爱抚她的冲动。 只是任由着她的吻由胸口一路往下落在了腹部…… 那样的一种感觉唤取了他久违的沉醉,脑海里都是在挪威酒店,在这套房里,还有在南城时,他们恩爱缠绵的镜头,抬头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心一下就软化了。 他的小初是那么的善良,怎么会忍心打掉他们的孩子呢。 “小初,告诉我,你并没有打掉我们的孩子,对不对?”他的大手落在她的秀发上,声音温柔如风,带着期望。 简初的身子抖了下,头都没抬,唇瓣贴着他的肌肤,话语很冷很绝:“不,打掉了,我不会替你生下孩子的。” “你……”厉容铭的身子瞬间冰凉,像跌入了万丈冰渊,咬紧了牙关,“好,算你狠。” 简初的心狠狠抽了下,眨掉了眼里的泪,屈辱的开始继续吻他。 “呕……”猛 然间,一股强烈的恶心从心底泛起,她捂着嘴坐了起来。 “怎么了?”厉容铭听到了她反胃的呕吐声,睁开眼睛,冷冷问道。 “阿铭,对不起,我已经不比从前了,现在只要看到你就反胃想吐,没办法再继续做下去了。”强烈的恶心感袭上来,她捂着嘴又反复干呕了几下,满脸胀得通红。 好似被一盆冰水当头浇透,厉容铭整颗心都凉了! “你,简初,真该死。”他无比挫败地坐了起来,脸色铁青。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了,竟然看到他都恶心了。 他会如此地让她厌烦恶心,这TM的也太打击那颗骄傲自尊的心了。 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此时的简初干呕几次后,把胃里的那股酸气彻底勾引了上来,再也无法控制,捂着嘴真的跑到卫生间里去吐了。 厉容铭脸色铁青,快速穿了上衣裤子,坐在了床头,从床头柜上拉开抽屉,找出一支铅字笔来。 手指颤抖着,心里苦涩得像喝进了石灰水。 卫生间里简初的呕吐声一阵阵清晰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们之间已经彻底走到尽头了,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现在的她竟然会如此的厌恶他,以至于看到他就想吐。 都如此了,还怎么可能行夫妻之事呢,更别提什么恩爱了。 苦涩一笑,不再犹豫,在签字方一栏,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已的大名。 简初刚走出来,厉容铭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摔到了她的脸上,拿起西服,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简初双手接过从脸上跌落的离婚协议书,双手颤抖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终于放她一条生路了。 他们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 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的痛。 他到底还是不相信她。 连孕吐的反应都会不知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我恨你 ' 简初脸上的泪一滴滴的滑落,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那支铅字笔,半身伏在床头柜上,极力镇定着自已的情绪,稳住神,一笔一笔地写下了自已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么的艰难,写完这几个字,心路历程好像经过了一次长途跋涩,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浑身都倦殆不堪。 哆嗦着穿好衣服,小心折好那几张像征着他们之间彻底终结的打印纸,慢慢走了出来。 厉容铭正坐在办公桌上处理着文件,认真专注,头埋在一堆文件中,简初走出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甚至当她不存在般。 简初慢慢走出去,经过他身旁的那个小办公桌时,苦涩像海水般潮涌,她站住了。 “厉总,明天能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吗?”她淡漠地问,声音很冷,很淡漠。 厉容铭身子僵了下,背挺直了,头却没抬,冰冷无情地说道:“明天,等律师给你电话,现在,即刻给我滚。” 简初身影晃动了下,脚步虚无,随即迈着细碎的步子快步朝着大门走去,经过大门时,似乎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框,尔后后背竖起,步伐坚毅地迈了出去,没有半点留恋。 厉容铭阴厉的眸盯着她的后背,就在刚刚看到她踉呛的背影时,还心惊惊的,差点站起来跑过去要扶她了,可她呢,留给他的只是绝决冷漠的背影,甚至连背影都恨不得即刻消失。 心里苦涩无比! “简初,我恨你,宁愿从没有认识过你。”他望着她的背,薄薄的唇带着怨毒吐出了这几个字,眸光阴沉得快要下雨。 简初听到了他的话,后背又晃动了下,可终究没有转身,只是捂着嘴跑进了正好开了门的电梯里。 直到电梯门合上,她脆弱地蹲了下去,泪如雨下。 捂着唇,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又袭了上来,电梯落到地下室时,快步跑到一个僻静处,剧烈呕吐起来。 孕吐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刚刚与厉容铭的交涉让她心力交瘁。 “初初。”乐辰逸正在地下室里等她,抬头就看到她正蹲在角落里剧烈呕吐着,打开车门快步跑了过来,抱起了她朝着他的豪车走去。 “阿辰,我心里好难受。”简初虚弱的躺在乐辰逸的怀里,气息微弱地说道。 “我知道,忍忍就过去了。”乐辰逸心中泛痛,搂紧了她安慰着。 简初嘴角浮起了凄艳的笑。 说到底厉容铭都是不相信她的,就像他并不相信她没有推倒雪薇,没有诬蔑雪薇那样,她告诉他,雪薇没有得白血病,她那个可怜样都是装的,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她,甚至连调查都不愿意,就相信了她。 在他的眼里,她会是那么狠毒的女人吗?连小虎死了,她都会伤心欲绝,又怎么可能去杀死他们的孩子呢,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 是的,她在他的眼里就只是个那么狠毒的女人,正如几年前,他就相信她杀死了连碧珠一样,如果对她的信任能多一点,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这样的男人,至少,对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到爱人该有的信任,也就是说,他不配做孩子的爸爸。 只要他一天识不破雪薇伪善的嘴脸,雪寒松一天不能彻底清除,他与她都不会有未来,这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显然乐辰逸也是清楚的。 为了孩子,只能如此了! 在她的潜意识中,一个连她和孩子都无法保护的男人,他是不配知道孩子存在的,至少暂时没那个必要。 今天,她说孩子被她打掉了,他立即就信了,若她说,雪薇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时,他一准也是不会信的。 不是么! “阿辰,医院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吧?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事实,否则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个时候保护好孩子才是第一的,求你帮帮我。”她坐在车厢里,拉着乐辰逸的手哀求着。 乐辰逸眸色深沉,郑重点了点头,温言安慰着:“初初,我办事你放心,医院里的副院长是我在美国的朋友,这点小事,他是能办得到的,我也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 “谢谢你,阿辰。”简初的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哽咽着说道:“幸亏有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昨天,关于肚子里孩子的事,她与乐辰逸商量了很久,当然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将计就计,正好顺着这个机会装做流掉了,不存在了,这样才能宽了那些人的心。 但这个事实不能向任何人泄漏,包括厉容铭。 这二天乐辰逸故意让医院里的医生对外泄露了简初打掉肚子里孩子的消息,让那些人真的以为孩子没有了。 这样才能换来简初以后的风平浪静。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离婚已经是必须的选择了! 天胜集团总裁室里。 简初的身影才刚刚离开。 “啊。”厉容铭‘啊’的一声大喝,站起来把办公桌前面的一堆文件狠狠扶到了地上,拿起了办公桌上面放着的一个玉狮子愤怒地砸到了地上。 ‘呯’的一声脆响,价值连城的‘玉狮子’摔成了几块。 像疯了般,又顺道抄起旁边的小椅子砸向了身旁那张简初曾经坐过的小办公桌,怒气无处宣泄,砸坏了办公桌,又举起椅子来,见东西就狂砸。 不久,整个办公室里一片狼籍。 像要发泄掉自已所有的愤怒般,狠命地砸着办公室里的东西,想要毁灭掉一切,包括他和简初以往的一切。 最后不解恨,拳头砸在墙壁上,砸在办公桌上,手背上面的皮打破了,一片猩红的血迹流了出来。 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发泄完最后一丝力气了,才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上等白酒来,拧开瓶盖仰头猛喝。 酒液顺着下巴流湿了他的衬衫,背靠着墙壁软软瘫坐了下来,耷拉着头,一副受到重创的模样,手背上,那一片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的女人离她而去了,还把他们的孩子,他苦心播种的孩子给打掉了。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拥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 他的心已经伤痕累累,将来,再也不可能愈合了。 从不流泪的男人,此时也像孩子般流下了无助痛苦的泪水。 地上到处都是,文件,资料,碎片,砸烂的办公桌……不堪入目。 他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御龙阁二楼。 雪薇正坐在沙发上,小池把冼好的水果放到了她的面前。 手机响起。 雪薇接通来。 “雪小姐,好消息,那个贱人在图书馆里被我推倒后送到医院里,胎儿没能保住,已经做了人流手术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许如梅在那边得意洋洋的报告着这个好消息。 “嗯,做得好。”雪薇一听,心触得一惊,脸上有瞬间的阴沉,尔后笑得眉眼飞扬,表扬道:“这次做得还不错,口头表扬下,放心,好处少了你的。” 许如梅在那边满脸巴结奉承的笑,连着道谢,“雪小姐,尽管放心,我讨厌那对贱母女,巴不得她们去死,因此,一定会帮你的,只是我的女儿洛云为了帮你,现在已经被厉容铭送到了警局,你可要想办法把她赎出来才行呀。” 提起女儿简洛云来,许如梅伤心欲绝,万万没有想到雪寒松会把她的女儿给利用了。 因此,她也没想过要放过雪薇,至少要狠狠敲诈她一笔。 雪薇听了,微微一笑:“放心吧,许女士,你女儿表现很好,我以后还要用她呢,不会让她呆在那种地方的,想我们雪家在G城生活了几代,也是豪门世家,上面可有不少人受了我爸的恩惠,虽然我爸已经离开了G城,但那影响力也不是说没就没了的,他不会让你女儿呆在那种地方的,相信很快就会在暗中想办法弄出来了,你就老老实实替我办事好了,钱不会少了你们的。” 许如梅听到这儿才算放下心来,谄媚地笑道:“雪小姐,我比你还要讨厌那对贱母女,恨不得她们去死,等着吧,这次她与厉容铭离婚离定了,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了。” 说完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雪薇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民政局门口。 简初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提着小包,雨伞遮住了她秀丽的脸庞。 她静静站着,眸光沉敛,凝着脚下。 针尖,牛毛般的春雨绵绵,持续下了一天一夜,空气潮湿新鲜。 上午雨势加大,雨珠儿串成了一个大珠帘,如烟如雾地笼罩在了天空中。 今天接到了厉容铭的律师电话,告诉她上午十点在这里等。 她不敢怠慢,早早赶了过来。 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尽管心里是那么的痛,可她仍然有种解脱的轻松。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肚子,心情沉重而复杂。 “小初,我们要个孩子吧。”“要个孩子吧”“我绝不会离婚的” 男人这样的话语曾经像罂粟般让她沉醉上瘾,沉迷在了其中不想自拔。 可今天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必须离婚。 离开他后,她还能去爱别人吗? 她想,不会了吧。 哪怕是乐辰逸,她也不能心无旁鹜的去爱他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手续办完了 ' 以后的漫漫长夜,她孤身一人呆在异国他乡,每每这样想着,心里都会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孤独,害怕寂寞。 如果能有个孩子伴着她,应该会好点。 只是这样对孩子太不公平了。 那天,在挪威酒店的药店门前,厉容铭发现她买了避孕药,怒声喝斥着她,对她又是威胁又是安抚。 其实那一刻看到厉容铭是如此坚定地想要个孩子时,她的心里是多么的惊喜,那一刻,她就妥协了,就下定决心不会再吃避孕药了。 后来,他与她形影不离,二人恩爱不已,她压根就忘了这回事了。 可现在,美好的梦被摔得粉碎,终于从梦里惊醒了,只是醒来后才发现现实是那么的残酷。 昨夜挪威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厉容铭全身湿透,手里握着一瓶高度白酒,边喝边歪歪斜斜地走了进来。 终于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了地毯上。 “小初,老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绝情?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为什么要杀了他,我不想离婚的,不想离开你的。”厉容铭赤红着脸,醉眼朦胧,喃喃念着,仰躺在地毯上。 从天胜集团总裁室里出来后,他没有回明龙阁,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 曾经在这里,他与简初恩爱缠绵,水乳交融,那么的美好。 才刚走进来,哪怕是醉得不省人事,那些过往还是清晰地从脑海里一一浮过,顿时心痛如绞,一仰头整瓶酒又倒进了胃里。 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手握着空酒瓶不停地往嘴里倒着,却倒不出一滴酒来,沮丧的摔到了一旁。 “酒,我要酒,拿酒来。”他赤红着脸,眼神空洞,口干舌燥,手在空中乱舞着,一会儿后,头一歪,倒在地毯上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离落和杨律师赶过来时,满屋子里都是刺鼻的酒味。 厉容铭仍然和衣睡在地毯上,像头死猪,一动不动,鼻子里呼出的都是粗重火热的气息。 昨晚离落把他送回总统酒店后,厉容铭就把他赶走了。 早上醒来时,离落担忧着他,不断地拨打他的电话号码,明明电话是通的,却没人接。 昨晚厉容铭的状况确实太不好了,离落太担心,大清早就朝着酒店里赶来,正巧碰上了杨律师,这才知道昨天厉容铭就通知了杨律师今天大早来挪威酒店找他的。 二人一同找了丰子凯才开得了门走进来。 “厉总,厉总。”进得屋来,满屋的酒味,厉容铭正和衣睡在地毯上,离落心中一酸,快步上前来扶起了他。 厉容铭紧闭着双眼,双颊通红,嘴唇干裂,被离落扶到床上还没有醒来。 “不好,厉总发烧了。”离落看到厉容铭的脸实在红得不正常,用手一探,很烫手,心中焦急,脱口而去。 离落怎么也不会想到,来这里之前,厉容铭就站在雨中喝酒,浑身都是湿透的,竟然就这样和衣睡干了。 “快送医院去。”杨律师见此情景,不敢怠慢,立即说道。 二人合力把厉容铭扶了下去。 厉容铭从浑浑噩噩中睁开眼来,四周竟是清一色的白。 头痛欲裂。 “这是在哪儿?”他喉咙嘶哑,暗声问着。 “厉总,您发着高烧,好好休息下吧。”离落听到他的声音忙走近来安慰着。 发烧?厉容铭眼眸又扫视了四周一眼,确认这是躺在医院里,而手背上还挂着吊瓶呢。 “厉总,我买了点稀饭,喝点粥,昨晚,您喝太多酒了。”杨律师端着稀饭走了进来。 厉容铭乍一看到杨律师,先是一怔,尔后想起了什么,嘴角边竟是一抹苦笑。 终于想起来了。 昨天是他通知杨律师今天过来陪他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 才想到‘离婚’这二字,竟心中一紧,那种锥心蚀骨的痛又开始涌上心头。 “现在几点了?”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暗哑着嗓音问杨律师。 “厉总,现在快十一点了。”杨律师看了看手机答道,“外面还下着雨,您又生病了,要不,我通知少奶奶……简小姐改日再办理离婚手续吧。” 意识到这个时候叫少奶奶似乎有点不妥,又直接把简初的称呼改为了‘简小姐’。 谁知厉容铭眸里痛意一闪,立即闪过绝决的冷漠,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吊针,站了起来,低低喝声“走,我们现在就去。” 话毕低头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几步,回过头来,拿过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副厚厚的墨镜戴上,又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高领单风衣,这才健步如飞。 “厉总,先吊完瓶吧,不差这么一会儿啊。”离落心惊惊地跟了出来。 厉容铭脸无表情,扶了扶墨镜,好似没听到般。 离落摇了摇头,叹息了声,这次少奶奶真的做得有点过份了,是真的伤到少爷的心了,再怎么说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告诉下当爸爸的,不能就这样悄没声息的打掉了啊。 哎,这次看来厉总是真的死心了,他们之间已无回头路了。 这样想着,唏嘘不已。 春风吹在身上并不冷,有丝暖意,可简初却冷得发抖。 在外面站了快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看到厉容铭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这家伙会不会反悔了,放她鸽子呢。 这样想着,心中有些慌,身子也有些倦怠,收了雨伞,走到了民政局的大厅里,坐在了塑料椅上继续等。 不管怎么样也要等到下班时分,明明是杨律师打来的电话,不会错的。 一对对前来的新人,喜气洋洋,也有形同陌路的男女,虽然一前一后,也是成双成对,可唯有她孤零零地坐着。 手放在肚子上,心中泛酸,不时有想要孕吐的症状,浑身更是无力,靠着坐椅软软坐着。 她固执地等着他。 其实,真有这么迫切地想要离婚吗? 不,孩子, 妈妈只是为了保护你。 如果不离婚,如果还让人知道她怀了厉容铭的孩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枪?躲在暗处的雪寒松,丧心病狂的雪薇还不知会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伤害她和孩子。 前几天在图书馆的一幕真的让她触目惊心,只要想起全身都会冒着寒气。 不知什么时候,大门前一暗,一个身材顷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只在进来的瞬间,坐在大厅门口处的简初就感觉到了那样的一股气息,曾经让她熟悉心安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弥漫,竟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此时的男人戴着墨镜,一身潇洒的黑风衣,冷酷而又狂跩,脸无表情,浑身散发出清冷的寒气。 简初葛地站了起来迎上去。 可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朝着前面冷漠地走去。 简初微抿唇,也没有跟他打招呼了,就跟在他的后面走着。 二人已形同陌路。 离婚手续很简单。 现代社会,离婚手续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简初从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切证件,一股脑地放到了工作台面上。 厉容铭则直直坐着,没有任何动作。 “先生,您的呢?”工作人员接过简初的证件看了看后,才把头扭向了一动不动坐着的厉容铭。 厉容铭的墨镜又厚又大,看不清眸里的神色,嘴角处凝着寒霜,周围的气压很低。 “阿铭,你的证件呢?”看到厉容铭这个模样,简初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家伙不会在玩什么名堂吧,此时的她已经为此精力交瘁了,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了,只想快点结束掉这一切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如果只是她一人,他爱拖着就拖着吧,可现在为了孩子,特别是在图书馆出了那个事情后,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听到简初如此迫切离婚的声音,厉容铭的心狠狠抽了下。 可他仍然如雕像般坐着,对简初的问话置若罔闻,好像她不存在般。 正在简初与工作人员都弄不清他的意图时,只见杨律师匆匆赶了过来。 “厉总,这是您的证件。”杨律师从包里拿出了厉容铭的所有证件资料放到了厉容铭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众人这才明白了一切,暗自松了口气。 厉容铭伸出白哲的五指放在面前的证件上缓缓向前面移了移,移到了工作人员面前。 只不过是一次签字而已,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请签字吧。”工作人员很快拿了份协议放到了简初的面前。 “好,谢谢。”简初低声道谢。 拿起笔,望着女方签名那一栏时,简初的视线模糊了,她尽量控制住负面情绪,胃里面在一阵阵翻搅,为了怕自己吐出来,她握起笔,快速签下了自已的大名,尔后伸手捂住了唇。 “先生该轮到您了。”厉容铭仍然如雕像般坐着,戴着墨镜的脸冷得没有一丝表情。 身边这个女人拿起笔快速签名的动作,又让他心抽痛。 她签名时竟是那样的神速,仿佛他就是毒药,想要急于甩掉般。 他身子微微前倾了下,缓缓拿起了台面上的笔来,笔尖落在纸上的瞬间,简初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尔后看着他一笔一划的签下了自已的大名时,那一瞬间,她的心也已经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无法重合了。 “先生,小姐,手续办完了,可以了。”工作人员递上了二本离婚证书,一人一份,原来的结婚证被收了回去。 空气里的气息压抑得难受。' ##第二百七十九章祝你幸福 ' “谢谢。”简初伸手接过离婚证快速放进了包里,胃里的恶心感还在不停地涌上来,她快步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厉容铭也站了起来,跟在了她的背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春雨料峭,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要停下的节奏。 简初把那股涌上来的恶心感强自按压了下去,深呼吸,调整自已的心情。 转过头去。 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 大大的墨镜罩在他的脸上,冷俊的脸上除了泠漠外看不到任何表情。 突然,这一刻,天地变得好安静。 所有的过往,恨,爱似乎都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 她回眸的瞬间,心底里只有一股淡淡的忧伤,而后又是坦然的平静。 “阿铭,夫妻一场,祝你以后安好幸福,保重,后会无期。”她淡然一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洒脱自然,声音也是出奇的平静。 厉容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简初转身,撑开了雨伞,迈进了春雨里。 春雨透过雨伞斜飘进来,飘到了她的脸上身上,细细密密,温润无比。 她机械地迈开大步,轻盈的身子在雨中似乎要飞了起来。 转身的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可她据傲的朝着前面走去,一只手紧紧放在腹部上。 孩子,以后你就是妈***依靠与奋斗目标,以后就是你陪着妈妈相依为命了。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走出一段路后,情不自禁地回头,后面,远远的,民政局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 一切在瞬间,化作了一缕春风,随风消逝了。 她凄美的笑了笑,扬手招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厉总,厉总。”民政局大门口,简初的身影刚离开,厉容铭高大的身躯就晃了晃,眼前一黑,快要倒下去,离落在一旁扶住了他。 “快,扶着厉总上车去。“离落朝着杨律师喊。 杨律师叹息一声,没想到厉大总裁还真是个痴情种,平日看上去那么要强的男人也会有这么脆弱得要倒下去的时刻。 他们合力把厉容铭扶进豪车后面躺下,这才看到他的脸苍白如雪,唇瓣无血色,眼睛无力地闭合着,似乎陷入了晕迷中,而额头上,又开始烫人了。 “快去医院。”他急急下车,走进驾驶室里。 欧巴赫豪车朝着人民医院急驶而去。 与此同时,简初的出租车也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开去。 厉容铭真的病了,病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里,他躺在医院里,打着吊瓶,形如死人。 离落忧心不已,雪薇更是哭成了泪人,天天守着他,可当她从杨律师手中看到那本离婚证时,心中所有的忧愁都消失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虽然此时的厉容铭只剩下了一个躯壳,行尸走肉,可雪薇仍然有种获胜的喜悦。 三天后 御龙阁里。 “阿铭,你看这婚纱漂亮吗?”因为上一套婚纱雪薇没有听到厉容铭说漂亮,不甘心,又请了名家重新订制了一套。 厉容铭满脸通红,浑身冒着酒气,打着酒嗝刚从外面走进来,他醉眼迷离的,走路重心都不太稳。 雪薇迎上去挽住他,把脸伏到他的胳膊上,娇羞无限地问着。 “嗯,很漂亮。”厉容铭醉眼迷离地跌倒到沙发上,雪薇趁机滚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真的吗?”雪薇的双眼闪着亮晶晶的光,“铭哥哥,明天我请了法国的VILIK设计师过来,准备给你量身定做几套新郎礼服,到时你随我去试穿吧。” 厉容铭又打了个酒嗝,用手摸着雪薇的脸:“小初,我们还是穿回以前的婚纱吧,我喜欢那个。” 雪薇的脸色发白。 “铭哥哥,我是你的雪薇啊,姐姐早就走了,听说她要跟乐辰逸去美国结婚了呢.。”雪薇眨着委屈的眼睛,不满地摇着他的胳膊,“铭哥哥,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想要跟你白头到老的,放心,我们以后永不分离了,我会让你幸福的。” 雪薇的脸放到厉容铭的胸口上,小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放在男人胸膛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 听到‘乐辰逸’这名字,厉容铭就是醉得稀里糊涂也能从梦里惊醒过来,剜着他的心痛。 “乐辰逸,你这个小人混蛋,拐走了我的妻儿,我要与你不共戴天。”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满脸赤红,咬牙切齿地骂着。 “铭哥哥,不要生气了,那一对贱男女已经走了,来,我带你上去冼澡睡觉吧。”雪薇抬起头来看到男人的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眉目如画,俊逸的脸上那抹阳光气迷得她脸上发红,手指抚摸着他刚毅的胸膛,嘟着嘴说道,“铭哥哥,你每天晚上都喝得这么醉,我们什么时候能成就好事呀,我想替你生个孩子呢。” 雪薇的脸伏在了厉容铭的胸脯上,痴迷地喃喃自语着。 一个人影卷着股风般快速冲了进来。 “喂,白骨精,不要脸,快离我哥远一点。”厉思晗气冲冲地冲了进来,一看到这情景,火冒三丈,立即朝着雪薇怒声呼喝道。 正月十五后,厉思晗就开学了。 那天在挪威酒店,被乐辰逸五花大绑在客房里,差点气炸了肺,后来得知发生了这些事后,更是把乐辰逸给恨死了。 可学校开学了,她不得不离开了这里。 只有短短一个来月,竟然就从报纸上面得知哥哥嫂子已经正式离婚了,这下她的心脏受不了了,当即就从学校里跑了回来,这才一进门就看到雪薇竟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要强上他的亲哥,气呼呼的,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就把雪薇给拽了下来。 “思晗,不要胡闹。”雪薇被厉思晗甩得差点摔倒了下去,心里来火,站稳了,立即朝着厉思晗怒喝道,“我马上就要与你哥结婚了,日子都订了下来,你来这里瞎捣什么乱,记着,我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再不知道尊重我,小心让你哥收拾你。” 厉思晗一听,怒火更冒,“我呸,就你也配做我的嫂子?瞧你那白骨精样,怕是连个娃都生不出来呢,别祸害了我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强上我哥,还就要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上学了,天天守着我哥,看你能怎么样?我哥根本就不爱你,失去了嫂子,他只是心里难过,天天喝酒解愁,你休想剩虚而入,我可不会允许的。” “你……你。”雪薇被厉思晗一顿骂,直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她,“我要去告诉妈,看你还能不能胡搅蛮缠了,真是太没规矩了。” “呸。”厉思晗双手插腰,一口唾沐狠狠吐到了雪薇的脸上,“白骨精,竟敢打小报告,告我的状,我一口唾沫淹死你,告诉你,雪贱人,除了简初是我的嫂子,任何人都不可能做我的嫂子,不信,走着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完冲着一旁站着的管家,小亭,容姨叫道:“瑞叔,容姨,小亭,快帮我把我哥扶到二楼去。” “好。”管家李瑞,容姨,小亭听到厉思晗这样说,都走了上来扶起了厉容铭。 “瑞叔,容姨,小亭,以后你们就轮流值夜,不要让这个贱人糟踏了我哥。”厉思晗故意大声说道。 “好。”小亭一听,暗暗高兴,马上抢先答应了。 其实这段时间,小亭早就看不惯雪薇了,整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阴阳怪气的,可她只是个佣人,没办法做些什么,现在听思晗这样一吩咐,立即来劲了,抢先答应了。 李瑞和容姨到底老成些,见此状况,互相对视了一眼,先扶着厉容铭去电梯了。 “你们敢?”雪薇看到他们团结一气,把她的话不当回事,气急败坏,跟着走了上去。 “雪小姐,再怎么说,你现在与少爷还没有结婚呢,僻点嫌还是好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去吧,少爷这里我们会照顾好的,若有什么事呢,明天等少爷酒醒后再亲自跟他说吧。”李瑞把厉容铭扶到床上后,容姨就对跟进来的雪薇劝说道。 雪薇还想要说些什么,抬头就看到厉思晗正凶巴巴地望着她,好像她要把他哥给吃了般,虽然心里来气,可这个屋子里,他们都团结一气,唯有她这个外人,就算与他们理论,也不会占上风,当下只得眼睁睁地看了眼躺在床上醉得睡过去的厉容铭一眼,扭身走回了三楼,刚进得房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容姨,你们给我哥冼冼吧,哎,我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厉思晗看着厉容铭醉得不醒人事的模样,心中生疼,眼泪都流了出来。 自小在她心目中形象高大,能像爸爸那样庇护她的亲哥哥竟然会弄得这样的狼狈不堪,厉思晗真正心痛。 只有一个来月不见,哥哥不仅消瘦得厉害,脸上都是胡子拉茬的,眼窝也陷了下去,还醉成这样,这是厉思晗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 一向如青山般坚强的厉容铭,自小开始就取代父爱照顾她,呵护她,虽然经常责骂批评她,可那都是为她好,她心里还是明白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看着哥哥这样颓废下去。 她宁愿不去读书了,也要挽救哥嫂的感情危机,当然前提是要把那个白骨精雪薇给赶出去。 一个晚上,她躺在卧房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百八十章我现在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感觉了 ' “思晗,你怎么睡到这里来了?”厉思晗是被厉容铭的叫声惊醒的,睁开眼来,厉容铭正站在她的面前,虽然西装革履的,但瘦削的脸庞上面是掩不住的憔悴与落寞。 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哥哥已经不见了。 厉思晗鼻子一酸,翻身坐起,“哥,昨天幸亏我回来了,否则你就被那个女人给‘奸’了。”她形容倦殆,打了个呵欠,心有余悸地说道。 “胡闹。”厉容铭听了,脸一沉,“你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竟跑回家来瞎闹,我的事还用得着你来掺和么,小丫头片子,快点给我回学校去,快要毕业了,至少要给我拿个毕业证回来吧。” “哥,我才不要回去,除非你能和嫂子复婚。”厉思晗满脸通红,赌气地说道,眼圈一下就红了,一把拉住厉容铭的手:“哥,你以前答应了我的,不会跟嫂子离婚,怎么突然就离了,我的好哥哥,求你去把嫂子追回来吧,她真的是个好女人,我喜欢嫂子,不喜欢那个白骨精啊。” “住口。”厉容铭不听则已,一听脸色铁青,朝着厉思晗厉声怒喝,“我的事你懂什么,快给我回学校去好好读书,再不走,我就让离落把你给绑回去了,下次要再敢这样逃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我这个局外人懂得很,是你这个当局者自己看不清。” 厉思晗腾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哥,你变了,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的话,难道你真的要娶雪薇吗?” “娶她又怎么样?至少雪薇是爱我的,娶一个爱我的女人又能怎么样?”厉容铭的心突然空落得难受,眼前闪过简初冷漠决绝的脸,冷笑着说道。 一个并不爱她,冷血无情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去眷恋她,求她回来呢,他是高傲的男人,有大把像雪薇这样的女人乐意跟着他呢。 厉思晗惊得张大了眼睛。 “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嫂子,她是爱你的呀。” “少废话,黄毛丫头,懂个什么,快点回学校去。”厉容铭懒得跟厉思晗纠缠了,冷冷看了她一眼,再次喝令道。 “铭哥哥,起来了呀,来,喝碗稀饭吧,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胃里肯定不舒服的。”雪薇端着一碗清清的稀饭走了进来,笑容甜美,体贴入微地说道,“我在里面加了些蜂蜜,喝进去对胃会好点的。” “哦,谢谢。”厉容铭转过身去,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嗯,不错,还是我的雪薇贴心。” 雪薇脸一红,甜甜笑着:“铭哥哥,今天法国的设计师来了,等会我陪你去试试新郎礼服吧?” 她把碗放到一旁,亲自替他整理着衬衫衣领。 厉容铭的身子僵了下,忽然一笑,柔声答道:“好,我先有点事,等下再给你电话,你先出去吧。” “好的。”雪薇闻言,心中暗喜,乖巧的一笑,拿起旁边桌上的碗,又朝着一旁站着的目瞪口呆的厉思晗得意的一笑,这才转身轻盈走了。 厉思晗彻底懵了,呆呆望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这些天报纸娱乐头条到处都是厉容铭要娶雪薇的消息,刚开始,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但刚刚看到哥哥对雪薇的态度后,就是想让她不相信都难了。 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这真的太TM出乎意料了。 厉思晗几乎是不可思议地叫着:“哥,你竟然会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呀?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娶雪薇的,我不同意。” 说完,她捂着嘴,满眼含泪,快速朝着外面跑去。 厉容铭身形晃了下,可很快,脸上就恢复了平常之色。 “少爷。”厉思晗刚走,容姨就走了上来,“这是您的领带,昨晚吐脏了,我帮您冼冼熨烫了。” “好的,谢谢。”厉容铭伸手接过容姨递过来的领带,有瞬间的失神,这条领带他一直都很钟爱,也最常用,这是唯一一条由简初用梅花精油熏染过的领带,每天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都会陶醉,简初也知道他喜欢这条领带,才会帮他熏了梅花香油的。 他慢慢拿起来套进了脖子里,那股香味虽然还在,但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香气,淡了许多,心中落寞,脸色就有些黯然。 容姨瞧到了他的脸色,心思沉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少爷,您真的要娶雪薇吗?” 她颤微微地问着,心里伤感,失落,刚刚厉思晗那可是哭着跑出去的。 厉容铭微愣。 嘴角边是一抹苦笑。 既然今生他再也不会有真爱了,那娶谁又不是一样么,既然雪薇如此爱他,如此乐意嫁给他,而她又得了那样的重病,或许命都不会长了,娶她,给她一个名份又如何? 此生,他从不负女人。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 看到厉容铭没有出声,像是默认了,容姨心酸极了,认真说道:“少爷,其实您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如果您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心怀愧疚而要娶雪薇的,真的没必要,那天晚上,您没有动雪薇小姐啊。” 厉容铭听到这儿疑惑地抬起了头来:“容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哪天晚上?” 最近他可是经常喝醉酒的,不知道容姨指的是哪个晚上的事。 “就是那个晚上,雪薇小姐搬进御龙阁前一天的晚上,您和少奶奶闹矛盾的那次。”容姨看到他不记得了,就提醒着。 厉容铭想了想,恍然大悟。 “可是容姨,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对雪薇小姐怎么样的呢?”他很好奇。 “唉。”容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天晚上,您喝醉了酒,喊口渴,当时雪薇正在身边,跑出来叫我,我知道您喝醉了酒,可当我端着水进去时正好看到雪薇在脱您的衣服,吓了一跳,就退了出来,后来,我又倒了二杯水进去,里面都加了少量的镇定剂,当时一杯给您喝了,另一杯呢,我也劝雪薇喝了,因此,那个晚上你们只是睡在了一起而已,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若是因为这个就有所顾虑要娶她的话,真的不应该啊。” 容姨说完后,厉容铭睁着满是惊诧的眼,好一会儿后,才算是明白过来。 “少爷,对不起,我只是放了少量的镇定剂,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您不要怪我,我这样做只是怕少奶奶伤心呀。”容姨用手擦了下眼泪,“我也希望少爷能与少奶奶感情和好,少点误会,才会用了这招,还请少爷能原谅我。” “容姨,我不会怪你的,放心吧。”厉容铭苦笑了下,宽慰道:“你也是一番好意,这样做也算是对吧,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有些人却并不是有好意就能挽回的,既然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对那些已经不感兴趣了。” 容姨一听,心中难过,“少爷,少奶奶绝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啊,您还是多多考虑下吧,婚姻可不是儿戏。” 厉容铭脸上浮起抹玩世不恭的笑,“现在提起那个女人,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放心吧,容姨,我不是三岁孩子了,有些事情会考虑好的,你先走吧。” “那少爷,您以后就少喝点酒吧。”容姨无奈,摇了摇头,只得这样关心地劝说了句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容姨刚离开,电梯门就开了,一道身影闪了进去。 “死老太婆。”雪薇刚在门口把容姨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那天晚上,厉容铭睡得像头死猪,没有任何反应,竟是喝了镇定剂,怪不得她自已脱衣服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头晕晕的,浑身无力,只想睡觉,不久就趴在厉容铭身上睡过去了,原来都是那个老太婆在暗中搞的鬼。 她咬紧了牙齿,拳头握得紧紧的:“死老太婆 ,不识时务,不知道这个屋子真正的 女主人是谁,一心向着那个女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部都赶走的。” 这天晚上,厉容铭又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来。 他步履不稳,才走到客厅里,电话就响了。 正在客厅的李瑞忙走上去接起了电话。 “李管家,少爷回来了么,让少爷到腾龙阁来,厉老有事要找他。”电话那头是张寅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转告。”李瑞一听,不敢怠慢,立即放下了电话,朝着刚进门的厉容铭说道:“少爷,厉老有事要找您呢。” 厉容铭满脸红光,喷着酒气,好不容易站稳了,斜着眼睛问道:“是爷爷找我么。” “嗯,少爷,是的,是厉老找您,张管家说的。”李瑞郑重地点了点头,“要您现在就过去呢。” 爷爷找他会有事么? 厉容铭虽然喝得醉熏熏的,可脑袋还没有完全糊涂。 自从爷爷把天胜集团的法人代表换成是他的名字后,他就一直觉得有古怪,只是这段时间,为情所困,实在是简初的离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呢。 正好爷爷有事找他,他也想要去见爷爷了,把自已的意思说清楚下。 天胜集团再怎么说也算是厉家的支柱产业,全部给他了是不是有些过份呢,按理来说其他二房也要分点股份才对。 这样想着就扭头朝着腾龙阁而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这不是做梦 ' 厉容铭赶到腾龙阁时,张寅已在门口等着了。 因为右胸受到枪击,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身上绑着纱布,可一看到厉容铭过来,就快步迎了上来。 “寅叔,我自已去找爷爷就好,你去休息吧。”厉容铭看到了他身上的纱布,马上关心地说道。 “少爷,厉老在书库的阁楼里,还是我带您去吧。”张寅看着厉容铭醉熏熏的模样,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坚持着领了厉容铭朝着书库阁楼走去。 听说爷爷在书库的那个阁楼里,厉容铭心中一沉,脑中立即就浮现了那天在阁楼里爷爷当着徐擎远的灵位面郊重地把玉配交给他的情景,心中一涩,脚步竟沉重得抬不起来。 爷爷要他保管好玉配,现在不仅没有保管好,反倒落入了雪寒松的手中。 这让他真是无颜以对徐公和爷爷,想来,爷爷会叫他来此,定是为了这个事了。 心中沉闷,连着酒都醒了不少。 逼仄的阁楼里,蜡烛摇摇。 厉老爷子正端坐在阁楼的灵位牌旁,满脸的严肃,轻闭着眼睛,手快带拨动着佛珠。 厉容铭浑身酒气地走进去时,厉义钦就脸色一凛,大声喝道: “跪下,先朝着徐公的灵位磕三个响头,叫‘爷爷’。” 厉容铭脚步不稳 ,被厉老爷子这一喝,莫名的心虚,双膝一软,直直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叫了声‘爷爷’后,低头不语。 “阿铭,告诉爷爷,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干些什么?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工作?天胜集团有没有认真去打理?”厉老爷子脸色暗沉,一字一句地重重问道。 这些天,他的人告诉他,每天厉容铭不理公司事物,甚至连公司都不去,只是泡在酒吧里喝着闷酒,每天喝得醉熏熏的,自甘堕落。 厉义钦气得头痛,也伤透了脑筋,失望到了极点。 不过是几天不见,他这整张脸瘦削黑沉,下巴的胡须长出老长也不去打理,整个人像受到了重大打击般,颓废,消极,这哪像是一个成就大事的男人该有的风度? 简直就是枉费了这么多年对他的精心栽培! 厉义钦痛心之极,恨铁不成刚。 “爷爷,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厉家的祖先,可我真没法承受失去简初的痛苦,那个女人竟连我们的孩子都给打掉了,太残忍了。”厉容铭垂头丧气,俊容痛苦,底底地吼。 “混账,什么话!”厉义钦一手狠狠拍在了香桌子,“你这是对不起我的培养,对不起简初的付出,更对不起的是他。” 这样说着,厉义钦就用手指了指徐擎远的灵位牌。 厉容铭满脸灰败,睁着空洞茫然的眸眼望着前面,眸光里荒漠一片,恍若从没有过绿洲般。 “好好看看这是谁?”厉义钦满脸沉痛,指着灵位牌重重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究竟要不要告诉你这些事情,但现在看来,必须要告诉你了,只有你明白了我的苦心,才能振作起来啊。” 爷爷这样的话让厉容铭莫名其妙地望着面前徐擎远的灵位牌发傻,一阵阵的迷糊。 “阿铭,记着,徐公,徐擎远,他才是你的亲爷爷,你本就是一代将门先烈之后,当年徐公在战场上莫姿飒爽,英勇莫敌,那可是出了名的战将,可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儿女情长,颓废消极,哪还有半点徐公的风姿?再这样下去,白费我的养育栽培之恩,也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厉义钦腾地站了起来,手抚摸着徐公的灵位牌,泪如雨下,句句话锥心蚀骨。 厉容铭惊得呆了。 “爷爷,您这是在说什么呀?”他满脸迷茫地望着灵位牌,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一定是听错了,爷爷可能老糊涂了吧。 他是厉家的子孙,是爷爷的孙子,从来都是,怎么可能会是徐擎远的后代呢,闻所未闻啊! 他绝不相信自已所听到的。 “记着,徐擎远才是你的亲爷爷,你正是徐公的后代。”可厉义钦面对着徐公的灵位,声音洪亮如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再次补充着,不容他否认。 有响雷在头顶一道道劈下来,厉容铭完全给劈懵了。 他张着嘴,望着灵位牌,呆呆跪着。 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只在秒间,他就连自已的姓,祖先都换了。 这个家,他生活从小长大,引以为自豪的家竟一下就不属于他了,还有面前这位敬爱的,最亲的爷爷也不是他的亲爷爷了。 而灵位上的那个陌生的男人才是他的亲爷爷,这确定不是做梦么! 他摇了摇头,用手指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没错,好疼!不是做梦! “阿铭啊,当年徐公一心为公,光明磊落,让所有人敬仰,他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这辈子我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为了抚养你成才,让你能继承徐公的先志,我不惜一切代价,亲自教导你,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成为栋梁之材,好不容易看到你出息了,心里暗暗欣慰,可现在你呢,你却因儿女情长,自毁前程,这样做,你要对得起谁啊?”厉义钦痛心不已,语重心长地循循教晦道。 可此时的厉容铭被这样的一个突兀的消息震得无法清醒。 “不,这不是真的。”他无法接受这样突然的改变,双手捧头,绝望痛苦的喊。 “阿铭,醒醒,这是千真万确的。”厉义钦的手指捻动着佛珠,声音里都是威严,“我希望你能继承徐公的遗志,做个光明磊落的人,也希望你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给你们徐家光宗耀祖,可你若再这样消极堕落下去,只会无颜面对徐公,无颜面对徐家的祖先,更不配跪在这里,今天你在这里对着爷爷的灵位,好好想想以后该要怎么办?好好做下自我检讨,想清楚了后再出来见我,关于玉配,现在已经落入到了穷凶极恶的雪寒松手里,身为徐公的后人,理当完成爷爷的遗志,目前的环境复杂,玉配的事可谓是重中之重,关系到国民的财富,决不能让它流露到境外,这可是徐公有生之年的心腹大事,必须要由你来完成,你先想清楚这二个问题后再来找我,到时我还有话要说,记住,我等着你来找我。” 厉义钦的声音掷地有声,回想在阁楼里。 说完这些,他就越过厉容铭走了出去,出去时顺手关上了房门,把厉容铭留在了里面。 一连三天,厉容铭不吃不喝瘫坐在徐擎远的灵位前,双手抱头,一动不动。 张寅给他送来饭菜,他不吃也不喝,劝他,也无济于事。 他在跟自已较着劲,跟自已的身世较着劲,也在跟自已的爱情较着劲。 似乎想要让自已脱胎换骨般,又似乎想要冲破一切牢笼,重新获得新生般。 心是那般的痛,那般的痛苦,又是那般的无助。 沈飞飞公寓里。 简初的孕吐还在持续,且一天比一天厉害,签证已经下来了,但简初目前这样的状况,还不适宜走。 好在开学还有段时间,她就干脆在沈飞飞的公寓里养起胎来。 离婚后的她,情绪其实很不稳定。 经常坐着发呆,有时会心惊肉跳地站起来,像个受伤的小兔子般。 只是每每想到肚子中的孩子,心里又会生出一些欣慰,母爱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恨有多深,爱就会有多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厉容铭的身影就悄悄走进了她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了。 应该还是少女时期在南城的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吧! 虽然那时还不知道那个少爷是他,可那种心灵的感应,那种隔着时空的心意相通,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他们,让他们的爱情在空气中发酵,彼此吸引,越走越近,直到相遇。 可命运却给他们开了个极大的玩笑,即使成为了夫妻,彼此却不知道,以至于错失了那么多的美丽。 她呆呆坐着。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 “初初,是我。”简沐明的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那么的不真实,惊得简初坐直了身子,惊喜地脱口而去,“爸。” “初初,我回家了,回家来吧,不要呆在外面了。”简沐明的声音有些沧桑,却也真诚。 简初鼻中一酸,脑海中掠过的是,她与厉容铭离婚的事,爸爸应该也是知道了吧,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好,爸,我马上就回家。”爸爸出狱了,这是多大的喜事啊,是应该回家去庆祝的,可她很快就想到了妈妈,心中一沉,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简沐明又那边又说话了:“初初,我已经把你妈接回来了。” “啊,太好了。”简初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抖动了。 “嗯。”简沐明在那边笑了笑。 “好的,爸,我马上就回家。”简初的声音发颤,带着喜悦,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那样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她站起来就朝着外面跑去。 阳光家园,简家的客厅。 徐蔓删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简沐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岁月静好。 简初手里端着一盆酸梅正在慢条斯礼地吃着。 这几天她特别喜欢吃酸的,原来爱吃的甜食现在看到就反胃,各种感觉都颠倒了,但此刻,吃着酸酸的乌梅,感受着爸爸妈妈团聚的欢乐,那种幸福真的是无法比拟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选择原谅 ' 简沐明穿着干净利索的西服,额角浅浅的皱纹,看上去虽饱经风霜,却更显得精明干练沉稳了,他手里拿着报纸一张张在翻看着,手指微微颤抖着。 报纸上面都是简初与厉容铭这段时间的花边新闻,女儿就在对面,他的心却在滴着血。 是他教女无方啊。 才刚出狱,回到家中,二个女儿,一个离婚,一个进了监狱,这样的现状让他痛不欲生,宁愿还是呆在狱中好。 简初慢慢吃着水果,眼睛不时看着爸爸的脸。 他额角珠网般的皱纹更加深刻了,两道眉毛拧成的疙瘩紧锁在一块,里面是无尽的沧桑。 尽管如此,可仍能从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出年轻时的俊兔潇洒,她想妈妈如此迷恋爸爸,也一定是有这个原因吧。 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简初站起身去开门。 家里的保姆吴妈在简沐民入狱后就走了。 开门的瞬间,简初有些错愕。 厉容铭的律师杨律师正站在门外。 “少奶奶……简小姐,我奉厉总之命前来处理你们离婚的后续事宜。”杨律师看到简初,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说道。 简初的心突地一阵乱跳。 她是净身出户的,还会有什么后续事宜吗?而且现在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她也不想让好不容易团娶的爸爸妈妈来直面她的离婚事宜,这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正在犹豫间,只听到杨律师说道: “简小姐,有一些事情是关于简爱集团的,也牵涉到你爸爸,因此,我还是进去说比较方便点。” “请进来吧。”简初迷糊着,还在犹豫的时候,却听到简沐明在客厅里说话了。 “好,谢谢。”杨律师听到了简沐明的答应声,立即道谢走了进来。 客厅里。 简沐明与杨律师相对而坐。 简初挪到了沙发边坐下,沉默无言。 “简总,这是简爱集团的所有手续资料,现在全部归还给您,厉总希望您以后能管理好公司,把简爱集团带向一个新的高度。”杨律师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双手递到了简沐明的面前。 简沐明错愕了下后,很快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怎么也没想到厉容铭不仅派人给他翻了案,还把他保释出来,现在竟然还要把简爱集团双手来送给他,这份大礼也太厚了吧。 一时间他怀疑起报纸上面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了,他的女儿并没有跟厉容铭离婚吧。 可很快,杨律师又开口说话了,不过这次是对着简初说道:“简小姐,厉总裁说与你也算是夫妻一场,就算你负了她,移情别恋了,他也会选择原谅你,这是南城那套四合院的地契,原本这房子就是属于你妈***,现在物归原主,他还给你,地契已经换上了你的名字,最后他祝你以后幸福快乐。” 杨律师几乎是把厉容铭的话照搬了出来转达给了简初。 简初默然坐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地契,咬紧了唇,没有说一句话。 南城的四合院原本就是妈***,厉容铭要归还给她,她不应该拒绝吧,现在的天胜集团如日中天,这点钱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至于简爱集团,还给爸爸,还就还吧,毕竟简洛氏集团当初也有冤枉的成份在,还不是拜他所赐么。 要说过错,简沐明也因此受到惩罚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厉容铭竟然给简爱集团注入了那么多的资金与新鲜血液,现在的简爱集团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简洛氏集团了,甚至在G城都可算是一流的公司了。 她垂眸,目光落在某处地方,紧紧抿着唇,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 后来杨律师还与爸爸说了些什么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了。 杨律师呢,说完该说的话后就客气地与简沐明握手告辞了。 至此为止,简初明白,她与厉容铭之间再没有一点点瓜葛了,除了…… 她的手抚上了肚子。 这个孩子,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爸爸,妈妈。 “沐明,来,吃点这个红烧狮子头,你最喜欢的。”饭桌上,徐蔓删不断地给简沐明夹着饭菜,又不时关照着简初。 就像小时候那样,妈妈总是照顾着爸爸和她吃饭,一家人祥和安乐。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般。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肚子里有了个孩子--她和厉容铭的孩子! 简初没有什么胃口,不时有孕吐的感觉,强行忍着,窒息而又压抑,很想丢掉碗筷,可毕竟这是爸爸出狱后与家人团聚的第一餐饭,她强撑了下来。 “蔓删,你自已吃吧,别管我们了。”简沐明抬起了头来温言说道。 徐蔓删笑笑:“我不饿。” 简沐明的眸光深沉了许多,慢慢把头扭向了简初:“初初,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简初心跳了下,抬头,满脸自信的笑:“爸,妈,我准备去美国泽强建筑大学去完成学业,毕竟我还很年轻,不是么?” 是的,她才二十一岁,这个年龄,做什么事都不算晚! 徐蔓删的脸倏地沉了下来,眼泪盈满了眼眶。 “初初,女孩子家家的,咱不学那些了,安心呆在家里吧,离婚了也没什么,咱以后管理自已的公司,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安慰着简初,并不同意简初离开家去到异国他乡的,那太苦了! 可简初坚定地摇了摇头。 “妈,公司有爸管理就行,人还是要有所追求的,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她没有说,其实现在的她不管是南城,还是G城,都不适合她再呆下去了,绯闻太多了!光是婚内出轨这个绯闻就够她受的了! “嗯。”简沐明显然是理智的,认同地点了点头:“也好,出去学学东西,散散心。” 得到了简沐明的认同,简初的心安了些。 “只是爸,我不放心妈妈,以后您能照顾好妈妈吗?” 这话一出,连着徐蔓删都紧张了起来,拿眼睛看向了简沐明。 现在的简沐明已经与徐蔓删离婚了,他的合法妻子还是许如梅,这才是简初所担心的。 原本她是想带着徐蔓删一起走的,可毕竟美国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没有那么多钱,更不好意思麻烦乐辰逸,再者,她怀着身孕,真没那个精力,而且妈妈爱着爸爸,肯定是希望与爸爸呆在一起的,若爸爸妈妈能够复合,彼此关照着,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只是这中间不光是横着一个许如梅,还有一个简洛云呢,这关系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简初有理由相信,爸爸在入狱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是清楚了许如梅那个女人的劣性的,相信他也应该有个基本的判断了。 但简洛云呢? 这才是重点,毕竟她也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啊!这份亲情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气氛很沉闷。 简沐明闷声吃着饭,忽然开口说道:“初初,你妈妈我会尽所能照顾她的,你就放心去吧,只是现在,我与你妈妈并没有任何关系,既然阿铭已经把南城的房契归还给你们了,蔓删还是先搬回南城去吧,这边,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 徐蔓删低下了头去,眼里的泪流了出来。 简初明白爸爸口里所说的‘还有些事要处理’是指的什么事了,无非就是许如梅与简洛云的事,至于要如何处理,她却是不得而知。 但简初深信,经过了这一劫难,爸爸是应该知道要怎么来处理这些私事了。 “蔓删,你先放心回南城吧,我随后就会来,毕竟简爱集团现在搬迁到南城了。”简沐明看到了徐蔓删眼里的泪水,还有简初的失落立即温言开口安抚了,他想厉容铭之所以会把简爱集团搬迁到南城去,也是希望他回到南城,与徐蔓删母女团聚吧,但现实面前,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的。 这样的一句话让徐蔓删和简初的心里阴影面积缩小了N倍。 是啊,简爱集团已经搬迁到南城了,真的不同了,这意味着简沐明以后的生活重心都要在南城了。 简初拿着筷子,微微失神。 这是厉容铭安排的,他是有这个用意在吧! 心里一暖,一瞬间,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又回来了!竟有种莫名的感动!她仿佛看到了他的心意,原是那么的温暖贴心,这样一个举动让她激动也让她感动不已! 忽然就觉得自己所做出的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负她,其实,并没有负她,只是嘴贱而已,他的心里确实是有她的,是在为她着想,这份心意,她真切地感受到了。 阳台上,徐蔓删冼碗去了,简沐明站在阳台上默然抽着烟。 “爸,您就少抽点吧,注意身体,毕竟年纪来了,免得妈妈看到又要担心了。”简初走过来轻声劝道。 简沐明的背直了下,沉默着,却也摁灭了烟头。 “爸,您还爱妈吗?”简初倚着阳台站立着,幽深的眸望向外面的蓝天白云,静静地问道。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弄清楚,如果没有了爱,就算爸爸妈妈复合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幸福。 简沐明高大挺拔的背影似乎一下就挫矮了许多,半晌后沉然叹气:“孩子,这与爱无关了,你不懂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再回南城 ' “不,爸,我懂,婚姻,尤其是过去的婚姻很多都是因家长之言而结合的,根本不存在爱,大都不幸福,如果您不爱妈妈了,我若强求您与妈妈复合,那对您也是不公平的,但我想说的是,许如梅那样的女人除了风騒外,品劣太差了,若您与她呆在一起,我会不放心,妈妈也会不放心,这段日子,您也瞧到了,她天天在外面浪,与野男人苟合,听说还赌搏吸毒,爸,我真不明白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地方值得您去爱呢?可妈妈就不一样,她是全心全意爱着您的,难道在爱情的世界里真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吗?” 说这些话时,她的心是痛的,想到她和厉容铭的婚姻,同样也是苦涩不堪。 “初初,有些东西你不会懂,这是原则问题。”简沐明深叹了口气,只能点到为止,无法说出更多来,但他还是给了简初一个定心丸,“初初,放心,我对许如梅没有爱。” 他的眸光深远,脸有痛色,其实,他早就没有爱了…… 简初松了口气。 爸爸终于明白了! 其实,简沐明早就明白了,当初看上许如梅一则是因为心中苦闷,只想放浪自己,得过且过……只因为埋在心里的那份痛苦太深了啊,他需要麻醉自己。 话到这儿,简初似乎听明白了什么,看来爸爸对妈妈并不是没有爱,而是有心结,是这样的么? 若这心结一日不打开,他也一日难与妈妈真正复合。 至于这个心结是什么,简初很迷惑,也弄不清楚。 “爸,我只是不想看到妈妈痛苦难过,她真的没有错,只是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可怜女人啊。”她流下了晦涩的眼泪,那年在南城时,妈妈差点自杀了,她因此跑到四合院后院去弹古筝,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也因此偶遇了厉容铭,其实现在想来,会在四合院里遇到厉容铭那真是太正常不过了,他们原本就是一对邻居啊,曾经一度,她甚至怀疑这都是厉老爷子故意让厉容铭来的。 只是,真正的爱情真会让人如此难以捉摸么! “初初,倒是你自已,以后该要如何呢?”简沐明扭过头来望向她,喃喃自问着,脸上的表怀很沉重。 “爸,您放心吧,我自已的事已经有打算了,可我只求您,不管您与妈妈以后会怎么样,都请您善待妈妈,不为别的,只为了妈妈那份对您执着的爱,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离开。” 说到这儿,她低头泣不成声。 简沐明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傻孩子,我不是才答应了你么,放心,我不是铁石心肠的。” “嗯,爸,谢谢您。”简初擦掉眼泪,点点头,心莫名的激动。 那种久违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宣泄,心安了许多。 “孩子,爸爸也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简沐明叹息了声,语调沉重地说道。 “什么事?说吧,爸,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的。” 简初微微笑了笑。 “初初,不管洛云犯了什么错误,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但她总归是爸的女儿,是你的妹妹,爸爸希望你能管好她,不要让她再堕落下去,也请你能够原谅她,放她一马,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样?”他看着女儿,恳切地请求着。 于简沐明而言,毕竟简洛云是他的女儿,而这里,仍然是他,许如梅和简洛云的家,不管是法律上还是事实上都是如此,他没有理由不管自已的女儿,至于许如梅,虽然让他失望到了极点,可仍是他的妻子,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对简洛云的担心,是出自于他的父爱,这点简初也明白。 看来爸还是放心不下那二母女,只是可怜了妈妈。 简初心中泛酸,可也认真答道:“放心,爸,我答应你。” “嗯。”简沐明欣慰地点了点头。 深夜。 春雨由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春雷滚滚,响了一夜。 第二天大早徐蔓删就敲响了简初的房门。 “妈,这么早?”简初打开门,徐蔓删的脸有憔色,看来一夜都没有睡好。 “初初,收拾下东西,我们回南城吧。”徐蔓删声音暗哑,但很清晰坚定。 简初愣着。 徐蔓删叹了口气:“初初,南城才是我们的家,这里是你爸爸的家,明天简洛云就会被保释出狱了,那个女人也会要回来了,我不想见到她们。” 原来这样! 简初明白过来,抬头主就看到妈妈满脸的灰白,看来,她是经过了一夜的思想斗争了。 心中泛酸,上前拥抱住了她,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她的心情。 狠狠点了点头。 早餐后,徐蔓删和简初就开启了回南城之旅。 简沐明亲自开车送她们。 简初没有反对。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无言。 G城的一家地下赌场里。 “妈,拜托你,回家吧,爸已经回来了。”简洛云从狱中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家许如梅经常驻足的赌场,把醉生梦死的许如梅拉了出来。 “你说那个死鬼回家了?”许如梅豪赌了一整夜,输得只剩下了底裤,赌红了眼的她只想再赌上一把,赢回点吸大烟的钱,乍一听说简沐明回家了,没有一点反应,脸色暗沉,嘟着嘴嚷道:“回家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穷光蛋一个。” “妈,您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简洛云看她眼里只认得钱,连她都看不顺眼了,没好气地问道。 “哟,你这小昵子,那么偏心,我还是你亲娘呢。”许如梅拿个指头戮了她额头一下,撇撇嘴:“没用的东西,被雪寒松那老狐狸给白白利用了,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告诉你,现在给我盯紧点雪薇,雪寒松那些家产全都冼白转移到了雪薇的户头上,现在她有的是钱,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金主,有本事就骗些过来用用。” 简洛云冷冷一笑:“放心,妈,我不会被雪寒松那狐狸给白白利用的,迟早,他的钱财都会乖乖送到我的手上来的。” 说完就拉着许如梅的手:“妈,快回家吧,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别赌了。” 许如梅一听,眼里放光,忙问道:“鬼丫头,什么好消息,快说。” 简洛云神秘的一笑,压低了声音:“妈,告诉您,厉容铭已经把简爱集团送回给了爸,爸现在又是简爱集团的总裁了,虽然搬迁到了南城,但爸到底与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真的?”许如梅眼光一亮,可一会儿后又摇摇头,鄙夷不屑地说道:“小小的简爱集团能有多少资产呢,还不够我挥霍一段时间的,算了,我也没有多少兴趣,还是投靠雪薇吧,她那里才有诱惑力。” 谁知简洛云眼里眨着诡异的光,满脸都是兴奋的红晕:“妈,这您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的简爱集团早已今非昔比了。” 许如梅听得眨了下眼,满脸疑云,不解地看着简洛云。 简洛云面有得意之色,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妈,告诉您吧,现在的简爱集团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二流公司简洛氏集团了,前几天简爱集团已经上市了,而且,据我所知,厉容铭已经把天胜集团纯利润的三分之一注入到了简爱集团的户头上,您知道吗?这可是纯利润,那可不是一个亿二个亿那么简单了,妈,现在爸已经是金主了,上市后,那个钱会哗哗地流过来,到时我们也会是上流社会的夫人小姐了,您呀,还是赶紧回家去笼络好爸吧,再呆在这里胡闹,要是让爸知道了这段日子你的所作所为,还不得休了你啊。” 这一番话听得许如梅的脸上由阴转晴,再到大放光明,又到后怕不已,像在上演着过山车,最后她激动地抓着简洛云的手:“丫头,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不会是骗我的吧?” “放心,错不了的,厉容铭转移这笔财产的时候,我还在天胜集团里当秘书经理呢,那些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呢,相信我吧,快回去替爸冼风接尘吧,那种挥金如土的日子又要来了。” 许如梅这下满脸真正的激动了,浑身都来了劲:“洛云,快瞧我这个样子,要是被你爸知道了,还不会被骂死,这样,你先陪我去美容院,我可要好好打扮一番,今天回去犒劳你爸。” “这才对嘛。”简洛云一笑,“正好这段时间我呆在那种地方又脏又臭,好久都没有好好舒服过了,正好去享受下。” 说完,母女二人打了车朝着一家高级美容休闲会所而去。 南城四合院。 才走进院子,简初的心里就像塞上了一层沙砾般隐隐生痛,往昔的那些画面一一朝她袭来,脸色发白。 简沐明,徐蔓删也走进了大堂里,默默站着,相对无言。 简初识趣地朝着后院走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春天来了,后院里一派生机勃勃,那棵大槐树上面长满了青青绿叶,生机盎然。' ##第二百八十四章最后一次陪陪你 ' 简初走过去,站在大槐树下,手指摸着树干,眼前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坐在大槐树下,弹着心爱的古筝,满怀心事。 还有那悠扬的笛声…… 她出神了,表情呆滞。 嘴角浮起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蔓删,就住在这里吧,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简沐明看了眼屋里的陈设,有些老旧了,“过段时间,我会给你添置些东西,一定要注意身体。” 他的眸顾左右而言其它,始终没有正面对着徐蔓删的眼睛。 徐蔓删眼里盈上了一层雾气,低下头,轻轻的抽泣起来。 “蔓删,我,对不起。”简沐明沉默着,上前把她拥入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心底里一阵泛酸。 他现在只能这样跟她说,毕竟他的妻子现在还是许如梅。 “沐明,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能释怀吗?”徐蔓删眼泪如雨,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哽咽着泣不能成声。 简沐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沉默着。 “沐明,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可为什么会有那么的难?为什么?这对我也是不公平的。”她的手捶着他的胸,号啕大哭。 简沐明站着如同冰雕。 “相信我,简初真的是你的孩子,相信我。”徐蔓删哭着,不停地咬着这几个字。 简沐明沉默了会儿,放开了她。 “你先在这里好好呆着,初初去美国后,我会给你找个保姆的。”不听到这样的话还好,一听到这里,简沐明刀削斧砍似的脸上就涂满了憔悴疲倦与深深的忧伤,只是这样安慰她几句后掉头就要朝着外面大踏步而去。 徐蔓删的哭声越加的凄惨。 简初站在后院听到了妈妈凄惨的哭声,走了进来。 爸爸已经走了! 妈妈哭得伤心欲绝。 简初一阵叹息,忙把妈妈扶到了卧房里,强忍住孕吐的恶心,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这里是妈妈和她的地方,也许只有这里,才是属于她们的地方。 简沐明终究还是走了,因为在G城,那里还有他的另一个家。 她心中酸楚,默默地收拾着房子。 她没有把徐蔓删扶回她的卧房,而是把她扶回了外婆住过的房间。 这里,徐蔓删从前的卧房,一如从前。 上次南城回去前,厉容铭把这里布置成了婚房。 现在,大红的喜字还是那么的喜庆耀眼。 才走近房门,简初就被那喜字刺得眼睛发痛,随手一把撕了下来。 走进卧房时,所有的往事袭上心头,她呆呆坐在床沿上发呆。 她和妈妈,俩母女,都面临同样的处境,似乎都成了怨妇。 这样的认知让她透心的凉。 可她已经没有了眼泪,眼睛只是干涸得难受。 抬眼间,就被墙角边的一块盖着红绸的东西吸引住了。 心念晃动着,走过去,揭开了红绸巾。 古筝! 竟是那把古筝,被她砸成了二半的古筝。 完好无损的摆放在这里,好像从未断裂过。 她有些激动,低头抱起了古筝,细细察看着。 真的是原来的那把! 心突地一跳,心念百转,一定是厉容铭帮她修好了! 手指抚上了琴弦,轻轻一拨,动听的音符流淌了出来,随着心底深处那股细腻的情感竟让她 有种无法把持的激情。 很快脸如死灰。 一切都过去了。 没必要想那么多了。 轻轻盖上了红绸。 她想这辈子都不会再弹古筝了! 接下来三天,就在这里陪着徐蔓删,不管怎么样,这次徐蔓删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她也不会唠叨着简初离婚的事,日子倒也过得安静。 三天后。 “初初,签证下来好几天了,准备哪天去美国呢?”乐辰逸的电话打了过来,关切地问。 简初心中一滞,突然有种离乡背井的苦涩。 “明天吧,我准备明天就走。”她笑笑,酸涩地答。 “好,那我明天来接你,大早的机票。”乐辰逸在那边笑了笑,“再不过去,那边就要开学了,我还要给你介绍几个师姐师妹认识下呢,先熟悉下环境也是好的。” “谢谢。”简初微微笑了笑。 “我说过了,不想听到你说‘谢谢’之类的词。”乐辰逸的声音在那边有些不满。 “那,好吧,明天见。”简初无奈的笑。 “嗯。”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乐辰逸低沉的笑声,这是简初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清晰而又明朗的笑声,嘴角不由得跟着微微翘了起来。 挂下电话,乐辰逸脸上的笑就不曾消失过,果然,他的初初比起想象中来要坚强得多,这样的她才是他乐于看到的,这些天,每天看到她泡在图书馆里,既心疼,也感到欣慰,这样的女人,他愿意花毕生精力去守侯她。 窗外,春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印入眼帘的是密如蛛网的雨丝,院子里笼罩在一片雨雾中,空气潮湿而又清新。 简初挂了电话后,望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发呆。 这样熟悉而美好的景色可能再次看到都要好几年后了,这次走了后,近几年都不打算回来。 现在爸爸已经承诺照顾妈妈了,她的心也放下了。 细雨如丝,简初的心情也如这细雨绵绵幽长。 渐渐的眼前竟幻化出一个人影来,伟岸的身材,修长挺拔,鼻梁高挺,薄薄的唇,深锁的眉毛,如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人影正穿过前面的芭蕉叶朝她走来。 潇洒沉瑟!落寞冷俊! 简初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不对, 又拿手揉了揉眼睛, 确实是个男人。 这人影还在,而且快要走到她的面前了。 她惊呆了。 男人走近了她,深深地望着她,似要望进她的心里去,眸光如利刃。 好久后,简初才能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竟然是他! 也就是了,这四合院本就是他买下了的,隔壁又是厉义钦的祖屋,应该是把围墙开了扇门吧。 忽然,她脸上浮起了抹浅淡的笑 “HI,表哥,你好。” 简初率先朝他开口,表情淡静写意。 厉容铭就站在窗外,雨点打在他的身上,头发上,浑身都湿透了。 他站着,似根木雕。 简初叫他‘表哥’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 二人隔着窗户,彼此望着。 又有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了吧,他似乎更瘦了,脸上清冷如冰块,没有半分温度,下巴也瘦削了许多。 不过,更显得男人味十足了,那浑身的阴郁,冷俊莫测的气息都让她窒息,心慌压抑。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在离开这里前还能再见上他一面。 可梦就是这样离奇地发生了。 厉容铭沉默着站了会儿,朝着大堂里走来。 简初的心缩紧了。 那样的气息很快就飘到了她的面前。 她感觉得到厉容铭就站在了她的身侧。 “你……有事么?”她喃喃问,声音低不可闻。 厉容铭望着她,淡淡开口:“我今天来南城有点事,最后一次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凉薄,没什么温度, “哦”,她轻轻‘哦’了声,被那‘最后’二个字刺激得哆嗦了下,脸上就浮起了些笑意: “放心,我很好。” ‘最后’这二个字是的喻意暗指他马上要娶雪薇了吧! 心里有些痛。 这些天,关于他的消息,她已经刻意屏敝掉了,不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是没有必要知道的,想了也没用,她深吸了口气。 厉容铭打探着这间卧房,眼里像蒙上了一层轻纱。 这里还是上次他布置的婚房模样,没有变。 变了的只是他们二人。 “衣服湿了,换一件吧。”上次,他还有衣服留在这里的,简初走到衣柜里拿了件衬衣过来丢给了他。 “好,谢谢。”厉容铭接过衬衣望着她,眸光闪了下。 他动手脱衣服。 简初迅速转过了身去。 厉容铭嘴角微微动了下。 “小初,让我最后再陪陪你。”不知什么时候,厉容铭从背后走过来拥住了她,声音低沉而缠绵,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冷了,“不要拒绝我,让我抱下你,一会儿就好。” 他的头很快埋进了她的脖子里,贪焚的允吸着她的气息,想要把这一刻永镌。 简初颤粟了。 男人特有的熟悉的气息强烈侵袭过来,热气直往简初的脖颈里灌,那种久违的触感让简初的心尖触痛。 她静静站着,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拥着。 “小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轻柔的声音低低的,很动听。 不会忘记在这间卧房里,那天晚上,她在他怀里哭泣,因为简沐明抛弃了徐蔓删,当年就是在这里自杀的,她因为这事整天哭泣。 那样低低的哭泣声曾经走进了他的心房里,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他放心不下她。 “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简初心中苦涩,却是怡然一笑,淡淡开口。 厉容铭嘴角苦笑了下,当然,现在是她不要他了,她又怎么会伤心到自杀呢,要自杀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小初,今晚,让我陪着你,最后一次,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的声音如梦似幻,带着热度与理智,萦绕在她的耳边。 他只是紧紧拥着她,没有其它动作。 简初微怔了下,手慢慢抚上了肚子。 明天,她就要走了,或许这一走,就是永别! 这个男人毕竟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不管他们现在是何种关系,曾经那些发生过的还是真实发生过了,孩子,也一定希望有爸爸陪陪吧。 就当是为了孩子! 她没有说话。'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要拒绝我 ' 厉容铭环视卧室,屋子里还是他弥补她新婚之夜的布置,一切照旧,只是物事人非了。 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点燃,坐到了床沿上,深吸了口,缓缓吐出。 空气里有烟雾弥漫。 简初捂着唇,轻微的咳嗽起来。 “拜托你不要抽烟了,戒了好吗?”她回头看他,有些气恼地斥责着。 厉容铭抬头望着她,眸中央的那点光很亮。 “还有,以后也不准喝酒了,你胃不好,要爱惜身子,懂么?”简初看着他黑瘦的面孔,心中生痛,继续大声命令道。 很像是妻子对丈夫的命令! “小初,你在管我?”厉容铭眸光如炬。 “是的,我是以表妹的身份管你的,请你能听进去我的忠言逆耳。”简初脸上微红,点头承认了。 表妹?厉容铭嘴角的笑像是刻进去的,极具讽刺性。 “见鬼的表妹。”他轻轻咒道,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盒烟来丢进了垃圾桶里,不是因为她的指责,而是她的咳嗽声警醒了他,潜意识里他舍不得她不舒服。 “老婆,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做点吃的?”他忽然抬头,语声自然而亲切。 简初惊得一愣。 一声‘老婆’竟让她的心波澜起伏起来。 可是他们…… 这男人! 还是算了,反正最后一次了! “好,你等着,我帮你去煮。”她答应了,快步走了,此时的胃里翻江倒海般,她怕再呆下去,会露谄的。 望着她急速的背影,厉容铭忽然鼻子一酸,眼里泛起了盈光。 三天前,他就来到了南城,但一直都是默默地看着她,从不敢近前。 可今天,还是忍不住了,穿墙而过了。 这些天,在围墙那边看着她在后院里进进去去的,心潮起伏,多想这一辈子就这样跟着她,哪怕就是生活在这四合院里也好。 厨房里,女人的背影正在忙碌着。 男人走进来,斜靠着门框,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后背。 女人为男人忙碌着煮饭做菜,温馨幸福的画面。 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阿铭,家里没有别的东西,吃点面条将就着好吗?”厉容铭才走到厨房边,简初就感知到了,轻声细语问道。 “好,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厉容铭吸了下鼻子。 锅里正在煎着荷巴蛋,香味很浓,厉容铭闻着这香味,真的感觉到肚子很饿了。 这些天,离开她后,他似乎真的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 “那你先到外面等着,一会儿就好。”油味直朝着简初的鼻子里飘来,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忍住强烈的恶心,她低低出声。 厉容铭站着没动。 心里隐隐的泛疼,那种疼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而是一种惆怅,失落,让人透不过气来,呼吸困难,像要窒息般的那种难受感觉。 “小初。”他突然冲上前去从背后抱住她,低低地说道:“有老婆就是好,有饭吃,不会挨饿。” 简初愣了下,忽然觉得好笑: “对于你来说,只要想吃,什么时候都有饭吃,明龙阁里的金牌厨师时刻等着你呢,若连你少爷公子的饭都不做,不怕失业么?” 厉容铭眸色一沉,淡淡说道:“我不是厉家的少爷。” 简初惊愕,挣脱了他,回过头去,直面着他。 “不用看了,我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你与我离婚是对的,我并不是堂堂的厉家少爷,只不过是一个穷光蛋,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而已,这下你该要庆幸与我离婚了吧。”厉容铭满脸自嘲的冷笑。 简初的眼圈葛地红了。 这男人,自尊心在作崇吧!都在想些什么,又把她当成了什么人?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在厉家长大,就算是收养的,也是合法的厉家的子孙,只要你愿意,没有人能赶你走的。”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个形象,比起你的乐辰逸来要逊色多了,是吗?”她果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厉容铭不由冷笑一声,声音又冷又硬,“我们徐家的后代真用得着去靠别人的恩赐么?会那么没有骨气么?需要赖在别人家里讨生活!” 简初目瞪口呆。 这男人,眸眼冷冽,眸中央的那抹痛与挚傲却是那么的明显。 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原本骨子里如此尊傲的男人,突然直面自已的身世,如此残酷的真相也真的会让人难以接受的,尤其是他。 与富贵贫穷无关,任何一个人在自已的意识里就是属于这个家的,突然有朝一日却发现这个家与他竟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是被抱养的,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对,阿铭,我们徐家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有骨气的,这点我信你。”她的手慢慢伸起来摸着他的脸,“我永远都看好你。” 厉容铭望着她,眸光深遂,突然紧紧拥她入怀,闭上了眼睛: “小初,我们是夫妻,你与我们徐家没有半点关系,我不要你这样的表妹。” 他与简初只是表兄妹,这样的事实才是真正不能让他接受的,爷爷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默认他们离婚的吧! 这些都让他抓狂! “阿铭,醒醒吧,接受现实,我要下面条了。”简初挣脱了他,淡淡笑笑,“不是说最后陪陪我么,不要纠集这些没用的了。” 水煮开了,她开始下面条。 “来,吃吧。”她端了大碗面条出来放到饭桌上,刚刚还有的孕吐竟离奇消失了,精神还不错。 “坐下陪着我。”厉容铭坐下来,一如既住地强势命令道。 简初很听话的坐了下来。 厉容铭是真的饿了,闻着冒着香气的面条,好像从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般,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不要急。”简初坐在一旁,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温柔地提醒着他。 厉容铭吃着面条,心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特喜欢这种与她呆在一起的感觉。 吃完面后,简初端着碗去冼。 厉容铭跟在身后像个跟屁虫。 “来,擦擦。”简初冼完碗后,厉容铭拿来了干净的毛巾,把她的手擦得干干净净的。 顺手打横抱起了她朝着卧房走去。 “阿铭,放开我。”简初轻声反抗,徐蔓删睡在里面层子里,不想惊忧到她。 “不要动。”厉容铭手臂收紧,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让我最后一次照顾下你。” 简初心中一酸,不再反抗。 此时的他们都明白与对方的关系,但这个时候都在装糊涂了。 厉容铭抱着她,把她放到床沿上坐着。 “阿铭,以后好好生活吧,发扬外公的精神,我们徐家的人向来都是有出息的。”简初坐在床沿,柔声说道。 这个时候,他们在离婚时的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没有了,只有温馨和谐的气氛。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仍然那么尊贵,可少了份浮燥,整个人似脱胎换骨般,沉静得可怕,隐隐觉得他变了很多。 厉容铭蹲下来,帮她脱鞋,一双手触到她的小脚竟是那么的凉,皱了下眉。 站起身放开热水器,提来了一桶热水,蹲下来捧起她的一双小巧嫩白的脚放进了桶里。 “老婆,今晚我们还是以夫妻相称吧,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让我们重温一下,留作纪念。” 简初的手脚很多时候都是冰凉的,以前搂她入睡时,每天晚上都要把她的脚放到他的怀里捂很久,那时就对她说过每晚临睡前上要泡脚了,增强血液循环。 他轻柔地揉搓着她的双脚,直到温热了,才拧干毛巾,帮她抹干,放进了被子里。 “阿铭,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段难忘的时光,我会记得那段日子的。”简初的鼻腔湿重,晦涩,声音粘粘的。 真正离婚后,没有了那个红本本的约束,这一刻他们的心都沉了下来,这时才发现其实做一对普通的朋友也还好。 黑夜如期降临。 四合院的夜晚安宁静谧,春虫呢喃。 简初侧躺在床上,精神倦殆,昏昏欲睡。 突然半边床沿软了下去,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把她搂进了怀里。 “小初,让我再陪你睡一晚,不要拒绝我,请留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厉容铭吃给她泡完脚后去了爷爷的祖屋,隔壁的四合院,冲完澡后,又穿墙过来了。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陪她了,所有心中的不舍与眷恋都在此时涌了出来,冲破了一切禁锢,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他只想陪着她,安静地陪着她度过这一夜,将来回忆起来时还会有个美好的梦。 简初没有动,身子却在发抖。 厉容铭手臂收紧,简初被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小初,对不起,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保护好你,原以为我能够保护好你和孩子的,能够给到你们幸福的,可我错了,自从跟着我后,你受了很多委屈与痛苦,离开我是对的,原来我还恨你,但现在不恨了。”厉容铭的声音如梦幻般,带着馨香与自责,也带着深深的无奈。 原来他并不是那个光环笼罩下的厉大少爷,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要孩子呢?' ##第二百八十六章最后的甜蜜 ' 现在于厉容铭来说,玉配丢失,雪寒松逃脱,徐家一穷二白,作为徐家的子孙,肩上的担子很重,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啊! 曾经对简初的冷漠绝情,狠心打掉他们的孩子恨之入骨,但在那天,在腾龙阁的阁楼里,在徐擎远的灵位前,他跪了三天三夜后,把这一切都释然了。 可那段情,他们之间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是那么的深刻,已刻入到了骨子里,以至于想忘了这一切都无法做到,不甘心的他还是尾随着她来到了南城。 他想,这是最后一次拥她入眠了,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 简初的心抽搐着。 她多么想告诉他,孩子还没有打掉,还在她的肚子里好好的呢。 可她却不会说。 她深信,要是厉容铭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一定会头脑发热,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可她是清醒的,这个时候的母爱让她特别的清醒坚强。 雪薇与雪寒松若是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掉的话,必定会更加的疯狂陷害,他们绝不会允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存在的。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保护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逃脱后的雪寒松似乎比以前更可怕,更疯狂,藏在暗处,深不可测,似乎随时都会冲出来,毁掉一切。 “阿铭。”她转过身去,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有些痴痴的,娇嗔的喊,眼泪却流了出来,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厉容铭的心悸动,微颤。 这一刻,他感觉简初还是爱他的,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他相信那些刻骨缠绵的爱恋,不仅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也应该扎在了她的心里吧。 低下头去,他的大掌轻捧起了她的脸。 朦胧的月色正从窗户外面泻进来,漂渺朦胧。 他看到了女人流着泪的脸,还有那唇娇艳欲滴,被她自已咬得肿.胀像蜜桃般让他垂涎,身体里那股无法抑制的情潮霎时疯涌着,情不自禁地把唇贴了上去,轻柔辗转,贴着她柔软的唇瓣,酥麻的电流在他们之间窜起,蔓延至全身。 那种久违的激情在此刻绽放了。 厉容铭深深吻住她,呼吸灼热,火舌霸道强势的探入了进去。 二人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他热烈地吻着她。 “不要……”简初的身子越来越软,被他吻得意识模糊,可理智却在渐渐清醒。 “给我,求你,小初。”厉容铭喃喃着,脑袋都被汹涌的激情烧得失去了理智,身体的本能,只想粗暴地狠狠地占有她。 有多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她离开明龙阁后,他就失去了一切性趣,直到此刻身体里的那股潜能才激发了出来。 他忘了一切,忘乎所以地吻着她,手渐渐地游走在她的身上……简初的脑子加速清醒,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 “阿铭,不要这样,请尊重我,我们之间现在不能这样了。”简初害怕到了极点,不断狂涌的激情让她身子颤粟,下腹收缩,隐隐作痛。 不能,不能这样,会伤到孩子的,她愿意给他一切,但却不敢拿孩子来意气用事。 用力推着他,苦苦哀求,让他的理智渐渐清醒。 “好吧……对不起。”厉容铭终于理智回归,就算心里再难舍,可真的尊重了她,只是伸手把她紧拥进怀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喃喃着。 上一次在这里,他几乎是粗暴的占有了她,那晚,他弥补她的新婚之夜,让他们的激情达到了颠峰,每每想起,都会热血沸腾。 今晚,他尊重她,只求能与她相拥在一起,不敢再有奢望了。 此时的他们只剩下了让彼此心疼的拥抱。 他们互相紧拥着对方,闻着对方身上让人沉醉的气息,彼此慰藉,心中都明白,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了。 此时没有世俗的干扰,这个时空只属于了他们。 “睡吧,过了今晚,我们要保持该有的距离。”简初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仿佛切割机在空气中割得冰响,寒气森森。 该死! 厉容铭很懊恼,还没开始分别就已经如此恋恋不舍了,将来,要如何来忘却这段情。 很想,就这样抱在一起,死去!下辈子,若有来生,他们再重新相遇相恋,像普通夫妻那样幸福快乐,不会有第三者干扰,更不会出现这么多阻力。 忽然,他想大声吼,吼出心里的郁结。 “小初,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有力的大手搂紧她,磁性的声音满是悲伤。 “阿铭,明天我就会去美国了,已经考上了那里的泽强建筑大学,在那里,我要完成自已的学业。”简初没打算瞒她,轻声答道。 “哦。”厉容铭哦了声,突然烦燥地说道:“小初,不要离我那么远好吗?就呆在南城吧,让我不时能看到你。” 简初不由苦笑:“阿铭,清醒点吧,我们只是表兄妹,也离婚了,你真认为看到我会好么?像我们这样的夜晚,仅此一夜了,人都是要走出去的,往前看吧,前路或许会更加美好,相信你会找到幸福的。” 厉容铭心底不悦,更加烦郁,狠狠说道:“小初,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这辈子,让我都无法忘了你,以后,我再不会有幸福了,你剥夺了我的一切。” 这样说着,又把这段日子来因为她的绝情冷漠带给他心底隐藏的恨都给勾了出来,心里委屈之极。 “呀,唔。”简初的唇突然被他咬住,刚开始还不痛,后来这家伙竟然真的用了力来咬,痛得她唔唔叫出声。 “记着,小初,我不想恨你的,可我控制不了自已。”厉容铭松开唇,在她的脖颈处用力狠狠吻着,发出模糊的颤音,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那滚烫的大掌触着肌肤,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 “阿铭,求求你,不要这样。”简初额前的青丝被汗水湿透了,贴着额头,害怕的拼命乞求着。 厉容铭的理智似乎又决堤了,更像要发泄着满腔的悲苦,想要狠狠惩罚身下的这个让他日思夜想,受尽折磨,却又无法割舍的女人。 “阿铭,不能这样啊。”简初哭了起来,他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肌肤移到了她的腹部,可也没有往下了,只是停留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咬紧了牙齿,恨恨说道:“小初,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如此冷漠绝情的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离婚的,哪怕他们是表兄妹,打死他也不会离婚的,可这女人却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不择手段。 简初泪如雨下,只是抽泣着。 这样的低低的压抑的痛哭声像垂柳在鞭打着厉容铭的神经,让他一点点清醒了过来。 突然泄气,翻身下来仰躺在床上,眼角已经湿润。 后半夜,他们都睡着了过去。 好几次,简初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那个胸膛紧紧拥着她,他们密切地贴合在一起。 她安心的把头埋在他的胸腔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想到以后的人生里,孤独凄冷,再不会有这个男人的胸膛供她依偎休憩,就是睡着了都会哭泣出声来。 天还是蒙蒙亮,简初醒来了。 厉容铭睡得很沉,可仍然搂得她紧紧的。 简初用了点力气才把他的手轻轻挪开了。 晨起,孕吐的感觉很强烈。 她偷偷跑到一个角落里,吐了很久后才来回到卧房里来收拾东西。 厉容铭睁开眼时,怀里已经不见了那个女人,惊得翻身爬起,有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去。 简初正在收拾着东西。 微愣。 猛然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 今天,她就要去美国了。 心狠狠抽搐了下。 从此后,再不会见面了吗? 伸手去放在床头衣柜上的西装衣兜里去掏烟,这才发现昨晚已经把整包烟都给丢了。 心中又烦又闷堵,爬起来,一夜间,下巴的胡茬又长了不少,印着他铁青的脸,狂野而颓败。 没想到他厉容铭也有今日! 被心爱的女人抛弃的今日! 一缕晨阳缓缓从窗户里斜射进来。 厉容铭站在窗前,眸光阴郁地盯着窗外。 晨曦正打在男人顷长的身影上,像给他踱上了一层金辉。 简初收拾好东西,抬起头来时就望到了他落寞高大的背。 “阿铭,以后要好好生活着,做一个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幸福男人,知道吗?”她张了张唇叮嘱着,艰难地说出了这句祝福的话来。 厉容铭的手指握成了拳,冷冷答道:“放心,我会幸福的。” 简初心尖抽了下,有一滴泪从鼻尖坠落。 电话响起来。 她看了下,正是乐辰逸打来的。 “阿辰。“她接通了电话。 “初初,我已经在你家门前了,快出来吧。”乐辰逸的声音在电话里非常的清晰也很亲切。 “哦,好的,我马上出来。”简初浅浅答了句,挂了电话。 厉容铭的脸色阴沉似铁,拳头握得咯咯的响,背影僵直。' ##第二百八十七章订婚典礼 ' “阿铭,我要走了,谢谢你把这套房子还给了我,我知道这是你从许如梅的手上买下的,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给你这笔钱的。”那天,打开房契时才发现房契上面他已经把徐蔓删的名字换成了她的,对这些,她心中不是没有感动的。 在他的心里,这权当是他们的分手费吗? 他口口声声说不会给她一分钱,但还是以这种方式给了她这套房子,大概也知道她无家可归吧,虽然他同时也把简沐明给赎了回来,是想要给她一个整的家吧,但有些事情早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愿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正如他们的婚姻那样。 厉容铭的嘴角处凝满了一层厚厚的寒霜,眸光里藏着隐忍的利光,这女人,竟然说要还他的钱! 她这是真的想要与他断得彻底啊。 “阿铭,雪薇并没有得白血病,小虎真的是被她拿剪刀绞断了脖子,她绝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纯善良。”临走时,简初还是说出了这句心里话,尽管厉容铭不一定会信,但她还是要说出来。 昨晚上,几次都想开口说这个事,但最终忍住了。 她不想厉容铭认为她是一个妒忌,爱挑拨事非的女人,可临到分别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实情。 厉容铭缓缓回过头来,简初已经拖了行李箱,脚步跨出了房间。 “不管她是怎么样的,可她是真心爱我的,不像你,冷血无情,见异思迁。”厉容铭看着她绝情的离开,或许连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有了,心里一阵酸痛,话语凉薄带毒,冷冷在她的后背响起。 简初的后背霎时冰凉一片,倏倏地冒着寒气。 心尖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般猛地一阵收缩,咬紧了唇。 “初初,我来提。”彼时,乐辰逸已经跨步走了进来,接过了简初手里的行李箱。 二人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再没有回头。 “呯”的一声,厉容铭一拳砸在书桌上,咬牙切齿。 乐辰逸那么贴心地替她提行李箱,他呢,却不懂得温柔体贴! 咬牙的同时扭身就来到了后窗户旁,抬眼望去。 前院里。 乐辰逸修长挺拔之姿儒雅俊逸,手里提着行李箱,脚步自信优雅。 简初跨着小肩包,高挑的身材,娇俏的背影。 二人并排走着,小声交谈着,非常亲昵。 金童玉女的身影,在小四合院里非常显眼,晨曦镀在他们身上,好一对恩爱的情侣。 厉容铭的眼睛胀痛得难受,胸腔里被股闷气充斥着。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爱她,强行带走她的资格了。 他与她什么都不是,她可以自由地走自己的路,选择自己所爱的人了。 他呵呵笑了起来。 一个月后。 厉容铭与雪薇在明龙阁里的订婚典礼震惊了G城所有的人。 明龙阁里彩带飘飘,旌旗飞扬,一派热闹喜庆。 媒体与报纸都争相报道,大肆宣扬。 所有的媒体都是这样形容的:厉容铭与雪薇这对苦命的恋人终于经过了重重风雨后走到了一起,这幸福实在是来之不易。 雪寒松并没有如期出现在订婚礼的现场,但是他用国外的银行户头给雪薇汇来了巨额资金,力争把婚礼办得风光体面。 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不收任何礼金,只求热闹。 外界都感叹,到底是豪门大户,连个订婚礼都弄得如此奢华阔气,众人称羡。 当厉容铭牵着雪薇的手从红地毯里走出来时,全城沸腾,镁光灯闪个不停。 雪薇激动得当场哭了起来,抱着厉容铭亲吻。 厉容铭脸上挂着得体迷人的微笑,可眸眼里的那抹阴郁与莫测没有谁能看得明白。 前段时间,与雪薇匹配的骨髓一直都没有找到,雪薇的生命周期正在缩短。 这个女孩自始至终就爱着他一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面对重病的她,厉容铭没有理由不给她一场豪华的婚礼。 但真正在那一刻,他还是把原本准备直接结婚的婚礼改为了订婚礼,对外宣称也只是订婚而已。 雪薇虽然心有失落,但豪门大户不都讲究个门面么,大多都是先由订婚再到结婚的。 虽然心有不甘,但她愉快地接受了。 而且她深信,只要简初那个女人不在厉容铭的身边,她是有办法让厉容铭爱上她的,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更何况,厉容铭有头有脸的人,能够订婚,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毕竟取消婚礼对于豪门来说,也是极不雅的事。 事情至此为止,她基本上已如愿以偿了,等于是半只脚跨进了厉家的门槛,是个准媳妇了。 自那天起,在御龙阁里,她就开始以准媳妇身份自居。 黑夜带着吞噬一切的张狂降临在腾龙阁里。 书房里。 厉老爷子手握着佛珠,闭着眼睛坐在软椅上。 身旁是有声读物,正在读着一本世界名著。 厉老爷子的后背微靠在椅软背上,双脚抬起放在前面的榻脚板上,看上去很休闲。 半个小时过去了,有声读物嘎然而止。 张寅悄悄走了进来。 “厉老,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卧房里休息去吧。”张寅把有声读物轻拿起来放到了书柜上,才转身对着厉老爷子轻声提醒道。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厉老爷子准时入睡的时间。 可今天的厉老爷子似乎有些反常,突然张开了眼睛。 “张寅啊,陪我聊会儿吧,人老了,睡眠少了。”他闷声闷气地说道。 “好。”张寅笑了笑,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张寅啊,这一整天我都是眼皮跳,心慌慌的,总觉得做错了什么事般。”厉义钦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闷。 张寅一听,立即明白老爷子说的是什么了,心里一酸。 今天可是他亲手带大的孙子厉容铭的订婚典礼,明龙阁里可谓是热闹非凡。 好多年了,明龙阁里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可厉老爷子只是借口身子不舒服,并没有到现场去。 张寅知道,他这是心里难受。 这辈子,他只承认简初是厉容铭的媳妇,这是他的原则与坚持。 “厉老,想开些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人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百分之百满意的。”张寅低声劝说着,其实他的心情也同样是沮丧的,“只是厉老,有些事情我还真的想不太明白。” 张寅把身子微微前倾过来,轻声问道:“厉老,雪薇可是少爷杀父仇人的女儿,您真的同意少爷娶她呢?” 厉义钦脸上的肌肉动了下,突然睁开了眼睛,眸里射出精厉的暗光。 “张寅啊,你可能无法理解,阿铭的弱点就在感情这方面,这点,他真的随了徐擎远,当年徐擎远那么刚毅的人,有谁会相信他会与小玉儿勾搭上呢,可偏偏这样的事还真有人信,但那是在那个年代,最后徐公因此丧命了。”他停顿了下,心中难过,摇了摇头,“其实徐公一生最大的弱点也是刚直不阿,不会处理感情方面的事,现在的阿铭,也是啊。” 张寅听得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当年,我强行把他们绑在一起,可现在呢,你也看到了,简初那是受尽了委屈与痛苦,我又有什么颜面还要来要求她呢?感情,从来都是二个人的事,别人都无法替代,只有他们自己经历过了,才能成熟,才能真正体会生活的精髓,阿铭尤其如此,这一劫难是他必须受的,不然,不会真正成熟,简初的付出也将会毫无意义。”厉义钦如此说着,眼睛越加的浑浊,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般,心事重重的模样。 张寅的心跳了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多少年前,雅秀的死,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敲打着这位老人的心,再到简初与厉容铭今天这样的局面,或许都在影响着他的心情与决定,用句话说,他不自信了,对自己的决定有了挫败感,不再出手横加干涉了。 是的 是人就会有缺点,厉容铭各方面精明强干,但在感情上面却极易犯糊涂,甚至有些幼稚。 感情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日子也是他们自己过的,必须要他们自已领会才行。 正如多年前雅秀的感情那样,如果不是这位老人的横加干涉,或许现在的她还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呢。 张寅点点头,叹息着:“是啊,感情的事最难说得清楚,尤其是当事人,很容易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少爷现在就是这样个状况呢,只是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看得我都心酸心疼啊。” 说完又喃喃地问道:“厉老,今天雪薇与阿铭的婚事还真是与别的不一样,看得出来,少爷并不爱雪薇,他现在只是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人结婚的心性而已,而且雪薇可是少爷杀父仇人的女儿,他们真不能呆在一起啊,那样会是对徐公的污辱。” “放心,只是订婚而已。”厉义钦的手指叩击着软椅背扶手,缓缓开口,“这一切还得看天意。” 老人浑浊的眼光里有亮光照射进来,在黑夜中分外打眼。 张寅眼前一亮,厉老这是不是暗示着少爷是不会与雪薇真正结婚呢。 本来这次李季敏与雪薇商量的结果是要正式结婚的,流传的也是这样的消息,可在昨天,对媒体发出的公告仅只是订婚而已。 看来少爷还是清醒自己在做什么的,留了条退路。' ##第二百八十八章硬闯总裁室 ' “只是这次少奶奶也确实做得有点过份了,竟然私自把孩子给打掉了,少爷这是伤透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吧,少爷毕竟是个男人,其实这次也不能全怪少爷。”张寅想到自己听到的这些传言也是心惊惊的,“少爷其实并不想离婚的,也有他的无奈。” 厉义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像笼上了一层轻纱,满脸的捉摸不透。 对于简初的离去,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也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厉容铭娶雪薇。 但在这个关口,他更明白…… 没有一个人能经得起这种痛苦的,更何况还是个年轻女人呢。 因此,她要离开厉容铭,他不想横加干涉,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人活到老都没能弄清自己的感情问题,爱情很多时候就是靠上帝的怜悯!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吧。 “张寅,现在这个时候,雪寒松逃走了,拿走了玉配,我们也不能把雪薇赶走,要知道这个时候能与雪寒松取得联系,还有可能获取雪寒松信息的也就只有雪薇了,留得雪薇在,才有可能做到真正的赢家,你懂吗?”厉义钦忽然抬起了身板,坐直起来,“张寅,我该要睡觉了。” 张寅眨眨眼,若有所思,立即答道:“好,厉老,我扶您。” 乐氏集团总裁室里。 “乐辰逸,你这个小三,竟然拐走了我的嫂子,给我滚出来,我要与你单挑。”厉思晗扯着嗓门站在秘书台里拍着桌子大声吼。 厉容铭与雪薇订婚的消息在报纸新闻上铺天盖地地传播着,这让呆在学校的厉思晗惊呆了,这才回校没多久,自家哥哥竟真的与那个白骨精订婚了,这消息彻底把她给打击了,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收拾起东西就朝着G城奔来,不过她不是回家参加哥哥的订婚典礼的,而是直接来到了乐氏集团里来找乐辰逸算账的。 乐辰逸刚开完会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门口秘书处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听这声音似乎还有些耳熟,立即皱眉沉下了脸来。 可还不待反应过来,厉思晗就已经一阵风似的推倒秘书小姐直接冲了进来,刚进门,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乐辰逸面前的办公桌上,用手指着他大声骂道:“乐小三,不要脸,诱拐了我的嫂子,识相的,赶紧把她给我交出来。” 秘书小姐随后赶到,哭丧着脸,“乐总,这位小姐硬闯进总裁室,拦也拦不住啊。” 乐辰逸片刻才反应过来,眸里闪出阴冷的暗光,这女人太放肆了! 他朝着秘书小姐挥了挥手,秘书小姐退了出去。 “你可真有本事,竟敢在我的公司辱骂我。”乐辰逸阴着脸,眸光如利剑射向了厉思晗。 被厉思晗三番几次辱骂捣乱,他已经积了一肚子火了,现在可好,她竟然在他的公司里如此放肆,太不像样了!好歹也是公司总裁,有头有脸的人物,乐氏集团在市场上那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哪能容得下这样的一个小丫片子来捣乱放肆呢。 “骂你又怎么样?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这G城谁不知道是你诱拐了我的嫂子呢,快说出来把我嫂子藏哪里去了,要知道我嫂子与我哥原本就是相爱的,就是你这个小三插足才让他们分道扬彪了,我厉思晗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男人,自恃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欺骗女人的感情,太可恨了。”厉思晗好像得理不让人,骂得很来劲。 乐辰逸强忍住怒火,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你与你哥可真是一路货色,什么事情都不想想自身原因,一味地怪到别人的头上去,蛮横不讲理,试想想,如果你哥真知道自己的爱情,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与雪薇订婚呢。” 厉思晗呆了下,大手一挥:“那不一样,就算他与雪薇订婚,那也只是订婚而已,况且他根本就不爱雪薇,只是同情她而已,他那是叫做愚蠢的献身精神,他不像你,明知道我哥嫂相爱,却在还没有离婚的前提下,就横插一脚,诱拐了我的嫂子,你这就是居心不良,我哥那是光明磊落,你与我哥就是没得比,我哥是情圣,是好男人,你充其量只是一个道德败的小三。” “胡说八道,若你哥真的对你嫂子足够好的话,若你哥真能带给你嫂子幸福,不会让她受如此多的痛苦与屈辱的话,又有谁能拆散得了他们?告诉你,臭丫头,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劝你哥以后在感情上成熟点,否则以后还会一样不幸的。”乐辰逸修养真的好,本来满腔的怒火,竟硬是压着愤怒与这胡搅蛮缠的小女人讲了半天道理。 不过,显然是对牛弹琴,厉思晗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鼓起了眼睛,双手插腰,蛮横不讲理地说道:“今天你若不把我嫂子交出来,我就不离开这里了,与你杠上了。” “好,好。”乐辰逸气极,冷厉地下着逐客令:“厉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速速离开,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否则我只能让保安强制让你离开我的公司了。” “想要我走,可以,那就把嫂子交出来, 我自然就会走了,否则我就跟你耗上了,这事没完。” 厉思晗心中无比难受,满脑海里都是哥哥与雪薇订婚的事,根本不听他的,这样说着反而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与他硬扛到底的模样。 乐辰逸眯了眯眼,嘴角凝着寒霜,不再与她废话了,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淡淡吩咐道:“保安,我办公室里有人捣乱。” 话毕挂了电话。 然后神色淡定地坐了下来,打开文件夹开始批示起文件来。 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即使坐着,都是那么的优雅,生气时的表情也是风度翩翩的,挺让人着迷的。 厉思晗坐在沙发上歪着眼打量着他,渐渐的,竟忘了自已是来干什么的了。 她痴迷地望着他。 乐辰逸神情专注地工作着,剑眉不时舒展开来,又时而拧起,偶尔会用手端起桌旁的开水轻啜一口,温和优雅。 厉思晗渐渐的被他迷得满脸通红,早把心里的那点怒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的男人,怪不得嫂子会对他动起情来,实在是太TM优秀迷人了。 就是她的哥哥厉容铭比起乐辰逸来虽然更man点,但若说到精致贴心温和上还真是比不上他,厉容铭很多时候都是粗线条的,冷厉霸道强势,对女人也难有如玉一般的温和柔情,当然嫂子除外。 这是厉容铭留给厉思晗的印像,他几乎只会对嫂子才会有那股柔情蜜意,换作对其她女人,很多时候都是目不斜视,甚至缺少风情,刚毅的脸上有大丈夫驰骋僵场的豪迈,却难有花前月下的风流温雅,有时连厉思晗都会觉得哥哥不尽人情,需要再柔一点才会刚刚好。 说实话,也就只有嫂子才能百分之百地接受他,爱他,配他了,因此,她特别不希望哥哥嫂子离婚,也才会对乐辰逸耿耿于怀。 乐辰逸呢,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块上等的美玉,始终闪着耀目的光茫,能在任何一个女性面前展现他的温文尔雅,细心体贴,很让人容易接近。 就连阅男无数的厉思晗也是被乐辰逸深深吸引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只见二个身强力壮的保安走了进来。 厉思晗慌神了。 这二个保安凶神恶煞地朝她走来,还没反应过来会怎么样,就觉身子一轻,二个保安上前来一人提起她的一只胳膊像拎小鸡般,朝着外面走去。 “喂,你们竟敢动姑奶奶,知道姑奶奶我是谁么?知道我哥是谁么?我可是厉大小姐,快放放我下来,否则让你们在G 城混不下去。”厉思晗手脚乱舞,瞎嚷嚷着,色厉内茬。 经过乐辰逸的办公桌时,他正埋头淡定的批改着文件,面目幽淡,仿佛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存在般,眼眸都没有朝她身上瞧过来半分,只是低头认真细致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不时拿笔做着批注,那个姿态真是又迷人又优雅,弄得厉思晗都忘了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中了。 “这位小姐,请尽快离开这儿,若再在此捣乱公司秩序,搔扰乐总办公,那就对不起,我们只能报警了。”二个保安把厉思晗拎到楼下大厦的广场后,直接把她丢到了地上,毫不留情地警告道。 厉思晗被摔倒在地,屁股酸痛,爬起来就要再冲上去,可二个保安凶神恶煞地拦在了她的面前,伸出了拳头。 “乐辰逸,你个小三,算你狠,姑奶奶我暂且先放过你了,总有一天你会栽到我手中的。”厉思晗恨恨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沐,恶狠狠地骂着街。 一会儿后,没人理她,只得提着皮包失意地朝着明龙阁走去。 哥哥与雪薇的订婚礼,她是光想着就觉得恶心,根本就不想回去,快到明龙阁时,脚走不动了,想了想后,还是返身打了车来到了厉容铭名下的一个酒店里开了间豪华套房,暂时就这样住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离我远点 ' 厉思晗回到酒店后,无心干别的事,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如何来整乐辰逸。 第二天大早又赶到了乐氏集团去,可这一去竟被告知,乐辰逸已经下令,只要是她厉思晗来就一律给轰走,甚至连门都不给近。 厉思晗这一气啊,差点气炸了肺。 想想平生都没有这么窝囊过,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生起闷气来。 渐渐的,竟让她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来,不禁在卧房里转起了圈来,乐得直捂着嘴笑。 二个月后。 御龙阁里。 “妈,我和铭哥哥订婚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该要去拿证了吧?”雪薇用手亲昵地挽着李季敏的手,娇媚却又有点焦虑不安地问询着。 自从与厉容铭的订婚典礼举行完后,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三个月,可厉容铭再也没有提起过婚礼的事,雪薇明的暗的提示过好几次后,见不到任何效果,心中着急,就想从李季敏这里打开缺口, 其实婚礼如何,她倒不是很在意了,现在只想着与厉容铭把结婚证拿了就行。 偏偏厉容铭好像忘了这事般,每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雪薇倍觉冷清。 想想那时简初在时,厉容铭那可是天天回来的,这样一想心中就更加郁结了。 李季敏是聪明人,当然明白雪薇的心思。 可儿子没有任何反应,这皇帝不急,太监色,是没有什么用的。 自从简初搬走后,李季敏就经常来御龙阁走走,坐坐了,有当家人李季敏的关照,御龙阁里不论是物质,还是地位都有了大副的提升,特别是有些福利,李季敏那可是明着给的,让其他几房的人看着都眼红。 “小薇啊,这事呢,我会替你问问阿铭的,但婚礼这样的事总归是你和阿铭的事,你们二人要商量好才行啊。”李季敏笑眯眯地点醒着。 雪薇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低下了头来,脸色有些痛苦。 李季敏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暗示着说道:“小薇,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调养身体,这男人啊,大都喜欢孩子,若有了孩子,什么事情就好解决了。” 雪薇冰雪聪明,当然听懂了,脸上泛红,心里却更加苦涩了,这段日子,厉容铭可曾不碰她一下,就是她想怀上都难啊。 李季敏并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只是说道:“小薇,哪天我带你去看看中医吧,调理下。” 上次搬进御龙阁里时,李季敏就是听雪薇说过了,她与厉容铭睡到了一起,正因如此,才把雪薇给安排进来的,一来是为了对抗简初,二来,也是为了让她能快点怀上个孩子的。 可现在一晃就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听到一点点动静,想着雪薇的身子骨弱,就这样安慰着。 雪薇听了,眼圈一红,知道李季敏误会什么了,可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把气憋了回去。 再陪着李季敏说了会儿话后,李季敏有事先离去了。 厉容铭今天召集部下开会,连续开了二个,都很冗长,散会时已经很晚了,还加了会班,才回到了御龙阁里来。 似乎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吧,要不是想着回来拿些换冼衣服,很有可能也不会回来了。 进到御龙阁里,直接去了二楼,他和简初的婚房。 推开门的瞬间。 沙发上坐着个女人,穿着粉色的睡衫,领口开得很低,披着一头秀发,那个模样让厉容铭大吃一惊,呆住了。 “小初”,他脸有喜色,情不自禁地叫了声。 女人抬起了脸来,都是娇媚乖巧的笑。 “铭哥哥,终于回来了,累了吧?”雪薇听到门响后,抬头就看到厉容铭走进来正望着她,目光如炬,一时羞红了脸,忙弱柳扶风般迎了上来,满脸的娇态。 “小薇,怎么会是你?” 厉容铭惊诧瞬间后明白过来,立即不悦的责问道。 这女人竟然呆在这里,而且还穿着简初的睡衣,这让他很不高兴!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与简初的空间,是他思念简初时经常过来舒缓心情的地方,他是绝不想在这里看到别的女人的! 看到厉容铭生气了,雪薇有些后怕,弱弱地说道: “铭哥哥,我每晚都在家里等着你,可从来都等不到你的人,只好来这里等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好好陪着你啊。” 她低眉垂首,粉脸含羞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屋子里开着粉色的吊灯,灯光迷离而幽暗。 只在抬眼间,厉容铭就瞥到了面前的女人,身着粉色透明的纱质睡衫,一览无余,二抹艳丽的红在睡衫下若隐若现,似乎在向他召唤着什么。 这睡衫很暴露,那都是以前他买给简初的,简初除了被他骗着穿了二次外,从没有这样大胆地穿过,可现在就这样穿在了雪薇的身上,怎么看都显得毛骨悚然,更不要说有半分的性趣了,厉容铭心里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 “铭哥哥,不要拒绝我。”雪薇感到男人的眸正看着她的身子,心中一悸,顺势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身子,平素有些发凉的身躯此时也有了几分热度。 厉容铭忽然就有窒息的感觉。 这女人…… “小薇,离我远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很晚了,先回三楼去把睡衫脱下来,这睡衫是小初的,我不喜欢看到别的女人穿着她的衣服,脱下后即刻让容姨给送来。”他板着脸,扶起了她,声音很冷,“我早就说过了,这二楼里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许动,更不能随意进来,若再有下次,那我只好在外面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了。” 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说下来,雪薇脸色就白了,眼里瞬间盈满了泪,咬着唇:“铭哥哥,我们都是夫妻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生分?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早已跟乐辰逸同居在一起了,可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死心眼呢,你是天天宁愿呆在这里与空气为伴也不愿意去见我,这样对我是多么不公平啊,我也不想来这里,可若不来这里就会无法见到你啊。” 雪薇这样说着,泪如雨下。 面对雪薇的眼泪,厉容铭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小薇,我早就说过了, 我只当你是妹妹,是你执意要嫁给我的,凡是哥哥能给妹妹的东西,我都能给,其它的,对不起,我无法给到,请原谅。”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以前是那么的相爱,现在也能的,我不相信,铭哥哥,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我想为你生孩子。”雪薇满心发慌,再次粘上前去,双手吊着他的脖子,睡衫下,白哲苗条的娇躯紧紧贴在男人的胸前,长发及肩的秀发上还有水珠儿在滴着,微昂着头,吐气如兰,发出热情的邀请。 鼻翼下都是让雪薇沉醉的男人气息,她贪焚地吸.吮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让她着迷的气息,浑身骨头酥软。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男人能顺势抱起她,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腻着她。 厉容铭身子一震,真切感受到了女人身体的二团柔软正在抵着他,轻轻揉搓着,身躯开始僵硬,脑海里葛然闪过另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娇躯,那触感,美妙而又销魂,真的让他无法自拔。 “别生气了,好吗?铭哥哥,以后我再不会进姐姐的房间了。”雪薇看到厉容铭没有拒绝,脸上还有柔和的光,心中狂喜,柔声地请求着,双手从他的腋下绕到了背后轻轻安抚,撩拨着他。 “够了,雪薇。”厉容铭的手突然拉开了她的手,剑眉拧得紧紧的,厉声喝道。 实在是这双手太瘦了,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与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比起来,感觉相差太远了,很快就惊醒了他。 他,没有半点的激情。 “小薇,现在就回去睡觉。”他的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几乎是命令。 “铭哥哥,不要,陪陪我好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夫妻一样生活呢?”雪薇的眸眼痴迷,声音带着哭腔。 厉容铭脸上的疲色分外明显,也越加没有耐心应酬她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小薇,这样,你身子不太好,我准备带你去美国彻底检查下,过几天就动身,这几天呢,你先好好休息下,到时好有精力配合检查。” 雪薇的身子抖了下,眼里闪过丝慌乱。 厉容铭这话一说,她心中满腔的热情立即消融了下去,心底里有种难抑的恐慌,也没有心思再缠着厉容铭了,当下再说了几句话乖巧话后,就匆匆回到了三楼。 “爸,快要瞒不下去了,刚刚厉容铭竟然说要带我到美国检查,这可怎么办啊?”雪薇回到卧室后,立即拨通了雪寒松的电话,急切地说道。 雪寒松此时正藏匿在一个荒野小岛国的据点上,手机信号并不太好,但女儿话里的意思却是听明白了,眼里闪过道寒光。' ##第二百九十章 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 “我不是给你说过让你想办法与他拿到结婚证吗?只要拿到证了,一切就都成了事实啊,又或者是怀上他的孩子。”雪寒松在那边的声音里有不满与恨铁不成刚的指责。 “可是,爸,不行啊,不管是订婚前后,他都从不动我,我又怎么可能怀孕呢?每次只要说到拿证的事,他就装聋作哑,而且我与他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每天都很忙,根本就很少回家。”雪薇的眼泪滚落了下来,想到刚刚勾引他,却被他赶出来的画面,心中越发的酸苦。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么? “该死的。”雪寒松恨恨咒了声,此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就是女儿的幸福了,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孤单单的一个人过着凄清的日子,他已不能陪伴在女儿身边给她父爱了,那就只能给她争取幸福了,“小薇,这个事情不能急,放心,一切有我。” “爸,那个女人呢,在美国怎么样?还有没有勾引到我的铭哥哥?”雪薇很不甘心地问道。 雪寒松在那边阴鸷的一笑,“小薇,那个女人都离开几个月了,还怎么可能勾引到他?”说到这儿,声音里又带了不满:“依我看呀,这都是你自已不给力,对付男人,应有一套策略与手段,在这点上你就是不如人家。” “爸,我……”雪薇一急,正想解说着,背后却传来走路的声音,脸上变色,警惕地转过身来。 “雪小姐……少奶奶。”容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后背了,慢条斯礼,客气而又生疏地说道:“您该吃药了?” “出去,你怎么进来的?”雪薇迅速挂了电话,满脸的嫌恶,“吃药的事,不用你管,小池会帮我安排的。” “可是,少奶奶,少爷有交待,让我每天来叮嘱您不要忘了吃药,少爷心好,怕您忘了吃药会耽搁病情。”容姨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不卑不亢的地催促道。 她带着浅笑的脸平静,谦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淡漠,特别是眼里的那种光总让雪薇感到有种被她看穿一切的心虚。 此时面对着她,雪薇立即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御龙阁里呆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感到这里生疏淡漠,有种无法把持的安全感。 因此,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赶紧转正,成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让这些不喜欢的佣人全部滚蛋。 “谢谢容姨的关心。”雪薇刚想发作,转瞬脑中灵光一闪,厉容铭可还在家里呢,立即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这样吧,让小池进来,我的药都是她帮我准备的。” “那好,少奶奶可一定要记得吃药哟,否则少爷知道了会发牌气的。”容姨笑了笑,转过了身去,朝着外面走去。 雪薇握着手机,看着容姨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凝住,眼里闪过一道凶光,转瞬即逝。 厉容铭站在卧房里,瘦削的面庞上面挂着冷冽的清光,呆呆站了会儿后,慢慢走到衣柜前,拉开了衣柜门。 一股淡淡的梅花清香飘了出来。 他的衣服和领带,内衣裤都还如往常一样挂在衣柜里,都被简初用梅花香油熏了个遍,又烫得笔挺,整整齐齐地挂着或摆放着,往昔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她就是那样突然的走了,再没有回来过。 直到现在厉容铭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小初,小初。”他喃喃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时间,为什么要如此绝情地离我而去?” 手抚摸着西服,闭上眼睛,沉静了很久后,才收拾起东西来。 他真的很累,很疲倦,收拾完东西后,爬上床搂着她的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李瑞上来替他拿了行李箱送他到了外面。 离落把车开到了路边。 “李管家,这几天我都不会回家,你把家里照看好,并替我准备些行李,下个星期六我会带雪薇去美国检查病情。”临上车时,他细心地吩咐着李瑞。 李瑞笑笑,点头答应了。 车子朝着外面驶去。 “铭哥哥,不要走啊,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雪薇醒来后脸不冼牙不刷就朝着外面跑去,刚跑出卧房就看到厉容铭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客厅,心中着急,急速朝着楼下跑去,可当她跑出来时,厉容铭就已经上了车,车子开走了,雪薇伤心欲绝。 这样的日子,虽然已经订婚了,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了,可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细数了下,似乎比以前更难见到厉容铭了,这几个月里,厉容铭似乎没有真正回家过,难得的一次回来就是睡在二楼,他与简初的婚房里,这让她心如刀绞。 记得有次,她要把简初的东西都丢掉换成她的,这事被厉容铭知道了,迅速赶了回来,狠狠骂了她一顿,并吩咐她以后不准再动那个房里的任何东西,当时的她伤心欲绝,后来才知道是容姨通知了厉容铭,他是特地赶回来的。 事后,雪薇恨得牙齿痒痒的。 这样的日子似乎看不到尽头,她呆呆站在客厅一阵后,才失魂落魄地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厉容铭不在家,她提不起精神,甚至连打扮的心思都没有了,披着满头的秀发,有气无力的走着。 容姨正在她的房中清扫卫生。 雪薇走上去时,容姨就提了垃圾袋正从她的卧房里走出来。 “少奶奶早上好,今天可要记得吃药哟,刚刚少爷出门时还特意叮嘱了呢。”容姨客气而又生疏的打着招呼,脸上挂着礼貌的浅笑。 雪薇脸色阴郁,抬眼间看到容姨正提着垃圾袋从她的身旁经过,心底突然一动,猛地转过身去。 垃圾袋里,那几个药瓶很显眼,平时,这垃圾袋都是小池弄的,昨天她请假了,因此容姨就代替了她。 她的心狠狠一跳。 在这个别墅里,她最忌讳的就是容姨了。 她总是不卑不亢的,面面俱到,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可一双眼睛总像蒙上了层纱雾般瞧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让心虚的她总觉得容姨身上有刺,不确定容姨到底知道些什么,很忌讳她。 她没有得白血病的事容姨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呢?这样的想法让她浑身发寒。 垃圾袋,药瓶,她站住了,若有所思。 实际上,她每天服用的都是维生素之类的补药,空瓶子就扔在垃圾袋里的,会不会被精明的容姨看到呢? 厉容铭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带她到美国去检查身子呢? 转过身去,慢慢朝着容姨走去。 容姨快五十了,身子有些偏胖,走路也就有点慢。 她一手提着垃圾袋,一手扶着栏杆,正在慢慢朝着楼梯下面走去。 雪薇的眼里闪铄着细密的寒光,紧紧盯着她的背,脸上突然罩上了层可怕的光。 悄没声息地跟了上去,伸出了手…… “啊。”容姨正在慢慢下着楼梯,猛然后背被一股力道推了下,站立不稳,直直朝着前面倒下去,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整个身子迅速滚下楼梯,垃圾袋散了一地。 “呀,容姨,怎么了?”雪薇脸上失色,立即走下楼梯,手脚伶利地捡起了那几个散落在楼梯口的药瓶收进了袋子里,这才奔到了容姨的面前,关切地问道。 容姨脸色煞白,满脸痛苦,抬眼就看到雪薇正蹲在她的面前,满脸的关切,可明眸里那股狠劲与寒意瞬间让她明白了一切。 “容姨,走路可要小心啊,这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二短的,我们明龙阁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雪薇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地说道,很关心的模样。 额上豆大的汗珠从容姨的额上滚落下来,钻心的痛从脚踝处,尾椎,后背传来,她咬紧了牙关,这一刻,似乎看到了面前的是一张狐狸般妖艳而又可怕的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痛苦的哼着。 “容姨,这是怎么了?”小亭和管家在里面房子里听到了痛苦的叫声都急急跑了出来,一见到这个情况,都吓慌了,忙跑上前来扶容姨。 可容姨浑身疼痛,怎么也站不起来,李瑞扶起她时,痛得直呻吟。 “容姨下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下来,可能摔断了腿,脖子什么的。”雪薇站起来,满脸的可惜与心痛。 “少奶奶,看来容姨摔得很厉害,又这么大把年纪了,得要送到医院去才行。”管家李瑞急坏了,看着容姨如此的痛苦,忙建议道。 雪薇嘴角动了动,假惺惺的说道:“那当然,我看容姨年纪也大了,这些活恐怕以后也不能干了,这样吧,先送到医院里去治伤,待伤好后,我就请示夫人给她换个工种。” 李瑞和小亭也没细想雪薇这样说的用意,只听到同意送去医院后就立即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号码,很快容姨就被送到了救护车上。 容姨到底有了年纪,见多了风雨,被坦架抬着上救护车时,看到了雪薇眼里得胜的笑与嘴角的那抹残忍,瞬间明白,这是雪薇容不得她,想要把她赶走了,当下忍着痛,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想着等病好后再亲自去向少爷请辞了。 “老巫婆,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的。”管家和小亭都随着容姨去医院了,雪薇独自返身回到了卧房里,拿出那几个空药瓶用纸包好丢进了垃圾袋里,这才恶狠狠地骂道。' ##第二百九十一章那个女人的孩子还在 ' 雪薇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只觉得心思异常的烦闷,躺在床上,忽然头痛欲裂,用手摸了下额头,好似还在发着低烧,闭上了眼睛。 手机响了起来。 她毫无精神地接过手机来,懒洋洋的‘喂’了声。 “小薇,不好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那天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连这点小事都办砸了,这事竟连我都被蒙在了鼓里。”雪寒松阴挚的声音穿越时空而来,强烈的震响在雪薇的耳边。 雪薇脸色一白,骨喽爬了起来,“爸,您说什么?您是说简初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吗?” 她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今天我们的人在纽约街头看到过她,她穿着件宽松的汗衫,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我们的人是经过打探才确定她怀孕了。”雪寒松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可能啊,那天许如梅明明把她倒下去了,当时就流了血,而且医院里也是给出了‘终止妊娠’的诊断书啊。”雪薇的声音有些焦躁。 “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你们一个个都被她蒙弊了,爸告诉你,那个孩子根本就还在。”雪寒松愤怒的声音,咬紧了牙关。 “爸,会不会是乐辰逸的孩子?”雪薇不甘心地问道,那天许如梅亲自推倒的她,也是她把简初流产的诊断书给她看的,白纸黑字,错不了的,那确实是医院开出的证明呀。 “笑话,简初自从来美国起就天天住在泽强大学的宿舍里,如果真是乐辰逸的孩子,他们还不早就结婚呆在一起了,还用得着如此分开避嫌么?”雪寒松阴冷的话语彻底断裂了雪薇的猜想。 这下雪薇真的被惊到了,呆呆站着。 “那怎么办呀?”她突然哭了起来,“爸,现在铭哥哥就是不愿意娶我,总是找借口搪塞,只想着要治好我的病,说什么还要带我去美国治病,这不会露谄么,假如哪天要是知道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又知道我是在装病,那他肯定会立即不要我了,爸,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遇到这样的事,她束手无策,除了哭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真没用,只知道哭,没有一点主见。”雪寒松在那边听着女儿伤心的哭声,心中难过,马上就喝止了她,“放心,有爸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倒是你,有本事赶紧给厉容铭生个小胖小子出来,那不是一切都好解决了么?” 雪薇听得更加伤心,她也想生啊,可她一个人怎么能生出孩子来呢? “这样,厉容铭不是要带你来美国检查么,那就将计就计跟着他过来吧,到了这里再见机行事好了。”雪寒松在那边略一沉吟后,立即吩咐道。 “可是爸,我若真的跟他去美国,到时露谄了怎么办?”雪薇不明白他的意思,满是怀疑地问着。 “哼。”雪寒松冷哼一声,“他既然决定了要带你来美国检查就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什么,你认为就算你不来就不会被他发现么?” 雪薇失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天下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就看你能不能冒得了这个险了。”雪寒松继续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爸,那我听您的。”雪薇终于点了点头。 纽约曼哈顿。 泽强建筑大学,这所知名度较高,规模较大的高等学府就位于曼哈顿区,曾培养出了很多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可以说全球百分之六十的知名建筑师都是从这所大学走出来的。 晨曦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这所宁静的高等学府时,晨读铃声就响了起来。 简初照例早早来到了教室。 来这里完成学业的都是全球顶级的建筑系人才,简初虽然凭着自已的天赋有幸考上了这所大学,但她也明白自已的功底不够,基础欠缺,几乎自走进学校第一天起,就开始了苦读。 这所学校的学习氛围浓郁,师资教学非常优厚,简初珍惜这种难得的机遇,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只是怀有身孕,有时会显得力不从心。 现在的简初心终于能沉静了下去,过上了另一种全新的生活。 乐氏集团的总公司就在曼哈顿的豪华商业街上。 这条商业街,有着百家大公司总部和几十万的就业人口,是世界上就业密度最高的街道。 乐氏集团在这条全球有名的街道上已是小有名气,就这样的‘小有名气’,若从全球的商业角度来看,真算得上是商业巨人了。 简初第一次跟着乐辰逸走进他的公司时,就有种震撼的感觉,这才知道乐辰逸这些年在美国真的混得很成功。 而在泽强大学里,乐辰逸才子的名声也是不少师姐师妹所津津乐道的,特别是乐辰逸与允乔慧的绯闻几乎就像国内的影视名星那般神秘而又美丽。 正因如此,简初随着乐辰逸进入到乐氏集团了解情况后,就决定与乐辰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他是成功的单身人士,她是离婚孕妇,若呆在一起,绯闻太多,对他的前程会有较大的影响。 也因此,她拒绝了乐辰逸为她安排的华丽别墅,更没有接受乐辰逸太多的庇护。 只是初来乍到,水土不合,她没有拒绝乐辰逸偶尔请她吃饭的福利,毕竟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呢。 泽强大学是成人大学,里面很多都是夫妻,也有正在恋爱去外面租房子住的,但像简初这样怀着孩子还在刻苦学习的,整个大学里也难找出第二个了。 随着天气转热,她的肚子渐渐明显,这种尴尬有时还真会影响到她,让她很难为情,特别是看到师姐师妹们看向她的眼睛时,会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这时的简初几乎每天都穿着宽松的T恤,戴着墨镜,尽量把自已安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无声,不显山露水,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偶尔乐辰逸会开车来接她出去吃饭,仅此而已。 在这孤独寂寞的日子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好的精神慰藉了,只要想到孩子,脸上就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微笑来,母爱的力量趋使她健康快乐的生活着,她知道,以后她要独自养大她的孩子,就必须要有本事。 对于允泽强,Eagle公司的总裁,几乎在学校的简介,黑板报,乃至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他的名字,他的照片被挂在学校最显眼的位置,而在华尔街,几乎没人不认识这位建筑界的大佬,他所创造的奇迹,早已刷新了世界的商圈。 来这之前,简初曾无数次想象过见到这位传奇人物时的激动心里,但遗憾的是,原本能得到允泽强亲自接见的她,却被通知改期了。 原因是这位大佬正在欧洲度假,接见活动改延到这个学期未了。 这很让简初遗憾,沈飞飞也遗憾。 沈飞飞一心想看到简初被建筑界泰斗接见的合影只得暂时泡汤了。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简初的心情,毕竟在学校里,到处都能见到他的照片,油画,不知为何,第一次看到他时,总觉得面善,很有亲切感。 她想,这大概就是因为太过景仰的缘故吧! 乐氏集团。 这天大早,乐辰逸来到会议室举行了一个例会后,就回到了总裁办公室里。 这几天才从G城回到美国,准备下班后请简初去附近的一家地道的中餐店吃饭,顺便带她去买点营养品。 门铃响起,特助走了进来。 “乐总,近几天已经招聘了几个精通几国语言,特别是犹太语言希伯莱语的秘书小姐,请您过目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安排签合同了。”金发碧眼的rose小姐走进来用英语汇报道。 乐辰逸点点头,从rose小姐手上接过名单来看了下,正要点头表示同意时,眼球突然被其中的一个英文名字吸引住了,因为那个名字的后面写着的祖籍是G城,乍一看到这个地名,突然就有一阵熟悉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 乐辰逸其实是一个非常念旧,也有着浓郁思乡情结的男人,骨子里对自已的家乡是非常眷恋的,当看到竟然有G城的女孩前来面试时,非常的惊喜,当即就让人事部调出了她的档案来,细细一看,这个叫做JOE的女孩,年仅19岁,真是G城人,然而上面填写的具体地址只有一个大概,甚至很模糊。 “rose,这个女孩真的精通犹太语言吗?”乐辰逸指着JOE的名字问道。 “是的。”rose肯定的答,“这是我们招聘了这么长时间里唯一招聘到的一个懂希伯莱语的女孩,她开朗活泼大方,非常聪明,算是个不错的人才。”rose显然对这个女孩的印象非常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公司今年要同几个种群的犹太人打交道,有几笔大的生意要谈,一直苦于找不到懂正宗犹太方言的人,为此,乐辰逸命令人事部门几乎在整个全球人才市场里海淘,总算是淘到了这么几个。' ##第二百九十二章正式向你宣战 ' 即然有这个方面的人才当然要用了,现在公司也等不及了,乐辰逸没想到还能招到个同乡,当即点头认可了。 一个上午纠正审批了几个方案后,看看时间快要到正午了,合上了笔记本,准备去泽强建筑大学接简初去吃饭,才站起来,门铃响了。 “请进。”乐辰逸沉声开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乐总好。”一个青纯靓丽的女孩子快闪着跃进了他的办公室,脸上带着俏皮的笑,伸出五个手指在他面前摇晃着。 乐辰逸的眸眼一抬,瞬间瞪圆,喝进嘴里的水全部狂喷了出来,刚才还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笑容顿消。 “喂,见鬼了么,注意点形象。”乐辰逸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溅了女孩儿一身,女孩不满意了。 “怎么会是你?”乐辰逸的头一下就大了,阴着脸问道。 “怎么?是我就不行吗?不要小瞧人。”厉思晗走近前来从乐辰逸办公桌上抽出纸巾来擦脸擦身,嘴里嘟嗦着,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乐辰逸稳住了神,逼视着她,沉声问道:“这么说,你就是那懂几国语言,会说犹太语的joe?” 乐辰逸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真聪明,终于想到我了。”厉思晗双手一拍,笑嘻嘻地,“没想到吧,我就是你们公司需要的那个稀缺人才,告诉你吧,今天,我可是来拯救你们公司的,是你的大福星,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说完走到一边的接待椅上,坐了下来,跷着二郎腿,散漫而又随意。 乐辰逸的头瞬间就痛了。 看来,这鬼丫头把公司人事部的人都给骗了,就她这不学无术,古灵精怪的模样,还懂犹太语言?谁信呢,更不要说懂几国语言了,摆明了就是来捣乱的。 这样想着,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说吧,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告诉你,这可是在美国,不是在G城,这里可不是你们厉家的天下。”乐辰逸冷冷一笑,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剑眉皱得更深,语气也近乎严厉。 厉思晗则表示很无辜,委屈,耸耸肩,摇摇头,青春逼人的脸上满是俏皮的笑,非常的得意:“乐辰逸,你拐走了我的嫂子,害我哥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作为我哥的亲妹妹,为了这‘血海深仇’,今天正式向你宣战,为了能达到有效的目的,对不起,只有混进你身边来当间谍了,你呢,应该为能有我这样高级别的秘书而感到莫大的荣幸。” 这样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笑嘻嘻的,一手就那么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得无邪。 “胡闹。”乐辰逸脸上发黑,伸出二指拑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收,厉思晗痛得脸上变色,嘴里哇哇大叫:“乐小三,你竟敢对女人动粗,我要去告你。” “告我?那就去告吧。”乐辰逸冷笑,“我不告你诈骗就已经对得起你了,给我听好了,即刻从我面前消失,再不要让我看见你,这事就算完了,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厉思晗低眸,骨喽喽一转,突然低下头去,一口咬住了男人钳着她手腕的手指,用力一咬,男人痛得吸气,手指一松,厉思晗就趁机挣脱了出来。 “乐小三,不要以为我怕你,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瞧瞧这是什么,合同,我已经与你公司签了一年的合同,想要赶我走,可没那么容易了喽。”厉思晗一点也不含糊,从包里拿出了份合约来,在他面前扬了扬,脸上的笑很张狂。 乐辰逸呆了呆。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要来我这里捣乱了喽?”他脸上泛起抹阴冷的笑,语声也极为冷厉。 厉思晗突然莫名地心虚了下,可她是不会怕的。 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呢,更何况是面对这个理亏的小白脸了,她是有信心收拾他的。 “哎呀,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可是来帮你的,怎么就成捣乱了呢。”她皮笑肉不笑的,“要知道我可是凭自已的真本事进来的,你当你们人事部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么。” 这样的一句话不禁让乐辰逸的心动了下,没错,人事部的高管都是由他亲自任命的,对外考核可说是非常的严格,想要混进来绝非易事。 那么,厉思晗真的会懂这些语言么? 这样想着,明眸里就有了疑惑,直拿眼睛打量着她。 厉思晗把他的表情收进眼底,微昂着脸,耸了耸肩,秀眉挑起,笑得放肆而又暖昧。 “乐辰逸,如果你能老老实实地交出我嫂子来,以后不再祸害我哥,或许看在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白,还很有小三潜质的份上,我会网开一面的,或许我们还能好好玩玩呢。”她突然近前一步,手臂勾起他的胳膊笑得很具特色:“乐小三,不要以为这是在美国,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告诉你,我们厉家在美国也是有一定的资产的,我妈妈在美国也认识不少人,你要是敢欺负我,那是不会轻易让你得逞的。” “是么?”乐辰逸突然阴沉的一笑,一张俊脸逼到她面前,二指钳住了她的下巴,咄咄逼人:“那就试试看,这可是你送上门的,不要怪我不会怜香惜玉了,对付你这样的女人,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与我公司签定了合同,那我就当成是卖身合同了,记住,进了我公司就要遵守我公司的规章制度,否则的话,走着瞧。” 厉思晗笑容一收,脸色非常的郑重: “好,走着瞧,乐小三,我今天正式向你宣战。” 说完斜眼一笑,胳膊突然向前挽住了他的手冷不防地朝外面拖去。 乐辰逸没提防,竟被她拖得后退了几步,脚步一崴,不小心,整个人就朝着一侧斜去。 厉思晗趁势斜了下去,整个人倒入了他的怀里。 “乐总。” …… 办公室的大门是开着的,二个前来准备汇报工作的高管刚好走进来。 愣住了。 厉思晗眼观六路,早把一切收在眼里,心里暗暗一笑,趁机把脸紧紧贴到乐辰逸的胸膛上,手却在他的身上抚摸个不停,笑嘻嘻的。 “死女人,快给我走开。”乐辰逸那是恼羞成怒,恨不得把这这个赖着他的女人给杀了。 厉思晗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故意爬起又摔了下来,唇正好贴到他的唇上。 乐辰逸脑中轰的一响,七窍生烟。 “呀,乐总,这样太不过瘾了,不如我们到床上去,怎么样?”厉思晗的唇故意摩擦着他的唇瓣,娇媚地调戏着。 乐辰逸的脸红得像了关公,大窘之极。 向来在公司里他都是温文尔雅,威严有余的,可没想到今天竟被厉思晗这样调戏了,还是当着下属的面,心头的那个火真是够大,够气愤了。 “好,有种,我会让你有哭不出来的时候。”乐辰逸翻身坐起来,把像蚂蝗般粘在他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快速站了起来,恨恨地说道。 “hi,你们是来找乐总的吧。”厉思晗早有准备,迅速弹跳般站起来,朝着那二个目瞪口呆的高管摇了摇手,嘻嘻一笑,用英语流利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与我男朋友才见面,免不了有些激动,失礼失礼。” 二个高管面面相覤,尴尬地笑了笑,又用眼睛看了眼满脸带怒的乐总裁,真弄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只好连声说着:“对不起,打扰了。” 于此同时,二人几乎同时转身走了出去。 “死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二个高管一走,乐辰逸满腔愤怒地冲上去,双手卡住了厉思晗的脖子,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直接给掐死了。 太可恨了。 竟敢在他的公司里胡闹,忍无可忍! 他乐总裁的脸都给她给丢光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被激得要动粗了! “乐总,要想好好的,就快把我嫂子交出来,从此后离我嫂子远点,否则,我就跟定了你,天天缠着你,看你还有没有机会去打我嫂子的主意了。”厉思晗顽皮的一笑,一把推开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还很张狂。 乐辰逸打小开始就没有遇到过如此胡搅蛮缠的女人,就算修养再好,也被气得要吐血。 “很好,那就从明天起,你,做我的秘书。”乐辰逸嘿的怪笑了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来,“若将来,你后悔,可不要怪我冷绝无情。” 挤出这几个字后,迅速打了个电话: “jaye,明天安排joe小姐担任我的秘书。” 放下电话后,他脸色铁青,不再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纽约一家大型公立医院前。 “铭哥哥,不要进去好不好,我怕。”厉容铭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修长挺拔的身材就是在一众人群中也是那么的打眼,雪薇穿着米白色的裙子,弱柳扶风般站在他的身旁,双手挽着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颤颤惊惊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他的怀疑 ' “别怕,小薇,这里的医疗条件比国内的好,或许在这里能找到合适的骨髓。”厉容铭既然带她来了这里,哪会轻言放弃,怜她的脆弱,叹息一声,轻轻搂住了她的腰,柔声安慰着。 雪薇的眼角滚落一滴泪来。 “铭哥哥,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我得了这个病,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原想着在死之前能嫁给我心爱的男人也算是了无遗憾了,但现在想通了,人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因为爱你就要连累你,既然婚也订过了,我也穿过一次婚纱,有了你未婚妻的名义,是该要知足了。因为爱你,想要给你幸福,也不再奢想能嫁给你了,毕竟我死后,你还要结婚的,我现在只求求你,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前能多陪着我,让我体会到做一个女人的幸福,好吗?”雪薇的眼里全是泪花,一张小脸凄美如风中百合,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泣不成声,卑微的乞求着。 厉容铭身子一颤,他不想与她结婚,雪薇冰雪聪明,应该是知道的。 冰冷的心在听到她如此懂事贴心的话后,竟然涌过丝感动的同时又涌起了丝愧疚。 没想到她会主动放手,这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小薇,不要胡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这样的病对现代医学来说,根本就不是不治之症,完全有希望治好的。”他满脸的严肃,心里的愧疚更加让他坚定了要治好她病的决心。 这段时间来,雪薇的身体状况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这曾让厉容铭想起了那天在南城时,简初临走时说过的那句话,雪薇并没有得白血病! 这几天,他真的产生了怀疑。 对于简初,他其实从心里都是愿意相信她的,只是,有哪个正常的人愿意说自己得了白血病呢! 更何况,医生的诊断书写得明明白白的,前段时间里雪薇也一直在配合着积极治疗,这要说她没有得这样的病,那也太荒谬了,因此,他带着雪薇来美国做彻底检查了。 如果说以前,有雪寒松在,他人脉广,可能会有些不敢想象的事,那现在美国,他亲自带她过来检查,相信这结果绝对会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了。 对于因为怀疑她的生病而存在着这样阴暗的心思,厉容铭觉得自已太残忍了,竟然会不相信一个得了绝症的弱女孩,而现在雪薇这样的懂事贴心更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雪薇把头轻偎进了他的怀里,泪光盈盈的:“铭哥哥,我宁愿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那个什么白血病,我一点也不在乎,不要去看了好吗?我别无它求了,只希望能多陪着你。” 厉容铭叹息一声,握紧了她的手:“傻女孩,不要想多了,来,我陪着你进去,相信我,我能治好你的病的。” 他的语气坚定,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这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治好她的病,让她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来这之前,厉容铭就已经联系好了纽约这所最大医院的知名血液科专家史密斯,这次,他要给雪薇彻底做一次全身检查,是他自己认识的医生,如果确诊了,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积极寻找与她匹配的骨髓。 当然,来这里,潜意识里也还有二个小小的打算,一是连碧珠在这里,她是雪薇的生母,说不定她的骨髓能够匹配,这是最科学,也是最直接的方法,至于另一个……因为那个女人也在这座城市里。 这段时间,他想她,想得发狂,只想过来看看她。 南城临走前那天她说过的,她会去泽强建筑大学深造学习,这段时间,在网上查了下,她确实来到了这里学习,当然,是跟着乐辰逸来的。 多少夜晚,他狠了心不去想她,不去思念她,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已,控制不了他的心。 他爱她,甚至爱上了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包括在枕头上发现的一根属于她的头发都会让他倍感亲切,欣喜若狂。 他真的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他知道,不应该来打扰她的。 现在的她与乐辰逸一定生活得很恩爱幸福吧。 他在心里发过誓了,因为爱她,愿意要成全他们,让他们幸福。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要想她,想要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 牵着雪薇的手朝着医院的电梯方向走去,神思恍惚着。 “铭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姐姐,还爱着姐姐,听说姐姐也在美国,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把姐姐带回家去,你再娶了她吧,将来,就算我死了,你也还可以有姐姐陪着,照顾着你,我也好放心了。”雪薇看着厉容铭神情恍惚的模样,心中明白,就摇着他的手故意大方体贴地说着。 自从简初离开后,他就经常这样神情恍惚,心思重重。 雪薇的心酸涩到了极点,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彻底失去了这个男人的心。 带她回家?厉容铭嘴角处是嘲讽的笑。 但凡她对他还有半分心思就不会那么狠心绝决抛下他离开了,更不会残忍的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了,走到这一步,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跟他回家呢?而他也无带她回去的理由啊。 雪薇这样的话真的让他感动,动容,也有点惭愧。 为她的大方懂事。 “真的,铭哥哥,我只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女人,还得了这样的病,很有可能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了,你应该找个健康的女人,将来为你生儿育女,幸福快乐一辈子的,我不配你。”雪薇喃喃说着,目光痛苦迷离。 “小薇,你真是太懂事了。”厉容铭心情激动,紧握住了她的手,嘴角边是苦涩的笑,喃喃自语,“我恨她。” 那女人太冷漠无情了!她残忍地杀掉了他们的孩子,那样的恨想要忘却却是那么的难。 恨!雪薇听到了他的说话声,嘴角处浮起抹不易察觉的阴冷的笑。 没有爱哪来的恨? 真是一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子! 她心里很苦涩,不管如何讨好他,如何在他面前如何装得软弱可怜,他能给予她的永远都只能是同情。 他并不爱她!' ##第二百九十四章擦肩而过 ' 接下来的检查很顺利。 对于史密斯这位全球知名的血液病专家,厉容铭曾在G城参加一个慈善学术交流会时,作为特约嘉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在那个时候,留下了彼此的电话号码。 待检查结束后,厉容铭准备先带着雪薇下榻到附近的一家高级酒店里,据他百度地图所知,那里离泽强建筑大学很近,住在那里是很容易看到简初的。 而检查结果需要等二天。 因此,在接下来的二天里,厉容铭打算陪着雪薇散散心,顺便了解下市场,毕竟月亮弯地块后,他就打算把公司开到这个全球最大的商贸区来的。 “初初,这几天身子怎么样?反应还有那么大吗?”乐辰逸带着简初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医院里做孕检,关心地问着。 “还好,现在都五个来月了,胎儿稳定了,孕吐症状也消失了,只是身子有些疲倦。”简初戴着大口罩,身着宽松的T恤,微微笑着:“阿辰,真谢谢你,这段时间都是你陪着我度过来的,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这段时间,因为乐辰逸经常来看她,而她又怀着孩子,这样风言风语就开始多了起来。 大多猜测的是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乐辰逸的? 但学校毕竟是高素质人才聚焦的地方,尽管看向她的眼光多少会有些怪异,但学子们都是把自已融进了学习氛围中去了,而且这座成人大学,夫妻情侣很多,怀孕的事也是见怪不怪的,只是因为乐辰逸的名气大点,这才会招致一些风言风语。 简初很低调,从不显山露水,甚至很少出校门,因此,这段时间的生活还算得是平静的。 “你这傻女孩,又在说这些话了。”乐辰逸最近总是听到她说这些愧疚歉意的话,无奈,只能笑了笑。 二人从医院的正门进去,转过一扇小门,正准备坐电梯直接到楼上的妇科去的。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很多人。 “铭哥哥,检查结果要二天后才能出来,这二天我想到处走走。”雪薇把头靠近厉容铭怀里,娇嗔地说道,“刚刚抽了好多血,头晕,我好怕。” 她浑身软绵绵的,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刚才那么大的钢针扎进她的脊椎抽骨髓时,她痛得哭了。 雪寒松还没有给她消息,厉容铭一定要带她来检查,她也逃脱不了。 可她没有得白血病,她自已心里是最清楚的。 二天后结果就要出来了。 到时若被厉容铭知道骗了他,该要怎么办? 此时她的内心其实是万分焦虑的。 这样的声音只在一刹那间就飘进了简初的耳朵里,像梦魇一样缠着她的这个声音,在这异国他乡,更是分外的刺耳。 一股久违的寒意从脚底窜起,她惊得抖了下,不期然地把身子隐藏到了乐辰逸的身侧。 “不用怕,小薇,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厉容铭亲切温柔的声音安慰着雪薇,牵起了她的小手,二人边走边说,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怎么来了?”乐辰逸当然也看到了他们,震惊之余也快速地拉着简初闪进了电梯里,直到电梯门合上,才吁了口气。 简初的身子发着抖。 用手扶着电梯壁,电梯壁里,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如果被雪薇知道她还怀着孩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真的不敢想象,这样来之不易的学习环境与安静,真的不想被破坏了。 “阿辰,快要回学校去,我不要做孕检了。”电梯在一个楼梯里停了下来后,简初拉着乐辰逸走了出来,急急说道。 乐辰逸明白她的心思,摇了摇头:“初初,不要紧张,现在他们已经走了,至少今天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看样子,厉容铭是带着雪薇到国外来检查她的病的,这样也好,雪薇不是没有得白血病吗?这样一来,他就会看清真相了,而且今天是个难得的检查好时机,我认识的那位妇科专家在,若错过了这次孕检,又得等好多天了,孩子的事马虎不得,你们现在也已经离婚了,真不用怕那么多的。” “阿辰,你不明白吗?我不是怕厉容铭知道孩子的事,是怕雪薇知道,那个女人的心太毒了,她是绝无可能容得下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简初见乐辰逸不肯,急急解释着。 最最可怕的是背后的雪寒松!他躲在暗处,像个恶魔般,随时就会朝她伸出魔爪来,这才是她担心的。 乐辰逸微微冷笑,握住了简初的手:“初初,放心,这是在美国,不是在G城,我的势力还是管用的,等下回去,马上就会让手下去查,看雪寒松是不是已经潜逃到美国来了,看他还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到时我与警方联系下,你就安心呆在学校里学习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好的,阿辰,真谢谢你。”简初鼻子一酸,哽咽着:“但愿这次阿铭能发现那个心机女人的病是装的,至少不会被他骗得那么死。” “哎。”乐辰逸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过得很苦,就算厉容铭知道了雪薇的病是装的,那又能怎么样呢?已与爱无关了,只要雪寒松一日不除,你的危险就不能解除,你也无法再回到他的身边去。” 有一滴泪从简初的脸上滴落了下来,乐辰逸知道但凡厉容铭能相信她,能拆穿雪薇的诡计,她也不至于要说孩子已经打掉了的话。 应该说厉容铭其实并没有真正相信过她,当然,这都是雪薇那女人在他面前会装,会卖乖的缘故吧。 可这也恰恰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脆弱的,缺少应有的信任,这是爱人之间最忌讳的一方面。 这样,乐辰逸带着简初,坚持给她做了孕检后,才亲自送了回去,直送到宿舍后反复叮嘱才放心走了出来。 “爸,怎么办?今天我已经做完检查了,后天的结果就要出来了,这要是让厉容铭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饶恕我的,爸,到底要怎么样啊,我都说不跟他来了。”酒店套房里,趁着厉容铭冼澡去了,雪薇拿起手机躲到了客厅打着电话。 “别急,这二天你就在附近等着简初从泽强建筑大学里走出来,一切再见机行事,只要孩子没了,一切就都不怕了,病是可以治好的。”雪寒松淡定的声音,“现在那个该死的乐辰逸开始在暗中调查我了,我还不能出现,你自己先想想办法吧。” “可是,爸,我……”雪薇到此一点信心也没有了,急得直叫唤。 “小薇。”厉容铭从淋浴间里走出来时没有看到雪薇,担心她情绪不稳,就走到客厅里来了,才走过来就看到雪薇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打着电话,鬼鬼崇崇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来。 这是一个双人套间,本来厉容铭是要开多一间房的,可雪薇怎么着也不同意,只要与他在一起,没法,只得开了这间双人套间,那边有个客厅。 “啊。”雪薇没想到厉容铭这么快就出来了,吓得手一抖,电话都差点掉了下来。 “怎么了?小薇。”厉容铭望着她发白的脸,关切地问道。 “铭哥哥,我担心后天,我的检查结果出来后会更加恶化了,好怕。”雪薇收了电话,情绪低落。 原来这样! 厉容铭明白了她的心思,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不要怕,我说了,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如果病情真恶化了,那就呆在这边治疗,我会替你想办法寻找骨髓。” 这样说着想起了连碧珠来,他已经派离落去查访连碧珠了,让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他相信连碧珠也是一个母亲,不会看着女儿不管的。 对于一个重病的人来说,母爱其实是最好的心灵慰藉。 “谢谢你,铭哥哥。”雪薇趁势偎进了厉容铭的怀里,“有你真好。” 厉容铭扶开她,笑笑,“小薇,不要说傻话了,我们自小长大,再怎么说帮你治好病也是我应尽的责任,天晚了,快去冼澡吧,明天我再带你去周围转转,瞧瞧。” “好。”雪薇答应一声,乖巧地走进了淋浴间里。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清幽。 厉容铭落寞地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对面的那片宁静的校区,心底里是难言的苦涩。 他们现在同一个片区了,挨得那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与她的气息相连,能在空气中寻找到她的气味,只是,找到了又如何,她已经永远不属于他了。 现在的她正睡在乐辰逸的怀里吧。 喉头一紧,心里苦涩,视线移开了那片有她的区域。 当雪薇出来时,厉容铭已经躺在一侧的床上进入了睡眠状态。 雪薇身着肉色暴露的睡衣,在他身侧坐下来,如醉如痴地望着床上男人那张俊俏的脸,芊芊五指伸过去开始挑他胸前的睡袍袋子,渐渐的,一只凉薄的小手伸到了男人刚健的胸膛上,悄然抚摸流连着。 另一只手摁掉了夜灯。' ##第二百九十五紧紧相随 ' “小初,小初。”浑钝的迷糊中,厉容铭感到一双手正在身上抚摸着,是他的小初吗?她是不是与他心有灵犀,特意过来找他了,对不对? 心里涌起了股喜悦,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具女人的娇躯正趴在他的身上,呼吸粗重,娇喘着,而那双手正在往他的敏感部位摸去。 哪怕只是清醒的瞬间,厉容铭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他的小初,根本就不是。 因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他悲摧地发现,除了那个女人,他已经失去了男人该有的反应与性趣了 “小薇,你在干什么?”他猛地爬起来,摁亮了床头的开头,疾言厉色。 雪薇满脸泛着红色,杏眼迷离,双手紧紧搂着他:“铭哥哥,我就要死了,你答应了我的,在我死之前,让我体会到做女人的幸福,是不是?” 她亲吻着他的胸膛,舌尖撩拨着他。 厉容铭打了个寒噤,被她的这句话渗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雪薇。”他厉声喝道,彻底惊醒了,一把用力推开了她。 雪薇被她推得仰躺在床上,夜色的灯光下,竟然未着寸缕。 厉容铭猛地闭上了眼睛,拿被子盖住了她的身子。 雪薇嘤嘤哭泣了起来。 “铭哥哥,我没人疼,没人爱,宁愿现在就死了。”她抽噎着,“我爸爸是全球通辑犯,再也不能来关心我,我妈妈是个精神病人,永远不要我了,我连个爱的人都没有。” 她的眼泪如柱,蜷曲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厉容铭的心忽然烦乱到了极致,一口气堵着,脸色闷得通红。 他烦燥地走到客厅里,掏出烟来,狠狠抽了起来。 “把烟戒了吧。”黑暗中,烟蒂头若隐若现,恍惚间就听到了那个女人对他命令的声音,那多像是妻子对丈夫的命令啊。 他闭上了眼睛,穿上了外衣朝着外面走去。 深夜,简初是被一阵剧烈的腿痛激醒的,已经五个多月了,今天去医院孕检时查出来缺钙,半夜里,腿就抽筋了,爬起来,用双手按着腿肚。 乐辰逸动用他的关系,给她在学校里弄了个单间,这样还是方便多了。 虽然他不时会给她送些吃的来,但近段时间,简初的胃口很大,经常会觉得肚子饿。 半夜醒来,喝了点水后,越发觉得肚子饿得厉害,饿得有种发慌的感觉,胎动也明显,看来小家伙也是饿了,在肚子里不安份着呢,似乎在叫着:妈妈,好饿呀,我要吃东西。 简初微微一笑,爬了起来,穿了件宽大的T恤,朝着外面走去。 乐辰逸今天走时再三叮嘱她,不要随便外出,安静地呆在学校里就好。 可现在深更半夜的,只是出去买点吃的,应该问题不大的。 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宁静的夜空,空气里似乎有种暖昧躁动的气息,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这样的感觉几次又差点让她想返了回去。 只是那样的气息,轻轻柔柔的,在夜空里飘散,似乎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依恋,竟让她有种迷恋的感觉。 夜风轻柔的吹在身上,恍惚有双温热的大掌在抚摸着她的肌肤,霎时间就浮过了那些夜晚,与他激情缠绵的夜晚,心里竟像罩了口锅,闷得眼睛泛红。 学校对面就有小面馆,西餐店,小吃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一般想吃什么应有尽有。 简初小心翼翼走出来。 “请给我来二份意大利牛排,打包。”她走近了其中的一家店,用英语流利地说道。 “好的,稍等下。”店主是位意大利女人,笑眯眯地看着简初。 简初经常来她的店里买烤牛排,因此,她对简初的印像很深刻。 “小姐,几个月了?”老板娘笑眯眯地望着她。 简初脸一红,低头看了眼自已的肚子,四五个多月了,肚子有明显的突起,只是穿着宽大的T恤,不仔细看也是很难看出来的,显然这位老板娘也是孩子妈妈了,很有这方面经验。 大概是看出了她还是单身女性吧,眼里有怜悯的光。 “快五个来月了。”简初笑笑,不好意思的答。 “嗯, 应该是个男孩儿。”老板娘的眼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揣踱着,“男孩儿肚尖圆点,从后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怀孕了。” 她用自己总结的经验很老成的模样。 简初笑笑,不置可否。 夜色深重,鼻子里是食物的香味,突然就想起了妈妈,心情沉重,鼻子发涩。 好想家啊! 可她的家在哪里呢? 她低下了头去,眼里噙了泪。 对面,一个男人的目光自简初从学校出来起,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紧紧盯着她,眸光如炬。 简初有些慌乱的站着,似乎感到了空气里那股不安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拿了牛排,给了钱后,提着袋子快速朝着宿舍里走去。 月明星稀,夜色呢喃。 身后似乎有个脚步声在跟着她,越来越近。 她一只手摸上了肚子,心突突跳着。 厉容铭刚从酒店里冲出来,心情烦闷,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校园附近。 凝视着校园,心情起伏着。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缘份。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校园里走了出来。 她似乎胖了许多,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的小初。 一定是日子过得很好,心宽体胖吧,竟然会胖了那么多。 厉容铭平时从没有注意过怀孕的女人,也不知道简初这种体征是怀孕了。 她走路的姿势,整个神态动作,厉容铭就是化成了灰也认得出来。 他紧紧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跟着她。 简初此时的心慌乱成一团,加快了步子。 她快,厉容铭的脚步也快,她慢,他的脚步也慢。 他只是想跟着她,看看她,并没有想要上前去与她相认的,因为她很快就要到校门口了。 简初走得急。 如此近的空间里,隐隐能闻出后面跟着的男人味道,很熟悉的感觉。 她心跳得厉害。 是他,一定是他 厉容铭。 今天在医院里看到他带着雪薇来了的。 他应该是追过来,特意来看她的。 简初的脸上有了苦笑。 他会不会跑到她面前来,跟她说‘喂,简初,还好吗?’ 毕竟在南城,最后一夜,他们还在一起呢,虽然没有做什么,但他们之间不再是那么冰冷了的。 他还是她的表哥呢。 不应该吗? 她怕,似乎又渴望着,此时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般,胎动得厉害呢! 如果他走上来了,那就露谄了。 可他没有。 只是远远地望着她。 快到校园门口时,她突然顿足,月色下孤单地站着,嘴唇一抿,手摸上了肚子,眼泪流满了脸庞。 在那一瞬间,她有股冲动,想要回过头去告诉他,孩子并没有打掉,还在她的肚子里,现在很好呢。 她想再赌一次,赌他欣喜若狂,赌他用尽全力来爱她。 可雪寒松呢,那个阴魂不散的恶毒男人,现在说不定就藏匿在某个地方,雪薇也在他的身边,前段时间,她可是无意中从新闻上得知他们已经订婚了的。 算了吧! 闭上了眼睛。 把牙一咬,大步走进校园里走去了。 厉容铭不远不近地跟着,凝着她的背影。 心中一阵阵的悸动,差点,他就要跑上前去,抱起她来亲吻了。 可一想到她现在与乐辰逸呆在一起,很可能不久或者已经是乐太太了,他的心就像哽了一块石头般难受。 只要她转头,只要她叫他一声‘阿铭’ 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他就会原谅她一切,带着她离开。 可她连背都没有转过来,只是走进了那扇紧闭的校门。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底绞痛,眼角流下了一串泪。 人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后天,大早,厉容铭还在酒店里就接到了史密斯的电话。 他接起来一会后,脸上变色,只说了声‘我马上就来’,急急穿了衣服朝着外面走去,甚至没有带雪薇。 医院史密斯的办公室里。 “厉先生,这是化验结果,您好好看看。”史密斯递给了他一本病历,上面都是化验单。 厉容铭看着脸色大变。 “这是真的吗?”他翻看一阵后,抬起了头来望着史密斯。 史密斯沉重地点了点头:“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要做好思想准备……” 厉容铭的头开始痛。 这天,简初早早起床,上午学习,总觉得精神不集中,不时恍恍惚惚的。 中午时分,明明才刚吃过午饭,就觉得肚子饿了,最近胃口真的太好,又馋着想吃水果了,乐辰逸前天送她回宿舍后就没有再来了,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简初一般没什么事都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睡了一觉醒后,更觉得胃里饥渴难忍。 现在大白天,又是中午,外面很多人。 任性一回,换了套加大号衣服,就朝着外面的水果店走去。 水果店附近倒有,甚至就在校园门口附近都有,可这个时候,胃里特别的叨,只想吃酸梅。 顺着那排水果档,最后在学校对面左边的拐角处一个较僻静的水果档旁找到了新鲜的酸梅,当即就买了好几斤。 尽管这里稍微偏点,但毕竟是在学校附近,她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事会发生,这里的治安一向都很不错的。 除了买酸梅还挑选了好些水果,付了钱,提着走了回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关健时刻,他视而不见(高潮部分) ' “姐姐。”才走了好几步,经过一个拐角时,阴冷怨恨的声音竟像从天而降般在她身侧响起。 她吓了一大跳,扭过身去。 雪薇那张惨白,娇美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套裙,脸上的笑宁静而甜美,眼睛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可是那张脸白得渗人,衬着白色的衣裙,更显可怕,真如鬼魂般。 就这样一个柔弱得可以忽略的女人,竟然骗了厉容铭这么多年,还把李季敏吃得死脱。 这个有着美丽外貌,内心却如此肮脏扭曲的女人竟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毫无任何预兆! “你来干什么?”简初满脸的嫌恶,警惕冰冷地问道。 雪薇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的肚子,阴森森地说道:“姐姐,都已经离婚了,还留着这个野种干什么呢?难道你还想凭着他以后再回厉家争财产么?” “恶心。”一阵强烈的恶心瞬间就占据了简初的胃,她咬了牙,冷着脸转过了身去朝着校园走去。 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恶心的女人了,一点也不想与她说话。 她怕与她说话会脏了她的嘴。 “姐姐,别走呀,既然遇到了,那说说话怎么样?”雪薇快步飘到了她的面前,邪恶的笑,“难道你就不想把我的真面目告诉给厉容铭么?我身体好着呢,一点病也没有,可我的铭哥哥一定要带我来美国检查身体,说什么病好后,才好结婚生孩子,他呢,也是太担心我的病了,承诺这次回去后就要给我个盛大的婚礼了,比起你那时不知道要华丽多少倍呢,只是我想知道,你这小三为什么还要留着肚子里的野种呢,为什么不永远在我们面前消失了呢?” 雪薇用手拂额前的秀发,右手上戴着的超大粒婚戒就在太阳光下闪铄着,脸上的笑越加的阴冷,眼里的光堪称恶毒。 简初寒意深重,后悔自已没听乐辰逸的话走出来了。 无心与她周旋了,水果掉落下来,也没心思去捡了,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变态恶毒的女人。 “姐姐,不要走呀。”简初绕过她,没走几步,雪薇又阴魂不散地飘到了她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简初厉声怒问。 “不想干什么,就想知道姐姐这孩子何时会打掉呢?”她阴沉沉的笑,血红的唇染上了层妖艳的光。 “雪薇,太过份了。”简初怒喝一声,“我与厉容铭已经离婚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你为何还要来纠缠不清?告诉你,若还想跟你的铭哥哥结婚白头到老,那就消停点,否则,我这里有你亲口所说的一切罪恶的录音,这些都保存在了我的手机里,如果你逼人太甚,那我就只好把这些录音交给厉容铭了。” 简初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来,在雪薇面前扬了扬,“本来我想彻底放弃过去,不想揭穿你的伪善的,可你得寸进尽,步步紧逼,那我也不必客气了,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也都被我录音进去了。” 雪薇的脸霎时雪白,身子发着抖。 做梦也没想到简初竟然还会留有这么一手。 实际上,简初考验的是厉容铭对她的信任,就算有这录音又如何,就算她在厉容铭面前揭穿了雪薇的真面目那又如何?厉容铭也不能把她送进监狱去,杀死一只鹦鹉,装病,真算不得什么罪,况且凭厉容铭的心性,也不会那么做的。 只要雪寒松一天不落马,只要他躲在黑暗处,她与厉容铭之间就不可能有未来,既然没有未来,又何必更进一步纠缠呢! 爱情靠的是真诚信任,她要赢得的是真正的爱情。 可有些人不作就不会死! 没有忘记,在图书馆里,那背后的黑手把她推下楼梯差点害她流产了,多么的恐怖! “贱人,竟敢阴我?”雪薇恶狠狠地骂着,伸手过来就要抢她的手机。 简初把手一抬退后二步,顾虑到肚中的孩子,面对着她厉声喝道:“雪贱人,请你自重点,只要你老老实实地跟着厉容铭生活着,我就不会把这些录音泄露出去的,也再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请你好自为之,给大家彼此一条生路。” 可此时的雪薇就像一条疯狗,红了眼睛,人格彻底泯灭了,理智也尽失。 她睁着血红的眼,紧紧盯着简初手上的手机,狞笑一声,朝她扑了过去。 简初害怕极了,慌忙向后一闪,灵巧地避过了,用手护着肚子。 “去死吧。”雪薇扑了个空,差点摔倒,恼羞成怒,伸手出来拧成拳头朝着简初的肚子打去,简初脸上变色,侧身再次躲过。 谁知雪薇这次精明了,只是虚晃一招,另一只手趁机窜过来抢走了简初手上的手机。 简初毕竟怀着身孕,反应没那么快,等她意识过来时,雪薇已经抢过她的手机了,脸上露出了狰狞得意的笑,抬手就要来删掉她的录音。 或许怀孕傻了的缘故吧,简初竟然也是愤怒得失去理智了。 一个剑步上前,伸手狠狠一拍,趁机打掉了她手里的手机。 ‘啪’的一声,手机跌落在地。 雪薇立即弯腰下去捡。 简初此时也意识到被这个女人缠住麻烦了,想着用手机快速给乐辰逸打电话的,让他来救她,眼见着自已的手机快要落入这个恶毒的女人手里,急了,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她,去捡手机。 雪薇身子轻,没招架,一个踉呛,整个人被简初推得朝着前面倒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竟然伸出了一只脚来勾倒了简初的脚。 此时,一辆小轿车正从她们的前面驶过。 …… 从医院出来,厉容铭坐在出租车上心神恍惚,眼皮直跳,双眸无意识地盯着车窗外,耳边都是史密斯教授刚刚说过的话…… 车子正朝着酒店开去。 回酒店的路是要经过泽强建筑大学校园门口的。 突然,那样可怕的一幕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 不远处,简初正用力推了雪薇一把,雪薇一个跟头朝着前面栽去。 而一辆小轿车正从她们的面前驶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停车,快停车。”厉容铭急得大吼。 安全带还没解开,甚至出租车还没停稳,厉容铭就打开了车门,朝着外面跑去。 史密斯教授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叫嚣:“病人患了严重的血液病,已到晚期,必须要马上住院治疗,移植骨髓,否则活不过几个月了,这个时候的病人不能有任何的碰伤。” “小薇。”他沉痛的大喊着。 小轿车开走后,只看到雪薇倒在地上,脸色灰白,而血正从她的后脑勺上沽沽流出来,越流越快,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她渐渐陷入了昏迷…… 他快速冲上前去抱起了她。 腥热的血液很快就流湿了他的西服…… 简初被雪薇拌倒后,正好被该死的小轿车刮到了宽大的T恤,被强拖去了好几步远,简初在危急时刻脱掉了外衣…… 她蜷缩在地上,好在里面穿了件防辐射的小衣,肚子里一阵巨痛朝她袭来,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了出来,她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心痛如绞。 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天簌之音。 心中一喜。 “阿铭,快救救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她虚弱地朝着那个飞奔过来的身影喊。 可男人魁梧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跑过去了,几乎对她视而不见,直接跑向了倒在路边的雪薇,怜惜地抱起了她,痛声叫着‘小薇’。 “铭哥哥,她又害我,推倒了我。”被厉容铭抱起的瞬间,雪薇彻底晕过去前,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了这几个字后,彻底陷入了昏迷中。 厉容铭的头终于扭了过去。 几米远的地方,简初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下,手指紧紧抓着马路,双眼乞求地看着他,满脸痛苦,乞盼地喊着:“阿铭,孩子,孩子……,救救孩子。” 她下腹疼痛,随时都要晕过去,可母爱迫使她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那个男人,孩子的爸爸痛苦地喊:“救救孩子……阿铭,救,孩……” 可男人只是看着她,无动于衷。 她感觉到身体里的那个小生命,她和那个男人,此刻如神抵般降临的那个男人的小生命正在一点点逝去,正在离她而去,她惶恐痛苦极了,声音发着抖,孤独而又无助地喊着,用手拍打着地面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一刻,孩子的爸爸就在不远处,多么希望,他能跑过来,抱着她,把她送到医院里去抢救他们的孩子。 而不是抱着雪薇…… 此时,耀目的鲜血染红了厉容铭的双眼,怀中的女人因为血液病正在大量出血,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几米处浑身是血的女人也正在朝他喊,满脸的痛苦。 在车上时,他只看到了简初推倒了雪薇,小轿车过去遮挡了他的视线,根本没看到简初是怎么倒在血泊中的。 形势异常严竣。 鼻翼中的血腥味在强烈弥漫着,他没有思考,咬牙抱起雪薇就朝着街道上跑去,此时这里没有出租车,他剑步如飞朝着那边跑去,那里停着一台出租车。 简初倒在血泊中,睁着眼睛,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抱起雪薇从她面前快速跑过去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像有一万台辗压机从她身上重重辗过,心底沽沽流着血,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地面,五指抓得血肉模糊,满眼的绝望,眼泪模糊了视线。 男人就那样抱着雪薇走了,把她和他们的孩子丢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鲜血不断地从下身流了出来。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满世界里都是一片白色,看不到希望的白色,心如死灰的白色。 忘了身体的痛,双眼呆滞…… 她像死了般趴在街道上,睁着双眼,看着天上飘浮的云彩。 嘴角处浮起的是凄苦的笑。 “小初,我们要个孩子吧。”“小初,让孩子来救赎我们的灵魂”“小初,我要带着你一起迈向地狱。”,这样的话曾经是那么美好,她深信不疑,就算是受尽了磨难陷害,她都坚持了下来。 再艰难,她都能挺过来。 可他却不相信她,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她。 就是这样的一份不信任,让她觉得没有必要把录音拿出来给他看,多少次,他都相信是她恶意推倒了雪薇,那个时候,也相信是她杀了连碧珠,这次,他一定也是相信是她恶意推倒了雪薇的。 他抱着那个女人走了,对她和孩子视而不见。 她的手紧紧抓着地面,手指像要断裂。 不再对那个男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从此后。 她的心彻底死了。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黄泉路上,不要怪妈妈呀。”她在心中默默念着,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却几乎改写了几个人的命运。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后,简初满身鲜血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彻底消失了。 她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包括乐辰逸。 没有任何人能说得清楚她的去向,甚至没有任何人看到过她的踪迹。 却说乐辰逸接到手下人的报告迅速赶了过来,可当他过来时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握紧了拳头,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紧急叫来了警察,着手调查,通过监控,他看清了大概始未,特别是厉容铭抱着雪薇走了,丢下简初和孩子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让他对厉容铭的愤怒达到了最高点。 只是接下来简初蜷缩在地上直至消失的那一段,监控录相上面再怎么也查不到了,事发时那里正是一个死拐角,监控也看不清全部,当时他们只能看到简初倒在血泊中大声朝着厉容铭喊,求救,然而厉容铭却抱着雪薇走了,然后监控上面突然模糊成一片,是黑色,再回到监控清晰画面时,简初倒下的地方就是空无一人了,唯有那滩黑色的血迹。 显然,有人在简初消失的那一刻,在监控上面做了手脚,而且那人应该还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的。 简初就这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下落不明的消失了,谁也不知她是死是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生死未卜……' ##第二百九十七章行尸走肉 ' 关于简初的去向,校园里流传着好几个版本。 其中一个流传得最为广泛的就是简初被一辆黑色的豪车救走了,当时救她的是个男人,身着兰色的衬衫,戴着厚厚的墨镜,从车子里下来抱起了满身是血的简初上了一辆豪车。 还有的版本就是,简初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提上了车,听说提上车时就已经死掉了。 还有的人甚至说,当时从街口冲出来几个男人,拿刀砍死了她。 …… 各种流传,各种版本,无论是哪个都不能清晰在确认简初 的去向,都是带着浓浓的悲剧色彩。 彼时,事情发生时。 厉容铭抱着雪薇并没有上那台出租车,而是边跑边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救护车很快赶过来,他把雪薇送上救护车后,脑袋瞬间灵光了。 抱着雪薇离开时,他听到了简初叫着‘孩子,孩子’这样的字眼,虽然没有听清楚孩子是他的那句话,但在那一瞬间,他明白过了来,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并没有打掉。 是他不相信她,被她蒙了。 他们的孩子根本还在啊。 瞬间,他跳下了救护车,掉头朝着来的方向跑。 他想他没有上出租车大概还是记挂着她吧,如果上了出租车,他必须要亲自把雪薇送到医院里去才行,那个情形,如果他离开,雪薇肯定会死,后来,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掏出手机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救护车来了后就有医生照应了。 这时,惊醒过来的他快速朝着回路跑,仍是迟了那么几分钟。 一路上,他疯了般跑着,几次撞上了别人的车,差点被撞残,可当他跑过去里,简初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小初,等着我,我不准你出事,不准你死,就算是要死,也要跟我死在一起,一路上他不停喊着,加速奔跑着,只是没有用,等待他的只有一滩血迹。 他疯了般周围问,到处找,可所有人都摇着头,那几分钟里,正是午睡时间,这么短短几分钟发生的事甚至没人看到。 茫茫人海里,他,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 医院手术室里。 雪薇正在抢救中。 厉容铭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外面,对于雪薇的病情结果,他是麻木的,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了,满脑海里都是简初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下,乞盼地望着他,向他求救的模样,心一阵阵的抽痛。 他该是有多渣啊,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会第一时间去抢救,他到底有多混啊,到底在干什么呀? 痛苦让他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走廊里。 乐辰逸高大的身影带着侵略性朝他靠近。 厉容铭只是呆呆坐着。 乐辰逸脸色铁青,双手握成了拳头,走近来,一把搼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怒声吼:“厉容铭,你这个人渣,为什么不救初初?为什么,知不知道她肚子里还怀着你们的孩子?知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孩子,可你呢,连自已的女人和孩子都不去抢救,却要去救那样的女人,怪不得初初一直都是铁了心要离开你。” 乐辰逸的眼里都是怒火,恨得咬牙切齿的。 如果说雪寒松逃脱后,他无奈,没有这个能力除掉他,那真不能怪他,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的女人和孩子就倒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挽救他们的命,可他做了什么?在这么关健的时刻却去救了那个本就该死的女人! 这男人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你tm的真不是男人,连自已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亏初初为了你还那么伤心,真是太不值了,告诉你,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仇人,你毁了我的初恋情人,那么美好的女人被你活活毁掉了,去死吧。” 乐辰逸愤怒之极,一拳过去狠狠击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的拳头带着仇恨砸在厉容铭的胸上,小腹上,厉容铭则像个死人般被他打倒在地上,头都没有抬起来。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你吗?你的情人,雪薇那天在图书馆里差点害她流产了,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怕雪寒松纠缠,她不得不对外宣称自己的孩子已经打掉了,可你呢,做了什么,到现在还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甚至不信任她,这就是你们的爱情吗?” …… 厉容铭趴在地下,紧闭着双眼,完全就是一副死人模样,任乐辰逸的拳头落在身上,此时的他,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只有一个躯壳了。 乐辰逸难泄恨,愤怒的打着他,直到医院的保安跑过来才终止了这一切。 乐辰逸离开了,带着悔恨离开了,很后悔这几天应该把她看管起来的,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对付雪寒松身上去了,只担心他会在暗中伤害她,可没想到真正伤害到她的不是雪寒松,却是厉容铭, 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想要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却在关健时刻,救了别的女人,抛弃了她和孩子,这是他无论如何也算不到的。 厉容铭是被警察送回的酒店里,警察把他扶到床上,他就趴着,不吃不喝,如行尸走肉。 至于雪薇的病,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思过问了。 那天,史密斯教授告诉他雪薇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形于白血病,一旦碰伤出血就很难止血,很可能随时都会丧命。 因此,当他看到雪薇被简初推倒流血时,首先印入脑海的就是雪薇会死掉,这才抢先救了她。 他是真没想到简初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现在的他悔恨,痛苦,多想这一切都回到开始,那样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救自已的女人和孩子的,可这一切毕竟过去了,时间不会倒流,这世上也不会有后悔药。 三天后,厉容铭胡子拉茬地去了趟医院,离落已经把连碧珠找来了,然后没他什么事了。 至于雪薇的病情,他没问结果,也不想去问,只过去结清了住院费用,并且留下了大笔现金,然后又吩咐离落从明龙阁里调了二个家庭医生来专门在美国医院这边负责雪薇的事,直到她康复。 然后,他走了,回到了G城。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外去。 每天就把自已关在他们的婚房里,抱着她的枕头,像进入了冬眠般一动也不动。 明龙阁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简初怀着厉容铭的孩子,与雪薇在美国发生争执后,被车拌倒大出血,然后她和孩子消失了,生死不明。 李季敏知道个事情后也是惊呆了! 一个月后。 天胜集团总裁室里。 “哥,找我有什么事吗?”厉容瑞西装革履,精神抖搂地走了进来。 厉容铭沉锐的眸光夹着寒意直直注视着他。 “大哥……”厉容瑞的心有些慌了,嗫嚅着,有些手足无措。 厉容铭仍然是尖锐地盯着他,没有半句话。 厉容瑞的脸渐渐暗淡下来,低下了头。 “不要叫我大哥,我不姓厉,我姓徐。”厉容铭凉薄的唇缓缓开启。 厉容瑞明白了什么,片刻慌乱后,脸上恢复了镇定。 “大哥,可能你对我有意见,但……”他清了清嗓音,很有些无奈地答。 “我说过了,我姓徐,不是你的大哥,以后,你也没必要叫我大哥,我更不敢做你的大哥。” 厉容铭收回了望着他的眸,点燃了根烟,狠狠吸了口,淡然若水地说道。 厉容瑞顿时感到无比的难堪。 “今天叫你过来是有点小事情的。”吸了口烟后,厉容铭神色更加淡然地说道,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支崭新的铅字笔来,这才把手伸向了电话机,拨了几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轻轻吐了几个字:“杨律师,到总裁室过来下。” 厉容瑞惴惴不安地望着他。 不知道这位大哥要做些什么,但心里的不安在加大。 厉容铭的背靠到了软椅上,微昂着头,又深深吸了口烟后,仰天将烟吐出。 “选美决赛那天,你去找了简初?”他把脸对向了他,声音突然很冷,冷得厉容瑞打了个冷噤。 “哥,我……”厉容瑞面色泛红,支吾着,果然,那天的事被厉容铭知道了,他吸了口气,可仍然如此解释着:“你知道的,爷爷偏爱你,这么多年,他对你和伯父的庇护与爱胜过了对我们这些亲骨肉的,这些,我与爸都是无怨言的,可是那么大的数目,我们如果拿出来,真的会一无所有了,我们厉家也有可能就要垮了……” 厉容铭狠狠抽着烟,眸光眯成了一条直线,长长吐出口烟雾后,朝着厉容瑞摇了摇手,示意他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何必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杨律师走了进来。 “厉总,请签字。”杨律师拿出一沓资料来双手递到了厉容铭的面前。 厉容铭看都没看,拿起手中的笔在上面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尔后朝着他点了点头。 “厉总。”杨律师会意,迅速从办公桌上拿起了这沓刚刚签过字的资料来,把脸对准了厉容瑞清晰地说道:“这是天胜集团的法人代表任命书,上面法人代表的名字已经换成了您的名字,从今天起,您就是天胜集团总裁了,请收下。”' ##第二百九十八章 悔恨与愧疚 ' “这……”厉容瑞目瞪口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很快就明白厉容铭叫他来的目的了。 “不要感到惊讶,我本姓徐,天胜集团是厉家的支柱产业,我这个外人不配拥有,爷爷对我们徐家恩重如山,他养大我们,教育我们如何做人做事已经是额外开恩了,至于厉家的财产,我不敢要,也不配要,你说得没错,爷爷一直偏爱我们,亏待了他的亲儿子亲孙子,因此,我现在把你应得的一切全都还给你,希望以后你能把天胜集团发扬光大,带领他走向辉煌,为厉家添光。”厉容铭继续淡然若水地说道,深谙的眼底是莫测的光。 “可是,哥,天胜集团爷爷已经给你了呀。”他仍然不可置信地说道,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到他的头上来,毕竟天胜集团的市值比起他现在H市的公司起码多了一倍以上。 “听着,现在我给你了,黑字白纸,这有杨律师在,千真万确,相关事宜,我都已经叮嘱了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员,他们会向你汇报的。”厉容铭拿起了桌上的公文包,诚恳的笑笑,“容瑞,好好干吧,我要走了,天胜集团以后就靠你了, 我诚心祝天胜集团昌盛繁荣,越来越好。” 他走出来,经过厉容瑞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公文包夹在腋下,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哥,你给我了,那你要去哪里呀?”厉容瑞在身后喊着,可厉容铭再没有回头。 腾龙阁的书房里。 厉义钦沉然坐在沙发上,额上的皱纹皱成了一团,原本红润的脸黯然无光,说不出的憔悴,二鬓的白发又添了许多。 似乎在一夜间,他就老去了,原来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夕间就不见了,只有岁月留给他的沧桑与无奈。 门开了,厉容铭慢慢走了进来。 “爷爷。”未开口,他的喉咙已哽咽。 “阿铭,天胜集团是由你拼搏壮大的,为什么要给容瑞?这是在打爷爷的脸啊。”厉义钦眼里流出了浑浊的泪。 “爷爷。”厉容铭跨步向前,跪在厉义钦的面前,脸埋在他的双膝上,泣不成声。 多少日子了,他无心公司的事物,几乎跑遍了大半个地球,只要哪里传出有类似于简初的消息,他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所有这些都没有把他心里的悔恨消磨掉,不管他付出多少努力,上苍似乎并不受他的感动。 简初彻底消失了,带着他们的孩子,生死未卜。 那天,他看到了的,她倒在血泊中,流了那么多血,那个孩子呢?还会在吗?简初呢,她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这些像火一样的煎熬着他的内心,就是睡着了,耳畔都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还有简初那一刻望向他的由乞盼到绝望的眼神,这些都会像尖刀在剜着他的心,一点一点的,血淋淋,残忍而又痛苦。 多少悔恨也填不满他内心的愧疚。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由痛苦到痛定思痛,也想清了许多问题。 简初坚持离开他是对的,之所以会发生后来的一切,就是因为她离开他不彻底,招致了祸根。 他太幼稚愚蠢了,看不清楚身边的人,竟幻想通过孩子来挽回一切,这样害了的只是她啊。 他根本就给不到她幸福,给不到他们的安全,自认为自已很强大,却是天底下最无能的一个。 凭什么要简初留在他的身边?他能给得了她什么? “爷爷,对不起,以前我误解了您,可惜,我明白这一切太晚了,是我害了小初,我罪该万死。”他痛哭流涕。 “孩子,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厉义钦的浊泪爬满了脸庞,“你太仁义了,那一刻你的选择或许也没有错,毕竟你与雪薇从小长大,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只是苦了的是简初,还有你们的孩子……” 他老泪纵横。 事实上厉容铭能走到今天真的太不容易了,雪寒松太狡猾了,他们的家族经营了福江帮几十年,不是说清除就能清除的,这事的错从开始就注定了的,或许这就是命。 “孩子,我相信终有一天坏人罪有应得的,不要心急。”厉义钦喃喃自语着。 “爷爷,我要走了,您要保重好身体,暂时不能来看您了,您可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尽孝道。”厉容铭抬起了坚毅的面孔,站起来,朝着厉义钦深深鞠了三个躬,“爷爷,感谢您对我们老徐家的后代养育之恩,将来,我定当回报。” 说完,他转过了身去。 “孩子,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厉义钦的嘴唇哆嗦着,脸色苍白。 厉容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爷爷,我自已也不知道啊。” 厉义钦脸上的泪流得更急了,可最后发出来的只有沉重的叹息声:“孩子,不管你走得有多远,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记住,徐公的后代必定是人上人,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商场上,必将是一代名将。” 厉容铭耳根动了动,握紧了拳,郑重点了点头,大踏步离去。 翔龙阁的客厅里,李季敏双目失神地坐着。 厉景奇原来不是厉义钦的后代,而是徐擎远的后代,这样的事实让李季敏一时都无法适从,其实是谁的后代都无所谓,关健的是,罩在他们这房头上的厉家大少爷那层耀眼的光环不见了。 对于李季敏来说是失落的。 厉容铭已经把天胜集团交还给厉容瑞了,他们这一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说白了就是寄人篱下。 现在的谷雪珠完全就是个大赢家,儿子继承了天胜集团,将来也会继承下厉家的家主,她才是厉家真正的夫人,当家人。 至于她,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靠人的恩赐过日子,寄居在别人家而已,这样的事实几乎真正打击到了她这颗骄傲的心。 她不再是那个骄傲的贵妇人了,甚至感觉到抬不起头来。 厉容铭慢慢走了进来。 “儿子。”李季敏看到厉容铭走进来,灰暗的眸光里终于有了点亮色。 儿子也变了。 他满脸瘦削,眼窝深陷,脸无表情,形为举止僵冷,冷硬的脸上谁也弄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妈,我来看看您的。”他温和地说着,在李季敏对面坐了下来。 “阿铭,天胜集团是你这些年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为什么要给厉容瑞?他根本就没那个才能啊,就算是你给他了,也会因为管理不善而把天胜集团带入下坡路的,为什么要那么傻呢?那才是你的地盘啊。”李季敏脸色灰败,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妈。”厉容铭的声音突然很冷,“您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改变势利眼的心态?什么时候才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贪念?天胜集团原本就是厉家的支柱产业,是厉家的财产,我们徐家的人凭什么要拥有?至于说到打理天胜集团,那是爷爷照顾我,给了我这个机会来锻炼,甚至把自己的亲孙子都赶到H城去了,这点您难道就看不到吗?而且他还让您来当家,这摆明了就是对我们这一房人的偏爱,您应该感恩而不是埋怨。 我把天胜集团还给容瑞,那是物归原主,至于这些年的打理,那也算是我回报给厉家的一点点心意,根本不存在本属于我的这一说法。我现在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会不管这些家事了,原本,他是无家可管啊,这些本就不是我们的家,他又有什么资格来管呢? 妈,我劝您,以后就心平气和呆在这里吧,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盛气凌人了,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一个简初能承受得了你的尖酸刻薄与是非不分的。” 厉容铭冷冷说完这些后,大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阿铭……儿子啊。”李季敏痛哭出声来,面如土色地坐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碧园小区。 沈飞飞提着包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自从简初出美国后,她就倍感冷清,可从乐辰逸那里得到的消息直接把她整个人都给懵掉了。 简初竟然失踪了,是死是活到现在谁都不知道。 一度,她的心沮丧到了极点,甚至连律师事物所都没有心情开下去了。 房门前,男人的背影倔强的站着,后背挺得很直。 “渣男,你怎么又来了?”看到这个身影,沈飞飞就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把他给人道毁灭。 厉容铭转过身来,声音很低:“沈小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小初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请你念在我的一片痴心的份上,给我发个消息吧。” 说完,他把一张明片递给了她 沈飞飞冷眼看着他,狐疑地接过了明片。 上面只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管你有她的什么消息,都求你能够告诉我。”厉容铭低声下气地请求着。 沈飞飞冷哼了声:“你放心,我不会有她任何消息的, 这次,如果她真死了,当然无法知道任何消息了,但如果还活着,她必定是铁了心不想再见到你了,我想呢,应该是对你灰心失望到了极点,她明知道你可以通过我来得到她的消息,因此,她是不会给我任何消息的,你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到我这里了,认识你,我自认倒了八辈子霉,现在连最好的朋友都要因你而冷落我了,哼,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简初身世之部分之迷 ' 半年前,门卫告诉沈飞飞,简初住在这里时,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有辆豪车开进来,有个男人总会站在她的楼下望着她的窗户发呆,后来门卫认出来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天胜集团总裁厉容铭。 原本对厉容铭没有半分好感的她,听了这个消息后,还是悟出了些理由,或许他与简初之间还是有些感情吧,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到了妻离子散的地步,白白当了那么多年的总裁。 厉容铭脸色灰暗,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了身去,失魂落魄的走了。 南城的四合院里。 徐蔓删正在门前院落里除草,回到四合院后,她又开始养起了一些花花草草,精神状况好了许多。 简沐明进来时,她正忙得满头是汗,干劲冲天呢,就这样的日子,身体竟然慢慢复原了,脸上又恢复了红润。 “蔓删,你身体不好,不要太累着了。”简沐明走近来,接过了她手上的工具,“我来帮你。” “不用了,我来就行,瞧你这一身西服弄脏了可不好。”徐蔓删不让简沐明沾半点重脏活,又抢过了他手里的工具,“你就在那边站着,我们说说话。” 简沐明无奈,只得站在一旁,抬起眸时,眼光就望到了对面的四合院,不由一阵怔神,明眸里流过丝痛意。 “沐明,好久都没有初初的消息了,她现在还好么?”徐蔓删直起腰来揩了下额前的汗水,这样问着。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感到奇怪,再一抬头,心中一悸,脸上有些灰色。 这么久了,他还是忘不了她! 对她从来都没有一点点心思,不管她如何付出! 她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朝着大堂里走去。 简沐明意识到自已失态,摇了摇头,也跟着她走进去了。 “初初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徐蔓删的手扶着门框,眼里干涩。 她不知道简初的近况,也不知道她怀孕了! 只知道她在美国泽强建筑大学求学。 为了怕她担心伤心,简沐明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也在极力隐瞒着关于简初的一切,但近段时间,他来得勤了。 “蔓删,初初正在国外求学,可能近几年都不会回来了,那边学校管得很严的,你就养好身子吧,在G城,她最担心的就是你了。”简沐明不知要如何来安慰她,只能是这样说着。 “要几年吗?”徐蔓删喃喃着,眼里浸了泪,心里失落涌苦,“这孩子命太苦了,年纪轻轻的就离婚了,我这心里痛呀。” 她的手绞紧了胸前的衣服,泣不成声。 得知简初和厉容铭离婚后,她一直都没有说什么,简初嫁进厉家并不幸福,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离婚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女儿太痛苦了,每每心里想起这些,都要流眼泪。 其实,她一直都是看好乐辰逸的,也知道乐辰逸的公司在美国,在她的潜意识中,简初之所以会去美国求学,应该就是去那里与乐辰逸发展感情的,因此,也没有过份的反对。 只要她以后能幸福快乐,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求她能不时来个电话问问好就行,可最近几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听到女儿的声音,她是真心着急的,这样问简沐明也不止一次二次了,每次简沐明都是这样宽慰她,时间久了后,心里就有不安的感觉。 “放心吧,她去美国是与乐辰逸呆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简沐明上前来,把她的头按进怀里,宽慰着,眸里的光特别的重。 他知道徐蔓删对乐辰逸有好感,也很放心他,每次只能是这样来宽慰着她。 听到是乐辰逸果然徐蔓删就不再哭泣了,脸上也就有了点笑意。 不久后,像心有灵犀般,乐辰逸就主动给她打起电话,在电话里说了下简初的‘近况’,这样徐蔓删才彻底放开了简初的事。 中午,徐蔓删下厨炒菜,做简沐明最爱吃的菜。 简沐明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有股从未有过的充实。 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了什么似的,或许人生有许多东西就在面前,真实存在,只是不知道珍惜罢了,以前,他伤她太深。 “蔓删,你能原谅我吗?我对不起你和初初。”他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了忙碌的女人瘦削的肩,把她轻拥入了怀里,温存地说道。 徐蔓删呆愣了瞬间,泪如雨下。 “沐明,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早就原谅你了。”她转身在他怀里哭。 “谢谢你,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女人。”简沐明搂紧她,深深的叹息,也因自已对她的伤害感到愧疚。 “沐明,我只是不放心你呆在那个女人身边,那女人的心太狠了。”徐蔓删抽泣着说道,“此生,我不求你能来陪我,但请你离开那个女人吧,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啊。” 简初一直瞒着徐蔓删关于简沐明的事,及简洛氏集团所发生的一切,但当厉容铭归还了简爱集团并牵址到南城后,徐蔓删还是知道了一切。 这个时候的她痛苦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毕竟简沐明出来了,而且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呢。 简沐明的眼睛瞬间像进了一层沙,生生的痛。 “蔓删,洛云也是我的女儿,这一切不能说断就断,请给我时间。”对于简洛云,简沐明自小就是疼爱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怎么可能说断就能断呢,当时也是看在简洛云的份上才把许如梅带回了家,事实上,对于许如梅这个女人的品性,他从开始就是知道的,当时在极端苦闷中被她的风骚迷倒,后来若不是有了孩子,而且孩子越来越大了,也是该要一个名份了,才不得已把她们娘两领了回来,这不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么。 说到简洛云,提到‘女儿’这二个字,空气似乎一下就凝固了。 徐蔓删的心颤抖了下后,终于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道:“沐明,相信我,简初真的是你的女儿。” 简沐明身体抖了下,猛然间像受到了无比的欺骗般,刚才还有着歉意的脸徒地阴了下来,非常可怕。 “蔓删,你还要骗我吗?难道这么些年,还不够你吸取教训么?”他的脸阴沉似铁,话语冷了许多倍。 徐蔓删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冷,鼻子一酸,许多心酸的往事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了,该要解开这个结了,她已经不在乎了,简初也大了,是该要知道这些了。 “沐明,简初就是雅秀的孩子啊,你难道看不出来么,简初的眉眼都与你相像吗?”她颤声说道,眼泪似水。 简沐明瞬间惊呆了,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简初的眉眼间确实与他有几分像,也与雅秀有几分像呢? 他呆呆站着。 “简初就是雅秀的孩子,那年我确实流产了,然后医生诊断我再不能生育了,而雅秀呢,自那一晚后就怀了你的孩子,后来厉老爷子因为女儿未婚先孕,有辱门风,大发雷霆之怒,甚至扬言要赶她出门,雅秀又羞又气,生下孩子那一年里,染上了风寒,心病又重,整日哭泣,不肯吃药,很快就病重了,那一年里,她把简初偷偷过继给了我,那时,简初都快一岁了,在雅秀快要病死前还不会说话,因此,雅秀给她取名‘言声’,希望她能早点开口说话,后来过继给我后,怕你发现,我给她改名为‘简初’,希望她的人生简简单单,一帆风顺的,可事实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这孩子到目前为止也是受尽了磨难啊。” 徐蔓删哭泣着的断断续续的话,直让简沐明如同惊雷,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四合院。 厉家与徐家是友好邻居,这对好邻居里住着一对好姐妹。 徐蔓删和厉雅秀。 她们自小一起玩大,长大,吃睡都在一起,不仅是好姐妹也是好闺蜜,什么心里话都跟对方说。 少女时期,她们形影不离。 直到有天,一个俊俏风流的少年闯进了她们的生活中,一切开始变了。 简沐明一表人才,虽然出身贫寒,但很有才识,深得徐擎远的赏识。 徐擎远没出事前,简沐明就是徐擎远的手下,那时的徐蔓删和雅秀都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简沐明经常随着徐擎远出入出合院里。 当时的二个好姐妹每天都在一起,吃喝玩乐都是粘在一起的。 那个年代,她们很少外出,唯一见识过的男人就是简沐明了。 几乎于此同时,二个少女都爱上了简沐明。 那时的厉老爷子常年累月在外面奔走,忙于G城的生意,当他回来时,竟然得知雅秀怀孕了。 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错。 厉义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差点就把雅秀给打死了,要不是老伴爱女心切,苦苦拦阻,雅秀恐怕就连生下简初的机会都没有。 而当后来,厉老爷子得知了事情的起始经过后,更是直接把雅秀关进了家里,再不让她出去了。' ##第三百章简初身世之部分之迷2 ' 直到雅秀生下简初,抑郁成疾,每天关在家里,日日以泪冼面,身子越来越差,后来染上了虐疾,她本人失去了心爱的男人,也生无可恋,经常偷偷把药倒掉,终于病死。 她死后,简初才刚一岁,嗷嗷待哺。 彼时,简沐明已经与徐蔓删结婚了。 徐擎远事发时,简沐明也因为是他的得意手下而受到了牵连,他不甘心忍受这样的委屈,毅然辞职下海了。 那一年里,他去了G城闯荡,而在他去的时候,徐蔓删也怀孕了。 只是不幸的是,因没人照顾,徐蔓删有天夜里因雨天路滑上厕所时摔了一跤,大出血,那时的医疗条件差,徐家没有男人,只有一个生病的妈妈,等到厉母知道,派人把徐蔓删送到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徐蔓删开始大出血,胎盘粘连,为了保命,当时医生给她切除了子宫,从此后徐蔓删彻底失去了生育的机会。 流产后的她,痛不欲生,几度自杀。 这时雅秀病得奄奄一息,简初年仅一岁,嗷嗷待哺,雅秀做了个常人都不能想象的决定,她请示了厉老爷子,亲自带着病体最后见了这位昔日的好姐妹一面,把自己的女儿言声,送给了徐蔓删,并把那个玉配,自小就带在身上的玉配放到了言声的身上。 雅秀相信自己的这个好姐妹会善待言声的,一则言声本就是简沐明的孩子,再则,徐蔓删爱恨分明,性格善良,失去孩子本就痛不欲生,因此,言声送给她,正好弥补了她的缺陷。 徐蔓删接过言声时,激动不已,终于抱着雅秀放声痛哭,这对好姐妹因为简沐明而出现在分裂,终于在最后时刻冰释嫌疑了。 厉义钦为了徐蔓删和言声能幸福,在埋葬了雅秀后,带着一家大小牵到了G 城,自此后,很少回到南城了,也再没有与徐蔓删一家联系过。 这样,简初是雅秀孩子的事,几乎没人知道。 徐蔓删也是存了点私心,一则怕简沐明因为她不能生育了,而抛弃她,他原本就不爱她啊,二则也是因为怕言声长大后不认她这个娘,基于以上原因,她对简沐明坚称说孩子是她生的。 因为简沐明出门时,徐蔓删确实是怀着孕的,简沐明最初几年也是深信不疑的。 不久后,厉义钦的老伴也相继去世,老伴死时非常念旧,思念南城,也思念女儿雅秀,厉义钦就遵从她的遗嘱,把她送回来葬在了四合院小湖边,与雅秀葬在了一起。 “简初真的是雅秀的孩子?”简沐明眼角的泪流了出来,双手有些发抖。 “是的。”徐蔓删泣不成声,“初初真的是你的女儿,只不过是雅秀生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简沐明一会儿后摇着徐蔓删的肩努吼道。 自从G城做生意回来后,几年过去了,尽管徐蔓删再三隐瞒,简沐明在随后的几年里还是知道了徐蔓删流产的事实,他气愤不已,确认简初只是徐蔓删为了瞒他而抱养的孩子,那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痛苦愤怒的他,开始了长达这么多年对徐蔓删和简初的冷落。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喜欢简初的,有很多时候都能在简初的身上找到自已的影子,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全盘否定的原因,也是他一直能容忍她们母女的原因。 “沐明,我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雅秀,所以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知道我生不了孩子后,会更加不爱我了。”徐蔓删痛苦不已,卑微地说道。 简沐明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后退二步,闭上了眼睛,满脸的痛苦。 清楚的记得,那年,身为徐擎远秘书的他跟着徐局长来到了他的家中,在四合院后门口看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站在花丛中笑,满脸羞涩,当时的他心就动了,几乎对她一见钟情。 旁边还有一个女孩跑了过来。 可他的眼里只看到了那个女孩,后来才知道她叫雅秀,是隔壁四合院的女儿。 果然人如其名,她真的就像这个名字一样高雅秀气,直直撞进了他的心扉里。 二个女孩子在后院里采花晒干准备制作成香包。 “喂,你是谁?怎么来了我家.。”后来跑过来的女孩大胆直率地朝他问,后来才知道她就是徐局长的千金叫徐蔓删。 当时的他缅典的笑了笑,说了些什么都忘了,但他的眼睛一直都停留在那个身穿兰底白花裙子的女孩身上,那女孩抿嘴笑着,羞涩地望着他,满脸的通红。 两个女孩子是好朋友兼闺蜜。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徐蔓删也会爱上他。 那个年代风气很保守。 为了能打探到那个女孩子的消息,他没有拒绝徐蔓删与他的说话,他与徐蔓删说话的目的,完全是为了知道雅秀的情况,好想法去接近她。 可爱情就是那么的奇妙,不知不觉中,徐蔓删竟然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直到后来,二个好姐妹为他反目成仇,形同陌路。 后来的结果那就是徐蔓删如愿以偿,终于嫁给了简沐明,而雅秀则病得奄奄一息,生下言声后,含恨病死。 造成这样的结果,现在想来,简沐明虽然觉得自己不够男人,但厉义钦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 简沐明喜欢的人是雅秀,徐蔓删在与简沐明的接触中,很快就发现了,可她也爱上了他,因此,她妒忌得发狂。 因为简沐明,徐蔓删开始冷落雅秀了,她猜忌她,甚至不愿意再与她姐妹相称。 雅秀为止伤心欲绝,这也是后来她愿意退出来成全他们的原因之一。 徐蔓删比谁都清楚,她之所以能够嫁给简沐明,完全是厉老爷子偏爱的原因。 有一天,厉老爷子来她家看望生病的妈妈,正看到徐蔓删坐在台阶上伤心流泪,心中惊讶,问起了原因。 徐蔓册流着泪,满脸羞涩地对厉老爷子说出了爱上简沐明的事,当时的厉老爷子并不知道简沐明与自已的女儿雅秀早已倾心相爱的事,见徐蔓删这样伤心,当下哈哈一笑,一拍胸脯答应摄和他们,并愿意为他们举行婚礼。 徐蔓删大喜过望。 她知道厉老爷子是那种言既出行必果的人,既能答应,这事肯定能成,当时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不久,厉老爷子就把简沐明叫了过来,提出了要把徐蔓删嫁给他。 那个年代,男女爱情很多时候都只是悄悄藏在心里的,家长的决定往往就是媒妁之言,能订终生。 尽管他爱着的人是雅秀,可雅秀性格内向,并不像徐蔓删那样男女之情知道争取,而他那时也无法捕捉雅秀的心思。 倒是他与徐蔓删还经常能在一起说说话,留给外人的印象,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但简沐明还是当场拒绝了。 厉老爷子大怒,痛骂了他一顿,骂他不知好歹,徐擎远出事了,他就看不起他的女儿了。 简沐明真是有口难开,若再拒绝得太明显,只怕会伤了徐蔓删的心,当时就那么优柔寡断了一下,不情不愿地默认了,就是这么一默认,几乎决定了他们的一生。 厉老爷子很快就高调向外宣布了,徐蔓删与简沐明的婚姻,这样他们的关系正式公开,就连简沐明自已都没有想到厉老爷子的动作竟会如此的快,原来他还有搪塞敷衍成分在的。 厉老爷子又很快出门忙生意了,这一出就到了年底,再回来时,就要给徐蔓删和简沐明举行婚礼了。 只是真正的爱情就像春笋萌牙,冲天而去,谁也没法阻止。 简沐明与雅秀的爱情,在厉老爷子宣布了他与徐蔓删的关系后,并没有因此压抑,反而开始萌牙了。 八月十五前后的有天夜晚,月明星稀,徐蔓删在自家后花园里玩。 当时二座四合院的围墙中间有个小门,基本没有关着。 厉老爷子答应了她,很快就要给她和简沐明举行婚礼了,她心情很好。 那晚穿过后门准备去找雅秀玩。 可当她穿过后门经过那个小湖边上时,却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还伴有男女低低的呢喃声。 “雅秀,我爱你。”她听到了一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就算是因为胀满了情浴而变声了,她也能听出那是简沐明的声音,“你是属于我的。” “沐明,那蔓删怎么办?她也爱你啊,而且你们还订婚了。”女人低低的,颤颤惊惊的声音。 徐蔓删像被雷劈了般,站着不能动弹。 “我不爱她,也不会跟她结婚的,我爱的人是你,我要与你永远呆在一起。”简沐明吻着她,喘着粗气说道。 “可我爸是不会同意的,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还是娶蔓删吧,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也不想伤害她。”女人轻泣着痛苦的声音。 “不,我爱的人是你,除了你谁都不想娶,放心,我会跟蔓删说明的,那天,我真没想到你爸会把这事当成一回事,还那么快向外界宣扬了,当时的我只是顾及徐局长的面子才勉强答应的,但我根本就没打算娶她啊,相信我,雅秀,我爱的人是你。”简沐明的声音很坚定。 徐蔓删天旋地转,透不过气来,一会儿后才‘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来。' ##第三百零一章厉容铭消失了 ' “好一对贱男女,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我要把你们的丑事告诉厉老。”她哭着冲了上去,怒声骂着。 这下炸窝了! 简沐明与雅秀慌里慌张的穿了衣服站起来,雅秀当时羞愧得快要跳湖自杀了,呆在一旁的简沐明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蔓删,今天看到了也好,有些话该要向你明说了,对不起,我爱的人是雅秀,不能跟你结婚,我会找个时间跟厉老爷子说明的。”简沐明旁若无人地抱紧着雅秀,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徐蔓删脸色发白,捂着嘴哭着跑了回去。 从那后,徐蔓删与雅秀彻底断绝了姐妹情义。 回家后,她大病不起,茶饭不思。 这事终于被厉义钦知道了,当即大怒,把雅秀与简沐明叫过来痛骂了一顿,立即让简沐明与徐蔓删结婚了,而雅秀,再也不允许她去徐家玩了。 或许在厉义钦的心里,不懂儿女情长,不知道谁与谁才有真正的爱情。 在他的眼里,简沐明与徐蔓删亲近,又有婚约在前,雅秀,自已的女儿就是个第三者,她插足,破坏了他们的关系,更何况在那个年代,他又怀着如此感恩的心。 所以简沐明与雅秀的一见钟情注定就是个悲摧的命运,雅秀失去了心爱的人,又怀上了孩子,这样的丑闻,在那个年代简直就是败坏门风,对于一个弱女子而言,得不到家里人的支持,如同雪上加霜,彻底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在那座如牢狱般的四合院里,她与世隔绝,最好的姐妹也成了仇人,不管她如何去请求徐蔓删的原谅,徐蔓珊都置之不理。 那一年,她怀着身孕,屈辱地生下简初后,病死了。 往事一旦提起,就如同开了阀的闸门的水,再也无法塞住。 简沐明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往事涌上心头,眼圈赤红,呼吸急促,眼前阵阵发黑。 “雅秀,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他手握着拳头,咬着牙关,痛彻心扉。 那年被厉老爷子臭骂一顿逼着与徐蔓删结婚后,仅仅一个月,他就离开了南城,离开了徐蔓删去G城下海创业。 他并不知道雅秀怀孕了,那天在那小湖边他们仅仅才一个晚上而已。 那年,他在G城倒是听说徐蔓删怀孕了,但没有回来。 新婚之夜,他醉得不省人事,把徐蔓删当成了雅秀要了她。 二年后,他回来时,雅秀已经病死了,而徐蔓删也‘生’下了简初。 回来时望着怀中可爱的孩子,叹息一声,落下了眼泪,事已至此,佳人已逝,无可挽回,珍惜现在才是真实的。 他只能接受了徐蔓删,带着她和简初去了G城。 可后来,他还是知道了当年徐蔓删流产的事,知道她因流产而导致不孕不育的事实。 尽管徐蔓删再三否定,再三保证简初是他的孩子,可他不是傻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徐蔓删会抱养一个孩子来欺骗他,那时的他尽管也很喜欢简初,但心中的那根刺到底让他冷落了这段父女情,从知道真相那一天开始,他就开始冷落徐蔓删,经常夜不归宿,直到遇上了许如梅。 那个时候,他就打算将自己的人生随便过完拉倒,若非如此,简洛氏集团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他为情所伤,好在有了简洛云,精神有了寄托,因此格外的宠爱简洛云。 “沐明,原谅我,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怕你知道孩子不是我生的会更加嫌弃我,我更怕简初长大后不认我这个娘,因此,我瞒着你们了,可我是爱你和孩子的,这些年,因为这个而受尽了折磨,原谅我吧。”简沐明的脸色让徐蔓删的胆颤心惊,她慌了,上去抱着简沐明痛哭流涕。 这些年,为了避嫌,厉老爷子与他们再没有联系过。 而她颤顫惊惊地带着简初与简沐明生活着,她害怕的那天终于来了,那天,简沐明喝得醉熏熏的回来,逼问起当年流产的事,还有简初的来历,她害怕得发抖,但还是一口咬定了简初是她生的。 这个时候的她,不止是害怕失去简沐明,更害怕失去简初。 随着简初一天天长大,她越来越割舍不了那段母女情。 太害怕简初知道她不是生母后,会冷落她,弃她而去。 这些年,她因此受到的报应和折磨也够多了! 眼泪顺着简沐明的鼻翼流下来。 “蔓删,算了,不要再说了,这一切都过去了,没什么意义了。”最后他的手落在了徐蔓删的头上,暗哑着嗓音喃 喃说道。 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好在,雅秀生的孩子还在,这么多年,徐蔓删也真的视简初为已出,那份浓浓的母爱,就连简沐明都能感受到呢。 “沐明,你已经原谅了我吗?”徐蔓删抬起头,满含热泪。 简沐明长叹一声,一行清泪留下,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想明白的呢。 人生太短暂。 死者长已矣,珍惜在生的人吧。 对徐蔓删就算没有爱,这么多年了,早已胜似亲人了,更何况,她也一心一意带大了他和雅秀的孩子,也是受尽了生活的折磨。 真的没必要计较什么了。 四合院的前院屋檐下。 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久久站立着,终于转过了身去,朝着外面走去。 厉容铭走出四合院栅栏时,再度回首望了眼这二座四合院,迈着坚定地步子朝着前面走了。 本来不放心徐蔓删的,但在看到她与简沐明互释嫌疑后,总算是放下了心来,相信简沐明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的。 从徐蔓删与简沐明的对话中,他知道了简初并不是徐蔓删亲生的,也就是说他与简初根本就不是表兄妹,当然了,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爷爷会那么糊涂的。 厉容铭走了。 从此后,他也消失了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他没有带走厉家的一分财产,赤手空拳地离开了厉家。 在走之前,他特地派人去负责了雪薇的病。 雪薇由装病再到最后真的得了白血病,这个过程连雪薇自己都没有想到,当从史密斯教授口中得知自己真的得了白血病时,整个人都懵了。 幸亏连碧珠守侯在旁,安慰着她,而连碧珠在美国生的另一个孩子的骨髓恰巧与她吻合,给了她一线生机。 治好她的病,对于厉容铭来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于他来说,就当作是他们相识八年来对她的补偿吧。 以后,他不再欠她什么了! 厉容铭消失后,李季敏哭瞎了眼睛,整日心泪冼面。 厉思晗大学毕业后就以‘监视乐辰逸’为由,留在了美国的乐氏集团工作。 悄无声息的晃晃眼,三年过去了。' ##第三百零二章徐克帝国集团之掘起 ' 三年后。 南城。 一家名为‘徐克帝国集团’的公司恍若在一夜间就从南城掘起了。 南城的金元街,商业聚集地,这里布满了南城乃至全国的大公司与大经济命脉,是一条商业的金光大道。 白天车水马龙,夜晚灯火通明。 这里绝对是个神话诞生的地方,任何一家公司职员很有可能今天还只是个打工的,明天就会成为公司的总裁,靠的就是实力。 谁都没有想到,一家并不那么起眼的公司会在成立短短一个星期内兼并了南城较有名气的一家大型央企,有了这个做后盾,这家公司开始大展拳脚了。 几乎只要是赚钱的,高科技,网强,微生物,电子技术,统统都涉及。 然而,这家公司最专注,大力发展的就是房地产业。 他几乎是卯足了劲全力以赴发展房地产,最先融资成功竞拍了二块热门地块,以此为契机,在这二块地上打造出了全国首一首二的金融大厦与住宅楼,很快,这二栋大厦就成了南城的标志物,风向标,引领了房地产业的前列,接下来,想要不发达都难了。 徐克集团的总裁室。 潇洒倜徜的男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的后背欣长而挺拔,尊贵犹如神抵。 他如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站着,如同君王般俯瞰着南城的大地。 这座南城乃到全国最高的建筑,由他缔造,站在这里可以俯览整个南城乃至隐约可见的G城。 他每天都要在这里站上一段时间,沉默寡言。 没有谁能猜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他,就是三年前消失的厉容铭。 时隔三年,他白手起家,在逆境中掘起,又开始缔造了自己的商业王国,创造了商业界的神话。 首先,他恢复了自已的姓,取名为徐厉容铭,之所以这样叫,一则他真姓徐,二则,他是厉家养大的孩子,只在名字前面加了个徐,那是提示自已的家族不要忘记厉老爷子的养育之恩。 一切都按照他的目标在行进中。 只是,三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她的一点点消息。 这三年里,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过寻找,离伊奉他的令仍然在全世界有可能有她的地方积极寻找着,只是如同石头沉入了大海中,沓无音信,不知所踪。 一度,他曾怀疑,她已经死了。 那天,她身怀六甲倒在血泊中,流了那么多的血,很可能当时就死了。 她乞盼求救的目光望着他,五个手指抓着地板,朝他喊…… 男人的身形摇晃了下,手扶着额,鼻头泛酸,脸上抽搐。 女人, 不准你死,绝不允许你死,一定要等到我来找到你。 必须活着,好好活着,否则我上穷碧落,下至黄泉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手撑着胸口,冷漠瑟索的脸上都是无法压抑的痛苦。 简初,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个女人,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就算要惩罚我,这么多年了,也该惩罚够了吧。 是不是该要回来了! 至少,要告诉我,你和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不要让我牵挂啊! 我才是孩子的爸爸,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太自私! 徐厉容铭紧闭着眼睛,用力按紧了胃,做了个深呼吸后,才抬起了头,站直了身板,恢复了那个面无表情,冷漠霸道,浑身尊贵,生人勿近的硬汉形象。 已经二十七岁的男人,成熟稳重了许多,经历了生与死的冼礼,更加明白了人生的含义,只是在这个时候,明白的同时也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现实就是那么的痛心与无奈。 门铃响了起来。 “进来。”男人冷俊扬声。 “徐总。”身着黑西装的离落走了进来,脸有隐忧,轻声说道:“天胜集团现在有危险,飞弘泉那只老狐狸这几年广交人脉,养精蓄锐,已经把飞弘集团壮大了许多倍,而天胜集团厉容瑞因管理不当,自您走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现在飞弘集团咄咄逼人,不断蚕食天胜集团,已经抢走了大量的客户,天胜集团现在已是摇摇欲坠了。” 徐厉容铭俊容沉肃,深谙的眸眼里弹过丝寒意转瞬就平静无波了。 “周穗那班老将呢?这么些年,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他挑眉,满脸不悦。 离落苦苦一笑:“徐总,厉容瑞好大喜功,排除异已,周穗与厉容沐,还有一班元老都已经被排挤出去了,大部分当年的骨干都已经走了,只有周穗顾念旧情还留在公司里,可厉容瑞根本不会重用他,他也只能看着干着急啊。” 徐厉容铭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沉吟着,这样的状况,难道爷爷会不出手管么? 即已把天胜集团还给了厉容瑞,他要重用自已的人,他也不好横加插手吧。 正在思索间,顾承泽走了进来。 “徐总,简沐明病重,现在的简爱集团已经落到了许如梅的手里,简爱集团的资产在这三年里快要被许如梅与简洛云这二个败家女人花光了,听说,这几年里,许如梅借着女儿简洛云多方要挟简沐明,逼他交出公司股权,简沐明顾虑到女儿,始终没有把她赶出简家,昨晚简沐明突然中风,据说是被许如梅二母女活活气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晕迷不醒。”顾承泽脸有愤怒,沉重说道,“许如梅这个女人嫖赌毒什么都沾染,简沐明这辈子算是彻底毁在她身上了。” 徐厉容铭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看来这三年,他消失得太彻底了! “简沐明现在哪家医院?”徐厉容铭冷漠的俊颜没有一点表情,沉声问道。 “南城的人民医院。”顾承泽叹息着说道,有些遗憾:“徐总,早知如此,当年就该让裴先胜继续担任简爱集团的副总裁好了,简沐明果然不是‘将才’,以前简洛氏集团被许如梅掌控,他束手无策,那时还可理解为,宠爱自已的夫人,可现在呢,被那对母女气成了这样,也是不作为的原因吧。” 徐厉容铭默然,心思微动。 简洛云说到底是简沐明的亲生女儿,于一个看透人间世事,已是中晚年的男人来说或许财富真的算不了什么,亲情才弥足珍贵吧。 医院的病房里。 白色的床单衬得简沐明的脸苍白中带着青色,他紧闭着眼睛,陷入了重度昏迷中。 徐厉容铭站在病床前。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他特地叫来了主治医生,详细地询问着病情。 “先生,病人脑干出血,情况严重,昨晚已动了手术,还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医生看了眼面前这些尊贵沉稳的年轻男子,不敢大意,把简沐明的病情详细介绍了。 徐厉容铭沉默寡言。 夜色正浓,病房里静悄悄的,简沐明紧闭着双眼,如同死去了般躺在病床上。 徐厉容铭站在病床前,低眸凝视着他的这位老丈人,心思起伏。 这个男人的一生也是爱不其得其所,心中悲苦。 或许正是这些才让他丧失了斗志,几度看着简洛氏集团陷入了危机而无能为力,这种不作为不知是不是他内心痛苦徬徨的真实反应呢。 徐厉容铭敛着眼睛,俊逸的面容上面是无法抑制的悲伤。 于简沐明而言,简初明明是他的女儿,却在她消失后才知道真实内情,以前的那些过往缺陷无法弥补。 他的生命里只剩下简洛云了,这个他自小疼爱着长大的女儿,不管犯了再大的错,终究是他的女儿,那份父女之情是无法割舍的。 或许他看透了生死,财富不过是过眼烟云,他更看重的是父女之情。 只可惜简洛云被他的过度溺爱宠坏了,这个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却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到过女儿的身影。 “爸,都是我害了你,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简爱集团还给您了,若没有这笔财富,或许许如梅就不会回来了,您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吧。”徐厉容铭喃喃自语着,心情沉痛。 “阿铭。”背后一个苍老的颤微微的声音。 徐厉容铭转过身去,徐蔓删正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她脸有憔悴,衣衫也有些凌乱,但精神状况还不算差,特别是那双眼眸,透着某种淡然与超脱,似乎是大彻大悟后的解脱。 “姑妈。”徐厉容铭开口。 “阿铭,这么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没有一点点消息呢?”徐蔓删走近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住了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姑妈,我……”徐厉容铭心中苦涩,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孩子,这三年,我望眼欲穿,想要知道你的消息,哪怕是一丁点也好,可明龙阁那边说你早就离开了厉家。”徐蔓删落下泪来,握紧了他的手,“你才是我们老徐家的后代,姑妈多么希望你能发扬爷爷的风格,光宗耀祖,可这些年,你竟然音讯全无,真是让我心焦啊。” 她泣不成声,情绪激动不已。' ##第三百零三章有她的消息吗? ' “姑妈,放心,我们老徐家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强大昌盛的,爷爷当年的雄风不会就此消失的。”厉容铭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安慰着徐蔓删。 徐蔓删听着这话,很欣慰,在象山公寓时,自第一眼看到厉容铭从楼道里走进来起,她就有一种亲切感,豪无任何理由的。 那种亲切感不是因为他是女儿的丈夫,而是一种没来任何由来的亲和感,竟使得当时的她就做出了决定要跟着他走,跟着他到了君山公寓,现在想想,原来是亲情使然。 “好,阿铭,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徐蔓删放下了心,她相信阿铭,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只是整整三年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甚至听不到一点点关于他的传闻时,心中是多么的着急。 他与简初的感情纠葛,这三年时间里,她已经全部知道了。 简初的失踪,曾让她痛不欲生。 之所以现在还能撑下来,来源于简沐明对她的鼓励与安慰。 只是简沐明人到晚年,雄心壮志全无,又顾念亲情,明知许如梅心术不正,念在她是简洛云亲娘的份上,终究做不到那么绝情,为了简洛云,仍然维持了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并没有把许如梅赶出家门,每天睁只眼闭只眼的,得过且过。 但他对徐蔓删的态度真的变了,非常的关心体贴,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南城的四合院里陪着她。 徐蔓删正是在这样的境遇中,才慢慢走出了阴霾,也正是在简沐明的悉心贴心照顾下,才让她慢慢接受了简初下落不明的可怕事实。 “姑妈,这些年,有没有简初的消息?”徐厉容铭扶着徐蔓删在床沿边坐下来,轻声问道。 徐蔓删的心抖了下,抬起了头来。 眼前的男人俊容沉肃,眸光精厉,脸上早已褪下了那层浮躁与当年意气用事的随性,变得更加成熟与稳重。 只是他的眼神阴郁,明显藏着心事。 徐蔓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他与简初的爱情,徐蔓删无法说什么,这事,他们二人都没错。 生活从来就是这样,毫无任何理性可言,爱情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 就像她,雅透与简沐明的感情一样,剪不清理还乱,但走到最后还是阔达与释然了。 她想信,假以时日,他和简初之间的感情也会如此吧。 “阿铭,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徐蔓删的眼神有些期待,眼眸中央隐藏着一点火光。 徐厉容铭脸上是难得的微笑。 “姑妈,我们老徐家的徐克帝国集团现在已经有所规模了,放心,我会把它带向强大的,在距明龙阁不远的地方我已经买下了一块地,正准备盖规模宏大的徐氏公馆,二年后就会完工,到时我再把我们老徐家的祖宗牌位迁到那里去,至于徐家的四合院就暂时留在那里吧,有时间我会来修葺的。”徐厉容铭认真说道,又补充道:“对了,我已经恢复了徐姓,以后就叫我徐厉容铭吧。” “徐厉容铭”,徐蔓删小声念着,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他们老徐家终于有后人了,不再是香烟凋零了。 “好,好。”她激动得大声说道,泪眼摩挲,“阿铭,徐厉容铭,我看好你,也相信你,这下我们徐家要光宗耀宗,扬眉吐气了。” “姑妈,徐氏公馆修好后,我再来接您过去,这段时间您就照顾好他吧。”徐厉容铭望着昏迷不醒的简沐明叹息一声说道。 徐蔓删苦笑着:“阿铭,我是徐擎远的女儿,早已是嫁出去了,不求能回到徐家,只求徐家能光耀门楣就好。” 徐厉容铭心中微酸,想了想后也没有说些什么了。 “姑妈,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和爸。”一会儿后,接到公司电话,就向徐蔓删告辞了,临走时,回头:“姑妈,要是有简初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徐蔓删的眼泪一下就嘣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简初毫无消息,那样的状况,人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都难说呢,显然,他还没有走出情伤,或者说是陷入得更加深了,这让徐蔓删感到不安,总觉得他的身上担负了太多的重担,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阿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也不希望那样啊。”徐蔓删站起来送徐厉容铭,语气里是无奈与感伤。 徐厉容铭心中一痛,感伤地说道: “姑妈,我从不相信简初会出事,她一定还活着,就在某个地方快乐的生活着,只是,她恨我,不想见到我而已。” 因为恨他,这么多年,她都不回来,因为恨他,她连家里的人都没有透给一点点音讯,是怕泄露给他知道吧,那就是对他的惩罚,恨他当年没有救她和孩子。 他懂她,明白她的心思。 这女人,其实比他还要绝情与倔强。 现在,她的亲爸简沐明病倒了,病得如此厉害,就算她恨他,也会顾念到亲情吧。 他相信,只要她还活着,这次就一定会现身,一定会来看望简沐明,她的爸爸的。 她所有的绝情冷漠都只是相对于他的,对于亲人,哪怕是伤她再深,她都是放在心里第一位的。 就像那次,为了简沐明,她竟然会拿刀来杀他一样。 因此,他心里有期待,也有激动,期望着最近能见到她。 徐蔓删明白了徐厉容铭的心思,心中感叹,她想说,简初未必就还活着,要不这么多年,为什么她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呢,要知道她可是她的妈啊,哪有女儿对妈这么无牵无挂的,再说了,她若真活着,也没必要瞒着她啊。 因此,内心里,她基本不抱希望了。 可她却不能明说出来,怕伤到他的心。 她只是点了点头。 徐厉容铭走了,带着对简初的期望走了。 徐蔓删站在医院阳台上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医院中,心中百感交集,万般不是滋味。 简家的客厅里。 “洛云,你又准备去哪里?”许如梅披着满头卷发,刚从卧房里走出来,就看到简洛云打扮得性感妖艳,背着小香包正准备出门,叫住了她。 “妈,我出去有点事啦,晚上再回来。”简洛云搪塞着,穿起鞋子就要走。 “回来。”许如梅刚过了毒瘾,精神好得很,朝着简洛云叫。 “妈,什么事呀。”简洛云很不耐烦,转过了身来。 “你整天在外面浪,也不小了,那天给你介绍的许家少爷谈得怎么样了?”许如梅趁着精神好,抓住了简洛云要把事情问个清楚。 “什么许家少爷?都快四十岁了,外面还有几个情妇,能谈得怎么样?”简洛云听到这里,走近了过来,嘟着嘴满脸的不满。 许如梅一听,立即苦口婆心说道:“四十那又怎么样?他有的是钱,那可是现在的船王,豪门世家,钻石王老五,你若跟了他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保你什么都不愁。” “妈,您这是从他那里借了多少钱?怕是把我卖给他了吧。”简洛云也不傻,近年来,许如梅吸毒赌博,挥金如土,简爱集团的那些资产早就被她挥霍得差不多了,爸爸简沐明是被她活活气得脑出血了。 上个星期许如梅就好话歹话地哄着她去相亲,后来看了那什么许董后,明白了些什么,当然就不愿意再继续交往了。 “死丫头,我可是为你好,看看你吧,二十二岁了,工作没有,好吃懒做,简爱集团现在也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还不趁着这大好青春找个好男人嫁了,否则成老姑娘了,到时再想嫁豪门,连想都别想了。”许如梅板着脸数落着。 “妈,要嫁也要嫁好点的,就那许董,娱乐圈的人哪个不知道啊,天天左拥右抱的,女人成堆,我这要是嫁给他能好吗?”简洛云可不含糊,想要嫁给豪门世家,谁不想呢,关健也要靠谱点才行。 “洛云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就你这样的条件能有个豪门男人愿意要你就不错了,那些条件太好的豪门公子哪有可能娶你呢。”许如梅说话虽然毫不留情,却也实在,“当年,你要是好好把握,演好了《花木兰》,在娱乐圈大红大紫了,趁着那把风光劲找个豪门的男人嫁了,那就好了,可你也太不争气了,竟然连导演都敢得罪,现在还想有那种好事,那是门都没了,告诉你,给我听好了,趁着现在还青春,有机会,只要是个豪门的男人,有机会就嫁了,免得将来后悔。” 简洛云仰了下脸,不屑地一笑:“妈,您这是想让我替你找个金龟婿,好找个索要吸毒资金的摇钱树吧,可是,妈,这个许大董事长真的不靠谱,将来就算嫁给他,也恐怕没有什么钱给你。” 许如梅脸色黑了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洛云,你爸爸那个死鬼现躺在医院里,半身不遂的,你可要当点心,简爱集团虽然没多少钱了,但好歹也是个公司,当年厉容铭那可是驻资了几十个亿的资金进去的,在G城也算是个大公司了,就算再不济,那公司也够养活我们娘俩的,你可要想办法把它弄过来,把法人代表名字换成是你的,将来就算倒闭了也会有笔不小的钱的。” 简洛云听到这里,眼眸转了下。' ##第三百零四章华丽回归 ' “妈,爸只有我一个女儿,那公司最后自然就是我的了,这还需要去换么,再说了,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了还能怎么换呢?” “你呀,就是蠢。”许如梅一听大骂道,“怎么会连我半分的精明都没有学到呢,你没看到吗,自从三年前出狱后,你爸就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叫做徐蔓删的女人了,整天呆在南城陪着她,有几次我想对她不利都被他给识破了,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现在很看重她,现在他病成这样了也没有说要把公司给你,再看那个女人天天就在医院里守着他,情深意重的,说不定哪天就把公司送给她了或者暗中早就把股份给她了,到时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简洛云听到这儿,也觉得危险,想想确实有理,不由问道:“那,妈,我们要怎么才能把公司夺过来呢?” “动动这里想想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们还是他的妻子女儿呢,按理来说,这公司他走后就都是我们娘俩的了,但他要是暗中送给了徐蔓删那就不好办了,看来我们都要提防些。”许如梅指着简洛云的头重重说道,“有时间你也去医院看下你爸吧,别一天到晚在外面浪,抓不到重点。” 简洛云眉眼动了下,突然握紧了拳头,咬牙说道:“妈,爸公司里那个老妇女主任烦得很,要想办法把她打发走了才好。” 说到老妇女主任,简洛云和许如梅的脸上同时都有了怒容。 “这个林柔云原就是天胜集团的,不知怎么就留在了我们简爱集团,偏偏爸还很信任她,重用她,几次坏了我们的好事。”简洛云愤愤不平地说道,“看我哪天不赶走了她,真是碍眼得很。” “恐怕没那么容易。”许如梅也想起了那个女人,好几次,她去简爱集团财务室要钱时都被她堵住了,说什么一定要简董事长亲自签名了才能有效,而且还说这是以前厉总裁在时定下的规章制度不能轻易改变的,“我看这个女人对我们防着呢,又精明,只怕有她在,这个公司还真不能轻易过户到你的名下,这个可要好好想想才行。” 简洛云也有些头痛了。 “妈,您先好好想想吧,想好后再告诉我,我这有事了,先出去了。”电话响起,简洛云接了个电话后,再没有耐心说下去了,敷衍了许如梅几句,背着小香包一溜烟地跑了。 “小兔崽子,亏本货,就知道胡闹。”许如梅骂了几句,电话来了,赌瘾发作,提着包也出门了。 徐克帝国集团总裁室里 “离落,简沐明的病情好些没有?”徐厉容铭站在窗前,沉声问道。 离落有些遗憾,“徐总,简沐明并不算老,五十来岁就中风了,据医生讲脑干出血较多,估计还是有恢复的可能,但关健还是要看后续身体的康复情况。” 徐厉容铭面色沉肃,眸里的光跳跃着,一会儿后,有些紧张地问道:“她,回来过没有?” 离落愣了下,很快就知道那个‘她’是指谁了?当然是简初了。 这些年,他跟着厉容铭到处寻找简初的踪迹,一无所获。 他也是无可奈何,权当免费旅游了。 看着他期盼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说出‘没看到’这几个字来,只是摇了摇头。 “你继续盯着医院里,只要看到她的踪影就过来告诉我。”徐厉容铭明白自己的期盼又落空了,只得摆了摆手,这样吩咐着,让离落下去了。 ‘死女人,你爸爸都病重成这样了,还不愿意回来吗?就算你恨我,可那毕竟是你亲爸爸啊,还有你的妈妈,这么多年都老了,难道就不想见到他们吗?知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啊。 他的拳头砸在墙壁上,面容痛苦,满眼都是绝望的光。 他真的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等来见到她的机会。 在梦中,总是看到她倒在血泊中,耳边都是孩子的哭声,甚至听到孩子在哭喊:爸爸,救救我! 这样的折磨已经好多年了,他被伤得体无完肤,心痛得麻木,每天行尸走肉般,苟且偷生。 可他不能有丝豪的松懈,徐氏家族等着他来壮大,还要完成爷爷的遗愿。 还有那块玉配,自从落入雪寒松的手中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这几年,他韬光养晦,充实自己,一心发展商业,忙着把徐家发扬光大,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玉配的事,而雪寒松这几年似乎也是消失了般,自从他与简初离婚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在徐厉容铭的潜意识里,雪寒松已经拥有了二块玉配说不定早就转移走了那批黄金,否则怎么会那么安静呢? 几天过去了。 每天他都会这样的问着离落,有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的回答。 随着简沐明的病况慢慢好转,徐厉容铭痛心地发现他有可能再也看不到简初了。 这一刻,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爸爸病成这样都不回来,难道她真的不在人世了么? 在不断焦急的盼望中,一月又一月,渐渐失去了信心。 他埋头在自己的公司里苦干,除了不时搜集雪寒松的行踪外,他的眼里只有徐家的事业,就在这样的月复一月中,又是二年过去了。 白驹过隙,日月如棱。 在这样的一种沉淀,一种沉默中,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整整五年。 五年啊,足以让人忘了一切前尘旧事。 G城 洪城机场。 航班钟点刚过,风涌云集的记者就朝着一边一古脑地跑去,各自拿着手中相机,对准了飞机出口。 今天是国际巨星雪怡小姐回国的日子,这位巨星目前可算是炙手可热,不仅名气大,排场也大。 刚下得飞机,一众保镖开道,经纪人与助理簇拥着浑身国际时尚名牌,金光闪闪的女人朝着出口走来。 女人微昂着头,戴着墨镜,迈着高雅的步子,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风姿绰约。 记者媒体们心情激动,全都疯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拿起了手中的照相机。 镁光灯一片闪铄。 “请问雪怡小姐,您回G城是为《金刚星3》做宣传的吗?” “请问雪怡小姐,最近几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方便透露吗?” “请问雪怡小姐,《金刚星3》收视率与票房稳居榜首,您有什么感想吗?” “雪怡小姐,听说您未婚夫,原天胜集团的总裁厉容铭先生失踪了,请问现在还有他的消息吗?” …… 各种问题抛向了那个新潮,时尚的女人。 可雪怡小姐只是微昂了头,伸出五指轻扬,向朝她欢呼的媒体粉丝微笑着致意,助理和经纪人包围着她,保彪开道,一行人朝着机场外面停着的一排豪车走去,记者们紧追了过去,机场里很快清净了许多。 稍后,又有航班到达。 很快又有一拨旅客朝着机场口走来。 人头涌动中。 一个年轻美丽,高挑,时尚,优雅的女人特别引人注目,她面容姣好,一头秀发披肩,身着欧洲名家设计的简约典雅的V字领长裙,肤色白哲,看上去灵动妩媚,端庄大气。 她的身侧,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面无表情的年轻健壮保彪和一个身着银灰色西服的高大俊俏的男人,及一个戴着眼镜秘书模样的年青女孩正紧紧簇拥着她朝着出口处走来。 女人脸上带着淡雅清新的笑意,浑身婉约优雅,举手投足间高贵天成,而她的右手,正紧紧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大约五六岁的模样。 小女孩儿穿着时尚的粉色公主裙,扎着马尾,皮肤白嫩,笑起来二个小酒窝,非常漂亮可爱。 这一大一小二个美人儿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随着这一行人走出机场出口。 突然 “Amy小姐,我能采访您做一个专访吗?”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记者冲了上来,把话筒对准了走在中间的优雅时尚的女人,微笑礼貌地问询道。 身在一旁的保彪立即满脸警惕,全身紧张。 这是一家全球有名的信息报,以它独特的灵敏度获悉了今天的这个信息,提前守侯在了这里。 几乎与此同时,又有几家大型新闻杂志的记者涌了上来,向那个名叫Amy小姐的女人抛出了同样的问题。 Amy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是信息化的时代,这些主流报纸媒体还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捕捉了她回G城的消息。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才下飞机,就被他们认了出来。 据业界知名新闻媒体内部获悉,今天是新加坡宜丰公司首席执行总裁,著名的建筑女设计师Amy小姐抵达国内G城的日子。 据说这位小姐年仅二十六岁,长得非常漂亮,而更让人感兴趣的是她神秘的身份。 又据悉,Amy的祖籍是G城。 其实关于这位神秘的Amy小姐出现在大众视眼中不过是近一个来月的事,她的出现是闪电式的,空降的。 一个月前,全球建筑界的大佬允泽强通过媒体亲自向外界高调任命Amy小姐为新加坡宜丰公司的首席执行总裁。 任命一出,哄动业界。 可这个名叫Amy小姐的女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貌。' ##第三百零五章心如止水 ' 有人说Amy长相美艳出众,很有才华,深得允老的赏识,是通过了允泽强的亲自考核提拔。 还有人说她是一位富商的遗霜,或是是某个富豪的私生女,各种传闻与猜测都有。 至于这位Amy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究竟与允译强有什么渊源,没人能说得清,这样就使得她的身份更加神秘,也更具传奇性。 Amy本人更是非常低调,自允老任命起,几乎没在媒体上正式露过面,杂志新闻主流媒体上也只有她的一个戴着墨镜的侧影。 可就算是这样,在媒体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她才出现在G城的机场,就被业界的新闻焦点捕捉到了,这不得不让Amy小姐深感无奈。 关于新加坡宜丰城,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那可是新加坡著名的摩登建筑物,白色流线型,里面经营着全球最先进时尚的商业,电子,影院,超级霸市等一系列商业运营链,在全球都颇具名望。 而Amy所担任的宜丰公司已经承建了全球许多诸名宜丰城这样的经典建筑,其公司直接承属于全球最有名望的Eagle公司。 镁光灯开始闪亮,助理陈辛挡在了Amy前面拦住了镜头。 “不好意思,今天Amy小姐不接受采访,有什么事情请与秘书联系。” 陈辛的身材高大,挡住了媒体的镜头。 媒体见无法采访,不甘心,就急急抛去了总题,现场采访起来: “请问Amy小姐,您来G城是探亲,还是散心旅游呢?” “听说您的祖籍是在G城,对吗?” “请问您来G城有什么打算吗?会呆多长时间?” “请问这位小公主是您的女儿吗?” …… 媒体的热情很高,各种问话声不断。 Amy紧紧牵着小公主,在陈辛与身旁保彪的护送下,步伐优雅地走着,飘起一路香风,身旁女秘书小姐紧紧跟随,帮她拎着手提包。 不甘心的记者追问着,一路紧随。 Amy忽然站住了,弯腰抱起了小女孩,大方的一笑,接过最前面的一个记者的话筒,声音婉转清脆:“首选谢谢各位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向你们申明:我,就是G城人,这次来G城是有点私事,暂不方便透露,至于我手中抱的正是我的女儿晨晨,其它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大家都散了吧。” 话毕,把话筒还给了那个记者,抱起晨晨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现场一阵安静,Amy小姐已经够坦率的了,几乎把可以透露的全都透露了,再追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议论声却没有停止下来: “呀,原来这位Amy小姐真的结婚了,还是位准妈妈呢,不知道她老公是哪位呢?” “没想到她还真是我们G城人。” “是啊,看来,今天我们G城人气爆棚,一前一后来了二位名人,真是少见,看来今天日子真不错。” …… 突然,后面有记者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呀,不知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位Amy小姐很像几年前天胜集团的总裁厉容铭的前妻呢。” 这一发现,竟让人群有些骚乱不安起来…… Amy抱着晨晨,听到身后这样的叫声,背影僵硬了下,嘴角浮起抹冷冷的笑…… 名贵的劳斯莱斯房车里。 Amy坐在软床上,晨晨坐在她的膝盖上双手缠着她的脖子,助理陈辛正在旁边向她汇报着这几天的行程: “简总,今天先下榻在挪威酒店……” “换一家。”不待助理说完,简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哦,好。”陈辛一愣,立即答允。 很快,就拨打了电话号码。 “简总,换成白云酒店怎么样?这家酒店在G城仅次于挪威酒店。”陈辛订好酒店后马上恭敬地问询道。 简初轻轻点了点头。 “简总,关于宜收建筑的相关事宜……” “那个不急,先缓缓,这二天先了解下市场。”简初干脆利索地指示。 “好,那您定在什么时候去南城?”陈辛连着二次被她否定后,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确定人在G城吗?”简初淡淡然开口。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这些天都在G城活动。” “好。”简初眼里凝着束暗光,点点头,“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先入住白云酒店。” “好。”陈辛点头微笑。 车窗外,一排豪车正排着长龙在前面走着,气势蛮然,几乎霸占了整个街道。 简初皱了皱眉。 显然这排豪车也是刚从机场方向接机来的,到底是谁弄得如此张扬呢? “简总,外面那排豪车队是国际巨星雪怡的接机专队,今天她比我们早几分钟到达洪都机场。”陈辛看简初的眼眸只是盯着外面的那排豪车队,立即解说道。 “雪怡?”简初秀眉拧得更紧了,小声念着。 “雪怡是G城人,最近二年凭着一部电影《爱在归途》迅速走红,然后去美国发展,很快就在好莱坞闯出一片天地来,最近可算是炙手可热,名气蒸蒸日上。”陈辛继续解释道。 “哦。”简初若有所思的模样。 车窗外,那排豪车缓缓驶过,中间一辆最为华贵的房车上,一张精致的女人的脸透过车帘显露了出来,竟是那么熟悉的感觉。 简初的眸刚好从她的脸上掠过,震得一惊,脸上变色。 某些尘封的往事似乎在一瞬间又从脑海里涌起,她抱紧了晨晨。 “陈助理,这雪怡是什么身世背景?”她不由得脱口问道。 陈辛微微一笑,略带嘲讽地说道:“雪怡原名叫雪薇,是福江帮老大雪寒松的女儿,早年在G城,据说是原天胜集团的总裁厉容铭的未婚妻,后来得了重病,移居到美国,二年前,病好后回国开始闯进娱乐圈发展,突然就得了个好剧本,一举成名,随后到美国发展,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 “原来如此。”简初喃喃着,双手只是紧紧地抱紧了晨晨,自言自语地说道:“她,确实挺适合演戏的。” 陈助理还说了些什么,简初没有听下去了,只是摇了摇手。 陈辛收声。 简初有片刻的恍惚 。 那年,她真的得了重病么?还是装出来的重病? 为了得到男人的怜爱装病,最后真的得了病,这是不是报应呢? 不过现在应该是好了,刚刚那张女人的脸,比起几年前,胖了些,也红润了许多,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吧。 真是晦气,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再回G城,第一个看到的竟是这张讨厌得让她做恶梦的脸,还与她同时出现在机场,真是太巧合了! 可很快,她就心如止水了。 毕竟时隔了五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陈助理,南城的别墅准备好没有?”简初的手握住了晨晨摸到她脖子里的小手,微微笑了起来,声音温和淡静。 “简总,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可以入住了。” “好,那就订在明天去南城。”简初的手捏了下晨晨粉嫩的小鼻子,淡淡开口。 晨晨咯咯笑着。 “妈妈,明天我们就会看到外婆了吗?”晨晨奶声奶气地问道,脸上二个酒窝非常可爱。 “嗯。”简初亲切的一笑,点点头,“不过晨晨要乖哟,否则外婆会不高兴的。” “放心,妈妈,晨晨一定会很乖的,晨晨还给外婆准备了礼物呢。”晨晨笑得灿烂极了,露出了几粒小虎牙。 “嗯,晨晨最乖了。”小女孩粉嘟嘟的唇凑到简初的颊边重重啵了下,简初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晨晨也发出清脆的笑声。 车子终于走出了这一段路,司机在前面加速,很快离开了这排张扬的车队,驶向了另一条街道。 白云酒店。 “晨晨,先去冼个澡,好好睡一觉,下午妈妈再带你去吃东西,看电影。”助理把行李替她们拿进房间后就告退了,简初整理好行李,看到晨晨正在到处跑跳着,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感到新鲜,有趣,不由轻声提醒着。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这孩子怕是闷坏了,不过,简初也怕她水土不服,有时差反应,还是先让她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 浴室里。 简初替晨晨脱了衣服。 “妈妈,您出去吧,我自己会冼澡的。”晨晨把简初推了出去,“妈妈每天都很辛苦的,晨晨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简初心里一暖,涌起的是一阵淡淡的幸福。 “那好,妈妈出去了,不过,晨晨要认真冼干净哟。”晨晨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动手能力也很强,这点虽然与简初的教育分不开,但与客观环境还是有关系的……这点简初也清楚。 简初坐在床沿拿出酒店的一张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一会儿后,晨晨穿着柔软舒适的睡衣走了出来。 “妈妈,我帮您捶下肩吧。”晨晨爬上了床,来到了简初的身后,轻柔的小手放到了简初的肩上。 每晚临睡前晨晨都要替简初捶肩,用她轻柔的小手为她按摩着,说着些安慰妈***话,“妈妈,不要那么辛苦了,长大后我会养您的。”“妈妈,我爱你哟。” 每每这个时候是简初最幸福的时候,仿佛一天下来的疲惫全部消失了,只有那种浓浓的感动包围着她。' ##第三百零六章来者不善 ' “晨晨,今天妈妈不累,你先睡觉吧,休息好下午才能好好玩的。”简初转过身来捉住了晨晨的小手,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口。 “那好吧。”晨晨懂事的一笑,乖乖爬进被子里,眯上了眼睛,一会儿眼睛就沉得睁不开了,可还是迷迷糊糊地说道:“妈妈,你也要睡,不要太辛苦了。” “嗯,好的。”简初鼻子一酸,弯下腰去亲了亲她的脸,凝着她,摇了摇头,替她盖好了被子。 拿了件睡衣去了淋浴 室。 一会儿后,穿着睡袍从淋浴室里出来,打开酒柜,倒了一杯红酒,如葱般的玉指端起红酒杯走到了卧房的落地玻璃前,俯瞰着这座城市。 五年了。 还是回来了。 这座城市在这五年里发生的变化是巨大的,她站在豪华卧房里,喝着红酒,眺望着远远近近的城市风貌。 城市比以前更繁华了,也更陌生了,记忆中,城市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刚看着G城的地图,多了很多地名,也少了很多记忆…… 厉爷爷还好吗? 还有那个小女孩厉思晗现在又如何呢?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嘴角微微一笑。 这些年,远离了这片城市,连带着也刻意忘了这一切,除了那几个不该忘记的人…… 当然,不抱括他。 这些年,她刻意不去关注与G城有关的任何新闻,只生活在自己的新天地里,日子也还过得不错,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 原本,她是不打算回来的…… 客厅有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她昂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放到了酒柜里,朝着门口走出。 “简总,我们的人在帝苑夜总会的包厢里发现了简洛云的踪影。”助理陈辛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简初眸中的寒光一闪,嘴角处凝起一层厚重的寒霜。 “走。”她低低说了个字,转身走进了衣帽间里,一会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陈辛扭身走了出去。 “简总,已有几个保彪在帝苑夜总会附近了,他们会保护您的安全的,这里就由我们三个陪着您下去吧。”陈辛坐在名贵的劳斯莱斯的前排转过头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简初微微一笑:“不过是收拾一个女人而已,用不着那么郑重的。” 房车停在了帝苑夜总会前面的一棵大树下。 “简总,简洛云现正在包厢里陪着二个男人玩牌,估计很快就要出来吃中饭了,您看……”陈辛望着这家夜总会的大门轻声问道。 “那就在这里等,等下看我的脸色行事。”简初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好。”陈辛答应一声,安静地坐在了前排,身旁还有一个健硕的保彪坐着护航,驾驶位上,是另一个戴着墨镜的保彪。 简初看了看手机,马上就是正午了。 “刘(流)总,黄总,今天可要关照下小女子哟!”果然,一会儿后,一个打扮得性感妖艳的女人同时搀扶着二个秃头大肚腩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简初只在看到简洛云的瞬间,心底狠狠一抽,没想到,五年不见,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了:放浪,风騒,甚至下流贱格……原来虽然坏,但到底没有坏到沦落风尘的地步,现在…… 她咬紧了唇,拳头握紧了。 陈辛下来替她拉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地站立一旁。 简初面无表情地走了下去。 简洛云穿着性感的低胸套裙,深沟若隐若现,迷你短裙风情无限,她一手扶着一个男人,媚色如酥,风骚得很。 “放心,今天爷们保准让你欲生欲死,快活似神仙。”二个男人满嘴黄牙,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双咸猪手在她身上不安份的乱摸着。 “呀,好坏。”简洛云娇滴滴的媚笑着,欲拒还迎。 突然抬头。 一个戴着墨镜,娇俏的女人正站在他们的面前,阻住了去路,女人的嘴角凝着寒霜,墨镜下看不清她的眼神,可全身的气势冷诡异。 简洛云有些微的吃惊,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 “喂,快让开,好狗不挡道。”想了会儿,简洛云仍没能认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只以为是那些争风吃醋的夜场女人来找麻烦的,立即大手一挥,大声喝斥道,“我可是刘总,黄总点名要的红人。” 简初冷哼一声,慢慢摘下了墨镜,眸光如利刃般刺向了她。 “啊,是你?”简洛云一会儿后花容失色,竟像看到了鬼般尖叫了起来。 “没错,是我。”简初冷冷的答,眸里渗人,似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 “贱人,没想到你还活着,滚,我跟你不亲,不想看到你。”简洛云浑身发寒,可仍然满脸的嫌恶,穷凶极恶地嚷叫道。 那年,在美国,简初怀着孩子倒在血泊中,厉容铭视而不见,只救雪薇的事,她早就听说过了,关于简初的失踪,各种版本她也是听说了,一直以来,只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简洛云没有想到的。 对于简初的失踪,这个同父异母,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简洛云是无动于衷的,甚至还是幸灾乐祸的,此刻看到简初从天而降,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甚至很厌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只是她绝没有想到现在的简初早已今非昔比了。 “你,过来。”简初脸上浮起了捉摸不定的笑,朝着简洛云勾了勾手指。 简洛云不耐烦地看着她,轻蔑地冷笑:“就凭你也能支使我?赶紧滚,否则对你……” 话还没说完,只觉身子一轻,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得提了起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脑袋就被那只大手抓着头发往后一昂,整个身子瞬间提到了简初面前。 “啪”的一声脆响,简初伸出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狼心狗肺的东西,爸爸是怎么死的?” 简洛云眼冒金光,半边脸火辣辣的痛,刚想要痛骂,双膝一痛,一双脚重重踢到了她膝窝处,瞬间直直地跪了下去。 “裱子,好好跟简总说话。”抓着她头发的男人冷厉无情地断喝道。 直到这一刻,简洛云才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头上是撕扯的剧痛,眼眸瞧去。 只见二个身穿黑衣的好似保彪模样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站在她的旁边,一个抓着她的后脑勺,一个正用鹰样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简初呢,正站在她的面前,眸眼里的光冷得可怕,再看她的衣着,那可是全球有名的设计师量身定做的,国内根本找不到这样的牌子与款式。 而她的身边正站着一个长相俊俏,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站在她的旁边恭恭敬敬,看得出来,应该是她的下属或者手下。 完了 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华丽变身了。 今天应该是特地过来找她报仇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简洛云的心一沉,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刘总,黄总快救命啊。”意识到不妙,立即哀号了起来。 可此时那二个男人见形势不妙,早就丢下她跑了。 “姐姐,有话好好说。”眼见自己处于劣势,没人可以帮到她了,简洛云这才害怕起来,此时的她头发被人搼着,头盖骨痛得快要揭开来,剧痛使得她开始卑微的哀求讨好起来。 简初紧盯着她,冷笑一声,“带走。” “是。”陈辛答应一声,朝二个保安招了招手,二个保安迅速像拎小鸡般拎起了简洛云朝着劳斯莱斯走去。 “简总请。”助理陈辛提前一步拉开了车门,朝简初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初微微点头,迈上了豪车,坐在了后面房车的沙发上,拧开了一瓶红酒。 这些年,她学会了喝红酒,心里痛苦时也靠喝红酒解闷。 半个月前,她竟然得知了爸爸的死讯…… 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倒了满满一杯昂头喝下。 “放开我,简初,你这叫绑架,我要告你。”简洛云被保彪按着在前排的座位底下,嗷嗷叫着。 “臭裱子,闭嘴。”一个保彪甩了个耳光过去,怒声厉喝。 “啊”简洛云惨叫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半边脸立即高高肿起,贪生怕死的她立即蜷缩着不敢动弹了。 明龙阁。 一排豪车缓缓驶入。 管家李正魁迎了出来。 翔龙阁的客厅。 “妈,您还好吗?”雪薇刚走进客厅里就扑进了李季敏的怀里,痛哭流涕。 这些年李季敏明显老了,头上都有了白发。 厉容铭消失后,她几尽崩溃,而这些年呆在明龙阁里,日子真不那么好过,虽然厉义钦并没有撤去她当家人的职务,可由于厉景奇并不是厉义钦的亲儿子,她的合法性就招到了大家的怀疑,很多佣人与工作人员不再像以往那样敬重她,甚至明的暗的对她冷嘲热讽。 以前被她刻薄过的人更是怀恨在心,趁着厉容铭消失,天胜集团易主,大家都看到了她这房人的没落颓败,全都把目光迎向了谷雪珠身上,对她十分的巴结奉迎。 一时间谷雪珠风头大旺。 李季敏风光不再,就算当家也是当得勉为其难。' ##第三百零七章我想要一个好爸爸 ' “你是雪薇?”李季敏的目光有些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问着。 “妈,是我呀。”雪薇抬起头来,仔细看着李季敏,吓了一大跳,仅仅是二年不见,她竟然如此苍老了,看来,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好,心中暗暗嘲讽,也就是了,又不是厉家的亲儿子亲媳妇,还要在这里当家,也不嫌丢人,真是权力欲太旺了,一个外姓人,不被赶走都算不错了。 只是此时的她眸中清亮,仍是十分真诚地说道:“妈,这些年我在美国发展,时时想念着您,给您寄的那些东西不知收到了没有呢?” 李季敏终于清醒了,忙笑着说道:“小薇,好孩子,我都收到了,真是谢谢你,你太贴心懂事了。” 这二年,雪薇不时给李季敏寄些吃的用的,李季敏已把她当成了十足的孝顺女,毕竟现在的她落魄了,雪薇仍能一如既往的孝顺她,实在是太难得了,尤其在见惯了明龙阁里那些势利的,见风使舵的所谓亲人与佣人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收到就好。”雪薇甜美的笑着,顺手拿开了精致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几个精美的珠宝盒来,“妈,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罕见的墨玉,翡翠,一流的手工艺品,您看看喜欢吗?” 边说边一件件小心地打开来。 霎时,几个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玉器呈现在李季敏面前,李季敏有些灰败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丝生气,识玉懂玉的她只瞧了一眼就看出了这些玉器的价值。 “孩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迅速张开双手轻轻挡了回去,语气却很坚决。 这些年,她从国外寄给她的一些新奇的小东西,诸如吃的玩的,她都乐意收下了,毕竟那只是些小玩意,但这玉器太名贵了,她不能要,更何况现在儿子失踪了,也没有娶她,她更不是能要了。 “妈,您见外了吧,这也不值几个钱啊,都是我在国外搜集到的,再说了,我现在不还是阿铭的未婚妻么,那就是您的儿媳妇啊,这是我孝敬给您的,您就收下吧!”雪薇言辞恳切,满脸的真诚。 李季敏叹息一声,却还是摇了摇头:“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绝不能要你如此名贵的东西,你还能记得回来看看我,给我寄点小东西,已经非常可贵了,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快收起来吧。” 李季敏说这话是真心拒绝的,不是推却,五年前,厉容铭最后一次来看她,坐在这沙发上,声音冰冷,态度淡漠,“妈,您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改变这个势利眼的心态?什么时候才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贪念?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一个简初能承受得了你的尖酸刻薄与是非不分。” 说完这些话后,她唯一的儿子就那样走了,再没有回来过。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都在思考着这句话,都在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明白儿子这是在怪她对简初不好,对她有偏见,没有对他爱着的女人给予应该有的疼爱,太刻薄了。 这些都让她在无数个黑夜里醒来后无法入眠,苦苦思索,难过而又痛苦。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失去自己的孩子更让人痛苦了,在失去厉容铭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雪薇更是惊讶,平素对玉器那么钟爱的李季敏竟然会对着这些稀世罕见的宝贝无动于衷,看来,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白云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里。 意大利黑色真皮沙发上。 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埋头在认真专注地画着什么,面前是一块白板。 “徐总,星海音乐厅现在已经烂尾了,开发商资金链断裂,而且那个建筑设计真的很糟糕,就是竣工只怕也会遭到唾骂。”顾承泽陪着徐厉容铭从楼上的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不无遗憾地说道。 徐厉容铭嘴角动了动,一惯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哎,徐总,当年真不应该把天胜集团交给厉容瑞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真是毁了天胜集团,这么多年过去了,把我们曾经积极争取来的原本就能给天胜集团踱金的星海音乐厅承建竟然糟踏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对不起您以前的一番心血啊。”顾承泽非常痛惜地说着,哀声叹气的。 徐厉容铭唇角微抿,眸眼里的光如同结了霜的冰凌子,冷得可怕,但他仍然沉默着。 酒店外面下起了飘泼大雨,春雷滚滚。 顾承泽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会儿后,他挂了电话。 “徐总,离落刚打来电话,因为大雨,车子在大民路被堵塞住了,会要晚点才到,那我们先在大堂里休息下吧。”顾承泽望了望外面的飘泼大雨,提议道。 又是一年春来到! 厉容铭望着外面的春雨,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突然 大堂沙发上面坐着的一个小女孩吸引住了他的眸。 那个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白板,低头认真地画着什么,反复涂抹着。 能吸引徐厉容铭眸光的不是这个小女孩有多漂亮,而是这个小女孩那个专注认真的神态,还有身上流露的那份懂事早熟的气息。 明明只有五六岁模样,可那神态动作,甚或于小眉毛微微皱起,都有一份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的沧桑,似乎身上承载了太多的压力般,这完全与这个年龄的小朋友不相合。 不知为什么,徐厉容铭突然地就有种心酸的感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样一种凉薄的气息,竟会让他的心里微微泛酸,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小朋友,在画什么呢?”他走近了,在她的身侧坐下来,微微带笑,亲切地问道。 小女孩见有人问,抬起了头来,睁着大眼打量着他。 “我在画爸爸。”一会儿后,小女孩很认真地答道,满脸的严肃认真,“我很想他。” 说这话时,她脸上完全就是小大人的表情,堪称得上郑重。 “哦。”厉容铭怔了下,嘴角溢起了温柔的笑,“那你爸爸呢?他一定长得高大潇洒,温和可亲,让你引以为自豪吧?是不是他天天陪着你,让你很幸福呢,是吗?” 谁知小女孩眼里的光却很迷茫,只是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不,我从没有见过我的爸爸。” 莫名的,徐厉容铭心中一跳,眸光转向了小女孩的脸。 “我爸爸早死了。”小女孩大眼里一片荒芜,如同干涸的河田久不见甘露,继续酸涩难过地说道,“听说,他生前不务正业,不是个好男人。” 徐厉容铭惊得脸上的肌肉跳了下,心情莫名的沉重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想爸爸呢?” 小女孩忽然老成地叹了口气,语气很成熟:“你可能不知道,我想要一个爸爸,一个好的爸爸,是想把他送给妈妈,因为妈妈太寂寞了,我想让爸爸陪着妈妈。” 徐厉容铭的心再次震撼,果然这小女孩身世不同寻常,怪不得身上会有这种老气横秋的气息了。 “哦。”他轻‘哦’了声,眼里的光有些朦胧:“ 这样的话,你妈妈独自带着你一定很艰辛,你妈妈真是个伟大的好妈妈。” “是的,我妈妈真的很伟大,她每天都很忙,要在公司里处理着很多事务,可每天都会回来陪我,我很心疼她,就想画个好爸爸送给她,想让她高兴。”小女孩说到妈妈时满脸骄傲自豪的笑,把自己心里的愿望说了出来。 “哦,这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徐厉容铭被她脸上的表情打动了,轻笑了起来,立刻附和着,“你妈妈真的很能干,能有你这样的女儿也一定很幸福。” 能住进这么高级别的星级酒店,不用说,那都是有钱人了。 一个女人没有男人,还要带着孩子能创造出如此多的财富来,可以想象这个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女人了,徐厉容铭说这话时是真心的。 “当然,我以我妈妈为自豪,希望自己长大后也能像我妈妈那么能干。”小女孩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很灿烂,很耀眼。 徐厉容铭微微一笑,低下头去,想瞧瞧她画的心目中的爸爸到底是个啥模样! 低头的瞬间,眼眸再次凝固。 白板上面,画着的却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画面,爸爸站在左边,形象高大,非常英俊,妈妈站在右边,漂亮温柔,小女孩站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的,非常幸福的模样。 这样的画面,这样熟悉的感觉,徐厉容铭惊得呆了。 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张永镌进灵魂深处的画面,那个风筝,从墙外飘进来,落到了他的手上, 风筝上面画着的是三口之家,正中间那个小女孩笑得眉眼弯弯的。 多么熟悉! 不相信似的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瞧去,确实如此!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甚至带给他的感觉都是相似的! 他有片刻的失神。' ##第三百零八章你能做我妈妈的男朋友吗? ' “叔叔,你好帅哟。”小女孩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歪着头想了下,认真说道,“叔叔,你能做我妈***男朋友吗?我把你介绍给我妈妈好不好?” 徐厉容铭仍在恍惚中,听到小女孩说话,也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心里只是有股隐隐泛起的心疼,低下头来望着她,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她的头,嘴唇张了张,嗓音有些沙哑:“你妈妈呢?” 小女孩忽然笑了,笑得很天真,也很美。 “叔叔,你答应了是吗?太好了,我妈妈现正在外面处理公事,说是下午要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的,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了都还没有回来,她一向都是很准时的,因此,我就在这里等她了,要不,你就跟我一起等吧,等我妈妈回来,我就可以把你介绍给她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我妈***,我妈妈呢,也会很高兴的,真的,我妈妈特漂亮,与你很配,你一定会爱上我妈***。” 小女孩笑咪咪地推销着妈妈,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般,说得很流畅,一点也不含糊,伊然就是个小媒婆。 徐厉容铭终于能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片刻惊怔后,脸上不由得浮起了微微的笑来,刚准备问她‘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时,只听到一个女声从酒店那边传来:“晨晨,晨晨,你怎么跑出来了?” 说话间,就见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急急走了过来,“晨晨,快回房间吧,你妈妈让你在客房里等,她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说完牵起了她的小手,帮她拿了黑板。 “晨晨,你是不是又在给别人推销你妈妈了?我要告诉你妈妈,让她打你小屁屁。”年轻女人牵了她的手转过身来,这才看到了一旁坐着的徐厉容铭,忙礼貌一笑,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让您见笑了,我家小公主就是这样,只要看到年轻男人就会推销她的妈妈,您可不要见怪,她是太爱她的妈妈了。” 徐厉容铭不禁莞尔,摇了摇头。 “告辞了。”年青女人跟他道别,牵了小女孩的手走了。 小女孩边走着还边回头朝着徐厉容铭笑:“叔叔,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哟,我妈妈很不错的。” 徐厉容铭和旁边站着的顾承泽都笑了起来。 “晨晨,我不是教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男人说话吗?怎么又犯这个毛病了?”年青女人边走边用英语教育着她。 “西姨,这个帅叔叔真的长得太好看了,他不是坏人。”晨晨嘟着嘴说道:“我很喜欢他,喜欢他做我的爸爸。” 西米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这孩子从小缺少父爱,也是够可怜的。 美国纽约。 乐氏集团总裁室。 “乐总,今天与犹太人的谈判定在早上九点,犹太人一向都很守时,现在该要出发了。”秘书rose走了进来,微笑着提醒道。 “嗯。”乐辰逸点点头,站起来,突然眼光一眯,脸色一沉,沉声问道:“joe小姐呢,叫她过来见我。” Rose 闻言耸了耸肩,摇摇头:“乐总,她还没来上班,又迟到了。” Rose故意把个‘又’与‘迟到’咬了重音。 “胡闹。”乐辰逸脸有薄怒,大声说道:“给她电话,命她五分钟内来见我。” “好,吧。”rose嘴角是无奈的苦笑,只得这样答着,走了出去。 “真是可恶。”rose一走,乐辰逸松了松领带结,就觉得心情烦闷,眼皮直跳,凭直觉,这个该死的厉思晗肯定又会以各种理由要迟到了。 公司近年来与犹太人的几支部落生意来往较为频繁,偏偏这个犹太部落说的希来莱语还真没几个能听懂,为此乐辰逸连续几年命人事部在社会上广为招聘懂犹太方言的人,可几年过去了,也没几个来应聘,就算有那么几个吧,不是资质不行,就是干了没几天就走了,为此,乐辰逸一直大伤脑筋。 偏这该死的厉思晗吧,也不知怎么就会说这个犹太人的语言,其实也不算十分精通,说她会吧,有时就错误百出,翻译得不知所以然,只因为公司没人能听懂,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会呢还是胡乱谄的,说她不会吧,有那么几次确实就看到她与那些犹太人聊得很投机,而且确实签订了那么几个大单。 迫于以上原因,乐辰逸那是忍住了厉思晗满身的臭毛病,容忍她在公司里‘胡作非为’,压抑住了那种想把她扔到大街上的冲动。 可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上班不是迟到,就是聊天,吃东西,交给她的任务好像从没有一次圆满完成了。 乐辰逸确定自己只差被她气得吐血而亡了。 基于此,他可是加大了力度在全球范围内搜寻语言方面的人才,好有朝一日摆脱掉这个恶劣的女人。 果然,五分钟过去了,哪里能见到她的人影。 乐辰逸忍住满心的愤怒,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朝着下面走去。 豪车就停在楼下。 乐辰逸下到楼下时,公司随行的几个重要人员都已经在等他了。 “上车吧。”乐辰逸抬起眉眼扫了下,哪里有厉思晗的人影?脸色阴沉,闷声说了句,率先上了豪车。 众人见此,纷纷上了各自的车,车子朝着金融街一个大酒店而去。 今天谈判的会场是某个高级酒店的会议室。 先谈判,然后吃饭,再谈判,再吃饭,再到大家乐于所见的签合约! 犹太人可谓是全球最聪明的人种,很善于做生意,与他们做生意要十分醒目才行,这点乐辰逸当然明白,因此每次稍微点的大单都是由他亲自带领手下上阵的。 犹太人很准时,乐辰逸带着队伍浩浩荡荡赶到时,他们早已打扮得精神整齐地坐在会议室里等他们了。 大家一番寒暄后,彼此落坐了。 尽管犹太人里有懂英语的,也有翻译,但是交流起来仍然很费力。 今天这支犹太人原本生活在高山地区的,比较保守,内部团结很紧,语言是地道的希莱语方言,十分拗口,连续几个英语翻译都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语言。 谈判开始前,大家都用简单英语交流着,就这样还是笑话百出,气氛很尴尬。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正式谈判前,厉思晗背着小肩包一溜烟地走了进来,边走边说了一串长长的话。 犹太人的眼里立即亮了下,马上问道:“这位小姐,你懂我们的方言?” 厉思晗甜甜一笑,大方地说了几句话,立即对方的眼里露出了喜悦的亮色。 厉思晗耸耸肩,溜到乐辰逸的身边坐了下来,顺手就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乐辰逸见她终于来了,心里正松了口气,可很快,脸就黑了。 这女人 竟然伸手把他的茶杯端起来一口就给喝干了! 这可是他喝过了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回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厉思晗直到把茶杯的水给吞进去了,这才发觉拿错了杯子,嘻嘻一笑:“不好意思,乐总,拿错了。” 乐辰逸咬了咬牙,终究什么都没说,秘书眼尖,立即示意一旁的服务员换了杯水上来。 ‘哈哈’,对面坐着的犹太人一眼就瞧出来了,哈哈大笑起来,赞赏的说道:“这位小姐,真性情!” 厉思晗不好意思的笑笑,做了个手势,对方似乎兴趣更浓了。 谈判很快开始了。 进入高潮时,会场气氛很压抑。 犹太人很会拿捏人的心里,不停的压价,乐辰逸当然不会服输,不停地抬价。 双方僵持不下。 很快到了中午,双方吃过饭后,午休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其实谈来谈去,不外乎就是价格,质量,与交货日期,还有一些后续事宜。 所有的东西都好商量,卡就卡在价钱上。 乐辰逸有自己的底线,根据市场估算,不能低于自己的预期。 因此,决不让步。 双方处于胶着状态。 直到下午快要收场时,厉思晗有些没耐性了,坐不住了,站起来朝着厕所走去。 中午吃饭时,厉思晗竟然发现这个酒店有她最喜欢吃的一款点心,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自从来到乐氏集团后,她就多年没有回过国内,一时,勾起了她的思乡情结,当然也是为了解解馋了,一口气连着叫了好好盘,狼吞虎咽的,直把乐辰逸看得直皱眉,都不知这女人到底是来谈判的,还是来吃东西的。 因此,坐下来一阵后,肚子撑得直想睡觉,一会儿后又要上厕所,竟来回走了好几趟厕所。 眼下肚子痛,无奈,又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刚拐过一个弯,就听到有人在小声的说着话,厉思晗一听正是希莱语。 脚步不由站住了。 原来对方有个犹太人也是对价钱的事拿不定主意,出来给他们的上司打电话吧。 厉思晗站着偷听了阵,心里一喜。 虽然对希莱语,她也并不是完全精通,也只能听个大概,但好在她够聪明,灵活,往往通过坑蒙拐骗,各种猜测手势,也就能弄懂百分之八十多了。 当她站着听了一阵后,听到了那个犹太人说了一个保底价,大意就是只要能出到那个价钱,也能签约,当然要尽量压到最低。 厉思晗一听,心下高兴,要知道乐辰逸给出的保底价那可是比这个还要低,真要是被他们压下来了,那不是可惜了么,当下心里有了主意。' ##第三百零九章立下大功 ' “你到底有没有心思在这里工作?”乐辰逸一抬头又看到厉思晗从厕所方向走了进来,实在是一个下午就觉得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了四五趟厕所了,心里很不悦。 这里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来,使出浑身解数谈判,她倒好,中午拼命吃东西,下午就不停上厕所,真是忍无可忍。 “乐总,不要急嘛,我可是在为你打探军情。”厉思晗对上乐辰逸不满的脸,嘻嘻一笑,凑到他跟前俏皮地悄声说道。 乐辰逸嘴角抽搐了下,无奈,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谈判桌上来。 彼时,对方开出的这个价钱已经接近乐辰逸的底线了,只要再抬下,差不多就可以签约了。 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厉思晗却在这时狠狠摇了摇头。 “这个价钱不吉利,不行,不行。”她摇头晃脑地连着大声否定。 众人的眼睛都望向了她。 乐辰逸也听到了厉思晗的声音,剑眉沉敛,这女人的声音可是底气很足的,心思微动,只是坐着,不表态,不吭气。 此时的犹太人耐心快被磨尽了,显得有些焦燥,再一番较量,终于又抬高了点价,这下价钱已经超出乐辰逸的底线了,已到他可以接受的边缘了。 乐辰逸及众人都面有喜色,看来今天合约可签成了。 谁知厉思晗一手托腮,仍然连连摇手,不同意,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犹太人很不高兴,脸上就有了‘不做拉倒’‘算了吧’的表情,甚至还有人站起来要走。 乐辰逸心底有些发毛了。 毕竟这个价钱已经到了他们的底线,而且超出了那么一点点,其实也可以签约了,若今天签不成,他们改去与另一个竞争对方合作,会损失更多。 “你有把握能签到更高?”乐辰逸有些沉不住气了,低声问她。 “放心,有我在,只会签得更高,不要担心,这是他们犹太人惯用的伎俩,淡定,淡定。”厉思晗回头抛给他一个媚笑,挤眉弄眼的。 乐辰逸望着她,沉吟着,真弄不清这个女人到底是真胸有成竹呢,还是在搅局,脸上有疑惑之色。 “乐总,签不下也无所谓吧,明天奥地利有个犹太公司也需要我们这种原材料,价格可比他们的高多了,签不好还是好事呢。”厉思晗打了个呵欠,站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对方听到,说的是混杂不清的英语加希来语,甚至个别还夹了中文,乱七八糟的,竟也让他们听懂了,“乐总,今天唐人街来了新鲜的藕根,据说是在国内运来的,快请我去尝尝吧,好么?” 说完拿起了包来挎在肩上,笑嘻嘻地挽起了乐辰逸的手,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好,再加点。”犹太人在一番装腔作势后,见厉思晗他们真的要走了,只好忍痛割爱,咬牙放血又说了个数字,这次倒是真涨了点, 厉思晗一听,差点笑出声来,就这个数离他们的保底价还远着呢,这犹太人也太聪明了,明明可以开保底价的,还要这样来来回回地砍价。 当他们是傻子么! 偏偏这个数字还真不那么好听清,还容易与另一个数字相混淆。 乐辰逸这边的人在听到他们把价钱开高了不少后,脸上全都有了喜色。 这才相信了厉思晗的话。 可厉思晗脸一沉,挽着乐辰逸的胳膊就要走,“乐总啊,他们没有一点诚意,还是算了吧,说好了的,今天请我吃藕根,还要藕丸子。” 边说边用了力拉着他的胳膊恨不得就要离去的样子。 乐辰逸心中其实也没底,可被厉思晗这样拉着,脸上就红了。 这女人,这样的动作太暖昧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谈判桌上。 不光有公司的高管还有对方的人员呢! 这些年,她赖在他的身边,不管是在公众场合,还是在办公场所,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往他身上靠,暖昧之极。 乐辰逸对此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即刻甩了她。 此时他们这样暖昧亲密的模样落入犹太人眼中,似乎就是要完全放弃谈判,迫不及待地出去约会般。 这下一向沉稳的犹太人心里也没底了,开始焦躁起来,毕竟乐氏集团在市场上口碑较好,而且需求量庞大稳定,绝对是个优质客户,若失去了这么好的合作机会,以后恐怕再难合作了。 那就目光长远点吧! 狠了狠心,其中的一个领头人就把最高的一个底价说了出来。 空气静止了,不管是听得懂的还是听不懂的,全都屏住了呼吸。 “哈,好吧,看在你们够诚意的份上,今天这单我们忍痛放血,就这样签订了。” 厉思晗心中一乐,大手一挥,慷慨豪爽的模样。 很好,他们已经把底价拿出来了,看来不可能再高了,可以签了,但她并没有发表得过于兴奋,这样的场合赢也要赢得体面嘛。 “到底是多少?”乐辰逸没听懂对方说的鸟语,只好在她耳边轻声追问道。 “这个,那个。”乐辰逸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厉思晗突然就感到有股令人悸动的气息直朝她的心房袭来,全身一软,抬头,男人那张俊俏的脸就挨着她的脸,他的鼻子差点就要撞到她的脸上了,顿时呼吸急促,脑子一阵恍惚,竟患起花痴来,说话都结巴了。 “到底听清没有?倒是说啊。”乐辰逸看到犹太人的脸都胀成了红色,显然已经在下血本了,也隐约感到这个价格应该是最高了,担心会失去这个合作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也很不错的,合作得好,后期的合作顺利的话,利润还很高的,当下就有点急了。 “哈,这个……”厉思晗犯花痴的脸总算被乐辰逸给问醒了,嘻哈一笑,低声说道:“乐总,现在可以与他们签约了,不过,要矜持点,注意,矜贵点。” 说完把那个数字悄悄告诉了他。 乐辰逸喜上心头,对方竟能出得了这个价,这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不少了,看来完全可以签约了。 事后整个乐氏集团的高层,包括乐辰逸都没有想到这次签约价会是如此的理想,签完合同后,厉思晗就是功臣,她大冽冽的要求乐辰逸请她吃饭。 乐辰逸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带着她往唐人街而去。' ##第三百一十章打死你我来偿命 ' 南城四合院的后院。 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头,坟上的土新鲜潮湿,细雨毛毛,别样的落寞凄清。 “爸,我来晚了。”简初扑通一下跪下,泪如雨下。 小时候,为了盼望这份父爱,她望眼欲穿,每天陪伴着妈妈等着他回来,在一日又一日的落空中,等来的只是爸爸妈妈剧烈的争吵,好不容易看到爸爸妈妈能平静相处了,她却不得不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再回来时只有一杯黄土。 命运为何每次都要这样苛刻她。 “爸,姐姐仗势欺负我,快给我做主啊。”简洛云也被保彪拎了过来扔到了坟前,脸朝地,摔个狗啃屎,抬起头来,满脸是污泥,伤心哭出声来。 简初流泪向简沐明磕了三个头,“爸,不管是谁害死了您,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腾地站了起来,面向了简洛云。 “姐姐,不要,这真不关我事啊。”简洛云看到了简初眼里痛苦狠厉的光,害怕起来,向后缩去。 “简洛云,你可真不孝。” 简初咬了牙,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朝着简洛云逼近,“爸爸生前百般溺爱你,已把你宠得不知天南地北了,堕落,自私,贪焚成性,贪生怕死,心术不正, 这些我都能容忍你,可却不是能容忍你害死爸爸,今天当着爸爸的面,就让我来亲自教训你。”她眸眼带着怒火,厉声喝道:“保彪,把荆条给我。” “是,简总。”一旁的保彪闻言,立即双手递上了一把刚刚由简初亲自扎成一捆的新鲜带刺的荆条。 本来这次,简初是准备从新加坡直接飞抵南城的,就是因为她的人告诉她简洛云在G城,这才会选择在G城下飞机。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抓到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来教训了。 为了自己贪图享乐,为了钱财,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害死,这还是人么! 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她了。 “嘶”的一声闷响,简初抡起手中的荆条,高高在空中划成一个半圆,狠狠落在了简洛云的身上。 荆条带刺,一颗一颗,在空气中发出重重划破气流的声音,开始狠狠抽打在简洛云的身上。 “啊,不要,不要啊……”简洛云顿时被打得满坟头乱跳,疼得嗷嗷直惨叫。 “让你堕落。” “让你不务正业。” “让你心术不正” “让你不学好。” …… 简初每咬牙骂一声,就狠狠抽打她二次。 荆条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简洛云发出猪一样的嚎叫,几次试图爬起来往外跑,都被一旁的保彪抓住给摔了回来。 简初豪不怜惜,抡起手中荆条用力抽打着她,厉声怒喝:“今天我就当着爸的面打死你,打死了我来偿命。” 钻心似的痛一阵阵朝着简洛云的全身袭来,逃无可逃,二个保彪站在旁边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恍若随时都会把她宰了般。 从小养尊处优的简洛云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楚,紧持不了多久,就哭着喊叫起来:“姐姐,饶命,饶命啊。” 可简初面无表情,红着眼圈,毫不手软地重重抽打着她,直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到后来,简洛云跑跳挣扎得没有力气哭喊了,软软倒在坟头上,全身都已痛得麻木,荆条落在身上一下,都只能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了。 “说,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简初终于打累了,停下来,厉声怒喝道。 “姐姐,爸是中风后病死的,真不关我的事啊,不信你问下爸。”简洛云抬起满是泥巴的脸,抱着简沐明的坟头痛哭起来。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简初冷笑一声,厉声怒喝:“保彪,去给我泡盆盐水过来,把她衣服扒了,蘸了盐水给我往死里打,打死我来偿命。” “好。”保彪们闻言,立即答应一声,一个往四合院厨房里去泡盐水去了,一个就要走过来扒简洛云的衣服。 此时的简洛云全身已是火辣辣的痛,一听到这样的命令,立即吓破了胆,跪着抱着简沐明的坟头痛哭,嚎叫:“爸,快醒醒,救救我啊,我要被姐姐打死了。” 雨越下越大。 简初面无表情地站着。 陈辛撑开黑色的大伞罩在了简初的头上。 简洛云哭喊了几声后,大概意识到就算是喊破了喉咙,简沐明也不可能爬起来救她了,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慌乱中跪着朝着简初爬过去,双手抱住了她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喊:“姐姐,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做坏事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啊。” 简初不为所动,咬紧了牙齿,怒目圆睁,“想要活命,那就快说,爸爸是怎么死的?” “姐姐,我真不知道啊,我都快有一个月没有看到爸爸了,爸爸的死我也很痛心啊,我也是她的女儿。”简洛云痛哭着说着,满眼里都是哀求。 “原来你还知道是爸爸的女儿啊?”简初冷笑,“畜牲不如的东西,这么多年,有没有孝敬过爸爸,你都做了些什么?现在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想想你自己做的哪件事不都是让爸爸生气痛心的?” 简初真是越说越来气,“嫖,赌,偷,你样样都沾上了,毁了爸爸生前对你的一番心血,真是该死。” 说着不解恨,又抢起荆条朝着她的身上抽去。 “姐姐,求求你不要打我了,以后我改,我改好吗?求求你看在爸的面上放过我。”简洛云痛苦的哀号,“我也是爱爸爸的,不想他去死啊。” 保彪端来了盐水,大声问道:“简总,盐水来了,很浓,要不要泼到她身上去?” 简洛云吓疯了,撕心裂肺地哀号:“爸,姐姐今天要打死我了,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求求您睁开眼吧,我没有害死您啊,好歹我也照顾过您那么多天啊。” 简洛云边嚎边叫,身上都是血痕斑斑,这盆盐水要是真倒在她的身上,那还不会活活疼死啊。 她拼了命的抱着简初的大腿,又喊又哭哀求着。 “初初,你能答应爸一件事吗?”“将来不管洛云做错了什么,都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毕竟你们是二姐妹啊。”五年前,临来南城前,在阳台上,简沐明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就那样请求着简初。 爸爸的请求在耳边一声声地响起,一声一声,让简初痛苦不堪。 手中的荆条跌落在地。 她朝着保彪摇了摇头。 “好,我暂时相信了你,不过,我会查清一切的。”简初咬牙切齿,厉声说道,“如果爸爸的死真的与你有一点点关联,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打死你替爸爸陪葬。” 她甩开了简洛云,沉声命令道:“给我把简洛云绑起来关进小黑屋里,每餐只给她一个馒头,一杯冷水。” “好。”保彪会意,立即上前提起了浑身是伤痕的简洛云朝着四合院的柴房里走去。 “爸,对不起,我没有让您安享晚年,我不孝,但我会尽到责任把洛云教育好的。”简初再次直挺挺地跪在了简沐明的坟头,泣不成声。 春雨越下越大,很快淋透了她的衣衫。' ##第三百一十一章她的背影 ' 徐克帝国集团总裁室。 “徐总,外面有人找。”秘书小姐面带兴奋,按响了门铃,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徐厉容铭刚开完会,泡了杯茶才喝了二口。 “什么人?”他放下了水杯,淡然问道。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可是当今最有名的影视巨星雪怡小姐。”秘书小姐的声音很激动。 徐厉容铭怔了下,剑眉瞬即一挑,脸上立即罩了一层寒霜,正欲开口,就听到一声亲热的叫声:“铭哥哥,真的是你吗?” 话音还没落,一个金光闪闪的女人就冲了进来,很快冲到了他的面前,满脸激动地望着他,待看清真的是他时,‘哇’的一声痛哭,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抱住了他。 秘书小姐抿唇一笑,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铭哥哥,终于找到你了,这么多年了,我到处找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音讯?上天有眼,终于还能让我看到你。”雪薇抱着徐厉容铭,惊喜交加,抽泣不已。 徐厉容铭面无表情,僵立着,有力的大手拉开了她的胳膊,把她推离了一定的距离之外,冷冷说道: “雪薇,从现在起,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因为我们曾经相识过八年,为了偿还对你的这份内疚,我已经因此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为了偿还你对我的所谓的爱,我想尽办法治好了你的病,并在暗中把你捧成了国际影星,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我已仁至义尽,从此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愧疚了,因此,我们没必要再来往了,请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徐厉容铭就准备叫秘书小姐来送客。 雪薇瞪圆了眼睛,脸色发白。 原来二年前她回国内发展,那个剧本是她的铭哥哥暗中授意人给她的,是他在背后出了力,怪不得那天,张真人导演就找上了她。 显然她比简洛云聪明多了,只要有机会就能抓住大红大紫起来。 可是女人再红那又怎么样?若没有爱情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铭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们订过婚的。”她不甘心地哭了起来。 厉容铭冷冷一笑,极具嘲讽:“雪薇,醒醒吧,你真认为我们之间会有爱情?我们之间还能继续下去?关于那什么未婚妻的事,我马上就会登报解除,从此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雪薇呆呆站着,脸上青红交替。 “还有,五年前在美国泽强建筑大学门口,简初是怎么倒在血泊中的?在图书馆里又是谁派人把她推下楼梯的?容姨是怎么受伤的?这些过往,只因为我与你曾相识八年,我也决定不再追究了,于此种种,我已经做到了极致,也希望你能彻底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只能祝你幸福。”厉容铭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完不再看她,越过她朝着外面走去。 雪薇呆呆站着,办公室外面是男人寡淡若水的声音:“刘秘书,替我送客。” “好的,徐总。”刘秘书立即答。 “雪小姐,您请吧。”刘秘书走进办公室里来朝着雪薇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雪薇抿紧了唇,木然朝着外面走去,心底里,有股叫做恨的东西正在悄然升起。 厉容铭,我用尽了终身热情来爱你,可却不能得到你半分爱,要我做到放手,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你想从此后抛弃我独自幸福吗?不行,你幸福的生活里不能没有我! 她嘴角浮起抹冷笑,手握成了拳头。 “妈妈,不是说好昨天要带我去看电影,玩的么?为什么昨天会失约呀?”劳斯莱斯房车里,小晨晨搂着简初的脖子撒着娇。 简初歉然笑笑:“对不起,晨晨,昨天妈妈太忙了,今天给你补上,好吗?” “好的。”晨晨高兴地点头,“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我在酒店里遇到了一个帅叔叔,他已经答应我了,愿意做我的爸爸。” 晨晨说得神彩飞扬,满脸憧憬的笑。 简初微愣了下,立即明白了过来,鼻子一酸,抱紧了她。 这个小家伙每天就热衷于给她找老公,只要看到个长相帅点的男人,都会主动推销她,还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正因如此,简初才觉得格外心疼。 其实她知道晨晨并不是给自己找爸爸,因为她从小没见过爸爸,对那份感情是模糊的,可有可无的,她找爸爸是为了她。 为了给她找个好老公! “晨晨,妈妈已经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不要轻易跟任何陌生男人搭汕,若再不改正这个缺点,妈妈会很生气的。”她佯做生气,虎着脸吓唬道。 简初从不生气,一旦生气,晨晨是很害怕的。 “妈妈,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改,不要生气了,好吗?”晨晨从她怀里爬了起来,搂着她的脖子,狠狠‘啵’了她一口,奶声奶气地请求着。 她很紧张不安,不想让妈妈生气难过,整个人都偎到了她的怀里,乞求着。 简初眼圈红了,抱紧了晨晨,柔声说道:“晨晨,妈妈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知道你是为了妈妈好,但小孩子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那样会很危险的,懂吗?” “妈妈,我懂,以后我会听您的话,不再跟陌生人说话了。”晨晨懂事的点头,抱紧了简初,把小脸放在了她的胸口上,求她原谅的模样。 “改了就是好孩子。”简初抚摸着她的小脸,欣慰地笑笑,亲了她一口。 晨晨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简总,前面就是南城最大的电影院了,保彪们都会在附近保护您的安全的,您与小姐就放心进去吧。”陈辛在前排回过头来恭敬地说道。 简初笑了笑:“不要跟得太紧了,不过是出来玩玩的,不要太紧张。” 很快房车就停在了电影院门口。 陈辛下去先替她们买票了! 简初带着晨晨悠闲地朝着电影院里走去。 “呀,妈妈,瞧,我说的就是那个帅叔叔啊,他在那儿呢,真的好帅,好有型的,快看。”晨晨突然指着前面的大型商场门口处叫了起来。 简初吃了一惊,抬眸望去。 影院楼下的大型高档商场里,一行人正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尊贵俊逸威严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身着银色西服,倜倘之姿,远远都能感到那种如虹的气势。 只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简初心中一沉,脸上变色。 “晨晨,今天这家影院的电影不太好看,妈妈先带你去玩别的好么?”简初蹲下身来,拉着晨晨的手亲切地说道。 “为什么呀?”晨晨仰起脸来,满脸的不解,“今天的电影很好看的,有3D片《大战星球》,我好想看,而且那个帅叔叔也在这里,妈妈,您瞧到没有,这个帅叔叔很不错的,是我看到过的最帅气的男人了,嗯, 我眼光还不错吧?” 晨晨很带劲地说着,蛮自信的样子。 简初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晨晨的眼光确实不错,不过,妈妈并不喜欢那样的帅叔叔,妈妈只喜欢晨晨,来,妈妈带你去另一个商场先买衣服和白雪公主,好不好?” 说完牵了她的小手转身朝着劳斯莱斯房车走去。 “人家还是喜欢看电影多一点,也喜欢那个帅叔叔,好想去跟他打个招呼呢。”晨晨噘着嘴巴,不情不愿的样子。 简初抱起她来,耐心说道:“晨晨乖,我们马上就要去见外婆了,妈妈还要给外婆买点东西呢,放心,妈妈明天一定会带晨晨看电影的。” 说完抱着她朝着劳斯来莱斯走去,钻进了名贵的房车里。 徐厉容铭今天是来商场视察工作的,这栋商贸大厦正是徐克帝国集团旗下的产业,当属南城最新型高端的产业,无论经营的商场,还是专卖店,影楼都是世界一流品牌,高端大气上档次,这样的一家集商场娱乐为一体的大型商贸楼,刚开张就受到了上流社会的热捧,迅速把其它几家老品牌给挤压了下去。 当这个商贸大厦红红火火,日进斗金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徐厉容铭的眼光与营销手段来。 以顾承泽为首的高管及商贸楼影院,商场,娱乐设施经理全都出来陪同着他,接受他严厉的检查与挑剔。 徐厉容铭平时工作时不苟言笑,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不近人情的气息,对工作要求近乎完美,跟在他身边的高管都噤诺寒潭,小心翼翼,一不小心触了霉头,轻则挨训,重则降职。 因此,徐克帝国集团手下的员工都是务实精神,工作认真,团队意识也强。 正是因为处处兢兢业业,认真勤勉,公司才会如此出色。 让徐厉容铭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眼观六路,抬眸的瞬间,落入他视线的会是那样一个就算是化成了灰也能认出的背影,那样的一个背影,在茫茫人海中,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绝对错不了的! 他心脏瞬间停跳了半拍,一阵窒息。' ##第三百一十二章拼命跑向她 ' 尔后,徐厉容铭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惊喜。 那个女人。 消失了整整五年的女人竟然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但难不倒他。 这五年里,她带走他的一切,让他行尸走肉般活着。 这五年里,他背上沉重的心里负担,在不知她是死是活的情况下,日思夜想着她。 这五年里,他甚至忘了生活的意义,失去了做男人的乐趣。 就这样一个消失了五年,沓无音信,却突然完好无损从天而降的女人,竟然奇迹般出现了! 那年,她因为他的冷酷无情倒在了血泊中,还有孩子…… 身子如离弦的箭快速朝着她的背影冲去,顾不得一向的体面与尊贵。 没有看错! 她的手中还抱着孩子,那个小女孩! 那会是他的孩子吗? 心中是无法言说的激动,拼了命般奔向了她…… 只是已经迟了。 当他赶上去时,劳斯莱斯已经开动了。 “小初,不要走……”他追着开动的劳斯莱斯,嘴里大声喊叫着。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朝他望了过来。 “妈妈,瞧,那个帅哥哥正在后面追着我们呢,快停车吧,他一定是想做我爸爸的。”晨晨坐在简初身上从倒视镜里看到了那个跟在车后面奔跑着的男人,用手指着倒视镜着急地喊着。 “晨晨,我们不认识他,他不是来追咱们的,走吧,先去沙发上玩吧。”简初把晨晨放进了房车的沙发上,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来倒了半杯,一口气饮下。 尔后,她走到床边,面色淡然地坐下,眸光清冷地望着车窗外,嘴角处浮起的是冷冷的笑。 之所以会带着晨晨回到车上来避开他,并不是紧张什么,也不是害怕与他见面。 只是懒得与他说话,或被他无畏的纠缠。 她已经厌倦了。 五年前,倒在血泊中,他抱着雪薇走了,把她和孩子丢在大街上时,她就厌倦了! 这些年,她获得了新生! 连她自己都惊讶,再次到这个纠缠不清的男人身影时,竟会如此的淡静,哪怕他追着她跑,也是心如止水了。 是啊,五年,确实是个不短的时间,足够释怀一切! 过去的,或许早就忘了! 她淡淡瞥了眼还在跟着车子跑的男人,收回了目光。 这样的感觉真不错,不会被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情感,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对这个男人,她现在已经无爱也无恨了! 车子加快了速度。 一会儿后,车窗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笑了笑,开始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 “徐总,徐总。”离落看到徐厉容铭这样失心疯地跑着,不顾自己的形象,预感到了什么,快速跟跑了上来。 徐厉容铭站在街边扶着栏杆喘着粗气,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远处一辆快速开跑的劳斯莱斯。 离落看向了那辆名贵的豪车。 “离落,她回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徐厉容铭平缓了喘气,朝着离落吼。 离落脸色急变,“徐总,我真没收到任何消息啊,不要急,我马上去调查。” “快,我要最快的消息。”徐厉容铭朝着离落厉声喝。 “好。”离落返身受命而去。 美国唐人街。 “喂,吃够了没有?”唐人街的一家中餐店里,乐辰逸看着厉思晗把一盒盒点心全部吃下去,撑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尽着最大的耐心开口问道。 “呃。”厉思晗打了个饱隔,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用纸巾擦着嘴,“好吃,这家店的东西太地道了,很具家乡特色,有太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说完望天仰叹:“妈呀,我好想家了,这都离家出去五年了呀。” 乐辰逸听得一怔,嘴角动了动,正欲开口说话,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乔慧。”他接通来,温言开口。 “呃,呃……”厉思晗连着打了几个饱嗝,眼睛扭向了乐辰逸。 “阿辰,明天有个派对,你随我参加下,不过事先说好了,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参加哟,你也知道我爸妈最近逼得紧,逼我去相亲呢。”允乔慧在那边发出了邀请。 乐辰逸的脸有难色,正想要说话。 “乐总,走吧,我已经吃饱了。”厉思晗的手伸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故意凑近手机娇嗔嗔地说道,“刚刚答应了我的,签下了这个大单,我就是功臣,你可要陪着我看电影,去桑拿美容,还有……做爱,可不许说话不算话喽。” 这声音单清晰地通过手机话筒传到了允乔慧的耳朵里,允乔慧在那边脸一沉,秀眉直接皱了起来。 “阿辰,你又跟那个缠着你的小太妹在一起么?”允乔慧的声音很不悦,带着质问。 “我……”乐辰逸脸微微泛红,甩开了厉思晗的手,有些无奈的答,“乔慧,她要缠着我,我也没办法。” 对于厉思晗这种不按常理出牌,刁钻古怪的丫头,乐辰逸很多时候真的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厉思晗说归说,虽然有时言行举止也较为露骨,但真正他‘流氓’起来时,她还是会有点害怕的,想来这也是小女孩心性吧,听说,以前在厉家时,也就是她对简初最好,这些才是他纵容她在乐氏集团混下去的大部份原因。 “阿辰,我可不管你是同情还是真爱她,总而言之,明天晚上,你可要陪我去参加party,没得商量。”允乔慧对厉思晗就不像简初那样有好感了,若论简初,那毕竟是乐辰逸的初恋,认识他在她之前,他能对她恋恋不舍,也是情有可原,可厉思晗呢,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是在她之后才认识的乐辰逸,允乔慧那可是不甘心的。 乐辰逸还想说些什么,允乔慧可不给他机会拒绝,‘啪’地挂了电话。 “又是那个老女人吗?”乐辰逸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厉思晗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来,大声问道。 “思晗,不得无理。”乐辰逸见厉思晗说话如此没礼貌,脸色就沉了下来,“允乔慧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样说人家是非常没有礼貌教养的。” “怎么?我说她,你心疼了?”厉思晗很少看到乐辰逸有这样严肃的,心中不爽,噘着嘴说道:“我就没礼貌教养,偏要说‘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怎么样?” 她连着说了七八个老女人,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引得旁边的人都朝他们瞧来,乐辰逸好歹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物,被众人这样的眼光瞧着,一时大怒。 “不可理喻。”他重重瞪了她一眼,甩开她,大步独自离去。 “喂,乐辰逸,给我回来,等等我。”厉思晗看他竟然生气走了,就在背后大叫着。 可乐辰逸高大修长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璀灿的夜色中,把厉思晗独自留在了这条大街上,厉思晗气愤之极,跳着脚恨恨骂道:“乐小三,你跩什么跩?把我嫂子拐走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害我哥现在都失踪了,一个老女人就让你如此偏心,还不是看上她有钱有势,天生就是个贱人,当小三的料,告诉你,这辈子若不把我嫂子交出来,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就是做鬼都要缠着你。” 说完怏怏地打车回去了。 周五。 乐辰逸正坐在办公室里批改着各部呈交上来的报告单,rose小姐按门铃走了进来。 “乐总,这次与犹太人的谈判合同已经全部签完,比原本的预计收入多了三分之一,干得漂亮。”rose笑眯眯地把合同递了过来,竖起了大姆指。 乐辰逸的嘴角弯成有致的弧度,对于这次谈判,他也是比较满意的。 “对了,joe小姐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朝着rose问道。 Rose闻言耸了耸肩:“乐总,她已经有三天都没来上班了,不是跟您请假了吗?” “胡说,哪跟我请假了?”乐辰逸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自从上次在唐人街把她丢下后,好像就没有再见过她了,这几天时间一忙,竟是完全忘了她。 实际上,每次都是厉思晗不定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缠着他,而他压根就不需要去想她什么时候会不见了,因此习惯成了自然了。 刚刚若不是rose提起那天的谈判,他压根还不会想起签下了这个合约的大功臣,也在瞬间才意识到真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了。 Rose眨着眼睛惊奇地望着乐辰逸,“乐总,那天我有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来上班的,可她说她的宠物白眼狼会在家自杀,她要在家照顾好几天,又说是已经给您请假,您也已经同意了的。” 如果是因为她签单有功劳,乐辰逸特意奖她几天假,rose认为这也很正常,毕竟平时也常是这样一天,二天不来上班的,rose也没有太在意。 “胡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立即打电话给她,让她马上来上班,给我当面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乐辰逸满脸寒霜,脸有怒气,立即吩咐道。 Rose 见老板生气了,只得答应一声,立即打起了电话来。 “乐总,电话已经关机了。”rose连着打了好几次后,电话提示都是关机的,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下乐辰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朝rose挥了挥手,“这次算了,你先下去吧,以后她要请假,必须要由我亲自批准才行。” “好吧。”rose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走了出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她不一样了 ' 乐辰逸坐下来,拿起笔想要继续批改文件,可一会儿又觉得心神不宁的烦乱,想了想后,自己拿起手机来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 这是乐辰逸第一次拨打厉思晗的电话号码,对于这个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的黄毛丫头,他从没想过会亲自打电话给她,以前都是避之不及的。 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该死的丫头,这哪像个上班的样子,太可恶了。”他有些泄气,放下了手机,却感到心里有些堵得慌。 这个丫头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那天在唐人街把她丢在那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再说了,简初可是非常在意这个丫头的,若要是呆在他的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到时可不好向简初交差呀。 而且这丫头精灵古怪的,性格也还没成熟,保不定受不了什么诱惑,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这样想着心惊肉跳起来。 又一想到简初,更加沮丧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到底去了哪里?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为什么会没有一点点音讯呢?会不会…… 乐辰逸更加的烦闷,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圈后,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这次还好,一拨就通了。 “Hi,你找谁?”电话里面是一个懒散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懒洋洋的,可那声音嫩嫩的,软软的,很好听,这可是乐辰逸第一次在手机里听到厉思晗的声音,竟然会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眼下对着厉思晗的问询,竟然会有点结巴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我,乐辰逸。” 彼时厉思晗正抱着那只宠物狗趴在沙发上看美食,计划着要去哪里美餐一顿呢,这乍一听到乐辰逸的声音,浑身一振,眼晴骨喽喽地转了起来。 要知道她现在正是财务告急的时候,快到月底了,身上早已没有半毛钱了,信用卡都透支了好几张没还呢。 自从离开厉家后,她就没了经济来源,厉容铭彻底失踪后,她更是失去了经济来源的依靠,后来又知道自家这一房与厉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回去要钱了。 好在赖到了乐辰逸的公司上班,还算有一份不错的薪水,可这些对于一向衣食无忧,大手大脚的她来说,真禁不起她的花销,每个月那是才到一半的日子就没有钱了,已经几次敲诈过乐辰逸了。 “乐总,原来是你呀,有什么事么?”她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淡淡问道。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上班?”乐辰逸在电话里听到这平时嘻嘻哈哈的小丫头有气无力的样子,拧紧了眉头,质问道。 “哎。”厉思晗重重叹口气,噘着嘴,悲痛万分地说道:“乐总,我这宠物狗‘白眼狼’这几天精神不好,有自杀倾向,因此,我要留下来照顾它几天。”这样说着就一手重重掐了下狗腿,大黄狗受痛,痛叫出声来。 乐辰逸拿着手机的手稍微离开了耳膜,脸上发黑。 不过听到她的声音,心还是放了下去,至少这丫头还是安全的,没出什么意外。 “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明天必须来上班,否则,这个月的工资全扣掉了。”乐辰逸咬紧了牙关,非常严肃地说道。 “呀,不要。”厉思晗一听,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乐小三,你这是谋财害命呀,随意克扣工人工资,我要去告你,到时我若饿死了,罪过全在你的身上,我嫂子是不会饶了你的。” “哼。”乐辰逸冷哼一声,继续无情地说道,“不要老是拿简初来做挡剑牌,你无故不上班,就是旷工,按公司的合同,你的工资我早就可以扣除了,要告那你就去告吧,我恭候。”乐辰逸挑挑眉,声音冷酷,嘴角处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就你这样的行为要是被简初知道了,连她都会批评你的。” 厉思晗一听傻眼了,看来这乐小三是铁了心要扣她工资了! 要真被她扣了这个月的工资,那她喝西北风啊,要知道,她现在全等着这笔工资来救命呢,否则只能活活饿死了。 “乐总,好,我明天就来上班,但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扣了我的工资啊。”她爬起来谄媚极了,“乐总,我现在身无分文,还欠了银行的账,你若要是再扣了我的工资,我就是卖身也还不起了,求求你可怜我吧。” “哼,你知道利害就好。”乐辰逸冷哼一声,嘴角有股难忍的笑意,挂断了电话。 “死乐小三,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厉思晗收了电话,恨恨骂道。 那天在唐人街,他甩掉她就走了,这让厉思晗耿耿于怀,当天就发誓不去上班了。 可忍了这么几天,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实在是身上没钱吃饭了。 可她呢,消失几天不去上班,乐辰逸那个白眼狼竟然连个问候也没有,更让她气愤的是,果然第二天,他就跟着允乔慧去参加了那个派对,这个举动真让她心灰意冷。 今天晚上他能打来电话,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虽然心中有那么点小欣慰,也有那么点小开心,可这死男人竟然要扣了她半个月的工资,太过份了,要不是他冷落她,哪至于这么几天不去上班呢。 “白眼狼,乐小三,你把我嫂子弄丢了,害我哥失踪了,我在你公司打了五年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么?太没良心了。”厉思晗的指头戮向了大黄狗的头,恨恨地说道。 她把这条狗取名为‘白眼狼’,其实就是把这条狗当成了乐辰逸来养的,整天开口闭口称呼它不是‘白眼狼’就是‘乐小三’,当然,这些也只是她知道了。 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室里,徐厉容铭焦躁不安的同时,也是激动不已。 脑海中是各种信息错乱: 她回来了,带着孩子! 那年她怀着孩子倒在血泊中,流了那么多的血。 那个小女孩竟然就是那天在白云酒店大堂里的名叫晨晨的小女孩! 怪不得当时那种感觉会那么的亲切,原来是他的孩子么! 他当爸爸了吗? 那天晨晨就说过她没有爸爸,从没有看到过,一定是了! 真的出现了奇迹! 上天真的出现了奇迹! 那年,她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还能完好无损的生下来,这一定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帝,给了他这份恩赐。 他激动得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双手紧握在了一起,脸上泛起红光。 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一切就都好办,他会用尽办法来求得她的原谅的! 门铃响了。 “进来。”他急切地喊。 离落快速走了进来。 “徐总,简小姐……”离落话还没说完就狠狠挨了徐厉容铭一记白眼,愣了下,立即会意,忙改口:“少奶奶是昨天的飞机回到G城的,因为是最先到的G城,所以南城这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但我还是查了昨天G城的晚报,娱记的头条有雪怡小姐的消息,但同时也有一个名叫joe小姐的消息。” “joe?”徐厉容铭轻声念着,眉眼里有疑惑。 “徐总,这个joe小姐正是少奶奶。”离落接着答。 原来是改名了!怪不得如此了! 徐厉容铭沉吟着,点了点头。 “徐总,这次少奶奶回来完全不一样了。”离落眉眼间有些顾虑,轻声说道。 “哦,什么不一样?”徐厉容铭不解地抬眼望向了他。 “徐总,是这样的,joe小姐是现任新加坡宜丰公司首席执行总裁,身价地位相当了得,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平凡人家的女儿了。”离落似在思考着什么,轻声答道。 徐厉容铭惊愕了下,马上问道:“你是说,一个多月前由允泽强亲自选拔任命的joe小姐就是简初?” “没错,joe小姐正是少奶奶。”离落立即肯定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少奶奶吧?” 徐厉容铭呆呆站着。 是啊,整整五年,又有什么不可以改变呢?譬如他,白手起家,又创造了一个商业帝国,她又为什么不能? 只是这五年,他时刻也没有忘记她! 那她呢,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她,或者恨他入骨? 五年前,她从狱中出来时,对他恨入骨髓,就是怀着那样的一种仇恨,她走进了红人馆里。 他想,如果没有那样的恨,或许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他也会永远错失如此美好的女人! 这些年里,痛定思痛,每每想起都会有深深的震撼。 她眸眼中那束隐藏的跳跃的火花,在他无数次忽略,不以为意中越聚越深,如果不是因了南城的那份巧合缘份,或许她早就将他焚烧了,可女人特有的柔情与柔韧性给了他后来的机会,只是他没有珍惜好罢了。 简初就是这样的一个达到极致的女人,那些年,即使恨他,也是用尽了全力。 想她当年走进红人馆时,那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孤注一掷啊。 徐厉容铭的手握紧了,眸眼中有深深的痛苦。 那天,在泽强大学门口,她倒在血泊中,眼里的光绝望,心如死灰…… 他不能确认,现在的她对他是恨还是…… 现在想来,他们都是同属于一种达到极致,认死理倔强的人,否则他也不至于要守着那段似事而非的感情,坚守了整整八年,及至后来都无法走出。 现在的他们彼此痛苦,害了的只是他们的孩子呵…… 这是他们性格上的缺陷,是属于他们二人共有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有个帅叔叔看着我们 ' “那她现在哪里?孩子呢?”他眸里的光由痛苦再到炙烈如火,急促地追问。 离落却是摇了摇头。 “徐总,这些都还在查探中,不过据我估计,少奶奶这次回来是因为简沐明死才回来的,具体还有什么要再查探才行,可现在真不是那么好随意查的了,少***身边有许多保彪高手,很难接近,他们的行踪也不会轻易透露,我马上就会去南城的酒店一家一家的侦查,有结果后马上会打您电话的。” “女人,这么说, 这次你又是回来复仇的吗?”徐厉容铭心中一动,嘴角弯了弯,暗暗想着。 “徐总,您不用担心,这次少奶奶回来一定会要看望她妈妈徐蔓删的,您笼络好姑妈就行了,毕竟姑妈也姓徐,她会帮您的。”作为徐厉容铭的心腹,离落最了解他的心思了,这几年,他的落寞与痛苦,他可是全看在眼里的,现在少奶奶回来了,会不会重获得幸福,这还真的不好说,现在的少奶奶身价地位也不比他差,当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能原谅他吗?离落心中没底,但少爷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凭着他的这股韧劲,他想应该会有突破的,因此就这样笑笑说道。 徐厉容铭嘴角微翘了,没有否认。 “快去给我盯着她和晨晨,把她们的行踪及时告诉我。”他迫不及待地吩咐道。 离落笑笑走了出去。 徐厉容铭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着打扮,又用手摸了下下巴,下巴的胡子又长出来了,他转身走进了淋浴间里,身体内似乎有某种尘封已久的渴望开始蠢蠢欲动了,有种想要原地复活的节奏。 淋浴室里的水哗哗地往下流着,从头顶流下来,一路往下而去。 他低下头来看了看下面,多少年了,他已经失去了男人该有的反应,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就只能对她有热情了,甚至看到其她的女人都会毫无反应,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南城一处风景优雅的联体别墅里。 “简总,我们的人搜了大半个南城,还是没有找到伯母徐蔓删的踪影。”陈辛满脸不解地汇报道。 “怎么会这样?”简初腾地站了起来,这都是回来的第三天了,还没有见到妈***踪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 “据我们调查,四合院与旁边的另一个四合院,已经空着有段日子了,后来经过打探,问询了附近的居委会,才问到了一些关于您妈妈徐蔓删的消息,据说,您爸简沐明去世前,她是住在那座四合院里的,后来您爸去世后,就被人接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陈辛思索着,这样汇报道。 简初慢慢坐了下去,瞬间明白了什么,嘴角浮起抹冷笑。 “算了,不用找了,这样是找不到的。”她突然摇了摇手,眸底一片冷寒。 妈妈徐蔓删说到底是老徐家的人,是那个男人的姑妈,如果被他接过去照顾了,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看前天他那个风光样,应该是到南城来发展了,而且更加益气风发了。 这些年有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被她刻意屏敝了。 她不想知道任何关于他的事,回到南城最不该见的人就是他了! 既如此,那只能静待时机再想法去把妈妈接出来了。 心很快就平静了,相信有那个男人在,妈妈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毕竟她是他的姑妈。 “宜收准备得怎么样了?”简初平静的点开了平板,打开了文档浏览起来,边看边问道。 陈辛也打开了笔记本,开始详细汇报起工作来。 其实简初这次来南城的目的,也是顺带为了公司承接的关于南城的一个叫做‘宜收’的项目设计,本来她对承接这个项目没多少兴趣的,但在她还没有正式升任执行总裁前,公司就已经与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开始谈判了。 对方确实很有诚意,三番几次请上门来,而且开价很高,几乎高过了市场价的三分之一,只是要求宜收的模型规模都要按照新加坡宜丰的姊妹楼来设计。 简初明白,这是对方想在国内南城发展一家与宜丰相似的姐妹楼,想仿照宜丰,或者说想要发展这样的一个商圈项目,这个想法无疑是有创意的 作为一个大型公司,简初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这么有诱惑力的合作。 因此,简初上任后,也开始着手准备了。 正好趁着此次来南城的机会,她也好实地考察下。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把简爱集团给夺回来,据她调查所知,现在的简爱集团已经被许如梅给吞掉了,而且快要频临倒闭的地步。 简爱集团的前身是简洛氏集团,这个公司自始至终都是爸爸简沐明创建的,是属于简家的财产,身为简家的后人,她是有必要让这个公司回归简家的,并且负责让它辉煌。 基于以上原因,她短期内还不能回到新加坡了,况且也要安排好徐蔓删的养老事宜呢,因此才会提前买下了这个别墅当作临时的办公住宿地点。 “妈妈,昨天答应了我的,今天要带我去看电影,是不是真的呀。”晨晨从楼上一路小跑了下来,西米在后面跟着叫“小姐,小心点。” 简初还没来得及关上笔记本,晨晨就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紧了她。 她乌黑的小眼珠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可爱。 简初笑了笑:“好,今天妈妈陪你去。” “太好了。”晨晨欢呼起来,“我们还去那个电影院,说不定还能看到那个帅叔叔呢。” 简初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妈妈,您怎么了?不高兴吗?”晨晨看着妈***脸好黑,就有些害怕地问道。 看起来,妈妈好像很不喜欢那位帅叔叔啦,为什么呢,明明那位叔叔好帅,好有型的,女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帅叔叔么,妈妈为什么会例外? 晨晨想不通,很有挫败的感觉! “晨晨,妈妈说过了,妈妈只喜欢晨晨,对那些男人没有兴趣,以后不要在妈妈面前提起那个陌生的什么帅男人了,知道么。”简初忍住想要揍她小屁屁的冲动,非常严肃地说道。 晨晨害怕极了,忙点点头:“好的,妈妈,以后我不再提帅叔叔们了。” 简初闻言这才笑了笑,关了笔记本。 王俯井楼上的美食层,一个个精致小巧的店铺林立,各种美食馆一个接一个,各具特色。 简初带着晨晨进到一家美食店坐下,要了很多特色小吃。 离开国内已经五年了,她甚至忘了家乡菜的味道了。 这次,有机会回来,当然要尝尝家乡的美食了。 喜欢小吃似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这对母女当然也不例外。 简初带着晨晨,从左边一个角落里开吃,一家家吃过去,每个小店只挑喜欢的,吃一点点后就走。 母女二人可开心了。 一家窗明几净的韩国烤肉店里。 烤炉上的牛肉滋滋冒着热气。 “妈妈,那个帅叔叔一直在看着我们。”晨晨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咬着吸管,乌黑的小眼珠望着外面小声说道。 简初吓了一跳。 玻璃墙干净明亮,只一扭头,就看到了对面一家店铺前一个熟悉而又陌生到极致的身影。 这层的店铺是环形设计,中间是分层次的扶梯,此时的徐厉容铭正站在电梯的另一边,而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也就是说,他们之间还隔着条长长的天井。 “晨晨,你看到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简初淡淡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扭头轻声问着。 晨晨笑了起来,稚气地说道:“自从走进这家烤肉店,我就看到了。” “什么?”简初喝进嘴里的饮料差点喷了出来。 这小家伙还真是人小鬼大! “那你干嘛不早说?”简初虎着脸。 “妈妈,您说的,以后不许再提起这个帅叔叔的,我不敢说了。”晨晨认真答道,表示很受委屈。 “……那你干嘛刚才又要说?”简初瞪着她。 “我是看他好可怜,可能是上次我在酒店里给他介绍了您,然后他当真了,想要做我爸爸了,妈妈,您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下,我觉得他很有诚意的。”晨晨竟然同情心泛滥,替徐厉容铭说起好话来了。 因为她替妈妈做媒了,然后这位帅叔叔真的很听她的话,想要给她当爸爸,其实这挺好的嘛,那天看到他跟着她们的车子后面跑,这也太辛苦了…… 小小的晨晨为此感到内疚不安! “你……”简初真是无奈之极,“晨晨,妈妈已经说过,不喜欢这类帅叔叔的。” “哦,那好吧,当我没说了。”晨晨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简初轻摇了下头。 不过也没关系,人家爱看那是人家的事,她总不能因为有人看着她们就要叫保彪把他轰走吧! “好啦,小家伙,电影快要开始了,我们走吧。”简初站起来牵着晨晨的手从烤肉店里走了出来。 走出去时,眼角瞄到对面没人了,脸角处浮起抹冷冷的笑。' ##第三百一十五章形同陌路 ' “人家还没吃饱吗?再吃一点点好么?”晨晨一边摸着圆溜溜的肚子,一边嘟着嘴。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看电影了?”简初觉得好笑,可仍有些气恼地问道。 “好吧,那就看电影去吧。”晨晨笑眯眯的。 简初抿唇抬头微微一笑,前面的玻璃墙上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正从背后的那边大步朝她们走来。 唇角凝成了一个冰冷的弧度,淡淡然瞥了眼,牵着晨晨的手掉了个方向朝着另一边走去。 她是学建筑设计的,这里虽然只是个大型商场,但那点设计难不过她。 掉头绕过左边,再转一个小弯直接来到了直梯前。 电梯门打开,她牵着晨晨走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看到男人的身影从侧面跑过去了。 简初淡淡的眸,清冷的脸,无比的平静。 其实,连她自已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厉容铭,她的心竟会如此的平静,平静到了让她自已都感到吃惊的地步。 此次回G城,最没必要,最不应该见到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如有可能,他们之间再无见面的必要,只是妈妈徐蔓删…… 她的心葛地沉重。 徐厉容铭接到离落通知后立即赶了过来,远远地看到她们进了韩国烤肉店,想着她们很饿了,也不敢贸然上前,怕影响到她们吃饭。 远远的看着那对母女,那么幸福温馨,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晨晨,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一定是他的孩子! 他们之间自来熟,那么亲切,这要不是他的女儿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徐厉容铭按奈不住了,朝着她们跑去。 绕过扶梯,近了。 简初和晨晨又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她们已经离开烤肉店了。 他急了,满商场寻找。 这商场上上下下的有七八层,每层都很大很阔气,要想那么快地找到一个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他确信,简初并不愿意看到她。 一个想要特别逃离他的人,更难找了。 一会儿,他就焦躁不安了。 简初带着晨晨顺利进到了电影院里。 电影刚刚开始。 美国出品的这样的3D电影大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适合大人小孩一起观看,简初难得清闲地陪着晨晨看电影,电影动漫感蛮强,3D效果很好,很快二母女就沉入进去了。 徐厉容铭在商场里转了大半天,再也找不到那二母女了,心里有些泄气。 她已经回到南城三天了,他几次接到离落的电话赶过去时,几次都要靠近了,明明就要靠近了,可都被她这样悄没声息地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徐厉容铭有种挫败的感觉。 在商场里转了二个小时后,他沮丧到了极点。 电影播映完后,简初带着晨晨走出了电影院,随着人流,站在扶梯上,葛然就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正站在旋转门旁,双目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 她别开了目光,从扶梯下去,抱起晨晨朝着反方向走去。 “妈妈,这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吗?”晨晨还沉浸在电影中走不出来,奶声奶气问道。 “妈妈也不知道诶。”简初抱着晨晨走出旋转西门,站在街道旁等陈辛开车来接她们,温柔地说道:“现在科学家都不能确认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以后晨晨好好学习,自已去探索这个秘密,好吗?” “这样啊。”晨晨摇着小脑袋,陷入了深思中。 简初看她入迷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放她下来,弯腰蹲下替她整理着胸前的裙子。 这小家伙看得兴奋的时候整个人都偎进了她的怀里,身上漂亮的裙子都被弄得皱巴巴的。 简初把她的裙子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又拿出纸巾温柔地替她擦着嘴上的曝米花残屑,眼里是慈爱的光。 “帅叔叔好。”晨晨想着外星人,猛然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黑亮的眸子亮了下,朝他甜甜地笑了笑,打着招呼。 简初略微吃惊,抬头。 男人就站在她们的不远处,高大修长的身板如尊雕塑般矗立着。 徐厉容铭在追了她们那么久后,采取了围堵战术,让离落他们守在了各个出口,这才如愿找到了她们。 简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像看普通人一样,淡然陌生,好像不认识般。 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波澜! 这就是所谓的形同陌路吧。 她站起来,牵起了晨晨的手,眸光流转间,是沉静与优雅,甚至是冷然。 那一年,在美国街头发生的那一幕就如同一把利刃,生生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切断了,不再留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现在的她无爱又无恨! 徐厉容铭呆滞,与简初目光相触的瞬间。 他柔色沉柔,深情如水,带着对她的怜惜与悔恨,直直地望着她。 可女人的眸清冷如水,眸底里看不出一丝波澜,甚至像陌生人一般,只是淡然一瞥,低头抱起了晨晨,转身朝着街头走去。 徐厉容铭的心狠狠抽搐了下! 这还是他的那个小初吗? 她恨他,他毫不怀疑! 可绝不是这样的感觉:冷漠,视他如路人,不,甚至比路人还不如,那眼光太淡,太平静! 她仍然如五年前那样,秀发披肩,气质高雅,只是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成熟妩媚了不少,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了,举手投足间都是大气贵重,绝不再是那个坐在办公室他旁边的那个xiǎo mì书了。 曾经她脸上的苍白凄美,让他心悸,也让他怜惜,可离开他后的她生活得非常的美好! 他呆呆站着,直到简初抱着晨晨走了好远后,才反应过来。 “小初,站住。”他追了上去,大声命令,改不了一向的强势霸道。 简初仍然如常的走着,脚步不快也不慢,像没听到他的叫声般,头也没回。 徐厉容铭急了,冲上来就要抱她。 四个威武雄壮,牛高马大的保彪从一旁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先生请不要来搔扰我们简总,请您退后。”其中一个为首的保彪面无表情地警告道。 徐厉容铭恼火!正想发作!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房车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陈辛走下来,跨步到后排拉开了车门,站在一旁极为礼貌恭敬地说道:“简总,请上车。” 简初嘴角微微翘了下,点点头,抱着晨晨弯腰钻进了房车里。 劳斯莱斯开动了。 待徐厉容铭推开拦在面前的保彪时,房车就正好从他面前开过,透过车窗似乎仍能看到她淡静冷漠的脸,心房一下剧痛起来。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明明近在咫尺,却彼此不识,擦肩而过。 那一刻,厉容铭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简初。”他大吼一声,朝着劳斯莱斯追去,可豪车发出一声嘶吼,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四个保彪迅速退去,隐没在了人流中。 徐厉容铭像个无助的孩子般一手扶住了路边的栏杆,一手按住了心口,那里正在撕心裂肺的阵痛。 栽什么花结什么果,他已经尝到自已亲手栽花结的苦果了,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 她是他的,还有孩子,那可是他的孩子啊,这是谁都地法抹掉的事实! 他不会放弃的! 小初,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的。 美国纽约。 却说乐辰逸第二天早早来到了公司里。 忙活一阵后,这才想起厉思晗来,抬眼一望,墙上的挂钟竟然是上午十点了,都到这个点了,还没有看到那个丫头的影子,脸色就阴了下来,正准备打电话给rose. 办公室门呯的一声响,开了,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怎么到现在才来上班?”乐辰逸抬头一望,正是厉思晗,她穿着休闲的牛仔与T恤,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慵懒而随意,就那么往他面前一站,仍然是稀松平常的神态,一点也没有要上班的节奏,乐辰逸脸上发黑,立即质问道。 厉思晗呼了口气,挠挠头:“厉总……昨晚不太舒服,看了医生,据说我今天可能会发烧,因此迟到了,实在不好意思,请多多包涵哈。” 乐辰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亏你想得出来,还不如说明天地球有可能会爆炸呢?那我们人类是不是要集体罢工了?” 厉思晗嘻哈一笑:“呀,乐总,你这想法还真不错,我看行,干脆地球爆炸,我们就能死到一块了。” “住口,胡闹。”乐辰逸忍无可忍,“这个月工资全部扣掉。” “别啊。”厉思晗傻眼了。 昨晚她跑到一个小吃店宵夜吃多了,太撑,以至于晚上睡不着,早上时实在醒不来。 “乐总,能不能通融下,不要扣钱,好不好?你看,我一毛钱都没有了,这是要饿死的节奏呀。”厉思晗从包里拿出钱包来,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哭丧着脸,乖乖说道:“乐总,我写检讨,好不好, 这次我一定认真写。” 说完又睁着可怜兮兮的双眼说道:“乐总,乐大哥,要是我嫂子知道你苛刻了我,或者把我饿死了,你猜她会怎么样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赖定了你 ' 乐辰逸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一迭纸摔到她面前,冷喝道:“瞧瞧吧,这都是你写的检讨,都写了多少了,改过一次吗?这次必须要扣工资,不给点惩罚,你不会改的。” 厉思晗低下了头来。 面前桌上的整迭纸不知都有多少张了,那都是她编造的各种离奇的用来迟到早退的理由,没有不可能的只有她想不出的。 这检讨书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乐辰逸已经忍了她这么久了。 厉思晗莫名的心虚! 以前每次,他满脸发黑,忍无可忍时,只要她说到嫂子的名字,乐辰逸脸上的那股怒火就能神奇的平静下来,然后写张检讨书就能把他给打发了。 可这次,不行了,就是写检讨书也不能把他脸上的那层黑锅给刮掉了。 “嫂子啊,你在哪里啊,这几年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因为你,我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好不容易到了月未,昨晚上因为思念你过度,导致抑郁成疾,医生说我得了重病,因此,今早来公司晚了点,可这样就要被你的相好,这个可恶的小三克扣工资,这个月我指定要饿死啊,可怜我吧。”厉思晗站得有点累了,索性跑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哭天抹地的号啕着, 边哭边拿个眼睛偷偷瞧着他。 可这次,乐辰逸真不为所动了,等她号了一阵,就黑沉着脸朝她走来。 “我说丫头,你到底还要赖在我公司里多久?都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见过简初的面?”乐辰逸可不傻,这鬼丫头的哭声里哪有半点痛苦?明明就是在装,这要是能胡弄过他,那也太侮辱他的智商了,因此走近来,逼近她,冷冷问道。 厉思晗停止了哭喊,抬起头来。 “乐小三,我嫂子不见了,我哥悲痛万分离家出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好好的家就因为你这个小三勾引我嫂子,弄得我哥妻离子散,惨不忍睹,现在我没地方可去,就要赖定了你,天天监督你,看你能把我嫂子藏到哪里去。”说到厉容铭,厉思晗眼圈红了,真不像在装了。 都有多少年了,她没有了亲哥哥的消息,自从嫂子走后,哥哥就像变了个人,想想这全是因为面前这个长得一张小三脸的漂亮男人惹的祸,她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乐辰逸确定自已快要被她气得吐血了,这女人,就因为这个原因,死乞白赖地赖着他已经整整五年了,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把她给掐死了,她的哥哥混蛋留不住简初那样好的女人,她竟然胡搅蛮缠地把这一切都归根到了他的身上来,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收紧拳头,忍住冲动,雌牙怒目地说道:“你与你哥一样混蛋,活该他受此折磨,我真替简初不值,竟然会嫁给你哥这样的男人,连自已的老婆孩子都不救,却要去救一个那样恶劣的女人,甚至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告诉你吧,简初要不是我,都不知道被害死了几回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信不信我立即把你给撵出去?” “我……”厉思晗听得一阵心虚,抬眸偷偷看他黑沉愤怒的脸,心里有些害怕。 “我不管,只要我嫂子找不到,我就赖着你,一辈子找不到,我就赖着你一辈子,总而言之,就是你勾引了我嫂子,要不然,我嫂子根本就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厉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哥虽然有些糊涂,但绝不可能会让雪薇把我嫂子害死的,况且还有我呢,也不会看到嫂子受欺负的。”她不甘心地反驳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乐辰逸冷笑了声:“你要赖着我也行,那就准备当老尼姑吧,没有人会要你的,不怕告诉你,要不是你还真有那么点小聪明,对公司还有那么点小用处,我早就把你撵走了,你要真聪明,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公司里,我能保你一个饭碗,不要天真的以为,你现在还是厉家那个厉大小姐吧,先且不要说你哥消失了这么多年,就是厉家,你也只能算个养女,就算厉老爷子对你们恩重如山,可他总有老去的一天,现在的厉容瑞对你们一家可没有多少好感,想当初简初就是被厉容瑞一番话火上浇油赶走的,你不会不明白这个事实吧,而且,天胜集团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天胜集团了,市场上飞弘泉处处挤兑,厉容瑞又不善于打理,已经处于风雨飘零中了,到时又能分得了你多少好处呢?聪明点,就自立自强,为自己早点做好出路打算,今年你也有二十四岁了吧,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多多努力工作来赢得大家的尊重,这比什么都强。” 乐辰逸这样的一番话下来直接让厉思晗的脸色发白了。 这些年,她在美国飘零,虽然是在乐辰逸的公司里,有他罩着,少受了许多苦,但也有多少的辛酸与无奈。 其实,有好几次,她都想离开乐氏集团的,奈何没有多少真材实料,真要离开了这里,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体面舒适的工作,况且,自从她的身世曝光,哥哥失踪后,她就心生倦怠,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厉家去了。 因此,这么多年,与其是找个理由赖在乐辰逸这里,还不如说是逃避现实。 她从小养尊处优,性格散漫,要不是赖着乐辰逸,或许早就成了舞厅的小太妹了。 这些年,一张张检讨纸写下来,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改掉了许多劣性了。 这次,要不是乐辰逸抛下她去跟允乔慧参加宴会,她一气之下才会旷工的,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几天不上班了。 乐辰逸的话虽然不动听,可却说的也是实情,话糙理不糙。 “呜……”一下子悲从中来,厉思晗也感到了无比的困惑苦闷,心酸之极,控制不住,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刻意不去提及这些埋藏在心底的隐私,今天被乐辰逸这一番话揭露出来,竟然是血淋淋的,让厉思晗难抑悲痛,真正伤心痛哭起来。 哥哥不见了,她连家都没了,她又算个什么! 乐辰逸这摆明了就是瞧不起她! 忽然,她猛地站起来,拿起包捂着嘴朝着外面跑去。 乐辰逸站着,双手插在裤兜,幽淡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没有阻止她,眸光有些深沉。 这是一个被从小宠坏的小公主,在厉家的光环下长大,又有厉容铭罩着,几乎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女孩。 可在面对着一系列家变的时候,她的表现也太幼稚了,甚至不理解社会的复杂与艰辛,虽然有些小聪明,这些可不会给她带来多少好处的,赖在他的身边五年了,对生活的态度还是如此的散漫,甚至近来更不像话了,竟然可以连着好几天都不来上班,是该要让她清醒下了。 社会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成长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 “why,joe小姐怎么哭着跑出去了?”rose小姐拿着一份资料进来,正好碰到了哭着跑出去的厉思晗,不由奇怪地问道。 乐辰逸嘴角动了动,冷冷的模样:“不用管她。” “哦。”rose耸耸肩,明白了什么,笑了笑。 对于厉思晗与乐辰逸的关系,在许多人眼里都是瞧不明白的,说他们是兄妹吧,可厉思晗只要看到乐辰逸就像猕孙看到树般粘缠了上去,言行举止非常暖昧。 可若说是情侣嘛,乐辰逸那张脸只要看到厉思晗就没有半点表情,很多时候都还有嫌恶,甚至反感,但再怎么反感,他也没有把她赶走,有时甚至对她要求很严,有时严到了宠爱的程度。 有好几次,rose都看到厉思晗背着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流泪,可人前又是一副嘻哈的表情,特别是在乐辰逸的面前,她从来就没个正形,或者故意表现得大胆泼辣,很坏的样子,总能把乐辰逸气得一愣一愣的。 但实际上在rose和一众同事的眼中,厉思晗是那种开朗活泼直率,性格上又不太成熟稳重偏幼稚型的小女孩,其实蛮招人喜爱的,说她无忧无虑吧,有时候,她还有点不自信,甚至还会有自卑心里,受到点挫折就会有自暴自弃之嫌,但不管如何,这小姑娘外形靓丽,活泼可爱,还是深得同事们的喜爱的,虽然很多时候不按套路出牌,会有些稀奇古怪的小聪明,可那也无伤大雅,好在性情直爽,很好打交道。 当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厉思晗的出身,若大家都知道她出身豪门,从小娇身惯养的,也许就能更加理解她了。 简初带着晨晨回到别墅,把她交给了保姆。 “简总,这些是新加坡那边传来的需要您亲自签名的报告单与报表,请您过目下。”简初才来到别墅的办公区,身着浅兰色套裙的秘书西米就拿着一迭传真纸走了进来。 “好。”简初接过来,走到电脑旁,坐下,低头看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不是你的孩子 ' 陈辛走了进来。 “简总,我今天与宜收公司的主办方联系了下,对方建议我们就合作事宜面谈。”陈辛进门后就今天的 交涉情况汇报道。 简初抬起头来,略一沉吟,立即干脆利落地说道:“这样,先通知总公司那边的几个负责人召开一个视频会议,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向我汇报下,关于‘宜收’这个项目,你们互相详细商榷下,准备好一手材料,作成报告呈上来,这几天就安排与客户见面。” “好。”陈辛闻言点点头,立即给总公司几个负责人发邮箱去了,通知他们准备召开视频会议。 “简总,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会,请您务必参加下,我们公司对于慈善活动一向都是非常热衷的,已经准备好募集资金了。”秘书西米继续提醒。 “嗯,明天记得提醒我。”简初笑笑,点头答应。 “简总,已经给那边发邮箱了,十五分钟后准备视频会议。”陈辛发好邮箱后过来提示道。 简初手指轻敲着桌面,似在思考着什么,一会儿后,抬头,微微一笑: “这样,陈辛,明晚你打扮得体面利索点,陪我出席慈善晚会,做我的男伴,同时派多几个保彪在会场守护着我,避免被那个男人搔扰到我。”既然是慈善活动,保不定会遇到厉容铭,简初想了想后又这样吩咐道。 陈辛微愣了下,会意。 “简总,那个叫做徐厉容铭的男人是您的前夫吗?”陈辛这几天跟在简初的身边,只要出现在公众场合就能看到那个男人,他看向简初的眼神与动作都不同于常人,显然,他们的关系是不同寻常的,因此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是允泽强特意安排给简初的助理,不仅是事业上的助理更兼私人保彪,对于简初的安全他是负主要责任的,因此,任何可疑的事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 暗中着手调查后才知道徐厉容铭是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是南城首屈一指的帝国集团,也知道了他们曾经有过的关系,因此,还是这样问询着。 “是的。”简初直认不讳,“他的确是我的前夫,不过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的我不想被他騒扰到,很不想。” 她没有避讳什么,直接点头承认了,谁都有过去,藏着掖着其实没必要,是什么就是什么,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辛笑笑,理解地点点头:“放心,简总,您不想见到什么人我就不会让您见到他的,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谢谢。”简初微微笑了笑。 陈辛是允泽强经过特训培养的人,非常有手腕,办事能力很强,这点简初是放得心的。 说话间,西米就走了进来。 “简总,大家都到齐了,请开会吧。”西米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简初微微点头,点开了电脑,开始召开视频会议起来。 徐厉容铭回到天胜集团办公室,心如放在火上煎熬般。 他等了她五年,好不容易看到她了,却没办法近前,甚至看到了他们的孩子,他这个准爸爸也不能上前亲近,这算什么事! 死女人,不管你对我多么有意见,但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看望孩子的权利吧。 电话响了起来。 “徐总,找到少***住扯了。”离落在那边的声音有些激动。 “快说。”徐厉容铭急不可耐的模样。 …… 一会儿后,离落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厉容铭拿着电话就朝着外面冲去。 “简总,外面有人找。”简初与一众高管的视频会议才开到一半,就有管家走了过来请示道。 “什么人?”简初扬起了秀眉,脸有不悦。 她不是喜欢开会办公事时有人来打扰。 “简总,是一个自称为‘徐厉容铭’的年轻男人,长得很英俊潇洒的。”管家不是本地人,是陈辛从新加坡带过来的,当然不认识徐厉容铭了。 简初脸色一变,秀眉拧成了一团,这个男人,还真是好笑,竟然追到她的家里来了,难不成,她还欠他什么么?凭什么要来纠缠她? 他是她的谁? 太可恶了! “好,今天这会就先开到这里吧。”她呼了口气,对着大家说了声,关掉电脑,站了起来。 别墅后花园里。 晨晨穿着公主裙,拿着一个小丝网,正在捕捉胡蝶,玩得可高兴了。 “晨晨,叔叔来帮你捉好吗?”晨晨拿着小丝网跟着蝴蝶跑了很久也没有捉到一只,累得满头大汗,有些沮丧,正在失望之时就听到了一个极其亲切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眼睛一亮,立即笑了起来:“帅叔叔,你也来了吗?” “嗯。”徐厉容铭亲切地一笑,伸手扬了下,捉住了一只蝴蝶,蹲下来把手伸到了晨晨面前,微笑着说道,“晨晨,瞧,这只蝴蝶漂亮吗?” “哇,好漂亮。”晨晨眼睛睁圆了,高兴的喊,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小脸通红,“叔叔,你好棒哟。” 徐厉容铭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看着晨晨,满脸的温柔。 “晨晨,喜欢吗?喜欢的话叔叔以后再给你捉好吗?”他的大手抚摸上她小小的脑袋,亲切地问道。 “嗯,喜欢。”晨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点点头,小手伸过来摸着他的脸,有些惋惜地说道:“帅叔叔,真不好意思哟,你还是忘了那天我说过的话吧,我妈妈,她不喜欢你这类帅哥的,好无奈哟。” 晨晨的小脸上都是无奈的表情,又有点不舍,实在是妈妈不喜欢他,他真的不能给她当爸爸了,还是告诉他好了,免得他总是追着妈妈,惹妈妈不开心。 徐厉容铭震了下,望着她,小女孩的脸上有想跟他亲近却又害怕亲近的忐忑与不安,心突然像被利器狠狠钝了下,眼睛一片潮湿模糊。 显然,晨晨因为对他的好感已经受到简初的责怪了。 鼻子泛酸,心里难过之极,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鼻息间都是小家伙身上的奶香味,这么小的小家伙,身上都是甜甜的气息,他轻柔地抱着她,不敢用力,怕伤到了她。 这是徐厉容铭第一次抱小孩子,还是抱他自己的孩子,心底里那股激动满溢出来,有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心底里快速滋长,脸上都是满足的温柔。 “厉容铭,谁让你到我家来的,你想要干什么?”一个激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没反应过来,简初冲上来一把从他怀里夺过晨晨来紧紧抱进了怀里,满眼的警惕与敌意,柳眉倒竖着,愤怒不已,仿佛他就是个拐卖她女儿的十恶不赫的人贩子,或者就是来恶意伤害晨晨的。 “厉容铭,你想要对我女儿做什么?你接近我孩子到底想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我的私人住宅,你凭什么能闯进来?”简初抱着晨晨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疾言厉色,眸里的光又冷又硬。 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把她的保彪给摞翻了二个直接强闯了进来,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真讨厌,真的讨厌得要命! 凭什么可以这样做,这可是她的私人住所! 徐厉容铭心头一酸,站了起来。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竟然成了一个连孩子都要伤害的人,他这是有多不堪!有多渣啊! 这一刻,心里是深深的挫败。 “小初,告诉我,晨晨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徐厉容铭望着面前女人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忍住了那股想要冲上去拥她入怀的冲动,满含期待地问道。 五年来,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如梦幻般,他真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实的。 简初冷冷一笑,脸上的寒意深重,转身把晨晨交给了一旁跟过来的保姆。 保姆带着晨晨走了。 转眼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他们彼此面对面站着,徐厉容铭满心激动,眼里的光闪亮着。 简初的脸则平静得像潭死水,看不到一点涟漪。 “厉容铭,你太自作多情了。”简初嘲讽地说道,挑起了秀眉:“孩子?你也配问孩子吗?请不要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这样让我觉得太假,太恶心了” 一个男人在关健时刻连自已的孩子都不救,现在却来假惺惺的扮好人,怎么想都是令人不齿的! 徐厉容铭满脸的羞愧,无地自容。 是的,他没资格来问孩子,他有罪!可他也是来诚心忏悔的。 “那年在美国街头,那个孩子已经流掉了,没了,晨晨与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搔扰她了,现在的我,早在三年前就嫁人了,晨晨是我与现任丈夫的孩子。”简初冷冷地清晰地说道。 徐厉容铭像没听明白似的,傻傻望着她。 “警告你,徐厉容铭,请你以后远离我,远离我的女儿,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男人来接近我的孩子,否则,会对你不客气的。”简初继续说道,声音冷得像冰。 “不,小初,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的冷漠无情,恨我当年没有救你和我们的孩子,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晨晨一定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的。”一会儿后,他连连摇头,痛苦而又坚定的说道。 “呵呵。”简初直想呵呵了,尖锐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能生下那个孩子?又凭什么认为那个孩子还能活着?当时的我流了那么多的血,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凭什么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着?徐厉容铭,醒醒吧,不要做梦了,晨晨,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那个贱人回来了 ' 简初说完这些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有我妈妈,也请你给我送过来,她是我的妈妈,你没有权利把她藏起来,请尊重我,否则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简初的话含霜带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徐厉容铭的心脏。 徐厉容铭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脸色苍白。 简初冷冷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不,小初,不是这样的。”徐厉容铭终于能听明白简初在说些什么了,痛喝一声,从背后冲上去,强行用力把她抱进了怀里,紧紧搂着,“小初,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这样,晨晨一定是我的孩子。” “姓徐的,放开我。”简初大怒,厉声喝道,这男人竟然还想用以前的手段来征服她,太好笑了,她早就不吃这套了,“来人,给我把这个男人给轰出去。” 她朝着一旁的保彪喊。 “站住,看你们谁敢过来?”徐厉容铭断喝一声,满脸的威严 一旁赶过来的保彪愣住了,都被他脸上的威严所震,一时,竟站着没有冲上来。 实在是他们弄不明白简总与这个男人的关系,但再傻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都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简初愤怒之极,狠狠用力一推,徐厉容铭竟被她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远,差点摔倒在地。 瞬间,简初心底有略微的惊诧,这么牛高马大的男人竟然会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刚刚,他还是紧紧搂着她的。 此时的徐厉容铭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面有股突然而至的绞痛,痛得他抱着简初的手都松懈了下来,以至于简初这么一推,他就差点摔倒了下去。 他用手撑住了胸前胃部地区,脸色泛白。 简初对他的冷漠不断刺激着他,让他的胃开始一阵阵的痛。 “徐厉容铭,请你立刻离开我的私人住处,还有,警告你,我是回来复仇的,但不是针对你,请你以后不要随意横加干涉我的事,否则我只好将你一起清算了。”简初厉声朝他警告道。 警告完后不再看他,只是示意保彪把他给请出去,然后掉头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这位先生,请出去吧。”保彪们面无表情的拦着徐厉容铭,朝他强势地命令着。 徐厉容铭从没感到这么狼狈过,用手撑着胃,强忍住胃里翻天覆地的搅痛,眼睛死死盯着简初远去的身影,咬紧了牙关。 “徐总。”离落随后赶了过来,扶着徐厉容铭。 “放开我,我没事。”他冷喝着,眸眼紧盯着已经消失在别墅里的简初身影,嘴角浮起的是无奈的酸笑。 一会儿后,他站了起来,大踏步离开了。 这些年,他酗酒频繁,靠以酒买醉来麻弊自已,胃痛也越加的频繁了,只是每次的疼痛时间短,痛完后就好了,他也不以为意。 别墅的一端,陈辛静静站着,看着这一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G城的临海别墅里。 “雪小姐,大事不好,简初那个贱人竟然回来了,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带了个女儿回来。”许如梅急冲冲地赶了进来大惊小怪地汇报道。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雪薇正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给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听到这个汇报,脸上变色,立即问道。 “千真万确啊。”许如梅哭丧着脸,颤颤惊惊地答。 山雨欲来风满楼,树欲静而风不止。许如梅这几天那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与害怕,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人在跟踪着她,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眼皮每天跳个不停,她强烈预感到了不妙。 一个人害怕极了,她想,无论如何都要拉个靠山过来帮她挡一挡,雪薇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哦,这样啊。”雪薇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色后竟慢慢平静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回来了那好啊,你怕什么呢,她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雪薇绝顶聪明,许如梅这是在拉她去当挡箭牌,这么多年,简初都没有回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当然是为了简沐明的死了。 许如梅与简洛云这对母女这几年里可没少敲诈勒索她,已经从她这里拿走不少钱了,她心里清楚着呢。 “Andy,先就这样吧,新闻发布会还有好一阵呢,你先出去下,等下我再叫你进来。”雪薇朝着化妆师摆摆手,吩咐道。 Andy会意,点头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来,雪小姐,快喝茶。”Andy一走,许如梅立刻就倒了开水过来双手捧到了雪薇的面前,满脸笑容,巴结奉承地拍着马屁。 雪薇涂满指甲的芊芊玉指接过茶来轻呷了口,嘴角处是傲慢不屑的笑。 “雪小姐,我听说徐厉容铭这几天到处疯了般在找简初母女,那个贱人生的那个小女孩叫什么晨晨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孩子呢,他现在是一心想认回她们母女,倘若他们真的一家团聚了,那您怎么办呢?”许如梅小心翼翼,添油加醋地说道:“虽然您现在大红大紫,可毕竟是个女人,再红也是要嫁人的,像徐厉容铭这样的男人天上有,地上无,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若错过了,真的再难遇到了,况且,你们以前那么相爱,你就真的不在乎么?” 许如梅边察言观色,边继续说道:“雪小姐,您想想啊,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明星的出路不外乎,一是嫁给豪门或政要,从此后华丽转身,风风光光地进入上流社会,做阔太,又体面又尊贵,衣食无忧地享受人生,这当然要趁着青春年少大红大紫时把自已给嫁了才行,想当年啊,我家洛云就是不长进,错失了好的机遇,以至于现在别说嫁豪门了,就是中产阶层也嫁不到了,还有一种那就是继续大红大紫,好好演戏,过得风光体面,可人老珠黄后就会没人要了,虽然有钱,却孤单寂寞,晚景凄凉,就算是勉强嫁入豪门吧,那也绝不能找到像徐厉容铭那样英俊潇洒,一表人材的男人了,而且雪小姐与他青梅竹马,又深深爱着他,我看您啊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才对。”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许如梅看到雪薇脸上的表情几变,心里暗暗得意。 这女人心态扭曲,自小心里眼里就只有厉容铭,现在简初回来,对她来说就是个大大的威胁,她是不会甘心的,这点许如梅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是满有把握地煽动着她,可雪薇的聪明也是出乎了她的想象。 “许女士,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拉我一起对付简初,其实,这对我来说,还真没必要,五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有些事情我早就看透了。”雪薇淡淡然地说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得许如梅暗暗心惊,难道这女人真的变了么?她已经不再爱厉容铭了? 正在思考着,又听到雪薇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许女士,你能不能说说你的丈夫简沐明到底是怎么死的?” 雪薇问完,眸光带着寒霜逼视着她,直把许如梅瞧得毛骨悚然。 “那个死鬼,高血压,脑部出血后病死的。”许如梅面色慌乱的答。 雪薇淡淡一笑,不屑地说道:“我看就不一定吧,据说简沐明是被你们二母女活活气得脑出血的,后来康复出院后,被徐蔓删照顾得还不错,身体也慢慢复原了,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说完扭过头来,阴笑着盯着她。 许如梅脸上变色,心跳得厉害,雪薇那样的表情看上去就是胸有成竹啊!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抱住雪薇的大腿痛哭流涕起来:“雪小姐啊,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当时我是想害死徐蔓删那个贱女人 的,可没想到被简沐明那个死鬼给警觉到了,他代替徐蔓删喝下了那碗汤,我根本就没想到简沐明早已生死可恋,只求速死了,以至于他甘心代替了徐蔓删,夫妻一场,我可不想害死他的,只能怪他自己糊涂了。” 自从简沐明喝下那碗有毒的汤毒发身亡后,许如梅就逃逸了,再不敢露面,这半个月里,她每天藏在福江帮以前的一个秘密窝点里不敢出来,只吃着馒头冷饭,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了,若再这样下去,没几天就要报废了。 毒瘾也是时不时地发作,折磨得她快要疯狂了,此时的雪薇在她的眼里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只要能帮得上她,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聪明的雪薇早已看清楚这一事实了,恰到好处的拿捏了她,她雪薇聪明过人,又怎么会被许如梅这样的女人要挟呢。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帮到你的。”她嘴角处是嘲讽的笑,优雅地站了起来,玉指轻拂过额前时尚的卷发,低头看了眼像狗一样抱着她腿的肮脏的女人,脸上的嫌恶豪不掩饰。 “放心,雪小姐,我听话,一定听话,只要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无怨言。”许如梅像狗一样舔渎着雪薇的马腿,连声承诺道。 雪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第三百一十九章她确实嫁人了 ' 徐克帝国集团总裁室。 “徐总,雪寒松现在国外又露脸了,经过了五年的养精蓄锐,这可恶的福江帮又开始冒头了,正在蠢蠢欲动呢,不过,现在的福江帮资金链短缺,处于贫困交替阶段,据我们查探所知,以雪寒松为首的一伙人正在疯狂的查找那批黄金的下落。”离伊这几年基本都在国外活动,主要目的就是受徐厉容铭的令负责调查雪寒松及残余的福江帮动向,追寻玉配的下落,因此得到这些信息后,立即赶了回来。 徐厉容铭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那批黄金,雪寒松还没有转移走吗?” “是的。”离伊面露喜色的点头,“原来雪寒松根本就没有另一块玉配,那天在选美赛上虽然得到了您的那块玉配,但没有用,仍然得不到具体的地址,因此,近段时间,福江帮的残余又开始四处寻找另一块玉配的踪迹了,此时的福江帮一穷二白,要想壮大需要大量资金,因此他们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寻长那批黄金上,估计这段时间的行动会比较猖獗。” 原来如此! 听到离伊说那批黄金还没有被转移走,徐厉容铭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也有了点喜色,可一会儿后,心里就有了疑惑,雪寒松没有那块玉配吗?明明那年在围墙外,雪薇是把那个玉配绑在风筝上飞落到了他的手上的,那块玉配显然就是在雪家,既然雪薇没有,那就一定在雪寒松手上了,以雪寒松的为人,那样的玉配,他一定不可能真正给到雪薇的,尤其在他得到了另一块玉配的前提下,更不可能了,如果真有那二块玉配,黄金应该早就转移走了,那他现在竟然还在发动手下寻找另一块玉配,这说明了什么? 他徒地站了起来,脑袋急速转动。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雪寒松身上根本就没有那半块玉配! 那么,当年雪薇在围墙外绑在风筝上面的玉配就不是另一块了么? 可当年发生的那幕是如此的清晰,深深地烙入到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会可能不是呢,当年他还拿在手上把玩过呢,因为好奇,当时的他看得很仔细的。 如果是的话,那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就在雪薇身上了,又或者…… 他不敢想象下去。 可脑海里有个疑问号越来越清晰,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围墙外面的那个小女孩根本就不是雪薇了! 那如果不是,又会是谁? 看来,他很有必要再去找雪薇问个明白了。 只是,如果当年那个小女孩不是雪薇的话,真会是谁呢?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玉配一定是在那个小女孩的身上了。 这样一想,竟然有些隐隐的喜悦,又有种莫名的难受,如果围墙外面的那个小女孩真不是雪薇的话,那雪薇岂不是欺骗了他八年的感情? 如果真是这样,他情何以堪! 雪薇会是这样的人吗?甚至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小女孩了吗?看上去那么脆弱楚楚可人的女人,心机会是这么的深吗? 这么多年,因为潜意识里,他也有过怀疑,也曾反复问过她,可每次得到的都是那么肯定的回答…… 他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手中的拳头握紧了。 门铃响起,离落走了进来。 “徐总,我去新加块那边快速查了下,晨晨,很有可能真不是您的孩子。”离落不无遗憾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 徐厉容铭身形晃了下,大脑开始缺痒,呼吸困难。 他冷利的眸光紧紧盯着离落,仿佛要把他的嘴给撕下来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离落心中难过,这总裁的脸也太可怕了,可他必须要说实话啊。 “徐总,据我们查探所知,少奶奶确实在新加坡嫁人了,虽然她与后任丈夫只生活了三个月,而且丈夫是在病重中,后来不治身亡了,但她确实是结婚了,而晨晨,资料上写的是五岁了,据年龄推断,很有可能是后任丈夫的女儿,她可能只是继母,当然,晨晨也有可能是您的孩子,但这个要想确定的话,还要做DNA检测才行,至于这五年中到底发生过了什么,恐怕还要问少奶奶才能清楚。” 离落的话像锋利的刀在一下一下地割着厉容铭的心,胃里又开始翻天覆地的痛起来。 她竟然再婚了!这算什么事! 当年的错,难道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么! 他握紧了拳头,手指骨胳发出咯咯的响声。 多少次在梦中,都是她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的画面,事实上那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他也是心中没底的,一度,他也以为那孩子是没了的,可那天看到晨晨时,是多么的激动,那一刻看到她们二母女完好无损时,他在心里感谢上苍,可真相并不是这样的,是吗?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他所不能知道的事呢? 五年了啊! 难道真的变得他不敢想象了? 不,晨晨一定是他的孩子,否则为什么会与他那么亲呢?那明明就是一种浓浓的亲情啊! “你,调查的这些是真的吗?有没有弄错?”他实在无法接受离落这样的调查,颓败地跌坐在软椅上,焦躁地吼叫。 离落满脸为难,哭丧着脸:“徐总,这可是我委托了美国方面管理绿卡的朋友调查到的,应该是错不了的。” “不可能。”徐厉容铭怒声吼,手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额上的青筋直跳,“一定是她恨我,故意捏造了这样的事实来让我死心的,你快去给我彻查,直到查到真相为止。” 徐厉容铭几乎怒不是可歇了。 离落心惊胆颤。 总裁的痛苦,他感同身受,这么些年,他内心的煎熬,他们这些常年跟在身边的人都是清清楚楚的,这样的事实,不要说总裁不能接受,就连他都是无法接受。 总裁是如此地爱着少奶奶,怎么能容忍她在这几年里另嫁他人?这确实让他接受不了。 可他查到的就是如此啊! 此时的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简初为了摆脱总裁的纠缠故意做的假资料,毕竟此时的简初已经华丽转身了,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柔弱无依的小女人了。 “好,我再去细查下。”无奈之下,他只好这样说着,逃之夭夭了。 真担心再呆下去,会被徐厉容铭因为他调查到的结果而狠狠揍一顿的。 纽约哈德森河旁,清清碧水向西而去。 海风软软扑面而来。 厉思晗坐在绿树掩映的木制靠椅上,眼光茫然。 太阳光正暖暖照着河面,波光辚辚。 光影下,一旁的建筑物倒影,在水中荡漾着。 厉思晗揉着鼻子,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呆在这异国他乡五年。 她不想回去。 可真的好想家啊,想失踪的哥哥,也想那下落不明的嫂子。 她已经没有家了,前程如何,一片迷茫。 双手抱膝,横坐在靠椅上。 落寞,悲哀。 从正午,一直坐到残霞满天,再到夜色降临。 河畔的风渐渐转凉。 华尔街,摩天建筑全都在通火灯明的运行着。 她坐得麻木,蜷缩成一团,肚子很饿却不敢回去。 因为身上真的没钱了! 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后背竟昏昏欲睡起来。 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息在身边流淌着。 睁开茫然的眼。 乐辰逸那张阴郁严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厉思晗眼眸亮了下,又黯淡下去。 这男人看不起她,把她当成包狱,他几乎从没正眼看过她,这与他对允乔慧那个恭敬的态度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二人。 她垂下了眸来,继续木然坐着。 “起来,跟我走。”乐辰逸在她身边冷冷说道。 厉思晗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乐辰逸皱眉,不悦地反问道。 厉思晗神思懒懒的,“去哪儿?” 乐辰逸双手插在裤兜,眺望着远处的灯光辚辚的河水,呼了口气,声音仍然没有温度:“你不是想找简初吗?我现在已经有她的消息了,那就走吧,收拾好行礼随我回南城。” 厉思晗闻言,惊讶地抬起了头来。 “你说我嫂子回到南城了吗?”她睁圆了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乐辰逸淡淡看了她一眼,“想要知道那就随我回去,快点。” 说完,瞥了眼她满脸的惊讶,冷哼一声,掉头朝着外面走去。 “喂,乐总,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不是想找个办法把我骗回国内后再甩掉我?”厉思晗慌忙追了上去,认真追问道。 “信不信随你,我马上就会回南城,到时你呆在这里饿死了,我可不会来给你收尸。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要简初的消息。”乐辰逸头都没回,冷然说道,脚步朝前走去,没有停顿。 “喂,乐总,乐大哥,不要走那么快好不好,我一天没吃饭了,现在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的,我,我,我要倒下了……”厉思晗追着他的脚步,奈何真饿得头晕眼花的,追了几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三百二十章她不吃这套了 ' 乐辰逸并没有理她,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可走了会后,感觉后面真没有了声音,太安静了,又掉过头来。 远远的,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倒在地上,直挺挺的躺着。 靠,这女人到底是装死,还是真晕了。 他有些慌了,想了想,只得折返了回来。 厉思晗正倒在地上,脸色发白,看这样子,不像是装的诶! “喂,起来。”他站在旁边,大声叫。 厉思晗软软躺着,有力无力的模样,仿佛就要到阎罗王去报到般,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乐大哥……行行好……我,真走不动了,站都站不起来,可能是要饿死了。” 这样说着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乐辰逸皱着剑眉,蹲下去盯着她。 “那我叫救护车?” “救护车嘛,那倒不用了,我只是饿成这样的,这一整天都没有东西吃了,脚软,手软,浑身发软,只要给点吃的就行了。”她继续有气无力地说着,脸如土灰。 乐辰逸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低头望了她一阵子。 “好吧,我就带你去吃饭,去西餐厅吃自助餐,你先起来。”他尽量忍住了心底的不耐烦,点点头答应了 就当是最后一次牵就她了,这次回南城后,可以彻底把她交给厉容铭了,这个包狱背了五年了,也该要缷下了。 “耶!”厉思晗心中暗暗欢呼一声,却没有急于爬起来,只是仍然有气无力地说道,“可……乐总,我已经起不来了,估计快不行了。”她眼珠无神,迷离,泛着白色,像要断气的模样,“求求你能扶起我来好吗?” “好……吧。”乐辰逸咬咬牙,迟疑了下,伸手去扶她。 “哎哟。”他有力的大手刚扶厉思晗站起来,她就‘哎哟’一声,体力不支,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双手趁机缠绕上了他的脖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乐大哥,好人做到底,行行好,抱我过去吧。” “你……”乐辰逸脸上变色,竟说不出话来! 太可恶了! 这么大个人好端端的就真能饿成这样?乐辰逸表示严重的怀疑! 看来,这次回南城,一定要甩掉这块牛皮糖,免得再来祸害他。 无奈之下,他大手绕过去,慢慢托起了她的身子,厉思晗唇角带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唇角边带着抹浅浅 的得意的笑。 乐辰逸抱着她在大街上走着。 一路上有行人朝他们看来,脸上都有会心的暖昧的笑。 乐辰逸面红耳赤,心里直恨得咬牙。 这女人,就是个祸害精,被她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好了,下来吧。”总算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前面了,乐辰逸狠狠把她丢了下来,厉思晗站立不稳,竟又倒进了他的怀里。 “死女人,这可是餐馆门口了,人来人往的,总不至于再抱着你进去吧,还不快站起来,支撑着走进去,马上就能吃到美食了。”乐辰逸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道。 “哎,乐大哥,我可真的饿得没力气走路了,我怕会一走就会倒下去的。”厉思晗赖进他的怀里,浑身无力,有气无力的模样。 她确实自上午从乐辰逸的办公室里跑出来后就没有吃过东西了,是真的饿了,但是不是真的饿到这个程度呢,这恐怕也只有她自已知道了! 反正此时的她就是站不起来了。 “好,我扶你进去。”乐辰逸脸色黑沉,伸手重重扶起了她,朝着里面走去。 厉思晗则紧紧靠着他,整个身子都托在他的身上,不知内情的人,只以为这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小情侣来着。 三个小时过去了。 “吃饱了没有,飞机就要起飞了。”乐辰逸不时看着手中的手机,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了,好了,再喝一杯咖啡就好。”厉思晗打着饱嗝,精神抖擞地端了一杯咖啡过来,又要了二块热气腾腾的牛排。 “你还能吃这么多吗?”乐辰逸惊讶地望着她,这都吃了三个小时了,这女人的肚子是什么东西做的,这么能海吃? “嘻嘻,快了,快了,吃完这个就饱了。”厉思晗打着饱嗝,嘻嘻笑着。 乐辰逸无奈的摇着头。 “哎哟,肚子好痛。”乐辰逸刚买完单回来,厉思晗就捧着肚子叫了起来。 “又怎么了?”乐辰逸皱起了眉,心情莫名的烦躁。 “乐大哥,可能吃撑了,现在肚子痛起来了。”厉思晗拧着秀眉,脸上的表情好搞怪。 “到底又要怎么样?到时错过了飞机,你赔偿损失?”乐辰逸的耐性真的被她磨得到了极致,明明吃饱就行了,偏偏还要吃那么多,不服她都不行。 “那,没事,没事,我忍着,走吧,你扶下我就行了。”厉思晗嘻嘻一笑,一手挽着乐辰逸 的胳膊,二人亲昵地往外面走去。 乐辰逸被她死死搼着,想要甩都无法甩掉她,只得无奈地搀着她出来了。 卧槽,这女人竟然吃出了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扶着进去扶着出来! 乐辰逸真是欲哭无泪。 对于厉思晗这样的女人,他真的束手无策,拿她没有半点招。 黑夜像口倒扣的锅,罩在总裁室的套房里。 徐厉容铭和衣躺在床上,番来覆去。 今年注定又会是一个不是眠之夜! 多少年了,他几乎没有踏实的睡过一觉。 就算睡着了,也是她血肉模糊地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还有孩子的哭声。 这些年里,她竟然再婚了,还有了孩子。 晨晨并不是他的孩子。 徐厉容铭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也是无法接受的。 他有想过无数种她恨他,报复他的后果,但绝对不是这样一种为别的男人穿上婚纱,替别的男人带娃的后果。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一会儿后,他站了起来,朝着地下车库走去。 欧巴赫豪车静静停在豪华的别墅外面,徐厉容铭坐在驾驶室里抽着烟,看着这所豪华的别墅,不过,他没有冲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眸光深沉复杂莫测。 反正是睡不着了。 不如就这样守在这里,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也好。 别墅的卧房里,晨晨在床上翻着跟斗,高兴得跳来跳去。 简初走进来。 “晨晨,冼完澡没有?”忙了一天的工作累得身子筋骨酸痛,不管再忙,简初都会抽时间过来检查晨晨的功课,还有临睡前的换冼工作。 “妈妈。”看到简初进来,晨晨欢笑着扑上来滚进了她的怀里,“妈妈,我已经冼香香了,很干净的,我自已冼的,您闻闻看。” 晨晨边说边把手凑到了简初的鼻子底下。 “嗯,果然很香,好乖。”简初闻了下,全身都是牛奶沐浴露香味,还不错! 小家伙身子软软的,倒进简初怀里缠着她,这一整天的疲惫竟然神奇地消失了,她笑了笑,亲了她小脸蛋一口。 “妈妈,您也要早点冼澡睡觉觉哟,我想跟您睡,我帮您暖被窝,还可以给您捶背的。”晨晨很懂事的说道,她不希望看到妈妈这么辛苦。 简初欣慰的笑,“好,晨晨先睡吧,妈妈还没那么快呢,时间不早了,先睡觉。” “好的。”晨晨懂事的爬进了被子里。 简初站起来,替她盖好了被子,望着她稚嫩懂事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酸酸的,亲了亲她,道了晚安后,这才朝着自已的卧室走来。 放了大浴缸水,她把自已泡进了宽大的浴缸里。 忙了整天后,每晚临睡前都要这样泡个澡,才能上床睡个好觉,第二天就会精力充沛地来迎接第二天的工作,每天的每天,都要靠这种繁重的工作来麻弊自己,让她忘却一切。 在不知不觉的奋斗中,她渐渐变成了女强人,变成了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女总裁兼女建筑设计师。 光环虽然耀眼,但这其中的艰辛真的没人能够体会。 一个多月前。 她披荆斩棘,挨过一层层关卡,终于通过了最后的考核,得到了全球建筑界最高元老允泽强的考核,由他亲自颁发了全球优秀建筑设计师奖,并且任命她为新加坡怡丰集团公司的首席执行总裁。 如此耀眼的光环下面,是她整整五年的辛苦努力,别人不知道,可这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已能够体会。 她把事业当作了自已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其中的辛酸又有谁能懂。 泡完澡后,裹了浴袍,倒了杯红酒,慢慢走到了落地玻璃窗前。 边呷着红酒,边欣赏着南城的夜景。 想着徐蔓删,心情莫名的沉重。 陈辛和保彪这二天里到处查探仍没能找到妈***下落,看来徐厉容铭还真是用了心思的,他是铁了心不让自已看到妈妈了,这个恶心的男人! 难道真要逼着她与他对簿公堂么! 虽然徐蔓珊是徐厉容铭的姑妈 ,但归根到底还是她的妈妈,法律上,徐厉容铭这样做就是违法的! 说到底南城还是徐厉容铭的天下,他有心要藏个人,想要找到还真不是易事。 心情烦燥,端着红酒朝着后花园走去。 凉爽的夜风吹来,似乎把心底的烦闷吹去了不少。 春虫呢喃,带着花香的气息,吹在肌肤上暖暖的,非常舒服。 边喝着红酒,边慢慢走着。 高高的漆皮栏杆藏不住满园的春色。 她慢慢散着步。 抬眸的瞬间,突然看到了一辆曾经熟悉的欧巴赫豪车正静静伫立着黑夜中,心跳了下,眸光瞬间冷冽如冰,嘴角浮起了丝冷笑。 这男人,用得着如此痴情么! 好像她亏欠了他许多似的,还要守在她的别墅外面。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与他会有什么牵连呢? 她,不会再吃这套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再次相见 ' “小初。”徐厉容铭正在车子里吸着闷烟,猛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别墅后门走了出来,心里一跳,脱口叫了出来。 这个化成了灰也能认识的身影,他真的守到了她。 “小初,小初。”他欣喜若狂,冲了出来,朝她喊。 可还没等他靠近栏杆,别墅区的安保系统就警铃大作,立即有保彪冲了出来大喝,“什么人?” 简初站定了,冷冷地看着他,嘴角边是一抹冷艳的笑,看到保安正在拦着他,从鼻子里冷冷哼了声,昂头将红酒一饮而尽,掉头朝着卧室里走去。 筹备已久的南城大型慈善宴会正式开始了。 一台台豪车有序地开了进来,很快停满了地下停车场。 电梯从停车场里直接到达宴会中心大厅。 电梯门口。 长长的红地毯从跨出电梯起就一直延续到了宴会正厅。 一个个身着打扮洋气高贵的男人女人,或成双成对的走进来,媒体早就守侯在一旁,从晚上七点钟开始进场起,镁光灯就闪铄个不停。 简初与陈辛手挽着手走进来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騒动。 简初身着黑色的晚礼服,美人鱼长裙裙摆铺绽在红地毯上,腰身紧束,束腰上勾着银白色花纹,在朦胧的灯光下优雅,动人,如青花瓷般高贵细腻,温婉动人。 她优雅大方的挽着陈辛的手,微笑礼貌地向众人点头示意。 镁光灯几乎全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众人的眼光也都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由全球超级富豪允泽强亲自任命的宜丰集团首席执行女总裁,几乎像神话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很少有人见到她的真面目,今天,她高贵优雅大方地出现在了这里,几乎惊羡了所有人的眼眸。 她身边挽着的这位男伴大家都不认识。 有媒体冲出来想要采访她,一旁的保彪迅速冲了出来阻挡住了他们。 彩灯闪铄,轻音乐流淌。 此时的简初就如同只骄傲的孔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出众美丽,婉约高贵,看似平易近人,却又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她的微笑淡雅礼貌而又透着陌生疏离,更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 今天的宴会,她是最出彩的,也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宴会的一侧,雪薇静静坐着,手指紧紧搼着手中精致的小皮包,一双眼睛死死盯在简初身上。 自简初闪亮登场起,她的眸光就落在她的身上,整个身子都一动不动,眼眸里是浓浓嫉妒的暗光。 她的经理人,保彪虽然也守在身侧,可那架势,比起简初来,不知要黯淡了多少倍,她咬紧了牙关,唇边凝满了寒霜。 真是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不仅没死,竟然还好好活着,而且还活得如此精彩,如此出色! 听说,她还带回了一个女儿! 凝满寒霜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阴沉沉的。 宴会随着简初的到来渐渐要进入高潮了! “初初。”一众人群中,有个男人的声音透过人群朝简初飘来,这声音异常的沉重温暖,简初惊愕得回过头去。 亮丽光鲜的人群中,俊朗飘逸的男人正静静站着,如石化般。 乐辰逸深沉的眸望着简初,复杂莫名,又惊喜不已。 真的是她回来了! 他真的看到了她,如此美丽出众的她! 在得知她出现在南城的那刻起就急不可耐地订了机票赶了回来,果然,在这个晚宴上遇到了她,这个让他揪心了五年的女人,这个深埋在心底深处的初恋情人,以那么悲壮的方式消失,又以如此华丽的转身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能有这样出色风彩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乐辰逸向来相信自已的眼光。 再次见到乐辰逸,简初的鼻子泛酸,有喜悦,也有内疚,毕竟五年过去了,她没有给过他一点点消息。 不是不想给,而是不想麻烦他! 阔别了这么多年,乐辰逸也成熟稳重了许多,也更有男人味了。 此时的简初看到他就如同见到了自已的亲人般,那种感动与惊喜也是满满的。 “阿辰。”她眸中闪着莹莹亮光,满脸都是喜悦,主动迎了上去,微昂头亲切地喊。 乐辰逸凝着她,眼眸中复杂深沉,带着深深的感伤。 “初初,你终于回来了。”他喃喃念着,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朝着一旁走去。 “初初,初初,总算回来了,回来就好。”乐辰兔满脸的紧张后怕,突然用力紧紧拥紧了她入怀,搂着她的手臂激动得发抖。 那天她就那样消失了,像梦魇,从不敢相信她还能如此华丽的回来,这太好了,心终于能平稳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命运对她不公,把过多的磨难给予了她,真替她鸣抱不平。 今天,他终于看到命运的公平一面了,心底里是喜悦与感动。 “初初,五年了,这么多年,竟连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给我,太狠心了。”乐辰逸嘴角边都是苦笑,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似的。 “对不起,阿辰,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想让你开始新的生活而已,对你,我只能说抱歉。”简初的明眸中有痛意,这些年,她真的有掂念他的,特别是当她脆弱得走不下去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他,但她知道她不应该再去麻烦他了,他真应该有自已的新生活了。 如果她与他断得不彻底,会害了他,他是无法正常开始新生活的!这是她的苦心! “初初。”乐辰逸抑制住澎湃的心情,拉开了她的胳膊,略微弯腰下来直视着她的脸,细细打量着,嘴里不停地说道:“很好,不错,很美丽,比以前更妩媚健康了,看来,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简初的脸微微泛红,唇边是温柔的笑。 “阿辰,这些年,我也有挂念你的,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值得我挂念的男人,今生今世我都不能忘记你。” 简初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可能已经死去多次了,怎么能忘了他?这个生命里唯一对她无条件好的男人。 “初初,感恩生命。”乐辰逸激动难已,心疼地说道,再次将她紧紧拥住,“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内心里,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能平稳了下来。 二楼的栏杆处,徐厉容铭靠着栏杆,修长比例的腿交替放着,眸底里的光闪着寒意与痛意,他的眸死死盯着楼下的那一对:乐辰逸与他的前妻。 今晚的他穿着笔挺昂贵的手工西服,下巴修理得干净利索,一头浓密的黑发向后梳去,整齐利索。 显然,他是经过精心打扮了的。 他手握紧栏杆,优雅地站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冷俊的侧脸显得有些柔和,他的眸光全都集中在楼下的那对男女身上,完全忘了周围的一切。 楼下的他们像一对深爱的恋人久别重逢般,亲密而又激动,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 他们深情相拥,互相凝视,似乎谁也舍不得放了对方。 真是情深似海啊。 徐厉容铭的眸光眯成了一条直线,手指摸向了西装口袋,抖索着掏出了一根烟来,点燃,深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眸里的光黯然幽深。 他想尽一切办法靠近她,却离她越来越远,现在的他,只能远远地仰视着她,无法靠近。 而乐辰逸,她却是主动走近他,二人亲密无间! 这一刻,他妒忌,真的妒忌得要死! 妒忌一切可以靠近她的男人,唯有他被她拒于心防之外。 “初初,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救了你?”激情终于平稳下来后,乐辰逸拉着初初来到了二楼一个幽静的包厢里,急切地问询道,满腹的心思与疑问不知从何问起,最后出口的就是这一系列的问话了。 简初嘴角微微扯了下,淡淡笑了笑:“阿辰,三年前我已经再婚了,现在的我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乐辰逸惊讶地望着她。 这女人会选择嫁给别的男人吗?以前,她是那么的爱厉容铭,为了给他生下孩子,她不辞千辛万苦地离开G城,离开家乡,落寞孤独的生活在美国,一边怀着孩子,一边辛苦地学习着,那该有多苦啊,但她没有半句怨言,乐观坚毅的面对着生活。 可现在,她竟然说她再婚了,而且有了孩子。 这是真的吗? 她会选择嫁给别的男人? 他是不会信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问般,简初笑了笑:“阿辰,时间是改变一切的良药,我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人了,有许多事情都会变的,你也不用太过惊讶,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事业上也很成功,哎,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先来说说你吧,要知道我最关心的人可是你啊。” 简初拿起面前的红酒瓶替乐辰逸和她自已倒满了二杯红酒,怡然淡静的笑笑:“来,阿辰,先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庆贺下。” 芊芊五指夹起了玻璃杯,姿势优雅高贵,把酒杯轻轻举到了男人的面前,红唇轻启:“cheers up。”' ##第三百二十二章我与你誓不两立 ' 乐辰逸仍然望着她,手指虽然配合着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举起来,与她轻轻碰杯,可心里的疑惑一点也没减少。 简初恬静一笑,满满一杯红酒放到了唇边,微张唇,大杯红酒液体缓缓倒进了嘴里。 她慢慢吞下,一会儿后脸上泛起了一层靓丽的红晕,十分的妩媚迷人。 到底还是不同了。 乐辰逸望着她,暗暗感叹着。 曾经那个青涩抑郁的小女人现在举手投足间都是大气贵重,很象个决策英明的女强人,也像个贵妇人。 ‘我已经再婚了!’这样的话在乐辰逸的耳边不断回想,他一点点消化掉这个残忍的事实,心底里是怅然与失落,为她的再婚! “阿辰,告诉我,五年了,你结婚没有?现在的生活得怎么样?”放下红酒杯后,简初又拿起了桌上的红酒瓶替自已满上了一杯,端着在手指间轻轻摇曳着,漂亮的眸眼含笑望着乐辰逸。 腥红的液体把她的五指染成了红色,乐辰逸盯着她的手指,苦笑一声,有苦涩的汁液从心底淌过,端起手中的红酒昂头一饮而尽。 “初初,我不像你,有那么洒脱,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存在着,我忘不了你,曾经的我说过,除非能看到你嫁给了心爱的男人,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我才会考虑结婚,我的信念从不曾动摇过。”乐辰逸嘴角边的苦笑落寞寂聊,声音却是十分的坚定。 简初的心狠狠扯了下,抬起眸来,握住了他的手,哽咽着:“阿辰,结婚吧,我不值得你这样等待的,真的,不值得,我们之间只能是最好的朋友,我已经结婚了,而且现在生活得很好,你也该要为自已好好考虑下了。” 乐辰逸的眼中闪着亮光。 “初初,告诉我,你是真的结婚了吗?我无法相信。”他连连摇着头,“以前,你是那么的爱厉容铭,怎么可能会随便结婚呢?不可能。” 简初笑笑,声音飘渺如风:“阿辰,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至于厉容铭,五年前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现在的我,对他无爱也无恨,只当是个陌生人,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结婚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法律并没有规定离婚的女人不能再婚吧?” 她说这些话时,纯粹利落,不拖泥带水,声音也很淡漠随意,确实不像口事心非那种。 乐辰逸惊讶地望着她,这女人真的变了好多! 简初明眸对着他,微微一笑。 所有的人都还把她当成几年的她,都以为她走不出生活的阴影,可她成功走出去了,华丽转身了,可他们还停留在原地,还是那样的想她,难道她的改变就有错吗? 对于那样一个见死不救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要对他有爱呢? “初初,你是宁愿再嫁给别的男人,也不愿意考虑我么,我乐辰逸真有那么不堪入你的眼吗?”乐辰逸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掉这个事实,心底里有不悦,怏怏问道。 简初的心钝痛了下,握紧了他的手。 “阿辰,你这样说真的令我羞愧,在我的心中,你就如那蓝天上的白云,干净,纯粹,我早已染上了墨汁,配不上你了,你应访有更美好的生活,找个心爱的女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但我知道那个女人绝不可能是我,我是清醒的,不想让自已背负上沉重的心里负担,真的对不起。” 乐辰逸深深叹息,心情惆怅不已。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坏到极致的时候往往就是向好的方向转化了,我也是如此。”简初的眸晶莹黑亮,泛着迷离的幽光,像在跟他说,也像是在跟自已说,为了这五年的青春年华,也为了这其中不为人知的辛酸。 包厢外面的阳台上,一道长长的身影伫立在窗帘后,自始至终把他们的谈话收进了耳里。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乐辰逸拿起了电话接起来,一会儿后,剑眉深锁。 “初初,我出去下马上就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不要走开,我还要有话要问你呢。”他收了电话,脸上有焦急的表情,显然有急事吧,站起来这样叮嘱着。 简初微笑着点点头:“好的,我等你。” 乐辰逸转身急急走了。 下面是如火如荼的慈善晚会,简初并不喜欢这类晚会,如果能躲在这里貌似也很不错,有陈辛在,她相信下面一切都能搞掂的。 悠闲地坐着,二杯红酒下肚,感觉脸上有些微的发烫,嘴里有唇膏的味道,想想,拿起化妆袋朝着包厢的卫生间走去。 她不喜欢化妆,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方面,但这是应酬,为了表示礼貌与尊重,她不得不到卫生间里去补妆。 一会儿后,补好妆后的她走出了卫生间。 包厢里一片昏暗,窗帘轻扬。 扬起的轻纱中一道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着。 “阿辰。”简初的礼服裙摆很长,拖着地,实在行动不太方便,看到乐辰逸返回来了,就轻轻叫了声。 那背影却如一道墙,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叫声般。 她扬起了秀眉,用手提起了裙摆,朝着房中间走来。 “阿辰,灯太暗了点。”她双手提着裙摆,走路都不太稳,这礼服可真是麻烦,平时很少穿礼服的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内心里还是很讨厌穿这些复杂的礼服的! 包厢里的灯突然全亮了。 站在窗帘前的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是你?”简初抬头望去,吃惊不小,惊呼出声来。 “没错,是我。”徐厉容铭的眸光望向她,面色清冷,接口答道,口吻有些戏谑。 简初脸上变色,意识到中了他的奸计,转身朝着门旁跑去,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可门却纹丝不动。 巨大的宫顶吊灯,照亮在包厢的每一个位置,简初悲哀的发现,这包厢里竟是再也无法走出去了。 慌忙寻找起自已的手机来,想要马上叫保彪。 “不用找了,手机在我这。”徐厉容铭的右手指上下翘动着,一个超薄屏幕的手机正夹在他的手指上,上下飞动着。 “你好过份,那可是我的手机。”简初并不傻,显然这是他成心布置的,不由怒目直视着他,“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 厉容铭嘴角弯了弯,扬起一侧的眉,朝她挪动了几步:“你对我不理,不闻,不踩,当成陌路人,我无法约到你,更无法靠近你,只好采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抱歉!” “你……”简初在瞬间慌乱后,沉静下来,只是冷冷看着她,扬唇不屑地问道:“说吧,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与你好好谈谈。”徐厉容铭的手指靠近了桌上的烟灰缸掸了掸手上烟蒂的烟灰,唇角微动,银灰色的纯手工昂贵西服把他的身板衬得匀称修长,尊贵无比。 他慢慢朝她靠近过来。 简初镇定站着,扬起秀眉,冷若冰霜:“前夫,请问我与你还有半毛钱关系吗?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我希望你能理性面对现实,要知道我现在的婆家可是新加坡有名望的富商,美籍华矞,势力来头都不小,你本事再大,若要沾染上了他们,照样可以毁了你,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徐厉容铭阴着脸,眸光似铁,紧紧盯着她。 “嘿嘿,是么?”他突然阴冷的一笑,“这么说,我应该很怕了?” 这样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红酒瓶满满倒上了一杯红酒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眸眼里射出冷厉的暗光,昂头,一饮而尽。 尔后 把酒杯重重放到桌上,轻抿了下唇,一把扯掉了西装领带,解开纽扣,双手一抖,脱下了西装外衣,狠狠摔到了桌子上。 简初的心跳了下,警惕地盯着他,“徐厉容铭,你要干什么?不怕死么?” “怕,谁会不怕死呢。”徐厉容铭拉长声调,怪笑一声,嗓音沙哑,带着暗火,“但在死之前,我TM一定要弄清楚几个问题。” 简初脸上变了颜色,心底里闪过丝慌乱。 “告诉我,那年,为什么要骗我说把孩子打掉了?”他低声吼,脸色胀红。 如果他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打掉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也绝不会弄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现在还有这个义务与必要回答你吗?”简初迎着他的目光,倔傲地问道。 徐厉容铭的耳根动了动,霸道侵略地靠近了她,“简初,我TM的耐心已经用到了尽头,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后台背景,不管你嫁给了什么富豪,但现在,在这里,在这个空间里,你与我,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你不妨好好想想,女人与男人对恃,究竟会谁输谁赢?” 简初不由后退几步,手搼紧了裙摆礼服。 确实,在这个闭塞,孤立的空间里,他是男人,占绝对的优势,作为女人的她是奈何不了他的。 “徐厉容铭,你这样的行为真让我鄙视你。”她咬紧了牙关,横横冷对,“快点放我出去,否则,你就是招惹上了我,招惹上了我的公司,从现在起,我的公司将与你不共戴天,誓不两立。”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苦大仇深的模样,可话里行间都有着莫名的心虚。 这个男人混蛋起来,她不是没有见识过的,今天算是栽到了他的手中。' ##第三百二十三章那一道疤痕 '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便你。”徐厉容铭的嘴角弯了下,淡然若水开口,上前一步,脚重重踩上了她的礼裙,轻佻地说道:“这件晚礼服,我赔你。” 简初咬牙,狠狠剜了他一眼。 徐厉容铭嘴角翘了翘,淡然一笑,“呯”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尖刀丢到了她的面前: “我徐厉容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没有谁能奈何得了我,今天,你要么拿这把刀杀了我,要么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配合,那就乖乖接受我的惩罚,不用叫,这里是全封闭的,你喊破了嗓音也不会有人听到,至于乐辰逸,你真不用指望他,现在的他被允乔慧与厉思晗二个女人缠上了,估计今晚都难以脱身了,至于你的那些保彪,呵呵,我的人就守在外面,估计也不是我的对手,怎么样?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他淡淡说着,镇定自若地走到一边拉开了红椅,很绅士地扬了扬手道:“简总,先请坐。” 简初扬眉看着他,这个桀傲不训的男人! 眸光转向了桌上躺着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这男人此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又想要玩什么花招?其实她能想象得出来他想要知道些什么。 “你认为我真不敢杀了你么?”她嘴角凝着冷笑,淡淡看了眼踩着她礼裙的锃亮皮鞋。 “当然能,你心冷如铁,早就恨不得杀了我吧,今天我成全你。”徐厉容铭自嘲的笑,脚向后退了下,狠狠吸了口手中的烟,吐出一圈烟雾来。 简初捂着唇,轻微咳嗽起来。 徐厉容铭凝着她,摁灭了烟蒂,直到现在,他仍然是如此的心疼在意她,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可她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的冷? 一时间心里又开始隐隐的泛疼! 简初沉默着,提起裙摆顺从地坐了下来。 她的眸紧盯着那把尖刀,那个夜晚,她拿着水果刀向他行刺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手指搼着礼服,指关节泛青。 徐厉容铭唇角微动,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侧身面对着她,大手放在她坐着的红椅背上,对她形成了半包围结构。 他身形高大,胸怀宽阔,坐在她的身侧,仿佛就是一堵巨大的靠山。 而她小巧玲珑,在他的半包围圈里,恰恰好,仿佛就是天生嵌进了他的胸怀般,一柔一刚,一张一弛,豪无违和感,浑然天成,和谐美好。 “小初,晨晨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近了,徐厉容铭凝着她,心底里微微的颤粟,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的小初会选择嫁给了别人的,晨晨是他的孩子,他要是弄不清楚这些问题,真的会郁闷死的。 “徐厉容铭,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晨晨不是你的孩子。”简初似乎很不耐烦了,抬眸,断然否定着。 抬眸的瞬间正对上徐厉容铭那暗沉深遂的眸,微微愣了下。 此时这家伙正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眸光专注而又灼热,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量也在浓浓包围着她,让她鼻尖开始冒汗。 突然间她就觉得空气稀薄,吸进肺里的气体都是滚烫灼热的,能烫得她的心尖发颤。 这样的感觉太可怕! 她站起来转身想要逃。 转瞬间 男人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腰上,稍用力一收,她就直接朝着他的胸膛倒去,男人的呼吸急促,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来,狠狠攫住了她的红唇,撬开贝齿,火舌强势入侵,她的身子被他的双腿抵在桌椅之间,长长的礼服被束缚住,无法动弹。 徐厉容铭像爆发的火山,开始发泄着心底的委屈,深度索吻,与她激烈纠缠。 毫无预兆的,简初差点被他吻得岔过气去,大脑缺氧,手脚乱舞,忙乱间也不知抓住了他身上什么地方用力抓扯着,泄恨似的,手指狠狠抠着他的肌肤。 徐厉容铭此时全身肌肉紧绷,进入了忘我的境地中,这么多年的思念与渴望在这一刻开始集中放出,根本就不想放开她。 空气里是暖昧之极的气流。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什么时候,简初心已死的那种绝望感从没有消失过,于男人来说,所有刻骨铭心的爱都是游离于床上的瞬间。 她与徐厉容铭真正的开始就是从红人馆上床开始,因此,她认为,他们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否则,一个男人怎么会对自已深爱着的女人与孩子在危难关头都置之不理呢。 他终究还是爱着雪薇的,不然,也不会处处偏袒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忍去责怪,甚至在生死攸关时选择了她。 这是她的认知,经过了那样的生死抉择,她已经看清了很多事,因此,决也不允许自己再次沦陷。 就在他狠心抛弃她和孩子的那一瞬间,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是她五年来所有的执念,他们之间不可能还会有纠缠。 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了他,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厉声喝道:“厉容铭,太过份了,今天你能欺负我,明天,我一定能让你的公司陷入风雨飘摇中,我要让允氏集团下面所有的公司都与你为敌,把你踩到脚底狠狠倾轧。” 这男人,太放肆! 她喘着粗气! 谁知,徐厉容铭的手指只是摸了摸自已挨打的脸,舌尖舔了舔犹带着她芳香的唇,心底里竟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凑近过来凝着她的眸,啧啧说道: “啧啧,如此意气用事,这可不像是一个高层管理人该有的素质哟。”他审视着她的狼狈与妩媚,唇角微微扬起,“我说过了,在这里,只有男人与女人之分,你的那些报复见鬼去吧,我可一点也不担心,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五指山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凑近她,逐字逐句地问道:“我关心的是,晨晨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简初的身子被他夹在二腿之间,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大自然的规律,女人在男人的蛮力面前,是无可奈何的。 “厉容铭,在你选择放弃我和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就已经没了,凭什么还要来问,又有什么资格来问?若不信,就去做DNA检测吧。”简初的一只手指仍然在死死拧着他身上肌肉,这个时候,她知道了,那是他胳膊上的肌肉,她的指甲已经掐入了他的肉里,恨不得拔下这个可恶的任意欺负她的男人身上一块块肉来,才能解恨。 如果能拿起桌上的刀来,她想杀了他也是可以的! 这个男人,要不是那时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是不会后悔那一刻没有救她们的吧! 毕竟孩子是他的种,只是现在才后悔,太迟了! “徐厉容铭,为了孩子,你对我死缠烂打,苦苦纠缠,告诉你,现在后悔已经迟了!”简初冷冷的笑,他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骨肉,却不问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在男人的眼里,抢夺孩子是他们的天性吧。 这男人,真恶心! 徐厉容铭漆黑的眸望不到底,眼里是受伤的表情,脸色黑沉得可怕。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为了孩子才来找你的吗?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徐厉容铭似乎明白了女人话里的意思,恶狠狠地说道:“我TM只想知道晨晨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与别的男人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一天都生活在内疚与思念中,做梦都是你的影子,你这女人的心到底在什么做的?” 简初略怔了下,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可很快仍然冷绝地说道:“徐厉容铭,你究竟要做梦到什么时候,再说一遍,孩子已经没了,晨晨与你没有半分关系,请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放过我吧,我对你早就没有感觉了。” 这女人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说着这样的话,不管是对乐辰逸还是对他,都是这样说的,难道这一切真的如此吗? 一股腥甜的气味从咽喉处涌上来,徐厉容铭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 “简初,你真的够狠,够绝。”他嘴唇哆嗦着,一字一句地控拆着:“竟连一点机会也不留给我,我还TM 的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像个傻子一样全世界找你,你呢,竟如此的绝情。” 他低低的吼,咆哮着。 看到他脸上满是痛苦抓狂的表情,简初的心里竟会涌起股报复的快感,同时也被一种酸涩的痛包围了。 电话响了起来,一声一声急促得很。 简初看到她的手机正放在桌面上,一闪一闪的,伸手就要去拿。 徐厉容铭伸手抢过,看了下,直接给关机扔到了一旁。 “徐厉容铭,你真的好过份。”简初气结,伸手又要打他。 徐厉容铭突然抬手控制住了她的双手,打横抱起她,让她整个人平躺在了他的膝盖上,双腿夹紧了她的双腿,不让她乱动。 另一只手伸过来撩起了她的裙子…… “喂,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简初又气又怕地喊叫。 徐厉容铭眸光灼灼,只是紧紧盯着女人白腻的肌肤。 手指慢慢移到了她的小腹上,往下游移着,挑起了她的蕾丝边内裤,慢慢往下褪去了一点,露出了小腹的下方。 一条深深的褐色刀口横在小腹的最底部,恐怖狰狞。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伤疤,灼热的眸光渐渐温柔极了,手指抚摸着它,轻柔如风。 “小初,这是当年生下晨晨留下的刀口吧?”他眸中闪着亮光,喃喃问着,心里阵痛。' ##第三百二十四章不打算结婚了 ' 离落的调查说晨晨可能是简初的继女,也就是说,不是由她所生,那腹部这条疤痕显然是剖腹产留下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一定生过孩子,那就是五年前他们的孩子了。 那年出事时孩子才五个来月吧,他查过资料,这个时候的胎儿已经稳定了,即使摔上一跤也有保住的可能。 就算真出事了,那才五个多月吧,用不着剖腹产的! 晨晨是她生的!一定会是他的孩子! 他脸上的喜悦无法压抑,眸眼清亮有神。 谁知简初却冷冷一笑: “徐厉容铭,你还真是执着,这都能想到,不过,我还就告诉你:死心吧,这不是生晨晨时留下的,晨晨只是我的继女,这道伤痕是我再婚时生孩子留下的,可那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她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直接无情地打击道。 徐厉容铭脸上的笑意凝固了,眼里的亮光也黯淡了下去,这女人在这样的时刻都能如此镇定地否定着一切,难道这会是真的? 一直以来,简初都不是那种会说谎话的人啊,而现在这样的谎话已经重复无数次了,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一切可能是真的。 他坐着发呆,发愣。 简初瞄准时机推开了他。 包厢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陈辛正在外面焦急地叫着‘简总’。 简初腾地站起来,慌乱整理了下晚礼服,朝着门把手跑去,用力地拍打着房门。 门突然开了,陈辛从外面拧开了门把手,简初急急跑了出去。 “简总,您这是……”陈辛看到简初后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满脸疑惑的望了望她身后的包厢里面,那里似乎坐着个男人,而此时的简初衣衫有些凌乱,绾好的发丝也散落下来,满脸的绯红,呼吸有些急促。 “陈辛,先送我回去吧,今晚的慈善活动就让西米替我捐赠就好。”简初双手提着裙摆,高跟鞋也掉了,急急朝前走着,边走边吩咐道。 她不想让陈辛看到包厢里坐着的徐厉容铭,这该死的男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包厢里,把她弄成了这个模样,今晚那是没办法见人了。 陈辛点头答应了,带着她坐上电梯朝着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里走去。 “简总,今天的慈善晚会可出现了不少人,看来南城近段时间不会风平浪静了。”劳斯莱斯面,陈辛坐在驾驶室位上开着车,沉稳地说道。 简初惊愕了下,急急问道:“那都有些什么人?” 本来今晚,她要完满参加完慈善晚宴的,可被这该死的徐厉容铭搅乱了一切,现在这个模样,她真没心情再出现在晚会上了。 “允剑晨和允乔慧都来了。”陈辛边沉思着边认真说道。 “哦,舅舅和小姨。”简初也很意外,“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简总,这个还真不好说,允乔慧估计是为了乐辰逸来的,那允剑晨呢,他的出现就不好说了。”陈辛揣测着,心思微动,“如果有机会,您还是亲自问他为好。” 简初的眸色顿时深重起来,心里有些微的激动。 “阿辛,我让你打探的那个人还没有消息吗?”简初把身子卧进了沙发里,脑海中闪过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心思沉沉的。 这次来南城,她也是有意要查探出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的下落的,以前,没资源没能力去查,但现在不同了,她有能力去认清他是谁了。 陈辛无奈的摇了摇头。 “简总,您提供的信息太抽象了,无名无姓,甚至长相都说不清楚,这如大海捞针般,一时半会要找到还真有点难度,不过,简总,既然他能二次出现在您的身边提醒您,我想以后,在该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会出现的,您也不要着急。” 这正是简初所想的,不由认同地点了点头,深思着,一直以来,总觉得还有什么隐情没有弄清楚,心里七上八下的。 但自从上次在临海别墅见到他后,他就像消失了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要等到他再次出现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说话间车子就开回到了别墅里。 简初进到卧室,立即换下了晚礼服,泡了个澡,穿上了睡袍,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晨晨已经睡了。 她走进书房,几乎还没坐下来,就听到管家在门铃里的对讲视频里恭敬地请示道:“简总,有个名叫厉思晗的女人请求见您。” 简初一愣,瞬间有惊喜,立即说道:“请她进来。” “好的。”管家得到允许后,立即对站在门口的厉思晗微微一笑:“您请进吧。” “谢谢。”厉思晗急急说了声,心情激动,似阵风般朝着别墅里跑去。 简初站在书房里,望着卧房的监控视频里厉思晗风风火火朝她跑过来的身影,唇角微微翘起,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孩终于来找她了。 五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个样子,毛毛躁躁的,一点也学不会矜持。 “嫂子,想死我了,终于见到你了。”厉思晗才被西米领着走进来,就不由分说,一头扑进了简初的怀里,紧紧抱着她哭喊了起来。 她的哭声可谓是凄惨,简初被她哭得浑身发毛,可她的眼泪是真挚的,曾经在明龙阁里,也就只有她能为她掉下眼泪。 简初心里泛酸,眼圈也是微微的泛红。 “好了,思晗,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她拍拍厉思晗的背,安慰着扶起她,笑笑说道。 “嫂子,你没事就好,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自从你跟我哥离婚后,我不知有多伤心啊。”厉思晗终于停止了哭喊,抽抽噎噎的说道。 简初叹了口气,拉着厉思晗的手来到沙发上坐下来,瞅着她,含笑说道:“小女孩,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嫁人没有?” 厉思晗脸上一红,嘟着嘴说道:“嫂子要是不跟我哥哥复婚,我就不打算结婚了。” 这样说着,眼里闪过乐辰逸的脸,心里一阵郁结烦燥。 乐辰逸今晚竟然甩掉了她独自来南城参加慈善晚会了,待她知道消息后赶过来时,才发现允乔慧也跟了过来,而且找到乐辰逸时,他正跟允乔慧脸贴着脸,身子密切贴合在一起跳着交谊舞,太特么辣眼睛了。 当时的她快要气晕了。 而且允乔慧那女人似乎也看到了她,更是跳得带劲,手搂着他的脖子,不时与他亲热的耳语着。 厉思晗气炸了肺,好不容易待一曲舞完了,冲上前去时,乐辰逸竟然沉着脸,喝斥她怎么来了,还骂她胡搅蛮缠。 太可气了。 厉思晗当即就气得跑了出来找简初了。 “胡说,我与你哥早就离婚了,怎么能这样想呢?”简初听到厉思晗说着这赌气的话,立即嗔怪地说道,说完歪头打量着她,这小女孩的脸上向来都是爱憎分明,藏不住心事的,此时的她眼圈红红的,满脸的落寞失意,那模样与其说是悲伤,倒不是如说是失恋来得妥当。 当下笑了笑,正欲说话。 “嫂子,先借你的肩膀给我哭哭吧,这辈子我真不打算结婚了,男人可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朝三暮四的。”厉思晗突然把脸放在简初的肩膀上,流着泪说道,说完伸手抽过茶几上的纸巾边擦着眼泪,边咬牙切齿的。 简初看她这模样,不无好笑,若笑吧,可她正伤心着呢,想想就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道:“思晗,我一向都是你的姐姐,若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我听吧,让我来开解开解你,人生没有过不去的槛的。” 厉思晗听简初这样一说,心思更加重了。 刚刚她是赌气离开慈善晚会的,离开时,乐辰逸与允乔慧那个亲密样,那是恨不得马上就要去酒店开房了吧。 太恶心了! 昨天才回到G城,乐辰逸就把简初的住扯告诉给了她,然后扬长而去。 厉思晗则站在原地,望着乐辰逸远去的背影,想想毕竟已有五年没有回家了,首先得回家去看望爷爷和妈妈李季敏吧。 这才放过了他,没有跟上去了。 可今天晚上,她急急赶来时,心情那真是郁闷得要死。 果然这乐辰逸带她回国就是想要把她给彻底摆脱的。 心情郁闷之下又记挂着简初,负气走了出来。 “嫂子,这些年,我过得可苦了,自从你与我哥离婚后,我哥整个人就变了,他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后,悲伤欲绝之下竟然失踪了,后来我伤心之下也去了美国找你,可一直都没有找到你的任何消息,想想这些年,这日了可真不好过啊。”厉思晗边说边流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简初心里暗暗惊讶,她走后,厉容铭竟然会消失不见了么! 这些年,关于他的所有消息,她一概不去关注,甚至刻意屏掉了,原来,他也消失了这么几年呢。 据陈辛的汇报,徐克帝国集团的掘起只是这二年里的事,这么说,他离开G城也有五年了。 “五年前,我哥把天胜集团还给了厉家,赤手空拳离开了,昨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哥在南城又开创了自己的事业,创建了徐克帝国集团,总算是为我们徐家争光了,现在的他已经改名为徐厉容铭了。”说到徐厉容铭,厉思晗悲痛的脸上终于闪出了耀眼的亮光,满满的都是自豪。 这些年,没有了哥哥的庇护,她生活得很艰辛,这才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现在的徐厉容铭又回复到原来的强悍霸气了,真是太好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玉配一定在她身上 ' “嫂子,因为你以前在明龙阁里时我妈对你不好,我哥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回过家,昨天我回家时,竟发现了明龙阁的旁边,有一大块地被人买下了,正在兴建一个与明龙阁相似的住宅楼,我细细一打听,惊喜坏了,原来是我哥买下的,他准备把我们徐家也建成明龙阁这样的豪门大户,这样,我们徐厉二家就能永远呆在一起不分离了,听说,我们徐家的豪宅也是沿着那条护宅河而建的,到时二家会串联起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徐厉二家的规模会达到空前的繁荣昌盛的。”厉思晗满脸红光,兴奋地说道,“嫂子,回家去吧,我哥是爱你的,你们不应该再分开了,我相信以后我哥会好好珍惜你的。” 简初面色淡静地坐着,心底里也在翻天覆海的,果然徐厉容铭是商场奇人,这名声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他竟然会想到在明龙阁旁边兴建徐家,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厉二家本就是世交好友,近邻,若能建在一起,确实是美事一桩。 不过,这些关她什么事呢? 她对这些毫无兴趣了! “思晗,你哥能干,我也高兴,毕竟我也是徐家人,这样我脸上也能跟着沾光,真替我们徐家能有你哥这样的人才感到高兴。”简初淡静坐着,微微笑着,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说话也是随着她的心情走。 厉思晗睁圆了大眼看着她,说到他哥时,简初的脸上看起来都是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今天在南城时,听别人说她嫂子已经改嫁了,不爱他哥了,难道这是真的? “嫂子,你真的不爱我哥了吗?”她急切地抓着简初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道。 简初淡淡一笑:“思晗,我与你哥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爱呢?你可真是个傻女孩,再说了,我们现在都是表兄妹了,又何来爱情这一说呢,记住:以后在我的面前,可千万不要再说起这些混账话了,否则会遭人耻笑的,不过,也很好,现在的我们都是亲人了,可是真正的亲戚呢,一样也会很亲昵的。” 她笑得无所谓,满脸的轻松。 厉思晗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今天下午见到徐厉容铭时,他仍是那么的落寞,虽然埋头工作着,但那眼里的情伤是显而易见的,可现在见到嫂子时,她却是完全放开了一切,心如止水,这样下去,哥该要怎么办啊? “嫂子,这种亲怎么能与那种亲相提并论呢,这是完全不同的。”厉思晗睁着眼睛解释着,说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要跟我哥复婚,你是属于我哥的,就算是表兄妹那又怎么样?一样可以在一起的,古代的皇帝妃子不都是近亲结婚么,反正我是认定了你来做我的嫂子,而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赖着你了,反正这辈子,我也不打算结婚了。”厉思晗又高度发扬了‘赖’的精神,不过这次不是赖着乐辰逸了,而是把目标转向了简初。 简初听得‘噗’的笑出声来。 “傻丫头,你不嫁人,看你哥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我们老徐家可不想要老姑娘哟。”说完又调侃道:“你赖着我,难不成想要嫁给我不成?那可不行,我三年前就再婚了,你赖着也是没用的。” “嫂子,你真的再婚了?”厉思晗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的不可思议,大惊小怪地问道。 “嗯。”简初含笑看了她一眼,认真点了点头,“我三年前就再婚了,虽然我命不好,丈夫重病死了,但我却有了可爱的女儿晨晨,还继承了大笔遗产,经过我自己的努力现在事业上也很成功,现在的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说着,又被厉思晗脸上的表情给逗笑了:“当然,你要是想赖着我也行,我能养得起表妹的。” 厉思晗坐了半响,突然‘哗’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叫道:“我可怜的哥啊,你这命咋这么苦呢,这辈子可能只能打光棍了,嫂子真的嫁人了啊!” 说完号嚎大哭起来。 “喂,思晗,能不能不要这么悲情?”简初被她哭得有些心慌,递过纸巾给她,安慰着她:“你哥是人中之龙,会有大把女人跟着他的,你瞎担心什么呢?” “嫂子,你真不知道吗?我哥就是个专情种,以前他心里只有雪薇,什么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现在呢,我哥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白骨精,走出来了,可他只爱着你一个女人啊,我太了解他了,除了你,其她的女人是不会要的,这么多年了,听说他过的就是和尚一样的生活啊,这样下去,我们老徐家不是要绝后么。”厉思晗越发哭得厉害了,像个老妈子般念叨个没完。 简初真被她给雷到了。 “我说,思晗啊,传宗接代的事真不是问题,哪天你哥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我们老徐家就有后了,这真不是什么难事啊,快别哭了,时间不早了,你是回家呢,还有睡在我这里?”简初看看表,真的不早了,明天还要去简爱集团呢,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到过简爱集团去过,该要去看看了。 “嫂子,没有你我就没有家了,当然要睡在你这里了,反正在你和我哥复婚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就赖定你了。”厉思晗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 简初笑笑,摇了摇头,让保姆带她去冼簌休息了。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从第二天起,厉思晗就真的赖在她这里了,说什么也不肯走,竟然与晨晨打成了一片,每天玩得嘻嘻哈哈的。 简初事情繁忙,也没有心思管她,只好随她去了。 “爸,今天我看到允剑晨了。”临海的别墅里,雪薇握着手机,满脸急切地说道,“近段时间您还是藏起来吧,不要再出现了,玉配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雪寒松的脸隐藏在黑暗深处,嘴角处是阴冷的笑。 “小薇,这几年我到处打探,查来查出,竟然又查到了简初的身上,看来这玉配就在她的身上,我们都是被厉义钦那条老狐狸给骗了。”雪寒松在那边语气堪称怨毒。 雪薇一怔,皱起了眉来:“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薇,这厉义钦果然狡猾,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二块玉配的下落,故意把一块玉配交到了厉容铭手上来引诱我上当,结果让我的福江帮差点倾巢覆没,连根拔除,这样也成功的把风险转移到了厉容铭身上,彻底保住了简初,现在不用想了,另一块玉配一定是在简初身上了。”雪寒松恨得咬牙切齿的,“简初消失了整整五年,这五年里太可疑了,试想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得这么无影无踪呢?我想这很有可能与玉配有关,现在的我们不能松懈,要把目光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去,密切关注着她的行动,那批黄金我是志在必得,只有有了这批黄金,才能准备到岛国发展,才能风光地生活在阳光底下,岛国的这界换届议员的名单已经递交上去了,我已经获得了参与竞选的资格了,若成功,从此后,你就会是受万人景仰追捧的公主了。” 雪寒松躲在暗处五年,蓄势待发,不仅谋求阳光生活,更是野心勃勃,准备在政治上面来谋求发展,与商人相比,其实他更适合走政治路线,这是他自己以前屡次说过的。 但要想在岛国发展,就需要大量的金钱,现在的福江帮一贫如冼,而他的家财在这里几年也在不是断减少,这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发展了。 岛国现在的竞选,说白了就是需要金钱开道,钱才是硬道理! 因此,在竞选开始前,他一定要找到那批黄金, 雪薇呢,当然也希望雪寒松能生活在阳光上面,恢复昔日雪家的繁荣,毕竟雪家也曾是豪门世家嘛。 只是提到简初,她就双眼冒火,恨得咬牙。 这女人真是她前世的克星,竟然处处阻碍了她的幸福。 此刻她的满肚子怨气真没处撒呢,简初,天堂有路你不进,地狱无门偏自来,本来你好好消失就行了,偏偏还要再冒出来,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可是爸,现在的简初可不像五年前的那个小女人了,她现在是宜丰集团的首席执行总裁,允泽强跟前的红人,保彪不离身,不要说别人,就连徐厉容铭都不能轻易靠近她,现在的她恨死了阿铭前几年救我而没有救她的事,对徐厉容铭冷漠着呢。”说到这儿,雪薇心里还是小有得意的,毕竟那年在关健时刻,厉容铭还是选择了救她。 那天若不是厉容铭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哪怕是慢那么几分钟,她很有可能当场就血流而尽死亡了,也不会有现在的她了。 是的,她的铭哥哥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枉了她对他的深情厚爱。 只是,他爱的人却被那个女人抢了去,这样一想,心里更是妒火焚烧了。 这么多年,在他消失的这些年里,雪薇也曾尝试过去接受其他男人,去爱其他的男人,然而悲摧的是,除了厉容铭,她已经没有爱情了! 简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看着你们幸福快乐的,这辈子,厉容铭只能属于我! 她眸光里的火燃得很炽,手指抓紧了手机。' ##第三百二十六章原来当年他并没有那么绝情 ' 简爱集团。 简初带着陈辛走进简爱集团公司时,心里除了感伤就是悲苦。 爸爸简沐明死了,死得不明所以。 尽管简沐明生前对她多有冷落,但终究是她的爸爸,这份亲情是无法割断的。 小时候,简沐明也曾给过她清晰的父爱,她是不能忘记的。 简陋整洁的总裁室里。 简初站在办公室里,看着书架上那一沓沓书籍,心潮起伏。 爸爸其实是个文化人,他酷爱读书,却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经商的道路。 敲门声响起。 “进来。”简初站在那一堆书籍前,眸光盯在一本发黄的笔记本上,扬声说道。 “简总,少奶奶。”有惊喜颤粟的声音伴随着走进来的脚步声激动的响起。 简初伸向那本发黄的笔记本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葛然转身。 “是你?”她眼里满是惊讶。 “简总,是我。”林柔云看到简初竟激动得双手发起抖来,“简总,真没想到我终于盼到您回来了。” “盼我?”简初短暂惊讶后,眼有疑惑。 “是的,简总,自从五年前厉总把简爱集团还给简董事长后,我就在盼着您能回来了,没想到,这一等,竟是整整五年。”林柔云无限的感慨,这一刻,她不知盼望了多久,终于等到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简初眸底里掠过丝疑云,温和的笑笑:“林姐,没想到你能从天胜集团那样的大公司屈尊到简爱集团如此小的公司来,一呆就是五年,真正难为你了,来,我们坐下说话。” 简初率先在办公室旁的接待椅上坐了下来,朝林柔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柔云也不推脱,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秘书倒来了茶水。 二人喝着茶开始聊天。 “简总,五年前的简爱集团并不是个小公司,在G城甚至算得上是个一流的公司,如果经营得当的话,是完全可以跻身商场前列的,只是可惜了……”林柔云喝了口茶,眼睛有些晦涩,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五年前,当厉容铭派她来到简爱集团,帮助简沐明打理简爱集团时,她是欣然来的。 因为,简爱集团的总裁是简沐明,而副总裁则是简初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家集团公司里,简初与简沐明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的。 林柔云精明强干,当然能明白厉容铭的心思,让简沐明担任简爱集团的总裁,纯是为了给简初的脸上贴金的,毕竟简沐明是简初的亲爸,是她的娘家。 一个女人娘家财大气粗,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即使嫁到婆家也会高人一等,这是厉容铭的良苦用心,林柔云是相当清楚的。 对于简初,林柔云也曾经带过她,心底里是了解她的人品的,虽然以前对她有过些小小的误会,但正因此,也更让她从心眼里敬重她。 这样的一家有势力雄厚的天胜集团做后盾的公司,正面临着上市,又有简初这样的股东,可以说前途是很辉煌的,换句话说,只要稍加打理,不用有多拼,就能跻身于商界的前列。 这让在天胜集团开发部拼死拼活的她看到了一线希望,也很愿意来到简爱集团工作。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能派到简爱集团来,不仅是上司的信任,也是一份厚爱。 因此,她是兴高采烈来的,满怀希望来的。 可来到简爱集团没多久后,这股希望就落空了。 简初并没有来公司上班,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公司全权交给了简沐明管理。 可简沐明自狱中出来后,雄心壮志全无,每天只是看看书,读读报,然后就是回家去陪徐蔓删,公司的事几乎全部交给了林柔云来打理,这些都还好说,再到后来让她难以支撑下去的就是许如梅与简洛云了。 这一对母女,她们的无耻与放浪真的刷新了她的所有认知,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在厉容铭消失之前,她曾找到过他,要求离职,可厉容铭黑沉着脸,一口回绝了,硬是把这个包狱交给了她,让她牢牢守住简爱集团,直到简初出现为止。 这几年里,她在这里混乱可真艰难。 因为公司股份简沐明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许如梅与简洛云又是他的妻子女儿,仗着这层关系,这二母女这几年里可谓是变相地从公司里拿钱,夺股权,无所不用其计,她呢,则是用尽了种种计谋才算是把她们稳住,保持了公司的正常运转,可就是这样,也架不住这二母女的处心积虑,在公司只出不进的情况下,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公司竟然被她们二母女败得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更让她震惊的是,前几天竟然听说,许如梅已经把属于简沐明股份的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给变卖了,然后许如梅竟不知所踪了。 眼下的公司已经是频临倒闭的边缘了。 林柔云坐着,心情沉痛地把简爱集团里这几年发生的事详细地跟简初说了遍。 简初沉然坐着,有些失神。 当年离婚时,厉容铭竟然会将天胜集团纯利润的三分之一注入了简爱集团里,这是她所没有想到的,也是她所不知道的。 自从厉容铭把简爱集团还给爸爸后,她曾没想过会要来过问这些。 五年前,他们离婚时,他说过的,他不会给她一分钱,当时的她信了,毕竟那时他说过的,他恨她!而且负定了她! 因此后来还给妈妈徐蔓删四合院时,她认为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也姓徐,四合院本就属于徐家的产业。 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深想什么! 随后几天就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只是,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这些与他的见死不救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当然,这男人也真是够蠢的,明明没有做得那么的绝情,嘴里偏偏还那么毒舌,那些年里,她曾没有想过要回简爱集团的,不是么,凭她当时的处境,无论是南城还是G城,都是没有呆下去的可能的。 她沉默着。 “简总,现在您回来可好了,听说您现在是宜丰集团的总裁了,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地把简爱集团交给您了,虽然这里不是那么理想,但总算是保存了这个公司,希望您以后能好好连带管理好,毕竟这家公司也是厉总的一番心血,也还是你们简家的财产啊。”林柔云松了口气,郑重地说道。 简初低头沉思了会儿,微抿下唇,抬起头来:“陈辛,简洛云这几天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教训完简洛云后,简初就离开了,没有再管她。 “简总,现在的简洛云每天吃着馒头,天天被逼在小黑屋里反省,还要每天写检讨,看书,已经老实了不少了。”陈辛微笑着答。 简初的脸仍没有一丝颜色。 “我这个妹妹已经被爸和许如梅宠坏了,想要彻底改造好可没有那么容易,这样吧,明天把她带到简爱集团来。”她想了想后,朝着陈辛吩咐道。 “好。”陈辛点头答应了。 “林姐,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继续留在简爱集团效力。”简初吩咐完陈辛后,这才掉过头来,身子前倾,握住了林柔云的手,与她促膝谈心。 “简总,厉总曾答应了我的,您回来了,我就可以走了。”林柔云面有难色,如此说道,对于这个公司,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太让她失望了。 “林姐,我知道让你这样的人才呆在我们这个小公司里,确实是屈才了,但现在已经不同了,许如梅害死了我爸虽然逃逸了,但我此次回来就是收拾她的,不收拾掉她,我是不会离开的,简洛云我已经尽力在改造她了,若仍没办法改好,我准备把她逐出简家,现在公司正是处于危难的时候,我精力有限,因此还请林姐好人做到底,继续帮我管理下去,毕竟你是公司的员老,又熟悉了公司的日常事物,管理起来会要好很多的。”简初拉着林柔云的手态度诚恳,语气真挚地请求着。 林柔云由满脸的难色,再到最后脸上出现了笑容,点头表示同意了。 简初松了口气,她知道林柔云这是再赌一次,赌这家公司未来的前景。 她心知肚明,微微笑了笑,当即来到办公桌旁,在电脑里亲自起草了一份由林柔云就任简爱集团总裁,并同时拥有公司的三分之一股权的诏告书。 此书一出,林柔云受宠若惊,谦让不已。 简初微微笑着:“林姐,说句实话,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给你的,接下来我还要请你帮我教育好简洛云,把她给我培养出来。”说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说到底,简洛云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的骨子里也流着相同的血,我没有理由把她推入火坑,逼入绝境,好在她年纪还不大,假以时日,是完全有希望改好的,如果真改不好了,那我只能与她断绝姐妹关系了,但在这之前,我还是希望林姐能帮下她。” 说这些话时,简初的态度是诚恳的,也是坚定的。 林柔云正襟坐着,心底有些感动。 这就是她所认识的简初,并不是个肤浅的女人,虽然简洛云对她并不好,甚至是敌视的,但她仍然站在道义的立场上,以姐姐的身份极尽可能的教育好她,这就是她的不同之处。 她想厉容铭之所以会爱上她,甚至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这其中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也就是说简初这样聪慧的女子是绝对值得他去爱,去追逐的。 基于此,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再说了,简初也把她这几年的辛劳付出补偿给她了,她现在已经由公司的一名管理人升任为公司老板级别了,不仅如此,她还拥有了三分之一的股权,这要是去到任何一家公司,也未必有这个价值。 她想,应该知足了,现在毕竟一切都不同了,现在的徐克帝国集团与宜丰公司都是这个小公司的靠山,这样的公司想要东山再起并不难。' ##第三百二十七章DNA鉴定结果 ' “好,简总,我答应您。”最后,林柔云笑了笑,爽快的答应了。 “好。”简初高兴地握着她的手,“林姐,明天我就会把简洛云送到简爱集团里来,让她从最底层做起,一定要对她要求严格,绝不能手软,能不能把她改造好,就看这一次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花时间与精力在她的身上了,也算是为了爸爸生前的交待吧。” 林柔云笑笑,感叹地说道:“简总,我真是羡慕简洛云啊,有你这么好的姐姐。” 其实简初也只是比简洛云大二岁而已,若换了别人,简洛云只怕从此后再难见到青天了,可简初还是选择了扶持她。 林柔云再次相信了自己的选择。 别墅的后花园里,晨晨正在和保姆扮演过家家,玩得满头是汗,趣味盎然。 一会儿后,保姆进去给晨晨拿水和果汁去了。 “晨晨,瞧,喜欢这个吗?”一个男人的身影越过后花园小门朝着晨晨走来,温和亲切的问道。 晨晨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徐厉容铭那张俊美不凡的脸,满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个她梦想了许久都想得到的全球限量版哆拉A梦,眼晴一亮,立即欢呼一声,甜甜地说道:“帅叔叔,你又来了,见到你真高兴。” “这个,给你。”徐厉容铭温和的笑笑,把手上的哆拉A梦送给了她,抱起她来,亲切地说道:“晨晨,叔叔想跟你要样东西,你能答应叔叔吗?” “嗯。”晨晨眨着乌黑的小眼珠,双手捧着他的脸,笑了笑,使劲点了点头。 “晨晨,你能给我一根头发吗?”徐厉容铭摸了摸她的脸,满眼里都是慈爱的光,温柔地问道。 “好吧。”晨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伸手从头上扯下了一根头发来,递到了他的面前,“叔叔,给你吧。” “谢谢晨晨。”徐厉容铭接过头发来小心包好,抱着晨晨亲了下,“晨晨,你这是在玩什么呢?” 晨晨擦了下额角的汗,认真说道:“我在煮饭啊。” “哦。”徐厉容铭看了下她面前摆放着的小蝶子,笑了笑:“晨晨,这是炒的什么菜呢?” “这个菜叫蘑菇炒鸡,这个呢,是布丁芝士蛋糕,这些都是妈妈最喜欢吃的,我做了给妈妈吃,妈妈每天太辛苦了。”晨晨的小脸红红的,小大人似的说道:“以后我要孝敬妈妈,让她幸福快乐。” 徐厉容铭宠溺地看着她,唇角的笑微扬,心里却是酸酸的,竟有些吃醋起来。 她对妈妈那么好,对他这个爸爸竟不认识! “晨晨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情不自禁地夸奖道,将她搂入了怀里,看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从兜里拿出纸巾来轻轻替她擦拭着,鼻子里闻着小女孩身上的奶香味,心里有股淡淡的幸福,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啊。 “晨晨,叔叔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叔叔再带你出去玩好吗?”徐厉容铭的手指轻抚着她稚嫩的小脸,亲切地说道。 “好的。”晨晨眼睛一亮,高兴的点点头,可一会儿后又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惹妈妈不高兴。” 说完又叹了口气,老成地说道:“叔叔,好想你给我当爸爸啊,可惜妈妈不喜欢你。” 这样说着,她的小眼珠里都是忧伤:“妈妈实在太苦了,我不想看到妈妈难过,有好几次夜里醒来,我都有看到妈妈在流泪,可又帮不上她。” 晨晨的声音小了下去,眼圈里有红色,低下了头去。 徐厉容铭的心狠狠扯了下,突然就感到一阵窒息,一股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无法自恃,亲了下晨晨的小脸蛋,暗哑着嗓音:“晨晨不要伤心,以后有什么话都要跟叔叔说,叔叔会帮到你的,懂吗?” “嗯,好。”晨晨抬起了头来,有些着急地说道,“呀,我的菜要煮糊了,不能跟你说话了,否则妈妈会饿了。” 这样说着,就拿起了一旁的小铲子像模像样的铲起了菜来,那个动作还真像个家庭小能手。 徐厉容铭嘴角扬起了抹浅笑,站起来:“晨晨,叔叔走了,记住,有什么话一定要记得跟叔叔说哟。” “会的啦。”晨晨开始装‘菜’了,大人似的答道,“你就放心地走吧。” 徐厉容铭鼻子泛酸,再次摸了摸晨晨的头,朝着门口走去。 书房的落地玻璃前。 简初一动不动地站着。 自徐厉容铭闯进别墅起,别墅的安保系统就发现了,可这次,她没有让保彪拦阻他。 看到他跟晨晨要了根头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目的,她当然明白。 走出别墅后的徐厉容铭快速上了自己的欧巴赫豪车,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DNA鉴定中心。 这次,他要亲自去鉴定他与晨晨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晨晨真是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弃的,就算简初后来真的再嫁了,毕竟她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比起他对她的思念,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事! 鉴定结果就这二三天内会出来,徐厉容铭做完鉴定后,这才安心地回去上班了。 厉思晗这二天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据说昨天乐辰逸已经带允乔慧去酒店开房了,又听说,乐辰逸陪着允乔慧去各个景点游玩,照顾得体贴入微。 而这几天,自从回到南城后,他从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就算她打电话给他,要么是无法接通,要么就是直接挂断了。 他们之间,很明显,从此后,那就是一刀二断的节奏了。 “姨,你怎么了?”下午厉思晗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满脑海里都是乐辰逸陪着允乔慧的画面,晕晕乎乎的,晨晨站在床边,奶声奶气地问道。 厉思晗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晨晨乖,先出去玩会儿,姨想休息下。” “哦。”晨晨站在床边歪着头打量着她,一会儿后伸出小手在她额上摸了下,惊讶地叫出声来:“姨,你发烧了,好烫呀。” 厉思晗裹着被子,含糊地说道:“没有,姨只是有点困,晨晨先出去玩吧,到时姨再陪你玩。” 晨晨站了会儿后,转身跑了出去。 “妈妈,姨生病了,发烧呢,额头好烫。”简初正在审查关于总公司传来的‘宜收’方面的资料,晨晨跑了过来,很认真地说道。 简初惊讶地抬起了头来。 “晨晨,你说的是真的?” “嗯,姨现在正躺在床上呢。”晨晨重重点了点头。 简初心中惊讶,这活泼乱跳的厉思晗竟然会有生病的一天,不过,这次回来见到她,她明显地还是变了许多,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样想着站了起来。 “思晗,你怎么了?”简初走进来,看到厉思晗正躺在床上蒙着头,裹着被子,这架式一看,就不正常,忙下弯去问道。 厉思晗鼻子里都在冒火,听到简初的声音露出了个头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嫂子,可能昨晚着凉了,现在头有点痛,不过没关系,睡会就好了。” 简初眸色深重,盯着她,只见她面容憔悴,满脸通红,用手一摸,额头竟然发烫,这烧可不轻啊。 “思晗,起来,随我去医院。”简初的声音严肃起来。 这女孩子这么大了仍然不会照顾自己,生病这么严重了,竟然还置之不理,简初看着都心疼。 “嫂子,没事的,我不想去。”厉思晗用被子蒙着头,不愿意起来。 简初可没管她,叫了西米进来,二人合力拉起了她扶着朝外面走去。 司机开了车过来,简初扶着她亲自送到医院去了。 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室。 徐厉容铭坐在总裁椅上,莫名的有些焦虑。 DNA结果今天就会出来,离落已经去拿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竟会紧张起来,甚至莫名的焦躁。 仿佛在面对一个生死攸关的决策般,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电话响了起来。 他神经质的快速接起来。 “少爷,厉老今天身子不舒服,他很想念您,快回来看看爷爷吧。”张寅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颤音。 徐厉容铭腾地站了起来。 “张叔,爷爷怎么了?”他紧张不安的问道。 “哎。”张寅叹了口气,“少爷,自从上次中枪后,厉老的身子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几年里,他心情郁结,经常小毛病不断,今年查出来有高血压,现在心脏也不太好,昨天进医院说是心肌梗塞。” 徐厉容铭的眼睛闭了起来,面有痛苦。 “寅叔,麻烦你转告爷爷让他老人家安心养病,我马上就会回来看他。”他苦涩地说道。 “好。”张寅答应一声,“那我先挂了。” “嗯。”徐厉容铭放下了电话,跌坐下来,用手扶额,心里竟是一阵阵的心痛难受。 一向如此坚强的爷爷也生病了,那可是他敬爱的爷爷啊。 他一刻也呆不住了,站起来准备出门去看爷爷。 门铃却响了起来。 “进来。”他抬头沉声说道。 门开了,离落匆匆走了进来。 徐厉容铭的心立刻剧烈跳了下,眸光紧紧盯着离落手上的那个文件袋,沉声开口:“怎么样?” 离落的目光深谙,眸中央的那点亮光闪铄不定。 “徐总,您还是自己看吧。”他双手递了过来,站在一边,沉默着。 徐厉容铭拆开了文件袋,手指却有些发抖。 “怎么可能这样?”徐厉容铭的眼眸紧紧盯着最后的几个大字:鉴定结果为:非父女关系。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下去,随即暴怒如雷,怒声嘶吼。 晨晨竟然真的不是他的女儿,简初说的都是真的。 这也太残忍了! 离落叹了口气,默默垂下了头。 徐厉容铭差点撕烂了这个报告结果。 “离落,你确定没拿错吧?”他不相信这样的结果,朝着离落怒吼。 离落无可奈何的说道:“徐总,这上面有名字啊,怎么可能拿错呢。” 徐厉容铭的脸色铁青,一拳砸在书桌上,尔后像头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跌坐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我能做你女朋友吗? ' “思晗,告诉我,你有什么心事吗?”病房里,厉思晗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脸色发白,精神不振。 简初知道她肯定有心事,自从她赖在家里不走后,她就看出了她的不一样来,虽然还是每天嘻嘻哈哈的,但那笑容里多少都含有些阴郁。 “嫂子。”看到简初这样关心的面孔,厉思晗眼圈一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简初笑笑,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道:“思晗,在明龙阁时,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排斥我,只有你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出气,我心里都明白着呢,现在你有了心事,或者不痛快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只要能帮到你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嫂子。”厉思晗哽咽一声,突然把头埋进了简初的怀中,“我心里好烦啊。” “烦什么呢?”简初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问道,“一定是失恋了吧。” 厉思晗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是的,嫂子,不瞒你说,我爱上了乐辰逸,可他不爱我。”厉思晗忽然抬起头来,果敢地承认道。 简初惊诧了瞬间,恍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爱你?”她笑笑问道。 厉思晗满脸黯然,情绪低落的说道:“他爱的人是你,然后是允乔慧,反正也不会爱上我,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根本就看不起我。” 简初再次愣了下,尔后笑了。 “如果他真的反感你,怎么会让你赖在他公司长达五年之久呢?” 厉思晗惊得睁大了眼:“嫂子,这你都知道了?” 简初抿唇而笑:“你赖在他公司这么久,地球人都知道了,我怎么又会不知道呢,要知道你那可是为了我。” 厉思晗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你不会生气吧?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抢你的爱人的。”简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思晗, 我与阿辰之间早已没有爱情了,现在的我们只是像亲人般,说实话我也希望阿辰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样我才能放心。”她的声音有些沉重,如果厉思晗能嫁给乐辰逸那也是不错的,乐辰逸内敛儒雅,厉思晗大大冽冽,不拘小节,二人性格倒是互补,但这能成吗? 简初心里也没有底,毕竟爱情是二个人的事,谁都没法帮得上。 “嫂子,如果你不爱乐辰逸,那能不能帮下我?”厉思晗拉着简初的手,恳求着。 简初笑:“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 厉思晗羞涩的笑了笑:“嫂子,你也知道现在的乐辰逸已经被允乔慧那个老女人给缠住了,我真不喜欢她,能不能想办法让她回到美国去?” 简初听得好笑,拉着厉思晗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思晗,爱情是有缘份的,真爱绝不是靠玩手段获得的,如果你真的爱乐辰逸,那就勇敢的表现自己,拿出自己的优势出来光明磊落地去争取,获得自己的幸福,如果是靠玩手段取得的爱情,即使暂时得到了,以后也会失去的。” “嗯。”厉思晗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雪薇那样靠玩心机妄想得到我哥的爱情,我哥是不会爱她的。” 简初的眸色复杂起来,微微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 美国顶级别墅区前面的花园里。 一个小男孩,四五岁左右,戴着墨镜,上身着灰绿色的西装,下身是土黄色的小裤子,头上一顶小礼帽,十分潮流,萌感十足。 这小伙已俨然是小小少女的杀手了。 此刻的他大摇大摆地走着,指挥着手下的车队正在绕队列前行。 身后,一个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跟在屁股后面跑着,用英语大声叫道:“Andy,你好有本事,好帅,我很崇拜你,我能跟你一起玩嘛?” 小男孩大步昂胸,跩得很,拿着摇控器正指挥着手下的千军万马排方阵,互相厢杀,忙得一塌糊涂,哪有空来理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呢,何况这些个小女孩动不动就哭,还很粘人,好烦呢。 正在这时,左边又跑出来一个圆嘟嘟的小女孩,用很崇拜的眼光看着他,朝他讨好的笑着。 Andy呢,照例玩着摇控车,目不斜视。 这些玩具车才是他的最爱,至于那些个小女人嘛,不好意思,他还真没兴趣。 车队拼杀一个回合后,很好,男人队成功击败了女人队。 Andy昂起了头来,对天哈地一笑,满脸傲娇的表情。 “Hi,,Andy,你好有本事哟。”对面一个卷头发的漂亮可爱的小女孩正站在自家花园门口朝他招手,热情的笑着,由衷地赞美着他。 Andy抬起高傲的头,满眼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女人嘛,真是无知的动物,他才露了一点点小本领就把她们给迷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可小小年纪的他就知道了欲擒故纵的道理,他只是淡淡然扫了她一眼,开始继续发挥自己的本事,把那队车队玩得花样知足,水平高超。 “真精彩,Andy,太棒了,我能做你女朋友吗?”右边的花栏里,又有一个身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朝他抛来了媚眼,靠,这次更直接,大胆,竟是跟他求爱了。 “哎,你们这些个女人真烦。”Andy头大如牛,摇着头,满脸的不屑,他可不喜欢跟这些只爱哭鼻子的小女人玩了,动不动就撒娇,一不留神就不知哪里把她们给得罪了,赖在地上哭,弄得大人们过来指责他,还真以为欺负她们了,太烦人了。 他一点也不喜欢! 于Andy来说,她们绝对比不上地上的这些心爱的小车好玩,可谁叫他是男人呢,向来,他都爱表现的。 人家主动粘上来,不理也不太好吧。 “你们过来。”他挠挠头,大手一扬,朝着前后左右的四个小美女命令道。 四个小美女见男神召唤了,欢呼一声,全都朝他奔了过来。 “你们想要跟我玩,是不是?”他高傲地问,尊贵如天王。 “嗯。”小美女们点头如捣蒜,纷纷邀宠。 “这个嘛,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的要求很高,你们能做到吗?”Andy继续牛气冲天,霸道地问道。 “能。”“我能。”“我也能。”“我比她们做得更好。” …… 小女孩们齐齐举手表示自己的意愿。 “这个嘛!哎。”Andy眼睛骨喽喽一转,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木椅上。 四个小美女立即围了上去。 “我现在玩累了,你们能陪陪我吗?”小男人斜斜躺在木椅上,用手撑着半边脸,朝她们问道。 “这个……”小美女们面面相覤,很快意识过来,“我来。”“我来”…… 顿时一片欢呼声。 她们屁颠颠地围了上来,一个替他捶腿,一个替他按肩,还有一个替他拿水喝…… Andy舒服地躲着,享受着这些‘女人们’因为崇拜他而自愿献殷勤的美好感觉。 话说,这小伙的情商那绝对是顶呱呱的! “Andy,Andy在哪儿?”一会儿后,一个贵妇人走了出来,沿途叫着他的名字,Andy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哪能听到这叫声呢。 “OH,my,God。”贵妇人寻过来看到这样的画面时,先惊愕了下,尔后就是哈哈的开心一笑,“小子,快随外婆回去,该要上课了,你可真会享受。” 贵妇人笑眯眯地,满脸的慈爱。 “外婆。”Andy终于被贵妇人的笑声惊醒了,吓了一跳,忙一骨喽爬起来,脆生生的叫道。 “我的小乖乖,你还真是人小鬼大。”贵妇人慈爱的看着他和四个小女孩,“孩子们,Andy要上课了,改天我再请你们到家里来玩哟,你们先回家去吧。” “好吧。”四个小女孩见大人来了,都依依不舍地看着Andy,告辞回家了。 “这些女人可真烦,成天像个跟屁虫,我可一点也不喜欢她们。” Andy看着她们娇娇弱弱走远的背影,无奈的直摇着头。 贵妇人笑得合不拢嘴,满脸的开心。 “你呀,人家小妹妹只是想跟你玩而已,可不许欺负她们,你是男大汉大丈夫,要懂得照顾女孩儿,懂么?否则会被人说你不像个男人的。”贵妇人牵着小男孩的手笑容满面地朝着家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导着,“你呀,不能老是玩,要是被你妈妈知道功课没有完成,到时肯定要惩罚你了。” “外婆,我妈咪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好想她了。” Andy终于想起妈妈了,奶声奶气地问道。 贵妇人笑眯眯的:“你妈现在忙着呢,她每天要处理很多公事的,你可要懂事,不能让她操心的。” “好吧。”Andy很懂事的点头,“外婆,放心,我长大后会养妈***。” 贵妇人开心一笑,点点头:“嗯,不错,真是个好孩子。” 一老一小,手牵着手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豪华的会议接待室里。 陈辛,西米簇拥着简初坐升降梯直接到达了会议接待室门口。 一行人走了进去。 会议室布置得华丽上档次,这只是个小型多功能会议室,能容纳十多个人。 今天是与客户方直接面对面洽谈关于宜收项目的一些细节问题,虽然不是关健,但双方都是由最主要的负责人出面,因此格调还是比较高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你想干什么? ' 简初带着陈辛与西米走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她有些不悦的扬起了秀眉。 这次洽谈合作,说实话,如果依简初的性格,她并不太想接,宜丰集团的定位一向都是较高的,南城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太符合允氏Eagl集团的标准,但因为对方有诚意,接的价钱较高,公司出于盈利目的才接下的。 南城对于简初来说是故乡,既然南城能有如此人物,想实现这个宏伟目标,简初也不敢怠慢,毕竟这是她的家乡,要么不做,做就要做最好的,她也想为南城出份力,基于以上原因,她才会亲自过来视察工作的。 可显然,对方并不热忱。 按理来说,她是承接方,公司也是国外有名望的,先不要说对方应该热情相邀吧,起码要做到尊重。 她率领的人员已经到了,可对方却连个影儿都没有,而且快超点了。 “陈辛,这‘宜收’到底是哪家公司需要承建的?有没有弄错?”站在豪华的会议室里面,简初莫名的有些不安,扭头问道。 陈辛心底也很奇怪,明明刚开始联系时,对方是很热情,甚至是相当重视的,可现在真正要洽淡了,却怠慢了,心底里也是有些不悦。 他打开资料看了看后,有些疑惑地说道:“简总,对方的具体公司地址没写,但公章上写着‘徐胜帝国集团’。” “徐胜帝国集团?”简初略略念了下,觉得这名字有些熟,眼皮就开始跳了起来。 “好奇怪,南城倒有家首屈一指的公司叫徐克帝国集团的,这徐胜帝国集团又是哪家呢?”西米也是觉得奇怪,不解地说道。 须知这协议的签订是在上一任白总裁上签的,简初与陈辛都不太清楚,因为有联系方式,一直都有往来,也就没想那么多了,可现在真正细想起来,还觉得怪怪的。 “简总,不急,我先打电话去问问负责人,刚来时还联系了的。”陈辛这样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来准备拨号码。 “不用打了,我已经来了。”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他们都吃了一惊,回过头去,徐厉容铭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他们的身后,面无表情。 果然是他!徐克帝国集团! 简初的脸白了下,刚进来的一瞬间,她就有这种直觉了,直到陈辛说出徐胜帝国集团来时,这种预感就更加强烈了,很快,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徐厉容铭就进来了。 她很想转身就走! 徐厉容铭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处是捉摸不透的笑意。 “不好意思,来迟了点,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他淡淡说着,朝着会议桌走去,从容自若地坐在了首席位上。 简初秀眉拧得紧紧的,面无表情。 “徐总,今天我是带着诚意来与你们公司洽淡的,你们若有什么想法,或者觉得没有必要,可以申请解约。”简初冷冷开口。 徐厉容铭眸光微深,目光盯着她有些负气的脸,唇角微扬。 “解约?”他挑眉,挑畔的口吻反问,“你当这是玩家家,做游戏?” 简初的手指握紧又松开,这一刻,她有种预感,这混蛋男人很像是来搅局的,看他眼里那暗藏莫测的暗光,肯定不会有那么好相与! 她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刚升任公司总裁接手的就是这样一项倒霉的差事! 要她与一个这样的男人来洽淡事宜,不如直接杀了她还好! “你应该知道今天我能亲自来,就是给予了最大的诚意。”简初迎视着他的眸,冷声说道。 他单枪匹马而来,连个秘书也没有,是太过自信呢,还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瞧他这副德性,肯定是早就知道她会过来了! 徐厉容铭的剑眉高扬,手指轻弹着桌面,声音很冷: “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与你们公司的白总协商谈判了有半年之久,怎么能说解约就解约呢?我可是有合同在手,如果你想报复毁约,我的律师团随时可以奉陪的。” 简初咬咬牙,这混账男人竟说成她想报复,还有没有天理了? 几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好,那就开始吧。” 冷静,冷静!简初暗自给自己打气,只要过了今天,明天这个事情就会全权交给陈辛去处理了。 可徐厉容铭仍然只是坐着,目光夹着利光望着她。 “简总,我公司可只有我一个法人代表来了,那你公司呢,竟然来了三个,这让我很有威胁感哟,你说,是不是应该公平点呢?”他高高在上,目光直视着她,带着威慑问道。 简初差点被他激得跳了起来,可到底忍住了。 作为一个商人的素养,是切忌冲动的,一定要沉住气,不要被他激得中了他的奸计就好。 她暗暗呼口气,再深吸口气,终于忍了下来,平静地说道:“陈辛,西米,你们先去外面等着我吧!” “这个……”陈辛这下不放心了,支吾着没走。 “咳。”徐厉容铭不满的清了清嗓音,眸光冷冽。 简初突然就感到一阵窒息,只好掉过了头去:“陈辛,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把今天的事情完成后好早点离开! 陈辛无奈,面前的这个男人全身可都在渗透出危险的气息,强势得很,简总能是他的对手么! 可此时简初再度发话了,只得答应一声,这样说道:“简总,我与西米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唤一声吧。” “嗯。”简初明白他的忧虑,给了他一个会心的微笑,点了点头。 陈辛与西米只得转身走了出去。 华丽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简初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与这该死的男人面对面交涉了。 “可以开始了吗?”她避过他的目光,低下头去,打开了文件夹,公事公办的模样。 徐厉容铭的一只手放在会议桌上,沉然坐着,眸光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凝着她。 这女人身着一套西裙,头发绾起,精致的妆容,干练精明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个女强人样。 徐厉容铭知道她有些才能,但没想到她会如此能干! 眸光从女人的脸上移到了她修长的脖颈上,久久凝视着,再慢慢移到她并不过份大可手感却极佳的胸前,再往下就是芊芊细腰,还有那修长的美腿,与她缠绵时,会缠绕上他的腰…… 这一打量,他的呼吸就开始急促,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对她的感觉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炙烈,甚至变本加厉,此生,他注定是无药可救了! 好半响都没有听到动静,简初只听到了隐约可闻的呼吸声,实在坐不住了,抬起头来,徐厉容铭的眸正夹着灼灼火花在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透视,焚烧。 在他的高压注视下,简初顿时感觉浑身像被人脱光了般难受。 “你够了没有?徐厉容铭。”她脸色胀红,愠怒的眸眼与他撞到一块,手中的资料重重摔在办公桌上。 这男人,是不是被晨晨的亲子诊断结果弄得精神失常了呢!真可恶! 徐厉容铭嘴角一弯,显得很无辜:“我有对你做什么了吗?” 简初的背靠向后背椅上,冷冷一笑:“徐厉容铭,何必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面对现实吧,不是你的,又何必不甘心呢?” 徐厉容铭忽然笑了,站起来,朝她一步步靠近。 随着那股危险的气息靠近,简初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心跳得有些成,可又不想让他看到她懦弱的一方面,昂起了头来,神情倨傲地盯着他,敌意很明显。 徐厉容铭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全身的暴唳之气隐隐散发出来。 “晨晨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他弯下腰来,不甘心地再度逼问道。 简初的眸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眸光,冷硬地说道:“死心吧,你不是进行了DNA鉴定么,难道连科学都不信?” “女人,真想掐死你。”徐厉容铭重重拉开了她身侧的椅子,坐了下来,面对着她,恨恨地说道。 “可惜,你没有这个权利。”简初冷冷的笑,收起了资料,“看来今天这洽谈事宜不能进行下去了,还是以后让陈辛来给你们交接吧。” 她收好资料,直后悔今天来了。 可资料却被一只大手抢了去。 简初抬眸怒目望着他。 徐厉容铭的脸逼近她,脸上是妖孽的魅笑:“你说,合约还要谈什么呢,不如,陪我睡一觉,你要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如何?” 他的眸光流连在她的身上,手指抚上了她的唇,笑得邪肆放浪。 “徐厉容铭,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混蛋。”简初腾地站起来,掉头就要走。 手臂却被身旁男人的大手紧紧扼住了。 “你想干什么?”简初回眸,狠狠瞪着他。 “你说我想干什么?”徐厉容铭嘿嘿一笑,“我是男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女人,我TM现在就想找个女人玩玩,这要求似乎也不过份吧。” “你……”简初的脸瞬间通红,怒极而笑:“徐厉容铭,想玩女人,通街都是,或者去找你的雪薇,我是不会允许你放肆的。” “是吗?”徐厉容铭嘴角一扬,不待她的手脱离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抵到墙壁上,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第三百三十章再回明龙阁 ' “呜呜。”简初急了,反抗,张嘴叫,可男人的唇完全吞没掉了一切。 徐厉容铭脸色胀红,狠狠吻着她,与她激烈的纠缠着,一只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扯下了她的半边衣服,女人雪白的脖颈和细嫩的肌肤呈现在面前,刺激着他的感官。 简初的脑袋轰轰炸响,肺都快要被这混蛋男人给气炸了。 可男人像疯了般持续激吻着她,把她身体里那股尘封在心底深处的久违的感觉一点点给勾了出来,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大脑,差点让她窒息。 简初不得不承认,对于男人这样的强势蛮横无礼,她真的有点手足无措。 终于,这可恶的男人的唇移开了被他吻得饱胀的红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轻咬着。 简初从近乎晕厥中醒过来,确认已经气晕,伸手就朝他打去。 可徐厉容铭这次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一只手掌张开,精准地包住了她的千芊玉手反扣到墙壁上,低眸凝着她。 “陈……”简初张嘴就叫,可刚张开嘴,就听到徐厉容铭在她耳畔无赖地说道:“叫吧,最好让你的男伴还有秘书进来看看我们正在做什么,这次我一定把你脱光。” 简初张着的嘴发不出声来,耳畔传来徐厉容铭低沉得意的笑声。 “徐厉容铭,没想到你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竟连已婚女人都要碰,你还真是贱得可以。”简初双手被他反扣在墙壁上,他几乎贴着她,面对面站着,二人的呼吸都连在了一块。 简初知道落到他手中又无法逃脱了,这混蛋或许什么都干得出来,现在的他估计已被晨晨的鉴定结果打击成狗了,满心不甘的他必定是找她报复的,当下急中生智,这样讥讽着他,希望他能对自己的身子心生厌弃。 毕竟,他也是个有身份的,而且还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她是已婚女人,还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这样的过去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吧,更何况骄傲如他了! 可徐厉容铭偏偏不受激,只是伸出舌来舔了舔她的红唇,厚颜无耻地说道:“没办法,谁叫我中了你的毒呢,我现在除了你,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来,作为一个男人,你说我应该放过你么?我这要是放过了你,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简初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已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了!徒然就觉得一阵悲哀! 男人嗅着她的芳香,几近无赖地说道:“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个机会,若要是放弃了,我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因为你,我这些年连做男人的乐趣都没有了,这是你欠我的,先偿还了这些再说。” 说完大手一捞,扛起她就走。 “喂,徐厉容铭,放我下来,你真混蛋。”简初急了,慌忙叫喊,手脚在空中乱舞。 徐厉容铭脸上是怪异冷冽的笑,呯的一声拉开了会议室的门。 陈辛和西米正站在会议室外面,听到房门响,抬起头来,很快眼睛就瞪圆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的简总竟然被这个男人扛在了肩上。 打劫了么! 徐厉容铭大步走出来,满脸威严倨傲,只是左右扫了他们一眼,冷声说道:“你们简总被我带走了,有事带晨晨直接到徐克帝国集团来找我。” 说完扭头,扛着简初朝着电梯走去。 “陈辛,快给我拦住这个疯子。”简初急得不行,朝着呆呆站着的陈辛喊。 可离落从一旁走了过来,拦在了陈辛的面前。 二人剑拔拏张间,徐厉容铭就已经扛着简初进到了电梯里。 简初气得狠狠咬着男人的肩膀不放,渐渐的嘴里都是血腥味,直到徐厉容铭拉地下室的豪开门把她放进去,她才脱离了那块恨不得咬下来的肉,倒在软床上痛哭起来。 这死男人,渣男人,五年前,对她视而不见,现在却像恶魔般纠缠着她,她的心早就冷了,却还要来侵犯她,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来问她孩子的事? 手指攒紧了床单,真后悔那天没有拿那把他丢给她的尖刀把他给直接杀了,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徐厉容铭站在旁边,她的痛哭声让他心烦意乱! 黑沉着脸走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车子朝着外面疾驶而去。 “疯子,要带我去哪里?”简初哭了会儿,抬头看到车子是朝着G城方向开去,不由脱口问道。 徐厉容铭阴沉着脸,转过了头来:“爷爷现在病了,他想见见你,你这女人的心可真狠,回到了南城也不会回去看望下爷爷,亏爷爷对你一番厚爱。” 简初惊得停止了哭泣。 “你说爷爷病了吗?”她擦着眼泪,不安紧张地问。 徐厉容铭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她,嘴角微弯了下,声音放缓了:“嗯,是病了,心肌梗塞。” “那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事?”简初的心情紧张起来,语气也急促了,这些年,她其实心里经常都会想起这位老人的,虽然回到南城后没有去看他,那是因为她不想再进到明龙阁里去了,但现在听到他生病了,还是很关心的。 她彻底安静了下来。 “问题是有点,人老了嘛,但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放心。”徐厉容铭想到昨天去医院看爷爷的情景,这样答道,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简初垂着对,沉默着。 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接通。 “简总,您在哪儿?我马上派人来解救您。”陈辛在手机里焦虑地问道。 简初握着手机,沉默了会儿,只是说道:“陈辛,我没事,这样,你明天带着晨晨来G城找我。” “啊?”陈辛不可置信地听到了简初这样平静的话语,仓促应答着,可心中却是奇怪极了。 话说,这简总与她的前夫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车子往前飞奔,徐厉容铭把车子开得飞快,二旁的景物快速向后倒去。 简初抱着双膝坐在后面,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沉默着。 二人再也没有说话,都沉默着。 很快,如蛟龙般横卧在市区的明龙阁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徐厉容铭的车子驶了进去。 管家李正魁迎了上来。 徐厉容铭停稳车,简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少奶奶……”李正魁看到她的瞬间,张着嘴,结结巴巴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简初嘴角微微扯了下,只是朝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位李季敏身旁的红人,简初对他的感觉向来都是淡然若水。 徐厉容铭开着车去地下停车场了,简初站在柏油马路上打量着这座久违的庄园似的豪宅,一时间心潮起伏! 明龙阁一如从前,郁郁葱葱,繁荣昌盛。 再次走进来,简初恍如隔世,扑面而来的肃穆感不期然地让她感到了一股别样的落寞与心塞。 多少年了,她似乎从没能征服过这里,以至于再次走进来,心底仍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这座宅子似乎从没有真正接纳过她。 她迷惑茫然,张眼四处打量着。 一样的别墅,一样的园林,清清的护宅河水仍在沽沽向前流着。 都还是老样子,只是一切都物事人非了。 她与厉容铭都不再属于这个宅子了。 徐厉容铭停好车走出来时,就看到简初像个孤独无助的小女人般正站在一棵树前,一双如小兔般的眼正在四处张望着,那种惴惴不安的表情即使隔得远远的,徐厉容铭都能感觉得出来。 霎时间就有股心酸与悲怆从心底里冒起来,他眸眼里的心疼毫不掩饰。 于她来说,这座宅子,留给她的只有痛苦的记忆吧! 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她,留给了她太多不愿回忆的记忆。 他快步走上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直到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着,简初才回过神来,扭过头去,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温柔的眼,那是一汪深潭似的眼,恍若早就相识相知般,带着某种吸力想要把她深深吸进去般。 在这个眼神里,她曾几进几去,最终迷失在其中不能自拔,但现在,她已经走出来了,不会再受他的诱惑。 她急急避开,心里的阴郁无法化开,脸上蒙上了层阴云,她可以原谅所有对她不好的人,但唯独这个男人不能原谅。 一个女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她的丈夫,可如果这个男人连自已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有必要维系那段感情吗?更何况是为了他的情人而见死不救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底线,也是唯一的尊严,女人在这方面一定要挣到足够的自信与底气,否则这样的感情聊胜于无。 “走吧。”他牵起了她的手,朝着电动车走去。 简初甩掉了他的手,冷冷说道:“我自己会走。” 徐厉容铭有些尴尬,简初已经往前走了。 “少爷,夫人在等您……”李正魁看着徐厉容铭过来了,就走上来恭敬地说道。 徐厉容铭眉宇间有不耐烦之色,淡淡说了声‘知道了’,眼睛只是望着简初,脚步朝着她走去。 李正魁杵在原地。 简初坐上电动车,有礼貌地说了声:“请去腾龙阁”。 电动车开动了,徐厉容铭硬是挤了上来。 简初冷着脸,没有说话,当他不存在般,徐厉容铭脸皮够厚,也不在乎。' ##第三百三十一章彻底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 腾龙阁亦如从前威严,只是略显沧桑。 简初才走进来,张寅就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少奶奶终于来了。” 简初笑了笑,亲切地说道:“寅叔,我不是什么少奶奶,还是叫我简初吧。” 张寅笑笑,“厉老正在书房里,我带您去。” 说完又对着随后跟来的徐厉容铭笑道:“少爷,您先在外面等吧,厉老现在只想见少奶奶一人。” 徐厉容铭的脸有些黑,可爷爷厚此薄彼,一向都是乐于看到简初的,他只能屈居于后了,点头默认了,在客厅的接待处坐了下来。 “少奶奶,爷爷听说您来看他不知有多高兴,这病都快好了一半了。”张寅带着简初朝着厉义钦书房走去,笑眯眯地说着。 简初心量一酸,停了下来,轻声问道:“寅叔,爷爷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不住在医院里呢?” 张寅闻言叹了口气:“少奶奶,厉老不愿意住院啊,昨天去到医院做了几个检查后,就让医生开了药回来了,他老人家这病呢,也有些日子了,慢性病,修养得当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他是嫌医院里嘈杂,不自由,说回家来说不定还能多活些年头呢。” 张寅说完是无奈的笑,简初闻言笑笑,也不再说话了,朝着书房走去。 “初儿,终于看到你了。”简初还没走进书房,厉老就亲自开了门迎出来,亲切地喊着,脸上都是喜悦的表情。 只在看到厉义钦的瞬间,简初就明显感到面前这位老人苍老了许多,心里泛酸,哽咽着喊了声“爷爷”,流下了晦涩的泪水。 “哎。”厉义钦爽朗一笑,满口答应了,连连说道,“来,孩子,我们到这边坐。” 简初随着厉义钦到沙发上坐下来。 “爷爷,您坐着,我来。”厉义钦自见到简初起就很激动,颤微微地亲自给简初倒水,简初不安,慌忙站起来从爷爷手中抢过了水壶。 “孩子,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厉义钦稳稳坐着,说话的声音里都是惊喜的颤音。 简初忍住了眼里的泪,笑笑:“爷爷,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孩子,是我没有尽到长辈的责任,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厉义钦深深叹息着摇了摇头。 简初倒完水后落坐,心情沉重,轻声问道:“爷爷,您的病……” “不,我的病不打紧。”简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厉义钦立即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话,“人老了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的,这没什么事的。” “可是,爷爷,您一定要注意好身子啊。”简初看着爷爷丝毫不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就不放心地叮嘱着。 “嗯,好孩子,爷爷会的。”厉义钦慈爱的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这才抬起了头来:“初儿,爷爷今天有些事情要问下你,你能告诉爷爷吗?” 简初心中一沉,猜到他要问些什么事,沉默着没有说话。 “初儿,如果你有难处可以不回答我。”厉义钦是何等精明的人,把简初的沉默看在眼里,立即体贴地说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不方便说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但爷爷还是希望有些事情你能告诉爷爷。”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都被抽空了般,简初感觉呼气极为不顺,之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看这位老人,就是怕面对这些问题。 有些事情,她已经决定了,此生也不会对外公开了,就让它们成迷吧,她想以后的人生活得无牵无挂,无羁无绊些,过去实在太苦了,根本就不想去揭开那些往日的伤疤。 她仍然沉默着。 厉义钦叹了口气,眼睛有些模糊:“初儿啊,那年在美国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些年,阿铭过得并不好,每天都生活在内疚痛苦中,你走后,他心灰意懒地消失了好多年,甚至连我都没有回来看过,我想,他也可能对我有怨恨吧,恨我在他不爱你时把你强指婚给了他,可当他爱上你时,我又撒手不管了,可我要说,感情向来都是二个人的事,你们之间发展到今天,虽然客观原因不能忽略,但你们彼此之间也是缺少信任的。” “是的,爷爷。”简初终于开口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确实有问题,他与雪薇相恋了八年,而我与他之间除去结婚那一年,其实真正相处不过只有几个月时间,缺少信任与支撑,爷爷,就算您当年让阿铭到四合院里与我笛琴相和,但那终究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挽救不了什么,您已经尽力了,而我以后也不会再陷入梦里了。” 简初说得干脆果断,心尖上的那抹痛却如针尖在扎,任何一个女人,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后,若说要把这段经历完全抹杀,不留一点痕迹,那都是骗人的,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又岂会真的做到完全无视呢。 但她早已下定了决心忘记这一切了。 “孩子,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厉义钦听到简初这样决绝的话,吃了一惊,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啊,这个女孩儿现在真的变了,变得理性,也变得冷漠了。 “是的。”简初毫不犹豫地点头,“爷爷,我知道您可能会无法理解,但请您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过去的那些年,留给我的真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啊,我做梦都会吓醒,那样的日子我不会再过了,请您体谅我。” 厉义钦静静听着,浊泪悄然长流,哽咽不能成声。 “孩子,都是当年我的决定害了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他心中悲痛,低头闭上了眼睛。 “爷爷,世事谁能预料呢?这真不能怪您,若没有您的庇护,说不定我早就被雪寒松所害了。”回想起往事,她仍然心有余悸,忙安慰着厉义钦。 至此,厉义钦知道他无法问出简初任何事情来了,如果愿意告诉,她会主动说的,不愿意告诉,那就是无法说了,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用,这孩子的主意大得很呢? 阿铭与她之间的结,真的只能靠阿铭自己来救赎了! “爷爷,今天过来看到您身体还好,我心也就放下了。”简初沉然坐了会儿后,欣慰地说道,说完满脸认真地问道:“爷爷,那年在病房里,我曾问过您:我与阿铭是表兄妹,可您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结婚呢?您还记得吗?” 厉义钦表情微变,尽力稳住了握着茶杯的手,抬眸看她,慈爱的问道:“初儿,你想说什么吗?” “是的,爷爷。”简初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道:“爷爷,这次回来,我也是想彻底弄清楚我的身世的。” 说完,她美目紧紧盯着厉老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厉义钦的脸色几变,低头喝着茶,沉稳的坐着。 “爷爷,如果您有难处,不愿意告诉我,那也没有关系,我自已会去调查的,这次,我一定会把自己的身世弄个明白。”简初无比肯定地答。 厉义钦终于在沉默了会儿后,叹息着说道:“初儿,我没有想要瞒你,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但在你知道前,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简初的心尖抖了下,立即点头说道:“爷爷,只要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一定会答应的。” “好。”厉义钦点头微笑,重重说道:“孩子,不管以后你的身世如何,我都希望以后你能善待徐蔓删,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简初微愣,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即笑了笑:“爷爷,徐蔓删是我妈,就算不是生我的妈,那也是养大我的亲妈,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善待她的,这次回来我也是有意要把她接到我身边去的,又担心她去国外住不习惯,因此在南城也替她买下了别墅,只是回来后,阿铭把我妈藏了起来,到现在也没让我们见上一面。” 说到这儿,简初的眼圈微微泛红,有些沮丧。 “嗯,好孩子,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厉义钦微微一笑,定肯道,说完叹息一声,徐徐说道:“初儿,你确实不是徐蔓删亲生的,但徐蔓删自从领养你后,真的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疼爱的,这点你可要分清楚。” 果然如此! 简初忍住内心的激动,手指握成了拳,认真说道:“爷爷,您放心,徐蔓删永远是我的亲妈,就算她没有生我,但您放心,在我的心目中,她与亲生的妈妈没有一点区别的,我只是想弄清楚有些事情而已,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嗯。”厉义钦松了口气,亲切地说道,“孩子,我能理解你的。” 这样说着,他又低头喝了口水,这才不急不慢地把以前的过往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么说我的亲妈是雅秀了。”简初静静听着,心潮剧烈起伏着,一会儿后,激动地问道。 “是。”厉义钦郑重承认,“孩子,雅秀的命太苦了,都怪我当时的老封建意识太重了,否则,说不定她现在与你爸还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呢,我这是同时害了几个人啊,蔓删也不至于活得这么痛苦了。” 厉义钦说到这儿,脸上有痛苦,人的一生中难免犯错,可他犯的这个错就是导致女儿早逝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有些事情没必要那么较真 ' “爷爷,那我是您的亲孙女吗?”简初的一颗心快要跳了出来,她身子前倾,很紧张不安地问道。 知道了这些后,她迫切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否则,这五年里所遇到的事,都不足以解开她心里的迷团。 厉义钦则眸幽深如海,深不可测,却也担荡坚毅。 “初儿,你是我女儿的女儿,这是事实,但真正要追根问底,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雅秀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至于雅秀到底是谁的女儿,我现在与你一样,也弄不清楚,这也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的真正原因,我不想让你为此背上沉重的心里负担。” 简初呆呆坐着,或许有些事情,她已经有了头绪了。 “初儿,人的出身谁都无法选择,但路都是由人自己走出来的,我希望你不要太纠结在这些身世方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往后你的日子只会更加辉煌的,相信爷爷。”看到简初满脸的凝重,厉义钦担心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如此开解着。 简初的眸眼明亮,浅浅一笑:“爷爷放心,我知道的,只是爷爷,您能告诉我,您当年是怎样领养我的生母的吗?” 说到这儿,她带着期望的光望着他。 厉义钦看了她一眼,沉吟着,一会儿后才郑重说道:“初儿,这段过往并没有发生在我手上,那时的我还在前线部队,等我从部队回来时,雅秀都有好几岁了,这些事情都是你奶奶做的,后来你奶奶把事情的经过大概都给我说了遍,大概经过就是这样:四十多年前,有天我老伴大早起来去上茅坑,当时天还蒙蒙亮,就听到后院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当时感到很惊讶,走近仔细看了下后,才知道是个女婴,当时你奶奶一看,高兴极了,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的,立即抱了回来,天亮后,四处打听,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婴是谁家的孩子,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放到我家后院的,既打听无果,你奶奶就把她当成女儿喂养了起来,再到后来,你奶奶给她娶名为雅秀,就这样留在了我们厉家。” 简初这样听着自己生母的故事,神情恍惚着,这五年里所发生的离奇故事似乎都在验证着她的身世,心有千千结。 “爷爷,奶奶当时捡到我妈时身上有什么信物吗?”简初知道过去有些人家把孩子放养时,为了便于以后能相认,都会在孩子身上放些信物,她想妈妈一定也会有吧。 果然厉义钦点了点头。 “是的,当时你妈身上有半块玉配,你奶奶和我都只以为那是块普通的玉,谁也没当回事,因为是雅秀带来的,她长大后就交回给了她,现在想想,也幸亏当年的种种缘由,阴差阳错间,才没有让那半块玉配暴露在大众面前,得以保全了下来,我是直到那年,徐公交给我半块玉配时,才明白江湖上流传的玉配的是真的,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妈妈身上的那半块玉配与徐公交给我的玉配究竟是不是一对来的,因为,我从没有仔细看过那半块玉配,后来玉配给了你后,我更加没有见过了, 近几年江湖上到处流传着这半块玉配,福江帮用尽了心机想要得到,我早在暗中把二座四合院保护了起来,如果江湖流传是真的话,那你***生母很有可能就是当时与徐公一起在战场上合作过的埋藏黄金的国民党高官,至于那高官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我还真不知道,听说,他后来随国民党去了台海地区,后来就断绝了消息,几十年过去了,世事难料,想要寻亲,估计难度是很大的。 曾经,我认为你和阿铭结婚后,这二块玉配能合体,那批黄金也能顺利交给国家,可没想到雪寒松丧心病狂,为了雪薇,也为了自己的贪欲,直接陷害你进了监狱,我想他之所以会那么做的原因,很可能与玉配有关. 当时的我将计就计,保住了玉配,也保住了你的安全,因此,人在很多时候,有些灾难是无法预测的,想开些就好。”厉义钦感慨万千地说道,说出这些往事来后,像褪掉了一个重重的包狱般,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玉配!简初的脑中百转千回,五年前,雪寒松就曾向她逼要过,那场选美赛事,也是为了玉配,于外人来说,这明明只是个传说,那些人就不择手段了…… 人为财死,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假! “爷爷,那块玉配确实曾经在我身上过。”简初轻呼口气,肯定了,又接着问道:“爷爷,我想知道的是除了那个玉配外,还有其它什么信物吗?或者还有当事人之类的?” 简初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她现在怀疑的是,那个男人一定与她的身世或者玉配有关,但苦于找不到他,因此很有必要问下爷爷了。 厉义钦眸眼眯了起来,认真想了想后,摇了摇头:“其他真没有什么了,但当时你奶奶捡到你妈时,她身上的穿着还有包着她的布料,都是上层质量的,说明你妈应该不是出生于一般的家庭,如果根据玉配来猜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与徐公一起埋藏黄金的国民党高官,可徐公走时,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而且几十年过去了,那个高官也去了台海地区,早就失去了一切联系,现在若要去寻找,只怕太难了。” 说到这儿又安慰着她:“初儿,身世并不是关健,你妈是我们厉家养大的,我们早已把你妈和你当成了亲生女儿与亲孙女了,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多了。” 简初的眼角微微湿润,认同地点了点头。 厉义钦说了这许多话后,喘气有些急,看上去很疲累。 简初站起来,轻声说道:“爷爷,我扶您去卧房休息吧。” 她走上前去,轻轻搀扶起了厉义钦。 厉义钦今天心情激动,也有些累,没有反对,任由简初扶着站了起来。 “初儿,听爷爷一句劝,阿铭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有些事情,没必要那么较真的,人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已,如果只是无心之错,如果不是错到极限,你可以试着原谅的,有些事情啊,你不愿意说,爷爷也不为难你,但还是请你在夜深人静时多想想爷爷这句话吧。”厉义钦拍了拍简初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简初低下了头去,顾左右而言其它:“爷爷,明天我会让晨晨来看看您的。” “哦。”厉义钦的眼里闪过丝亮光,故意瓮声瓮气地问道:“初儿,晨晨是谁?” “爷爷,晨晨是我的女儿。”简初很小声地答。 厉义钦的眸眼里闪过丝深意,很快激动得连连点头:“好,好,我做曾爷爷了,明天快带我的小曾孙女来给爷爷看看。” “好。”简初苦涩的笑了笑,想到晨晨,心里流过丝暖意。 简初扶着厉义钦走出去时,迎面就看到了徐厉容铭正站在客厅里,显然,等得有点久了,正在不安地走动着。 今天她与爷爷的谈话确实时间有点长。 “初儿,有张寅陪着我就行了,你先回御龙阁里休息去吧,明天我等着你带晨晨带看我了。”他们才出来,张寅就走了上来,搀扶着厉义钦的右臂,厉义钦扭头对简初温和地说道。 “爷爷,今天您身子好些了吗?”徐厉容铭立即迎上来关切地问道。 “嗯,好多了。”厉义钦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有些累了,你带初儿下去休息吧。” 这样说着,厉义钦又摇 了摇头,低低叹息了一声,由张寅扶着朝着卧房走去了。 徐厉容铭答应一声,呆呆站着。 爷爷这表情分明就是告诉他,他也无法劝说简初了,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心中不是滋味,无比沉重。 还在他呆愣间,简初已经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小初,等等我。”待徐厉容铭反应过来时,简初已经把他甩去了一大截,他心中着急,快步跟了上来。 简初头也没回,坐上了电动车。 徐厉容铭箭步冲上来,在电动车快要开动时,终于坐了上来。 他挨得她紧紧的,简初无法挪动,扭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徐厉容铭唇角微翘,丝毫不以为耻。 “请去大门口。”简初朝着电动车司机说话,话音未落,徐厉容铭立即吩咐道:“司机,去御龙阁。” 电动车司机坐着不知所以。 徐厉容铭眉毛一皱,不悦地说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好的,少爷。”司机立即答应一声,发动了车子。 简初就要跳车,手臂却徐厉容铭牢牢拉住了。 “让我下车。”简初回头瞪着他,冷厉地说道。 “不,爷爷说的,让我带你到御龙阁去休息,不好意思,我只是奉行命令。”他一本正经地答。 这混蛋,拿着鸡毛当令箭! “姓徐的,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可知道这是明龙阁,不姓徐,我才是厉家的孙女,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颐指气使?”简初很愤怒。' ##第三百三十三章你,滚! ' 徐厉容铭面不改色,甚至变本加厉,一只手趁机落在她的腰上,紧紧扣住,二人近密无缝隙,他低头在她耳畔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把这明龙阁买下来,如何?” “凭你?”简初冷笑,一只手去抠他落在腰间的手,脸上都是愠怒,“妄图用财大气粗来压我?太肤浅了吧。” “你不相信我?”徐厉容铭脸色一暗,有种被人轻视的恼羞成怒。 “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得逞,而且我要警告你,你现在三番五次的不尊重我,小心我把你公司给灭了,先保好自身吧。”简初可一点情面也不留,冷冷警告道。 说话间,电动车就在御龙阁面前停了下来。 “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电动车刚刚停下,容姨,管家李瑞和小亭全都齐刷刷地迎了出来,满脸笑容,热情的欢迎道。 简初还想掉头就走,可面对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怎么也做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是徐厉容铭让他们迎出来的,还是爷爷的意思,总而言之,他们的电动车才在御龙阁面前停下来,他们就都迎了出来,这可不像是看到她才迎出来的,更像是有人早就告知了他们的做好了准备的。 “容姨,瑞叔,小亭,你们好。”她微微一笑,亲切礼貌地朝他们打着招呼。 “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容姨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热泪盈眶。 自从上次被雪薇推下楼后,她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本想辞职的,可徐厉容铭挽留了她,并且还让她回到了御龙阁。 因为雪薇也离开了明龙阁去美国治病,她就没有反对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打探着简初的消息,没想到还真盼得她回来了。 “少奶奶,容姨,先进去吧,别呆在路边了。”小亭开心地提醒着。 “对,对。”容姨牵着简初的手朝着御龙阁里走去,小亭和管家满脸带笑地簇拥着她,倒把徐厉容铭留在了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进到了客厅里。 这里的一切都是原样,似乎没有一点点改变! 简初站在客厅中央,心中微微泛酸,她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会回到这里来,而且还是跟着徐厉容铭回来的。 生活真的很神奇! 大家热乎一阵后,容姨和小亭忙着去准备晚饭了,今天他们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给简初来接风冼尘。 简初慢慢走到了阳台上。 这栋房子留给她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阳台上的这个心灵空间了,可自从雪薇在这里剪杀了小虎后,她再也不愿意来了。 “言声,言声。”阳台上依然如故,各种心爱的植物仍然郁郁葱葱,长势极好,显然,他们都有帮她用心打理的,只是那只鹦鹉依然在机械地叫着‘言声’。 简初朝着鹦鹉瞧去,那只鹦鹉看到有人进来了,也拿了鸟眼来打量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彼此是陌生之极。 鹦鹉突然朝她凶恶地怪叫。 莫名的透心寒凉从简初的脚底升起,浑身的血夜竟开始凝固。 她定定地盯着这只鹦鹉,走上前去,手才伸出来,鹦鹉就凶神恶煞地朝她叫。 简初的眸眼里闪过丝痛意。 “小初,瞧,你久久不回来,这只鹦鹉都不认识你了。”徐厉容铭跟了过来,笑了笑。 “是么。”简初冷冷一笑,“它不是我的鹦鹉,我与它不熟,我妈妈训养的鹦鹉早被她杀死了。” 这样说着,伸手就过去打开了鸟笼。 既然不是她的鹦鹉,就没必要留在她的心灵空间了,给它一条生路吧。 鸟笼打开的瞬间。 突然,鹦鹉猛地朝她冲了过来,尖锐的嘴尖直朝着她的眼睛啄去。 简初惊呆了! “可恶。”徐厉容铭大吃一惊的同时,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搂住简初护到了自己的怀里,转过了身去,鹦鹉的嘴就正好啄在了他的后背上,饶是隔着西服布料,徐厉容铭都能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痛,这要是真啄到了简初的眼睛上,后果会不堪设想。 他大怒,一手紧紧搂着简初,把她的脸全部护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伸进袋中掏出钥匙扣来,手指拧开了里面的尖刀直朝着鹦鹉飞刺过去。 鹦鹉中刀,惨叫一声,在阳台上盘旋一圈后,寻不到那个出口撞墙后跌落下来,挣扎几下后,不再动弹了。 “小初,有没有伤到?”徐厉容铭拉开简初,大手抚上了她的脸,后怕地惊问道。 简初的脸色苍白如雪,整个人还呆呆的,神思恍惚。 徐厉容铭心中一紧,重又把她按进了怀里,紧紧搂着她。 一只鹦鹉怎么可能会袭击人呢? 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看来这只鹦鹉有问题! 对于这样的一只能伤人的鹦鹉,徐厉容铭毫不犹豫地出手杀死了它! “放开我。”简初终于清醒过来了,猛地推开了他,声音冷得可怕。 “小初,这畜生变性了,不值得你对它那么好。”徐厉容铭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说道。 简初冷冷瞥了眼地上躺着的鹦鹉,嘴角处是不屑地冷笑:“这没什么奇怪的,它又不是我的小虎,又怎么会对我好呢?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鸟,原本无害的鹦鹉被心态扭曲的人训养后,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这可是你亲眼见到的,不会真的愚蠢的相信这只鹦鹉就是小虎吧。” 这样说着,她的眸光闪铄着一层寒光:“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的。” 如果他早点相信了她,这只鹦鹉早就应该处理了的,而不是到现在还出现在属于她的阳台上。 徐厉容铭站着若有所思。 简初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出了阳台。 晚宴很丰盛,容姨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殷勤备至的招待她,可简初毫无心思,随意扒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碗筷。 “少奶奶,二楼您的卧房还是原样,上去休息吧。”容姨看简初的气色不好,饭也没吃什么,心里担忧,就轻声劝说道。 简初想要离开这里,徐厉容铭放下了碗筷拉着她的手:“来,我陪你上去。” 他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朝着楼上走去。 看来有这块牛皮糖在,想要住到酒店里去恐怕是梦想了。 况且天已经黑了下来! 想着明天晨晨要来看望爷爷,她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卧房里,一切如旧,甚至她的衣服都还是五年前那天临出门时的模样,旧人旧事,冲击着她的神经,又因为受到了鹦鹉的惊吓,她站在这间卧房里,竟然不知所措。 “小初,我一直精心替你保留着这里,这里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徐厉容铭从背后拥住了她,把她拥入怀里,喃喃如梦幻般说着。 只要她不再讨厌他,恶心他,不管这五年里,她发生过什么,甚至不管晨晨是不是他的女儿,他都愿意重新接纳她们母女俩。 他是真心喜欢晨晨的,那个小女孩,天生就与他亲,就算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她的,这是一种缘份! 连徐厉容铭自己都感到奇怪,什么时候他变成圣人了,对别人的女儿也会如此的毫无芥蒂。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恩戴德了。”简初冷笑,“可很遗憾,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徐厉容铭心情黯淡,看来,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是永远不打算原谅他了! 心情极度郁闷。 “今晚我若呆在这里,你,滚。”她从嘴里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一定要这样吗?”徐厉容铭很挫败。 “必须的,你若不走,那我走。”她满脸冷然,拿出了手机来,拨打陈辛的电话,准备让保彪过来接她。 “好,我走,你好好呆着。”她的决绝冷漠深深刺激着他,徐厉容铭心中涩痛,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很沮丧的答。 见他答应了,简初这才往沙发上走去。 “小初,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求你给我一个答案。”徐厉容铭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走出去,再次从背后拥住了她,滚烫的热情像要将她融化。 只是简初的心很冷很冷,无论他的热情多么炙烈都无法捂热那颗冰凉的心,她声音冷得让他害怕:“徐厉容铭,没有答案,死心吧,请放开我,若再这样不懂得尊重我,从此后,我与你连见面都无可能了,不信的话,走着瞧。” 她的话声坚决冰冷,冷得连徐厉容铭的手都不自觉地放松了。 这女人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出,他深信不疑! 整整五年,她明明就在不远的地方,可却没有给他一点点消息,让他满世界像疯子般去找她,如果不是简沐明的死,很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害怕那种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了,他是真的怕了她。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怏怏说着,转身落寞地走了出去。 徐厉容铭走后,简初的世界里一下就空落了下来,她环视着这间空落落的华丽落寞的房子,过去的不堪又像魔鬼般疯涌了上来,身子蜷缩进了沙发角落里,疲惫不已。' ##第三百三十四章熟悉的画面 ' 夜色笼罩的御龙阁,熟悉而又陌生。 屋子里一片死寂,那种冰冷的痛再度开始浸袭着简初的神经,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她好后悔回到明龙阁了。 这样的感觉太不喜欢! 手机开始闪铄着,电话铃声悠扬。 简初伸手拉起了电话,接通。 “妈妈,你在哪里呀,我好想你。”晨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例外的让她心疼。 简初的心狠狠撕扯着,一股甘泉般的母爱迅速覆盖了干涸的心田。 不一样了,现在的她人生充实了许多,也多了很多幸福啊。 “晨晨,妈妈现在外地,明天陈辛叔叔会带你过来看望祖爷爷的。”简初的脸上浮起动人的微笑,温柔地说道:“晨晨,今天早点睡觉,休息好,明天让西米姨帮你打扮得漂亮点哟。” “妈妈,我想你,我想现在就见到你。”晨晨在电话里哭了起来,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远离妈妈过夜,又恐慌又害怕,更是想念,“妈妈,我要是不在您身边,没人给您捶背,暖被窝,您脖子会痛的,我不放心。” 晨晨继续在那边哭着,眼泪鼻涕一大把。 简初的心微微抽痛,鼻子泛酸,声音就哽咽了:“对不起,晨晨,今天妈妈被祖爷爷留下了,明天就会看到妈妈了,晨晨乖,快点睡吧。” “晨晨,怎么了?”厉思晗听到哭声忙走了进来,抱起了晨晨,亲切地问道。 “姨,我想妈妈。”晨晨吸着鼻子,抽泣着撇着嘴。 “乖,姨来陪你。”厉思晗今天就接到了明龙阁的电话,知道哥把简初带回明龙阁去看爷爷了,心中窃喜,忙抱起晨晨逗着她,“今晚姨来陪你,好吗?” 说着拿过她手中的电话来对简初说道:“嫂子,你安心呆在那里吧,我会带好晨晨的。”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立即挂了电话。 简初握着电话发愣,心里一阵紧似一阵,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想念她的孩子们啊! 漆黑的夜,清清的护宅河一路欢畅着向前而去。 徐厉容铭双手插在裤兜,落寞地走在护宅河堤岸上,简初对他的冷漠与排斥让他整个人像失去了魂灵般,焉焉的,他可以用男人的力气去征服她,但后果可能会让她越走越远。 五年的寻找,让他倍加珍惜这能见到她的机会,他害怕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再次彻底失去她。 心情郁结难解,以前在明龙阁里时,每每心情烦闷时都会在护宅河边散步,走着走着,心里的郁气就会消失殆尽,可现在越走越烦。 这座宅子,自从简初离开后,他几乎也是随之离开了,对这里,现在的他感觉同样都是陌生的。 “铭哥哥。”轻柔婉转的声音透过空气传了过来,徐厉容铭身子一僵,抬起头去。 雪薇浑身光彩照人地站在路灯下,曼妙身姿,非常惹眼。 五年了,雪薇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睁着二只眼睛望着他哭泣的小女人了,她脸上红润了许多,看上去也很健康。 她能好好生活着,徐厉容铭的心也能安下来了,现在的他见到雪薇,淡然若水。 “小薇,你也来了。”他淡淡开口,没打算与她说多少话。 “今天我回来看***,听说你也回来了,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太开心了。”雪薇的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喃喃自语着。 徐厉容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这些年雪薇与李季敏一直都有联系,李季敏早已把雪薇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疼爱,这很正常!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徐厉容铭淡淡说着,掉过了头去,迈开了脚步。 “铭哥哥,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这么多年都捂不热你的那颗冰冷的心啊。”雪薇咬紧牙关,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伤心欲绝。 “雪薇,话,我早就说得很明白了,你保重,祝你幸福。”徐厉容铭冷冷说着,迈开了大步。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竟是厉思晗的声音。 “好,我马上来。”一会儿后,他放下了电话,朝着外面走去。 御龙阁里 简初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站起来走进淋浴室里泡了个澡后,疲惫感消失了不少,可脑中却乱成了一团糟,心尖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扯般,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知道那是晨晨的哭声在牵动着她的心。 想起晨晨的乖巧,她的嘴角扬起了浅笑,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这么多年,孩子已经成了她心里唯一的慰籍,若没有他们,她都不知能不能支撑下来。 走到书桌前坐下,拉开抽屉。 里面还有一些以前设计的建筑模型图样板,拿起了看看,微笑着摇了摇头,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的模型图是多么的幼稚。 但其中的一张,新奇的构思还是吸引了她的眼球。 那是个酷似‘爱’字的鸟巢型设计,曾经她把它编成过花蓝,那样的模型在她的脑海里自然生成,缘于‘爱’,儿时对父爱的向往,少女时代对那个与她琴笛相和的大男孩心意相通的朦胧的爱的渴望,这些都开启着她的灵感,也让她不停的描绘着这个模型,已经近乎完善了。 手指摩挲着图样的设计,仔细观看着,一时间竟兴致大发。 从抽屉里拿起了素描笔来,开始细心专致地修改起来。 灵感这东西是很奇妙的,它往往来得那么不可捉摸。 等简初细细补充修改后,再拿起来一看,眼前一亮,满心雀跃。 面前的可是一个美仑美奂,精密细致的建筑模型,造型高雅,典贵,很适于上层经典建筑。 简初嘴角凝着浅笑。 晨晨喜欢唱歌,这个模型可建成音乐厅,她想将来有可能在新加坡建设一座类似于维也纳的演奏厅,就可以让晨晨在里面开演唱会,实现她最美好的梦想了。 不管怎样,她都会尽到最大的努力来让孩子们幸福的。 左手肘支在书桌上一手托腮,右手拿着素描笔,随意的描绘着,不知不觉间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就跃然在纸张上了。 每次完成一个灵感,或长时间工作后,她都会喜欢拿笔随意描绘着,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描绘出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来,也算是一种心灵的消遣吧。 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了! 晨晨长时间跟在妈妈身边,不知不觉也学会了画这样的一副美好的画面。 连简初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其实是她心灵深处的一种渴望,从小就渴望的,一直以来都欠缺的爱,晨晨亦是如此,小小的心灵里早有感知了! 门突然开了。 男人修长匀称的身材走了进来,身后还拖着个小尾巴。 简初沉浸在梦幻中,有些迷离,抬起头来时,眸眼对上了男人黑漆的明眸,瞬间惊怔。 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恍若在心底咣的一下被震得发响! 多少年前,那个深埋在心底深处的与她心意想通的男孩竟然像冲破了束缚般跃了出来,那样一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就那么的清晰了起来。 她听到了心底的那扇门启动的声音。 “妈妈。”稚嫩的童声在空寂的夜空中叫着,简初呆呆坐着,伴随着惊喜的叫声,晨晨小人儿的身影快速扑向了她的怀里。 晨晨的叫声终于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梦,惊醒过来,不过是幻觉而已,此他非彼他也! “晨晨,你怎么过来了?”简初是无比的惊讶。 “妈妈,我想你睡不着,帅叔叔就带我过来了。”童童趴在简初的怀里,紧紧搂着她,撒着娇,“妈妈不要生气,晨晨以后一定听妈***话。” 边说边把唇凑到简初的脸上重重‘啵’了下。 简初心尖一软,涌起股柔情。 她,怎么会舍得责怪晨晨呢,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厉思晗那个鬼丫头在搞鬼了。 摸着晨晨的小脑袋,她嗔怪地说道:“晨晨,以后不能跟陌生人走,尤其是晚上知道吗?” “知道了。”晨晨低下小脑袋来,有些心虚,可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妈妈,帅叔叔是好人,不是陌生人嘛,我喜欢他。” “……”简初无语。 她辛辛苦苦地将她带大,朝夕相处,可这该死的徐厉容铭不过是跟她才接触那么几天,晨晨竟然就喜欢上他了,这算什么事。 “晨晨,睡觉去吧,很晚了,小朋友要早点睡才行。”徐厉容铭听到晨晨说喜欢他,心里很受用,别提多高兴了,走上前来,伸手要去抱她去睡觉。 男人的手朝晨晨伸过来时,简初反感地把身子一扭别过去了。 可晨晨却朝他伸出了双手,甜甜地叫道:“帅叔叔,带我和妈妈一起去睡觉吧,妈妈一定很累了。” “好。”徐厉容铭嘴角噙着浅笑,不顾简初的白眼,硬是从她手中抢过了晨晨。 眼睛瞥到简初脸红脖子粗的,心中一紧,正要顺手去搂她。 突然 书桌上面的一副画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那是一张A4素描纸,上面是一幅画,一家三口,爸爸妈妈,中间还有一个小女孩,正笑得眉眼弯弯的,冽着小嘴,很幸福的模样。 如此熟悉的画面,就那么直直地撞入了他的心坎深处。 他心在悸动。' ##第三百三十五章她才是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 ' “小初,这是你画的吗?”徐厉容铭的眸光紧盯着那副画,紧张地问道。 晨晨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忙答道:“叔叔,那就是我妈妈画的,我也会画。” “哦。”徐厉容铭心思转动,忙昵声问道:“晨晨,告诉叔叔,为什么要画这样的一副画呢?” 晨晨摇着小脑袋,“我是跟妈妈学的,妈妈经常画,我经常看就学会了。”说完,她小嘴凑到他的耳畔,小声说道:“我就是想给妈妈找一个爸爸来的。” 徐厉容铭的心尖一痛,正要说话,却见简初站了起来,抢过了晨晨:“晨晨,快点睡觉去,否则下次妈妈就不会带你出来了。” 晨晨听到这儿害怕了,搂紧了简初的脖子,很乖巧的模样。 简初把晨晨抱着放到了床上,替她脱衣服盖被子,照顾她睡觉。 “真像,太美了。”徐厉容铭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副画,许多零碎的记忆开始抬头,他用手抚摸着那个建筑模型,喃喃说着。 “一张画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简初走过来淡淡开口,一把扫过桌上的素描纸,揉成一团,朝着垃圾袋里扔去。 “不要,小初。”徐厉容铭惊得去抢,手指滑过她的指尖,竟然凉得让他心悸,他弯下腰去,像捡宝贝般从纸娄里捡出了那一团纸来,小心打开着,一点点地铺平。 没有看错。 这‘爱’字型建筑模型,一家三口的画面,正是多年前,明龙阁围墙外面的那个小女孩画在地下和风筝上的。 一直以来,这种错觉终于得到了印证。 他早就怀疑围墙外的小女孩就是简初了,只是不敢肯定! 今天终于可以解开这个结了! “叔叔,妈妈,陪我睡觉好吗?”晨晨缩进被子里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奶声奶气地叫道。 徐厉容铭小心翼翼地收了那二张纸,折好,放进了袋子里,朝着晨晨走去。 “晨晨,叔叔来陪你。”他弯下腰去,坐在床沿,轻拍着晨晨的被子,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快点睡着,明天叔叔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晨晨黑亮的眼神有些蒙蒙的,看来是很困了,可仍然在眨着亮光,黝黑黝黑的。 “当然,叔叔答应了的,从不食言。”徐厉容铭笑得温柔极了。 “妈妈,您同意吗?”晨晨把眼光扭向了简初,极小声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期望。 “我……”简初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好,抬眼间就看到了徐厉容铭嘴角一抹隐隐得意的笑,心里恨得牙庠庠的。 谁不知道他把晨晨弄来的目的呢,这男人真可恶! 简初感到自己受到了要挟,心里很不爽。 “小初,晨晨问你话呢。”徐厉容铭站起来,看简初难堪地站着,就在她耳畔低语道:“就算你讨厌我,可晨晨喜欢我,为了晨晨,你就将就着点吧。” 简初咬了咬唇,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男人给赶了出去。 本来早就赶走了他的,可这男人竟借着晨晨再度缠了进来。 “好,妈妈答应你。”对着晨晨那双期盼的眼,简初真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再说现在也太晚了,还是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这样说着,简初无奈之下还是答应了她。 “谢谢妈妈。”晨晨高兴极了,美美地闭上了眼睛,刚合上眼,眼皮就沉得睁不开了,可嘴里还在含糊地说着:“妈妈,我为你捶捶背吧。” 简初心中一酸,弯下腰去,抚着她稚嫩的脸蛋,一滴泪悄悄从眼角滑落又被她拭去了。 徐厉容铭站在床边,凝着晨晨稚嫩的小脸蛋,心情极度复杂。 既然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会跟他这么亲? “晨晨已经睡了,你可以走了。”简初回过头来,徐厉容铭正望着她的女儿发呆,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慌,立即就要趋赶走他。 这男人时刻掂记着她的孩子,他的心思,她明白着呢! “急什么,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厉容铭嘴角忽尔一勾,眸色潋艳,简初竟从他的唇边看到了一抹罕见的柔情与别有深意,心中一跳,别过眼去。 “小初,跟我走。”晨晨已经睡了,徐厉容铭再也难压心底的疑惑了,捉住了她的手就要拉她走。 她的手指握在掌中柔若无骨,却是真凉啊,透过掌心直接凉到了他的心底里。 “不去。”简初用力来甩掉他的手,可徐厉容铭却握得紧紧的。 他眸眼里的那束亮光像突破了重重的雾霾般放射出奇异炫彩的华光,俊俏的面容上面笼上了一层激动不已的红晕。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念着,握紧了她的手朝着外面大踏步走去。 情急之下,简初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头的一角,怎么也不肯跟他走。 她真不能确认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死女人,真倔。”厉容铭低低说了声,伸手顺势一抄,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外面疾步如飞。 简初被他抱在手中,很快就走出了御龙阁,外面凉风习习,模糊的树影从二旁倒退而去。 她不停地挣扎,手舞足蹈。 “别吵。”徐厉容铭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声音很重,“再吵,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到时难堪起来可别怪我。” 简初怔住了!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结实的胸膛像高山般带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心安,突然的,她竟安静了下来。 倒想看看,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还记得这里吗?十一年前。”厉容铭抱着她来到了一个黑暗处,轻放了下来,拿出了手机的手电光,照亮了那堵墙,低头颤声问道。 简初抬头顺着手机的亮光看去。 这是一堵古老的城墙,青砖绿瓦,古色古香,却又是那么的眼熟。 她呆呆站着,眸色渐渐复杂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徐厉容铭的意思! “围墙外面的那个小女孩是你吗?”徐厉容铭抓着她的肩,一字一句地问道。 简初脸色发白,沉沉站着。 “那个风筝,就是你放进来的,对吗?”徐厉容铭的手摇着她的肩,很激动。 简初的眸染上了一层雾气。 其实他们早就认识了,在这堵围墙旁,那时的他们还互相说了好多心里话,他就像个大哥哥般安慰鼓励着她。 造化真是弄人。 徐厉容铭在这一刻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在红人馆那晚,她的声音像魔音般让他着迷,竟是很早前他们就互相倾听过对方的天籁之音了。 难怪那晚的感觉会那么的奇妙,那样的气息直撞击揉扯着他的心,因为,他们早就相识了。 只是命运让一切都错过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徐厉容铭看着简初如此冷静的模样,重重问道。 简初突然冷冷一笑:“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怎么知道的?”徐厉容铭的眸有些迫不急待。 “你的情人雪薇告诉我的,五年前,她告诉我,她并没有得白血病,只是装的,她知道我与你最早在这堵围墙边认识交流了,就冒充了我。”简初冷冷说着,看着他,“你会信吗?” 徐厉容铭凝着她,眸色深了几许,嘴角微微上扬,“一直以来,你都在意这些吗?” 他的眸光深遂,带着透视的光凝着她。 简初脸色一红,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嘴角处是冷冷的笑:“我在不在意算什么,一切都过去了。” “不,小初。”徐厉容铭忽然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你不懂我的心,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啊。” 他不是不相信简初,只是雪薇与他认识了八年,他无法痛下杀手,无法做得过份残忍,只能装聋作哑,但从二年起,他就偿还了她的一切,以后再不会有同情了。 简初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徐厉容铭,真相信我的话,干嘛还要把鹦鹉养在阳台?真相信我,还会相信雪薇得了白血病,带她去美国治疗?”简初一针见血的问道。 “小初,鹦鹉能叫出你的名字,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来,其实那年我带雪薇去美国,只是想去看看你的,我知道你在泽强大学上学。”徐厉容铭的手握紧了简初冰凉的手,十分痛心地说道,“人的一生很短暂,有很多东西是经不起猜疑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徐厉容铭说这些话时声音里都是痛苦的。 在美国街头那一瞬,他只看到了简初推倒了雪薇,雪薇那时的血液病很严重了,已到了晚期,他不能看着一个生命在他的面前活活消失,更何况,他也不知道简初还怀着身孕。 所有这些阴差阳错,真心负担不起啊。 简初低着头,沉默无言。 她没想到,接下来会与徐厉容铭平静的说着话。 十五岁那年,她是在这里偶遇了徐厉容铭,这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小初,那年,你离开这里后,为什么再也没有回来了?”这一直都是徐厉容铭不解的地方,因为不相信她会这样突然走了,以至于在围墙外见到雪薇时,他会相信雪薇没有说谎,因为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简初的脸白了下。 十五岁那年,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围墙后,她就彻底离开了。 她是无意中来到这堵围墙的,然后又是无意识地离开的,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一走,就是没有了将来,他们竟然由此失之交臂了。 走到城墙边抚摸着上面的青苔,缓缓说道: “爸爸带回许如梅和简洛云的第二天,妈妈和爸爸大吵一架后,就带着我去了外婆家,因此我暂时离开了G城。”往事像电影般回放了过来,那天在许如梅的挑唆下,徐蔓删与简沐明暴发了最后一次大吵,悲愤交加的徐蔓删带着简立刻了离开了那个家,回到了南城的外婆的家,而她也来不及跟那个城墙内的男孩道别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 “你走后,后来就再没有想到过我吗?”厉容铭想到那时的简初走后,他心里空落落的,魂不守舍,直到现在都牢牢记住了那种感觉,也正是因了那样的一种感情,直到在围墙外遇到了雪薇,才开启了他所谓的‘爱情’,心中酸涩不已,酸溜溜地问道。 简初的嘴角是微冷的笑。 事实上,那时的她心里太乱了,当时的家变带给她的痛楚太强烈了,而她那时也才十五岁,对男女之情朦胧不清,不得不承认,她是在四合院里,才被那个笛声与所吸引的。 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外婆家四合院隔壁传来的吹着悠扬笛声的人,竟会是与这堵墙里面的是同一个人。 二堵围墙,他们却遥不可及。 似乎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走进了围墙里。 只是,彼此隔着痛苦不堪的经历。 但那个记忆画面还是深深刻入了脑海里的。 因为那是她人生的唯一一次,向外人吐露心声,把自己的不幸,把家庭的不幸全部吐露给了别人知道,当时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男孩会是他。 “不公平。”厉容铭看到简初摇头,心里很不平衡。 正是因为在这里遇到了她,他才会走出围墙,在外面巧遇了雪薇,才让他的感情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才让他们彼此错失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也让他背上了雪薇这个沉重的包狱。 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出乎意料! “小初,你走后那几天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走出围墙,为什么没有去见见你,看看你的长相,直到后来看不到你了,才后悔,走了出去。” 徐厉容铭满心的遗憾。 直到现在他还在后悔的,如果那时早点走出去,他们见面了,他就不会错误地把雪薇当作她了。 难道这是命? 简初的脸上冷若沧桑,那时的她那么的羞涩,就算是厉容铭从围墙里走了出来,他们见面了,或许,出于害羞,她就什么都不会跟他说了,结果可能是他并不会记得她。 世事多沧桑,大概就是这样吧。 简初很奇怪,她竟然能与徐厉容铭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这是他们再次相逢后第一次如此平心静气地说话。 昏暗的路灯被不时吹过的夜风吹得光影模糊缥渺,若隐若现。 徐厉容铭的双手捧着她精致的脸,这张脸上冰冷一片,眉心间有着太多的沧桑与委屈。 心尖一阵生痛,痛得他弯下腰来,薄唇覆上了她的红唇,轻柔的吻着她。 漆黑的夜中,大榕树下,一个女人的身影直直站立着,双手绞成了一团,两只干涸无神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银杏树下男人女人亲密相吻的暗影,嘴唇哆嗦着。 他们终于相认了,认出了彼此。 从此后你们就会相依相爱了吗? 雪薇脸上是冷冷的笑。 她都没有同意,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一只手捊起了手臂上的衣袖,昏暗的路灯下,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 她的指甲用力抠住了伤疤,深深抠入进去,鲜血开始流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每当夜深人静,她苦闷孤寂时,都会这样自残,不时拿刀在手臂上割着,有时用指甲抠那些旧伤,直到鲜血淋淋时,她就会放声哭,发泄着情绪,第二天才能以满脸的笑容来面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直到徐厉容铭拥着简初从她的面前回去了,她还站在夜风中,毫无知觉。 她像失去了灵魂的僵尸,直直站着,浑身发着抖,没有任何知觉。 夜风阵阵,简初的鼻中嗅到了强烈的血腥味,脸色发白。 “晨晨,快叫祖爷爷好。”第二天,吃过早饭,简初就带着晨晨来到了腾龙阁里。 徐厉容铭紧紧跟随。 “祖爷爷好。”晨晨睁着乌黑溜的眼珠打量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甜甜叫着。 “好,好。”厉义钦满脸慈爱的笑,高兴得连声叫‘好’,朝她伸过了手来,“来,宝贝,让爷爷好好看看。” 晨晨很懂事,也很贴心,忙把小手伸过去牵着老人的手,乖巧地来到了厉义钦的身边。 “晨晨好乖喽。”厉义钦握着晨晨的小手,高兴地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满脸都是开心愉悦的笑。 “祖爷爷,您好慈祥哟,我喜欢您。”晨晨坐在厉义钦的大腿上高兴极了,这位老爷爷和譪可亲的,很亲切。 “晨晨,真的喜欢祖爷爷吗?”厉义钦笑眯眯的问。 “嗯。”晨晨重重点点头,与他咬着耳朵:“祖爷爷,我喜欢您,也喜欢那位帅叔叔,想让他做我的爸爸。” “哦。”厉义钦微愣了下后,哈哈大笑起来,也在晨晨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晨晨要帮帮那位帅叔叔哟。” “放心,我会的。”晨晨笑眯眯的,满脸自信,“昨晚,我就让他们都陪我睡觉了。” 厉义钦双眼一亮,哈哈笑了起来,大声夸赞道:“晨晨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简初站在一旁,看到这祖孙俩不时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可厉义钦看上去非常开心。 “晨晨,快下来吧,祖爷爷身体不太好。”简初担心晨晨坐在厉义钦身上久了,老人的身子会吃不消,就走上来抱起了她。 厉义钦的精神出奇的好,送给了晨晨一个名贵祖传的金锁,又留她们母女俩在腾龙阁里吃了午饭才放她们走,气氛非常温馨,。 “妈妈,这个园子好大呀。” 吃过午饭后,简初知道厉义钦有午睡的习惯就带着晨晨走了出来。 “晨晨,叔叔带你去那边看看,那边有好多好玩的呢。”徐厉容铭抱着晨晨坐上了电动车,带着她们母女朝着明龙阁那边的游乐场走去,“晨晨,叔叔正在围墙那边盖一座大园子,将来那里会有叔叔家的私宅,内设有儿童游乐场,会比这里还要大,还要好玩,晨晨喜欢吗?” 电动车上,徐厉容铭指着明龙阁围墙那边正在兴建的工地轻声问道。 “真的嘛,喜欢。”晨晨高兴得鼓起掌来。 明龙阁里的游戏场与游泳池相连,有大片好玩的地方,那是专门供厉家的儿孙辈玩的。 “我去玩碰碰车了。”刚下电动车,晨晨就看到前面琳琅满目的玩具,高兴极了,朝着一台红色的碰碰车跑了过去。 “晨晨,叔叔来教你玩。”徐厉容铭看到晨晨坐进碰碰车里,手在车上到处按着,可就是发动不了车子,微微一笑,随着她坐进了车子里手把手教起了她。 徐厉容铭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开着碰碰车,带着晨晨到处跑,晨晨高兴得朝着简初叫,“妈妈,我太喜欢这里了。” 简初站在旁边,徐厉容铭与晨晨开心的玩着碰碰车,每一次剧烈的撞击,二人都会发出爽朗开心的笑声。 她站着微微出神。 “夫人,少爷今天带着简初和她的女儿去见爷爷了。”李正魁陪着李季敏从财务室里走出来,边走边说道。 李季敏眼神一黯,阿铭昨天就回来了,她可是特地派了李管家去迎接他的。 可一天一夜过去了,连儿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清脆的笑声从那边一声声传来,李季敏抬眼望去,只见自家儿子正带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在那边玩着碰碰车,远远都能听到儿子愉悦的笑声,这可是她从没有听到的,一时有些愣怔。 “妈。”雪薇从一旁走了过来,亲热地叫着。 李季敏‘嗯’了声算是答应了,可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徐厉容铭与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嘴角露出微微的笑。 雪薇的眼眸暗了下,嘲讽地说道:“铭哥哥还真是有爱心,对别人的女儿也这么上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季敏听得脸色变了下,这才把头扭了过来。 “别人的女儿?什么意思?”她脸上变色,惊问道。 雪薇微微一笑,伸手搀着李季敏的胳膊,认真的说道:“妈,姐姐与阿铭离婚后又在新加坡结婚了,这小女孩是她与后任丈夫生的,根本就不是铭哥哥的骨血。” 李季敏脸色发白,“小薇,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雪薇胸有成竹地答道,“铭哥哥到现在都还爱着她,得知她回国的消息后,苦苦追随,可简初根本就不答理他,铭哥哥已经在暗中做了DNA亲子鉴定了,结果显示那个小女孩根本就不是铭哥哥的女儿。.” 李季敏呆呆站着。 “你是说,阿铭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他的女儿。” “是的,妈,铭哥哥只是因为爱那个女人才爱屋及乌的。”雪薇的嘴角凝着寒霜,重重的答。 李季敏的身子摇晃了下。 儿子居然会这么高尚,因为爱着那个女人,竟然会连她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都要连带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阿铭,我回到南城已经好多天了,我妈现在到底在哪里?”晨晨玩够了碰碰车,又跑去一边玩滑梯了,徐厉容铭朝着简初走来,简初劈头朝他问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是个坏女人 ' 徐厉容铭唇角微微一翘,“放心,姑妈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很好,改天我再带你们去看她。” “你什么意思?要知道徐蔓删可是我妈,凭什么我见她还要你来同意?”简初冷着脸,不悦地问道。 徐厉容铭的眉轻皱了下,“拜托你,能不能不要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认为我是故意把徐蔓删藏起来,不让你们母女俩见面的吗?” “不然呢,那又是为了什么?”简初想起这就生气,直接问到了他的脸上。 “死女人,你知道你爸简沐明是怎么死的吗?”徐厉容铭对她这种误会表示很无奈,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死的?”简初迅速逼问道。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查找这个死因,只因许如梅逃逸了,到目前都找不到,她也不敢妄下定论,但她一直深信,爸爸简沐明的死决不是偶然,现在听到徐厉容铭这样的问话后,立即想到了什么。 果然,徐厉容铭的脸郑重了许多。 “据我的人调查所知,爸是被许如梅那个贱女人给毒死的。”徐厉容铭的眸中闪着寒光,脸色阴沉,声音也很沉痛,“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吸毒,赌搏,什么都沾染上了,那天应该是赌搏输光了,想要把简爱集团的股权夺过来,可你爸早就知道了她这个企图,就把简爱集团的股份转让给了你妈,这样许如梅想要得到简爱集团的股权,就必须要向你妈索要,显然,你妈是不可能给她的,她恼羞成怒,又毒瘾发作,竟然起了歹心,想要毒死你妈,只是这个计谋被你爸发觉了,那天,他主动替你妈喝下了那碗毒汤,毒发身亡,许如梅见事情败露,吓得躲了起来,这段日子来,公安局已经立案了,也在全城通辑许如梅了,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她。” “可恶。”简初听得愤怒不已,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手握紧了拳头,“许如梅,太恶毒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别激动,想要报仇可没那么简单,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妈另外安排地方住了吧。”徐厉容铭看着简初的小脸气得快变形了,忙心疼地说道:“许如梅一向视你们母女为眼中钉,她一门心思想要害死你妈,如果不把姑妈保护起来,说不定哪天就遭到了她的毒手。” 简初的悲愤难以掩饰,嘴唇哆嗦着:“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心肠为什么会那么的狠毒,我们究竟得罪了她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处心积虑地置我们于死地?” “小初,这些可能与徐擎远有关。”徐厉容铭曾从允剑晨和厉义钦的口中知道了当年徐擎远的一些事情,沉吟着说道。 “与外公有关?”简初惊愕极了,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是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小初,改天我会跟你细说的。”徐厉容铭的眸眼望向了远方,双手插在裤兜,深思着,“这些错不在你们,是许如梅丧心病狂,但她很早就与福江帮有牵连了,行踪诡异,据我估计她现在藏匿到了福江帮的窝点里,想要把她捉拿到可不是易事,不过,放心,总有一天她会落入我手中的。” 简初站着,漂亮的秀眉拢起,脸上的气愤的红晕仍然弥漫着,看上去又落寞又让人心疼。 徐厉容铭挽住她的肩,轻声说道:“放心,徐蔓删是我的姑妈,我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她的。” “哇,好刺激啊。”晨晨爬上滑梯,往入口一坐,整个身子朝下冲刺,带起一股凉爽的风,舒畅极了,高兴得大声喊叫。 不远处那个帅叔叔正与妈妈说着话,二人站在一起,形态亲密,妈妈这二天看上去没有那么讨厌帅叔叔了,她真的很高兴。 从滑梯上下来,她又屁嗔嗔地爬了上去。 滑梯背的后面,一个女人正静静站着,她穿着性感火热的红裙,披头散发,脸无表情,特别是那双眼眸空洞无神,不带一丝表情。 她冷冷看着不远处的男女,他们亲密站着,说着话,小女孩独自在这里欢蹦乱跳着。 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 这样的画面刺激得她发狂。 多想让那个女人消失,然后她替代上去。 雪薇恶狠狠地盯着这一切,嫉妒得双眼发红。 “你是谁?”晨晨刚爬到滑梯上就看到了这张很不友好,甚至称得上可怕的脸,睁大了眼睛,害怕地问道。 雪薇冷冷瞧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晨晨,你不认识我吗?我是你妈***朋友,姨带你一起玩好不好?” 晨晨怀疑的看着她,小家伙的嗅觉很灵敏。 “不,你不是妈***朋友,妈妈从没跟我说过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不要你带着玩,走开。”晨晨皱着眉,面前的女人很不友好,她不喜欢,特别是那双眼睛,干涸,没有一点颜色,透射出来的光都是冷冷的,很像电视里面的女巫婆,她害怕。 “晨晨,从这么高的滑梯摔下去会死的。”雪薇嘴角浮着阴冷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晨晨害怕地瞪着她,警惕地说道:“你是个坏蛋,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雪薇的脸上忽然浮起了极美的笑,慢慢走近来,伸出了手…… “小朋友,你在干嘛呢?”李季敏带着管家李正魁在那边站了会儿后,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来,亲昵地跟晨晨打着招呼。 “妈,这小家伙挺可爱的。”雪薇的手及时收了回来,脸上堆满了笑,迎着李季敏走来。 李季敏的眼睛落在晨晨身上,这小女孩,圆溜溜乌黑的眼珠,滑嫩雪白的肌肤,脸上的二个小酒窝,看上去又萌又可爱,非常漂亮。 只在看到晨晨脸的瞬间,李季敏仿若就从她的眉眼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里一阵悸动,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你是谁呀?”晨晨歪着头打量着她,并没有跟她套近乎,在这小家伙的心思里,雪薇就是个坏女人,而这个贵妇人虽然看起来很友好,可坏女人与她亲热的模样让她心存介蒂,因此只是这样问着她。 “晨晨,我是奶奶啊。”李季敏亲切的笑着,走上前去,“这滑梯前天下雨了,好脏,瞧你身上的漂亮裙子都被弄脏了,还有这小手也是脏的,奶奶带你去冼冼好吗?” 听到李季敏这样说,晨晨拿起双手来张开看了下,果然二个小手黑黑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来,奶奶给你擦擦。”李季敏看着小女孩黑黑的双手,忙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纸巾来。 “谢谢奶奶,我马上下来。”晨晨很有礼貌地道谢后,咻的一下就从滑梯上滑了下来。 “哎,这小手可真脏,小裙子也脏了,人这么漂亮,身上弄脏了可不好看了。”李季敏拿着纸巾轻柔地替她擦着小手,边笑眯眯地说道。 “你真是我的奶奶吗?”晨晨用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她,奶声奶气地问道。 “当然了,她可是你正而八经的奶奶呢。”李正魁在旁边笑笑附合着说道,“晨晨,快叫奶奶好。” 晨晨想了想后,还是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奶奶好。” “哎。”李季敏赶紧答应一声,莫名的心里涌起股喜悦之情,把晨晨抱进了怀里,“你叫晨晨吗?” “是的。”晨晨点头,“妈妈说,生我的那天正好看到早晨的太阳从医院的窗户里洒了进来,她说很吉利,就给我取名叫晨晨了。” “哦。”李季敏心中一动,忙附和道:“真对,早晨的太阳,充满着希望与朝气,确实非常不错,看来晨晨真的是个可爱的小人儿。” “那晨晨,你爸爸呢?”李季敏抱着她,竟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可又想起了什么,仍是这样问道。 晨晨还没来得及回答,徐厉容铭和简初就走了过来。 “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徐厉容铭的声音有些不悦,李季敏问晨晨的话听在他耳里非常不舒服,他当然明白李季敏这样问话的意思,皱起了眉来。 “帅叔叔。”晨晨一听到徐厉容铭的声音,立即挣脱了李季敏,欢呼一声,朝着徐厉容铭奔来。 “晨晨。”徐厉容铭脸上恙起了温柔的笑,蹲下去,迎住了小家伙,伸出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一进到徐厉容铭的怀里,晨晨的双手就抱住了徐厉容铭的脖子,二人非常亲昵随和,透出浓浓的亲情。 李季敏暗暗惊讶,看来晨晨与自家儿子的感情确实很好,他们之间很亲和,这种亲和力看上去更像与生俱来的,而不带做作的成份。 如果晨晨真不是自己儿子的女儿,那他们之间这么投缘,难道只是一种缘份么? 她的心中存了些小小的疑惑。 这样想着,眼睛就朝着一边站着的简初瞧去。 五年不见了,这个女人似乎更加妩媚动人了,举手投足间都是高贵优雅,怪不得自家儿子会对她如此着迷了。 她竟然嫁人了么! 还在她打量着简初的时候,简初也看向了她,嘴角微弯,只是礼貌大方地叫了声“阿姨好。” 就把目光投到了晨晨身上,再也没有看向她。 李季敏脸上浮起了笑意,答应着,再要说话时,可简初的眸光不再看向她了,明显的生疏。 她有点尴尬地站着。 此时的简初眉目间淡淡的,矜持温浅,脸色坦然,依然是那幅不愠不火,不卑不亢的表情。 对于简初的华丽归来,李季敏早就听说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她是不敢仰视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她完全被忽略了 ' “帅叔叔,我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她是个坏女人。”晨晨把嘴凑到徐厉容铭的耳边,用手指着一旁站着的雪薇说道。 徐厉容铭听得心惊肉跳,忙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晨晨,她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小孩子我倒很诚实,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可我就是不喜欢她,感觉她很可怕。” 徐厉容铭听到这儿,脸色暗沉,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摸了摸晨晨的头,轻声说道:“晨晨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跟她亲近,避开她,懂吗?” “嗯。”晨晨认同的点了点头。 “阿铭,既然回来了,今天就回家吃餐晚饭吧。”李季敏站在旁边,徐厉容铭光顾着跟晨晨亲热,对她淡淡的,她心里酸涩,知道儿子这是对她有成见呢,就挤出了笑颜来,温和地对徐厉容铭说道。 与其说是请儿子回家吃饭,不如说是乞求了,这个时候的李季敏那个语气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 自从简初失踪后,徐厉容铭几乎也是随着消失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回过家,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于李季敏来说等于就是失去了这个儿子这么些年,这样的感觉多恐怖啊,有时连做梦都会吓醒来。 这一辈子,她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在这几年里,儿子与女儿都疏远冷落了她,她又怕又难过又思念,经常躲着哭泣,日子也过得很悲惨。 痛定思痛之下,她经常反思这其中的原因,也明白了些什么,迫切地想要与儿子重修这母子关系。 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其实也是残忍的! “简初,好不容易回家了,也一起吃餐饭吧。”李季敏看到儿子的表情淡淡的,眼睛只是看着简初,为了解开儿子的心结,她友好的笑了笑,主动向简初发出了邀请,声音是很诚恳的。 李季敏也是聪明人,她知道要想与儿子重修旧好,那儿子爱着的女人就不能轻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讨好简初,比讨好儿子还要重要,毕竟儿子的心结在这里呢。 听到李季敏这样说,简初的眸终于能从晨晨的身上回了过来,可表情仍是淡淡的:“阿姨,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要事,饭就不吃了,您就与阿铭他们一起吃吧,我不打扰了。” 说完,伸过手去,朝搂着徐厉容铭脖子的晨晨说道:“晨晨,我们该要回家了,下午妈妈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呢。” 可晨晨只是搂着徐厉容铭的脖子,粘着他,不愿离开。 “妈妈,明天再回家好不好,我还想在这里玩一天。”她稚嫩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渴望,软软地求道。 “不行。”简初的脸沉了下来,提高了声音,无比的威严,“必须要跟妈妈回家去。” 晨晨小嘴一嘟,有些害怕,脸拉长了。 “帅叔叔,我也帮不了你喽,我可不想惹妈妈生气。”看到妈***脸如此严肃,晨晨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了,只能在徐厉容铭耳边这样遗憾地说道。 在她小小的心眼里,如果妈妈能带着她留下来再多住一晚,她就可以要求帅叔叔与妈妈陪着她再睡一晚,那就可以给他们制造机会了,毕竟,昨晚他们只陪着她睡了一晚,在她的感觉里,妈妈对这位帅叔叔就没那么冷了,看来,都需要她的努力才行。 徐厉容铭愣了下,立即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心底一酸。 “晨晨,看我的。”他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也凑到她耳边小声自信地说道。 晨晨心里一喜,睁着黑亮亮的眼睛望着他。 “小初,你确定今天就要带着晨晨离开么?”徐厉容铭靠近简初,扭过头来,故弄玄虚。 “当然。”简初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张手就要来抱晨晨。 “记得你说过这次回来可是要来报仇的,若这样走了后岂不会后悔?”徐厉容铭抱着晨晨的手一换,晨晨就被他转到了右手上,简初张着的手落空了,他弯腰靠近她的耳畔,故作高深莫测地耳语着。 “什么意思?”简初心中有惊讶,抬眸瞧他。 “你以为想要报仇就能离得了这明龙阁么?”徐厉容铭暗笑一声,越加莫测的口气,语气笃定得很。 简初不由挑了挑眉,心底惊讶不已。 这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她抿唇,脸上凝着寒霜,警惕地问。 徐厉容铭的嘴角弯成一个有致的弧度。 “我能玩什么花招呢?”他淡淡开口,“对于女人,我从不屑去玩花招。” 这样说着,他的脸上浮起悠闲淡定的浅笑:“不过,我听说,你一直都在找一个中年男人?” 简初怔住,脸上变色,紧张地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别急,晚上我再告诉你。”徐厉容铭狡猾的笑,暖昧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就对李季敏说道:“妈,既然我们难得回来一趟,聚聚也是好的,那就麻烦您去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吧。” “好,好。”李季敏刚看到简初态度坚决,原想着是没戏了的,可没想到儿子低声跟简初说了几句什么后后,她的脸色就变了,不再坚持,也没有反对了,当下来了精神,高兴得一笑,立即开口说道,“那好,我们先回翔龙阁去吧。” “哇,太好了。”晨晨见妈妈没有反对了,高兴得拍起了掌来。 “走吧,妈都邀请你了,给点面子好么?”简初站着没动,徐厉容铭伸出一只手来揽着简初的肩,看她眼里是迷惑的光,一脸的犹豫不决,不由暗暗觉得好笑。 简初本是执着要走的心在听到徐厉容铭这几句话后竟然没再坚持了,这样,徐厉容铭揽着她走时,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那个神秘男人到底会是谁?难道是这个男人派出的人,这几乎不可思议! 不,她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明明,他对自己是十分嫌弃的,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神秘的男人劝她回到他的身边呢,这根本就是逻辑不通,可现在这家伙说的话很自信,好像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一直都在寻找那个男人,得不到一点的线索,可现在的徐厉容铭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般,就这样淡淡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了! 他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在她的心里扔了个炸弹,炸得她乱了章法。 徐厉容铭唇角微微翘起,一手抱着晨晨,一手揽着简初的肩,带着她们二母女朝着翔龙阁走去。 一路上晨晨笑个不停,叽叽喳喳的,不停地说着话,很兴奋。 徐厉容铭的心情很好。 其实他挽留住简初母女去翔龙阁吃饭有他的用意,他也看出来了,今天李季敏对简初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她现在是希望与简初缓和下关系的,她毕竟是个长辈,再怎么牵就也不能太过低头,简初呢,以前受了李季敏的许多窝囊气,估计现在心里的积怨已深,想要主动与李季敏套近乎,几无可能。 这是一次机会,当然只能由徐厉容铭来协调了。 一个和睦的家,婆媳关系融洽是很重要的一环,尤其是李季敏如此强势的婆婆,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儿子对她的冷落后,想必也已经想通了很多事,今天能够如此低声下气地来请简初吃饭,在徐厉容铭看来,这其实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是他的老妈,不能太让她没有面子。 况且他也是听出了她口气里有诚挚的成份了,这些年,他对亲***不闻不问,有时想想,其实内心里也是有内疚的。 不管怎么样,再有错,说到底也还是他的亲妈,真能做到那么绝情么! 因此这是他的一番苦心! 他希望他人生里最重要的二个女人能化干戈为玉帛,做到真正的融洽,毕竟以后徐龙阁建好后,诺大的家事不会少,这二个女人可是他幸福的后方基石。 就这样,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朝着翔龙阁走去了。 雪薇站在后面不起眼的地方,脸上带着僵冷的微笑。 他们走了,一行人簇拥着简初说说笑笑地走了。 甚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一直站在后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般。 她感到无比的痛心! 现在就连李季敏都不一样了,在她和简初面前,她不再一心向着她了,甚至对她完全忽略了,可对简初呢,那个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甚至还要去低声下气地巴结她。 这真的让她抓狂! 她到底算什么!算他们徐厉家族彻底遗弃的人吗? 她脸上的肌肉僵硬,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嘴角噙着冷笑。 简初随着徐厉容铭走进翔龙阁奢华的客厅后,仍然感觉在做梦! 这个地方,她有来过吗? 其实真不记得了。 今天走进来,她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 原本这里才是她的婆婆家吧! 现在想想,这可是第一次,李季敏心甘情愿地请她吃饭,这会让她受宠若惊么?不,她没这种感觉! 要不是徐厉容铭对她说的话戮中了她的心窝,她想,现在肯定是抱着晨晨离开这里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晨晨受伤 ' “晨晨,叔叔带你去健身房玩好么?”徐厉容铭带着晨晨来到翔龙阁后,晨晨到处看着,对什么好玩的都感觉到新奇,李季敏可是个治家能手,把翔龙阁里装扮得非常有档次,出彩,晨晨看着很惊讶,徐厉容铭为了能让晨晨有个好的印象,也怕晨晨不适应,那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使出了看家本领让她高兴,但凡有好点的东西就带她去玩,去尝试,晨晨兴奋得蹦跳个不停。 翔龙阁与大厅相连的一侧有个健身房,面积很大,各种新奇的健身玩意都有,徐厉容铭带着晨晨进去后,抱着晨晨在健身器材上面带着她锻炼起身体来。 “叔叔,还是你有办法,好棒。”晨晨想到徐厉容铭真的能把妈妈给劝得留下来,心中高兴,来到健身房后,就用崇拜的眼睛看着他。 徐厉容铭笑了起来:“晨晨,叔叔还有很多好办法呢,以后你再看吧。” 晨晨昂起天真的小脸,好奇地问道:“那你能搞定妈妈,做我的爸爸吗?” 徐厉容铭莞尔:“那你告诉叔叔,你妈妈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了?” “没有,我妈妈没有男朋友。”小晨晨想了想后,摇着头,突然眼睛一暗,想起了什么,又忙说道:“咦,不对,在新加坡时,有个很帅气的男人经常给妈妈送花,还经常过来邀请我妈妈去外面吃饭呢,那个男人也经常给我买玩具的。” “真的。”徐厉容铭正双手撑在栏杆上,双脚夹着晨晨,一上一下的运动着,听到晨晨说起这个,脸上一黑,立即放下晨晨,轻跳了下来,认真问道:“晨晨,真的这回事么?” “嗯。”晨晨眨着眼睛重重点了点头,“那叔叔也很帅的。” “是么?”徐厉容铭的脸一黑,有些沮丧地问道:“那你妈妈喜欢他吗?” “可能吧,反正妈妈看到他时会笑,会跟他说话,可不像看到你这样,爱理不理的,甚至还很不喜欢喜欢你嘛。”晨晨歪着头无奈地说道,“你可真要好好努力了。” 晨晨说的倒是真的,除了昨天晚上,在晨晨的眼里,只要妈妈看到这个帅叔叔就会没有好脸色,甚至还因为她与他太亲热了,挨了好几次责怪呢。 徐厉容铭的心情霎时很不爽,没好心情地问道:“晨晨,告诉叔叔,那个追你妈***帅叔叔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晨晨很认真的想了想后,念出了几个英字名字:“Losmi” 这个英文名字才一出口,徐厉容铭就心头一震,喃喃念着“Losmi”,如此反复念了几遍后,拉着晨晨的手问道:“晨晨,这个帅叔叔是不是加州的?” “嗯,好像是的。”晨晨想了下后,很认真地点头:“我记得有次,他开私人飞机过来接我和妈妈去加州玩呢。” 徐厉容铭的心瞬间一沉。 Losmi,那可是加州有名的富家公子,家族资产在全加州排名第三,这个家族有权有势,信仰基督教,家族生意以生产电子软件为主,公司财大气粗,在美国加州是很有名的。 经常关注财经新闻的他,前段时间,曾在全球报纸上面看到过这样一则新闻,那就是这位富家公子正在主动追求一个女孩,据说那个女孩是美籍华人,身份极神秘,也有来头,有狗仔队曾经拍到过他与那个女孩约会时的半个身影。 曾经的他是无意中看到的,就那么扫描了眼那半个身影后,竟然呆了半晌,因为那半个身影太熟悉了,几乎只要看到都会让他想起她来,但只是因为太不可能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却在脑海里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现在听晨晨这样一说,似乎有什么画面在复活了,心情一下沮丧极了,胸口闷得发慌,像堵上了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叔叔,你可不要泄气哟,我是喜欢你的,放心,我会暗中帮你的,只是你要有诚心哟。”晨晨看他不说话,就给他打着气,扭身,跳到一旁的跑步机上玩去了。 跑步机很先进,晨晨用手抚摸着扶手上面的英文字母,念了念,奶声奶气地说道:“这家跑步机是从新加坡宜丰集团的超级霸市买来的。”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跑步机突然恐怖地开动了起来。 晨晨太小了,又没想到跑步机会突然开动,猝不及防之下,竟连站都没有站稳,脚底滑动,被带得朝前猛地摔了下去,牙齿正好磕到转动的跑步机上,霎时鲜血直溅,而肚皮继续被滑动的脚底带着往下滑去,右手肘几乎反翻了过来。 “呜,哇。”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个过程只发生在那么一瞬间,还在呆呆站着的徐厉容铭听到这惨叫声急忙回过了头,可在回头的一瞬间,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晨晨。”他大喊一声,快速朝她冲了过来,在她小手快要绞到底部的栏杆时及时抱起了她。 “晨晨。”徐厉容铭快要疯了,眼睛发红,抱着晨晨痛心地喊,“你怎么了,晨晨,不要吓叔叔啊。” 晨晨在吓懵瞬间后,“哇”的一声,痛苦的惨哭出声来,她一只完好的小手紧紧抓着徐厉容铭胸前的衣襟,嗷嗷痛哭。 徐厉容铭的心顿时碎成了一片片,像被刀绞般:“晨晨,怎么会这样?告诉叔叔摔到哪里了?” 此时的晨晨满嘴的鲜血,惨烈的痛哭着,他看着她,手捉无措,没有带孩子经验的他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只是全身僵硬地着着,抱着她心痛地不停问道。 “徐厉容铭,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简初正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老觉得眼皮跳,翔龙阁的客厅是横厅式设计,后面的后花园连着阳台,非常开阔,她平日很少来这里,就是坐在这里也觉得浑身难受,似乎空气里都是不安紧张的气氛,突然听到晨晨从健身房里传来的凄惨的叫声,脸色一下就惨白了,腾地站了起来,朝着里面猛冲过去,当进来看到晨晨满脸的鲜血时,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像要死去般,呼吸吃紧,慌忙拼命冲过来,双手来抢晨晨。 可晨晨害怕到了极致后,浑身又痛又紧张,一只手只是紧紧拉着徐厉容铭胸前的衣襟,放声痛哭。 徐厉容铭此时是满心慌乱,手捉无措,见到简初来了,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想把晨晨还给她的,实在,对于这样的场景,他真不知要如何处理才好。 只是浑身发抖哭着的晨晨,就是在这样痛苦的时刻,仍然是紧紧地抓着徐厉容铭胸前的衣服不愿放松,凄厉的惨哭着。 “晨晨, 这是怎么了啊,不要吓妈妈啊。”简初痛喊着,失声大哭了起来,只觉得心像被刀在割般,眼前一阵阵发黑,伸手去摸晨晨脸上的血,那满嘴的鲜血混着眼泪,多么的可怕,又是多么让简初心痛啊,她的手和身子都在剧烈抖动着。 翔龙阁里的人听到了哭声,都跑了进来。 “快,阿铭,快点送晨晨到医院去。”李季敏也冲了过来,到底上了年纪,看到这个模样,吓坏了,忙焦心地冲着徐厉容铭喊。 这一声喊让徐厉容铭彻底惊醒了,这才明白要做什么了,抱着晨晨就朝着外面跑去。 简初也惊醒了,转过身来要跟过去。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她在人群里看到了张不怀好意的脸。 雪薇正站在翔龙阁的佣人们当中,满脸阴冷的表情,嘴角处隐含着抹幸灾乐祸的笑。 几乎没加思索,只在瞬间,母爱就迫使简初朝着雪薇用尽全力冲过去,她推开众人,扬起手掌狠狠扇了她一耳光:“贱人,竟敢害我女儿,怎么那么歹毒?” 尽管她没有亲眼看到雪薇害了晨晨,尽管有徐厉容铭在晨晨身边,尽管她没有任何证据,但直觉就是告诉她,一定是这个女人在暗中做了手脚,害得晨晨受伤的。 她不能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刚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眼角的余光就瞥到有个人影从窗户边走过去了,似乎是朝着健身房走去的,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雪薇,也想不到这光天白日之下,这女人都敢动手脚,而且还是在徐厉容铭的眼前! 这女人,早已变态了! 曾经,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三番几次加害,现在,竟然在知道晨晨不是徐厉容铭的女儿后,还要如此的加害,太恶毒了。 今天就算是死,她也要拼尽了全力来惩罚她,给晨晨讨回公道。 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她有着强烈的保护孩子的意识,就算是在晚上睡着时,有时半夜醒来,她都会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的晨晨,看她是不是安全地躺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安全意识使得她的神经是高度紧张的,尤其在看到雪薇后,她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使劲煽了她一耳光后,抓起她的头发又打了起来,边打边骂:“雪薇,你不是人,猪狗不如,竟然会三番几次地害我的孩子,我要与你拼了。”' ##第三百四十章凡是招惹了他的人都必须死! ' “妈,救我呀。”雪薇用双手抱头抵挡着简初的打骂,哭喊着朝李季敏求救。 徐厉容铭抱着晨晨没跑出几步,听到了后面的哭喊声,情急之下,返了回来,只看到简初正疯了般抓着雪薇的头发打。 雪薇双手抱头坐在地上招架着,嘴里发出凄惨的哭叫声。 他愣怔了片刻后,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拦腰把简初抱了起来,怀抱着她们二母女朝着外面跑去。 “徐厉容铭,你这个王八蛋,雪薇害我的女儿,你与她是一伙的,从不相信我,去死吧。”简初在他怀里又哭又骂,拳打脚踢,彻底失去了理智:“你这个混账男人,是非不分,好坏不分,以前在危难时,对我和孩子视而不见,现在又联合别的女人来害我的孩子,我要与你不共戴天,我要把你的公司毁灭掉,让你这个人渣和你的情人从此后从地球上消失。”“你这个混账男人,该死的男人,不用你假惺惺地来管我和孩子,你这个渣男,跟那个女人一样心肠歹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此生都不会。” 简初情绪失控,疯了般捶打着徐厉容铭,对徐厉容铭抱走她,不让她报复雪薇恨到了极点。 徐厉容铭脸色阴沉,双眸如铁,怀中这二母女的哭声快要让他肝肠寸断。 “你说,晨晨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徐厉容铭抓着她的肩吼问。 “不是,她是我的孩子,与你这个渣男无关,你不配拥有孩子。”简初满脸的泪,声嘶力竭地喊。 这么大白天的,雪薇在他眼皮底下都敢伤害孩子,谁信呢? “简初,我TM在你心目中到底成了什么个人了?”简初对他如此的排斥与误解,真的让他心寒,他竟然在她心目中成了个连孩子都要伤害的男人了,这也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刚刚听到她愤怒之下说,管她和孩子,心中还暗喜了下,以为晨晨是他的女儿呢,可现在听到这儿,真的好伤心的赶脚! 大门口,离落已经把车子开了出来。 “快去医院。”徐厉容铭抱着她们二母女上了后面的房车,沉声吩咐道。 离落沉着冷静的开动了车子。 车子快速朝着人民医院跑去。 “放心,晨晨只是摔到了门牙,胳膊也有可能脱臼了,其它太大的问题应该不会有的。”房车后面,晨晨仍然紧紧地依偎着徐厉容铭,简初则是满脸汗水,泪水,痛哭着,徐厉容铭咬紧了牙关,望着满脸痛苦揪心的简初只能是如此安慰着,理智也渐渐清醒了。 “混蛋,难道只有看到我女儿死了后才算有事吗”徐厉容铭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更加激起了简初的愤怒,孩子都这个样子了,这个男人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多大点的孩子,能受得了这个摧残吗?敢情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会心疼吧! 简初怒不可歇,冲上前去把他推倒在下,爬上去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红着眼睛怒吼着,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男人给杀了。 “死女人,我有那么狠毒吗?”徐厉容铭恼火得很,这死女人几乎把他看成了一个谋害孩子的凶手了,他这是有多不堪啊! 情绪霎时受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今天晨晨受伤我是有错,但我不是故意的,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先冷静下来好不好?” “混蛋,都这个样子了还叫我怎么冷静?就因为晨晨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不心疼吗?”简初流着泪,伸手朝他打去,吼叫道:“告诉你,这次晨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徐厉容铭此时被简初弄得心烦意乱,痛苦得很。 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喝道:“死女人,如果晨晨真出了什么事,我用命来赔你好不好?先冷静下来,给晨晨治伤要紧,晨晨正在旁边看着呢。” 他真不知道跑步机怎么就会突然开动起来,这是他的疏忽,但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譬如雪薇,真要是如简初所猜想的那样,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凡是招惹了他的人都必须死! 哪怕是雪薇也不例外! 他已经不欠她任何东西了! “妈妈,不要哭了,我已经不痛了。”车子里,晨晨看着简初悲痛欲地哭着,为了她与帅叔叔打成了一团,她惊到了,反倒不哭了,张着满嘴鲜血的嘴反过来安慰着简初。 晨晨这话一说出来,简初才开始冷静了。 抬头就看到晨晨满脸的鲜血,小脸上虽然有痛苦的表情,可稚嫩的脸蛋上对妈***关心显而易见,她是不忍心看着妈妈为了她的伤失去理智后找帅叔叔报复吧。 因此,她忍住痛,懂事的开口了。 晨晨这样的懂事,顿时就让简初如同被人摘去了心肝肺般,五脏俱焚。 “晨晨。”她爬过来抱起晨晨,叫了声,泪如雨下。 “哎哟,好痛。”简初把晨晨抱起来时,触到了她的小手,晨晨就痛得叫出声来。 简初心肝一痛,意识到了什么,忙拿起晨晨的小胳膊一看,顿时吓坏了,只见晨晨的小胳肘处红肿着,皮肤发着烫,看起来伤得可不轻,可晨晨硬是强忍着痛,眼泪在眼珠里打着转却没有哭出声来,额头上面都是细密的汗珠,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这样的情形叫简初如何能忍?抱着她,痛喊一声‘晨晨,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再度嚎啕大哭。 晨晨自小到大都被她小心呵护着,从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就是因为想到是单亲家庭,母女俩相依为命,她给到她的疼爱就特别的多,可现在呢,才跟这个男人呆在一块这么点时间就伤成了这样,这真像要了她的命般。 徐厉容铭也爬过来检查着晨晨的伤口,轻声提醒着:“不要动,很可能是胳膊摔断了。” 简初心尖痛得发麻,抱着晨晨泪流不止。 徐厉容铭的心痛一点也不会比简初少,他从背后抱起了她们二母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痛心疾首。 紧紧搂着她们二母女,恨不得那伤由他来代替了。 在他的怀中,简初全身发着抖,泪流满面。 他紧紧拥着她们。 车子终于在医院面前停了下来。 离落把车门才拉开。 简初就要挣扎着抱晨晨起来。 徐厉容铭从后面抱起了她们二母女,迈步下来,朝着医院急诊室里走去。 V病房里。 “医生,摔得怎么样?”刚进到医院里,徐厉容铭就要了间V病房,叫来了最有经验的外科医生,一阵忙碌后,医生总算是抬起了头来。 “有些严重。”外科医生脸色很凝重,“摔落了二颗门牙,右手胳膊骨折,胸前的皮肤也有轻度的擦伤,但这都只是外伤,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摔成这样,这也太痛苦了,你们大人啊,也太疏忽了。” 医生说到后来已是指责的语气了。 徐厉容铭羞愧地低下了头去,简初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建议先住院,孩子还小,骨折要夹木板,牙齿也会很痛,对孩子来说,有些残忍,但事情发生了,也没办法,以后大人要多多注意点,有点安全意识才行。”医生这样说着,就开始开药,准备对晨晨的外伤进行清冼了。 “医生,孩子的门牙摔掉了怎么办?”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总是很细的,简初追问道。 “孩子还小,没关系,到时换牙时会长出来的,只是会有些痛苦。”医生温和的安慰着她。 “医生,那她小胳膊骨折了会怎么样?” “肚皮上的伤口会有事吗?会不会发炎?” …… 十万个为什么! 简初追着医生的屁股后面不停地问着。 医生细心回答她后,仍没办法阻止她的焦虑,只好说道:“孩子受伤,我知道你们大人难过,早知这样,当时就应注意孩子的安全了,现在出事了,你不停地追问着,让我都没办法安心工作了,哎,现在的年轻夫妻都是这样,带孩子心态浮躁,安全意识也欠缺。” 徐厉容铭紧张的心其实与简初是一样的,但他此时已经很冷静了,忙说道:“医生,你就好好替孩子治外伤吧,女人嘛,都是心细一点,这样吧,我带着她外去,请你轻点,少让孩子受点痛苦。” 这样说着强行把简初带了出来。 走廊上,简初不停地在病房门前走来走去,只要听到晨晨的痛哼声,就会急得趴在门板上,朝着里面喊:“晨晨,很痛吧!忍着点,妈妈就在外面陪着你。” 晨晨只要不是太痛时,就会回答她:“妈妈,没事的,我不痛。” 每每这时,简初就会泪如雨下,哽咽不成声,为晨晨的懂事。 在焦心的等待中,终于晨晨的外伤处理好了,手臂上也打了绑带。 医生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沓化验单。 简初抬眼就看到最上面那张写着一些化验结果,其中血型那栏写着‘B’,与他的是一样的。 徐厉容铭的黑眸紧紧盯着那里,眼里有亮光。 简初冷冷一笑,从医生手里接过了化验单。 医生叮嘱几句后就走了。 “徐厉容铭,如果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验血来证明你与晨晨的关系的话,那我太鄙视你了。”她伸手将那张化验单揉成了一团,撕了个稀烂,扔进了一旁的纸娄里。 徐厉容铭的脸顿时乌黑。' ##第三百四十一章找不到任何疑点 ' “简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徐厉容铭气得低吼。 简初冷笑一声,不理会他猪肝似的脸,直接冲进病房里去了。 晨晨正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唇色发白,可眼神却是黑亮有神的,看到他们进来,忙笑了笑:“妈妈,我没事了,医生夸我很勇敢呢。” “是的,我的晨晨真的是个好孩子,是妈***心肝宝贝,最勇敢了,对不起,妈妈没有看好你。”简初坐在晨晨的旁边,拉着晨晨的手,擦着怎么也擦不干的眼泪。 徐厉容铭站在一旁,看到这对母女,心里酸酸的,异常的沉闷。 从不会照顾人的他,知道简初现在痛苦着,也开始学着照顾她们了。 他忙着拿药,交钱,又给她们倒开水,拿纸巾给晨晨擦汗,很细致周到。 天渐渐黑了下来。 他打电话到大酒店里订了满满一桌子菜送过来,陪着她们吃饭。 简初的脸一直黑沉,冷得像冰。 再到后来,她都没有正眼看徐厉容铭一眼,如果不是晨晨要吃饭,估计她连他叫过来的饭菜也不会吃上一口吧。 毕竟孩子还小,饿不得。 可晨晨也太痛苦了,门牙摔落了,吃饭嚼不得,只能喝些稀粥。 简初亲自喂着她,晨晨很累,只吃了几口后,就毫无生气地躺着,一会儿后眼皮很沉,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了。 简初随意扒了几口饭,去卫生间里冼簌了下,再出来后就直接爬上床背对着徐厉容铭,紧伴着晨晨躺下了。 今天这个事情,这个男人是负有很大的责任的,简初现在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只要晨晨稍微好转点,她就会带着晨晨回到南城去的。 徐厉容铭默默站着,知道简初心里有气,昨晚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那点温情,至此为止消失殆尽了。 他站了会儿,返身走了出去。 “离落,叫保安调取监控录相,看看今天有谁去了翔龙阁的健身房?”徐厉容铭开着车子回到明龙阁后,直接叫来了离落。 离落答应了声,立即通知了明龙阁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跑过来敬礼,不敢怠慢,忙带领着他们去到了监控室里。 徐厉容铭开始亲自调取监控视频。 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地察看着,认真细致。 可当他查遍了整个监控视频后,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竟找不到一点点可疑之处,视频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人进到了健身房里。 他剑眉凝成了一团,脸有黑气,脑海里浮过晨晨的伤,还有简初悲痛欲绝,冷若冰霜的脸,手指握成了拳,狠狠击在案桌上:“该死。” 站了起来扭身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离落,明天通知检修师傅过来查看,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跑步机会突然开动的。”一路上,徐厉容铭抑郁不已,这样吩咐着一旁跟着的离落。 离落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夜风浸袭着徐厉容铭敞开的西服,吹得他额前的发丝零乱,西服紧贴着他刚毅的胸膛,能看出他心脏的跳动,他的呼吸极为混乱。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简初对他的误会更深了,以后只怕想要见到晨晨都难了。 今天这个死女人差点就要把他给杀了!望向他的眸光夹着烈焰和利剑,不把他焚烧完就会把他给刺死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这要是找不到一点点线索,只怕没脸去见她们了,越想心越烦。 怎么就会那么巧?为什么只要简初跟他在一起就会有这么多偶然的怪事发生,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离落,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突然站住了,一拳击到树干上,沉声问道。 离落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徐总,自从雪薇回到南城后,我就开始跟踪她,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日子了,找不到一点点可疑之处,我甚至查到了电信局,通过熟人查了她的手机号码,也没有找到一点可疑的地方,更没有由此查到任何关于雪寒松的消息。” 徐厉容铭咬紧了唇,眸光紧盯着护宅河水里深不见底的黑暗,寒意迸裂。 雪薇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乖巧可爱懂事的,以前他没想过她会做出那么阴暗的事来,毕竟从小长大,她的成长,他几乎是看着的。 她胆小,懦弱,性格偏执,还有对他没有底线原则的爱,这些他都是明白的,若说她小心眼,他是相信的,但若要说到她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他以前是不信的。 但自从美国那次事件发生后,离落的调查完全推翻刷新了他脑海里原有的对她的印象。 但是简初已经失踪了。 他已经妻离子散了。 更何况,在感情上面,他亏欠了她,既然事情发生了,他也不想追究了,就当偿还她吧。 因此,他也没有彻底去追查她。 可现在,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到了晨晨身上了,一个小孩子而已。 他忍无可忍! 如果今天能调查出来是她做了手脚,他一定会豪不犹豫报案,把她送进监狱里的。 可现在竟然是查不到一点点可疑之处,这让他郁闷极了。 他一个男人,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手脚伤害了晨晨,而他却查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这也太窝囊了! “徐总,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离落其实早就怀疑雪薇,并且对她没有任何好感了,尤其这段时间对她的跟踪调查后,更加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很复杂,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的。 “说。”徐厉容铭冷厉扬声。 “徐总,我想说的是,这段时间的调查毫无结果,只能说明二点情况。”他清了清嗓音低沉开口。 “哪二点?”徐厉容铭剑眉拧起。 “首先有可能,那就是雪薇小姐确实就像她外表那样看上去无辜清纯,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甚至她爸爸雪寒松的事,她也是豪不知情的,只是个可怜的被害人,是值得同情的。”离落的眼睛闪铄着暗光,沉声分析着。 徐厉容铭耳根动了下,脸上毫无表情。 “其次第二,假如这种可能性不存在,那就非常可怕了。”离落的声音突兀沉重起来,据他平时跟踪人的经验,如果雪薇不是那种清纯无辜的女人,那就是名符其实的白莲花了,太可怕,他跟踪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像跟踪了雪薇这么久还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的,微乎其微,更何况是个弱女子了。 “那,怎么个可怕法?”徐厉容铭的表情相当的阴挚,阴沉的问道。 “徐总,如果雪薇真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种女孩的话,那我只能说,她很可能就是一个非常可怕,城俯极深,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可怕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心思是极为缜密的,手段也是极其恶劣的,而且心态都是扭曲的,我想少奶奶应该是早就看穿了她,现在看来少奶奶那时有可能受了太多的委屈与冤枉了,因此,她现在才会心如死灰的。”离落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却掷地有声。 空气静得可怕。 徐厉容铭的眸紧紧盯着河面上的最黑暗处,似乎要把那层黑暗给穿透。 “徐总,别人利用了您的仁义。”离落仍然无情的指了出来,“仁义是要有原则的,对待有情有义的人,要仁义相对,但若对待卑劣的小人,过多的仁义就是纵容,徐总,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徐厉容铭的身形晃动了下,手指抠紧了树干。 “就算是这样,可今天的事仍然查不到任何疑点,你要让我怎么去做?我怎不能无缘无故地动手抓人吧?”徐厉容铭内心的焦躁达到了极点。 离落叹息一声,沉吟着说道:“徐总,既然敌人隐藏得极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慢慢来了,但狡猾的敌人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只要您心里清楚了,机会肯定会有的。” 徐厉容铭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借着不太明亮的路灯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心头的郁闷才消失了些。 “离落,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好好盯着她,只要有什么异常的发现立刻报告我。”他手指紧紧弯曲,声音狠唳阴沉。 “好。”离落郑重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还想坐下。”徐厉容铭挥了挥手,让离落走了。 河风飘过银杏叶轻柔的轻抚着他的脸,他坐在河岸的木椅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一支烟吸完了,他扔掉烟蒂,突然朝着翔龙阁的二楼走去。 二楼的豪华公主卧房里。 雪薇坐在床沿,头发凌乱不堪,一边脸颊肿起,脖子上还有二道小小的血口子。 小池正站在旁边给她轻敷着。 “小池,能不能轻点,好痛。”小池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可冰水敷上去,雪薇仍然感到痛,她嘴角噙着阴冷的光,满脸的穷凶极恶。 “好的,我再小心点。”小池只得小心又更加小心了。 现在成名后的雪薇脾性比以前更加反复莫测了,就连学心里学的小池都看不懂她的心思了,很多时候,她都会坐着发呆,有时行为会变得更加诡异莫测,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呆着,不让她靠近。 更让她不解的是,她的阴睛不定,还有些她看不懂的行为,她经常会反复无常的或哭或笑,有时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小池把这归结为是因为在很大程度上情场失意而引起的焦虑症,她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现在雪寒松不在身边了,她其实就是个无人管的孤女了。 雪薇一手拿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根香烟来,点燃,深深吸了口。 门突然开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爱’的名义 ' 房中的雪薇和小池都吃了一惊,抬头望去。 只见面前的男人,阴沉着脸,表情还算得上平静,二只眸里的光清冷得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雪薇吸进嘴里的烟来不及吐出来,一口闷气憋进去,竟然吓得咳嗽了起来,满脸的胀红。 “少爷。”小池慌忙开口,她没想到徐厉容铭会主动走进这里,就像天方夜潭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小池,你先出去下,我有点事要跟你家小姐说下。”徐厉容铭沉声开口。 “好。”小池慌忙答应着,退了出去,临出门时关上了房门。 “铭哥哥。”雪薇似乎直到此刻才终于适应了他主动走进来的惊喜,吞进了那口烟雾后,欣喜地叫。 “你竟然学会了抽烟?”徐厉容铭脸色黑沉,走近她,看着她轻咬着烟蒂的模样,眸光犀利。 雪薇微愕了下,倏然一笑: “铭哥哥,我们做演员这行,有时需要灵感,有时压力太大,心里也实在太苦闷了,不知不觉间就学会了。” 徐厉容铭冷冷盯着她一会儿后,才移开了这个话题,重重问道:“雪薇,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直到这一刻,他仍然不愿意确信面前这个差不多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女孩会变成离落口中所说的那么可怕的一个女人,他希望她能坦白。 可雪薇愣了下后,把烟蒂摁进了烟灰缸里,眸色潋艳,笑容迷人。 “铭哥哥,你想要我对你说什么吗?是说‘我爱你么’?”她语声娇嗔,站了起来,一如往常般想来贴近粘着他,却被徐厉容铭冷冷喝止了:“站住。” 她站住了,张着无辜的大眼望着他,委屈而又落寞。 “铭哥哥,今天晨晨受伤,我知道你这是怪我呢,你一定是听了姐姐的话来兴师问罪的吧?”雪薇眼里噙了泪,委委屈屈地说道:“我都被姐姐打成这样了,你还如此的偏向她,我知道我爸爸现在出逃,妈妈不要我,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孤苦零仃的女人,可现在姐姐就不一样了,她是全球有名望的集团公司总裁,大红大紫的名人,身份地位都在我之上,现在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了,包括妈也是。”说着说着,她眼里的泪就流了出来,伤心欲绝的模样。 “够了,雪薇。”徐厉容铭可没这个耐心听她说这些所谓的委屈的话了,只是断然喝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下你,今天下午晨晨受伤的事,是不是真的与你有关?” 雪薇睁着大大的眸眼盯着他阴沉的脸一会儿后,突然痛哭起来:“果然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我家境不行了,不仅姐姐欺负我,妈也来质问我,就连你也是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审问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晨晨受伤时,我根本不在现场,还是听佣人们说了后,才跑进去健身房来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怀疑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世态炎凉。”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着,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负了她般。 徐厉容铭眸眼眯成了一条直线,冷冷盯着她,沉声喝道:“雪薇,我今天能过来,还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希望你能够诚实,给自己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没想到你连一点点悔过的意识都没有,还要与我来耍嘴皮子,行,我也不跟你说了,现场我早已通知警方过来取证了,如果一旦查出与你有什么干系,那就等着进监狱吧。” 说完掉头朝着外面走去。 “铭哥哥,不要走。”雪薇突然冲了上来,从后面拦腰抱住了他的腰,泪眼婆挲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相信我?这一切真的与我无关啊,凭什么说是我害了晨晨?当时姐姐看到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我,妈也是怀疑我,你呢,竟然如此绝情的对我,就因为现在姐姐华丽转身了,有钱了,你们就去巴结她,讨好她,紧张她,是不是这样?看到我如此的落魄,你们则一个个趁机来踩我,想把我逼入绝境,告诉你,我不会怕的。” 边说边哭啕着,双手紧紧缠着徐厉容铭的腰不放。 徐厉容铭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有力的手指掰开了她的手,厉声说道:“雪薇,请你自重,一个人若真到了无可救药的时候,那是什么都晚了,你好好想想这些年,只因为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无限的容忍包庇,可以说是到了极限,那年在图书馆里,你把简初推下楼梯,那时的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在御龙阁里,你丧心病狂,竟把容姨也推下了楼梯,造成容姨住了大半年的院,这些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了,只因为我偿还你的情,好,现在,我不再亏欠你任何东西了,就事论事,今天下午发生的晨晨受伤的一事,若查出来真与你有一点点干系,OK,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该怎么处置就会怎么处置!毕竟晨晨只是个孩子,如果你真做了这样的事,那就太歹毒了,不可饶恕。” 雪薇脸色苍白,唇哆嗦着,用手指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颊,绝望地说道:“铭哥哥,我的脸都被姐姐打成这样了,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想信我呢,真不关我的事啊?” “是么?”徐厉容铭冷冷一笑,嘴角凝满了寒霜,挑眉问道:“相信你?那好,雪薇,我来问你,十一年前,围墙那面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你吗?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真是你吗?那块玉配会是你的吗?说,你说啊?” 他的脸带着寒气紧逼过来,浑身都是唳气。 “啊。”雪薇后怕地‘啊’了声,脸上发白,后退一步,张着嘴唇,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话说了吧?”徐厉容铭冷笑,“今天你不会再来告诉我,你就是围墙外面的那个小女孩吧?不会再告诉我,那个绑着玉配的风筝是你放到我的手上来的吧?就你这样的行为,要让我如何来相信你,你倒说啊!” 他额角的青筋暴露,脸色胀红:“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还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是谎话连篇了,竟然用那样的谎言欺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些年里,我对你是无条件的信任,每次因我有怀疑问你时,你的回答总是那样的理直气壮,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到说谎话都不会脸红的地步,算是我以前白认识你了。” 徐厉容铭越说越激动,逼到她的面前,面色狰狞地说道:“现在我妻离子散了,你就高兴了吗?难道你就看不出来,这些年,我从没有爱过你吗?” 雪薇全身僵冷,有种恐惧慌乱从心底里升起,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无神的双眼望着徐厉容铭,痛苦地喊:“铭哥哥,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啊,从小,因为你对我不理不睬,我伤心难过,可那天,在围墙外面,你看到我时,竟是那样的激动欣喜,这可是我从没有见过的,那一刻,我就心动了,深深陷入进去了,不能自拔,我也没办法,控制不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点头承认了,我不是有意要这样的,真的,我有想过等后来你爱上我时再告诉你真相的,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而且我也忘了,舍不得说了,铭哥哥,这真不是我有心的,请原谅我,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如此执着的爱着你,从无二心啊!” 这样说着,趁着徐厉容铭发愣的瞬间,又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腰,掂起脚尖,红唇直朝着他的唇上贴去。 徐厉容铭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重重推开了她。 雪薇被推得跌倒在床上。 “够了,雪薇,请你不要老是拿‘爱’的名义来做些可悲可耻的事,那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从此后,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也郑重警告你,请你以后不要再对简初母女俩做任何不好的事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信的话,走着瞧。” 说完,徐厉容铭呼了口浊气,扭身大步走了过去。 直到把自己浸进了冰冷的浴缸里,他浑身的气愤与难受还没有消退。 雪薇确实不是他所看到的那么清纯美好,他想,在潜意识里,这或许就是他无法爱上她的真正原因吧。 他与简初的爱情,从开始到现在,自始至终,本就是一对佳偶,就算历经磨难,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这就是真爱的区别吧。 泡完澡出来,他穿好了衣服,就朝着外面走去。 医院的病房里,简初摸着晨晨的手,心里难过不已。 才与徐厉容铭那个混蛋呆在一起这么点时间,就发生了这样惨痛的事,她真不敢再相信他了。 轻握着晨晨的手,闭上眼睛,渐渐沉睡了过去。 “言声,言声……”刚进入梦乡,那个妇人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妈,妈,是我。”这次简初明白她是谁了,激动地叫起来,翻身爬起,就看到那个妇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她,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隐隐能看到她满脸慈爱的微笑。' ##第三百四十三章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 “妈,我是言声啊。”她朝她伸出了手来,渴望的喊。 多想她能走近来,让她好好看看她的脸。 对这个生母,简初从来没有什么印象,直到昨天,她才从厉义钦口中知道徐蔓删并不是她的亲妈,也明白了梦里的这个女人就一定是她的亲妈—雅秀了,此时,她是多么激动啊,多么想上去抱着她叫她一声‘妈’。 她试着爬下床来,可浑身像被着了魔法般不能动弹。 “妈妈。”她朝她喊,女人只是站在黑暗中朝她微笑,脸上模湖不清,一会儿,有光线慢慢明亮起来,女人的身子渐渐消失了。 “不要走,妈。”她惊得翻身爬起,眼前都是昏暗的光,额上全是冷汗,原来又做了那个梦,她有些沮丧又失落。 “小初,怎么了?”身侧,有男人温暖的声音响起,简初吓得朝这声音瞧去,徐厉容铭正坐在她的床前满脸关心紧张地望着她,明眸里的心疼非常明显。 简初凝着他,竟有片刻的恍惚。 在这样万簌俱寂的深夜,她怀疑自己仍在做梦。 曾经在梦中,在心底最深处,就是这样的二个人,一个是这梦中的女人,一个就是那个深埋在心底深处的与她心意相通的大男孩,这二个人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在她孤独寂寞时,出现在她的心灵深处,伴随着漫长的黑夜,让她的心灵得到慰藉。 这样的夜晚,黑夜深沉,病房里昏暗的夜灯发出摇摇的模糊暗圈,她有种游离在梦中的不真实感,只有在梦中,这样的二个人才能出现,不是么。 她呆呆坐着出神。 “小初,做恶梦了吧?”男人有力的胳膊伸过来疼惜地抱起了她,把她拥入了怀中。 温热的胸膛,浓烈的男人气味,夹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可是真的,鬼魂的身体都是冰凉的,而现在的她却被一团热气包围着。 如此的真实。 她清醒了过来。 “你给我走开。”她猛然用力推开了他,清醒过来的意识是痛心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脸过来看她们,她可不需要这样假惺惺的关心,在他的面前,她早已经把自己武装成了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了。 徐厉容铭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眸眼里闪过丝痛意,随即冲上来,强势抱起了她:“小初,晨晨受伤,我比你还要痛苦,相信我。” “哼。”简初冷哼一声,怒声说道:“想要我相信你,那就拿出证据来,严惩凶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男人身上浓烈的气味将她紧紧裹住,这怀抱很结实,曾经很让她留.恋,可现在是那么的让她心痛! 她为晨晨而心痛啊! “放心,这次只要是有人恶意伤害了晨晨,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请相信我。”徐厉容铭紧拥着她,郑重承诺。 简初冷冷一笑,用力推着他:“只怕你下不了那个狠心,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鬼才会相信你。” 可徐厉容铭执念地抱着她,任由她在他的怀里反抗挣扎,只是紧紧用力抱着,享受着这片刻的美好。 他真的怕,怕她生气了,怕惹怒了她,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和孩子了。 现在的她可不比以前的她。 她的本事大着呢! “姓徐的,请尊重我,不要让我丈夫家里的人看到你与我这样不清不楚的,还有昨天晨晨受伤的事,只怕让我婆家的人知道了,你都会不知怎么死的。”简初浑身被徐厉容铭搂得紧紧的,快要透不过气来,挣扎不了,只得这样恶狠狠地威胁着。 这男人太放肆了! 现在的他们算什么? 前夫,前妻,完全就是陌生的男人与女人,半毛关系都没有,可他却任意欺身上前,动作暖昧之极,太过份。 听到简初这样说,徐厉容铭似乎受到了刺激。 “死女人,拿你那死鬼夫家来威胁我?别把我当傻子,我已经调查过了,新加坡的富豪中确实有个叫吴良申的,也确实是在三年前病死了,可他死时已经八十三岁了,现在有一子一女,还有二个私生子,那年龄都可以做你爸妈了,而且他们现正在争夺遗产呢,就算你真的嫁给了那个死老头子,你就能确定你那些所谓夫家的人会来找我算账么?”徐厉容铭语气讥讽,带着报复的快意,“只怕他们个个都是巴不得你早点改嫁吧!” 简初被男人的话一时弄得心底发慌,蒙在他胸膛的眼里闪过丝心虚。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还真会去调查她的一切,这真是脑抽了吧。 “更何况,一个快要病死的八十三岁的富豪老头子迎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报纸可是没有半点风声,甚至当地的老百姓听都没听说过这事呢,这你算是隐婚么?骗鬼去吧!”徐厉容铭抑制不住心底的恼意,继续冷嘲热讽着。 简初掩饰住心底的那丝惶乱,连连冷笑道:“你还真是用心,把我的事调查得如此详细,可我还就告诉你,我的身份就是新加坡富豪遗霜,这是不会假的,我愿意嫁给一个快要病死的老头子来糟踏自己,那是我自己的事,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徐厉容铭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恨声说道:“简初,你这是想要存心气死我吗?” “是么?”简初耸耸肩,嘲讽的笑,“我还从没想到你徐厉容铭会这么的脆弱,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将你徐大总裁活活气死,那还真是让你贱笑了。” 徐厉容铭嘴角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徐总,我还劝你别自作多情了,在我的眼里,你其实真不如那个死鬼糟老头子呢,至少我嫁给他后,他马上就死翘翘了,我还继承了大笔遗产,华丽转身,从此后过着辉煌风光的日子,可曾经的我嫁给你呢,那是受尽了屈辱,三番几次差点被人害死,甚至连孩子都无法保住,你说我的选择有错么?难道你不应该祝福我么。”简初不无嘲讽地继续说道,手指握成了拳。 徐厉容铭的心突然一痛,身子抖了下,胃部有股强烈的痉孪袭过来,他脸色发白,紧紧搂紧了她,咬紧牙关,似乎想要缓解些疼痛。 “说,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宜丰公司的女总裁的?究竟是怎么上位的?”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她,声音有隐忍的痛苦。 报纸上面说是允泽强亲自任命的她,这在他心里是不信的,允泽强是什么人?那可是全球超级富豪,能与他见面的不是各国政要,就是全球同等位富商,甚至还有美国总统经常都要与他见面的,而简初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他呢,并且还得到了他如此的亲睐? 简初是有点建筑方面的才能,这没错,但全球范围内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他的接见并且还能亲自任命她为集团旗下新加坡公司的女总裁?这其中显然有隐情,他很想弄清楚。 “呵呵。”简初突然呵笑出声来,“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子了吧!” “你……”胃里一股疼痛袭来,徐厉容铭把头无力地埋在了简初的肩膀上,“我不相信,你从来就不屑靠潜规则上位的。” “那真是你看高了我,只能是你的悲哀,不要忘了,当年我从监狱出来时,第一天就去了红人馆里勾引你,直到现在,你不得不承认中了我的毒,被我勾引得不能自拔了吧。”简初怪笑出声,笑声堪称凄艳。 徐厉容铭的胃越来越痛,这女人说出的话,在这夜晚太TM渗人。 “小初,我们能好好说话么?”他宽厚的大掌摸着她的背,声音低沉,带着乞求,却是那么的动听。 简初感到男人魁梧刚毅的身子有些抖动,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轻颤,秀眉皱了下,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男人的背。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尖里闪过丝尖锐的疼痛。 “我说话一向都是正而八经的,如果你受不了,可以走,我也没有耐心跟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好好说话。”她冷冷答道。 夜晚,黑得那么的沉,那么的阴。 徐厉容铭一会儿后,把头从她肩上抬了起头,坐到了床沿上。 “小初,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他漆黑的眸幽深莫测,直直地望着她,黑暗把他的脸罩得模糊不清,他的声音飘飘渺眇的,简初突然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 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的喘息沉重。 她的幽若可闻。 这一刻里,生命仿佛停止了,黑暗把他们彻底吞没。 “或许会吧,关健的是你不会死的。”简初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幽幽响起。 徐厉容铭嘴角边浮起抹苦笑。 “小初,你就那么恨不得我去死?我在你心中真的一无是处吗?” 简初低头没有说话。 他是够有情有义的,但那都是对雪薇,而对她,从来都只有伤害,即使有爱,也只是爱她的身子,想要占有她而已。 何其悲摧!' ##第三百四十四章心慌意乱的感觉 ' “夜深了,睡吧。”半响后,徐厉容铭掉开了话题。 简初却坐着没动,经历了这样的一个梦,她已经没有睡意了。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晨晨是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的,至于昨天发生的事,就算了吧,当做没发生过了。”不知为何,简初总觉得这男人的心思太过沉重,她很累很倦了,不想再去想些什么,生活本就多磨难,真的没那么多闲心去猜测那些与自己以后的生活毫无干系的人或事,接下来,照顾好孩子们才是她的重点,最多,昨天发生的事算了,不再与他计较了,晨晨的受伤也仅此一次吧!就当是一个教训好了,相信以后不与他呆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的,因此,她淡漠地说道。 徐厉容铭的眸光在暗夜中闪着危险炙烈的火花,盯着她冷漠的脸瞧着。 “小初,你再说这样的混蛋话我就要吻你了。” 男人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唳气,她都已经如此轻视他,恨他了,不在乎再多一点恶行了,与其让她彻底抹掉他的存在,不如让她恨多点为好。 对于男人灼灼逼人的气息,简初心底有些害怕,在这方面,她是绝对相信这个男人能做出来的。 身子朝后面挪动了下,防备着他。 “睡觉吧。”徐厉容铭看到了她满身的警惕,心中悲哀,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烦燥地命令道。 简初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到一旁,用手指着门口,冷冷说道:“徐厉容铭,请你回去吧,晨晨是不能闻烟味的。” 徐厉容铭伸进口袋的手僵住了。 “烟我可以不抽,但你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他也站了起来,危险地朝她靠近,“想让我走,不行。” 黑暗中,男人的身影如堵墙般朝简初压来,她的心跳了起来,本能的扭过身去准备离他远点。 可才迈开步子,就被二只有力的大手拦腰抱住了。 她惊呼出声来,又担心吵醒了晨晨,声音在叫到一半时收了尾音。 徐厉容铭公主抱式的,横腰抱起她,唇角微微上扬。 “你要干什么?”简初惊问出声,眸眼里都是怒意。 “如果你无法爱我,不如让你更加恨我。”徐厉容铭戏谑,声音很重。 说完,用力将她举过了头顶。 “啊。”简初吓得叫出了声来,睁着眼睛,小声怒骂:“你这个变态。” 徐厉容铭轻笑,举着她原地转了几个圈。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他呢声轻笑。 简初吓得脸色发白,她有恐高症,感觉整个人快要被这男人甩出去了般,紧闭着眼睛,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吓得浑身发抖。 虽然死不可怕,她这贱命也死过好几次了,可现在还真不能死,她若死了,晨晨和孩子们怎么办? “快放我下来,疯子。”她压抑着声音怒喊。 徐厉容铭双手一松,简初顺利落进他的怀里,他轻笑一声,抱起她朝着卫生间里走去。 “呜,放开我。”简初落进他的怀里,头晕目眩,又气又急,拼命捶打着他。 徐厉容铭毫不理会,一手拧开了卫生间里的大灯开关。 卫生间里瞬间亮如白昼。 强烈的日光灯下,简初就看到男人的眸眼泛起赤红色,危险侵略性极强。 刚张嘴欲叫。 “呜呜。”双唇就被男人狠狠堵住了,他霸道而又强烈的吻着她,长舌在她的嘴里肆意掠夺,将她的红唇堵得严严实实。 简初急了,反抗,双颊胀得通红,拳脚交加。 可男人不管不顾,死死将她抵在浴室的墙上,疯狂地吻着她,夹着强烈的占有欲,歇斯底里的。 徐厉容铭的内心里是莫名的恐惧,总觉得这女人随时都会离开他,让他永远无法捕捉与追随,他害怕这样的感觉,太贪恋这样与她如此近密接触的美好感觉了,他不想放过她,哪怕从此后,她恨他入骨。 浓烈强势的男人气息浓浓包裹着简初,那种想要拒绝却又无法拒绝的感觉在男人的火热攻势下,她的身子由僵硬再到渐渐绵软得跌入在了他的怀里。 “小初。”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移开了唇,在她耳畔深情地叫唤出声来,每每叫出这个名字时,他的心都会疼。 “混蛋。”简初喘过气来后,怒不可歇,伸手朝他打去。 徐厉容铭避头让过,把她抵到云石台上,邪邪一笑:“小初,既然不管我怎么做,你也不愿意给我机会,那我就干脆黑到底,让你好好记住我。” 说着,双膝一抬,简初就被他顶坐到了云石台上,男人可恶滚烫的大手从她的衣服里伸了进去,肆意触摸挑逗。 “你……混蛋”简初张开红唇就骂,徐厉容铭低头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手开始邪恶肆意妄为! 简初真没想到这男人会如此的大胆嚣张,这可是在病房里,晨晨受伤还躺在床上呢,伸出双手抵着她,男人刚健的胸膛上的热度隔着布料都能清晰地传递了过来,简初的心跳得不受控制,还在用力挣扎时,男人边吻着她,边用一只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勺上用力握住,整个身子抵着她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则可恶之极。 简初无法动弹,只能由着他索取。 不得不否认,这男人的吻技越来越好了! 她的呼吸全部被他霸占,胸腔里的气体渐渐稀薄,大脑缺痒,进入到了一种迷幻的状态中。 这样醉生梦死的感觉,都有多长时间没有了,她已经忘记了,甚至于女人该有的感觉全部都消失殆尽了,原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有,可没想到却又被这个男人轻易给唤醒起来。 厉容铭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可简初的刺激真的让他疯狂,他生着闷气,恨她的无情,也恨自己的自制力,有力的大手紧搂着她,想要把她揉碎塞进身体里,肆意掠夺索取她的美好,如果这里不是医院,他一定不会这样的意兴澜珊。 被女人身上美好的触感刺激着的男人满脑子里都在想着如何尽最大可能的释放着自己的紧绷。 “这里,还有这里……,以前每次我们亲密的时候,你都会很兴奋,我很喜欢。”徐厉容铭吻得她的红唇肿胀,贪恋的移开,凑到她的耳畔暖昧羞人的话语令女人脸红。 简初瞪着大大的眼,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滚烫的大掌落在她脸上胡来,眼圈渐渐泛红。 太多的委屈涌上心头,这男人,什么时候顾虑过她的感受! 死王八蛋! “徐厉容铭,我会让你后悔的。”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我此生无悔了。”徐厉容铭贴近她的脸,凝着她眼里的怒意,唇角微微上扬着,恬不知耻,手指轻抚着被他吻得肿.胀的红唇,是暖昧至极的调笑。 简初别过脸去,这男人的眼神像个透视镜,似乎已经把她眼神里的东西都给透视完了。 她,竟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男人的眸漆黑黝亮,闪着华光,他的手指扶着她的下巴,又固执地把她的脸掰过来,让她与他的眸对视。 简初的心微微抖着,眸光里有无法掩饰的心虚,害怕被他看穿般,她垂下了眼敛,男人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耳畔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简初的脸红得像个煮熟了的螃蟹,连着耳根,都像被上了层色蜡般,身体里久违的热潮开始汹涌滚动。 真是讨厌得要死。 即使她的心房如何紧闭,可这男人都有办法把它撬开,他是她此生的劫难! “小初,你还是爱我的。”男人看穿了她的心里,像得到了有力的证据般,自我得意地宣告。 “想得美。”简初立即否定,“没可能。” 不经意间抬眸就撞到了男人染着情浴的眼眸,那眼眸里有着什么让她心动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膨胀开来,渐渐滚荡了她的心。 鼻子微微一酸,心底的委屈像潮水般涌出来,美目里的泪瞬间就满溢得无法自抑,顺着脸庞肆意流下。 “小初。”徐厉容铭的声音轻颤,抚上她满是泪水的脸,她眸眼中的委屈与伤痛,无措,狠狠撞击着他的心扉,这些年来,他过得如此艰辛痛苦,她,一定比他过得更加的苦。 他的唇落下来,如涓涓细流般吻在她的唇上,不再是挑逗,试探,而是带着他浓烈的爱,深深吻入,追逐着她的舌,直接而强势,不再让她有丝豪的退缩。 大手紧扣着她的身板,他们紧密贴合,亲密无间。 女人的脸渐渐被他的吻覆盖,直至染上了一层绯红色,像盛开的桃花。 徐厉容铭的眸惊艳的看着女人面如桃花的脸,心里暗暗赞叹,这女人真美! 都是孩子的妈妈了,可她整个人看起来仍如清纯的少女,如若不是心灵纯净,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干净纯粹的美,她的美正如她的内心,执着而专注,那些年,即使恨他,也是用尽了全力,否则又何须孤注一掷地走进红人馆里。 任何负面的猜测都只会亵渎了她的这份神圣的美。 他紧紧抱紧了她,“老婆……” 如梦呓般,他轻喃着。' ##第三百四十五章今晚,很幸福! ' “别这样叫我,我不配。”简初的嘴角是讥笑。 一句老婆,又把她的思绪全部翻了出来,往昔的爱恨情仇如潮水般刚褪下去又涌了上来,搅得她的心莫名的复杂。 徐厉容铭的五指握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上。 “小初,就算是我不配,我也是用尽了心来爱你的,你就不能感觉到吗?” 他深黑的眸望向她,眸中央闪着一点点亮光,似泪光,又似天上璀璨的星光。 简初心中悸动,望向他的眸光渐渐柔和,垂下了眸。 他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记忆中的他,以前即使唐突孟浪她,那也是意气风发,势在必得的,可现在的他多少都有些老成,就算是想要占有她,也是隐晦而成熟,他似乎特别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即使是深沉的爱,缓泄出来时,也带了某点禁忌,而显得小心翼翼。 不知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种小心翼翼,从强势霸道的男人身上发出来时,都会让她的心产生一丝疼痛,不忍心真正彻底拒绝他。 “徐厉容铭,你到底要这样欺负我要到什么时候?”简初的语声小了下去,无奈地问,眸中央那点被他挑逗起来的情潮暗流涌动,越加的眸光潋艳。 “小初,我哪敢欺负你啊,现在你的身份了不得,国际有名的女总裁,权执滔天,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要巴结你呢,今天若出了这医院,只要你不愿意,以后还想要找到这种机会都难了,因此,我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再说了, 一个男人面对着他心爱的女人,情难自禁,这也不算得太大的罪过吧。”徐厉容铭贪焚地盯着她,眸里的光染着浓浓的色彩,语声有些俏皮的笑意,“现在的我特么地就想巴结你,将来还想仰望着你来照顾我的生意呢。” 他似笑非笑地说着玩笑话,双手抱起了她。 “小初,今天要不是在医院里,我一定会要了你,哪怕明天被你杀了,我也会做到,可现在这样,只能放过你了。”他仍然是轻俏,不太正经的话。 简初瞪着他,这男人,真的无语了! 但她毫不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好好睡一觉吧,今晚让我来陪着你们。”他有力的双手抱着她,朝着病床走去。 这是VIP病房,病床还是适合一家三口睡的。 徐厉容铭把她轻放到床上拿过软被来替她盖上,然后,他依着她和衣睡下,手臂支起枕着侧脸,静静地看着她们二母女俩,嘴角微微翘起。 今晚,真的很幸福! 他唇微微翘着,今晚窥测到了女人内心里的那份隐藏的爱意,那是对他的。 他心悸动! 有这,死也无憾了!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后。 渐渐的,简初也沉入到了梦乡里。 多少个黑夜,徐厉容铭都夜不能寐,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靠安眠药才能睡得踏实。 今晚,温馨美好,抱着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也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里,胃里又开始像针尖一样细密的疼痛,在毫无知觉中,他把简初抱得紧紧的,一会儿后,在梦里,这种疼痛缓解了,他再次沉入了梦乡。 后半夜里简初是被徐厉容铭的大手搂得紧密得透不过气来给弄醒的。 睁开迷糊的双眼。 右手习惯性的去摸晨晨的身子,还在,心里松了口气。 耳边传来一阵闷哼声,似乎夹着隐约的痛苦。 张开眼睛,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刀凿斧削般完美的脸呈现在眼敛下,他浓密的剑眉微微拧起,从他的嘴里发出痛苦的痛呓声,似乎正在梦里与什么东西作着痛苦的搏斗。 他紧紧搂着她,像要把她刻入生命里般,眉眼间的痛楚是那么的明显。 简初的心微微悸动着,所有对这个男人的恨,愤怒,似乎在这个瞬间都在融解。 这样的感觉很可怕。 似乎会毁掉一切。 她害怕极了,手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 明天,或许真该走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仇未报,又会陷入进去,万劫不复。 次日,天蒙蒙亮时,徐厉容铭就张开了眼睛。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是搂着简初入睡的,这样的感觉真的太美好,太幸福了,他竟舍不得醒来。 晨晨稚嫩的小脸还是睡得香甜极了,只是嘴唇还有些微的红肿。 徐厉容铭低头打量着这小人儿,越看越觉得喜爱,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像自己,尤其那眉眼间,真的很像李季敏。 他痴痴看着,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去亲了亲她的小脸,眸光落在她小胳膊上绑着的纱布时,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凝眉沉思了下,悄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没有给到她们母女的幸福,但起码不能让人来伤害她们,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最好不要查到是有什么人恶意动了手脚,否则,他一定会让她死。 徐厉容铭才走,简初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是知道的。 悄悄坐起来,检查着晨晨的胳膊,今天仍然红肿着,心里一阵疼惜。 拿出了手机来。 “陈辛,尽快过来把我和晨晨接走,另外派二个强壮的保彪去跟踪雪薇。”做了这个指示后,她挂了电话,站起来,踱到窗前,一层红日正从天边冉冉升起,艳丽的霞光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如同给她披上了一层金缕衣。 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从眸光里洒出来的光清冷得可怕。 她是一个母亲,有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可以被人欺负,但她的孩子,绝不能受到一点点的欺负,昨天发生的事,她可以放过徐厉容铭,因为她相信他不至于做出如此恶意的事来,但凡能查出一点点蛛丝马迹来,她雌牙必报,一定会让伤害晨晨的凶手付出十倍的代价。 这是她的决定! 徐克帝国集团办公室里。 “顾经理,这几个报表好几天了都没有签字,徐总到底去了哪里?” “顾经理,这个游戏项目上面已经审批下来了,该要给徐总签字落实下去了。” “顾经理,宜收的项目明明那天宜丰公司准备谈判了的,可徐总不知什么用意,硬是不让我们过去,现在可好,今天已经接到宜丰公司解约的通知函了,这么好的项目就这样被毁了多可惜啊。” …… 顾承泽大早来上班,才进办公室里,公司的各个高层就把他给包围了起来,纷纷找他拿主意。 没办法,貌似已经一个星期都没看到总裁的身影了。 平时一向都是徐厉容铭带着他们拼搏的,现在总裁突然没与他们站在一起,都有些心惶惶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项目都进入了开发期,实在耽搁不得,只好纷纷来找公司的元老,徐厉容铭的得力助手顾承泽拿主意了。 此时的顾承泽也是头大如牛,似乎自那天,在陪着徐总视察商场,遇到少奶奶起,徐总整个人就不正常了。 他每天焦躁不安,再也无心工作,甚至一连几天都不进办公窒的门,好不容易看到他过来时,也是魂不守舍地坐着,就是坐着,也是不到一会儿就走了。 “这些天,徐总有些私人的事正在忙碌着,你们手头这些项目就先放在我这里吧,徐总心里是清楚的,你们先尽量把公司里的其他工作做好,这些项目,我会尽快找到徐总向他汇报的。”顾承泽这样安慰着他们,把他们手上重大的项目都揽了过来,打算这二天内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徐厉容铭。 公司自成立至今起,还从没见到他有这么久时间不来上班的,也从没见到他有如此不把公司的事物放在心上的,正因如此,公司的高管都有些凌乱了,不知该要如何办才好。 顾承泽才安抚好这批高管,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顾经理,徐总在不在?”手机里,周穗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郑重而又仓促。 “周总监,怎么了?”顾承泽听到周穗这样的声音时,眉心一皱,立即问询道。 周穗是跟在徐厉容铭身边的一名老将,轻易不会把情绪带进工作中来,工作能力也是相当的出色,正是因为这样,当年徐厉容铭从天胜集团出来时就把周穗留了下来辅佐厉容瑞,帮他管好天胜集团,毕竟天胜集团是厉家的根本,不能垮了。 “哎,顾经理啊,天胜集团真有大麻烦了。”周穗在那边急促开口,无奈的口气,“徐总在不在呢,我要亲自跟他说。” 顾承泽沉吟着,“周总监,徐总已经好多天都没来徐克帝国集团了,估计他现在G城追少奶奶呢。” 周穗听得一惊,少奶奶?略微想了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跟在徐厉容铭身边,但关于他的事,他还是密切关注,心里一清二楚。 “哎,真是麻烦事一桩又一桩的,现在天胜集团已经摇摇欲坠了,飞弘集团正在步步紧逼,前段时间,故意放了个诱饵给厉总,厉总没有长远眼光竟然不听我的劝告就中招了,现在飞弘泉拿着鱼钩正在步步收线,随时都会把天胜集团给廉价收购啊。”' ##第三百四十六章这个不是小事 ' 周穗在那边痛心疾首,恨铁不成刚的说道:“我并不是心疼厉容瑞,这个人心比天高,好高鹜远,眼光肤浅,真不值得为他效力,可我怕对不起徐总的嘱托,毕竟当年,他离开时就再三叮嘱我要引导厉容瑞把天胜集团带上辉煌的,现在不要说什么辉煌的话了,只怕连能不能保住都还是未知数呢,再怎么说,天胜集团也是少爷一手打下的江山,若这样给飞弘集团吞并了,那也太可惜了,而且这样一来,厉家也会元气大伤,我想这点少爷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顾承泽静静听着,满脸沉重。 “周总监,不要太心急了,前段时间我就把这个事情跟徐总说了,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我想他心里是有数的,你也不要太焦急了,多盯着飞弘集团,尽可能搜集到一些证据,漏洞,到时徐总收拾起来也会痛快点。” “好吧,只能这样了。”周穗表示很无奈,“你可千万要记得跟徐总多多提醒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穗无奈之下只得挂了电话,这几天曾打过徐厉容铭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通话中,实则这些年,他并不知道徐厉容铭备有二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公事的,一个是私人的,现在的徐厉容铭自从简初出现后,公事的电话基本就关机不接了,每天只拿着私人电话。 因此,周穗想要找到徐厉容铭还真是非常难的。 南城公安局贾胜文的办公室里。 “贾局长,昨晚翔龙阁健身房的调查怎么样了?”徐厉容铭大早就来到了贾胜文的办公室里。 贾胜文笑笑:“徐总,你可真是积极啊,就这么点小事,昨晚,亲自给我打电话,半夜闹腾,临睡前呢,还接到你打来的电话询问,现在嘛,大清早又过来了,这么多年,我可是头次看到你如此沉不住气的。” 徐厉容铭脸上一凛,认真说道:“不,贾局,这可不是小事,晨晨只是个那么小的孩子,若真有人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那用心也太歹毒了,我不能饶恕。” 贾胜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说徐总,晨晨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孩子吧?” 这些天,关于他与前妻的事,可是频频见诸报端,想要人不知道都难。 对于他与前妻的事,贾胜文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徐厉容铭一听,脸上的肌肉一僵,愣怔了下,尔后摇了摇头,苦笑着:“我也想啊。” 贾胜文脸上的笑更加意味深长了。 “徐总,您还真是情种啊,对于女人,总是那么上心。”他嘿嘿笑着。 徐厉容铭的面色微微变色。 他对于女人总是那么的上心么! 连贾胜文都说‘总是’了,那只是因为以前对雪薇的上心吧,就连这些旁人都能瞧得出来,更别说简初了。 “贾局,简初是我的妻子,这次不一样。”他口气有些闷堵。 贾胜文看着他,笑了。 “放心,徐总,我们对任何犯罪份子都不会姑息的,只是……”他沉吟了下,眉头拧起:“就算这次真有人在跑步机上做了手脚,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当时你在身边,有大人在,也是晨晨自己跳到跑步机上去的,现在造成的后果也不是致命的,监控查不出任何证据,指纹倒是有几个,现在还在排查中,这样的事件,比起我们所面对的犯罪杀人案,于我们刑侦公安来说,真只能算是小事一桩了,说白了,是你这个大人监护不当,这事啊,要不是你徐总亲自给我打电话,我还真未必会派人去给你提取指纹呢,毕竟我们人手有限,每天都要面对着大量错综复杂的案件,真没心思来管这些小事,试想想,要是这G城每个小孩子摔了一跤就跑来报案,你说我们还用得着工作么?” 贾胜文的话虽然残酷,却也说明了一个现实。 可徐厉容铭怎么会这样想呢! 他面色发黑,锋利的眸光只是紧盯着他,非常可怖。 “哎,徐总啊,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嘛。”贾胜文被他盯得发毛,只得苦着脸说道:“就因为是你徐总裁,我才及时派人给你调查了,结果嘛,还要比对,可没那么快的,有点耐心哈。” “好吧,贾局长,我就等着你的结果,再说一遍,这事不是小事,必须要引起高度重视,否则以后,贾局若再有事要找我时,我也不会给面子了。”徐厉容铭咬了下牙,重重丢下这句话后,大步昂扬地走了。 贾局长苦笑一声,满脸的无奈。 医院的楼下。 一辆黑色名贵的劳斯莱斯正华丽地停着。 “妈妈,我们这就走了吗?那帅叔叔呢?”晨晨被简初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她的一双小眼到处棱着,追寻着徐厉容铭的身影。 “晨晨,你手受伤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们回家去,妈妈请名医上门来给你治伤,晨晨以后要多注意安全,记住,有些危险的地方是不要轻易去碰的,要懂得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能随意和陌生人说话,懂吗?”简初轻言叮嘱着,保彪打开了车门,简初抱着晨晨坐到了房车后面,陈辛也从医院里结了账走出来。 “走吧。”看到事情都办好了,简初就朝着司机说了声。 劳斯莱斯很快开动了。 徐厉容铭提着早餐走过来时,劳斯莱斯刚好从他身边经过。 “小初,晨晨。”他一眼就看到了这辆车子,扭身追过去,大声喊。 可车子呼啸着朝着外面开去,把他甩在了后面。 徐厉容铭手中的早餐跌落在地,呆呆站着。 很久后,他都是笔直地站着,没有任何表情,一会儿后,才聋拉着头朝着外面走去。 南城的豪华别墅里。 “呀,晨晨,怎么会受伤了啊?”厉思晗正躺在沙发上吃着东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忙迎了出来,一眼就看到晨晨受伤的嘴,还有绑着的绷带,惊讶之极,脱口问了出来。 简初的脸色有些难看。 “姨,我被跑步机伤到了,不过没事的。”晨晨朝着她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呀。”厉思晗的心里难受极了。 小晨晨受伤,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想问,她哥怎么会没有保护好晨晨呢,可看到简初阴沉的脸,有些害怕,不好开口了。 简初把晨晨送到卧房后,又亲自请了医生过来检查涂药后,这才把晨晨交给了保姆,放心来到了办公区域。 “简总,您确定要把宜收的合约给退了吗?”西米迎着简初走上前来,认真问道。 “有什么问题么?”简初打开笔记本,眉目清淡地问道。 西米苦着脸说道:“简总,您取消了与宜收公司的合约,徐克帝国集团竟然要投诉到美国总部去。” “可恶。”简初一巴掌拍在书桌上,脑海里闪过徐厉容铭得意带笑的脸,恨不得把这张犯桃花的脸给撕烂了,昨晚的情景在脑海里浮现,不由自主的,脸颊开始发热,连着耳际都在发烫,心跳得有些急。 简初真是又恨又气,她气这个死男人用这种手段来威胁她,恨的是,她竟会如此没出息,经过了这么多事,竟然还会陷入他的情网中。 “简总,不如再好好考虑下,对方现在并没有这样做,只是派了他们的经理过来与我们协商,若这事真的闹到总部去了,会对您的前途有影响的,毕竟这样的一大单生意无缘无故说取消就取消了,真不太符合公司的利益。”西米小声轻劝着,心里也是暗暗的惊讶,平日的简初遇事都算冷静沉着,可在这件事上,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手忙脚乱,意气用事,这可不是好事。 “他们哪个经理来与我们协商的?”简初听到徐厉容铭竟然派了人过来与她们协商,神经立即高度紧张起来,急忙抬起眼睑问道。 “顾承泽,顾经理。”西米看着她,清晰地答。 简初脸上变色:“他在哪里?” “简总,他现在就在接待室里。”西米望着简初有点不安地答道,前天,简总被徐厉容铭在会议室里直接给扛走了,明明看到她愤怒得不得了的,可转眼间,竟又吩咐连晨晨都带了去南城,这其中的关系还真是不同寻常。 “什么?你竟然放了他进来?”简初腾地站了起来,脸有愠怒。 “简总。”西米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答道,“如果不放他进来,他直接跑到上面告状了,这对我们公司不好,他们公司给出的价格确实远高过市场价,若无故推掉这个单,真会引来上面的调查的。” 简初脸色发白,无奈跌坐下来。 “简总,您看要怎么回他?他还在等着呢!”西米望了望接待室那边,小声问道。 简初忍气吞声,重重说道:“那这事就由你全权去负责吧。” “好.吧。”西米答应一声,朝着接待室走去。 简初倒了杯开水,喝了几口后,心才渐渐定了下来。 可没到一会儿,西米又走了回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岂有此理 ' “简总,顾经理说要见您。”西米走回来为难地说道。 “见我?”简初嘴角有微冷的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顾承泽跟着徐厉容铭打拼天下有些年头了,看来是深得了他的真传了。 凡是与徐厉容铭有关的东西,简初都不愿意再去触及,正在她准备一口回绝时,只见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少奶奶,您好。”顾承泽竟然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态度恭敬地问侯道。 简初吃了一惊,短暂惊讶后,只能微微笑了笑。 不会忘记,那年妈妈生病时,是他放了她进去找徐厉容铭的。 “原来是顾经理,快请坐。”她的脸上有了浅浅的微笑,指着一旁的接待椅说道,嘴上虽然客气,但也没有站起来,行动有些偏冷。 因为他是代表徐厉容铭来的! “少奶奶。”顾承泽笑了笑,站着没敢坐下来,“我还是站着说话比较好。” 简初笑笑:“那你想说些什么,说吧!” 顾承泽沉思会儿,认真说道:“少奶奶,少爷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容易的。” “是吗?”简初的笑有些冷,“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呢。“ “那是。”顾承泽陪着笑脸,“少奶奶,我只是想说,少爷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 “顾经理,今天你就是来说这些的吗?”简初挑眉,很有些不耐烦。 “不是,我是来有公事的,但这些话也是我私人想跟您说的,希望您能理解下少爷的苦心。”顾承泽仍然坚持说道。 “如果有公事,那就说公事吧,我上班时间从不谈私事。”简初拒绝得很明显。 顾承泽无奈,只好说道:“简总,关于宜收的事,我建议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听说,你们徐克帝国集团竟要去投诉我?”说到宜收,简初脸上有了薄怒,不屑地问道。 “不是这样。”顾承泽立即陪笑,“徐总只是觉得这样的天作之合若错失了会很遗憾,因此,特地派我前来劝说您不要意气用事,一个成功的决策者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顾虑大局,考虑周到才能下决定,而不是太过草率,只凭自己的意愿办事,而且宜收这个项目,在市面上已经引起了一定的反响,大家都知道是由您公司承建的,若突然解约,不仅会引起非议,也会影响众人对我们双方的猜测,这样绯闻缠身,对公司与个人的前程都不太好。” 简初听着这话,完全就是徐厉容铭的翻版。 这男人,让他的手下来给她上课,真可恶! 如此浅显的道理谁不懂呢!自以为是! 拿得起放得下,简初也不是个老古董! 她脸上浮起幽淡的笑:“即然你们徐克帝国集团如此的有诚意,我当然也不会一根筋到底了,商人嘛,跟谁不是做生意呢,关于这个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就由西米全权负责与你们交涉,你们若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可以去找西米解决,OK?” 顾承泽一听,眸眼亮了下,果然还是徐总厉害,当下开心的笑了笑:“好,这个没问题。” “那好,你还有什么事吗?”简初见他得到了回答却并没有离开的意图,不由得又挑眉问道。 “是的。”顾承泽点点头,还是很认真说道:“这次过来,徐总还有一个事情是要跟您商量的。” 哪来的那么多事? 简初火大,满脸的不耐烦。 “什么事?”她冷冽地问。 “是这样的。”顾承泽清了清嗓音,继续清晰地说道:“关于星海音乐厅的承建,徐总委托我来向您发出邀请,徐总说了,请您一定要接下这个工程,事关G城的百年大计,请您一定要答应下来也算是为家乡出点力吧,他相信您能设计出经典的建筑模型来,若您因为此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给他电话。” 顾承泽几乎又把徐厉容铭的原话给照搬了过来,在他看来,徐总把这样一个任务交给他,几乎就是在为难他。 就宜收的项目,简初都要解除合约,又怎么可能还要来接下星海音乐厅这个烂尾工程的承建呢。 果然顾承泽就从简初的眉眼里看到了蕴怒与不快。 “放肆,凭什么我要接下这个项目?”她忍住心底的怒气,冷声喝问着,关于星海音乐厅的地块,五年前就已经拍卖下来了,五年过去了,不仅没有承建好,竟然还烂尾了,现在呢,就来找上她,这男人仍然是那么霸道,岂有此理! 她可没闲心来管这些破事,正准备完成手头的工作后就回新加坡了的,“对不起,对这些事我没有任何兴趣,请你回去转告他,我不会接下这单CASS的。” 顾承泽心里发毛,仍然坚持说道:“简总,徐总说了,您不接也没关系,到时他若设计好建了出来,还请您不要生气,如果您想知道为什么可以给他打电话,不管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请您给他打电话。” 我靠,这是明目张胆赖上她的节奏!太好笑了! 简初的脸憋得通红,刚想发作。 “简总,我找您的事已经说完了,就这些了,先告辞了。”顾承泽说到这儿,暗暗松了口气,看着简初气鼓鼓的脸,只想溜之大吉。 免得徐总把她激得发毛了,把怒气全部转移到他的头上来了。 他礼貌地鞠了个躬,转身刚想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简总,最后还有一个事,徐总说,关于您妈妈徐蔓删的事,他现在不想接收她了,准备把她还给您,还请您做好准备,随时打电话与他商量。” 说完这些趁着简初忍无可忍之时,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才跑出去,就与迎面匆匆而来的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怎么回事啊?”沈飞飞正风风火火赶来,却没料到会与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心里很不爽,貌似是这个男人撞的她,太不爽了。 一向大大冽冽的她立即就发彪了,“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姑奶奶我么?” “对不起,对不起……”顾承泽的身子刚好就撞到了女人的怀里,还正好撞上了女人胸前的那团柔软,一股女人特有的清香味飘进了鼻翼中,心中一慌,意识到自己撞着了个女人时,脸霎的红透了,忙不迭声地连着道歉。 沈飞飞很没好气,这男人撞到了她的怀里,就算无意,也有吃豆腐之嫌! 睑着眼抬头去看时,就看到了一张俊朗的脸,似乎有些熟悉,就盯着他看了起来。 “小姐,真对不起,我不是无意的。”顾承泽此时是前后背都发毛,后面是简初黑沉的脸,前面是女人虎视眈眈的眼,前后夹击,竟然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我靠,合着你还是有意来撞我的了。”沈飞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竟然敢来吃她的豆腐,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小姐,我说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的,请见谅。”顾承泽额上冒汗,越紧道歉。 “哼,”沈飞飞冷哼一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后,忽然认出了他,立即嘲讽地说道:“呀,原来是那个渣男的手下,怪不得如此无礼呢,话说你这是来干什么的呢,代他向我的好姐妹传情的么,告诉他,覆水难收。” 顾承泽被沈飞飞一阵奚落,好不尴尬。 看来,就连少奶奶身边的朋友都对徐总的印象特么的差,这徐总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呀! 他只得朝她频频笑笑示好,低头就欲从她面前走过了。 “站住。”沈飞飞看他心虚的模样,越加觉得这男人是代表徐厉容铭不怀好意来的,立即喝住了他,冷冷说道:“看你人模狗样的,可千万不要像那个渣男一样做出遭女人唾骂的事来,还有,警告你,千万不要帮那渣男做出伤害我好朋友的事来,否则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顾承泽满脸沮丧,哭丧着脸。 这算什么事!莫名其妙就被个女人连座了起来。 可人家是男子汉大丈夫嘛,能屈能伸,就不与女人计较了。 他嘿嘿笑了声后,灰头土脑地溜走了。 “飞飞,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简初听到沈飞飞的声音激动得跑了出来,把这一幕看到眼里后掩嘴笑了,“行了吧,飞飞,还是以前的那副德性,得理不饶人,把个顾承泽骂得狗血淋头的,你可别吓坏了他。” “你说他叫顾承泽?”沈飞飞扬眉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不解气地说道,“能跟在厉容铭身边的男人大多都是专横,不讲道理,超级变态的,你可要小心点。” 简初越发好笑:“行了吧,顾承泽可是个少有的好男人,你就别事非不分了。” “是么?”沈飞飞扬起眉来笑笑,“谁知道呢,一看就不像个老实人,据说渣男都是会传染的。” 简初冲着她笑,这理由怎么听都牵强! “好呀,你现在有出息了,就把我这个闺蜜给忘了,不仅这么多年毫无音讯,就是回到G城也不去找我,还得要我特地赶过来看你,太不够意思了。”沈飞飞突然转身,冲着简初的肩膀就是一拳挥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我还有一个条件 ' “呀,好痛啊。”简初中招,直接呼痛。 “啧啧,瞧瞧这别墅,那可是全南城首一无二的,你现在可真是发大财了,也不可怜下我这小姐妹,我现在可惨了,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沈飞飞到处打量调侃着,满脸的羡慕。 简初笑笑,搂着她的肩膀:“我说沈大小姐,我这一回来不是超级忙吗,你瞧,就算再忙也没有忘记你,这不是派人在G城到处找你么,找到了就立即通知你了。” 沈飞飞可不满足这样,白了她一眼:“行了吧,我可是天天想着你,你呢,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样做做样子谁不会呢,不公平。” “看了吧,姑奶奶,想要我怎么给你陪礼?”简初知道她心里有气,其实,这些年,她有想过要给她一个信息的,可她真的怕泄露了自己的行踪,扰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毕竟徐厉容铭知道她们是好姐妹的。 这样一想,突然觉得她的人生都是为了徐厉容铭来的,就算是防备,也得处处提防着他,真特么的悲摧。 沈飞飞听了这才没挤兑她了,拉着她上下看着,满意地说道:“不错,气色很好,也更加美丽了。” 简初的脸微微泛红,拉着她的手朝接待室里走去:“来,我们喝咖啡,坐下说话。” 一会儿后,二个好姐妹就坐在接待椅上的沙发上了。 简初亲自替她榨咖啡,煮水。 不到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就飘了满室。 “说吧,你的沈飞飞律师事物所怎么回事?竟然关门大吉了。”简初喝着咖啡,皱了下秀眉问道。 沈飞飞品尝着美味的咖啡,啧啧说道:“到底是巴西真正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样,超赞。” “鬼丫头,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简初的神情严肃,可不想放过她。 沈飞飞只得嘻嘻一笑:“大总裁,不用那么正经好不好?那年,接了个官司后,不愿意昧着良心去帮那个奸商,结果那丧尽天良的奸商一纸诉状把我公司给告了,当时的我公司才开张没多久,盈利不多,只能倒闭了。” 简初听得好笑:“啧,你还是那么的意气用事,这样怎么做生意呢?也幸亏当时我没有请你帮我打官司,否则现在的我还指不定又进去了呢。” 沈飞飞听得脸红了,“别取笑我好不好?” “好吧,”简初叹了口气,关心地问道,“说吧,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当然是律师呀。”沈飞飞满脸的自豪,“虽然我没有自己开公司了,但我去了一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还打赢了好几个官司呢,为人间申张了正义,也赚不少钱,现在的我也算小有名气了。” “是么?”简初笑笑,盯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试探着问道:“那你现在还想开沈飞飞律师事务所么?” 沈飞飞神彩飞扬的脸有些黯然,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还是打工算了,收入也不错,懒得去操那个闲心了。” 简初别有意味地看着她:“瞧吧,人生事业还没开始就老气横秋了,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沈飞飞哟。” 沈飞飞苦笑着:“得了吧,简总裁,你就尽情嘲笑我吧,反正我现在脸皮也磨得够厚了,不怕了。” 简初嘿嘿一笑,脸上有搞怪的表情:“沈大妈,只要你想重开沈飞飞律师事务所,我就能帮你实现愿望。” 沈飞飞的明眸亮了下,瞪着大眼望着她:“行了吧,你可别为了我走后门,到时把你的名声整臭了可不好。” “不,我不会为你走后门的,这是正当的合作关系,以后你的沈飞飞律师事务所成败如何,全凭你的本事了。”简初严肃地说道:“你马上去注册‘沈飞飞律师事务所’商标,我用五百万买下你的商标,从此后,你沈飞飞律师事务所就正式挂牌在我宜丰集团旗下的律师团队里,每年会有很多律师方面的事务要你去处理,也会有一些棘手的官司需要去打,宜丰集团承属于Eagl公司,全球有名,只要你能成功拿下几个官司,就不怕不出名,到时你的律师事务所可以成为Eagl公司的金牌律师团队,也可以自立门户,有钱了嘛,就可以花五百万原价从我手里买回你的商标权,自已单干,那时你的‘沈飞飞律师事务所’就不是无名之辈了,会变成全球有名的律师事务所,那你就可以名利双收了,又或者,你独立后也可以继续与Eagl公司签约,具体怎么样,全凭你自己的意愿,你说如何呢?” 简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含笑看着她。 事实上自回到南城起,她就派人去打探她的下落了,早把她的情况给摸清了,这个决定可不是一时兴起的,是经过了她的深思熟虑的,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同病相怜,她岂能忍心看着她落魄呢! 沈飞飞愣了下好久后才明白过来,脸上有惊喜的表情。 “真的吗?”她跑过来抱着简初连声问道。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简初被她搂得喘不过气来,笑着答道。 “初初,你真不愧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自己富贵了,也不忘记拉好姐妹一把。”沈飞飞突然哽咽起来,又惴惴不安地问道:“初初,我这‘沈飞飞律师事务所’新注册的,在业界同行一点名气也没有,你花五百万买下来会不会太显眼了,到时会惹人非议的。” 她可不想因为帮她而让简初陷入各种麻烦中。 简初则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傻丫头,不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呀,一个有潜质的公司远远好过一些所谓成名的老公司,我做事从来不看重所谓的历史成绩,只注重未来的潜力,我相信你是一匹黑马,至于五百万,于宜丰集团来说,真只是一点小钱,不足挂齿,只是你要用心去做,不要让我失望哟,只要努力了,我相信不久以后,就会诞生一名皇牌律师沈飞飞来的。” 简初说到后来笑容灿烂,对沈飞飞也是满满的鼓励。 沈飞飞眨了眨眼,兴奋得跳了起来:“好,那我马上就去注册,谢谢你,初初。”说完就急不可奈的朝着外面跑去。 “等等。”简初看她这样,摇了摇头,郑重叫住了她,“别急,我还有一个条件呢。” 沈飞飞站住了:“什么条件?” 简初笑笑,站了起来:“飞飞,你帮我带一个人。” “谁?”沈飞飞张着嘴,好奇地问。 “厉思晗。”简初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厉思晗?”沈飞飞念着这三个字,想了想,这名字并不熟。 “原厉容铭的亲妹妹,我以前的小姑子。”简初看着沈飞飞一脸的懵逼,笑了笑解释道。 沈飞飞这才恍然明白过来,笑了笑:“原来她也是学律师的么?” “不,她不是。”简初摇头否定。 沈飞飞的眼睛张大了:“拜托,我开的是律师事务所,不是收容所。” 简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沈大妈,你现在的律师事务所不是面对国内的,那可是面对整个世界的,语言方面,你能吃得消吗?告诉你,厉思晗没什么长处,但有语言方面的天赋,我把她交给你,那是帮你,等着看吧,说不定她在你那里工作不了多长时间就被人挖走了,到时你就是想留她都留不住了,况且你与厉思晗牌性很相似,估计会很合得来的。” 沈飞飞听得恍然大悟却又满头迷雾。 “初初,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会挖她?” 简初莫测的笑了笑:“行了,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了,快去准备吧,最好要快,我可不想在这边停留太久,新加坡那边公司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刚上任不久怎么着也想做出一番业绩来的。” “好,那我马上就走。”沈飞飞又跑回去把杯里的咖啡一口气给喝完了,这才朝着简初摆摆手,一溜烟的走了。 简初望着她的背影,抿唇直笑。 总算是把这个事情给弄完了,原来,她还担心沈飞飞不会接受她的帮助,只好采用了这个方法,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表面上看不出她的偏私,但间接地帮了她和厉思晗。 想到厉思晗,她就会觉得头大。 这个家伙现在天天跟晨晨搅在一起,二人关系那可是好得不得了,晨晨现在也快变成第二个厉思晗了,整天笑嘻嘻的,很多规矩也忘了,一些坏毛病也养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她还偷偷跟徐厉容铭打小报告,把她的行踪告诉给那个男人,好让那个男人来缠住她,这让她都无可奈何。 其实她这样做有更深一层的用意,厉思晗爱上了乐辰逸,但显然,乐辰逸并没有发现她的好,如果她能够在沈飞飞律师事务所里工作,一则有了精神寄托,二则可以独立,减少对乐辰逸的依赖与思念,这样,当哪天乐辰逸发现自己其实是需要厉思晗时,转过身来,就会发现原来厉思晗没有他也会生活得更好,会产生失落心里,再说了,厉思晗的语言天赋,也是他所求而不得的,这样他才会反思自己,渐渐地看明白自己的心,这个时候才有可能主动过来追厉思晗。 只有这样,厉思晗才能在爱情方面赢得真正的尊严与平等,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爱情很多时候能不能顺利完美,也是基于感情平等的基础上的,就像当年,她与厉容铭之间的爱情,之所以会如此多的磨难,说白了,就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是不对等的,因此,走起来例外的艰难,更何况还有雪薇那样的一个白莲花女人夹在其中了。 想到自己的过去,简初脸上的那点笑消失了,沉默无言。 或许男人就是这么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 ##第三百四十九章简初身世迷团大起底 ' “丫头,在想些什么呢?”还在简初心思沉沉时,一个高大伟岸的人影走了进来。 “舅舅,你来了。”简初抬头就看到允剑晨正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由眼前一亮,惊喜地喊。 “嗯。”允剑晨淡淡瞥了她一眼,眼角含笑,点了点头。 允剑晨依然是那个贵族模样,洒脱不羁,睿智精明,浑身上下的气势强势莫测。 “外甥,快给舅舅泡茶。”他来到接待室里,一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简初微微一笑,连忙拿了最上等的茶叶来,亲自给他泡茶。 允剑晨很喜欢喝简初泡的茶,也很欣赏她泡茶时的那份婉约与沉静。 蒸汽携带着茶香在室内弥漫,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涤静了世事的沧凉,脑海里一片空宁。 喝着茶,允剑晨会有舒心的感觉。 “舅舅,我的小巴迪可好?”简初托着茶壶给他面前的茶杯满上一杯上等红袍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关心地问。 “很好,这小子很聪明,每天把你舅妈逗弄得可开心了。”允剑晨轻笑了起来,“他每天叫你舅妈,不叫舅外婆,只叫外婆,故意省掉了个‘舅’个,他也知道外婆比舅外婆更亲吧。” 这样说着,允剑晨微微一笑,简初听得也笑了起来。 “他的功课没有落下吧?”简初很有些紧张的模样。 “放心吧,外甥女,你舅妈可是有名的教育家,不会带坏你儿子的。”允剑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轻嘲的味道。 简初的脸一红,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舅舅,谢谢您和舅妈这些年对我的关照,没有您,这辈子我或许已经不存在了,真没想到原来我也是有福之人,还能得到您和舅妈这样的亲人。” 说到这儿眼圈一红,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那年,她身怀六甲,浑身是血,倒在泽强大学门口冰冷的马路上,而那个男人,孩子的亲爸,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却抱着他的情人走了,对她视而不见,把她和孩子留在了马路上。 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眷恋都没有了。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带着她的孩子离开这个世界了。 在她的意识渐渐迷糊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了她,带着她离开了。 一度,迷糊的意识中她还以为是那个男人放下雪薇后回来救她和孩子了。 可醒来后,躺在一间华丽的欧式别墅里,才知道,现实是多么的残酷,那个男人根本就没回来,他彻底抛弃了她和孩子。 她,正是被面前的允剑晨救了。 允剑晨把她带到了他的家中,给她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救回了她的生命,也挽救了她的孩子们,开启了她的新生活。 可以说若没有允剑晨,也不会有她现在的华丽转身。 五年前 自从那次在天胜集团的应酬酒会上遇到允剑晨后,简初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这男人非常的亲切祥和,他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好的,很多时候,他傲慢,冷冽,不尽人情,但对她,他的耐心是非常的好,也给予了她足够多的关怀,包括他的妻子。 刚开始,简初并不太明白这些原因。 但当那天,他拿着一份DNA鉴定书放到她面前时,她才知道原来允剑晨是她的亲舅舅。 太突然了! 简初心里都是疑惑! 如果允剑晨真是她的亲舅舅,那么为什么会姓允,不是姓徐呢?那妈妈又为什么从没跟她说过还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呢? 允剑晨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都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允剑晨看出了她的疑惑,与她进行了次很长的谈话。 原来允剑晨与允乔慧都是允泽强的儿子与女儿。 这样的消息让她呆若木鸡。 也就是说全球有名的富商允泽强竟然会是她的外公! 这不是做梦么! 她几乎不敢想。 如此尊贵的身份突然就这样罩在了她的身上。 但冷静下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份这些东西都是虚的, 一个人只有不断的充实自己,学有所成,拥有真本事,才能在社会上立足,赢得尊重。 在证实了自己与允家的这层血缘关系后,她并没有因此就去与允泽强认亲,而是选择了自立自强。 孩子们一岁多后,她把小巴迪托管在舅舅家里,由舅母帮她管教。 而她带着晨晨走上了艰难的求学之路,这一走就是三年多,直到圆满完成学业。 “小初,别把我说得那么神圣,你要不是我的亲人,我若不是受父母之托,也不会管你的事的。”允剑晨轻吹了吹茶杯里的热茶,直言不讳。 五年前他奉命去G城剿灭福江帮,同时暗中也是奉爸爸妈妈的命去南城寻找大姐的,几乎只在看到简初的瞬间,就认定了这个女孩子与他们的家族会有渊源,因此就一直在暗中关注她了,也查证了不少资料。 选美大赛时,他一举作气把福江帮一窝端了,只是在捉拿雪寒松时被他逃逸,并且偷走了玉配,这是一大失误。 但站在他的立场,能清除福江帮已经是政绩不小了。 玉配的失踪让他无法再继续寻亲下去了。 但简初与厉容铭之间的种种,他都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虽没有明的出面,主要还是因为证据不足,不敢冒然前去认亲,但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锁在简初身上。 简初的长相与他们家的人都很像,特别是与爸和允乔慧都有一定的相似度,凭直觉,他认定了她。 直到那天,在美国街头,她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中,他才及时出手救了她。 那天真的很险,如果他迟来了那么几分钟,很有可能简初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复存在了。 就在那天,救了她后,他就请来医生采集了标本做了DNA鉴定,证实了他的猜想。 弄明白了简初的身世,但简初的亲妈是谁呢? 要知道允泽强夫妇现在怀念的可是他们的女儿,并不知道女儿已经生了简初这个孩子。 因此,他迫切想要弄清楚的就是简初的亲妈,这其中的疑点太多了! 他是迫切地希望找到自己的亲姐姐,然后再带着姐姐与简初一家起回家去团聚的。 可这一等就是好多年,他始终无法确认简初的亲妈是谁。 “舅舅,我亲妈并不是徐蔓删,是允老爷子收留的女儿雅秀。”简初把从厉义钦那里得到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允剑晨,情绪有些低落:“我亲妈生下我才一岁就死了。” 允剑晨放下了茶杯,脸色黑沉。 “怎么死的?”他掏出了烟来猛吸了口后,沉声问道。 “病死的。”简初垂头,低声答。 允剑晨眸光暗沉莫测,没有说话。 “舅舅,我原名叫言声。”简初的眸光又抬起来,落在了玻璃窗上,眸光轻渺似雾。 那个在梦中一直找她的女人,一定就是亲妈雅秀了。 “舅舅,我想去妈妈的坟前拜祭下。”良久后,她轻声开口。 允剑晨沉吟着点点头:“是应该去的,我陪你。” “好,谢谢。”听到舅舅这样的话后,简初有种淡淡的幸福感,虽然妈妈死了,但她还是有亲人的,现在的她有了舅舅,姨,还有外公外婆,她是多么幸福啊,不是么! 而且她的亲人都是这么的出色,真的值得她骄傲与自豪。 她渴望着家庭的温暖。 在她的记忆中,徐蔓删就是她的亲人,简沐明虽然是她的亲爸,但自始至终那份留给她的父爱都是有缺陷的,而妹妹简洛云那就更加不用提了。 “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外公外婆正式相认呢?”允剑晨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人,这几年她拼命学习,学成后,就主动参加了Eagl内部的竞选,当时问她,要不要他帮忙时,她立即摇头拒绝了。 她说要凭着自己的努力与才学去争取,允剑晨想想点头同意了,毕竟允家的后人都必须要是出色与有实力的,否则将来也不能胜任家族企业的工作了。 过五关斩六将后,她终于脱颖而出了。 爸爸允泽强终于接见了她,如果他猜测得没错,爸爸是喜欢她的,否则也不会亲自任命她为新加坡宜丰公司的女总裁了。 一切都在接照预定的目标行进,只差最后一步:正式与外公外婆认亲了! “舅舅,这个不急吧,现在才知道我妈妈早就死了,如果认亲,会不会让他们老人家感到很难过失望呢?”简初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说道。 允剑晨唇角微微一翘,摇摇头,一声叹息:“傻丫头,你当你外公外婆有那么脆弱么,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心里准备早都有了,只不过是想看到最后的结果罢了,现在,有了你这样优秀的亲外孙女,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我想你外公外婆知道后,一定会是很高兴的。” 但愿如此吧! 简初微微笑了笑,心思沉沉,“舅舅,其实认不认亲也没所谓,如果我认亲了,外界都以为我是凭着外公的关系上位的,那样会对外公的形象不太好的。” “哈哈。”允剑晨微愣了下,突然哈哈笑出了声来,“我说丫头,你是怕别人说你没有真材实料,是靠着亲人关系上位的吧,你呀,还真是要面子。” 简初不好意思的一笑,又猛地摇了摇头。' ##第三百五十章家族的使命 ' “丫头啊,人生很短暂,你外公外婆已经老了,禁不起太多的等待,一个人只要自己行得直站得直,又何惧流言蛮语呢。”允剑晨语重心长地提醒着。 简初的心尖颤了下,低下了头。 “舅舅,您安排吧,我听从您的意思。”她小声答道。 “嗯。”允剑晨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秀发,“这次回去后我就会安排你与外公外婆相认了,这样他们老人家都会高兴点。” “嗯。”简初缅腆一笑,点了点头。 允剑晨唇角扬了扬,“好吧,说说看,你与徐厉容铭的关系怎么样了?” 简初的脸色一白,心房颤了下,却答非所问:“舅舅,姨也过来了吗?” “不要回避,回答我。”允剑晨可不含糊,直接追问道,“你姨她现在老大不小的,一年到头不着家,你可千万别学她。” “舅舅,我与徐厉容铭早就离婚了,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简初只好这样淡淡地答道。 “真的?”允剑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淡淡问道,“你确定现在对他没爱了吗?” “是的,无爱无恨。”简初肯定地答,神色淡然若水,反过来奇怪地问道:“舅舅,您为什么要认为我对他还有爱呢?为什么就一定认为我还会爱着他呢?那年,在美国街头,您也知道的,他抛弃了我和孩子,要不是您出手救了我,现在还有我和孩子们吗?因此,我不可能再对他有爱了,也不会与他还有什么纠集了。” 允剑晨吸了口烟,眸光深遂,紧盯着她。 “小初,这些年,其实他也过得不好。”他轻声说道。 简初愣怔! “是的,你们都说他过得不好,可我呢,难道我就过得很好吗?这些年我带着孩子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个苦有谁知道呢?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会来替他说话?舅舅,难道您不是我的亲舅舅么,到了这个时候竟会向着外人。”简初的情绪很有些激动,语气也很冲,刚才顾承泽也在说着这样的话,那尚可理解,毕竟他是他的下属,可舅舅说这样的话,真的不能让她理解了。 “傻丫头,你认为我真是为了他才说这样的话吗?”允剑晨从没有看到过她有如此的激动固执过的,只得加重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初啊,我可是为了你好,好好想想,站在晨晨与小巴迪的立场,他们都是徐厉容铭的孩子,既然当初你选择生下了他们,就应该想到要给到他们应有的父爱,现在二个孩子都是在单亲的家庭下长大,已经五岁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呢?” “有,我有想过。”简初昂起头来,认真答道:“舅舅,正因如此,我才把小巴迪委托给了舅妈管理,也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让他享受最全面的教育,因为,他是徐家的后人,将来要为徐家发扬光大,继承徐家的产业,因此我从小就加以培养他,让他变得更加出色,这样做的目的,不是因为对徐厉容铭有旧情,而是因为徐蔓删带大了我,徐家于我有恩,我要报恩,将来有一天,条件成熟时,我会把小巴迪送回他的身边去的,但绝不是现在,只要雪寒松一日不除,他一天不能处理好雪薇的关系,我就永远不会把小巴迪送给他,因为,那太危险了,而他也不配,我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希望不会太久。” 允剑晨凝着她倔强的脸,慢慢问道:“你舍得小巴迪吗?” “我……”简初愣了下,忽然泪如雨下,“舅舅,这些年,我之所以不把小巴迪带在身边,一则是条件不允许,二则也是因为不想与他呆得太近密,免得失去他时太过痛苦,但晨晨是属于我的,我绝不会交给他的。” 说到这儿,掩面而泣。 “哎,你这是何苦呢?”允剑晨喃喃自语着。 “不是我要这样,您也看到了,晨晨才与他呆了那么一会儿就被伤成了那样,我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不配做一个父亲,至少我没有看到他有做父亲的能力。”简初想到了昨天晚上,他陪着她们的情景,心中烦乱异常,阵阵难受。 “你是这样想的,只怕徐厉容铭可不会这么想,到时他要是知道了晨晨也是他的女儿,他会放过吗?你也看到了他其实很喜欢晨晨的,晨晨也喜欢他,这种血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允剑晨弹了弹手中的烟蒂,淡淡笑着。 徐厉容铭那家伙,他是了解的,很执着,也认死理,当年,因为与雪薇的爱情,现在害了他的外甥女,这笔账,还没跟他算呢! “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有一个小巴迪给他就够了,他还想要儿女双全么?凭什么?”简初冷冷的笑。 “那你能想什么办法瞒他?”允剑晨看了下她愤愤不平的脸,玩味一笑:“丫头,是不是又想要什么身份呢?说吧,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都能给你办到,别忘了我这个国际刑警,为了办案需要,什么样的身份都能做出来的,你瞧瞧吧,现在的徐厉容铭因为怀疑,派离落去美国新加坡多方调查,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怎么样?你老舅我还是挺牛的吧?” 允剑晨说到这儿有些自得的笑了起来。 简初为了保护好这一对儿女,也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来请求了他,这才给了她安了现在的这个身份。 果然,徐厉容铭那家伙就派离落去美国新加坡多方调查了,当然,那是豪无结果的。 这些允剑晨都知道的,小样,想在他眼皮底下调查点东西,那还嫩了点。 简初一听嘟起了嘴,苦着脸说道:“舅舅,拜托您,就算给我个身份,也不用给个如此糟糕的吧,什么样的男人不好,偏偏要给我安排嫁个糟老头子的身份,现在被那个该死的徐厉容铭调查到了,起了疑心,拜托您老人家,要安也要安个好点的身份嘛!” 允剑晨哈哈一笑。 “小初,我也没办法啊,近年新加坡的富豪中就只有这么个老头子死了,那些年轻富豪活得好好的,不可能加上去的,放心,他小子查到也说明不了什么,你那身份可是真的,如果实在不好听的话,哪天我再给你想法换个吧。”允剑晨轻描淡写地说着。 卧槽,这也行! 简初瞪着这个贵族老舅,简直无语了! 为了不想让徐厉容铭查到她的一切,为了能与过去彻底告别,更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她取了个英文名joe,也让舅舅他安了个新的身份。 本以为会让徐厉容铭信以为真的,可这男人还真是顽固得很,竟然会不择手段去调查,这让她真的很头痛。 “简初,现在你也是成年人了,若有了什么决定我都会选择尊重你的。”允剑晨看着简初委屈的模样,笑了笑。 “谢谢舅舅。”简初的心很不安,道着谢。 “小初啊,感情问题,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若真与外公相认了,很快就会是我们允氏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会成为第二个允公主,那么,新加坡亚洲这一块的业务就会全部交由你来打理。”允剑晨相当郑重的地说道,“我们允氏家族的继承人肩上都负有使命,不管男女,婚姻都不会那么简单,为了稳固家族事业,婚姻都会带有一种的约束性,你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很有可能外公会把你指婚给全球的某个富商,这个真要考虑好,不要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了,这也就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带你回去认亲的真正原因之一。” 他的话语是严肃的也是认真的。 简初听得发怔。 “当然了,如果你要是与徐厉容铭没有任何感情了,那就好办,你不用担心将来外公给你选的对象合不合你的胃口,凡是外公相中的人,家世地位,性格爱好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他事先会征求你的意见,让你自己选择和培养感情,只要你不是心存排斥,最后都会接受并相爱的,已有好几个表妹都这样成功了,现在也生活得很幸福。”允剑晨继续说道。 简初呆呆站着,眸光盯着允剑晨的脸,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般。 允剑晨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小初,有些事情一定要想清楚,如果你与徐厉容铭的婚姻已成事实,那也就无法更改了,这样的麻烦自然就会免掉了,否则的话,一定会要接受家族的指婚,这是必须的,我们允家走出来的儿女,都是非常优秀的,都肩负有一定的家族使命,这是义不容辞的。” 一阵风过,玉兰花的清香从窗户里飘进来,浓郁,沁人心脾,满室的清香。 简初神情有些恍惚。 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浸袭着她的心,她知道那绝不是玉兰花香,因为心底里涌出来的只有苦涩。 “舅舅,此生,我不愿意再触及婚姻了。”她喃喃说着,心底发痛,“被伤过一次后,我再不想走进那围墙里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我想那个帅叔叔 ' “傻丫头,我们允家的儿女,愿不愿意由不得你自己。”允剑晨郑重提醒道。 “不,舅舅,姨为什么就没有?她到现在不都是还单着吗?”简初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立即追问道。 “哼。”允剑晨不屑地轻哼了声,“你以为她就能逃得过吗?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么?” “为什么?”简初惊讶极了,睁着大眼,她难道不是一直都在追乐辰逸么! 允剑晨看了她一眼,侃侃说道: “乔慧现在已被我们允家当作反面教材了,她性子开放,不拘小节,常让你外公感到头痛。二十岁那年,你外公就给她物色了好几门亲事,可她不愿意,很叛逆,有年竟跟个玩得好的同学谈恋爱,当然就遭到了家里的反对,恋情失败后,从此心灰意冷,游戏人间,后来看上了乐辰逸,你想,她比乐辰逸大了那么多,你外公外婆能同意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也明知道,就是故意要找个乐辰逸来气你外公外婆,但她终究是逃不过嫁人的命运的,你外婆早就给她物色好人选了,那个男人一直等了她很多年,可乔慧呢,出于逆反心里就是不愿意屈服,其实那男人条件真不错,也很爱她,估计最后乔慧也会妥协的,今年,是你外婆给她期限的最后一年,我想这些年,她游戏人间,看的事情也多,应该也能看明白一些事情了,今年有望把她这个老姑娘给嫁了吧。” 简初如听天书,呆若木鸡。 “对了,那个Losmi,追你的那个加州富豪公子,一向都是你外公中意欣赏的青年才俊,你可以考虑下,如果你愿意接受他,我想到时你外公是有可能同意的。”允剑晨幽深莫测的笑了下,最后淡淡说道,“明天,他会到南城来参加商贸会。” 允剑晨说完这些,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简初站着发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走回了办公区域。 夜色斑澜,空气里充满着诱人的花香气息。 简初忙碌完公事走进卧室时,就听到了晨晨低低压抑的哭泣声。 “怎么了,晨晨?”她心头一紧,连忙走了上去。 晨晨正用被子蒙着头低声哭泣着,简初轻轻揭开了小被子,就看到晨晨眼睛红红的,满脸的泪水。 “晨晨,谁欺负你了吗?还是伤口太痛了么?”她心中发痛,弯腰,拿纸巾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柔声问道。 晨晨张着大眼睛望着她,不说话。 “一定是胳膊很痛吧,骨折可没有这么快好的,要勇敢哟。”简初检查了下她的伤口,看她的胳膊处仍然有轻微的肿胀着,心疼极了,轻声安慰着她。 “妈妈,我想那个帅叔叔,能不能让他明天过来看看我呀?”晨晨含泪看着她,弱弱地问道,“妈妈,您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嘛?” 简初的脸霎时乌黑。 望着晨晨,心里阵阵难受。 可晨晨的模样真的好可怜,她不忍责备她,一会儿后只得这样说道:“晨晨,那个帅叔叔只是个陌生男人,与我们不熟,而且呆在他的身边很危险的,瞧你身上这些伤,都是因为跟他呆在一起才受到的,这么快就忘了吗?晨晨乖,以后不要再提起他了。” 她拉着她的小手,给她擦着眼泪,轻声安慰着她。 这该死的徐厉容铭也不知给晨晨喝了什么迷药,竟让晨晨对他如此迷恋,难道真的是亲情使然么? “可是妈妈,我觉得他很亲切啊,他不是陌生人诶,是好人,我很喜欢他,他说了要建一个游乐场送给我的。”晨晨不解地看着妈妈发黑的脸,明明那个叔叔长得又帅,又亲切,可妈妈对他很不友好呢,她想不明白,只得怯生生地为他辩解道,“妈妈,那天我受伤真不关他的事嘛,是我自己跳上跑步机的。” 晨晨的小声辩解让简初既心痛又无奈。 “晨晨,别人说要送给你一个游乐场,你就高兴了,愿意跟他走了么?”简初的脸黑沉下来,心情难受,忍不住斥责道。 这些年,她起早摸黑的带着她,历经艰辛,可那个男人呢,才出现在她身边几天,她就完全偏向他了,把她这个当娘的都要抛在脑后了,想想简初就觉得特么的委屈。 “妈妈,不是,我不会跟他走的,只是觉得那个帅叔叔好可怜,其实他对我们很好的,您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嘛?”晨晨看到简初的眼圈都红了,小家伙的心软了,忙安慰着妈妈,“妈妈,放心,您是我最好的妈妈,我爱您,如果您真的不喜欢那个帅叔叔,我以后再不提他,也再不理他了。” 小晨晨真不知道怎么说话来安慰妈妈,更不愿意看到妈妈生气,只能这样安慰着。 简初听到晨晨这样的说话,心里又欣慰又酸痛。 “晨晨,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以后就不要管这些了,好好学习本领,将来做一个出色的女孩子,好吗?”简初抚摸着她的头,温言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好吧。”晨晨乖巧地答应一声,懂事地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后眼皮就沉得张不开来,沉沉睡过去了。 简初抚摸着她的小脸,心里酸痛,轻轻叹了口气。 后花园里,白玉兰花吐着芳香,空气清新而又舒适。 简初走在后花园里,呼吸着新香空气,眸光淡淡的。 “简总,通过这几天对雪薇的跟踪与调查,虽然关于晨晨受伤的事还没有结果,但我们找到了一些关于她这几年在娱乐圈的黑史,其中就有一些视频,是关于她与美国某个知名人物的艳照,画面不堪入目,如果把这个公布出来,肯定能毁了她的‘清纯玉女’路线。”陈辛站在身后,有些兴奋地向她汇报道。 简初嘴角凝着冷冷的寒霜,手指握紧了手中的红酒杯,慢慢呷了一口。 “这二天会有个嘉年华盛典,雪薇凭借《金刚星3》的女一号斩获了最佳新人奖,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把她的丑闻发掘出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陈辛冷静沉着的说道。 简初的秀眉动了下,似在考虑什么。 “简总,对这样的女人不必心存仁慈,就连晨晨这样的小女孩都不肯放过,以前还三番几次害您差点流产,这女人实在太邪恶了,该要给她点教训了,也要让观众看清她变态丑恶的嘴脸,我想这女人褪掉优雅的外衣后,背后的变态丑陋肯定就会全部暴露出来。”陈辛看着简初犹豫着,立即尖锐地指了出来,“况且,她做的这些事,不是我们冤枉她,是她确实做过的,我们不过是让这些真实事件曝光而已,这没有什么的,您真不用顾虑什么。” “嗯。”简初的眸在跳动了几下后,立即点头:“对,就这样,她可以害我,但绝不能允许她伤害晨晨,她的丑陋不揭露,晨晨和Andy将来就都不能生活在阳光下。” 陈辛会意地点点头,笑笑:“简总,您就等着看场热闹吧。” 简初淡淡笑了笑。 “陈辛,许如梅有没有消息?”她皱紧了眉头,来到南城有些日子了,如果能抓到许如梅,让她归案,也算是为爸爸报仇了,简爱集团已经交给了林柔云帮着打理,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简总,那个女人现在躲进了福江帮的残余里,要想捉拿到有些难度,不过,您放心,她出逃不了多久了,这次您舅舅允剑晨过来了,估计会要上演一场彻底活捉雪寒松的戏码了。”陈辛显得胸有成竹。 简初想起了五年前,舅舅出动剿灭福江帮的事,微微颌首。 想到许如梅就想起了徐蔓删,不由得想起了顾承泽今天下午过来传达徐厉容铭的话,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愿意把徐蔓删给她送过来了,前提是让她主动打电话与他商量。 主动给他打电话?那能有好事么! 现在若把妈妈徐蔓删接来,会不会把徐厉容铭那家伙也给招惹了过来,到时可不好摆脱了,这才是她正在思考的。 徐克帝国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灯火辉煌。 “徐总,指纹结果出来了。”离落刚从刑侦公安分局赶了过来,满头汗水。 “怎么样?”徐厉容铭站了起来,沉声问道。 离落喘口气,“徐总,在跑步机上检测到四个指纹,有晨晨,夫人的,也有一个是家中搞卫生的保姆的,但还有一个指纹却来历不明。” “是不是雪薇的?”徐厉容铭盯紧他急急问道。 “不是。”离落立即摇头,“当时贾胜文要求整个翔龙阁里的人包括夫人都提取了指纹来校验比对,但唯有这个指纹不属于翔龙阁里的任何一个人的,这很蹊跷,看来晨晨那天受伤确实是有人做了手脚的,更为主要的是,今天我请了师傅过来全面检查了健身器材,发现除了跑步机外,还有好多处地方的关健部位都有螺丝松动的迹象,而这些地方都有那个陌生人的指纹,看来这是有人在暗中提前做了手脚。” 离落一口气说完,徐厉容铭只气得脸色发紫。 竟然会有如此可恶的事! “离落,这次若不把这些胆敢加害到我头上的恶人全部揪出来,我就不姓徐。”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离落心情也很沉重。' ##第三百五十二章我是来拯救你的 ' “徐总,现在少奶奶的人也在跟踪雪薇了,这些天我们调查时发现的。”离落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迭东西出来,双手递上,认真说道:“徐总,这是我们查到的一些关于雪薇的过去黑史,看来这几年里,她还是变了不少。” 徐厉容铭阴沉的眸子只是瞥了那些东西一眼,就示意离落放到了办公桌上。 “没有查到许如梅的消息吗?”他双手插在裤兜,整张脸上阴郁得可怕,声音也是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徐总,我们在临海边发现了一幢别墅,据看门人交待,许如梅就在那里出现过,而那栋别墅正是雪寒松的,据我们调查跟踪,雪薇也曾出现在那个别墅里过。”离落的声音很低沉,也有些小小的兴奋,“徐总,应该雪薇与许如梅是有联系的。” 徐厉容铭眉眼一动,沉吟片刻,果断地说道:“这样,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简初身边的陈辛知道,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离落一愣。 “许如梅是害死简沐明的凶手,简沐明是她爸,这个就让她自己去报仇吧。”徐厉容铭淡淡的模样。 “徐总,那个地块估计已有雪寒松的人在守候了,少奶奶毕竟是个女人。”离落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徐厉容铭唇角微微一翘:“我只是让你告诉陈辛,并没让你单独告诉她,放心,陈辛是允老培养的人,不会是一般的人,在允氏集团,允泽强每年都会培养一批智商武功非常高强的人才输送到各个分部,这是他的一种权力监督形式,是他有物色的管理方式,因此,陈辛知道该怎么办的。” “哦。”离落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沉沉的脚步声,直接朝着总裁室方向来的。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 徐厉容铭抬起了头来朝着办公室门口瞧去。 高大的男人身影潇洒自若地走了进来,脸上隐着层睿智精明的笑意。 “允大哥。”徐厉容铭眼前一亮,立即开口。 “小子,没礼貌。”允剑晨走进来,斜了他一眼,不满地哼。 徐厉容铭笑:“大叔,这个时候来找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 允剑晨洋洋洒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徐厉容铭朝离落使了个眼色,离落会意,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用托盘端着一盒上端的雪茄走了进来。 办公室里,二个男人抽着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小子,看你现在这副深仇大恨的模样,是不是又被哪个女人给踹下床来了。”允剑晨嘴里叨着烟,透过烟雾看着徐厉容铭落寞憔悴的脸,戏谑地问道。 “大哥,你就别挖苦我了。”徐厉容铭想起了简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心里禁不住阵阵烦燥,“大哥,喝酒么?我陪你。” 自从简初带着晨晨从医院离开后,他再也联系不到她们二母女了,今天让顾承泽去了她的别墅里,传达了他的意思,实际也是想去看看她们二母女的情况的,尤其是晨晨的近况,自从那天受伤后也不知这孩子胳膊好了没有,牙齿怎么样了,他心里是深深的牵挂,可又苦于无法见到她,心里太TM的苦闷了。 为了能见到她们,他决定把徐蔓删给简初送过去,可到现在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难道她连妈妈都不想要了么! 允剑晨盯着他,略带嘲讽地说道:“没想到你现在也是烟酒不离身了。” “大哥,你就说喝不喝吧,我单身一人,无拘无束,没人会管我的。”徐厉容铭郁郁地答,斜眼看允剑晨。 允剑晨抽完一支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坐正了身子。 “我说小子,我今天过来是跟你商量正事的,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什么事?”徐厉容铭神情懒懒地问道:“怪不得我今天眼皮直跳,原来是你要来了。” 允剑晨嘴角抽了下,盯着他:“小子,我这次来南城,是为民除害,也是为你除害的,你给我正经点,现在雪寒松行动猖獗,到处都在寻找那块玉配,因此需要你的配合。” “嘿嘿,你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徐厉容铭挖苦地说道,“我说大哥,我只是一个商人,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合着你们刑警办案还要来找我这个商人么。” “真不感兴趣?”允剑晨翘起二郎腿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这么说你对雪薇还有旧情了?” 徐厉容铭脸色一变,没好气地问道:“什么意思?雪寒松和雪薇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与他们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哼。”允剑晨冷哼一声,幽冷地说道:“不仅有,还有太大的关系了,我今天来可是为了拯救你来的。”允剑晨眼里发出犀利的暗光,声调很高,“不要忘了,你爷爷交给你的任务,现在你不仅丢掉了玉配,还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难道你就找不到其中的原因吗?” 徐厉容铭听得心中一动,抬起头来: “怎么说?” “小子,你给我听着:当年,就是你爷爷与我爸一起埋的那批黄金,也是他们把埋藏黄金的地址刻在了二块玉配上,这批黄金一直是国内的财产,理当挖出来上交,近几年,我爸年纪也老了, 一直都想完成这个夙愿,可以说正是为了这个事我爸才没有让走商业道路,而是训练我去当了国际武警,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对付雪寒松,因此,我与你都有着相同的使命,那就是必须要把这批黄金挖掘出来让它重见天日,现在雪寒松手上有了一块玉配,正在疯狂的寻找另一块玉配,如果找到,他会祸国殃民,不仅是我这个警察的事,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允剑晨说得义正言辞,犀利的眼光盯着徐厉容铭。 “好吧,你说,我反正贱命一条,要我怎么配合吧?”他摊开了双手,直截了当地问道。 允剑晨嘴角抽了下,盯着他。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雪寒松并没有得到二块玉配,那么,还有一块玉配在谁的身上呢?”允剑晨这样说着,眸光盯着他,很阴沉。 徐厉容铭心中惊了一跳,这才想起,自从知道简初才是围墙外面的小女孩后,他全身都陷入了失而复得的喜悦思念中,竟然忘了玉配的事了,现在经允剑晨提起来,才恍然大悟。 “在简初身上。”他脱口而出。 “对。”允剑晨立即接口,“因此,不管是从哪方面看,简初都是很危险的,如果你够聪明,会想清楚一些事情,那么,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我今天来是为了提醒你,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要沉住气,一切听我的,有什么事情我会跟你联系的。“允剑晨这样说完,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起来,跟我走。” 徐厉容铭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去哪儿?”他站了起来,迷惑地望着他。 “去腾龙阁,找厉老。”允剑晨脸无表情,吐出了这几个字。 徐厉容铭站着没有动:“大哥,这么晚了,爷爷早就睡了。” 爷爷一直都有早睡的习惯,他可不想这么晚了还去打扰他老人家。 “没睡,他老人家正在等着我们呢。”允剑晨却掉头神秘地说道,“正是他通知让我带你去找他的。” 徐厉容铭错愕了。 允剑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朝着外面走去。 徐厉容铭错愕了会儿后,只得跟了出来。 腾龙阁的书房里,一盏小功率灯夜发出摇摇暖光,窗户大开着,清凉的夜风正从窗外徐徐吹进来。 张寅悄悄走了进来:“厉老,少爷和允剑晨来了。” “好,请他们进来。”厉义钦张开了浑浊的双眼,里面射出细密的亮光来。 “厉老,爷爷。”允剑晨和徐厉容铭走了进来,恭敬地叫道。 “来,来,年轻人,请坐。”厉义钦坐了起来,呵呵直笑。 徐厉容铭朝厉义钦瞧去,如此大半夜的,他竟然红光满面的,看起来精神状况很好,心中暗暗惊讶。 “今天看到你们二人前来,我真是高兴啊。”厉义钦慈祥的笑了笑。 允剑晨与徐厉容铭也陪着笑了笑。 “看到你们二人,我就想起了徐公,几十年前,他与另一个国民党高官埋藏了那批黄金,我一直不知道那个高官的名字,也无法知晓具体地址,这些年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我只能是保管了那块玉配,后来总算把它交给了阿铭,可最后却被雪寒松给偷走了,这事让我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看到你们这些后生,还是高兴啊。”厉义钦这样说着,最后把眼光放到了允剑晨的身上。 允剑晨亲和地笑了笑:“厉老,不瞒您说,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批黄金是徐公与我家父埋藏的。” 厉义钦脸上惊诧片刻后,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好,太好,太巧了。” 若是允剑晨的家父埋的,那意味着当年埋藏这批黄金的二个当事人的后代重逢了,而这又恰巧一个是当今有名的国际刑警,而另一个也是商业奇才,这样强强联手,才有可能让这批黄金重见天日。' ##第三百五十三章原来如此! ' “冒昧问一下,你家父是谁?”厉义钦激动之后,颤声问道。 “厉老,我家父名叫允泽强,当年去了台海地区,后来移居到了美国,现在商业领域发展。”允剑晨清晰而又淡淡的回答道。 厉义钦脸上有片刻震惊后,眸眼里迸射出亮光来:“孩子,你爸就是现今全球富豪榜 上的那个商业巨人允泽强吗?” 允剑晨淡淡笑笑:“厉老真是高赞了,家父弃政从商,小有发展而已。“ 厉义钦的手颤抖了起来。 “天意啊,原来一切冥冥中早有天定了,看来我的指婚也没有错。”他喃喃着,满脸上都是激动的光。 这样说着,站了起来,在屋中踱着步,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抬起了头来:“这么说,当年雅秀就是允老的女儿了?” “应该是。”允剑晨微微颌首,笑了笑。 厉义钦的手哆嗦着,仿佛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剑晨啊,当年不知是谁把雅秀放到了我家的后花园里,后来我老伴收养了她,等我从战场回来时,雅秀都已经好几岁了,这孩子我亏待了她。” 想起往事,厉义钦心有余悸,面容激动,无法平静地坐下来。 “厉老,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现在我们重新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解决这批黄金问题的。”允剑晨站了起来,走到厉义钦身边扶着他坐了下来,坐在了他的身侧安慰着。 当年要不是厉家收养了大姐,说不定大姐早就死了,也就不会有简初这么出色的女儿了。 一会儿后,厉义钦满脸激动的脸瞬间暗淡了下来,刀刻般的眉眼里,流下了晦涩的泪水。 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 徐厉容铭呆呆坐着,像在听天书般,竟坐着出神了。 以前,他只是隐隐听家里的老人说过以前在南城时家里还有个姑姑的,不知什么原因就早逝了,很小的时候,对于这位姑姑,整个家里都是神秘莫测的,听说是做了什么错事,谁都不允许提起,更不能谈论起关于她的事情,这几乎成了家里的禁忌。 因为谈论的少,对于他的成长岁月来说,这位姑姑几乎是不存在的。 还是在几年前,在南城,站在四合院里,听到徐蔓删跟简沐明说起往事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死去的姑姑叫雅秀的。 “允大哥,这么说,简初就是你们允家的后人了?”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徐厉容铭惊问出声,脑海里有些东西在渐渐浮现出来。 厉义钦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把头扭向了允剑晨。 允剑晨唇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空气里的气息霎时凝重而又深沉。 厉义钦与徐厉容铭相视看了眼,脸上都是惊讶与沉思,似乎都在想着什么事。 允剑晨大概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也没有点明,只是说道:“今天我们坐在一起,就是关于这批黄金的埋藏地址,还有如何清除雪寒松这个黑帮人物,我们应该做一个详细的规划,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也需要厉老的指点。” 厉老爷子的眼神阴郁,沉默着。 “现在雪寒松正逃窜在海外,他的人在四处暗中活动,就是为了寻找另一块玉配,现在另一块玉配在简初身上,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活捉雪寒松拿回另一块玉配。”允剑晨冷静的说道。 徐厉容铭突然站了起来,眸眼里含着浓浓的情绪像带着一团烈焰看向了厉义钦: “爷爷,我想问您,您早就知道简初身上有另一块玉配了,是不是?” 厉义钦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爷爷,为什么?为什么您不早告诉我?又何必让我去寻找呢?”徐厉容铭的声音激动,语气里夹着不满与委屈,如果爷爷早告诉了他,简初就是那个有玉配的小女孩,说不定就会发现她是围墙里的那个小女孩,也能早早察觉到雪薇的谎言了,说不是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厉义钦的眸眼里闪铄着岁月沉淀的暗光,深深问道:“阿铭,你这是在怪爷爷吗?” “是的,爷爷。”徐厉容铭的眼圈有些泛红,唇抿得发白。 “阿铭,好好想想,你与简初之间就真的因为只是一个谎言,只要知道彼此有了玉配就会一帆风顺吗?雪薇,她与你相恋了八年,你真的就可以当作她不存在吗?二个人的爱情仅仅会因为一块玉配就能解决所有分歧吗?孩子,这些都不是主因啊,你应该想想深层次的问题,我之所以迟迟不说,一是条件不成熟,二是不能说,说出来只会害了简初。”厉义钦的表情鲜少有如此激动的,他深沉的眸光里暗藏着太多的东西。 徐厉容铭慢慢跌坐了下去,黑沉着脸。 “阿铭啊,真正的爱情从来都是二个人互相的付出与理解,它不靠任何物质方面的东西维系,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把简初指婚给你,增加你们的机会,水道渠成时,一切就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了,雪薇不适合你,你心底里真正在乎的是简初,那年暑假你去祖屋南城与隔壁的小女孩简初笛琴相和时,张寅就告诉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心里是清楚的,那年我在校园里一眼看到简初时就有这种感觉,当我派人一番查探后,更是惊喜异常,深感这是一段良缘,因此不顾你的反对,一意孤行把简初指婚给了你,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我这样做,你后来还有机会与简初发现过去吗?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谁吗?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你,你的人生从很小开始被定位了,被雪寒松算计了,他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把雪薇处心积虑地送到了你的身边,培养你们的感情,这也是我糊涂,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雪寒松就是福江帮的头目,他们家族隐藏得极深,当年,你爷爷在南城围剿福江帮时,我也不知道是雪寒松算计了你的爷爷,直到雪寒松与你妈商量着要你娶雪薇前,一次偶然的发现,我才开始怀疑雪寒松了,暗中调查,用了几年的时间才算是看清了雪寒松的嘴脸,才会会出手阻止的,这也是怪我,如果能找点发现雪寒松的阴谋就好了。” 厉义钦一口气说完这些微微喘了喘气,心情极度复杂。 徐厉容铭眸中的痛苦越聚越多,脸上肌肉扭曲着,人生,有如此多的无奈。 突然,他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阿铭啊,你好好想想,那个时候,你是多么的抗拒我的指婚,又是多么的讨厌简初,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就是你们婚后三年,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又是多么的执着与死心眼,莫要说我告诉你一个玉配了,就是告诉你简初是上帝派来做你妻子的,你也会听不进去的,你这性格真的太像徐擎远了,那些年里,我一直不想让你出去闯荡也是有这个担心在里面,说实话,我这样的强硬指婚,真正受苦的只是简初,你那是自找罪受,内心里,因为这,我一直都是深感不安,备受煎鳌的。”厉义钦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了。 徐厉容铭黯然神伤,突然就明白了爷爷的意思,与其说是让他去找那块玉配,不如说是找到自己的心。 “阿铭,人的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要太过纠结了,明白过来就好。”厉义钦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孙子痛苦难过,他这样做已经尽量把他们拉扯在一起了,虽然现在的结果不太好,那也是无奈的,但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仍然要靠他们当事人去争取,说句实在话,爱情真的只能靠自己,别人都是帮不上忙的。 好在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 允剑晨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着,微昂着头审视着徐厉容铭的痛苦,脑海里浮现出今天下午与简初谈话时的情景,眸色暗沉如海。 “厉老,这二块玉配分离了几十年,是该要合体了,但我爸爸临行前曾告诉我,就算这二块玉配合体,也不能找到那批黄金的具体地址,只能找到大概位置,他说还有一个簪子,簪子上面有个玉圆,站在山顶的东方,簪子的玉圆对着太阳反射出来的光就正好照在埋藏黄金的地块上。”允剑晨这才把今天过来找厉义钦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现在二块玉配已经有下落了,但是因为当时的地形太过复杂,那时战乱,地下到处挖着遂道坑体,允泽强与徐擎远担心仅凭玉配上的地址难以找到,当时商量一番后,就加了个宏观定位,再多了个簪子来协助定位。 但这个簪子的消息,到现在为止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才是允剑晨最为忧心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厉义钦像陷入了回忆般,沉思着说道,“事实上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有把玉配真正告诉你们的真实意图,玉配出现了,如果不能顺利取出黄金来,不管是谁拿了,或让人知道了,都会惹祸上身,会引发血光之灾,太危险了,后来若不是为了拿玉配当诱饵去清除雪寒松,我也不会把那半块玉配拿出来交给阿铭了,更何况那玉配在简初身上了,后来得知她把玉配放在南城,从不带在身上后,才算是放下心来了。” “那个簪子在哪里呢?”徐厉容铭抬头问道。' ##第三百五十四章哼,不理你! ' “厉老,我听爸爸说过,那年,玉簪和玉配连同我大姐在匆忙中交给了他身边一个信得过的副官,当时命令下来,他们连夜动身,只能把大姐留在内陆了,因此现在看来还要找到那个副官才行。”允剑晨这样说道。 厉义钦也深思着:“记得当年徐公临走时交给我那个玉配时,也有说过这个簪子的事,那些年,其实他仅凭着半块玉配就去了好几趟湘阴地区,由于解放后重建,再加上那里的地理位置太复杂,几次无果而返,后来才彻底死心了,因此,这个事情必须要好好合计下,找到那个副官是必须的。”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阿铭,等等我。”从腾龙阁里出来,徐厉容铭的脚步像带了风朝前迈去。 允剑晨跟在后面,叫着他。 徐厉容铭闷声走着,快速上了电动车,刚上车就低声吼:“开车。” 被他的气势威慑,电动车司机心里发慌,猛踩油门,瞬间电动车就把允剑晨给甩到了后面。 “小子,你跩什么跩,看哪天会哭着求我的。”允剑晨看着徐厉容铭坐上电动车把他甩到了后面,确定这小子是故意的,恨得牙痒痒的。 明龙阁的前门。 允剑晨的脚步才踏下电动车。 一股力道朝他袭来,就连身为国际刑警的他也猝不及防,被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前胸的衣服。 “说,五年前在美国街头是不是你救走了简初?”徐厉容铭沉声断喝,想要严刑逼供。 允剑晨被他提着胸前的衣服,好不狼狈。 他,不急不慢地推开了他,整了整胸前的衣服。 “怎么着?难道要看着他们母子死了你才甘心?”允剑晨淡淡说着,冷冷瞥了眼他。 “‘母子’”,徐厉容铭眼前一亮,立即问道:“你是说简初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吗?” 卧槽,竟然说漏嘴了! 允剑晨心中一惊, 立即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去问她啊,我救了她后,她就去新加坡秘密留学了,连我都不愿意见了。” 他半真半假的敷衍着! “我要问得出来还要来问你吗。”徐厉容铭气呼呼的,恼火地吼道,“告诉我,简初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子又是怎么回事?晨晨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心底里有无数个疑问,一股脑地抛向了他。 可允剑晨只是淡淡看了眼他,不屑地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徐厉容铭气得捏紧了拳头朝他挥去:“今天不说清楚,休想从这里离开。” “小子,怎么着?还想打架?我奉陪。”允剑晨避头让过他的拳头,扭动着手关节,眸光冷厉。 这小子,还真是岂有止理了! 自己感情的糊涂账还想赖上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也正想收拾下这个混蛋家伙呢,这些年把他的外甥给害惨了!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到处找她,几乎踏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你既然救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哪怕给点提示也行啊,害我像个傻子般到处疯找,究竟存了什么心?”徐厉容铭额前的青筋直跳,大声怒吼。 这五年来像恶梦般缠着他,却没想到过要去问问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就该想到的啊,那年,在选美决赛前,他还跟他提及过寻亲的事,真是他自己疏忽了。 “够了,混蛋,你有问过我吗?我为什么要来告诉你?”允剑晨冷厉地朝他怒斥道:“当时简初怀着你的孩子,在那样危险的状况下,你却去救不该救的女人,还指望着我来告诉你,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告诉你,简初是我的外甥,你如此对她,我没找你算账就已经是对得起你了,怎么着,难道你现在还要来找我的麻烦?” “膨”的一声,鼓起的气球爆破了,徐厉容铭一下就蔫了下去,拳头慢慢松开了。 “徐厉容铭,告诉你,关于简初的一切,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信息的,想要知道自己去问,她愿不愿意告诉你,那是她的事,我是外人,不会插手别人的私事,就这么简单,而且我要告诉你,简初是我们允家的后人,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来小瞧她,欺负她,我们允家的儿女都要担当重任,是社会的精英,同样的他们的婚姻也决不是那么的简单,我们允家对婚姻的门槛向来都是要求极高的,先且不说简初愿不愿意接纳你,就是我们允家的门槛你也未必迈得进去,我没有带着简初在五年前与我爸相认,那也算是是对得起你了。” 允剑晨说完这句话后,重重看了眼他,大步走了。 南城高雅华丽的包厢内。 简初穿着白色的中长裙,上面点缀着许多小珍珠,一头秀发盘在脑后,用一个百合簪子固定住,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衬出她的细秀匀称的腿,如百合花一般的迷人。 她牵着晨晨的手优雅的走了进来。 “哦,joe,非常高兴看到你。”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手捧着一束鲜花迎了上来,双手把鲜花送到了简初的面前,又微笑着跟晨晨打招呼:“My dear,宝贝,越来越漂亮了。” “Lisom,谢谢。”简初伸手接过鲜花,微微一笑,红唇轻启,眸色间有着令人惊艳的清丽绝俗,男人的眼里有仰慕之色。 Lisom中美混血儿,妈妈是美国人,爸爸是内陆的,他有着一双湛蓝的眸子,身材健硕高大,肤色很白,五官清晰俊朗,气质高雅,很有修养,风度翩翩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是绝对的贵族。 因爸爸是内地人,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很精通汉语文化,与简初交谈起来,不会有什么隔阖,这才是简初能与他沟通交往下来的真正原因。 他很体贴,也很善解人意,很多时候都能清晰地解读出简初的心里,对简初的追求不像其他西方人那样注重于上床,他更崇尚精神与肉体上的结合,因此,他对简初的追求也是高层次的。 “Hello ,uncle。”晨晨也大方叫了他一声,随着妈妈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晨晨好乖。” Lisom亲切的笑了笑,递给了她一盒精致的巧克力,看到晨晨的右手还绑着纱布时,脸上有惊讶之色,关切地问道:“晨晨,这手怎么受伤了?痛不痛?” 简初眸眼里闪过一抹痛意,抿紧了唇 “谢谢Uncle。”晨晨左手接过来,用一只小手去解桌上面精美的巧克力丝带,轻摇着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没事的,不疼了。” “哦。”Lisom走近来,替她解开了巧克力丝带,摸了摸她的头,疼惜地叮嘱道:“晨晨以后要注意安全哦。” “好的,谢谢Uncle。”晨晨道谢后,低头开始吃起心爱的巧克力来。 简初每次与Lisom见面都会带着晨晨,她想考验Lisom对晨晨的耐力与善意,毕竟今后晨晨还是要跟她一起生活的,任何对她女儿不好的男人,她都会明确拒绝。 Lisom确实优雅有修养,对晨晨非常友善,甚至还会带着晨晨玩耍,晨晨也不讨厌他。 晨晨很懂事,知道妈妈这是在找男朋友呢,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跟着他们坐一会儿后,就会单独跑到外面去玩。 奢华的包厢外面,晨晨一个人单手托腮坐在铺着毛毯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个粉色的娃娃,双眼望天,显得没有生气。 “晨晨,还好吗?”徐厉容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去拉她受伤的小胳膊,疼惜地问道。 小晨晨黯然无光的眸亮了下,瞬息又熄灭了。 “哼,不理你。”她嘟着腮帮,偏抬起头,望向了一边。 “为什么呀?”徐厉容铭愣怔,立即微笑着问道。 “就是不理你,没有为什么。”晨晨依然把头偏向了一边,没好气地答。 徐厉容铭的心扯了下,摸着她的头:“晨晨,是不是怪叔叔没有保护好你,这个确实是叔叔的疏忽,叔叔向你道歉,好不好?” 晨晨这才把黑溜溜的圆眼睛看向了他,摇着头:“不是我不想理你,因为妈妈不喜欢你,所以我也不要理你了。” 徐厉容铭的心房一痛,拉着晨晨的手:“晨晨,那你觉得叔叔好不好?” 晨晨低下头去,小鼻子一抽,低低说道:“好。” 徐厉容铭眼角泛起了泪花,心更加痛了。 “晨晨,既然觉得叔叔好,为什么就因为妈妈不喜欢叔叔你也要跟着不喜欢呢?我们小孩子都要做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做个诚实的好孩子,如果你觉得叔叔好,就要支持叔叔,帮叔叔呀,因为妈妈不喜欢,你也要跟着不喜欢,那就不好了,比如说,妈妈喜欢吃这个菜,那你也不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他的声音柔和极了,轻言细语的。 “好像也对诶。”晨晨很有些糊涂了,“可我爱妈妈,舍不得她生气,她带我很辛苦的,我好多次半夜醒来都看到妈妈还伏在日光灯下工作呢,她说以后要给我最好的东西,让我做最幸福的女儿,我太爱妈妈了。” 晨晨的小鼻子一抽,眼泪就流了下来。 徐厉容铭沉默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第三百五十五章她不守妇道 ' “晨晨,我也爱你妈妈,你喜欢我做你爸爸吗?我若做你爸爸后,你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喽。”徐厉容铭伸手抱起了晨晨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亲昵地问道。 “喜欢。”晨晨奶声奶气地答,“可是我妈妈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我马上就会有新的爸爸了。” 说到这儿晨晨有些沮丧。 什么?新男朋友! 徐厉容铭惊得呆了,忙双手扶着晨晨的肩问道:“晨晨,你妈妈的新男朋友是谁?快告诉叔叔。” “就是那个Lisom啊,他一直都在追我妈妈,现在已经追过来了呢。”晨晨低头玩着怀里的小公主布娃娃,不以为意地说道。 如同一记闷雷炸响,把徐厉容铭劈得里嫩外焦。 “这样吗。”他面色一暗,声音晦涩,立即紧张地问道:“晨晨,他在哪儿呢?” “就在那里面呀,因为妈妈要跟男朋友呆在一起,我就在外面自己玩了喽。”晨晨用小手指了指那边包厢的门,很认真地说道。 那个男人竟然追到南城来了么!死女人,真招桃花! 徐厉容铭的心不淡定了! 心底里隐隐都是酸痛。 亏得晨晨还这么的懂事! 竟敢带着我的女儿来找男人,太过份了! 心底里恨得要命,他一双眸子都泛起了红光,脸色特难看。 “晨晨,告诉叔叔,你是喜欢我做你爸爸呢还是喜欢里面的那个男人做你的爸爸?”他平稳了情绪,低头征询着晨晨的意见。 晨晨抬头眨眨眼睛:“叔叔,我比较喜欢你哟,可没办法呀,妈妈不喜欢你。” 徐厉容铭眸色深了下,连晨晨都知道妈妈若不喜欢他,他就没有办法了。 轻轻放下了晨晨,站起来,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对不起,徐总,简总正在里面会客,您不能进去打扰。”陈辛从一边迅速走了过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会客?见鬼的会客吧! 晨晨都说了,她在里面会男人呢! “陈辛,我们都是男人,我想你也应该能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很明显的,晨晨就是我的女儿,你也看到了,她在里面会男人,竟然把我的女儿丢在外面不管不顾,这是不守妇道,我不允许。”徐厉容铭大声抗议,说完又近前一步对着陈辛低声说道:“陈辛,你应该明白,虽然你是允老的人,但简初现在是允老的亲外孙,是允家的人,以后说到底你还是要听简初的,我是孩子的亲爸,现在呢,我与她确实是有些矛盾,但那充其量也只能是人民内部矛盾,我希望你能看清事实真相,不要掺在中间做恶人,免得到头来两头都不讨好。” 谁知陈辛却微微一笑:“徐总,话是这么说,但我要忠于职守,在Eagl工作的人都是铁面无私的,如果Eagl的负责人因为这些私事就牵怒身旁的工作人员,那Eagl也走不到今天,允老也无须再培养我们这些忠实的下属了,对不起,我就事论事。” 徐厉容铭石化。 这陈辛还真是‘顽固不化’。 “joe,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天,你穿着T恤,牛仔,站在图书馆书架旁边看书,我呢,正在那一堆书中寻找一本关于建筑的书籍,可找了很久后,才知道那本书正拿在你的手里,我当时想,你一定只是随意看看的,如果真想要看的话,肯定会跑到那边休息区去看了,可惜我错了,你竟然拿着那本书在那个角落里站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我想对你说,‘小姐,能借给我看看吗?’可又怕打扰了你,只好又站到一旁等你,你绝对没想到,当我从你手里接过那本书时,我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Lisom想起那天的情景,嘴角是微微的笑。 简初愣怔了下,脸微微红了,抿唇而笑:“对不起,我真没想到还会有人在等着看,当时是看得入神了,其实你可以找我要的。” “那天偏偏图书馆里只剩下那一本了,现在想想真是缘份啊。” Lisom莞尔一笑,感叹地说道:“其实我也不一定要等的,但那天就是等了,那种感觉好奇妙,我就那么站在一边看着你静静看书的模样,好似找到了知音般,那时就在想,一个年轻的女孩能够这么专注执着地看一本对于一般女孩来说枯燥无味的建筑书达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站着的,我想这女孩绝不是平凡人,果然,三个月后,你就任职了宜丰公司的女总裁,那天看到允老在媒体上宣布时,许多人都感到震惊,但我是清楚的,很为你感到高兴。” 简初握着红酒杯,垂眸淡淡一笑:“谬赞了,我真不知道你会为了那本书等我一天,真是不好意思,抱歉。” “不,正是那一天,我才发现了你的美好。” Lisom湛兰色的眸热烈而又专注,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简初的手,“joe,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你拿着一本书竟然站了一整天的,那天你只走了五步,中午时分,你转身,二步半走到一边的小桌上拿面包,牛奶,然后又二步半返回来,正好五步,再然后就是低头看书了,直到我从你手里接过书本来时,就已经是太阳落山了,那天我的腿站得酸痛,我想知道你的腿就不酸痛吗?那天我真的好心疼你,几次走近你,想跟你说话,提醒你走动走动,可你太专注了,几乎当我不存在,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简初的明眸抬起,眸中央有层浅浅的漩涡,脸上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天,她有站一整天吗? 似乎没有吧,她一点也不记得了,但她知道,那天,她的腿并没有酸痛。 门突然开了。 一个男人的身影快速冲了进来。 简初和Lisom都惊得抬起了头来。 徐厉容铭的一双眼睛正好落在他们紧握着的双手上,脸黑沉黑沉的。 “你怎么进来了?”简初惊得快速从Lisom的大掌中抽回了手,站起来怒声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进来?”徐厉容铭冷笑,“你把我的女儿丢到外面,不管不顾,你倒好,独自躲进这里与相好调情,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这不是成心要教坏我的女儿吗?” 他一口一个‘我的女儿’把个简初听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喂,徐厉容铭,你发什么疯,晨晨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儿了?我与你早就离婚了,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这叫搔扰我,我要告你。”简初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恼羞成怒的喝斥道。 “少来,不要以为我是傻子,晨晨要不是我的女儿,会是谁的?你不会告诉我是那个死去的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子的吧?那也弱爆了。”徐厉容铭连着冷笑,讥讽地反驳道。 简初的脸气得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这男人,真不要脸! 强烈的气愤激得她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手指握紧了面前的餐桌,朝着外面厉声怒喝:“陈辛,陈辛。” “简总,在,我来了。”刚刚晨晨在外面说要去上卫生间,陈辛无法只得带她去了公共厕所,还没走回来,就在半道上听到了简初的叫声,头一下就大了,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抱起了晨晨朝着这边跑来,才进到包厢里,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简总与徐厉容铭正剑拔弩张的站着,双方大眼瞪小眼,形势迫在眉梢,一触即发,而一旁,Lisom正莫名其妙地站着,显得束手无策。 “徐厉容铭,请你出去。”陈辛放下晨晨,立即站到了徐厉容铭的面前,义正言辞的命令道。 徐厉容铭一双眸眼仍然如炬般盯着简初被他气得胀红的脸,不肯走。 “徐总,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了,被媒体拍到,丢人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请为简总想想吧,先出去,有什么事情以后再好好沟通。”陈辛满脸庄重地面对着徐厉容铭,郑重劝告道,“刚才,我还看到有记者在那边走动呢?” “叔叔,我们走吧,不要气妈妈了。”晨晨进来看到简初气得不轻,一下就害怕了,走到徐厉容铭身边拉着他的衣服,仰起小脸乞求道。 徐厉容铭低下头来看着晨晨无助的小脸,心一痛,咬紧了牙关,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的小手转过了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临走时,冷冷瞥了眼一旁站着的Lisom,眼里是嘲讽的光。 Lisom刚开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手捉无措,但到现在凭着男人敏锐的嗅觉总算是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了,嘴角处隐隐有着得胜的笑,迎着徐厉容铭嘲讽的光,他用自信优雅的浅笑来反击着他。 徐厉容铭的脸黑沉得像乌云。 “joe,你没事吧?”徐厉容铭走后,Lisom来到了简初身边担忧地问道。 “没事,他,我的前夫。”简初把心底的苦涩吞咽了进去后,摇摇头,淡淡说道。 “哦,原来你的前夫是他。” Lisom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认识他吗?”简初有些讶异。 “是,徐厉容铭,内地一位商业奇人,这次我来南城开商贸会,也有业务要与徐克帝国集团合作的。” Lisom大方承认道,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鲁莽,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下次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简初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三百五十六章看着她幸福快乐! ' “来,喝杯茶稳稳神。”Lisom替简初倒了一杯开水,扶着她坐了下来,疼惜地说道:“对不起,看来你们以前的婚姻真不幸福。” 简初闭上了眼睛,心跳得紊乱极了,异常的烦闷。 包厢外面,徐厉容铭一手撑在墙壁上,眸里的光有痛苦,更多的是委屈不甘。 “徐总,追女人可不是你这样的。”门外面陈辛看着他淡淡劝着。 “帅叔叔,以后不要惹我妈妈生气了好吗?”晨晨后怕的拉着徐厉容铭的衣角,小心乞求着,徐厉容铭在这一刻确认自己快要疯掉了,他怀疑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崩溃的。 包房门开了。 “joe,明天上午我参加完商贸会后再给你电话。” Lisom陪着简初走了出来,边走边亲昵地说道。 “ok,到时再约。”简初已经恢复了情绪,矜持的一笑,点头答应了。 “妈妈。”晨晨看到她走出来,飞奔了过来,怯生生的叫道。 简初顺着晨晨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一旁的徐厉容铭,脸上的浅笑凝固了,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牵起了晨晨的手,责怪道:“晨晨,以后不许独自跑出来,到时被坏人带跑了怎么办?” 晨晨望了眼徐厉容铭那黑沉的脸,低下了头说道:“妈妈,我只是不想打扰了您和Uncle了嘛!” 为毛妈妈只要看到这个帅叔叔就要满脸不高兴嘛?晨晨真是想不通! 简初脸绷紧了,正欲说话。 “乖宝贝,来,叔叔抱你。”Lisom赶紧朝着晨晨亲切地说道。 他是真心喜欢晨晨的乖巧懂事的,这样说着就微蹲了下来,朝她伸出了双手。 晨晨有些怕妈妈,又看了眼徐厉容铭,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双手朝着Lisom张开了。 Lisom笑笑,抱起了晨晨,在她额上亲了下,开心地说道:“晨晨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叔叔明天带你去‘水上乐园’玩好么?” “好.吧。”晨晨又望了眼直直望着她的徐厉容铭,勉强答应了。 简初微微笑了笑。 “go。”Lisom扭头对着简初说了个英文单词。 简初微微颌首。 这样,Lisom抱着晨晨,与简初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的,陈辛跟在身后,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 简初再没看一眼徐厉容铭了! “帅叔叔,再见哟。”晨晨趴在Lisom的肩头仍然朝着徐厉容铭扬了扬手,笑眯眯地朝他摆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似乎在说:没办法,这个叔叔也很帅,他对我也很好,你搞不定我妈妈,我也没有办法了啦! 徐厉容铭双手握成了拳头,脸色暗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地走了,一拳击在墙壁上。 简初,你够狠! 他咬紧了牙齿,心里突然一痛,用手捂住了胃部。 从此后,他只能远远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幸福快乐下去么! 从此后,他只能站在黑暗的角落里舔渎自己的伤口,默默祝她幸福么! 不,他不甘心! 胃里的疼痛再次袭了上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痛,他的脸色发白,用手扶住了墙壁。 就在快要走出楼上雅座包厢的走廊时,不知为什么,简初竟会不由自主的微微侧了侧头,心里一阵莫名的烦乱。 下面停车场。 “徐总,您怎么了?”离落看到徐厉容铭高大的身影有些摇晃,满脸落寞地走了出来,面色苍白,整个人状态非常的不好,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 “没事,走吧。”徐厉容铭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离落站着没动,很有些严肃地说道:“徐总,您应该去医院看看身体,而不是这样放任不管。” 徐厉容铭脸无表情,淡然说道:“没什么,胃不舒服而已,小事,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样说着,他拉开车门,进到了后面房车里。 离落无法,摇头叹息一声,只得走进了驾驶室里。 徐厉容铭躺在后面软床上,眼前不断闪过Lisom抱着晨晨,与简初有说有笑的画面,胃里的疼痛开始加剧,他的手按紧了胃部,额上冒出了冷汗,一会儿后,意识就模糊不清了。 四月的天,杨柳恕飞,花香沁脾。 徐厉容铭睁开眼睛时,印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白。 这是在哪儿? 智暂的迷糊后,他迅速爬了起来。 手背上正挂着吊瓶。 怎么回事! 坐着出了会神,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躺在爱车后面的软床上迷糊过去了,看来, 是离落把他送到医院里来了。 一把扯过了手背上的吊针朝着外面走去。 “徐总,已经办好手续了,医生建议您马上做胃镜。”离落正好走进来,看到徐厉容铭站起来就要走,立即劝阻道。 “做什么胃镜?”徐厉容铭不悦地皱起了眉来,“慢性胃炎而已,老毛病了,我这堂堂的男人还用得着这吃药打针么,不用了。” 这样说着固执地朝着外面走去。 离落怔怔站着,只得跟了上来,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徐总,不管有没有事,检查下总归是好的,也好放心嘛。” 可徐厉容铭的步子迈得飞快。 “怎么样,海城那边有消息没有?”他边走边沉声问道。 “徐总,在小北居民楼里发现了二个黑人,很有可能是雪寒松身边的得力助手,已经潜伏进了G城,应该是为玉配而来的。”离落轻声答道。 徐厉容铭冷冷一笑,冷声吩咐道: “让离伊盯紧他们,一有动静即刻报过来。” “放心,离伊带着兄弟们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的动向,现在雪寒松已经逃到了岛国,正在积极四处活动,这一切都需要资金,他们已经沉不住气了。”离落的嘴角有不屑的冷笑。 说话间,二人就来到了停车场。 徐厉容铭刚坐上车,电话就响了。 “离落,现在去G城。”他接通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挂了电话直接朝着离落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车子立即掉转车头朝着高速路上飞奔而去。 “大哥,现在飞弘泉越来越嚣张了,今天已经把我们天胜集团几个龙头商业都给抢夺过去了,公司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天胜集团总裁室里,厉容瑞面带焦虑,站在徐厉容铭身边,低声下气地说道。 走到今天,尽管厉容瑞委托了老将周穗给徐厉容铭打了好几个求助电话,但徐厉容铭直到此刻也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 厉容瑞知道徐厉容铭心中有气,那是气他那年没有在天胜集团危难时升出援助之手,反而在暗中要挟简初,令他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这是在恨他呢。 他也自觉没有脸来面对徐厉容铭,可现在没办法,火烧眉毛尖了,他不亲自出面徐厉容铭是不会有真正回应的,因此只得厚着脸皮来给徐厉容铭打电话了。 才走进总裁办公室里,一股迎面而来的熟悉感袭上心头,往昔的某些画面徒地涌现在脑海里,一点点的揪着徐厉容铭的心。 这间办公室里留下了他人生事业青涩的奋斗期,也有他与简初爱情的见证。 那些画面,那些爱恋,就像发生在昨天般,一点点的,把他拉扯回了那些年月。 五年过去了,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变了,但这里的一切似乎变化并不大。 自从五年前离开后,他再没有来过这间办公室里。 或许是为迎合徐厉容铭,厉容瑞在给他打这个电话前就把办公室恢复成了原来的老样。 其实,这些年,为了换掉徐厉容铭对这间公司的影响,他早把办公室里改造成了自己想要的模式,但现在,还算聪明的他变了回来。 心底被酸涩充斥着,徐厉容铭心胸口像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又沉闷又尖硬,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眸光落在办公桌前面的一张工号牌上。 工号牌上面的照片,女人扎着马尾,穿着工作套裙,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青春亮丽,沉静幽淡。 这是简初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似乎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竟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记得当年结婚时,他们连婚纱照都没有拍,这该有多不堪! 这一切真是他自作自受! “大哥,大哥……”厉容瑞连着叫了几声,徐厉容铭的眸只是盯着那张照片出神。 厉容瑞的眸里闪过丝喜悦,果然,他的布局别有心裁,这还得要感谢周穗,不愧以前是他身边的红人,懂他的心思,给他提了这条建议。 现在看来,正击中了徐厉容铭的心事。 “嗯。”连着叫了几声后,徐厉容铭终于被厉容瑞的叫声惊醒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俊容沉肃,语气淡淡的‘嗯’了声。 “大哥,这边请。”厉容瑞满脸笑容,朝着一边的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厉容铭迈开步子,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哥,请抽烟。”厉容瑞双手递给了徐厉容铭一支雪茄。 徐厉容铭接过,厉容瑞马上弯腰摁开了打火机,给他点燃了香烟。 “大哥,我还是把天胜集团还给你吧。”厉容瑞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的事业在H城,这天胜集团真不适合我。再说了,这天胜集团是厉家的支柱产业,我也不能砸在我的手里呀,虽然你现在不姓厉了,可毕竟也是我们厉家养大的孩子,在法律上,你还是我们厉家的子孙呢。”' ##第三百五十七章他的关心 ' 徐厉容铭呼出一口浊气,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是讳莫如深的表情。 “不,在法律上我已是徐家的后人了。”他淡淡开口。 厉容瑞脸有尴尬,只好陪着笑:“爷爷说了,就算你回归徐家,但你永远都是我们厉家的子孙,这已经记入了我们厉家的家谱里了。” 提起爷爷,徐厉容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说吧,现在天胜集团到了什么地步了?”他终于把眸光转向了厉容瑞。 厉容瑞听到这儿才松了口气,这位大哥的牌气,他还是知道的,能这样问,表示他已经在关心了。 “大哥,飞弘泉老谋深算,弄了个什么商会,他当老大,与其他一些商家勾结,对天胜集团进行围堵,目的就是要整垮我们,前几天派人过来说,星海音乐厅烂尾了,要我低价转让给他,我没有同意,大哥,星海音乐厅这个工程前几年可是由你竞标来的,当时还花了不少精力,我哪敢轻易转让呢,因此我就请你来商量对策了。”厉容瑞陪着笑脸,很小心翼翼地说道。 徐厉容铭刚刚缓和的脸慢慢变冷了。 “现在天胜集团的资产还有多少?”他眸光扭向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哥,现在应该还有上百亿的资产吧。”厉容瑞避开了他的眸光,声音有些低,慌乱。 “是么?你确定这些不是银行的贷款么?”徐厉容铭眸中精光一闪,声音冷得像冰在冒着白气。 自从上次接到周穗的电话后,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但私底下,他就暗中派出心腹来G城调查了,一番调查下来,徐厉容铭那是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他亲自打电话哀求他,他是真的不愿意来管这个事情了。 想当初他把天胜集团交到厉容瑞手上时,账面上的纯利润都达到上千个亿,可现在呢,五年过去了,账面上只有上百个亿了,而且还是一身债务缠身。 这能不让他发怒么! “大哥,银行贷款是有些,但公司今年的利润还是会有些增长的。” 厉容铭眸光躲闪着,心虚地答道。 “混账,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想来蒙我。”徐厉容铭一手拍在了茶几上,声色俱厉:“当年我把天胜集团交给你时账面上有多少资金,你不会不记得吧?现在又是多少?这其中还有多少银行贷款呢,不要把我当傻子,这几年你是怎么管理天胜集团的我可是一清二楚,那些年,你在H城时,公司的信誉就不太好,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贪图眼前利益,急功近利,再不改正,到时没有谁能救得了你。” 徐厉容铭这样训斥着,又苦口婆心地说道,“做生意盈利固然重要,但诚信人品,长远的眼光更重要,一个人若没有商业的眼光,又没有特别的生意头脑,也不可怕,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事,诚诚恳恳的做人,有了诚信与人品,生意也能做下去的,可若是只靠耍小聪明,总想着算计别人,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市场淘汰的,不要到时怪我没有提醒你。” 厉容瑞满脸通红,尴尬地陪着笑脸。 “开个价,现在天胜集团市值多少,我给你买下来。”徐厉容铭沉默会儿后,紧盯着他问道。 “大哥,这又是何必呢,我哪还有脸来向你要钱,你愿意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我已经很高兴了。”厉容瑞仍然笑脸,语气很真诚。 “不,我从不占别人的便宜,天胜集团是厉家的财产,这个事实不会变,但从此后,你不能再染指这个公司,我这样说,你明白吗?”徐厉容铭摁灭了手中的烟蒂,站了起来,“如果你做不到这点,那对不起,我也没兴趣来理会一间快要频临倒闭的公司。” 厉容瑞脸色白了下,只得答道:“大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天胜集团是我心甘情愿还给你的,并没有什么其它想法,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厉家着想,毕竟厉家豪门大户的,不能毁在了我的手里,放心,从此后我会退回到H城,这里我只当没来过。” 徐厉容铭听到这儿,嘴角笑了笑。 “你怎么能当没来过呢?这一切就是你来过的愿因,我想天胜集团是会记得你的。” 一番话让厉容瑞无地自容。 “这样吧,现在账面上只有一百多个亿了,我给你翻一倍,给你二百多个亿,你拿了这笔钱后走人,以后天胜集团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你放心,我即使把天胜集团做得再大,它永远都是厉家的产业,这点你不用担心,厉家不是只有你这样的一个继承人的。”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白了,厉容瑞悔不当初,可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好吧,大哥,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我以前的行为不要放在心上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大哥。”厉容瑞苦着脸,汕汕的答。 徐厉容铭嘴角处是不屑的笑,干脆地说道: “那好,马上办理手续。” 这样说着,顺手就给顾承泽打了个电话,“顾经理,马上带我的律师团队及从公司抽调一部分高管来天胜集团办理交接手续,从今天开始正式收购重组天胜集团。” “好。”顾承泽闻言,面有喜色。 如果徐克帝国集团与天胜集团合并重组,等于扩张了徐克帝国集团,这对将来的发展前景是非常有利的,虽然天胜集团现在面临危机,但于徐厉容铭来说危机往往就是转机。 徐克帝国集团会议室里,灯火辉煌。 徐厉容铭正召集一众高管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上,徐厉容铭宣布了合并天胜集团,并扩大商业计划的目标。 “徐总,现在天胜集团形势不容乐观,飞弘泉已经联合众多商家将会在商贸会上抢夺天胜集团的生意大单,G城在天胜集团弱下来后,飞弘集团已经独占了鳌头,此时并购天胜集团其实是不明智的。”有高管直接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再不明智也要并购,这是命令。”徐厉容铭脸色庄重,冷声喝道,“就算是把我们徐克帝国集团拖入泥潭,也要这么做。” 他总不能看着厉家的支柱产业倒下吧,厉家于他有恩,养大了他们徐家的后人,他不能见死不救,那样还算人么! 众人禁诺寒嘾! 徐厉容铭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眸眼中的光冷冽渗人。 几年前放过了飞弘泉,现在看来是到了该收拾他的时候了。 “从今天起,整个公司的工作重心全部转向天胜集团,全力出击,务必要求三个月内收购飞弘集团。”徐厉容铭凉薄的唇里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手指用力,掌中握着一支铅字笔断裂为二截。 如此强有力的话语,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如果收购了飞弘集团,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徐克帝国集团将要雄霸整个内陆商圈,这是个质的跨越,只是,三个月内可行吗? 众人面面瞧着,心里没底。 徐厉容铭则如帝王般胸有成竹的坐着,嘴角处的笑冷绝无情。 “三个月后,整合内陆市场,向全球最大的金融市场华尔街进军。” 尊贵挚傲不训的男人身子微微前倾,绘画出了这个宏伟的蓝图。 允剑晨不是说,他们允家的门槛很高么?他徐厉容铭从来就不信这个邪,一直以来,只要他想要做到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除了那个死女人! 拳头握紧了,眼里迸发出夜鹰般的厉光。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整个内陆的商圈从此刻开始慢慢改变,开始重新冼牌,以南城,G城为首的经济活跃体自今晚后就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一个真正强大的徐克帝国集团雄霸内陆市场,出现在大众眼前。 而这一切的发生就在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南城电视台。 以南城卫视,G城卫视,及新浪网联合主办的嘉年华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这是内陆电影最具影响力的颁奖典礼之一,是评审最全面、覆盖范围最广的电影评选活动。 雪薇凭借《金刚星3》可谓是享誉海内外,人气高涨。 整个活动分为走红毯秀与颁奖晚会。 徐厉容铭作为南城,G城的公众人物被邀请参加。 “徐总,才获悉您将要挽着雪薇的手走红地毯,这是主办方的安排,刚刚才通知到我,怎么办?要不要推掉?”徐厉容铭才走进会场的后台,顾承泽就满额的汗水匆匆赶了过来,焦急地说道。 这个时候,徐厉容铭正在想办法取得简初的原谅,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就这样挽着雪薇的手出现在如此盛大耀目的红地毯上,会不会毁掉他在简初心目中的最后一点点形象,这才是顾承泽所顾忌的。 毕竟这段时间,徐厉容铭为了追妻,已经全力以赴,痛苦不堪了。 此时再来上这样一出,只会雪上加霜,那他与雪薇之间会更加说不清了。 因此顾承泽在接到这个安排时几乎吓坏了,匆匆提前赶了出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厉容铭。' ##第三百五十八章他挽着她走红地毯 ' 徐厉容铭眸光深遂,略加沉吟,玩世不恭地说道:“很好啊,为什么要推掉呢?” 顾承泽傻眼了:“不是,我说徐总,这可是在直播哟,您不顾忌少奶奶了吗?” “她?”徐厉容铭嘴角微微一扯:“为什么要顾忌?她又不在乎,现在的她已经有新欢了。” 顾承泽直接被雷倒了,张着嘴急急劝说道:“徐总,您可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能冲动啊,一旦您真的挽着雪薇的手出现在红地毯上,几乎所有电视前的观众都会认为您与她还有点什么,可您真正爱的人是少奶奶,千万不能这样做,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帮您推掉,再怎么说您也要想想晨晨,您不是口口声声说晨晨就是您的女儿么,要是真这么做了,将来晨晨也会对您有看法的。” 顾承泽连着吞咽了几下口水,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徐总啊,这些电视台为了搏眼球,什么东西敏感就偏要那么安排,这于他们来说是巴不得的事,热闹了,提高了收视率,他们高兴着呢,可于您来说,却事关终身幸福,千万马虎不得,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帮您推掉,若他们不愿意我们掉头就走。” 顾承泽说完也不管徐厉容铭同意还是不同意,转身要走。 “铭哥哥,你来了?”随着娇嗔的一声叫,雪薇身着名家设计的时尚礼服阿娜多姿地迎了上来。 完了! 顾承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徐总这下惨了,无法脱身了! “嗯,小薇今天好漂亮。”谁知徐厉容铭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样子,嘴角带着抹迷人的微笑,打量着雪薇,毫不吝啬的赞美着。 今天的雪薇确实很美,一袭限量版V字型长裙,前面中门洞开,V字领几乎开到了腹部,胸前的深沟及欲遮还羞的风情隐约可见,勾人眼球,背后完美瘦削的雪背也是一览无余。 现在的娱乐圈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故意暴露了出来。 “铭哥哥,没想到我真的等到了这一天,还能挽着你的手臂走上红地毯,这可一直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啊。”雪薇走上前来挽起了徐厉容铭的手,娇羞风情无限,满脸的红光,激动无比。 她没想到自晨晨受伤的那个晚上,徐厉容铭来质问她后,他还能如此心无旁鹜地对她,这让她惊喜之余,也很高兴。 尽管那天他动用了警方,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也没有查到么!更是没有查到任何与她相关的证据。 徐厉容铭嘴角噙起了抹精致的淡笑,看了眼一旁呆愣着的顾承泽,眼角眉梢飞扬,亲昵地说道:“小薇,我们走吧。” “好的。”雪薇光彩照人的一笑,亲昵地挽着徐厉容铭的手朝着红地毯走去。 长长的红地毯上面,俊男美女手挽着手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时,立即引起了轰动,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来,直朝着他们挥手。 徐厉容铭西装革履,轻挽着雪薇的手,容光焕发地朝着众人扬手,动作潇洒自若,雪薇脸上的笑风华绝代,向着所有欢呼的人群优雅地扬手,全场气氛顿时到达了最高点。 “妈妈,那个帅叔叔在电视里面跟那个坏女人在一起,讨厌,以后我再不会喜欢他了。”晨晨正在客厅里玩耍,一阵掌声响起,客厅里宽屏幕的电视上正在直播着这场轰动全城的嘉年华盛典,晨晨被掌声吸引,抬眼间就看到了徐厉容铭正微笑着挽着雪薇的手,一时间惊呆了,脸上涌起了愤怒的表情,即刻满心委屈地跑到了简初的办公室里控诉着。 简初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与陈辛,西米一起盯着电视屏幕。 “晨晨,这电视上面的东西,都是别人有意安排的,不是真的,晨晨可不要相信这些哟。”不知为何,听到晨晨如此委屈伤心的控诉着徐厉容铭,简初的心里除了难过外,更是心惊肉跳,因此,她抱着晨晨走出了办公室里,这样安抚着,又吩咐保姆把家里的电视全都关闭了。 心底里,她是不希望晨晨恨徐厉容铭的,毕竟徐厉容铭是她的亲爸爸,小孩子这么小心里就藏了恨,这可不是好事,会不利于她的身心健康的。 “真的吗?帅叔叔只是演戏吗?”晨晨眨着晶亮的黑眼珠好奇地问道。 “当然,电视上面的东西都是演戏,不会有真的,晨晨安心去玩吧。”简初把晨晨带进她的儿童房后,就吩咐保姆陪着她,自己走了出来。 “简总,要不要现在就把光盘放出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是个难得的良机,该要揭露她的虚伪了,这女人真是太会装,太可恶了。”简初才走进来,西米就立即请示道。 此时的电视画面快要进入到颁奖典礼了,这一段时间是空白期,若播出那张光盘,雪薇一定会颜面尽失,彻底毁了,因此西米显得有些着急。 “再等等。”简初很镇定,轻摇了摇头,眸光落在徐厉容铭那张容光焕发,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嘴角处浮起抹冷艳的笑,心尖却在颤粟着。 徐厉容铭,如果等下你看到雪薇那些丑陋不堪的画面时,该有多么的失望呢,只怕到时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吧,毕竟你是那么的相信她,她一直都是你心目中的乖乖女,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来呢,可真对不起,我就要揭露她了,虽然会打了你的脸,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欺骗了你,是你自己瞎了眼而已。 简初这样想着,唇边那抹讥讽的笑意更加深远。 颁奖典礼在一个知名音乐人的歌声结束后就开始了。 简初静静坐着,背靠着椅背,微微昂头注视着电视画面。 在雪薇最风光最得意的颁奖时刻再给她暴露出来,这样才会起到轰动效应吧,这样想着,心中升起股报复的快感。 她很想看看雪薇在那样的时刻要如何装,如何来替自己冼白呢? 空气里的气息有些沉闷,陈辛和西米守在办公室里,有些紧张。 时间过得很快,据他们的人在现场传来的消息,雪薇很快就要出场了。 简初微微坐直了身子,心有些突突的跳。 几乎只要听到‘雪薇’这个名字,她都会感到心房发痛,这个女人带给她的痛苦太多了,多到无法忽视! 今天过后,她的丑陋暴露出来,就不再是那个大众心目中的干净清纯的玉女形象了,这样的不堪大尺度画面势必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被她外表所迷惑的观众绝不会轻易选择原谅她。 只怕,从此后,她的演艺生涯也就彻底结束了! “下面评选的是我们年度最受欢迎的新人奖,先请大家来看一组图片。”舞台上,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激昂慷慨。 众人的眼睛都转到了屏幕上。 入围的几部电影开始伴随着音乐解说词播放了出来。 最后当主持人说出《金刚星3》时,台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掌声。 “下面有请雪薇小姐上台领取年度最佳新人奖并致获奖感言。”主持人微笑着,伴随着众人的掌声,激情宣布。 此时的雪薇正静静坐在台下面,满脸微笑的望着舞台。 当主持人叫出‘雪薇’她的名字时,雪薇的脸上变幻出各种表情,先是惊愕,再到惊喜,然后用手掩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从前排站了起来,满脸都闪着激动的红光,热泪盈眶。 全场沸腾,掌声经久不息。 雪薇在座位上先转身朝众人鞠了三个躬,这才仪态万千地朝着领奖台走去。 所有人的眼光与鎂光灯全都打到她的身上,这一刻,她成了全场最闪亮的星星,耀目的明星,头上笼罩着闪亮的光环。 简初坐着的背微微僵直了,嘴角处是冷酷的笑。 装什么呢? 何必用如此夸装的表情,得不得奖台下的演员自身早就知道了,偏要如此作,如此煽情!真让人恶心! 雪薇穿着抹胸的吊带礼裙站在舞台中央,流行时尚的卷发披在肩头,脸上带着甜美迷人的微笑。 台下,徐厉容铭西装革履,优雅自若地坐着,脸上是淡雅的笑,目光柔和的落在雪薇身上,似有赞赏的表情。 台上台下,金童玉女,郎财女貌! 简初的唇抿成了条直线,突然心底里闪过丝莫名的痛意。 她为什么要来揭露雪薇?是为了他吗? 这是什么感觉! 不,当然不是。 她立即摇头否认了。 这女人三番几次害她和她的孩子,她是回来报仇的,是为了她的孩子们报仇的,完全与那个台下坐着的男人无关。 她要揭露她伪善的嘴脸,让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简初眸眼沉沉,直直盯着舞台上的雪薇,千万种情绪飘过,一时意忘了说话了。 此时,陈辛与西米也都把目光望向了她。 该是时候了吧! 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电话打给正在现场的他们的人。 一切只等她发话了。 可此时的简初脸上一片迷幻之色,似乎被陷入某种情绪中去了。 突然' ##第三百五十九章揭穿她的伪善 ' 现场騒动起来。 简初终于回神,抬眼望去。 舞台荧屏上雪薇与一个男人暖昧的照片出现在宽大的荧幕上,一张张,大而清晰。 暗黑的卧房里,窗帘微掩,里面的二个男女正激烈拥吻。 游泳池里,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身上,二人动作不堪,甚至能看到男人的反应。 …… 而这个男人正是美国一位有名的人物。 简初的脸上变色,坐直了身子。 宽屏幕上还有一些不堪的画面,甚至连简初都没有看到过。 这显然不是简初的人做的。 怎么回事? 陈辛和西米都糊涂了。 “阿先,那个视频是你播放的吗?”陈辛率先反应过来,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陈副总,并不是我们,我们还在等您的通知呢。”那边传来了阿先迷惑否定的声音。 这下简初,陈辛和西米都吃惊了。 面面相覤。 看来还有人想揭露雪薇,不止简初一人。 简初松了口气,看来这女人作恶多端,仇家还真不少,也好,不用她动手了,免得脏了她的手。 就现在来看,对方似乎更想要置她于死地,因为,那些图片远比简初将要播放的大尺度得多,显然对方也是恨极了她,想要彻底毁掉她的。 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达到想要的目的,真是太爽了。 简初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来。 再度把眼光落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他仍是淡然坐着,目光清冷,并不如人群那么骚乱,仍是一副总裁该有的冷静睿智模样。 而此时的雪薇站在台上,花容失色,彻底慌神了。 此时的颁奖典礼已经乱作了一团,主持人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不堪的一幕,吓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底下那些惊讶无比的媒体们很快被这样的场面刺激到了,一个个兴奋得眼睛都绿了,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把荧幕上的图片全部拍了下来,又把雪薇的狼狈不堪全给拍了进去。 这收获太大了,看来这段时间娱乐圈有得热闹了。 大群媒体记者朝着雪薇蜂拥般冲了过来,把雪薇的红纪人挡在了人潮外。 “不,那不是我,求你们不要拍我了。”雪薇从慌乱中终于醒过神,哭喊着,“这是有人陷害我,那根本就不是我啊。” 她双手捧面,全身颤粟着,像朵茉莉花般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雪怡小姐,这组图片可是由全民星探偷拍到的,不可能有假。”有记者尖锐地指了出来。 雪薇哭得像个泪人儿,声嘶力竭:“不可能的,那根本就不是我,这是有人妒忌眼红我,故意要来毁掉我名声的。” 面对团团围住她的记者们,她着急辩解着。 可记者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个难堪的问题抛向了她: “雪怡小姐,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雪怡小姐,全球知名人士威先生,他夫人是好莱坞的著名影量haleisy,你这是充当第三者吗?” “请问雪怡小姐,你这算是潜规则吗,还是道德败坏呢?” …… 下面坐着的观众也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女人表面看起来那么清纯柔弱,原来也是一样的货色。” “是啊,果然娱乐圈没有好东西。” “哎,贵圈真乱,这年头就没有一个有真材实料的正面典型,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真是扫兴。” “就是嘛,简直就是掂污了这神圣的颁奖典礼,污辱了我大中华博大精深的文明。” …… 各种各样的污骂声。 雪薇被大群记者包围着,指手划脚,咄咄逼人,慌乱到了极点。 最后,她脸色发白,双手捧头,朝着下面坐着的徐厉容铭喊着:铭哥哥,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是有人要陷害我,快来帮帮我吧。 徐厉容铭点燃了根烟,深吸了口。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淡静地坐着,眼底里闪着黑漆耀目的光,静静地看着她被一众好事的新闻媒体围攻,并被大多数观众污骂,他好似也被惊到了,只是那样坐着,没有任何行动。 雪薇掩面痛哭,机械地说着:“那不是我,相信我,那不是我。” 台下有人拿起矿泉水瓶里的水朝她泼过来,大声骂道:“婊子,那明明就是你,还装什么清纯,别丢人了,快滚回去吧。” “强烈要求取消这婊子的新人奖,封杀她。”台下的观众开始嚷叫。 主办方终于反应过来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保安与警察开始上场维持秩序。 主办方立即宣布取消雪薇的最受欢迎新人奖,也终止了这场有史以来最混乱,笑话百出的颁奖典礼。 简初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出闹剧,终于笑出了声来。 她的眼光在屏幕上搜索着徐厉容铭的脸。 镜头偶尔扫过那男人的俊脸,简初的内心是无比的惬意:徐厉容铭,瞧到了吧,你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现在看出来她是很有心机,很会装的白莲花了吧。 她期待看到徐厉容铭追悔莫及的表情,也希望他能看清雪薇的本性。 只是看清了又能怎么样呢? 曾经,雪薇对她做过的事,即使她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法抚平她因此所受到的伤害。 荧幕上,雪薇的经纪人终于挤了进来,护起她朝着台下走去。 一路上,各种嘲讽不屑的眼神,还有从一旁愤怒的观众手里扔过来的垃圾都快要把雪薇给淹没了。 徐厉容铭终于站了起来,走向了她。 “铭哥哥,相信我,那真不是我,我是被人害的。”雪薇无助地朝着徐厉容铭哭诉着。 徐厉容铭嘴角微微动了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护着她朝着地下停车场里走去。 “放心,如果真有人在污蔑你,我一定会让他们吃官司的。”徐厉容铭望着前一刻还是风光无限,光彩照人的女人现在这般落魄不堪的模样,唇角微微上翘,嘴里仍是这样安慰着她,为她打开了车厢后座的门。 仍然有追随的记者围过来,甚至还有人朝她吐口水。 “铭哥哥,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啊。”车子里,雪薇哭倒在他怀里,浑身乱抖。 徐厉容铭淡定地坐着,手掌拍了拍她的肩:“小薇,放心,我马上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的,若真没有这些事情,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了你,那我一定会替你冼清一切,还你清白,也会严惩凶手,替你报仇的。” 雪薇听到徐厉容铭竟真要去调查这件事,心底又心虚又害怕,只得抽噎着说道:“铭哥哥,我现在名声已经尽毁了,以后再也不能在娱乐圈里混了,那些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求你能相信我就好了。” “不,若是真有人冤枉了你,我一定会要替你讨还个公道的,不调查又怎么能行呢?先回家吧。”徐厉容铭这样说着,不着痕迹地把雪薇推离了他的怀抱。 离落发动了豪车,车子朝着外面驶去。 徐厉容铭的唇角凝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眼睛望向了车窗外。 翔龙阁里。 雪薇全身狼狈,肮脏不堪地走进了客厅里。 “妈。”一看到李季敏,她嘴巴一撇,就要哭出声来。 可这次,李季敏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予她足够多的关爱,她从电视上早已看到了雪薇的一切。 “真丢人,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亏我一直还以为你乖巧清纯呢。”李季敏看到她这一身的丑陋不堪,满眼嫌恶地说道。 因为雪薇,以前她与儿子差点闹翻了,自从晨晨发生那件事后,儿子又在家里面调查,她隐约觉得雪薇有问题,而且儿子爱的人又不是她,她爱乌及乌,在不知不觉中,也对雪薇冷淡了。 “妈,相信我,那真不是我做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我的。”雪薇做梦也没有想到,连李季敏都会这样对她,向来她都是万分疼爱她的呀,当下眼泪就刷刷流了下来,泣不成声了。 “行了,别解释了,真是越描越黑,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你。”李季敏鄙夷不屑,尖锐的讽刺道。 雪薇脸如死灰,呆若木鸡。 一定是简初那个贱女人害的! 自从她带着那个野种回来后,一切就都开始不利于她了。 想到简初,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里闪起了仇恨的光。 徐厉容铭陪着雪薇走进来后,怡然来到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拿起一旁的报纸看着。 对李季敏与雪薇的对话置若罔闻,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似乎在欣赏着一出好戏。 “铭哥哥,一定是简初那个女人陷害的我,把这些该死的图片发到荧屏上去了。”雪薇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朝着徐厉容铭走来,在他的身侧坐下来,满脸委屈地告着状。 徐厉容铭眉眼一跳,嘴角的那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瞬间凝上寒霜。 “雪薇,你亲眼看到是简初害了你吗?”他的眸光转向,逼视着她的眼睛,眸里的光冷如霜。 雪薇一时竟被吓到了,怔怔地望着他发傻。' ##第三百六十章男人的直觉! '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若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当然,若你真做了这些事,那对不起,我也不会放过你。”徐厉容铭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雪薇脸色惨白,眼里含着的泪凝固了。 现在,她在意的是谁来揭她的短,而不是要徐厉容铭去调查这个事情的真实性,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她做了的,只是不小心被那些该死的媒体拍到了,又怎么经得起调查呢。 “这些天你就呆在这里等着我的结果吧。”徐厉容铭看了他一眼后,站起来,朝着外面大踏步而去了。 雪薇石化,如果没有看错,刚才从徐厉容铭的眼里她看到了一丝厌恶的光,这样的光让她害怕得发抖。 夜色妖娆,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华丽的宴会大厅,杯弓交错,欢歌笑语,气氛非常热烈。 简初穿着露肩的黑色晚礼服,站在露天阳台一侧的角落里,手中握着红酒杯,明眸远眺着南城的夜景,沉默着。 南城商贸会后,举行了一场庆功晏。 她也是在被邀请的行列。 对于这样的宴会,她参加过无数次了,已经厌倦了。 避开了这些行行色色的生意人,走到这个宁静的空间,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小初,原来真是你呀!”一个男人的身影飘近了过来,语气有些嘻哈。 简初回过头去。 飞皓轩身着笔挺修长的西装正站在她的面前。 简初有些吃惊地望着这个突然钻出来的男人,不知所措地后退了几步。 飞皓轩仍如从前,五年过去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身上明显多了些生意人的精明气。 这么些年,简初几乎把他给忘记了。 “怎么?简总,现在华丽转身了,就把昔日的老朋友给忘了吗?”飞皓轩明眸皓齿,笑容可掬,眉飞色舞的靠近了她,带着男人的张扬与自信。 简初算是记起来了,脸上勉强浮起丝笑容来。 “原来是飞公子,久违了。” “确实久违了。”飞皓轩笑笑,眸光上下打量着她,仰慕之色尽显:“小初,五年不见了,你比从前更加美丽迷人了,看得我心痒痒的。” 简初知道他向来如此,说话露骨,无正形,这里是露天阳台,只有她一人,为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并不想与他过多说些什么,只是淡然笑笑:“谢谢飞公子的赞美,很高兴见到你,我还有点事要先进去了。” 她扬了下手,就朝着里面大厅走去。 “别急嘛,再说说话。”飞皓轩可不想放过她,手中握着一小瓶法国鸡尾酒,拧开瓶盖,往嘴里倒了一口,拦在了她的面前,嘻嘻笑着,“小初,给点面子嘛,好歹也是从G城走出去的,现在发达了,当上女总裁了,就要对我们这些昔日的老朋友如此生疏么?” 一席话倒把简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嫌贫爱富,逢高就拍,逢低就踩的庸俗女人,怎么会因为这些而疏远飞皓轩呢,一时真是有苦难言。 飞皓轩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嘿嘿一笑:“小初,得知你回到南城没有知会我时,我都伤心了好几天呢。” 真是这样么! 简初突然觉得好笑。 貌似他们并不熟! 这完全没有理由嘛! “飞少,改日,我请你吃大餐就当陪礼了,今天真不方便,我要先走了。”她这样敷衍着,想尽快摆脱他。 “得,请吃饭还是免了,犹记得几年前,你也是说要请我吃饭陪罪的,结果放了我三次鸽子,最后还是我厚着脸皮赖上去才噌到了一餐饭的,这样的饭我可再不敢奢望了。”飞皓轩想起往事,脸上都是苦相。 简初愣怔了下,突然笑了下,好像真有这么回事的!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 “小初,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就是缘份,来,为我们的重逢先干一杯吧。”飞皓轩低眸凝着她红腮杏眼,心中悸动,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主动碰了下她的酒杯,亲热地说道。 “谢谢,祝你事业顺风顺水。”出于礼貌,简初只得说了句祝福语后,昂头喝干了酒杯里的红酒。 平时虽然也喝红酒,但不会多喝,今天应酬喝多了点,红酒吞进去后,她脸上一片绯红色,好在杯里的红酒只是那么一点点,也没什么。 飞皓轩则是扬起了手中的鸡尾酒瓶,喝了个底朝天,顺手就扔到了一旁。 “小初,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他随手又拿起了旁边桌上的一瓶鸡尾酒,拧开了瓶盖,“这些年,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那年听说你的事情后,曾经难过得睡不着觉,一度以为你会永远的离开了我,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看到你现在好的好,我真的高兴,来,为你的重生,我们再好好喝上一杯。” 飞皓轩动情地说着,脸上的表情真挚友好,他把手中的鸡尾酒倒了些放到了简初手里的空酒杯里,“咣”的碰杯后,举起了手中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简初端着酒杯犹豫着,没有喝进去。 “怎么?怕我毒害你呀,放心,我已经喝了一大半瓶了。”飞皓轩凝着简初的脸,眸色深深,戏谑着。 简初有些无奈。 手指握着半杯红色的鸡尾酒,喝吧,她确实不太喜欢喝这些,不喝吧,又显得太过小家子之气了,毕人家很有诚意嘛, 谁叫她现在身份了得呢,若不喝真有看不起人家之嫌。 “看来,还是我的面子不够大,入不了简总的眼,连敬杯酒都不愿意喝下,看来以后想仰仗你做些生意也没有机会了。”飞皓轩看到简初仍没有喝酒的意思,不由得自嘲的说道,很伤心的模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初要是再不喝真的不近人情了,只得无奈的笑了笑:“飞少,我从不喝这些酒的,但今天,看在同乡的份上,就喝了这杯,但以后不会再喝了。” “好,爽快。”飞皓轩闻言脸有亮色,目光柔和极了,“放心,小初,我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在他的注视下,简初无奈,只得仰头缓缓把杯里的鸡尾酒喝完了。 “飞少,那我先进去了,我的助理还在里面等着我呢。”简初放下酒杯,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如此说道。 “嗯。”飞皓轩点点头,倚着旁边的露天柱子斜站着,双臂环胸,嘴角噙着抹神秘莫测的笑,眼神黑亮有神地看着简初朝着前面走去的窈窕身影。 才走了那么几步,简初突然就觉得头晕乎乎的,口干舌燥起来。 眼前瞬间都是黑影在晃动着,身子摇摇晃晃的。 飞皓轩嘴角浮起抹得意的笑,快步跨上去,伸出双手接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小初,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抱着简初在怀,脸上是温柔痴迷的表情,唇瓣贴近了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 简初脸上有难忍之色,浑身灼烧般发烫。 飞皓轩嘴角一翘,伸手打横抱起了她朝着旁边一间包厢里走去。 大厅里。 陈辛围绕着整个宴会大厅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简初的影子,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时候可是非常时期,简初身上的玉配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了,允剑晨可是再三交待要保护好她,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真会不堪设想。 他急了,开始四处寻找。 刚找到一个侧厅时,迎头就看到徐厉容铭正拿着手机站在窗户旁打着电话。 “徐总,简总呢?”他心念一动,立即走上前来急切地问询道。 徐厉容铭收了电话,扬眉一笑,淡淡说道:“我说陈辛,你家简总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仇人般,你认为她会跟我在一起么?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呢?你应该去问问那个Lissom才对。” 陈辛闻言,心焦,不信地打量着他,认真说道:“徐总,现在简总不见了,我正在到处找她,若您看到了最好告诉我。” 徐厉容铭这才心中一惊,脸色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几分钟里,我只是上了个厕所,出来就没有看到她了。”陈辛语气急促,凌利的双眼在侧厅里搜索着,仿佛要挖地三尺似的。 徐厉容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收了手机,五指握紧了,“快走。”他急急低喝着,朝着外面跑去。 “徐总,我想问下,昨天嘉年华颁奖典礼上揭露雪薇的事是您做的吧?”陈辛快速跟上来,在他身侧这样问着。 徐厉容铭身子一振,脚步停了下来。 “凭什么这样说?”他眸色暗沉,低低问道。 陈辛微微一笑:“男人的直觉。” 这陈辛!徐厉容铭惊愕。 “这样,徐总,我们一人一个方向去寻找,现在简总身上有那半块玉配,很危险。”陈辛已经从徐厉容铭的脸上知道了答案,心中明白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急着找到简初,避免安危,当下立即这样说道。 “等等。”徐厉容铭拉住了他,脸有黑气,“这事不能让她知道。” 陈辛微愕,实在弄不明白了,明明他是那么的爱简总,现在帮她报了仇,按理这是好事一桩,明明那天简总因为这事还很开心呢,可现在为毛又不想让她知道呢? 这二人还真是一对活宝。 “我想,男人的直觉,你懂的。”看出了他的疑问,徐厉容铭唇角一翘,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完,这才大步朝着露天阳台方向走去。 陈辛满脸的懵逼。 这男人,还真是好强,又死要面子,明明帮了心爱的女人却又不愿邀功! 不过, 这是真男人!很合他陈辛的胃口! 一时之间,陈辛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朝着另一边跑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我不会碰你 ' 奢华的包厢里,暖色调的壁灯,暖昧的气息。 “不要,放开我。”简初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周身发热,咽干舌燥得厉害,身体里升腾起一股难抑的渴望,飞皓轩坐在床沿,半抱着她在怀里,手指穿透她的青丝抚摩着,眸眼里带着浓浓的欲望。 简初明白自己中招了,刚才的鸡尾酒有问题。 “宝贝,这些年有想我吗?我每天每夜都在想着你,自从那年,在落霞山下第一次遇到你后,你就成了我的劫,我再也无法忘记你了。”飞皓轩的手抚上了她酡红的脸,轻轻抚摸着,低头凝着她娇美的脸,眸光痴迷。 “飞皓轩,没想到你这么卑鄙,竟然给我下药。”简初浑身无力,无法挣脱,只能是怒目瞪着他,恨恨骂道。 “不,小初,我只是太爱你了,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他的指腹轻揉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脸慢慢凑了下来,“小初,我知道你恨徐厉容铭,放心,以后跟了我,我会帮你报仇的,也决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因为我爱你,是真爱。” 他的唇快要落到她的唇瓣上了,简初心慌,抿唇,避头让过,厉声警告道: “飞皓轩,别碰我,否则我会让你飞弘集团灰飞烟灭的。” 身体里的热浪一波一波袭来,那样的一种感觉像要把简初焚烧,她难受得咬紧了牙齿。 飞皓轩雅魅的一笑,手指抚着她绯红的脸庞,呢喃道:“小初,不会,你不会那么做的,很快你就会离不开我了,我会让你欲生欲死的,从此后,你就会爱上我,我们双宿双飞,夜夜缠绵,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飞皓轩,别做梦了,你用这种方式暗算我,我就是死也不会爱上你的,劝你迷途知返,现在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身体里那股越来越浓的渴望焚烧着她,可意识还是清醒的,也明白飞皓轩将要做什么,心底里更加恐惧,她想叫,可包厢是全封闭式的,外面又很吵,她这有气无力的叫声根本就不顶用,心底里被一种无助失望笼罩着,恨不得马上死去。 飞皓轩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脸颊,眼底里的浴望像要喷发出来,浑身紧绷,喘着粗气,只想马上释放。 “小初,我爱你,你是我的,不要害怕,过了今晚,我们就是夫妻了。”他喃喃说着,手指开始挑起了西装的纽扣,急不可耐地脱起西服来。 “飞皓轩,你若敢动我,我……”简初浑身瘫软,意识渐渐迷糊,说话声越来越小了,身边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让她体内的那股邪火加速喷发,在她理智的强自压抑下,如星火撩原,不可抑,一股脑的喷发出来,烧得她意识迷糊,全身燥热难挡,只想找到一汪冰泉水跳进去。 飞皓轩激情无限,全身骨头酥麻。 此时的女人如同一尊上等的艺术品,浑身散发出浓郁的芳香,那样的美妙,似乎在向他发出邀请。 “小初,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以后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喑哑着嗓音,低头闻着女人美好的气味,欣赏着她被情浴折磨的脸,另一只手指开始挑着她胸前的衣服扣子,唇就快要探着她的唇瓣了。 ‘呯’的一声巨响。 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可恶。”冲进来的男人双眼泛红,怒吼一声,冲上来,有力的大手抓起飞皓轩的肩膀掰过来,一拳狠狠击在他的脸上。 “啊。”飞皓轩顿时惨叫一声,脸上中招,鼻梁瞬间歪塌,牙齿溅落,嘴里鲜血乱溅。 “竟敢动我的女人,不想活了。”徐厉容铭脸色铁青,一手锁住他的咽喉,用力扼住,怒声喝道。 飞皓轩呼吸不顺,脸色青紫,从迷茫的激情中回过神来,看到了眼前徐厉容铭狰狞的脸,大怒,抬起一脚快速朝他踢去。 徐厉容铭冷笑一声,放手避过。 “徐厉容铭,你不配得到简初的爱,以前给了她那么多的痛苦,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飞皓轩怒笑一声,向后跳开一步,调整了下呼吸,蹲了个马步,随时准备进攻。 徐厉容铭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来吧,给女人下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能用出来,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这男人中的败类。” 飞皓轩用手抹了下唇角的血,眸眼通红,像头狂怒的狮子,猛地扑了上来。 徐厉容铭不屑的一笑,巧妙让过,抬起一脚就朝他跨下踢去。 “啊。”惨烈的叫声响彻在包厢里。 …… 一波一波的燥热仍在持续上涌,简初的意识渐渐迷糊,用手抓着胸脯,痛苦难受之极。 耳畔传来打斗的声音,她睁不开眼睛,在被飞皓轩算计的那一刻,在意识到自己的清白即将要失去的那一瞬,她心尖颤粟着,脑海里闪现出的竟是那样的一张脸,心底里跳出来的竟是那个曾经在心底深处与她心意相通的大男孩。 那样的感觉让她痛苦得快要死去。 当巨大的房门被震响后,她听到了一个熟悉到陌生,又陌生到无法忘记的声音,心底里竟会瞬间涌起股莫名的喜悦来。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在意识陷入迷迷糊糊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了她。 强烈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体直往她鼻息里灌,那股强自压抑的燥热像岩浆喷发,她伸出双手狠狠抱紧了那个胸膛。 这胸膛,这气味,咋那么熟悉呢! “喂,女人,给我安静点。”欧巴赫房车后面,简初的脸直往男人的怀里拱,双手在他身上乱摸着,徐厉容铭满脸通红,全身紧绷,咬紧了牙齿。 这死女人,确定不是故意在勾引他么! 自打抱起她后,她就像一块牛皮糖沾上了他,一路上紧紧缠着他,脸在他怀里不停地拱着,嘴里发出醉人的嘤嘤声。 徐厉容铭自恃力再好,也被她撩得火烧火燎的,下腹加速膨起。 “水,水,我要喝水。”简初脸颊烧得通红,口干得冒烟,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喃喃念着。 徐厉容铭伸手拉开了小冰箱的门,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来,拧开了瓶盖。 “来,喝水。”他抱着她偎在胸前,把冰凉的矿泉水瓶嘴放到了她的唇边。 简初像在沙漠中遇到了绿洲般,一把抓起矿泉水瓶就往嘴里倒。 “慢点。”徐厉容铭看她拿着整瓶水就往嘴里猛倒,连喘口气都没有,担心她呛着了。 此时的她浑身滚烫,唇瓣如血,胸脯剧烈颤动着,全身一片绯红色,整个身上的毛孔都是张开的。 大瓶冰水灌进去,体内的燥热下去了些,简初艰难地张开了眼。 “好些了吗?”徐厉容铭低头看她,温柔的问。 “别碰我。”简初睁开迷糊的眼,暗哑着嗓音叫。 “ 是我。”徐厉容铭沉声开口。 简初费力睁大眼睛看到了面前这张让她心底生刺的脸,立即愤愤叫道: “我知道是你,人渣,都是人渣,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徐厉容铭的脸瞬间黑沉,心尖像被刀刺过,可没时间伤心。 此时的简初挣脱了他的怀抱扑到了软床上,双手抓扯着胸前,在床上翻滚着,难受得哼哼直叫,动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看来这催情药的剂量还真不小! 飞皓轩这混蛋,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来,太TM的可恶了。 徐厉容铭咬紧了牙关,用手拉拢了车帘。 “徐厉容铭,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会让你从宇宙里消失。”简初滚着,浑身热得难受,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扯开了衣服,好似这样才能凉快些。 衣服拉开,瞬间露出了女人雪白的肌肤。 徐厉容铭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心中却涌过丝疼痛,嘴角浮起了不屑嘲讽的笑:“放心,就是你求我,我也不会碰你一下,我对一个嫁给了八十三岁糟老头的女人不感兴趣。” “嘶”的一声,他的话音还没落,极度难受的简初,又一手撕开了另一边的晚礼服,这下雪白的肌肤露出了更多。 房车里的冷气很足,肌肤袒露在空气中,凉凉的,简初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靠,徐厉容铭这下呼吸都困难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她的肌肤,心里某处的渴望正在极速膨起。 该死的! 他狠狠吞了下口水,这死女人到底在干什么,这不是考验他的耐力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也只有她才能激起他潜藏的活力,眼下面对如此诱人的女人酮体。 真TM忍得难受! 他转身从冰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来,拧开瓶盖,倒向了一块小毛巾,直掉毛巾湿透了,这才转过身来。 冰冷的毛巾擦拭在简初身上,饱受情浴折魔的简初身体异常的敏感,当徐厉容铭的身子带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靠近她,手掌抚上她时,简初再也无法自制,泛红着眼睛,纵身扑倒了他。 二人瞬间跌倒在车里的毛毯上,简初趴在他的怀里,牙齿咬住了他的唇。' ##第三百六十二章别挑畔我 ' “喂,死女人,这可是你来招惹我的。”徐厉容铭脑中轰然一响,女人发烫柔软的身子紧紧粘着他,他可是个男人呵! 简初被身下男人的气息刺激着,意识又开始迷糊,身体热潮加速膨胀,双手开始在他的身上到处乱摸着,想要脱去他的外衣。 徐厉容铭气息紊乱,心跳加剧,那种梦寐以求的感觉让他的心房颤粟。 无须去求,无须去等。 她就在面前,只要他接纳就可以。 有那么一瞬,他抱紧了她,唇狠狠堵上了她的红唇。 简初像遇到了甘露般,立即回应着他,狠狠在她怀里钻着,像要钻进他的心房里去般。 徐厉容铭脸色胀红,手紧抱着她的背,所触及之处都是湿辘辘的,抬眸就看到她泛着红色眼眸里盈起的都是痛苦隐忍之色,而眼泪正从她的眼角流出。 脑中激棱一下,理智回归,心竟如刀绞般疼痛。 他抱着她翻身坐起来,紧紧抱紧在了怀里,没有再碰她。 “小初,告诉我,那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他的手指抚摸着她腹部的那道伤疤,饱含深情地喃声问道,脸颊贴在她的秀发上,闭上了眼睛。 简初忍不住那体内的一波波热潮,在他的怀里呻吟着,难受得手在他身上乱摸着。 “小初,坚持住,先忍下,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徐厉容铭捉住了她的小手,拿了瓶矿泉水倒在她的身上,冰凉彻骨的水倒在肌肤上,简初身体里的热潮终于消退了一点,她浑身无力的倒进他的怀里。 徐厉容铭抱起她坐到了软床上,拿了张床单包起了她,他不敢动她,怕清醒过来的她会更加厌恶他。 “对不起,那年我只想到了雪薇的病,想到了她会死,却没有想到你和孩子。”他紧拥着她,喃喃说着,眼里的泪沽沽流出,“小初,给我一次机会来赎罪好吗?” 他的吻带着泪轻柔的落在她的发间,额上。 终于,简初体内的热潮在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较量后,消褪了下去,她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眼皮慢慢合上了。 简初只感觉全身像进入了火山,然后又沉入了海底,忽冷忽热,脸颊仍然潮红发烫,红得如玫瑰花瓣的双唇在不停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徐厉容铭凝着她,把耳朵贴了上去,就听到女人的嘴里吐出几个字来:“Andy,巴迪,我想你。” 徐厉容铭瞬间全身僵硬,整个人都呆住了。 Andy,巴迪,这很象是哪个男人的名字诶。 谁的? 是她后来的丈夫,亦或是她的哪个情人! 这些年,她对他无爱无恨,那么她的爱给了谁? 他可是一心一意地等她,可她呢,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了爱人,她的心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 这样一想,徐厉容铭全身冰冷,所有的热情瞬间消退了。 他呆呆抱着她,流下了晦涩的泪水。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一幢公寓里。 徐厉容铭抱起简初朝着电梯里走去。 “徐总,飞皓轩已经送到飞家大院了。”徐厉容铭抱着昏昏然的简初刚放到他的大床上,离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今天他把飞皓轩打了个半死,然后让离落把半死不活的他送给了飞弘泉,这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死得更惨。 他想飞弘泉此时一定气得七窍生烟,五脏俱焚了吧! 想跟他斗,悠着点吧! “好。”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几天好好盯着他的公司,全力搜集他公司做假账,坑蒙拐骗消费者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五年前他唆使农民工从天胜集团楼盘上跳楼的事,全都找出证剧来,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他。” “徐总,放心,这几年我们打进飞弘集团的内线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飞弘泉很快就只能哭着来求您了。”离落在那边答着,脸上有会心的笑意。 徐厉容铭的嘴角弯了弯,放下了电话。 低下头来,简初正沉沉躺着,脸色潮红,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亢奋了,看来药效开始下降了。 他走到厨房,平生第一次学着熬起了粥和醒酒汤…… 翌日 金灿灿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温暖和煦的阳光洒进了卧房里。 简初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睁开眼来,全身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好一会儿后才坐了起来。 等等 这是在哪儿? 她昂着头四处张望着。 很陌生的地方。 可床上的味道是她熟悉的男人气息! 慢慢地想起了昨晚的遭遇,浑身一阵激棱。 低下头来,她正穿着一件男人的睡袍,里面则什么都没有穿,浑身不禁一阵寒凉。 旁边的床头柜上,她的晚礼服被弄得一团糟丢在一旁。 昨晚有发生了什么吗! 慌忙起身,裹紧了睡袍,走出了卧房。 客厅里凌乱不堪。 沙发上一块毛毯皱成了一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都是满满的烟蒂,而沙发脚下甚至还躺着几个空酒瓶。 她皱起了眉来。 厨房里有响动传来,好似闻到了清粥的味道,胃里蠕动起来。 她朝着厨房走去。 徐厉容铭正站在厨房前一手拿着本书,一手拿着勺子,正一边看着书本一边拿着勺子看着锅里认真专注地搅绊着。 “徐厉容铭,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没有?”果然是他,简初记得迷迷糊糊中就有男人有力的手臂搂起了她,甚至还把她放进了浴缸里,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擦拭着,靠,这样男女相处一晚,她又被飞皓轩那个王八蛋给暗算了,这要是能保全清白才怪,因此,走进来劈头就朝着徐厉容铭质问道。 徐厉容铭显然被她的问话吓到了,手中的书跌落到了灶台的云石板上。 “喂,大惊小怪干什么。”徐厉容铭抬头就看到简初满脸的紧张,正懊恼地盯着他,不悦地开口道,“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那我身上的衣服……”她低头打量着身下的睡袍,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没错,是我帮你冼了澡,换上了睡袍。”徐厉容铭捡起了灶台的书本淡漠的说道,“你浑身脏兮兮的,我怕弄脏了我的床,只得帮你冼了,况且,你这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有见过呢,给你冼个澡不算什么吧。” “既嫌我脏那就把我送回去啊,干嘛要把我弄到这里来,谁知道你怀了什么鬼胎呢?”简初懊恼得很,没好气地质问着,在她豪无意识时让一个男人帮她冼澡,虽然是她的前夫,这总归都不太好的! “死女人,大清早起来发什么神经,告诉你,昨晚我可是没有碰你,为了怕自己犯错,我还睡到沙发上去了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沙发。”徐厉容铭看着简初的眸眼里都是警惕与防备,心尖痛了下,驳斥道,“我倒是想把你送回家,可你昨天紧紧抱着我不放,还不停招惹我,那个样子,我怎么好送你回去,让人看到了像什么。” 简初徒地愕了,模糊的记忆中好像她真有紧紧抓着一个男人的身子不放的,似乎,似乎还扑倒了他…… 额,她的脸红了,确实沙发上有一块毛毯,看来他真没有做什么了。 “最好你没有动我,否则会让我恶心死你的。”简初心里有些发毛,可嘴里仍然这样强硬地说着,“不过,我也料你没有那个胆子。” “死女人,说谁没有那个胆子呢?”徐厉容铭闻言,懊恼得很,把手中的勺子一丢,直接逼近了她,把她压到了墙壁上,脸凑到她的面前,下半身抵着她,邪魅的一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做了?” 简初脸上变色。 这死男人上半身的衬衫敞开着,露出健硕的腹肌,妖孽的脸上是浮夸色色的笑,下巴胡子青渣,而他身上的某处地方正抵触着她,非常的危险。 “放开我。”简初满脸胀红,拿眼瞪着他,“别惹怒我。” “哼,现在怕了吧,告诉你,别挑畔我了。”徐厉容铭阴挚的盯着她,这女人昨晚迷迷糊糊时总是叫着那个’Andy,巴迪’的名字,貌似这可是二个男人的名字,她的心可真花,才这么几年时间不仅嫁了个老头,还有了二个情人,在那样的时刻还念着他们的名字,可能是真的爱他们吧,这样想着心里越发酸酸的,戏谑道,“不过,你放心,我对有夫之妇并不感兴趣,你这样的女人就是来求我,我也不会碰你的。” 这样说着,真的放开了她,又走到了灶台边。 原来这男人骨子里仍是这么的下流,还以为从良了呢! 只是昨晚,算是他救了她吧! “说吧,昨晚你救了我,要怎么补偿?”她稳稳站着,双臂环胸,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口气很大,倒像个富婆。 “咳,咳。”徐厉容铭正看着锅里,一股热气升上来,又听到简初这样的话,一口唾沐来不及吞下,竟呛得咳了起来。 “哟,现在到底是女总裁了,说话的口气还真不一样了,看来,平时你也是经常用这口气与你的那些男人们相处的吧。”徐厉容铭扭过身来,不无讥讽道,“你的那个什么Andy,巴迪之类的,就是你养着的吧。” ‘Andy,巴迪’这二个字眼才出口,简初惊呆了,脸迅速白了。 话说,他怎么会知道小巴迪的?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呢,尽管她是有打算把小巴迪还给他的,但绝不是现在,现在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以?' ##第三百六十三章难得温馨 ' 简初心慌意乱中,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走了。”怕被他看出端倪,她避开这个话题,急急转身,有些慌乱地说道,脚步匆匆朝着客厅门口走去。 徐厉容铭盯着她的背影,心尖一阵刺痛,才说到男人的名字,她就心虚了,这女人果然不甘寂寞! 也就是了,连个八十三岁的老头都能嫁,又有什么男人不能找呢? 他身形晃动了下,胃部受激突然就是一阵疼痛。 “就这样走了么?”怎么甘心就这样看着她走了呢,忍着胃痛他冲上前去拦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简初抬头瞪着他。 “既然来了,先吃了早餐再走,我可是特意为你熬了清粥,解药性的。”徐厉容铭想再说些讥讽的话,但抬眼间就看到简初苍白的脸,眸眼里隐藏着痛苦,似乎在害怕些什么,心里一软,说话也软了起来。 简初迷惑的看着他,不信地问道:“你这是替我熬的粥?”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是替谁?”徐厉容铭挑了挑眉,“怎么?刚救过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么?” “你少爷公子什么时候学会熬粥了?”简初看着他脸上有黑糊糊的东西,不由觉得好笑。 “什么东西都可以学嘛。”徐厉容铭戏谑的笑。 “看来我很荣幸了。”简初嘴角微扯了下,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不过,谢谢了,我真有事要走了,希望下次能有机会报答你昨晚的救命之恩。” 这样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徐厉容铭望着她沉重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不舍,好不容易能与她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真不想这样放她走。 “小初,不要走。”他叫她。 可她头也不回地走着,似乎这一去就再不会回头般。 徐厉容铭心房一痛,胃里面挛缩了下,瞬间涌起一股巨痛,身形晃动了下,一种眩晕的感觉袭上来,身子竟然向后倒去。 简初才走到门口,似乎听到了背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心猛地一跳,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去,就看到徐厉容铭高大的身子正倒在地上,身子蜷曲成了一团。 她大吃一惊,跑了回来。 “你,怎么了?”她蹲下去看他,想认清他到底怎么回事。 徐厉容铭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胃在绞痛着,眼前发黑,伸手一下就抱住了简初的身子,无助地抱着她,不愿放开。 这男人的脸苍白,额前冒着冷汗,曾经那玫瑰色的唇瓣毫无血色,应该不是装的。 “你昨晚是不是又喝酒了?”她气愤地大声质问。 沙发边那几个空酒瓶是那么的刺眼,那可都是高度白酒,这男人,不要命了么? 她记得的,他胃不好,那时还帮他熬过红萝卜蜂蜜汁的。 徐厉容铭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疼痛,想要站起来,他一点也不想让简初看到他如此的狼狈样,稳了下神,强忍着痛淡淡说道:“是,昨晚我喝多了酒。” 昨晚,简初迷糊中不时说着:“Andy,巴迪,我想你”的话,这些话一点点刺激着他,想到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爱着她的女人了,心中一阵阵烦燥,跑到客厅里习惯性地喝酒解闷了。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总而言之,后来醉熏熏的,不知不觉间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活该!”简初突然心里来气,咬牙说道,她也不知这股气从何而来,貌似这男人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徐厉容铭心中一悸,她这算是关心的责骂吗?内心里是多么渴望她的关心,哪怕是责骂也好过对他无爱无恨,不闻不问啊! 简初扶起了他到沙发上坐下来。 “是的,我罪该万死。”他背靠在沙发上,眼前仍在发黑,胃里翻搅得厉害,可他还是无比嘲讽地说道。 简初狠狠瞪了他一眼,跑到厨房里去找东西。 从冰箱里找到了几盒鲜牛奶,几瓶蜂蜜,意外的还看到了几根新鲜的萝卜。 没有再犹豫,她动手开始熬起萝卜蜂蜜汁来。 锅里的清粥仍在冒着热气,她揭开看了下,还别说,熬得蛮像样的,至少让她看了,都有想喝的欲望。 徐厉容铭侧着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休憩,一会儿后,感觉到胃里的疼痛减缓了,这次比上次减轻了些,没有那么痛了。 自始至终,他耳里都听到了厨房里有女人冼刷的声音,心里很安宁,他嗅到了一种家的味道,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是种能让他心灵安宁祥和的感觉,他贪恋着这种味道。 一会儿后有轻柔的脚步声朝客厅走来。 “好些了吗?”简初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轻声问道:“起来吧,先趁热喝了这碗蜂蜜萝卜汁,对胃会好些。” 徐厉容铭睁开眼睛就看到简初正站在面前,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汁,那香味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这样的味道只有二个女人带给他过,一个是李季敏,另一个就是她了。 心头萦过些感动,鼻子有些泛酸。 坐起来,伸手接过,轻轻说了声:“谢谢。” “现在不烫不凉,刚刚好。”简初轻声解释着,刚刚在厨房里,她已经替吹凉了些才端过来的。 徐厉容铭端起来一口就喝尽了。 “这就是你住的狗窝?”简初这才有时间环视了屋中一圈,略带惊讶地问道。 没想到以前爱干净,整齐,甚至有洁僻的徐厉容铭竟然有天会变成这样一个不修边副,随意生活的男人,看来这男人还真的变了不少。 不过,这似乎也不关她什么事吧! “是的,这几年我苟且偷生就住在这里。”徐厉容铭的胃里喝进温热的汤汁后,感觉舒服了不少,放下了碗,自嘲道。 简初秀眉皱了下。 这房子用狗窝来形容,真不为过! 从卧房到沙发都是凌乱的,灰尘蒙得到处都是,烟蒂,酒瓶到处丢了不少,光洁的地板上也不知多少天没有拖冼了。 “你就不会请个保姆或者找个女人来么?明龙阁里也有大把佣人。”简初看着,有些不满地问道。 徐厉容铭嘴角微微一翘,嘲讽地说道:“佣人就没必要了,我呆在办公室的时间多,至于女人,还真不愿意,我可不像你,心里可以装下那么多的男人,在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不能接纳别的女人。” 简初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心底里有些微的懊恼。 “Andy是谁?巴迪又是谁?你可真厉害,心里怎么能记挂着那么多男人呢。”徐厉容铭突然昂头,情不自禁地问道。 简初面色一变,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呢?”徐厉容铭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立即自嘲地说道:“放心,我只是问问而已,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虽然我得不到你的爱,也还是希望你能幸福的,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宁缺勿滥,渣男招惹上了,将来想要脱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希望你能找到好男人。” 简初明白他误会什么了,也懒得解释,只是收起桌上的碗朝着厨房走去。 “喝点稀粥吧,昨天你喝了催情药,胃里一定难受的。”简初才把碗冼干净了,就看到徐厉容铭走了进来这样说道。 还算大的厨房在徐厉容铭走进来后,立即就显得逼仄了,空间里都是男性的荷尔蒙气体充斥着。 简初心底发抖,屏息凝神,避免被他的气息干扰着。 她想尽快离开这里。 “那个Lisom,你是真的爱他吗?”徐厉容铭看出了她的意图,拦在了她的面前,眸光灼灼地问她。 “这关你什么事吗?”简初并不想答。 徐厉容铭凝着她,又直接问道:“你们走到了哪一步?” “凭什么要告诉你?”简初这下有些恼火了,瞪着他。 这男人自以为是,当他是谁呢! 徐厉容铭嘴角浮起了丝笑意:“商贸会上,我有一个大项目,可以与他签约也可以与其他公司签约,我想知道你与他的关系,若你真的爱他,我会考虑给他,若你不爱他,我未必会要选择他,纽约另一家公司也势力很雄厚的。” 简初咬唇,睁着杏眼:“莫名其妙,这关我毛事。” 说完一把推开他,“我要走了,别把这些事跟我扯上关系。” 徐厉容铭被他推得后退一步,唇角一翘,顺手拦腰抱起了她朝着床上走去。 “混蛋,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简初没想到这男人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模样,才这么会儿功夫就生龙活虎像个流氓 了,直后悔刚才给他熬汁了。 “我不能干什么。”徐厉容铭把她放到床上压在身下,捉住她的双手反压在床上,嘻嘻一笑。 “姓徐的,你真特么的下流无耻。”简初恼羞成怒,恨恨骂道。 “我下流无耻?”徐厉容铭嗤之以鼻,“我若真下流无耻,昨晚上会放过你?要知道昨晚上,你可是在想法勾引我来着,我若真要了你,谁又能说什么呢?” “你……”瞬间,简初哑口无言,貌似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呢。 至少昨晚,他真的没有动她!' ##第三百六十四章珍惜眼前人 ' “说,你到底爱着谁?Lisom,还是Andy或巴迪?”徐厉容铭把她压在身下,眸眼里闪着阴挚的光,狠狠逼问道。 简初抿着唇,瞪着他,突然很妩媚的一笑:“你真想知道?” “当然。”徐厉容铭看着她笑魇如花的脸,心中一悸,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爱Andy,巴迪。”简初笑得迷人,很坚定,自信地答道。 徐厉容铭心中一酸,这死女人回答得这么肯定,说这句话时眼底里饱含着深情,这明明就是爱到极致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深爱着的人了!而且还是二个! 这样的认知真比拿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回答够你满意了吧?”简初趁着他发怔的瞬间推开了他,爬起来就跑。 徐厉容铭被刺激得头脑发热,爬起来扑上去又把她给压在身下,恶狠狠地霸道地说道:“给我听着,不管你爱谁,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把心收回来,从此后,你只能爱我一人,否则你爱什么人我就为难什么人,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呜……”话音才落,徐厉容铭的唇就堵住了她的红唇,开始疯狂吻她。 简初猝不及防,想要反抗,全身竟被他控制得死死的,只能任由着他亲吻着。 这男人的火舌吻够了她,又轻咬着她的唇,品味着她的美好,霸道的宣布:“你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不信就试试看,我徐厉容铭的女人谁敢染指,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简初被这男人这一番‘欺凌’,昨晚体内的那股浴火又冒了出来,直烧得她满脸绯红,浑身像火在烤。 “徐厉容铭,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要是敢对Andy,巴迪做了些什么,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简初忍住身体里被他挑逗出来的浴火,声音暗哑着警告道。 徐厉容铭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庞,手指绕着她额前的秀发把玩着,情不自禁地说道:“老婆,只要你爱我,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想得美,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你了,死心吧。”简初此时被他压制着,恼火得很,立即出声打击他。 徐厉容铭果真被她冷漠的话语瞬间打击成狗,眸眼里都涌起痛色。 简初侧头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地咬。 “嘶”徐厉容铭痛得吸气,简初剩机推翻了他,爬起来拉着包朝外面跑去。 “小初,不要走。”徐厉容铭倒在床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胃里又一阵阵绞痛,痛苦地叫:“小初,你不爱我,可我爱你啊。” 眼泪从眼角流出,竟是那么的苦涩。 “小初……”他爬起来想要追出去,突然,受情绪刺激的胃里一阵痉孪,眼前一黑,又重重跌倒在了床上。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折磨着他,让他再无力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 从公寓走出来,简初仍然穿着睡袍,他给陈辛挂了个电话,又担心徐厉容铭那家伙追出来,就拿着包走到了小区出口处,站在显眼的树荫下等着。 “少奶奶。”正在她等着陈辛时,离落的车刚好开了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离落,你好。”简初看着自己穿着睡衣狼狈的样子,只得汕汕笑了下,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少奶奶,我能与你说几句话么?”离落跳下车,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难堪,而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说吧。”简初裹紧了睡袍,勉强笑了笑。 “少奶奶,徐总是真心爱您的,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近过女人身,那些年里,到处找您,作为他的手下,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没有多话,只是希望您能多谅解下他,毕竟五年前的那一幕,他也是不愿意这样的。”离落的表情很庄重,说话也很诚恳,这些年,徐厉容铭过得确实很凄惨,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简初的眸眼中闪过丝痛意,沉默着。 “少奶奶,徐总现在公事缠身,又全身心地牵挂着您,状况很不好,这些年,为了重振徐家的事业,每天忙碌到深夜,又因为对您心存内疚,苦闷时只能靠以酒买醉度过,他的胃已经很不好了,上次与您见面后就晕倒在车厢里,送到医院后根本就不愿意配合治疗,少奶奶,求求您,就算您对徐总有再大的意见,也请您下次见到他时多多劝下他,关心下他,让他注意下身体,能积极配合医生去检查治疗。”离落说到后来是非常难过了,近乎乞求。 靠,离落的这番话饱含深情,又很煽情。 简初的心莫名的一阵烦乱,刚刚在客厅时的情景犹在眼前,他脸色苍白,额前冒汗,弯曲着身子,手撑着胃。 心底里突然涌起丝疼痛,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简总。”黑色的劳斯莱斯开了过来停在了路旁,陈辛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少奶奶,请您多想想我的话,人生,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完美的,珍惜眼前人,若真到了失去的时候,那时悔恨与后悔都会来不及了。”见到陈辛过来了,离落恭敬地说完这句话后,与陈辛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走了。 简初站着发怔。 房车里。 “简总,据悉许如梅毒瘾发作,因没钱吸毒要挟雪薇,雪寒松大怒,已经把她送到海外基地的黑帮手下给那些黑人轮奸了,估计死期也不会远了。”车上,陈辛微笑着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简初。 “哦。”简初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这样最好,免得脏了我的手。” “是的,这女人太邪恶了,四十年前,她妈妈小玉儿被雪寒松的爸设计送到了徐擎远的床上,造成了徐擎远那样的一桩冤案,小玉儿本就是风尘女人,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而且收了雪家不少钱,当时也根本没有要寻死的意思,只是后来,雪寒松的爸担心东窗事发,怕泄了密,这才暗中指使人杀了她,并让手下做出她自杀的假象,这才瞒了所有的人,这个女人不知实情,却把这一切都怪罪到徐擎远身上,因而这就对徐蔓删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都在想着要报仇,真是可恨之极。”陈辛在旁边解释着。 至此,简初才豁然明白,为什么许如梅总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置许如梅于死地了,原来是为了她妈妈小玉儿的事,只怕这女人生性放荡,坏事做尽,到死也不会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害死她妈的凶手,真是可悲!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她自已造成的。”陈辛解恨地说道。 简初想到徐蔓删这些年所受到的折磨,心也隐隐作痛,那些年,徐蔓删终日以泪冼面,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或许也是她对爱情偏执的原因,这样不仅害了她的亲妈雅秀,也间接造 成了自己终生的痛苦。 她的眸光望向窗外,沉默不语,都说有报应,看来还真是如此,这都在上一辈人的身上可以看出来。 莫名的,心情异常沉重,想到自己的感情,她似乎想得更深更远了…… 飞家的客厅。 飞弘泉暴怒如雷。 飞皓轩正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医生为他清冼着伤口,飞皓轩不时痛呼着,嘴里骂骂冽冽着:“狗日的徐厉容铭,下手这么狠,我不会放过你的。” “够了。”飞弘泉暴喝一声,“事情还没做就说出口了,一点诚俯都没有, 根本就不像我的儿子。” 飞皓轩向来放荡不羁,在江湖上从来都是混得风生水起,哪有过今天这样的狼狈!这口气怎么也憋不下去。 “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小瞧了徐厉容铭,不管在哪方面,你都不是他的对手。”飞弘泉脸色铁青,狠狠训斥道:“开始时我是怎么吩咐你的?现在的天胜集团徐厉容铭重新回来了,不光如此,还与徐克帝国集团合并了,这二股势力合在一起,对我们飞弘集团来说,根本就是个恶梦的开始,对待徐厉容铭那样的男人,在商业上基本是无懈可击的,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简初,我让你去把简初给我抓来,结果你贪图美色,竟在那里就动起了歪心思,这下可好,被徐厉容铭收拾了吧!现在更可怕的是,不仅被收拾了,还把这么轻易能接近简初的机会也给毁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飞弘泉痛心疾首,怒不可歇。 自徐厉容铭合并天胜集团的消息传来,他就吃不下睡着着了。 本以为这男人消失了的,可没想到,他却在南城做得更大更强了,似乎在一夜间就冒出来了,让人猝不及防。 他的出现让他心里焦虑不安。 本来天胜集团已经成了他嘴里的肉,只差吞咽进去了,可现在看来,不仅要吐出来,甚至可能连自己身上原本的毛都要被拔掉了。 如果没有徐厉容铭的出现,飞弘集团吞并掉天胜集团后,在市场上就是独一无二了,再没有公司能与他篦美了,这是何其欢欣鼓舞的事。 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棋了! 可徐厉容铭凭空杀出来了,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 ##第三百六十五章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 ' 市场上这几天风起云涌,暗涛汹涌。 自徐厉容铭收购合并天胜集团的消息传出后,天胜集团的股票就连续几个涨停板,而飞弘集团则连连下跌。 很明然,市场还是看好徐厉容铭的,而对他飞弘泉明显就不信任了。 飞弘泉老谋深算,当然不甘心。 这几天一合计就让儿子飞皓轩利用过去与简初的旧识出手了。 他的目的是把徐厉容铭心爱的女人弄过来趁机要挟。 如果没有看错,徐厉容铭为了简初是什么都能答应的,如果看到简初身处险境,他定会不顾一切来救她,为了她,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答应的。 可没想到自家这个儿子竟然色迷了心窍,对简初痴迷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倒好,不仅没把简初弄过来,还被徐厉容铭给打成了这个熊样。 他真要疯了! “你呀,就是成不了气候,这要是昨晚把她弄过来了,现在就不是你挨打了,而是他徐厉容铭要来哭着求我们了,这时你想要把她怎么着都行啊,真是个蠢才。”飞弘泉气得破口大骂。 飞皓轩鼻歪脸肿,没好气地说道:“爸,你把简初想得太简单了,她现在是全球有名的女总裁,你说弄过来就能弄过来吗?那个情形,只怕还没离开就被她身边的陈辛给发现了, 但我要是当时就上了她,生米煮成了熟饭,据她的性格一定会乖乖跟了我,更何况我那么爱她,是想凭自己的真心感化她的。” “呸,想得太美了,她若连徐厉容铭都不接受,又怎么可能爱上你?看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飞弘泉恨铁不成刚,咬牙切齿地训斥道。 “爸,你除了生意,哪会懂女人呢。”飞皓轩浑身是伤躺在床上也是一副不羁的表情,“爸,我还是奉劝你,安份守纪就行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免得到时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了,市场规律是优胜劣汰,不是靠踩压人,玩心机,我对简初,是真爱,原来,她没离婚,我还不好明目张胆追她,现在我真可以光明正大去上她了。” 飞弘泉一听,气得头顶冒烟:“你还真是不知道长进,什么叫做市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互相倾轧,我若不进取,霸占一方,别人就要欺上头来,你想想,天胜集团,厉容瑞不善管理,这几年是什么下场,那不是所有的人都想欺上前,瓜分它么,如若徐厉容铭再不出手,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行了吧,爸,那还不是你整的。”飞皓轩用手摸着歪鼻梁,不以为意地说道。 “是的,是我整的,但你要看明白,这个市场,我若不整他,别人也会整,市场就是这么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子,告诉你,给我学着点,现在徐厉容铭接手天胜集团,第一个要下手收拾的就是我们飞弘集团,我们要打点好精神,简初是他唯一的弱点,我们若利用不到这点,下场会很可悲的。”飞弘泉满脸暗黑,心惊胆颤地说道,“现在你这一计划失败,只怕更会招来灭顶之灾。” 飞皓轩浑身疼痛,闭着眼睛不再出声,可满脑海里仍是简初的身影,五年前,飞弘泉要他去追简初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现在简初华丽归来后,他才算明白了一切,原来简初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世。 可他是真心想去追简初的,与这些无关! 徐克帝国集团总裁室里。 “怎么样,这几天她有什么动静?”徐厉容铭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朝着匆匆赶来的离落问道。 “徐总,现在雪薇自从那天出了那个事情后就整天呆在翔龙阁的卧房里,再不敢出来,只要出来就被新闻媒体包围着,不是被人痛骂就是被人扔东西,她只好每天蜷缩在房间里。”离落把这几天的状况详细说了下。 徐厉容铭嘴角凝着抹冷笑,“那雪寒松呢?女儿出了这样大的事,就没有一点动静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雪寒松最在乎的是这个宝贝女儿,要想把雪寒松真正引出来,关健还是要从雪薇身上着手。 现在的雪薇身处困境,就算是呆在翔龙阁里,那日子也绝不如从前,因为李季敏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连当家人李季敏都不喜欢她了,那她呆在翔龙阁里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呢!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雪寒松就要有所动作,雪薇也会要寻求出路的。 “徐总,这几天我们采取技术手段捕获了雪薇的手机号码信息,她确实有与雪寒松通消息,不过是消息发出来就删掉了。”果然就听到离落这样说道。 徐厉容铭眼里闪过丝阴冷的光,沉声说道:“盯紧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有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放心,我们已经全方位地监控她了。”离落微微笑了笑,“只要雪寒松有什么动作就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徐厉容铭嘴角微微翘了下,桌面的手机响了。 修长白哲的手指拿起来,看了下,眸色暗沉,接通来放在耳边。 “铭哥哥,能不能回来陪陪我啊?我好难受,心里好闷,求求你了。”雪薇在电话里面伤心欲绝的哭泣着,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每天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走到外面到处都是鄙夷不屑的眼光,尤其是李季敏对她的嫌恶,更让她伤心不已,从没受过如此委屈的她每天心神俱疲,憔悴不已,只盼着徐厉容铭能回去陪陪她。 徐厉容铭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嘴角的寒霜微微凝起,语声却温和极了。 “小薇,我现在有公事在忙,有时间会回去陪你的,你自己要想想开些,若真没有做过那些事就不要太在意了。” “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做过。”听到徐厉容铭如此温和的声音,雪薇心中大喜,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一迭声地辩解着。 “没有做过就好,放心,我正在调查中,只要调查出来你是清白的,我就会帮你摆平一切,让你重出江湖的。”徐厉容铭看似胸有成竹的淡淡说道。 雪薇刚露出欣喜的脸又瞬间浇灭了。 “铭哥哥,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不要再去调查了好吗?多陪陪我吧,以后我就退出娱乐圈了,只要你能陪着我就好。”雪薇抽抽噎噎地说道,“铭哥哥,现在姐姐都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了,她也不会跟你了,你就不要再想她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呀。” 徐厉容铭的眸眼里染上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颜料,一会儿后轻轻说道:“小薇,这样吧,今天晚上我接你出去吃饭,你先好好打扮下。” “真的嘛,太好了,谢谢铭哥哥,你才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在我危难的时候也就只有你还想着我。”雪薇激动得热泪盈眶,一迭声地说道。 徐厉容铭笑了笑,“那,我先挂了,到时等着我喽。” 收了手机,慢慢把背靠在软椅背上,脸上那抹阴冷越加渗人。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蝴绕花飞,香气袭人。 厉思晗托腮坐在别墅的后花园里,神思忧伤。 这些天,她失去了乐辰逸的一切消息,自允乔慧来到南城后,她就没有了他的消息。 思春的少女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沈飞飞走了过来,戏谑道。 厉思晗脸一红,偏头看着沈飞飞无精打采地说道:“沈老板别嘲笑我了,我这心里正烦着呢。” 沈飞飞抿唇轻笑。 “有什么好烦的,二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条腿的赖蛤蟆到处都是。”沈飞飞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如简初所言,沈飞飞与厉思晗真正是趣味相投,没几天就混熟了,都把对方的心思给摸了个透彻。 厉思晗的烦恼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 “这样吧,飞飞,我们去酒吧喝酒玩K去,我知道南城有个酒吧,那里聚集的全是高雅风流,强健有力的上等男,技术男,我们去玩玩,包你开心的。”厉思晗俏皮嘻哈的一笑,拉着沈飞飞就走,“你要是睡了那里的男人后,包你以后都不想嫁人了。” 说到这儿,厉思晗哈哈坏笑了起来。 “得了吧。”沈飞飞甩掉她的手,满脸正经地说道:“我说,思晗,你既然喜欢人家乐辰逸,就要想想人家乐辰逸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这盲目追求,一点也不懂男人的心思,只怕永远难成正果。” 厉思晗眼皮跳了下,把头一昂:“算了,从此后,我不会再想那个僵尸男了,从现在开始,我隆重宣告,我要享受生活,追求高档次有品味的男人。” “真的?”沈飞飞看着她,满脸的不信。 这几天都要死要活的样子,才这么会儿就变了么! “当然,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如及时行乐来得好。”厉思晗心头闪过丝烦乱,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第三百六十六章竟然是你? ' “是么。”沈飞飞看着她失意的模样,摇了摇头:“思晗,不用这么灰心绝望了,我与乐辰逸呢,是同学,怎么说都是了解他的,他这人表面上看上去是亲切随和,其实骨子里是很传统的,如果你真想与他成正果,我就建议你不要这么浪哟,至少要表面给他很淑女的感觉才行。”沈飞飞郑重提醒着,说完又把头凑到她耳边神秘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不是处?” “喂。”厉思晗听得直翻白眼,“这都什么嘛,什么年代了,还思想这么保守。” “我保不保守有毛用,关健是你喜欢的乐辰逸保守哈。”沈飞飞诡异的一笑,“别看他呆在美国,实则很传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真喜欢他就装下淑女,这样才会入得了他的法眼。” “哼。”厉思晗冷哼一声,“我就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厉思晗,愿意爱就爱,不愿意爱就算了,姑奶奶我又不是没人要。” 沈飞飞听得直笑。 春意盎然的后花园,绿树环绕,春意绵绵。 “joe,昨晚你去哪里了?” 简初正陪着Lisom在后花园里散步,他急不可待地问道,“昨晚我只是去跟朋友敬了几杯酒,转身就不见你人了,后来到处也找不到你,很着急,打你电话也不接。” “哦。”简初的脸有些涩涩然,淡淡说道:“没去哪儿,突然总公司有事就先回来了,那样的宴会我也不太感兴趣。” “那是,我也不喜欢。”Lisom闻言放心了,微笑着附和道。 简初苦涩的笑了笑,二人朝着前面慢慢走去。 “Joe,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新加坡?” Lisom边走边问道。 “应该快了吧。”简初听到这个问话,心中跳了下,眼前莫名的浮过一张脸来,略略失神了下。 今天已经得知许如梅的消息了,她的下场是看得见的,她其实可以回去了,至于雪薇嘛,也已经身败名裂了,舅舅也正在想方设法捉拿雪寒松,只要雪寒松落网,雪薇只会更惨,这些似乎都不关她什么事了。 她可以带着晨晨回去了。 至于徐蔓删…… 那天,徐厉容铭说要把徐蔓删还给她的,前提是要给他电话! 简初的眸色很复杂。 “咦,那个男人是谁?”厉思晗正和沈飞飞说着话,突然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混血儿年轻男人正陪着简初说说笑笑地在花园里散着步,心中一惊,脱口问道。 沈飞飞看了眼,淡淡说道:“Lisom啊,加州排名前几的富豪家族,你在美国呆了五年不会不知道吧?” 厉思晗看得一脸的懵懂,喃喃问道:“他跟我嫂子在一块干什么呢?”。 沈飞飞‘噗’的一笑:“你这问得好怪呀,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当然是追她啦。” 厉思晗怔了半晌,突然激动地说道:“不,他不能追我的嫂子,我嫂子要是真跟了他,那我哥怎么办?” 沈飞飞笑抽了:“思晗,你还真把简初当成你永远的嫂子啊?她现在已经与你哥离婚了,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凭什么Lisom就不能追求她,我还真是弄不懂了,这Lisom温文尔雅,又体贴,身世也好,与简初很相配的,比起你那混蛋哥来说不知强了多少,我还乐于看到他们成呢。” “沈飞飞,我要与你绝交。”厉思晗听着沈飞飞说这样的话,直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她说道:“我哥是正人君子,是真心爱嫂子的,只不过是被雪薇那贱女人利用了而已,这些年,他对我嫂子一心一意,只等着她,如果我嫂子走了,那我哥该要怎么办?” 沈飞飞惊怔。 “嫂子,你不能与别的男人来往,不能离开我哥,我不允许。”厉思晗突然冲上去拖着简初就走,神情激动。 “思晗。”简初一不小心就被厉思晗拖得走了好几步远,心中懊恼,大声喝道:“思晗,你要干什么?” “嫂子,你不能跟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嫂子,是我哥的女人。”厉思晗红着眼圈大声抗议道。 简初听得满头黑线。 “思晗,你能不能懂事点?能不能清醒地面对现实?”她的心思简初早就明白了,被她不顾形象这样唐突拉扯着,心里实在有些恼火,这小女孩到现在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个礼节礼貌,一切只是凭想当然,真该要批评下她了。 “嫂子,不要以为我小,其实我什么都懂,你与我哥才是真正的一对,我哥一直都在等你,嫂子,求你了,回到我哥身边去吧。”厉思晗拉着简初的手苦苦哀求着。 简初心中烦乱,脸色胀红,瞪着厉思晗说道:“思晗,我与你哥早就离婚了,你怎么到现在还这样胡搅蛮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嫂子,我不是胡搅蛮缠,除了我哥你什么男人都不能嫁,你要相信我哥,他会给到你幸福的。”厉思晗急着替自已的哥辩解道。 “够了,思晗。”简初听得越加烦躁,朝她训道:“我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才收留你的,你若再这样不讲道理,我会把你赶走的。” 一股悲愤直接朝着厉思晗的心底袭来,眼圈一下就模糊了,心底受激,大声说道:“嫂子,你不愿意原谅我哥,那好,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说完捂着嘴掉头朝着外面跑去。 “思晗。”简初没想到厉思晗反应会这么大,眼睁睁看着她哭着朝外面跑去,心里发慌,愣了下后,紧跟着跑了过去。 厉思晗刚跑到别墅门口,迎面一台白色豪车开了过来,慌乱中躲闪着,脚一巍,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豪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撞到?”男人的口吻很着急,朝她弯腰蹲了下来。 “混蛋,开车不长眼睛吗?”厉思晗正在气头上,扬手‘叭’的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男人也很恼火:“小姐,你讲不讲理, 这可是你自己朝我车上撞来的!” 厉思晗此时正是气冲斗牛的时候,抬头就要开骂,可抬头的瞬间就惊呆了。 男人看到她时也是惊呆了。 双方不约而同地说道:“竟然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厉思晗不看还好,乍看到竟是乐辰逸时,眼圈一红,立即脱口质问道,“你撞了我,还有理了?” 说完自己撑地就要站起来,继续跑,可才一走动,脚踝巍得严重,直痛得抽气。 “思晗,怎么样了?”简初随后跑来看到这个情形吓了一跳,忙冲上来扶着她焦急地问道。 “嫂子,不用管我,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放心,以后我再不会打扰你了。”厉思晗扶开简初的手,赌气地说道。 简初听得心酸,又看她满脸痛苦的样子,立即紧张地说道:“思晗,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快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说完重新扶着她,看她的手抓着脚,又蹲下去检查她的脚伤,又担心她真被车撞着了,边检查着脚伤边满脸焦急地询问道:“思晗,刚刚被车撞到没有,快告诉我,不要吓我呀。” 厉思晗低头紧抿着唇流着泪。 情急之下,简初抬头就看到乐辰逸正傻傻站在一旁,忙朝他喊道:“阿辰,快送思晗去医院啊,快。” 乐辰逸总算回过了神来,淡淡说道:“初初,你放心,刚才我的车并没有撞到她。” 简初急得跳脚:“就算没撞到,她现在也是脚踝受伤了,也要赶紧送到医院才行呀。” “不用你们管,我自己去。”厉思晗心中悲愤,推开简初,站起来,单脚跳着朝前面走去。 “阿辰,快啊,带她去医院。”简初被厉思晗推开,看到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忍着痛独自往前执着的跳着走,忙朝着乐辰逸催促着。 乐辰逸迟疑下,走上前去扶她,却被她一手推开,气呼呼的:“少来,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乐辰逸脸一黑,“你以为我想管你么?” 咬牙说完,突然伸手打横强势抱起她一手拉开车门,把她强行塞到了豪车后面,又拿钥匙出来按了下锁扣。 “初初,我先送她去医院了。”乐辰逸回头对简初打了声招呼,走进了驾驶室里。 简初看到车厢后面起初还有打着车门的响声,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乐辰逸开着豪车走了。 简初怔怔站着,尔后唇角微微翘起。 就有这么巧,厉思晗刚好跑出来就碰到了乐辰逸的车,看来有些东西真是讲究个缘份的。 南城‘纽约’西餐厅里,高雅的音乐缓缓响起,行云流水,非常惬意。 一对对情侣手挽着手走了进来。 “joe,请坐。”一张铺着碎花小布的圆形餐桌前, Lisom风度翩翩地双手拉开垫着红绒布的椅子,很绅士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简初微微一笑,侧身坐了下来。 晨晨也在旁边像模像样地坐了下来。 “晨晨,想要吃什么呀?” Lisom坐下后亲切地问道。 “我要吃牛排,吐司。”晨晨奶声奶气地答。 “好。”Lisom微微一笑,拿过菜单递给了简初。' ##第三百六十七章巧相遇! ' “帅叔叔来了。”晨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四处瞧着,突然看到徐厉容铭的身影惊喜地叫了起来,可很快,她的小脸就发黑了。 简初听到晨晨的叫声也吃了一惊,抬头。 徐厉容铭正挽着雪薇的手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迷死人的微笑,西装革履的,潇洒倜傥得很。 雪薇则穿着漂亮的时装,秀发披肩,娇弱可人。 这二人怎么看都像是天生的一对。 简初只在看着这一对身影的瞬间,喉咙一堵,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与恶心。 有那么一会儿,她就想站起来牵着晨晨的手离开。 可Lisom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来微微握了下她放到桌面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难过,一切有他呢。 简初想了想,终是静着心坐下没动。 凭什么要走呢? 越是走了越说明她在乎,她才不要那么做呢! 这样想着,眼眸就跳到菜单上来,认真看起菜谱来。 与此同时,徐厉容铭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眸光看到Lisom正握着简初的手,眼睛刺痛,可一会儿就若无其事了,只是带着雪薇朝着他们走去。 简初的眼睛看着菜谱,竟如芒刺在背。 凭感觉,徐厉容铭那混蛋竟带着雪薇在她隔壁桌坐了下来,他们背靠着背,简初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 那股气味带着侵略性一点点干扰着她,甚至连菜单都看不清了,手里只是机械地翻着菜单页面,半天也没点出一个菜来。 晨晨红着腮帮,气鼓鼓的模样。 “妈妈,我讨厌这里。”晨晨嘟着小嘴,满脸的不痛快。 简初心中一痛,伸手过去抚着她的背,想要安慰些什么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亲爱的,点好了吗?” Lisom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非常优雅地朝着简初问道。 “哦,你点吧,我随意。”简初的手心有些微的出汗,她把菜单递给了Lisom,真想站起来就走,可如果那样的话会显得她很在乎那一对狗男女的,她才不要那么做呢。 唇角就泛起了冷笑,太特么恶心了,没想到徐厉容铭已经混蛋到了这个地步,明明看到了雪薇的那些不堪的照片,却还若无其事地与她交往,甚至豪不避嫌地带她出来吃饭,在这样的风口上,他竟是若无其事,一如往常,看来,他对她的爱真的已到了极致了! 这才叫真爱吧! 他可真是个大情圣,伟大的情圣啊! 爱一个人竟然爱到连最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了,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爱着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想想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他徐厉容铭一个这样的男人了吧! 而这样的男人竟被她遇到了,还是她的前夫,这也太悲哀了! “铭哥哥,点个三文鱼,芝士酱意大利面吧,还有山药虾仁蘑菇浓汤,这个对胃好。”雪薇看了眼一旁坐着的简初和Lisom,特别是看到简初那张紧绷暗沉的脸时,嘴角处有得胜的笑,越加体贴轻柔的说道,很温顺。 她点的这些菜都是平日徐厉容铭最喜欢吃的。 “谢谢小薇。”徐厉容铭的声音也是温柔动人。 “铭哥哥,你胃不太好,平时要多注意保养,明天我给你炖汤喝吧。”雪薇得到徐厉容铭的谢谢后更加贴心了,娇嗔嗔地说道。 徐厉容铭的嘴角弯成一个有致的弧度:“还是我的小薇贴心,谢谢你了。” 简初强自镇定地坐着,背后,那对男人女人的对话不时飘过来,似是有意要往她的耳朵里钻似的,一时间就感到像是在一堆鲜花中踩到了一坨屎般,恶心极了。 这顿饭真会倒足胃口,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这一对恶心的狗男女,打死她也不会来这里的。 “妈妈,我讨厌那个女人。”小小的晨晨也感觉到了委屈,把身子凑到简初耳边小声说道。 简初心中一痛,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晨晨,上次妈妈让你看的那本漫画看完了吗?” “嗯,看完了。”晨晨点头。 “那晨晨给妈妈和叔叔说说里面的故事情节怎么样呢?”简初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避免她伤心,只得这样说道。 “好的,Uncle,你愿意听吗?”晨晨把眼光看向了Lisom,征询着意见。 “当然,叔叔最喜欢听晨晨讲故事了,到时回到新加坡后可要天天给叔叔讲哟。” Lisom亲切的笑着。 晨晨受到鼓舞,兴高采烈地讲起故事来。 稚嫩的童声,声情并茂的模样,很快引得简初和Lisom开心的笑了起来。 徐厉容铭的双耳一直都放在她们母女身上,她们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们那样欢快的笑声,让他的心里瞬间都是苦涩。 可他的双眼盯着手机屏幕,面色平静如常,眸里的光深谙如海。 “铭哥哥,来,吃点这个。”雪薇用叉子叉了一块三文鱼蘸了芥沫送到了徐厉容铭的唇边。 徐厉容铭笑笑:“小薇,你自己吃吧,别光顾我了。” “没事的,我已经吃饱了。”雪薇乖巧的笑,她亦如从前那般安静的坐着只是照顾着徐厉容铭吃东西,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殷勤备至。 “谢谢。”徐厉容铭的眼睛盯着手机屏慕,直到离落在手机里发出了一串信息,这才抬头来,“这个东西太辣了,我不想吃它。” “那就再喝碗汤吧,这个对胃可好了。”雪薇听说后也觉得芥沐太辣,就立即殷勤地替他盛了碗汤。 “谢谢你。”徐厉容铭的眼睛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嘴角边是迷人的微笑。 “徐总,有一艘邮轮已经到海面上了。”离落继续在那边发来了信息。 “允剑晨呢?”徐厉容铭嘴里喝着汤,打出了这么几个字。 “他已经带着警力赶过来了。” “那,雪寒松会不会在里面呢?” “现在还不能肯定,他手机已经关机了,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回音,但据约定,这次就算他不来也会派出重要心腹来接雪薇走的。” “继续盯着,必须要有雪寒松的消息才能出手以免打草惊蛇。”徐厉容铭打出这行字后,合上了手机。 据离落捕捉到的信息,雪薇出了这个事情后,这段时间就向雪寒松诉苦,雪寒松已经准备要把雪薇接走了。 离落把雪薇的手机号码复制了过来,给雪寒松发出了消息,让他今夜凌晨过来接她。 活捉雪寒松是重中之重,只要这头老狐狸捉拿到了,已经身败名裂的雪薇难以掀起什么大浪来。 但雪寒松究竟会不会来,这才是徐厉容铭最担心的,因此,这个时候,稳住雪薇才是最重要的。 “阿铭,我想去下冼手间。”雪薇一会儿后站了起来。 “好,我陪你去。”徐厉容铭也站了起来,很殷勤的模样。 “谢谢铭哥哥。”雪薇笑着露出了一排漂亮的小白牙,高兴地挽着徐厉容铭的手臂朝着卫生间里走去。 刚靠近女卫生间,就看到简初正牵着晨晨的小手从里面出来,双方打了个照面。 雪薇明眸一眨,立即笑着朝她打着招呼:“姐姐,好巧哟,在这里碰上了。” “哼,坏女人。”晨晨一眼看到了雪薇就没好气地骂了句。 雪薇一看到这小家伙,满脸上就闪过嫌恶之意,她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小野种,幸亏不是徐厉容铭的种,否则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简初当然看到了她脸上的嫌恶,握紧了晨晨的小手,看都没有看徐厉容多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们朝着大厅里走来。 “小初,晨晨,等等。”徐厉容铭趁着雪薇走进冼手间里了,转身几步追了上来拉住了简初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简初的手臂被他拉住,扭头愤怒地问道。 这男人,带着雪薇,还要来招惹她,真是够了! 现在就连晨晨都分得清好坏,他一个大男人还如此是非不分,真是可笑之极! 徐厉容铭看到了她眼里的嫌恶,唇角微微一笑:“小初,别急嘛,我们说说话好么?” “对不起,我与你无话可说。”简初板起脸孔。 “哼,帅叔叔,你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我鄙视你,再也不喜欢你了。”晨晨也仰着头,鼓起腮帮没好气地说道。 徐厉容铭低眸就看到晨晨眼里的那抹恨,心底一抽,像有块肉从心里剜出来般痛苦不堪。 “晨晨,叔叔……”他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哼,不理你。”晨晨掉过头去甩开了简初的手独自一人朝着一边跑去。 “晨晨。”简初刚要追过去,手臂却被徐厉容铭拉住了。 “小初,你妈妈过几天我再给你送过去。”徐厉容铭的手拉着简初的手竟然会舍不得放开,只有除掉雪寒松后他才能放心把徐蔓删送到她的身边去,可现在却是无法解释,只能这样说道。 “随便你。”简初哪能明白他的心思,看他拉着她的手臂,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仍是那股抵挡不住的灼热,心里刺痛,冷笑着说道:“徐厉容铭,你真虚伪,何必装得那么深情款款的模样呢,你想左拥右抱,对不起,真是找错了对象,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昨天,在公寓时,她差点心就软了,可现在看来,还真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他爱的人根本就是雪薇而已。' ##第三百六十八章我只是不小心的 ' “小初,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高兴我与雪薇走在一起……”徐厉容铭有些无奈的说道,极力想解释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听到简初冷漠嘲讽的声音:“徐厉容铭,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与雪薇那样的女人呆在一起还能激得起我吃醋么,那也太缺少自知之明了,我怎么会为了你们这样的狗男女而伤心呢。” “我知道的。”徐厉容铭的笑有些悲凉,他站在她的面前,满脸的温和无害,也带着诚意:“你已经有了那么好的追求者了又怎么会在乎我呢,可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晨晨幸福的。” 他看着她,很温柔地说道,“别对我这么嫌恶,我也不知道今晚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不喜欢看到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是么?”简初笑,“看来我还要谢天谢地了。” 徐厉容铭的眼里闪过丝伤痛,但还是问道:“小初,以后你准备怎么安排你妈?” 既然她不愿意打电话给他,那他就主动问她好了。 “那是我的事,这似乎与你无关。”简初低头冷冷答道。 “你什么时候回新加坡呢?”徐厉容铭的眸光望着她,缱绻情深,温柔极了。 简初的心尖一颤,有种别样的离愁袭上心头,或许这一离别,以后再想见面都难,心底里的情绪复杂异常,可她别过了头去,冷漠地说道:“那也是我的事,你没必要知道,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 “是呵。”徐厉容铭忍住心里的痛,自嘲的笑了笑,“小初,忘掉过去的仇恨吧,以后找个爱你的男人好好生活着,你应该要得到幸福的。” 突然,他上前紧紧拥抱住了她:“小初,原谅我,原谅我以前对你的伤害,其实在伤害到你时,我的心也是痛的。”这样说着,他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了她的发丝上,贪恋地嗅着她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很美好,也很短暂!哪怕只是贪恋这瞬间的美好都行! 简初木然站着,被他高大的身躯拥抱着,浑身僵硬! 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心为何会如此的冷,不管徐厉容铭做了什么,都无法捂热她的心! 过去的种种,二年的牢狱生活,新婚之夜空守着那栋房子,各种对她的误解与鄙夷不屑的眼光,还有雪薇对她的伤害,哪一种不是因为嫁给了这个男人的缘故。 现在放手了,心虽冷可还是会痛。 鼻息间都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曾经让她迷恋,现在却只想逃离。 鼻翼泛酸,挥之不去的烦恼。 从此后,她要带着晨晨好好生活下去。 ‘晨晨’,这二个字刚从脑海里掠过,立即惊醒了她, 一把推开徐厉容铭,叫了声‘晨晨’掉头朝着晨晨走的方向追去。 靠近楼道的桌椅上,晨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满脸的委屈。 原来那个帅叔叔真的很混蛋,怎么会跟那个坏女人在一起呢? 晨晨真的很忧伤。 “晨晨,你一个坐在这里干什么呀?”不知什么时候,雪薇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坏女人,走,我不想看到你。”晨晨抬眸就看到雪薇正站在她的面前,她脸上的笑阴阳怪气的,眼里就有了害怕,大声叫着趋赶着她。 “晨晨,你妈妈正和那个帅叔叔搂抱在一起,她不要你了呢。”雪薇微微弯下腰来,嘴角噙着抹冷笑,眼里的光很冷很冷。 刚从卫生里走出来就看到徐厉容铭正紧抱着简初,二人情意绵绵的,妒火就从她的心里滋生出来,越烧越旺,眼眸搜索了下正好看到晨晨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张餐桌上生着闷气,冷笑一声,脚步就情不自禁地朝着她走来了。 “你这个坏女人,我妈妈最喜欢我了,才不会不要我。”晨晨没好气地冲她叫,把头扭过一边,“不理你,坏女人,快走。” 雪薇阴沉沉的一笑,手伸过去慢慢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滚烫的茶壶,眼睛只是紧紧盯着晨晨放在桌子上的小手。 “晨晨。”徐厉容铭听到简初叫着‘晨晨’时,心底一惊,刚刚晨晨是从这里跑开了的,这小家伙跑去了哪里呢,他眸光扫视了大厅一圈,突然在那个角落里看到了晨晨,而雪薇正站在她的面前,大惊失色之下,立即朝着她们跑去,才跑到跟前就看到雪薇正拿着那壶滚烫的茶壶倒向晨晨面前的茶杯,而在倒水的过程中,突然手一偏,茶壶对准了晨晨的小手,他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伸手盖住了晨晨的小手,茶壶里滚漏气的开水全部淋在了他的手上。 “嘶”,瞬间钻心的痛袭了过来,他的手背上立即大片红肿,起了一溜小泡。 “晨晨啊。”简初顺着晨晨跑走的方向找了个遍后才看到晨晨正坐在最里面的暗角处,心瞬间提了起来,眸光就看到雪薇正站在晨晨的面前,手里提着那个滚烫的茶壶正朝着晨晨的小手倒去,吓得尖声叫了起来,快速跑过去,可终究是迟了,正在她痛苦得快要哭出来时,徐厉容铭迅速上去大手落在晨晨的小手上,那滚烫的水全部倒在了他的手上。 晨晨平安了! “啊,铭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正在想事情,不小心茶壶就偏了。”雪薇看到开水全部倒在了徐厉容铭的手上,立即吓得脸色发白,捉住了徐厉容铭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刚刚晨晨说口渴,我就倒水给她喝,没想到一失神就倒偏了,真对不起啊,来给我看看烫得怎么样?” 边说她边伸手要去拿徐厉容铭的手。 “贱人,想害我的女儿,这次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的。”简初冲了过来,扳过雪薇的肩,扬手狠狠朝她脸上扇去。 “叭”的一声脆响,雪薇脸上中招,半边脸上立即起了几个手指印。 “铭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倒偏了呀。”雪薇挨了打,用手捂脸,满心委屈,朝着徐厉容铭哭诉。 “晨晨,有没有爱伤?”简初蹲下来立即抱起了晨晨,拉着她的小手左右翻看着,见还是那么细皮嫩肉的,白白的,提起的那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可徐厉容铭的手背却是红肿了起来,一溜泡看上去很可怖。 连他一个男人的手都被烫成这样了,更别提晨晨了,这要是真倒在她的小手上,后果会怎样?真是不堪设想! 简初气愤不已,满腔的愤怒像火在烧,放下晨晨,冲上去扬起手来还要打雪薇。 雪薇见状,躲到了徐厉容铭背后,从背后抱住他,哭着说道:“铭哥哥,我怎么会害晨晨呢,她还那么小,我真只是想倒水给她喝而已,不小心就倒偏了。” 徐厉容铭拿过手机来低头看了下屏慕,伸手捉住了简初的手,淡淡说道:“小初,算了吧,晨晨也没受伤,小薇也已经挨了你一巴掌了,这事就这样算了。” “徐厉容铭,这明明就是她故意要害晨晨的,你眼睛瞎了吗?”简初的手被他握住,气愤地朝他喊。 “joe,晨晨,你们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Lisom久等简初和晨晨不来,心中惊讶,正听到这边有吵闹声,朝着这边望来就看到简初和晨晨,徐厉容铭和雪薇正在这边起了争执,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赶了过来。 徐厉容铭看了Lisom一眼,嘴角处是淡淡的笑意:“小初,我没瞎眼,就算小薇真有心把开水倒在晨晨手上,那你也扇了她一巴掌,已经扯平了,赶紧带着晨晨,跟你心爱的男人离开这里吧,以后看好孩子。” “混蛋。”简初咬牙,她扇雪薇一巴掌与雪薇恶意倒晨晨开水,这性质能相同吗?这根本就是二回事好么,可徐厉容铭偏向了雪薇,这让她气愤不已,不过好在,晨晨的手被他挡到了,晨晨也没有受伤,这才让她心里的怒火平息了点,只是看到他红肿的手背时,心尖也会闪过丝难受,暗自骂着‘活该’。 “joe,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吃饭去。” Lisom大概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朝着雪薇郑重说道:“这位小姐,晨晨还是个小孩子,这么滚烫的开水怎么能说不小心倒的呢?不管你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这样的事若有下次,就要直接报警了。” 这样说完,他目光重重看了眼她和徐厉容铭,搂着简初的肩,带着她们母女往外面走去。 徐厉容铭直直站着,眸光落在Lisom放到简初肩上的手,拳头不自觉地收紧了,嘴角处凝满了寒霜。 “铭哥哥,我们也走吧。”雪薇挽着徐厉容铭的手臂,脸上有满意的表情,“先回家去我帮你涂点烫伤药。” 她的手抚上了他红肿的手背,轻柔关心地说着。 “好,谢谢。”徐厉容铭微笑着,温柔的说道。 雪薇心花怒放,满脸幸福地挽着徐厉容铭的手,二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铭哥哥,我不想回到翔龙阁去,我要跟你呆在一起。”地下停车场里,雪薇把半个胸脯都噌到徐厉容铭的手臂上,娇嗔嗔地说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危险临近 ' “小薇,我的公寓太简陋了,不适合你住啊。”徐厉容铭唇角微翘,亲切随和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我只想与你在一起。”雪薇连着摇头,痴情地说道,“只要能与你呆在一起,就算是死都值了。” “是么?”徐厉容铭嘴角的笑意莫测幽淡,“那好吧,只要你不嫌简陋,我可以带你去。” “好的,我不会嫌弃的。”雪薇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才不愿意回到翔龙阁去呢,那里的日子可是一点也不好过,李季敏对她冷淡到了极点,呆在那里就是自寻不痛快。 徐厉容铭发动了车子,车子带着雪薇朝着他的公寓开去。 简初带着晨晨到了另一家餐馆,吃过饭后Lisom带着她们走到了通向地下室的电梯。 地下停车场里昏暗无光。 简初抱起了晨晨,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停在不远处。 “joe,晨晨,明天我带你们去游乐场玩,好吗?” Lisom抱着晨晨亲了下,放下她,站起来朝着简初微笑着问道。 简初微微一笑:“Lisom,我明天还有点公事,到时再说吧。” “好,晚安。” Lisom伸出双臂拥抱了下简初,语气暖昧地调侃着:“joe,什么时候我能求得你一个临别吻呢?” 简初的脸一涩,汕汕一笑,别过了他的话题:“就这样吧,晚安,Lisom。” “晚安。”Lisom无奈的耸了耸肩,朝她们摇了摇手。 双方道了晚安后,Lisom走向了他的豪车。 简初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发动了,朝着外面开去。 简初回头看到Lisom的车也跟在后面开了出来,他还住在酒店里,开出地下停车场后,车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开走了。 “妈妈,这个叔叔是谁?”晨晨在简初的怀里指着驾驶位上的男人有些害怕地问道。 简初听得一惊,忙扭过头去。 驾驶位上的男人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换人了,而这个面孔,不要说晨晨就是连她也没有见过,陌生得很。 “你是谁?”简初脸上变色,立即喝问道。 此时车子正朝着一条环形高速疾驰而去。 “嘿嘿。”司机阴恻恻的一笑,阴挚地说道:“别怕,我是来带你们上西天的。” 一句话让简初毛骨悚然,意识到了危险,立即大声喝道:“什么人,快停车。” 她一手立即按了车门,准备跳车。 “不许动。”一柄黑洞洞的手枪从后面伸过来抵在了简初的头上,豪车正在飞速开动着。 “完了。”简初的心猛地一觉,双眼一阵发黑,只是用力抱紧了晨晨。 “想要你和孩子活着,那就乖乖听话。”男人阴恶的声音继续从背后响起,手枪朝她的头凶恶地抵了下。 简初全身发冷。 “妈妈,我怕。”晨晨乌黑的小眼珠看到了车排后座阴黑森冷的男人的脸,吓得哭了起来。 “晨晨乖,不要怕。”简初心如刀绞,抱紧了晨晨,把她的头按进了她的怀里,母爱的力量迫使她冷静了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么?” “哈哈,简初,少给我说这些废话,今天你若识相,乖乖配合,至少我能保证你女儿活着,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让徐厉容铭来替你收尸吧。”后面男人的声音阴沉恐怖得可怕,简初听着却有些熟悉,突然叫了起来:“你是雪寒松?” “没错,正是我。”雪寒松阴阴一笑,“没想到吧,有天你会落入我的手里,虽然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身边也有许多保彪,可照样逃不过我的手掌,现在落入我的手里乖乖听话才是你的上上策。” “雪寒松,你罪大恶极,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简初抱着晨晨,脸色苍白,厉声喝道。 “哈哈,可惜,这报应就是不来,反倒是你,很快就要遭到报应了。”雪寒松哈哈一笑,幽冷的语气。 “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个时候,简初想到的还是晨晨,如何保护好晨晨这才是她首先要做的,这个时候绝不能乱,首先稳住他才是上策,她的脑袋在加速运转。 地下停车库里,黑暗像一口锅盖在陈辛的头上,渐渐的,他手指动了下,倏地翻身爬坐了起来。 “不好,简总有危险。”这是他坐起来后的第一个反应,慌忙站了起来,朝着劳斯莱斯跑去。 可当他跑遍了整个地下车库后,再也见不到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房车了。 简总去了哪里?她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陈辛快速拿起了手机来。 电话很快拨通了,可一遍二遍……始终都是没人接。 他慌神了,打电话回家,那边告诉他,简初和车都没有回来。 陈辛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拨打了保彪的电话。 “快,简总有危险,立即在全城范围内搜寻劳斯莱斯房车。”陈辛果断发出了命令,刚刚在地下车库里,他正站在房车前等着简初带着晨晨下来,突然脑后一阵钝痛,然后倒地不省人事,等醒过来后的他立即意识到遭人袭击了,专业素养让他很快发动了应急措施,然而这些还不够,他又紧急拨打了允剑晨的电话。 允剑晨在那边接到电话后,气急败坏。 看来,狡猾的雪寒松果然没在邮轮上,而是混到了市里从弱处下手,绑走了简初和雪薇,果然是老奸巨滑,利用他来的接雪薇的消息,实则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男人连女儿都要利用! 谁也不会想到爱女儿成命的他竟然在这个关健时刻不是亲自去接爱女,而是利用了这个时机来绑架走简初和晨晨,这真是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允剑晨立即调动了警方开始封锁各个路口。 徐厉容铭的公寓里。 “呀,铭哥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呀,怎么会这么脏呢?”徐厉容铭带着雪薇走进来,雪薇站在客厅里打量着四周一圈后,皱起了鼻子,小声问道。 徐厉容铭戏弄地笑了笑:“小薇,我早就说过了我这里又脏又乱的,不适合你住。” “不,合适,合适,我就喜欢这里。”雪薇生怕徐厉容铭反悔后把她带走,脸上立即有了甜美的笑容。 “嗯,喜欢就好,那你先好好呆着,我先出去有点事了,晚上再回来。”徐厉容铭挽着雪薇的肩送到了沙发上,这才温存体贴地说道,“先休息好,晚上再等着我回来。” 晚上,还等他?这话有几重意思呢,聪明如雪薇立即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喜上眉梢,她的铭哥哥果然对她心无芥蒂,经过了艳照门风波后还是一如既住常的对她好,她很满意, “好的。”她内心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伸出双手缠绕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怀里:“谢谢你,铭哥哥,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有你真是我的幸运。” 徐厉容铭淡淡笑了笑,伸手拿开了她的双手:“小薇,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还有点事要先去公司了。” 这样说着扶着她坐下去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铭哥哥,晚上一定要早点回来哟,我在家里等你,我会给你做晚饭吃的。”雪薇满脸红晕,娇嗔嗔地说道。 “好。”徐厉容铭走到门边,回头是温柔宠溺的笑。 “拜。” “拜。” 二人都似是依依惜别般,脸上的笑很生动。 徐厉容铭走出去时,随手关上了大门。 “徐总,雪寒松并不在邮轮上,邮轮现在也没有靠岸,只是停在了海面上,看来里面的人很警觉。”徐厉容铭才下到电梯,离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徐厉容铭剑眉拧紧,眼皮猛地跳了下。 “那雪寒松现在哪里?”他面色绷紧,不安地问道。 莫名的,心里就升起了股强烈的不安! “现在还没有找到,不知道来了没有,又或者藏在某个地方,他是不会轻易露面的。”离落也显得有些着急。 徐厉容铭抬头望了眼公寓的位置,嘴角处是抹自信的笑。 雪寒松,就算你跑得再远,藏得再深,可你女儿雪薇在我的手上,不怕你不现身! 你以为我不敢利用你的女儿吗? “离落,派人到我的公寓外面日夜盯紧雪薇,绝不能让她出去了。”他阴沉沉地说了这句后,挂了电话。 走进停车场里,发动了欧巴赫豪车。 车子正准备开动,电话就响了,打开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徐总,简总有没有去您那里?”陈辛在电话里焦灼地问道。 徐厉容铭眼皮一跳,立即说道:“没有,她跟Lisom在一块。” “不,徐总,她没有跟Lisom在一起了,吃完饭后就分开了。”陈辛听到这儿更加着急了,声音也格外的沉重。 徐厉容铭脸色沉了下来,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陈辛至此能断定简初一定是遇到危险了,他相信徐厉容铭是关心简初的,这才沉重地说道:“徐总,今天下午我在地下停车库里被人袭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劳斯莱斯不见了,同时也联系不到简总了,这才打电话给您的。” 什么! 徐厉容铭脑中轰的一响,拿着电话急吼道:“那晨晨呢?” “徐总,简总和晨晨是在一起的呀。”陈辛在那边哭丧着脸答。 “混蛋。”徐厉容铭脸色铁青,痛骂一声挂了电话,发动车子朝着外面开去。' ##第三百七十章交出玉配来 ' 夜如瀑,如黑洞,狰狞而又恐怖! 简初抱着晨晨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耳畔传来阵阵浪涛声,鼻息间是海洋的气息。 她知道他们这是飘浮在海面上。 劳斯莱斯豪车行驶一会后,雪寒松就命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才被推下车就闻到了海浪的气息,凭直觉,她与晨晨是被绑架到了一艘邮轮里。 死亡的气息强烈侵袭着她。 晨晨在她怀里已经睡着了。 用脸噌着晨晨的小脑袋,泪如雨下。 晨晨,妈妈对不起你,自从你在妈妈肚子里起就受尽了磨难,现在还要陪着妈妈来受这样的惊吓,妈妈真是愧对你呀。 苦涩而又无助的泪水浸湿了晨晨的发丝。 甲板上有脚步声响起。 简初警惕地抬起了头。 雪寒松在几个保彪的陪同下弯腰走了进来。 与以前那个风流肥胖高大的男人相比,他消瘦了许多,脸也黑瘦了,但眼里的光更加穷凶极恶,非常的恐怖。 “雪寒松,你可真卑鄙,连小孩都不放过。”简初的双眸都是冷厉的光,恨声骂道。 雪寒松呵呵一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简初,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好,竟然是允老的亲外孙女,不过命再好恐怕也没有办法享受了,落在我手里,想要安全逃出去那是很难的,当然,你要是积极配合我,我会考虑给你和孩子放一条生路的,你好好想想,喽蚁都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了,当然,你可以无所谓,但孩子呢,她是无辜的,凭什么要陪着你去死呢,更何况还这么小,你就忍心看着她死?”雪寒松眨巴着凶残的小眼睛慢条斯礼地说着。 简初冷笑一声,怒问道:“雪寒松,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雪寒松嘿嘿一笑,“我想要干什么,你这个女大总裁如此聪明的人还会不知道么?” 简初脑子快速运转着,抿紧了唇,怒目瞠着他。 “识时务的就交出来吧,如果交出来了,我还是会放你和孩子一条生路的,毕竟我也达到目的了。”雪寒松满脸轻松,淡淡说道:“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厉老头子,你早就活不到今天了,八年前,我就怀疑玉配在你身上了,却被厉老头子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你嫁给了徐擎远的儿子徐厉容铭,后来我的调查无法进行了,正当我的地毯式调查再取得进展时,那死老头子又拿出一块玉配来给了徐厉容铭,让他用计来吸引了我的视线,当时我误认为你和徐厉容铭身上的玉配是同一块来着,这才放过了你,现在呢,我可是明明白白的了,你和徐厉容铭身上是各有一块玉配的,我现在已经成功夺取了徐厉容铭那块,你说我还有理由放过你身上这块么?这五年里,你隐性埋名,允剑晨掩护了你,没让我发现,现在得知你在南城后,我即刻就赶了过来,怎么样?我对你还是够重视的吧?” 雪寒松说到这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简初听得心惊胆颤的,忽然笑了起来: “雪寒松,就算你得到了那二块玉配,你也休想得到那批黄金,你不知道吗?财富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能够拥有,你用如此下流卑鄙的手段丧尽天良来取得财富,殊不知财富也是有灵性的,它是不可能甘愿跟着你的,不信的话,走着瞧。” 雪寒松厉眉一挑,一只手抬起了简初的下颌,阴森森的恐吓道: “简初,我现在还能好好跟你说话,那是在给你自己和晨晨一条生路,如果你还妄想通过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来说动我,那真是太幼稚了,你的这些所谓的真理只是书本上用来骗人的,你当我是那些涉世不深的小毛孩么?告诉你,我的人在暗中跟踪了你有一段日子了,今天你落入我的手中,那就由不得你了,最好是老实交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简初无畏地扭过头去,甩脱了雪寒松的脏手,冷冷一笑,“雪寒松,玉配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你想想,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呢,你今天抓我来也没用,若真正惹恼了我,我就与你玉石俱焚,你照样什么都不到。” “是么?看来你还顽固的得很。”雪寒松阴森的眸光里发出可怖阴恻的暗光,“我既能抓你过来,当然就有办法用你来交换玉配了,配不配合都由不得你。” 这样说着站了起来,淡淡说道:“带进来吧。” “是。”旁边的随从立即答应一声。 稍倾,只见一个男人推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了进来。 雪寒松摁亮了灯源开关。 简初眼前亮了起来,打量了下四周,没错,这里正是一艘邮轮上,而她正被关在邮轮底下阴暗潮湿的船舱内。 再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前那个像鬼一般的女人。 她披头散发着,脸色黑青,二只熊猫眼分外突出,死鱼般的眼神。 简初愣了好一会儿,失声尖叫:许如梅。 许如梅听到叫声也是吃了一惊,睁开无神的眼,看到竟是简初时,愣怔了片刻,突然哈哈狂笑了起来。 “哇。”晨晨被这恐怖的笑声吓醒了,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看着面前一群凶神恶煞像鬼一样的男女时,哭了起来,搂紧了简初直往她的怀里钻。 “晨晨不怕,要坚强,我们不会被坏人打倒的。”简初抱紧了她,用脸摸着她的头,不停地安慰着。 “贱女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许如梅看到简初就像看到了仇人般血红着眼睛骂了起来,冲上来就抓着简初的头发打。 雪寒松看着这一幕,阴笑一声,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朝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慢慢走了出来。 “注意看着,不要让简初母女死了,我留着还大有用处呢,先给她点教训。” “是,大哥。”雪寒松走出了船舱,船舱门口立即有二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守着。 很快,船舱里就只剩下了许如梅和简初母女三人了。 简初抱着晨晨,身上被捆绑着,挨了许如梅好几下打,可她是学过拳殆道的,也有一定的防卫知识,她不怕许如梅使坏,就怕雪寒松的人对晨晨不利,刚开始故意让许如梅打了几下,待雪寒松看到放心走了后,这才扬起一脚朝着许如梅狠狠踢去。 许如梅早已被毒色掏空了,简初一脚踢来,躲闪不及,身子被击中后轻飘飘地朝着船舱甲板上倒去,‘叭’的一下摔倒在甲板上。 “许如梅,你丧尽天良,毒死了我爸,本来我还准备放过你的,没想到你自作孽,到了今天还不肯改过自新,竟来伤害我,太可恨了。”简初的脸上挨了她好几巴掌,嘴角都是鲜血,许如梅毒打她时,她整个身子护住了晨晨,避免了晨晨受到伤害,好在雪寒松很快走了出去,这才把这个变态的女人给踢走了。 “那是简沐明那个死鬼自找的,我本来只是想毒死你妈徐蔓删的。”许如梅趴在船舱上,抬起头来,泛着血红的眼睛骂道。 “许如梅,你真是一头蠢猪,我和徐蔓删与你有什么血海深仇,非得要置我们于死地,你这样歹毒,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么?”简初对这贪焚成性,愚蠢不堪的女人怒声质问道,“告诉你,害死你妈小玉儿的真正凶手不是徐擎远,而是雪家,雪寒松的爸。” 许如梅捂着肚子,这几天下身一直都在流着血,每天被几个强健有力的男人轮着做,毒瘾又不时发作,生不如死,她也自知没几天活命了,现在的她满心都是恨,那是对许如梅的恨,对徐擎远的恨。 当年要不是她的妈妈小玉儿死了,她也不会受尽欺凌,沦落到没人管没人理的地步。 那些年里,她是靠着要饭才活下来的,才十几岁就被个老男人诱骗着奸了,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在外面流落打工,过着辛酸的生活,再到后来凭着一副好嗓子才在歌厅里站住了脚,直到遇上一个还算有点钱的总裁简沐明,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徐蔓删的丈夫,真是天意。 因此,她想方设法缠住了他来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现在听得简初说害死她妈的人竟然是雪寒松的爸时,她哪会信呢? 当然,雪寒松更加不是什么好人,这点她也是清楚的。 “贱人,少给我来这套,这件事情当时谁不知道呢,你又知道个屁,告诉你,这辈子我受了多少折磨,就要从你们母女身上赎回来,我活得不好,别人也休想活得好。”许如梅穷凶极恶的吼道。 “不可理喻。”简初重重骂了声,看着她捂着肚子蜷曲在甲板上,满脸的痛苦,不由苦口婆心地说道,“许如梅,你这样迟早会被雪寒松给害死的,我告诉你这些真相不是想让你放过我什么,你,没有能力来伤害到我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好让你死能瞑目,下辈子投胎懂得如何来做人,如何辩明事非。”' ##第三百七十一章我真的好幸福 ' “哈哈。”许如梅一会儿后疼痛缓解过来,放声大笑,“贱人,我死不足惜,这辈子我该玩的玩了,该吃的吃了,早晚都是死,也没什么了,我不得好死,你也别想有好死,我定要拉着你们母女来陪丧。” 说完,她撑着身子站起来,从身上掏出把水果刀来,狞笑道:“这把刀是我用来杀雪寒松的,在解决他之前,我先来解决掉你。” 如此说着,手里拿着刀一步步的逼近过来。 晨晨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吓得哭了起来,简初把她捂进怀里,怒声喝道: “许如梅,不要过来。” 简初当然明白了,这女人吸毒吸瘾,心里早就扭曲变态了,与她说道理那无异于是对牛弹琴,如何保护好晨晨才是至关重要的。 莫名的无助感袭上心头,在那样的一刻,面对着死亡凶险的来临,眼泪再次喷涌而出,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掠过一张脸来。 那个男人呢,孩子的爸爸呢,他会不会来救她! 不,应该不会。 此刻他可能正与雪薇在一起风花雪月呢! 她绝望地抱紧了晨晨,全部身子护住了她,眼眸警惕地盯着那个疯狂女人手里的刀。 因为身子被绑着,行动不够灵活。 许如梅挨了她的一脚踢,这次显然警觉了。 她没有急于过来,只是慢慢地一步步靠近了过来。 “去死吧。”瞅准时机,许如梅一刀刺了过来。 简初朝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顺势一脚朝她踢去。 许如梅被踢中脚腿,整个人跪跌在甲板上,痛得嘴唇痛叫一声,恼羞成怒,站起来举起刀又朝着简初穷凶极恶的砍去。 简初连着躲了几刀,可船舱太过狭小,躲了几次后竟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衣服被甲板上的一个铁勾勾住了,无处可逃,见此情景,许如梅失心疯般的狂笑了起来,慢慢逼近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贱女人,带着你的女儿一起上天堂去吧。” 话音刚落,举起的尖刀就朝着简初刺去。 简初紧紧把晨晨护在怀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妈。”突然,船舱外面的门一声闷响,一个女人的身影快速冲了进来拦在了简初面前,朝着许如梅怒喊:“妈,醒醒吧,不要再伤害姐姐了,这一切都是雪寒松造成的呀。” 可此时的许如梅杀红了眼,毒瘾早就让她的理智尽失了,根本没有听清这喊话声,刺过来的刀一时间哪能收得回来。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尖刀刺进了挡在简初面前的简洛云腹部上,简洛云痛叫一声,慢慢弯下了腰来。 “洛云。” “洛云。” 许如梅和简初几乎同时痛叫出声来。 直看到鲜血从自己女儿的腹部大量流出来,血腥味充斥在整个狭小的船舱里,许如梅发热的头脑才渐渐清醒过来,眼前的幻觉也消失了,痛呼一声,上前抱住了简洛云放声痛哭起来。 “洛云。”简初也是惊呆了,颤声喊道,直到简洛云冲进来替她挡了刀,简初这才确信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简洛云竟然会替她挡刀,这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在面对着杀父之仇的愤怒时,简初理智的选择了教育她,她终于变了,竟在这危难关头,挺身过来救了她。 这就是人性的光辉吧! 简初的心里很欣慰。 可也为她的伤感到痛心不已。 “洛云啊,我的孩子,你怎么会这么傻啊。”许如梅看到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妈,醒醒吧。”简洛云忍着腹部巨大的痛,慢慢跌倒在甲板上,朝着许如梅艰难地说道:“雪寒松这人阴险狡诈,从来就没有把我们母女当人看啊,您现在被她掳了过来,他早就吩咐了他的手下要把您给折磨死,不要事非不分了,是我们对不起姐姐和阿姨啊。” 她边说着边喘着气,眼里的泪大滴掉下来。 “洛云,妈对不起你。”许如梅抱紧了简洛云泪流满面,几度晕厥。 “洛云,你真傻,没必要替我挡刀啊。”简初挪了过来,看着鲜血从她手中沽沽流出,心惊胆寒地说道,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打小就与她争强斗胜,一路走来,都是磕磕碰碰的。 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简初自小的感觉,她的亲人不多,在心里,也是有她这个妹妹的,虽然她三番几次为难她,甚至刁难她,在亲情面前,她想到更多的是容忍,今天简洛云这样的举动真的是震撼到了她。 “姐姐,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的年少无知。”简洛云脸色发白,伸出一只手朝着简初的脸摸来。 “不,我从没有恨过你,早就原谅你了。”简初眼泪如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哽咽着,“从小你只是一个被宠坏纵容坏了的孩子,好高骛远,胸无城俯,不愿吃苦怕累,有点小聪明,这些我都知道的,一直都希望你能改正这些缺点,不辜负了爸对我们姐妹俩的期望,那年在影视城我就劝你不要踏进娱乐圈,就是因为知道你的性格,你后来没有听我的话,那时的我有多伤心啊。” “姐姐,那时的我不懂事,你可不要与我计较,这些天我在简爱集团里,每天做着底层的活,在林柔云的教诲下,渐渐意识到以前的我是多么的荒唐,我是有决心要改好的,姐姐,相信我,我一定会改好的。”简洛云像要争取到简初的信任般,眼巴巴地望着她,渴望着她的原谅,可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越来越弱。 简初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哽咽着说道:“那天我打过你后就选择了原谅你,否则也不会让林姐去带你了。” “谢谢姐姐。”简洛云的脸上露出了开心幸福的笑容,“只要姐姐能原谅我,我就是死了也值得的。” “洛云,不要说这傻话,我不许你出事的。”简初满脸严肃,“你知道吗?我早就对林柔云说了,只要你能改好,我就准备把简爱集团改回简洛氏集团,准备把公司全部交给你,毕竟简洛氏集团是我们简家的财产,交给你是我的心愿,因此,我最担心的是你能不能懂我的心,听着,我现在不允许你出任何意外,将来你也要负责把简洛氏集团发扬光大,把爸生前没有完成的事业发展起来,为我们简家争光,懂吗?” 这就是简初之所以会把林柔云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毕竟,她是要回新加坡的。 无疑,简爱集团交给简洛云来打理是最适合的,而林柔云聪明能干,责任心强,由她来辅佐简洛云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也对得起爸爸简沐明生前对她的嘱托。 这是简初的良苦用心! 鲜血越流越多,空气里都是血腥味,简洛云渐渐体力不支,浑身发冷,眼前一阵阵发黑,唇瓣苍白如雪。 “姐姐,谢谢你,我真的好幸福,有你这样的好姐姐。”她虚弱地说道,额上渗满了冷汗。 “洛云,不要说了。”简初紧紧握着她的手,痛彻心扉,“不要再说话了,保留精力,你的心思姐姐都明白了,坚强点,再撑一会儿,我的助理陈辛找不到我的人一会想办法来营救我们的,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一定要挺住。” 这样说着就朝着甲板外面大声叫道:“雪寒松,雪寒松,快点过来救命,洛云快不行了,快出来。” “吵什么呢?”简初连着叫了几声后,雪寒松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在邮轮正厅的监控室里,他早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这几天让这些该死的手下去抓简初,结果他们竟把简洛云给抓了过来。 对于简洛云这样的贱人,她的生死他可是一点也不会在乎的,眼下过来也只是想看看她们的痛苦罢了。 “雪寒松,洛云曾经帮你做了不少事,当年那块玉配也是她帮你在选美赛场里拿到的,否则就凭你连真假都会分不清,当时厉容铭是准备了真假二套冠军头饰的,请你发点良心,看在她曾经为你尽心效力的份上救救她的命吧,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她现在中了刀伤。”简初语声清晰朝着雪寒松乞求着。 “雪总,快救救我女儿吧,求你了。”许如梅也爬了过来,抱住了雪寒松的大腿,痛哭流涕。 “蠢货,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雪寒松厌恶的一脚踢开了许如梅朝着外面喝道。 立即上来二个彪壮男人她给拖了下去。 “妈。” “洛云,妈对不起你呀。”许如梅边被拖得往外面去边哭喊着。 简洛云听着妈妈的哭喊声,叫了声‘妈’后,终因失血过多,渐渐晕了过去。 “洛云。”简初痛苦的叫出声来,“你可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啊。” 说到这儿,抬起头来,怒对着雪寒松咬牙切齿的说道:“雪寒松,今天简洛云要是出现了任何意外,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玉配,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雪寒松心里一阵发虚,阴沉着脸,蹲下来,冷冷威胁道:“简初,赶紧先交出玉配来,我会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全部都得死。”' ##第三百七十二章那样揪心的痛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简初咬着牙看了看简洛云,自雪寒松进来后,晨晨就害怕地躲进了她的怀里,浑身颤粟着,甚至连哭都吓得不敢哭出来了。 简洛云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好,我答应给你玉配,前提是你先必须把简洛云送到医院去。”她一咬牙,大声答道。 雪寒松眼睛亮了下,可仍不愿相信,“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你们的下场会死得很惨的。” “你也最好履行承诺,否则的话,你也休想得到玉配,甚至那批黄金你连看到都没有机会看到。”简初冷笑一声,毫不相让,话语尖锐。 雪寒松眯着眼沉默了下。 “雪寒松,现在时间紧迫,你若再犹豫,那就什么都迟了,到时不要怪我食言。”简初咬着牙,冷静地提醒着。 雪寒松的小眼珠转动着,略略沉吟了下,嘿嘿一笑:“行,没想到你还如此重情义,好,成全你。” 这样说着立即朝着外面大声吩咐道:“来人,先把简洛云送到附近的医院去。” “是。”外面走进来二个保彪,弯腰抬起简洛云走了。 “这总可以了吧?”待手下的人抬着简洛云走了后,雪寒松这才把脸对着简初阴沉地问道,“现在可以交出玉配了吧?” “当然可以。”简初笑了笑,“不过,你也应该知道玉配并不在我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南城,因此,想要的话,你必须现在带我回去拿才行。” 雪寒松闻言,脸色一变,小眼放出凶恶的光,穷凶极恶地盯着简初:“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你真认为这个时候我还能回到南城去么?” “雪寒松,我想你也清楚玉配并不在我的身上,你的人早就搜过我的身了。”简初理智地分析着,与他周旋,“想要得到玉配,我只能回南城去拿,玉配我亲妈从小给了我,我就藏在了四合院里的一个地方,除了我,别人是找不到的,若你真要认为我在耍什么花招,那也没有办法了,我可是真心想给你的,能不能拿得到,现在取决于你,而不在我。” 雪寒松开始显得焦躁起来,在船舱里踱着步。 当时本计划直接要挟简初拿出玉配的,却没想到那些该死的脓包手下竟没有抓到简初,反把坏事的简洛云给抓了过来。 后来才知道简初早就今非昔比了。 选举迫在眉梢,形势紧张,实在不能再等了。 他只能自己亲自出动了。 “简初,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若敢耍什么花招,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女死得很难堪的,特别是你的女儿晨晨,她可还是个小孩子,你舍得吗?”雪寒松恶狠狠地瞪着简初,拿晨晨威胁着。 简初胸口一痛,抱紧了晨晨,脸色煞白,可她冷冷一笑,淡定地说道:“雪寒松,玉配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并不喜欢的值钱的东西,我并不看重它,既然已经答应了给你,现在玉配不在我身上这也是事实,你若不相信我,不愿意带我回南城去取,我也无奈,现在不是我食言,而是你不愿意,是你自己在放弃。” 雪寒松紧盯着她,像在思考着什么,一会儿后,阴笑一声,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柄手枪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晨晨。 “雪寒松,你想干什么?”简初声音发抖,脸色发白。 “放心,只要你乖乖交出玉配来,晨晨我保证她没事,若你敢耍什么花样,对不起,晨晨我率先结果了她。”雪寒松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阴森可怖得令人发抖。 简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死亡的气息像潮水般朝着简初袭来,她整个人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中。 自己会怎么样,她真无所谓。 可晨晨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那怎么可以? 正在她忐忑不安到极点时,果然就听到了雪寒松极为阴冷的声音:“来人,把晨晨带走。” “啊,不要。”这样的话像一柄利箭直直射中了简初的心脏,瞬间千疮百孔,她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抱紧了晨晨,大声喊道:“雪寒松,你丧心病狂,竟连孩子都不放过。” “嘿嘿。”雪寒松奸笑一声,“不是我不肯放过晨晨,实在是形势所迫,你当我是傻么,现在南城的警方到处都在通辑我,我若带着你回南城,那不是自投罗网?如此紧要关头,我已经说过了,要么,大家一起合作,要么,谁也别想好,你要是真考虑到晨晨,那就乖乖配合,我也无意于伤害一个孩子的性命。” 门外立即进来了二个男人,站在一旁。 “还不快把晨晨抱走。”雪寒松怒目一瞪,厉声吩咐道。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简初惊慌害怕到了极点,死死抱着晨晨不放手,大声乞求着。 可二个男人面无表情弯腰下来,狠狠掰开了她的手,抱起了晨晨。 晨晨被一个男人粗鲁的抱起,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顿时凄惨地哭喊起来:“妈妈,我不要他们,我怕,妈妈,救救我。” “晨晨……”简初的心像被摘掉了般,扯得血淋淋的生痛,那样一阵彻骨的痛让她终身都不能忘记,她疯了般朝着晨晨爬过去,可那二个男人抱着晨晨快速离开了船舱,她的耳畔只听到了晨晨凄厉的哭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上,她眼前一黑,再也无力抗争什么,直接晕了过去。 雪寒松阴冷的看着晕倒在甲板上的简初,冷冷一笑,沉声喝道:“邮轮掉头。” 很快,邮轮开始掉头又朝着南城方向开去。 这边却说徐厉容铭心急如焚,开着车疯了般直朝着外面跑去。 可一时之间天大地大竟不知要去哪里找她们母女俩。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 “徐总,我们在旺角的一个临海森林里发现了劳斯莱斯豪车。”陈辛刚放下电话就指挥自己特训的保彪全城搜索,通过卫星定位,很快就发现了劳斯莱斯的踪迹。 “人呢?”徐厉容铭关心的是简初和晨晨,急急吼道。 “徐总,我们的人赶过去了,目前情况不详。”陈辛在那边的声音很沮丧很低沉。' ##第三百七十三章玉配现身 ' “快,赶紧沿着海边搜邮轮,把位置图发给我,我即刻就到。”直到此刻,徐厉容铭能断定绑架简初和晨晨的一定是雪寒松了,由此可见雪寒松一定亲自来了,看来,为了玉配他已经迫不及待,孤注一掷,就此一搏了。 很好! 徐厉容铭的手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暴露。 不怕他不行动,就怕他龟藏,他要的就是他的出现。 “离伊,立刻准备二艘快艇,率领兄弟们朝着旺角沿海的森林赶去。”徐厉容铭当即下了决定。 夜色渐渐临近。 离伊与一众兄弟们突然发现他们一直紧盯着的邮轮在驶过一个大水弯后,竟然不见了,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就接到了徐厉容铭的电话,这才明白,邮轮已经朝着旺角方向开去了,他们被甩掉了! “好,我立刻去水务局联系。”离伊立即答道。 刚刚就是因为在岸上跟踪,这才丢失了目标的,现在看来,必须要准备快艇了。 公安刑侦分局里。 “怎么样?发现邮轮的踪迹没有?”允剑晨显得焦躁不安,这简初还没和外公外婆相认呢,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怎么跟妈交待呢。 “有消息了,已经离开旺角几十海里了,很快就要逃出海岸线了。”一阵电话响起,贾胜文接到电话后立即这样说道。 “该死。”允剑晨一拳击在办公桌上,“赶紧通知港口拦截,这一旦驶出了海港就很容易逃匿了。” 贾胜文也是满脸的焦急:“放心,我立刻通知封锁海港码头。” 黑夜很快降临,黑漆漆的海面上风声吹过,带起海的潮湿与腥味。 徐厉容铭开车赶过来时,已经夕阳西下了,他反复查看了劳斯莱斯豪车,里面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直到现在,可以确定简初和晨晨遇险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了。 一股莫名的焦躁与牵挂在心底里横冲乱撞,他无法安静下来。 耳畔似乎都是晨晨的哭声。 心底里的疼痛在痉挛着,晨晨稚嫩的脸蛋不时在脑海里浮过,他像要疯了般的感觉。 简初,你要带好我们的女儿! 我不允许你出事,不允许晨晨出事! 若你们出了什么事, 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沿着劳斯莱斯的方向反复观看着,断定就是在这个地方,简初和晨晨被劫持到了邮轮上。 黑色的海面上无边无际,根本就看不到邮轮的影子。 陈辛随后急急赶来。 “你这助理是怎么当的?人就在你眼前失踪了,你还弄不清一点点方向。”徐厉容铭的脸比锅还黑,一把揪紧了陈辛胸前的衣服。 “徐总,这次来势汹汹啊,当时有二个保彪和我都守在附近,但还是遭了暗算,看来这次敌人太狡猾了。”陈辛哭丧着脸,无比的沮丧,这次失职,若真出了什么大事,他的职业生涯也要从此玩完了。 “我看你平时防我还是蛮警惕的嘛,真要你防起坏人来怎么就这么怂呢?”徐厉容铭满脸怒意,情绪激动。 “徐总,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淡定,淡定,先想想办法如何救简总和晨晨吧?”陈辛看着怒容满面的徐厉容铭只得如此冷静地劝说着。 徐厉容铭眼圈泛红,一把推开了他,一拳击在树干上。 警车响起来。 堤干上,允剑晨,贾胜文各自带着几个警察分开丛林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邮轮的消息?”允剑晨看着劳斯莱斯锁眉急问道。 徐厉容铭脸色黑沉,眸光如利刃般射向了他:“你这身为国际刑警的舅舅连亲外甥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呢,现在倒来问我有没有消息,是不是太失职了?” 允剑晨被徐厉容铭问到了脸上,此时他的心情也很糟糕,可此时徐厉容铭的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他也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懒得与他计较了。 “先开个会。”他沉声说道。 众人立即围在一起听着允剑晨与贾胜文分析形势,徐厉容铭可没有那个心情开他们的鸟会,只是不时地看着手机,拿着警用手电筒,打量着周围的地势。 灌木丛中,一排脚印清晰可见。 他眸光紧盯着那排脚印,沿着它往前走去。 森林里植被繁茂,二旁灌木层峦叠起。 他小心仔细地走着,察看着可能有的细节,剑目冷厉。 就在快要走出灌木丛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前面黑暗处的荆棘丛中闪着幽幽莹光,那光温润通透玲珑,非常柔和。 徐厉容铭的胸口突的一阵剧烈跳动起来,嗓子都快要提到喉咙了。 视力极好的他瞬间就看到了那块发出幽光的东西。 玉配。 正是那半块玉配。 一条红蝇系着,挂在荆棘条上,正在摇晃着,闪着华光。 “小初。”他冲上前去,双手捧起了那块玉配,一股腥甜的气息直冲上咽喉,双手发起抖来。 目光细细打量着前面,一排脚印直接延伸到了海边,而海面上黑暗如同一个个魔鬼发出渗人的寒光。 怎么回事? 他拿着玉配在的手中紧握着,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 显然,雪寒松正是从这里把她和晨晨绑走的,那么到底是去了哪里? 是真的上了那艘邮轮么? 还是在这里遇害了。 不,不可能! 这玉配一定是简初趁着黑暗混乱时特意抛出来的,为的是不落入那些歹人的手中,可她人呢? “小初,晨晨。”他拿着玉配朝着大海狂叫,可呼呼海风淹没了一切。 电话铃声紧急响了起来。 急忙接通电话。 “徐总,那般邮船又开了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离伊急促的说话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徐厉容铭全身一震,脑中急速转着,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在心惊胆颤的同时也隐约看到了一丝希望。 雪寒松一定是为了玉配回来的! 也就是说在玉配还没有落入到雪寒松手里时,简初与晨晨应该还是安全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欣喜异常,但随之而来的凶险意识也让他的心提到了嗓门口。' ##第三百七十四章兵分二路 ' “离伊,快艇到哪里了?”徐厉容铭的眼眸眺望着黑暗无边的大海,沉声问道。 “徐总,我们马上就到旺角,您等等。”离伊的声音随着海风有些模糊不清,说话间徐厉容铭就听到了快艇邮轮马达的声音。 他略一沉吟,“立刻靠岸。” 允剑晨和贾胜文也听到这边的响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允剑晨望了眼海边的邮轮沉声问道。 “准备战斗,雪寒松的邮轮又开了回来。”徐厉容铭松开了手掌中的玉配,脸上是冷酷的笑:“他没有得到玉配,不甘心返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这次一定要活捉他。”允剑晨明白了,眼里喷出怒火,极其冷静地说道,“现在岛国的选举到了关健时期,没有资金来源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得不到这个玉配,他是不可能会甘心回去的,这次就让他自投罗网吧。” 为了消除福江帮,允剑晨可谓是做足了多年的准备,终于等来了这场终极之战。 雪寒松在做困兽之斗! “千万别掉以轻心,这次雪寒松带了不少人过来,身上也有真家伙,大家还是准备好迎接这场残酷的恶斗吧。”贾胜文眸里的光有很深的忧虑,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贾局长,我们先来好好布置下。”允剑晨扭动着手腕,跃跃欲试。 那边快艇靠岸,离伊跃下了岸边。 徐厉容铭嘴角噙起抹冷酷的笑,迎着快艇走去。 “阿铭,你要去哪里?”允剑晨眸光落在他的后背上,沉声喝住了他。 海风吹得徐厉容铭的衣衫飘了起来,他迎着夜风站住,微微扭头,“允大哥,你和贾局长在后方做准备,我先去前面探路。” “回来。”允剑晨剑眉拧成了一团,望着黑沉沉的海面,“让雪寒松上到陆地后,我们再一起围攻歼灭掉他们,你这样茂然下去,太危险了。” 徐厉容铭不屑的一笑:“我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海面上,你说我能安心呆在岸上等狡猾的敌人自投罗网么?我们兵分两路,我先想法下去把他引到岸上来,你在后方做好恶战的准备就行。” 说完不再回头,阔步朝着海边走去。 允剑晨心中一震,沉然站着,渐渐眸眼里露出欣赏的光。 “离伊走。”岸边,徐厉容铭脱掉了衬衫西裤,换上了一套救生衣,纵身跃上了快艇。 “徐总,瞧,那艘邮轮正朝着这边开来。”离伊指了指黑暗的海面上一艘华丽的邮轮,疑惑地说道,“我们另一艘快艇已经开过去跟踪他们了。” 徐厉容铭眼睛紧紧盯着那艘邮轮:“准备出发,与它保持着距离,在适当时候靠近它。” “嗯。”离伊发动了快艇,正准备开动之际,一条黑影跟着跃了上来,蹲到了徐厉容铭的身侧,徐厉容铭扭头一看,陈辛锐利的双眸正紧紧盯着黑色的海面,满脸的严肃。 “你……”他愕然开口。 “徐总,保护简总是我的职责,我熟水性,让我跟你一起去。”陈辛淡然开口。 “好。”徐厉容铭明白他的意思后,眼里的光亮了下,答应一声 ,对着离伊命令:“马上开船。” 快艇立即像离弦的箭朝着邮轮驶去。 在一片虚无的混钝中,简初费力的张开了双眼。 身上仿佛被巨大的车辆碾压过,又仿佛坠入了冰冷的地窖里。 浑身又冷又痛。 环视周围。 黑暗,只有无边的黑暗。 邮轮发动机的轰鸣声正在耳边聒燥地响着,这一切告诉她,她仍然在地狱般的邮轮上。 “晨晨。”鲜血淋淋的心又开始剧烈拉扯般疼痛,她张着嘴喊,用尽力气地喊,可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直到嗓音暗哑,也没有任何动静,她流下了无助的泪水。 那个男人在哪里?快来救救你的孩子,晨晨可是你的孩子啊! 陈辛呢,有没有找到她? 舅舅呢,不是国际刑警么? 你们都在哪里? 为什么这么多光环罩在她的头上,她仍然要遭遇这种种不幸呢,若只有她自己也就算了,可晨晨还是个孩子呀。 晨晨,妈妈对不起你! 她把脸埋在甲板上,痛哭流涕。 “大哥,已经到了旺角了。”老七走进船舱朝着雪寒松凛告道。 雪寒松正在灯光下擦拭着锃亮的手枪,阴唳的眼眸散发出渗人的光。 雪家从水路开始发家,已经几辈子了,一代比一代辉煌,却终结在他的手上,这让他如何能死心? 因此,他要翻身,不仅要翻身,还要冼白,从黑走到白,走上政治的舞台。 古往今来,多少成功人物都是黑白二道通吃,雪家的失败就是在于只有黑没有白,或者说是没有光明正大的白,没有耀眼的光环罩在头顶。 因此,他要杀开一条血路,为雪家发扬光大。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资金! 在雪寒松的眼里,白与黑,只有一钱之差,各种选举都离不开金钱,多么伟大高尚的说辞,什么民主之类的话,那都只是统治阶级维持自己的政权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上,真理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 因此,他从来只相信钱才是硬道理。 对于这批黄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他都是志在必得的。 把玩着手枪,冷冷说道:“准备好,你带着一队兄弟押着简初上岸去南城取玉配,从旺角的大山里找捷径穿过去。” “大哥,万一那女人耍无赖怎么办?”老七心里有些发毛,这个时候,南城几乎是全部戒严,他们上去必是凶多吉少。 雪寒松嘴角泛起冷冷的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有晨晨在手上,她会乖乖把玉配送过来的。” “雪总,不好,海面上发现了一艘来历不明的快艇。”另一个手下头目急急跑了进来,声音急促。 雪寒松眸中凶光一跳,脸色狰狞。 “快去跟踪察看,有什么消息立即汇报。”他沉声喝道,站了起来,朝着甲板上面走去。 远远的,一艘快艇正在后面跟着,他冷冷一笑,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徐总,邮轮的整度减慢了,看来,是准备在这片密林里停下来上岸了。”离伊盯着海面的邮轮悄声说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准备行动 ' 徐厉容铭锐利的眸光紧紧盯着邮轮,饶是如此沉静如铁的男人,此刻的心也是在一阵阵的孪缩。 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呆在这个邮轮上,到底是死是活,他不清楚,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跃上去把雪寒松给活捉了。 “徐总,稳住气,好像邮轮上的人发现了我们。”陈辛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机警地盯着邮轮轻声说道,“这个时候一旦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简总和晨晨都落在雪寒松手中,被雪寒松当作了人质,我们的鲁莽很可能会造成穷凶极恶的雪寒松伤害到她们。”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徐厉容铭惊醒过来,立即沉声吩咐道:“离伊,快速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视线。” 离伊警醒过来,立即加快了码力,快艇很快朝着前面开去,一会儿后消失在茫茫海面上。 “大哥,快艇已经开走了。”老七看到快艇并没有在此停留,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很轻松的模样。 “嗯。”雪寒松也点点头,放松了警惕,眸光望向岸边的那片密林,沉声吩咐道:“凌晨四点准时靠岸。” “好。”老七领命。 雪寒松又环视了整个海面,除了几艘来往的船只,海面上风平浪静,确实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允大哥,做好准备,雪寒松的人快要上岸了。”快艇停靠在一处海滩上,徐厉容铭拿出了手机。 “你在哪里?”允剑晨在手机里沉声问。 “不要管我在哪里,这次若不能活捉雪寒松,我要与你绝交。”徐厉容铭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狂拽地挂了手机。 “臭小子。”允剑晨浓眉一舒,“看你到时怎么来巴结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屌。”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往往是人的睡意最浓的时候。 “靠岸,抛下小船,准备行动。”雪寒松鹰般的眼终于睁了开来,环视了下四周的黑暗,沉声下令,“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邮轮上面的一艘小船被悄悄滑到了水中。 “雪寒松,你若敢让我的女儿受到了一丝一豪的伤害,我会让你永远都得不到玉配。”简初看到雪寒松咬着烟蒂朝她走来,咬紧了牙关,愤怒地威胁着。 雪寒松嘿嘿一笑,走近来,胖胖的手指轻抬着她的下巴,声音温和极了:“简总,放心,我只对财富感兴趣,只要你肯听话,乖乖配合我,我会保全她的性命的。” 简初把头一扭,怒目瞠着他: “雪寒松,我要先看看晨晨,看到她好好的,才能放心地去拿玉配。” 她,根本就不相信雪寒松这样的人会有什么良知,在他的眼里除了钱,再没有其它。 雪寒松嘴角微微一扯,阴恻恻的笑了笑,“好吧,也行。” 这样说着,朝着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走。”旁边的手下立即推了简初一下,拖着她的胳膊朝着船舱后面走去。 低矮的船舱门打开。 简初弯腰钻了进去。 晨晨正蜷缩在船舱的一个垫高的甲板上,睡了过去,小脸上满脸都是惊吓,泪痕满面。 就是睡着了,小手指都在紧紧抓着衣服,极度的恐惧。 晨晨,可怜的孩子! 简初的眼泪夺眶而出。 总算是安然无恙! “晨晨。”她痛叫一声,跑上前去,蹲下,把脸噌到她的小脸上,泪如雨下,“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晨晨在睡梦中闻到了那股熟悉亲切的气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简初的脸时,‘哗’的一下哭了起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妈妈,我怕,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与妈妈呆在一起,快救救我。”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晨晨乖,我的好孩子,先好好呆在这里,妈妈马上就会来救你。”简初亲吻着她的小脸,流着眼泪答应着她,心痛与不舍快要把她给折磨得闭过气去。 “好了,快走。”雪寒松在外面冷哼了声,老七立即粗暴地拉着简初朝外面拖去,晨晨死死抱着简初,紧紧缠着她,哭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简初心如刀绞,心痛得麻木。 “晨晨乖,快放开妈妈,妈妈很快就会来救你的。”她抬眸看到了这个黑帮男人眼里凶恶的不耐烦的光,怕伤害到晨晨,立即哭着叫道。 可晨晨哪里愿意松开手呢。 黑老七很不耐烦了,大手伸过来,粗暴的扯开晨晨,把她摔到甲板上。 晨晨摔下去,趴在甲板上,眼巴巴地望着妈妈被这个凶恶的男人带走了,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凄厉的哭声在夜空中是那么的揪着简初的心。 简初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了,这种心碎的感觉正如五年前那般,她怀着那一对孩子倒在血泊中,然后无助地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晨晨。”晨晨声嘶力竭的哭声一声声传来,简初肝肠寸断,大声哭喊着:“晨晨,不要怕,妈妈马上就会来救你的。” “给我闭嘴。”简初的声音太大了,黑老七一阵心慌,一拳头砸在她的脑后,简初闷哼一声,晕厥了过去。 隐藏在黑暗中的快艇上,徐厉容铭的心突然被揪成了一团。 黑暗无边的海风中,隐约有凄惨的哭声传来,一声声揪着他的心。 他把耳朵贴到了甲板上。 没错,有哭叫声,正从那边方向传来。 “离伊,快,靠近邮轮。”徐厉容铭的心开始一阵阵被针扎般刺痛着,抬起头来朝着离伊吩咐道。 “徐总,这样过去很容易暴露目标。”陈辛站在旁边犹豫阻挠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过去。”徐厉容铭咬紧了牙齿,有一种直觉让他立即下了决定,“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过去,争取在黑暗处爬上邮轮。” 不管上去是恶战,还是有什么凶险,他必须要爬上去救她们! “徐总,他们放了一条小船下来,看来是开始偷偷上岸了。”海面上夜色很暗,在快要接近邮轮时,离伊熄灭了发动机,他们用手轻摇着浆慢慢朝着邮轮靠近。 “慢,先隐藏起来。”徐厉容铭轻声吩咐,拿出手机来给允剑晨发了条信息。 这些人只要上去就会被围歼,因此,让他们上去越多越好。 上面已经布下了一条周密的网!' ##第三百七十六章求求你,救救孩子! ' 深沉的黑夜里。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夜空中炸响打破了整个夜的宁静。 岸上面一阵密集的枪声开始响起。 简初费力地睁开双眼时,就感到一个冰冷的硬物正抵在她的额角。 “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一枪打死她。”耳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很快她的额头就被那个硬物抵得一阵刺痛。 “不要动她。”是男人焦灼紧张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简初认为自己仍在做梦,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徐厉容铭,没想到你真够胆,竟敢独自前来。”雪寒松的手枪紧紧抵着简初的额角,阴挚地狞笑道。 海风阵阵,夹着夜的狂肆。 简初突然冷得发抖。 可那个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竟是那么的亲切,在如此性命倏关的时刻,心里渐渐涌起了丝暖流,甚至,还有感动,如果,他是为了救她和晨晨的。 很快,就听到了男人威严的带着渗人威慑力的天籁之音: “雪寒松,你要是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一下,今天我会让你丧身海底。” 简初终于睁开了眼来。 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看错! 甲板船头,男人迎风而立,俊颜如画,恍若从天而降。 如青山般巍峨,似宝塔般坚硬。 瞬间,她的心里升腾起巨大的喜悦。 他,终于来救她和孩子子!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似穿越时空而来。 简初焦躁不安的心渐渐沉稳了下来。 “阿铭,不要管我,快去救晨晨。”她清醒过来,用尽力气朝着他喊。 “阿铭,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今天你若敢违背我,我必定会拉你的女人和孩子来做垫背。”雪寒松在一旁穷凶极恶地叫,手指紧握住抵着简初额头的手枪。 “小初,放心,今天我就是舍了命也会救出你和晨晨的。”徐厉容铭终于能听到简初的声音了,心里一阵激动,立即回应着她,一直看她在雪寒松手上聋拉着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听到她说话了,心稍微放宽了些。 雪寒松嘿嘿一笑,“还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了,郎有情妾有意,只可惜,今晚全都要丧身海底了。” 说完朝着徐厉容铭暴喝一声,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徐厉容铭,赶紧把玉配交出来,否则我就一枪崩了她。” “别动。”徐厉容铭看着雪寒松扣动了扳机,心急如焚,立即紧张焦虑地喝道,“雪寒松,有什么话好好说。” “阿铭,不要管我,快去救晨晨,求求你了,快去救救孩子啊。”清醒过来的简初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耳边全是晨晨的哭喊:妈妈,救救我。她的心像被撕裂了般疼痛,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宁愿自己死掉,“我死无所谓,可晨晨不能有事,她还小,求你救救她。” 简初的眼泪疯涌而出,阵阵心痛促使她朝着徐厉容铭哀求:“阿铭,求求你,不要管我了,去救救孩子吧,晨晨,她是你的孩子啊。” 徐厉容铭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拳头收紧了,心尖一阵阵收缩,这哭声,这乞求声,与五年前何其相似! 可五年前,他没有听清那句话‘他是你的孩子啊。’而现在,他清晰地听到了‘她是你的孩子啊。’ 这样的一句话,他梦寐以求,盼了多久了,直到这一刻,危难来临,她终于不再坚持,主动说了出来。 这死女人还真是顽固,真不知道若不是到了这一刻,她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他真相呢,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吧! 她绝对能做到的! 虽有怨对,可徐厉容铭的内心还是被激动充斥着,他朝着她大声喊:“小初,我早就知道晨晨是我的孩子了,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她不会改嫁,相信她的心里不会装下别的男人。 因为他爱她,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那么,她也会爱着他,一定不会接受其他男人的爱。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不管在多么痛苦,多么绝望的时刻,牢牢相信的执念,今天她终于亲口说了出来。 晨晨,真的是他的孩子! 多么痛的礼物! “小初,放心,一切有我在。”他尽力稳住了心神,温和地安慰着她,“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他在做困兽之斗,再也逃不出去了。” 大脑在飞速转动着,强忍住内心的阵阵激动。 这样的情况,不怕捉不到雪寒松,可要如何保住简初与晨晨的安全,这才是最难的。 岸上密林里的枪声还在响成一片,看来双方交战仍很激烈。 “阿铭,去救晨晨,不要管我了。”简初的眸眼打量着黑漆漆的海面。 她想,如果此时她跳下去死了,他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救晨晨了! 被雪寒松这样丧尽天良的歹徒捉住,要想安全脱身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但她和晨晨之间,晨晨必须要活下来! 她双手被绑着,但整个身子还是能动的,她在伺机寻找着机会。 “简初,你给我听着,你和晨晨都必须好好地活下来,不准出任何事情,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记住了。”徐厉容铭一定懂读心术,懂得读懂简初的心,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立即发出了严重的警告。 这女人,只知道救孩子!你难道就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比孩子还重要吗?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晨晨没妈了,将来又会有多么的痛苦。 真正该死的人是他啊! 简初怎么不会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浮起了凄凉的笑,声音却很冷:“徐厉容铭,晨晨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辈子你再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原谅了,如果你想我对你还心存好感,那就放弃我,现在即刻去救晨晨。” 徐厉容铭眸眼中的那点火如炙烤的太阳,仿佛想把一切都给烧焦,他的眸光紧紧盯着雪寒松,脸上忽然是邪肆淡定的笑,恍若没有听见简初的威胁般,只是淡淡说道: “雪寒松,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雪寒松突然被徐厉容铭反常的表情弄懵了,不由得警惕地问道。 徐厉容铭笑了笑,不疾不徐地点燃了根,吸上一口,缓缓吐出。 “我用你的女儿雪薇来交换简初怎么样?” 他淡淡开口,声音很轻,但‘雪薇’二个字还是很敏感地触动了雪寒松。 “徐厉容铭,你把我的女儿雪薇怎么样了?”他惊醒过来,冷厉的反问。 “没怎么样,不过是你的女儿死缠着我,赖在我那里,没办法,我只好拿她与你做交易了。”徐厉容铭呵呵一笑,语气淡然。 雪寒松脸上扭曲着,眼圈泛红:“徐厉容铭,你就是这样对一个爱你的女人的吗?” “爱我?”徐厉容铭挑挑眉,冷酷地说道:“雪寒松,你也配说这个‘爱’字吗?自小,你把雪薇送到我的身边来,为了你的贪欲,你就不知道这是把你的女儿给毁了吗?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吗?我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她被你引导进入了一段畸形的感情中,不能自拔,你把她的母亲逼疯,让她从小失去母爱,怎么也不会想到雪薇私底下是怎样生活着的吧?” 徐厉容铭狠狠吸了口烟,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雪寒松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厉声喊道:“够了,徐厉容铭,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我把所有的财富都给了她,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到她,唯一的错,就是她不该爱上你,爱上你这么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雪.寒.松,你必须听着。”徐厉容铭额上青筋跳动着,脸无表情,厉声喝道,“原本我也不知道的,后来我让人跟踪雪薇,这才发现她谎话连篇,做了许多让人心寒不齿的事,她的心早已到了扭曲变态的地步了,而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亲手造成的。” 说到这儿,徐厉容铭抽了口烟,继续嘲弄地说道:“雪寒松,你的人生是多么的失败啊,你知道吗?你唯一的女儿雪薇,还在五年前就开始自残了,每当她痛苦难过的时候,都会选择伤害自己,拿刀在自己的胳膊,手臂上割,直到鲜血淋淋,五年前,我从南城回来,你就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让人故意绑架了雪薇,而把这一切都嫁祸到了简初的头上来,那一次,你差点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你,包括我,但不幸的是,我也就是从那次事件上,发现了许多疑点,也让我一点点看清了八年前的真相,也看清了你的真面上班目。 雪寒松,你太卑鄙了,为了自己的贪欲,为了钱财,不惜陷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甚至连自己的亲女儿也要算计。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恰恰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真正爱上了简初。 你以为爱情是商品可以交换吗?不,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我从没有爱过你的女儿-雪薇,我爱的人是我的妻子简初,你所做的任何威胁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正面交锋 ' “徐厉容铭,不要再说了。”雪寒松扭曲泛红的眸渐渐的被痛苦取代,歇斯底里的狂叫着,浑身开始剧烈颤动,穷凶极恶地叫道:“告诉你,徐厉容铭,没有人能动摇得了我的决心,这个世界,经济势力决定一切,儿女情长那只是女人家的事,你少拿这些东西来打扰我,今天,交出玉配,把我安全地送出海口,这才是正事,其它一切免谈。” 岸上的枪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雪寒松,快举手投降,你的人已经在密林里全部被歼灭了,福江帮彻底玩完了,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允剑晨拿着扩音器在岸上朝他发话。 雪寒松血红的眸狰狞可怕,朝着里面穷凶极恶的喊:“快,把孩子给我抱出来。” 甲板上,陈辛正用手枪抵着黑老七,而黑老七正一只手举着晨晨,枪口对准了晨晨的胸膛。 “妈妈,救救我。”晨晨脸色吓得惨白,嗓音早已经哭得嘶哑了,只能是暗哑无助的叫着。 “晨晨。”简初看到黑老七举着晨晨出来,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想要冲上去,雪寒松却牢牢抓住了她。 “晨晨。”徐厉容铭看到那么小的小人儿被那个罪恶的男人高举着,浑身害怕得发抖,这小人儿小小的身子在那个该死的男人粗鲁的手掌中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摔得粉碎,又或者随时会跌入到深谙的大海中,消失不见,他的心一下就拧得痛苦不堪,高声喊道:“晨晨,不要怕,叔叔来救你了。” 他不敢对她说,晨晨,我就是你的亲爸爸啊,他怕吓着孩子,可现在这样的局面,他生不如死的痛心。 女人往往比男人还要激动,母爱使然,简初几乎像要疯掉般,眼珠子紧紧盯着晨晨,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她朝着徐厉容铭怒吼:“徐厉容铭,我命令你,马上去救晨晨。” 可徐厉容铭的手握紧了,站着却不能轻举妄动。 他怕只要稍加鲁莽,晨晨与简初,哪怕是任何一个受伤,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哈哈,徐厉容铭,看到了么,如果我怎么样了无所谓,但你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全都在我的手上,这就够了,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拉着她们一起来陪丧,哈哈。”看到徐厉容铭痛苦的表情,雪寒松哈哈狂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海面上回荡,异常的恐怖。 “雪寒松,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徐厉容铭隐忍着内心巨大的煎熬痛苦,尽量冷静的与他较量。 “怎么样?”雪寒松挑挑眉狂妄地说道:“当然是拿玉配过来交换她们母女,并且把我安全地送出海口了。” 徐厉容铭眸里的光在燃烧着,手指握紧了玉配。 “阿铭,不要管我,那批黄金是国家的,绝不能落入到这种坏人的手里,赶紧想办法救走晨晨,离开这里,不要管我了。”简初朝着徐厉容铭怒喊,挣扎着。 “闭口,臭女人,想死还不容易么。”雪寒松恼羞成怒,对准简初的后脑勺一枪托就要打过去。 “停,不要动手。”眼看雪寒松的枪托就要打到简初的后脑勺了,徐厉容铭心中一阵颤粟,立即颤声喝道:“停住,我给你玉配。” 雪寒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小眼珠里闪过丝亮光来。 “快拿过来。”雪寒松看到这一招正中了徐厉容铭的死穴,立即得意地要挟着。 “雪寒松,你可真卑鄙,不过我要告诉你,只要你敢动简初一根汗毛,今天我会把你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全部从你女儿雪薇那里夺回来。”他的声音清晰,阴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雪寒松的身子抖了下,脸色微变。 徐厉容铭盯着他,沉沉站在甲板上,全身僵冷,手死死地握着那块玉配,牙齿咬得快要碎掉,正在他准备慢慢打开手掌时。 “爸,铭哥哥,这是怎么了?”一艘快艇快速从水面上驶过来,雪薇正站在快艇上朝着他们大声喊,离落就站在她的旁边,面无表情。 “雪薇,不要过来,快回去。”雪寒松心一沉,猛然朝着雪薇大声怒喝。 可来不及了。 几乎只在瞬间,水面上齐齐出现了数十艘快艇,团团围住了雪寒松的邮轮,无数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雪寒松的心加速下沉。 “徐厉容铭,你果然有长进,竟敢拿我的女儿来要挟我。”他的眼里冒起了扭曲的怒火,对着徐厉容铭痛骂起来。 徐厉容铭邪肆一笑:“不敢当,我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能利用我的女人和孩子来要挟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利用你的女儿来要挟你。” 雪寒松的脸色如六月飞雪,飘起了雪花。 “徐厉容铭,你可真狠,雪薇用尽了一生来爱你,你不仅不爱她,还要这样来背叛她,你就是这样对待爱你女人的吗……”雪寒松怒声厉喝。 雪薇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扭头望去,离落正满脸冷酷,虎视眈眈地站在她的身侧。 她脸色发白了。 刚刚,离落还说是带她过来找徐厉容铭的呢!原来是被骗了! 快艇极整靠近了邮轮,离落拉着她跃上了邮轮的甲板上。 “铭哥哥,你不是说要我晚上在家里等着你吗?我都已经把饭做好了,可就是没有看见你回来。”暗光下,雪薇怯怯地站在船头,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海风吹起,丝裙贴着她瘦削苗条的身材如同风中的百合,美丽而又飘逸,她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徐厉容铭,显得楚楚可怜。 简初的唇角凝起一抹冷冷的笑。 这女人,不管何时何地都是那么会装,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经够无耻够可恶了! 她的恶行,刚才徐厉容铭已经诠释尽了。 更让简初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还会变态到自残的地步。 可今天,虽然面临着生死的决择,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欣慰与喜悦的,毕竟徐厉容铭终于看清雪薇的真面目了。 “雪薇,够了,不要在我面前如此忸怩作态了,我早就说过,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你不会愚蠢的认为我现在还会爱着你吧?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那天我命人在嘉年华颁奖典礼上揭露你,是想让你受到那次教训后能改过自新,可没想到你现在一点悔意都没有竟然还要继续欺骗我,曾经,你欺骗了我八年的感情,不会天真的认为我还会被你继续骗下去吧。” 雪薇的脸一片苍白,脸上有不可置信的模样,双肩颤粟着,声音发抖:“铭哥哥,那天在嘉年华颁奖典礼上是你放的那些图片吗?” “没错。”徐厉容铭坦言承认了,“雪薇,你现在敢跟我说一声:那些还不是你做的吗?” 雪薇整个身子后退一步,跌坐在甲板上。 “铭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号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徐厉容铭冷笑,“雪薇,你凭良心说,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为了救你,我妻离子散,可你呢,做过了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已经把你所做的一切全部调查清楚了,我只是想伸张正义,想要揭露你的真面目而已,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下场会死得很惨。” 雪薇缩在甲板上,脸如死灰。 “不,铭哥哥,那些并不是我情愿的,我也不想那样做,只是因为我爱你啊,为了混得出色,也为了能够让你对我刮目相看,我被那个男人骗了,他说他是好莱坞一流的制片人,能让我成为全球出色的女艺人,还能让我主演的电影获奖,当时你在背后捧后,我怕让你失望,一时晕了头,就被他骗了。”雪薇心里慌乱,喉咙像被堵住了般,手抓着胸脯,流着泪哽咽着泣不成声。 “雪薇,我对你的那些过去并不感兴趣,如果你有心改过,今天,就劝你爸不要再作恶了,放过简初和晨晨,给彼此都留点退路,将来若有难时,或许我还不会见死不救。”徐厉容铭郑重劝告道,“否则,对不起,我只能拿你去换我的妻女了。” 雪薇全身的毛孔收缩着,越缩越紧,直到后来她双臂抱住了自己都还是觉得冷。 “铭哥哥,这几天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的,对不对?就是想要利用我来对付我爸的,对吗?” 徐厉容铭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 雪薇的手指握着发紧,指甲盖泛起片片白色,即使发白了,仍是在不遗余力的用着力。 脑中轰然响着,满眼都是黑暗。 心里升腾起来的是心虚,落寞,还有不甘。 “雪薇,你爸太狡诈了,我不得不利用你,他想要把国家的财产窃取到手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对不起,这我不能允许,作为徐公的后人,绝不允许。”徐厉容铭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铿将有力。 “哈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雪寒松突然狂笑了起来,“徐厉容铭,你用我女儿来要挟我,真是太天真了,现在是你的女人和孩子落在我的手中,凭什么认为我一定就会妥协?” 徐厉容铭身子震了下,脸上微微变色:“雪寒松,不要忘了,雪薇可是你的亲女儿。”' ##第三百七十八章孤注一掷 ' “是的。”雪寒松笑了笑,“如果有些事情必须取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无毒不丈夫嘛。” 实际上雪寒松也在赌,他了解徐厉容铭,就算是他真的拿雪薇来要挟他,他也不会做得太过份的,他太仁义,下不了手。 否则五年前,也不会救他的女儿了。 “爸。”雪薇颤粟着喊着,脸色白得可怕,嘴唇哆嗦着。 这还是那个爱她疼她的爸爸吗?那个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她,宠她溺她的爸爸吗? 如果没有听错,刚刚,他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不会在乎她有任何危险的! 雪薇失望无助痛苦的叫声让雪寒松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心中生痛,可一会儿后,他咬紧了牙关,痛心说道:“小薇,自小爸爸爱你疼你,想尽办法给你一切,可现在没办法,是你自己不争气,不能得到男人的心,今天,我若是答应了徐厉容铭,那我们雪家从此后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爸爸已经尽力了,今天你真不该来啊。” 说到这儿,眼角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雪薇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假,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最亲的男人好虚伪。 原来在他的眼里除了财富地位,竟是毫无亲情可言。 在这样的一刻,她悲哀到了极致。 “铭哥哥,你还是杀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高兴。”她凄凉的一笑,爬起来朝着徐厉容铭怀里扑过去,拳头在他胸口上捶着:“这一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男人,可你为什么不爱我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真正关心我,我宁愿去死,五年前,为什么要救我?要是不救我该有多好啊,你杀了我吧。” 她凄惨地哭着,把脸埋进了男人的怀里,死死搂抱着他。 徐厉容铭身子僵直,嘴角是冷冷的笑意。 他伸出手来捉住了雪薇的手,推开她。 “铭哥哥,让我再抱抱你吧。”雪薇哭着又缠了上来。 “雪薇,够了。”徐厉容铭眸眼中有不耐烦之色,冷声喝道。 眸光不期然朝着简初望去。 简初也正在看着他。 二目相撞。 简初眸眼里的光冷静坚毅。 可徐厉容铭还是从她的眸眼里看到了抹潜藏的痛。 他的心一紧。 海面上,一轮红日从海边冉冉升起。 天,终于要亮了。 黎明的曙光终于来临了。 此时的双方都处于胶着状态。 简初感到手臂上雪寒松的手正在抖动得厉害,显然,他在心虚。 白天到来后,于他而言更加不易逃脱了。 “徐厉容铭,快,把玉配交过来,否则我先毙了她。”雪寒松越加的心虚焦躁了,他等不及了,声音也越加的穷凶极恶,扣动了板机,整个人处于疯狂状态中了。 “雪寒松,少罗嗦,赶紧开枪吧。”简初的心一直都在吊着,此时的晨晨连哭声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她忧心如焚,朝着雪寒松怒喊。 她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而且看到雪薇那样缠着徐厉容铭,她感到恶心! “TM的,找死,老子先毙了你再说。”雪寒松恼羞成怒,手哆嗦着,手指扣动了板机,子弹一触即发。 “不,雪寒松,放开她,我给你玉配。”徐厉容铭心尖一颤,厉声怒喝,甩开了雪薇,伸过手来,张开了五指。 半块玉配正躺在他的手上,迎着朝霞,发出莹润的光。 雪寒松的眼里瞬间放出奇光异彩,露出贪焚的光,扣着扳机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驰了下来。 徐厉容铭死死盯着他的食指,直到手机的板扣放松了,才放下了心去。 雪寒松推着简初走前了几步,一手拿枪顶着简初的头,一手伸过来从徐厉容铭手中夺过了玉配,贪焚地打量着。 “阿铭,快去救晨晨。”突然间,简初趁着雪寒松盯着玉配的瞬间,猛地整个身子朝着雪寒松撞去,保持高度警惕的雪寒松立即手指扳响了扳机,剧烈的枪声响起,子弹朝着半空中射去。 枪声一响,打破僵局。 “简初。”徐厉容铭惊呼一声,朝着简初跑去,穷凶极恶的雪寒松迅速一手握紧玉配,一手握着手枪朝着简初扫去,徐厉容铭几乎是冲过去抱起了简初朝着甲板上滚去,整个身子严严实实地护住了她。 子弹无情。 尽管徐厉容铭动作迅速,可终究还是没有躲过雪寒松的子弹扫射。 一发子弹直直射进了徐厉容铭的后背。 徐厉容铭闷哼一声,紧紧抱住了简初,脸色发白。 与此同时,身后的离落眼疾手快,一枪精准的射向了雪寒松。 雪寒松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了甲板上。 枪声响起的一刹那,陈辛目光如电,先发制人,长袖舞起,暗枪扫向了黑老七。 黑老七被突发的状况弄得反应迟钝了下,剧痛袭来,身子中枪,背弯了下去,穷凶极恶的他把手中举着的晨晨摔向了海面。 “晨晨。”允剑晨傻眼了,他率领人马围歼了岸上赶过来的福江帮残余,紧色调来了十来艘快艇团团围住了邮轮,却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此时的邮轮上,简初,晨晨被雪寒松控制住了,他怕不小心激怒了正在垂死挣扎的雪寒松,真的会伤害到简初和晨晨,只能是围在水面上,脑中却在想着如何突破这个僵局。 他真的没有想到简初会在这个时候,趁着雪寒松贪焚盯着玉配时主动瞅准了时机打开了这个僵局,几乎只在那么几秒间,这一切就发生了,快得他不及反应。 徐厉容铭的身子在护着简初时,眼睛却看向了晨晨。 那个小家伙,几乎自第一眼看到起,徐厉容铭就喜欢上她了,原来是他的女儿。 那样的一种感动让他觉得人生是那么的美好。 “晨晨。”看到那小小的一团被残忍的抛向海面时,徐厉容铭撕心裂肺地叫了声,翻身爬起来,纵身跃了过去。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那么深的海,如此高的邮轮。 他几乎是孤注一掷地跃了起来,伸出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接住了晨晨,朝着允剑晨大吼一声:“快接住。”' ##第三百七十九章他沉入了海底 ' 允剑晨终于反应过来了,拿出铁索勾瞬间勾住了快艇边缘,纵身跃了起来,接过了晨晨,人虽然跃入了海里,但也顺利把晨晨放到了快艇上。 随着“呯”的一声巨响,徐厉容铭的身子重重跌入了大海里。 大海泛起一阵浪花后,鲜血染红了海水。 从他枪口上的血因为刚才的用力涌了出来,染红了海水。 离落,离伊一头扎进了海里,朝着徐厉容铭游去。 允剑晨也朝着他游去。 “阿铭”简初身上仍被绳索绑着,她滚到邮轮边看到徐厉容铭的身子渐渐沉入了海中,海面上一片血红,刺得她眼睛生痛,晨晨已被救起,她锥心蚀骨的喊,“阿铭,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死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啊。” 她号啕大哭起来。 “爸。”此时雪薇痛呼一声,朝着雪寒松扑来。 “孩子,爸对不起你……”雪寒松睁着眼,喘着气说完这句话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尔后双眼紧闭,再也无法睁开了。 离落的那一枪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爸。”雪薇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此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盯在海面上,情势十分危急。 海水很深。 徐厉容铭身受重伤,沉入了海下面,所有人都在积极营救徐厉容铭。 雪薇睁着血红的双眸,望向了甲板上面的简初。 她浑身绑着,正靠着船桅上,身子已是摇摇欲坠,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凶险,全身心地正在朝着海面哭叫着“阿铭”。 雪薇的心刺痛。 就是这个女人,她的命太好了。 抢走了她的爱人,也得到了徐厉容铭全部的爱。 如果没有她,她的铭哥哥一定会爱上她的。 恨,狂怒的恨 从心底深处涌起,烧得她失去了理智。 她阴笑一声,朝着她走去。 “贱人,你早就应该去死了。”雪薇咬着牙齿,从牙缝里崩出了这几个字来。 话语又阴森,又恐怖,让简初从绝望痛苦中回过神来。 她扭过头来,就看到了像幽灵般站在身边的雪薇。 那一回眸,雪薇怨恨阴冷的眼,扭曲的面孔,丑恶的笑,血红的唇,竟像魔鬼般怔住了简初的心。 她警惕地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挂在船上摇摇欲坠了。 不过,这此的她并没有害怕或恐惧。 晨晨安全了。 他沉入了海底。 她放心了,也愿意沉入下去与他长厢斯守。 “雪贱人,你处心积虑,坏事做绝,一定不会想到吧,你的亲爸雪寒松在危难关头,不爱你,爱财富,这真是报应。”简初盯着她淡淡的笑。 雪薇的嘴唇哆嗦着,手指抠着自己的手臂。 一会儿,简初就看到血一滴滴从她的胳膊上滴下来,滴到了她的脸上。 原来这个女人的血都是冷的! 简初很悲哀,为自已遇上这样的女人而感到悲哀! “去死吧,贱人。”雪薇抬起脚来狠狠朝着简初跌去。 简初的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舅舅,晨晨也要交给您帮我照顾了! 她不怕死,只要晨晨安全了就好! 她苦笑一声,在心里默念着。 可那只罪恶的脚并没有如期踢过来,而是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拉起了她。 “简总,对不起,让您受苦了。”陈辛赶过来一手甩开了雪薇,雪薇轻飘飘的身子被甩得跌倒在甲板上,有警察赶过来替她戴上了手铐。 雪薇瘫软在甲板上,失心疯的狂笑了起来。 “阿铭,陈辛,阿铭怎么样了?”陈辛割断了简初身上的绳索,简初急急问道。 陈辛眸眼深沉,打量着她,微微叹息:“简总,徐总为了保护您受了重伤,沉入到了海底,现在大家都在合力打救,还真不好说。” 简初脑中轰的一响,急忙朝着海面瞧去。 海面上,允剑晨,离落,离伊身穿救生衣正在忙碌着,一部分刑警已经跃到邮轮上开始彻底清查邮轮,取证。 朝霞如画,蓝天海水很美。 可她却没有找到那个人影。 心中一阵绞痛,痛哭一声晕了过去。 …… 微风和煦,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简初睁开眼睛,跃入眼前的是窗明几净,洁白的房间! 这是哪儿? 怎么会在这里? 是死了吗? “初初,醒来了。”慈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简初抬头望去,徐蔓删面色红润,满脸慈爱的站在床前,笑眯眯地望着她。 “妈。”简初一骨喽爬起来扑进了她的怀里,哽咽着叫道。 “初初,我的好女儿,受苦了。”徐蔓删紧紧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含泪说道。 “妈,晨晨呢?”简初的心头像吊着一个沉重的铁捶,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她,晕过去之前的那个画面在脑海里回放,她害怕极了。 “妈妈。”晨晨穿着漂亮的公主服被西米抱着走了进来。 “啊,晨晨,我的孩子。”简初什么都顾不得了,奔上去,抱起了晨晨上下打量着。 晨晨的脸上,手臂上有好几道伤口,可精神还不错。 “晨晨。”她满眼含泪,劫后重生般抱紧了小晨晨在怀里,喜极而泣。 “妈妈,别哭了,我们安全了,没事了。”晨晨像个小大人般的安慰着她,帮她擦着眼泪。 简初更觉得心酸,眼泪哗哗流着。 突然,她放下晨晨朝着外面跑去。 这是在医院,鼻息间都是药水味。 他呢? 那个曾经藏在心底深处,与她心意相通的男孩呢? 明明晕过去前,他沉入了海底的。 她是因为他才晕倒的。 “护士,徐厉容铭在哪间病房?”她冲到护士服务台紧张地问。 护士抬起头来看着她。 “小姐,我们这个护士站没有叫徐厉容铭的,不知您是要找谁呢?是因为什么病住院的呢?”护士小姐抬起了疑惑的眼,不解地问询道。 简初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妈妈,您怎么了?”晨晨跑过来拉着她的衣服,奶声奶气地问道。 简初低下头来,望着晨晨那稚嫩的脸蛋,心里突然如刀绞般疼痛。 她抱起了她朝着病房里走来。' ##第三百八十章你到底在哪里? ' “妈妈,您怎么了?”晨晨跑过来拉着她的衣服,奶声奶气地问道。 简初慢慢低下头来,望着晨晨稚嫩的脸蛋,心里突然如刀绞般疼痛。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蹲下来抱起了晨晨朝着病房里走来。 “孩子,怎么了?”徐蔓删见她脸色很不好,就迎上来,不安焦急地问道。 简初神情恍惚,闷闷抱着晨晨坐在床头,好一会儿后才悄声问道:“妈,阿铭呢?” “阿铭?”徐蔓删抬起迷惑的眼来,摇了摇头,“阿铭不在这里呀,他怎么了?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么?” 简初望着她,“妈,是谁通知您来看我的?” “顾承泽来接我的,说是你受了惊吓住在医院里,我一听心中焦急,就急忙赶了过来。”徐蔓删有些后怕地说道。 “只是这样吗?”简初仍然不太相信。 “当然。”徐蔓删点点头,不解地追问道:“初初,阿铭到底怎么了?” 简初这才如梦方醒,看来徐蔓删并不清楚,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的。”简初轻摇了下头,神情恍惚地答道。 徐蔓删看着她神不守舍的模样,心底泛酸。 这段时间,她就住在徐厉容铭为她安排的公寓里,简初回到南城的事,徐厉容铭早就告诉她了,也想把她送过去与简初团聚的。 可她思来想去,最终摇头拒绝了。 这段时间来,她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顾虑重重的。 徐厉容铭心中的苦,她是看在眼里的。 这真是一对苦命的孩子,她也在担心简初不会原谅徐厉容铭。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初初,不用担心,今天的电视新闻里到处都在播着雪寒松被警方击毙的新闻,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你了。”徐蔓删倒了杯开水过来递给了简初,轻声安慰着。 简初默默接过水杯,眼泪不知不觉滑了下来。 她别过头去,将满腹的心事藏了起来,不想在妈妈和女儿面前表露得太多。 “初初,这么些年,你不会怪妈吧?”徐蔓删站在她的面前,有些拘束,忐忑不安地问道。 简初并不是她亲生的,这是她心里的刺,这么多年,她害怕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不想对任何人说起,因为,她爱简初,早已把她当成了她的生命。 那年刚从雅秀手中接过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时,她的心就悸动了,仿佛与生俱来般,她对她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是一种血肉相连的感情。 当时的她整个人都激动不已,紧紧抱紧了她。 或许那一刻,雅秀就放心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好姐妹一定会替她带好她的女儿的。 果然,徐蔓删不负重望,精心带大了简初。 而简初也没有辜负她的厚望,出落得苗条标志,大气温婉。 从那后,徐蔓删的人生就不一样了,有了全新的意义。 这些年,于她来说,最幸福和自豪的莫过于就是拥有简初这个女儿了。 因此,失去女儿于她来说,那是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简初消失的这些年,她真的是哭瞎了眼,若不是简沐明陪着她,照顾着她,她想她也没有这个勇气生活下来的。 可现在,简初已经有了新的家,她找到属于她自己的根了,会不会恨她,不接受她这个妈了,这才是这些天来她一直忐忑与纠结的事。 她真的害怕失去简初,如果失去了她,这辈子,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因此,她拒绝了徐厉容铭,忍着巨大的思念迟迟没有去与简初见面。 “妈,我为什么要怪您呢?”简初精神仍然有些恍惚,抬头不解地看着徐蔓删。 徐蔓删低头拭泪,没有多说什么。 简初回过神来,明白了妈妈的心思,放下晨晨走上前去拥抱住她: “妈,您永远都是我的亲妈,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徐蔓删抱着她,泪如泉涌,哽咽着说道:“初初,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女儿。” “嗯。”简初重重点了点头,“妈,我们回家吧。”她抱起晨晨,和徐蔓删拥抱在一起,轻声说道,“从此后,我们一家人再不分开了。” “妈妈,外婆,我爱你们哟。”晨晨经过了昨天的惊吓,小家伙仿佛也感觉到了幸福来之不易,特别的懂事。 徐蔓删激动得热泪盈眶。 一会儿后,西米办好了出院手续,简初带着徐蔓删和晨晨回到了别墅里。 “西米,陈辛没有回来吗?”安抚好晨晨和徐蔓删后,简初直接来到了办公区域焦急地问道。 “没有。”西米摇了摇头,“自从您出事后,他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了。” 简初的脸色发白,开始拔打起徐厉容铭的电话来,电话,已经停机了。 她又开始拔打允剑晨的电话。 可那边的电话一直都是处于忙碌状态,根本打不通。 真是要死了,简初的手抖动起来。 徐厉容铭,你到底在哪里? 枪伤怎么样了? 掉进海里后又怎么样了? 快点接我电话,以前你不是想我给你电话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到底晕迷了多久呢! 为什么会找不到一个人问清真实情况呢? 猛然间,她撒腿朝着外面跑去。 经过客厅时,大型的电视液屏上正在播报着新闻。 “各位观众,昨晚凌晨,福江帮最大的头目雪寒松被警方击毙,福江帮的残余余孽全部被清洗,国际刑警与G城,南城的警方携手合力,终于铲除了这个社会的毒瘤。” 紧接着就听看到有记者在现场发回来了相关的视频:“观众朋友们,昨天在这里与狡猾的凶手搏斗中,徐克集团总裁徐厉容铭身中一枪,为了救前妻和女儿坠江下落不明。” 简初的眼前一阵发黑,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徐蔓删也脸色苍白地跑了出来。 “初初,阿铭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听新闻报道时,她只听到了福江帮被警方击毙的消息,可没想到,刚刚的新闻里竟然播出了如此恐怖的消息,此时的她终于明白简初在醒过来时怎么会有那么反常的举动了。 “妈……”简初张着嘴,已是泪流满面。' ##第三百八十一章心痛的眼泪 ' “不要,阿铭,不要离开我,如果你走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她突然疯了般朝着外面跑去,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要赶到现场去,不看到他,她是不会回来的。 一辆银色的豪车开过来停稳在别墅门口。 “初初。”乐辰逸从车里下来看到疯了般朝着外面跑去的简初,心中一惊,忙冲了上去,拉住她,惊问道:“初初,你这是要跑去哪里?” “阿辰,我要去找阿铭,他已经坠江死了,为了救我沉入了海底啊,已经一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他肯定是死了啊。”简初拉着乐辰逸的衣服,痛哭流涕,语无伦次,“阿辰,求求你,带我去找他吧,我要看到他。” 乐辰逸此时在车上也听到了相关的新闻,看着简初此时的痛苦模样,一时间又心急,心痛。 无可否认,简初一直都是深爱着徐厉容铭的。 这也是他选择了放弃的原因。 这么多年了,他的心情也沉静了许多,此时的他除了有些微的酸涩外,也不会有特别的难过了。 毕竟他们才是彼此相爱的一对良人,他们早就应该呆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可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生活真是太残酷了! 他真心替他们感到惋惜。 “初初,上车,我带你去。”乐辰逸只略微沉吟了下,毫不犹豫地把简初塞进了后排座位上,发动了车子朝着海边开去。 “阿辰,阿铭一定是死了,前天他说过的,他是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说如果我不喜欢看到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说的话灵验了,不,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想要看到他,真的没有,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跟雪薇在一起。”简初倒在车座后排上泪流满面,追悔莫及,“阿铭,如果你是为了惩罚我,我真的会恨你的。” 她有多后悔啊,多恨他说这句话啊! 像魔咒一样,灵验了。 他真的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不,不能这样。 她掩面而泣。 如果她与晨晨的安全是靠他的生命来换取的,她宁愿不要。 没有了他,以后她和孩子还会有幸福么! 昨晚在邮轮上,当徐厉容铭揭露雪薇的罪恶时,连她都震惊了。 原来他知道得比她还要详细。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并不是没有看穿雪薇的真面目的,他隐忍着一切,隐忍着她的不理解,还与雪薇在一起,只是想要演戏给雪寒松看,想要利用她而已,为的只是想要对付雪寒松,保护那批黄金的,当然也是为了她的安全。 她的心很痛很痛。 情深缘浅,人生如戏,她的人生太过悲摧了。 下雨了。 一线一线的小雨点儿很快就连成了一大串,打在车上,简初的心痛苦不堪。 海水那么深,还要下雨,该要怎么来打捞他? “初初,不要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徐厉容铭不会有事的,他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不会这样轻易出事的。”乐辰逸的脸紧绷着,满脸的严肃,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可他不得不安慰着痛苦的简初,心里期望着一切都平安。 “不, 阿辰,你不会懂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中了一枪,想要活命真的难,我有预感的。”简初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到现在为止,允剑晨,离落,离伊,陈辛他们都还没有回来,都在全力搜救,一个人消失在大海里,又受了重伤,这能有好的下场吗? 她的头痛得像要裂开来。 这些年,她学会了遗忘,而他却学会了来爱她。 她刻意遗忘过去的一切,关于与他的一切,而他却努力记住他们之间的一切,将情根深种!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永远的不对等!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她的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服,窒息心痛,心痛徐厉容铭这些年一直默默为她付出的,也心痛他为了赎罪将自己逼入到死角来折磨自己。 可这一切已经晚了吗? 车子很快在简初无数的自责与痛苦中渐渐抵达了旺角。 风雨渐渐加大,车窗外几乎看不到景物。 阿铭,你还呆在海底吗? 让我来陪你吧。 车子刚停下。 简初打开车门就朝着外面奔去。 狂风暴雨很快淹没了她。 “初初。”乐辰逸吓呆了,大叫一声,打开车门冲了上去,紧跑几步拖住了简初,吼道,“疯了,快跟我回车里去,现在这里都没人了,在树林里,雷声暴雨的,太危险了。” “不,我要去陪阿铭,下这么大的雨,他呆在海底一定会冷的。”简初哭喊着,一把推开了他,朝着前面紧跑几步,脚步一滑,跌倒在地。 一声闷雷在天空中炸响,天边闪过道炽烈的白光,白得渗人。 “简初,能不能冷静点?”乐辰逸大吼,冲上前去扶起她打横抱起来朝着车子里跑去。 这样的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留在这密林里太危险了。 乐辰逸真后悔带她过来了。 打开车门,把已经淋成落汤鸡的简初塞进了后面,他也跟着坐了进来。 擦拭着车窗玻璃,朝着外面望去。 借着一道道闪电,乐辰逸看到海面上只有雨点,还有几艘毁坏了的快艇,甚至连邮轮都不见了。 快艇上面也是空无一人。 海边空无一人,甚至于整个密林里也是空无一人。 只有风声,雨声,雷声,交替相加,恐怖阴森。 看来搜救工作早已经结束了。 乐辰逸的心顿时莫名的沉重起来,脸上严肃得可怕。 如此深谙的海,一个受重伤的人掉进去会是什么后果,这真的不敢想象。 可当时那么多高手在场,离落,离伊,允剑晨,还有陈辛,难道他们会救不起他么? 他觉得这事不应过早下定论,应该问问当事人才行。 毕竟他们都没有看到真相,甚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一个在场的人,除了简初,可她当时是昏过去了的。 这样思考着,打开车门来到了驾驶室里发动了车子朝着回路开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没有那回事 ' 简初浑身湿透,蜷曲在后排车上,脸上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心早已疼得麻木。 刑侦公安分局里。 “您好,请帮我找下贾局长。”乐辰逸带着简初来到了公安分局里。 “不好意思,贾局长有新的任务,已经带领公安干警去执行新任务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传达,又或者过段时间再来。”接待他们的警察如此说道。 “哦,谢谢。”乐辰逸有些失望,立即又追问道:“那允剑晨队长呢?能不能帮我找下他?” “不好意思,允队长清除福江帮,完成任务后,接到加急电报,已经连夜赶回总部述职去了。” 乐辰逸呆愣。 简初更是石化。 “警察同志,请问下今天早上徐厉容铭坠江之后的情况怎么样了?”简初的手紧紧搼着衣服,紧张地问道。 坐在他们面前的警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这个真不太清楚,当时在现场的人全部去执行新任务去了,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确认,放心,只要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当事人家属的。” “可是新闻媒体已经在报道了。”简初不死心仍然继续追问道。 “您是相信新闻媒体呢,还是相信我们警察?”警察看着他们郑重的反问道。 乐辰逸,简初面面相觑看了眼,无奈之下,只得告辞了出来。 “初初,不要太过担心,连警方都不能确认,这说明还是有希望的。”乐辰逸安慰着简初。 简初苦笑:“警察做事向来保守,除非打捞到了阿铭的尸体,否则他们说话不会太绝对的。” “这个有可能。”乐辰逸沉吟着,“不过,新闻媒体的话也不能尽信,他们很多时候都是捕风捉影。” 二人都有些沮丧。 “初初,陈辛呢?”乐辰逸想到事发时陈辛可是在现场的人,也是简初自己的人,没理由不清楚情况。 可简初只是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来又拨打陈辛的电话,均提示是关机状况。 气恼得她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先擦擦吧。”看到简初额上的头发都在往下滴着雨水,乐辰逸心疼地拿出一条毛巾来递给了她。 简初木然接过,麻木地擦了下,用很平静的口吻说道:“阿辰,带我去徐克帝国集团。” “嗯,这个可以,至少离落,离伊都在现场。”乐辰逸认为这个想法不错,发动车子朝着金元街徐克帝国集团开去。 一路上,雨渐渐缓了下来。 直到一幢雄伟高大的建筑矗立在眼前时,简初下车抬起了头,心底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这幢南城地标似的建筑,如同一个巨人站在她的眼前,高昂着头,气势凛然,那个尊贵傲然之姿,让简初直接想到了它的主人,那个强势,倨傲不训的男人。 以前,他总是俯视着她,以他的尊贵与傲慢俯视着她,让她不敢仰视。 他的存在如同这雄伟的建筑一样总能给她一种压迫感。 现在呢,他用深情与行动来打动她,却又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进去吧。”乐辰逸撑了把雨伞走出来,罩在她的头上,轻声说道。 简初沉默着,朝着里面走去。 这是简初第一次来到徐克帝国集团。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来的。 可今天还是来了,却是在这样的心情下来的。 顾承泽接待了她。 看到她全身雨水,满脸落寞失意的走进来。 当时的顾承泽惊得站了起来。 此情此景,与五年前何其相似啊。 五年前,简初也是这样浑身雨水地进到了天胜集团,那时的她要强闯进徐厉容铭的办公室里而不得。 今天的她同样浑身雨水,落汤鸡似的出现在徐克帝国集团里,不同的是,这样的一幕可是徐厉容铭梦寐以求的。 “简总,先请进总裁室换套衣服吧。”顾承泽心很细,看到她这样的窘相,先提议道。 “不用管我。”简初的喉咙嘶哑,直截了当的问道:“顾经理,你们徐总呢?” 顾承泽的心里立即涌起了股不祥的预感,眼皮直跳,今天新闻里说的话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简总,徐总自从前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段时间自从您回南城后,他就不怎么上班了,有时都很难找到他。”顾承泽艰难地解释着。 简初的心一沉。 看来顾承泽根本就不知道徐厉容铭的事了。 “那顾经理,离落,离伊呢?”乐辰逸站在旁边立即问询道。 顾承泽一听,更加茫然。 “他们二个都是徐总的得力心腹,平时基本不来公司上班的,直拉听命于徐总,因此,我们平时基本都是看不到的他们二人的。”顾承泽艰难地解释着,满心不安地问道:“简总,今天新闻上报道的事是真的吗?徐总真的会……” “假的,没有那回事。”简初突然冷静地说道,“顾经理,我先去总裁室换身衣服。” “好的,”顾承泽慌忙点头,亲自替她打开了总裁室的门。 简初走进去的瞬间一股熟悉感迎面扑来。 她惊怔了。 原来,徐厉容铭把他的办公室设计得与天胜集团一模一样。 她甚至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卫生间里去。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徐厉容铭的豪华办公桌旁摆着一张小办公桌,上面正放着她的工作牌。 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记得一切,五年来,活在这样的空间里学会了如何一点点来爱她。 可她已经把他打入了心底最深处尘封下来,让自己对他的心冰冷到麻木。 走上前去。 手指抚摸着那张工作牌,上面是她扎着青春马尾的相片,笑容很生动,甚至能嗅到眉眼间幸福的滋味。 她记得这张照片是徐厉容铭把她直接调到身边当秘书时拍的,也是唯一的一张,他们之间连婚纱照都没有。 原来那个时候,她也是幸福的,只是现在才意识到罢了。 掉过头去,朝着卧室里走去。 床头上,他换下的一件衬衫正丢在被单上,就像他刚离开般。 拿起衬衫抱在胸前,心呯呯跳着。 那年,在这样的软床上,他们激情缠绵,那些欢爱早已刻入了骨髓,尽管她刻意想要忘记,谁知越是想忘,越是记忆深刻。' ##第三百八十三章我要在这里等阿铭的消息 ' 简初拉开衣柜。 吃了一惊,里面是清一色的女装,上面全是崭新的标签,显然从没有穿过,亦如天胜集团的衣柜一般。 心里的酸楚越加浓愈。 拿起衣架,把衬衫挂了起来。 顺便拿起一套女装,换上后,才走出了卧室。 顾经理与乐辰逸都走了进来。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公司现在有什么事么?”简初冷静地问。 “是的,简总,飞弘集团现在步步紧逼,意在整垮天胜集团,徐总重情义,不能眼看着不管,这几天里合并了天胜集团,并有计划在三个月内收购飞弘集团,把飞弘泉那只老狐狸赶出市场。”顾承泽把最近发生的事跟简初说了。 简初的手指握紧了,脑海里浮过那晚飞皓轩给她下药的情景,眸眼里的光很冷。 “因此,简总,现在公司事物紧迫,飞弘泉小动作不断,徐总必须要亲自坐镇指挥了,这个时候徐总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啊。”顾承泽忧心忡忡的。 他知道简初才是徐厉容铭心头的症结所在,她才是医治徐厉容铭的良药, 是他幸福的基石,因此要想看到徐厉容铭精力充沛,全身心地来处理公司事物,那就一定要解开这个结。 简初的心一点点收紧再到痛无可痛,然后就是异常的冷静。 “顾经理,你先去封锁所有关于徐总失踪的事,对外宣称,目前徐厉容铭正在出差忙碌公司扩张到海外的事,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她把眼光看向了顾承泽,很冷静清晰地说道。 顾承泽若有所思,心情忐忑。 徐总真的凶多吉少吗? 如果真的出事了,那这隐瞒也只能是权宜之计。 一直以来跟着徐厉容铭闯荡商海,若他出事了,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二眼一片黑,答应了一声,只得打点起精神走出去处理事情去了。 “阿辰,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等阿铭的消息。”顾承泽走后,简初就对着乐辰逸轻声说道,“阿辰,谢谢你陪着我。” 乐辰逸沉默半晌,只得点头同意了,站起来:“初初,不要太伤心了,要相信徐厉容铭,他不是普通人,不会轻易出事的,你先在这里呆着也行,不许多想,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谢谢,我会的。”简初也站了起来送客。 乐辰逸叹息一声,只能走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瞬间一片静寂。 简初呆呆站了会儿,才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来。 打开抽屉。 她开始一点点地整理着他的办公桌。 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不对,他与她现在法律上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个陌生人,理论上她是没有任何权利来动他的办公室的。 但简初真不这样认为,一点意识也没有。 在潜意识里,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二人就合二为一体了。 他们根本就是一个整体,从没有分开过。 他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他的。 一点点翻看着手头的文件,很快就触目心惊地发现。 原来,他早就在安排身后事了。 心惊肉跳之下,打开了一份文件,手开始颤抖了。 这份文件里,他已经把徐克帝国集团股权的三分之一过到了她的名下,另三分之一给了李季敏,而剩下的才是徐家的。 为什么会要这样做? 简初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他的深情,他的执着,他的专一,在潜意识里,一直都是她认可的。 如果没有他对雪薇的专一,没有他的仁义,估计潜意识里,她也是不敢放心去爱他的。 连着二天,简初仍然联系不到任何人,她的人也是得不到一点点消息。 她茶饭不思,仍然坚守在徐克帝国集团内。 白天她的人会到处打探,沿着海岸线寻找,晚上,她就睡在办公室的套房里,寝食难安。 顾承泽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 她打点起精神来处理宜丰和徐克帝国集团的公事,日子无比的煎熬。 第三天,简初从林柔云口中知道了简洛云的状况。 她站起来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原来那晚雪寒松把简洛云送到岸上后就通知了福江帮陆地上的残余手下把简洛云丢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后就走了。 那晚的简洛云浑身是血,伤势吓人。 医院不敢怠慢,还是对她进行了抢救措施。 这样简洛云连续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早上才清醒过来,医生通过问询后,这才把电话打到了林柔云那里。 林柔云接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当即就给简初挂了电话。 简初接到电话就趋车前往医院亲自去接简洛云了。 ICU病房里,简洛云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地躺着。 “洛云”,简初走进去,脑海里都是她奋不顾身替自己挡刀的画面,眼泪流了下来,哽咽不成声。 听到简初的叫声,简洛云虚弱的睁开了双眼,眼里闪出道亮光来。 “姐姐。”她想要爬起来,可才动了下,触到了伤口,疼得额上都是冷汗。 “快别动。”简初上前去按住了她,柔声说道。 “姐姐,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还会要那样伤害你。”简洛云眼里有不安,痛苦。 “傻丫头,别说了。”简初噙着泪,抚摸着她的脸,眨着眼泪,轻声说道,“洛云,你可要好好的,我们简家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俩了,我们一定要发扬简家的风格,以后简洛氏集团还要靠你去发扬光大呢。” 简洛云没事,这是简初最欣慰的,当年简沐明曾恳求她,让她照顾好这个妹妹,其实这些年,做为她的姐姐,她也没有管她多少,她自小被许如梅娇宠坏了,能犯些错也在情理之中,只要能改好了,简初还是很高兴的。 “姐姐,你能原谅我就好了。”简洛云的眼里闪过歉意的光,那些年,她对简初真比陌生人还不如,有几次甚至想到要害死了她才解恨,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邪恶的心思,现在想来,还是自己争强好胜的原因,实际上她自身的条件真不如她啊,现在想起这些都让她无颜来面对着这个姐姐。 “好妹妹,我从没有真正恨过你呀,还谢谢那天你救了我呢。”简初暗哑着嗓音,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庆幸那天教育好了她, 为自已的举动感到高兴,差点,她也与她彻底反目成仇了的,本想放手不管的,在最后时刻,她还是本着姐妹情,本着简沐明的叮嘱选择了先教育她,果然,还是教育好了她,很值得高兴,“洛云,这里太简陋了,我马上就给你办转院手续。” 简初拉着她的手,噙着泪却也是欣慰的笑容。 “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想赎罪。”简洛云的眼角流下了晦涩的泪水。 姐妹二人历经种种磨难,都流着辛酸的泪。 “洛云,从此后我们二姐妹相亲相爱,不要再提过去了,好好养伤,到时姐给你做好吃的。”简初擦干眼泪,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的心里是无比的沉重,许如梅已经死了,当晚就被几个黑帮男人轮奸后,跳海了。 那晚她被绑在甲板上亲眼看到的,她无法阻拦,也阻拦不了。 这些她不知道该要怎么跟简洛云说起,也不知道她知道后会要怎么的伤心。 目前这样的状况,她不打算说给她听了,她想,以后有机会时再说吧! “好的,姐姐,我要吃红烧乳鸽,要你亲手做的。”简洛云脸上忽然有了笑容,有着幸福的红光,俏皮地说着。 “好,只是你要快些好起来哟,等你好了,我就亲自下厨做给你吃,你也知道那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一般都不轻易做的,就连晨晨都很少吃到呢。”简初流着眼泪答应道。 这一点难能可贵的亲情让她情不自禁地捂紧了嘴,眼泪不知不觉间再次流了满脸。 这些年,她每天忙碌着,确实很少动手做饭,就连晨晨都没有吃到几餐她做的饭。 她的眼泪是因为感动而流的。 简洛云真的长大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南城的晚春,树浓叶茂,生机盎然。 简初徘徊在绿树丛中,心情沉沉。 “嫂子,我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厉思晗像阵风似的急匆匆赶了过来。 尽管简初与顾承泽把媒体压下去没有播报徐厉容铭失踪这件事,但这消息还是不径而走了。 厉思晗当然也会知道,事关亲哥,当下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思晗,我……”简初面对着厉思晗焦急的脸,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嫂子,快告诉我,我哥是不是已经死了?”厉思晗向来说话没有遮拦,这个时候心急如焚,更是口无顾忌,眼泪叭塔叭塔地往下直掉。 简初的心一时更加烦乱了,“思晗,你听我说,这都只是传说,没有那回事的。” “行了,嫂子。”厉思晗打断了她的话,大声说道:“你这些话骗骗外人还是可以,我又怎么会信呢?” 说完她双手掩面,痛哭失声:“我知道的,我哥一定是出事了,听说他是为了救你和晨晨中枪后掉进海里去的,那么深的海,一定很难活命的,可怜的哥啊,生前那么爱嫂子,却得不到嫂子的爱,这命怎么那么苦啊。” 简初呆呆站着,心痛如绞。' ##第三百八十四章有疑点 ' “行了,思晗,这说的是什么话呢?”随着一声断喝,乐辰逸走了过来,满脸严肃:“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现在发生了,说这些有意义吗?况且现在这样说确实为时过早,离落,离伊,包括陈辛也都是同时失踪了,这些天我们没有放弃一丝希望全力搜救,但还是沓无音信,难道这些高手也会全部出事么?” 乐辰逸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重重黑暗,闪起了一道亮光,却也把人的头都给炸痛了。 厉思晗抬头望着他,满脸的不解,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哥没死么? 简初抿唇,眼里的光异常的坚毅。 “思晗,阿铭失踪了,我比你还要心痛,他是为了我和晨晨失踪的,我这心里更不好受,可你也要冷静下来,这几天我已经派去了宜丰集团所有的人力物力围着旺角打捞查询,不管怎么样,在没有看到最后结果前,我们都不能轻易下结论。”简初拉着厉思晗的手郑重安慰着。 厉思晗眼泪滂沱,泣不成声,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初初,这事情真很奇怪,他们到底去哪了?现在风平浪静的,竟是打探不到一点点消息,仿佛这事就从没有发生过般。”乐辰逸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也想不出什么原因来,很不解。 简初抬头望天,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层青色的圆晕,让她看上去异常憔悴。 那天,她吊在船舷边可是亲眼看到了鲜血染红了海面,他护着她在怀里,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她胸前的衣服。 他中枪了,至于伤在哪里,不能确定,可这么重的一个男人就这样用了力气摔下去的,能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她亲眼看到他沉入到了海底,虽然后来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她真的多恨自已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晕过去呢? 如果当时一直盯着,一直呆在现场,就一定能找到答案,哪怕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放弃的,除非能看到他的尸体。 “阿辰,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寻找他的。”简初望着天边升起的璀灿红光,喃喃说道。 乐辰逸凝着她坚毅的脸,微微颌首。 翔龙阁里,李季敏像失去了魂魄般,坐立不安。 “夫人,您就安心些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李正魁站在一旁安慰着她。 李季敏似乎一夜间就白头了。 原本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此时也是精神焦悴,面容痛苦。 “李管家,我这眼皮一天到晚跳个不停,阿铭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她用手拭着眼泪,颤声说道,心里是锥心蚀骨的痛。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那些年,儿子因为简初的事不理她,她又急又怕,但她知道儿子是安全的,现在呢,儿子竟然失踪了,而且还是沉入到了那么深的海里,这叫她怎么不痛苦万分,在这个家里,儿子几乎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李正魁也是神色黯然。 这些天,得知消息的他也在到处打探,可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到。 明龙阁旁边的徐龙阁正在修建中。 每天他除了忙这边的家事,还要监督那边建筑工地的事,看着一切都快圆满了,可没想到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是我瞎了眼,当初就不该受雪寒松利用的,想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李季敏捶胸顿足,泪水链链。 “哎,夫人,不要心急了,现在雪寒松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要相信少爷是不会出事的。”李正魁安慰着她,连他都觉得这话语是多么的苍白。 李季敏背靠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痛苦不堪。 “对了,夫人,这个事情我建议您还是去问下厉老爷子吧,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想?”李正魁想起了明龙阁的家主,立即建议道。 徐厉容铭可是厉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少爷出了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季敏眼里闪过道亮光,立即站了起来。 “李管家,陪我走一趟。” “好。”李正魁答应一声,随着李季敏朝着腾龙阁而去。 腾龙阁里,邪雀无声,静悄悄的,宁静祥和。 李季敏站在腾龙阁前,心底有些发怵。 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过来向厉老爷子汇报一下家里的工作,厉老爷子很少提出反对的意见,基本都把一切都交给了她来打理。 五年前,徐厉容铭离开明龙阁时,她也知道了厉景奇实际上并不是厉义钦的亲儿子,而是徐家的后代。 那段时间她很消极,也很颓废。 特别是徐厉容铭走后,她沉默寡言,经常精神恍惚,很多次,家务事都出错了,弄得怨声载道的。 几经犹豫后,她亲自过来向厉老提出了辞去当家人的职务,可厉义钦没有接受,反而在背后力挺她,让她一如既往地当家,并且在腾龙阁里发话了,谁敢说三道四,谁就请离开明龙阁。 那时的李季敏真的很感动,这才明白了这位老人的良苦用心。 从此后,她打点起精神来,把明龙阁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今天,她为了儿子的事又来找他了。 实在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儿子真出了什么事,她还有什么勇气再生活下去呢。 张寅迎出来接待了她。 “夫人,厉老这几天心脏不太好,卧床不起,不方便接见您。”张寅非常诚恳地说道。 “那要不要叫医生来,或者是送到医院去?”李季敏闻言很紧张,满脸的担忧。 张寅笑了笑:“放心,厉老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您也应该知道,厉老是不喜欢去医院的。” “那可千万要注意啊。”李季敏的心稍微放缓了,重重叮嘱道。 张寅郑重点了点头:“放心,夫人,我会尽心照顾他老人家的。” 李季敏坐着欲言又止,他老人家都这样了,怎么还好来打扰他呢。 再说了,看这架式,他似乎并不知道徐厉容铭失踪的事,如果告诉了他,真未必是好事。 “夫人,您还有什么事吗?”张寅看着她,又小心谨慎地问道。 李季敏的话溜到嘴边又全部吞了回去,只是摇摇头,勉强笑了笑:“那没事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爸的,担心他身子骨呢。” “我代厉老感谢,放心,我会尽心照顾他老人家的,若有什么状况一定会尽快通知您。” “那好。”李季敏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 一番寒暄下来后,李季敏只得带着李正魁告退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不容乐观 ' 徐克帝国集团总裁室里。 简初正在认真翻看着徐厉容铭以前留下的一些文案,方案,顾承泽敲门走了进来。 “简总,公司事物的正常运转按公司规章制度都要由徐总亲笔签名才行,所以您……”顾承泽拿着几个报表过来小声说着。 简初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着。 她现在与徐厉容铭在法律上什么都不是,就这样茂然主管他公司事物,确实很牵强。 “初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在她思虑重重时,沈飞飞火急火撩地赶了过来,才一进门就劈头问道。 简初惊跳了下,抬眉:“飞飞,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沈飞飞刚想答话,抬眼就看到了一旁正站着顾承泽,愣了下,不知怎么回事,脸突地就红了。 顾承泽沉稳地站着,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认出了她,嘴角微微一弯。 可就这样一个轻微的表情,看在沈飞飞眼里竟是嘲讽,讥笑,似乎在嘲笑她如此冒失,怪不得上次会撞到他了,看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这还真不能怪他。 沈飞飞的心里一下就堵了口气,很不是味道。 这男人,长年跟在徐厉容铭身边,那个韵味,举手投足间的行动诠释出来气息真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沈飞飞有些懊恼。 “初初,我刚得到消息,飞弘泉听说这边徐厉容铭失踪了,正联合G城,南城各商会讨论,要成立一个‘壹工程’,也就是说,要把市场上面的一些商贸整合起来,以互惠互利的方式,各自拉帮结派,友好往来,说什么优化共享资源,这样一来,等于就是直接踢走了天胜集团,就连原本那些与天胜集团有贸易往来的公司也因为要顾虑到以后的生意,很可能不会与天胜集团再继续合作了,如果真如此,被孤立的徐克帝国集团再资金雄厚,也难以一敌十。”情况危急,得知消息的沈飞飞几乎是一路飞奔而来了。 简初听得眼皮直跳。 这种所谓的‘壹工程’,说白了就是各小公司抱团取暖,或者是大公司排除异已的最有效手段,想当初,美国就通过拉日本,大韩国及几个所谓的友好小国成立个TPP,签定互惠互利的单边贸易协定,完全踢除了内陆,说白了,就是要把内陆排除出去,挤压孤立,以达到打压得利的目的。 这个险恶用心,简初明白,顾承泽明白,连沈飞飞这个学律师的都明白了。 看来情况很不容乐观。 “飞飞,你是怎么知道的?”简初到底是经历过锻炼的女总裁了,除掉感情上的事,对待工作,那就显得冷静睿智了许多,她把背靠进宽大的总裁椅上,脸上淡然,口吻是粉饰过后的怡静。 她娇小玲珑,靠进徐厉容铭的坐背中,竟然刚刚窝进椅窝中心,恰恰好,毫无违和感,就像是偎进了他的怀里般,刚好契合。 这几天她总会这样靠进去,就好像依偎着徐厉容铭那热热的胸膛般,只有这样心才能静下来。 原来,他们之间就像钥匙和锁扣,一张一弛间,每一个契合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沈飞飞则笑的明眸皓齿的:“这又有什么难的呢,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你想想飞皓轩那花花公子,几杯酒下去,色诱一下,什么都招了。” 简初听得不由微微一笑,“原来,你还有间谍的潜力,看来我还真是没用错你了。” 沈飞飞很自信的一笑,眼角眉梢飞扬间就看到一旁站着的顾承泽的侧脸轮廓很僵硬。 “简总,这几年飞弘泉成立商会,自任商会会长,说白了就是对付天胜集团的,在他的眼里天胜集团就是块肥肉,总能引得他胃口大开,那些年有徐总在,他龟缩在一旁不敢有所动作,可这几年里,厉容瑞的不善管理正好给了他这种机会,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现在徐总这里又是传言四起,这个时候,他能有所行动,其实是很正常的。”顾承泽在旁边解释着。 简初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不经历不知道,这才一接触到徐厉容铭的工作就知道他要面临多大的压力了。 “放心,生意场上不会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些都不可怕,凭他飞弘泉的为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壹工程’就会流产的,说白了,不就是钱么,我若真正强大,有的是实力,只怕那些蝿头小公司立刻会像苍蝇般飞过来,又岂会惧怕他飞弘泉的阴谋。”简初挑挑眉,声音很清淡。 “简总,道理是如此,可目前这一关还是要稳住才行。”顾承泽顾虑重重的。 简初把所有的悲伤收起,身子靠前,微微前倾,双手交替缠绕在桌面上,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声音说道: “宜丰公司入股徐克帝国集团,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有说话权了?” 顾承泽眼睛一亮。 “嗯,这个可以有。”他点头,沉吟着,“不过就算是入股,也要开股东大会通过才行。” 简初拿出合同来,“徐克帝国集团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李季敏有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的百分之四十是徐家的。” 沈飞飞突然有些兴奋:“初初,如果你与李季敏合起来,这个股东大会就可召开,法律上规定只要股东大会上有大半数通过就可以了。” “嗯。”顾承泽也点头,“简总,如果徐克帝国集团有了宜丰公司的股份,那么徐克帝国集团就可以跳开飞弘集团的包围圈转而向国外发展,势必会得到更好的发展前景,这样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沈飞飞皱着眉,“这事必须要通过李季敏的同意,你的这位昔日强悍的婆婆对你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好,她能同意么?” 简初心里也没底,可她相信李季敏不会那么傻的! “来,干杯。”迷你酒吧的吧台里,厉思晗满脸通红,手里握着一杯高脚鸡尾酒一昂头倒进了嘴里。 太苦闷了! 他的亲哥哥就这样失踪了! 身负重伤,跳进了那么深的海里,这还能活命么! 自小徐厉容铭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几乎取代了父亲的角色,她一直引以为傲,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接受失去哥哥的事实。 调过比例的七彩鸡尾酒一杯接一杯的倒进了厉思晗的胃里,胃里面一阵阵灼烧。' ##第三百八十六章英雄救美 ' “小妹妹,有什么烦心事呀。”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朝她靠了过来,色迷迷的望着她,调笑着。 “走开,别想吃老娘的豆腐。”厉思晗心里烦燥,甩手朝他推去。 “哎,细皮嫩肉的,很标致嘛。”男人嘻嘻笑着,反手握住她的手,抚摸着,放到唇边亲了下。 厉思晗虽然醉得厉害,但意识还是清晰的,她想抽出手来,可那个男人肥胖的大手却握得紧紧的,唇瓣呼着热气凑到厉思晗的耳边来,煽情暖昧地说道:“小妹妹,我们去跳舞吧。” 说完搂着她的腰就朝着舞池里滑去。 酒精越来越上涌,厉思晗的意识越来越迷糊,身不由已地跟着他走去。 “跳舞,跳舞呀。”她跟着男人翩翩起舞,又哭又笑:“乐辰逸,你看不起我,我才不稀罕你呢,我有的是男人陪。” 酒吧门口,乐辰逸正陪着几个从美国来的犹太人客户边谈边走了进来,助理在旁边跟着。 “乐辰逸,你这个小三,你看不起我,我才不会在乎你呢。”舞池里,厉思晗腰被男人搂着,双手在空中乱舞,哇哇叫着。 男人被酒精染过的脸已经贴到她的胸口上了,眼里都是垂涎的光。 “知道我哥是谁么?他可是徐厉容铭,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厉思晗浑身难受,一手推开靠近自已胸前的那张胖脸,大声叫道,“告诉你,他没有死,我哥很牛的,不会死的。” 说到后来,伤心难过,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乐辰逸正带着客户经过大厅朝着里面的包厢走去,猛然间就听到有人骂他,而且声音还很熟,眉头一皱,朝着骂声一瞧,头立刻无限扩大。 厉思晗正与一个男人在舞池里搂搂抱抱的,她双手在空中舞着,嘴里直嚷叫着,显然,那个男人是趁机揩油的,脸都快要贴到她的胸脯上了,一双眼珠正在她胸脯上骨喽喽转着,很委琐。 乐辰逸的脸瞬间很黑。 尽管他不喜欢厉思晗,甚至巴不得甩掉她,但真正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时,心底里竟不是滋味起来。 “李助理,你先带着客户进去下,我马上就来。”他交待了下身边的助理后,扭身朝着舞池里走去。 “厉思晗,跟我走。”他走近去,扳开那个胖男人的脸,一拳朝他脸上打去,胖男人被打得向后飞了过去,尔后,他一把拖着厉思晗的手朝外面走去。 “干什么呀。”厉思晗猛然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拉扯得胳膊生痛,也没看清这拉她的人到底是谁,只是没好气地嚷叫道。 “先跟我回去再收拾你。”乐辰逸咬紧了牙关,眼里迸出愤怒,喉咙一阵发紧。 这女人,年龄也不小了,却仍是那样的任性,没有一点长进。 厉思晗被酒精烧得意识模糊,仍在手舞足蹈着,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乐辰逸。 “TM的,竟敢打我,找死。”那个男人挨了打怒吼一声从后面反扑了上来,可显然酒喝多了,脚步有些踉呛。 乐辰逸冷冷一笑,反过去就是一脚。 男人又被重重跌趴在地上。 “不得了,打架了。”酒吧里顿时混乱成一团。 瞬间,酒吧的保安们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保安们挤开拥挤的人群,大声问道。 “去告诉你们温经理,这男人欺负女人,我先收拾了他。”乐辰逸甩下这句话后,抱起厉思晗朝着外面大踏步而去。 “乐辰逸,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你多管闲事。”厉思晗直到被抱去塞进车子里,这才认出了乐辰逸来,趴在车子后面痛哭流涕,“你现在高兴了,我哥也死了,我们厉家也没有允家有权有势,你如意了吧,滚,去巴结允乔慧啊。” 她骂骂冽冽着,一会儿又伤心的哭,吵个不停。 “够了,闭嘴。”乐辰逸被吵得烦燥不已,阴着脸,剑眉拧成了一团,断然喝道。 厉思晗怔了下。 这男人好冷,好霸气。 或许是厉思晗从没有看到过轻易发怒的乐辰逸,一时间,竟吓住了,趴在后面真的停止吵闹了。 “好好呆在这里,明天我再来找你算账。”下车后,乐辰逸把厉思晗扛到他的别墅卧房后,反手锁上了门,朝着外面走去。 “喂,放我出去,乐辰逸。”厉思晗直到被摔到床上,这才醒过神来,忙冲过去拉门,可门已经被锁得死死的了。 拳打脚踢一阵后,她口舌生烟,难受得很,就跑到卫生间里拿起杯子接起水来就喝,闹腾一阵后,累了,倒地就睡。 旭日阳光从东方冉冉升起。 厉思晗再睁开眼来,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晨晨,给姨倒杯水好不好?”她趴在床上朝着外面有气无力的喊。 每天晨起,晨晨都会跑过来看她,问她今天要去哪里玩,因此,她习惯性地喊道。 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响起。 只是这脚步声有些重。 她仍是懒洋洋的躺着,鼻翼动了动,就觉得这气味有些不同,不过还是很熟悉的味道,而且还是男人的味道。 正在她惊讶怪异时,门呯的一声打开了。 厉思晗抬起头。 乐辰逸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喂,你怎么能闯进女人的卧房来。”厉思晗迅速爬起来,这一爬起来才觉得不对劲,咦,身上怎么换成男人的睡衣了? 正在她迷惑间,就听到乐辰逸冷冷的声音:“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任性胡闹,这哪像个女人的样子。” 厉思晗眨巴着眼,环视四周。 渐渐的,昨夜的事在脑海里回放过来。 原来是乐辰逸昨夜从酒吧里把她带了回来。 敢情她全忘了! “乐辰逸,我任性胡闹,你的允大姐就端庄斯文,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么?”厉思晗满腹辛酸,被乐辰逸戮到痛处,冷笑一声,尖锐地反唇相讥。 “胡闹,你是你,她是她,这有什么可比性,你们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乐辰逸昨晚谈完生意回来时,不放心过来一看,这女人竟然睡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全身都是湿的。 总不能看着她穿着湿衣吧,无奈之下,只得帮她换了睡衣,把她抱到了床上来。 昨晚,把她抱到床上时,她竟然紧紧抱着他伤心的哭,掰都掰不开。 嘴里一会儿叫着‘哥’,一会儿叫着‘嫂子’,一会儿又叫着他的名字,弄得他心烦意乱。 想到她伤心痛苦的模样,他也不忍心责怪她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梦乎? ' 可厉思晗反倒牌气大得很,爬起来后,就去找自已的衣服,嘴里也是不服气地说道: “你可真怪,我玩我的,有碍着你什么事么,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的。” 乐辰逸一听,心里的那点火腾地窜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昨晚若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会是什么下场?一个女孩子家随便就跑到酒吧里去喝夜酒,还喝得大醉与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搂搂抱抱的,这还像个女孩子吗?” 乐辰逸真的生气了,脸很阴沉,说话没有一点情面可留。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那样,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告诉你不要以为所谓的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的,我不稀罕。”厉思晗也知道昨晚是自已的不对,可她真的很痛苦,当即眼圈一红,鼻子抽着,跑到卫生间里穿了衣服走出来就要走。 “站住。”乐辰逸沉声叫住了她。 厉思晗站着冷冷问道:“乐总,有什么事么?” 乐辰逸抬眸望着她,心底有些讶异,这女人才回到南城多久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了。 瞧这满脸上都是悲痛,心事重重的模样,原来的那个整天笑嘻嘻的,胸无城俯,乐天的厉思晗不见了,换成了这样一个不修边幅,消沉低落的女孩。 莫名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 “你现在南城干什么?”他沉默了下,声音放缓了问道。 “你就是问这个嘛?对不起,我还真有事要走了。”厉思晗冷冷看了眼他,并没有回答他,抬脚就要走。 “思晗,我可是正经问你的。”乐辰逸看她冷冰冰的样子,对自已的问话还爱理不理的,剑眉拧紧了,真受不了这女人对他冷冰冰的模样,向来,她都是主动沾上来缠着他的。 厉思晗嘴角微微一扯,耸了耸肩:“乐总,我可没时间与你闲扯,先告辞了。” “厉思晗。”乐辰逸站了起来,“你现在天天赖在简初那里,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这样吧,你要是无所事事,就回来吧。” 乐辰逸的语气已经温和了许多,而且也比以前有耐心多了,他认为厉思晗会欣喜若狂,然后就会跑过来挽着他的手,笑逐颜开地说道:“乐总,太好了,我正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厉思晗非但没有跑过来谢谢他,甚至是无动于衷的,对他的施舍嗤之以鼻,脸上都是淡漠之色:“对不起,乐总,我还真对你的公司没什么兴趣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呆在嫂子那里是在工作,不是你口中所说赖在那里,请你听明白了,不要把别人想得一无事处,学会尊重别人。” 说完不再看他,踏着高跟鞋,噔噔地走了。 乐辰逸怔在原地。 其实想把厉思晗请回来,这是乐辰逸想了许久的事。 现在美国总公司与犹太人的生意越做越多,特别需要懂犹太方言的人,因为语言的障碍,有很多生意虽然谈成功了,但绝对不如厉思晗在时那样,谈判上会占据优势,也很容易得到主动权,因此,乐辰逸几经思考,决定了请厉思晗回来。 而且从内心深处,他已经习惯了有那么个女人缠着他,粘着他,而一旦失去后,竟会感到很不自在。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厉思晗已不是那时那个赖在他公司的小女孩了,她现在有了简初的安排,早已不屑再去他的公司了,这可是乐辰逸没想到的。 看着厉思晗窈窕的身影越走越远,他的心里竟然会空落落的。 直到此时,他才隐隐觉得或许以前太过轻视她了。 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室的套房里。 简初随便扒了几口饭,浑身无力,倒在了卧房的大床上。 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心神俱疲。 徐厉容铭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躺在床上,抱着他的枕头,闻着属于他的气息,突然有种深深的眷恋。 他说过的,他经常呆在办公室里,果然,这床上属于他的气息那么的浓郁。 突然难过得想哭。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该要怎么办? 晨晨,小巴迪才那么一点点大,就要没有爸爸吗? 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她抱着枕头呜呜哭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哭累了,睡着过去了。 深沉的梦里。 笛声飞扬,一声声隔墙飘过来,钻进了她的心房,血液里。 “阿铭。”她双手合拢在嘴边大声喊,后花园里,繁花似锦,芳香无比,她一棵树一棵树,一簇花丛一簇花丛地找,大声叫着。 笛声越来越近了。 身着白衬衫的修长俊美的男子穿过那束芭蕉丛朝她走来,他面带微笑,倜傥之姿,迷得她像个小女孩般,脸色绯红。 “小初,我来了。”男孩的嗓音温柔动听,带着磁性。 简初的脸上涌起幸福迷人的浅笑。 “阿铭。”她轻叫一声,朝他飞奔过去。 “小初。”他亲切地叫,张开了双臂。 “叭”的一声,简初重重摔倒在了地下,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只是幻觉,他根本就没有来过。 “呜。”她难过得哭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有个身影朝她走近了,就在身边。 简初紧紧捂着枕头,秀眉微微蹙起。 一股温暖的气息在身边流连着,冰凉的大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小初,你怎么了。”温和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边响起。 简初睁开了迷糊的眼,男人的俊容如画,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 “阿铭。”她激动不已,心跳得厉害,惊喜地喊。 “小初。”男人弯下腰来,深情地笑着,手指轻摩挲着她的脸,唇瓣落在了她的脸上。 “阿铭。”简初梦呓般叫着,伸出双手缠绕上了他的脖颈。 “小初,我想你。”男人开始轻柔地吻着她,咬着她的耳垂,脖子上,唇上,是他密密麻麻的吻,带着他粗重的呼吸声,那么的急切,那么的迫不及待。 “阿铭。”久违的醉人感觉萦绕着她,她呢喃着,抱紧了他,热切地回应着他,“阿铭,不要离开我。” 可男人没有声音,只是热烈的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吻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她感到身上被一层烫人的热潮包围着,浑身焦渴发烫。 “阿铭,伤到哪里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若没有了你,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呀?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呢?”她紧紧抱着他,喃喃着,在他的亲吻下,泪流满面。' ##第三百八十八章悔恨的泪水 ' “初初,初初。”剧烈的敲门声一声紧似一声,沈飞飞在外面焦虑的敲着门。 一下午过去了,也没有看到简初走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门可是紧锁着的。 会不会在里面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沈飞飞满心焦虑。 “喂,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好姐妹可在里面呆了一个下午了,现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沈飞飞朝着同样走进来有事请示的顾承泽抱怨着。 顾承泽头痛不已,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毕竟这些天,自从徐总失踪后,简初的表现就堪忧,她总是会呆呆坐着失神,面色憔悴,茶饭不思的,这样下去,是个人都受不了了的。 “可里面是总裁的卧室,我也没有钥匙啊。”顾承泽满脸的无奈。 “那搞卫生的阿姨也会没有钥匙吗?她平时是怎么进来的?”沈飞飞劈头问道。 “搞卫生的阿姨也只有办公室的钥匙,卧室的是没有配的,平常徐总不会锁门的。”顾承泽这样解释着,焦虑的来回走着。 沈飞飞秀眉紧锁,越来越焦虑了。 “不行,撬锁。”再敲了几次门没有动静后,她果断做出了决定。 这个时候的简初是最脆弱的时候,她明白她的心情,这样子锁在卧室里都快一个下午了,真的很难说会在里面发生点什么,因此撬锁是必须的。 撬锁?顾承泽心有顾虑地站着。 “你担心什么呢,放心,有什么事我来承担,快点行动,真是懦夫。”沈飞飞很不耐烦了,朝他翻着白眼。 顾承泽被沈飞飞一顿抱怨加阴损,简直是头痛不已,要知道这里面睡的可是个女总裁,万一撬进去…… 他真不是怕事的人来着。 沈飞飞白了他一眼,打了撬锁公司的电话。 因为确实是担心着简初在里面的状况,他只得默认了。 很快,撬锁公司的师傅就撬开了锁。 “初初。”房门才撬开,沈飞飞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简初正双手紧紧抱着枕头睡在床上,满脸的赤红,嘴里正在说着胡话。 “呀,好烫呀。”沈飞飞一看情形不对,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吓了一跳,立即高声叫了起来:“顾承泽,快,简总发高烧了,快送到医院去。” 顾承泽闻言也吓了一跳,跟进去一看,果然,简初正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脸颊通红,看模样已经意识迷糊了。 “快打120。.”他慌了手脚,立即拿出手机来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怎么回事?”正在他们慌乱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承泽,沈飞飞回头一瞧,一个贵妇人正站在门口,身上的威严气势不减,可脸上很憔悴,好像经受了重大打击般。 “夫人,您来了。”顾承泽很快认出了她,连忙恭敬地打着招呼。 沈飞飞并不认识李季敏,听顾承泽叫她夫人,似乎知道是谁了,当下立即说道:“简总生病了,发着高烧,现在应该是烧晕过去了,要赶紧送医院才行。” 李季敏一听,吃了一惊,忙走上前来,只见简初正双手抱着枕头,脸颊赤红,伸手在她额前摸了下,吓了一大跳,立即掉头大声吩咐道: “快,准备车,立即送医院。” “夫人,120马上就来了。”顾承泽拿着手机焦虑地看着楼下面。 “120?”李季敏一皱眉,果断说道:“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到处塞车,哪有时间等120,来,我与你抬起她到楼下去,我们自己开车送到医院去,这事马虎不得。” 沈飞飞一听,这个敢情好!正合她意! “好。”她答应一声,立刻与李季敏抬起简初朝着外面走去。 顾承泽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又是总裁的女人,真不敢上去帮忙,先跑到电梯旁按了电梯。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时,他立即把车开了过来。 “还好,总算是及时送来了,病人高烧得很厉害,再来晚一点,真的不好说了。”医生看到简初烧得这么高的温度时也是吓了一跳,立即给她打了退烧针。 退烧针打下去半个小时后,简初脸上的赤红才慢慢消退了,露出了惨白的容颜。 医生开始紧急吊瓶。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李季敏焦虑地抓住医生问道。 “夫人,急性肺炎,有些严重,看样子是病人情绪不好,过度焦虑引发的。”主任医生看着简初就算是晕迷过去了,脸上的表情都是痛苦与焦虑的,忙开了药方后,认真叮嘱道:“病人醒来后,家属要多多开导她,放宽心养病,这几天肯定是要住院了。” 李季敏脸色发白,怔怔的,点了点头。 医生走后,顾承泽去办理住院手续了,沈飞飞回公司去给简初准备生活用品了,李季敏慢慢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望着简初的脸发呆。 自看到她起,她的嘴里就一直在说着胡话,不停地叫着‘阿铭,不要离开我’,一会后又会叫着‘晨晨,巴迪。’ 不用想,李季敏都知道她生病的原因了。 她鼻子一酸,心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般,痛苦不堪。 这个时候,所有的对简初的偏见与误解早就烟消云散了,也就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对自家儿子的爱。 也才想到自己以前因为偏见对她造成的伤害。 她有愧于她! 伸手过去握着她没有血色的冰凉的手,李季敏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所有这一切,若没有她,没有她的强加干涉,没有她的误解,若许不会这样,她其实害了儿子儿媳的同时,也是害了她自己啊。 谁让她是非不分,贪念过重呢。 “简初,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和阿铭。”她握着她的手,紧紧揉搓着,想把她捂热,语声哽咽。 如果简初醒着,她可能没有勇气说出来,这一辈子,她都是高傲的,从没有跟别人道过歉,但现在简初病着,她终于能说出那句埋藏在心底的话了。 烧退下来的简初,额上身上都是粘湿的汗液,浑身都是湿滑滑的。 李季敏一会儿后,探干泪,亲自端来了热水替她擦身换冼衣服,照顾得很周到细致。 沈飞飞提着生活用品进来时,就看到年过半百的李季敏正在帮简初擦着身子,动作细致,很像慈母对自已的女儿般。 她站住了,心里有些感动。 传闻中,这位贵妇人,出身名门,性格高傲,头从来没有低下来过。 可今天沈飞飞看到的竟是一个慈母,原来,她也会照顾人,而且照顾得很细致周到。 “阿姨,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初初就交给我好了。”沈飞飞把生活用品放下后,轻声对李季敏说道。 毕竟她也有些年纪了,沈飞飞担心她会吃不消。 “不,你太年轻了,照顾病人不如我想得周到,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她就好。”李季敏头也没抬地拒绝了。 沈飞飞愣了下,过来看着简初。 “这孩子急性肺火,要吃很多种药,还是由我来照顾好点,你们年轻人没经验,你就先回去吧。”李季敏把简初抹得干干净净的,给她换上干净的病服,抬头对沈飞飞说道。 确实,医生开的药很多,而简初还是昏迷着的,李季敏是真的不放心把简初交给沈飞飞来照顾的。 年轻人嘛,又是大晚上的,她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沈飞飞想了想,简初与婆婆李季敏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说不定这倒是个机会,能让她们和好呢! 当下就礼貌地说道:“阿姨,那就辛苦您了,这样的话,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把晨晨带过来看她。” “嗯。”李季敏点了点头。 “您,吃饭了吗?”沈飞飞望着外面黑沉的天色,关心地问道。 “放心,我吃不惯外面的那些东西,等会儿管家会给我送过来的。”李季敏温和的笑了笑。 沈飞飞闻言,这才放心地走了。 沈飞飞一走,李季敏就忙碌开了。 她见多识广,也懂些医学常理。 除了给简初做物理退烧外,还让护士把那些药拿过来,她戴着眼镜看着说明书,把一粒粒药丸弄碎,泡成水,亲自喂给简初喝了,又吩咐李正魁明天给她熬些散热气补肺的汤汤水水送过来。 再晚些时候,她把简初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她睡得深沉,呼吸也匀称些后,就坐在床沿发呆。 一辈子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似乎在今天全都想清楚了。 这一晚上,她基本没睡什么,不时会摸着简初的额头,担心她再度发烧。 “妈妈,您这是怎么了?”第二天大早,沈飞飞就把晨晨和徐蔓删带了过来,晨晨才进到病房里,就揪心地喊了起来。 “晨晨,妈妈正睡着了呢,可不要吵醒了她哟。”李季敏看到晨晨,眼前一亮,慈眉善目的笑着上前抱起了她。 “初初。”徐蔓删走进来看着简初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心疼的抹起了眼泪。 “谢谢你,夫人。”看到李季敏这样尽心照顾着自已的女儿,徐蔓删对她的偏见总算是消除了下去。 于徐蔓删来说,其实李季敏就是她的嫂子,但她们之间从没见过面,甚至连应有的交情都没有,二人因为简初在此相遇,彼此都有些尴尬。 李季敏坚持着要照顾简初,徐蔓删也没有反对什么,毕竟简初因为她受到的委屈太多了,她来照顾她几天,真不为过,徐蔓删是这样想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心灵的默契 ' 简初晕迷了二天二夜。 其中甚至因为求生意识薄弱,病情反复,不时会发着高烧,真正吓坏了李季敏。 每每听到她说着胡话,叫着‘阿铭,不要离开我’,还有‘晨晨’和那个不知是她什么人的‘巴迪’时,’,李季敏都会心痛得流眼泪。 第三天旭日东升时。 简初终于醒了。 像做了个巨大的恶梦,又像经过了一场长途跋涉般,简初醒过来时,浑身酸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孩子,终于醒来了。”简初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个慈祥亲切的说话声,睁开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这张憔悴苍老的脸。 这张脸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可她却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意识迷糊中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瞧着。 “妈妈,您终于醒来了。”晨晨趴在旁边看着她,不停地用小手抚摸着她的脸,看到她睁开了眼睛,终于高兴地叫出了声来。 只在听到这个稚嫩的声音时,简初的心里就掠过丝温暖的感动,她艰难的转过头去。 “妈妈,您要快点好起来,要不然晨晨怎么办呀。”晨晨带着哭腔说道。 这几天妈妈昏迷不醒,可吓坏了她,她可是一刻也不想离开妈妈,任凭大人们怎么说就是不愿意离开,守在了简初的身边。 “是啊,孩子,你可要快点好起来,还有晨晨呢,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啊。”李季敏坐在身边开解着她。 简初终于想起来这位照顾自已的女人是谁了。 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李季敏竟然会亲自来照顾她。 “妈妈,这几天奶奶可辛苦了,每天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您呢。”晨晨趴在她的身边实话实说道。 就这么二天,她与李季敏的关系可好了,毕竟是血缘关系使然,祖孙俩几乎没有隔亥,李季敏只要看到晨晨就喜爱,疼爱到心里去了。 不仅是因为晨晨的懂事,更是因为晨晨眉眼间很像她,看到晨晨,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让李季敏倍加感动。 “谢谢阿姨。”简初把脸对向李季敏,虚弱地道谢。 一声‘阿姨’竟让李季敏觉得那么的刺耳,原本她们是一家人的,原本她是叫她‘妈’的,可现在她不会再叫她妈了! “孩子,这是我应该的,答应我,尽快好起来吧。”李季敏拉着她的手红着眼圈说道。 简初微微颌了下目,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阿铭呢,怎么样了?回来了没有?”她暗哑着嗓音问道,因为发高烧,嘴里全是泡泡,又干又渴,难受得很。 在梦里,她无数次梦到那个男人,梦到他与她一起缠绵,陪着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她以为是真的,甚至不想醒来。 李季敏脸色一暗,这个话题是多么的沉重啊。 “来,简初,先喝点稀饭。”李季敏每天都会吩咐厨房煲各种糖水,汤水过来给简初备用着,今天总算能用得着了,“人啊,一定要吃东西,只有吃东西了,身体的抵抗力才强,才不会受病痛的折磨。” 边说着边弯腰摇高了病床,扶起了简初,让她舒服地躺着。 “来,喝一点,都昏迷了几天几夜了。”李季敏从一旁的保温瓶里舀起稀饭,拿汤勺舀着,放到唇边轻轻吹着,确定不热了才送到了简初的唇边。 “阿姨,我吃不下。”简初看到李季敏真的如此细致的照顾着她,心里有丝感动,可她是真的没有胃口,只得追问道,“阿姨,您能告诉我,阿铭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 李季敏眼圈泛红,却是满脸严肃地说道:“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其他事情我们先不管他,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先吃点东西再说。” 简初心中一沉,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罢了,现实是残酷的,那些美好的梦想只是幻觉罢了。 鼻子一酸,看着面前的稀饭,更加没有胃口了。 “孩子,阿铭是我的儿子,这一辈子我就只有这么个儿子,他失踪了,我这心里的痛苦不会比你少,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不管阿铭会怎么样,我们都要生活下去,听我的劝,先喝些稀饭吧。”李季敏明白她的心结,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就这么几天功夫,简初可谓瘦得脱了形,就连她看了都心疼。 “谢谢阿姨。”简初无法拒绝,只得张开了嘴。 一勺一勺,李季敏喂得慢,简初勉强吃着。 她浑身没力,吃完一小碗稀饭后,竟是浑身大汗淋漓了。 “嗯,妈妈表现好棒。”晨晨在旁边拿着纸巾不停地替她擦着汗,小大人似的叮嘱着她。 “再喝点燕窝汤,这个对肺好。”看简初吃完一小碗稀饭后,李季敏满意地放下了饭碗,立即端来了一碗燕窝汤。 “阿姨,我真吃不下去了。”简初半躺着,摇了摇头。 “不行,光喝一点稀饭那能顶什么用,一点汗就出完了,今天我也不要求你能吃多少,这碗燕窝汤必须喝完。”李季敏满脸严肃,根本容不得简初拒绝。 “妈妈,您就听奶奶的话吧,求求您了。”晨晨在旁边摇着她的胳膊,请求着。 简初突然就感到一股淡淡的幸福,有了点精神。 是啊,这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么! 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晨晨和小巴迪不能没有妈妈,他们可都是徐厉容铭的骨肉呢。 “来吧,张开嘴。”李季敏把燕窝汤反复吹温后又送到了她的唇边。 喝了了一碗稀饭,简初感觉有点精神了,见无法推脱,只得说道:“阿姨,那我自已来吧。” 说完挣扎着要坐起来。 “不行,今天就让我来喂你。”李季敏执意不肯,此时的简初那虚弱样看得她都心酸,当然不同意了。 简初终于妥协,张开了嘴来‘逆来顺受’,接受了她的照顾。 “孩子,我愧对你,让我来照顾下你,这样我心里的内疚会少些。”李季敏小心翼翼地舀着汤喂进她的嘴里,终是说出了这句话,“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看在阿铭的份上不恨我就很开心了。” 简初心中莫名的一酸,眼泪叭哒叭哒地滴到了面前的燕窝汤里。 “阿姨,我不会恨您的,再怎么说您都是阿铭的妈妈,我爱阿铭,也一样会爱您的。”她哽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真的吗?”李季敏热泪盈眶,惊喜地问,“你真的不会恨我吗?” “当然,在我心中您永远都是阿铭的妈,也是我的妈。”简初流着泪点了点头。 “谢谢你,孩子,没想到你的胸怀这么宽容,我更加惭愧了。”李季敏大喜过望,拉着她的手央求着:“孩子,还能叫我一声‘妈’吗?” 简初抬起泪眼望着她,吞咽了下苦涩的口水,轻轻开口叫了声‘妈’。 李季敏喜出望外,连着几声答应着,似乎连日来的烦恼过都消失了。 “孩子,不管以后阿铭会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李季敏握着她的手也是泪水不能干。 二个女人都流着泪,为了同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刻都达成了一种心灵的默契。 一个星期后。 “顾经理,飞弘泉那边怎么样了?”车子里,简初沉静得像汪深潭,不动声色地问道。 顾承泽的手打在方向盘上,声音里有裹了火的愤怒:“简总,G城的商贸结构这几天开始冼牌,飞弘泉以壹工程为名,创建了一个新的BIB网站,云集了所有南城,G城的商业大腕,准备加盟到全球有名的阿云商城旗下,开创全新的商业网上交易市场,如果一旦成功,就会把各商业公司的信息带到全球交易,那样就等于产品上市,会迎来巨大的转机,现在所有的G城,南城的商家听到这个消息大为振奋,纷纷表示愿意参加,正是一片热火潮天的时候,飞弘泉此时是人气高涨,势头很旺呢。” BIB网站? 简初的秀眉拧紧了。 阿云商城,那可是全球领域最领先,最活跃的网上交易市场和商人社区,目前已经成功融合了很多搜索引擎,帮助全球客户和合作伙伴取得了巨大的成绩,是全球首家超过上千万个网商的电子商务网站,遍布全球二百多个国家,若以飞弘集团为首揉合了整个南城,G城商业的壹工程创建的BIB加入进去,那真可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创举,会为他飞弘集团奠定坚实的基础,到时日益壮大的飞弘集团轻轻松松就可以踩死天胜集团或者徐克帝国集团。 这个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其实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关健是居心不良的飞弘泉操作的,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以飞弘泉的思想只怕没有这个远见,这么有战略性的商业决策,可不是一个思想守旧的老头子能想出来的。”简初的目光锁在窗外,自言自语地说道。 “没错,这个建议正是飞皓轩提出来的,无可否认,飞皓轩还是有商业头脑的。”顾承泽立即附合道。 简初微微颌首:“放心,阿云商城靠的是良好的定位,稳固的结构,优秀的服务才能深入人心,南城,G城的商业就目前来说,还没转型成功,未必会有竞争力,尚且,他说加盟就能加的么?” 顾承泽微微笑了笑:“如果这事由我们徐克帝国集团来牵头,那是一定能成,而且会为我们南城,G城的商业冲开一条生路,只是可惜……”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简初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一涩,莫名的悲痛涌上心头。 “飞弘集团是用什么方式与阿云商城联系上的?”她冷静的问道。 顾承泽锐利的眸光盯着前面的街道,郑重说道:“简总,美国纽约的阿云商城总部下个月就会派出专员来南城,G城考察壹工程与这边的商贸,如果合格通过很快就会签定协誃,这是事情的关健。” 简初的眉眼渐渐染上了层寒意,手指摸了下车窗玻璃,淡淡说道:“那个什么纽约总部专员,给我立即调查清楚他的喜好底细,我自有用处。” “顾承泽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简总,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争取过来么?”他几乎脱口问道。 “顾经理,迅速成立以宜丰公司,徐克帝国集团为名的yx工程,直接递交到阿云商城总部,同时发出邀请,这样我们公平竞争。”简初毫不含糊地命令道。 她就不相信有宜丰公司入股份的徐克帝国集团会比不上一个由二流乌合之众组合的壹工程。 顾承泽闻言,精神一振。 “简总,若真能争取过来,那到时南城,G城那些势利小人会全部跑过来巴结奉迎,飞弘集团真正会成为孤家寡人,估计不用三个月就可以轻松收购了,飞弘泉就等着气病入院吧。” 这样说着,二人都微微笑了起来。' ##第三百九十章我不会轻言放弃 ' “只怕你们徐总的野心还远不止这些。”简初眸光淡静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脑海里闪过徐厉容铭倨傲的脸,这个男人对事业的野心与手腕简初还是了解他的,嘴角浮起了丝浅浅的笑意。 顾承泽当然明白简初话里的含义,认同的笑了笑。 飞弘集团总裁室里。 “皓轩,听说没有,宜丰公司入股徐克帝国集团了?”飞弘泉如临大敌般对着正斜靠在接待椅上,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刷屏的飞皓轩问道。 飞皓轩眉目清淡,略略抬眉,嘿嘿一笑:“爸,宜丰公司不仅入股徐克帝国集团,还成立了YX工程,这个工程整合了宜丰与徐克帝国集团手下的热门工程,昨天已经正式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飞弘泉一听大惊,脸色阴暗,可眼里仍有疑惑:“儿子,你说他们成立这个YX工程有什么意图?” 飞皓轩看了自家权力欲熏心的老头子一眼,冷哼了声,用他那惯有的嘲讽口气说道:“我说爸,你真的跟不上时代了,我劝你还是退休在家得了,一大把年纪了,非得要亲自主持个什么商会,可又连电子商物方面一点敏感点都没有,到时别把人家的公司给带垮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损老爸的么?”飞弘泉有些气恼,但对儿子在商业方面的才能,特别是潮流的电子商务方面还是心悦诚服的。 “爸,不是说我损你,而是你真的应该改变思路了,现在商场上,玩阴招固然有可取之处,但人人都不是傻子,过硬的功底,潜在的才能,这那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市场相对公平,有才能,有本事就能赢,这是不争的事实。”飞皓轩正经了起来,嘴角仍有浅浅的笑意:“这样说吧,老爸,简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公然与我们的壹工程叫板,你看看网上,由她成立的YX工程已经上了热搜榜,吸引了不少商家的注意,包括与我们联手的那些商家。” “可恶。”飞弘泉闻言气得一手拍在办公桌上,吹胡子瞪眼睛的:“全都是一些势利阴险的小人,也不看看他们公司的实力,只想着得好处,想要合作时,一个个就来逢迎拍马,好话说尽,遇到有对手了,有利可图了,就私底下打起小九九来,没一个可靠的,全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骂得怒火冲天,飞皓轩却是淡淡一笑:“老爸,息怒,可要小心身体,你那高血压还没降下来呢,千万别那么激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点您到这个岁数不会还不知道吧,现在呀,您不是生气,而是应该想办法来应对目前的这一关,只要过了这关,这些小公司就公屁颠颠地来求您了,那时您想怎么整他们那是您的权利了。” 飞弘泉闻言捶胸跺脚的: “所以我说皓轩啊,那个时候不是让你去追简初么,现在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飞皓轩嘴角噙起抹看不见的笑意,慢长斯礼站起来:“爸,事情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么,不要忘了,现在徐厉容铭失踪了,她简初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家,我不信她会一条道走到黑,孤家寡人一辈子,我有的是时间感化她的。” “嗯,这倒是真的。”飞弘泉闻言,心中明了,阴阴一笑,抬眸,父子二人脸上俱是会心的笑意。 会议室里。 简初召集一众高管正在开会商讨几个重大决策,其中就有关于天胜集团竞标后烂尾的星海音乐厅的重建问题。 直到昨天,简初打开徐厉容铭的电脑,才发现,他竟然把那张他们初相识时她画在地上的那个‘爱’字型空巢的建筑模型图几经修改后据为了已有,据她所知,这家伙正准备把她的这个设计模型图用于星海音乐厅的重建。 简初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才想起那天顾承泽过来找她,要求她接手设计星海音乐厅时说的那句话,‘若她不接受邀请,到时后悔可不要怪他’。 这男人,盗用她的设计,还如此理直气壮。 这也只有他徐厉容铭能干出来的事。 也就是这个男人,霸道强势,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是他想要的,就要想方设法弄到手。 不过,如果只是针对她,在简初的眼中,竟还有那么点‘小可爱’的感觉,怎么看他这行为都像是负气或撒娇似的 “简总,外面有人找您。”简初坐在首席总裁椅上,看着手上的建筑模型,唇角微扬,呆呆发怔,直到秘书进来连续说了二声,才发应过来‘哦’了声。 “谁找我?”简初漂亮的眼眸转了下,带着微微的迷惑。 “简总,是一位外籍男人,自称Lisom。”秘书轻声答道。 “Lisom?”简初愣怔了下,这才想起他来了,原来这段时间她已经彻底忘了这个人了。 她站了起来,微微侧头对身旁坐着的顾承泽说道:“顾经理,那就由你召集大家一起开会研讨YX工程了,关于与阿云商城总部接轨的程序,以及如何应对总部派来的专员考察问题,全部详细讨论,做成报告呈给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顾承泽忙着点头。 简初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 幽静明亮的长廊里,Lisom高大挺拔的身材正站在接待区里,双手插在裤兜,很有绅士风度,温文尔雅。 “Joe,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Lisom看到简初朝他走来,眼前一亮,热情大方地迎了上来。 Lisom永远都是那么的热情大方,无论何时见到简初都是浑身充满激情,热情洋溢。 简初在离他有点距离的地方站定了,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Lisom,很高兴见到你。” Lisom有着西方男人的热情奔放,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表现得精力充沛,活力满满,当然对爱情的追求也与西方男人那样直接大胆的。 但显然。 他与简初的交往是克制了的,很多时候都以精神为主,兼顾她的感受,小心翼翼的。 就算是这样,简初都会觉得无法适应他的热情奔放的追求。 如果说以前心有迷惑的话,那现在的她也已经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了! Lisom脸上带笑,上前一步,想要来握住简初的手。 可简初退后一步,巧妙的回避了。 “joe,这些天我到处找你,一度还以为你回新加坡了呢,今天,我去别墅里终于找到了西米,她告诉我你现在徐克帝国集团,听了后我就立即赶过来了。” “哦。”简初淡淡一笑。 这段时间,生病,处理公事,太忙碌了,又发生了这么多猝不及防的事,特别是徐厉容铭的失踪,几近让她崩溃,简初确实没有闲心来想与他的事。 她不着痕迹地越过他,笑了笑:“Lisom,到办公室里来坐坐吧,我也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这样说着她窈窕的身子就朝着办公室里走去。 Lisom紧跟在后。 “Lisom,请坐。”简初亲自倒了杯水来双手递给他后,侧身在接待椅上坐了下来,脸上仍是淡静的浅笑。 “joe,你这是?” Lisom看她像个女主人般的模样,心中诧异,最主要的是她身上透露出的那股疏离淡漠,让他深感不安。 “Lisom,我暂时接管了徐克帝国集团……”简初淡淡开口。 “Why?What?”没等简初说完,Lisom就失声尖叫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简初倒很平静。 “Lisom,徐厉容铭为了救我已经失踪了,他公司有我三分之一的股份,我必须承担这些责任。”她清晰地回答他。 Lisom惊讶之后,眸色有些深沉。 “可是joe,你才是宜丰公司的总裁,总不能长期呆在这里吧。” Lisom似乎找到了足够的理由,这样问道。 “不,宜丰公司已经入了徐克帝国集团的股份,现在是二家公司深度合作,因此,我暂时会留在这里打理,直到公司步入正轨,有了好势头为止。”简初摇了摇头,果断坚毅地说道。 “这要多长时间?” Lisom有些失落的问。 “或许很短,或许很长,或许要一辈子。”简初的眸光望着徐厉容铭办公桌旁的小办公桌坚定地说道。 Lisom的眼睛暗淡了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问道:“joe,你又爱上你的前夫了吗?” 简初明眸微抬,清了清嗓音:“不,Lisom,我一直都是爱着他的,从没间断过。” Lisom微张了张唇,脸上黯然失色,稍倾,嘴角有苦笑。 “joe,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不起,我一直在忙碌,可能没有关心到你。”他的声音有些挫败,脸色也很灰暗。 简初微微摇了摇头。 “不,Lisom,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已的感情问题,以后,你忘了我吧。” “joe,不要这么绝对,先好好想想,现在徐厉容铭已经失踪了,难道你要这样一个人生活一辈子?” Lisom表情郑重,真诚地说道,“joe,好好想想我的话,我不会轻言放弃的,因为我爱你。” 这样说完他站了起来,非常有涵养的说道:“joe,我希望你能尽快走出阴影,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这几天就准备回纽约总部了,到时我会去新加坡找你的。” “我送你。”简初没有留他,站起来,“Lisom,我儿女双全,已很满足,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已的幸福。” “傻丫头,这要有多苦呢。” Lisom突然走了上来抱紧了简初,拍拍她的背,在她额上亲了下,“请不要随意拒绝我,记着,我会一直等你的,除非能看到你幸福。” 幸福? 简初的鼻子泛酸,这辈子,她还能有幸福吗? 可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送走了他。' ##第三百九十一章我想见见她 ' 简初刚回到办公室,沈飞飞就冲了进来。 “简总,不错嘛,情人找上门来了。”沈飞飞刚好看到Lisom从她办公室里出来,有猫腻!立即上前俏皮地调笑道。 简初脸一红,瞪着她,“少贫嘴,说说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沈飞飞的律师事物所刚成立,简初就把新加坡那边的一个官司交给了她来处理。 也不知她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飞飞嘻嘻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简总,有我沈飞飞出马,这天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思晗也给我帮大忙了。” 简初笑笑:“别吊儿郎当的,记住了,这次官司若打得好,你在宜丰集团就算站稳脚了,也意味着你在国外打响了第一枪,好好干,别给我丢脸了。” “放心啦,大总裁。”沈飞飞嘻哈上前来搂住她的肩膀,“我沈飞飞从来只给你脸上贴金的,哪会丢你的脸呢,放心吧,有我和厉思晗在,一定无往不胜。” 门被敲响了。 “请进。”简初忙扶开沈飞飞,正经地说道。 稍倾就见顾承泽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沈飞飞凤眸眯了他一眼,粉腮含着淡淡的笑意。 顾承泽大概有话要说,可看到沈飞飞在简初旁边站着,可能觉得不太好说吧,犹豫着没有开口。 “会开完了吗?”简初主动发话。 顾承泽点点头,恭敬地说道:“简总,会议还在讨论中。” 说完看向沈飞飞,郑重说道:“沈小姐,我与简总有些话要说,事关商业机密,请你回避下。” 沈飞飞一怔,懊恼不已,冲着他叫:“喂,顾经理,什么意思,把我当成特务,商业间谍了吗?简总都没有反对,你这是装的哪门子逼?” “对不起,沈小姐,你要这么想也没办法,但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作为公司的职员,我有尽到责任提醒你,这些事情关系到公司的机密,作为外人,你不适宜知道。” 沈飞飞脸色发绿。 这男人,比和尚还正经,什么人嘛! “我跟初初自小就是好姐妹,好闺蜜,再说了,我现在也任宜丰公司聘用律师,难道还会背叛公司不成?”沈飞飞朝他翻着白眼。 顾承泽面不改色,认真提醒道:“沈小姐,就算你与简总是亲姐妹,公司也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请你遵守下公司的规矩,注意下自已的形象,特别是在公司里,请与简总保持必要的上下级关系,行为举止尽量正规化,有什么悄悄话,可以私底下说,但在公司里,一定要注意形象, 这样才能尽量避免不良影响,也才能树立简总的威信,要知道这全公司上上下下上万人,这个总裁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若不能给简总树立威严的形象,严格按规章制度办事,那个付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你……”沈飞飞一时目瞪口呆,脸红耳赤。 诚然,每次她与简初见面时,不管是在公众场合还是在办公室里,她都是随意随兴的,从没有想过那么多,今天顾承泽一番话说下来,也觉得有点道理,可又不甘心被他这样批评指正,满脸的不自在。 “飞飞,你先下去吧,我与顾经理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下,晚上我们再出去吃饭。”简初看他们二人争吵了起来,有点好笑,但想想顾承泽的话确实有道理,就主动替沈飞飞解围了。 “好吧。”沈飞飞只得拿了小香包,告辞,经过顾承泽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顾承泽满脸正经严肃,没有理会她的反感。 “顾经理,你太当真了。”沈飞飞走后,简初笑笑对他说道。 “不,简总,她确实太随意了,尤其在公司里,随便就与你搂搂抱抱的,一点分寸也没有,这很不利于您建立威信,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既然制定了就要遵守,尤其是高层,要做表率,更重要。”顾承泽表情仍很郑重,中规中矩的建议着。 简初认同的点点头,沈飞飞确实与她有些随意,但也不想就这个话题说得太多,马上转移开了话题,“怎么样?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么?” “是的,简总,刚刚接到电话,阿云商城将定于下个星期五派出专员过来审核壹工程和我们的YX工程,据内部消息,只能择优与一家公司签约,因此,接到电话后我就立即过来了。”顾承泽表情很郑重。 “哦。”简初有些吃惊,“不是说下个月么?竟然提前了。” “是的,简总,估计是飞弘泉那边暗中有些小动作。”顾承泽剑眉拧着,显得顾虑重重。 简初的秀眉微微拧紧,眸中央有模糊的暗圈,声音也有些不那么自信: “顾经理,这次一定要接待好这位专员,争取为我们的YX工程签到合约,不能输给飞弘泉。” 这个时候,谁留得了这位专员的脚步,谁就能得到这个签订合同的机会,这是谁都明白的事,要想赢,彻底打垮掉飞弘泉,这一棋是关健。 简初站了起来,用手扶额,微微颌目,感觉肩上的重担有点重。 这可不是宜丰公司,虽然也要面对着市场竞争但绝没有这么大的压力,现在面对的是飞弘泉那个老狐狸,她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力不从心。 “简总,您放心,我会亲自陪着那位专员考察的,会尽最大力量来争取他,您放宽心吧。”顾承泽看到从不轻易显露难色的简初也表现得不自信,当即郑重承诺,尽可能安慰着她。 简初笑笑点了点头。 顾承泽走后,简初发了下怔,开始调出徐厉容铭关于星海音乐厅的设计图来,面对着自已亲手设计的模型,又被心爱的男人加工过,简初很快灵感就来了,沉了进去。 她知道这张设计图纸是有缺陷的,似乎就在这一刻,她找到了缺憾在哪里,认真修改起来。 接下来,一连几天,顾承泽都在忙碌着各种关于迎接阿云商城专员的准备工作,简初也是尽了全部力量来打点徐克帝国集团。 甚至于有许多弊端,都被简初发现并改正了过来。 整个公司,开始呈现出一派积极向上的局面。 可这些都抵挡不了她内心的空虚寂寞。 每当夜晚来临,她抱着晨晨睡在床上,脑海里全部都是徐厉容铭中枪沉入海底的画面,从他身上流出的温热的血液浸湿了她的衣裳,每每这时,眼泪就会流满了腮,痛不欲生。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那边顾承泽连着二天,亲自尽心陪着这位名叫阿诺的美籍华人专员。 这位由阿云商城派来的专员,见多识广,胃口极大,对所有吃喝玩乐均表现出极大的乐趣。 顾承泽察言观色,当然投其所好,精心用最高规格来接待他,可谓是用尽了办法。 但不管顾承泽如何旁敲侧击,如何想法套话,这位专员阿诺只是笑眯眯的,从不做出正面的回答,一看就知是个老狐狸。 这天中午,在挪威酒店奢华的包厢里,一顿最高规格的午饭过去后,阿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顾经理,听说宜丰公司的女总裁现在管理着徐克帝国集团,我想见见她。” 顾承泽一听,心中暗沉。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个阿诺先生对美女非常感兴趣,他的目光总是流连在那些美丽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上,久久无法收回。 就连阿诺自已都坦承,他对美女,特别对神秘的东方女性有着独特的偏爱。 简初由允泽强高调任命为宜丰公司总裁时,全球报纸哗然,只听说是位东方女性,传说长得很漂亮,但从未正式露过脸,因此这更增加了她的神秘性,阿诺没想到会有机会在这里与她见上一面,心情满满都是激动。 顾承泽此时心里发毛,左右为难。 这要是在平时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可现在这个阿诺真的对他们公司很重要,而且简初也特别看重这个项目。 “怎么,没有一点诚意么?”陈诺见一直豪爽陪着他的顾承泽竟然沉默不言,脸上就有不快的表情了,“我要考察一个公司的潜力与实力,若连这个公司的负责人--总裁都见不到,那又谈何考察呢。” 顾承泽听得倒吸了口寒气。 这倒是,若想签订这样重要的一个合同,没理由连主要负责人都不露面吧,这样的话也太没诚意了,况且人家也没说要把简总怎么样呀。 “好,我会把您这个要求尽快转达给简总的,并尽快安排你们见面好协商签合同的事宜。”顾承泽只得答应下来,故意把他和简总的见面说成是签合同了。 阿诺的脸上这才有了满意的微笑。 “简总……”徐克帝国集团办公室里,顾承泽欲言又止,面色相当凝重。 简初抬头笑了笑:“顾经理,有什么话要说吗?” “简总,今天中午,美国专员阿诺提出来要与您见上一面。”顾承泽犹豫了下,终是说了出来。 简初惊愕了下,很快释然。 “那没关系,不就是见下面么,这也说得过去的。”她并没有多想什么,若真到了该签合同的时候,是该要见下面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有男朋友了吗? ' “可是……”顾承泽嗫嚅着,显得心思重重的,“您还是要小心点,如果有可能,尽量不见面是最好的。” 简初微微一笑,“顾经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呢,这些天都是你在忙着接待他,辛苦了,如果到了该我出场的时候也该要去的,不然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不就是见面么,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简初真没多想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要多想的。 毕竟只是吃餐饭,光天白日的,难道还能发生什么么! 顾承泽停顿了数秒钟后:“好,那您准备好,晚上我陪您同去。” “好。” 作为商人,对于应酬,简初这些年多少都学会了些,虚以委蛇有时也能得心应手了。 放下电话后,简初又处理了几份文件,站起来放松了下。 想到这次是要接见高规格的客人,出于礼貌还是要适当打扮下的。 走进里面的套房。 从衣柜里挑了件白色长衣裙,V字领,无袖,紧身,裙子的下摆绣着一圈精致漂亮的小兰花,穿在身上看上去清雅高贵,身材更是凹凸有致,非常抢眼。 顾承泽正站在楼下的豪车前等着她。 “顾经理,走吧。”简初手上挎着精致的手提包,摇摇走了出来,裙摆随着身影晃动,纯净素雅得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 顾承泽心里忐忑不安,凭他的经验,总觉得那个阿诺没安什么好心,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大意,万一他真的只是想见下总裁,与她商讨些签订合同的事呢。 这么重大的事,他真不敢贸然做主。 “简总,我会想办法陪在您身边的,您也要小心点,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及时脱身出来。”车上,顾承泽边开着车边郑得叮嘱着。 简初不以为意的笑:“顾经理,你还真是小心翼翼的,放心吧,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他还敢把我吃了不成?” 顾承泽喃喃着:“就怕真会如此。” 简初知道他担心什么,笑了笑。 阿云商城的经营风格,品质,以及营销模式她都了解过,这样一个品牌公司,她真不担心他们公司的人品问题,毕竟这丑闻要是传出来,损失的可不是名誉那么简单。 因此,她也没太在意。 高档奢华的包厢里,阿诺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地坐在沙发上。 顾承泽陪着简初走进来时。 阿诺眼前一亮,立即站了起来,大声用英文赞美道:“真美啊!”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 简初的脸微微一红。 “简总把东方神秘美女的气质诠释得独到好处,真是绝妙,太赞了。”阿诺热情地恭维着,殷勤地替她拉开了餐桌前铺着红毯的座椅。 “谢谢,您太客气了。”简初想到是自己做东宴请他,应当是她主动照顾他才对,因此客气地谦让着。 “不用客气,我乐意为您效劳,谁叫我是跟漂亮女人用餐呢。”阿诺满脸殷勤的笑,弯腰替她倒茶递水,不亦乐乎。 简初心里不安,抬眼看到顾承泽正站在旁边,心放宽了些。 “顾经理,坐吧,阿诺先生也不是外人了。”她故意朝着顾承泽搭话,缓解这种不适感。 “好,谢谢简总。”顾承泽自进来起就看到这位阿诺先生双眼一眨不眨的全垂涎在简初身上,甚至连望都没有望他一眼,心里不安的预感加大,听到简初这样说,会意,立即大声道谢,大方地在桌子下位坐了下来。 似乎直到这刻阿诺才意识到包房里还有人,抬头就看到了顾承泽,脸上变色。 可好色成性的他很快就把顾承泽给忘记了,只是紧挨着简初坐下。 菜上来后,他亲自倒了杯红酒殷勤备至地递到了简初面前,亲昵地说道:“来,简小姐,初次见面,我们干了这杯。” 简初对他的热情有点手足无措,第一杯酒,总不能推辞吧。 “谢谢,祝我们合作愉快。”简初接过红酒杯,话里有话地说道。 “对,对,合作愉快。”阿诺笑眯眯地连声附合。 二人碰杯,各自喝干了杯里的红酒。 “简小姐,来吃菜。”阿诺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到简初面前的陶瓷小碗里,剩着酒兴趣味盎然,“简小姐年纪轻轻就任职宜丰公司的女总裁,真是令人钦佩啊,而且还长得这么的漂亮。” 他笑眯眯地望着她,恨不得把她搂入怀里。 “过奖了。”简初呵呵一笑,避开了他的灼灼目光,“我只是走运罢了。” “那简小姐,有男朋友了吗?”阿诺突然将坐位向简初移近了,几乎快要挨着她的胳膊了。 “呃……”简初立马浑身都不舒服。 “默认了,那就是有了。”阿诺很热情的笑,“当然了,简小姐如此漂亮,那追求的男人估计都排成队了。”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放到了简初放到桌面的小手上,摩挲着。 “咳,咳。”顾承泽故意在旁边清了清嗓音。 阿诺的手及时收了回去,脸上有丝愠意。 简初被阿诺的热情弄得招架不住,趁着阿诺收回手,难得正经之时,立即含笑问道:“阿诺先生,这几天想必您对我们的YX工程有些了解了,不知您意下如何,又或者有些什么建议呢。” “咦,简小姐,我私人时间从不谈公事的。”阿诺拿起桌上的红酒瓶亲自又替简初倒满了酒,再给自己满上了,这才端起酒杯来,笑眯眯地说道:“简小姐,很高兴能与您共进晚餐,您也应该知道,我们阿云集团现在可是全球最火爆的网上交易平台,只要能与我们合作,包你们公司繁花似锦。” 说完眸光有意无意地望了眼顾承泽,声东击西地说道:“今晚很美好,顾经理,我这个人呢私人时间从不喜谈论公事,但也不能耽搁了公事吧,这样,我的助理正在外面,关于签约合同的有关事项呢,你先出去外面与我的助理细谈,谈好后,再呈给我签字就行了。” 这算是答应了吗? 顾经理愣愣坐着,不知该高兴呢,还是该担忧,高兴的是阿诺这个老狐狸终于肯点头了,担忧的却是,他竟然让他外出与他的助理谈判,这样等于是把简初单独留在这里与他共处了,这会不会…… 他忧虑重重地把眸光望向了简初。 此时的简初真被阿诺的热情弄得招架不住了,可又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明的拒绝怕让他难堪,此时听到他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也是望着顾承泽拿不定主意。 “怎么,不想签这个约吗?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公司与谁签约都是一样的,你们要是不愿意,我选择壹工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阿诺看出了他们的顾虑,鼻音很重,带着威胁的意味。 简初的脑中乱成了一团,如果阿诺真要与飞弘集团签约连成了一气,孤掌难鸣,就算是有宜丰公司做后盾,也难保住天胜集团,除非Eagl公司能答应帮忙。 可目前她并没与外公允泽强外相认,就算是相认了,她也没有理由凭私人感情去求外公的,在允氏系列集团里,只注重实力,从不看重这些私人感情。 她更没理由去求。 况且目前的Eagl公司也有不少项目是加盟到阿云商城的,到时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允泽强的铁面无私在业界是有名的,更不会因此而殉私。 若是保护不到天胜集团,阿铭一定会很伤心,毕竟厉家养大了他,他对天胜集团有着特殊的感情,否则也不会孤注一掷地把徐克帝国集团与天胜集团合并了。 因此,目前这个阿诺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谢谢阿诺先生给予我们YX工程的关照,这样吧,顾经理,你先去外面与阿诺先生的助理谈妥细节再拿进来请阿诺先生签字吧,这个事情已进行好几天了,今天该要签订合同了。”简初灿然一笑,露出一排细密的小白牙,更显得娇艳动人,明眸皓齿的。 阿诺的眼光发亮,内心激动,脸上一片痴迷。 “简总。”顾承泽望着她,仍然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如果这该死的男人要是亵渎了简总,他怕到时徐厉容铭回来后,一定会杀了他。 “顾经理,快去啊。”简初明眸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意思是说放心吧,我会应付他的。 顾承泽无奈之下,只得站了起来,客气地对阿诺说道:“先生,那我就先去与您的助理就合同事宜谈判了,谈完了立刻进来给您签字。” “嗯,嗯。”阿诺连连点头,此时的他哪有心思与顾承泽说话,这次签合同,他心里早就有数了,就壹工程与YX工程来说,明眼人都知道当然是要选择YX工程了。 因此,只要简初能如他的愿,他根本就不打算与飞弘泉那糟老头去面谈了,甚至连考察都没必要。 此时的他一门心思只想把顾承泽这个碍眼的电灯泡给弄走,至于合同随他意,随便签都行。 顾承泽无奈之下,只得心事沉沉地走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 “皓轩,阿诺已经同意YX工程了,要与徐克帝国集团签约呢?”得知风声的飞弘泉早就守侯在挪威酒店里的隔壁包房了,看到顾承泽走出来与阿诺的助理拿着合同开始商讨签约细节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忙把电话打给了儿子飞皓轩。 此时的飞皓轩呢,正坐在二楼包厢的一个角落里。 自始至终,他都亲眼看到打扮得漂亮美丽的简初与顾承泽走进了阿诺的包房。 尔后,他也看到顾承泽独自出来了。 然后,顾承泽与助理在外面开始了商讨合同,而简初被留在了里面。 飞皓轩的手指握紧了,难道简初会为了这个合同而选择屈从于阿诺? 至于这个阿诺,他早就打听过了,是阿云商城老总其中一个最得宠的情妇的弟弟,其人好色,贪图享受,虽有点才能,但若与阿云商城其他的人才比起来真算不得什么,显然只是靠裙带关系才留在阿云商城的。 对付这样的一人,飞皓轩早就准备了一系列贿赂措施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事简初竟然会这么上心。 其实,这只是徐厉容铭公司的事,真与她没什么关系,可她非要亲力亲为,甚至还要为此献身么? 他的拳头握得很紧,眸里的光很不甘。 原来她对徐厉容铭的爱真的够深了! “爸,不要着急,再等等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相信洁身自爱的简初会因为这个合同而失身于阿诺,屈意承欢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他看走眼了,因此淡定地安慰着飞弘泉。 只要简初不想失去清白,那好色成性的阿诺必会恼羞成怒,这事肯定成不了。 成不了就好办。 反过来,他们飞弘集团的机会就大大的了。 他在赌。 包厢里。 简初紧张不安地坐着。 阿诺瞅着她,笑眯眯的:“简小姐,你应该知道,YX工程能不能与我们阿云商城顺利签约, 这与我有重大关系,我想你应该懂的吧。” “嘿嘿。”简初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应承着,脑袋却在飞速运转着。 “简小姐,我很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简直是惊为天人啊。”阿诺微微笑着,身子朝她靠近,“只要你能满足我的要求,那么,我向你保证,今天这合约不仅能签成,还能拿到阿云商城最高的优惠,要知道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哟。” 他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头顶的宫顶灯发出耀目的炽光,包厢里亮如白昼,简初细腻的脖颈,光洁的额头,漂亮的脸蛋,特别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他吞咽了下口水,贪焚的眸光像胶着了般附在了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渐渐浑身似火在烧。 如此直白的话语,聪明的简初早就听出了这其中的含义。 这男人竟真的打起了她的主意,怪不得顾承泽会如此不放心了。 她肌肉僵硬,手指在渐渐收拢,握成了拳头。 没想到阿云商城竟然会出现此等败类,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脸色渐渐因为气愤胀得通红。 突然,急不可耐的阿诺趁她不注意的瞬间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声音轻佻急促:“美人儿,我已经在楼上开了房,随我一起前去,让我们一起共赴仙境怎么样?” 简初死死咬着红唇,光洁的额前细小的青筋突起,手指攒得紧紧的,指关节突起。 “放心,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只要你配合好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于我来说,选择你们公司更具有意义。”阿诺的声音越加的急促了,带着喘息声,呼出的灼热气息一点点浸袭到她胶好的脸上。 简初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那是对这种男人的一种极度恶心。 正在她想站起来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后,毅然离去时。 阿诺的脸突然僵硬,眸眼里明显有恐慌。 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一回事。 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瞬间从她背后伸过来扣住了那只曾落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拧,就看到阿诺脸上扭曲变色,惨叫声在包房里响起。 “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男人的话音刚落,拳头狠狠击去,直接揍向了阿诺的脸。 阿诺再度惨叫一声,肥胖的身体被揍趴在地。 简初惊得站了起来。 一股熟悉好闻的气味瞬间飘进了她的鼻翼里,是那种日思夜想的味道。 她回眸,却像被施了魔法般定住了。 做梦,又开始做梦了。 最近总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她闭上了眼睛,可那种气息太过明显,又怕这种梦境会离奇消失,实在舍不得,马上又睁开了眼。 男人的俊容出现在她的面前,是那么的真实。 他显得风尘仆仆,似乎正从某个地方赶过来般,就这样豪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依然望着他的面容,一动不动。 男人疲惫的脸上,眸光潋艳,放射出璀灿星光。 简初依然望着他,眼睛里渐渐地盈起了层水雾,那水雾越聚越多,泛起阵阵涟漪,风一吹,一圈圈晕染开来,再一眨,全是泪珠儿一点点落下。 徐厉容铭走上前去,抚摸着她的脸,把她按入了自已的怀中。 阿诺终于明白自已为什么挨揍了,站起来,收起脸上的各种表情,瞬间严肃得换了个人似的,扯了扯自已身上的西装,抚平,冷冷说道:“好,很好,不打扰了。” 说远他拂袖而去。 简初像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急,欲推开抱着她的让她贪恋的男人胸怀,想上去拉住阿诺,极力想挽救些什么。 她知道,阿诺这一走,一切都是空了。 他马上就会投入飞弘泉的怀抱。 可男人镇定自若地拉住了她,声音有不满:“小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任人欺负也心甘情愿了?怎么会这样没有骨气?” “我……”简初微张着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他,为了天胜集团么? 这男人。 她突然伸出手来在他胸膛里搼打了起来,眼泪如珠般滚落,泣不成声:“阿铭,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音信?” 说完又冲着他吼:“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你不明白吗?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是不是?这真不是在做梦。”' ##第三百九十四章 幸福来得太快! ' 简初趴进他怀里号啕大哭起来,情绪激动,瘦削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这痛哭声一点点钻进了徐厉容铭的心房里,再渗透到血液里。 他的喉咙上像有什么东西粘住了般,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在一阵阵的发痛,然后全身酥麻如电。 他低头望着这个痛哭的女人,直到今天,才算看到了她的真心,她对他的爱! 简初抬起头来,伸出双手颤粟着捧他的脸,一边哭着一边摸着他的脸颊,甚至用力去捏,想要证明这张脸是真的,而不是克隆出来或整容出来骗她的。 徐厉容铭轻轻叹息一声,眸光里满是怜爱与痛惜,看着她一边哭着一边手指发抖地摸着自已的脸,泪眼模糊,唇片都在抖动着。 辛酸与激动的泪水也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简初掂起脚尖来,手指摸着男人眼角流出的温热液体,把自已的脸贴上了他的脸。 她的泪水融进了他的泪水里。 他的眼泪也全沾了她的脸上。 彼此再也分不出来到底是属于谁的。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托起来打横抱起,一句话也没再说,朝着车库走去。 开房,上楼,刷卡,把房卡插入电源取电。 灯刚亮,房门就紧紧关闭上。 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把她推到墙上,手握住了她的后脑勺,强有力的吻狠狠落了下去。 “唔。”简初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吸,微张着的唇就被男人的火舌强势撬开,肆意侵掠,鼻息间瞬息都是他的味道,那么的真实。 幸福来得太快! “轰”的一声响,简初的脑袋开始晕乎,耳边是火车的轰鸣声,又像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一会儿后,又是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千军万马的踩踏声。 胸腔里的气体被他吞进去,又往外吐那么一点点,心脏被提上来又回落下去,他再一啃噬吮吸,那心脏又被一股气息地提了上来。 她感觉自已快要死了。 剧烈跳动的心脏,一阵阵像要崩跳出来似的,他的气息带着电流在她整个身子里流窜,全身酥麻得快要瘫软。 实在无法突然适应这样迫不及待的索吻,感觉像在大海里溺亡般,她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那样的一种感觉让她抓狂到了极致。 男人迫切地抓住了她的手反剪过去,吻开始移到了脸上,脖子上,带着他粗沉的呼吸,急不可耐。 就这样毫无预照的,她被密密麻麻的吻包围了。 一定是要死了。 这密不透风的吻像个巨兽仿佛要把她给吞没,她浑身颤粟着,那样的一股窒息感让她想要大声喊叫,可才张开唇,男人的红唇就覆盖过来,堵住了她的呼吸。 她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脖子,盘起的秀发早已被扯得散乱,更是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长秀分散下去,散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男人的鼻翼开始冒火,手指急迫地去解她背后的拉链。 “哗”的一声,整件白裙从琐骨处往下褪去……。 太诱人了! 徐厉容铭的腹腔开始冒火。 这条白长裙是他有次经过一家专卖店时无意中看上的,当时的他一眼就认定这裙子要是穿在她的身上,一定是无比美妙的,果然,她穿上它竟是那样的美,美得他不忍毁掉。 耐着性子,灼热的手掌伸了过去,拉扯着裙子往下褪,大掌抚上女人光滑的肌肤,全身紧绷得像要炸裂。 女人后背的那些黏薄湿凉的汗滑极了,顺着下去,弹开了束缚,手指轻滑,触到感太美妙……。 浑身的紧绷让他失去了仅有的那点耐心,抵着她,歪着脸吻她的脖子琐骨,手掌渐渐往下,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一刻,他等了多久!又期盼了多少年了! 白裙终于完好的滑落在地。 他紧紧抵着她,紧得快要把她挤进了他的胸腔里去,简初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热情。 “阿铭,真的是你吗?你到底去了哪里?”她脸色潮红,微微喘着气,呢喃梦幻地问道。 “不要说话,专心点。”男人似乎很不满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问这些话来,有些愤懑地堵住了她的唇。 带着毒一样的吻,残暴,却又令她无法拒绝,她双手抱紧了他的背,闭上眼睛仰着头去回吻他。 男人似乎这才满意了,搂着她如玉般的身体,泛红着眼,很想把她给吞了。 简初轻呼着气,终于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后,激动地放开了全部身心。 明明已经渐入佳境了,以为他会抬起腿马上要了她,可他却喘了下粗气后抱起她朝着浴室走去。 “哗哗”的水流声从头顶洪水般冲下了淹没了他们的一切。 直到二人被清冼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热情达到颠峰时,他才抱起了她朝着床上走去。 把她横放到软床上,他俯身开始温柔细致地吻她,捧着她的脸,激情如火地吻她。 红唇上,他的唇在发抖。 耳畔边 ,他的唇温柔细腻得让她心碎。 脖颈上 ,他的舌尖轻轻舔舐。 …… 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忍着全身的僵硬,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吻她,吻她的一切美好。 简初就觉得像被下了盎般,好像喝下了烈酒,浑身焦渴,肌肤烫成了绯红色,从她嘴里发出的只有如小猫般细腻的哼哼声。 这样细腻轻柔的声音一点点催化着徐厉容铭,像在对他发出强烈的邀请。 他滚烫的手,滑过她的肌肤,从脖子,到肩,到背……,抚摸着她,唇还停留在她湿滑的红唇上。 简初全身如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阿铭,不要……”体内流窜的热浪让她忍得难受,低低叫出了声来。 “不要什么?”男人应了声,声音带着情浴的暗哑,温存得像水,又带着那么点坏坏的笑意,惹得女人想伸手去抓他的背。 突然男人的背脊一颤,拖着长长磁性的天籁之音,彻底与她契合在一起。 …… 一滴一滴的汗液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抓着他的背,越是用力抓着,他越是勇猛无畏,直把她弄得快要昏厥过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被训惨了 ' “小初,你还会不会恨我?”最后徐厉容铭附在她的耳畔低低轻语,“别想着跟别人结婚,你永远都是我的,那个什么Lisom,让他见鬼去吧。” 一波热潮过后,简初突然坠落,浑身的那些热浪在消散,软软应了声‘嗯。’ “带着晨晨回来,做不做得到?”他的声音很象在威胁。 “嗯,可是……”话音未落,男人似乎害怕她说出不愿意听到的话般,唇立刻堵住了她的唇。 “呜呜。”简初无奈,想要脱口说出的话彻底淹没在他的亲吻里。 “不许再回新加坡去,我养活你。”男人吻得她没有半丝力气后,强势霸道宣布。 简初头晕乎乎的,也害怕他的疯狂,只是乖乖地‘嗯’了声,根本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男人这才满意了,抱着她在怀里,躺下来,让她的上半身趴在他结实的胸前,抚摸着她浑身汗液的背。 简初的脸侧躺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有种莫名的幸福在心底萦绕。 “阿铭,那天你到底伤到了哪里?沉到海底后怎么救的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 简初软软的唇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时间有太多的疑问。 真是十万个为什么! 可徐厉容铭的大手流连在她的身上,才刚退下去的情潮,突然又在身体里膨胀,抱着她翻了个身,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再后来,这一晚,他们没有片言只语,只有默默的肢体语言诠释着他们的爱意,不管他如何索求,简初都尽量满足他,直到他魇足。 男人粗沉的呼吸声与女人的低吟婉转在卧室里交缠,带起一室的旖旎。 直到倦极累极了,他们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次日,简初睁开眼时已是下午时分了,仍像在做梦般,她翻身坐起,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似乎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直到低头看到自己不着寸缕时,才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扭过头去,身边却是空荡荡的。 男人的身影不见了。 “阿铭,阿铭……”像在无数的梦中他会突然消失般,她惶恐地叫了起来。 卧房里空空寂寂的,他确实已经走了…… 简初慌忙爬了起来…… 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室里。 “荒唐。”徐厉容铭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黑头黑脸的训斥着顾承泽:“就为了那么个合约,竟然让她去见阿诺那么恶心的男人,这幸亏是我赶了回来,否则会发生什么后果?” 顾承泽满脸汗水,唯唯诺诺地陪着小心。 看来,这次总裁真的动怒了,而且怒气可不小! 可这样的情况,他不也是担心飞弘泉么,担心公司的安危呢。 这段时间徐厉容铭就像消失了般,他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甚至……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不管啊! “亏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又如何能担当重任,真是白培养你了。”徐厉容铭的怒火仍在持续发酵中。 顾承泽哀号不已。 如果飞弘泉得势,把天胜集团给踩掉了,他是不是也要罪该万死呢? 可昨天那样的场面,说真的,他也不想让简初去的,只是她执意要去,而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来。 “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只能说明你的专业素养有问题,不适合任担任公司的高管,还需要到基层去历炼。”徐厉容铭的语气很严厉,不留丝情面。 顾承泽哭丧着脸:“总裁,我申请降职。” “准。”徐厉容铭脸无表情,立即批准。 顾承泽心底苦涩,向来,他都是这样一个毫无任何情面可讲的人,这点他是清楚的。 如果让飞弘泉得势,他也是少不了一顿挨骂,若让简总去见那色鬼阿诺,他处罚得更重。 横竖左右都是死,只是看如何死得体面些而已。 伴君如伴虎! 这总裁身边的职位可真不是好当的,数数呆在徐厉容铭身边的各类干将,沉沉浮浮不在少数,就数他顾承泽气数最长,时运最好,可今天也仍是免不了‘流放’的命运。 他其实没有了牌气。 若不是有这样的作风,恐怕他徐厉容铭在商界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席之地了。 “那徐总,我先走了。”他低声告别,黯然转身,谁让他没有保护好总裁的女人呢! “嗯。”徐厉容铭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哼了声,没有多话。 顾承泽走后,他把背靠进了软椅上,打开了电脑,屏幕上跃出一张建筑设计图来,那是简初为星海音乐厅修改设计的底图。 墨漆的眸盯着画面,唇角微微翘起。 稍倾离落走了进来。 “徐总,您的手伤,该要去医院好好包扎下了。”离落的目光里有担忧。 徐厉容铭抬眸,声音淡静:“那件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离落的目光仍然落在他的手臂上,声音很自信:“放心,我已经搜集到了阿诺利用职权贪污腐败,玩弄女性的种种罪证,只要举报,不怕他不身败名裂。” “嗯。”徐厉容铭点点头,食指叩击着办公桌面,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马上把这些证据发到阿云商城老总的邮箱,附上声明,若他不能依法处置,我就会把这些见不得人的证据在环球时报的商业杂志上披露,阿云商城若不想因为阿诺名誉尽毁,最好给我个交待。” “好的。”离落会心的一笑,“放心,徐总,阿云商城是大的集团公司,一向注重自己的品牌,对他们来说,公司的名誉远胜过一切,相信他们会有顾虑的。” 果然。 三天后,阿云商场老总约克逊先生亲自下令处罚了阿诺,并把他赶出了阿云集团,当然,那位情妇也由此失宠了。 接着一个星期后,约克逊亲自任命了新的专员再到南城来考察,务求真实客观。 “徐总,现在事情已暂告一段落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治好手伤啊。”离落的仍然不忘叮嘱着。 徐厉容铭望了眼自已的手臂,那天在邮轮上,被雪寒松的子弹从后背处斜射出来,射中了左臂,这么多天过去了,当时只是让医生简单包扎了下,现在也该要去处理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耍我玩么! ' 简初在酒店里穿好衣,又搓着手在客房里走了一圈后,开始拨打起徐厉容铭的手机号码来,可手机仍然是空号状态。 什么意思?睡了她就跑了! 还是他从没有来过? 搞什么嘛! 她心里隐隐不安。 难道昨天真的又只是幻觉?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曾回来过? 可是身上,仍有他冲撞时留下的涩胀感觉,还有他的气味覆在她的身上那么的真实。 走出酒店打了的士就直接朝着徐克帝国集团跑去。 总裁办公室里。 仍是如常,就连办公桌电脑上面设计的那副模型图都是原样显示着。 “李秘书,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吗?”她叫来了李秘书。 李秘书看到她笑脸如花,亲切地说道:“简总,徐总让您在这里等他。” “他人呢?”听到李秘书亲口说出了徐总来,简初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紧追着问。 李秘书摇了摇头:“简总,徐总只说有点事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简初从昨晚起直到现在过的都是巴拉拉小魔仙般的奇遇,真弄不懂这男人到底是在干嘛! 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后,有电话响起来。 接通来,竟是陈辛的声音。 “简总,是我,陈辛。”陈辛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清晰。 简初怔了下,立即喝道:“陈辛,你以为我不敢开除你么?” “简总,事情急迫,我……”陈辛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着想要辩解。 “马上到徐克帝国集团来接我回去。”简初怎么想都觉得懊恼。 徐厉容铭竟与陈辛同时出现了,有这么巧合么? 难道他们是合伙来骗她的,心里真不是味道。 十五分钟后,陈辛开着劳斯莱斯出现在徐克帝国集团大厦楼下。 简初板着面孔坐进了劳斯莱斯房车里。 “阿辛,你最好老实交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宜丰集团总裁的助理,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这么久?甚至连个音信都没有。”别墅的办公区里,简初的脸拉得老长,声色俱厉。 这可是简初第一次对他发火。 实在是这段时间把她坑得太惨了,徐厉容铭根本就没受伤,昨天晚上,把她弄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又不见了,还跟她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来。 “简总,不要急,听我慢慢说。”陈辛满脸无奈,安慰着她,“那天清除雪寒松后,允队长立即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为免夜长梦多,要求马上赶赴埋藏黄金的地点挖掘出那批黄金来交给上面,为了保密,避免出现意外状况,当时要求所有在场的人全部跟进,我当然也不能例外了,这样我们接到特殊命令后连夜出发了。” “就是这个理由?”简初眯着眼睛打量着陈辛,果然他的脸黑瘦了许多,“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宜丰集团的职员,是我的助理么?那究竟应该听谁的?起码,也要给我来个电话请假吧?” “简总,我也想啊,可是允队长不允许,还特地交待说这事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是您,他也不让知道,当时就让我们关闭了所有的通迅设备,这点允队长可以做证的,大义当前,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这批黄金埋藏地点的消息再传出去,恐怕会引发血雨腥风。”陈辛解释得很全面,“这样,允队长怕您知道后担忧,也怕一不小心走露了风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对您隐瞒了,还请您能够体谅。” 简初惊怔,目瞪口呆。 这就是徐厉容铭也瞒着她的理由么! “凭什么你们就认为我会泄露秘密?把我当成什么了?”简初恼火地问,对陈辛的做法仍然不满。 “简总,主要是因为当时徐总受伤了,怕您担心,而且还要出去这么长时间,也担心您会在家里牵挂。”陈辛想了想后这样安慰着。 “混蛋,你们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我就不担心了吗?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简初好不恼火。 “简总,当时您若不晕过去,也会知道这一切的,可您当时就晕过去了,这一晕,当时大家更不敢告诉您任何消息了。”陈辛显得非常为难,哭丧着脸。 “这么说你们现在找到这批黄金的下落了?”简初忍着不快,好奇地问道。 “嗯,若不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哪能回来。”陈辛点点头。 “不对,埋藏这批黄金的地点不光是要二个玉配那么简单,还需要个玉簪子,你们找到了吗?”这段日子,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可厉老爷子明的说了,还有一个玉簪子配合才能找到,他们真就能这么快的找到玉簪子么,要知道这可是没影的事! “嗯,确实找到玉簪子了,至于是如何找到的,您要去问徐总了,这是他提供的。” 简初站着发呆,脑海里突然就想起,那天重回明龙阁时,徐厉容铭问她是不是在找一个中年男人,再一细想,他似乎知道更多内幕,难道那个中年男人会认识徐厉容铭? 又或者是徐厉容铭的人? 不对,他不应该是徐厉容铭的人。 简初在心中否定了! 五年前她出狱时,徐厉容铭根本就不知道,因此这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看来,这次有时间该要好好问问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了。 “可我那天明明是看到徐厉容铭中枪后沉到了海底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简初避开了这个话题,想起了徐厉容铭的枪伤来,心里升起了重重的疑问与不安。 陈辛看到了她眼里对徐厉容铭的关切,嘴角弯了弯:“简总,您放心,徐总是穿着防弹服的,当时枪虽然打在后背,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简初这才恍然大悟,瞪着他:“可我明明看到他血流满身,海面上都是血水来着。” “是的,简总,当时子弹从他背后掠过射中了手臂,因此他身上的血都是从手臂上流出来的,他落下海后,离落与离伊即时就跳下了海去救起了他。”陈辛认真解说着。 简初眨着眼睛半晌:“也就是说徐厉容铭当时就被救了起来,那你当时怎么说他已经沉到了海底,生死莫测呢?” 卧槽,要不是他说了这句话,她能晕过去么! 陈辛意识到了有破绽,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简总,当时的情况真是这样,我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啊?” 这话明显带有唐塞之嫌。 “你……”简初心里的怒火又腾地往上窜起,拿起桌上本书朝他扔过去,“给我滚,回新加坡后立即调职。” 陈辛抱头窜鼠,狼狈地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愣了。 徐厉容铭正大步迈进来,他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身笔挺的手工定制西服将他身姿拉得老长,搭配着一条褐色领带,英俊帅气,让他看上去十分清爽,连气质都少了几分犀利,看上去温和清新。 “徐总,我可被您害惨了。”陈辛看到徐厉容铭,满脸苦相,倒着苦水。 本来,那天他救起简总后就想告诉她徐厉容铭已经平安了的,可偏偏徐厉容铭不准他说,说是为了这项工作的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吧,只好采用了他的建议。 现在可好,他的顶头上司恨死他了,受罪的可是他啊。 徐厉容铭看着陈辛黑沉的脸,心中明了,装作不懂,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辛,你们简总在不在?”他眼朝着里面瞅着,淡定地问。 陈辛慢条斯礼地抬眸,呵呵一笑:“在,正在等着您呢。” 心想,正在等着找你算账呢,你坑了我,这下,你也不会有好受的。 徐厉容铭嘴角微翘,嘴角噙起抹柔情,越过他大步踏了进去。 “徐厉容铭,你什么意思,耍我玩吗?”果然,他才一进去陈辛就听到里面简初的吼声,暗暗一笑,抿唇朝着外面走去了。 “我又怎么了,怎么就叫耍你了?难道没有让你被那个老色鬼阿诺糟踏了,你心里不舒服?”徐厉容铭挑起眉眼,笑了笑,戏谑地问道。 “混蛋。”简初咬牙,拿起桌上的笔筒朝他扔去,“明明你没有中枪,故意不告诉我,安的什么心?就想看到我像个傻子般到处找你,伤心,痛苦,然后你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开心了,是不是这样?” 一系列反问从她的嘴里溜了出来。 简初很生气,嘟着嘴。 徐厉容铭眨眨眼,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伸手接过书本,修长的手指夹在手中把玩着,迷雾似的黑眸透出摄人的光泽,直直望着她。 “你自已晕过去了,我怎么告诉你呢?”他高大的身躯向她逼近,带着压迫的气息,令简初的心里有丝慌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分明就是存心的,就是想看我出丑,看我像个疯子般到处找你,你在报复我。”简初的眼角泛起红色,冲他吼。 不可否认,徐厉容铭确实存了这么点心思,他想知道简初是不是真的爱他,是不是会紧张他,虽然这有点残酷,但当看到简初听到他丧身海底而晕过去了时,心底里所有的迷雾都消散了,是一轮升起的灿烂的红日。 虽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她,确实有些不人道,但没办法,谁叫这死女人心思守得那么紧,又那么倔强呢。 看不到她的爱,弄不清楚她的真心,他的心都是慌乱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将功补过 ' “天地良心,我也不愿意这样,当时还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换上了病服的,可你一直没醒来,我想告诉你也没办法呀,再说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走漏一点风声,都可能增加无数危险,拜托你替我们想想,好么?何况,你一个女人家知道这些危险玩意干什么呢?”徐厉容铭说得头头是理,还蛮替她着想的。 简初睁着眼睛,咬着唇,瞪着他,满脸胀红,像满腹的心事被他偷窥到了般,又窘又怒。 谁让她这么不争气就要晕过去了呢。 徐厉容铭心中暗笑,眸色沉柔,盯着她素净粉红的小脸,舍不得调开目光。 “算你狠。”简初从牙缝里崩出了这么几个字来,像较着一股子狠劲般。 徐厉容铭扬起眉来,笑得春风荡羡: “小初,让我知道你爱我,这有什么丢人的么?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爱你,你对我那么嫌恶,就不能让我知道你的真心么?” 剩她不注意,他的手掌伸过来扣住了她的芊芊细腰,轻昵地说道:“别这么小家子气了,走吧,今天为我接风冼尘,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男人强大的气息瞬间迎面扑来,干扰着她的心理。 简初想后退,腰却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按入了他炽烈的胸膛里。 沉稳的心跳声有节奏的响着,一点点把简初心里的那点被捉弄的感情抚平了。 “别生气了,今晚让我好好‘安慰’你,将功补过,怎么样?”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在她的耳畔亲昵地耳语。 简初的脸瞬间泛红,红到了耳朵根。 昨晚这男人真的很疯狂,她是真的怕了他,那种想要拒绝却不敢拒绝,身体很诚实接纳他的感觉让她脸红心跳,如初恋,让她迷恋,却也带着酸酸的味道。 看着简初别扭难为情的模样,徐厉容铭心情大好,低下头就要亲吻上去。 “妈妈,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呢?”晨晨小小的身子像团风般飘了进来。 简初顿时像被蛰到了般,迅速推开了徐厉容铭,脸上涩涩然,讷讷叫了声“晨晨”。 徐厉容铭压抑着笑意,好整以暇地望了她一眼,弯腰下去抱起晨晨,亲切地说道:“晨晨,我可是你亲爸爸,还不改口?” 谁知晨晨人小鬼大,只是眨着盈亮的黑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不行,我舅舅说了,你没有跟我妈妈结婚,不能算是我爸爸,我只能叫你叔叔。” 呃! 徐厉容铭一震,脸瞬间发黑,沉声问道:“晨晨,这是你那混蛋舅舅说的?” “是的,舅舅说我以后只能称呼与我妈妈结婚的那个男人为爸爸,其他的只能叫叔叔或伯父。”晨晨继续认真补充道,说完又凑到他耳边,搂着他的脖子,悄声说道:“叔叔,你要加油哟,我支持你,舅舅说了,你不一定能娶到我妈妈的,因为我外公已经替我妈妈找好了对象,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知道,不要说出去了哟。”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话声,细小的呼吸声弄得徐厉容铭的脖子痒痒的,可他的脸完全没有了刚才灿烂自信的笑容,说出的话竟是带着丝怒意:“晨晨,不要听你那个混蛋舅舅的,我们是一家人,我可是你的亲老爸,要没有我,哪来的你呢?记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爸,你妈是属于我的,明白么?” “明,白,了。”晨晨眨着黑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才乖嘛,这才像我的乖女儿。”徐厉容铭笑笑,才算满意了。 “叔叔,你安慰下我妈妈吧,那些天,因为不见了你,她好伤心的,经常哭泣,还生病了呢!”晨晨想到那些天妈妈住在医院里生病发烧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徐厉容铭心中一紧,生出一丝丝细密的疼。 “嗯,晨晨提醒得对,看来是要好好安慰下你妈妈。”他的大手放在简初的腰上摩挲着,深沉的眸光细细打量着女人的脸,“确实是瘦了不少。” “行了吧。”简初脸一红,避开他的眸,推开他,朝着晨晨问道:“晨晨,这几天的功课呢,做得怎么样了?先去把功课完成,晚上我来检查。” 晨晨一听,直往徐厉容铭的怀里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朝着简初撒娇地说道:“妈妈,我明天再做好不好?我想出去吃沙拉,看电影。” 徐厉容铭微微一笑,开始替晨晨向她求情:“小初,都这么晚了还做什么功课,走,我们吃饭去,再带晨晨去看电影,电影院我已经清场了。” 简初的脸很有些严肃:“不行,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我要出去玩,叔叔,不要去做作业。”晨晨知道有徐厉容铭在这里,能得到有力的帮助,就开始耍起娇来。 “小初,晨晨还小,不要那么严肃,那天在邮轮上,不知晨晨吃了不少苦,要好好补偿下她才行。”徐厉容铭走过来搂着她轻声说道。 这话一出,简初脑海里立刻浮现了那天在邮轮上的情形,心尖一阵发痛,脸色发白,整颗心都软了。 是啊,晨晨太可怜了,难得徐厉容铭能陪着她,这个机会不应该剥夺她的。 心,仍是空落落的,还有一个小家伙正在美国呢,他可是连徐厉容铭的面都没见过! 她默然,考虑着该要告诉徐厉容铭了! 徐厉容铭看到她不说话了,脸色很不好看,想起这一切的一切,心里的滋味真不好受,故作轻快地说道: “小初,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苦了,相信我。”伸手把简初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贪恋的嗅着,声音虽小却带着某种誓言般的决心。 靠着他硬梆梆的胸膛,简初的心尖发颤,竟沉默无言。 “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外面的事有我就好,你每天照顾好我和晨晨就够了。”他抱紧了她们母女,温存的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幸福。 简初抬起眸来,眸中央是一层看不清的云雾,如小兔般惶惑而又迷茫。 心底里恍然有某种不安在升起,竟是一种别样的落寞。' ##第三百九十八章甜如蜜 ' 徐厉容铭情不自禁地低头抵开她的额,垂下去想要吻她,简初惊跳了下,侧脸躲着,男人的唇正好咬上了她滚烫的耳垂。 耳朵上湿漉漉的热度传来,简初的脸红透了: “阿铭,晨晨在这里。” 她又气又羞地瞪着意犹未尽的男子,脸上有层愠意。 徐厉容铭暖昧地舔了舔她的耳垂,眸中有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浴望,突然哈哈一笑,在她耳畔悄声说道:“好吧,晚上,我们再来,现在,我们先出去吃饭。” 说完手掌滑下,紧握住她柔软的手,五指叉过去,与她十指相缠,一手抱着晨晨,一手牵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叔叔,我妈妈做的红烧乳鸽很好吃,还有牛肉面,也是我喜欢吃的,我好想吃诶。”晨晨搂着徐厉容铭的脖子,满心高兴,馋馋的说道。 “是么,那明天让她做给我们吃,好不好?”徐厉容铭脸上羡起幸福的笑容,亲了亲晨晨的小脸蛋。 “好的,可我就怕妈妈太累了。”晨晨很懂事的答。 “那我们帮她好吗?”徐厉容铭笑得温存体贴。 晨晨这小家伙就知道关心妈妈,对他这个爸爸一点也不上心,明明他手伤还没好呢。 这样想着竟有点吃醋起来,心里竟有点酸意。 “好的。”晨晨哪里能懂他的这点小心思,立即欢呼起来。 徐厉容铭的唇角微微上扬。 一晚上,他尽最大的耐心地陪着她们母女,满足晨晨的每一个心愿。 “来,这个给你。”房车里,晨晨玩累了,终于睡着了,徐厉容铭打开房车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铂金手提包来递给了一旁坐着的简初。 “这是……”简初狐疑地看向他。 “送给你的。”徐厉容铭坐在她的身旁,从背后环抱住她,脸噌着她的秀发,声音醇和迷人,甜如蜜。 简初心中一跳,低头看去,原来这是个最流行时尚的,全球限量版爱玛士名牌铂金包,这样的一个包价值至少在几百万元及上千万之间,乍看到这么名贵的包,简初连连摇头。 她的生活从来都是简单朴素的,哪怕是现在身为宜丰集团的总裁,奢侈品那些真与她无缘,她也真心不喜欢。 因此当这个闪着银光的铂金名牌包包甩到她的面前时,她的反应就是直接摇头拒绝。 “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徐厉容铭突然有些没有底气,他知道她不是嫌弃礼物的贵重,而是在拒绝他的心意,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年前离婚时,她把他买给她的珠宝钻石全部归还给了他,那时的她没有身份地位,甚至没钱,都拒绝得那么彻底,这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心,现在的她身为集团公司总裁了,若不接受他的礼物,敢情还有其它想法么! 他不允许。 “不,阿铭,我只是不习惯用这些东西。”简初轻轻摇头解释。 徐厉容铭眸底的神色沉了些,声音有些冷:“不见得吧,那时乐辰逸送给你的钻戒项链你可是很喜欢的,还经常配戴在胸前呢。” 他不会忘记,在她特意冷落他的那些日子里,胸前天天戴着那个项链,乐辰逸送给他的钻石项链,好似在示威般,真的让他那么的沮丧,现在想来都恨不得要掐死她。 简初微愣,某些过往,沥沥在目,心底最柔软的某点情绪被挑了起来,眸色温柔了许多,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耳边沾沾黏黏的,温温浅浅地说道:“阿铭,我也不愿意戴上的,那时只是为了刺激你,让你死心的。放心,那根项链我已经送还给乐辰逸了。” “真的?”徐厉容铭又高兴又心酸,这傻女人真的狠得下心那样来折磨他,那时的他快要发狂了,可高兴的是,她戴上那个项链也是为了他,虽然只是为了气他,可好歹也是为了他不是么! “嗯。”简初轻轻点点头。 “我要惩罚你。”徐厉容铭微微喘着气,双手捧着她的脸,狂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又狠又急。 简初脑袋一空,心中想要说的话,还有许多的疑问尽数被他的吻吞没,再也没有时间来问他了。 直到车子停下来,徐厉容铭才放开了她。 “这是哪里?”简初望着车外闪铄的璀灿霓虹灯,大脑还有些糊涂。 “酒店。”徐厉容铭又亲吻了她一下,放开她,抱起了晨晨,“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的总统套房里,我会派保姆来的。” “阿铭……”简初的脚步挪不开。 他们这样呆在一起,算什么!而她还有很多的公事! “不要说话,这是命令。”徐厉容铭不容她说话,牵起了她的手,“你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 简初低头,略带羞涩,摇了摇头。 徐厉容铭唇角微翘,带着她们母女朝着酒店的总统套房走去。 晨晨睡得很熟,玩累了的缘故,简初抱着她去卫生间里冼澡,就连放进浴缸里都没有醒来,稚嫩的脸蛋睡得红彤彤的,非常惹人喜爱。 简初抱着她蹲在浴缸边,徐厉容铭脱了西装,走进来接过了晨晨。 简初就掰开晨晨的小手,小脚丫给她冼澡。 二人合力,非常默契。 小家伙中间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看到妈妈和她喜欢的那个帅叔叔正围着她忙碌着,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又沉睡了过去。 这一表情没有逃出徐厉容铭的眼,心中一暖,心底里是满满的父爱,做梦也没有想到经历过了这么多的磨难,竟然还能失而复得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上天对他是眷顾的。 他心里满满的是感动。 冼完澡后,他亲手替她穿上了柔软的丝绸睡衣,亲了亲她的小脸,把她抱进了儿童房里。 晨晨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就是睡着了,嘴角也含着抹甜蜜的笑。 悄悄关上卧房的门走了出来。 女人正在淋浴室里,他上去推门,门却被反锁了。 死女人! 他唇角微微翘了下,朝着客厅走去。 简初放满了一浴缸温泉水,懒懒躺着,清彻的水底下,身上密密麻麻的是昨晚徐厉容铭在她身上留下的浅粉色的吻痕。 想到这男人昨晚的疯狂,还有他暖昧的话语,脸上微微发烫,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张开。 突然有种想要逃的感觉。 她确认自己受不了这男人无休止的索要,可又是如此迷恋着他,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温温的水包围着她,全身心放开后,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舒服,渐渐的,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直感到有温暖的气流在脸颊上流淌,惊吓了一跳,睁开眼睛,脸上立即泛起姻脂色,双手有些慌乱地掩住了胸前。' ##第三百九十九章我们复婚吧 ' “咝。”徐厉容铭在她耳畔低低一笑,声音暖昧之极:“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么。” 雾气在浴室里蒸腾,薄薄似轻纱,笼在二人光滑的身子上。 “阿铭,你不应该嫌弃我么?我可是一个嫁给了八十三岁糟老头的已婚女人了。”简初黑亮的眸子在雾气中闪铄不定,昂头打量着他的脸。 徐厉容铭歪头看她,嘴角噙起丝莫测的笑意:“这么说,你真的嫁给了那个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子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的身份是假的?”简初的声音在幽密无声的卫生间里低沉空旷,带着丝淡淡的嘲讽。 徐厉容铭修长比例的黄金腿一步跨进了浴缸里,从背后抱紧了她,发烫的身子紧紧贴着她,淡淡问道:“那说说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嘿,你说我与‘丈夫’能怎么样?”简初的口吻更加嘲讽了,眸眼里的那抹痛又开始聚笼起来久久不散。 “小初,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很讨厌,知不知道?”徐厉容铭从背后紧拥着她,拿毛巾踱起水来擦在她的身上,温柔细致。 温热的水温也没有让简初的心捂热,伸手抓过他的手:“阿铭,你要我,我可以给你,但也请你想好我们之间的问题,这个世界上不是有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 “但是无爱却是万万不能的。”徐厉容铭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声音里有丝叹息:“小初,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与他或者其他男人有过什么,那也是情不由已,客观原因所致,因此,我决定了放开过去的一切,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爱我。” “哟,没想到你还真是情圣哟。”简初轻嗤,笑得有些寡凉。 正如她十分清楚他的骄傲一样,他对感情的要求也是十分挑剔的,一婚已是如此艰难,她不想再婚后还留有半点遗憾,一个女人的一辈子经不起多次婚姻的折腾,尽管爱情很美好,可她没有晕头转向。 毕竟她也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现在允剑晨给她安的这个假身份还没有取消掉,她相信允剑晨不会给徐厉容铭透露任何消息的,除非她愿意! 连晨晨都知道她负有家族的使命,她不会单凭着一腔热血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的他们充其量只是非法苟合,在法律上他们什么都不是,而若要涉及婚姻,还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小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告诉你,我不会再允许我们分开了,我要给晨晨和你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这个时候,让徐厉容铭来讨论这个话题,多少没有耐性,对他来说,只要是他愿意的,就必须能行,因此他的口气是霸道而强势的,“小初,我们复婚吧。” 他开始吻她,呼吸也粗重起来。 男人这个时候霸道的话语很能让简初的心里升起股暖意,渐渐的把心底里那抹无法捂热的冷给覆盖了。 轻抬眸,对上他狂乱而又意乱情迷的眸,心尖轻颤了下。 男人的手臂抬起时,上面是一道丑陋而又狰狞的伤疤。 那是为了保护她被雪寒松的子弹射中的。 脑海里浮起海面上眩目鲜红的血。 手指伸过去轻抚着那道伤疤,伤口因为处理不恰当仍在发炎,有些红肿,显然是拖延了时间的缘故,她的声音在发抖:“阿铭,还痛吗?” 徐厉容铭唇角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紧搂着她:“与你在一起,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这男人! 简初心尖隐隐的痛,抬眸看他,眼里的那点冷静与理智渐渐模糊成一片,有湿润的液体滑落下来。 两片唇瞬间就被男人的嘴含住,薄凉的唇片被他滚烫的唇吻得发热变软。 二人呼吸都开始粗沉,时间静止,只有彼此的索取与奉献。 不知什么时候,徐厉容铭抱着她来到了卧室里,房间里的空调冷气很足,寒意即刻浸身。 凉凉的寒意让简初打了个寒噤,睁开了迷离的眸子。 床头柜上,徐厉容铭的手机调成了静音,却在不停地闪铄着。 “阿铭,你的手机响了。”她的声音轻软,双手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徐厉容铭早就看到了,哪有空去理会手机呢。 抱着她滚到了床上。 然后低头开始吻她。 她的身子轻颤,慢慢回应着他。 徐厉容铭热情高涨,想要狠狠将她撕裂,把她压在身下,开始深度索要。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波情潮回落。 床头柜上的手机仍在闪铄着,一点一点顽强而又执着。 “小猫,等着我。”徐厉容铭躺在床上,声音嘶哑动听,伸手朝着床头柜的手机摸去。 “喂。”他搂着简初在怀,接通了电话。 “徐总。”手机那端传来了离落的声音,有些缓存:“雪薇在狱中自杀了。” 徐厉容铭身子顿时一僵,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下,眸光飘过丝暗云。 卧室异常静寂,离落的声音很清晰,简初躺在他的怀里距离近,听得一清二楚。 气流瞬间凝固,令人窒息。 “嗯。”只是稍倾,徐厉容铭就淡然‘嗯’了声,随手挂掉了手机,关机。 他早已不欠她任何东西了。 灵魂在深度洗涤偿还后,是那么的平静。 他坦然。 愿她在另一个国度里幸福安康。 她不可能再能影响到他了。 一手拉过雪白的格子软被,罩在自已和女人的身子上,他再次压了上去,如火的热情开始撩原。 被子里捂着的只有男人粗沉急促的呼吸声,女人低转婉吟的娇吟声,还有在他们攀登到极致时,情不自禁的满足声,被单里浓烈的腥糜味,刺激着他们的感官,让他们忘了一切。 旭日东升,一轮红日冉冉从天边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 简初从沉睡中翻了个身,手触到身边空空如也。 立即睁开眼睛。 卧室里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 可她仍然躺着,没有动,懒懒的。 不用想,她都知道,徐厉容铭一定是大早起来就去监狱给雪薇收尸去了。 依他的仁义,雪薇好歹与他相识一场,就算她罪该万死,也不会看着她曝尸荒野,无人认领的。 昨晚上,她就知道了,他一定会好好安葬她。 对于这个带给自己恶梦般的女人,随着她的离去,所有的一切过往也随之烟消云散了,简初不会阻止他,也不会再去吃醋。 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妈妈,醒醒。”简初是被晨晨摇醒的。 “晨晨,醒来了,饿了吧。”简初的手摸向她的小脸,轻柔地问。 “妈妈,我已经吃过了,有阿姨送来了好吃的。”晨晨笑眯眯地答,又看着妈妈身边的位置,有些失落地问道:“妈妈,爸爸呢?” 简初一愣,尔后微笑。 这家伙面对着他时不叫‘爸爸’,他走后,就舍不得叫他‘爸爸’了。 “晨晨乖,爸爸要上班,有大量公事,一会儿就会回来的。”简初亲切地笑了笑。 “那爸爸会娶妈妈吗?”晨晨依然操着闲心。 简初愕了下,微微一笑。 “晨晨,如果爸爸与妈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呆在一起,那你愿意跟着妈妈还是跟着爸爸?”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她竟然会问出了这句话来。 “不,我要跟着你们二个,我不要跟着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晨晨明白了什么,眼圈泛红,大声喊,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那样。 简初心中突地一颤,抱住了她,沉默无言。 吃过早餐后,简初给陈辛挂了个电话,陈辛很快开车来接她了。 简初带着晨晨下楼坐上了劳斯莱斯豪车。 “妈妈,我们走了,爸爸呢,他会不会过来?”晨晨耿耿于怀,她只想每天跟爸爸妈妈呆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开,她不喜欢只看到妈妈或者爸爸。 “晨晨放心,爸爸会来的,现在爸爸有公事要忙,妈妈的公司也有公事要忙,你先回家好好学习,到时让你爸爸接你出去玩。”简初轻声安慰着她。 晨晨倒很懂事,乖乖答应了声,再不纠缠着这个问题了。 豪车在别墅前停下。 简初牵着晨晨的手走了进去。 客厅里,宽荧幕电视里正在海量播放着新闻,关于挖掘出的那批黄金的新闻。 这条新闻几乎震惊了所有人。 电视画面上,武警部队官兵林立,挖掘地点在崇山峻岭之间,非常隐蔽。 最让人惊叹的是那批黄金,数量之多,价值之大,埋藏点之深,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这几乎是把民国时期国家的库存都给掏尽了。 可以想象,如果这么巨大的一批财富被雪寒松之流得到了,那后果是多么的不堪设想,怪不得嗅觉敏锐的雪寒松为了这批财富,连亲情,命都不要了。 贪念是多么的可怕! 简初站在客厅里,眼睛盯着电视画面出神。 自挖掘到这批黄金的地点后,无关的人员全部退走了,徐厉容铭才能及时赶了回来。 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从此后,她与妈妈再不会有任何危险了,从此后,她可以放开一切,轻松自由的生活了,她的生活中再也不会有雪薇的阴影了。 生活似乎到现在才还给了她一个公道。 保姆带着晨晨走了。 她摇了摇头,嘴角噙起抹笑意。' ##第四百章回美国认亲! ' “小初。”门前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影从客厅大门走了进来。 “舅舅。”简初扭头就看到允剑晨满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心里莫名的惊跳了下,立即笑脸相迎。 “嗯。”允剑晨朝她点点头应了声,“小初,来,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谈谈。” “哦。”简初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下,笑了笑:“舅舅,我给你沏杯茶来。” 允剑晨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来,手指轻点着沙发背,有些慵懒,也有些惬意,眸光盯着客厅的电视画面,眸色里有种得胜的骄傲与掩饰不住的喜色。 消灭了福江帮,挖掘出了这批黄金,他立了大功,回到总部就会升官,而且完成了父母的愿望,所谓是一举多得。 他当然心情舒畅了。 “舅舅,请喝茶。”简初端来了杯热气腾腾地上等毛尖,双手递到了他的面前,礼貌地说道。 “谢谢。”允剑晨伸手接过来,轻呷了口,这才抬起头来,慢条斯礼地说道:“小初,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该随我回允家认亲了。” 简初略一失神,脸上浮起了笑容:“那好啊。” “嗯,明天我们先去四合院拜谒你妈妈,然后马上随我回美国,至于你妈雅秀的事,这些都要回去问问你外公外婆的意见,毕竟你妈是我们允家的人,她没有出嫁,没有婆家,厉家虽是收养了她,也只能算是她的另一家吧,要不要把她的遗骨带回真正的家,这些都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估计也要征询你的意见。”允剑晨喝着茶继续慢条斯礼地说道。 简初的心尖一阵跳,认亲这个词,听在耳里有阵恍惚。 允泽强,这位全球的富商,建筑界的大佬,真的是她的外公么! 她感觉在做梦,仍有些不敢相信。 允剑晨看了看她,脸色有些凝重:“我回美国述职时间回了趟家,把你的事情告诉了你外公外婆,他们听后非常激动,特别是你外婆,强烈要求见到你,她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不太好,非常想念你妈,因此,你必须要跟我回去认亲。” 简初心中一紧,忙关心地问道:“那外婆的身体要不要紧?” “没事,老毛病了,如果见到你,了了心事,或许会开心点的。”允剑晨微微一笑。 “哦。”简初松了口气,“好,我们明天去南城拜谒我妈后,就回去。” 这样说着她的脸上有复杂的表情。 允剑晨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慢慢问道:“你是舍不得徐厉容铭吧?” 一句话说得简初的脸发红,很不好意思。 “看来你是旧情复燃了,这几天差不多忘了自已是谁了吧?”允剑晨犀利的眸光看了她一眼,“记往,你与他现在什么都不是,这么快就把身心交给他,这是不是太随便了?女人贵在矜持,以前的教训还没受够吧。” “我……”简初语塞,尔后辩解道:“那不同,以前有雪寒松,雪薇在。” 允剑晨嘴角微微一撇:“就算雪薇死了,也会有第二个雪薇出来,这些只是客观原因,关健还是你们的感情问题与一些现实问题,先随我回去吧,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说。” “我相信阿铭不会是这样的人。”简初低头又摇头,“他是晨晨,小巴迪的爸爸。” “哼。”允剑晨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以前怀孕时,他早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了,后来还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么。” 简初忤着,眼圈渐渐红了,低头不说话。 允剑晨再看她一眼,:“徐蔓删是你养母,从小把你养大,你不能抛开她,我建议你先让她留在这个别墅里,这里的管家及佣人都会留下来照顾她,你先跟我回去认亲后再做安排。” “嗯。”简初正是此意,也就点头表示同意。 事实上徐蔓删也是自尊心比较强的女人,让她跟着她回允家,她是不会愿意的,这才是简初当初要买下这个别墅的主要原因。 如果到时把她接到新加坡去,还有可能,可现在她与阿铭之间确实有些事情还要进一步发展,现在这样安排无疑是最好的。 四合院的围墙爬满了植被,郁郁葱葱,推开一扇长满青苔的紧闭小门,果然连通了二座四合院。 简初站着发怔。 这么多年,她竟然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门。 站在小门边,仿佛就看到了当时的二个睦邻好姐妹:徐蔓删和雅秀。 二人穿墙而来,在花园里玩耍,直到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二颗芳心暗允,出现了那样一段美好残忍的三角恋,直到现在,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她是这段三角恋的结果,这一段情似乎就是为了生她而来的。 坟头上,青草覆盖,别样的落寞忧伤。 “妈,我与舅舅来看您了。”简初站在坟头,眼泪突然湿了眼眶,声音哽咽。 “大姐,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你,放心,你的言声已经长大了,现在很好,还生了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我准备带她们回去与外公外婆相认呢,以后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允剑晨叹了口气,对着坟头轻声说道。 微风吹来,带起一地的青草香味。 简初蹲下去,点燃起香蜡莲纸,开始烧起纸钱来。 “妈,您心吧,我会好好生活的,我想告诉您,我爱阿铭,虽然他曾经伤害过我,但我看到了他的真心,他是晨晨和小巴迪的爸,我已经原谅他了,您会同意吗?若您泉下有知,会不会托个梦给我。”简初跪在坟前,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乞求着。 无数个梦里,那个妇人总会来找她,叫她‘言声,言声’. 后来简初才知道那是她的亲妈,可自从上次在医院里梦到她,她开口叫她‘妈妈’后,就再也没有在梦里出现她的身影了。 有好几次,她试图再入到梦里去找她,可再也找不到了,简初想,妈妈应该是放心满足了,因为她认出了她,知道她才是她的亲妈了。 可今天,她突然怀念梦里有妈妈的日子了,她想告诉妈妈关于她与徐厉容铭爱情的事。 眼角的泪不知不觉间滑下…… 高速公路上,男人的车子开得快要飘了起来。 昨天忙碌了一整天,最后决定把雪薇的骨灰葬到G城,因此,徐厉容铭回到了G城。待办完了雪薇的丧事后天已经大黑了,又下起了雨,太晚了,没有及时回到酒店里了。 况且G城的事情也很多,大清早的,殷穗就过来找他汇报天胜集团的相关事情,不得已之下只得又回到天胜集团去处理了些公事。 忙完这些,他就迫不及等地往南城赶了。 仅仅一晚没见,就是如此想她了,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和晨晨。 手指握着方向盘,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做了个深呼吸,大清早的,高速路上空荡荡的,他把车子开得飘飞了起来。 酒店前面,车子刚停下,他朝着大堂电梯里跑去。 昨天他没有打电话给她,怕惊忧了她的美梦,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譬如,让她在梦里就能尝到他在吻她的滋味。 拿出卡刷开房门。 有片刻的愣怔。 房间里空空如也,被子整整齐齐的。 “小初,晨晨。”他大声喊,朝着晨晨的儿童房跑去。 晨晨也已经不见了。 心里隐隐就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来。 这死女人一定是生气了! 昨天,他没有告诉她就去办理了雪薇的丧事,一定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雪薇好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不忍心看着她尸骨都无。 如果他不去替她收尸,真不会再有人来管她了,世态炎凉就是这样! 因此,他是做不出来的。 知道简初不喜欢雪薇,也就没有告诉她,不想让她自寻烦恼而已。 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呆在酒店里,竟然带着晨晨走了。 好在都在南城,他想赶过去给她解释下,好好安抚下她。 可没想到当他赶到别墅的时候,只有徐蔓删在。 “姑妈,小初呢?”管家带着他进门后,徐厉容铭就看到徐蔓删正在客厅里整理着东西,立即焦急地问道。 徐蔓删看着他,奇怪地问道:“初初跟着舅舅允剑晨回美国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回美国? 徐厉容铭脑中轰地一响,怒火随即往上涌。 她竟然敢回美国,连他都不告诉,这是把他当成了什么?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 而且晨晨也是他的孩子,凭什么她说带走就带走了! 岂有此理! 因为简初要和允剑晨先去四合院坟前拜谒雅秀,这事也不好让徐蔓删知道,所以,他们出门时只说是直接回美国了。 当然出门时,也是直接带走了行礼的。 “阿铭,别急,允剑晨是带着简初回去认亲的,简初是允家的人,归根到底都要相认的,现在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该要认亲的了。”徐蔓删看徐厉容铭满脸的愠意,当即这样安慰着,她的心里其实也是空落落的。 她担心简初这一去,就会彻底忘了她这个娘,更怕徐厉容铭头脑发热,做出不好的举动来,影响了他与简初的感情。 “认亲?”徐厉容铭低声吼,内心里竟然不希望她回去认亲,总有一种预感,那个全球富商的豪门允家只怕进去后就会庭院森森了,到时,就不是他所能驾奴的了,这样的感觉太不好。' ##第四百零一章你敢再弃我一次! ' “就算她要认亲也要跟我说声,凭什么这样一走了之,把我当成了什么?” 徐厉容铭脸色胀红,转身就走。 “阿铭。”徐蔓删叫住了他,“不要太过冲动,现在的简初已不是我的女儿那么简单了,她的背景深厚,身份了得,你做事可千万不要鲁莽,要用点心思,到时得罪了允家的人可没那么容易让你娶到她的,你到现在为止顶多算是个未见面的男朋友而已。” 男朋友?他竟然只是简初的男朋友? 这真的不能让他忍受! 可徐蔓删也没有说错,谁让他们早已离婚了呢! 该死的,徐厉容铭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泄了口气。 曾经,他不屑看她一眼,现在的她,却让他不敢仰视。 为了他的幸福(性福),他只能低声下气地去求允家人了。 这样想着后悔不已,后悔昨天应该派离落去守着她们娘俩的,现在好了,放虎归山了,而且这个林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了,姑妈,我会小心谨慎的。”他对着徐蔓删微微一笑,表示他懂得怎么做的,就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南城机场。 检票,安检,一路下来,简初像个木偶般随着允剑晨的步伐走着,明明快要进去了,仍然一步一回头,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徐厉容铭追到机场,可机场人山人海,去哪里找他的老婆。 他开始拨打简初的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让他的心尖冒火,差点摔掉了手机。 后来,他想起了那个罪魁祸首,允剑晨。 开始拨打他的电话。 电话倒是接了,可就是不接。 他来火了,发了条信息过去。 “允剑晨,快把我的女人交出来,再不接电话,我要去总部告你,告你拐卖良家妇女。” 信息发了过去,他又到处走着问着瞧着。 允剑晨带着简初和晨晨,陈辛正坐在侯机窗口,电话响了一遍,他看了下,是徐厉容铭那个狂妄小子的。 他才懒得理他。 若被他缠上了,他就指定无法带简初回去认亲了,那样就完成不了爸爸妈妈交给的任务了,这小子的蛮横劲他可清楚的呢。 再等会儿,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乐了,真行,竟然敢去告他,真是不怕死。 话说,现在简初是他的什么人?他才是她的舅舅好么! 信息还没看完,电话又响了起来。 眸光望了眼机场,还好,允家的私人飞机已经来了。 想了想,接通了电话。 “允剑晨,你给我出来,你有什么权利带走我的女人和孩子?”徐厉容铭在电话里怒声吼。 允剑晨把手机拉得离耳膜远了些,阴阳怪气地嘲笑道:“徐厉容铭,你可真幼稚,简初是我们允家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回去?这可是有DNA检验为证,你呢,算条毛毛虫,少在我的面前装逼,下次再这么没礼貌,我让你哭着来求我。” 徐厉容铭心头的火‘膨’的一下,窜起老高,“你是故意的?” “什么叫故意的?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允剑晨皱起了眉来,“你可真混蛋,简初要回家去见外公外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个卵。” “你……”徐厉容铭快要崩了起来,可最后,想起了徐蔓删的话,心里的火一下就熄灭了,语气也低了下去:“允大哥,这次要不是我,你能成功抓到雪寒松,成功挖掘到那批黄金么?现在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想要把我甩了?要知道汪副官可是来找的我,簪子也是给到了我的手里,雪寒松也是我的人离落打死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在关健时刻起了什么卵作用,没想到你还这么小人,这么快就要翻脸不认人,好歹哥们一场,摆什么臭架子呢。” 一番话听得允剑晨笑了起来: “小子,你连我舅舅都不愿意叫,凭什么来要我的外甥女?我就要带他们走,你能奈我何?” 他一副老赖的模样,横屌跩! 直把徐厉容铭气得快要跳起来冲过去把他摁倒在地狂揍了! “你为老不尊。”他咬牙切齿地骂。 他一向与允剑晨哥们称习惯了,早就没大没小了,“你如此对我,不打招呼就带走了我的女人孩子,这笔账我记下了,下次,我就不信你会没事来找我了。” 允剑晨在那边吹了下口哨,笑得有些邪气:“阿铭,以后谁求谁还一定呢,你还是先想清楚再说吧,好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提个醒,若你真爱简初,那就光明正大来允家,找我爸提亲,堂堂正正娶她,当然,会不会同意,那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今天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至于这个意见听不听随便你。” 允剑晨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后,就要挂电话。 徐厉容铭愣了下,秒间喊道: “允大哥,求求你,让简初接下电话。” 允剑晨正准备挂电话,就看到简初正蹲在侯机大厅的大柱子下,神色落寞,正在偷偷听着他和徐厉容铭的说话,而那个地方,声音最能听清晰,想要挂掉电话的手停了下来。 “行,小子,看在你求我的面子上,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要快点,我们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允剑晨终究是口气软了下来,把电话递给了简初。 “阿铭。”简初颤抖着手接过了电话放到耳边,低低叫道。 “小初,你什么意思,是要抛弃我吗?是不是打算走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这样?”听到简初的声音,徐厉容铭心中一喜,更多的却是怒火。 “不是这样的,阿铭。”简初抿着唇,突然想哭,她摸了摸鼻子,鼻尖上有一滴泪挂在上面。 这一刻,她觉得自已很懦弱,抬眸,看到玻璃柱子上倒映出她发红的眼,紧咬着的唇,她捂着听筒,怕自已的哭泣之声会传进他的耳里去。 这样的一种思念与离别,竟让她的心非常的不安。 “小初,我很想你,不要回去了,不要认亲了,好不好?带着晨晨,我们一家幸福的生活着,我不需要你去认那些富贵的亲戚,不需要你有多么光彩照人的身世背景,我只求你能陪着我,我能养活你,能给到你最幸福的生活的,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徐厉容铭的声音渐渐温柔似水,透着层层爱意,简初握着手机的手抖动着,差点哭出声来。 她想听他的声音, 听这美妙的话语。 差点,她就要抱着晨晨冲了出去,回到他的怀抱了。 可她忍住了,舅舅说外婆的身子已经很不好了,而她是该要认亲的,这事不能再拖了。 她想,舅舅的意思无非是要看到他的诚意,想要为她争取到女人的自尊,是想让他风风光光的娶她回去,让她以后能昂起胸膛做他的太太。 这些,她也想过了,以前,他们之所以不幸福,也是因为爸爸简沐明的懦弱无能的原故,毕竟豪门一入深似海。 况且允泽强是有长远眼光的人,她相信,只要他是真的爱着她,只要他们的爱情更坚定,他们是完全可以复婚的。 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因此,她忍住了冲动,轻声说道:“阿铭,不要这样,我只是回去看看外公外婆,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小初,你忘了前天我是怎么说的吗?我说你不要回到新加坡去了,就这样跟我呆在一起,当时你答应了我的,简初,你要是胆敢再弃我一次,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就是上天入地我也会要拉你回来惩罚你的。”徐厉容铭边说边走,前后看着,到处张望,“小初,你到底在哪里?告诉我,我想见晨晨一面。” “允队长,简总,飞机可以起飞了。”陈辛进来催促道。 简初的心一紧,看到允剑晨朝她看来,慌忙说道:“阿铭,来不及了,你也是找不到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不能与你说话了,手机要关机,到时再联系吧,放心,我会好好的,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喂,不要,小初……”徐厉容铭狂叫,可简初的电话已经被允剑晨抢了去。 “我说小子,别儿女情长了,有本事就向我爸去提亲,现在趁着一切还没定,还有可能,要是晚了,我也帮不上你了,挂了。”允剑晨在手机里对徐厉容铭说了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小初,晨晨。”徐厉容铭心中一痛,大喊一声,朝着一边的玻璃门跑去。 一会儿后,他看到了登机入口。 允剑晨,陈辛提着行李,简初牵着晨晨的小手,西米走在一边,一行人朝着一架私人飞机走去。 “小初,晨晨……”徐厉容铭拍着玻璃窗大声喊。 大厅里很多人朝他看来。 可别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小初和晨晨却听不到。 徐厉容铭在那一瞬间就有一种妻离子散的感觉,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 他的女人和孩子正在离他远去,这一去就有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感觉,连他都有种无法自恃的把握。 或许是心有灵犀吧。 就在简初牵着晨晨的手机械地跟着允剑晨一步步走向飞机的时候,突然回过了头来。 回眸的瞬间。 就看到徐厉容铭正趴在大厅的玻璃墙上,朝着她们瞧来,似乎正在张嘴叫着她们。 看不清他的面容。 心里葛地一酸,四目相对,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仍能读懂他眼里离别的忧伤。' ##第四百零二章背后的阴谋 ' “晨晨,看,你爸爸在那里。”简初按了下晨晨的手。 “爸爸。”晨晨扭头,惊喜地叫出了声来,朝他扬起了小手。 徐厉容铭看到了,欣喜若狂,朝她们挥着手,好想飞奔过去抱起晨晨那个小人儿。 简初脸上挤出笑容来,朝他做了个手势比划着,大意是说:快回去吧,我们只是回家去看看外婆外公而已,很快就会见面的。何必要让忧伤来占据着这样的离别呢! 徐厉容铭呆呆站着,直到她们上了允家的私人飞机,飞机起飞后,不见影了,才失魂落魄地朝着外面走去。 坐在飞机上,简初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据允剑晨所说,允乔慧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仍然是允泽强夫妇替她物色的,没想到她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挣扎反抗后,没用,最后仍是要屈从于家庭的势力。 那么她呢? 这才是让她忐忑不安的原因。 能与允家攀上姻亲的家族都是名门望族,徐家已经没落,虽然徐厉容铭已经撑了起来,但毕竟时间较短,能不能入得了允泽强的眼还是一个问题,当然,若论才能,徐厉容铭将来要发展起来是并不难的。 但她与徐厉容铭已经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这是事实,她相信允泽强不会为难她的。 简初想,她看到了自己的心,只要徐厉容铭能坚持,她也一定会尽全力为他们的幸福争取的。 她从来也不是个懦弱的人! 这一关迟早是要来的,迟来不如早来! 美国庄园似的高尔夫球场里。 男人以倜傥之姿正在挥洒着球杆。 “Lisom,你的球技越来越棒了。”飞皓轩站在一旁赞叹着,自弗不如。 Lisom嘴角噙起抹得体矜持的浅笑,擦了探脸上的汗,把球杆一丢:“今天实在太热,才进入初夏,天气就如此炎热了。” “是啊,看来今年的夏天一定会很热了。”飞皓轩附合着,笑着邀请道:“Lisom,今年夏天不如来G城的避暑山庄度假怎么样?你也知道G城这个城市,冬暖夏凉,气侯宜人,而且临近大海边的避暑山庄,更是天然的大氧吧,若有美人在怀,真是人生得意啊。” Lisom修长的身姿朝着高尔夫球场出口走出。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Lisom一点也不糊涂,虽然他与飞皓轩经常玩笑在一起,但飞皓轩也不是个名符其实的花花公子,他有自己的策略与方式,就他来说,一个G城的富家公子能与美国几个富家子弟混得风生水起,足见他还是有手腕的。 果然,就听到飞皓轩笑笑说道:“不愧是加州首富的继承人,为人就是豪爽果断。” 说话间二人就来到了休息区。 Lisom接过服务员送来的一杯冰水,昂头一饮而尽,耳根动了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这个马屁我可承受不起。” Lisom所属的梅洛家族以石油起家,后又渗透金融,运输各行各业,家族兴旺了近半个世纪。 他们家族的兴旺靠的就是企业积累资金,扩大企业生产能力,再就是依靠企业的兼并而扩大规模。 梅洛家族自创立起曾掀起过三次兼并高潮,每一次兼并后,财团的经济实力就大幅提升。 他们家族同时又具有与富有的财团家族联姻的习俗,为的是达到强强联手的目的,他目前有三个哥哥全都娶的是美国十大财团的千金小姐,这样他们的内在关系更为紧密,财富互相渗透,甚至达到了对国民经济的垄断程度。 目前能掌握美国国民经济的这几大财团经常能左右政府的决策,垄断财团通常在背后操纵总统选举与国会改选,其势力不可小覤。 所以说,这样的大家族,他们的婚姻带有相应的政治色彩,门当户对更是要求严格。 当Lisom出现在简初身边时,飞皓轩就引起了高度注意。 后来通过调查才知道,允泽强夫妇爱女心切,已经把允氏家族旗下的五分之一财产暗中设立给了雅秀,只要将来能找到她,她就有权继承这笔家财,已经纳入了法律保护范围。 现在雅秀死了,当然就是给到雅秀的女儿简初了。 飞皓轩了解到这些后,这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飞弘泉要他追简初的目的了。 他是真的爱简初,但若能娶得美人归的同时还能拥有如此多的财产,那简直是人生快事。 因此,在巨大利益与爱情的趋使下,他那天给简初下药了,想要用这种方法得到简初,但没想到被徐厉容铭破坏了。 意识到自已没有可能的时候,他选择了与Lisom结盟。 Lisom聪明过人,又岂会任一个不起眼的花花公子摇摆左右自已,但他也有自已的目的。 目前梅洛集团下面有才能的子孙很多,但最后只能选出一位来继任梅洛集团董事长的职位。 这个就靠内部竞争了。 梅洛家族的家训是:家族和谐,团结一致,不准内斗,竞争要靠自已的实力,以发展壮大财富值为参考。 因此,要想胜出,Lisom必须要寻求新的途径。 目前就全球来说Agle公司应该算是一枝独秀了,它的财力与势力都在梅洛家族之上,能争取到Agle公司,与它保持良性合作关系,一直是梅洛家族的重点规划之一。 “Lisom,Agle公司的五分之一财产继承权,这可不是个小数,而且你要能娶得简初,不仅是财色兼收,更主要的是,有允泽强在你背后实力支持,那一定能脱颖而去,你们梅洛财团的董事长位置非你莫属,这个你可要考虑好,况且,简初对你还有好感呢。”飞皓轩邪魅一笑,轻描淡写的模样。 Lisom的眉眼动了动,眸中的光有些阴兀:“那天庆功宴上,你竟敢对她下药,你不怕死么?如果那天真的动了她,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眼神阴挚,手指抚着下巴,脸色黑沉得可怕,似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 飞皓轩嘿嘿一笑:“Lisom,我确实喜欢她,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对她,我几乎是一见钟情,只可惜我没那个命,现在的我也算是心灰意懒了,但你就不同了,若论家世地位,你可比徐厉容铭强多了,我们是好哥们,我是绝对希望看到你能得到简初的,而不是徐厉容铭。” Lisom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支在沙发椅背上,昂头望着他,居高临下地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飞皓轩立即陪着笑脸:“Lisom,我一心为大哥着想,不谈什么好处。” “真的?”Lisom起身拿起衬衫往淋浴室里走去,“那好吧,你可以走了,我的事你也少掺和点。” 飞皓轩跟在后面,不疾不徐,嘻哈出声:“Lisom,生意人讲究合作,互利共赢嘛,徐厉容铭可是位商场奇人,你要与他抢女人,未必就是那么容易的事。” Lisom站住了脚,回头,用手指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有着二个孩子的女人感兴趣?” 飞皓轩不屑地冷哼,心中暗道:你若真不感兴趣,还会想方设法接近她么,这可是骗不了我的。 可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笑笑说道: “Lisom,那二个孩子是徐厉容铭的,不想要给他不就完事了么,他也会乐得什么似的,你呢,想要孩子以后多的事。” 他说得云淡风轻,“你们这种大家族,还会要别人家的孩子么,关健是要得到简初的心,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呢。”他饶有趣味的模样,“到时可不要后悔哟,记住,有需要我帮手的可随时联系我,对了,晚上有场舞会,要记得参加哟。” 这样说着,飞皓轩就告辞回酒店了。 Lisom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纽约最大的娱乐消遣地。 红酒奢华,欢歌笑语,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混杂,然而大多还是以纯正的英语本土发音为主。 飞皓轩握着一杯红酒,正与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聊得正欢,飞皓轩幽默风趣,把那位女郎逗得放怀大笑。 Lisom慢慢走过来时,飞皓轩与金发女郎打了个敷衍的手势,迎了过去。 “Lisom,晚上好。”他笑得殷勤。 “好。”Lisom淡淡点头。 “Lisom,今天允剑晨已经把简初带回美国了,你的机会可算来了,这时徐厉容铭的公司还不够壮大,也没有得到允泽强的认可,这可是一段空窗期,若错过了就不会有机会了。”飞皓轩走近他,笑了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并打量着他的脸。 Lisom喝了杯红酒后,眼眸眨着阴沉沉的光。 “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说,只是因爱生恨,只想成全我吧。”他斜暼向飞皓轩,满脸嘲讽的笑。 “没错,我现在就是恨徐厉容铭,不想让他好,我就想让他惨败,让他体会到失去心爱的女人的痛苦。”飞皓轩不再伪装,说出了自已的目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这段时间让我们飞弘集团得到阿云商城的签约,我能给你制造各种机会,让你如意娶到简初,这样我们就算互利合作。” 这样说着,飞皓轩眼里闪过丝暗黑的阴云,清了清嗓音: “你想想,如果我得到了阿云商城的签约,很快就能发展壮大,那徐厉容铭就是孤家寡人了,第一个目标我就会吞并掉天胜集团,然后再一步步蚕食掉徐克帝国集团,让他彻底失去所有,那么,失意落魂的他又岂会是你的对手?这一步棋很关健,因此让我们飞弘集团得到阿云集团的签约,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Lisom的脸仍是看不到一点点的波澜起伏,握着红酒杯兀自喝着。' ##第四百零三章这不算阻力 ' “Lisom,阿云集团老板约克逊的夫人可是你的堂妹,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飞皓轩再靠近了他点,低声说道,“如果阿云商城选中的是徐厉容铭,那么我们飞弘集团很快就会被他吞并,现在宜丰集团已经入股了徐克帝国集团,这可是迈出了向海外扩张的第一步,到时只要阿云商城与他签约成功,那么徐克帝国集团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不信的话,咱们试目以待。” 飞皓轩狠狠喝干了杯中的红酒,唇角凝着层寒霜。 该死的徐厉容铭,那晚坏了他的好事,还差点把他打残,这些也就算了,可如果他一旦得势,那么他们飞弘集团必是惨死,作为飞家的后人,岂能坐视不理呢。 阿云商城派出的新专员这几天就要达到G城了。 据说这个新专员是约克逊的心腹,铁面无私,只听命于约克逊一人,若真是这样,拼实力,飞弘集团必输无疑。 他不能坐以待毙,怎么着也要搏上一搏,就算赢不了,也要让徐厉容铭吐血,二败俱伤。 这是飞弘泉的心思,而飞皓轩为了家族的利益,也只能如此选择,生死存亡之际,他也不敢大意。 Lisom静静站着,仍然没有明确的表态,嘴角的笑意幽深莫测,这可真是个好玩的游戏,很刺激。 对这些刺激的游戏他一向都很感兴趣! “你觉得我与徐厉容铭争简初会有胜算吗?”他把头低向了飞皓轩,不确定的问道。 飞皓轩眼前一亮,立即说道:“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允氏家族的儿女们婚姻一向也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而徐厉容铭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得到允泽强的认可,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因此,我才会来找你合作的,大家各取所需,互相配合,我们是站在同一条利益链的,而且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帮我夺得阿云商场的加盟签约合同就可以了,你得到的实际利益可远远大过我。” Lisom沉吟着没有说话。 有哥们前来敬酒,二人散开了。 腾龙阁里。 厉义钦手握着佛珠,眼皮在跳。 徐龙阁很快就要建成了,徐厉二家连成了一片,在他的心里,一直心存遗憾的就是厉家后继乏力,生意场上渐渐没落,若失去了天胜集团,他厉家的支柱产业等于倒下。 厉容瑞的缺陷,他早就知道了,因此当时才会把天胜集团交给阿铭来打理,厉容沐,才华不够,但沉稳可靠,让他跟着徐厉容铭学一段日子后,守理家业还是卓卓有余的。 他所能求的也只能是如此了! 他始终相信善恶有报! 很小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厉容铭的商业头脑,重点加以培养,果然不负重托,他终于成为了商场上的一员奇将,展露了无往不胜的雄风。 他相信,由他带大的阿铭在必要关头一定会支撑起徐厉二家的。 可此刻,他又开始不踏实了,这种不踏实感让他寝食难安。 “厉老,少爷要见您。”张寅悄悄走进来对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厉义钦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厉义钦猛然睁开了双眼。 一会儿后,徐厉容铭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爷爷。”他走进来轻唤了声,脸上的疲惫很明显。 “阿铭,来,坐下喝茶。”厉老爷子亲自给他沏茶。 “爷爷,简初回美国了,带走了我的孩子。”徐厉容铭很沮丧地坐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厉义钦抬头望了他一眼,心中叹息,这孩子永远过不去感情这道槛。 看来,要想期待他真正有成就,必先经过感情这道难关。 他的手握着佛珠快速运转着,眸里的光意味深长。 “阿铭,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乱了阵脚,要沉住气,相信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放心。”厉义钦像安慰小孩般宽着他的心,沉声问道:“阿云商城新派来的专员到了没有?” “还没有。”徐厉容铭摇了摇头,“应该就这几天到吧,爷爷请放心,这位新派来的专员铁面无私,直接受命于阿云商城的总裁约克逊,我想,就飞弘泉成立的那个什么‘壹工程’,根本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组成的,但凡这个新专员只要有那么一点眼光,也不会选择他们,我们的yx工程一定能完胜。” 他没什么在意,底气很足,事实也是如此。 可厉义钦眸光一紧,面色暗沉,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阿铭,千万不要太过自信,世事往往变化无常,这飞弘泉不会比雪寒松省多少心,与他的斗争是看不见血的斗争,你可要小心。” 徐厉容铭的心紧缩了下,眸中闪过一丝寒气: “爷爷,这次若不彻底收拾掉老谋深算的飞弘泉,我誓不为人。” “好,有霸气,有胆气。”厉义钦闻言大声叫好,眼神炯亮,“这才是我培养出来的好孙子,爷爷相信你。” 徐厉容铭嘴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爷爷,您放心,对于飞弘泉这个小人我早就有所提防了,那年,他指使农民工在天胜集团楼盘跳楼,染指星海音乐厅,背后指使利远集团搅乱,这些账我都记着呢,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嗯。”厉义钦赞许地点点头。 他感到欣慰的是经历了世事的沧桑,他蜕变得成熟稳重多了,这是他乐于所见的,也是期待了许多年的。 “阿铭,关于简初和晨晨的事,你放心,爷爷这次会帮你的,你呢,也要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来,女人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允家是豪门世家,我想他们要看到的是你的诚意与态度,这才好放心把简初再次交到你的手里。”厉义钦的目光高远幽深,沉然说道, “你们现在遇到的这点阻力真不算什么,豪门婚姻中,这真不算阻力,当年你敢为了雪薇而与我对抗,把那点精神拿出来,我相信,如果简初爱你,就算允泽强不同意,她也敢为了你与允家对抗的,只要你们意志坚定,并肩协力,彼此信任,一切的阻力都将不是阻力,反而是催化剂,爷爷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在我临死前,只想看到你们都幸福,看到徐厉二家繁荣昌盛,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他和蔼的脸上有亲切的笑容,也有夕阳落暮的悲伤。 徐厉容铭的心里莫名的一痛,满脑海里都是晨晨可爱的脸,简初娇媚的眸。 心里就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这二天来,他们的水乳交融,那么恩爱,甚至来不及说上几句话,那样的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心领神会,他相信他们之间的一切会无阻力。 突然的,他就精神满满了。 “爷爷,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站了起来,对着厉义钦恭敬地说道:“爷爷,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我马上就去允家提亲,我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来迎娶简初,爷爷,您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 “嗯,我会等着的,阿铭啊,爷爷可是等了多少年啊。”厉义钦慈爱的笑了笑,提醒道:“举行婚礼可不是男方一家说了算,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 ‘若你真爱简初,那就来我家提亲,堂堂正正娶她’允剑晨的话在徐厉容铭耳边响着,他站了起来,脚步显得有些急切。 是了,他要马上行动! 对晨晨和简初的思念几乎让他如坐针毡,他忍受不了那么久。 告别了厉义钦,徐厉容铭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厉义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凝了起来,颤微微站起,走到书桌旁,拉开了抽屉,半块旧铜器正躺在抽屉里。 眸眼盯着它,手指哆嗦着拿起来,泪眼摩娑。 几十年过去了啊。 他戴上眼镜,再次打量着这件旧铜器。 这其实只是一个美式旧弹壳,曾挂在南城四合院的墙壁上,那年徐擎远下放前就把它连同那个玉配一起交给了厉义钦。 据徐擎远说,那年一场非常危险的战役来临,二人自知凶多吉少,二个国共合作的高级军官抱头痛哭,他们在一个山头砸碎了手中唯一的一个手榴弹弹壳,一人拿走了一半做纪念,分别率领部下向反方向进攻,就是这次战役,在他们埋藏黄金不久后,就下落不明了。 徐擎远牢牢收藏了这个珍贵的记忆。 那年简初随着徐厉容铭进到四合院厉义钦的卧房时看到这个还感到奇怪呢。 “看来,这个东西该要派上用场了。”厉义钦抚摸着它喃喃说道。 欧巴赫豪车里。 “离落,关于飞弘泉证据现在搜集得怎么样了?”豪车里,徐厉容铭满脸肃穆,声音阴沉。 “徐总,是搜集了不少,但这些还不足以致他于死地,而且现在发现了一个问题,飞皓轩已经开拓了国外市场,飞弘泉把一些黑钱通过账外户头放进了飞皓轩的公司里,老奸巨滑的他已经完成了资本的迁徙,现在就是告发他想要捉住他都有些难度。”离落忧心忡忡地答道。 徐厉容铭冷笑一声,眸光很冷: “阿云商城那边新的专员定在哪天到?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第四百零四章被拒之于门外 ' “据说是这个星期五。”离落轻转着方向盘,“徐总,我可听说,飞弘泉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了,看来,他在放手一搏,想借着这次与阿云商城签约加盟的机会,把飞弘集团发展到海外去,这人野心不小,现在的飞皓轩在外面活动得很厉害呢。” 徐厉容铭耳根动了动,食指微微叩动着,浑身散发出可怕的唳气。 “顾承泽现在哪里?”他的声音模糊,带着某种感情色彩。 离落的唇角微微一翘,“徐总,顾承泽现在下面一个分公司里担任销售部经理一职。” 徐厉容铭能这样问,离落的心活了起来,看来他想起了这位老部下,还是要重用的,那天也只是一气之下才把顾承泽给流放了。 “掉头,去看看他有没有长进。”果然,离落很快就听到了徐厉容铭淡定地吩咐声。 “好”他轻快地答应一声,掉过了车头,车子朝着分公司而去。 分公司设在南城徐克帝国集团自已创建的大厦里,主要负责附近的超级百货大楼,及宜收的相关事宜。 徐厉容铭走进去的时候,顾承泽正在召集大家开会。 看到徐厉容铭走进来,顾承泽慌忙站起来相迎。 可徐厉容铭只是摇了摇手,“你开会吧,我旁听就行。” 顾承泽无奈只得继续开会。 会后,徐厉容铭把顾承泽叫到办公室里,抬眉淡淡问道:“顾经理,现在宜收的工程进展得怎么样了?” 顾承泽微微一笑:“放心,徐总,简总几乎全部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前阵子,她还亲自修改方案呢,这宜收公司一旦建好,必将会成为南城内陆的另一个宜丰公司缩影,发展前景肯定良好。” “嗯。”徐厉容铭的唇角微微扯了下,脸色缓和了许多。 “顾经理,你与简总成立的YX工程,这几天阿云商城又会派出新的专员过来考察,这个事情你最清楚,因此,我再相信你一次,还是由你来负责,我希望这次你不要辜负了我的厚望,能取得圆满成功。”徐厉容铭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后,果断地说道。 顾承泽站着有些愣神,他这才下调几天时间呢。 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么! 徐厉容铭淡淡看他一眼,唇角处有笑意:“明天起你就回到公司总部去,那里的事这些天都由你来代管,若这次负责好,以后会有奖励的。” 顾承泽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这位喜怒无常的总裁终于肯放过他了。 “徐总,我会认真打理的。”他郑重答应了。 “嗯,我相信你。”徐厉容铭点头笑笑,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身边时又似笑非笑地问了句:“听说,你要结婚了?” 什么! 顾承泽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的? “不错嘛,闪婚,这速度真够可以的了。”徐厉容铭突然哈哈一笑,调侃着。 “徐总,我……”顾承泽大窘,脸红到了耳脖根。 “恭喜顾经理。”离落在旁听了也是吃惊之余连声恭喜,笑着打趣道:“顾经理,期待着喝喜酒呀,不过新娘我们都没有见过呢,哪天带过来给徐总瞧瞧,有红包给的。” 徐厉容铭嘿嘿一笑:“离落,我们都早已见过了,还是个小辣椒呢,曾经毫不留情地骂过我,还扬言要把我给告倒,要让我身败名裂的!” 这是什么状况! 顾承泽的大窘! 离落更是听得糊里湖涂的,满脸不解。 徐厉容铭则神秘的一笑,不再说话了。 顾承泽竟然与沈飞飞好上了,这是徐厉容铭怎么也想不到的,而且还好得那么快,这榆木瘩疙顾承泽竟然会玩起时髦的闪婚来,确实让他感到讶异不已。 “徐总,我妈妈身体不好,只想让我早点结婚,再说,我也不小了。”顾承泽窘迫之余,小声答道。 徐厉容铭戏弄了他下后,认真问道:“顾经理,你们准备在哪里结婚?” “徐总,这几天去看了下公寓,准备买下一套来做婚房吧。”顾承泽很诚实的答。 徐厉容铭转过身来,挑了挑眉:“公寓太简陋了,这样吧,南城临海的别墅,你有时间带沈飞飞去看一下,喜欢哪套,直接定下来,就当是公司送你的,我会让财务去交钱的。” 顾承泽张着嘴好半天合不拢来,“徐,徐总,这太昂贵了,我无劳无德,不敢受禄。” 谁都知道在这房价满天飞的年代,南城临海的一套别墅起码要价上千万,那是他顾承泽做梦都不敢想的,他现在徐克帝国集团担任高管,本来工资不低,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只能买得起套较大点的公寓,那是绝对不敢想要别墅的。 可徐厉容铭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感慨地说道:“顾经理,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们一起打拼天下,像兄弟般,不管怎么样,你结婚,绝不能寒碜,要尽量体面,放心,我给了你东西,以后还要你效力的,好好干吧,只要公司发展了,不会亏待你的。” 一番话说下来,顾承泽已经哽咽:“徐总,谢谢您,能跟在您身边是我的福气。” 徐厉容铭笑笑,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这才带着离落走了。 骄阳如火,风轻云浮。 飞机在云层里穿棱,徐厉容铭西装革履地坐在头等舱里,看着一张纽约地图。 “离落,允泽强的住址没有弄错吧?” 离落微微一笑:“放心,徐总,离伊已经在那边确认了好几次了。” “嗯。”他微微颌首,认真看起地图来。 一栋精致的联体别墅远远就隐藏在蓝天白云下,美仑美奂。 徐厉容铭提着公文包,精神抖搂,微风吹过,银灰色的西装贴在身上,衬得他骨胳精奇,修长挺拔,黑色浓密的短发梳向一边,饱满光洁的额在阳光下性感美观。 今天的徐厉容铭超级帅气阳光!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简初和晨晨了,他精雕的下颌微微抬了抬,薄唇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站住,什么人?”还在离别墅五百米远时,就有一条长长的黄色警戒线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没有走近,持枪的保卫人员就走了上来,用英语朝他们喊话。 徐厉容铭站住了,这才发现别墅的周围全都是监控摄像图与持枪的保卫人员,任何人都无法近前,只能在黄色警戒线外停留。 “你好,我有事要见允老。”徐厉容铭朝着向他们走来的保安人员礼貌地说道。 保安人员是个身强力壮的黑人,上下打量了徐厉容铭一眼,傲慢地问道:“有没有预约书?” 预约书? 徐厉容铭一怔。 “见允老还要预约书么?”他马上反问道。 “是的,这是规矩,所有见允老的人都要有预约书,要提前预约。”保安人员见他们没有预约书,更加不想理了。 徐厉容铭与离落面面相覤。 “我们徐总是允老的亲戚,不需要预约的。”离落迅速提高了声音,板起了脸孔。 离落久经江湖,知道这些保安们都是狗眼看人低,势力得很,因此说话也很强势。 果然,保安听到他这样一说,态度软了好多,脸上也挤出了丝笑容,立即问道:“既然是亲戚,那就把出入卡拿出来吧。” 卧槽,还要出入卡? 亲戚都要? 好像是看出了他们的疑问般,保安立即解释道:“这些都是允老规定的,除非你是允老的几个直系亲属,儿女之类的,我们都已经认识了,就没必要,但你们,我们从没见过,所以必须要有出入卡。” 徐厉容铭的脸上发黑,须知这出入卡可比预约还要难得到! 想了想,明龙阁都是安保严密的,更何况允泽强这样全球的富商了,还是按规矩来吧。 “那好,谢谢你,等我们预约好后再来打扰了。”他嘴角挤出丝笑意,仍然是风度翩翩的模样。 低头朝着离落轻说了声‘走’,二人转过身来。 一辆豪车正徐徐开来。 徐厉容铭顿时觉得这豪车有些眼熟,不免多看了一眼。 “Lissom,您来了,快请进。”里面的保安立即走向了车子,朝着那辆豪车里的人敬了个礼,满脸堆笑,立即指挥放行。 豪车里的人连车窗都没有摇下,直接开着车慢慢驶了进去。 徐厉容铭和离落站着,那辆豪车就从他们面前开进去了,傲慢得很。 “原来是他,那个Lissom。”离落从鼻子里冷哼了声,“他倒来得挺殷勤的。” 徐厉容铭剑眉拧成了一团,黑着脸问道:“他有经常来吗?” “是,据离伊说,这段时间,自从少奶奶回来后,他来得挺勤快的。”离落语气里有嘲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冲着少奶奶来的,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梅洛家族的人都善于找豪门联姻,他想得可真美,明明知道少奶奶爱着您,已有了您的孩子,还要来横刀夺爱,一点也不像是光明磊落的人。” 徐厉容铭黑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离去了。 酒店里。 徐厉容铭刚冼完澡出来,电话就想了起来。' ##第四百零五章做得不错 ' “徐总,我刚刚通过官网预约您与允泽强见面,一看吓了一跳,竟然要排队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了,若真到那时再见到他,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离落的声音在那边充满着恐慌。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那么多人要拜见允老,看来,还真是个大忙人了,一般的人根本就是无法见到他的面的。 “这么说,想要见到允泽强竟然要一年后了?”徐厉容铭的心中一凉,整张脸黑成了猪肝色,“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是的,徐总,我看得很清楚,由此看来想通过正常途径去见到允老是行不通的,还是想想其它捷径吧。”离落束手无策,这样建议着。 “知道了。”徐厉容铭烦燥地挂掉了电话倒在床上,用手揉着太阳穴,眼里冒出火花来。 允家别墅里。 “刚刚这二个人过来干什么?” Lissom刚从豪车里走出来就朝着跟过来的保安问道。 保安陪着笑脸,“Lissom,这二个男人说是允老的亲戚,要求见允老。” “哦。”Lissom扶了扶脸上的目镜,云淡风轻地问道:“你们有见过允老有这样的亲戚吗?” “这个真没有。”保安想了想,连忙摇头,“我让他们拿出出入卡来,他们竟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看来,又是一个来冒充亲戚的,我已把他们打发走了,让他们先预约后再来。” “嗯,做得不错。” Lissom轻笑了起来,拍了拍黑人大哥的肩膀,“尽忠职守,表现很好,你们要知道允老可是Agle公司的负责人,带着各种目的想要见他的人太多了,岂能人人都能接见呢,以后更要加强警惕,再有类似这样的人过来,绝不能轻易放进来。” 说完,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他,随意大方地说道:“来吧,这卡里有点美金,兄弟们拿去买点好东西吃吃,辛苦了。” 黑人大哥眼睛一亮,忙双手接过来,连声道谢。 Lissom嘴角微翘,整了整身上的T恤,嘴角噙着抹得意的笑朝着别墅内走去。 欧式的公主卧房内,简初坐在窗前,心绪不宁。 回到美国已经三天了,这几天忙着与外公外婆及一众表兄弟姐妹相认,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旦松懈下来,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的手机来到美国后管家就给她换了新的电话卡,闲下来想起了徐蔓删,当然,还有那个男人。 手指按着电话健,不知不觉间就拨了那个电话。 “小姐,Lissom先生过来找您。”电话还没拨通,管家就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哦,谢谢。”简初收起了电话,站起来,眉眼间淡淡的。 这几天Lissom每天都会过来看她,亦如从前那般热情幽默大方。 在南城时,简初就已经告诉过他了,她爱着的人仍然是徐厉容铭。 因此,她并不认为Lissom会是专程过来看她的。 他与允家的每一位家庭成员都很熟,见面时总是谈笑风生的,对她也没有特别的热络,简初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总不能反对人家来允家做客吧。 奢华阔气的客厅里,Lissom正与允乔慧谈笑着,简初走出来时,Lissom立即站了起来,“Hi,Amy,我们又见面了?” 这样打招呼是他一惯的方式,简初微微一笑:“Lissom,你好。” 既有允乔慧陪着他,她就准备去看外婆了。 允泽强夫妇居住在联体别墅的南边。 允泽强夫人李秀泽身体确实不太好,很多老毛病,每天药不离身的。 简初与外婆相认后,这几天每天都会去照顾她,甚至都忘了晨晨和小巴迪了。 李秀泽看到简初也是喜不自禁,精神状况好了许多。 允泽强呢,每天都有自已的工作,全球跑,很多时候只有晚上吃饭团圆宴时才能看到他。 简初回到允家的三天时间里,只有第一个晚上团圆欢迎宴时看到了他,当时简初还要跟他汇报工作情况。 其实,就连她想要见到这个外公的机会都不多。 “Amy,别走,我有事找你。”看到简初要走,Lissom走上前去,拦在了她的前面。 不知为何,简初听到Lissom叫她的英文名‘Amy’时竟然会有种刺耳的感觉,自从回到南城后,她就对这些英文名有些排斥了,当了笑了笑:“Lissom,以后你还是叫我简初吧,我迟早是要回到大陆去的,不太习惯这些叫法。” Lissom闻言,眸中有暗光闪过,脸上仍是洋溢着热情的微笑,立即附合道:“好,那我也叫你‘小初’行吗?” 他身材高大,站在她的面前,将她罩得严严实实的,简初突然有种心慌气短的感觉,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小初,明天晚上有场慈善晚会,我想邀请你一同去参加。” Lissom继续亲切地笑着,眸光炽烈如火。 “Lissom,我……”简初想要拒绝,这样的慈善晚会她一向都不太喜欢参加的,可Lissom却笑了笑,像看出了她的心事般,立即阻止了她说出拒绝的话来:“这个慈善晚会是面对全球的,影响力很大,明天宜丰公司也有份,你这个总裁同样是逃不掉的。” 简初愕然站着,正在这时,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简小姐,允老让我来通知您,明天晚上随他参加慈善晚会。”女秘书微微笑着,很有礼貌。 明天晚上?还要随着外公? 简初脸上都是惊诧。 “小姐,开心去吧,这是允老要向外界承认您的身份呢,是好事。”秘书轻快地说道,向她道喜。 “谢谢。”她讷讷开口道谢,脸上有些微微的泛红。 上次允泽强高调任命她为宜丰公司总裁时,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她与允泽强的这层关系,当时的她站在他的身侧,大方自若,面对着少量的媒体,她以为没什么反响,可很快报纸上面到处都是她的消息。 后来看到报纸新闻里只是露出了她的背影与半边侧颜时,心才安了些。 若这次跟着允泽强出现在如此瞩目的公众场合,而他又要当众宣布她是他的亲外孙女时,这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来。 心里真是忐忑不安极了。 “小初,允老能带你出现在公众场合,那是向外界准确的传递一个信息:你是他的亲人,以后会更利于你在Agle公司的发展,这是你外公的苦心,安心去吧。” Lissom在旁边看着简初惶惑不安的模样,笑了笑安慰道。 如果猜得没错,允泽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清晰地告诉外界,以后简初会是Agle公司的继承人之一,将来会要承担更多公司的业务,这是在为她将来的工作辅路,Lissom出身大家族,更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嘴角边是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允家别墅的后花园很大,靠着美国有名的金色河畔的海岸线,静谧幽深。 简初漫步在绿树丛中。 夏天的热浪袭人,到处都是滚烫的空气,就连阴凉的后花园也难掩热浪阵阵。 简初靠着一丛树干,指尖微微泛凉。 与外公外婆相认后,拥有了意外的亲情,但孤独寂寞无法掩盖。 允家终究是生意人之家,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有着严格的纪律,在这里她能感受到的仍是公司管理式的家庭。 每个星期难得的团圆宴,既是允家兄弟姐妹相聚的日子,饭后也是例行的座谈会,每人都要把自已的工作情况向允老汇报,还要提出个人意见。 简初出身平民,从小没有受过这样的约束,总感觉到自己很难融入进去,正如那个时候嫁给徐厉容铭呆在御龙阁里般,总感觉自已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每天面对外婆时,那种亲切的感觉真让她感到了浓浓的爱意。 “小初,怎么样?在这里呆得还习惯吗?”不知什么时候允乔慧从背后走了过来,淡淡问道。 她穿着名牌T恤,清爽甩风的短裤,时尚的短发,看上去神彩奕奕,顶多二十五岁的模样。 “小姨。”简初笑了笑,亲切地叫了声,“很好,谢谢你们都对我很好,我感到了亲人的温暖。” 允乔慧双手插在裤兜,眼睛带着洞悉一切的眸光看着她:“小初,你要渐渐适应这里的管理与家规,成为我们允家的人,风光的都只是表面,生活其实是很辛苦的,乐趣也会比别的人家孩子要少,更多的是责任与义务。” “谢谢小姨的提醒。”简初心里一凛,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微微笑了笑,看着她洒脱不羁的模样,突然羡慕起她的无畏精神来,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姨,恭喜您要结婚了,祝福您。” “谢谢。”允乔慧眼里闪过丝嘲讽的笑意,洒脱中也带着丝无奈。 简初望着她清亮的眸,想起那次乐辰逸为她受伤住院时看到的允乔慧的模样,那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姨,传说中的允公主,当时就被她身上潇洒不羁的气质所吸引,现在看来,经历了世事的沧桑,她带给她的仍是这样的一种令人心动的感觉。 允家的儿女确实都是与众不同的。 就算叛逆的允乔慧留给人的印象也是气质出彩,出类拔萃的。' ##第四百零六章父子大战 ' “小姨,我能问您个问题吗?”简初的心里淌过丝莫名的激动,有些急切地问道。 “当然。”允乔慧看了她一眼,大方地说道。 “您真的爱过乐辰逸吗?”简初也不知为什么,就这样直裸裸地问了出来,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允乔慧清爽的一笑:“我说爱过,你信吗?” 简初一愣,立即点头:“小姨,我信,乐辰逸是个好人,值得你去爱。” “可是,他并不爱我,他与我来往,只是想从我身上找你的影子。”允乔慧苦笑。 简初的心底一涩,有某些情绪膨胀开来,唇角溜出的只能是叹息声。 “小姨,您与艾伦结婚,甘心吗?”简初的心底仍是疑惑的,如今的允乔慧面临着婚期,表现得从容淡定,脸上的笑也很怡静,一副看透人生大义的模样,甚至会老实的呆在家里,不在外面浪,简初并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到底是看开了呢,还是无奈的接受现实了。 允乔慧昂首望天,笑了起来:“小初,当你风帆浪尽,葛然回首,发现在你的身边有个很爱你,愿意守侯你,默默为你付出的人,那时你的心会怎么样?除了感动外,你不应该去接受他吗?” 简初睁着眼看着她。 允乔慧笑了,笑中带着点甜蜜。 “其实,我对艾伦并不反感,我反感的只是家里的这种强加给我的婚姻,我与艾伦好多年前在一次聚会上就相识了,当时甚至我们还互相有好感,有过一段交往呢,但我就想任性一回,做回我自己,他答应我了,会等我,直到我厌倦了再回头来,今天我回来了,他很开心,愿意与我携手走完余下的人生,我觉得这能算真爱了。”她这样说着,唇角的笑意从未泯去过,脸色的灿然。 简初由惊讶再到羡慕,再到心中坦然,真心替小姨感到高兴。 “你呢,小初,你的感情问题到底是怎么样的?”允乔慧反问着她。 简初眸眼一暗,眼前闪过徐厉容铭的脸,怔怔出神。 允乔慧站在她对面,透亮的眸看着她:“小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与徐厉容铭已经离婚了,是单身,若你真爱着他,就要好好想想你们的关系,若你的身份一旦公开,还是单身,将来也会面临着与我同样的命运,那时的你可就不能按照自已的意愿生活下去了,这个你真要考虑好。” 简初的心尖颤了下,立即说道:“不,小姨,我与您的情况不一样,我已经有了一对儿女,而且我与徐厉容铭是有感情的,外公一定不会强求我的。” “但愿如此吧。”允乔慧笑笑,“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好好想想,你将会继承Agle公司五分之一的财产,这在公司成立之初就已经决定好了的,而且纳入了法律保护范畴,这个财产严格说起来比我继承的还要多,这么诱人的财富,你又离婚了,这多少都让人暇想的。” 允乔慧这样说着,唇角的笑更加意味深长。 简初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彼时。 酒店的空中楼阁里,徐厉容铭正站在一堵风情墙上观摩着,脑中是各种信息凌乱。 今天特地找来了与允泽强有关的各种资料研究了大半天,想从中找到突破口,如果想要找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接下来如何与这位商业巨头打交道那才是重中之重。 斗智还要斗勇。 现在就连能不能见到他都成问题,这让他的耐心正在经受着史无前例的考验。 突然 “呯”的一声爆响,徐厉容铭后背震得一痛,一团什么东西正击中了他坚硬的后背。 吓了一跳,还没转过身来,就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欢呼着: “耶,击中了。” “呀,巴比哥哥好厉害呀。”瞬间,二个小女孩无比崇拜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欢呼着拍起了掌。 徐厉容铭惊诧之余,扭过身来,抬眼一望,只见一个小男孩手里正拿着把新式的冲锋枪,瞄准着他呢。 旁边,二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围着,用满眼崇拜的光看着他。 显然,他被一群调皮的小孩子围攻了。 “巴迪,你惹麻烦了,打了大人,他会过来收拾你的。”其中一个小女孩看到徐厉容铭扭过身来,满脸阴沉沉的,有些害怕,忙朝着小男孩说道。 “呯”的又一声爆响,徐厉容铭的左胸再度中招,又有一团像屎般黑湖湖的东西击了他的左前胸,沾在他笔挺的西装上。 “小鬼,大胆,谁家的孩子。”徐厉容铭连中二‘枪’,前后被夹击,心中很不痛快,怒火腾地一下升了起来,朝着那个拿枪的小男孩怒喝道。 “快跑,巴比哥哥,大人发怒了。”其中一个讲话嗲声嗲气,甚至嗲到吐词不清的小女孩害怕地叫道。 谁知小男孩根本就不怕他,继续举起手中的枪再度对准了他的脸,‘呯’的一声,又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朝着他的脸上射来。 这小家伙的枪法很准,反应也快。 快得连徐厉容铭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那团黑糊糊的东西就要朝着他的眼睛飞来,情急之下往后一仰,“叭”的一声,那团黑东西射到了后面的风景墙上。 甚至来不及眨眼睛,小男孩手中的枪又连着几‘枪’扫射过来。 徐厉容铭急忙腾挪后闪,总算是躲过去了。 “哗,好棒。”二个小女孩看得眼睛都直了,被这样的表演彻底折服了,鼓起了掌来。 “嗯,还不错,身手很快。”小巴迪终于弹尽粮绝了,收起了手中的枪,拍拍手,大无畏的表扬道。 能躲过他‘枪’的人,很少很少。 而面前的这个气急败坏俊俏的男人,身手还真是了得。 巴迪也算是服了。 “臭小子,竟敢设计我,太大胆了。”徐厉容铭火大如牛,也不知谁家的孩子,如此调皮,真没教养,无缘无故就朝他‘开枪’,把他好好的西装弄得惨不忍睹,太可恨了。 哪怕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他徐厉容铭也忍无可忍! 冲上去,夺过他的枪,伸手就要去抓他来教训。 意识到情况不对,危险来临。 男孩子可敏捷了,闪身就躲过了他的大手,撒腿朝着外面跑。 徐厉容铭冷哼一声,紧跑几步追上去。 “这位大叔,我投降,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小气嘛,只是玩玩而已。”小男孩直接跑到了电梯门口,可电梯一时半会下不来,眼见要遭秧了,急中生智,转过身来,举起双手,朝着徐厉容铭扮着鬼脸,吐着舌头,求饶,可眸眼中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 “小鬼,你这么没礼貌,大人在哪里?我要把你的罪行告诉你爸爸妈妈,让他们来教育你。”徐厉容铭气呼呼的,伸手就过来抓他。 小男孩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般,从下一钻,从他跨下钻过去又朝着另一边跑掉了。 “真是反天了。”徐厉容铭简直气坏了,没想到连个小男孩都收拾不了,这小子如此机灵,他竟然奈何他不了。 反转身去,紧跑几步,誓要抓住他教训下,让他懂得不要随意去招惹别人。 “大叔,消消气,我只是逗你玩的。”徐厉容铭这下是用了点诡计才把这小子给抓到手了,饶是这样,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小男孩见情况真不妙,成了‘阶下囚’了,立即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嘻嘻一笑,拍起了徐厉容铭马屁来,“叔叔,你好帅,好帅,特别是生气时,真是帅得一踏湖涂,比电影明星还要帅,我猜肯定有好多女人喜欢你吧。” 徐厉容铭秒间又哭笑不得,这小子中文并不太流利,夹着一些英文,可这并不妨碍他听明白。 提他起来,这小子还骨胳健壮,很有些重量呢。 近了,低头仔细朝他瞧去。 这一瞧,突然就失神呆愣了! 小家伙的眉眼间怎么会有那么的熟悉感觉呢,仿佛就从这张小脸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已。 这是什么感觉? 绝对不是震憾那么简单,一时间有阵错觉,就觉得自已的人生里遗失了什么似的,呆呆站着出神。 小男孩在他手里挣扎着,趁着徐厉容铭失神间,低下头来狠狠咬了他的手一下,徐厉容铭一吃痛,手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小男孩挣扎着跌了下去。 “哎哟。”小家伙跌下去摔到了屁股,哼唧起来。 “巴迪哥哥,这下摔惨了吧,谁让你招惹大人呢。”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扶起他,好心提醒道。 “芭比哥哥,你好帅气,我好崇拜你哟,连大人都不怕,真是个小英雄。”另一个小女孩屁颠颠的跑过来帮他整理着衣服,情不自禁的赞美着。 “都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说崇拜,崇拜的,让巴迪哥哥到处闯祸,讨厌。”扶起小男孩的小女孩朝着另一个娇嗔嗔的小女孩埋怨道。 另一个小女孩可不甘心了,泛起了白眼:“你才讨厌,巴比哥哥打枪时,你不也是高兴得大喊么,有本事,那就别看。” “打枪没必要朝人打呀,要不,让他打你怎么样?” “芭比哥哥喜欢我,才不会打我呢。”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巴迪哥哥喜欢的是我,你走开。” “你才走开。” “你就是个狐狸精” …… 二个小女孩竟然当场争风吃醋地吵了起来。' ##第四百零七章现场示爱 ' 徐厉容铭的眸盯在小男孩身上,心开始呯呯乱跳着。 这小家伙上身穿芭比泰迪狗衣服,下面是条牛仔短裤,歪戴着太阳帽,皮肤白哲,颜值绝对一流。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滴溜着,十分精灵。 空气里突然像绽放了一束束花蕾,清香无比,徐厉容铭的心里涌起纯白的柔情,诠释着最美的感动。 不知这股感动从何缘起,总而言之,心底里就感到了一份雀跃,欢欣不已。 甚至于都忘了问这个小男孩的一切了。 直到小男孩消失在眼前很久了,他才从那样的一种感动中惊醒过来。 回到酒店里,混乱的头绪开始清晰,又模糊,再清晰,再模糊。 这小男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模样,长得与他那么相似,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觉得与他有渊源。 这与看到晨晨时的那种感觉是相似的,因为长得酷似他,似乎这种感觉比晨晨还要亲切。 难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流露在外面? 在这异国他乡有另一个女人替他生了儿子么? 不可能啊,太不可思议了! 在酒店里坐立不安一会儿后,朝着外面走去。 这里离允泽强的超级别墅最近。 这是他特意选的这家酒店,当然房价也是真贵,不过,钱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去外面叫了辆出租车,朝着司机说了个地址。 司机带着他朝着前面开去。 如果在家里无法找到允泽强,那么在Agle公司呢,他应该会呆在公司里吧。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雀跃了,他想这中间肯定还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隐情,想要见到简初的心更加迫切了。 这次,他没有像昨天那样直接去找保安,而是来到了服务接待大厅。 “小姐,我是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徐厉容铭,这样,我手头有二个内陆顶级建筑的项目工程,因影响力较大,又是国内首个国际金融城的规划项目,因此,我想要拜见你们的允泽强董事长,有些事情要与他亲自协商才行,请给我通报。”徐厉容铭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说话一本正经,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服务前台小姐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谨慎地问他要了徐克帝国集团的公章来看了看,确认他身份没错后,这才很有礼貌地说道:“那请您稍等下。” “谢谢。”徐厉容铭气质凛然,微微点头道谢。 服务小姐迅速拿起了电话,一番沟通下来,她放下了电话。 “徐总,关于您说的这些项目,秘书处非常感兴趣,建议您先与项目部的经理联系,他会及时反馈给允董事长的。”前台小姐面带微笑,礼貌地传达着沟通的内容。 徐厉容铭嘴角则噙起抹冷笑:“看来,你们公司财大气粗,还真不在乎我们这些小项目了,也行,那我去找得克菲勒财团了,不过,我想请小姐把我曾来过这里找允董事长的消息传达给他本人,否则到时允董事长怪罪下来,只怕你们都承担不起。” 这一番话把前台接待员吓得心惊肉跳,只好陪着笑脸:“那徐总,我再打电话去汇报下。” 哼,徐厉容铭嘴角噙着冷笑,傲慢地点了点头。 昨天一番资料查下来,才知道得克菲勒财团是Agle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没办法,直接不行,只好捏住软勒要胁了。 又是一番电话交涉下来。 前台接待员小姐站了起来,面有难色,诚恳地说道: “徐总,允老的秘书长说允董这一个星期确实不在总公司里,他的行程安排很紧,下个星期会要去夏威夷召开年度计划大会,并且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度假,不过,这个星期五,公司还有个月度例会,通常情况下,允董都要亲自参加的,如果您的项目真的很重要的话,不如星期五那天再过来怎么样?到时让秘书把这个情况给他反馈上去,尽量争取能见到面,当然,允董有时也不一定会亲自参加,也有时候只是用视频来参加会议的,那样真只能先联系项目部经理再作安排了,一般情况下,如果工程较为紧急,项目部经理都会及时与允老进行联系沟通的。” 徐厉容铭表情僵硬! 今天才星期二,就算要等到星期五,也要三天后才能见到他,而且这小姐的话说得很清楚,还不一定能见到,如果他只是参加视频会议的话,根本就是见面就是浮云。 果然公司大,派头大,徐厉容铭拿他公司的支柱项目都不能求得见到允泽强一面,更别谈提亲了! 他心里开始恼火。 “徐总,今天晚上,纽约有场很有名的慈善晚会,允董将要带着他的外孙女参加,现在他真不可能在公司里了,您不妨去那里等等看。”前台服务小姐看这男人仪表堂堂,长相帅气,心里有了好感,又看他确实很有诚意,被拒后脸色很不好看,动了恻隐之心,再说了,这么帅气的男人,女人都很容易犯错误的哟,当下头脑一发热就同情地告诉了他具体地址。 慈善晚会么! 徐厉容铭得到地址后,大步走出了公司大厅。 夕阳西下,落霞满天,风景独好。 他站在街口,微风拂面,心底的焦躁一点点褪去。 扬手召来了辆出租车,朝着晚会现场赶去。 纽约最高端的酒店里,一年一度的慈善大会正在进行中。 徐厉容铭赶来时,酒店大厅的液晶视频里,允泽强带着简初正出现在视频上面。 允泽强由二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彪护着登上了舞台的红地毯,他派头十足,高贵威严。 简初身穿白色晚礼服紧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矜持得体的微笑。 看到她的瞬间,徐厉容铭的喉咙一紧,目光粘在她的脸上再也无法收回。 这个女人,这么多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早把他给忘了呢! 站在大厅里,思考着如何能进去。 这里的治安不像国内,人人都有合法的枪支,就连看门的保安都是携带着枪支,全副武装,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 这样高规格的慈善晚会,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这里可是在纽约,不是G城或南城。 晚会的舞台上。 简初落落大方地站着,允泽强正在发表讲话。 这应该是简初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诸多媒体面前,没有遮遮掩掩。 今天这样的慈善晚会,出席的包括了当今美国影响力最大的十大财团,政治体系,及所有的上流社会精英。 因此,这慈善晚会很耀目,最吸引人目光。 当允泽强带着简初出现时更是成为了一大亮点。 每个人看她的含义不同,眼光不同,都能从中解读出一些敏感信息,个个都是社会精英,个个都明白,经过了这样的一场晚会后,简初的身价会暴涨,她的身份真正定位。 当然这都是允泽强巧妙的安排,也折射出许多层意思。 以后,商界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女人,握有一部分权力,很多商家都会考虑以后该如何来跟她打交道,取得她的信任,商界传言,只要能签到Agle公司的合约,起码都是上亿美元的大单,这不仅对一些龙头公司,更对一些中小型公司来说,诱惑力是巨大的。 Agle公司都有一套严格的管理,等级森严,每一个公司的领导人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大多是优秀的家族成员,因此,允泽强必须亲自带着简初出现,这样才能树立她的威信。 台下的镁光灯交替闪成了一片,在这一刻几乎全都对准了简初,甚至把允泽强的风头都给盖过去了。 徐厉容铭站在大厅里,手指有些微凉。 他默默地看着她风光无限,默默地看着她站在云彩之颠。 这一刻,他的人生信条开始崩塌。 他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事实! 他该不该继续坚持,还有没有坚持的资本? 他苦苦思索着,麻木地站着。 随着允泽强代表公司捐赠完数目可观的美元后,就要带着简初下去了。 突然,舞台下面。 “小初,等等我。”随着一声动人的喊声,身着一身昂贵手工西服的Lisom手捧着大把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朝着台上大步走来。 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他。 “小初,你真美。” Lisom潇洒自若地走上了舞台,把手中的玫瑰花轻轻递到了她的面前,大声用英语说着:“I LOVE YOU。” 这大胆而热烈的举动,直接把简初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允泽强显然也是被这个突兀的场面震撼,惊愣了,深沉的眸眼望着他们。 Lisom这样的举动,不仅是在向简初求爱,更是在宣告主权,告诉台下坐着的那些豪门家族,简初这个女人是我认识在先的,是我爱着的,我们早就有关系了,你们不要再来与我争抢了。 简初手足无措地站着,不接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让他难堪,接了吧,那就等于是承认了与他有恋情,而且还是当着媒体的面,更是当着外公的面,这会让外公误会的。 她张着嘴,看了看台下,手并没有去接那束玫瑰花,只是矜持地说了声‘谢谢’,转过了身去。 允泽强略微停顿了下后,继续朝着舞台下方走去。 简初紧紧跟着。' ##第四百零八章妈妈不要我了 ' 可Lisom并没有感到难堪,一手抱着花,一手伸过来轻轻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才触到简初的手,她就弹射性地想要抽出来,他嘴角微微一扯,反而握得更紧了。 俊男美女,非常抢眼。 不知是谁开头,台下面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镁光灯一片闪铄,似乎达到了晚会的高潮。 主持人笑盈盈地上台,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调侃着:“允老美丽的外孙女,与我们的王子Lisom,郎才女貌,非常登对,让我们用掌声祝福他们。”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徐厉容铭站在大厅,一时就感到浑身发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搼得青筋爆起。 显然,这一幕是Lisom用心安排的,他在向他示威,也在向所有人示威。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朝着后台冲过去。 许多记者媒体正守侯在一侧,简初被Lisom强牵着手走出来时,立刻就被众多的媒体包围了。 “Amy小姐,Lisom王子,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相爱的?” “Amy小姐,你与Lisom好相配哟,什么时候结婚呢?” “Lisom,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赢得美人心,恭喜你了。” “Lisom,能说说你现在的心情么?” …… 媒体们蜂涌云集,纷纷朝他们问话。 问的不外乎都是一系列关于他们感情方面的话题。 简初措手不及,那边允泽强正在答记者问,一时还走不开。 她心中懊恼不已,这Lisom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向她示爱,让她非常难堪。 虽然追求真爱很正常,但明知道她已经有了爱人,还要如此行为,就有不道德,强绑之嫌。 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几乎还不能反应过来。 此时Lisom一手紧握着简初的手,一手接过了面前记者手中的话筒,激动地说道: “我现在心情很激动,第一眼看到Amy,就认定她是我此生的爱人,当时就发誓要追到她了……” 简初的脸憋得通红,刚想抬头瞪清些什么,突然感到有束沉锐的光冷冷朝她射来,不由打了个寒噤,一股寒流从全身掠过,不期然地抬起头来。 拥挤的人群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相信似的眨了下眼睛,拼命朝着外面望去。 隐隐约约的人群中,似乎看到了男人黑沉的脸,冰冷的寒光。 “阿铭。”她失声惊叫,拼命甩掉了Lisom的手,用力冲开媒体朝着大堂那边跑去。 可当她提着礼服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后,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这才怀疑起自已的视觉来,意识到可能只是幻觉。 “Amy,你怎么了?” Lisom追寻了过来,关心地问道。 简初站住后紧紧盯着他。 Lisom有些莫名的心慌,耸了耸肩。 “Lisom,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到台上来献花?这些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她脸色严肃,不满地问。 Lisom笑笑,眸色深柔,脸上写满了情不自禁:“小初,看到你站在台上,光彩照人,我替你高兴,情不自禁地就上去献花了,放心,我只是祝福你,没有其它用意的。” “没有最好。”简初板着脸孔,冷声说道:“我希望你能记住,我已经有爱人了,也不可能会爱你,我爱的是我孩子的爸爸阿铭,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有这样鲁莽的举动,否则我会瞧不起你的。” Lisom的眸掠过丝心痛,无奈的耸耸肩,很认真地说道:“小初,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我是爱你的,从第一眼看到你起,就爱上了,我有追求真爱的权利,而且我也说过了,我,不会放弃你的。” “你……”简初咬着唇,望着这个固执的男人,这才觉得这些天他出现在允家根本就是为了她而来的。 西方的男人都大胆直接,他们认为凭他们的热情直观追求就能达到目的,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 “Lisom,请你听清楚了,我与你是没有可能的,如果以后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无法做了。”说完,她越过他朝着外公那里走去。 上层建筑的财团们财富互相渗透,彼此纠葛不清,简初也不敢过份得罪Lisom,怕影响了外公。 Lisom双手插在裤兜,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渐渐噙起抹自信的浅笑来。 一切都在朝着他的计划行进,他就不信会征服不了这个东方女人。 他绝对相信自已的本事与手腕的。 至少,今天他成功了,达到了想要的目的。 他相信今天过后,纽约的所有报纸都会知道他是允泽强外孙女简初的男朋友,一旦上升到家族利益层面,尤其是让允泽强知道这层关系后,这事就会慢慢被重视起来。 这叫先入为主。 只要能阻止得了徐厉容铭,一切都不是问题! 再说了,简初可是个生过孩子的离婚女人,如果他们家族上门提亲,允泽强真正过问起来,凭他的身份与条件,允泽强没有理由拒绝。 至于爱情什么的,结婚了都是可以慢慢培养起来的。 当然,那二个孩子…… 这边却说徐厉容铭正朝着舞台后方跑来,刚进到大厅里就被保安们拦住了。 “这位先生,对不起,外人不能进去。”几个持枪的牛高马大的男人拦在了他的面前,声音冷硬。 徐厉容铭眼里冒火:“我妻子正在里面,我要进去找她。” “请出示邀请卡。”保安朝他伸出了手来。 “这……”徐厉容铭僵立,他哪来的邀请卡呢! “对不起,请你出去,无关人员是不能进内的。”二个保安见他拿不出邀请卡来,立即面无表情地拦住了他。 徐厉容铭只能远远看了眼站在外面被记者媒体包围的简初,退了出去,这里毕竟不是南城。 晚风拂过额头,夹着热气,却拂不走他心底的烦闷。 脑海里掠过各种Lisom手捧着鲜花向简初求爱的画面,心底一阵苦涩袭来,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痉孪,一种久违的疼痛袭上了心头。 用手撑着胃部,这才发现自从上次简初因为他丧身海底晕倒后,他的胃病再没有犯过了,可今天受到刺激后又莫名地开始疼痛了起来。 抬手叫了辆出租车回到了酒店里。 酒店里,大街上,新闻铺天盖地,都在报导着这场慈善晚会,关于简初与Lisom的新闻更是成了热门。 在媒体外人的眼里,Lisom几乎突然就成为了简初的男朋友,而且这条新闻传播得很快,很快上了热搜榜。 显而易见,如果Lisom能娶到简初,那就意味着,财力雄厚的Agle公司将与梅洛家族联姻,强强联手。 与此同时,受这条利好消息的影响,梅洛家族的股票一路高攀。 Westis酒店里。 “外婆,妈妈不要我了,这么久都没来看我,她找新爸爸了。”当徐厉容铭忍着胃痛,来到客房楼层,经过一间客房时,里面传来了小男孩伤心的声音。 他怔了下,站住了。 心底一阵疼痛袭来,他的手扶在了墙壁上。 “Oh,不是这样的。”一个中年妇人温和的声音,“你妈咪是跟着你姥爷出去参加活动了,现在你妈咪身份不同,将来要担当重任的,也是为了能让你生活得更好呀,现在你姥爷在帮她,懂么?” “我不懂,我不要妈咪出去工作,等我将来长大后养她。”小男孩尖着嗓音哭了起来,“妈咪就是不要我,不喜欢我,说好了回来,可这么久了也没看到她,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以后都不要再理她了。” 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眼泪叭哒叭哒地掉着。 中年妇人显然有些慌了,忙把他抱了起来: “外婆对你不好么?为什么要去想那些呢,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她很快就会来接走你的。” 房间里,是女人亲切的安慰声。 听到这样的说话声,哭声,站在外面的徐厉容铭,心竟然会像刀在绞般疼痛。 这小男孩的声音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扶着墙壁站着,恍然。 这就是今天拿枪打他的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呢! 他的唇角忽然又染了丝笑意,这个小男孩很聪明很帅气,而且,还很像他。 他站着呆呆的。 房间里小男孩在妇人的怀里渐渐睡着了,声音小了下去,徐厉容铭抬头打量着房号,牢牢记在了心里,这才朝着自已的客房走去。 细数了下,他们竟住在同一层,只隔了三间房。 刷了房卡,进到客房,徐厉容铭习惯性地从包里去拿胃药,可手伸进去一摸,空空如也。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胃病没有复发了,竟然连药都忘记拿了。 捂着胃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离落大踏步走了进来。 “徐总,您怎么了?”看到徐厉容铭的手捂着胃部,脸色发白,离落很吃惊地问道。 “没事,老毛病了。”徐厉容铭摇摇头,无所谓的模样。 离落忙去倒了杯开水递给他,喝了水后,徐厉容铭的眉目舒缓了些。 “徐总,看来这个Lisom可不是一般的人,心机很深,为了得到少奶奶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了,这里是美国,他有权有势,还真是个麻烦事。” 徐厉容铭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丝寒意,沉默着。' ##第四百零九章满头雾水 ' “徐总,现在要想办法见到少奶奶才行,看来,想要见到允泽强太难了,这事关健还是少奶奶,只要她心里有您,一切就都好办。”离落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又与离伊通过暗中查探,这才发现Lisom已经处处设了防,他在用一切办法阻止徐厉容铭与简初和允泽强见面,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好事。 徐厉容铭抚着胃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眸里的光莫测难辩。 “徐总,通过查探我们得到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纽约有个小男孩,与您长得很象。少奶奶似乎不止生了晨晨一个女儿。”离落的声音像从天际传来,惊得徐厉容铭抬起了头来,略一失神,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即问道:“你说什么?” “徐总,是这样的,通过调查,我们竟然发现了另一个小男孩,长得与您很像,而调查的结果显示他也是少奶奶生的,不过,这个保密措施一直做得很好,非常隐秘,外界几乎不知道,这其中一定还有故事。”离落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徐厉容铭呆愕! 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张小脸,眸里渐渐有了丝颜色,可仍是满头雾水。 简初还生了个男孩,并且与他长得像,这是什么逻辑! 徐厉容铭瞪着眼,看着离落。 离落也同样看着他。 二人都是莫名其妙,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晨晨真不是他的孩子,那个小男孩才是他的儿子? 可他与晨晨那么亲,晨晨也依恋着他,他们的感情很深厚,况且简初也是亲口承认了的,没理由不是他的孩子呀。 可如果晨晨真是他的孩子,那么离落所说的那个小男孩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还与他长得像! 徐厉容铭第一次觉得自已的脑子不够用了!智商捉急! 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什么故事么。 简初一直在瞒着他!而且口风还那么紧? 想到她与Lisom暖昧不清的事,还有那个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子的事。 徐厉容铭的胃又开始痛了! “可恶!”他咬紧了牙关,恨恨骂道,“死女人,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死定了!” 话说这边简初好不容易参加完慈善晚会,被送回到了允家别墅,脱了晚礼服,匆匆冼簌后,回到了卧房。 刚进来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卧槽,一定是有人在骂她了,说不定还是徐厉容铭呢,要不今晚怎么会在会场里出现幻觉呢! 匆忙去找手机。 心里忐忑不安。 来到美国这几天太多事了,手机号码也被管家换掉了,由于时差的原因,生活环境的改变,总是很疲倦,晚上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而白天时,G城,南城又是在深夜,怕打扰到他的睡眠。 但今晚在会场出现幻觉后,徐厉容铭的影子开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想要见到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甚至很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终于找到了素粉色的钻戒手机,划开屏幕,急急地拨打起徐厉容铭的号码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存在。” 在简初连着拨了很多次都得到这个回音后,她的心尖突然都拔凉了。 她竟会连徐厉容铭的手机号码都记不得了吗? 太不可思议了! 拿着手机左右翻看着,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手机怎么会打不出去电话呢! 不知什么时候,在无数次拨打手机后沉睡过去了。 后半夜醒来,手机仍放在耳边,她爬起来仍在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可一遍一遍还是那个冰冷的电话回音。 简初的不安到达了极点。 后来灵机一动,她开始拨打其它电话号码,这一拨就傻眼了,竟然所有南城,G城的电话号码都打不通了。 气恼得摔了电话。 “管家,我这手机号码有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会打不出电话?”第二天大早起床,简初顶着二个黑眼圈,直接去找了给她换手机的管家。 管家听到这样说,笑眯眯地答道:“小姐,您这个电话号码是允家内线电话,是Agle公司全球内部集团公司的工作电话,有短号,非常方便,平时工作开会时都能用到,还有公司高层经常要发布一些内部消息,都会通过这个号码发出,您平时要多多留意点,公司里每个高层都专配,这里的指令只要发出来就会传遍到整个公司的。” 好吧! 简初眨着眼呆了半天,“那我要打电话怎么办?我要与外界联系,与客户联系怎么办?我原来的电话号码呢?” 她一连串的发话,声音里很不满。 管家一听笑了起来,“小姐,别急呀,配工作手机是公司和家族内部的要求,短号直拨便于工作和平时的联络,也是用得最多的,至于您的私人电话,允老夫人想送给您一个礼物,正在给您订制,这几天,估计就今天吧,马上就会送到您的手上来了。” “订制?”简初满脸的疑惑,手机还要订制的么!。 管家见她这不解的模样,神秘的一笑,极其艳羡的说道:“小姐,您不知道吧,您那手机啊,可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全部由铂金和钻石制成,价值连城呢,信号接收,相机功能全都是极好的,放心吧,允老夫人送给您的东西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简初眨巴着眼睛半响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第一天见到外婆时,她的眼睛就盯着她的手机瞧,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呢! “好吧,那我等着手机了。”她无奈的答道。 手机怎样昂贵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能打电话就行! 可外婆的一番心意,她也不好拒绝,好在今天手机就能送来了! 嘘了口气,转过身去。 就见Lissom洋洋洒洒地走了过来。 简初好看的秀眉立即微微拢起。 “小初,早上好。” Lissom微笑着朝她打招呼。 简初秀脸勉强挤出丝笑容来,“早上好,Lissom。” 自昨晚他的行为后,简初就觉得他来允家的目的不纯,就想与他保护距离了! 简短的打过招呼后,越过他朝着外面走去。 手却被他握住了。 她抬头,脸上有了不悦。 这里可是在允家,他这举动让她很不高兴。 Lissom则温柔地看着她,“小初,今天我是来接你出去游玩吃饭的。” 这男人,太主观了吧,她有同意要跟他出去吃饭么? “真对不起,Lissom,我今天有点事要出去,没时间。”简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今天她确实是有事的。 该要去看看小巴迪了。 鉴于小巴迪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公开,她并没有把他带过来与外婆,外公相认,跟着允剑晨回来时,她的心里就有一份惶惑,她的感情问题,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在一切还不明朗前,她不想惊忧到小巴迪的生活。 因此,她求了舅舅允剑晨先保密。 允剑晨也同意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带简初回来与外公外婆相认,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她的感情问题还要经过一场冼礼,这次一定要保证她能足够幸福了才会放行,那年在泽强建筑大学门前的街头救她时,她怀着孩子,满身血污,命悬一线,那样的场景让他触目惊心,也让他意识到了女人一定要有个能好好珍惜她的男人才行。 因此答应了简初。 允剑晨因为工作的需要住的地方与允家相距较远,一个在南边的别墅区,一个在北边黄金海岸,简初非常想看看小巴迪,就请舅妈昨天带着小巴迪住进了离允家最近的高级酒店里,准备这几天带晨晨去看他,让他们二兄妹相认,顺便带他玩几天。 可没想到大早就遇到了Lissom。 Lissom听到她的拒绝,嘴角轻扬,勾起一个有致的弧度:“小初,听话,跟我走,你要不去,晨晨会不高兴的。” 晨晨? 简初脸上变色,“晨晨跟你在一起?” 这几天带着晨晨回允家认亲,因为较忙,都是允家的佣人带着晨晨玩,Lissom这几天经常出现在允家,自然也跟晨晨玩得不亦乐乎,再说了,晨晨以前也跟他玩得来,并不反感他。 因此晨晨愿意跟他呆在一起并不出奇。 但这样大清早的,晨晨就跟他呆在一起,这让简初觉得很不舒服,心里迅速涌起股莫名的强烈不安来。 虽然Lissom对晨晨很好! Lissom则轻轻一笑,坦然说道:“小初,今天我答应了晨晨要带她去中央公园玩的,她现正在我的车里等着你呢。” “不行,我有事,不能去。”简初面色一沉,心剧烈一跳,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Lissom摇摇头,微微一笑,跟在后面。 “晨晨,你在这里做什么,快下来,跟妈妈回家。”简初跑到Lissom的豪车前看到晨晨正坐在车里吃着冰淇淋,保姆坐在一边,立即严肃地说道。 晨晨手拿冰淇淋正吃得开心,听到简初的声音后,抬起头就看到妈妈的脸无比的严肃,顿时害怕了,小声说道:“妈咪,今天Uncle要带我去公园玩,还要在外面吃西餐,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那你经过妈妈同意了没有?”简初心里来火,板起了面孔。 晨晨见简初真动气了,心里害怕,用手去推车门,想要下车。 可车门纹丝不动。' ##第四百一十章幸福的眩晕 ' “小初,何必呢,不过是带孩子出去玩一天,用得着如此严肃么。” Lissom走近了,手搂到简初的肩上,声音温柔又亲切,“上车吧,我只是想让你们母女快乐而已。” 简初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打定主意要与他保持着距离,更没心情出去玩了,恨不得立即带着晨晨回家,立即义正言辞地说道:“Lissom,今天我没时间出去玩,真有事,快把晨晨放下来吧。” “不,你会乐意跟我出去玩的。” Lissom突然笑得邪肆,轻轻贴在她的耳边,亲呢之极地说道,“小初,我们走吧,我会让你们母女高兴的。”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魅惑,笑声却有些诡异。 简初突然就感到周围阴森森的,寒意袭人。 这一刻,她后悔认识了这个男人! “Lissom,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简初不相信他会如此大胆,竟敢在允家的地盘里要挟她。 “小初,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是诚心想要你高兴的。” Lissom摇摇头,在她耳畔低低说道:“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加拿大过世富豪的遗霜,这个身份还没来得及解除呢,晨晨现在名义上还是那个死糟老头的女儿,如果你现在改嫁给徐厉容铭,晨晨的抚养权你会拿不到的。” “不可能。”简初惊得快要跳了起来,“我那个身份是舅舅帮我安的,假的,晨晨是我和徐厉容铭的血肉。” “不,假不了。” Lissom诡异的一笑,“那个富商其中的一个儿子这几天已经把这个名份给证实了。” “坐实了又怎么样?首先我这身份是假的,我舅舅是国际刑警,为了办案方便,有时为了案情需要,比如卧底之类,可以获得各种身份,但这完全可以彻底消除的,消除后不会受任何影响。第二,那个老头已经死了,我是晨晨的妈,抚养权自然在我这里,这有什么疑问么?” “站在你的角度看,当然没有,可是站在人家儿子的角度看,他认为有,他认为可以与你争夺晨晨的抚养权。” Lissom笑得极为邪恶。 简初的大脑转不过弯来,“我跟晨晨与那个家庭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要来争夺晨晨的抚养权呢,又有什么用呢,莫名其妙。” “哎。”Lissom轻叹一声,双手插进裤兜里,“这天下的事无不都是为了一个利字,他这样做的原因当然也是为了钱,如果他争夺到了晨晨的抚养权,可以从那个死老头那里多分割到三分之一的财产,而且他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也可以趁机向你索要财产,这样一举多得的事,谁会白白放弃呢,更何况是你主动送上门的,他那样的老赖唯利是图,休想跟他讲什么原则。” “没可能,法律不会允许的,这完全就是无中生有,我舅舅也不会同意的。”简初的脸胀得通红,极力想要辩解些什么。 “小初,你太天真了。” Lissom望着她沉沉一笑,“允剑晨确实可以这样做,但他安的身份也是真实的,现在人家顺水推舟,承认了这个事情,就要拿它做文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更何况新加坡的法律都是保护本土公民的,对外是有空子可钻的。” Lissom的话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简初层层叠叠包裹在里面,她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身子摇晃着。 “小初,不要着急,一切有我,我会帮你摆平的。” Lissom看着她难过气愤的模样,心中一紧,立即疼惜地安慰着。 “不,我要找舅舅。”她拿出手机来,手指哆嗦着拨打允剑晨的电话号码,可拨过去后,对方提示关机,她不停拨打着…… “小初,不要打了,允剑晨刚把你送回来了,当天晚上就接到紧急任务去执行命令了,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山区里剿匪呢,他的电话不是随便就能接的。” Lissom双手插在裤兜,云淡风轻地劝说道。 简初脸色惨白,呆呆站着。 “现在就是允剑晨赶回来撤销掉这一切,但已经被他知道了,他也会与你们打官司的,毕竟迟了,不过,放心,我会帮你的,我已经帮你把身份调出来了,不会让他得势的。” Lissom微微弯腰,满眼里都是柔情与疼惜,轻声安慰着她,“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走吧,我带你们去散散心。” 简初整个脑袋轰轰响着,反应迟钝,满脑海里都是Lissom的话,他趁机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豪车里。 中央公园前面。 Lissom的豪车刚到,守侯在一侧的媒体蜂涌般围了上来。 车门打开。 Lissom从前门下去,替简初打开了后车门,绅士般朝她伸出了手。 简初整个人仍在迷迷糊糊的,机械地伸出了手。 Lissom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把她带了出来。 镁光灯交替闪铄,各种镜头对准了他们。 保姆抱着晨晨走下来。 Lissom主动上去接过了晨晨抱在怀里。 “来一张全家福,好吗?”有记者在旁边起哄。 Lissom微微一笑,很配合,一手抱着晨晨,一手牵着简初的手,大方自若地站在了镜头下。 闪亮的镁光灯一点点刺激着简初的大脑,突然,她从Lissom手中抢过晨晨,推开媒体的包围圈朝着外面走去。 乐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厉思晗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乐辰逸,我嫂子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了允家的人了,那个Lissom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追求我嫂子了,这样下去我哥要怎么办?” 厉思晗并不太明白简初的一切,可这些天新闻报纸上面什么说法都有,她也是迷雾般弄不清怎么回事,不知这几年简初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自然而然的,她想到了乐辰逸,毕竟简初失踪前是与他一起来的美国,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乐辰逸正在办公,冷不防看到厉思晗闯进来,条件反射似的,皱起了剑眉,可很快有股隐隐的惊喜从心底升起来。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时,时不时竟会期望着出现这样的画面。 原来他早就习惯了她的唐突与任性了。 乐辰逸抬眉凝着她。 女人的脸红红的,满脸的焦急,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他,说不出的迷人。 今天的厉思晗一改往日牛仔T恤的模样,穿着泡泡袖雪仿衫,迷你短裙,背着小香包,往昔的短发也成了及肩的长发,很有女人味道。 乐辰逸在看到她的同时几乎就是眼前一亮,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了她的美好般,凝着她的脸有些微的失神。 厉思晗也看到了他眼里异样惊艳的光,脸上一红。 原来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 “咳,咳。”半天也没有得到乐辰逸的回话,厉思晗的脸红到了耳朵根,故意清了清嗓音。 乐辰逸总算回过神来,脸倏地红了。 “你说什么?”他有些结巴地问。 “你……”厉思晗愕然,合着说了半天,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敢情不是他的亲人,这是漠不关心呢,“算了,当我没说。” 她有些气恼地说,掉头就要走。 “等下,思晗。”乐辰逸立即站了起来从办公桌里面伸出手来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手指才触及到她手臂光滑的肌肤,一股电流从二人的手上窜流过,引起一阵颤粟的酥麻。 二人的脸霎时都红到了耳脖根。 这样的一种感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们二人都感到了来自心底的震憾,心剧烈跳动起来。 暖昧的气息在空气中传递着。 “你要干什么?”厉思晗羞红了脸,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来。 乐辰逸却紧抓着不放,声音暗沉嘶哑:“别急,我陪你去,我也很担心初初。” 厉思晗眨了眨眉眼,点点头:“那,好吧。” 乐辰逸唇角微微一翘,“等着我,不许先走了。” 厉思晗满脸娇羞,顺从地点了点头。 空气像沾染了蜜汁,香甜的味道。 乐辰逸嘴角含笑,转身走进了套间里,一会儿后,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 厉思晗就站在那里,手指握着小香包,有些犯花痴地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眼睛竟移不开目。 他比起五年前成熟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也透着一股高华清贵,铅华的岁月,沉淀了他这样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 乐辰逸朝她走来时,厉思晗突然就觉得幸福的眩晕感在向她袭来,心一阵阵猛烈的跳动着。 不是他的温文尔雅让她欣赏,不是他的高大尚让她折服,而是他的态度,对她态度的转变让她惊喜不已。 女人的直觉。 她从乐辰逸带着别样颜色的眸眼里看到了令她兴奋激动的东西。 亦如从前。 乐辰逸来到她身边时,她伸出手来顺其自然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乐辰逸身子稍微一僵后,并没有反对,嘴角竟然浮起抹柔情来。 厉思晗激动得脸上泛红,满脸的羞色,竟然像个小女人般依偎着他。 二人手挽着手朝着外面走去。 公司的职员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们,各种谣言不攻自破。 看来他们的总裁,这个年轻有为的男人也要开始恋爱了! 女职员们什么心里都有,最多的还是酸涩与吃味。 暗暗恨她们没有这个福气!' ##第四百一十一章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 “徐总,刚刚得到消息,Lissom带着简总和晨晨去中央公园了。”离落与离伊几乎是同时匆匆赶了回来,刚进到客房离落就立即对徐厉容铭建议道,“您可以到中央公园门口去等,这样就可以见到简总了,这是一次好机会。” 又是那个Lissom,徐厉容铭眸眼里发出危险的暗光,拳头握紧了起来。 “徐总,新加坡富商祥和集团的总裁高守义去世后,膝下的儿子与情妇们正在争夺财产,打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高守义一个情妇的儿子高祥仁不知怎么就知道了简总挂名嫁给高守义的事,竟然打起了这个主意,要争夺起晨晨的抚养权来,看来简总和晨晨要陷入官司中了。”离落说完,离伊立即满脸的担忧地接口了。 徐厉容铭惊愕,好半晌,回过了神来,食指勾起按压着右掌中的穴位,面无表情,薄唇轻启:“高守义就是简初口中所说的那个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子丈夫么?” “是的。”离伊苦笑。 徐厉容铭眸中寒光迸裂,立即怒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简初真的嫁给了他不成?” “徐总,这事说来话长,估计还要问允剑晨才会最清楚。”离伊真的很头痛,“其实我也就是近几天高祥仁要出来与简总争夺抚养权了,才真正查到有这么一回事,这原来竟与允剑晨有关。” 允剑晨? 徐厉容铭的眉心皱在了一起,这个允剑晨到底在干什么? 这样想着就听到离伊把自己调查的情况详细解说了起来: “徐总,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关于五年前发生在美国街头的那一幕,原来是雪寒松的阴谋,当时雪薇与简总发生争执后,因为简总的手机里录有雪薇说话犯罪的录音,雪薇恼羞成怒之抢了简总的手机,简总心急就要夺回自己的手机,不小心之下推倒了雪薇,这时后面冲出来了一辆小骄车,朝着简总撞来,简总反应灵敏,用手护着肚子,母爱使然,关健时刻掉头避开了肚子的撞击,但整个人则被车带倒了,衣服被挂在车上拖去了好几步远,急中生智的她情急之下脱掉了外衣,这才避免了再次受到伤害,那辆冲出的小车就是雪寒检的人故意撞过来的,这时幸亏您及时赶到了,雪寒松怕阴谋败露,车子没再掉回头了,直接开走了。 但您当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抱着雪薇去医院了,把简总留在了街道上,简总那时已经很危险了,陷入了昏迷中,一直怀疑简总是他大姐女儿的允剑晨及时出现了,救走了她,后来的情况怎么样,这个无法查到,但简总肚子里的胎儿顺利保住了,而后生下了晨晨,但我这几天查到,当时的简总怀的竟然是龙凤胎,不仅生下了晨晨,还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取名叫巴迪,因为出生时小巴迪身体非常弱,不如姐姐,头几个月都是放在保温箱里度过的,简总生完孩子后,也是大出血,休养了几个月才算恢复了。 这时的简总和允剑晨都意识到了她和孩子们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了,雪寒松是不会放过她和孩子们的,为了安全起见,允剑晨给简初和晨晨用他的职权给安了一个身份,那就是通过公安系统在新加坡给简总新取了个Amy英文名,挂了临时的新加坡户籍,名义上是嫁给了高守义那个已经死去的糟老头子名下,从此后,一直到现在简初这个名字几乎就消失了,她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Amy,新加坡富商的遗霜,也正是这因为这样,她才安心完成了学业,通过层层考核进入了Agle公司上层,被允泽强任命为宜丰公司总裁,后来因为爸爸简沐明的死不得已之下才华丽回归到了南城。 整个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而小巴迪到目前还是隐秘的,甚至连名字与户籍都还没有落实下来,现在雪寒松死了,简总回来认亲了,这一切是到了该要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离伊非常冷静而又清晰地说完了这一段过程,这一过程因为有允剑晨特殊身份的插手,他也是到这几天才得已彻底查清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时候我们到美国,新加坡不管如何查,简总的身份都是真实存在的,原来是允队长在背后做的手脚。”离落听到这儿也是恍然大悟,感叹地说道:“少奶奶这几年也真不容易。” “是的,徐总,简总这些年真的生活得很不容易,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的,一个女人无可依靠,又有仇家陷害,而且仇家还如此可怕,为了孩子们,她只能这样生活着,这还是她命好,有这样的亲戚,否则……”离伊的声音很小了,逃匿后的雪寒松太可怕了,雪薇也是丧心病狂,当时为了嫁给徐总,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徐厉容铭的脸色发白,跌坐在床上,用手支起了额头,额上面都是冷汗。 离伊叹息一声, “简总,现在高祥仁调查到了这一事实后,将计就计,动起了歪心思,籍着这个事实想要晨晨的抚养权,这样既可以得到高守仁的三分之一财产,又可以向简总勒索一笔钱财,据我们调查所知,这个高祥仁本就是一个无赖,嫖赌毒什么都沾染,这样的人毫无理性可讲,不要指望去他讲什么仁义道德了,听说,他正在请律师准备上诉,索要晨晨的无养权,如果陷入这样的官司中,无论事实怎么样,结果怎么样,凭简总现在的身份,都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呯”的一声,徐厉容铭腾地站起来,把桌上的茶杯摔碎在地,眼神被一抹厉色取代,凌厉的唇抿成了一线,厉声怒喝:“一个无赖流氓,能怎么样?由正常机关安的身份,就算是真的,也有正当的理由,可由正常机关消除,根本不存在着打什么官司,我倒想看看他能争夺到些什么?” “徐总,消消气,冷静下。”离伊看到徐厉容铭气得不是轻,忙轻声安慰道:“徐总,如果光一个高祥仁,确实不可怕,最多给点钱恐吓威胁下就能打发了,可问题是这个高祥仁是怎么会知道简总这个‘身份’的?他只是一个无赖流氓,只怕没办法知道这些,很明显这是背后有人在操纵。” 离落听到这儿,也是愤怒不已,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定是那个Lissom在背后搞鬼了,太TM可恶。” “没错。”离伊真是忍无可忍,一双眼睛泛红,恨恨说道,“前天我就看到梅洛集团的人与那个高祥仁在一起喝酒,而且现在简总的身份已经被Lissom调出来了,他捏在手中,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梅洛集团与联邦警署及司法机关都有很深的渊源,他们家族内部就有人在那些行政部门任高职,若他一定要以此做文章,就算是允泽强出面,也不会那么简单,毕竟这会上升到Agle公司与梅洛集团家族之间的矛盾,家族之间表面上伤和气,那可不是生意人乐于看到的,因此这其中的不确定性太多了。” 徐厉容铭连连连冷笑:“看来,自允剑晨带着晨晨进入美国起就陷入了Lissom精心布置的圈套了,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这男人的心机可真够深的。” “是的,可现在不光是他心机深,还有背景,徐总,您可不能掉以轻心,这事不会那么简单,要好好商议下。”离落暗地里替徐厉容铭捏了一把汗,心情有些沮丧,“而且他与飞弘泉暗中勾结,现在公司那边也是面临危险。” 说到公司,徐厉容铭周身的气息泛起寒气,后天就是星期五了,由阿云商城派出的专员也应该要到了,不知道顾承泽能不能挺住? 可眼下,这边的事情更重要,他不能回去! 一切必须速战速决! 他阴沉着脸,拿起公文包朝着外面走去。 离落,离健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抑郁,看来这次徐总可算是遇到强劲敌手了, 这Lissom绝不是省油的灯,阴险莫测呢! Wests酒店的长廊旁,大大的鱼池上面,几朵睡莲飘浮着,成群结队的金鱼在鱼池中游来游去,惬意舒爽。 池子旁边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呆呆坐着,微风轻拂,吹起他额前的青丝,把二只黑溜溜的小眼珠掩得若隐若现,脸颊边正挂着一串伤心的眼泪。 徐厉容铭经过这个长廊时,就听到有隐隐的抽噎声传来。 这声音竟有些熟悉感,吃了一惊,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小男孩,心中一悸,离落的话在耳边响起。 他没有犹豫,朝他走了过去。 “小朋友,你有什么伤心事吗?”小男孩肩膀一抽一抽的,不时抽泣着,很伤心的模样。 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可他呢,只有外婆相陪。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看到过爸爸,就连妈妈每年都只能看见那么几次。 他很想妈妈,太寂寞了。 多想靠在妈妈的怀里睡觉,撒娇。 可他却没有。' ##第四百一十二章小巴迪的伤心事 ' “不要你管。”听到有人问他,小巴迪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徐厉容铭亲切的脸,想起了自己昨天拿‘枪’打了他,认定他是不怀好意,想要来报复他的,立即倔强的撇过脸去,没好气地说道。 小家伙小脸转过去的瞬间,一股微风吹来,把他额前的发丝吹拂到一边,徐厉容铭就看到他漂亮的红红的眼睛,还有脸上那些伤心的眼泪,心里顿时一绞,喉咙发涩,微微弯下了腰来。 “小朋友,有什么伤心事能跟叔叔说吗?”他耐心地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亲切地问询道。 “不要理你,走开。”小巴迪很伤心,一滴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了白哲的小手上,他抽了下鼻子。 徐厉容铭低头凝着他小小的脸,这五官,尤其是这眼睛鼻子几乎与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里一阵激动,伸手想要来拿他的小手。 突然 “小野种,敢和我挑战么?”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正站在鱼池不远处,颐指气使地用手朝着小巴迪挑畔地喊道,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她,正是昨天跟在小巴迪旁边嗲声嗲气的小女孩。 “杰米,你叫我什么?”小巴迪听到这个叫声,立即站了起来,双手插腰朝他怒吼道。 杰米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小野种啊。”说完就对旁边站着的小女孩教唆道:“艾美,他就是个野种,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个舅外婆带着,以后不要跟他玩了,这样没有教养的人会教坏你的,以后还是跟着我吧。” 小女孩子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后,狠狠点了点头:“好的,以后我不理他了,杰米哥哥,我跟着你就好。” “嗯,这才乖嘛。”杰米得意地笑了。 小巴迪气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杰米大声训斥道:“杰米,你敢再叫我一声‘小野种’,试试看。” 杰米大概是平时挨过小巴迪的揍的,听到他这样威胁的话后,眼里多少闪过丝害怕,可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能在小女朋友面前失去威风啊,那多丢人呢。 再说了,这小巴迪经常会来这酒店住上几天,他家就在附近,早受了他很多窝囊气了,而且他一出现就抢了他的‘小女朋友’,这让他一直很不甘心,早就想教训他了,因此吐了下舌头,朝他扮着鬼脸,大声叫道:“野种,没人要的野种,我就骂你怎么了?” 骂声还没落,就见一条小小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服,狠狠一推,把他按倒在地。 小巴迪迅速骑在他的身上,伸出拳头朝他狠狠打去,边打边骂:“我让你骂,让你骂。” 徐厉容铭惊呆了。 明明那个小男孩子比巴迪要高大,年龄也要大些,按理来说,巴迪是要吃亏的。 他站在旁边,没有阻止巴迪,一则是想看看巴迪会怎么回骂他,看他能不能说出他的真实姓名来。 二则,也没料到巴迪会如此大胆,连比他大的男孩子都敢去挑畔,他原本是想着要保护他来的。 结果,只惊了那么一会儿就听到那个大男孩被他打趴在地,边嚎边求饶了。 “芭比哥哥,你好厉害,我以后还是要跟你玩。”小女孩彻底被小巴迪的英勇折服了,嗲声嗲气地拍起了掌来。 “够了,快起来。”徐厉容铭在旁边看到这小子的拳头像藏了什么深仇大恨般,朝着身下的杰米狠命地揍着,担心会闹出事情来,忙走上前来劝架,顺便捉住了他的小手,把他拉了起来。 “哟。”小巴迪气愤得红了眼睛,见徐厉容铭来拉他,气愤难平,低头一口就咬在了徐厉容铭拉着他的手臂上,死命咬着,立即徐厉容铭就痛得‘哟’了起来,大声喝道:“巴迪,快住口。” 可小巴迪的恨意似乎很深,使出了猴子的本领,四肢缠上了他,像个牛皮糖似的粘着,嘴里仍在狠狠咬着他手臂上的肉。 徐厉容铭心里冒火,这小子把他当作了烤肉来咬了。 他一手伸过去捏着他的小鼻子,一会儿后,呼吸不畅的小家伙才张开了嘴放过了他。 “你是蛇么,只会咬人。”徐厉容铭看着手臂上一排细密的牙齿印,好不气恼地训道。 “你就是个坏蛋,跟他一伙的,告诉你,我不会怕你们的。”小巴迪满脸通红,大无畏地嚷道,一双眸子带着怒气瞪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那双眸子的眼神竟又像足了简初。 “你……”徐厉容铭呆呆失神,却又哭笑不得。 “巴迪,你敢打我,我要告诉警察叔叔来抓你走。”杰米被揍惨了,这倒霉摧的,自从遇到巴迪后,小女朋友艾伦就跑了,而且还挨了他好几顿揍了,他太不甘心了,可又打不过他,这小子的身手实在太敏捷了,不管是打抢,还是玩车队,泡女朋友,都不如他,真是气死了! 巴迪一听,余怒未消,在徐厉容铭手中挣扎着要冲过去再揍他,徐厉容铭的脑子清醒了,哪能让他再过去打人呢,当即抱起了他,朝着杰米喝道:“小朋友,你骂人在先,是你不对,就是叫警察来,你也有过错,告诉我,你妈妈爸爸是谁?我去找他们评评理。” 杰米一看,徐厉容铭在旁边发话了,大人都帮那个小野种了,心里发虚,也不敢在此逗留了,扭身要走。 “等下,小朋友。”徐厉容铭却叫住了他,满脸严肃地说道:“以后你要学会尊重别人,不能随便辱骂人家,每个人生来都是有爸爸妈妈的,怎么就能随便骂人家‘野种’呢,反过来,若别人这样骂你,你会高兴吗?小小年纪,要学好,懂么。” 杰米被徐厉容铭训得不服气,只是说道:“我又没有骂错他,他本来就没有爸爸妈妈,否则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哭呢?” “你……”一句话问得徐厉容铭脸色发白,哑口无言,等到他再想去教训这个三观不正的孩子时,他早就一溜烟地跑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巴迪见徐厉容铭帮他说话,显然并不是那个杰米一伙的,放松了警惕,满脸疑惑地问道。 徐厉容铭微微一笑,亲切地问道:“小朋友,你是叫巴迪吗?” “嗯。”巴迪点了点头。 徐厉容铭的心跳了下,‘晨晨,巴迪,不要离开我’,那天晚上,简初被飞皓轩下药,神志不清时,不停地叫着这句话,当时的他不知道巴迪是谁,只以为是她想着另一个男人呢,还因此大发醋意呢。 原来,巴迪就是他们的儿子! 心中又喜又痛苦,手紧紧抱着巴迪,轻声问道:“小巴迪,你妈妈呢?” 小巴迪听到问起妈妈,立即戮到了伤心处,撅着嘴,眼睛泛红,伤心地说道:“妈妈不要我了,我已经有半年没有看到过她了,她去找新爸爸了。” 徐厉容铭心中一痛,“那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从没有看到过他。”徐厉容铭心中一搅,胃里突然一阵刺痛,脸色发白,艰难郑重地说道:“巴迪,不要难过,我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真的?”巴迪不相信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坏人,专门拐带小孩子的?” “巴迪能有这个警觉性真的很棒,小孩子确实不应该跟大人随便走的,这样吧,你先到客房里去,呆在房间里好好等着我,一会儿后,我就把你妈妈送过来,好吗?”徐厉容铭摸了摸他的头,亲切地说道。 巴迪似乎仍不太相信他,只是盯着他看着。 徐厉容铭微微一笑,抱起他朝着客房走去,边走边说道:“好好呆在客房里,跟舅外婆呆在一起,听她的话,不要到外面去闯祸了,一会儿,我就把你妈妈送来了,相信我。” 尽管巴迪人小鬼大,很强势,可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听着徐厉容铭这样肯定的话,心里就高兴了,莫名的感觉到这个抱着他的男人很亲切,也不再那么排斥他了,乖乖被他抱着来到了酒店的楼层。 “回家好好玩,别乱跑了,否则你妈妈过来看不到你会生气的。”徐厉容铭把小巴迪放到客房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时他转身走了,耳畔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哟,巴迪,跑去哪里了,来,该要温习功课了。” “外婆……”小巴迪回过头来,可抱他的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徐厉容铭唇角微微一翘,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中央公园的出口处。 “晨晨,今天开心吗?” Lissom牵着晨晨的手亲切地问道。 晨晨看了看妈妈黑沉沉的脸,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简初面无表情,心事沉沉。 如果那个恶心的男人真的要来抢走晨晨的抚养权,她会哭死的。 舅舅啊舅舅,你那时牛皮吹到天上去了,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了? 她气得要死,一个上午拿允家内部的电话拨打他的电话号码,都是关机状况,她确认快要疯掉了。 出口一米开外。 男人笔挺的身影站着,满脸黑沉得可怕。 简初抬起头来,眼睛睁圆了。 徐厉容铭,她正一心纠挂的男人就站在前面。 “阿铭。”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可男人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朝着她的身边走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我要带走他们 ' 简初的心猛烈一跳。 徐厉容铭已经疾步冲上来,一掌推开Lissom,揪住他前胸的衣服,抡起一拳狠狠朝着他的脸上打去。 “呲”的一声痛呼,Lissom的半边脸迅速高高肿起。 “徐厉容铭,你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不想活了吗?” Lissom用手一摸,鼻孔里全是鲜血,痛得直抽心,怒声喝骂道。 “哼。”徐厉容铭不屑地冷哼一声,抡起手来,又是一拳猛砸了下去,击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怒声断喝,“我打的就是你。” “啊。”Lissom再度惨叫一声,眼前直冒金光,骂人的话都吼不出来了。 “告诉你,以后再做这样损阴德的事,我会杀了你来偿命。”徐厉容铭再度抡起一拳击中他的胸口后,反身一手抱起晨晨,一把抄起在一旁呆若木鸡站着的简初,大步朝着街口走出。 等警察赶来时,他的车子早已经扬长而去了。 酒店的套房里。 巴迪正在门口探着小脑袋朝外面望着,那个叔叔说要把他的妈妈给送过来,这会不会是真的呢? 他不相信诶! “巴迪,作业写完了吗?”房间里,贵妇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巴迪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门口,探头朝着外面瞧着,立即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嘘。”小巴迪回头伸过一个指头放在嘴边轻嘘了声,小声说道:“外婆,有个叔叔说今天一定把妈妈给送过来,我在等他。” 贵妇人一听愣了下,立即笑了起来:“巴迪,昨天你舅外公告诉我,你妈妈马上就会来看你了,不要急。” “骗人,都说了好几次了,就从没有来看过我,我不会再相信她了。”小巴迪气呼呼的嘟着小嘴,不屑地说道。 哼,当他是小孩子好骗么! 忽然,眼前一亮,只见走廊那头有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朝他走来,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叔叔,而他的身侧,妈妈正跟着,正朝着他看来呢。 “巴迪。”简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溜溜的小脑袋,立即惊喜地叫了起来。 可那个小脑袋很快就缩了回去,反而,顺手关上了房门。 “巴迪,开门。”简初跑到门前,敲着门,“舅妈,开门,我是简初。” 一会儿后,门开了,一个贵妇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舅妈,辛苦您了。”简初一看到她,鼻子就发酸,语声哽咽。 “小初,你终于来了,巴迪可想你了,天天念着,还哭鼻子呢。”贵妇人看到是简初,亲切地笑了起来,上前来拥抱了下她,拍了拍她的肩,正准备拉着她的手进去,猛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正抱着晨晨站在后面,惊得眼睛瞪圆了。 “舅妈好。”徐厉容铭倒也乖巧,立即随着简初叫了声。 “外婆好。”晨晨也亲热地叫着,她早就随着简初见过几次这个舅外婆了,很有好感呢。 贵妇人呆愣片刻,立即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实在是小巴迪这脸长得与徐厉容铭太像了! “哎,我的小晨晨越来越漂亮了。”贵妇人忙答应着,笑呵呵地说道,“快进来吧。” 徐厉容铭这才抱着晨晨走了进来。 “来,快坐下。”贵妇人忙着招呼着他们。 “巴迪,巴迪。”简初走进来没看到巴迪了,心中一紧,忙朝着里面的套房喊道。 贵妇人微微笑了笑:“巴迪想妈妈呢,现在里面正生闷气,这小子很有个性,你快去哄哄他吧。” 简初面色发暗,心里一疼,快步朝着卧房里走去。 “不要管我,不要理你。”卧房里,巴迪正背对着简初坐在窗帘前,脸上挂满了泪珠,鼻子一抽一抽的。 简初心里酸疼,走上前去,从背后抱起他,温柔地说道:“巴迪,妈妈一直都在想你,想看到你呀。” “不,你才不会想我呢,早把我给忘了。”巴迪伤心地说道,眼泪流了下来。 “傻孩子,妈妈最爱你了,怎么会忘记你呢。”简初亲了他脸颊一下,拥着他,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对于巴迪,这些年,她是心有愧疚的,原来打定主意要把他送还到徐厉容铭身边去,只怕自己会不舍得,硬是残忍地很少来看他。 现在想来,其实潜意识里,那几年是把对徐厉容铭的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来,因为他长得太像徐厉容铭了,只要看到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男人,命悬一线时对她视而不见的男人来,心里就会充满了恨意。 有了这样的意识后,简初的内疚心里更重了,眼泪悄无声息地随着小巴迪一起流着。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晨晨也跟着走了进来,偎在了她的旁边轻声叫着。 看到自己的妈妈亲昵地抱着这个小男孩,晨晨表示很吃醋。 什么时候妈妈还生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呢,晨晨立刻感到了无比的威胁,觉得自已的地位不保了。 巴迪更是在听到了晨晨的叫声后,眼泪叭哒地掉了下来,哭着推着简初: “你走开,不要你来管我,都是骗子,这些年你又在外面生了个讨厌的小女孩,早就不想要我了。” 小巴迪看到自已的妈妈又多了个小女孩,心里更加泛酸气儿,认定简初就是不想要他了,‘哇’地大哭了起来。 简初心尖发颤,紧紧抱着小巴迪,痛苦地说道:“巴迪,妈妈最爱你了,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那些年为了怕晨晨的嘴巴不牢,在外面说出还有个弟弟的事,自三岁开始,简初每次来见小巴迪就没有带晨晨过来了。 晨晨太小了,自然也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弟弟了! 因此,这二个小家伙,一见面,为了争妈妈就互相吃起醋来。 “你为什么要说讨厌我,没礼貌。”晨晨很不服气,反驳着他。 “你走开,我不喜欢你。”小巴迪内心还没有接受妈妈又生出一个小姐姐的事实,心里正难受着呢,就把气撒到了晨晨头上。 晨晨平时都有妈妈宠着,此时看到妈妈全部心思都放在小男孩身上,而他竟然对自己这么没礼貌,也是一肚了酸气,当即瞪着他:“我才不喜欢你呢,这是我的妈妈,不是你的,你给我走开。” 看到二个小家伙见面就互掐,简初心疼得不得了,这都是大人的过错,让他们从小就分开了,可于她来说也是没办法的事。 “好了,不要争了,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孩子,妈妈爱你们。”简初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在怀里,强忍着眼泪,把头埋在他们身上。 徐厉容铭站在背后,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的苦涩。 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来。 “哥,你现在哪里,嫂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厉思晗焦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徐厉容铭看了眼简初和孩子们,沉吟着答道:“思晗,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她现在没事。” “不,哥,我现就在美国,我要去找嫂子,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晨晨可是我们徐家的人呢。”厉思晗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徐厉容铭摇了下头,这个妹妹还是这个性子,收了电话。 “舅妈,非常感谢您这么多年对小巴迪的照顾,我是孩子的爸,现在要带他们走了。”徐厉容铭走出卧房,对中年贵妇人诚恳地说道。 “你要去哪?”贵妇人惊讶地问道。 “晨晨和巴迪都是我的骨肉,这么多年,他们流落在外面,连个姓名都没有,这是我的错,我要负起我该负的责任来。”徐厉容铭满脸愧疚,也非常的理性。 “那你跟小初商量了没有?”贵妇人早有允剑晨的通知了,这次一切随简初的意愿,原本小巴迪也是要还给徐厉容铭的,而且孩子这么大了,越来越懂事了,这样老是跟着她也不是个事,再这样呆下去,心里会有阴影的,因此,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认真询问道。 跟她商量? 徐厉容铭沉默了,他不能确定简初真会带着孩子跟他走! “舅妈,我同意的。”简初带着晨晨和小巴迪从房里走了出来,肯定地答道。 徐厉容铭和中年妇人都抬起了头来看着她。 简初一手牵着一个,来到了中年妇人面前,感激地说道:“舅妈,这些年多亏您的照顾,今天我就带着小巴迪走了,到时再来感谢您。” “好,好,”贵妇人也是热泪盈眶,连连点头,抱起了小巴迪来,亲了下:“小子,好好跟着爸爸妈妈生活,不要忘了外婆了,还真是舍不得你呢。” 小巴迪也抱着她的脖子亲着她的脸,依依不舍地说道:“外婆,我会来看您的。” 中年妇人含泪笑了笑。 “舅妈,如果舅舅给您来电话了,请让他务必给我来个电话,我有要事对他说。”临出门时,徐厉容铭扭头再次对中年妇人请求道。 “好,放心,我会的。”贵妇人微笑着送他们出了房门。 徐厉容铭带着母子三人朝着电梯口走去。 “阿铭,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徐厉容铭直接带着他们三人上了出租车,说了个地名后,出租车就开得飞了起来。 直到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出现在面前时,简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美国的西部,靠近太平洋沿岸,是美国最为奢华的地方,靠近世界上最奢侈的梅西商场,这里随处可见富丽堂皇,如同宫殿般的商店与建筑。 他们在宫殿式的别墅面前下了车。' ##第四百一十四章他生气了! ' “少爷,您来了。”出租车刚停下来,一个保姆样的女人就迎了出来。 “嗯。”徐厉容铭‘嗯’了声,付了出租费,一手一个抱起晨晨和小巴迪朝着别墅内走去。 简初无奈只得紧跟在后面。 徐厉容铭自在中央公园见到她后,一直就是板着副面孔,没有跟简初说上一句话。 但在面对着晨晨和小巴迪时,他则是满脸的温柔与亲切,慈父的形象尽显。 可对她,冷若冰霜。 甚至用手攒着她时,也是好像憋了一股子气般,力道很猛。 简初多少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在生气呢! “带小少爷和小姐去冼簌吃东西。”刚进门,徐厉容铭就朝着一个年轻点的白人女佣吩咐道。 “好的。”女佣笑眯眯地领着晨晨和小巴迪朝着超豪华的浴室里走去。 “呀,这里好漂亮啊。”就连一向见惯了世面的晨晨和小巴迪都被这里吸引了,这别墅里面华丽如宫殿,甚至就是允家的别墅都比不上这里的华丽,老小适宜。 允家的别墅贵重古朴,而这里后现代,轻松明快,特别是走进儿童房里时如同走进了儿童公园里般,晨晨和小巴迪二个小家伙很快就被这里吸引了,玩得乐不思蜀起来,更让他们开心的是爸爸妈妈都在身边陪着呢。 “你跟我来。”女佣带着晨晨和小巴迪走后,徐厉容铭就冷冷对着简初说道。 说完修长的身子朝着主卧套房里走去。 “先去冼澡,换上这里的衣服,把你身上这一套衣服全部给我丢了。”徐厉容铭用手拉了下领带结,呼出一口气,似乎很不舒服般,头也没抬地吩咐道。 简初站着没动。 “阿铭,这是哪里?”她有太多的疑问,这别墅到底是谁的?他买下的吗?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美国,又怎么会知道自已去了中央公园呢? “快点。”看到简初站着没动,徐厉容铭冷硬地说道,剑眉皱了起来。 “好吧。”徐厉容铭这冰块脸,不耐烦的话语,直让简初感到一阵心寒与害怕。 这家伙生气的后果往往很严重! 而且他这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好像憋了很久般,简初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消火呢。 乖乖去到浴室冼完澡出来,就看到徐厉容铭早就换冼一身家居服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办着公。 简初走出来,他头也没抬,锐利的眼睛只是盯着电脑,眸里隐含着点点寒星。 纯白的衬衫衬得他的脸俊美不凡,气质高雅,他巍然坐着,比起以前来成熟了不少,时光的流转,竟沉淀了一个宠辱不惊的男人。 简初的唇角微微翘起,眸光流连在他的脸上,心思微微悸动。 这是她爱着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如果把孩子交给这样的男人,应该是能放得下心的 其实她也算得上是幸福的,不是么! 感觉到女人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他,男人略微抬起了眼来。 正对上她痴迷的眸,徐厉容铭冷峻的脸上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来 二目相对后,简初的脸立即发红,慌忙撇了开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徐厉容铭嘴角动了动,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丝质的睡衫把她曼纱凹凸的身材一览无余显露出来,已经生过二个孩子的女人似乎更加成熟丰满了。 突然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浪从心底里升起,他无法再集中精神去工作了,轻轻合上了笔记本,背靠在沙发背上,索性直裸裸地盯着她。 简初则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明明这男人刚刚还冰冷的眼眸里慢慢就积聚了热度,且越来越炽烈,那眼神似藏了盆火般要把她给融化。 “阿铭,我……”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让她浑身发热,她汕汕地答着话。 徐厉容铭的眸慢慢又恢复了冷厉,今天原是要审问她的,没想到她往面前一站,这么快就瓦解了他的心防,此时的他只有股冲动,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上前抱住她要了她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一会儿后,他终于忍住了那股冲动缓缓问了出来。 “有。”简初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忙乖巧地主动答道。 “那说说看。”徐厉容铭淡淡然开口,修长的手指放到了膝盖上轻点着,眸光仍然流连在她身上。 “阿铭,小巴迪是你的儿子。”简初抬眸,大方地答。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徐厉容铭的脸瞬间乌黑。 “阿铭,以前我恨你,不想告诉你,但后来当我想告诉你的时候,却没有时间说了。”简初迎着他的眸,坦然地答。 自从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起,她有想说的,可他那个猴急样子,哪里给了她机会说呢。 今天,他总算能理智了,她也不再隐瞒了。 听到他的话,徐厉容铭似乎想起了什么,眸色深了几许,可脸色依然很冷。 “阿铭,晨晨与小巴迪是龙凤胎,晨晨早出生几个小时,后来小巴迪出来时难产,胎位不正,因为在子宫里呆的时间过长,缺氧严重,小巴迪出来时脸色发紫,引发了肺炎,身子抵抗力很弱,前几个月都呆在保温箱里,因此,我不敢带他在身边,实在是我精力有限……”简初尽量解释着。 徐厉容铭凝望着她的眸又渐渐暖了几分。 “阿铭,我与Lissom真的没什么,请你不要多想。”简初说完又继续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女孩一样,低头低声说道。 听到她提起Lissom,徐厉容铭眸眼里的寒意骤升,刚刚的暖色全部消失殆尽,冷笑一声:“你敢与他有什么吗?” 突然站了起来,朝她走近,带着强大压迫的气场朝她逼来。 简初有点害怕,这家伙喜怒无常,显然,他又开始发怒了。 身子慌忙后退的瞬间,男人滚烫的掌心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身。 他的热度隔着布料袭来,让她的脸上微微泛热。 “死女人,真想掐死你算了,那天,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徐厉容铭终于要发泄怒火了,声音里带着狠劲,可又无法掩藏内心里那点不期然流露出来的怜惜之情,以至于整个声音听起来都带着颤音。 该死的!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擅自做主跟着允剑晨回来,这一切都不会有现在了,也不会中了Lissom的圈套,现在他还必须要一步步来解开这个套,真TM麻烦。 想到这些徐厉容铭内心的火嗖嗖往上窜,Lissom在舞台上面向她献花的情景更让他妒火焚烧,那个死男人,还来讨好他的女人和女儿,太不要脸了! “可是,阿铭,这一切终究是要来的,现在该到了认亲的时候了,舅舅是有任务的。”他的火越旺,简初的声音就越小得可怜,像蚊子在叫。 “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把我当成了什么?”徐厉容铭的手圈紧了她,把她逼进了胸膛里,恶狠狠地问道。 简初抿唇看着她: “阿铭,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决定,现在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该要接受正规的教育了,我不能让他们还这样生活着。” “住口,还有理由要解释么,难道让他们没有爸爸,流落在外,就是对他们好么?”徐厉容铭真想掐死她算了,这女人还有理由了。 简初的脸色一白,突然心里也有了火,一把推开他: “够了,徐厉容铭,你现在又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谁有这个规定了吗?”舅舅不可能会害她的,她是允家的人,迟早是要回来认亲的,这没有什么错,至于Lissom早在这之前就认识他了,如果他有心要做什么,这根本就逃不过! 他有火,有委屈,可她的苦又向谁去说呢! 徐厉容铭被简初推得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到她眸眼里都是泪,心莫名的软了下。 “这些天,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爸,总该有权利知道这些吧?还是你不明白这些道理,需要我来好好教教你。”想到这几天的思念之苦,徐厉容铭又咬紧了牙关,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揍一顿。 这么多天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有等来! 难道她没错么! “我电话号码换了,外婆给我定制了一个,还没拿到手。”对这个简初是有些内疚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徐厉容铭盯着她,一言不发。 “这样的家,不许你去认了。”他突然硬梆梆地开口,“我说过了,我的女人不需要这样显赫的身世背景。” 简初一愕,突然冷笑道:“当我还是个平民百姓时,我记得明龙阁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异样的,你妈口口声声说我出生于那样的家庭,没教养,就是贪图你们厉家的钱财,从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现在我富贵了,你就感到难受了?记住,徐厉容铭,我们现在只是二个普通的男女,在法律上,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没有权利对我说‘不’,我也不会听你的,允家是我的亲人,是我弥足珍贵的亲人,与你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与外公外婆相认。” 说完这些简初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里干涩得难受。 抿紧了唇,掉头就朝外面走去。 “回来。”徐厉容铭愣了半晌后,迅速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简初倒进了他的怀里,男人骨骼精奇的胸扎得她的手臂有些生痛。 “放开我。”往昔的感觉又突然涌上心头,简初的情绪难以控制,心底里满满都是苦涩,眼里噙了泪,颤声推着他。 他也知道不好受了,可那时,她的难受谁理解过呢? 这些年,她什么苦没有吃过! 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第四百一十五章做个交易怎么样? ' “小初,算了,人非圣人,谁能无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徐厉容铭心里异常难受,复杂,语气软了下来。 这一难或许是冥冥中早就决定了的,有多少风光就有多少风险,诱人的东西垂涎的人也多,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是丑陋的。 “小初,听着,从现在起,你就带着孩子们住在这里,不准再走了,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徐厉容铭双手捧起了她的脸来,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简初对视着他的眼,眸光渐渐迷离梦幻。 “若你再走我会打断你的腿,然后养你一辈子。”徐厉容铭紧盯着她,语气严厉,却是满脸的宠溺。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他不想再纠结是非对错,这么多年,他们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以后,他要带着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 “阿铭……”简初的眼泪凝在眼眶里,心底里最柔软的东西被牵了出来,黑漆漆的眸呆呆望着他,喃喃着。 徐厉容铭凝着她,唇瓣狠狠落下,辗转在她的红唇上,渐渐的,男人的火舌霸道强势地席卷进了她的小嘴里,攻城掠地般狠狠搜刮起来,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吻,密密麻麻。 简初的呼吸窘迫,急促。 房间里是暖,昧的吸吮声。 徐厉容铭的大掌扯掉了她的睡衣,把她抱了起来,送到了宫廷式的软床上。 豪华的欧式卧房里,身材健硕的男人,将女人的娇躯压在身下,右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一张俊脸覆在女人的脸上,火舌在她的嘴里放肆地掠夺,勾缠着她的小舌,肆意用力吸吮,欲罢不能。 女人搂着男人的腰,开始回吻。 男人吻得更深了。 一对寂寞的男女,恍若是干柴与烈火,勾起天雷地火,纠缠成一团。 不碰还好,一旦沾上,那些久远的甜蜜,蚀骨缠绵的快感,纷至沓来。 徐厉容铭手臂圈紧她,将她抱得更紧,似要把她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她总是会悄然离去,在最深入后,给他留下一种无法满足的欲求,把他整个的激情吊在半空,让他难受得抓狂。 徐厉容铭想要牢牢把控这种感觉,深层的索取着她。 简初的理智在一点点崩溃,脸颊发烫 ,心跳紊乱。 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 “嗯”热情最高时,从女人唇齿间溢出暖.昧的吟哦声,浑身虚软,任凭男人在身子里横冲直撞,小女人差点在高潮里的晕厥。 仿若又回到了南城的那些日子,他弥补她的洞房花烛夜里,她被感染,忍不住热情回应,二人彼此索取奉献。 “阿铭,我是宜丰公司总裁,过几天还是要回新加坡的。”女人满身汗液躺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轻轻滑过男人的肌肤。 “辞职。”徐厉容铭的大手轻抚着女人下腹处的那道伤疤,眼底里是怜惜的柔情,这才知道为什么这道伤疤会那么的狰狞,那个夜晚,一下就生了二个,伤口肯定开得很大。 “阿铭,那么大的公司不是说辞职就能辞的。”简初脸上泛着一层红晕,轻声解释着。 按照计划,再过几天她就要回新加坡了,那边还有大量公司的事物等着她去处理签字呢。 “死女人,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徐厉容铭突然翻身而上,把她再次压在身下,恼火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欠教训。” “唔。”简初的红唇又被男人狠狠堵住,男人霸道地侵占着她。 “敢再跑,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不信试试看。”密密麻麻的吻直让简初无法呼吸,如果她再反对,她想,这男人一定会变着花样折磨得她喊饶的。 “阿铭,那我外公外婆怎么办?”一波热潮下去,简初欲哭无泪。 “让允泽强亲自来见我。”徐厉容铭冷哼一声,断然说道,口气强势得很。 既然他带着诚意想尽办法都无法见到尊贵的他,索性,他不再去求见了,他要让允泽强亲自找上门来。 简初抿着被男人吻得饱胀酥麻的红唇,直直盯着他。 这男人,到时若把外公惹恼了,只怕不好办事。 可徐厉容铭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看到她为难的脸,男人似乎有些气恼,把所有的委屈怜爱全部化成了撞击,直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夏天的傍晚,风轻无雨,残阳仍在炙烤着大地。 唐人街一家大型酒吧里。 徐厉容铭的手指轻划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性感美丽的女人嘟着红唇,妩媚迷人的笑着,极尽风騒。 徐厉容铭嘴角浮起层莫测的笑意。 “离落,你确定就是她吗?”他扭头对着一旁站着的离落轻声问道。 “错不了,我们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她就是好莱坞艳星伊丽娜,与Lissom同居了整整八年,为他坠了二次胎,Lissom原本是答应要娶她的,但后来变卦,这女人去梅洛集团里闹过二次,当时这事惊动了梅洛集团的老董事长,Lissom恼羞成怒,差点请黑道把她给做了,后来威胁恐吓,给了她一笔赔偿后,这女人才没有闹事了,但从此后消极堕落,现在连孩子都生不了,心里恨死了他这个负心汉,每日只是流连在这些酒吧靠以酒买醉,据我们所知她的手上掌握有Lissom一些不为人知的黑幕,据说当年的艳照门的事件,就与Lissom有关,这个女人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应该会是对付Lissom的一个突破口,我们要好好加以利用。”离落自信地说道,嘴角浮起了丝笑意。 “好。”徐厉容铭点头,嘴角凝着寒霜,极为阴冷。 Lissom,你阴险卑鄙,我也只能以恶制恶了,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他徐厉容铭只是一个单身汉,没有家族的牵绊,可Lissom就不一样了,他是梅洛集团总裁的继承人,竞争很大,稍有风吹雨打就会前程尽失,梅洛集团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经不起绯闻缠身的。 一曲轻音乐下来,伊丽娜从一个矮胖的男人怀里脱离了出来,醉生梦死般回到了吧桌上。 “小姐,我能敬你一杯吗?”徐厉容铭端着高脚红酒杯潇洒自若地走了上去。 伊丽娜抬起头来,双眼一亮。 面前这男人,气质蛮然,英俊潇洒,甚至比Lissom还要有男人味。 如同猎人遇到了猎物般,伊丽娜立即满脸妩媚的笑容,“of course。” “咣”的一声,涂着红指甲的手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主动与他的酒杯相碰,发出轻脆的响声。 “我先干了。”伊丽娜微昂着头,红酒杯放到了红唇上,轻抬手臂,腥红的液体溜到了唇边,缓缓吞进了胃里。 “爽快。”徐厉容铭微微一笑,头一昂也喝干了杯里的红酒。 “帅哥,我能请你跳支舞么?”红酒落肚,伊丽娜粉面含春,妖娆地问着,双手朝着徐厉容铭的胳膊搭来。 徐厉容铭不着痕迹的侧身让过,邪魅一笑,“伊丽娜,我今天跟你做桩交易,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是么。”伊丽娜曾是好莱坞一线红星,游离于上流社会之间,有名的交际花,手腕非常了得,当然也是极为聪明的,今天听到徐厉容铭说这话,立即有了警觉,看来,这位帅哥可不是无缘无故来找她的,更不会是因为她的美貌来的,这从他清寡的眸眼里就能看个清楚了,因此,她唇角微动,冲他妩媚的一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所谓的交易感兴趣呢?” 徐厉容铭斜靠着吧台,手指环着红酒杯把玩着,极为自信的笑了下:“我能来找你,当然是有把握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伊丽娜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男人,纯白的T恤,休闲的贵族牛仔,气质清爽高贵,实属男人中的极品,就连见惯了无数美男的她都为之心动。 可她并不认识他。 看样子他并不是纽约的富家公子,应该是内陆的新贵。 她双眸微转,大方一笑:“好啊,我们去隔壁的咖啡厅怎么样?” “好,那请吧。”徐厉容铭放下高脚红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伊丽娜媚柔的一笑,扭过身来,阿娜的身姿朝着出口走去。 徐厉容铭洋洋洒洒地跟在身后。 咖啡馆里,宁静舒适。 伊丽娜芊芊五指握着小勺子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脸上噙着浅笑,妖柔地问道:“先生,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徐。”徐厉容铭自容自若地坐着,淡淡的答。 “徐先生,您很帅。”伊丽娜的眸流连在他的脸上,由衷赞美道。 徐厉容铭则微微一笑,身子前倾:“那你觉得我与Lissom相比,谁更帅呢?” 伊丽娜脸上瞬间变色,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别激动嘛。”徐厉容铭轻笑一声,支着胳膊肘,望着她:“伊丽娜小姐,你想不想成为梅洛集团未来总裁Lissom的夫人?” 他望着她,眸光深遂莫测。 伊丽娜盯着他,像在分辩他话里的真假,一会儿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徐先生,如果你是来拿我打趣取笑的,那对不起,失陪了。”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第四百一十六章好幸福! ' 徐厉容铭背向后靠去,笃定地说道:“伊丽娜,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找你的,也是为了帮你,你现在可以走,但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来找我了。” “是么?”伊丽娜淡淡一笑:“那你就等着我来找你的那天吧。” 说完,她扭着腰肢朝外面走去,毫不犹豫,根本就没问徐厉容铭的那个交易是什么,但徐厉容铭知道她心里一定明白是什么了。 他站起来追上去,与她并排走着:“伊丽娜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当你需要找我时,可以打我的电话。” 徐厉容铭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她,伊丽娜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接过了这张名片。 “伊丽娜小姐,对于豪门来说,男人的婚姻都是交易的法码,尤其像Lissom那样的男人,千万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对你说‘爱你,娶你’之类的话,不管什么时候,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女人,要想嫁到豪门去,单凭年轻美貌还是不够的,必要时要用上手段才行,这样说你会懂的,而且我还就要告诉你,只要你配合我,我就可以帮你实现嫁入豪门梦。”徐厉容铭避重就轻,淡淡分析着。 伊丽娜站着有些失神,可能是徐厉容铭的话触动了她的心事,她眼圈微微泛红。 徐厉容铭嘴角带笑看了她一眼,洒脱自若地朝着外面走去。 梅洛集团分公司的经理办公室里。 Lissom用手摸着红肿的眼睛鼻子,满脸都是愤怒。 该死的徐厉容铭,竟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不敬,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他握紧了手指。 门铃响了,一个高大的黑人走了进来。 “经理,徐厉容铭已经把简初掳走了,现在找不到下落,估计他不会再放她出来了。”高个子黑人无奈的说道。 Lissom冷冷一笑:“简初是允泽强的外孙女,他这样掳走她,只会增加允泽强对他的反感,他这是自取灭亡。” 高个子黑人想了想后认真说道:“经理,如果徐厉容铭就这样带着简初和巴迪,晨晨回到南城了,那怎么办?他是不会在乎她的身份的。” Lissom胸有成竹的一笑:“放心,他必定会要了断了这边的事才能走,简初的身份被我拿捏在手里,到时高祥仁到法院起诉要夺晨晨的抚养权,这不仅是简初不能容忍的事,更是徐厉容铭不能答应的,如果估计得没错,这次徐厉容铭一定会要盛大迎娶简初,而简初的身份又被我掌握着,他们是无法登记结婚的,因此,不管如何,徐厉容铭都是不能轻易离开的,静待好戏吧,我要让徐厉容铭身败名裂,落荒而逃,他想要抱得美人归的同时,又能得到那么多的财富,那是做梦。” Lissom咬紧了牙关,想起简初那张让他销魂的脸,眼里喷出了火来,徐厉容铭,你不识时务与我争女人,死到临头了。 就凭你也配与我来一争高下么! 我是一定要成为梅洛家族的接班人的,谁敢阻止我,我就不会放过谁! 西部的别墅卧房里。 简初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 才下床就觉得双腿发软,发虚,纵浴过度的后果。 “巴迪,晨晨,你们在干嘛?”她走出卧房朝着客厅走去,转过一个书房,就听到有笑嘻嘻的声音传来,顺着笑声走近一看,只见巴迪和晨晨正在他们的儿童房里愉快地玩耍着。 她站在门旁,脸上微微笑着。 巴迪和晨晨到底是血浓于水,虽然刚见面时有些排斥,但很快就很亲近了,玩到了一块。 巴迪对别的小女孩爱理不理的,但对晨晨还是非常的热乎,不管什么好玩的,只要晨晨问,他就会耐心地演示给她看,手把手地教她玩。 晨晨呢,像个小姐姐般照顾着他,不时给他拿水,拿吃的。 徐厉容铭真的是用了心思来布置这个儿童房的,里面的趣味益智玩具应有尽有,二个小家伙在里面玩了一个下午还没有玩完这些玩具,仍然是玩得不亦乐乎! 短短几个小时相处下来,二个小家伙的感情非常要好了。 简初椅着门框,满眼都是爱,看着这一对宝贝儿女,心里的幸福感满满的。 直到这一刻,她的感觉是,她不想离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妈妈,我想吃卤牛肉面,红烧乳鸽,蜜汁鸡扒。”晨晨终于看到简初站在门边了,忙跑过来朝她撒着娇。 小巴迪一听,不甘示弱,也立即跑了过来,扑进简初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道:“妈妈,我也要吃这些,你从来没做给我吃过。” 简初心里一酸,忙蹲下来,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温柔地说道:“好,妈妈马上做给你们吃,这几天妈妈就在这里陪着你们,给你们做吃的,带你们玩好吗?” “好,太好了。”晨晨和小巴迪欢呼起来。 “那你们要答应妈妈,以后二姐弟要和睦相处,相亲相爱的,好吗?”简初一手搂着晨晨,一手搂着小巴迪,非常郑重地说道。 “好。”二个小家伙几乎同时开口,都笑得眉眼弯弯的。 “太好了,妈妈爱你们,来,给妈妈香一个。”简初的笑脸如花般灿烂,抱起他们一人一个在他们的小脸蛋上亲了下后这才说道:“好吧,天色不早了,妈妈给你们做吃的,你们开心玩吧。” “谢谢妈妈。”二个小家伙高兴的笑着,又朝着玩具堆里跑去了,一会儿简初的耳边就是孩子们纯真欢乐的笑声。 这一刻,她好满足,好幸福。 走进宽大的厨房,二个佣人正在忙碌着,简初笑了笑,让她们到一旁休息去了,她系好围裙开始亲自动手做起饭菜来。 像所有的家庭主妇一样,其实简初对厨房也是非常热爱的。 她也热衷于给丈夫和孩子们做吃的,只是这么多年,这个功能基本给剥夺了,以至于都忘了这种幸福的感觉了。 她认真细致的清冼肉类,腌制,十分专注的下面条,确定每一道菜干净无害,哪怕是看到一点点不新鲜的疏菜,只要想到这些会进入到孩子们的嘴里,她就会心有余悸,细心摘掉,反复冲冼。 徐厉容铭回到家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耳内是孩子们的笑声。 一种长久渴望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心间,他的心里盈满了幸福与感动。 站在厨房门边,望着女人娇弱的背影系着围裙忙碌着,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出神地站着,很想时光在这一刻永留。 “小初,有你的感觉真好。”一会儿后,他走上前去从背后环抱起她,搂入怀里,把脸贴在她的秀发上,喃喃说道。 简初全身心地融入了做饭菜中,当徐厉容铭从背后抱住她时,吓了一跳,待落入鼻息的都是那股熟悉的气味时,她的心悸了下,瞬间就是莫名的安心。 “阿铭,你回来了。”她像个妻子般招呼着他,脸上带着笑容。 “老婆,我饿了。”徐厉容铭抱着她竟然像个小孩子般撒着娇。 简初哭笑不得,不过现在的她满腔都是母爱,也不介意分给这个男人一点。 “好啦,呆一边去,我做好吃的给你们,马上就能吃了。”简初拍了拍他的脸,哄道。 徐厉容铭仍然舍不得放开她,快把头埋进她的胸脯了,“可是老婆,我更想吃你怎么办?” “喂,你”简初直接无语,用手扶开他的头,“能不能正经点,被孩子们看到可不好了。” 徐厉容铭这才嘻嘻一笑,抬起头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吻像雨点般亲了下来,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可仍是站在一旁,嘴里讨好地说道:“老婆,我帮你好不好?” “呀,快烧糊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给小巴迪吃的。”简初很快闻到锅里有糊味了,心里一急,忙拿起铲子来,关小了火,铲起来一看,乳鸽由金黄色变得有些深黄色了,立即嗔怪道:“都是你害的。” 徐厉容铭嗅了嗅,啧啧说道:“一定好吃,光闻着这香味就好吃,小巴迪肯定爱吃的,放心吧。” 说完笨手笨脚地帮她拿碟子,又帮她擦汗,简初却感觉本来很简单的程序,自他进来插手后反而复杂不顺手了。 男人身上的气息不时干扰着她,又被他吻得七晕八素的,连做饭的专心都被冲散了,她反过身来,双手撑着他的背,把他给推了出去。 尔后反身把门一关。 徐厉容铭站在门外笑了笑,这才转过身去朝着儿童房走去了。 “你真是我们的爸爸吗?”小巴迪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不信地问道。 “当然。”徐厉容铭脸上一黑,从旁边抄过一把小镜子,把巴迪抱过来,父子俩的脸,一大一小对着镜子,“小子,瞧着,你的鼻了像不像我的?” “咦,好像呢。”小巴迪狠狠点头。 “再看这下巴,像不像我的?”徐厉容铭又摸了摸他的下巴,认真问道。 小巴迪摸着徐厉容铭的下巴,使劲儿点了点头:“是有点像,可还是有不同,你的下巴有胡子,我没有诶。” 小巴迪表示很不解。 徐厉容铭揉了揉他的短发,好笑地说道:“小子,等你长成男人了,就会有了。” “这样啊。”小巴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果断地说道:“那好吧,我承认你是我的老爸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其乐融融 ' “哈哈。”徐厉容铭哈哈一笑,摸着小家伙的短发,“这才像我的乖儿子嘛。” 说完有力的双臂抱着他站了起来,以上抛去。 小巴迪的身子在空中腾飞,落下来时,徐厉容铭伸出双臂稳稳接住了他。 如此几次。 小巴迪开心得咯咯笑着,直呼过瘾。 “老爸,再抛高一点,好刺激哟。”他冽着嘴笑,哗哗直叫。 “好,看我的。”徐厉容铭双手护着他的身子,再往上一抛。 “啊,太好玩了。”小巴迪特喜欢这种刺激好玩的感觉,高兴得呱呱直叫。 “吃饭了喽。”简初摆好碗碟走进来时,就看到小巴迪的身子正腾飞在空中,吓得脸都白了,直到徐厉容铭双手稳稳接住了他,抱入怀里,哈哈大笑着,她的心才落了下来。 “喂,你们会不会玩?这很危险的。”她立即板起脸对着笑呵呵的父子二人训道,“这万一要是摔了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厉容铭把小巴迪放了下来,走近来,搂着她的腰嘻嘻笑道:“老婆,就我这身手,这点高度算什么,放心,巴迪是我的儿子,我知道分寸的,以后我还要让他学更多的防身技能呢。” “总而言之,以后不准这样玩了,太危险,我不同意。”简初仍然板着脸,这男人从没带过孩子,手脚哪有轻重,若伤到了孩子怎么办?她是绝不允许的。 看着女人娇美的脸上挂着寒霜,徐厉容铭身子一酥,立即投降:“好,以后听老婆大人的,只要你不高兴的事,我们坚决服从。” “妈妈,以后我也不要老爸玩这种游戏了,笑笑,好吗?”小巴迪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讨好地说道,“妈妈要多笑笑,否则会老得很快的。” “噗”的一声,简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会察言观色拍马屁的。 “好吧,只要小巴迪听话,妈妈就不生气了。”简初看着他漂亮的小脸蛋,满脸的宠溺,“来吧,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我们吃饭去。 “好的,吃饭喽。“小巴迪太开心了。 “小子,老爸来抱,妈妈可抱不动你了。”徐厉容铭满脸的笑,伸手从简初的怀里抱起小巴迪朝着饭厅走去。 简初笑了笑,回头去叫晨晨时,不由一愣。 晨晨正满脸落寞地站在一旁望着他们,眼睛红红的。 “晨晨,怎么了?不高兴吗?”简初走近去牵起她的小手温和地问道。 “你们重男轻女,我反对。”晨晨嘟着嘴巴,不满地说道,“巴迪是男孩,你们都喜欢他不喜欢我。”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简初惊愕得不知所措,就连抱着小巴迪正要迈出门的徐厉容铭也惊了下,忙转过了身来。 “晨晨,爸爸妈妈都喜欢你呀。”简初忙蹲下来,郑重地说道:“放心,不管是你还是巴迪都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都是我们的好孩子,我们都一样喜欢的,决不会偏爱谁。” 简初的手搂紧了晨晨,把嘴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晨晨,以前妈妈一直带着你,从没有带过弟弟,冷落了弟弟,弟弟很伤心,妈妈心里也觉得有愧,现在妈妈对弟弟好一点,并不是因为偏爱他,只是补偿他,懂吗?因此,晨晨要懂事喽,要懂得明白妈妈的苦心,做妈妈的好女儿,好不好?” 晨晨听到这儿,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对弟弟这么好了,想想后,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以后我也会对弟弟好的。” 简初闻言欣慰的笑了,抚摸着她的小脸,慈爱地说道:“晨晨真乖,你现在是巴迪的姐姐,以后要多多照顾他,承担起姐姐的责任来,好不好?” “好的。”晨晨乖巧的点头,懂事的说道:“妈妈,您也不要太累了,以后我们就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好吗?” 晨晨这话一出口,直往简初的心狠狠撞了下,她脸色一白,眸眼里闪过丝痛意,可她很快笑笑点了点头答应了。 晨晨这才高兴的笑了,牵着简初的手,又把小手伸过去牵起徐厉容铭的大手笑眯眯地说道:“爸爸,妈妈,弟弟,我们吃饭去吧,刚刚我是跟你们闹着玩的呢。” 这小家伙,还会自圆其说呢! 徐厉容铭和简初都笑了,二人牵着晨晨的手朝着饭厅走去。 桌子上是丰盛的晚餐,满满一桌,色香味俱佳。 简初站在旁边,把一个个好吃的菜送到二个小家伙的碗里,看着他们吃得不亦乐乎时,高兴极了。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身边那个大男孩,不时也会把菜夹到他的碗里去。 “小初,你也来吃。”徐厉容铭伸出一只手来揽住她的腰,把她搂到了他的大腿上来坐着,亲昵地说道:“别光照顾着我们,自己也要吃。” 说完就把唇凑到她的耳畔,小声暖昧地说道:“吃多点,晚上才有力气。” 简初脸一红,伸手在他大腿上用力拧了下,徐厉容铭夸装的呲牙裂嘴,那个表情惹得简初抿唇轻笑。 “来,张开嘴。”徐厉容铭把一块鸡肉夹到她的唇边,哄着:“我老婆太瘦了,要多吃点,我可不喜欢全身都是骨头的女人。” 简初瞪着他:“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孩子们都在呢。” 说完挣脱他就要站起来给二个小家伙夹菜,徐厉容铭不依不挠,非逼着她连吃了好几口后才放开了她。 “妈妈,牛肉面条好好吃,我还要。”小巴迪吃了一大碗后,还嚷着要吃。 “好。”简初把桌上自己的那碗面条拿过来夹给了小巴迪,小巴迪吃得津津有味,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简初真担心他会噎着,不停地在旁边提醒着。 在愉快温馨的氛围中,桌上的饭菜被这一家大小全部扫光了。 看着他们吃得那么开心,简初的心里很满足。 她并不饿,只是象征性地吃了点,其实看着他们吃得那么开心,她已经饱了。 作为一个女人,有心爱的男人和孩子陪在身边,这个时候是很有成就感的,也是很幸福满足的。 “妈妈,我已经吃饱了。”小巴迪摸着圆溜溜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 简初笑了笑,动手开始收拾碗筷。 “小初,这些不用做了,交给佣人就行。”徐厉容铭心疼的拦住了她,“先休息下,我带你们到海滩上散步。” 说完摸着她白嫩的手指,疼惜地说道:“这么娇嫩的小手别被油烟掂污了,以后你只要适当给我们做些饭菜就行了,其它的都交给佣人去做吧。” 简初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忙着叮嘱小巴迪和晨晨各自喝上一杯温开水,就去备餐间准备水果去了。 半个小时后,她端着一盆各色削好的水果肉走出来。 徐厉容铭正带着他们二个在客厅的休息室里玩。 “孩子们,来吃点水果。”简初走进来朝他们微笑着打招呼,开始伺侯起他们吃水果来,不时拿牙签挑起果肉喂进他们的嘴里,当然也不会忘记了旁边这个大男人。 简初喂他时,徐厉容铭会心安理得地张开大嘴含住了果肉,美美吃着,剩着孩子们不注意时,手就会放到她修长的玉腿上来趁机揩油,简初不想让孩子们看到,总会回头瞪他一眼。 徐厉容铭被她的表情愉悦到,露出开心的微笑。 别墅后花园连着的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艳丽的晚霞把沙滩照成了金黄色,远天,海鸟在海面盘旋,翅膀仿佛擦过了晚霞,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海风拂面,吹在身上柔柔的,简初望着这美丽温馨的海景,唇里轻吐出这句唯美的诗,似乎直到此刻才真正体会了这句诗的意境。 晨晨和小巴迪赤足踩在沙滩上捡贝壳玩。 “小初,喜欢吗?”徐厉容铭搂着简初的腰,把她拉入怀中,迎着凉爽的海风站着,轻柔地问道。 “嗯。”简初轻轻点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底里别样的幸福与充实让她心里盈满了感动。 不远处的亭子里,一块红绸盖着一方物件,非常显眼。 徐厉容铭拥着她朝着小亭子里走去。 “阿铭,这是什么?”简初望着亭子里的红绸盖着的东西,隐隐知道了什么,可仍是轻声问道。 徐厉容铭笑笑,揭开了红绸。 一把上等的古筝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果然是一把古筝! “小初,试试看,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名家用过的。”徐厉容铭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简初的心思悸动。 曾经,她发誓过不再弹琴了的。 “去,试试,我想听你弹琴。”徐厉容铭扶着她的肩走到了古筝面前把她按坐了下来,柔声说道,“我们合奏一曲给孩子们听听。” 简初坐下来心思起伏,那些过往全部涌了出来,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了琴弦。 美妙的音符自指尖流出,一点点向海面飘去。 海面上彩霞流泻,波光灿灿,云海旁,是一片冷清深沉的暮色。' ##第四百一十八章这是你欠我的 ' 如梦如泣的琴声在海天一色的傍晚悠扬飘荡,扣人心弦。 渐渐的,笛声飘扬,高昂激荡。 天簌之合的琴笛声在残霞满天的夜色中,唯美,动听,似在诉说中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嘶”的一声,琴声嘎然而止,简初快速弹奏的手指下一根琴弦从指缝中断裂。 美好的音乐骤停! 简初脸色发白,腾地站了起来。 “阿铭,我说过的,从此后再不弹琴的。”她嘴唇哆嗦着,声音轻颤。 徐厉容铭拿着笛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眸里的光在瞬间的阴暗后敞亮清沏。 “小初,那么美好的音乐为什么不弹?”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不就是断了根琴弦么,那又算什么,他一向倨傲,从不相信这些莫须有的兆头,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已手中的。 简初的心呯呯跳着,眸光苍惶不安。 “小初,不要在意,明天我去找琴行修好它。”徐厉容铭上前来把她按进自己怀里,轻声劝慰道。 “阿铭,我好怕。”简初的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她怕失去这个宽阔的肩膀,怕失去这些宁静的所有,更怕离开自已的孩子们。 “放心,一切有我。”徐厉容铭拥着她轻柔安慰着,“从这里回去后,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简初,是我徐厉容铭的妻子,是我此生最钟爱的女人,我会把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全部给你和孩子们的,不要多想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嘴角处是满满的柔情。 “爸爸,妈妈,琴声好好听啊,好棒。”晨晨和小巴迪正在沙滩上玩,也被这美妙的琴声吸引了,从远处跑了过来,毫不吝啬的表扬着。 简初把头从徐厉容铭的胸前抬起来,望着这一对可爱的儿女,心底里那股隐隐的不安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喜悦。 “时间不早了,来,我们回家。”简初牵起小巴迪的手轻柔地说道。 徐厉容铭牵着晨晨的手,一家四口朝着别墅里走去。 “老爸,今晚我要陪你和妈妈睡觉。”欧式宫廷大床上,小巴迪正躺在徐厉容铭胸膛上,大声宣告。 “我也要陪爸爸妈妈睡觉。”晨晨不甘示弱,紧紧挨着徐厉容铭躺下,奶声奶气地说道:“以前,都是我陪着妈妈睡觉的。” 徐厉容铭舒适地四仰八叉在大床上,头有些隐隐的痛。 这二个小家伙要陪着他们睡觉, 这可不太好,完全就是影响了他的福利嘛。 他要抗议。 “巴迪,晨晨,小孩子嘛,不能跟着大人睡觉,要分房睡,懂么?”他耐心地解释着。 “为什么呀?”小巴迪很不理解,“可我就是想跟你们睡,怎么办?” “小子,你要是跟我们睡,那就是电灯泡,当电灯泡可不好的。”徐厉容铭如此解释着。 “爸爸,电灯泡为什么不好呢,电灯泡可以发光,会把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有了电灯泡就不怕黑了,我觉得电灯泡很好嘛。”晨晨也翻身爬起来睁着黑溜溜的眼珠,歪着头问道。 “这个嘛……”徐厉容铭词穷,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样啊,老爸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希望爸爸妈妈相亲相爱么?”徐厉容铭想了想后,很认真地问道。 “想”“当然想啦”二个小家伙慌忙点头。 “那就对了。”徐厉容铭一拍大腿抱着巴迪坐了起来,“爸爸要是不跟妈妈睡在一起,妈妈就会生气,那样,爸爸妈妈就容易吵架,然后我们就不会相亲相爱了,就不能好好照顾你们了喽,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晨晨和小巴迪相互看了一眼,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呢! 看来他们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当那个什么电灯泡,真的不是好事,会让爸爸妈妈吵架的,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不行,这个后果很严重! 他们不能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了! “那好吧,我们不跟你们一起睡了,不打扰你们了。”晨晨和小巴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耶!大获全胜! 徐厉容铭暗暗高兴,嘴角噙起得意的笑,正要叫保姆把他们领到隔壁房中去睡觉时,只见简初冲完澡,穿着诱人的粉色睡衫走了进来。 徐厉容铭立即精神一抖,浑身突就开始躁热,恨不得立即把这二个碍事的小东西给撵跑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简初用毛巾擦着秀发走进来时就见到他们父子三人正在床上亲热的说着话,徐厉容铭的嘴角噙着得胜似的微笑,才一进来,这家伙一双眼眸就在她的身上滴溜着,那种想要把她吞了的浴望豪不掩饰,脸上一热,这男人整天就想着那个事,哪怕是儿女在身边也是如此!简直是…… “妈妈。”听到简初的声音,二个小家伙立即朝她爬了过来,张开双臂扑进了她的怀里,“妈妈,我们想跟你睡觉,但又怕你生气,到时跟爸爸吵架可不好了,因此,我们决定好了,为了不影响你与爸爸相亲相爱,我们准备走了,晚安喽。” “可是妈妈,我还想与你呆一会儿,给你捶捶背,好不好?”晨晨虽然这样说,还是很依恋着简初,毕竟一直以来,大多时候都是陪着妈妈睡的。 简初听到这儿,这才明白徐厉容铭嘴角的笑是什么含义了,合着这家伙心怀鬼胎,连小朋友都要忽悠呢! 这样想着拿眼睛斜暼了他一眼,就看到这男人的嘴角那抹笑更幽深了。 哼,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当下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晨晨,巴迪,今天晚上妈妈就陪你们睡觉了,来吧,妈妈送你们睡觉去。” “真的吗?”二个小家伙不相信地反问道。 “当然啦,走吧。”简初认真答道,说完一手牵起一个朝着外面走去。 “好喽。”小巴迪太高兴了,早把徐厉容铭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笑呵呵地牵着妈妈的手走了,还不忘回头对徐厉容铭说道:“老爸,晚安,你一个人早点睡哟。” 晨晨也是笑眯眯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徐厉容铭的脸变色了,瞪着眼睛看着简初牵着二个小屁孩走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恨得牙痒痒的。 这死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哎,可怜的老爸。”小巴迪边走边摇头,奶声奶气地问着简初,“妈妈,你说爸爸会不会哭鼻子呢?” ‘噗’的一声,简初被逗笑了,望着小巴迪认真的模样,被他的天真萌到了,柔声说道,“放心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管他好了,妈妈就是喜欢跟你们睡在一起呢。” 她是诚心想陪着小巴迪睡觉的,总觉得亏欠了他许多,尤其是这几天里,她真的很想天天带着孩子们睡,想把那些亏欠的母爱全部偿还给他们。 “妈妈,我也想陪着你。”小巴迪软软地说道。 说话间就来到了隔壁卧房里。 这里也是大床,全新柔软的蚕丝软被,中央空调冷气很足。 简初把小巴迪和晨晨放到床上后,她也爬了上去。 二个小家伙立即偎依过来。 简初紧拥着他们,满脸的爱意:“快睡吧,不早了,妈妈明天还要给你们做好吃的呢。” “妈妈,能给我讲个故事么?”小巴迪很兴奋,紧紧抱着简初求道。 “好。”简初抚摸着他的头,笑了笑,开始给他们二个讲起故事来。 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二个小家伙眼睛慢慢睁不开了,一会儿就熟睡过去了。 简初低头望着这一对儿女稚嫩的脸,心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抱紧他们小小的身子,把脸贴到他们身上,摁灭了床头灯,眯上了眼睛。 悄无声息的, 被子突然被揭开了,徐厉容铭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房间,钻进了被子里,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 简初吓了一跳,这男人好像从地缝里钻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喂,你来干什么,别惊扰到了孩子们。”简初被他滚烫的身体抱住,瞬间就觉得浑身的体温彪高。 原本还温温的被子里挤进来这么个火热的男人后,里面的温度顿时升高,简初就有种躁热的感觉。 “死女人,什么意思,故意把我一个人丢到房间里?”他搂着她进到怀里,咬着她的耳垂,恨恨问道,一双大手就伸进了女人的睡衫里。 简初担心惊醒到了孩子们,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的一只大掌握住反过去,男人的另一只手开始解睡衫的纽扣,很快就脱了个精光。 “阿铭,你……”他的唇在她的耳畔酥庠灼热,简初实在受不了这样挑逗,低呼出声来。 “说吧,是跟我回房去,还是在这里把你做了?”他在她耳畔低语,呼吸粗重,“这是你欠我的,我们之间错失了太多的美好光阴,我不想放过你。” 简初哼哼着把头往一边躲去,听着他的话,心底莫名的一酸,也知道强不过他的意识,只得乖乖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徐厉容铭终于得胜,抱起她朝着他们的卧房地走去。 朦胧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不知名的虫子在窗外呢喃着,荡起一室的春潮!' ##第四百一十九章他来提亲 ' 春梦了无痕! 次日,简初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身边,徐厉容铭早就没有人影了。 爬起来,穿好衣服冼簌完走出去。 “来,多吃点。”刚走到客厅边就听到了徐厉容铭耐心亲切的声音。 简初愣了下,朝着饭厅走去。 饭厅里,丰盛的早餐摆满了整个桌子。 徐厉容铭正弯着腰照顾着晨晨和小巴迪吃早餐,他手里拿着餐巾纸不时替孩子们擦拭着小嘴,不时把他们各自爱吃的点心夹到他们在碟子里去。 他很耐心细致,贴心,满满的慈父形象。 简初有些怔神地站着。 晨晨和小巴迪兴致很高,在他的照顾下愉快地用着早餐。 她的手扶住了门框,眼睛有微微的湿润。 “妈妈睡懒觉了,羞羞羞。”小巴迪看到简初正站在门旁,忙朝着他嘻嘻笑着,扮了个鬼脸。 “巴迪,不准你嘲笑妈妈。”晨晨狠狠瞪了他一眼,跑过来拉着简初的手,亲昵地说道:“妈妈,爸爸给我们做了很多早餐,快来吃吧。” 徐厉容铭做了早餐? 简初真不敢相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来,老婆大人请用餐。”徐厉容铭也站了起来,看到了简初,眸眼里闪着柔和的亮光,忙用盘子夹了她最爱吃的糕点放到了空座位前的餐桌上,殷勤地说道。 简初笑笑,坐了下去。 咦,这满桌的糕点精致细腻,色香味俱佳,就连她都做不出如此好成色的糕点早餐来,更别说这个男人了。 八成是叫的外卖! 不过,她也懒得点明,只是坐下来,用筷子夹了慢慢享用着。 “老婆,怎么样?好吃吗?”徐厉容铭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笑嘻嘻问道。 “好吃。”简初微笑点头。 徐厉容铭满脸得意的一笑,正欲说话,电话却响了起来。 接通来。 “徐总,今天阿云商城新派来的专员已经到了,我们赶到机场时并没有接到,被飞皓轩抢先接走了。”顾承泽在那边沮丧地说道,“据调查飞皓轩近段时间都在美国活动,与Lissom很近密,徐总,您在那边要小心点。” 徐厉容铭眸中寒星一闪,拿起手机朝着一边走去:“顾经理,先搜集南城壹工程的短板,开新闻发布会,利用媒体造势,争取把这个事情放大到媒体面前,透明化,让我们在舆论上占到优势,把整个选拔过程进入到公平公平的竞选环节中去,有了媒体平台的大肆报道,就不怕阿云商城敢循私。” “好的,徐总,我已经率领高管在做准备了。”事到如今,面临着新专员很有可能被飞皓轩拉笼的危险,顾承泽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走偏门了,而是彻夜开始了积极的行动。 这边阿云商城新的专员才到南城,那边顾承泽就开始了对策,准备来一场正面的斗争。 “阿铭,是不是有什么事?”徐厉容铭收了电话刚转过身来就看到简初正站在他的背后,眸光里有隐隐担忧之色。 徐厉容铭平淡一笑,神色怡然:“哪能有什么事呢,你只管带着孩子们在这里,照顾好我们,其它的一概不用管,我是男人,放心吧,一切有我。” 说完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书房里走去。 一会儿后,简初就见他挟着公文包走了出来。 “阿铭,你要出去吗?”简初站在门口迎着他。 徐厉容铭莞尔一笑:“老婆,怎么着?是不是想要和我吻别?” “别玩笑了,我可是说正经的。”简初脸一红,避过话题正色说道。 “宝贝,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徐厉容铭看她仍是满脸的担忧之色,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往他的胸前带来,吻就落在她的眼睫上,额头上。 可简初哪有心思来玩这个,她也是商场上的人,还是宜丰公司的总裁,这些年里也领略到了商场竞争的残酷。 她不会不明白现在的徐厉容铭所面临的处境,那天,把Lissom给打了,无疑就得罪了他,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现在呢,又把她掳了过来,还不知道外公知道后会怎么想。 而南城,老奸巨滑的飞弘泉正在对天胜集团虎视眈眈。 这个时候的徐厉容铭可以说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处境中,这才是她不能安心的原因! “阿铭。”她用手去扶住他的脸,不让他的吻落下来,用郑重的口吻说道:“不要这样啦,我希望有什么事情能及时告诉我,否则会心存不安的。” 徐厉容铭搂着她在怀里,俊容微凝,眉宇轻抬,很不满地说道: “看来,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担忧的模样,也不需要她来担忧。 把头埋进她的秀发上,闭着眼睛闻着她的味道,轻声叮嘱道,“傻女人,不许多想,好好在这里带着孩子们等着我回来。” 说完,又轻吻着她,直到她的脸色绯红了,这才拿着公文包走了。 一会儿,简初就听到外面有车开动的声音,她快步走出去时,徐厉容铭早就不见人影了。 允家的后花园里。 精神矍铄清瘦的老人正迎着晨起的太阳打着太极,动作柔和,稳重沉敛。 “董事长,Lissom求见。”晨练结束时,管家走了进来,恭敬地对允泽强请示道。 “Lissom?”允泽强眉宇一收,淡淡问道,“这么早,他来找我有事么?” “他说有喜事要向您请示呢。”管家也不知有什么事,只是笑眯眯的答。 “哦,喜事?”允泽强浓眉微拢了下,从管家手中接过毛巾朝着大型淋浴室里走去,“先让他在书房里等着我。” 一会儿后淋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管家领命朝客厅走去。 允泽强的书房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图书馆,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藏书及名画,这里也通常是他的接待室,他的人生有一小半时间都是在这个书房里度过的。 Lissom很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管家送来茶,接过后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就耐心地等待着允泽强的到来。 今天,他算好了黄道吉日,也是逮到了这么个好机会才大早赶来的,今天的允泽强要回公司开个例行的月会,因此,今天他会在家的。 他打听到了,允泽强很快就要到夏威夷去度假了! 这个机会若是错过,要想再见到他恐怕会是一个月后了。 门帘被掀开了。 一身正装,精神抖搂,满脸红光的老人走了进来。 “允爷爷好。” Lissom立即恭敬地站了起来,很礼貌地打着招呼。 “是Lissom啊。”允泽强笑呵呵的,“这么大早就过来找我了,你爷爷还好么?” “托您的福,我爷爷身体很好,他托我向您问好呢。” Lissom见这样问,立即殷勤地笑着。 “哦,谢谢了,转告你爷爷,有时间我们坐下来喝喝茶。”允泽强声音洪亮,很有底气。 Lissom的爷爷也是黄皮肤,台海人,允泽强与他在生意上有些交情,二个家庭也是经常有来往的。 允泽强打小比较喜欢Lissom,当时给家中的孙辈们联姻时,一度他曾准备把自己的亲孙女允靖怡嫁给他的,但后来靖怡在一众富家公子中并没有选中他,这事只好作罢了。 “一定会转告的,我代爷爷先谢谢您了。” Lissom非常亲昵地说道,待允泽强在软沙发上坐下来,就在他下首边站住了,微躬着腰,非常诚恳地说道:“允爷爷,今天我是来找您有事相商的。” “哦。”允泽强轻哦一声,爽朗一笑,说道:“那就说说看,找我有什么事来着?” Lissom闻言后缅腆一笑,很认真诚恳地说道:“爷爷,我是来跟您提亲的。” 提亲? 允泽强听到这儿抬起了头来,眸里的光有圈迷雾,似乎没听懂般。 “爷爷,我是来向您提亲的,我要娶您的外孙女简初,她善良美丽,我爱她,想娶她为妻。” Lissom直言不讳地提了出来,语气非常激动诚恳。 允泽强眸眼眯了起来,打量着他,脸上深黯得看不到一丁点儿表情,眸光沉稳淡定。 “你想娶我的外孙女?”一会儿后,他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多少带点惊讶。 他这个外孙女,虽然长得不错,但离婚了,还带着个女儿,出身于平民,而Lissom怎么说也是贵族出身,他真会不计较这些么,这点允泽强还是不太信的,对于梅洛家族,他多少都是了解的! 谁知Lissom往前一步,满脸坚定地说道:“允爷爷,我很早就认识简初了,她善良美丽,聪明能干,我几乎是一眼就爱上她了,因此,允爷爷,我是诚心的,请您给我这次机会,以后我一定会善待简初的。” 他脸上泛起红色,眉眼间都是坚定的神色。 允泽强心中动了下,却并没有急于回答什么,只是淡淡问道:“Lissom,这事你爷爷和爸爸知道吗?” Lissom眸中暗了下,立即保证道:“允爷爷,只要您同意了,我家里是没有问题的,我已经下定了决心非简初不娶,相信家里人也一定会全力支持的,只要您能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章让允泽强来见我! ' “哦。”允泽强愣了下,终于笑了起来。 “Lissom,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啊,更不能凭意气用事,我这个外孙女呢,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我也没有教育到她什么,虽然她很优秀,到底出身环境不同,而且现在还带着个女儿,这样吧,你能看得起我的外孙女,我很高兴,我也不是想要故意刁难你,只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你呢,先回家去把这个事情与你家里商量下,如果真的有诚意,就让你爸过来找我,我这边呢,也要问下简初本人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允泽强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早了,就站起来,拍了拍Lissom的肩,笑呵呵地:“年轻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切忌冲动,我先上班开会去了,你还有其它什么事么?” “爷爷,就这个事,其它没有了。”Lissom马上摇头,恭敬地说着,“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来找您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马上就会回家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爸爸,让他们过来找您提亲,只是希望爷爷您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成全我们。” 允泽强嘴角微微动了动,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了整身上的西服,秘书走了进来,替他拿起公文包,允泽强精神奕奕地朝着外面走去。 Lissom嘴角处泛起了得意的笑,随着走了出去。 “剑晨去了哪里?”允泽强的豪车专座里,他微微磕目,看似豪不在意般问着秘书。 女秘书一直跟在允泽强身边多年,从家庭到工作都很熟悉,听问后,立即恭敬地答道:“允老,少爷回家当晚就接到任务走了。” “哦。”允泽强淡淡一声,“这几天想办法通知他回来见我。” “好的。”秘书轻声答。 车子朝着Agle公司开去。 纽约顶级大厦高层总裁室里,近身秘书长送来了一沓文件,允泽强接过随意浏览着,目光突然停在了其中的一页上,手指不再翻动,似乎看得很认真。 “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后他抬头用手指着这份文件朝秘书长问道。 秘书长闻言上前看了眼后,微笑着答道:“允董,这是前天有位自称徐克帝国集团的总裁徐厉容铭先生强烈要求递交上来的,当时声称该项目如果成功能有上千个亿的利润,再三要求面见您,当时您正有要事就没有惊忧到您了,但我们秘书处已经看过了这个规划,有一定的合理性,怕漏掉了重要消息,不敢怠慢,及时给您呈了上来。” 徐厉容铭?允泽强轻声念了句,复又低下头来看了下文件的地址,不由喃喃说道:“这个项目是南城的么?” “是的,允董。”秘书长微笑着答道:“这个项目说是内陆的一个国际金融城项目,设计前景都还不错,但至于究竟会怎么样,还待要实地考察,而且不过是内陆的项目……” 秘书长这样答着,说到后来语气有了丝轻视。 内陆的项目,在公司里一向都不是放在首位的!如果不是当时徐厉容铭的口气够大,够牛,前台未必会呈送上来,而秘书处也未必能递交给允泽强。 “不,不……”允泽强突然摇了摇手,沉吟着:“现在市场上,成熟的欧美经济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反而,新兴的经济体才有更大的发展前景,这里面的机遇会更大,我们是该要转移战略目标,把眼光放长远,或许是到了该要重视的时候了。” 秘书长愕然看着允泽强眼里睿智的光,眼角细密的鱼尾纹里暗藏着的不可捉摸的信息,隐隐感到了什么,只是恭敬地站着,再不敢说些什么。 作为一个商人,善于捕捉市场信息是关健,诚然,允泽强作为一名资深的生意人,似乎也敏锐地嗅觉到了什么。 近几年公司的发展虽然维持着向上的运势,但疲态尽显,这是他日渐忧虑的,该要如何维持下去,甚至寻找到转型的突破口,让公司里锦上添花,这是他的战略重点,也是一直都在观察着的。 手指抚摸着纸张,眼睛落在那行地址上。 ‘南城’二个大字分外显眼! ‘南城’,他轻声念了句,抬起了有些模糊的眼…… “徐总,今天允泽强已经到了公司参加例会了,您要不要找这个机会去见见他?关于少奶奶的事。”豪车里,离落把打探到的消息及时告诉给了徐厉容铭。 徐厉容铭淡定地坐着,好看的剑眉拧紧,眸眼里射出淡如针的细光。 “不,他既然那么难见,那就让他来见我吧!”他幽幽说着,唇角溜出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让允泽强来见他? 离落讶异,这有可能么?但看到徐厉容铭胸有成竹的表情,他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乐辰逸,看到没有,那个讨厌的Lissom已经向允老提亲了。”乐氏集团里,厉思晗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把一张最新的报纸摔到了乐辰逸的面前。 乐辰逸吃了一惊。 拿起报纸看了下,果然,有新闻媒体在高调报到Lissom向允家求婚的事。 他的剑眉皱了起来。 “看吧,你也不会帮我下,到时我哥该要怎么办啊?”厉思晗双腮赤红,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乐辰逸沉然坐着,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遇到事情先冷静下来,不要毛毛躁躁的。” “都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冷静?”厉思晗拿眼睛瞪着他,“敢情又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无所谓了。” 这女人,怎么说话的! 乐辰逸面色一暗,正色说道:“初初是我大学同学,我一向都是关心她的。”说到这儿,手指轻点着办公桌面,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安慰着厉思蛉:“不过,据我对她的了解,初初是不可能同意Lissom的求婚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就好。” 厉思晗听着他这样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的Lissom步步紧逼,我怕的就是万一嫂子妥协了呢?”厉思晗仍在办公室里踱着脚步,忧心忡忡的。 “没有万一,这事只是Lissom的一厢情愿而已。”乐辰逸突然站了起来,口气很笃定。 “你怎么就这样肯定?”厉思晗狐疑地看着他,突然满嘴酸气地说道,“对了,我还忘了,我嫂子可是你的初恋情人呢,当时你可是处处关心着她,天天想着她的。” 厉思晗想到了乐辰逸‘当小三’那会儿的事,心里气鼓鼓的,又不时冒着酸气,脸色很难看。 “你可真是莫名其妙。”乐辰逸再好的牌性也被她的这种无底线的指责弄得脸色发青,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都这么多天了,你哥嫂现在哪里,你知道么?” 这一问,厉思晗噎住了。 诚然,上次给徐厉容铭打电话后,他就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根本就没告诉他在哪里?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关心也算是白瞎了。 她有些沮丧! “告诉你吧,据我的人调查,现在你哥嫂正带着孩子们住在一起恩爱着呢,依我看,他Lissom再嘣哒也只能是一厢情愿的事,简初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乐辰逸重重说道。 厉思晗睁着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虽然这样说,但那Lissom就是小人,明知道我哥嫂都如此恩爱了,还要横插一脚,这明显就是居心不良,而且梅洛家族有权有势,这里又是在美国,我哥是人单势寡,我能不担心么?” 乐辰逸忽然心中沉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朝着外面走去。 “喂,你去哪儿?”厉思晗见他一声不哼就往外面跑,立即在后面叫着。 可乐辰逸头都没回,只是闷声朝外面走,脚步有些急促。 “听到没有,回答我,这是要去哪里,等着我呀。”厉思晗急了,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嚷叫着。 快要进到电梯时乐辰逸倏地站住了。 厉思晗跑得太急,收不住脚,一下就撞到他后背上,撞得鼻尖发麻。 “你干什么呀?”厉思晗恼火,跺着脚。 乐辰逸看她一眼,伸手捉住她的手又朝着办公室里拉去。 “听着,这里有几份关于犹太人的生意合同,你给我好好看下,翻译出来,等着我来验收,从现在起,哪里都不许去,就呆在这里给我做好这件事,至于你哥的事,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份满意的答案的。”乐辰逸把她强按到椅子上,把一沓文件放到她的面前,认真外加威胁地说道:“记着,好好在这里完成你的任务,不要乱跑,否则,你就死定了。” 厉思晗睁眼一瞧,好家伙,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犹太文字,这个难度,高度,看来除了她,他这公司也是没人能会了。 厉思晗的手摸着下巴,似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 近段时间,乐辰逸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有时甚至是温情脉脉的,他是不是想拉拢她,利用她来工作的呢,而实际上,对她根本就没有爱,或者一点点也没有呢! 这样想着,就拿眼睛来斜倪着他。 乐辰逸俊颜如画,面色沉着,没有半点反常。 而他的唇边正噙着抹浅浅的笑意。 厉思晗看他时,也是淡淡的,根本没多想什么。 好吧,暂且相信了他。 乐辰逸说完这些拿着公文包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不放心地说道:“给我记住了,认真完成它们。”' ##第四百二十一章重色轻友 ' 厉思晗瞪着他,“哼”了声,嘴角撇了撇,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坐着反复权衡,思虑半响,最终还是静下了心来,拿起了笔。 把乐辰逸惹炸毛,让他气得咬牙切齿的事情,对她来说,在过去的五年里,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现在 她,竟然会舍不得气他了。 很多时候,她都想看到他笑,而且,很依恋他,只想陪着他! 这样的一种感觉是在不知不觉间积累的, 这与以前的那种‘爱他’是有本质区别。 “厉思晗,重色亲友,什么时候给我死回来。”厉思晗才埋头工作没多久,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接开一看,头痛,沈飞飞那个冤家又来催命了。 自从她来到美国与乐辰逸呆在一起后,那边沈飞飞隔三差五就来追她,让她头痛不已! “飞飞,拜托你,我哥嫂现在陷入了危机中,我不能回去。”厉思晗哭丧着脸诉苦。 “少来。”沈飞飞沉下脸来,“你哥嫂感情危机关你毛事,快给我死回来上班。” “太冷血了吧,我哥现在真的陷入了绝境,我不能过去。”厉思晗听到沈飞飞命令的口气,立即抗议。 “哼。”沈飞飞不屑的一笑,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说道:“思晗,少给我拿你哥来做文章,谁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呢?不就是想跟乐辰逸呆在一起么,拜托你,你这工作还要不要了,谁没有谈过恋爱么?谈恋爱就要连工作都不要了么?” 厉思晗脸红了下,立即针锋相对:“我知道你就要结婚了,不要忘了,顾承泽还是我哥的手下呢,你要是惹毛我,我让哥收拾收拾他。” 一句话把沈飞飞说得没了牌气,想想也真有这个理,遂缓了语气,笑骂道:“思晗,你哥有钱就了不起是吗?就你这德性,让我瞧不起,告诉你,哪天我律师事务所开好了,我家小泽泽就不到你哥手下干了,还不稀罕呢。” “咦,真肉麻,还小泽泽,我听了要呕了。”厉思晗拿着手机向后靠去,把一双脚翘起了二郎腿放到办公桌上,啧啧说道,“你这律师事务所能不能开好,还要仰靠我嫂子呢,我嫂子听我哥的,怎么样?” 说完她在电话里扮了个鬼脸。 沈飞飞可不是省油的灯:“听着思晗,让你来我公司上班,可是简初的意思,你现在就这样无故旷工,我要起诉你,这段时间又是我最忙的时候,你还真是不够意思,一点忙也不帮,亏我们还是好姐妹呢。” “你与顾承泽结婚,我能帮什么忙呢。”厉思晗笑了起来,调侃道。 好歹也是斗了这么久的嘴,其实厉思晗也是觉得自己做得欠妥,毕竟说走就走了,当下低头来,口气放缓,乞求着:“飞飞,行了吧,你的律师事物所需要用到犹太语言的时候不多,可乐辰逸这里就不同了,他这公司很多生意都是跟犹太人做的,因此,这里很需要我,你那里呢,大多用英法德语就行了,懂这些语言的人到处都是,你可以随便找到的,再说了,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西方小妞不就是很好吗?” 这个真是实话,相比于沈飞飞的公司,乐辰逸的公司更需要她,而她在乐辰逸的公司更能得到相应的发展。 沈飞飞也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反正你也没心思跟着我了。” “飞飞姐,不要生气哟,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还有,你结婚时我一定会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厉思晗在这边嘻嘻笑着安慰着好惨。 “行了吧,我可不在乎你的礼物,不过,我结婚那天,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哟。”沈飞飞认真叮嘱道,“还有,初初呢,你也一定要把我结婚的消息传达给她,这几天,她电话都打不进去,也不知怎么样了,哼,你们一个个都是见色忘利,没有一个还记挂着我,算了吧,挂了。” 沈飞飞半是落寞,半是感叹地挂了电话,厉思晗握着手机发了会呆,唇边溜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来,低头又开始忙起手头的工作来。 允家的别墅里。 “老夫人,给小姐订制的手机已经送过来了。”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双手捧起了一个精美的手机盒送到了允老夫人的面前。 允老夫人穿着中式凉爽的丝绸衫,洁净的面宠,略显病态,可精致的五官不难看出年轻时靓丽的风彩。 她正躺在休闲椅上闭目养神,听到管家的话睁开了眼睛,伸手接过了手机盒。 “夫人,我帮您打开吧。”管家看到她手指有些费力地解着包装外壳,就弯下了腰来,轻声说道。 “嗯,解开给我看看,再封好它。”允老夫人点头,“初儿呢,怎么这二天没看到她过来了,等下把她叫来,我要把手机亲自送给她。” 这样说着,允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管家解开外壳,就看到了璀灿的莹光,慢慢拿出手机来,赞叹着手机的精美与昂贵,双手递给了允老夫人,轻声说道:“夫人,小姐这二天没在家。” “没在家?”允老夫人的脸上有惊讶之色,“她离婚了,在美国无亲无戚的,能去哪里了?” 管家脸有难色,没有说话。 “这么说,她是不是回新加坡去工作了?”允老夫人的脸上有了不满,“这肯定是你们那个只知道工作的允董安排的,真是的,我的外孙女才回到家来,就把她给我支开了,我不是给他说过了么,要让初儿好好休息一个月,暂时不要去工作了。” 管家见状,知道她误解了,立即陪笑说道:“夫人,不是那样的,小姐并没有回新加坡的。” “那去了哪里?即刻给我找过来,我要好好陪陪她,这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妈,吃了不少苦,我可不想让她再受一丁点儿苦了。”允老夫人拉长了脸,立即吩咐道。 管家站着没动,只是小声说道:“小姐还是前天早上带着晨晨跟Lissom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了,刚开始我们还以为小姐是跟Lissom在一起呢,今天早上Lissom过来时,说是被她的前夫带走了。” 什么? 允老夫人惊得睁圆了眼睛,一迭声地问道:“前夫,她的前夫怎么到美国来了,不是离婚了么,怎么又会带走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剑晨呢,把他给我叫来说清楚。” 管家忐忑不安极了,因为简初是带着晨晨回来认亲的,允剑晨只能把她的婚姻状况说了下,但并没有过多的告诉她什么,一怕她伤心,二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可没想到,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事实上管家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老夫人,少爷回来那天接到任务就已经走了。”管家小心提醒着。 “哼,任务,就知道任务,我早就说过了,完成那批黄金任务后就不许再做警察了,我们允家有的是产业需要他来打点,又何必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说完慢慢站了起来,拿过一边放着的固定电话拨了几个按键。 “HELLO。”当丈夫允泽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时,允老夫人的声音就有些激动不已了:“泽强,我的初儿去哪里了?剑晨呢,我不是跟你商量过么,只要剑晨完成了那个任务就脱下警服了,怎么现在又去完成任务去了,我统共只有这么三个儿子,不想他再去从事那种危险的职务,你快把他给叫回来。” 允泽强沉默了下,声音缓存而温和:“秀玉,安心养病就好了,我已经让人去叫剑晨回来了,具体情况总要听听孩子们自己的意见吧,这次他回来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对于自已的夫人,允泽强一直都是宠爱尊重的,从战火纷飞到创业初期都是夫人陪着他,同甘共苦,一路走来,二夫妻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了,夫人的要求,允泽强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允老夫人有了丈夫的安慰,心情平静了下来,又说道:“泽强,我可告诉你,我们的这些儿女里面就雅秀的命最苦,从小远离了我们,都不知是怎么长大的,想想这都是我们的过错,现在她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没了娘,想想也是够苦的,我不管你工作有多么重要,都不准你去逼简初,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着,我也要好好弥补她,给她足够的宠爱,你可别拦着我。” 允泽强听到这儿明白老伴的心意,当即笑了笑: “我的夫人,这个随你意,我当然是没意见的,好了,别想多了,晚上我回来吃饭时再商量去夏威夷的事宜,另外,还有一个事情也要给你说下呢。” “好,那简初呢,听说有二天不在家了,你马上给我找回来,我要见她。”允老夫人有些心惊肉跳的,这孩子这是去哪了?真是被她前夫带走了么,看来,她要好好问问她的私事了。 说完这些挂了电话。 “你也出去,快点把我的外孙女找来,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放过你们的。”允老夫人朝着管家重重吩咐道,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管家苦着脸答应一声,下去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简初离开了 ' “妈妈,爸爸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今天的夕阳依就西下了,傍晚来临,简初早早做好饭菜后等着徐厉容铭回来,可天色渐渐黑了,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心里不免焦虑不安的,闷闷站在别墅门口,双眼只是盯着外面,小巴迪和晨晨也跟着跑了过来问道。 “你们肚子饿了吗?”简初低头看着这一对可爱的儿女,伸手抚着他们的头,轻柔的问道。 “不饿。”二个小家伙忙懂事地摇头,“我们要等爸爸回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饭呢。” 简初的心绞了下,低头看着他们小小的脸蛋,还有那满眼的期望,眼前是一阵窒息的旋晕。 她暗暗发誓,要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一辆银白色的豪车缓缓开了过来,在别墅面前停下了。 “爸爸回来了。”小巴迪高兴的喊。 “不,这不是爸爸。”晨晨显然认得这辆车,摇着头。 简初抬眸瞧去。 “初初”车门开了,乐辰逸的身影走了出来。 “阿辰。”简初惊讶极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望着她惊讶的面容,乐辰逸心里叹息一声。 “初初,你现在是一心只要家庭了,竟连电话都打不通了,你想拒绝所有的朋友亲人,甚至工作么。”乐辰逸的语气带着轻微的责怪,他已经连续打了她好几天的电话了,得到的回答都是冰冷的录音,这个地方,是他发动手下才找到的,费了不少力气。 简初闻言,脸上涩然一笑:“阿辰,我的手机给外婆拿走了,她说要让我休息一个月,不准我工作,怕有人会打扰到我,她老人家拿走了我的手机,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想给我一个惊喜,要送个更好的手机给我呢。” “叔叔好。”二个小家伙看着妈妈与乐辰逸亲切地交谈着,也是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嗯,孩子们好。”乐辰逸亲切的笑笑,摸了摸他们的头,苦笑着:“初初,真没想到你口风那么紧,竟连我都给瞒过了,明明是怀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儿女,却硬是不告诉我,让我觉得我这个朋友做得真失败。” 乐辰逸想着那几次陪她去医院体检的事,还在G城时,他送她去医院,有次从B超室里出来时,她脸上是莫名的复杂,面色也很激动,可眼里的痛苦又无法掩饰,那时的他就觉得她隐隐的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一时真无法说清。 当时也只担心她伤心过度,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次,她已经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龙凤胎了吧。 女人心,海底针! 乐辰逸算是领教了! 简初听着他的嗔怪,脸上是苦涩的笑。 “阿辰,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当时那个环境,我是苦苦哀求那个做B超的医生替我隐瞒了的,实在是逼不得已,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把这二个可爱的小家伙生下来带大了。”简初的眼里噙了泪。 “过去就好了,以后你会幸福的。”乐辰逸笑了笑。 “阿辰,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的么?”乐辰逸既然想尽办法找到她,绝不会是想过来看看她那么简单的,因此,她很快就接着问道。 “嗯。”乐辰逸看了看二个小家伙,只是‘嗯’了声,简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让保姆过来把他们带进去吃饭了。 “初初,你是在这里等徐厉容铭吧?”乐辰逸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的,他大早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你有他的消息吗?”简初焦急地问。 乐辰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初初,你这样跟着徐厉容铭呆在这里不是办法,今天早上Lissom已经向你外公提亲了,他要娶你,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很快会让梅洛家族的长辈们找你外公提亲的,豪门的婚姻不比平常人的,一旦订下来,想要取消会引发二个家庭的矛盾,到时会波及生意层面上,你外公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经不起那些谣言的,你应该回去及时向你外公,外婆表明自己的意见,而不是这样躲在外面。” 简初的眼皮瞬间就是一阵猛跳,这一层其实早就想到了,无奈徐厉容铭不同意,只是让她呆在这里,不让她管这些事,她是真拿他没办法的。 “阿辰,我马上就回去,你带我去好吗?”简初回头就往别墅里跑,把晨晨和小巴迪再三交待给保姆后,立即跑了出来请求道。 乐辰逸微微一笑,很快做出了决定:“好,你也出来二天了,估计他们正在到处找你呢。” 说着转身朝着车子走去,简初紧跟在后面。 允家别墅的客厅里。 允老夫人满脸焦急,眼里噙着泪。 “泽强,我的初儿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是没有消息?她的前夫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允泽强也觉得事情奇怪了,关于简初的婚姻问题,允剑晨那天才回来就匆匆走了,并没有说太多,这些天他也在忙碌着公司的事,只想着如何来恢复她的身份,但压根就忘了她背后还会有故事。 “秘书,剑晨什么时候回来?”他把女秘书招来问道。 看来,这个事情必须要详细问问允剑晨了! 可秘书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允董,少爷回来当晚就接到了任务,匆匆走了,我今天打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中,打电话到了警局去了解情况,那边竟说在执行秘密任务,无可奉告。” 允泽强的脸色微微变色。 “你找谁问的?”他沉声问道。 “允董,我是找的警局一个与我们Agle公司关系比较好的副局长打听的。”秘书答道。 允老夫人一听,顿觉二眼发黑,心里更加焦虑了。 允泽强的剑眉凝着。 纽约警局是美国最大的警局,当今的局长是梅洛家族的人,与他很熟,当时允泽强会把允剑晨送过去,也是考虑到了这点的,这些年,对于允剑晨,他也是多有关照的,就那批黄金也是多亏他下了命令才能这么快了了心愿的。 按理来说有这么熟的关系在内,只是找下自己的儿子会有这么困难么? 他在客厅里踱起步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不能答应求婚 ' 乐辰逸的车子刚刚进入到市区,电话就响了。 “Hello。”他接通电话。 “乐辰逸,别来无漾呀。”Lissom的声音在电话里淡淡响了起来。 乐辰逸吓了一跳。 他与Lissom从没有过交情,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电话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会有什么事么? 他扭头不安地望了眼逼驾驶位上的简初。 “Lissom王子,有事么?”乐辰逸把头扭回来望向了前面的马路,轻描淡写地问道。 “乐总,简初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Lissom在那边停顿了下后沉声问道。 乐辰逸开着车的手猛地收紧了,眸光望了眼简初,不动声色地答道:“没有。” “没有?”Lissom轻挑了下眉,徐厉容铭带走简初后,他就一直没有他们的音信了,不过,这正中他的下怀,这个时候,他并不希望简初出现在允家,甚至不希望允泽强夫妇了解到简初过去的一切。 今天回家时他已经把向允家提亲的事情给爸爸梅洛逊讲了,梅洛逊听了很感兴趣,豪门的婚姻只要双方父母同意,基本可订,因此他是胜券在握的。 “怎么了?有问题么?”乐辰逸眉眼单挑,握着方向盘沉稳地开着车反问道。 Lissom在电话里阴笑一声:“呵呵,没问题,只是问下而已,你也知道我已经向允家提亲了,很快,简初就是我的wife了,我当然会要关心了。” 乐辰逸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Lissom王子,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又何必要夺人所好呢,我还是要提醒你,命定不是你的东西,你再费力气也是枉然,劝你还是及早收手吧。” “你……”Lissom恼羞成怒,冷冷说道:“乐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公司可在美国,说到底美国还是我的地盘,你倒是想想自己如何明哲保身吧。” 说完,他狠狠挂了电话。 “可恶。”乐辰逸唇边溜出抹冷酷的笑,还想威胁他,太自大了! “阿辰,是不是 Lissom打来的电话?”简初坐在旁边听到他嘴里叫了‘Lissom’的名字,待他挂了电话后立即问道。 乐辰逸淡淡一笑,“初初,看来,他对你用情至深啊。” 简初的脸上拢起层寒霜:“阿辰,不要取笑了,真没想到Lissom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很正常,为了‘利’嘛!”乐辰逸不以为意的笑笑。 简初沉默着,原以为Lissom是正人君子,这才与他来往了这么长时间,原来,他是有备而来的。 “初初,到了,回家去吧,把你的情况好好跟允董与允夫人说说,幸福都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很快乐辰逸的车子就停在了允家的别墅面前,他扭过头来,望着她郑重叮嘱道。 “阿辰,谢谢你。”简初解下了安全带,清亮的眸眼望着乐辰逸真诚地道谢。 “傻丫头,早就说过了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乐辰逸温柔的笑笑。 简初的鼻尖泛酸,“阿辰,你和思晗怎么样了?思晗是个好女孩,率真直爽,为人真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 乐辰逸唇角弯了弯,“初初,我说过的,只有看到你幸福了,我才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句话从没有变过。” 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简初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进去吧,你外公外婆正在到处找你呢,老人家了,别让他们太担心了。”乐辰逸对她笑笑开着车子走了。 简初抿了抿唇,朝着里面走去。 “外公,外婆。”简初进去时,允老夫人正在抹着眼泪,允泽强则在打着电话,面色凝重。 “初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啊。”允老夫人一看到简初就双眼一亮,抱着她痛哭起来。 “外婆。”简初心里一酸,哽咽着叫了声,眼泪也流了下来。 自她长这么大,除了徐蔓删外,从没有人这么牵挂过她,被外婆搂在怀里,虽然心里酸酸的,可还是感觉到了有亲人的幸福。 “外婆,对不起,不要担心了,我好好的呢。”她轻声安慰着外婆,“以后我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孩子,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晨晨呢?”允老夫人转悲为喜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关切地询问道。 简初抬头正欲说话,就对上了允泽强威严的眸子,脸上一窘,低下了头来。 “允老,Lissom和梅洛逊求见。”此时管家走了进来轻声禀道。 允泽强吃了一惊,沉声问:“现在吗?” “是的,允老,他们正在外面接待厅求见呢。”管家小声礼貌地回道。 “奇怪了,这么晚了,他们过来干什么呢?”允老夫人不解地问出声来。 允泽强再看了简初一眼,淡淡吩咐道:“管家,让他们在书房里等我。” “好。”管家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允泽强双手放在背后踱了一圈,慢慢说道: “今天大早Lissom就过来找我了,你们猜他找我有什么事么?”允泽强慢慢问道。 允夫人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有些疑惑。 简初的脸却白了。 报纸上面都在说Lissom已经向允家求婚了,外公要说的恐怕就是这件事! 果然就听到允泽强不急不徐地说道: “他呀,是来求亲的,他要娶我们的外孙女简初。”允泽强看着简初重重说道。 “这样啊。”允老夫人惊讶地轻叫,“这么说来,他们父子俩是过来正式提亲的了。” “嗯。”允泽强‘嗯’了声,点点头。 “这个看起来还是好事呀。”允老夫人忽然笑了起来,“这说明我的外孙女够优秀,才回来就有达官贵族过来提亲了,而且这个Lissom条件真不错。” “不,外婆,外公,您们不能答应。”简初听到这儿再也无法忍住,腾地站了起来,情绪很激动,“我不想给晨晨找个后爸。” 允泽强则看着她,“听说你和Lissom早就相识了,以前还好过?有这回事么?” “是,但不是这样的。”简初真的急了,一时不知道怎样解释为好,用力搓着双手,过去的事确实一言难尽啊。 允老夫人看着简初急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爱孙心切的她忙拉着简初的手坐了下来,拍着她的手背慈爱地说道:“初儿,不要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简初的眼圈已经红了:“外公,外婆,求求您们,千万不要同意了Lissom的提亲,我不能嫁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他的。” 说到这儿眼泪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初儿,快别哭了,放心,有外婆在,不会有人做让你不高兴的事的。”允老夫人忙把她搂进了怀里,朝着允泽强说道:“初儿才回到家就谈婚论嫁,这个可不好,先去回绝了,我还要留她在身边呆一段时间呢。” 允泽强仍然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沉声说道:“梅洛家族可是名门望族,Lissom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无论是身材相貌家世都配得上初儿,今天上午Lissom才来向我提过亲,晚上又带着爸爸梅洛逊过来正式提亲,足见他的诚意,现在初儿是离婚的单身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若真能嫁给Lissom,也算是一桩美满的姻缘,如果不是理由十足,我也不好拒绝,一旦拒绝就意味着再无可能了。” “外公,就算是再无可能,我也无怨无悔,求求您不要答应了。”简初抬起泪眼说道,“舅舅呢,我想见舅舅,他了解我一切的。有时间我也会告诉您关于我的一切的。” “泽强,既然初儿这样说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婚姻可不是儿戏,还是先委婉拒绝了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允夫人在旁边答腔道。 允泽强看了她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夫人慈爱的声音: “来,孩子,有什么事情慢慢跟外婆说,瞧,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呢,纯铂金钻戒手机,打开看看,喜欢吗?” 他面色沉凝,步伐有些沉重。 “离落,伊丽娜真的会有危险吗?”徐厉容铭站在街边的霓虹灯下看着夜店里进进去去寻欢的男男女女,不确定地问道。 今天上午去金融市场走了一圈,确定了下一步公司的发展目标,下午就守在这里了,这个时候,尹丽娜不能死,她可是对付Lissom的一张好皇牌。 不能失去了这么个机会。 “徐总,是的,那天我们与伊丽娜见面不知怎么就被Lissom知道了,他暴怒如雷,原本就有心要做掉她的,现在可好,更是下定决心了,因此伊丽娜现在是非常危险的。”离落轻声答道。 徐厉容铭嘴角的笑如寒霜冒出阴冷的寒意:“那就再等等。” 他抬手看了下名表,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简初和孩子们会不会在等他回去吃饭呢! 想到简初和那一对可爱的儿女,嘴角又溢起了柔情。 看了看夜店门口,风平浪静的,只有几个喝醉酒的男女进进去去的,遂走到一旁开启了电话。 “少爷,少奶奶已经出去了。”佣人在那边回答道。 “什么?出去了?”徐厉容铭大吃了一惊,立即问道,“去哪里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还有内幕! ' “少爷,这个不知道,傍晚时分,少奶奶站在别墅门口等您回来吃饭,一会儿后有辆豪车开过来接走了少奶奶。”佣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徐厉容铭的脸色大变,手机掉了下来。 “徐总,怎么了?”离落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忙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简初已经走了。”徐厉容铭喃喃念着。 这个女人,不是说过了么,不准离开我,还有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了! “啊,那少奶奶去了哪里?”离落也是大吃了一惊,立即问道。 “回家。”徐厉容铭摇摇头,再没心思呆下去了,匆匆说声,正准备扭身赶回去时。 “徐总,快看,伊丽娜出来了。”离落的眼睛突然落在夜店门口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身上,低声说道。 徐厉容铭惊得回头,就见伊丽娜手中拿着精致的小香包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脚步很快,脸上是惶恐害怕的表情。 徐厉容铭眸中精光一闪,正在思虑间就见二个戴着目镜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跟着走了出来。 “不好,伊丽娜有危险。”徐厉容铭低喝一声,手伸进了口袋里握紧了手枪。 “徐先生,救救我。”人在遇到危险时往往警觉都是最灵敏的,伊丽娜在夜店里时就发觉了有二个男人在跟着她,凭她的直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时就吓得手脚发软了,意识到不能再在夜店里呆下去,故意去了趟卫生间换了套衣服才匆匆跑了出来,可还是不行,这二个男人很快发现了她,也跟着追了出来,死神正在朝着她靠近,情急之下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徐厉容铭和离落,想起了上次他来找她的事,凭直觉,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立即朝着他们跑来,大声叫喊了起来。 后面的二个男人一见急了,立即掏出了手枪。 “快闪。”枪声刚响起,徐厉容铭就拉着伊丽娜的手臂用力一拽,力道所及,伊丽娜朝一边倒去,子弹从她身边飞过,擦着手臂。 伊丽娜“啊”的一声惨叫,手臂处一阵钝痛,鲜血瞬间如柱。 离落立即追过去,开枪还击。 二个男人见事情败漏,不敢恋战,又回头放了二枪后扭头跳上一辆车跑了。 “快,带我离开。”伊丽娜看到有警察朝着这边赶来,立即朝着徐厉容铭喊道。 徐厉容铭眸色一沉,没加思索,沉声喝道:“走,跟我上车。” 他拖过伊丽娜往旁边停着的豪车钻进去,离落快速上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很快混入了车流中。 市郊一栋别墅前。 离落开着的车子停了下来。 “徐先生,谢谢您救了我。”客厅里,伊丽娜找来了纱布药膏,徐厉容铭帮她包扎好后,她用一只手冲泡了咖啡端过来感谢他们。 徐厉容铭接过咖啡,嘴角处的肌肉动了动,淡淡问道:“伊丽娜,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会救你呢?你不怀疑我与那二个男人是一伙的么?” “不,你们不是一伙的。”伊丽娜断然摇头,表情很肯定。 徐厉容铭眸中精光一闪,意味深长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是谁要加害你了?” 伊丽娜面色一白,低下了头去,瞬间眼泪流出来,痛心疾首地说道:“我知道,没想到他的心竟然有这么的狠。” “哦。”徐厉容铭脸上微变,与离落对看了一眼,沉声问道:“伊丽娜,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加害你的人是谁么?” 伊丽娜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下眼泪,咬牙恨恨地说道:“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 “你认识那二个男人?”徐厉容铭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那二个男人是他培植的手下,上次就是他们奉了他的令要来杀害我的,我用了许多资料威胁相逼后,他才放弃了加害我的念头,可没想到,他始终觉得我是个棘手的钉子,不拔掉就不甘心,亏我以前还那么爱他,原来负心汉竟然会如此的薄情寡义,太令人心寒了。”伊丽娜想起这次和上次的遭遇全身都是不寒而粟,整个身子还在簌簌发抖,说出的话都在打着颤音,哆嗦着。 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付出了那么多得来的爱情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爱她,始乱终弃也就算了,竟然还容不下她,太可怕可恨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替他隐瞒下去了,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要生活得那么好! “既然如此,看到警察为何还要我们带你逃走?不是正好可以报案么?”离落不解地问道。 “哈哈。”伊丽娜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出了辛酸痛苦的眼泪,“徐总,你一定不会想到吧,警察局局长梅洛基正是他的亲叔叔,不然,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枪杀人?警匪一家,这个你可听说过?” “你说的是真的?”徐厉容铭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眸中的厉光一闪。 “是真的。”伊丽娜重重点头,伸出一只手来,颤声说道:“请给我支烟来。” 离落看了徐厉容铭一眼,徐厉容铭点点头,离落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烟来,递给了伊丽娜,亲自弯腰替她点燃了。 伊丽娜狠狠抽了几口烟后,情绪终于平静下来,这才问道:“徐总,您是南城人吧?” 自徐厉容铭上次来找过她后,她就上网查了有关于徐厉容铭的一切,多少了解了些他的过去。 “是的。”徐厉容铭点头承认了。 “你想知道雪寒松,知道福江帮为什么能发展壮大到全球的范围,雪寒松为什么那么难消灭吗?”又在重重吐出口烟雾后,伊丽娜终于缓缓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这话不亚于一道惊天响雷,把徐厉容铭和离落同时炸得站了起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嘿嘿。”伊丽娜笑了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一阵痛苦的回忆中,眼泪流满了脸庞,“雪寒松的背后正是梅洛基,福江帮每年都要把大量的金钱交给梅洛基,梅洛基表面上派警力去镇压,暗中却通风报信,并不会真正捉拿,这么多年过去了,福江帮日益壮大,若不是出现了个允剑晨与你联合,我敢说福江帮还将会继续壮大下去,而那批黄金只怕早就被雪寒松挖拙出来交给梅洛基了。” “啊。”徐厉容铭倒抽了口冷气,跌坐在沙发上。 这事情竟然还有这个内幕!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的! “这么说,Lissom也参与到了这其中了。”徐厉容铭的双眼发出鹰样的厉光,怪不得Lissom会准时出现在南城了,原来他是有备而去的,这样想着,背后是凉嗖嗖的寒意,幸亏当时瞒着简初了,否则这批黄金真的难见天日,就算见了天日,也难以上交上去。 好险! “他呢,似乎对那批黄金并不太感兴趣,感兴趣的是梅洛基本人,他利用了Lissom对简初的好感,Lissom因为简初把我抛弃了,他虽然对简初有真情,但并不是全部,他是看中了允泽强留给简初的五分之一的遗产继承权,还有,他想利用允泽强当上梅洛集团的总裁,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伊丽娜近乎绝望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Lissom都与梅洛基有牵连,都是他们梅家的人,否则那天少奶奶带着晨晨出来怎么就那么巧的被雪寒松掳走了,这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离落一拳砸在沙发上恨恨不平地说道。 太TM可恶了! 徐厉容铭的脑袋在加速动转。 “不好,离落,允剑晨有危险。”徐厉容铭突然说道。 如果梅洛基是为了那批黄金,那么,那批黄金已经上交了内陆组织,梅洛基鸡飞蛋打,福江帮也从此消灭了,他是不会甘心放过允剑晨的,否则允剑晨怎么可能才回到美国就接到了秘密任务了,这样想着,徐厉容铭的心都跳了出来,手指握紧了,站起来朝着离落说道:“离落,你派人过来保护好伊丽娜小姐,你随我走。” 伊丽娜见他们要走,就劝说道:“徐总,事情走到这步,我也劝你们算了,不要去招惹那般恶徒了,允剑晨好歹也是允泽强的儿子,二家表面上的关系还算不错,如果Lissom成功娶到简初将来还会是姻亲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会真正对允剑晨下手的。” 徐厉容铭额角的青筋直跳,沉厉地说道:“梅洛基能坐上警局局长的位置,不光是靠打杀,家世,恐怕还是一个有谋略的阴险的政治家,他不会让允剑晨死于他的手下,而是让他合法的死于犯罪分子手下,借刀杀人,这是他们一惯玩的手法,否则允剑晨立下如此大功,只会加官升职,怎么可能还要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呢,允剑晨是不能再在警界呆下去了的。” 说完这些,他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手中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喂。”他目光沉凝望着繁华的街道,沉沉开口。 “阿铭,你在哪里?”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徐厉容铭心里一揪,立即坐直了身子,瞬即开口:“小初,你去了哪里?”' ##第四百二十五章那些揪心的画面 ' “阿铭,我回到外公外婆家了,巴迪和晨晨还留在西海岸那边,这些天我暂时不会回去了,你要照顾好他们。”简初拿着外婆送的精美的手机给他打着电话,声音里有不舍也有无奈。 “小初,为什么要走?你走了孩子们怎么办?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徐厉容铭心尖发痛,责怪道。 “阿铭,外公外婆看不到我很着急的,先等等,我会让外公外婆接受你的。”简初用手捂着嘴,害怕眼泪掉下来,“这些天你要照顾好晨晨和小巴迪,我不想让这二个孩子分开了。” 一切看缘份吧! 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也不会是幸福的,她相信外公外婆会接受徐厉容铭的,只是他们之间还差了一道坎而已。 她,其实更不愿意离开他和孩子们! 挂下电话时,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离落,我们即刻去允家。”徐厉容铭放下电话后立即朝着离落吩咐道。 “好。”离落把车子掉了个头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书房里。 “允伯伯,允爷爷好。”梅洛逊和Lissom看到允泽强走进来,立即站起来有礼貌地相迎。 “原来是侄儿和侄孙儿来了,快请坐,管家,快送二杯冰栋的柠檬茶来。”允泽强满脸微笑着走进来朝着管家吩咐道。 管家答应一声,很快返身送来了二杯柠檬茶。 三人各自喝着茶,客套了几句。 “允伯伯,今天早上我儿Lissom对我说了关于跟您外孙女提亲的事,我听了后很感兴趣,也很重视,立即连夜带着我的儿子过来正式提亲了。”梅洛逊喝了口茶后,立即兴致满满地说道。 果然如此! 可允泽强只是微微一笑,看了Lissom一眼,亲切地说道:“Lissom,我有些话想要跟你爸说,你先出去下。” “哦。”Lissom听闻‘哦’了声,会不会是要商量婚期还有一些礼单之类的事呢,怕他知道了不好意思吧,当即站起来乖巧地说道:“好的,允爷爷,爸,我先出去了。” 说完转身朝着客厅的接待室里走去。 客厅的接待室里,窗明几净,淡绿色的窗帘衬着外面斜伸进来的青翠的树叶,爽目而又舒适。 窗帘前,简初身着浅绿色的裙子静静伫立着,整个人与窗帘混为一色,若不是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真难发现窗帘旁还站着一个绝色美人。 Lissom走进来时,简初缓缓扭过了身来。 “小初。”Lissom刚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背向后靠去时就意外地看到了简初凝着寒霜的小脸,女人眸里的光像二柄利箭直朝她射来,他惊得坐直了身子,放下了腿,喊了出声来。 “Lissom。”简初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缓缓走过来,凝着他,冷冷开口,“这么晚了,你来我外公家干什么?” 她的眸光很冷,凝着他,散发出寒气。 Lissom有些结巴地站了起来:“小初,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Lissom,回答我,你来我外公家干什么?”简初不理会他,步步紧逼,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我……” Lissom有些慌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简初如此严肃的面孔,带着审叛他的愤怒,语无伦次起来,“小初,我是来看你的,那天你被徐厉容铭带走后怎么样?我真的很不放心呀。” “是么。”简初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还真是谢谢你记挂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不管我怎么样,那都是我私人的事,不需要无关的人来过问,请你尊重我的一切。” Lissom在经过一阵思维的混乱后,终于能清醒过来了,后来,他也明白过来了,面对着简初时,之所以会如此的慌乱,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有她,他是真正在意她的。 双手插进裤兜,轻吁了口气,这才诚恳真诚地说道:“小初,我是爱你的,是真正关心你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够幸福快乐。” “住口。”简初秀眉蹙起,喝斥道,“Lissom,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我爱的人不是你,也不可能会嫁给你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无事生非,想当然的弄出事非来。” “哎。”Lissom忽然叹了口气,摇摇头,深眸望着她的脸,双手轻扶住她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初,我知道你的心现在不在我的身上,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你要相信,只有我才能给到你的幸福,不要忘了,你跟着徐厉容铭,那年在美国街头差点要死了,这样的日子你还要再去回过吗?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我爱你,不允许我爱的人再次走而铤险。” “胡说,放开我。”简初脸色泛红,用手拂开了他的双手,喝斥道,“Lissom,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那是强自干涉别人的私事,是非常不道德的,我再次警告你,我从没有爱过你,希望你能赶紧跟你爸爸说明白真实情况,离开这里,而且我外公也是不会答应你的。” “是么?”Lissom的双手落空,手指交替捏了捏刚刚扶着简初香肩的手,女人的肩甲骨软软的,摸在手中很舒服,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小初,你怎么就能肯定你外公会拒绝我的求婚呢?不要太天真了,我们梅洛家族百年风光,豪门贵族,与你们允家早就很相好了,在生意财团上互相渗透,谁也离不开谁,内部联姻是最好的途径,现在你们允家也就只剩下你一个女人未婚了,我能来求婚,那是给你脸上贴金,你外公也是精明的生意人,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的,商场上的人,利益为上,任何儿女私情都要给家族利益让路,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满脸的笃定,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简初则听得心惊肉跳,瞪着Lissom洋洋自得的脸,握着手机的手成了拳头,紧紧搼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简初深呼口气,接通了手机。 “小初,出来,我在门口。”徐厉容铭的声音在电话里突兀的响起,震得简初吓了一跳,脸上变色。 “喂,小初,在吗?”徐厉容铭带着离落在允家别墅面前停车后,照例被趋赶了,一向自傲的他气得脸都白了,不过这次还好,简初的电话能打通了。 “阿铭,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晨晨和小巴迪呢?”简初握着话筒焦急地问道。 “小初,给你三分钟时间,即刻给我出来。”徐厉容铭不耐烦了,面前这座威严沉沉,雕堡般的别墅让他很不痛快,来这里二次了,都是处于被趋赶的状态,弄得他像作贼般,这允家的门槛就那么高高在上么,甚至连进去一下就不能?他徐厉容铭何时受过这种鸟气,那是没好气地冲她喊。 “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出来。”简初听着他这冒着怒气的话,知道这家伙心里不痛快呢,马上答应着,收了手机就往外跑去。 “等等,小初。”手臂却被Lissom握住了。 “放开我。”简初大怒,这男人竟然动手动脚的,当即柳眉倒竖,厉声警告道。 她就不信,这是在允家,他还能放肆到哪儿去! “小初,谁来了?是不是徐厉容铭?” Lissom的警惕性很高,不理会她的严厉,只是逼问道。 “不关你事。”简初用力推开他,可手臂刚脱离开来,他的大手就横伸过来,环抱住了她的腰,唇角微微翘起,凑近他的脸,戏谑地说道:“小初,别急,你知道徐厉容铭刚从哪里来么?又做过了些什么?” 简初的腰肢被他搂住,动弹不得,瞪着他,他精致的五官上面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仿佛掌握了徐厉容铭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笑容里面含着一抹诡异。 简初的好奇心大起,不由得冷声问道:“什么?” Lissom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轻笑一声,一只手继续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来。 “我给你看看这些画面你就知道了。” Lissom淡然一笑,“不让你看吧,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这样说着,看着简初满脸的迷惑,唇角微扯,放开了她的腰,修长的手指点着宽大的手机屏幕,调出一组照片来放到了简初的面前。 简初的眼睛渐渐睁圆了。 屏幕上,夜幕街头。 徐厉容铭正抱着一个性感娇艳的女人,神态非常亲密。 咖啡屋里,他与那个女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相互喝着咖啡交头接耳亲切交谈着。 她的脸上渐渐变色。 Lissom含笑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继续翻动着屏幕,一会儿,一张大尺度的照片出现在她的面前。 画面上的男女搂抱在一起,姿势不堪入目,都是不着寸缕。 男人在女人的上面,只有个侧脸,可那个后背,侧颜,不用看都是那个化成灰也能认识的男人的脸和后背 ,甚至后背上面的那上痣都是一清二楚。 她脑中轰地一响,眼前一黑,身子晃动了下。' ##第四百二十六章哪来的口红印? ' “看到了吧,小初,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前一刻,他还在别的女人怀里恩爱求欢,这一刻就赶过来找你了,以前是雪薇,现在呢,又换成了别的女人,可怜你,直到此刻,还陷入了他精心编织的情网里不能自拔,为他生儿育女的,多可悲啊。” Lissom看着简初苍白的小脸,怜惜地说道。 “胡说,阿铭绝不会是这样的人。”简初在片刻的震惊后立即推开了他愤怒地说道,“你这是诬蔑,我不会相信你的。” “啧啧,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Lissom摇着头,叹息着说道,“我只是好心给你看看他的真面目而已,信不信由你,你只须记住,我是最爱你的就行了。” Lissom整了整身上洁白的衬衫,慢条斯礼地说道。 “阿铭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我自己会弄清楚的,不需要你多管闲事。”简初咬紧了牙关,狠狠说出了这几个字后朝着外面跑去,脚步有些凌乱。 Lissom则悠闲地站着,看着她跑出去的娇躯,凌乱的步伐,脸上浮起抹阴沉沉的笑意来。 “阿铭。”简初远远就看到了徐厉容铭正站在一株火炬树下,修长的身板即使隔着夜色也能看得到那抹挺拔,鼻翼间似乎又能闻到那股熟悉的令她心醉的气味,心头震了下,只在秒间就朝他跑去。 “小初,”徐厉容铭扭头也看到了她,眼前一亮,快步朝她迎来。 二人跑近了,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拥抱在了一起。 “小初,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就跑了出来,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徐厉容铭拥抱着她,仍然心惊惊的,好怕她这一出来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阿铭,小巴迪和晨晨呢,这么晚了,为什么不陪着他们,他们会害怕的。”简初薄面含春,娇嗔地责怪道。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回去照看他们了,刚刚已给我回了电话,他们很好,已经睡着了,走,我来接你回去的。”徐厉容铭拉着她的小手就要朝车上走去,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抛开孩子和他在外面过夜,既然已经看过外公外婆了就该要回家去了。 简初却站住了。 “阿铭,我不能跟你回去,你先回去带好晨晨和小巴迪,我要陪着外婆,等舅舅回来后,我会让舅舅带你来与外公外婆见面的。”她仰着小脸,诚恳地说道。 提到允剑晨,徐厉容铭的心尖一跳。 这傻女人,竟然还在指望着这他们之间能像平常百姓家那样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若再等下去,只怕允剑晨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他低头望着她盈亮的眼睛,有些残忍的话却说不出来,只是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道:“小初,外公在家吗?” “嗯,在家。”简初点头。 “带我去见他,我有事要向他说。”徐厉容铭立即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阿铭,现在就去吗?”简初犹豫了,Lissom正在里面,而外公现在正和Lissom的爸在谈论着他们的婚事呢,若这样闯进去,真的不太好,而且被他知道了,就他这个火爆牌气肯定会…… “是的,快带我进去,我有话要对外公说,很重要的事。”徐厉容铭望着守卫森严,监控重重的别墅群,语气有些焦急。 “阿铭,再等等吧,过二天我就会说服外公了,再说了,现在外公已经派人去叫舅舅回来了,到时舅舅肯定会帮我们的,来美国时,舅舅就向我保证了的,只要你光明正大来提亲,给足了允家的面子,让他和外公能放心,他就能保证外公会答应我们的婚事,也保证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毕竟我们还有二个孩子呢。”简初仍然心有余悸地劝说道,此时带徐厉容铭进去真的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担心惊忧了外公,到时反而会对徐厉容铭印象不太好。 “小初,你真傻。”徐厉容铭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这样说道,“你真相信允剑晨会回来么?” 简初没听懂似的,眨着眼睛望着他,不明所以。 舅舅不会回来么?他只是去执行任务了而已,而且当时情况紧急,把她和晨晨放下后就走了,怎么会不回来呢,这到底什么意思呢? “小初,现在舅舅有危险,你快带我去见外公,否则一切都迟了。”徐厉容铭无奈之下,牵起她的手只得这样说道。 “你说什么,舅舅有危险?”简初的脑袋哄的一响,脸霎时白了,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反手牵起徐厉容铭的手小跑了起来。 “小初,现在一言难尽,以后我再跟你细说。”徐厉容铭边随着她走着,边低声解释道。 “小姐,请等下, 这位先生不能进去。”门岗处,黑人保安拦住了徐厉容铭。 “什么意思?我的客人也不能进去?”简初面色一凛,抬眉质问道。 “小姐,不是那个意思,最近呢,出了几起枪杀案,治安比较差,允董给我们特意交待下来,外人未经他的允许一律都不能随意进来的,因此,也请小姐能遵守规定,不要为难了我们。”黑人保安看到简初生气了,立即陪着笑脸说道。 简初秀眉拢得高高的,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要通过我外公,外婆的批准了才能带客人进去么?” “小姐,原则上应该是这样。”黑人保安继续陪着笑脸。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简初冷冷看了眼他,拿手机准备拨号:“我外公呢,现正在会客,不方便接电话,我外婆身体不太好,已经睡了,如果我现在打电话给我外婆,要是惊忧了她老人家的睡眠,影响了她的身体健康,明天我一定会让外公亲自叫你过去询问这件事情始未的。” 说完,她真就开始拨起电话来。 黑人保安一听有些心慌了,这个外孙女现在可是非常得到允老夫妇宠爱的,万一要是允老怪罪下来,他这工作肯定保不了。 “那这样吧,小姐,您今天就先带这位先生进去吧,到时再跟允老夫人说一声,我们下人也是没办法的。”黑人保安哭丧着脸,眼光落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上,知道这个男人对简初来说很重要,只得按了自动门开关。 门缓缓开了。 “哼,”简初冷哼一声,拉起徐厉容铭的手就往里面跑去。 书房里,房门仍然紧闭着,看来允泽强与梅洛逊的谈话仍在继续。 “阿铭,外公现正与梅洛逊谈着话,我们不便打扰,先等等吧。”她呼了口气,拉着徐厉容铭的手走到了一边来等着,轻声说道。 徐厉容铭深眸望着她,点了点头。 “哟,把野男人都带到家里来了。”二人才站定,背后突然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徐厉容铭眸中暗光一闪,耳根动了动,扭过身去。 不知何时,Lissom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后面,鹰鹜的眸光紧盯着他们紧握着的双手上,心里升腾起无比的醋意。 “Lissom,原来是你。”只在看到Lissom的瞬间,徐厉容铭的眸光快要喷出火来。 如果说以前并不了解他的话,他还只是把他当作个爱错了人的傻男人来看待,可自从尹丽娜那里知道了他的复要黑暗后,心里的那股怒火几乎是无法压抑了。 “是我,徐厉容铭,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吧?” Lissom摸了下自己的鼻梁,声音里是咬牙切齿的恨。 霎时间,二个男人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简初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的,心中的不安在加大。 “Lissom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徐厉容铭放开简初,走上前一步,双眸如火般紧盯着他,强忍住愤怒说道。 Lissom咬了下唇,阴阴一笑:“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要避开简初么?” 说完双眼在他身上溜了几圈,暗笑一声,走到简初身旁,淡淡说道:“小初,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好,现在你自己看吧,看看他身上都有些什么,好好瞧瞧,那女人的口红还在他白衬衣上印着呢,这可不是我能骗你的。” 说到这儿,又洋洋自得地望着徐厉容铭胸前的那块红印渍,呵呵一笑。 简初心里顿时跳了下,虽然她并不太相信Lissom所说的话,但他现在这样说话的口气,似乎真的就是徐厉容铭才从那个女人的身体里抽出来般,而且还是言辞凿凿,事实就像真的摆在面前般。 眸光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朝着徐厉容铭的胸前瞧去。 这一瞧,心里紧了下。 果然,二个鲜红的口红印正印在他刚毅的胸脯上,胳膊上,顿时就觉得目光很刺眼。 其实,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谁都不能忍受自己爱着的男人一面与自己恩爱,一面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谁又愿意自己与别的女人共享一根棍子呢! 一时间,她的脸色胀得绯红,眸光盯在那二个口红上有些怔神。 “小初。”徐厉容铭听到Lissom的话,也是心跳了下,顺着简初的目光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胸前,二个口红印正鲜红的衬在白衬衫上,脸色顿时生变。 什么时候他的胸前竟然会留上了女人的口红印记呢?太奇怪了! 脑海中有个画面突然一闪,渐渐想明白了 必定是晚上救伊丽娜时,拉她躲避枪口时,情急之下,那个女人不小心留到他的身上的,现在却被这可恶的Lissom利用了来挑拨事非,真是该死!' ##第四百二十七章打了起来 ' 徐厉容铭心中着急之下,立即朝着简初叫了起来,“小初,这不是真的,听我的解释。” 简初的眸色有些迷离的看了他一眼后,低下了头去。 “嘿嘿,老实交待吧,都跟女人上床了,又何必要唐塞呢。” Lissom在旁边煽阴风点鬼火,幸灾乐祸地挑畔道。 “小初,根本没这回事,你不要信了这个小人的。”徐厉容铭看着简初,她的神色有些落寞 ,心里慌乱地安慰着她。 简初只是抿了抿唇,微微磕目,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装,你就装吧。” Lissom得意的看了眼简初的脸色,回头对着徐厉容铭冷嘲热讽起来。 “可恶。”徐厉容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回过身来,一把朝着Lissom推去, 右手快速揪起了Lissom胸前的衣服,怒极喝道:“Lissom,你这个阴险的小人,不要以为你干的那些坏事没人知道,我全部都记着呢,先给我老实交待,允剑晨现在去了哪里?他怎么样了?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他才带着简初回来认亲,你就给他下套了,真TM可恨。” 徐厉容铭的怒火几乎是凝成了一束束,喷到了Lissom的脸上。 “咦,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怎么着,恼羞成怒之下就要栽赃陷害我么,还是被我揭穿了你的老底,不甘心呢?告诉你,放聪明点,乖乖滚回你的南城去,简初是允家的人,你不配拥有她。” Lissom摸了摸自己的脸,耀武扬威地说道,声音里都是鄙夷不屑。 “啊。”的一声,徐厉容铭被他无下限的卑鄙无耻给彻底激怒了,伸出一拳朝他的眼睛打去,又快又狠。 Lissom顿时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徐厉容铭是被气疯了,暴喝一声,伸出一拳又朝着他的脑门打来。 Lissom到底受过了他的一次教训,灵敏了许多,徐厉容铭的拳头还没有伸过来时,他灵活的侧身让过,飞起一脚朝着徐厉容铭的腹部踢来。 徐厉容铭是太过气愤了,被Lissom的阴招愤怒得失去了理智,心里更在意简初的想法,反应也没了那么快,不小心就中了他的一脚,被踢翻在地。 “阿铭。”简初傻眼了,看到徐厉容铭中了Lissom的一脚,失声叫了起来,正要跑上去扶他。 徐厉容铭却是好身手,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稳稳站住,反过去一脚朝着Lissom的脸上踢去。 Lissom躲闪不及,徐厉容铭的脚尖扫过Lissom的下嘴唇,火辣辣的痛,他‘嗷’的怒吼一声,朝着徐厉容铭反扑过来,二个男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阿铭,Lissom,不要打了。”简初在旁边吓坏了,大声叫道,想要去拉开他们,可二个男人已经打红了眼,她那个力气哪能用得上呢。 此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住手,胡闹,什么人在此打架?”书房门开时,允泽强和梅洛逊走了出来,允泽强走出来一瞧,好家伙,竟然有人在他家里打起架来,这还得了!立即威严的断喝道。 正在互相厮打得红了眼睛的二个男人仍然没能听到这威严的怒喝声,还在撕扯着。 “来人,给我把这打架的二人拉起来。”允泽强大怒,伸手按了下警铃。 立时警铃大作,一对持枪的保安跑了进来。 警铃响起时,二个互打着的男人终于惊醒过来,互相放开了对方,爬了起来。 “阿铭,怎么样了?”简初焦虑地走上前去问询道。 此时的二个男人都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 徐厉容铭的嘴角有血丝渗出来,右下鄂都淤青了一大块,浑身的衣服凌乱不堪。 Lissom似乎更狼狈,鼻青脸肿的,半边脸都浮肿起来了。 “没事,小初。”徐厉容铭不以为意的笑笑,抬眸看她,她眼里噙着泪,有心疼,也有痛苦,心突然抽紧了,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轻声安慰着。 简初的眼泪滴了下来。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徐厉容铭会以这样的形象来与外公第一次见面,光听允泽强的声音都知道他已经很愤怒了。 “董事长,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保安队长跑到允泽强面前行了个军礼,大声请示道。 允泽强扫了眼徐厉容铭,眸里的光意味不明,稍沉吟了下,沉声吩咐道:“敢在我家里打架,先把这个男人带到接待室里去看管起来,稍后我再来处理。” “是。”保安队长答应一声就朝着徐厉容铭走过来,大声说道:“请跟我们走。” “外公。”简初看到这儿急了,忙朝着外公喊道,“他是我带进来的,是我的朋友,不是来闹事的啊。” 允泽强冷哼一声:“是不是来闹事的,待会儿就知道了,敢在我们允家闹事的,可不能轻易放过。” Lissom听到这儿,心里暗暗高兴,瞅了眼气成猪肝色的徐厉容铭的脸,脸上浮起了抹得意的笑。 徐厉容铭想跟我斗,还嫩着呢!看来,他爸已经跟允泽强达成协议了,允泽强应该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也就是了,门当户对,强强联手嘛! “走吧。”保安队长看到这个架式,大概断定了徐厉容铭不被重视吧,立即对他冷声喝道,伸手就去拉他。 “阿铭。”简初慌了,上去拉住他,扭头对允泽强说道:“爷爷,为什么要这样?这个事情错不在阿铭啊。” 允泽强看了眼梅洛逊,脸色一沉,朝着简初威严地说道:“你一个女人家懂得什么,是不是觉得有二个男人为你打架很荣幸么?快休息去,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说完对着保安吩咐道:“把他带进去,严加看管,再闹出事情来由你们担责任。” “是。”保安队长听到允泽强再次这样吩咐后,立即强势地拉着徐厉容铭要走。 “阿铭。”简初至此无可奈何,只能含泪叫了声。 “小初,放心,我没事。”徐厉容铭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宽慰着她。 说完,他倒很自觉地跟着保安走了。 “允老,真对不起,小儿给您家里添乱了。”看到徐厉容铭被保安带走后,梅洛逊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笑容,拱拱手说道:“允老,今天就不打扰您了,先告退,有事我们再商议。” 说完又朝着Lissom责怪道:“Lissom,你也太不像样了,竟然在爷爷家里跟人打架,这还像我们梅洛家的子孙么,快给爷爷道歉。”' ##第四百二十八章难过的心情 ' “爷爷,对不起,给您家里添乱了,但我是真心爱着简初的,请您原谅我的鲁莽。” Lissom朝着允泽强深深鞠了个躬,极为虔诚地道着歉。 “孙儿,没事,天色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允泽强笑笑慈爱地说道。 “伯父 那我们先走了。”梅洛逊再度朝着允泽强躬了个身后,带着Lissom走了。 “外公,为什么要把阿铭关起来呀?”梅洛逊他们刚走,简初立即朝着外公小声抗议着。 允泽强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威严地说道:“初儿,这么晚了,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不再理她,朝着联体别墅的另一边走去。 近身秘书立即跟了过去。 “外公,舅舅现在有危险,阿铭是想过来给您说这个事情的,现在情况紧急,您总不能不顾全舅舅的安危吧。”简初跟上几步,在允泽强背后叫道。 允泽强的脚步停顿了下,却并没有回身,很快就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走去了。 眼看就要穿过长廊了,简初不死心地跟过去,却被秘书拦住了。 “小姐,不要着急,今天太晚了,往常这个时候允老都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你要相信你的外公呀。”女秘书轻轻拦住了她,笑着轻言轻语劝慰道。 简初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公走了。 再回过头走到按待室旁时,只见几个保安正持枪站在门口守着,她根本就不能近前。 夜渐渐深了! 简初站了会儿,只能怏怏回到卧室里,和衣躺在床上,大脑里却乱成了一团。 难道今晚只能让阿铭呆在那个接待室里一晚上么! 那里可没有床!要怎么过呢? 外公的心怎么会这么狠呢?甚至连原因都不问,不分青红皀白就把他给关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嘛! 果然豪门一进深似海。 简初突然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只觉得连自己的人生自由都没有了。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 外公到底和梅洛逊说了什么,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么?他是不是答应了他们的提亲! 啊,不! 想着梅洛逊胸有成竹离开的样子,简初的心忐忑不安到了极点,抱紧了头。 舅舅会怎么样?阿铭不是说他有危险么? 可外公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 这一切到底要怎么样啊!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脑海里一会儿是徐厉容铭孤独坐在接待室的身影。 漫漫长夜,他要如何度过? 这家伙平时没受过这等窝囊气吧,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了。 一会儿又是Lissom给他看的那些不雅照片,他抱着那个女人不堪的模样。 夜真是漫长得让她心慌,头脑里是隐隐的钝痛。 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是各种怪梦,甚至隐隐能听到晨晨和小巴迪哭喊妈妈的声音。 她在梦里哭出了声来。 “小姐,小姐。”有佣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着,身子被轻轻摇晃了下。 简初猛地爬了起来。 白花花的太阳光线正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天已经大亮了。 “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吃早餐呢。”佣人在身边轻声提醒道。 “哦,谢谢。”简初哦了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已经八点了,睡过头了。 慌忙冼簌完,朝着饭厅里走去。 允泽强正坐在饭厅的主位上看着报纸,外婆端庄地坐在一旁等着她。 “外公,外婆,早上好。”简初走进来,礼貌地打着招呼。 “初儿,来,到外婆这儿来。”允老夫人看到简初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这些天允乔慧不在家,据说是在公司里值班,貌似是夫家要委以重任了。 家里的几个舅舅舅娘都是分开来住,各自在外面买了别墅,平时也就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即使回来,也是以汇报工作讨论事业为主。 很多时候,这个诺大的家里就只有允泽强夫妇俩。 因此允老夫人是很寂寞的,简初来了后,她的精神好了许多,每天都会拉着她问长问短,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简初已经慢慢把自己过去的经历讲给了一些给外婆听,允老夫人也算是能懂她点心思了。 听到外婆叫她,简初听话地走了过去。 “小初,昨夜没睡好么?”看到简初无精打彩的模样,允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有。”简初顶着二个黑眼圈,笑笑,摇了摇头,眼睛却朝着外公看去。 “吃早点吧。”允泽强放下报纸,淡淡开口。 一家人开始吃起早餐来。 简初的眼睛不时望着客厅那边,心情抑郁寡欢,手里拿着勺子搅拌着,食不知味,哪有什么胃口呢。 “初儿,有什么心事么?”允老夫人看着她,又是疼爱的问道。 “没事,外婆。”简初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眼若无其事的外公后,只得摇了摇头。 实在没胃口,随便喝了杯牛奶后,简初告退了。 来到接待室旁,保安们仍然昂首站立着守在外面,因有外公的命令在,简初根本无法近前,只能折返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坐着发呆。 “泽强,昨晚到底是怎么跟梅洛逊说的?难道你真的答应了他的提亲?”允老夫人岂能不知简初的心事,看着她落落寡欢的模样,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认真问道。 允泽强这才抬眉看着她,面色严肃地说道:“秀玉,眼下最关健的是先让剑晨安全回来,性命攸关,其它事情先退后再说吧。” “你说什么,剑晨会有危险么?”允老夫人这下真的着急了,脸色都变了,连声说道:“我就说吧,剑晨再不能去干警察这一行了,我们允家家业都需要人打理,现在心愿了了,这次他回来后,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去了。” 允泽强看到夫人如此着急,很担心她的身体,立即安慰着: “放心吧,这个事情我已经有了安排,剑晨现在还是安全的。”忽尔又叹了口气,“梅家目前来说还不能得罪啊。” 允老夫人愣了下,很快明白丈夫的意思了,年轻时,她也算是巾帼英雄,允泽强现在的江山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这么说剑晨的危险是来自梅洛家族了。”她立即明白过来,脸上有了愠意。 “嗯。”允泽强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梅家在纽约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梅家家族企业根深叶茂,与几大家族互相渗透,甚至能影响到政治层面,其势力已不可小觑,梅洛基现在可是警局的局长,势力也很深远,与他们为敌,对于生意人来说,都是不明智的。” 允家的基业再大,也不想无谓去招惹这些人!允泽强明白,允夫人也是明白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真是糗大了! ' “泽强,这么说梅洛家族是用剑晨来威胁我们了。”允老夫人沉吟着,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发抖 “可以这么说,通过昨天我与梅洛逊的周旋,大概明白这个意思了。”允泽强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满脸的肃然。 允老夫人唇角冷凝起一层嘲讽的笑意来,声音里很是不屑:“我倒想不明白,他梅洛家族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只是为了要娶我的外孙女吗?” 允老夫人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神透出锋利的亮光,她的外孙女简初只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还生有一对儿女,Lissom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娶她?真的只是因为爱情么! 她当然不会这么认为! “秀玉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有这一切无不是为了个‘利’字啊。”允泽强微微叹息了声。 允老夫人点点头:“Lissom这孩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条件都还是不错的,如果避开其它方面不说,简初嫁给他,也算是没有辱没她,但这孩子野心太大,心思莫测,这对一个女人来讲,嫁给这样的男人是难有幸福的,况且简初已经离过一次婚了,我不想她的婚姻再生变故,这事必须好好权衡下。” 允泽强沉然点点头,锐利的眸眼里闪着细亮的精光,声音低沉:“剑晨必须尽快回来,我不能容许他出现任何意外。” 允老夫人的身子抖了下,眼里的光闪起了泪花:“泽强,我们所有的儿女中剑晨是付出得最多的一个,他本可以做个安枕无忧的少爷公子的,可为了那个夙愿,硬是特意把他培训成了一个警察,到今天为止,既然心愿已了,我就要还给他一片安宁的天地了,总而言之,我的孩子们一个也不许出现任何意外。” 她的声音有些颤粟,却也是透着无比的坚定。 “夫人,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允泽强身子前顷握住她的手,朝她点了点头。 “泽强,儿女私情当由女人家来出面,你一个当家男人不必介入此事,关于Lissom求婚的事交给我就好了,至于剑晨,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允老夫人另一只手过来捉住了允泽强的手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命令着。 允泽强眸光暗沉了下又亮了起来,微微一笑,一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开玩笑似地说道:“我的夫人,我正等着你说这句话呢,至于剑晨那里,放心吧,你理当相信为夫我啊。” 说到未尾时还拖了个长长的京调尾音。 允老夫人脸上的肌肉这才算舒缓了下来,强颜笑了笑。 她向来都是相信丈夫的,在他的眼里,这应该只是算个小事,若连这样的事都处理不好,那Agle公司也无法走到今天了! “当然,我相信你。”她鼓励地笑着点了点头。 允泽强也微微颌首笑了笑。 温馨漂亮的欧式公主房里。 简初蜷缩在名贵的沙发上,下颌顶在膝盖,微微昂着头,目光呆滞,凝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突然觉得自己软弱得可怕! 这个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风险与荣耀往往都是并存的。 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磨难,哪怕是风光如外公也会有无法解决的事情! 满脑子里都是孩子们的身影,她多想念她的孩子们啊。 眼睛里渐渐盈满了莹亮的东西,微微一眨,眼泪如爆般倾泻下来。 她心痛地闭上了眼睛。 “孩子,在想些什么呢?”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工作人员扶着允老夫人慢慢走了进来。 “外婆。”简初听到允老夫人的声音大吃了一惊,睁开眼来就看到了外婆慈爱的脸,心里莫名的一酸,哽咽着叫了一声,却是泪流满面了。 “我的孩子,怎么会这么伤心呢?”允老夫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让工作人员退了出去,把手放到了她的秀发上摩挲着,心疼地问道。 知道她心情不好,刚刚在门口敲门时,秘书敲了好几次都没有听到动静,就知道她陷入悲痛中了,早上也没看她吃多少东西,允老夫人这心里可心疼了! “外婆,我……”简初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外婆 ,特别是望着她那双亲切的眼睛时,就特别想哭,仿佛眼泪能冼刷掉她的彷徨无助般,又或者是外婆的亲切让她有种深深的依恋,总而言之,她特别的脆弱,可心在看到外婆这一霎那又莫名的安了下来。 允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从旁边拿起纸巾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和颜悦色地说道:“孩子,看看吧,还是小女孩心性,遇到点事情就只知道哭,我的小孙女还真是没长大呢。” 简初的眉眼间神韵像极了她,特别是她举手投足间的气韵神态颇有她年轻时的风范,几乎是看到她起,允老夫人就真心疼爱起这位小外孙女了。 对于女儿的愧疚,怜惜简初刚生下来,她的女儿就死了,心里也就特别不是慈味。 “外婆,我真的好想孩子们啊。”简初抽噎着说道。 “嗯,我也想晨晨那个小家伙了。”允老夫人笑笑点点头,把她搂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还想看看我们可爱的小巴迪呢。” “可是外婆,现在要怎么办啊?舅舅会不会因为我的事有危险呢,我又好担心舅舅啊。”简初流着泪,抽噎着说道。 “呵呵。”允老夫人却笑了起来,用手摸着她的背,“孩子,你以为舅舅是因为你的事才有危险的吗?” “外婆,难道不是吗?”简初听到这儿,惊讶地抬头望着她。 “孩子,你还是涉世不深啊。”允老夫人摇头笑了笑,苍目微凝,额角细密的皱纹里的闪着睿智的暗光。 简初有些不解,难道这中间还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么! 可允老夫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孩子,来,今天外婆 与你好好谈谈,你可要如实告诉外婆哟!”她扶起了简初的肩,与她面对面坐着,声音慈祥,脸色却是郑重的。 简初的眼里犹含着泪花,似乎意识到外婆来找她的原因了,重重点了点头。 “孩子,你要记住外婆今天说过的话,人的一生没有一帆风顺的,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你,没有一个人敢说结果会怎么样,但只要努力了就无怨无悔,也要坚信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努力,天下就不会有难事。”允老夫人沉声说道,眼里闪着坚毅的光。 简初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外婆,我懂,会坚强起来的。” “嗯。”允老夫人赞许地笑了笑,声音幽远地说道:“外婆年轻时吃过的苦,受过的挫折比起你来,不知多了多少,可外婆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每当经过一道挫折后,就会明白很多事理,变得更加坚毅,我与你外公的感情啊,这么多年里,也并不是一番风顺的,但我都能用自己的智慧与宽容包含下来,这么多年,我们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有好几次都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但我始终与你外公站在一起,肩并肩,风雨共担,抵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那年……” 允老夫人的话语缓存而又低柔,带着对往事的回忆,闯开心扉与简初谈起心来。 接待室前面。 “允董好。”站在门前的二个保安看到允泽强走过来,立即行了个军礼。 “嗯,你们下去吧。”允泽强点点头,沉声说道。 “是。”二个保安行了礼后,齐声应了声,转身迈着军步走了出去。 接待室里。 徐厉容铭正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允泽强走进来时,他大冽冽的翻了个身,似乎正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般,只是,这翻身的幅度有点大,再加上他从没睡过凳子,结果,这一翻身,就屁股朝下摔了个正着。 “哎哟。”徐厉容铭被摔醒了,用手摸着屁股,痛叫出声来。 “哼。”允泽强居高临下站着,沉然望着她,重重哼了声。 徐厉容铭听到有声音,吓了一跳,爬起来一看,竟然是允泽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屋子中央正威严地望着他,大吃一惊,慌神了,忙尴尬地笑了笑,礼貌地叫了声‘外公好’。 允泽强仍是沉然站着,锐利的眸光上下打量着他。 此时的徐厉容铭那可是有史以来最狼狈的模样。 真是糗大了! 因为昨天与Lissom打架,脸上是鼻青脸肿的,一向整齐有序的黑发也是凌乱不堪,衣衫呢,上面的白衬衫皱巴巴的,还有女人的口红印,裤腿也是参差不齐,如此形象,这在徐厉容铭的人生字典里也算是唯一一次了。 而这一次居然是用来见心爱女人的长辈的,也真是够悲摧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允泽强盯着他全身上下看了一会儿后,冷声问道。 “我,晚辈叫徐厉容铭。”徐厉容铭的手有些慌乱地整了整衣服后,立即礼貌地答道。' ##第四百三十章心灰意懒 ' “你就叫徐厉容铭?”允泽强念出了声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会儿后又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反问道。 “是的。”徐厉容铭面对着允泽强威严的眼神,显得有些窘迫,只是不自然的笑了笑。 “哦。”允泽强淡淡‘哦’了声,在屋子里走了二步后,眸眼里放出极细密的光来,声音很威严地开口了,“听说,你让我亲自去见你?” “这……”徐厉容铭傻眼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的?貌似这句话他可只跟离落说过呢,难道离落会跑到他面前打小报告? 太不可思议了! “好大的架子嘛?”允泽强冷冷瞥了眼他,“那我问你,你是简初的什么人?” “我……”徐厉容铭再度语塞。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呀!他现在似乎与她什么都不是! “既然与我外孙女没什么关系,那你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还是,只是过来闹事的?”允泽强犀利的眸眼盯着他,直盯得他毛骨悚然。 “外,外公,我是她的丈夫,不,前夫。”他只得语无伦次地答着。 “前夫?”允泽强挑高了眉眼,故意把‘前’字咬得很重,脸上有嘲讽之意,“既然都是前夫了,那还来找她干什么?” 徐厉容铭一下就羞得满脸通红起来,却又不知要如何解说起,从没有如此难堪过! “外公,我是担心舅舅的安危才来找您的,舅舅自从回来后就中了Lissom的奸计,现在可能有危险啊。”徐厉容铭着急的辩解着。 “是么?”允泽强则只是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还知道得蛮清楚的嘛!” 徐厉容铭瞬间有点懵了,现在可是允剑晨最危险的时候,他可是好心来报信的,可看他的模样,似乎并不关心儿子的安全般,这是什么状况? 是不屑他的报信,还是早有安排? 允泽强慢慢走到了接待椅主位上坐下来,抬起眸来:“徐厉容铭,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息,又凭什么说这一切都是Lissom的阴谋?还有,你都与我外孙女离婚了,也就是说毫无关葛了,那现在这样藕断丝连的,究竟是什么用意?” 徐厉容铭听得心里凛了下呼吸,目光对上允泽强威严审问的眼光,直率大胆地说道:“外公,我是这几天通过暗中调查出来的,原来我也不太相信,但在大量的事实证据面前,不得不相信了,还有,我与简初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以前离婚也是有原因的,一场误会而已,现在我们想复婚,我想娶小初,请外公您成全我们。” 他语气坚毅,诚恳地请求着。 允泽强静静听着,剑眉时而拧起,时而放下来,出乎徐厉容铭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纠结于Lissom陷害允剑晨的事,而是面无表情,避开了话题,瓮声瓮气地说道:“夫妻之间一点误会就要离婚,你当这婚姻是儿戏么?更何况,我听到的并不是这么简单,误会可大可小,可原谅也不可原谅,那要从什么性质来分析了,现在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又说要来娶我的外孙女,凭的是什么?要知道我外孙女现在已经有人来求婚了,而你在 这个时候来说Lissom的污点,这很让人怀疑你的用意了。” 他字字珠讥,铿锵有力,只拿捏短处,说得徐厉容铭脸上无光,想要反驳,都难以开口。 徐厉容铭几乎可以肯定,这一辈子最难堪的事都在这几天里领教过了,允泽强对他的质问与审视,让他透不过气来,这位老人果然厉害。 事情至此,徐厉容铭相信允泽强已经把他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其实他说得再多也没用! 现在他要等的就是这位老人的决定! 诚然,这样一位商界有谋略的老人,只怕他才出现在允家的别墅门口,就都在他的掌握中了。 那么,他三番几次被拒,甚至无法求得见他一面,也可以说是对他的下马威了。 他还能怎么样呢! 可不甘心他的质疑,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表达出自己的诚意,因此马上清晰地说道: “外公,我凭的是我对简初的爱,不管您对我有什么意见,我爱简初的心是不变的,此生,我一定要娶她为妻,而且我们已经有了二个可爱的孩子了。” “爱?你以为就只有你会有爱么?”允泽强听到这儿毫不动容,继续讥讽地问道。 徐厉容铭心中一沉,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了,抿紧了唇,脸上仿佛有沙砾在吹打着隐隐生痛,心里莫名的堵得难受极了。 “外公,我知道Lissom来求婚了,可请您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要来求婚?他是不是真的爱简初,就算是,那简初是不是爱他呢?”他的脑子里像被锈进了铁块般,一阵阵的生痛,极其艰难地说道, “我是真心爱简初的,以前我是伤害过她,但那也不是我的本意,现在,我只想娶她回家,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只想好好爱她,跟她共度余生,我不仅是爱她,她更是我儿子,女儿的妈妈,我们都离不开她,请外公您看在我们心意相通,真心相爱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徐厉容铭说得情真意切,句句诚恳,希望能得到这位老人的支持! 允泽强耳根动了动,抬眼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虽然他衣衫不整,甚至有些狼狈,但他岿然不动的站着,身上那股凛然气势,强劲霸气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隐隐地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心思微微动了下。 “Lissom与我的外孙女也算是郎才女貌,而且我也看到了他的诚意,梅洛家族与我们允家算得上是世交,他来求婚,那是对我的尊重,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至于你说的关于Lissom的那些恶行,我现在还在求证阶段,而且,我并不认为简初一定要非你不嫁,反而是你,有前车之鉴在先,我还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把我的外孙女再次交给你,你也知道的,梅洛家族在商业上举足轻重,与我们允家结合,完全是二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允泽强嘴角处有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斜暼着他,淡淡说道。 恍若有惊雷从天边轰轰滚来,震得徐厉容铭的脑袋哄哄发响。 他突然感到全身冰凉! 原来他是看不起他!嫌他家没有身世背景! 他话里行间的意思是如果简初嫁给了Lissom,对他们允家来说是只会更好更有利,而如果嫁给了他,以他徐家的财力势力目前并不能与允家并驾齐趋,那样对他们允家来说是得不到什么利益的。 一时间心灰意懒起来!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他觉得没必要再争取什么了! 徐厉容铭向来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也是高傲自负的! 男人的自尊容不得别人来轻视他。 “外公,如果您把感情的基础是看在利益,财富,地位上的话,我无话可说,只能祝简初幸福了,但我把话说在这里,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徐厉容铭终究有一天会把我们徐家发扬光大的,如果您一味以貌取人,我不再打扰您了,但在我走之前,我想恳请您,请您不要用简初的幸福来换取财富或允剑晨的安全,她已经受了太多的磨难了,我不希望她嫁错人,也请您为她找一个真正爱她,能给她带来幸福的好男人。”徐厉容铭语调艰涩,诚恳真挚地说道,眼角湿润了。 是的,早该想到了,允家的门槛难进,他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了,但绝不是这样残忍的被拒绝。 允剑晨陷入了Lissom的奸计中,他相信允泽强是清楚的,也相信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中,他完全是有能力保护他的,并不需要牺牲简初的幸福,毕竟他是位有谋略的商人,只要他愿意,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其实,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不是常人,是全球巨商允泽强! 他的手下培养了多少奇人异士,哪需要他的担心呢! 转过身去,步履沉重得迈不开来。 允泽强沉眸如铁,定定地看着他的背,脸上的表情幽深莫测。 额角稀稀的几根银发在窗户斜射进来的太阳光的照射下也会显得几许沧桑,看到徐厉容铭说完这些话后,心情沉痛的转过了背去,他淡淡开口了,声音里透着几许的轻视:“年轻人,别把自己说得跟情圣般,在G城时,我可是听说因为简初娘家没有身世,没有钱,没有背景,不仅你妈看不起她,就连你们家的佣人都是对她傲慢轻视,而你这个做丈夫的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明白了吧,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承不承认,在现实生活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无法否定的。” 徐厉容铭站着,头低了下来,忽然转过身来,声音平静得如凝了千年冰霜的湖,没有波澜,没有情感,甚至没有了怨恨,只是平静地说道: “外公,我知道以前我有错,但是任何人的感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重要的是最后能倾心相爱就行了,我与小初也是经历过了重重误会与困难,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现在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请求您,如果您看不上我,就一定不能让简初嫁给Lissom,那个男人心思莫测,背地里做了许多阴险黑暗的事,我已经掌握了他和梅洛基的部分罪证,一定会去检举揭发的,他之所以会要娶小初, 无非是为了某种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想您已经知道了,如果您真的为了小初好,就请您给她物色真正的好男人,如果是那样我无话可说,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初掉进火坑里去的,因为我爱她。” 说完这些后,他才掉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允泽强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沉重地朝着外面走去,并没有阻止。 年轻人,如果你找不到给我外孙女足够幸福的理由,我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你太混蛋了! ' “董事长,少爷现在被派送到边境一个小镇去捣毁一批毒贩去了,那里的形势异常艰巨凶险,基本通不上信号,平时很难联系到他,我们的人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的。”允家的书房里,一个黑瘦精明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轻声汇报道。 允泽强一手拿着放大镜看着书桌上面一张密密麻麻的地图,一边果断地说道:“黑胡,你立即带着一班兄弟,带上陈辛,用直升机,务必这二天之内把少爷给我平安带回来,不能出现在任何意外,能做到吗?” 允泽强的脸色严肃,语气严厉。 “能。”黑胡大声答应一声,“董事长,您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们身上。” “好,马上就去。”允泽强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眼睛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地点,重重吩咐道。 黑胡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走了。 一轮艳丽的晚霞笼罩在天边,傍晚再度来临。 徐厉容铭疲惫不堪地回到了西海岸别墅。 “老爸,爸爸,妈妈呢?”晨晨和小巴迪终于看到徐厉容铭回来了,二个小家伙屁颠颠地朝着他跑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面对着他们期望的眼神,徐厉容铭心中一绞,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来回答他们。 “爸爸,妈妈呢,我想妈妈了,她回来了吗?”晨晨奶声奶气地追问道,眼睛不停地朝着他的身后瞧去。 从小很少离开妈妈的晨晨最受不了见不到简初了,昨晚上,她和小巴迪守着这个空空的大房子就已经害怕极了。 她想要妈妈,特别是黑夜来临时,特别想要妈妈!哪怕只要妈妈呆在这里就好! 徐厉容铭喟叹一声,摸着她的脸,一手一个抱起他们姐弟俩朝着客厅里走去。 该要如何告诉他们,他们的妈妈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她会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呢! 如果孩子们知道这个消息后会要如何伤心啊! “晨晨,巴迪,你们吃饭了吗?”徐厉容铭抱着他们边走边亲切地问道。 “没有。”二个小家伙几乎是同时摇头说道,“我们要等爸爸妈妈回来一起吃饭。” 徐厉容铭心中一痛,脸色发白。 “妈妈这几天有事不能回来了,你们要听话,好好听家里阿姨的话,好吗?”他轻柔地对他们说道,边说边把他们带到了饭桌边,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 “妈妈为什么不回来了?”晨晨的眼圈一下就红了,似乎敏感地嗅到了什么,伤心地问道,“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回来了,不要我们了?” 小巴迪虽然习惯了简初不在身边,但这几天也是明显感到有妈妈在身边的好处了,再说,就算那些年妈妈不在身边,可总有个精神寄托,那就是妈妈是爱他的,会要他的,这一乍听到晨晨这样说,脸色也变了,立即也追问道:“爸爸,妈妈会不要我们了吗?” “这……”徐厉容铭面对着二个孩子的逼问,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天倒海的痛,他靠着饭桌坐下来,艰难地说道:“傻孩子们,你们永远都是妈妈的乖宝贝,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们了呢,快不要这么想了,先好好吃饭,早点睡觉,到时妈妈回来看到你们瘦了会不高兴的。” 说着,他强撑着站起来照顾二个小家伙吃饭。 二个小家伙没有看到妈妈,神情落寞,不开心的扒着饭,吃得很少。 保姆带着他们去冲凉时,也因为不习惯很不配合。 “爸爸,我想吃妈妈炒的菜,我想妈妈陪着我们睡觉,给我们讲故事,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睡觉时,徐厉容铭把二个小家伙送到床上去时,二个小家伙就缠着他没完没了的逼问着。 徐厉容铭只能敷愆着说道:“放心吧,妈妈马上就会回来看你们的,先好好睡觉做个好梦。” 好不容易把他们哄着睡着了,徐厉容铭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对可爱的儿女,心里异常的苦闷。 用手扶着头,又觉得胃里翻涌着痛。 慢慢回到卧房里,望着这张超大的欧式软床,站着出神,别样的落寞袭上心头,又仿佛看到了那个女人穿着他特意买的粉色睡衫躺在床上朝他微笑。 心中益发的难过,朝着后花园里走去。 海浪声声,拍打着西海岸,空气里是海的新鲜气息,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自从回来后,只顾着照顾二个小家伙,连衣服都没有换。 不知不觉间,一个亭子出现在了面前。 亭子里挂着彩灯,光线迷离。 他有些怔神,慢慢朝它走近去。 典雅的古筝正静静横卧着。 依稀间,美丽的音符飘荡在耳边,美人坐在古筝边弹奏着动听的音符,那琴声令他如痴如醉。 痴痴站着,渐入佳境时。 琴音突然停顿,琴弦断裂。 徐厉容铭全身震了下,这才发现只是幻觉! 可那天傍晚时分的情形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难道琴弦断裂,真是不祥之兆! 有轻微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少爷,有人过来找您。”佣人终于在这后花园里发现了他,立即赶来轻声说道。 “谁?”徐厉容铭奇怪不已,缓缓转过了身来。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过来找他么! 这里可不是南城,他并不认识多少人的。 “少爷,是一男一女,说是要找您,女的叫您‘哥’呢。”佣人微笑着答道。 “哦,知道了。”徐厉容铭恍然,看来是厉思晗和乐辰逸来了! “哥,终于找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买了套房子呢?”徐厉容铭走进去的时候,厉思晗正好奇地在屋子里到处瞧着,见到徐厉容铭走进来,立即迎上来问道。 “思晗,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徐厉容铭与乐辰逸握手寒暄后,朝着厉思晗地问道。 “哥,太不够意思了,你在这里买了房子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到处找,幸亏阿辰找到了这里来了。”厉思晗表示很不高兴,嘟着嘴。 “思晗,这里是我以前买下来度假的,这段时间事情较多来不及告诉你,你呢,现在怎么样?在沈飞飞公司还习惯么?”徐厉容铭带着他们来到接待室里坐下后,这才开口问道。 听到问及工作的事,厉思晗看了眼乐辰逸,脸上一红,她又回到乐氏集团工作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当下只是笑笑,敷衍地说道:“还行吧。” 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问道:“哥,听说嫂子给你生了一儿一女,是一对龙凤胎来着,太开心了,那小侄子现在哪儿呢,快让我去看看。” 厉思晗兴致很高,当听乐辰逸说起简初替哥哥还生了个儿子时,她真的太兴奋了,恨不得立即就要见到他们了,现在当然是迫不及待了。 “思晗,他们睡着了,别吵醒了他们。”徐厉容铭担心冒失的她惊忧到了二个小家伙,忙在背后叮嘱着。 “放心,哥,我只是看看他们啦,不会吵醒的。”厉思晗按奈不住地朝着儿童房里跑去。 厉思晗走后,室内就只剩下了二个都关心着简初的男人。 “她呢?”乐辰逸自进来起就一直在注意着,并没有发现简初的影子,知道一定是还在允家,于是求证似的问道,他是真担心允家会答应了Lissom的求婚。 徐厉容铭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苦笑一下,落寞的摇了摇头。 乐辰逸皱起了眉头。 “你到现在还没能见到初初的外公吗?” 徐厉容铭心中一跳,提到允泽强,脸色一暗,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 “那你提亲了没有?”乐辰逸看他这落寞的样子,心里预感知了什么,不由得追问道。 徐厉容铭呼了口气,嘴角处是苦笑,摇摇头:“提了,但被拒绝了。” “拒绝?”乐辰逸拧着眉,沉吟着分析道:“被拒绝是很正常的,拒绝了那就再提,允家是豪门大户,你提一次亲,他们是不会随意答应的,更何况还有前车之鉴呢,你要在适当的时候再加把劲,现在初初都已经为你生儿育女了,我相信他们终究是会接受你的,只是你的诚意要足够。” 徐厉容铭脸上黯淡,苦苦一笑,在外人看来,理性分析,该当如此,可他心里明白,那是难如上青天的。 “哎。”他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你是不会懂的,现在的简初早已不是以前在南城的那个小女子了,她现在是身份高贵的女总裁,是允泽强的外孙女,有大把像Lissom那样的富家公子向她提亲,她根本就不愁嫁,而我呢,只是内陆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我的公司比起允泽强来说真算不得什么,现在是我配不上她了,我是到了该要学会放手的时候了。” 他的神情落寞悲伤,心灰意懒! 乐辰逸只听得皱起了眉来:“什么意思?你要放弃简初?” “不是我要放弃,是我根本没得选择。”徐厉容铭的手握紧了,痛苦,辛酸,而又无奈地说道,“她是我二个孩子的妈妈,我爱她,为什么会要放弃呢?” 乐辰逸听着他这丧气而又无奈的话,剑眉挑得高高的,突然严厉地说道:“徐厉容铭,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的一个熊种,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难道你真要放弃她,看着她嫁给Lissom那个阴险的小人,跳入火坑么,这你也太混蛋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厉义钦驾到 ' 乐辰逸一拳砸在沙发上,气愤得站了起来,拳头拧得紧紧的,望着这个毫无斗志,轻易退缩的男人,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徐厉容铭,我原本是不会放弃初初的,就是看在你们二个有真感情的基础上主动放弃了,我以为你能保护得了她,能给到她幸福,可没想到,你竟然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她,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先且不说,没有初初后,这二个孩子怎么办,我来问你,你该要怎么办呢?初初又要怎么办?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是绝不会嫁给Lissom的,难道你要看着她孤独终老吗?太不像个男人了。” 徐厉容铭呆呆坐着,吃惊地望着他,从没想到乐辰逸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显然,这个男人对简初的理解,对她的付出真的比他要多。 他都能如此,而他却没有坚持的勇气 心里涌起了丝愧疚! “初初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你现在就要放弃她,把她推入火坑,我只会鄙视你的。”乐辰逸继续发出厉声的警告。 “可是阿辰,你也要替我想想,这么长一段时间,因为她,我已经忘了工作,忘了一切了,如果是她陷入困境,我不要她,那是我不对,可现在是她在富贵中,而我要去高攀她,我已经高攀不起了,允家的门槛太高了,我自认达不到。”想到允泽强对他三番几次的拒绝,甚至连门都不让他进,他的心里就寒意森森,什么勇气也没有了。 “呵呵。”乐辰逸呵呵冷笑出声来,“一个曾经伤害过他亲人的前夫再次上门提亲时,这天下有哪个真正关爱晚辈的长辈会轻易同意的,不故意刁难你才怪,你是男人,连这点窝囊气都受不了吗?在女人面前掉这点面子算什么?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失去初初,你和孩子们会怎么样?你们还能幸福吗?如果不能,那就要去争取,允泽强决不会是无知小人,他做人处事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你要想着如何去突破这一切赢来你们一家人的幸福才对!” 乐辰逸的话一点点渗透到徐厉容铭的脑子里,心底里忽然亮了起来。 他沉然坐着,若有所思。 “哥,阿辰说的是对的,你一定要有耐心,千万不要轻言放弃,一定要把嫂子给追回来呀,不管用何种方式,都要把嫂子给我娶回来,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厉思晗返回来时静静听到了二个男人的对话,到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冲了进来朝着徐厉容铭说道。 徐厉容铭心如死灰的心又渐渐生出丝希望来。 “哥,听我的,千万不要轻言放弃了,嫂子是爱你的,你们才是真心相爱的一对,侄儿侄女多可爱啊,一定要排除万难,给他们一个幸福的家, 我相信只要你诚意够了,一定会感动允家的,我们不会永远那么倒霉的。”厉思晗在徐厉容铭身边蹲下来,扶着他的双膝,认真劝说道。 直到近了,这才看到徐厉容铭脸上仍是鼻青眼肿的,身上的衣衫也皱乱不堪,原来那个潇洒俊俏,人见人爱,八面威风的大总裁形象不知去到了哪里! 这才体会出他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放弃的想法来了。 心里莫名的一酸,对这个自小如严父般的哥哥心里生出了丝莫名的痛惜,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哥,你放心去追回嫂子吧,从明天起我就留在这里照顾着晨晨和巴迪,直到嫂子回来。”她用手揩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徐厉容铭望了她一眼,这才觉得这个妹妹不知不觉间也已经长大了。 “好,我会的,你先去休息吧,我跟乐辰逸还有话说。”徐厉容铭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着。 “好。”厉思晗站了起来,又看了乐辰逸一眼,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乐总,这段时间思晗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厉思晗一走,徐厉容铭站了起来,满脸严肃地问道。 乐辰逸脸微微一红,沉吟了下说道:“我高薪请她回我公司上班,她现住在我公司里。” “哦。”徐厉容铭剑眉一拧,双目如铁:“仅仅只是这样吗?” “这……”乐辰逸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眼神不由自主地避开了。 “暂时只能是这样。”他嗫嚅着说道。 “什么叫暂时只能是这样?”徐厉容铭很不满意他这样的回答,“你要知道我只有一个亲妹妹,她的幸福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决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来伤害她,你与她之间的风言风语我早就听到了,如果是别的男人,我早就过问了,但因为是你,我想信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因此很放心,到现在也没有过问什么,今天我也想看看你的诚意,不要只是一味地来说我。” “咳,咳。”乐辰逸清了清嗓音,手拿起了接待桌上的一个苹果来把玩着掩饰了那份尴尬,嘴里并没有明确回答什么。 徐厉容铭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乐总,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只是在玩弄她,或者伤害了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乐辰逸的脸色沉凝,也站了起来: “徐总,我还是那句话,只有看到初初幸福了,我才会考虑我的个人私事,这是这么多年我坚守的原则,请你理解。对于思晗,我从没有想过要亵渎她或者玩弄她,我请她回我公司上班也是诚心诚意的。” 说完转过了身去,“天色不晚了,我先告辞了,思晗就当是放她几天假好了。” 话音刚落,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乐,辰,逸。”徐厉容铭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喊。 可乐辰逸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清晨的曙光照亮了整个西海岸的别墅。 空气里流动着清新气息,小鸟在树丛中鸣叫着。 厉思晗正在张罗忙碌着照顾晨晨和小巴迪吃早餐。 “小姨,你看那是谁来了?”小巴迪边喝着牛奶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外面惊讶地说道。 厉思晗扭头一瞧,大吃一惊。 “爷爷。”片刻后,她失声叫了起来。 厉义钦在张寅的陪同下正迎着朝阳一步步走来。 “祖爷爷好。”晨晨认出了厉义钦,朝他欢叫了起来。 “哎。”厉义钦大步走进来,笑呵呵地大声应道,“我的小曾孙子,小曾孙女,姥爷来看你们了。” 屋子里很快就热闹起来。 “来,小子,给姥爷爷好好瞧瞧。”厉义钦把晨晨放下后,就把小巴迪抱了起来细细打量着,笑眯眯地说道,“这小子好沉哟,结实着呢。” 小巴迪瞪着黑亮的眼睛打量着他,胖乎乎的小手好奇地摸了摸他花白的胡须,好奇地问道:“你是我的姥爷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亲曾孙呢。”厉义钦爽朗的笑了起来,亲了他的小脸一下。 “姥爷,我想妈妈,您能帮我把她请回来吗?”晨晨看到厉义钦又想起了妈妈带她去明龙阁里的情景,只是拉着他的衣角小声地问道。 厉义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把脸扭向了厉思晗。 “思晗,你哥嫂呢?” “爷爷,哥大早就出去了,嫂子现还在允家,听说那个Lissom已经向允家求婚了,您可要帮帮我哥把嫂子娶回来呀。”厉思晗认真回答道。 厉义钦抱紧了小巴迪,沉吟着,神色庄重。 近郊的草坪上。 “伊丽娜,我准备这几天就向媒体和立法机关检举揭发梅洛基与Lissom的罪行,到时你可要配合好,需要你出庭作证时,一定要亲自出面,并且要准备好充分的证据与说辞,律师们早已帮我准备好一切了,我们要弘扬正义,不能让恶人消遥于法外。”徐厉容铭和伊丽娜迈步在草坪上,徐厉容铭拿着伊丽娜提供的资料边走边郑重叮嘱道。 “放心,徐总,对三番几次要我命的恶人来说我也不打算放过了。”伊丽娜坚定地说道,“只要你行动起来,我会配合的,媒体方面我都很熟,这次我一定要让梅洛家族身败名裂。” “好,那你等我的通知。”徐厉容铭笑了笑,“我先走了,随时电话联络。” “好。”伊丽娜与他握手告别。 徐厉容铭带着离落朝着外面走去。 “徐先生,我们老夫人有请,请上车。”刚走出别墅门口,就见路旁停着一辆加长版豪车,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正站在车前,看到他们就迎着他们走来,有礼貌地说道,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问,你们夫人是谁?”。徐厉容铭满脸的疑惑。 女秘书笑了笑,清晰地说道:“我们夫人就是允老夫人,他想见见你。” 允老夫人? 徐厉容铭非常吃惊,她怎么会亲自过来见他呢,而且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呢? 只沉吟了下,立即点了点头:“好。” “那就请吧。”女秘书微微一笑,带着他们朝着车子走去。 一会儿有工作人员从里打开了车门。' ##第四百三十三章你不相信我吗? ' “徐先生,你好呀。”车门打开,徐厉容铭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贵妇人正端坐在车上,披着坎肩,主动跟他打着招呼。 她五官精致,笑容亲切,态度和譪,没有半点架子,举手投足间,眉眼里都与简初有些神似,徐厉容铭霎时就有种亲切感。 “外婆好。”他微微弯腰鞠了个躬。 “你就是徐厉容铭吧。”允老夫人笑眯眯地望着他,和譪地问道。 “是的,外婆。”徐厉容铭连忙点头。 “来,上车来说话。”她朝他招了招手。 徐厉容铭犹豫了下,踏上了房车。 奢华的房车里,允老夫人正坐在沙发上,雍容华贵,双手拢着披肩,笑眯眯地望着他。 “外婆,您身子可好?”徐厉容铭在一旁坐下来,亲切地问道。 在这位慈眉善目的允老夫人面前,他没有了那种不自在,感到很亲切,甚至很乐于跟她交谈,这与面对着允泽强时的那种难堪,窘迫不安感是完全不同的。 “还好,都是一些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大事,特别是看到我的外孙女后,心情一高兴,病也好了很多。”允老夫人豪爽一笑,快言快语地说道。 “那就好。”徐厉容铭笑了笑,接着关切地问询道:“小初,现在还好吧?” 允老夫人又是一笑:“她还好,放心。” “来吧,先喝杯柠檬茶润润喉。”说话间,她就从茶几上端起了一杯柠檬茶来亲自递给了徐厉容铭。 “谢谢。”徐厉容铭有点受宠若惊,可他还是双手接过来,大气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小徐,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看着他喝完茶后,允老夫人也不再多话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徐厉容铭愕了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个时候来找他,当然是为了他和简初的事了,他低头沉思着,没有答话。 “哎。”允老夫人忽然轻叹了口气,看着他手中的资料,“你们年轻人啊,做事还是容易冲动。” 徐厉容铭心中悸了下,抬头望着她,有些疑惑不解,可昨天乐辰逸与厉思晗的话在耳边响起,面对着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他再度鼓起勇气,诚挚地说道:“外婆,我与简初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已经有了一对可爱的孩子,虽然因为某些原因离婚了,可我现在只想娶回她,给孩子们一个幸福的家,请您能够在外公面前说说好话,成全我们。” 允老夫人认真听着他的话,待他说完后慢慢抬起头来,郑重问道:“徐先生,你是真的爱我的外孙女吗?” “当然,我已经发誓,此生非她不娶,除了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徐厉容铭郑重而又坚毅的答。 允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孩子,人的一生没有什么事情会一番风顺的,你们的事情简初都已经给我说了,我今天能来找你也是想成全你们的,但在某些事情上,你还要配合我才行。”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这儿,徐厉容铭心里升腾起一股希望来,眼神闪亮着。 “外婆,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好。”允老夫人笑笑,眼睛再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资料,轻声问道:“徐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我……”徐厉容铭委实吃了一惊,手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放心,年轻人,你不相信我吗?”允老夫人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笑问道。 “外婆。”徐厉容铭心有千千结,看来允老夫人也是早就知道了他的一举一动了,否则也不至于专门守侯在这里了,至于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明朗,想了想后,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毕竟简初是她的外孙女,而她爱简初也是事实! “外婆 ,我相信您。”他诚恳地说道,身子前倾了下,十分郑重地说道:“外婆,我这手上掌握的是Lissom与梅洛基的部分罪证,梅洛基与全球的黑帮组织头目雪寒松有勾结,这些年收受了福江帮不少黑钱,而且妄图吞没那批黄金,目的没达到就想加害舅舅,罪不可赫,Lissom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而且Lissom为人阴险,心思莫测,几次试图谋杀老情人伊丽娜,这些都是罪证确凿的,并且,他向外公提亲的目的不纯,不会是真正爱小初的。” 说到这儿,他几乎在哀求了:“外婆,求求您,为了小初的幸福着想,恳请您劝劝外公,千万不要答应了Lissom的求亲啊。” 允老夫人很认真的倾听着,边听边微微颌目,似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 一会后睁开眼睛,十分郑重地说道: “徐先生,你能把你手里掌握的证据交给我吗?” 说完这句话后,她眸光精锐地盯着他。 徐厉容铭暗吃一惊,手指搼紧了手里的资料,心绪翻涌着。 难道她今天来就是为了他手里掌握的这些关于Lissom和梅洛基罪行的资料么? 她是真的想要揭露梅洛家的罪行呢,还是因为Lissom向允家提亲了,将来会要成为一家人,包庇他,也是为了简初的名声着想呢? 徐厉容铭一时无法弄清楚她的真实意图。 可潜意识里总觉得允老夫人似乎并不反感他,凭直觉,他愿意相信允老夫人是来帮他的。 “孩子,梅洛家族在纽约有上百年的风光了,根基之深,人脉之广,不是你所能想象到的,而且他们家族在市民的心目中,形象也是比较好的,至于梅洛基与Lissom顶多只是他们家族成员中的二个污点,不过是不成器的那二个而已,相比于整个梅洛家族,这其实就如一堆白玉中偶尔有几个成品不良的,既使你告发了他们二个,那也影响不了梅洛家族,梅洛家族内部团结紧密,早就自成一个体系了,而你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就会得罪了整个梅洛家族,甚至成为他们的公敌,这于你来说并不是好事啊。”允老夫人看出了他的顾虑,苍目幽深,缓缓解释道: “正义很重要,但我们的人生还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惹上这些无穷无尽的麻烦,我是过来人,比你更清楚这些利害关系,为人处世,尤其是生意人,要善于变通,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反复权衡,思虑再三,面面俱到,才能完美,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今天可能是你的敌人,但有朝一日,或许会成为你的合作伙伴,如果有些事情能够内部解决,又何必要对簿公堂,弄成仇人呢,你只要记住,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如果你能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徐厉容铭坐着发呆。 允老夫人这一番话多少让他明白了现实:名门旺族的梅洛家族不是他所能告得倒的,而且梅洛家族现在也并不是罪大恶极的时候,梅洛基和Lissom只是他们中的二个败类而已。 这里毕竟是纽约不是南城。 在现实面前,太过较真是愚昧的。 “外婆,您是说,梅洛家族会内部自己处理这二个败类吗?”徐厉容铭剑眉舒展开来,试探性问道。 允老夫人笑了笑:“梅洛基的爷爷在纽约威望很高,他是不会容许家族中出现这样的败类的,只要我把这些资料递交到他的手上,他一定会处理他们并且给你发书面道歉的,这样可以吗?” “原来这样。”徐厉容铭松了口气,可仍然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如果他们内部处理了Lissom,那还算过得去,若梅洛基只是他们内部处理,太有失公道了,他犯的可是刑事案,触犯法律的。” 允老夫人又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提醒道:“梅洛基做过的事已不是这一桩了,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想要告发他,放心,只是时间问题,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非要去正面较量呢,相信我吧。” 徐厉容铭怔了瞬间后,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这是在告诉他,梅洛基迟早会有人收拾他,他又何必非要去正面触这个霉头呢,这个时候,势单力薄的他真没必要惹祸上身,得罪这些人,就等着看别人去收拾他好了。 二年后,一条人命案官司终于牵扯出了梅洛基,在大量的媒体报道和事实证据面前,他终于束手就擒了,也算是大快人心! 那时的徐厉容铭就真的感叹允老夫人的智慧,感叹她今天来找他,拦阻住了他,让他成功地避开了这一麻烦事。 虽然这或许不够激流勇进,但这也是生存之道,巧妙地避凶趋洁了。 “好吧,外婆,我相信您。”徐厉容铭沉吟了下,把手中的资料双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实际上,他也没有把握能告倒他们,现在听从允老夫人的建议也行吧。 “外婆,关于Lissom与梅洛基的事,我可以不去管它,但我是决不会容许小初受到伤害的,也绝不会看着小初嫁给Lissom那个渣男,只要外婆能摆平这一切,我是没有问题的。”徐厉容铭想了想后,又这样补充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 允老夫人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来,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资料袋,微微摩挲着,颇有深意地说道:“放心吧,年轻人,小初是我的外孙女,我会保护好她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您,外婆。”徐厉容铭至此只能是如此答道,如果允老夫人向他要回这些证据是为了简初好,他也是乐意的,只要是为了她,他都会无二话可说。 允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徐厉容铭躬身站起来正准备告辞,突然就听到允老夫人淡淡问道:“徐先生,我能再问你个问题么?” 徐厉容铭复又坐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外婆,您请问吧,我听着呢,一定会坦承相告的。” “好。”允老夫人握着手中的资料袋掂了掂,沉吟了会儿,高深莫测地问道:“徐先生,你说你爱我的外孙女,如果我外孙女一无所有了,也失去了我们允家的财产继承权,甚至只是一个孤儿,你还会爱她,一如往昔么?并且能保证你们徐厉家族不会嫌弃她吗?你又能为她独当一面,在背后撑起她,让她活得幸福快乐么?” 徐厉容铭眉眼动了下,忽然笑了起来。 “外婆,小初嫁到我们厉家去的时候与你们允家是没有丝毫关系的,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公司小老板的女儿,但我爷爷从没有因为她没有家世地位就轻视过她,虽然我那时对她有误会,但后来也是被她的人品所折服,是真心爱上了她的,至于我现在想跟她复婚,也不是因为你们允家的原因,更不会是因为你们允家给她的继承权才追过来的,我虽然现在还比不上你们允家,但我年轻,有势力,相信再过些日子即使超不过你们允家,也会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我现在已经在建徐龙阁了,那是专属于她的,只要她能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她的,在我们的那个小天地里,她是绝对的女王与公主,这请外婆您放心。” 允夫人仍然是很认真的听着,不时微微颌首,渐渐的,额角细密的纹理终于舒展开来,脸上的笑很从容。 “徐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先回去吧,静侯我的消息。”她温和地说道,又突然一笑,话中有话地说道:“关于徐克帝国集团与阿云商场签约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祝徐克帝国集团能顺利签约。” 她的声音镇定自若,说得自然流畅,恍若早有准备似的。 徐厉容铭些微失神。 “徐厉容铭,回家安心照顾好那二个可爱的小家伙吧,我也想看看他们呢,照顾好他们不要让我的初儿伤心了。”允老夫人再说完了这句话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似乎因为说话太多有些累了,她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外婆,您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徐厉容铭的大脑乱轰轰的,深鞠了个躬后,脚步不由自主地迈下了车去。 站在路边,仍然有些恍恍惚惚的。 直到这一刻,他都无法领略允老夫人每一句话里暗含的玄机与深刻的含义,无法揣测捉摸她的真正含义。 “徐总,该回家去了,厉老过来了呢。”不知什么时候,离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徐厉容铭惊跳了下后,这才看到前面空空的,允老夫人的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走了。 “你说什么,爷爷到美国来了吗?” 徐厉容铭回过神来,惊问道。 离落笑了笑:“是的,不仅厉老过来了,随后夫人也会来。” 夫人也会来? 徐厉容铭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我妈也会来美国么?” “嗯。”离落在旁边含笑点了点头。 “他们来干什么呢?”徐厉容铭糊涂了,没能反应过来。 离落则神秘地笑了笑:“徐总,他们来当然是为了您和少奶奶的事了,如果我没猜错,徐总很快就要喜事临门了。” 徐厉容铭慢慢回过头来,眼里的光很可怕。 “徐,总……”离落有点不知所措。 “好你个离落,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徐厉容铭突然伸手抓过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 “徐总,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我一向都是跟在您的身边,诚实敬业,忠心耿耿的。” 离落忙摇着手,满脸苦相,认真解说着。 “我有说过是你说了什么吗?”好家伙,这完全是不打自招了,做了什么就等于是说了什么么?看来,还真是他多嘴了! 想到被允泽强直接逼问,脸上涩涩然。 ‘让允泽强亲自来见我’,这句话除了跟离落说过,可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要不是离落说给允泽强听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该死的家伙! “少爷,我真没说什么呀?”离落仍茫然眨着眼睛,表示莫名其妙。 “是么?”徐厉容铭冷冷一笑:“这么说,允泽强是顺风耳,能听到我牛气地说‘让他亲自来见我’这句话了!” 这句话要不是离落给透露出去的,打死他也是不会信的。 离落这才明白他责怪的原因了,敢情这是在受了气无处撒吧! 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徐总,这可能是那天无意中泄露的。” 说完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天我正在Agle公司外面转悠,有个职员跑过来问我:‘你是要找允董事长么?’当时的我,愣了下,奇怪他是怎么会知道我的意图的,可那天您已经说过了‘让允泽强亲自过来找您,’当时的我一激动,就傲然说道: 不,我家徐总说了要让‘允泽亲自过来找您’,就这样,估计那个混蛋,很可能就是允泽强身边的人,这样就把话传到允泽强耳朵里去了,肯定是这样。” 徐厉容铭瞪着他,咬着牙,“你可真会办事。” “徐总,我是无心之过啊。”离落嘿嘿笑着。 “哼。”徐厉容铭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了他胸口的衣服,用手指了指他,这才算放过了他。 远远地,徐厉容铭还坐在车上就似乎听到了别墅里传出来的笑声。 笑声里有二个小家伙的,也有厉义钦爽朗的笑,还有厉思晗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唇角微微翘起,快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爷爷,您怎么来了?”徐厉容铭走进去时,厉义钦正在逗着小巴迪玩得不亦乐乎,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来。 听到徐厉容铭的问话声,厉义钦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要不来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孙子么。” “这……”徐厉容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来。 “爸爸,我喜欢曾爷爷。”小巴迪玩得满头大汗,兴奋地朝着徐厉容铭叫道。 徐厉容铭笑了笑,再抬头时就看到晨晨正落寞地坐在一边,蹶着嘴巴,很不高兴的模样。 “晨晨,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他心里一紧,立即走上前去蹲下来亲切地问道。 “我想妈妈,妈妈一定是不要我们了。”晨晨低着头轻声说道,眼泪趴地直掉。 徐厉容铭瞬间说不出话来,看来晨晨是跟在简初身边习惯了,不习惯没有妈妈的日子,表现得也特别敏感。 厉义钦把小巴迪放了下来,走过来抱起晨晨郑重地说道:“晨晨,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们了呢?不可能的,妈妈最爱你们了,放心,姥爷来了,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的么?”晨晨抬起了眸来天真地问道。 “当然,姥爷从不说假话。”厉义钦面色郑重,肯定地答道,“晨晨,你要相信姥爷,这样吧,你和小巴迪到房子里玩去,我和你爸爸有点话说。” “好的。”晨晨这才高兴起来,拉着小巴迪的手笑眯眯地走了。 “爷爷,您这么远赶过来身体吃得消吗?”小孩子们走后,徐厉容铭就关切地问道。 厉义钦看他一眼,“我要不来,你能把你的媳妇带回家么?” “我……”徐厉容铭汕汕答着,想起了允老夫人的话,沉默了。 “这样吧,你把简初的电话号码给我。”厉义钦也不跟他多说了,只是这样说道。 “好。”徐厉容铭答应了声后,就把简初的电话号码抄给了他。 “阿铭,总算是找到了。”正在此时,李季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妈,您也来了。”徐厉容铭忙迎了上去。 “阿铭,妈是来接简初和孩子一起回家的。”李季敏看到儿子后笑眯眯地答道,待走近了,看到徐厉容铭的脸后不由心疼地叫了起来:“阿铭啊,怎么回事啊,现在怎么会瘦了那么多呢?” 说完手就摸上了他的脸,满脸的担忧与心疼。 “妈,没事的。”徐厉容铭避过了脸去,笑了笑安慰着,“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这么担心么,放心吧,好得很呢。” 很快厉思晗带着保姆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一家人围着饭桌快地用起餐来。 允家的书房里。 简初轻轻敲响了房门。 身边,厉义钦正泰然自若地站着。' ##第四百三十五章弥足珍贵 ' “进来。”屋子里传来了允泽强沉沉地说话声。 简初轻轻推开了门。 “外公,您好,我爷爷过来看您了。”简初走进去时,厉义钦正穿着宽松的睡袍轻磕着眼躺在藤椅上听着轻缓的古典音乐,惬意舒适,她轻轻走近去,小声说道。 实在没办法,简初接到厉义钦的电话后也是无法随意带爷爷见到外公的,他太忙了,基本早上出去后要到很晚才会回来,而回来后也就只有这么半个钟头是悠闲的,不到万不得已,简初也是不愿意来打扰他的。 允泽强缓缓睁开了眼睛。 “允老,您好,打扰了。”厉义钦立即趋步向前,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 允泽强愣了下,坐直了身子,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允老,我是厉义钦,小初的爷爷,刚从南城赶过来的。”厉义钦看允泽强只是满脸的迷惑地望着他,忙解释着。 当年战火纷飞时,军营里,厉义钦是并不认识允泽强的,他官阶小,只是带领了其中的一个营,而徐擎远有勇有谋,战绩辉煌,在国共合作时,就率领一支精锐之师与允泽强共同抗敌了。 因此,老战友见面也是挺陌生的。 听到‘南城’‘爷爷’这样的字眼,允泽强看了眼面前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老人,愣下了下后立即站了起来,郑重问道:“您就是小初的爷爷,收养我女儿雅秀的人吗?” “是的。”厉义钦微笑着点了点头。 “快,快请坐。”允泽强听到这儿明白过来,立即激动不已,指着一旁的接待椅礼貌地说道,说完又对着一旁站着的简初吩咐道:“初儿,快去给你爷爷端茶来。” “好的,外公。”简初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允老,想当年在战场上,那个时候真是万事艰难啊,没想到我们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见面。”厉义钦稳稳坐下来后无比感慨地说道。 允泽强若有所思,沉吟着,“厉老,那时您也在军营里么?” “是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我也理当效命的。”厉义钦颇多感慨地答道。 “那是,那是。”允泽强点头附合着,往事一古脑地涌了出来,不禁满腹感伤。 厉义钦则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儿女们都已经大了,没想到我们因为儿孙辈还能聚在一起,确实是缘份啊。” “对,是缘份,确实是缘份。”允泽强点头附合着,表情有些激动。 人生并不是那么漫长,还能在这样的年岁里见面,又是因为儿女,确实是难得的情缘。 这个道理,二个老人都懂。 “允老,不知您还记不记得身边的那个何副官呢?”二人寒暄会儿后,厉义钦的目光精锐,身子微微前倾,像在询问般,脸上满是笑容。 允泽强的手一抖,脸上微微变色,而后又十分意外地问道:“您说的是何在义副官么?” “嗯。”厉义钦重重点了点头。 “他现在哪里?”允泽强闻言后动容地问道。 “哎。”厉义钦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何副官的生活状况并不好,早些年犯病,已经走了,临走时,把一封书信及一个簪子交给了他的儿子,让他务必找到您,后来阿铭因为那批黄金才算是找到了他们,说明原委后,他就把那封书信和簪子交给了阿铭,现在黄金已经上交国库了,心愿了了,今天我过来就把这封书信及簪子带了过来,亲自交给您了。” 厉义钦这样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发黄的信封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双手递了过来。 允泽强面色沉痛凝重,伸出双手接了过来,手微微发抖地打开了信封,从一旁取过眼镜来袋上,认真看了起来: 政委: 您好! 我是小何,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了,时也命也!非常感谢您在部队时对我的信任与培养! 我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自知有生之年再不可能见到您了,有些话也只能写下来了。 那一年,您和夫人把小姐交给我后就匆匆赶赴前线了。 我看着可爱的小姐,感到肩上的重任很重,我的家境不好,因为有国民党这个头衔,在内陆更是处境艰难,小姐是千金之体,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吃苦,后来,又是文革时期了,更是雪上加霜,我只能把小姐送到一个仁义富裕的家庭里去抚养,请您见谅。 后来经过我多方查探,终于找到了一家四合院,这户人家在当时还算是富裕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个屋主是什么人,只是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家女主人很和善,口碑也比较好,就在那天清晨悄悄把小姐放到他家后院里,我则藏在了一边,直看到那家女主人喜出望外,笑眯眯地抱着小姐进去后,这才放心地走了,这一走,我就去劳改了,再到后来平反,出狱后,不放心,第一时间就过去看了小姐,小姐那时已经长大成姑娘家了,出落得很标志,眉眼间很有您的风采,当时的我别提多开心了,我努力把家搬到了南城来,为了不打扰到她的幸福生活,我经常会在暗中去看她,可没想到不久后小姐就病故了,但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那就是现在简沐明的女儿简初。 小姐走后,我悲痛欲绝,自知没有完成您的重托,对不起您,也就时时留意小姐的女儿简初了,江湖上关于那批黄金的传说越来越猛,有次我去看简初时,远远地竟然看到她把那个玉配戴在了脖子上,当时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在苦思冥想着要如何让她收藏起来,告诉她这个利害关系,尽量不显山露水时,或许是因缘际会,收养小姐的厉老厉义钦竟然给她指婚了,而指婚的竟是他的孙子厉容铭,厉容铭人品相貌俱都是上剩,这样我的心总算能放了下来。 此后我也一直都在关注着简初的生活状况,后来看到小姐被雪寒松迫害时,不知有多心痛,可我力量微薄没有办法,也找不到您的下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委屈,心痛而又无奈,但我深信厉老会保护好她的。 现在,我的身体不行了,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但我已经几次劝小姐留在了厉家,相信她以后会苦尽艰来,得到幸福的。 政委,说来一切都是天意! 原来我那天无意中把小姐放到了那家人的后院,后来才知道那家人就是厉家,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厉家后来大富大贵了,而更为巧合的是,厉家竟然与您的好友徐擎远司令是邻居,而且徐司令与厉义钦是生死之交,当时还是同一天去参加革命队伍的。 知道这些后,我心稍微安宁了些。 政委,我有愧,没有尽到责任照顾好小姐,今天我把这一切写下来后,心头的抑结也消散了不少,此生,我没办法再到您了,但愿来生,我还能跟着您闯荡江湖,致此,奉上! 某年某月 何在义。 一行浊泪从允泽强的眼睛里涌了出来,拿着信纸的手不停地抖动着,哽咽不能成声。 “允老,别太伤心了,事情都过去了,世事无常,只要儿女们幸福就是最好的了。”厉义钦也叹息着,轻轻递上了纸巾,安慰着他。 允泽强接过纸巾,掩面而泣,多少年了,从不掉泪的他,今天也是流下了辛酸的眼泪。 “您与徐擎远是战友,生死之交么?”一会儿后,允泽强平复了心情,才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信纸,抬头问道。 “是的。”厉义钦脸色庄重点头承认了。 “他还好么?”提到老友,允泽强的心情很难平静,关切地问道。 “他,早已经故去了。”厉义钦黯然神伤,情绪低落。 允泽强面有痛色,闭上了眼睛。 “允老,您还记得这个吗?”一会儿后厉义钦抖索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旧青铜块来递了过去。 允泽强睁开眼睛来定定瞧着,眼睛慢慢睁大,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那样的一幕似乎又在眼前浮现。 他双手接过来抚摩着,泪眼模糊。 “徐公这么多年来一直保留着这块铜片,就是在被迫害流放时,仍然坚持保留了我,那晚找到了我,把这些连同玉配一起交给了我,也把您与他的那段友情郑重告诉了我,叮嘱我替他好好保管着,在他的心里,与您的这份友谊是弥足珍贵的。”厉义钦缓缓说道,脸色沉痛。 允泽强喟叹一声,慢慢站起来,颤抖着走到了书桌边,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躺着另一块一模一样的铜块。 他哆嗦着拿起它来,放到书桌上,把手中的那一块拼凑上去。 正好完整的契合。 “徐公,你若泉下有知,这下也该安心了吧,黄金已经找到上交了,往昔的战友也已经找到了,今天我代你把东西交给允老了,你就安息吧,我也可以放心了。”厉义钦眼睛落在那一块契合的炮弹头上,感慨万千地说道。 他的声音缓存,似在诉说,又似在祷告。 允泽强双手捧着那二块断裂的铜块,默默站立无言,似是陷入了回忆中去。 厉义钦唏嘘不已。' ##第四百三十六章我不相信,但我在意! ' “厉老,您什么时候来的美国?怎么不早点派人来告诉我,我好陪您好好玩玩走走啊。”一会儿后,允泽强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自责地问道,“是我慢怠了您啊。” “不,真不用了,您家大业大,每天忙不完的事,我这个时候冒味过来真是打扰到您了。”厉义钦微微一笑,很快言归正传了,“允老,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儿孙们的事,我这大把年纪以后也是走不动了,人越老啊就越不想出去了,每天只呆在家里养花弄草的,将就着过就是了,可现在看着儿孙们不幸福,我也是活得不安心啊。” “哦。”允泽强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来,沉吟着,郑重其事地问道: “那您是为了儿孙们的什么事呢?说说看。” “哎,”厉义钦轻叹口气,微微颌头,认真问道:“允老,您知道徐厉容铭是谁的孩子么?” “哦。”允泽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是您的孙子?” “不是。”厉义钦摇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徐擎远的孙子。” “啊。”允泽强有些惊讶,眉目幽深起来。 “这样说吧,允老,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一对孩子的,徐擎远的孙子和您的外孙女,柳暗花明中,这不得不说是天之良缘啊,细细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厉义钦语调沉缓,幽深,带着耐人寻味的寓意,慢慢给允泽强说起了这段姻缘的来龙去脉。 后花园里,朦胧的月色正从林蝉翼般的树梢中穿透进来,凉风习习,幽香阵阵。 把厉义钦领进外公的书房后,简初知趣地走了出来,并没有把茶再送进去了。 他知道厉爷爷不是来喝茶的! 好想孩子们啊!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地上,把前面的树影映照得斑驳陆离。 简初姣美的脸在月色下分外的清艳孤凉。 斜靠在树干上,仰望着月色发呆。 树干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影严严罩住了。 鼻翼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流淌着,简初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阿铭,你什么时候来的?”回头时,徐厉容铭正好将她圈进了怀里,对上他幽深的眸,简初僵住了。 徐厉容铭没有说话,鼻息间的呼吸有些沉,剑眉如一柄利剑呈现出精明干练,他双唇紧抿着,嘴角处是习惯性上翘的弧度。 胸膛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就被抽空了,简初突然感到胸口像要炸裂开来,脸色一片绯红。 徐厉容铭越搂越紧,直到把她搂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仍然没有放松的迹象。 “阿铭,阿铭。”简初喃喃着,绯红的脸在月夜中像踱上了一层银光,诱惑着男人的心。 “不要说话。”徐厉容铭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庞,有力的双臂紧紧将她固定在怀里,低低说道:“我怕这一切不是真实的,我怕你一说话就会不见了,像梦那样。” “……”简初的眼迷离似雾,眸中央有雾气在萦绕,晶莹剔透,一点点闪着亮光。 “小初,我想知道,那天Lissom告诉你我身上的口红印时,你会相信我吗?”徐厉容铭突然把她的脸扳了过来,深眸凝着她,轻声问道。 简初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下隐隐生痛。 她相信他吗? 这个问题貌似好复杂! “为什么不说话?不说话就代表你相信了,是不是这样?”徐厉容铭的心头突然凝满了乌云,浓郁得化不开来,如果她真就如此地相信了他,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脆弱,他猛然间有种挫败的感觉。 “阿铭。”简初的手忽然捉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唇边,悄声说道:“我不相信,但我在意。” 是的,她不相信。 怎么样也不会相信的! 但她多少都是在意的! 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在意了。 徐厉容铭喟然一声,把她的头按进了他的胸膛上,轻声说道:“小初,听听我的心,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要相信我,知道吗?” 简初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男人的心跳沉稳而有节奏,莫名的心就安宁了。 伸出双手缠绕上了他的腰。 “阿铭,我害怕你会丢弃我不管,害怕有朝一日,你会带着孩子们离开我,我不要这样的感觉,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只想带着我的孩子们,有一个幸福的家。” “放心,我会给你这一切的。”徐厉容铭笑了,抱着她,轻声说道。 淡淡的月光流淌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极美的画,简初轻闭着眼睛,听到了男人誓言般的话语,嘴角噙起抹浅笑来。 “小初,跟我走吧,离开这儿,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们风雨同担,共同面对,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徐厉容铭在她耳畔低声说道,灼热的呼吸一圈圈萦绕在她的耳畔,让她意乱神迷。 她忽然觉得无法呼吸,窒息,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来,看看,孩子们都在想你了。”徐厉容铭打横抱起了她,走到了树干旁边的一张藤椅上坐下来,把她搂进怀里,伸手拿出手机来,点开了一个视频。 “妈妈,我想您,快回来吧。”晨晨穿着奶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含着眼泪,冲着她喊道。 “妈妈,我要吃您做的菜,想要您给我讲故事,不然我睡不着啊。”小巴迪也在一旁可怜兮兮地说着,蔫着头,无精打彩的。 “晨晨,小巴迪。”简初双手捧着视频痛心地喊了起来,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泣不成声。 “妈妈,我给您唱歌,您回来好吗?” “妈妈,我帮您捶背,回来好吗?” …… 二个小家伙在视频里极尽讨好之能事,上演着苦肉计,把简初的心揉得碎成了一团。 “阿铭,我跟你回去。”看着这一对可爱的儿女,她昂着头,流着泪说道,“我不求余生跟着你有多富贵,只求带着孩子们简单幸福生活在一起就行了。” 顾不得什么了,再也不想顾及什么了,她只想回到孩子们的身边去。 他们才真正需要她的照顾! “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徐厉容铭轻柔地说道,双手捧着她的脸,吻劈头盖脸覆盖下来…… 纽约顶级私人会所。 全程金融精英的太太,商界名流名媛的聚集地。 允老夫人一身正装打扮,在二个高学历的工作人员搀扶下以最佳的状态优雅高贵的走了进来。 身后。 简初穿着高贵的公主服,在二个女秘书的陪同下款款跟随。 而她的手上,一手牵着个一个漂亮的小家伙。 这家顶极私人会所,由Agle公司创建,已成了纽约顶尖上流社会太太们的聚集地,而这个创始人就是允老夫人。 自从她身体欠佳以来,已很少亲自到场了,但这里的火爆程度却是一天比一天高涨。 当然,不是谁都能来这里的! 有钱?不好意思!还得有智商! 拒绝脑残暴发户! 也因此,这里的高雅不是人人都能仰慕得来的! “允老夫人,您好!”看到允老夫人慈眉善目的走进来,一众夫人太太小姐们全都围了上来。 “亲爱的们,你们好。”允老夫人爽朗的笑,脸上神彩奕奕,朝她们招着手,“大家随意尽兴,今天我做东,随意就好。” “哦,到底是我们的允老夫人一出场就是不一样,阔气。”贵妇们纷纷过来与她拥抱,极为亲昵。 “梅洛夫人好。”在一众太太夫人中,允老夫人与梅洛夫人拥抱后并没有松开,而是握紧了她的手,十分热情的打着招呼。 “允老夫人好。”梅洛夫人身披着昂贵的蚕丝坎肩,身上多层次的社交礼仪服,端庄高雅,笑容很随和,“接到您的邀请,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是。”允老夫人笑容满面地附和着。 二人手牵着手朝着晏会的中心接待处走去。 “呀,这位小姐不是允老夫人新认的外孙女么。”太太们的眼光从允老夫人身上移到了简初的身上。 “气质出彩,很有允老夫人的风范呢。” “阿姨好。”简初微笑着用英语与她们打着招呼。 “婆婆,阿姨们好。”简初的话音才落,小巴迪就雄趋趋气昂昂地扬起小手大方绅士地朝着他们打招呼,引得一众少妇太太们尖叫起来,“呀,这谁家的孩子,这么帅气可爱,真是爱死了。” “婆婆,阿姨,她就是我们的妈妈呀,我们就是妈妈的孩子,我们的老爸是徐厉容铭,亲老爸哟。”晨晨也扬起小手大声宣告道,唯恐她们听不清,胸脯挺得高高的。 “这样呀。”一众太太们抿唇而笑。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面面相觑, 话说允老夫人的这位外孙女不是要嫁给梅洛家族的Lissom王子么?那这二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未婚先孕了,可又不对呀, 这爸爸明显不是Lissom呀! 众人摸不着头脑! 最近的媒体可是到处都在说 Lissom已经向允家提亲了,是要娶这位外孙女的,可现在又冒出这么二个孩子来了,真让人费解! 长长的接待桌上。 一众贵妇们依次坐着品尝着美味点心红酒。 允老夫人陪着梅洛夫人坐在最上位。 允老夫人殷勤备至,不停地替梅洛夫人拿着点心,热情礼貌周到。 而梅洛夫人的脸色却在越来越僵硬。' ##第四百三十七章澄清谣言 ' 简初面带着得体的微笑,礼貌地周旋于各位太太名媛之中,面面俱到,不失礼节。就连二个小屁孩也是一刻也没闲着,极尽卖萌耍宝,不时替大家贴心地拿着东西,嘴里亲热地叫着,哄得各位太太小姐们眉开眼笑。 整个宴会中,简初和二个孩子成了众女人们的焦点,他们像个彩蝶般穿棱在众位贵太太之间,非常闪眼,当然,他们的身世引起了她们极大的兴趣。 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智商超高。 众女人们一个个脸上带笑,表面上若无其事,心地里却都在暗暗猜测着允老夫人的用意。 在她们眼中,智慧的允老夫人是从不会随意做出一件事情来的。 “来,这可是我酒庄里珍藏的百年红酒了,大家尽兴品尝。”允老夫人率先举起了杯来,朝着众人大气豪爽地说道。 “干杯,干杯。”众人立即举起杯来附和。 弓杯交错间,各自喝干了手里的红酒。 “今儿个高兴,再来一杯。”允老夫人今天的兴致似乎很高,又倒了杯红酒来高举着,大声说道,特意与梅洛夫人碰了下杯。 二杯下肚后,简初也知趣地举起了杯来敬大家的酒。 连着三杯下肚,把这些高智商的太太们智商给懵糊涂了下去。 “允老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听说您找回了亲生女儿是这样的吗?”有人憋不住了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这段时间,大小报纸都在登着允老夫人喜寻回了女儿,还有关于允家给女儿继承权的事,又是Lissom上门提亲的事,实在是新闻太多了。 这话一出,允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沉寂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是找到了女儿,不幸的是女儿早就过世了。” 这样一说,眼圈一红,竟流出了泪来,呆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忙递上了纸巾:“夫人快别伤心了。” 空气里瞬间静谧。 “允老夫人,节哀顺便,年代久远有些事情由不得人啊。”众人见此纷纷安慰着。 “这不,女儿虽然不在了,可还给您留下了这么个漂亮美丽的外孙女呢。”有人指着简初极力安慰着。 谁知允老夫人听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你们都不知道啊,简初她呢,并不是我的亲外孙女,当时她考入我们Agle公司的时候,我是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只想主动认她当我的外孙女,因此这才有了这一段过往,外界一直对我们这些都有误传,今天我也趁此向你们说请楚了吧,我也是真心喜欢这位与我神似又聪明能干的小‘外孙女’的。” 什么! 简初竟然不是允老夫人的亲外生女!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静谧,众人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都分不清允老夫人话里的真假。 “可是,允老夫人,简初确实与您长得有点像呢。”还是有人在一旁好奇地问了出来。 “就是呀,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喜爱上她,强行想要认她做我的‘外孙女’的,但事实是,我女儿还没结婚就死了,又哪来的女儿呢,这事呀,让大家误会了,都怪我爱女心切。”允老夫人笑了笑详细解说着,“说起我的这个‘外孙女’简初啊,现在那是早已经结婚了,你看这儿女双全的,多幸福啊,我是特别喜欢这二个小家伙的,只要看到他们这全身的病都好了,简初也是孝顺,看我身体不好,就把二个小家伙送到我面前来逗我开心呢。” “原来真是这样啊。” “怪不得有二个可爱的小家伙了,竟然是早就结婚了。” “那什么Lissom王子怎么还跟她家提亲呢,看来是弄错了,这事搞得有点大,怪不得允老夫人要明说了。” “那允老夫人,外界传言您会把Agle公司五分之一的财产继承权给到您的‘外孙女’这件事情也是谣传的吧?可媒体说得有板有眼的,还说什么上了法律程序公证了呢。”有与梅洛家族关系好的太太,听到这儿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甘心,又探过了头来向允老夫人打探道。 允老夫人似乎正等着有人这样来问,当即爽朗的一笑,大大方方说道:“这个嘛,确实是有财产这回事,但我们Agle公司文件上面写得明明白白,那五分之一的财产是留给我的女儿的,现在我的女儿早就死了,也就不存在着把财产给她了,因此这条规定也就自动作废了,现在我呢,以她的名义把那五分之一的财产成立了个基金会,以后就当是赞助社会上那些贫困儿童了,做点好事,为女儿积点德吧。” 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这苦命的女儿啊,从小不得已把她留在了内陆,受尽了生活的磨难,愿真主保佑她能在天堂里幸福快乐。”她哽咽着,用纸巾拭泪。 梅洛夫人坐在身边,脸上几度变色。 可长期的 素养让她的嘴角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还是很有修养的微笑。 “来,别提那些伤心事了,大家喝酒,这段时间谣言挺多的,现在这些新闻媒体呀,也是太不负责任了,什么事情都是捕风捉影的,只图搏人眼球,有关部门也该好好管管了。”她噙着优雅的笑说道,率先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 “好,来,喝酒,喝酒。”允老夫人听到这话,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立即转悲为喜,大声附和着。 场面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梅洛夫人,我有份东西要给您,请您回去后好好看看,看完后再请给我个答复,我等着您。”酒会进行到一半时,允老夫人就以身体不适,带着简初和孩子们准备离开,离开前,她把手中的一份资料郑重地递给了身旁坐着的梅洛夫人。 “哦。”梅洛夫人脸有疑色,看着她。 “夫人啊,我们二个家族交好已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我非常看重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希望我们二个家族能永远友好和睦下去,因此,有些误会也不愿意让它加深下去,我也知道梅洛夫人一向开明,这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您的,放心,您手上是唯一的一份,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屑在背后耍什么小动作,还请您回家后好好看看后再答复我。”允老夫人笑了笑,把头靠近梅洛夫人低声说道。 说完后,抬起头来,站起身,与众位贵妇人道别后带着简初和晨晨,小巴迪回家去了。 梅洛夫人到此再也没心逗留了,允老夫人一走,她也立即告辞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有意义’的事! ' “初儿,你不会怪外婆这样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吧。”豪车里,允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亲切地问道。 “不会的,外婆,我完全理解同意您的做法。”简初完全明白了允老夫人带她和孩子们出来参加宴会的目的了,忙摇着头,诚挚地说道。 “哎。”允老夫人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与其浊富,宁可清贫,一些浮夸与太过耀眼的东西往往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与祸根,有句名言说得好,‘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褪去了一切虚无的表象,少了些耀眼的东西,回归到本质,也不会有人来盯着你了,以后,看清了你们自己的心,质朴无华地生活着,培养好孩子,这比什么都强。” “是的,外婆,我明白的,谢谢您的帮助。”简初眼角闪着泪花,握着外婆的手,看到了她鬓角的银发,心里无比的酸涩。 “哎”允老夫人摇头叹息了一声。 她也想明正言顺的与外孙女呆在一起,但现在看来,没可能了! “外婆,梅洛夫人真的能让Lissom打消提亲的念头吗?”简初仍然有些不安地问道。 允老夫人宽慰地笑了笑:“放心吧,他所求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一些附加条件,一旦失去了那些华丽虚有的东西,所有的魔咒就都会解开了。” “哦。”简初点点头,心这才放了下来。 梅洛家的客厅里。 “管家,去,给我把梅洛逊和Lissom叫过来,太不像样了。”梅洛夫人把手中的文件往沙发上狠狠一摔,满脸盛怒,朝着一旁站着的管家吩咐道。 很快,梅洛逊与Lissom仓惶赶了过来。 “妈,奶奶,有什么事吗?”他们二人走进来看到了梅洛夫人满脸的寒霜,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梅洛夫人冷哼一声,厉声说道:“你们干的好事。” 梅洛逊与Lissom互相对望一眼,不明所以。 “逊,Lissom不懂事也就算了,你还跟着胡来,是不是嫌惹的笑话还不够么?”梅洛夫人冲着梅洛逊就发火了。 梅洛逊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陪着小心问道:“妈,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还好意思来问。”梅洛夫人面罩寒霜,厉声喝道:“我问你,你儿子就那么没人要么?人家允老夫人的外孙女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二个了,竟然还要去上门提亲,弄得天下皆知,你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放?我们梅洛家族的面子又往哪里放?我看你呀,脑袋就是被驴给踢了,再说了,这个所谓的外孙女也只是认领的,根本就不是允老夫人的亲外孙女,你们这样做究竟是要干嘛呢?不嫌丢人吗?我们梅洛家族可是名门望族,什么时候需要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来?” 此话一出,梅洛逊和Lissom脸上变色,这才明白她发火的原因了。 “奶奶,我是真心喜欢简初的。” Lissom嗫嚅着,有些委屈地说道,“奶奶,她确实就是允老夫人的亲外孙女,我了解得不会错的,只是离婚了而已。” “混账。”梅洛夫人一听大怒,厉声喝道:“一个离婚女人带着二个孩子,你能爱她什么?这是真爱吗?先且不说这些,今天允老夫人带着她和二个孩子出席宴会,那可是当着那么多贵夫人面公然说简初不是她的亲外孙女,只是认领的,还口口声声说她已经结婚了,并生了二个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那是在明示给所有人知道,你们不用来求婚了,她已经名花有主,还有了孩子,而且也不是我们允家的人,我们做不了主,至于财产继承权的事也根本不存在,让我们大家都死心,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明的在拒绝,把她的身份给定死了。” 允老夫人说到这儿,脸色胀红,恨铁不成刚地说道:“这都是你们办的好事,让我在那里丢脸,你们以为允老夫人那样做的意思是对别人么?那完全就是针对我们梅洛家族,针对我的,你们想啊,别人根本就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不关他们事,可我们呢,你们早就去提亲了,还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这不是明的拒绝又是什么?” 梅洛逊听到这儿才算真正明白自己的亲娘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了,原来允老夫人今天邀请她前去是别有用心的,真是太可恨了! 允家虽好,可他梅洛家族也不是等闲之辈,向她外孙女提亲那是看得起他们,没想到还装清高来拒绝,真是太小瞧人了! “妈,我们向他允家提亲那是看得起他们,没想到还这样不给面子,太大牌了,这样的人家也真是太不懂味了。”他满脸愠色,恨恨不平地说道,“这样,我们也不用给他们好脸色瞧了。” “住口,混账。”梅洛夫人怒目瞪着梅洛逊,厉声喝道,把手中的资料朝他脸上摔去,“不长进的东西,给我好好看看,你们还做了些什么事?又有什么样的把柄捏在别人的手里,给我看好了。” 约克逊与Lissom都大吃一惊,慌忙弯腰捡起文件袋,打开了里面的资料来。 很快,他们的脸色就发白了。 “看到了吧,这些资料只要人家告上去,你和你叔叔阿基的前途就算是彻底毁了,不仅你们毁了,也会连累到我们整个梅洛家族,若金融市场发生异动,损失会无法估计,可现在人家允老夫人并没有那样做,而是直接交给了我,这已经是给足我们面子了,告诉你们,从现在起,收起你们的那些非份之想,好好回到家中反省,等我把这些资料告诉你爸爸后再做内部处理,这样的事情姑息不得。”梅洛夫人脸上寒意森森,怒气冲冲地教训道。 梅洛逊这下真正慌了。 原本这样做是为了儿子能继承梅洛集团董事长之位的,这事若真让爸梅董事长知道了,那算是彻底毁了,而且还有更严厉的处法呢。 “妈,求求您,不要毁了Lissom的前途啊。”梅洛逊脸色发白上前抱住了梅洛夫人的身子哀求着。 梅洛家族的儿孙辈很多,杰出的人才也多,这个罪证告上去等于就是直接毁掉了。 “奶奶,这是诬陷我的,求求您不要认真啊。” Lissom也是吓懵了!苦苦哀求着。 看到儿子,孙子苦苦哀求,梅洛夫人心里难受,可脸上余怒难消,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后只得痛苦地说道:“好在这事允老夫人只交给了我,但我一定要给她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就不能堵住她的嘴,再说了,我们梅洛集团一向都是威望甚高,出了这样的事也是马虎不得的,内部一定会要做出处理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跟你爷爷求情的。” “妈,能不能不要交给爸了。”梅洛逊心里不甘,仍在苦苦哀求着。 “哼,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这事若真能瞒,我也不用 发这么大的火了,尤其是你兄弟梅洛基的事,那是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爸知道的,太严重了,到时若出了问题,不要说别人,就连他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说了,我不给,允老夫人就不会直接送过去给你爸么,如果我们真不能给她个满意的答复,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真把这个给告上去了,后果不堪设想。”梅洛夫人说到这儿,重重哼了声,狠狠瞪了他们父子俩一眼,甩袖朝着卧室里走去了。 梅洛逊与Lissom呆若木鸡站着,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走了。 允家的客厅里,其乐融融。 允泽强今天没有去上班,而是留在了家里陪着厉义钦。 客厅里很热闹,晨晨和小巴迪正在客厅里嬉戏着,互想追琢着玩耍。 允泽强夫妇陪着厉义钦聊天。 简初和徐厉容铭则坐在一侧。 很快,徐厉容铭手中的电话响起了。 他低头看了眼电话号码,脸色平静如常,嘴角处却是一抹讥讽的笑意。 想了想后,拿着电话走开了。 一会儿后,又走了回来。 “阿铭,有什么事么?”简初看到徐厉容铭走进来,眸眼中隐藏着层只有她能看得懂的笑意,不由好奇地问道。 可徐厉容铭只是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下,装逼地说道:“你老公我能有什么事呢,放心吧,以后跟着我享清福就行了。” 简初斜暼了他一眼,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笑着问道:“我知道了,是喜事,今天上午沈飞飞给我来电话了,她说徐克帝国集团已经成功与阿云商城签约了,这下你的公司要平步青云了,恭喜了,还有,沈飞飞与顾承泽下个星期将在挪威酒店举行婚礼了,特意邀请我去参加呢。” 徐厉容铭紧挨着她坐下来,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握成拳,在她耳边调笑着:“岂有此理,他顾承泽结婚竟敢在我们的前面,太不像话了,我看我们还是马上就回家去准备吧。” “得了吧。”简初别过脸去,脸色绯红,“这事情也有得比么?” “当然,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他那新兵蛋子,与我们没法比。”徐厉容铭咬牙笑了笑。 简初满脸鄙视,“无聊。” “确实挺无聊的,不如我们早点回去做点‘有意义’的事了。”他笑得邪魅,语声暖昧极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回到原点 ' 简初当然懂他的意思,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么?” “哟,我有想什么吗?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徐厉容铭故意满脸怪异表情,把头附在她的耳边呢声说道:“瞧吧,我什么都没想,你倒是好像想得挺多的,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我了?” 说完手臂绕进了她的芊芊细腰上,手掌隔着柔软的布料轻抚着她的腰肢,带起了一阵阵的热度。 简初的小脸更加红了。 这客厅里,上有老人长辈,下有孩子们,中间还有不少佣人呢,他倒是挺‘放肆’的,正在想要甩掉他的咸猪手时就听到允老夫人在那边说道:“阿铭,小初,你们进来下,我们几个长辈有话要说。” “哦,好。”简初立即应着站了起来,趁机摆脱了徐厉容铭。 与客厅相连的会客室里。 长条形方桌上面铺着白玉小块,非常高雅舒适。 简初和徐厉容铭走进去的时候。 允老夫人,允泽强,厉义钦正坐在对面等着他们。 “坐下吧。”允泽强朝他们抬了抬手。 “外公,外婆,爷爷,有什么事么?”简初坐下后有些拘谨地问道。 “阿铭啊,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么?”允泽强把目光对准了徐厉容铭。 徐厉容铭沉吟着:“外公,不知您说的是哪条新闻呢?” 今天的新闻挺多的! 允老夫人笑笑:“当然是关于小初的。” 徐厉容铭恍然大悟,立即点头:“外公,外婆,我明白了。” “嗯。”允泽强点了点头,郑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没有。”徐厉容铭几乎是没加思索地答道:“我爱小初,不是因为她与你们允家有什么关联才来爱她的,她姓简还是姓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好,你能这样想那就好了。”允泽强赞许地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过一份协议书对着他们二个说道:“今天你们爷爷也在此,有些话我也要说明白了,当初成立公司之时,我们因为思念女儿心切,早就给雅秀立了一份合同,那就是将来不论Agle公司如何壮大,她 的名下始终拥有公司五分之一的财产继承权,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可由她的子女继承,但这些天发生的事你们也已经看到了,这份合约确实给你们带来了困扰,可以说只要有这份合约在,你们是无法独善其身的,为了能让你们一家团聚,从此后幸福平安,今天我已经对外澄清了:我的女儿已死,并没有生下孩子。也请我的律师议定了一份合约,那就是对外宣称那五分之一的财产继承权作废,对内,简初,你也签份协议,同意放弃Agle公司那五分之一的财产继承权,你们愿意吗?” 允泽虽这样说完,眸光深遂地望着他们二个。 徐厉容铭自始至终脸色平静,并没有其它表情。 简初低头听着,最后把眼光望向了徐厉容铭。 徐厉容铭唇角微微一翘,手从桌子下面伸了过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的热度清晰地传递了过来,一点点暖进了简初的心里。 “小初,我没有问题,你愿意吗?”他回眸,深遂的墨瞳正对上了简初迷茫的眸,直直望到了她的眼底,眸中央有莹亮的光茫在闪烁着。 手上是男人的热度不断传来,简初的心在一瞬间悸动,而又惶惑。 外公,外婆已经向外界否定了她的身份,也就是说,现在的她不仅是失去了继承权那么简单,身份也是回归到了从前。 她仍然是简沐明的女儿,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 罩在她身上的那层金光褪去了,如果徐蔓删只是她的养母,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只是一介孤女了。 以后在她的人生里,无依无靠,只剩下了丈夫与儿女们。 从此后,丈夫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精神慰藉。 这样的结果,她其实早就料到了,那天外婆带着她和孩子们出席晚晏时就明白了,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的心仍然生出无限的依恋与惆怅来。 她不是在乎那些诱人的继承权,而是对未来一种无法确定的恐慌。 女人真的可以依靠爱情么! 如果有娘家,有更多的金钱财富,她可以生活得没心没肺,物质上得到充分的满足,可如果失去了这一切,她把自己嫁给爱情,嫁给这个男人。 他会对得起她么! 爱情会有那么牢固么! 尤其还是豪门中的爱情! 太多的不确定性让她的心呯呯跳着,拿不定主意。 空气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望着她,望着她做出这道选择题。 “小初,相信我。”她眸眼如小兔般惶惑与惊恐闯进了徐厉容铭的眼里,他看到了她内心 的恐惧,心中发痛,明白了她的心里。 她这是对他没有信心呢! 他的手重重握紧了她的手,眸眼里都是坦荡与坚毅,用他的眼神告诉她:此生他决不会负她! 简初也是望着他。 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突然的,天簌之音响了起来,耳畔边余音袅袅,琴声婉转,笛声悠扬,某些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复活了。 那种心意想通的感觉在与徐厉容铭对视的过程中缓缓流淌了出来。 她想,她知道该要如何选择了! 脸上的迷惑与不安逐渐消褪了,嘴角浮起抹自信的微笑来。 她把手从徐厉容铭的大掌里抽出来,这才发现整只手掌上都是汗渍,早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了! 实则,不知何时起,他们早就融为一体了,此生,再不可能分离! 她微微抿唇,拿起了桌上的笔,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尊姓大名。 房门被推开了。 允剑晨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 “小初。”他看到了桌上的协议,无奈地叫了声,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寻亲过程不仅豪无任何意义,还差点让他们家破人亡,嘴角处溜出抹苦笑来。 不过好在,他们误会消除了,总算团聚了! “阿铭,明天你就可以带走你的妻子和孩子离开这里了,以后有机会欢迎来家里做客。”允泽强收好协议拿在手上,朗声说道,说完站了起来,含笑说道:“这一切终于完事了,我也可以去夏威夷安心度假了。” “义兄,愿意与我一道去游玩么?”他把头附在厉义钦的耳边轻声问道。 厉义钦微愣,立即摇头,笑着说道:“不行喽,我来了年纪,呆在国内习惯了,不适应呆在那些地方了。” 允泽强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有朝一日我再去南城探望您,至于雅秀的墓还是维持原状吧,入土为安,她是你们养大,是我们二家的女儿。” “好,好。”厉义钦连声附和,爽朗一笑:“欢迎您来南城做客,看望我们的女儿。”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允泽强笑了笑,对着大家点点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由夫人陪着你们吧。” 说完又回过头来,对着允剑晨:“剑晨,你随我来,我有事找你谈。” “好的,爸。”允剑晨脸有疲色,立即答应一声,跟着允泽强走了出去。 简初轻吁口气,这才发现不仅双手,全身都已经汗湿了。 “阿铭,怎么样?今天接到电话了么?”允泽强走后,允老夫人笑眯眯地望向了徐厉容铭。 “外婆,已经接到梅洛集团董事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了,他亲自道歉,答应给我出具书面道歉,并郑重承诺会给出处理结果的。”徐厉容铭微微欠身答道,“谢谢外婆的鼎力相助。” “嗯,这就是了,相比于整个梅洛家族的利益,梅洛基与Lissom这二人实在算不了什么,精明如梅洛董事长,一定会做出处理的,你等着就好了。”允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果然,二天后,徐厉容铭就收到了由梅洛董事长亲自签名的道歉信,并且给出了处罚结果:Lissom被撤职,调到了梅洛集团南非的分公司察看留用,并且此生,他都不再具有担任梅洛集团的董事长资格了;而梅洛基已被梅洛家族除名,并且剥夺了梅洛集团的股份。 这二个处罚,对他们二人来说也已经是很重的了,徐厉容铭没有异议,也不想去管别人的私事,他只要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家团圆幸福就好了! “初儿,阿铭,明天你们就要走了,来吧,外婆送给你们几个字,希望你们能好好珍藏。”允老夫人又笑眯眯地拿起一块帛金对联来亲自送到了简初面前。 “谢谢外婆。”简初伸出双手恭敬地接了过来。 “孩子,打开来看看,这可是外婆我亲自写的呢。”允老夫人慈眉善目地说道。 “好的,外婆。”简初轻声答着,顺从地打开了对联。 暗红的锦帛上锈着金丝边的几个大字:“永结同心。” 简初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心潮起伏着。 “初儿,如果想家,想外婆的时候,就打开来看看,外婆无论何时都会与你站在一起,鼓励你的。”允老夫人慈爱的说道,声音有些凄清落寞 ,郑重叮嘱道:“小初,一定要保管好外婆送给你的这个礼物,礼轻情义重,那是外婆的一片心啊,不要轻易弄丢了。” 简初的眼泪一下就模糊了视线。' ##第四百四十章大婚之一 ' “外婆,您放心,我会视若珍宝的,绝对不会弄丢。”她哽咽着,泪如雨下。 允老夫人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也是泪水链链的。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割断,但割舍不了的却是血脉亲情! 多少年后,徐克帝国集团经历了一次大的金融动荡,整个公司陷入了空前危难中,那次金融危机,欧陆许多大公司一夜间倒闭了。 简初急得不知所措,抱着这幅对联痛哭流涕。 在一遍遍摩挲着对联,眼泪滴下去时,竟然发现了对联柄上有个空洞,她好奇打开,里面是一张花旗银行的债券,上面户头是她的名字。 惊呆了的她立即赶到了花旗银行,当花旗解行告诉她户头里面的数目时,她惊怔了。 原来允老夫人用她的私行钱给简初立了个基金定投账目,数目每年递增,到达这一年时,所有的股票下跌,唯有她持有的这只基金翻了几十倍。 惊喜之下,她用这笔钱投入到了徐克帝国的金融危机中,成功躲避了这次灾难,自此后,徐克帝国集团不断壮大,成立了规避风险机制,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灾难了。 而那一年,离允老夫人已经去世好几年了矣! 南城的夏天,真正的酷暑来临! 空气里热浪逼人。 徐厉容铭回到南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掉了飞鸿集团。 几乎是呈直线打压似的直接收购了飞弘集团,把原有的飞弘集团公司全部解散,并把那个所谓的壹工程直接废掉了。 飞弘集团从市场上彻底消失后,徐克帝国集团有了阿云商城的签约,业绩稳步上升,呈现出了欣欣向荣的气景象。 飞皓轩呢,在此期间早就移民到了欧洲,凭借他聪明头脑在欧洲开起了金融公司,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一个月后。 南城的别墅里。 “初初,这几天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胃口也不行,要不要去医院看下呢?”饭桌上,徐蔓删打量着简初的脸关切地问道。 简初抬头笑了笑:“妈,我没事的,就是最近浑身无力,胃口不太好,可能是天气太热了的原因吧。” “嗯,也有这个可能,不过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看下,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这几天要是太累,就少往徐龙阁里走了,什么事情都交给管家吧,再说了,你婆婆也很能干呀。”徐蔓删细心叮嘱道。 为期三年的徐龙阁终于竣工了,整个徐龙阁气势宏伟,磅薄,胜过明龙阁。 为了能更喜庆点,徐厉容铭在征求简初的意见后,决定在徐龙阁里举行婚礼。 这样一来,就有许多事情要忙碌了。 虽然李季敏能干,但关于婚纱,婚礼的一些事情也需要简初亲自去定夺。 早在徐厉容铭的强烈要求下,简初只得辞去了宜丰集团女总裁的职务开始专心在家里带着二个孩子了。 徐厉容铭这段时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公司 的事情不说,这二个孩子入户,取名,还有学习的事,每一样都是他亲自去办,尽心尽力。 简初带着二个孩子目前还是住在南城替徐蔓删买的别墅里,算是娘家吧,等着婚礼的到来。 饭后,简初又觉得神思昏昏的,布置了下晨晨和小巴迪的学习功课后,来到了卧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后竟然沉沉睡过去了。 直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放到她的额头上,她迷糊中睁开了眼睛。 徐厉容铭关切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阿铭。”简初欲坐起来,身子却被徐厉容铭按住了。 “不要动,让我好好看看。”徐厉容铭把她按住后弯腰凝着她的脸端详着,“脸色腊黄,眼神无力,看来妈说得对,你这身子还真是不太好,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简初一听哭笑不得。 徐蔓删竟然把这点小事告诉了徐厉容铭,徐厉容铭听说后立即趋车赶了回来。 “不要去,我想睡觉。”简初翻了个身,她最讨厌去医院了。 “这可由不得你。”徐厉容铭脸色严肃,从背后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阿铭,能不能不要大题小作了。”简初被他强行抱到了欧巴赫豪车后面的软床上,无奈的说道。 “不行。”徐厉容铭摸了摸她的额头,强势否定。 简初无奈,只得随他了。 医院里,简初像个婴儿般被徐厉容铭安排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一阵检查后。 徐厉容铭拿着一张化验单走了进来。 “阿铭,我想回去了,晨晨和小巴迪肯定又在捣蛋了,不好好写作业。”看到他进来简初就翻身坐起来,嘟着嘴望着他,满脸无奈,“拜托你不要神经兮兮的,把我当个孕妇般。” 徐厉容铭嘴角噙着抹柔情蜜意的笑,深遂的眸眼里闪着点点星光。 “老婆大人,这次我要是不好好照顾你,那可是罪孽深重了。” 看他说得那么严重,简初瞥了眼他手上的化验单,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睁圆了。 徐厉容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前一把抱起她,兴奋地说道:“老婆大人,你真是太棒了,看来我们的第二个小巴迪又要出生了。” 果然是这样! 简初的心里又惊又喜,这才想起大姨妈似乎好久没来了! 竟然是怀孕了,真该死,她完全没有想到! “小初,这次我要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点苦了。”徐厉容铭高兴地说道抱起她朝着外面走去。 离落提了大包小包的药跟在后面。 “小初,昨天去拿结婚证时我就觉得有喜事来临,果然这么快就来了!”卧房里,徐厉容铭抱着简初坐在床上,美滋滋的。 简初微笑着没有答话。 “来,给你看看,这是我们全家的户口簿,也算是我们徐家的第一本户口薄了,自打爷爷死后,我们徐家连户口簿都没有了,今天总算是全家团圆了,我们徐家从此后开始香火兴旺了。”徐厉容铭一只手抱着简初,另一只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新办的户口薄与身份证来,翻到孩子那一页,很自得地说道:“看看,晨晨与小巴迪的名字取得怎么样?那可是请了大师级别的法师算了生辰八字用了一个星期才取出来的,保管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平安幸福。” 简初躺在他的怀里,定晴一瞧: “徐睿晨”“徐熙迪” 不由一乐:“这就是你请大师取的名啊,我怎么看就像你自己取的呢。” 徐厉容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对大师说了,取名字时一定要有‘晨’‘迪’二字,大师研究了一个星期后就取了这样二个名来,相信大师吧。” “好吧,我都听你的。”简初顺从地点了点头。 旭日东升,又是一天好时光来到。 徐龙阁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今天是徐厉容铭与简初结婚的日子。 徐厉容铭动用了最大能量来布置这场婚礼,请来了著名的主持人, 新闻媒体也来了不少。 大清早起来,简初就被拉着穿婚纱化妆打扮了。 “妈妈,好漂亮呀。”晨晨牵着小巴迪的手走了进来,看到妈妈穿着漂亮的婚纱裙子,笑眯眯地夸奖道。 “妈妈,我能跟你一起上舞台吗?”小巴迪歪着头问道。 简初笑了笑。 “当然不能,妈妈是跟爸爸结婚,你上去干什么?”晨晨白了他一眼。 “好吧。”小巴迪有些沮丧。 “你说妈妈有了小弟弟后会不会不喜欢我们了?”小巴迪把晨晨拉到一边悄声问道。 “当然不会了,爸爸妈妈最爱我们了,妈妈说了,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她每一个人都喜欢呢。”晨晨懂事的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答道。 “哦,那就好。”小巴迪这才放下心来。 徐龙阁里,人声鼎沸。 “哥,可以出发了,快到吉时了。”厉思晗看着西装革履,俊容潇洒的徐厉容铭笑嘻嘻地催促道。 徐厉容铭看了她一眼,眸光掠过她看了眼身后站着的乐辰逸,墨瞳幽深,意义深远。 同是男人,乐辰逸当然也看懂了他的意思。 很明显嘛! 就是在对他说:乐辰逸,我已经娶小初了,你应该看到她幸福了吧!那你是不是也该娶我的妹妹了! 乐辰逸别过眸去,揣着明白装糊涂! “阿辰,给我听好了,我哥胃不好,你要替他挡酒,今天是我哥的大喜之日,你要肩负起这个重任来,要是我哥喝酒出事了,我可饶不了你的。”厉思晗回过头来,郑重叮嘱着身边的乐辰逸。 乐辰逸心不在焉的应承着,眸光却朝着另一个方向望去。 厉思晗顺着他的眸光一瞧,咦,那么性感漂亮的女人,正被一群世家公子围绕着,蜂蝶花飞,而乐辰逸的眸正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这还了得! 厉思晗醋意大发,伸手过去揪住了乐辰逸的耳朵,咬牙说道:“喂,我的话听到了没有?” 乐辰逸没想到厉思晗如此粗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认丢了面子,有点恼羞成怒,当下甩开了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扭身走了。 “喂,乐辰逸。”厉思晗叫一声,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热闹持续到了深夜。 因为简初怀有身孕,徐厉容铭怕她累着,很早就把她送进婚房里来了。 夜越来越深了,外面的欢歌笑语仍在持续。 简初坐在卧房里,满心不宁,今天徐厉容铭被灌了很多酒,有几次,她出面挡掉,都被人挡了回来,说什么大喜之日还不喝酒么! 她无奈,却又感到心慌慌的! 徐厉容铭的胃不好,她一直是知道的,现在喝这么多酒能受得了么! 站了一天,又担忧又累,头挨着枕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呯”的一声响,房门被撞开了。 简初惊醒,爬起来。 只见徐厉容铭满身酒气,红着脸,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小初……”他走进来刚亲昵地叫了声,突然胃里涌起一阵巨痛,眼前一黑,重重摔了下去。 “阿铭,阿铭,怎么了?”简初大惊,爬下床跑过去扶着他大声喊。 可徐厉容铭没有了声音。 她扳过他的脸一瞧! 只见他脸上虽然酒气浓郁,却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眼眸紧闭,唇瓣也没有了血色。 脑中轰地一响,意识到了不妙。 哭喊一声,抱起他的头朝着外面大叫“来人啊”。 瞬间,整个徐龙阁都慌乱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大婚夜之‘噩耗’ ' 窗纱曼舞,清风送爽。 洁白的病房里,简初坐在床前握着徐厉容铭的手,眼里含着泪。 吊瓶的盐水正在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血液里。 “初初,你怀着身孕,赶紧回去休息吧,阿铭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乐辰逸走进来时,简初正呆呆坐着,双目无神,只得上来安慰着她。 整整一夜,她已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而这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呢! “不,我要陪着他。”简初摇了摇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守了徐厉容铭一整夜,她要看到他醒来,亲口对她说:小初, 我没事,只是酒喝多了。 “哎。”乐辰逸唇边溜出了一抹叹息。 昨晚,他其实帮徐厉容铭挡了不少酒,只是后来,他也醉了! 可他的那般哥们叫嚷着轮流来敬酒。 徐厉容铭心里高兴,总会免不了多喝几杯,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化验科里。 “什么,胃癌?”厉思晗拿着那张化验单脸色苍白,惊恐地尖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啊?”站在旁边的李季敏心猛地一沉,吓傻了!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李季敏像疯了般抢过厉思晗手中的那张化验单,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直到后来,嘴唇哆嗦着,全身发冷,痛不欲生。 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要怎么办?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小初啊,听妈的劝,先回家休息去吧,你这可怀着身孕呢。”李季敏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整夜没合眼的她脸色憔悴不堪,可看到简初这样呆呆坐着,也是心疼,她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妈,我想跟阿铭一起回去。”简初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我不累,一点也不累,真的。” “孩子,你不觉得累,可你肚子里的孩子觉得累啊,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先回家去吧,睡一觉后再来,妈求你了。”李季敏抹干了眼泪,坚定地说道。 说完就对站在一旁的乐辰逸说道:“阿辰啊,你带着小初离开吧,昨天本就很累,晚上又是一夜没睡,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好。”乐辰逸当然明白,马上答应了,几乎是连说带劝地拉着简初走了。 “记住,阿铭生病的事现在千万不要跟你嫂子去说,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了。”简初走后,李季敏就对着红肿着眼睛走进来的厉思晗叮嘱道。 厉思晗精神颓废,点了点头,坐在徐厉容铭身边,眼泪忍不住叭地掉了下来。 “哥,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与嫂子好不容易复婚了,一家团聚了,现在什么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却在这个时候得了这样的病,该要怎么办啊,嫂子要是知道了又该要如何伤心呢。”厉思晗越说越悲,最后竟伏在徐厉容铭身上痛哭起来。 “思晗,给我起来,你哥现在还好好的呢,这样子嚎什么。”李季敏心里像刀在割般,看到厉思晗这样,立即厉声喝住了她,郑重说道:“告诉你,阿铭得了这个病,千万不能告诉他自己,他那么骄傲,是不容许自己脆弱的,更不能在你嫂子面前泄露了,她也受不了这样的惊吓,给我记牢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好吧。”厉思晗抽泣着,悲痛地站了起来,流着泪点头。 徐龙阁里。 “初初,你好好躺着,医院里今天不要去了,那里有好多人在照顾着阿铭呢,不缺你一人的。”乐辰逸把简初按在床上躺下后严肃的吩咐道。 实在是她的脸色太可怕了,蜡黄无血色,憔悴得很,而此时她怀着身孕,精神也不好,要是再这样下去,真保不定会出什么事来。 “阿辰,你说阿铭的胃不会有什么事吧。”简初心惊惊地看着他无助地问道。 乐辰逸不忍看她无助失神的眼睛,轻叹了口气,安慰着:“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现在最关健的还是你的身体要紧,晨晨和小巴迪都还小需要你的照顾,更可况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只有你好了,大家才会高兴的。”乐辰逸看似若无其事地说道,心里却在扼腕叹息。 或许是上天也在忌妒他们的爱情,不愿意看着他们太幸福了,在这样的时刻却来了这样的一出,真是让人太痛苦了。 “好吧,那我先休息了。”简初的手抚上了肚子,心里流过丝暖意,微笑着说道,实在也是太累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吧,倒在床上,头一挨着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乐辰逸站在床前,替她盖好了被子,望着她的憔悴的小脸又叹息一声后才走了出去。 “阿铭,阿铭,你在哪里?”春天阳光灿烂,万物盛开,树影斑驳陆离,简初跑在后花丛中,大声呼唤着。 悠扬的笛声,一点点钻进了她的心房里,努力寻找着那个身影,想要扑进他 的怀里,可不管如何也寻找不到人,她真的好急好急呀! “阿铭,你在哪里,求求你快出来吧,我找不到你啊。”她满头大汗,跑得累了,扶着树干,哭出声来。 好累,实在是跑不动了,肚子也在隐隐的痛!她焦急! 可看不到他的身影,心里又不安,又害怕,异常的难受。 “小初,我在这里。”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从背后响起,语音亲切温暖。 “阿铭。”简初惊喜地转过身来,徐厉容铭正站在她的身后,温柔地望着她。 “阿铭,你终于来了。”她喜极而泣,朝他怀里扑去。 明明就要靠着他的胸膛了,却突然一空,她直接倒了下去,却又被一股力道托稳了。 “小初,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徐厉容铭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庞,明明是熟悉的手指,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冰凉彻骨,简初惊得叫出了声来:“阿铭,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带着我和孩子们一起去。” “不行,小初,你和孩子们不能去,那里太冷了,记着,你要带好我们的孩子,让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一定要听话。”徐厉容铭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缥缈若风,似在渐渐飘远。 简初急了,朝着他跑去。 可不管她如何跑,明明看到他就在眼前,却捉拿不到他的手。 她痛苦,难过,哭了起来。 “小初,我走了,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不要。”简初急了,拼命地追上去想要抓住他的手。 可没有用,触手可及的只有空气。 “阿铭,不要走啊。”简初撕心裂肺的喊,泪眼模糊中,只看到了徐厉容铭脸上的泪, 她的心痛到了极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谁来告诉我! 她在梦中喊着! “妈妈,妈妈,您怎么啦?”简初被一声声稚嫩的喊声唤醒了,睁开眼睛,晨晨和小巴迪的小脸正在她的面前。 二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望着她。 “妈妈,一定是做恶梦了。”晨晨替她擦着汗,小巴迪的小手替她擦着眼泪,“妈妈不要怕,有我们在呢。” “孩子。”简初一骨喽爬起来,伸出双手把他们拥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全身都在冷得发抖。 刚刚的梦太可怕了,她害怕极了! 孩子们的体温一点点温暖着她,心情慢慢放松了。 幸亏一切只是做梦而已! “妈妈,爸爸得病了是吗?”晨晨睁着不安的大眼问道。 “妈妈,胃癌是什么病,能治好吗?”小巴迪也是紧张不安地问道。 什么! 简初大吃一惊,立即厉声喝道:“巴迪,不要乱说话,你爸爸只是喝多了酒而已。” “妈妈,不要生气,巴迪只是听家里的阿姨们说的,我们也不懂呀。”晨晨见妈妈生气了,忙替小巴迪辩解着。 家里的佣人说的? 简初彻底懵了。 一会儿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放开晨晨和小巴迪朝着外面跑去。 厨房里。 “听说是先做保守治疗,不行的话再开刀。”小亭的声音虽然小,却是极清晰的。 “哎,我们的少爷少奶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才刚复婚呢,少奶奶的肚子里又怀着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就得了这样的病呢,真是太苦了。”淳姨的声音沉痛无比。 “是啊,胃癌这样的病就算是治好存活几率也并不是很高的。”身边的其他佣人惋惜地附和叹息着。 …… 简初的大脑轰轰响着,手扶着门框,眼前一阵阵发黑。 怎么会这样? 她闭着眼睛,努力想要让自己站稳! 可仍然没用,全身都在发抖,好似要摔下来! 不行,一定是弄错了! 她要亲自去医院里问个清楚! 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听到响动,淳姨他们扭过了身来就看到简初的身影正酿酿跄跄地朝着外面跑去。 “少奶奶。”他们心惊胆颤地齐声喊了起来。 “瞧瞧吧,都怪你们多嘴,现在可好,让少奶奶知道了,到时夫人一定饶不了你们的。”李管家正好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切,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警告道。 众人呆若木鸡。' ##第四百四十二章大结局 ' “妈,你们都回去照顾简初吧,她怀着孩子,需要你们的照顾,我真的没事,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再不想让她吃一点点苦头了。”徐厉容铭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一会儿后想起了昨晚的事,苦笑了下,心怀愧疚地说道。 昨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而他竟然晕倒了! 太窝囊了! 他从来都不想让简初看到自已如此脆弱的一面!那样,他会认为自己男子汉的威风受到了影响的。 他是徐厉容铭,是金刚之身,无坚不摧的! “阿铭,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人特意去照顾她了,可你也要养好病啊,你的身体要是不好,简初也不会幸福的。”李季敏勉强笑了笑,轻声答道。 “我这病能有什么呢,胃病,老毛病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徐厉容铭不以为然地说道,说完就要拔下针头出院回家去照顾简初。 他知道简初现在很依赖他,每天晚上他要是不回家,她会睡不着觉。 这段时间,他就天天呆在南城的别墅里,不管工作到多晚都会回家去陪着她。 可是昨晚,他竟然没有陪她。 还是新婚之夜! 这样一想,内疚更重! 她肯定没有睡好! 想到她腊黄的脸,他的心悸了。 他不允许她不幸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允许! “听着,阿铭,你现在必须听妈的,这次要彻底把病治好,否则我可不会同意你出院的。”李季敏哪肯同意他离开,立即严肃地制止道,“徐家的产业还要靠你来支撑,你现在快要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公司里上上下下那么多职员,哪一条能容得了你身体不好呢,大病都是由小病积郁来的,什么东西都不重要,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你给我好好躺回去,妈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简初的,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亲孙子,我能大意吗?” 可徐厉容铭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妈,我是男人,哪有那么娇弱呢,不就是个胃病么,到时好好养养就行了。” “男人也是人,你知道这一次晕倒躺了多久吗?”李季敏的脸色更加严肃了,声音近乎严厉,“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竟然晕倒了这么久,你真认为还是小病吗?” “好吧,那我再躺着休息下吧。”徐厉容铭从没看到李季敏有这样严肃过,无奈之下,只得乖乖躺了下来。 这次李季敏的严厉还真是少见,徐厉容铭自知拗不过她,只得服从。 真的是太累了吧,躺在病床上竟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病房里悄无一人。 天已经黑了! 口干咽渴,他下床来倒水喝,不巧的是,病房里的开水瓶也是空空如也了。 拿起杯子朝着茶水间走去。 “听到没有,你们谁要是把我哥得胃癌的事说出去了,我会扣光了你们的薪水。”病房是高级套房,茶水间就在里面,原来照顾他的人正在里面煮茶水,徐厉容铭的手落在半空中,僵化了。 胃癌? 这声音可是厉思晗的,很明显,这是在说他来着! 他目瞪口呆。 怪不得今天李季敏的表情会那么严肃了,原来,他得了胃癌! 呵呵! 他直直僵立着,好一会儿,沉重地转过身去,直接回到了病房,跌坐在病床上!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 他的手在抖着。 “阿铭。”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简初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小初,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看到简初,徐厉容铭的理智快速清醒了,故意绷紧着脸,可唇角的那抹柔情呼之欲出。 “阿铭。”简初噔噔跑上来,双手捧起了他的脸,直到热热的体温传递到手心来,她才感觉到真实了,不是梦,他还在,她颤声喊着,心痛欲裂,眸眼里都是痛苦。 二人相望,心有灵犀。 什么都不用说,这一刻,他们瞬间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内心! 痛苦在他们之间蔓延着! “小初。”徐厉容铭忍住痛苦不堪的心,在听到自己得病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心里闪过的全都是她和孩子们的面容,没有了他,他们以后该要怎么办?孩子们都还那么小啊。 他伸手抱起她按进了怀里,手掌轻覆上她的肚子,闭上了眼睛。 二人都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空气里静谧得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他们沉默的呼吸声。 此生,谁都无法承受失去对方之重。 “对不起,小初,昨晚新婚之夜我又错失了。”他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内疚地轻声说道。 “不,阿铭,你一定要好好的。”简初害怕地说道,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泪湿衣衫。 徐厉容铭抱紧她,把脸贴在她的秀发上,痛心地说道:“小初,我真后悔带你回来了,是我太自私了。” 她应该找个爱她的男人,幸福的生活着,如果不带她回来,她现在还是允泽强的外孙女,是美国第二个‘允公主’,一定会大富大贵,有着如此耀眼的光环罩着,还拥有那么多的财产继承权,她的幸福几乎是看得见的。 可他却自私地带着她回来了! 又不能给到她幸福! 他真的太自私了! 徐厉容铭的心越加的愧疚! “不,阿铭,我爱你和孩子们,若失去了你们,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我不后悔跟你回来了,一点也不。”简初摇着头,哽咽着说道,“阿铭,答应我,一定要医好病,我不想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你要陪着我走到最后。” 徐厉容铭苦涩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水流下来。 夜越来越黑沉了! 他们二个紧紧拥在一起,忘了一切! 这一夜,他们抵足而眠,简初睡在徐厉容名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会突然离她而去般,即使睡着了,手也是搼得紧紧的。 他们像个连体婴儿般,颈首相缠,融为了一体。 晨曦再度透过窗纱照了进来。 徐厉容铭睁开眼睛。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早起。 连着休息了二天,精神好了很多。 “哥,嫂子,起来吃早餐了。”厉思晗提着大大小小的早餐盒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强颜欢笑,依旧大冽冽的,可声音里那丝隐晦却是无法隐藏的。 徐厉容铭冼簌完毕,亲自照顾着简初吃早餐。 一会儿后,查房医生走了进来。 “徐总,早上好,今天感觉好些了吗?您这个病……”主任王医生笑容可掬的开口了。 “王主任,那个,等下,我有事跟您说。”厉思晗立即脸上变色,打断了他的话,朝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的手臂走了出来。 “拜托您,我哥的病先瞒着他们吧,我嫂子现在怀孕了,经不起这个惊吓呀。”走廊里,厉思晗双手合什朝着王主任乞求道。 王主任愕了下,笑了笑:“厉小姐,这个病可不能瞒着你哥,这病的起源主要还是由于日常生活的不良习惯引发的,经常性的抽烟喝酒,特别是长期的酗酒, 这些对胃的伤害比起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因此,我必须要提醒你哥注意饮食,也要叮嘱你嫂子,以后多照顾好他,特别是在饮食上,要多做点清淡养胃的食物给他吃,且要好好监督好,不能再让他沾酒了,否则这胃穿孔会更加严重,之所以会发展到胃穿孔,就是因为以前胃出血时没有及时得到治疗,不引起重视,这才……” 厉思晗的眼睛慢慢瞪得铜铃那么大,一会儿后才结结巴巴地问道:“王主任,您说我哥只是得了胃穿孔么?” “是呀。”王主任奇怪地看着她,“这有什么问题么,当然,他以前有过几次胃出血时就没有好好重视,导致现在越来越严重了,这次先保守治疗,不过一定要让你嫂子知道,好好监督他,再不能马虎下去了。” 厉思晗眨巴着眼睛,突然捉住了王主任的手:“王主任,他的化验单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王主任看着握住他手臂的手‘呵呵’笑了下,“厉小姐,你想看也要先放开我的手才行呀。” “哦。”厉思晗脸一下就红了,慌忙松开了手。 “来,给你吧。”王主任打开手上的病历夹,把化验单递给了厉思晗。 厉思晗接过来低头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不对呀,这完全不是昨天那张呀。 正在奇怪间。 “王主任,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儿子的病呀,求求您了,我们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年纪轻轻就患了胃癌,这要让我们老俩口怎么活呀。”一对年老的夫妇突然走了过来,握住了王主任的手苦苦哀求着,泣不成声。 厉思晗抬起头来望去,这一对老年夫妇看上去有些面熟。 突然间,脑中灵光闪铄。 昨天去化验科拿化验单时,有对老年夫妇正站在她的旁边,他们也是同时来拿化验单的…… 难道 是她拿错了?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王主任扶着老人的手臂亲切地承诺道。 “作孽啊,这么年轻就得了胃癌,还到了晚期,这叫我们怎么办啊。”二位老人抱着哭成了一团。 厉思晗脸上渐渐笼起一层奇异的光茫来,再拿起化验单跑到走廊太阳光低下仔细看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突然抱头兴奋得尖叫了起来…… 整个走廊都被她的叫声惊动了! 病房里。 徐厉容铭和简初也听到了她近乎疯狂的尖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跑了出去。 …… -------------------------- end------------------------------------' ##番外1 ' 庄严静穆的教堂里。 俊俏挺拔的新郎挽着端庄美丽的新娘缓缓踏步而来。 身后,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晨晨和小巴迪提着花蓝,拖着新娘的婚纱煞有其事的走着。 到处一派喜气洋洋。 徐厉容铭西装革履站在教堂的前排,简初身着时尚的欧洲晚礼服优雅高贵地站在他的身旁,手被徐厉容铭的大手紧握着,满脸幸福的笑容。 晚礼服下摆很阔,遮住了她隆起的腹部。 “哥,嫂子。”厉思晗挽着乐辰逸的手从容走到了他们面前,厉思晗眼里含泪,哽咽着喊她最敬爱的哥嫂。 简初微微笑了笑:“思晗,今天你可是美丽的新娘,瞧瞧,多漂亮呀,干嘛要哭呢,哭花了脸摄影出来就不好看了。” 厉思晗一听,嘴唇一撇,更加要哭出声来了。 “嫂子,我哥就交给你了,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我哥,相亲相爱的。”她撇了下嘴,毫无形象的哭着说道。 简初心里一酸,却又哭笑不得。 这小女孩,还真是长不大。 今天可是她与乐辰逸的婚礼呢! 按理来说这话应该是徐厉容铭对乐辰逸说的,可现在反过来了,变成了是她对她来说了。 不过又有什么奇怪呢! 连徐厉容铭的化验单都能看错,名字也不看清的情况下就想当然的张冠李戴了,这事也就只有这个‘活宝’厉思晗能做出来了,偏偏一旁的李季敏也因为惊吓过度,连名字也没有去看,只盯着结果,最后…… 嘴上说要瞒着他们,可不到几个小时全家人都知道了,这样大嘴巴的厉思晗,也真是醉了! “傻女孩,放心出嫁吧,我会把你哥照顾得好好的,他可是我爱的男人,是我的老公呢。”简初上前拥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微笑着说道,说完后拿出纸巾来替她擦着脸上的泪。 “谢谢嫂子。”厉思晗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呀,激动得口齿都不清了。 这边 “乐辰逸,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妹妹,好好宠她,不要让她受一点点苦,记住:若她少了根寒毛,我都不会放过你的。”徐厉容铭八面威风,居高临下地站着,对着乐辰逸半是威胁,半是寄托地说道。 乐辰逸嘴角动了动,走近他,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徐厉容铭,要不是你‘威胁’我,我还真不会娶你这个泼辣妹妹了。” 徐厉容铭眉毛尾端挑了起来,唇角含着隐忍的笑,得意地说道:“乐辰逸,你敢玩了我妹妹不负责任,我一定会把你公司给端了。” 乐辰逸听得黑头黑脸。 那晚,明明是他喝醉了酒后,厉思晗主动爬上他的床的,还趁机‘勾引’了他,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在那样的场合下,哪能把持得住呢。 这下可好,被彻底栽赃了! 而厉思晗也是争气,就那么一次,竟然怀孕了! 因此,他不得不娶了她! 更可恨的是,她怀孕的事也不知怎么就让他爸妈知道了,二位老人乐得跟个什么似的,主动找到了厉思晗,细心照顾,像个宝贝般宠着,就连他这个亲儿子都靠边站了。 因缘巧合,万般无奈之下,就有了这次婚礼了。 当然了,他要是知道背后是简初‘出卖’了他,把厉思晗怀孕的事告诉了他的爸妈,估计会要气得吐血了! “年轻人,好好把握吧,我妹妹很不错的,瞧你爸妈多喜欢她呀,这个便宜让你占了,别不知好歹了。”最后,徐厉容铭一本正经地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乐辰逸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戏谑地问道:“徐厉容铭,要不要也让我像你当初对初初那样对你的妹妹呢?” “你敢……”徐厉容铭脸一黑,浑身紧张,咬牙威胁道。 这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定是故意的,徐厉容铭气得握紧了拳头。 “哈哈。”乐辰逸看他一眼,泄恨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吧。”厉思晗又主动挽着他的手臂朝着李季敏夫妇走去了。 乐辰逸笑声未完,像个木偶般被厉思晗摆布着。 死女人,这结婚不是应该由男方牵着女方的手占主动么,可现在却弄得他像个女人似的,处处都是被动! 再一细想,很多时候,在生活上,他都是被厉思晗牵着鼻子走的,虽然不情不愿吧,可也顺从了下来,有时连他自已都觉得奇怪呢! 这里厉思晗挽着乐辰逸刚走,后面沈飞飞就走了过来。 “初初,这么久也不给我个电话,真是太不够朋友了。”沈飞飞大着肚子,在顾承泽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故意板着脸朝着简初嗔怪着。 “飞飞,你要叫总裁夫人才行。”顾承泽在旁边提醒着她这位没大没小的老婆,好歹徐厉容铭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沈飞飞却不屑地一哼,“徐厉容铭是你的上司,又不是我的上司,再说了我与初初从小就是闺蜜,我们是好姐妹,需要计较那些吗?而且人家沈飞飞现在也是沈飞飞律师事物所的女总裁了,那可是国际律师事物所,隶属于宜丰公司的,也是威风凛凛呢,告诉你吧,哪天要是在徐克帝国集团里混得不高兴了,就炒了他徐厉容铭鱿鱼,我来养你。” 她大冽冽的,豪情万丈地说着,也不顾及徐厉容铭就站在一边,脸色发黑! 沈飞飞仍然是那副德性,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顾承泽满脸难堪,站在旁边直朝着徐厉容铭陪罪的笑着。 “呵呵。”简初也被沈飞飞一番话说得没有了牌气。 想想也是! 谁让她辞掉了宜丰公司女总裁的职务,专心在家做个煮饭婆呢! 沈飞飞律师事务所那可是全靠她自己的本事在宜丰公司里打拼起来的,她也没有给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照呢! 况且顾承泽是徐克帝国集团的得力干将,也是徐厉容铭的得力心腹,他可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后徐厉容铭会损失了一员爱将,也会更加忙碌了。 老公太忙了,她会心疼的! 这沈飞飞还真不能得罪! 当下就拉着沈飞飞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行了吧,沈大妈,别得理不饶人了,这段时间我不是在忙着思晗出嫁的事么,冷落了你是我欠周到,你也别骄情了,这次既回来了,就让我来好好补偿补偿你吧,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沈飞飞一听,这才眉飞色舞起来,拖着简初就到一边聊私人话去了。 她动作粗鲁,没有顾忌,差点把简初拖得摔了下去。 徐厉容铭站在一旁吓得一愣一愣的,满脸担忧!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简初已经八个多月的身孕了,眼看着就要生了呢! 他可不能容许她出现任何意外! 就这样,沈飞飞与简初躲在一边说笑着,徐厉容铭呢,一步也不敢走远,只是与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守着,耳边不时就听到沈飞飞豪放的笑声。 还是顾承泽懂总裁的心思,看徐厉容铭实在太过担心了,暗中一笑,用了点小计谋才把沈飞飞给拉走了,实则,他也不放心的,毕竟老婆大人的肚子也是快要生了! “阿铭,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不会有事的,上次那么危险……”简初早把徐厉容铭的紧张看在眼里了,沈飞飞才走,她就安慰着徐厉容铭,笑笑无心地说道,谁知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徐厉容铭捂住了,只听到他满脸严肃地说道:“小初,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这次我是绝不允许容许你出现一点点小意外的。” 说完打横抱起了她朝着外面走去,婚礼也不参加了! “哎,老爸老妈现在心里完全没有我们了,我们真可怜啊,爹不疼,娘不爱的。”晨晨和小巴迪站在礼堂上看着爸爸抱着妈妈走了后摇着头无比失落地说道。 自从爸爸妈妈复婚后,他们二个小家伙就明显受到冷落了。 爸爸每天全部心思都在妈妈身上,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完全不管他们二姐弟的吃喝拉撒了。 小巴迪原本肥嘟嘟的脸现在下巴都变尖了,二个黑亮的眼睛更大了,不过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晨晨呢,圆圆的小肚子也不见了,身材益发‘苗条’了。 好在李季敏对他们二个小冢伙照顾有加,现在他们呢,气不过爸爸妈妈的冷落,一致转变阵营,跟着李季敏去混吃混喝了! 李季敏有了二个可爱的小孙子陪伴,每天被他们涂了蜜的小嘴叫着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那个小日子过得真是滋润,也更显年轻了! 徐克帝国集团大型现代化会议里。 身着考究昂贵的手工西服,尊贵如神抵般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徐总,您好。”会议室里的左边一众高官纷纷站了起来齐声恭敬地打着招呼。 徐厉容铭微微颌首,俊目扫视一圈,眉宇间成熟而又稍显冷漠。 会议室舞台上,大型的电子投影屏幕仪上正在播放着徐克帝国集旗下的各行产业。 台下长方型的长条桌上,阿云商城派出的高管正襟危坐。 今天将要签订的是与阿云商城全球电子合作的产品,涉及的项目多,内容多,交易金额非常的巨大。 这么个重要的谈判签约日子,徐厉容铭当然非常重视,精挑细选了不少高管与得力心腹全力以赴。' ##番外2 ' “徐总,您好!”阿云商城派出的美藉华人经理李洛华先生在看到徐厉容铭走过来后立即站起来热情相迎。 “李经理,幸会,幸会。”徐厉容铭略略一笑,握手后优雅地抬了抬手,“请坐。” “谢谢。”二人同时落坐。 谈判有条不率地开始了。 徐龙阁的厨房里。 “少奶奶,您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小亭正在认真清冼着食材,灶台上的瓦锅里冒着腾腾热气。 简初挺着大肚子站在灶台前,芊芊手指揭开了瓦锅盖,拿着勺子开始细心搅拌着。 “小亭,这个养胃粥比较不容易被消化,芡实就不用放了,养胃啊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每天少食多餐,坚持以恒才有效果,我生孩子坐月子时就不能亲自过来看了,你们一定要坚挂以恒,细心点,每天按时按量熬好后给少爷送去,并且要监督他喝完,吃药不如食补,切记。”简初小心翼翼地搅绊着,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小亭,生怕她太年轻了会疏漏。 小亭笑了起来:“少奶奶,您说的每一条我都记住了,就算我记性再差,也架不住您这一天几次的念叨,能不记住么?” 一席话说得简初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自从徐厉容铭出院后,她就把整个身心都放在他的胃上面了,每天研究食物,变着花样给徐厉容铭做各种养胃汤,每一道汤必是经她细心挑选后小煮慢火熬出来的,质量都是上剩。 “少奶奶啊,少爷现在气色好看多了,每天吃得比以前也多了,还发胖了呢,这都是您的功劳啊。”小亭笑眯眯的,“看来以后我也要学会如何照顾好男朋友了。” 简初听闻笑了起来: “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只要用心浇灌,水终能融进泥里,你现在年轻,是该要学学如何照顾好家庭了,否则年底结婚后会不适应的。” 小亭脸微微一红,感叹地说道:“少奶奶,您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可您知道得那么多,我真是羡慕少爷好福气呢。” 简初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忽然下腹一阵胀痛。 “哎哟”一声,她用手捧住了肚子。 “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小亭一听,吓坏了,忙丢了手里的食物转身过来扶着她。 简初的手摸着肚子,秀眉微微拧成一团,不安地说道:“小亭,我肚子开始胀痛了。” “啊。”小亭脸上变色,忙朝着外面喊:“淳姨,淳姨。” 淳姨正在外面择菜,简初的叫声才响起,就慌忙丢了手里的菜跑了进来,一看架式立即说道:“少奶奶,怕是要生了,快,李管家,叫医生,打电话给少爷。” 李管家不敢怠慢立即叫来了专家妇科医生,又忙不停地拨打起手里的电话来。 徐厉容铭早就请了专家医生在家里侯着,本来这几天快到预产期了,妇科专家是不让简初做任何家务事的,无奈,简初只记挂着徐厉容铭的胃,坚持要亲自熬汤,大家执拗不过她也就没办法了。 徐克帝国集团的会议室里。 谈判进入到了紧张的环节中。 徐厉容铭稳稳坐着,修长的手指拿捏着一沓资料,俊容沉凝,剑眉微拢,认真看着。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略一抬眸,眸色间闪过抹柔情,立即接起了电话。 “快送医院。”李管家的话才说到一半,徐厉容铭脸上变色就立即命令道:“我马上就赶过来。” 说完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外面跑去。 以顾承泽为首的一众高管立即泄了口气,暗叫,这下完了,徐总不会再管这些事了,他这又是要去照顾家里的那位太太了。 这些日子来,各位高管渐渐适应了徐厉容铭这种状态了: 会议刚开,电话响起,徐厉容铭抬头看了眼电话接通后,满脸柔情,就会立即离席而去。 出差途中,电话响起,徐厉容铭拿起电话看了眼后接通来,唇角是一抹温柔的笑,车子很快就会掉头回去。 上次,电视台为他做了一个专题‘关于优秀企业家徐厉容铭总裁是如何白手起家的?’正在现场直播采访中,电话突然响起,结果这位大总裁可不管现正干着什么,立即掉头就朝着家里跑去,把现场直播晾在了那里,结果弄得主持人下不了台,这个笑话很快就全城闻名了。 现在,如此重要的会议,关系到上百个亿的订单,可这位大总裁在接到电话后,一如往常,仍然是快步冲出了会议室里。 于之奈何? 众人面面相覤!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这次简初是真的要生了! 以往,每每一点小事电话打过来,徐厉容铭也是一句‘立即送到医院’,时间长了后,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了! 可今天…… 今天毕竟不同于往日呀,这可是关系到上百亿个订单的事呢,没有徐厉容铭亲自在场坐镇签字,他们谁敢拿主意呢。 虽然徐克帝国集团有的是钱,有的是经济势力,可这么多资金,又是如此重要的项目,谁敢轻易做主呢? 不光是徐克帝国集团的高管,就是阿云商城的高管也是坐着面面相覤,不知所措! 这谈判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呢! 顾承泽则在心里盘算开了: 巨额订单,若签约成功,他能得到一千万的提成,对他来说这可不是小数目。 现在沈飞飞也要生孩子了,以后有了孩子家里开销会要更大,还要想着如何让孩子生活得更好,说来说去,还是需要金钱。 若这次签约不成,弄砸了,不仅徐克帝国集团损失巨大,他也会损失不小,看来还是得硬着头皮把这次谈判举行下去。 然后,他抬起了头来,满脸郑重,又开始进入到了新的一轮谈判中…… 当然,每次徐厉容铭匆匆走掉后,又是哪次不是顾承泽负责善后的呢! 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妇幼保健院的产房门口。 全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来了。 这其中还包括了徐厉容铭特地从国外请来的妇科专家。 他不安地在走廊上来回走着,耳朵不时聆听着产房内的动静。 本来他想陪在简初身边的,可简初认为生孩子过程实在不雅,拒绝他入内观看,他只得乖乖等在了长廊里。 里面一声声痛苦的叫声传进徐厉容铭耳朵里时,他的心吊得高高的,紧张得浑身冒汗。 简初每一次阵痛的叫声都会让他心里发悸,挛缩,脑海里就会闪过多年前在美国街头,泽强大学门口的那一幕,心里是满满的内疚。 他想,就是这一生他都是无法弥补她的。 但世事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尽力了,努力过了也就无憾了。 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彻在病房里。 啊,新生命终于降临了…… 徐厉容铭心头一松,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可很快又把心提了起来。 孩子生下了,那大人呢? 那个牵扯着他生生世世爱恋的女人呢,他要她健康平安。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徐总,恭喜您,是个少爷公子。”护士笑容满面向徐厉容铭道喜,把小孩子的小鸡鸡让徐厉容铭看了。 徐厉容铭只是淡淡看了孩子一眼,紧张追问道:“护士小姐,我太太怎么样?” 护士小姐微微一笑:“徐总放心,是有点出血现象,不过已经被专家制止了,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手术,母子平安。” 徐厉容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来,谢谢了。”李季敏笑眯眯地从包中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了护士小姐。 “谢谢。”护士小姐笑眯眯地一手接过,轻轻抱起小少爷进到了病房里。 “阿铭,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李季敏松了口气,满脸笑容,直呼,“谢天谢地。” 这下好了,徐家又有一个小子要叫她奶奶了,真是太美好了! 徐龙阁奢华的卧房里。 简初躺在锦衣华被里,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中央空调温度调到刚刚好。 “来,小初,多喝点这个红枣燕窝汤,补血的,瞧你这脸苍白的。”徐厉容铭端着一碗血燕坐在床前把简初搂进怀里,非要一口一口地喂她。 “阿铭,我今天已经喝了三碗了,真的喝不下了。”说话间就有股甜腥的气味从胃里涌了上来,她都想吐了,哪能吃得下,只得哀求着。 这家伙一天三餐四餐地各种补品往她嘴里送,还要亲自喂,完全把她当猪养了。 简初确信,这一个月子坐下来,她很可能会胖成猪。 “不行,一定要喝,这是今天最后一碗。”徐厉容铭非常执着,这段时间喂她吃补品,又照顾小家伙,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是标准的‘奶爸’。 其实对于徐厉容铭十分熟练的悉心照顾,简初都是感到非常惊讶的,他由笨手笨脚到十分熟练的动作,那都是他用心一点一滴学到的。 他一个少爷公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而这都只有一个字能解释得清,那就是‘爱’。 每每想到这里,简初都会露出幸福的微笑来,脸上也是红润的光。 她的选择是对的! 她相信专情,长情的徐厉容铭此生不会负她,她坚信所有的磨难与苦难,只是为了铸就他们刚铁般的爱情,永远不会褪色的,独属于他们的爱情。 公主房里。 晨晨和小巴迪二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的。 “爸爸已经决定要送我们二个去英国的贵族学校了,我看,妈妈现在有了小弟弟后,一定更加不会管我们了,我们还是去英国贵族学校得了吧。”小巴迪鼓着腮帮气呼呼地说道。 “嗯,你说得很对诶。”晨晨点头附合着,“可这样,我还是会想妈妈爸爸的,也会想奶奶,而且我们走了后,奶奶会不会哭呢。” 在他们小小的心里,这段时间他们与李季敏已经建立了浓厚的祖孙情! 他们要离开了,当然也会要考虑奶奶的心情了! “对,哎呀,好烦,这人生怎么就那么多烦心事呢。”小巴迪哭丧着脸,抬头望天,满脸无奈。 晨晨耸耸喃喃自语着:“就是呀。” 说话间,房门就被敲响了。 “小姐,少爷,妈妈叫你们过去呢。”小亭走进来笑眯眯地说道。 “好吧。”二个小家伙无精打彩地答道,聋拉着脑袋朝着简初的卧房里走去,小亭跟在背后抿着嘴笑。 “来,晨晨,巴迪,过来看看你们的小弟弟呀。”简初朝着他们招着手,亲切地喊着。 二个小家伙磨磨噌噌地走上前去。 什么小弟弟呀,他们才不要喜欢他呢,还不是跟他们争抢爸爸妈妈的,哼,讨厌! 二个小家伙在心里那可是不情不愿的! “看看,小弟弟漂亮么?”徐厉容铭看到二个小家伙走进来,心里柔情满满的,这段时间确实疏忽他们了,当下一手一个抱起了他们,坐到了床上来,温和地问道。 二个小家伙这才凑过去一瞧,咦,粉嫩嫩的,真的好可爱哟,这真是他们的小弟弟么。 小家伙明明刚才还是挺吃醋的心里一下就有了满满的骄傲,突然感到这个小弟弟很亲近了。 “真是很漂亮呢,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哟。”小巴迪把胸脯一挺,昂起头来,摸了摸脑袋,煞有其事的点评道。 简初与徐厉容铭相视一望,愣神间,忽然会心一笑,这小子还真是臭美呢! 倾刻,卧房里响起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笑声。 “晨晨,小巴迪,你们要爱护好弟弟,保护好他,我们是一个大家庭,你们爱弟弟,弟弟也会爱你们的,爸爸妈妈会更加爱你们每一个人的,你们平时要做好哥哥,姐姐的表率,给弟弟做好榜样,我们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相亲相爱,做一个快乐美好的大家庭中的一员,懂吗?”简初满脸慈爱的摸着他们的小脸,柔声说道。 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这一对可爱的儿女了,她的心里时刻想着他们呢,就是那天躺在接生台上,她的脑海里也都是他们的身影! 徐厉容铭心有感应似的,一手抱着一个,轮着亲了亲二个小家伙的脸颊,最近这二个小家伙人小鬼大着呢,是该要送去学校好好接受教育了。 “好的,爸爸妈妈,弟弟,我们爱你们哟。”二个小家伙这才满意了,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徐克帝国集团与阿云商城顺利签约合作成功后,内陆的那些小公司纷纷抛弃了那个所谓的壹工程,全都投入到了由徐克帝国集团创立的yx工程下面,自此后,徐克帝国集团业务开始飞速扩张,很快就雄霸了内陆商圈。 在徐厉容铭的带领下,南城的经济迅速发展,不到几年时间就正式步入了国际化大都市的行列,徐厉容铭作为优秀的青年才俊受到了上面的一致好评。 可胸怀天下,有着雄心壮志的徐厉容铭并不甘心这样的成绩,在商海这条大船上,背后有简初的全力支持,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奋务拼搏,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腹黑的手腕,开始全力发展海外事业,不到短短几年,他的公司就在国际上展露头脚,渐渐的声名鹤起,挤身到了全球财富风云榜上前十名的位置。 厉义钦正式宣布明龙阁与徐龙阁合并,由简初接替李季敏当家,简初开始接管起徐厉家族的当家重任,把这个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南城乃至世界的商圈中,徐厉容铭与他夫人简初齐心合力打拼天下,二人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传为了佳话。 --------------------全文完----------------------------------' #正文 ##第十二章带情人回家 “铭哥哥太过份了。”简初没什么,可站在旁边的厉思晗却愤怒的低叫出声来。 这嫂子还在旁边站着呢,他却大摇大摆地挽着他的情人回家来了,虽然雪薇并不是第一次来,甚至很小的时候就来了,但在这样的场合,当着所有长辈的面,如此的暖昧露骨,这不是过份又是什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啊! 厉容铭清俊的脸上满溢着柔情,嘴角微微扬起,满脸的春风。 他犀利的眼眸在房内扫视一圈,落到了简初的脸上,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 不想离婚是吗? 那就看你够不够坚强,受不受得了我的羞辱了! 可很快,他心里就很不舒服了,甚至非常的恼火。 那个女人竟然还能神色淡定地站着,表情淡漠疏离,仿佛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丈夫带着情人回来般,无动于衷。 “小薇,快叫爷爷好。”厉容铭故意带着雪薇从简初的面前经过来到了厉义钦面前,整张脸上温柔体贴,磁性的声音亲切动人。 简初咬唇低下了头,尽量不去看眼前令她羞辱的一幕,丈夫带着情人秀恩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家中的长辈面前,这样的用意谁不知道呢! 对女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至高无大的羞辱! “哥哥太不像话了。”厉思晗实在看不顺眼了,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 性情率直的她,狠狠瞪了厉容铭一眼,不满地低声说道,“以后,我绝不会找这样的男人结婚的。” 她的话让简初的心颤粟了下。 是啊,一个女人自取其辱,为什么非要嫁个并不爱自已的男人,可她有得选吗? “爷爷好。”雪薇的脸上满是甜甜的笑,对着厉义钦弯腰行了个礼,娇声娇语的喊道。 “嗯。”厉义钦微微颌首,精铄的瞳仁里浮光跳跃,意味不明,脸上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意,“是小薇啊,欢迎来家里玩,你爸爸还好吧?” “爷爷,我爸爸还好,昨天还在家里念叨着您老人家呢,说要过来拜访您的。”雪薇很乖巧,微笑得体的答道。 “好,好。”厉义钦一笑,语气更加温和了,“既然来了就是客,那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这样说着,眸眼微抬,有意无意地瞅了眼简初,淡然开口:“开饭吧。” 这一声令下,原来站着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按照自己早就定好的坐位坐了下去。 旁边站着的佣人就开始忙碌起来,盛豆浆,牛奶,稀粥,虽然动作频繁,但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厉家的家规是很森严的,佣人的素质也是极高的。 简初的坐位原本是挨着厉容铭,因为雪薇来了,还在她想着要不要避开时,只听得厉老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张寅,雪薇小姐来了,搬张椅子到我的身边来。” “是。”管家张寅立即答应一声,利索地搬了张楠木椅子放在了厉老爷子的旁边。 这样对待雪薇,看上去可是无尚的荣宠,也是对她的最高规格的接待,众人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雪薇脸上的笑很美,可心底里不免有些许的失落。 她只想跟厉容铭坐在一块儿,哪里都不想去,可厉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话了,她也只能坐过去了。 这样,简初仍然坐在了厉容铭的身边。 饭厅里虽然有几十号人在用早餐,可却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不论是主人还是佣人,良好的素养早都培养了起来。 厉老爷子对这些礼仪方面要求是很严格的,家里的佣人隔兰差五都会集中起来请讲师培训,亦如公司里的员工。 “阿铭,到我书房里来一趟。”吃完早餐后,厉老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慢条斯礼地对着厉容铭说道。 厉容铭乌密的睫在眸光上投下一片阴云,头也没抬,只‘哦’了声,点了点头答应了。 正好,爷爷不找他,他也要去找爷爷呢。 他站了起来。 简初也同时站了起来。 二人向后转的同时,无意中碰撞到了彼此的胳膊。 男人漆黑浓密的剑眉立即微微一蹙,熠熠寒光的眸眼中闪过丝明显的厌恶,薄唇一抿,脸往一边偏去,恍如是沾着了有毒的物体般,快速避过去了。 简初明显感到了他的厌恶与抵触,心中一酸,嘴角边不由浮过一丝涩笑。 厉老爷子的书房在明龙阁的顶楼上,宽阔朴素,与明龙阁其它奢华的装裱迥然不同。 他风里来雨里去,一生过着大起大落的生活,明龙阁豪华阔气,那是厉家的面子,名气,可他本人的生活却是非常俭朴的。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藏书,大至全世界灭绝的都有,那是他一生中走南闯北时搜集拍卖到的,书籍与字画收藏,是他一生中的最爱。 还在厉老爷子的书房前,古朴古香的气息迎面扑来,那种庄重肃穆的气氛竟使得厉容铭有些心虚起来。 今天,他是来跟爷爷争取一件事的,一件他的人生里最不幸福的事,他要跟他的雪薇争取,争取他们幸福的爱情。 可此时的心却怎么都有些忐忑,当初,选择娶简初进门,是老爷子权衡再三后做出的决定,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弄明白老爷子的用意呢。 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厉义钦威严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厉容铭刚推开书房,原本准备得很充分的话语却在一刹那间苍白无力起来,浑身都是莫名的紧张,手心里竟然沁出了汗液。 “阿铭,你来了。”厉老爷子笑眯眯地,主动打起了招呼。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么?”厉容铭有些结巴地问道,显得局促不安。 在这个世上,他只有在面对爷爷时才会有这种感觉,从来都是运筹维幄,大度从容的。 哪怕是在商场上面对着各种狡猾的竟争对手,他也是杀伐果断,当机立断,血雨腥风中,成败皆在谈笑中一蹴而就。 可面对着自已敬爱的爷爷,他总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浮躁,但今天,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了,这一刻,他实在准备得太久了。 厉老爷子戴着眼镜,正拿着放大镜看着一本书,听到厉容铭这样问,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起了脸来,头略微低下,精铄的眼神透过镜片向着厉容铭射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走着瞧 “雪薇,我刚吃完饭还不想吃这些,你留着自已吃吧。”厉容铭把雪薇扶上了病床,替她盖上了被子后温言说道。 “那好,我先放在一旁,等你饿了后一定要吃哟。”雪薇娇憨可爱的把牛皮糖像宝贝般轻放在了一旁,拉着厉容铭的手,“铭哥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厉容铭嘴角边是浅浅的笑,“小薇,吃药了没有?可要听医生的话配合吃药的。” 这二天来只要厉容铭若不在身边,她就不吃药,老是闹情绪,护士无法,只好给厉容铭打电话。 厉容铭因为担心她的病,就会赶过来陪着她,亲自睿促她吃下。 对于雪薇,他是心存内疚的,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玩伴,既然无法给到她爱情,那关心下她的身体,他是真诚的,也是愿意的。 他真心希望她能康复,像正常的女孩那样活蹦乱跳的,走出心里阴影,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安宁些。 因此,这二天对她的照顾也是格外的用心。 “小薇,中午了,你先躺在病床上休息会儿,睡一觉,我与你的铭哥哥还有些话要说。”雪寒松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脸上还是有满意的表情的,当下就温和地说道。 雪薇一听爸竟要拉着厉容铭走开,不高兴了,嘟着嘴:“爸,有什么话就不能当着女儿说么,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不想铭哥哥离开我,这样会睡不着的。” 雪寒松宠溺的一笑:“还没结婚呢,就这么粘着男人了,女人这么粘着男人可不好,要学会放开,男人毕竟有男人的事。” 雪薇一听,脸上变色,立即乖巧而又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们出去说话吧,不过要快点哟。” 雪寒松笑笑,“知道了,你安心休息吧。” 雪薇果真很乖巧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雪寒松慈爱的一笑,摇了摇头。 医院的环形跑道上,雪寒松与厉容铭并立而行。 “松叔叔,有什么事吗?”厉容铭今天很沉稳,态度也是有礼有节的,可话语却透着无比的寒凉。 雪寒松扶了扶眼镜框,笑笑:“阿铭,关于你与我女儿的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订下日子?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年后,该把这个事情敲定了,我要择日公告媒体,我呢,也打算要把女儿正式交给你了。” 他的话不急不慢,却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 厉容铭眸眼眯了下,闪铄出一道渗人的寒光。 “松叔叔,那天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雪薇只有兄妹情,没有爱情,我有自已的妻子,又怎么能娶雪薇呢,那样会犯了重婚罪,触犯法律的。”厉容铭也是不紧不慢的答,语气很坚定。 雪寒松脸上变色,嘴角浮起阴冷的笑。 “松叔叔,关于雪薇的病,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她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早就胜似亲人了,不会不管的。”厉容铭继续‘一往情深’的说着。 雪寒松脸色僵硬。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了?” “是,我早就下定决定心了。”厉容铭郑重地答道,“我不能再错下去,那样只会害了雪薇。” “厉容铭,你有种。”雪寒松咬紧了牙齿,古铜色的脸‘刷’的变成了紫青色,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着,“就算是你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妥协吗?” “是的。”厉容铭仍然坚持答道,“松叔叔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最讨厌被人威胁,当时爷爷给我指婚时,就算是我最敬爱的爷爷,我也是违背了他的意愿,做到了对我的妻子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现在我发现了我的爱情更不会稀里糊涂的被人要挟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要挟的就是爱情了。” 雪寒松忽然笑了起来:“阿铭,知道吗?不听话,惹怒了我,这后果不会不清楚吧,明天,那上千亿的资金就会化作乌有了,我相信以目前天胜集团的实力,要来赔偿这上千个亿的资金还是会不堪重负的。” 天胜集团目前的市值,照雪寒松分析,也就是上千个亿吧,如果这一步棋走错,很有可能天胜集团会变成一个空壳子,随时都有倒闭的风险,毕竟这是厉容铭乃至厉老爷子的一番心血,雪寒松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做到无动于衷。 果然如此! 看来这几天的小动作都是雪寒松在背后搞的鬼了,目的就是逼他就范! 厉容铭的拳头握紧了,从嘴里迸裂出了几个字:“你,真卑鄙!” “没错,先小人后君子,我这不也是被你所逼嘛。”雪寒松的笑多少有些张狂与得意,满目阴森森的,“再说了,这确实是你公司的错,被我抓到了把柄,如果你不听话,不识相,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说到这儿,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强调道:“还有,阿铭,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把我做的这些事迁怒到小薇头上去,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操作的,小薇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我也不可能会告诉她,这毕竟是我们男人的事,我相信,只要她知道了我做的这些,一定会不高兴的,会替你求情,她舍不得让你难过的,因此,我也不希望我的事让她知道,毕竟她只是一个得了重病的女孩而已,于她而言,她人生字典里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得到你的爱,与你白首携老,这就是她的全部了。” 厉容铭俊目沉凝,心头聚着一团烧得很旺的火:“松叔叔,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不是真正为了雪薇的幸福,而是害了她,我希望你能看清这个事实,雪薇现在深陷进去了,一时走不出来,这是事实,可作为长辈,应该是去提醒她,帮助她走出来,而不是添油加醋,这样只会使事态更一进的发展,将来对谁都不利,而到时受到伤害最深的还是雪薇。” 说到这儿,又沉声说道: “松叔叔,以前我一直敬重你,把你当作长辈,可没想到,原来你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阴暗,融资款我已经按照正常手续补办了,于情于理,都会走正常的流程,我一直都深信这个世界有真理,邪不能胜正。” 雪寒松忽然嘿嘿一笑:“小子,既然你如此执迷不误,好,我也不劝说了,那就走着瞧吧,不过今天我可要警告你,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对我叫板,你是第一个,好样的,至于这后果,可得要想清楚了,我雪寒松绝不是好惹的人,记住,若你想清楚了,随时给我电话。” 说完他掉头要走。 “松叔叔,真要走到这一步吗?要知道开弓就不会有回头箭,我,绝不会因为你的逼迫而妥协的,只怕到时受到伤害最严重的还是雪薇,于心而论,我也不想她受到伤害的,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厉容铭在后面叫住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哈哈。”说到雪薇,雪寒松心里更是怒意难平,疵目狂笑了下,咬紧了牙关,掉头:“她因为你受到的伤害还少吗?现在的她病成这样,你没有责任吗?在这个时候,若还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举动来就等于是直接要了她的命,扪心自问,这样你真做得出来吗?对一个全心爱你的女人竟能做到如此的心冷如铁,比起我来,你又好得了多少?你,更残忍!” 厉容铭后退了一步,脑海中闪过雪薇虚弱苍白的脸,一股无力的沧桑感再次袭上心头,整个人都怔松了。 雪寒松看了他一眼,嘴角处是不屑的嘲笑。 “对了,听说那半块玉配在你的手上?”他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厉容铭失神的目光渐渐流转,冷冷一笑:“那,另半块玉配也是在你的手上了?” 雪寒松凝着他,忽尔一笑:“小子,你说,我们雪李二家本来就是世交,你娶了雪薇,我们二块玉配合体,数不尽的财富唾手可得,笑傲江湖,意气风发,人生多么完美,可你为什么会如此偏执呢?” 厉容铭怔了下,哈哈一笑:“松叔叔,这就是你从小把雪薇送到我的身边培养感情的真正目的吧, 为了财富,连女儿都被你当作了棋子,为了财富,不惜陷害简初,让她身陷牢狱,对你来说,这世上唯有财富才是你心疼在意的吧,可惜,世上除了财富二字外,还有公平正义在,二块玉配是大自然的恩赐,要想合体,还要看天意,上天自有好生之得,缘份到来时自然就合体了,无福无德的人无福消受的,我还是劝你自重吧。” 雪寒松咬紧了牙齿,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着,一会儿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好,那就走着瞧。” “走着瞧。”厉容铭冷笑而又坚定地附和着。 雪寒松凝着他,退后二步,暴唳的一笑,转身大踏步离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关健时刻 “铭哥哥,你怎么了?”厉容铭站着,手指握紧了,远处的雪薇像阵风似的从医院大楼那边飞奔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昂着脸看着脸色胀红,眉目间有怒意的厉容铭,心惊胆颤惊地问道。 厉容铭深吸了口气,垂眸,手缓缓落在了她的背上。 “雪薇,怎么跑出来了?快回病房去,好好养病,爱惜身体。”他语气里仍有些没有褪掉的余怒,却已是尽量温和了。 “不,铭哥哥,你不在我就睡不着觉。”雪薇的脸轻噌着厉容铭的胸脯,撒着娇。 靠在男人的怀里,轻闭着眼睛,闻着让她迷恋的男人的气息,满脸的沉醉。 “不要胡闹,吃药了没有?”厉容铭扶起她来,语气很严肃。 “嗯,吃了。”雪薇乖巧地点着头,昂起她苍白的小脸,打量着厉容铭,忽然心疼地问道:“铭哥哥,是不是我爸给你气受了?” 厉容铭目光飘 忽落在了远处,轻叹了口气:“小薇,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不用你担心。” “不,铭哥哥,我爸一定是逼你了吧,对不对?你千万不要怪他,他只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会这样的。”雪薇不用想都知道雪寒松已经对他施加压力了,眼里突然噙了泪,惴惴不安的模样,“放心,我会劝他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很轻柔细致。 厉容铭的眸光收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心情无比的烦乱,轻喟了声: “小薇,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雪薇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心里是无比的苦涩,厉容铭话里的意思早就明白了,心尖颤了下,可她爱他,已经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有些事情她也由不得自已了。 “铭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原谅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否则的话,我还不如去死。” 眼泪从她眼角汹涌而去,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将来她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她活着的目的就是爱他,可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样,这叫她如何忍受? 厉容铭的心抖了下,想起了另 一个女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同时伤害了二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对了,铭哥哥,那块玉配,我回去找了,可已经不见了,那天我在家里到处找,还发了通牌气,后来把爸爸都给惊回来了,他也帮着我找,可奇怪了,就是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对不起,铭哥哥,我是真心要把那块玉配送给你的,从来都是,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豪不吝啬的,别说是块玉了,可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雪薇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了头来,带泪的黑亮的大眼扑闪着,满脸愧疚地说道。 厉容铭嘴角浮起抹笑,大手落在她的秀发上。 “小薇,没事,丢了就丢了吧,不要再找了。”他轻声说着,扶着她朝病房走去。 雪寒松怎么可能会把那么重要的玉配真正交给雪薇呢,这点厉容铭已经很明白了,因此,他什么也没有说了。 “铭哥哥,你不会怪我吧。”雪薇仍然忐忑不安的昂着脸。 “不会的,这不关你的事。”厉容铭笑笑,“先回病房去好好养病,等你病好后,我再陪你锻炼身体。” “真的吗?”雪薇的脸上胀满了幸福的红晕,眼睛闪亮着。 “当然。”厉容铭点点头,“但前提是要听话,好好养病哟。” “好的,我会的。”雪薇笑得很甜美,也很乖巧。 厉容铭把她送回病房后,又把护士叫过来叮嘱了番,这才匆匆走了。 雪薇知道他工作忙,也没有死缠着他。 天胜集团的小型会议室里。 厉容铭沉然坐着,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空气周围烟雾缠绕。 顾承泽,裴先胜,周穗,厉容沐受命而来。 “厉容沐,立即把天胜集团纯利润的股份百分之五十转到‘简爱集团’的账面上去。”才刚刚落坐,厉容铭就发话了,显然,他是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此话一出,四人都大吃了一惊。 “厉总,为什么要这样?”尤其是厉容沐那个吃惊程度真的是无法比拟,身为财务总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就会是架空天胜集团,也就是说天胜集团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不要问为什么,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行了。”厉容铭熄灭了烟蒂,沉声低喝,“立即去执行,今明二天内完成。” 厉容沐愣怔了半响,知道他心意已决,事情无可挽回,只得答应一声惶惶然走了出去。 “顾承泽,裴先胜,你们二人马上把简爱集团分化出去,牵扯到南城,这个动作要快,最好一个星期内完成,你们自已商量配合好,一个星期后再向我汇报情况,我不想看到任何不好的状况。”厉容铭脸色非常严肃庄重,几乎让他们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顾承泽,裴先胜二人面面相覤,一会儿后,只得答应一声,相继走了出去。 这几个人都是跟着厉容铭打拼天下的,近几年他们已经很少看到厉容铭有这样严肃庄重的表情了,此情此景,不用想都清楚,这个事候,能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厉容铭在商场上从来都是杀伐果断,手段狠唳,毫不犹豫的,更何况这二天发生的事也实在太离奇了,一时间都意识到了天胜集团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空气里是沉闷不已的气息。 最后,厉容铭把头转向了周穗。 “明天你留守在公司里,密切关注市场动向,特别是飞弘集团飞弘泉的动向,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好,厉总,放心,这里一切都交给我吧。“周穗郑重点了点头,又满心焦虑的说道:“厉总,只是银行那方面怎么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息放出来,我托人问了银行的管理人,说是市场监管部门还没有下达撤销经营名录异常的黑名单,这样他们也无法汇票,看来还是得要到上面找人才行。” “这个事情不要再说了,我心中有数。”厉容铭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先下去工作吧。” “我……好吧。”周穗无奈的说了声,只得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想要回过身来安慰下他,却又觉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朝着前面走去。 此时的他真是忧心如焚,意识到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健时刻,竟是那么的心痛。 自从厉老爷子起,他就呆在公司里了,亲眼看到厉容铭把公司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也是功勋元老,本指着在公司里安度晚年的,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了。 走出门口时,他的眼圈就红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厉容铭站了起来,用手扶额,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门开了,离落匆匆走了进来。 “厉总,我去市场监管部门打听了,昨天我们递交上去的报表根本没有送达到他们那里,这中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找碴。”离落的声音很气愤,“要说平时也不至于得罪人非要弄到把我们公司朝死里整的地步吧。” 离落满心的不解与气愤,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而且可不是小事,弄砸了很可能公司从此后会一厥不振,债务缠身,而且市场是如此的残酷,只要你倒下去了,其他的人就会无情的踩踏上来,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离落就算不懂经商之道,也懂得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厉容铭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微微一笑,可就是这样的一笑,在离落看来竟是包含了多少辛酸与无奈。 “离落,公司的事情先放一边,记往,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住那半块玉配,最好能活捉雪寒松,千万不能让他逃跑了,这是重中之重,此次,我誓要把福江帮一网打尽,免得它为害社会,坏事做尽。”厉容铭眸光沉厉,低声吩咐着。 “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离落仍在纠集着公司的事,这可是厉容铭全部的心血,也是厉家的产业,一样也不能小覤啊。 厉容铭却只是摇摇手,“离落,就算公司垮了,还能从头来过,不过是损失些钱财而已,但这样经过周密布局,能把福江帮一网打尽的机会却并不多了,此次国际刑警都参与了进来,这可是一次彻底消灭福江帮的机会,治标还须治本,如果不清除雪寒松,天胜集团就算免过了明天的灾难,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因此,明天我们要全力以赴。” 离落总算是明白了厉容铭的苦心,叹息一声,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仍然是唏嘘不已。 这是一场殊死的较量,也是公司存亡的一次较量,胜负难定,雪寒松算准了厉容铭会顾及公司的利益与存亡,不敢全力对抗他。 可这就是厉容铭,他根本就不在乎公司的利益,哪怕公司马上倒闭,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有信心从头来过。 雪寒松算不准的就是人心。 他认为厉容铭一定会娶雪薇,可厉容铭在看清自已的爱情后,坚定了自已的想法,绝不会去做违心的事。 较量由此而来。 只是福江帮也不是一个小组织,已经发展壮大到全球了,而厉容铭年轻气盛,就算信心十足,这其中的艰苦程度可想而知了。 可大义在前,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你走吧,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下去,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厉容铭又重重叮嘱了离落一声后,离落才一步步地走了。 厉容铭沉然站着,最后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雪寒松既然抓住了这个把柄,就必是做足了准备工作,他在G城人脉广,而他的公司又正好犯了这样的错,现在恐怕是没有办法挽救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平静。 把福江帮一网打尽,活捉雪寒松,给简初翻案,这才是他最想要做的。 他想要让简初抬起头来,阳光幸福的生活着。 ##第二百三十五章走着瞧 “雪薇,我刚吃完饭还不想吃这些,你留着自已吃吧。”厉容铭把雪薇扶上了病床,替她盖上了被子后温言说道。 “那好,我先放在一旁,等你饿了后一定要吃哟。”雪薇娇憨可爱的把牛皮糖像宝贝般轻放在了一旁,拉着厉容铭的手,“铭哥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厉容铭嘴角边是浅浅的笑,“小薇,吃药了没有?可要听医生的话配合吃药的。” 这二天来只要厉容铭若不在身边,她就不吃药,老是闹情绪,护士无法,只好给厉容铭打电话。 厉容铭因为担心她的病,就会赶过来陪着她,亲自睿促她吃下。 对于雪薇,他是心存内疚的,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玩伴,既然无法给到她爱情,那关心下她的身体,他是真诚的,也是愿意的。 他真心希望她能康复,像正常的女孩那样活蹦乱跳的,走出心里阴影,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安宁些。 因此,这二天对她的照顾也是格外的用心。 “小薇,中午了,你先躺在病床上休息会儿,睡一觉,我与你的铭哥哥还有些话要说。”雪寒松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脸上还是有满意的表情的,当下就温和地说道。 雪薇一听爸竟要拉着厉容铭走开,不高兴了,嘟着嘴:“爸,有什么话就不能当着女儿说么,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不想铭哥哥离开我,这样会睡不着的。” 雪寒松宠溺的一笑:“还没结婚呢,就这么粘着男人了,女人这么粘着男人可不好,要学会放开,男人毕竟有男人的事。” 雪薇一听,脸上变色,立即乖巧而又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们出去说话吧,不过要快点哟。” 雪寒松笑笑,“知道了,你安心休息吧。” 雪薇果真很乖巧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雪寒松慈爱的一笑,摇了摇头。 医院的环形跑道上,雪寒松与厉容铭并立而行。 “松叔叔,有什么事吗?”厉容铭今天很沉稳,态度也是有礼有节的,可话语却透着无比的寒凉。 雪寒松扶了扶眼镜框,笑笑:“阿铭,关于你与我女儿的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订下日子?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年后,该把这个事情敲定了,我要择日公告媒体,我呢,也打算要把女儿正式交给你了。” 他的话不急不慢,却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 厉容铭眸眼眯了下,闪铄出一道渗人的寒光。 “松叔叔,那天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雪薇只有兄妹情,没有爱情,我有自已的妻子,又怎么能娶雪薇呢,那样会犯了重婚罪,触犯法律的。”厉容铭也是不紧不慢的答,语气很坚定。 雪寒松脸上变色,嘴角浮起阴冷的笑。 “松叔叔,关于雪薇的病,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她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早就胜似亲人了,不会不管的。”厉容铭继续‘一往情深’的说着。 雪寒松脸色僵硬。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了?” “是,我早就下定决定心了。”厉容铭郑重地答道,“我不能再错下去,那样只会害了雪薇。” “厉容铭,你有种。”雪寒松咬紧了牙齿,古铜色的脸‘刷’的变成了紫青色,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着,“就算是你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妥协吗?” “是的。”厉容铭仍然坚持答道,“松叔叔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最讨厌被人威胁,当时爷爷给我指婚时,就算是我最敬爱的爷爷,我也是违背了他的意愿,做到了对我的妻子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现在我发现了我的爱情更不会稀里糊涂的被人要挟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要挟的就是爱情了。” 雪寒松忽然笑了起来:“阿铭,知道吗?不听话,惹怒了我,这后果不会不清楚吧,明天,那上千亿的资金就会化作乌有了,我相信以目前天胜集团的实力,要来赔偿这上千个亿的资金还是会不堪重负的。” 天胜集团目前的市值,照雪寒松分析,也就是上千个亿吧,如果这一步棋走错,很有可能天胜集团会变成一个空壳子,随时都有倒闭的风险,毕竟这是厉容铭乃至厉老爷子的一番心血,雪寒松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做到无动于衷。 果然如此! 看来这几天的小动作都是雪寒松在背后搞的鬼了,目的就是逼他就范! 厉容铭的拳头握紧了,从嘴里迸裂出了几个字:“你,真卑鄙!” “没错,先小人后君子,我这不也是被你所逼嘛。”雪寒松的笑多少有些张狂与得意,满目阴森森的,“再说了,这确实是你公司的错,被我抓到了把柄,如果你不听话,不识相,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说到这儿,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强调道:“还有,阿铭,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把我做的这些事迁怒到小薇头上去,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操作的,小薇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我也不可能会告诉她,这毕竟是我们男人的事,我相信,只要她知道了我做的这些,一定会不高兴的,会替你求情,她舍不得让你难过的,因此,我也不希望我的事让她知道,毕竟她只是一个得了重病的女孩而已,于她而言,她人生字典里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得到你的爱,与你白首携老,这就是她的全部了。” 厉容铭俊目沉凝,心头聚着一团烧得很旺的火:“松叔叔,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不是真正为了雪薇的幸福,而是害了她,我希望你能看清这个事实,雪薇现在深陷进去了,一时走不出来,这是事实,可作为长辈,应该是去提醒她,帮助她走出来,而不是添油加醋,这样只会使事态更一进的发展,将来对谁都不利,而到时受到伤害最深的还是雪薇。” 说到这儿,又沉声说道: “松叔叔,以前我一直敬重你,把你当作长辈,可没想到,原来你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阴暗,融资款我已经按照正常手续补办了,于情于理,都会走正常的流程,我一直都深信这个世界有真理,邪不能胜正。” 雪寒松忽然嘿嘿一笑:“小子,既然你如此执迷不误,好,我也不劝说了,那就走着瞧吧,不过今天我可要警告你,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对我叫板,你是第一个,好样的,至于这后果,可得要想清楚了,我雪寒松绝不是好惹的人,记住,若你想清楚了,随时给我电话。” 说完他掉头要走。 “松叔叔,真要走到这一步吗?要知道开弓就不会有回头箭,我,绝不会因为你的逼迫而妥协的,只怕到时受到伤害最严重的还是雪薇,于心而论,我也不想她受到伤害的,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厉容铭在后面叫住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哈哈。”说到雪薇,雪寒松心里更是怒意难平,疵目狂笑了下,咬紧了牙关,掉头:“她因为你受到的伤害还少吗?现在的她病成这样,你没有责任吗?在这个时候,若还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举动来就等于是直接要了她的命,扪心自问,这样你真做得出来吗?对一个全心爱你的女人竟能做到如此的心冷如铁,比起我来,你又好得了多少?你,更残忍!” 厉容铭后退了一步,脑海中闪过雪薇虚弱苍白的脸,一股无力的沧桑感再次袭上心头,整个人都怔松了。 雪寒松看了他一眼,嘴角处是不屑的嘲笑。 “对了,听说那半块玉配在你的手上?”他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厉容铭失神的目光渐渐流转,冷冷一笑:“那,另半块玉配也是在你的手上了?” 雪寒松凝着他,忽尔一笑:“小子,你说,我们雪李二家本来就是世交,你娶了雪薇,我们二块玉配合体,数不尽的财富唾手可得,笑傲江湖,意气风发,人生多么完美,可你为什么会如此偏执呢?” 厉容铭怔了下,哈哈一笑:“松叔叔,这就是你从小把雪薇送到我的身边培养感情的真正目的吧, 为了财富,连女儿都被你当作了棋子,为了财富,不惜陷害简初,让她身陷牢狱,对你来说,这世上唯有财富才是你心疼在意的吧,可惜,世上除了财富二字外,还有公平正义在,二块玉配是大自然的恩赐,要想合体,还要看天意,上天自有好生之得,缘份到来时自然就合体了,无福无德的人无福消受的,我还是劝你自重吧。” 雪寒松咬紧了牙齿,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着,一会儿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好,那就走着瞧。” “走着瞧。”厉容铭冷笑而又坚定地附和着。 雪寒松凝着他,退后二步,暴唳的一笑,转身大踏步离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关健时刻 “铭哥哥,你怎么了?”厉容铭站着,手指握紧了,远处的雪薇像阵风似的从医院大楼那边飞奔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昂着脸看着脸色胀红,眉目间有怒意的厉容铭,心惊胆颤惊地问道。 厉容铭深吸了口气,垂眸,手缓缓落在了她的背上。 “雪薇,怎么跑出来了?快回病房去,好好养病,爱惜身体。”他语气里仍有些没有褪掉的余怒,却已是尽量温和了。 “不,铭哥哥,你不在我就睡不着觉。”雪薇的脸轻噌着厉容铭的胸脯,撒着娇。 靠在男人的怀里,轻闭着眼睛,闻着让她迷恋的男人的气息,满脸的沉醉。 “不要胡闹,吃药了没有?”厉容铭扶起她来,语气很严肃。 “嗯,吃了。”雪薇乖巧地点着头,昂起她苍白的小脸,打量着厉容铭,忽然心疼地问道:“铭哥哥,是不是我爸给你气受了?” 厉容铭目光飘 忽落在了远处,轻叹了口气:“小薇,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不用你担心。” “不,铭哥哥,我爸一定是逼你了吧,对不对?你千万不要怪他,他只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会这样的。”雪薇不用想都知道雪寒松已经对他施加压力了,眼里突然噙了泪,惴惴不安的模样,“放心,我会劝他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很轻柔细致。 厉容铭的眸光收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心情无比的烦乱,轻喟了声: “小薇,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雪薇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心里是无比的苦涩,厉容铭话里的意思早就明白了,心尖颤了下,可她爱他,已经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有些事情她也由不得自已了。 “铭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原谅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否则的话,我还不如去死。” 眼泪从她眼角汹涌而去,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将来她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她活着的目的就是爱他,可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样,这叫她如何忍受? 厉容铭的心抖了下,想起了另 一个女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同时伤害了二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对了,铭哥哥,那块玉配,我回去找了,可已经不见了,那天我在家里到处找,还发了通牌气,后来把爸爸都给惊回来了,他也帮着我找,可奇怪了,就是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对不起,铭哥哥,我是真心要把那块玉配送给你的,从来都是,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豪不吝啬的,别说是块玉了,可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雪薇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了头来,带泪的黑亮的大眼扑闪着,满脸愧疚地说道。 厉容铭嘴角浮起抹笑,大手落在她的秀发上。 “小薇,没事,丢了就丢了吧,不要再找了。”他轻声说着,扶着她朝病房走去。 雪寒松怎么可能会把那么重要的玉配真正交给雪薇呢,这点厉容铭已经很明白了,因此,他什么也没有说了。 “铭哥哥,你不会怪我吧。”雪薇仍然忐忑不安的昂着脸。 “不会的,这不关你的事。”厉容铭笑笑,“先回病房去好好养病,等你病好后,我再陪你锻炼身体。” “真的吗?”雪薇的脸上胀满了幸福的红晕,眼睛闪亮着。 “当然。”厉容铭点点头,“但前提是要听话,好好养病哟。” “好的,我会的。”雪薇笑得很甜美,也很乖巧。 厉容铭把她送回病房后,又把护士叫过来叮嘱了番,这才匆匆走了。 雪薇知道他工作忙,也没有死缠着他。 天胜集团的小型会议室里。 厉容铭沉然坐着,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空气周围烟雾缠绕。 顾承泽,裴先胜,周穗,厉容沐受命而来。 “厉容沐,立即把天胜集团纯利润的股份百分之五十转到‘简爱集团’的账面上去。”才刚刚落坐,厉容铭就发话了,显然,他是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此话一出,四人都大吃了一惊。 “厉总,为什么要这样?”尤其是厉容沐那个吃惊程度真的是无法比拟,身为财务总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就会是架空天胜集团,也就是说天胜集团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不要问为什么,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行了。”厉容铭熄灭了烟蒂,沉声低喝,“立即去执行,今明二天内完成。” 厉容沐愣怔了半响,知道他心意已决,事情经无可挽回,只得答应一声惶惶然走了出去。 “顾承泽,裴先胜,你们二人马上把简爱集团分化出去,牵扯到南城,这个动作要快,最好一个星期内完成,你们自已商量配合好,一个星期后再向我汇报情况,我不想看到任何不好的状况。”厉容铭脸色非常严肃庄重,几乎让他们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顾承泽,裴先胜二人面面相覤,一会儿后,只得答应一声,相继走了出去。 这几个人都是跟着厉容铭打拼天下的,近几年他们已经很少看到厉容铭有这样严肃庄重的表情了,此情此景,不用想都清楚,这个事候,能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厉容铭在商场上从来都是杀伐果断,手段狠唳,毫不犹豫的,更何况这二天发生的事也实在太离奇了,一时间都意识到了天胜集团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空气里是沉闷不已的气息。 最后,厉容铭把头转向了周穗。 “明天你留守在公司里,密切关注市场动向,特别是飞弘集团飞弘泉的动向,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好,厉总,放心,这里一切都交给我吧。“周穗郑重点了点头,又满心焦虑的说道:“厉总,只是银行那方面怎么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息放出来,我托人问了银行的管理人,说是市场监管部门还没有下达撤销经营名录异常的黑名单,这样他们也无法汇票,看来还是得要到上面找人才行。” “这个事情不要再说了,我心中有数。”厉容铭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先下去工作吧。” “我……好吧。”周穗无奈的说了声,只得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想要回过身来安慰下他,却又觉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朝着前面走去。 此时的他真是忧心如焚,意识到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健时刻,竟是那么的心痛。 自从厉老爷子起,他就呆在公司里了,亲眼看到厉容铭把公司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也是功勋元老,本指着在公司里安度晚年的,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了。 走出门口时,他的眼圈就红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厉容铭站了起来,用手扶额,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门开了,离落匆匆走了进来。 “厉总,我去市场监管部门打听了,昨天我们递交上去的报表根本没有送达到他们那里,这中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找碴。”离落的声音很气愤,“要说平时也不至于得罪人非要弄到把我们公司朝死里整的地步吧。” 离落满心的不解与气愤,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而且可不是小事,弄砸了很可能公司从此后会一厥不振,债务缠身,而且市场是如此的残酷,只要你倒下去了,其他的人就会无情的踩踏上来,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离落就算不懂经商之道,也懂得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厉容铭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微微一笑,可就是这样的一笑,在离落看来竟是包含了多少辛酸与无奈。 “离落,公司的事情先放一边,记往,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住那半块玉配,最好能活捉雪寒松,千万不能让他逃跑了,这是重中之重,此次,我誓要把福江帮一网打尽,免得它为害社会,坏事做尽。”厉容铭眸光沉厉,低声吩咐着。 “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离落仍在纠集着公司的事,这可是厉容铭全部的心血,也是厉家的产业,一样也不能小覤啊。 厉容铭却只是摇摇手,“离落,就算公司垮了,还能从头来过,不过是损失些钱财而已,但这样经过周密布局,能把福江帮一网打尽的机会却并不多了,此次国际刑警都参与了进来,这可是一次彻底消灭福江帮的机会,治标还须治本,如果不清除雪寒松,天胜集团就算免过了明天的灾难,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因此,明天我们要全力以赴。” 离落总算是明白了厉容铭的苦心,叹息一声,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仍然是唏嘘不已。 这是一场殊死的较量,也是公司存亡的一次较量,胜负难定,雪寒松算准了厉容铭会顾及公司的利益与存亡,不敢全力对抗他。 可这就是厉容铭,他根本就不在乎公司的利益,哪怕公司马上倒闭,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有信心从头来过。 雪寒松算不准的就是人心。 他认为厉容铭一定会娶雪薇,可厉容铭在看清自已的爱情后,坚定了自已的想法,绝不会去做违心的事。 较量由此而来。 只是福江帮也不是一个小组织,已经发展壮大到全球了,而厉容铭年轻气盛,就算信心十足,这其中的艰苦程度可想而知了。 可大义在前,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你走吧,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下去,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厉容铭又重重叮嘱了离落一声后,离落才一步步地走了。 厉容铭沉然站着,最后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雪寒松既然抓住了这个把柄,就必是做足了准备工作,他在G城人脉广,而他的公司又正好犯了这样的错,现在恐怕是没有办法挽救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平静。 把福江帮一网打尽,活捉雪寒松,给简初翻案,这才是他最想要做的。 他想要让简初抬起头来,阳光幸福的生活着。